[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 N/ H. l* w8 P- A8 k$ ^- u4 A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2 Y( G, ]6 B  K, Z9 g4 z+ d. K. L9 }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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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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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 p2 p* t3 R, s! t' |* Y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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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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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Y, i" q. _8 t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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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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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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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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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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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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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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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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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 o7 ~' V! x1 m% M: ~& j, p- c; ^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 A2 g0 x) J1 V9 X; n! }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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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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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J0 u6 m: P1 @5 X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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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b0 B( T/ |. u0 D) F- E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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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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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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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u! g9 a% k1 `7 P: d* p    現在，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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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8 X' o% }% p" q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你們幹什麼！”

1 J/ q1 I8 l3 d+ w% Y; ?3 E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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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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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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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 g! G1 Z* w3 m  a$ p4 V& ?5 s8 @( Q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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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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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t, Q% j: a, s. i2 C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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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1 z! Y2 @) f. }  i, }# b3 M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 q- c  E, K' C' S# G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 n1 r& ]6 E: S4 w: Z! h4 c2 [8 [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9 h# G0 F: |* |6 a: W2 }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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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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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k1 b$ ^' _: g' o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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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j/ m0 c8 K- p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 g# W% N( k# R' S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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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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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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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5 t, \* Y& X  x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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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y& ~  Z# R+ c/ j6 s  W3 c, ~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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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 {5 W, v( L4 P  p* _! T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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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7 w6 v4 u2 H6 m0 z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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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M; k7 O+ _  M* k* Q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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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5 W7 R  U$ y6 p, G2 ]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9 A$ U# w- e0 H7 j+ |/ l. g( a    “喏！”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 x+ G9 u( K$ V: j" x# Q. [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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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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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4 t4 q) Z  D( M( _% x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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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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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0 x* y/ J6 i) v, k3 Y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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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J2 D: ?) I! C" V5 Y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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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s8 Z2 X) E- q) X1 A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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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P. d0 `! W9 c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 o% y+ i* ~* r! Q% D) s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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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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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X! X% x5 Y% n" H9 t: S  |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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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也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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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a5 e3 s" s, o3 x) B0 |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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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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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U5 F1 x8 O- [" A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7 G: ~. a1 b  @( d* x1 a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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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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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6 a4 A& }$ a, k2 b6 e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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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m, A3 ]$ ?+ C; }+ C7 F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6 @7 j( E$ G( j+ c9 i: @+ j( K$ C- Y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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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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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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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D" T" N9 o, F7 u    建安二年，八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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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0 E4 n9 J( P* h# H# a; M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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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9 }* R1 u! N" X! q/ b) U3 l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無人知曉。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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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 Q0 A3 \* K9 j4 R9 d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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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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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0 D# C" c  E! a8 f2 M) n# Y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9 ?1 _- y( m1 K$ Z1 J+ j1 i* C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 |5 }9 p7 t9 U, Q9 |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 ^) x1 a5 I) ]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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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 Q5 l4 b( \4 A3 m, [- j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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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R, S& q9 r# w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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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F: |0 _2 }' S0 {8 z. H8 x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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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 T3 |* k* w" m$ o# h) S0 N- R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 D% S1 R- m/ Y4 \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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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8 {9 @4 M( Z* w' K% [; m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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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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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V+ X  r8 B9 t" Z; x1 n  a. o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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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5 z4 W$ S2 J: h* {/ y! |# \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 r7 L9 ]- V8 r6 y% I1 M0 D) j6 R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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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f* h& G! g0 Z, [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 D. e% N1 A, |* r4 T4 E6 H% c9 [6 [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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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0 N/ q6 @* x- w8 i8 d" I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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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E5 A3 s; [2 ]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 K" q. o6 X# N3 b3 q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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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數千人。”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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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 S; W; @" M+ y. s) o6 J- M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 A0 D. F7 T8 [2 O( S, t% l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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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c: W! }# ~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8 Y! R* h: K) n: k7 U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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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1 K( `/ Y! P; D( h# [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Q* v" h) N6 F0 V( t9 T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 Q  L2 I& V4 I0 n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 P: M- `1 d. G( _. M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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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t! N: S4 R  q9 E* p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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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 d7 I3 |: }! {$ o9 X# `$ V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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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Q" l8 d! G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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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b. `) @% J2 A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 a1 J2 g9 C. L( I2 ^9 a, o' B2 S; _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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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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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T* A6 @* J, E* d' ^4 P    王營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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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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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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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O8 Y& A: T1 V7 O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9 W) B7 X$ u7 s  n5 z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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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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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X! U2 A+ M4 J2 {- N* m* @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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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G/ q9 W% f, q: f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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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3 f2 t  F7 S* |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3 _$ q0 k) H& {" P. G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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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I0 l1 c$ @. Y( v. t: C3 P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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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1 I4 a) y- x6 p7 E1 n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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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6 e7 S0 f" M) u7 c2 L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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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x  n/ V9 a8 v/ b  q4 A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 P+ r' |! |0 e0 O' |! h8 G9 s9 B# f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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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7 y4 G: g4 o- a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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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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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2 N, O( O: L8 J7 o7 v' P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1 O+ T& d6 ]+ `: c3 x- y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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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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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 S( z4 j- c; E) q/ Y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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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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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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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s+ S4 G: B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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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你們要去高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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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A7 p# E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 O/ h' A( [4 M- \- s; Z    “啊？”

: i1 P1 u0 b8 R, R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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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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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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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 G- C6 @0 h# [5 o1 W, |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 i( E1 j/ n  B* Y6 F    “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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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 A" D6 G9 ~- F% C9 C9 i, l" ^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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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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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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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4 b( G) }6 O) X1 z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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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 K: F7 L) l+ x( l' U0 t- D, u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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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 B, o( P$ u. }&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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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j+ ]+ @7 f' G* t5 Q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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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3 C& j2 v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 G+ X* m0 u, R& [4 z1 D  x2 q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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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Z6 y' F3 n- u! A4 s    門馬，為闖！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陳弼，正是陳矯。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 c6 [; b' H$ b1 [' i- z, b' k    “喏！”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 Y; q- l# I2 h1 h) I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 \' u$ N" D2 D& W- C) ]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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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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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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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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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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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M' n, j# Q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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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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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9 e* f: \# K! U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1 V! d  U6 b# `' }- i5 d- p, g2 P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2 j1 _1 M9 J7 I" Z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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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8 F& ^$ _# R( @  Y7 X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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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f8 g0 e9 k$ M1 S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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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1 ~, D% C; V0 w# o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 }& z: G, P0 O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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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R5 P' t# O6 W    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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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 D7 i' V  l" E" N# x$ m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 Y. k, t  {6 S! \' P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 r$ s2 _4 p0 \0 o/ a$ W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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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C5 Q1 J) a" H6 F$ G5 ^/ V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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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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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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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I% c( p3 ?8 S. }  s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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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w6 q1 K& _9 K- V; I8 V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 B1 ?& v6 {; I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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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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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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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1 n3 z$ c9 i9 h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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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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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門馬？”

' _2 P7 g5 b3 _4 R7 ]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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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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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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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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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 ~2 a% Y+ R* G. T  q+ v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9 @1 d3 S& A# f  `; }# Z6 O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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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2 b4 z$ p: p9 g! ~# B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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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7 u/ ^0 _: u$ v. J  k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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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f, Z+ m( Z1 {- F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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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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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0 O' a9 u! k4 L9 j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 h% b  P; `& i7 l) [5 ?- I4 M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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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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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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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G. G+ l9 d% {1 S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喏。”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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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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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 v  k% B, Q+ f8 @6 J, Q( Q0 @1 s! L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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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P6 t1 ?, R$ I0 o. M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 C6 f% K% q$ Y4 ~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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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a' i* S2 I1 C% [1 @  c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 [7 E8 E4 z/ ^5 F; B    “啊？”

% g" d) u( w/ w5 ]: m  c  e9 c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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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5 `4 `  z1 s! O0 |7 P: p- f( ]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將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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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 B# ]# A9 ~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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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W7 |9 W. G3 X# X' F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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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Y( b7 H    “城中出現敵蹤？”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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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5 e# `8 j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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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W% q0 Y/ }    “正是。”

, `# F4 q/ i* z% |6 X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不好，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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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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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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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o- s  n9 \  {5 H( C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 ]6 `: v+ B5 g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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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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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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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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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 |% t* ^" h. O% [    “啊！”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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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長廊上，鮮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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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F8 g0 g7 }2 N  b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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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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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0 l0 B: k" L4 a- i$ ]# Q- T" e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 q. x' K2 U: S' m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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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5 g7 z% A7 @% V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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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h$ F* _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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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8 s# J! I  ]    “城破了！”

5 Y# E5 u, L9 E6 @, u  }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 _! O7 D" ?7 ^- k4 H0 Q6 K0 q# K8 C. j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 b7 {5 }3 S/ u0 x5 Q: s1 H; q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 @6 \% Q6 u  ^9 c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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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v, K# [( z$ W, `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岑壁。”

    “末將在。”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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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1 a6 b9 W9 _8 T& Z, t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 M4 [' v, s  B2 j+ N) j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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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 a: z/ \# h' K% L7 ?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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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F7 S" U! ]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 f0 ^7 _* ?  k+ g0 q7 d) P    這是疑兵之計。

; l, l1 h8 I* T# V& Q8 q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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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f' x) a8 q0 \0 l2 v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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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l  `$ p* u1 z$ n* c8 n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1 S6 ^: p. j4 _3 }( P4 B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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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t+ N7 K" j( u" Q9 a. W4 c2 z/ }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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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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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w6 N+ g& O) g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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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v( m, K6 @/ [; m: w6 b2 n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 }' L) u  ^0 @+ s# `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可這樣，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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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l- K& d+ z/ X7 C: S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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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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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6 J1 G) [+ X3 |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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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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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3 G) k' Y- y1 e* o# F6 p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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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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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P" M( n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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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Q  N) |4 a4 f5 R* m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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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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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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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6 _' \+ C3 L' \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 M8 w6 `" {) }0 `$ q& n- o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 x% I4 T6 u# j) t% L) Z2 G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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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7 ~/ O/ A9 k$ J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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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E3 `1 b, v. U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7 q2 D' D0 D( S; D- q* z0 N$ |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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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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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C; Q- j# ]3 J    “這個……”

- v8 G+ X( h0 J6 r6 D! Y$ l2 U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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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Q3 X' j* n% \' {. N# R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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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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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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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M6 v/ P! p0 @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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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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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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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 L: z+ A2 [2 c, g5 V7 T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5 H& Q  J4 n0 r' f& Z3 J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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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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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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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 H2 X! C7 ~  C7 Z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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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 A2 L7 h8 B! d* N7 ~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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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O$ x5 F' }, z6 Q  s+ u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 \' {; f0 V  s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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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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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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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j! J% J5 A( M. Q# a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 g( l* W7 P# S7 ^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3 Z9 s0 s& Z, H/ P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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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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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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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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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 W, U! q8 ^+ d+ Z, j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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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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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尚不明朗。

, T& m( T, i# A1 t. g4 \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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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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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2 [. X2 U& L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 k- S& o. O. z) `0 ]: T4 G' {" P( r0 s$ H
. Z, N- `7 }. \: f. a2 S$ V/ ?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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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v0 V) a7 T# _& p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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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x$ k4 c' e( D% n" C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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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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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d1 o' H5 @- X+ K  x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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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o+ z$ A1 S% M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至於田青州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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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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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 Z6 W! r% m/ m% }: ~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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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 @( [# e0 i' H9 I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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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n3 Q8 `5 J, l& ^- r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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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9 g( ^  G/ ]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H: g2 ?0 Q" b2 r' R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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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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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B$ b: f" Z$ j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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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m" o, h2 \( M# Z; x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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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3 d8 b5 e6 z& k3 I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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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2 H0 ]. \2 f. G/ ]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 K0 {. \/ Z$ h  N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9 S& P9 Q: u/ t7 n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9 h6 ~/ r5 i5 Q1 V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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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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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 A4 n6 x# |. e+ f9 D" Z' f2 B; V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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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 c9 A: P$ t1 p" O; g8 E; n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T$ W; d7 x# Q2 Y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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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D% |, F! x* I$ Z3 t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7 A& b- P7 u$ W$ g0 X! i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 T6 h1 T4 q4 N0 g3 y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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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N; Y- f* a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狂妄，忒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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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5 _* ~0 L: V8 i2 ~  N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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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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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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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2章 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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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原山腳下，齊長城外。
7 P$ e4 i) f/ D' V9 C8 A1 |- w; L0 z% N
  f. R; k' l8 Y6 L    數萬泰山賊在早已廢棄的齊長城外紮下營寨。營寨裡燈火通明，但守衛並不算特別嚴密。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泰山賊’，在用過晚飯之後，便紛紛鑽進帳篷裡，一個個倒頭便酣然入睡。

  X0 l2 {8 n6 x( g, l( A- b    也難怪，從於陵一路逃下來，‘泰山賊’們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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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9 B9 \1 B    身後是‘數萬’大軍，隨時可能掩殺過來，而歸途已經被斷下，想要退回泰山郡，便只有原山一條路。

: t# V/ z5 _; ^  F5 P7 a& r    這也使得所有人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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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劉闖名聲有多麼響亮，而是郭祖和田恭已經亂了分寸，更使得部曲們，也隨之慌亂。

    來到原山，只要穿過去，就是泰山郡。

    ‘泰山賊’們如釋重負，總算是鬆了口氣。
! w9 G0 M# I0 m! z, J/ n0 d
/ t% b! T+ @  B* ~! M0 ]    不僅是‘泰山賊’鬆了氣，就連郭祖和田恭兩人，也都放下心，坐在大帳中吃酒。

    連日撤退，兩人都感到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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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總算是穩定下來，也使得他們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裡，優哉游哉，看上去好生輕鬆。

& \  b3 T1 ^$ W% f$ ]6 E4 p1 n    天色，越來越晚。

    郭祖和田恭，仍在推杯換盞。

# L7 K8 g7 L, @1 d    “長侯，明日一早，你先行率部通過原山，我押運輜重，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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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l6 _' U) a    田恭一聽，連忙反對：“宗元，這怎生使得？還是我來斷後，你率前軍先行，如此也好通稟泰山郡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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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郭祖說的是極為真誠，可田恭又怎可能真個相信，郭祖會願意押陣？

    他這次隨郭祖逃往泰山郡，以後便再也沒有靠山。如果得罪郭祖，恐怕會遭受很多刁難。田恭並不愚蠢， 他深知進入泰山郡以後。他再想和郭祖平起平坐，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

1 y8 g4 W& z: P. S: }5 l    畢竟，郭祖可是泰山郡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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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o3 E% n, ~    而他這一走，田楷必敗……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田恭就必須要擺正心態，把這位子放低。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田恭倒想得開！所以在言語間，對郭祖也表現出足夠尊敬。

9 Z8 H0 b( F: g6 c) w' z" c+ \" T    郭祖微微一笑。便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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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I. [: X2 @    他也非常滿意田恭的態度，在他看來，田恭這個樣子，才算最為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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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長侯。”

    “哪裡哪裡。以後還請宗元，能夠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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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虛情假意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亥時。

# Z. @7 }0 l9 Y: D  ?    忽然間，一陣隆隆戰鼓聲響起，郭祖和田恭一怔，相視一眼之後，郭祖道：“誰在夜半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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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y- f# V2 u# t    他剛要邁步走出去。就見一名小校闖入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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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b3 O. E) I/ }+ i  Z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

( o% P2 g" r6 x    周圍出現大批袁軍，已經將我等包圍，請將軍從速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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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H# l5 c! u    “什麼？”

- x4 r& a8 c  g# X8 z    郭祖頓時嚇了一跳。站起來厲聲喝道：“那怎麼可能！”

: W( {" b( |) E5 T5 A! s$ B5 B) A/ M    他和田恭幾乎是並肩衝出大帳，卻見整個營地，已經亂成一鍋粥。

: o+ S$ q$ |. t: h3 G; q: D    長城上，原山裡。火把連成一片，如同夜晚的螢火蟲一樣。晃動搖曳，同時伴隨著戰鼓聲轟鳴。

+ _  b9 [/ }, d8 n0 T    “不好，定有袁軍在此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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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F1 c6 w* N* [5 m2 g    郭祖臉色大變，連忙喊喝道：“來人，給我抬槍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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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後營方向突然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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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e- |* h. S    有軍卒來報：“袁軍三隊騎軍衝入營中，縱火燒了輜重車輛之後，正向中軍撲來。”

    田恭聞聽，連忙大聲道：“宗元，你速速帶兵撤離，我來斷後。”

% b5 q% _; W' A+ D    郭祖連忙答應，心中更感到萬分恐懼。這一支袁軍，就從從何而來？為什麼斥候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察？可是那漫山遍野的火把，足以證明袁軍的數量之多，未必會遜色於己方。

( P, o5 y/ [& B- |0 Y" t/ G    “傳令三軍，迅速入山，務必在袁軍抵達之前，通過原山小徑。”

    郭祖慌亂中，發出一道號令。

: W# {* c3 @3 F: G    ‘泰山賊’立刻朝著原山衝去，郭祖翻身跨坐馬背之上，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問道：“長侯何在？”

    “田將軍方才帶著人，已經趕回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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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眼睛一轉，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田恭剛才說的好聽，要為他斷後退敵。趁著他下命令的功夫，恐怕這傢伙已經帶著本部人馬，衝進原山小徑。想到這裡，郭祖哪裡還敢停留，連忙帶著人，便向原山小徑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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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Y* x0 [( b, _- Z    未等他行出中軍大營，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哭喊聲和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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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袁軍殺來了！”

    郭祖連忙勒馬回身看去，卻見三隊騎軍如同劈波斬浪一般，從後軍殺出，正直奔中軍而來。火光中，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胯下象龍馬，掌中盤龍八音椎。他一馬當先，八音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厲嘯聲，所過之處，雖有一些賊將上前阻攔，卻無一人能夠攔下那個人。

    “潁川劉闖在此，郭祖還不拿命來！”

/ H7 P! U: Z/ J% G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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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O- Q7 v* ?0 }: b; E    郭祖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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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地這傢伙會在這裡出現，不是說他在般陽嗎？郭祖心裡越想，就越感到恐懼，越感到慌亂。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三隊騎軍究竟有多少人，帶著人就走。而那三隊騎軍，衝進泰山賊大營之後，便四處縱火。許多人身上都帶著火油罐子，把火油罐摔碎之後，火油流淌一地，火把隨後一扔，頓時烈焰熊熊。整個泰山賊大營，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泰山賊四處逃竄。

( D* h3 O  U% t0 H; P! N2 q    郭祖帶著人，拚命向前跑。

, K+ S" N& F) H! J6 F4 f, e9 t% \    可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偷眼向後看去，就見象龍馬已經越來越近……

5 d" S1 v0 A; X. s7 M" H2 z  j    “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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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2 A$ {7 C. H% k    郭祖勒馬，提槍做勢要回身與那劉闖交手。身邊數十名扈從連忙跟著他掉轉馬頭，不等郭祖衝出去，扈從們已經縱馬將劉闖攔住。那馬上的大將，正是劉闖。眼見二十多名賊將攔住去路，他非但不懼，反而大吼一聲。八音椎掄起來蓬的將一員賊將砸落馬下，趁著賊將還沒有圍攏過來，他從腰間兜囊裡取出三支小槍，振臂連擲，接連將三名賊將擊殺在身前。

    “郭祖，即敢前來犯我城池，就與我死吧。”

5 n' d! O; ~0 \% m8 {    八音椎掄開，伴隨著劉闖一聲霹靂般的巨吼聲響起了，象龍馬希聿聿長嘶。便從賊將中殺出一條血路。不過此時，郭祖已經逃入前軍。劉闖見此情況，也不追趕，回身提椎，復又殺入亂軍之中。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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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4 g; K! P: E+ T. @+ R    袁軍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泰山賊穩住陣腳之後，袁軍已經不見蹤影。

    “宗元，我們上當了！”

    田恭帶著一隊人馬，來到狼狽不堪的郭祖面前，氣急敗壞道：“袁軍數量。根本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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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W) G0 m) |) T6 C    我方才命人上山打探，發現許多樹上點著火把，卻不見一個袁軍。包括那長城城牆上，也是如此……方才只是一小隊袁軍偷襲。咱們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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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1 Z* P/ N6 r. T5 j5 {    可是郭祖，卻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3 T' Y# {+ G+ a    他怒視著田恭，半晌後咬牙切齒道：“長侯，你跑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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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6 i5 I2 Y7 ^, \. G( E% a    “宗元。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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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臉一紅，旋即大聲喝道：“我方才發現情況不對。所以帶人過去查看，宗元說這話，莫非是說我臨陣而逃？”

) M, B7 P8 T$ N! }$ H; Y. z% W    “你是不是臨陣而逃，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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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8 m6 f# Y, w    郭祖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手指著田恭破口大罵：“若非你帶人敗走，我中軍又怎可能會這麼快敗退下來？長侯，虧你還是名將，竟如此膽小。區區袁軍偷襲，就讓你嚇得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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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頓時翻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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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2 W: ~+ F/ \) U/ v" J  t1 o' l    田恭被說的羞怒不已，也不顧什麼寄人籬下，掄刀便向郭祖砍來。

5 x- ]" K, s/ k% W    那郭祖也憋了一口怒氣，躍馬擰槍，便和田恭戰在一處。這兩人一動手，身邊的部曲又豈能袖手旁觀。於是乎，兵對兵，將對將，便打在一處。而且是越打越激烈，待田恭和郭祖二人清醒一些之後，局勢已經無法控制。郭祖見此情況，索性不再去考慮後果，和田恭馬打盤旋，殺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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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P1 \3 g1 K% Q; P    反正這一戰，總要有一個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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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c3 p+ C7 t    郭祖可不想做那替罪羊，而田恭不想因為這件事，被呂虔所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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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足足鬥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寅時方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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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畢竟兵少，所以很快被郭祖擊敗。他本人也被郭祖在亂軍中斬於馬下，田恭的部曲，更四散而逃。

    只是這一戰，郭祖同樣也沒有討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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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4 _$ ?    近三萬兵馬，一場混戰之後，死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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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時，郭祖總算是冷靜下來。

. u7 A; E6 V* U& I3 N. ?  m8 ]    可這事實已經造成，想要挽回，已沒有可能。

    郭祖思忖之後，一不做，二不休，斬了田恭的首級，派人送往泰山郡。

4 ~8 h; I1 ~5 @* a8 G9 t, h    總之，他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田恭身上。反正田恭已經死了，想必呂虔也不會真個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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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a6 G: d0 L; H9 A8 W1 V    只是這一戰，郭祖打得有些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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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7 Y+ x3 [5 u& q' a1 z    天亮之後，他派人打探消息，卻發現原山周圍，早已不見袁軍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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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此一戰過後，公子必將享譽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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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P" W2 Y) Q9 O1 ^    距離原山百里之外，劉闖率領大軍，正緩緩向於陵方向行去。

; c3 p$ a7 S# l) d# ~3 W8 T    劉闖算定，郭祖和田恭在得知般陽失守之後，一定不敢繼續圍困於陵。但般陽失守，泰山賊退路已斷，那麼他們唯一可以選擇的，便是原山小徑一條路。劉闖在思忖之後，決定在原山，狠狠咬上一口。他這麼做，並不是想要真個幫助袁譚和袁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要提醒呂虔。

. u: q: `# w% j4 C  |) ]! T    可以算定，北海國日後最大的對手，就是泰山郡呂虔。

    當然了，曹操也可能會派其他人前來，可泰山郡距離北海國實在是太近，可謂是一衣帶水。

    他要藉此機會，教訓一下呂虔，讓呂虔從此以後，不敢輕易出兵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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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B! t; `9 I* ^    當然了，這一戰對劉闖同樣有著巨大的好處。他可以憑此一戰緩和與袁尚的關係，進一步加強與袁紹的聯繫，為他日後的發展，做出一個鋪墊來。總之，這一戰對他的好處，很多！

+ z4 o8 R0 B5 \4 r9 ~$ H    夜襲‘泰山賊’大營，劉闖單只是繳獲戰馬，就多達五百多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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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N7 d  |; a5 Z! |8 W; f    這些馬，他是不打算送給袁譚。因為他北海國，本身就極缺少戰馬。

1 Z1 r/ z! v2 A) o' B( E6 w& F    “季弼，你和元福率飛熊衛，帶這些馬匹立刻返回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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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w9 q1 W: M; V6 b3 D% ]& H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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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詫異看著劉闖，他可不認為。袁譚袁尚在這個時候，會貪圖劉闖繳獲來的五百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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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f8 f7 l) c8 t, e- \1 u    劉闖這樣做，只怕會給袁家父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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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V6 y9 c1 B% R- s    “我正要給袁家父子留下這種印象，若不如此，恐怕反而會有危險。”

+ }6 [( q5 r$ \& K    劉闖微微一笑，與陳矯解釋道：“袁紹此人。外寬內忌，矜愎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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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_+ T3 O/ C+ T4 p    我知道他不會把這些馬看在眼中，可我也知道，他這個人。遠不似表面上看去寬宏。我若把這些馬匹呈上去，反而會讓他心生忌憚。若我把這些馬帶走，他說不定會給我更多好處。”

    這，是荀諶對劉闖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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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7 a5 V8 g+ e/ |* }    在袁譚開啟濟南國之戰的之前。荀諶曾對劉闖道：“你既然有心自立，便要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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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2 c* h2 |: g    袁公這個人。自詡品性高潔，但若真個品性高潔之人在他帳下，反而為被他所忌。所以，你與他不必太客氣，能討要好處的時候，就只管向他討要。你若客氣，弄不好會讓他起疑心。但你若表現的越貪婪，他嘴上會說你不是，但內心裡會對你更加放心，你就越發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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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X' g" N! [4 ?    換句話說，你不能超過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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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超過了袁紹，他一定會產生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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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話語中的意思，更清楚，這是劉闖準備要離開齊郡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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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w; I9 q" C, y1 X5 u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隨我一同返回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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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7 }# ]: Z8 K! \    劉闖聞聽一笑，輕聲道：“我還要回般陽，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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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

* |  u2 y7 F2 O4 M) k' H. c. ?. V    “正是！”

    說實話，陳矯有點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對夏侯蘭如此重視。

; M6 b! R. P8 `5 X9 U* D2 b1 z( B* C    但既然劉闖這麼說了，他作為幕僚，也就不好詢問太多。想必劉闖就算留下來，必不會有危險。

# S& b/ ?9 n6 N% A9 m7 q' k    “如此，我即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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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陳矯又忍不住勸道：“公子，何不讓元福留下？”

    “不必！”

    “可這樣一來，你身邊可是連個扈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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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劉闖哈哈大笑，笑罷之後，用手向身後偷偷一指，“怎會沒有扈從，這不是還有幾百人嗎？”

    他才不會把這幾百人還給袁譚。

    要知道，岑壁這八百人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雖然還算不得精兵，但是與其他部曲相比，明顯要強許多。劉闖可不想把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兵馬，再還給袁譚。這支兵馬，他必須帶走。那岑壁雖然算不得上將，可也有些本事，至少在劉闖眼中，是一個合格的中層將領。

. ~/ _& p* }2 A: P  s" Y: F    幫了袁譚這麼大忙，怎地也要得些好處才是……

( k$ _# g2 G. i/ i    至於般陽城裡的幾千兵馬，劉闖並未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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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是個老實人，卻絕非一員良將。

    更不要說，那廝對袁譚忠心耿耿，倒不如拉攏一下岑壁，說不得會更加容易。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陳矯忍不住笑了。

4 O3 Z* @+ u" `5 Z    “既然如此，矯便在劇縣，恭候公子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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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推遲，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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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打算六七點更新的，結果下午看好聲音的視頻，一下子錯過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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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更新推遲一點，會在十一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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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更新推遲到明天中午，非常抱歉。

6 K. T/ n% p3 Y. ]% P& @    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難得想放鬆一下，沒想到鬆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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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抱歉！！！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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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劉闖敗泰山賊，解於陵之圍。

+ c  O" W- u+ I. Y' v    消息一經傳開，齊郡震動。

0 `# `3 {& R& Z    而遠在濟南國的袁譚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卻變得格外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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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3 s! {0 z  @% E/ V    說實話，他巴不得袁尚戰死於陵，這樣可以少去一個和他爭鬥的對手。袁紹三個兒子當中，除了袁尚之外，他根本沒有對手。袁熙此人，性情懦弱，並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所以，從頭到尾，袁譚都沒有將袁熙放在眼裡，真正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人，也只有袁尚一個。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袁尚死在於陵，袁紹必然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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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自知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但讓他這麼去解救袁尚，他心裡又不太情願。

# e( ~# R2 h! ]* e! H& x' k: l    齊郡果真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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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V7 S2 H    就算是齊郡沒有兵馬，他大可從樂安國抽調兵馬，也不過一兩日光景。袁譚為青州刺史，青州境內，除濟南國和北海、東萊三郡之外，其餘郡縣兵馬，皆聽從他調遣和指派，他又怎會沒有兵馬？不是沒有，實不欲耳！乃至於後來劉闖統兵，袁譚密令劉獻，不得與劉闖太多兵馬。內心裡，他何嘗不是希望袁尚戰死於陵，可這表面功夫若不做足，必然會有大禍。

    但誰料想到，劉闖居然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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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藉那寥寥數千烏合之眾，劉闖居然大敗泰山賊，解了於陵之圍，讓袁譚心裡面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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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7 c/ x9 z1 o% O2 R! H    “友若先生，沒想到孟彥用兵，竟如此厲害！”

    坐在中軍大帳裡，袁譚強笑著與荀諶說道：“他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手段，日後必能成就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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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J! H3 V9 L    荀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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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8 P7 V! m: C/ C1 Z. J    袁譚心裡一陣煩躁，便不想再與荀諶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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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先生。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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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於陵之圍已解，田楷援軍已絕，必軍心大亂。

3 V9 L! o% ~: |, x    大公子當立刻向台縣發動猛攻，只要擊潰台縣兵馬，則可以順勢長驅直入，直抵東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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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e* F% M  }( K/ b' Z2 T4 v    東平陵一破，田楷休矣。”

    袁譚點頭，“我亦如此考慮。明日即向台縣發動攻擊。

    只是，如此一來，必須要有一支兵馬，輕騎出擊，攻取歷城。切斷田楷退路，不知荀先生以為，何人可擔當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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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N6 _& ~: l; C    “可以請三公子出兵。”

1 E4 [3 `* e' _1 w1 ]    荀諶哪能不懂袁譚的小心思，微微一笑道：“三公子雖經土鼓慘敗，兵馬損失頗大。

    然其麾下，尚有數千兵馬，乾脆讓孟彥再調撥三千人與三公子。請他出兵復奪土鼓，攻佔歷城。想必三公子，定然不會拒絕。他年少氣盛，方經過土鼓之敗。定卯足氣力，要報仇雪恨。”

1 ]3 O8 g/ N3 X' t* V6 {( M    袁譚想了想，便同意了荀諶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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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搖著扇子，從大帳裡走出來。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孟彥所言不差，這個袁顯思。果然不足以成大事……不過如此人物，孟彥倒可免去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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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心裡那點小九九，荀諶如何看不出來？

    這廝在嫉妒，嫉妒劉闖一戰成名。此人心胸氣度之小，實不宜成就大事。仲治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恐怕是一個錯誤選擇。袁譚這個人，聲厲色荏，志大才疏。他有心除掉袁尚，那就大著膽子去做就是。他如果真能害死袁尚，荀諶說不定對他會高看袁譚幾分。只可惜……

, H% e8 l( U' h& ^) [2 W8 n6 {5 {    你袁譚也是袁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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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哪怕寵愛袁尚，但虎毒不食子，他絕不可能對袁譚真的下手。

    最重要的是，袁尚一死，你袁譚就是堂堂正正的嫡長子，到時候袁紹殺你，也會有些顧慮。

3 w; ^8 Y% t) P3 O* H) L: U" C, o    偏偏，這傢伙明明是心懷歹意，卻又沒那個魄力。

7 g" z' e1 n+ o* v0 x; n( r    這麼一個對手，孟彥必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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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l6 n0 ]! ]    想到這裡，荀諶心裡冷笑一聲，便邁大步，朝轅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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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F0 V* \9 ]    翌日，袁譚向台縣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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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袁尚也在於陵重整旗鼓，準備攻打土鼓，報仇雪恨。

' [7 p, N! k. ~8 Z+ [9 Y    不過，與之前的態度相比，袁尚這次對劉闖的態度，明顯好轉許多。他派人邀請劉闖前去助戰，雖被劉闖拒絕，但並沒有因此而心生不滿，反而讓信使，向劉闖轉達了他的感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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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3 a& P" c5 J% |: d5 P7 j    他也知道，不可能讓劉闖立刻轉變心意。

    畢竟，劉闖才殺了他手下愛將，哪怕是解了於陵之圍，恐怕也不敢輕易接受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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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在袁尚的帳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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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對此倒是表現出足夠的大度，甚至還專門寫了一封書信，告訴劉闖，請他安心。

. m( r- t7 q: \% f+ U4 m6 ?" X    刀槍無眼，難免會有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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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H' D0 y8 \3 y/ I5 R    你雖殺了眭元進，但是我並不生氣，相反還為我父親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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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p3 s9 m9 M% n1 w5 p    父親能得到你的幫助，實在是一種幸運。待此戰結束之後，我一定會返回臨淄，親自向你道謝。

    劉闖在般陽看罷書信，忍不住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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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袁譚比起來，袁尚的氣度和才幹，的確強不少。

& D1 j/ ^2 i9 Q+ K/ h3 G- U. T& l4 [    可惜他不可能與袁尚產生太多交集，哪怕他與袁尚是同齡人，卻注定兩人只可能成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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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i7 z; s' q7 ^8 B    劉闖甚至再想，如果袁尚是袁紹獨子，又會是什麼結果？

& F8 s" c0 L9 V' I; S: M" T3 w    這種事情，很難猜測，他也無心在這件事上費太多腦細胞……此次來齊郡，不管怎麼說，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事情，已經無需他再去費心，相信有荀諶在，自可以把事情處置妥當。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招降夏侯蘭。

) _1 s9 h( M- w6 }* h7 T    這夏侯蘭被俘虜後，便被關在般陽縣城裡，整日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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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自原山返回般陽，先觀察了夏侯蘭幾日，並沒有立刻與夏侯蘭見面。

    這一日，他收到袁譚書信。便讓彭安和華彥率三千兵馬，連帶著般陽城兩千多俘虜，一併送去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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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訴袁尚，般陽而今守衛空虛，實不宜再留這麼多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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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把這些俘虜送給三公子，請三公子你來處理，權作是我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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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  O) {8 y2 y: B    這，也是劉闖向袁尚暗中釋放出的一個善意。袁譚已經沒有太大用處。相信這一戰之後，袁紹必然會對他更加重視。只要袁紹不對劉闖用兵，那麼袁譚就算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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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l; P- B1 T5 t    那個傢伙，有心無膽。心狠而手不黑，早晚必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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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次來齊郡，本就是想要藉著袁譚，在袁紹那裡掛上號。如今看來，目的已經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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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K# B. ]8 \9 f/ t9 ?5 a    彭安華彥兩人帶著兵馬離去之後，劉闖便開始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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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 P  d* ^, C    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他控制在手裡。

    他喚來岑壁。“伯圭，此戰結束後，恐怕用不得太久，我就要返回北海。

* f8 s2 N4 ?/ U7 Y: c) v7 z    你從臨淄隨我。奔襲般陽，偷襲原山，處得極好。我這一走，卻有些捨不得你。所以想請你與我一起返回北海國，不知你意下如何？當然。若你不願意隨我走，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你有一身好本事，留在這邊也實在可惜。相信你也看到，大公子麾下能人眾多，似你這樣沒有名氣的人，恐怕很難有出頭之日。不過，我可以向大公子舉薦，說不得也能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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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表字伯圭，聽了劉闖這話，不禁怦然心動。

    這幾日，他跟隨劉闖，倒是確確實實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不管是劉闖的武力，亦或是陳矯的拾遺補缺，都讓岑壁大開眼界。這並不是一個只會靠著大漢皇叔之名招搖撞騙的傢伙，的確有些手段。這兩天跟隨劉闖征戰，也是岑壁這些年來，最為痛快的一次，劉闖給予他足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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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也想過，劉闖回北海之後，他和他手下這六百多人，恐怕會不容於齊郡。

    原因嘛……

' B0 A0 I) H, I    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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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是袁譚心腹。

4 g+ i- f5 W1 n; b    袁譚心腹者，無非華彥劉獻彭安等寥寥數人。

    即便是辛評恐怕也算不得袁譚心腹……彭安為人老實忠厚，卻非統兵之才。

; O3 [. }' T/ R8 F$ e7 {- C/ P    岑壁早就不服氣彭安，奈何彭安名門之後，在齊郡名氣頗為響亮，遠不是岑壁草根出身可以相提並論。

* f: @7 V) V4 b: {/ `3 D5 s" l  x$ F    而今劉闖相邀，岑壁不禁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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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心動，但又顧慮到劉闖和袁譚的身份，所以猶豫不決。

    劉闖似乎看出岑壁心中的猶豫，於是笑道：“伯圭，你不必有太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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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願意隨我走，我自會一力為你承擔。你也知道，我今方取東萊，拿下許多城池，需有人為我坐鎮。至於大公子那邊，你更不用擔心，我相信以大公子之氣度，斷然不會為難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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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c' H0 w. l5 {4 L: {% K    岑壁心動不已，忍不住問道：“敢問若末將隨公子前往北海，可當什麼職務？”

    “今北海國方定，盜匪叢生，山賊橫行。

! f1 y8 A. `- Y" ]1 P5 U; @    特別是劇縣、壽光、都昌一帶，情況最為嚴重。我就任你為北海賊曹，在三縣招攬青壯，剿匪平亂，不知你意下如何？”

* ~- I' x8 m" k% q4 \    賊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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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長職務，權力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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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 B$ S* Y& `  r$ h    岑壁聽了這話，再也沒有猶豫。

    他在齊郡，不過是一個小小騎督，根本不為人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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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5 A% x4 N7 p5 L7 j    齊郡騎督便有幾十人，好事輪不到他，苦差事全都落在他頭上，岑壁這心裡，早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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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6 b9 n" y5 e% ~; _    若能為北海國賊曹，豈不比在齊郡受人排擠，任人欺辱來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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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劉公子乃大漢皇叔，雖然實力還不算強大，可是憑他勇武，再加上他這次救下三公子，都足以表明，袁大公子以後再想壓制劉闖，難度可是不小，更不要說他還和呂布結盟。

    想到這裡，岑壁沒有再猶豫，匍匐地上，恭聲道：“璧有何德能，令皇叔另眼相待，敢不效死命？”

    劉闖拍拍岑壁，“伯圭，休言生死，你跟隨我，自會有大好前程。

9 U! \$ V+ a1 H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代我帶好此次隨你我奔襲之六百壯士，他日我返回北海時，希望能把他們全部帶走。”

0 k+ j/ R5 j3 Y/ a+ o    岑壁精神一振，輕聲道：“公子，般陽城內，可還有兩千人。”

    “我只要這六百人，其餘人馬……”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如何能與你們相提並論？

* r, J) K! W  v( I9 K1 `7 H, D    秦風曰：執子之手，與子同袍。你我袍澤之誼，那些人與我何干？從今日起，我府衙之安危，便與你和六百兒郎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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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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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心情大好。

    聽到沒有，劉皇叔說，我與他是袍澤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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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這一句話，足以令岑壁肝腦塗地……

! \$ w+ }1 T0 v$ l5 M0 O1 l: p' Y    收服了岑壁之後，劉闖也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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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他安排那一千多兵馬分為兩部，輪流在城上警戒。

    而般陽縣城內，自有岑壁率部巡查，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7 x9 k, Z6 L. o    般陽縣衙中，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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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衙堂之上，執一卷春秋，正品讀得意。

    劉陶生前，精於《春秋》。那麼他重生為劉陶之子，《春秋》一書，必須要熟記於心。劉闖讀地這本《春秋》，是經過劉陶註疏。裡面自然有很多屬於劉陶的思想在其中。鄭玄曾對他說，若不熟讀《春秋》，必被人恥笑辱沒門風。你是劉陶的兒子，那麼就必須要承擔起劉陶門風家學。所以《春秋》一書，你必須要背熟，讀懂，吃透……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去讀明白《春秋》這種文章，的確是非常吃力。即便劉闖前世也喜歡古代文學，但要想把讀懂這部著作，也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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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如何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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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背下來，把文章牢牢記在腦子裡。

    不要求你馬上能夠明白，只要你能牢牢記住……隨著年紀的增長，也許在某一天，就能夠對某一句，或者某一段文章豁然開朗。古書裡面，不僅僅是一種文字記載，更參雜有古人的人生感悟。

    只不過，這需要歲月的沉澱。

, o+ V8 U* g4 w7 [    劉闖一開始也讀不進去，甚至每次看那沒有標點符號，沒有任何分段的文字時，就會頭大如鬥。

6 e- q" i/ g% \. N4 t6 ^3 H    不過慢慢的，他找到了一些門道。

    所以對於這部《春秋》，也就更感興趣。

    後世言：關公夜讀《春秋》。

; ~7 |" |4 [5 M& g8 ~* e# q    可以說，關二哥用一輩子的精力，想要讀懂春秋這部文章，可到最後也沒有能真正的領悟。

    這更說明，《春秋》之博大精深。

    劉闖開始理解，為何關二哥對春秋如此痴迷。

, m+ a( ~- Z; _% g, e4 B( i, O    這裡面的內容，的確是值得人去品味，值得人去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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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夏侯蘭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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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在門外輕聲道了一句，劉闖抬起頭，就見夏侯蘭一身黑裳，被繩捆索綁，推進衙堂上。

    “伯圭，你且下去吧。”

( E' I( `% d3 K6 \- q1 t    劉闖說著話，起身一把抄起思召劍，邁步走向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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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下）

    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直讓岑壁心裡一驚，連忙帶著人退出衙堂，在台階下守護。

    周倉不在劉闖身邊，那麼岑壁就擔負起周倉的職責。

    夏侯蘭昂首挺胸，怒視劉闖。

    卻見劉闖也不說話，指按繃簧，就聽寶劍倉啷一聲出鞘，緊跟著劉闖二話不說，提劍就斬下來。

: W  P* m$ ^9 e+ e8 s    夏侯蘭也嚇了一跳，卻面不改色，眼睛一閉。

6 w0 t( |7 {" \    可過了半晌，卻沒有寶劍及身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去，卻見劉闖提劍，笑盈盈站在他身前。

    夏侯蘭心中大怒，“劉孟彥，我敬你是大漢皇叔，何故羞辱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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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心裡面暗自責備自己，方才怎能閉上了眼睛，平白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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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哈哈大笑，抬手擲劍還鞘，轉身回到榻椅上坐下。

    “衡若，好膽色。”

    夏侯蘭只覺身上一鬆，低頭看去，原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已經被劉闖割斷。

    “衡若，可敢坐下？”

    “有何不敢。”

    夏侯蘭有些羞怒，撩衣跪坐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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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扈從奉來酒食在他面前，劉闖滿了一杯酒，“衡若，可敢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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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死且不懼，何懼飲酒？”

    夏侯蘭有些弄不清楚劉闖的心思，但到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會露怯，哪怕是半點畏懼都不會讓劉闖看出來。

    劉闖露出讚賞之色，連連點頭。

6 @/ n& x2 J$ x; k9 c2 u    “衡若，好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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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W" I7 m" E% z    夏侯蘭頭揚起來，面露一絲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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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衡若你得名師傳授，武藝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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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也知道。你性情剛烈，若我勸降於你，便是羞辱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投降，今晚你我痛痛快快吃了這頓酒，然後我送你上路。其餘事情，咱們便不必說，你看怎麼樣呢？”

    “正合某家心思。”

    夏侯蘭面露傲色，伸手撕下一隻熟鵝腿。大口咀嚼。

    我是不會向你低頭，哪怕你是皇叔，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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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我所知，衡若你是冀州真定常山人氏，對嗎？”

    夏侯蘭一怔。嘴裡面仍嚼著鵝肉，含糊道：“沒想到夏侯蘭一介無名小卒，也能被皇叔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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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哈哈大笑，“衡若，休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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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6 e0 o- ?% @' Z8 N4 I    你之才幹，我自知曉。可惜你不得人賞識，以至於至今一無所成。

& T( T3 _5 s+ T2 {    我本想要你為我效力。但想你性情忠直，未必肯降……唉，大丈夫生於世上，卻無人賞識。即便練就一身好本領，也難建功立業。只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武藝，到頭來恐怕也難以施展。

- G$ i5 O6 A6 {9 D3 d4 P    對了，我聽說你有一師弟。槍馬純熟，號常山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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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或許武藝不如此人。但以才幹而言，未必差他太多。而趙子龍卻聞名天下，蓋因他生逢其時，得遇劉備，徐州一戰揚名天下。我不知衡若你怎麼想，只是……呵呵，為你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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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聞聽，猛然抬起頭，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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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感到無比震驚！

    劉闖所說的趙雲，他自然知曉，而且關係極為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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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是常山趙家莊人，一同長大，一同拜師……只不過他心急，故而提前下山。臨下山時，他曾與趙雲相約，他日一同建功立業。可惜，此後他與趙雲便再未有任何交集……趙雲下山後，便投奔公孫瓚而去。想來是因為早年間公孫瓚抗擊胡虜的緣故，趙雲一直對他極為仰慕。

. }4 q6 t# Q4 d# N& p5 Z" k' x    而夏侯蘭和趙雲之間的關係，更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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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8 H5 N    夏侯蘭從未對人提起過，卻不想今天被劉闖一言道破……

    只是，趙雲的名氣，果然很響亮嗎？

# S  F; J' P- @5 _* R* Y+ g    夏侯蘭眼中顯出一絲迷茫，有些不太清楚。

& t: L( l! [9 R* U/ V    不過，劉闖那番話倒是讓夏侯蘭感觸頗深。他自認武藝不差，也讀過兵法，粗通謀略。與淳于瓊相比，夏侯蘭自認要高出淳于瓊十倍。可就因為他沒有名望，也沒有門路，被淳于瓊死死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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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q2 V+ r5 s    投奔泰山郡，也是這等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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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呂虔有識人之能，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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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P# _. q& O# {" a2 C4 R. F2 z    呂虔寧可看重一個廢物般的王營，也沒有在他身上多下一點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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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一千，道一萬，只因他名聲不顯，更因他毫無資歷。

! m; ?. `* ]& g    劉闖的話，自然是有誇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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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入了夏侯蘭的耳朵裡，卻好像變了味道，讓他感到萬分贊同。

    如萬年堅冰一樣的心境，突然開始融化……他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感到命運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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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股火湧上來，他忍不住拎起酒罈子，咕嘟咕嘟一頓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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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話雖如此，可機緣又豈是能隨意求來？

    子龍武藝比我好，當年又得老師看重，兵法亦有不俗。那時候，我就是眼見自己比不得子龍武藝，才生出想要下山之心。我想，反正我怎麼練，也練不到子龍那種程度，倒不如下山尋找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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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正值董卓作亂，諸侯群起而討伐。

    我傻兮兮，以為憑自己一匹馬，一桿槍，怎地也可以創出一番功業……哪知諸侯到了洛陽之後，便不戰自亂。當時我在淳于瓊帳下效力，本以為淳于瓊簡堂堂西園八校尉之一，可為明主，於是便跟隨他一同去了冀州。可是，不管我如何奮勇殺敵，淳于瓊也好，袁紹也罷，從未正眼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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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袁紹奪去冀州，我是第一個殺入鄴城。

0 o* p0 [0 k& d9 p    到頭來，這功勞簿上，卻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儘是一些酒囊飯袋之徒……我何嘗不想建立功業，可是誰又肯與我機會？淳于瓊壓制著我，根本不與我這機緣。初平四年，魏郡與于毒勾結，奪取鄴城，我當時保護袁公家眷撤離，依舊沒有人在意。同年，袁公在河北接連征討劉石、青龍角、郭大賢和李大目等賊人，我也是每戰爭先。到頭來平白便宜了淳于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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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1 k$ r5 w  ?# U7 K    我無奈之下，得罪了淳于瓊，最後逃離河北，流落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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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曹公是一個有識人之明的明主，可到頭來……一個東萊敗將，就因為對你有所瞭解，便做了騎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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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6 I( [3 W4 i; }/ T    我實在想不明白，人說明主明主，可這明主。究竟何在？”

    夏侯蘭有些吃多了酒水，說起話來，更是格外激動，到最後是一罈子酒一罈子酒灌進去，在劉闖面前大聲咆哮。手舞足蹈。

. c& F. B6 x0 t/ ^5 e    劉闖面帶微笑，只靜靜看著他發洩心中情緒，卻沒有開口打斷。

    夏侯蘭醺醺然，用手指著劉闖道：“劉孟彥，我知道你……你的遭遇坎坷，少年時也經歷不少災難。可你說，如果你不是中陵侯之後。不是漢室宗親的話，你可有今日之成就，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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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酒品，真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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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吃了一口酒。笑呵呵道：“衡若，你說的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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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不是中陵侯之後，若我不是漢室宗親，可能現在。還在四處漂泊，最後說不得淪為山賊盜匪。但我和你不一樣。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只會抱怨，只會嘆息。想當初，我剛從朐縣反出來的時候，身邊不過三十六人。當時整個東海郡，乃至大半個徐州都在圍剿我，我卻沒有放棄，一路殺出來，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又從豫州殺回徐州，最後落足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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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v( o6 H" Z: w3 x) `* y+ d$ G; |    最開始的時候，我比你更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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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卻沒有頹廢，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把握住……誰敢阻我前程，我就一刀刀殺盡。

9 D8 N* q! q  }  G    我敢與天下人為敵，衡若，你可有這膽量？”

    “我……”

3 \9 \. X8 Q8 V  @    劉闖站起來，朗聲道：“大丈夫生於世上，難免有不得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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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O' |7 y; @' n    古人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八九……但不管怎樣，總有那一二能夠讓你如意的事情。你看你，從小有好朋友相伴，得遇名師，練成一身好武藝，這種機緣，又有多少人可以擁有？

( B7 m! L- n4 U( R    偏你不珍惜，提前下山，以為自己能建功立業。
7 V  U% a4 y' `8 S! d) i. }
' ^6 H$ h+ y3 K* `$ ~, E    可遇到一些小挫折，又自哀自戀……奪你功勛又如何？那說明你的功勞還不夠大，不夠搶眼，否則那淳于瓊，又怎敢把你功勞佔據？你說你每戰爭先，我問你，可殺過幾個賊人？別的不說，你方才講劉石、青龍角、郭大賢、李大目，這些人又有幾個，是死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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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殺幾個無名小卒，算得什麼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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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殺了劉石，殺了青龍角，殺了郭大賢，殺了李大目……我就不相信，袁紹還會看不到你。

    說到底，還是你本事不夠，活該你被人壓制。”

. C9 m8 G" [6 s: G+ v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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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8 t  I6 Q+ n% K9 a! G8 p    夏侯蘭聞聽，暴跳如雷。

+ O9 |, X1 u; ^    “不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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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l9 m, t3 Q8 L6 m) v" ]: y    “好，咱們不說你在袁紹手下如何，就說你在泰山郡。

7 \) ^; i8 o6 p( d# j    呂虔這個人，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我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會搶奪人功勞的小人。可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崛起？沒有被呂虔所重視？說到底，就是你本事不夠，膽略不足。有本事你弄清楚我的底細，有本事你去搶一座縣城？今為亂世，乃大丈夫殺人立功之時，但我卻未聽說過，你殺過什麼人……衡若，別說別人看你不起，說到底，是你本領不夠，膽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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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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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P; q3 ^/ X9 h    夏侯蘭暴怒而起，雙手抓住食案，呼的一下子掄起來。

    那食案上的杯盤散落一地，他也毫無顧忌，掄起食案便砸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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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C) I' G8 M1 j    劉闖一見，也不驚慌，反手抓起他身旁的食案，迎著夏侯蘭便轟過去，就聽蓬的一聲巨響，兩張食案撞擊一處，頓時四分五裂。劉闖跨步上前，抬手抓住夏侯蘭的胳膊，一個大跨蓬的把夏侯蘭掄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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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7 q9 h/ O9 B  T5 W2 K    “衡若，不是我小覷你，似你這樣的人，便是十個，百個我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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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生於世上，勝不驕，敗不餒，方能成就一番事業……但是最重要的，卻是當機會到你跟前時，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我不是把握住機會，就算我是中陵侯之後，會有誰會視我為大漢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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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S+ c- U9 C9 I% r9 s& c    機會到跟前時不去把握，卻要抱怨老天不公，此懦夫所為……”

    夏侯蘭倒在地上，一陣恍惚。

    劉闖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掙扎著爬起來，手指著劉闖，怒目而視半晌，卻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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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1 o) |% C& @' X' ?( I    “公子，公子可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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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堂外，岑壁跑上來，可是當他看到遍地狼藉的景象之後，也不禁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9 }9 S" a1 B) d* A3 o! I, V( X1 _    劉闖微微一笑，朝著岑壁一招手。

    “找人把這裡打掃一遍，把這個倒霉鬼丟進廂房裡，讓他好好睡一覺。

    明日他醒來後，若想要離開，便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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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

" |2 D+ {( ]9 C* L7 w    劉闖說罷，走到榻椅旁，從榻椅上拿起那卷春秋，背著手溜溜躂達往後院走去。

    岑壁看著劉闖的背影，又看了看醉的一塌糊塗的夏侯蘭，突然啞然失笑，找了兩個人把夏侯蘭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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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廝，倒是好運道。

    老子陪著公子奔襲般陽，偷襲原山，冒了好大風險，才被公子看重……你他娘的做了俘虜，卻被公子看上，真是好大運氣。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又逞什麼強？自討苦吃而已……”

, |7 T; |" B0 |8 k9 |0 X( t, v( L- l4 v    岑壁說著話，輕輕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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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n1 y- z  g& Y    也就是公子這等氣度，才能容得你這般張狂。

0 Y" o* P% `+ n7 F. ]% u    若是大公子或者三公子，你這廝的人頭，恐怕早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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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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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迷迷糊糊醒來，只覺頭疼欲裂。

$ ]3 J) f$ o* r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骨頭就好像散了架一樣。

    他翻身坐起來，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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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8 t1 {, h: Y1 ~; `    這他娘的，怎麼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似地，全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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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醒過來了？”

    一個柔柔糯糯的聲音，在夏侯蘭耳邊響起。

9 J' _% P0 T, h+ U* Y    他連忙扭頭看去，就見房門外一個身著布裙的少女，捧著一個水盆，站在門口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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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d. Y: s) E0 X8 o% K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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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R3 r9 Z8 L' r4 v6 ~" t    “奴奉劉公子之命，特來服侍公子。

    你昨日吃多了酒，想必正難受。奴已經做好了醒酒湯，公子先洗漱，待奴這就把醒酒湯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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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C. I8 m+ d4 E    那糯糯的聲音，聽著很舒服。

    夏侯蘭掙扎著從榻上起來，忍不住問道：“我這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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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婢女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公子你真會說笑，昨晚你與劉公子動手，被劉公子打了一頓，莫非都忘了？”

; y3 w6 O/ ~3 d    我和劉闖動過手？
6 X" i* b4 T0 ?
    夏侯蘭一怔，一段段模糊的記憶，頓時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昨晚，劉闖請他吃酒。

+ y, F9 \; ^9 @" r' M# H9 Y& H7 y6 J    本來說準備吃了酒之後送他上路，可後來不知怎地，自己竟吃多了酒，然後和劉闖爭吵起來。

    爭吵的內容，他已經記不太清楚。
% T- G6 y, s% z9 L! {8 I$ g
1 Q1 B# U; [% A) T$ k; r    只依稀記得劉闖當時對他說：當機會到來時，你當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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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心中，不由得一動。

/ w+ D. ^( f* C1 l5 o$ D    他機械的把臉擦乾淨，洗漱完畢之後，又喝了那小婢送來的醒酒湯，突然問道：“敢問，劉公子而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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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k1314520

第144章揚武將軍
- N1 c7 D; Y2 @夏侯蘭一路走來，只覺縣衙中的雜役，看他的目光頗為怪異。
他向那婢女詢問過，原來昨日他在衙堂上向劉闖咆哮，已經為許多人知曉。
* ]( F* P2 L# l& L, |( q0 S5 z" ~也正是這個原因，大家看他的目光頗有古怪。似乎帶著幾分譏諷之意，讓夏侯蘭更感羞愧。
; \+ ~4 F* }1 X4 d( K3 _$ j0 {喝酒誤事！
這昨天，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循著長廊，便來到衙堂後門，卻被幾名軍校阻攔小說章節。
( }; U& c& z* d9 K( Q+ d8 t“衡若，酒醒了？”
8 W8 k8 ^  ]+ a) [1 ?' S/ N# K岑壁笑呵呵與他打招呼，“公子這會兒正在里面接待客人，他有吩咐，如果衡若想走，只管離去，不必與他道別。公子說，他好不容易下決心放你離開，你若要走，千萬別再去他面前，免得他改變主意。”
0 m) |3 m8 j1 l0 Q7 R夏侯蘭一怔，拱手輕聲道︰“多謝岑將軍。”
“叫我伯圭便是。”
8 o9 Y5 H) {+ k* T岑壁說完，臉上露出好奇之色，“怎樣，你究竟有何打算？”
, M+ r4 V- p6 }1 r夏侯蘭猶豫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話，我想與公子當面說清楚，哪怕公子改變主意，我亦不會後悔。”
岑壁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偏廳等候。”
所謂偏廳，就是衙堂後面的一間小屋。
一般來說，這里都是親信扈從在值守時，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的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小桌之外，便是兩張蒲席。
" u; t+ j' r3 ^岑壁坐在蒲席上，命人取來兩碗蜜漿水，悠悠然喝著。顯得格外自在。
夏侯蘭忍不住問道︰“公子這是在召見何人？”
“哦。今晨辛評辛軍師從臨淄趕來。正在和公子議事……”
“原來如此！”
2 s# v) d/ ]: u- ~3 G( ?夏侯蘭听罷後點點頭，若是如此，便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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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 v0 @  s2 g. l5 G, H“孟彥，此次你來般陽，確是鋒芒太露。”
坐在衙堂上，辛評看著劉闖，心情感到萬分復雜。
當初，他听從荀諶建議。讓劉闖出兵救援于陵……說實話，當時他真不認為劉闖能夠解于陵之圍，在他看來，能牽制住‘泰山賊’兵馬，是于陵不破，便已經是極致。可沒想到，劉闖竟然奪下般陽，更把泰山賊徹底擊潰，五千對五萬，如此戰績。足以讓辛評為之震驚。
$ q4 X! b+ ~. Q- i' O他一方面為劉陶感到高興，因為故友之子。果然不同凡俗。
但另一方面，他又為劉闖感到擔心。
! t5 X  {& C5 V4 o4 m$ }3 a因為他太了解袁譚，這絕不是一個氣量很大的人。別看袁譚看上去很寬厚，實則氣量狹小。若劉闖只是拖住泰山賊，能保住于陵不失，則袁譚勢必會對劉闖極為親厚。哪怕于陵丟失，袁譚也不會真的就怪罪劉闖，甚至會對劉闖優渥有加。可問題是，劉闖解了于陵之圍，而且大敗泰山賊，這就超出了袁譚的承受範圍。他會認為，劉闖這樣做，會奪走他的風頭。
而事實上，從袁譚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也的確是這麼想。
% a. j% x! f8 o  n外寬內忌！
有時候，你必須承認性格是會遺傳。
: c+ w% i# |6 c9 `: c/ ]8 c( a袁譚在這方面，的確是甚得袁紹的影響……
. o. h9 q" g& D- o7 c) f$ N7 v劉闖一笑，渾不在意道︰“老大人，不必為此擔心。”
“哦？”
“袁公在一日，大公子便奈何我不得。
今我解于陵之圍，想來大公子也無法掩蓋我的功績，早晚必為大將軍所知。我相信，大將軍一定會對我看重，而我坐擁北海國，與大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怎可能奈何得了我呢？”
辛評臉色一變，凝視劉闖。
- ]8 o" `0 Q# p5 v* _“孟彥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清楚，大將軍在，立嫡之說尚早。
$ s" Y% _3 D$ v4 R% L; G老大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你乃大將軍所屬，所忠者，唯大將軍一人耳。何以大將軍猶在，卻投效他人？若大公子他日為大將軍時，所屬地位和身份又有不同，自然不會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大將軍要立何人為嫡，都是他家事，老大人何故參與其中？”
辛評看著劉闖，目光凌厲。
而劉闖更無所畏懼，迎著他的目光。
“老大人，你我皆出自潁川，也有同鄉之誼。
你是我父好友，我實不忍你走入歧途。子曰︰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句話的的含義，想來不用小子解釋。”
5 ]$ u1 H1 t; N; Z% I$ l: E辛評飽讀詩書，論才學，甩劉闖十條街都不止。
% g, K/ s4 H8 C/ K5 J: d. `可是聽了劉闖這番話之後，他卻呆愣住了。
目光，漸漸柔和。
8 s! f+ _) M9 C1 A6 A辛評道︰“既然如此，孟彥你何以爭之？”
$ D  N/ G3 A! _/ R2 l5 i4 e“若家父在世，我何苦爭之？
/ x& L! g2 y5 o0 K4 v5 W) B我若不爭，便唯死耳，故只能相爭。可大公子卻不一樣，他越爭，就會越令袁公反感，而老大人你在後面推波助瀾，非但不能為大公子爭得先機，反而有可能因此而讓自己深陷泥潭。
' t1 _  z+ X) h& R其實，大公子只要做好他本份，何人能與他相爭？
若他能使六成以上的人贊他一句好，恐怕三公子就算是有劉夫人相助，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1 S* f9 K( P3 i# \3 N- \大公子舍大義而爭小利，非明智之舉。
老大人你涉足他人家事，更非君子所為……”
# m; n8 O; Q/ X: h+ N$ t2 U劉闖這句話，說得讓辛評感到心酸。是啊，如果劉陶還活在世上，劉闖又怎可能會像如今這般模樣，四處漂泊？他不爭，就只有死。而這一點，卻恰恰和袁譚袁尚的情形不太一樣。
7 k6 ?4 G2 T9 k& q0 Z- a“孟彥，你就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話，告訴大公子？”
劉闖聞聽。哈哈大笑︰“老大人。若你能勸得大公子醒悟。那我會非常高興。
只可惜，我不認為你能勸說動大公子，更不認為你，在大公子心目中，佔居有多高的地位！”
0 I$ B4 d4 o+ L1 f& L. p* a; h“你……”
辛評氣得站起身來，怒視劉闖。
! a, v. S4 y) O0 B7 i可片刻後，他突然頹然一笑，輕聲道︰“孟彥你說得不錯。若我真得大公子所信，斷然不可能只與你五千烏合之眾。”
1 O: D" h2 j! H' I4 J' |2 R他仰天，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9 C' Z+ M7 e, w+ a“可笑我自認智謀百出，卻不如你這小子看得清楚。
怪不得友若每次在我們面前提起你的時候，都會帶著得意之色。這家伙，的確是有得意的理由。”
! _; q) Y' e. t2 x劉闖連忙起身，躬身向辛評一揖。
5 i, l6 a& d/ e) R3 T+ l, Q6 i“老大人，小子說話猖狂，若有不對之處，還請老大人恕罪。”
辛評卻曬然一笑。指著劉闖笑道︰“你這小子，說話有時候忒大膽。與你父親，果真是相似。”
劉闖笑了笑，心里面也疑惑。
, l/ B0 |, `. o! l5 d3 j* P$ z怎麼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人說他和劉陶相似？
- a1 M+ D) y0 f" V  m“老大人，我準備走了。”
“啊？”
8 V+ y, o% |9 v! W  r9 B) h“齊郡已無我事情，我若繼續留在齊郡，只會在立嫡之爭中越陷越深。
2 l* K! y: ]" X% C; G, x$ n  q我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實不願繼續涉足在這些事情當中。所以，現在離開，也正是時候。”
' S/ r; C: K4 n3 s8 c“孟彥，果真要走？”
劉闖點點頭，“不過我走，有一件事還求老大人幫忙。”
8 ^6 d/ L) a( K; C8 m% f3 ?“什麼事？”
0 ]) N' H4 L8 R, Y1 ^1 q“我想帶門外六百人，以及岑壁離開。”
劉闖本以為，辛評會不同意。
7 h8 d; ]% D: \" n哪知道辛評笑道︰“你這小子，當初把你的飛熊衛，還有那幾百匹戰馬急匆匆送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些人。只是沒想到，你胃口倒是不大，還以為你要把這兩千人全部帶走。”
1 A% J) E, R6 _3 v( j+ e“烏合之眾，要之何用？”
$ e- D# a& J6 `7 O劉闖可是清楚，般陽縣城里那些軍卒，是什麼樣的來歷。
這些人，大都是齊郡縉紳的僮僕，說穿了就是一幫子流氓地痞。沒看彭安走的時候，根本不願意把這些人一同帶走，也就說明了這些人的素質，是何等低下。劉闖在般陽，有足夠威懾力，讓這些人老老實實。可劉闖肯定，只要他前腳走，這幫子家伙，就會立刻鬧翻天。
這麼一群兵卒，劉闖沒有興趣。
$ K2 O3 P: o. c1 a他感興趣的，只有那六百名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的銳士。
# E, K2 N' ^# Y5 L: ?6 C/ K辛評一怔，旋即撫掌大笑。
3 A2 b9 }3 K) n. H  m“孟彥，你這孩子說話，倒真是不留情面。”
6 Y$ H) A  p' Y“實話實說而已。”劉闖冷哼一聲，“外面那些家伙，我只需帶一百飛熊衛，甚至不必親自出手，便足以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我治軍素來有一個觀念︰兵在精而不在多……這些烏合之眾與我，我寧可不要。老大人給我一句痛快話吧，岑壁和這六百人，你給是不給我？”
看著劉闖，辛評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柔和。
“你這混小子，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估計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罷罷罷，我回頭就把他們的名冊注銷。
$ F3 \3 Y5 t0 C" Y: K只是，你準備何事動身？”
! x; a  B0 Y7 q9 [8 s3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道︰“濟南國之戰，不會持續太久。
: w/ P! M- t& H' P: Q# v泰山賊敗走，田楷已無援軍，恐怕是難以挽回局面。我準備趁濟南國戰事結束之前離開，不然的話，恐怕會有更多麻煩。若老大人能接手般陽的話，我甚至有可能，明日就返回北海。”
“走這麼急嗎？”
5 c9 F; t+ F6 X& k劉闖道︰“留下來有何用處？難不成再想大公子表示忠心？”
1 c8 u9 ?* y. f: l: j' S辛評微微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從昌國調兵，接手般陽。
不過孟彥，你這回去，可與友若說過？據我所知，友若是準備把親事定下後，再讓你回去。”
& p7 V; N7 A$ I8 W' D# i9 }“此事，我自會與老大人說明。
8 G; n4 C* |# o# h不過，這齊郡是真不能繼續留下去，保不準又要鬧出什麼勾當來。”
想想袁譚那氣度，辛評倒是不置可否。
他只是感到有些遺憾︰此前因為不知劉闖深淺，故而始終未得交談；如今知道了劉闖的厲害處，可惜劉闖又要離去。辛評暗自感到可惜。若早知子奇有子若斯。定要好生與之盤桓。
+ p8 R. J- n& c9 B' {想到這里。辛評突然靈機一動。
2 Y# n' I. G  C5 T2 Y" g“孟彥，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2 V# c1 S1 i1 n6 L5 v“什麼事？”
“我有一子，名叫辛冉，年十二歲，正是求學年齡。
7 {8 x/ v2 w. }' _, z/ R' m我素來仰慕幼安才學，有意讓犬子拜入幼安門下，不知你可否引介？”
0 V, W7 V+ V4 f, W. \" o, m7 W$ k劉闖一怔，旋即笑道︰“這有何難？”
5 X$ k$ O( n5 h& E$ }不等他說完。辛評便接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就讓人把犬子送去北海，還請你多為費心照拂。”
慢著慢著，他要把兒子送去北海？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歷史上，辛評之子，好像是被審配滿門誅殺，以至于絕嗣。
他現在把兒子送來自己身邊……
6 a! {; B+ j! \) f- e劉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又改變了一些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小小改變，是否會改變辛評的命運？要知道。歷史上的辛評，可說是結局淒慘。他是為數不多，一直忠于袁氏的舊臣，可是最終一家人，都因袁氏而亡。他自己，被袁譚氣死，而家人，又因審配而被遷怒，以至于無一人存活。反倒是他的兄弟辛毗，卻得了善終，留下一子一女而傳血脈。
+ d3 w8 V& B. ]- B4 ]' w劉闖看著辛評，突然道︰“老大人，以後若有可能，還是多與家人相聚。”
“哈哈，這是自然。”
辛評和劉闖談的非常開心，一直到正午，才算結束談話。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返回衙堂，卻見夏侯蘭已恭候多時，不禁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衡若，何以在此？”
“我有一句話，想要問公子。”
; `9 U) N3 o- ]6 Z" {+ U) y0 |“請講。”
“公子，欲王天下乎？”
1 _* \  |6 d8 N, x1 Q. r. x劉闖聞听，嚇了一跳。
9 @! k" N6 V; O6 D, m6 u2 F他連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見岑壁帶著人，遠遠的警戒著，周圍不見一人。
“你若想我死，我必先殺你。”
劉闖咬牙切齒道︰“怪不得你這廝不得人看重，就你這眼力架，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你心生不滿。”
/ E* w% W4 \0 o$ _. G這種話，是當面問的事情嗎？
2 r7 Z5 v! E  G0 @( c!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若是聰明人，就該明白其中含義。
劉闖可是被夏侯蘭嚇得不輕，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過，夏侯蘭卻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躬身道︰“蘭自知性情太直，不得人所喜。
& y' ~/ ~2 H: d: C/ I  x4 u) a然昨日公子說，若機會到來時，當牢牢把握。公子乃大漢皇叔，蘭亦願輔佐公子，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 _$ ^- ]7 K$ L8 P" D4 s& Y劉闖忍不住笑了！
“你既然願意留下，我自然高興。”
+ \+ m  Q6 A( y6 O8 X他停頓一下，又開口道︰“只是，你這廝酒品不好，以後當少吃些酒才是。”
+ v; C- L# V8 y若非你昨日言語相激，我又怎可能吃多了酒？
8 V: v3 U; ]' g9 G夏侯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恭恭敬敬道︰“蘭必牢記公子吩咐！”
++++++++++++++++++++++++++++++++++++++++++++++++++++++++
解決了夏侯蘭的事情，劉闖也算是了結了最後一樁心事。
次日，辛評派昌國守將前來接手般陽，同時還給劉闖帶來了三百匹好馬。
劉闖更不會和辛評客氣，接收下來之後，便帶領夏侯蘭岑壁，以及那六百部曲，離開般陽縣城。
他沒有去昌國，只是在路過昌國的時候，派人送了一封書信，請正在昌國處理雜務的辛評轉交荀諶。除此之外，他還請辛評轉告陳夫人和荀旦，請她們不用擔心，來日到北海做客。
/ O$ ~5 m3 r" D; i4 F6 J7 Y7 \- G畢竟，他此次是不辭而別。
若再跑去臨淄的話，只怕是想走，就有些困難。
3 Q* F9 q6 S: _2 z不過，劉闖可以想象出來，若荀旦知道他不告而別，必然會非常生氣。
他還欠了荀旦十幾個故事沒有講完……但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和荀旦就會在北海國重逢。
$ y/ q3 b& A7 r& F2 O6 i因為，劉闖和荀旦的婚事，早就由管寧出面，在上半年就和荀諶說好。
若不是袁譚這次把他從北海國找來齊郡的話，說不得劉闖這個時候，正在高密準備迎親之事。
/ c" ]& b9 l1 K( v這個辛仲治啊！
) V, A4 ~  @: M5 @' _1 W# \, S劉闖也感到很無奈，不過這次來齊郡，倒是收獲不小。
于公事上，他五千破五萬，奪般陽，奇襲泰山賊，算是正式闖出名號。雖然他之前名聲就不小，甚至有兩敗呂布的驕人戰績。可相比之下，卻遠不似這一次大敗泰山賊，解于陵之圍的意義重大。可以說，這也是劉闖自重生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靠自己來解決戰事。
+ v1 q8 y2 _) ?; p; U6 W8 B( l此前他雖有驕人戰績，但更多的，還是依靠他的武力……
此一戰，他將會正式進入袁紹的視線之中，為日後謀劃，又多出幾分把握。
8 ?& _8 e0 u; b# ~荀諶的理解，也讓劉闖更多出不少信心，至于招攬到岑壁和夏侯蘭，確是一件意外之喜……
( y' ?# P. `- B, w, p9 I$ T3 @而在私事上，陳夫人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不小變化。
老丈母娘的態度轉變，也讓劉闖感到非常開心。
只是，當劉闖抵達劇縣的時候，卻听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陳矯在把他迎入縣城之後，便拉著劉闖到一旁，有些興奮的說道︰“公子，大好事，大好事啊！”
0 D  N3 u  d" O% i- g“季弼，什麼好事，竟然讓你如此失態？”
陳矯的性子沉穩，屬于那種很少喜怒形于色的人。
6 L6 ~  b3 H# B5 Y8 V# A可是他這次如此激動，卻讓劉闖感到有些驚訝，忍不住笑問道︰“莫不是季弼在這里，遇到了可心的人家？”
陳矯聞听，頓時漲紅了臉。
" P0 \5 }) D6 b- k8 Y% g! @; l“公子休要說笑，這可真是一樁好事。”
“哦？”
“前幾日，從高密傳來消息，說是有天使抵達。”
這里的天使，可不是西方那種長著翅膀的鳥人，而是指天子的使者。
劉闖聞听一怔，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天使為何前來？如今是否已抵達高密？”
“康成公言，前幾日天使已抵達奉高，估計也就是這一兩日，就會抵達高密。”
) o, d- r  n/ ?% Q1 q2 q  y9 w“那鄭師可有說，天使因何而來？”
陳矯笑道︰“朝廷此次派天使前來，乃為封賞公子。據說天子已決意拜公子為北海相，揚武將軍。”
“什麼？”
  U5 \6 g4 ^& G劉闖聞听這話，非但不覺驚喜，心里反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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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初會（一）
揚武將軍，掌征伐，東漢始置，秩兩千石，月俸一百二十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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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早已不是那個對東漢官制全然不懂的菜鳥，經過惡補大漢典章之後，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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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揚武將軍是個雜號將軍，但卻主掌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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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掌征伐’這三個字，實際上代表著非凡的意義。


也就是說，劉闖憑此職務，可以四方征伐，奉天討逆。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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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個加官，但實際上，卻是朝廷承認的一方諸侯。但凡諸侯，皆有掌征伐之責。劉闖得北海相，坐擁北海東萊二郡，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個小諸侯。但這種事情你不擺在明面上說，也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若是放到台面上，勢必會引發諸多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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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曹操離間之計。”


& e. n2 C" k3 Y+ X, Y9 P陳矯的反應有點慢，但是卻很快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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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為劉闖感到高興，因為掌征伐的權力，實在是太過誘人。


東漢年間，揚武將軍有很多人擔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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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個人，便是如今尚在關中的李q　娑　咳　逖糝　螅　惴　　鏤浣　p>

與揚武將軍同級別者，尚有揚烈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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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Z/ j. u) i% j/ H劉闖得了這麼一個封號，就等于正式從台下走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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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o' O5 L1 t: ~' _袁紹會怎麼想？


我剛封你為北海相，曹操就封你為揚武將軍，莫非你劉闖腳踩兩只船，想要左右逢源不成？


* @1 S! j6 [9 w到時候。袁紹勢必產生誤會。


6 q3 Y+ F! T; r/ L2 g# r1 Y! D6 D# v那麼劉闖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勢必將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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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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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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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l# B9 N) h+ M) ]“我要你立刻趕去臨淄。不管怎樣，要在兩日之內見到荀諶荀先生，把這件事情與他知曉。”


陳矯馬上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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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是要通過荀諶，來向袁紹進行解釋。


相信在這個時候，荀諶絕對會幫助劉闖……


# ?0 x6 }% q4 Y: g, u3 A劉闖想了想，又輕聲道︰“必要之時，可以請老大人委托三公子向袁公說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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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7 Q, F. @: F陳矯拱手領命，立刻叫上幾名隨從。上馬直奔臨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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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件事處理完畢，劉闖忍不住搖頭苦笑，在心里面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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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手段，好快！


我這邊剛剛與袁紹接上了頭，他就使出了招數。離間計這種計謀，就算是看破了也沒有用處，這是陽謀。以袁紹那性子，被曹操使出這麼一計之後，哪怕知道，也會對劉闖心生芥蒂。


劉闖不得不說。曹操這條計策，使得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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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之前他抹書離間關羽和劉備一樣。劉闖很清楚，那條計策未必能夠派得上用場，可他相信，不管是關羽還是劉備，心里面都會有一道裂痕，這是人之常情，讓人根本無法防範。
* I: j7 B0 S) C1 s+ J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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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中，韓遂馬超最初合作親密無間。


" m0 Y# i5 Z: ^不就是被曹操一個離間計，使得兩人反目成仇？


劉闖坐在大帳中，突然間嘿聲一笑。
6 k% n( N; R+ x8 |0 B

4 ]6 F" L! ?" [: T5 y“這計策，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毒士未至，想來是那鬼才所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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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5 {/ f0 A! o荀@杓疲　餉骼諑洌卉髫謁婊Ρ洌　　芴逕弦彩槍餉髡蟺撓眉啤Ｏ啾戎　攏　懿偈擲錈媼礁齪　懦鏨淼哪筆浚　剃藕凸危　詞鞘佷味糾保　踔量梢運凳遣輝袷佷危　晃屎蠊p>

2 B& V5 O) ?- w' C7 a' m: ]兗州缺糧時，程昱曾以人肉作為干糧，以充作軍糧。


6 J& q/ o  M. t3 }4 n/ U而郭嘉……


9 V* h% @- v$ S( C; g) h劉闖忍不住眯起眼楮，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0 |$ C7 A7 [3 w/ a1 F/ Z“奉孝老兄，你已經把你的屠刀，祭出來了嗎？”

! f, P- O( J/ n
- D! ^9 C2 }5 e/ }3 J! \% V他相信，這條離間計必然是出自郭嘉之手，因為除了他以外，劉闖實在是想不出來，曹操帳下誰人想出這麼一條計謀。高明，實在是高明……這郭嘉可算得上是算透了袁紹的性子。


. v9 a+ g- M/ o4 J不過，你一定不會想到，我並非沒有防備。


( n- P  W( x8 c( W" ~9 ~5 k劉闖冷笑一聲，便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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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U% c3 N/ E郭嘉，一個在後世被許多人可惜的謀士，甚至被許多人所喜愛。


劉闖前世也很喜愛郭嘉，不僅僅是因為郭嘉的十勝十敗論，更因為郭嘉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情。但是，這麼一個人物如果成為自己的對手，可就不是一樁令人高興的事情。就算劉闖再喜歡郭嘉，對他再抱有同情，也不可能容忍這麼一個人物，躲在暗處不停的算計自己。


若不能為我所用，便只能將之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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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w; x6 j, f$ v劉闖沉吟良久，突然道︰“來人，與我備好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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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去江東。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服……如果孫策不得死，那麼你郭嘉又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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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9 _: u4 l; R7 q% W) p9 @5 B" o5 \& u在後世，有一個說法，孫策被刺，死于郭嘉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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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說法並不準確，也沒有人能夠證實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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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闖卻相信，孫策之死，與郭嘉絕對脫不了干系。而這原因，正是源自郭嘉對孫策的一句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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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


- ?9 g0 Z$ i" R: Q9 {' @7 R. r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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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孫策也的確是死于刺客之手。


4 I- Z" b7 F+ D$ R* R4 u% N; }但劉闖絕不相信，那些刺客，是什麼許貢的門客。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許貢死于今年，也就是建安二年。而刺客伏擊孫策，是三年後。你可以說許貢的門客非常忠誠，可劉闖卻相信，若沒有人在幕後指使，三年時間，就算再忠實的門客，也不會冒此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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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K2 f& D% T( \唯一可能，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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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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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劉勇只有一個，可那許貢。居然聚集了許多門客為他報仇。未免太過于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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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孫策被刺的時候，正欲和袁紹夾擊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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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也讓劉闖更加相信，孫策的死，和曹操，和郭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 M9 f3 w/ n) }6 ^$ K從‘獅兒不可與之爭鋒’到‘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對手變幻，似乎也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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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要害我。那咱們不妨過過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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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把書信寫好，派出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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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夏侯蘭稟報︰“啟稟公子，劉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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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政得袁紹封賞，拜都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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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y; n' E! L3 i8 y/ E. F說穿了，這劉政也就是袁紹在北海國埋下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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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F7 L8 j5 x4 m0 y: c5 c劉政明白，劉闖也很清楚。


9 f, o( v$ e# x1 z- i. ~對此，劉闖並不在意，畢竟他和劉政合作的不錯，之前劉政駐守淳于，也的確是給予劉闖不少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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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而言。兩人並無太大沖突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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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c" L. Z* w  X% i劉闖與劉政進行交談之後，便隨即拜岑壁為北海賊曹。坐鎮劇縣，協助劉政平靖北海盜匪。如今，已是隆冬，眼看著那些盜匪山賊沒了糧食，肯定會四處活動，襲擾地方，也正是需要剿匪的時候。劉政前來，也正是為此事而來，他希望劉闖留下一人，能助他清剿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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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也是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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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0 ^& y( X* o, S$ `+ e% J3 i在劇縣停留一日之後，劉闖命周倉和夏侯蘭，統帥步騎共九百人，並六百匹戰馬，啟程離開劇縣，踏上返回高密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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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7 _$ l9 I% ~$ x8 e: m" F就在劉闖抵達劇縣的當天，袁譚攻破台縣，大敗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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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袁尚奪取土鼓，輕騎出擊，佔領歷城，將田楷後路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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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並兩萬人，被袁譚困于東平陵，敗亡只在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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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袁尚整頓兵馬，命彭安留守歷城，他親率大軍準備前往東平陵和袁譚匯合的時候，卻突然迎來了一位客人。


+ H- ~9 L# H* {% F“子山何以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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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y5 V7 Y3 v0 [4 O# a袁尚口中的‘子山’，並非步騭。


這位‘子山’兄，倒是和劉闖關系也非常密切，是荀諶長子，荀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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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甫，我此次前來，乃奉家父之命，請顯甫你出面，救我家妹夫一回。”


& [; V/ p6 k0 m; C" G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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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2 y: A. J4 f9 [袁尚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太明白。


, p3 t% R1 U7 j7 c2 j4 ]荀麓的妹婿，那不就是劉闖？


說實話，袁尚對荀旦，並不是特別喜愛。他之所以要爭奪，更多是因為他看中了荀諶的影響力。換句話說，袁尚對荀旦更多是一種出自政治婚姻的想法，而不是說他有多麼喜愛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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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之後，袁尚這個心思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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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袁譚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他覺得，若能得劉闖這麼一個助力，必然可以為日後奪嫡而獲得優勢。他想的比袁譚要深遠一些，雖然年紀比袁譚小，但以才干而言，袁尚的確強過袁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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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z5 j5 d1 Q2 Y' Q; d“子山，究竟怎麼回事？劉皇叔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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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S1 j$ O1 r0 ?3 t袁尚當然知道，劉闖已經離開齊郡。


1 Z  b3 K; L' h  L) K對于劉闖的這個選擇，袁尚倒是能夠理解……看起來，劉闖並不希望過多涉入他與袁譚之間的爭斗。事實上這樣很好，袁尚不求劉闖能立刻投靠他，但是也不希望劉闖涉足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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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q0 Y1 k; Q/ Q: S! u而現在，似乎拉攏劉闖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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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P2 M1 ~1 n% Q荀麓哭喪著臉，“曹操，要害我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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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7 @2 q5 z: j* C袁尚越听越糊涂，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子山，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曹操要還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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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 c$ Y: C/ W" X, A; l荀麓道︰“曹操，拜我妹夫為揚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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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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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_- _8 c5 T“我爹听到消息之後，就知道是曹操在害我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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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脫不得身，所以才讓我前來，希望顯甫你能出手相助，在袁公面前，為我妹夫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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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6 n6 W, c! T- f1 G8 ~/ q這些話語中，透出不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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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5 C+ P" \9 S* M- W袁尚心里立刻盤算起來︰為何荀諶不找袁譚，而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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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g2 A0 w4 V亦或者說，是袁譚不願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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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倒是很有可能……顯思那家伙，最見不得別人風頭壓過他。此前劉闖奪取般陽，解于陵之圍。讓他顏面無光。嘿嘿。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嗎？一開始他並不想劉闖能解于陵之圍。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沒想到劉闖憑著一幫烏合之眾，居然大敗泰山賊，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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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袁譚在嫉妒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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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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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m+ F& ^* w% V$ [他太了解袁譚的性子了，那家伙根本無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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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d4 y: T1 Z2 [4 T/ c  g如此不就是說，若我幫了劉闖這一回，荀諶和劉闖都會偏向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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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i" e1 N4 ?! a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心里不禁樂開了花。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作出一副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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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L0 p- Q0 n/ p1 c. ]“子山，這件事我會向家父如實稟報，不過家父最終會是什麼態度，恐怕我也確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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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說，只要顯甫你肯求情，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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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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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心里一樂，看起來荀諶對我，還是挺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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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y: c: g- q! {0 V既然如此。那就定要設法和袁紹說明此事……袁尚想了想，突然道︰“子山。不如這樣，你隨我回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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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F  y( h* l6 k/ s* \“啊？”


荀麓愕然，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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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笑道︰“反正這邊戰事，已經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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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H; T' J! o我留在這里，反而會惹得別人不高興，倒不如回轉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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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 Y7 j7 x- X$ ]劉皇叔這件事情，可不是一樁小事。若我不趕快回去與家父說明情況，恐怕會有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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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G% m+ q" e% {7 f3 @“那，就這麼說。”


荀諶兩個兒子，長子荀麓，好吃懶做，屬于紈褲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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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次子荀匡荀元胤，則比較精明，精通于政務……荀諶對荀麓，一向是非常喜愛，哪怕這個兒子是個紈褲，他也不在意太多。袁尚覺得，和荀麓交好，是拉攏荀諶的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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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a5 A9 O  @) T7 N3 |* R留在濟南國，也沒他什麼事情。


  ~; N) y3 {! O& o- H8 V' W) ^! z難不成袁譚還會把先登的功勞讓給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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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可以肯定，若他去了東平陵，一定會被袁譚冷落。如此，倒不如回去，把劉闖的事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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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s2 T% z3 M+ U因為在袁尚看來，區區戰功，顯然比不得劉闖和荀諶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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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3 w- d+ s8 _' D3 N' I建安二年十月，膠東迎來一場大雪。


劉闖在淳于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耽擱了一日，以至于在第三天，才返回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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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2 Z1 q- m8 |! f沒等他喘息一口氣，鄭玄就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找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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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彥，你怎地現在才回來？”


劉闖連忙施禮，請鄭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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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7 S! |* h3 }6 g& o. Q  d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鄭玄身後的男子，不過並未急于詢問，而是向鄭玄解釋道︰“老大人，非我不想回來，實在是今冬這場大雪，令我無法趕路，無奈之下在淳于休息一天今天才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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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9 n/ m$ ~! G4 J" \2 u# ]“你回來也好，季瑜已等你兩天，總算是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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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y1 t' T' P0 N5 _季瑜？


$ J( m6 P+ O7 G- R) G: T劉闖不由得一怔，抬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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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跟著鄭玄一起前來的男子，起身拱手一禮，“下官應，忝為司空府司空掾，奉司空之命，特來與皇叔印信。今天子拜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坐鎮北海國，平靖四周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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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5 a4 d7 b7 D5 T* \' J* Q( {此揚武將軍印，請將軍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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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令出于司空府以來，以往天使儀仗全部從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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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e: E3 \應手捧一銀質龜鈕將軍印，奉到劉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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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的簡單，卻不代表劉闖會簡簡單單收下，而是請應稍待，命人擺設香案，向西叩拜之後，這才領了將軍印。而他這舉動，卻讓鄭玄頗為贊成，臉上帶著微笑，捻須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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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季瑜先生稍待幾日，我準備一些禮物，還請天使帶回許都，為我呈于陛下。”


應倒是沒有拒絕，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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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寒暄幾句，劉闖又命人擺酒設宴，款待過應之後，這才送應返回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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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9 W, {! l回到府中，劉闖立刻召來步騭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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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w3 E$ j' ]# f他先詢問了一下今年的收成，三處屯田，共獲糧食六十萬斛，能極大程度解決來年糧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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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屯田，說實話規模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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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8 X0 R* V; A6 g膠州灣因為有移民遷徙，故而斷斷續續，不過開墾出六萬畝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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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高密、膠東兩地的屯田，也因為各種原因，規模和膠州灣相仿。倒是瑯琊東武三角區，因為最先開始準備，加之民眾集中，所以屯田效果最好，僅一處，便收獲二十萬斛存糧。


“來年，要進一步加大屯田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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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在思忖一番之後，輕聲道︰“子山，命人把今年的糧食，抽調出二十萬斛，屯于下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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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m8 U8 A6 C: G步騭一愣，“公子，莫非要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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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L% w* Q$ x9 a, ]劉闖微微一笑，道︰“子山，此事你莫追問，總之盡可能抽調糧食，屯放于下密縣城。


1 y! ^4 a( o: V7 k% W. _另外，你立刻派人，把薛州找過來，命薛文將停泊在膠州灣的海船，繞東萊郡，前往下密港口。同時，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從現在開始，你要負責從各地收攏流民，屯于下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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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x" }3 a3 S: L' f此事，關系重大，盡量不要聲張，一切都要秘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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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騭心里一動，見屋中沒有其他人，忍不住問道︰“公子，可是已尋到了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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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 [7 z% d1 S" T$ ]( L: a  d% a這家伙果然聰明，從劉闖這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動作，便猜測到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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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7 O2 w+ ~$ ~3 c* L- y4 C“子山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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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6 U3 s! g' f% c" {步騭想了想，用手指蘸了蘸水，在劉闖面前的書案上，寫下幾個字。


7 P7 S4 j+ r9 G2 H! M% j2 U劉闖瞳孔一縮，旋即站起身來，拍了拍步騭的肩膀，“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便不再瞞你……我已命子方前去開路，接下來的事情，便交付與你，所有事情，只你和子方二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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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關系到咱們日後的安身立命之處，所以更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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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騭露出興奮之色，躬身道︰“公子只管放心，我自會妥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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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劉闖起了一個大早。


) G" P& `* T, P$ X& d昨日應前來送將軍印，那麼作為禮節，劉闖必須要去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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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B; ]# H& o# z: J, E這應汝南郡南頓人，也算得是汝南郡名門子弟。其兄應劭，今在袁紹帳下做事，據說他最初本是為曹操效力，後來因為曹嵩死于泰山郡治下，應劭害怕曹操問罪，所以便逃離泰山，投奔到袁紹帳下效力。劉闖倒是沒有想到，這應劭跑了，曹操卻把他兄弟應提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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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j9 j* Z- O+ L在了解了應的情況之後，劉闖也不禁感嘆，這曹操可真是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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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初會（二）
9 N0 o; K3 z- g/ f- F! d提起應，也許知者不多。


但若是提起他的兒子，恐怕很多人都有所了解。


9 W$ D" B. ~* E4 [甚至也許有人不知道應的兒子，可如果提起‘建安七子’，恐怕就會有所了然。不錯，應之子應，便是建安七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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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對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父親，並無太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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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f0 }1 f2 V+ y  S9 a而且，他也沒興趣去了解小說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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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0 {0 e" F5 x" @既然能為司空掾，就已經表明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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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T5 @2 l9 S( l+ Q& |! E' N; E這樣的人，想要拉攏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倒不如結一段善緣，說不得日後能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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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6 c9 F6 d0 |  R8 F) q$ Z, R4 e積雪尚未消融，劉闖來到驛站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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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戴綸巾，身穿一件用白狐狸皮制成的裘袍，腳下蹬著一雙靴子，正在門口和一個小孩子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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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年紀，此人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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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0 F( z2 }$ {相貌清秀，目光清澈。


他並不強壯，體態略顯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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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X8 U; [" X6 N5 ~% }
, O4 W; U, k5 K2 d; `: D9 w, e當劉闖抵達驛站時，這個看上去姿容不凡的青年，居然全不顧身上的裘袍珍貴，和幾個小孩子打雪仗，不時發出清亮的笑聲。劉闖抵達驛站後，那些孩子立刻一哄而散。青年看上去好像不太盡興，抖落身上的積雪，有些不滿的看了劉闖一眼，便朝著那些孩子追了下去。


不知為什麼，劉闖對這個青年，突然產生了濃厚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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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9 Z9 O+ C1 N& \/ t9 O“方才那人是誰？”


“回稟公子，此人是天使扈從，名叫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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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驛官上前。恭敬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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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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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想了想。卻沒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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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這個人的舉止氣度。可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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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f4 p, z+ }) v+ `. U7 y; _* l三國時代，賈姓有不少厲害的角色。但若說最耳熟能詳的，恐怕就是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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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賈詡還在宛城，並未投降曹操。那麼這個賈奉，和賈詡一定沒有關系……那麼，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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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正思忖著，忽听驛館里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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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應得到消息，知道劉闖前來以後，便匆匆趕來迎接。


“季瑜先生，這里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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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笑道︰“一切甚好！我記得幾年前，家兄在泰山郡為官的時候，我曾來過一趟高密。不過那時候高密看上去，可是非常冷清，全不似如今這般繁華。劉將軍再次治理，的確是非常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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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k% b: D" @相信曹司空知曉，定會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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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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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6 j$ I& Z' g1 E! W* }4 M劉闖突然笑道︰“高興我倒霉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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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開玩笑開玩笑。季瑜先生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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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T% g' ?- ^" [7 b劉闖說著話，拉著應的手臂往驛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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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故意那麼一句。結果應的反應顯得有些緊張，也說明了曹操對劉闖，恐怕是非常忌憚。


不過，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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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w$ |6 J( g2 A/ q當初我想回家的時候，你派出重兵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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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猛虎出閘，你再想讓我回去，恐怕也不容易。


別看劉闖沒有見過曹操，但是從他抵達北海之後，已經兩次和曹操交鋒，足以說明，曹操對他的敵意。第一次，曹操是想要捧殺劉闖，結果正好踫到袁術自立為帝，把那一場風波給揭了過去。等到袁術兵敗淮南，劉闖已經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所以曹操無奈，只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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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曹操和劉闖的第二次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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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都不是明刀明槍的交鋒，可這種暗藏殺機的交手，似乎比之明刀明槍，更讓人小心翼翼。


3 d1 f! u8 T, H) D在驛館中堂，劉闖和應談笑風生。


: u+ o& n2 O9 ^7 w8 X& E6 F突然，他好像隨心問道︰“對了，季瑜先生手下，可有一個叫做賈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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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u/ I$ L0 y7 [* i$ s“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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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n7 k1 C, I( H應立刻道︰“確有其人……此人是陽翟人氏，說起來，與公子還是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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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識文斷字，才學不錯，只不過為人有些瘋瘋癲癲，所以不太合群……我也是與他父親交好，故而才把他帶在身邊。怎麼，莫非他惹了禍事？亦或者沖撞了公子？還請公子能見諒。”


  v- M8 ?) F, g' |9 l  u應回答的非常痛快，劉闖當下一笑，“哦，不用誤會。


6 v/ Q/ W, p( H/ U3 ~" j! q方才我在驛館外看到此人，見他氣度不俗，故而才開口詢問。季瑜先生，不必太過于費心。”


兩人又寒暄一陣子，應和他商定回程日期之後，劉闖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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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2 r9 O9 U; X# [3 [走出驛館，劉闖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


0 F) |/ u: {5 l7 d9 ?- M“孔明，你怎麼看？”


諸葛亮一身書童打扮，走上前輕聲道︰“我覺得，這個賈奉，恐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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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I" a4 M* n! n  g( V2 P8 F“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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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彥哥哥難道不覺得，那應回答的太過于痛快了嗎？


我不知哥哥是怎麼看，反正我感覺著，他好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甚至猜到哥哥會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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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w+ i; A) v3 U' j4 l$ p劉闖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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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6 {; u# i" ]% \; [“元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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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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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派人前往淳于，請陳群先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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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_# S8 X  m8 W劉闖蹲下身子，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孔明，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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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 }+ u7 g“請哥哥吩咐。”


“待會兒，帶著元復過來，陪那位賈奉先生，玩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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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聞听，哪里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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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一笑，“哥哥放心，亮明白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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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難道那個賈奉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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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P. r4 |1 T. H4 N( F9 ?6 f6 ^1 A  a在回縣衙的路上，夏侯蘭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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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Z( M6 }  Z2 W劉闖搖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只是覺得這個賈奉，絕不會像應說的那麼簡單……該死，若非應身負天使之名。我定要把那賈奉抓過來。他娘的。那似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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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Q3 I* P0 B“要不然，末將去把他偷偷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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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E& W) I" @  o劉闖想了想，搖頭一笑，“不急，讓孔明先去試探一下，而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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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G: g, I, G; z6 v5 I回到縣衙之後，劉闖便開始忙碌起來。


他離開高密一個多月，也積攢下來許多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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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練兵。已經拉開序幕……這練兵可不是一樁容易事，需要花費許多的物資。而高順呈報上來的物資，數量極為驚人。三千兵馬，需要花費的金錢，恐怕可以養活三萬兵馬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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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消耗，即便是步騭也不敢輕易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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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看過高順列出來的清單之後，忍不住咋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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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呂布的陷陣營，始終只有幾百人……按照高順提供的這份清單，呂布還真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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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呂布一直急于要一個立足之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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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N1 r; L; W! p; J他需要這麼一塊地方，能夠得到充足的物資補充……若非劉闖今年屯田豐收。肯定也頂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在高順最後一封呈報里，更提出想要離開高密。前往東萊郡進行操練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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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郡自被劉闖奪下後，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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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潰兵四處流竄，已經形成好幾支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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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東萊郡各縣豪強，也不太願意听從劉闖的吩咐，故而屢次抗命，令太史慈感到非常難做。


讓高順入東萊，倒也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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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能更進一步的操練，同時還可以擔負起剿匪責任，令熊羆軍迅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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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3 z. M/ [1 c& L2 D劉闖拿起步騭列出的東萊豪強名單，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非常清楚，十三縣豪強的實力高下。


' Y( ?) |9 `5 L+ Z" n以太史慈的性子，若非實在沒有辦法，他絕不會派人向劉闖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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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仔仔細細看過名單之後，在幾家豪強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X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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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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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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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D# T. p+ \1 U! ~* R, D2 e) Y武安國應聲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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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份公文，分別送至夷安高順將軍處，以及黃縣子義將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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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1 G2 J8 n# Z- Y1 z你到了黃縣之後，便在子義帳下听令。同時告訴子義，鄉黨雖重，也當適可而止。若有人仍不知好歹，可以按照名單上我標記的豪強，一一鏟除。單純懷柔，卻比不得軟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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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T- [' {6 q/ w  x武安國領命而去，劉闖不由得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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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G) Z' n1 ^8 Q' t) J太史慈，有些顧念鄉黨之情，那些個豪強，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表現的如此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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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待這些人，只一味安撫遠遠不夠，必要時必須要流血，這些個豪強縉紳，才會明白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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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義，鄉情太重！


“劉胖子！”


6 T+ S' e& {# o& I% _. U% Y屋外傳來一聲輕呼，劉闖雖然沒有抬頭，臉上已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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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s: E0 \: n9 a這天底下，叫他劉胖子的只有兩個，一個還在臨淄，而另一個，已經在高密逗留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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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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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話音未落，呂藍已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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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月初時抵達高密，可惜劉闖那時候，受袁譚相邀，並不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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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劉闖回來了，卻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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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4 Q: y8 w+ m- V呂藍嘟著嘴進來，“劉胖子，三姐姐她們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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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9 b/ s) s7 f- Z4 Q" J$ B5 l“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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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忘了，你上次交稿，已經是二十天前了……白娘子飲了雄黃酒顯出真身，嚇死了許仙……之後就再也沒有交稿。你這樣可是不成，我娘親和兩位小娘都派人催了好幾次。”


# C3 e$ `# X2 b4 L" ?, \劉闖聞听，啞然失笑。


$ T. r0 U0 r4 L# W% G# d他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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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H/ ?+ C: s  s* {- c/ @9 x$ M于是把手中公務放下，站起身來繞過書案，來到呂藍身邊，“怎恁耐不住性子？走啦走啦，咱們接著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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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驚心動魄的白娘子盜還魂草，救活許仙的故事講完後，呂藍陪著麋繯和諸葛亮，意猶未盡的散去。


雖然，她們很想知道，許仙活過來後，和白娘子會是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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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6 A9 Z$ ^7 H3 j2 W* }% o# D可她們更清楚，劉闖手中的事情繁多，能夠給她們講這麼一段故事。已經是竭盡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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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e# j  [: Y5 i待眾女離開之後。劉闖便獨自坐在庭院中。看著院中皚皚白雪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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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苦寒，需要準備的工作，可是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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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藍的情況可能好些，她之前在關中生活過，也許能夠習慣幽州的氣候。但是麋繯、甘夫人、諸葛玲呢？更不要說，從小嬌生慣養的荀旦。除此之外，青州和幽州的氣候差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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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9 K8 G# u/ C, E% R+ _1 f也許在許多人看來，青州天氣已經很冷。殊不知幽州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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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 j2 }9 Z! w那麼從青州過去的人，是否能夠習慣當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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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樣也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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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1 S+ Z% Z! o& k劉闖發現，身為一方諸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過繁雜。可惜諸葛亮年紀還小，無法放手與他，若不然的話，倒也能為他分擔憂愁。糧食問題，可以通過試種蜀黍，也就是高粱來緩解壓力。但氣候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如果出現大面積水土不服，就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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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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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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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劉闖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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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回過身來看去，卻見杜氏站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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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地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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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三娘子讓小婢喚公子用飯，可是見公子想事情有些出神，小婢不敢打攪，故而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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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一拍額頭，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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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可知道，吳普先生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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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4 y+ \: ?+ |6 `9 F“吳普先生前些時候隨呂娘子來，而後就去了膠東，說是有一個病例，想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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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去了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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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沉吟一下，“那待會兒你讓人去找一下張九公，請九公到我書房來，我有事情與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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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9 U. t1 [9 u“小婢遵命。”


& n% \1 t- }* x# F- g$ L/ @$ e杜氏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聲音糯糯的也非常好听。


9 h7 j2 b6 F; p! |' `4 m# O劉闖點點頭，便直奔中堂而去。吃過晚飯後，劉闖便來到書房，卻見諸葛亮和太史亨，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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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d  B+ L- W“孔明，情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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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搔搔頭，笑嘻嘻說道︰“孟彥哥哥，那人似乎沒什麼特別，我和小亨找到他後，便和他一起游戲。後來他還帶著我們去吃東西……我從他口中，可是打听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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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6 I6 m2 L5 J4 i; O- @“什麼消息？”


“曹操很快，就會對宛城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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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7 k8 N: J" \# [1 P! p劉闖聞听，卻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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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W9 Y% D+ Z# B曹操要對宛城用兵的事情，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對于各方諸侯而言，又怎可能隱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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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1 X& U; R% w! n9 n3 a! b1 ]+ b6 u; s莫說劉闖知道曹操要對宛城用兵，就算他本來不知道，可是近來曹操一系列兵馬調動的跡象，無一不表明了他的意圖。曹操二次征伐宛城，已經勢在必行。那個賈奉告訴諸葛亮這個一個消息，乍听似乎很了不得，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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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8 v0 E$ d+ v3 [9 l6 m“那你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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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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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i$ B7 K; f9 W' U諸葛亮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道︰“也沒有說什麼，只說了一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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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還問我，為什麼北海有那麼多人種蜀黍？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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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0 z# x7 B0 W; Z0 g0 W3 {諸葛亮臉色突然一變，好像醒悟到什麼一樣，抬起頭看著劉闖道︰“孟彥哥哥，我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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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沒有問他上了什麼當，二話不說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厲聲喝道︰“衡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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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4 h' i- ^- Y& @8 a“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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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與我點起三百人，隨我前去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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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H0 t+ C; ]0 `1 f諸葛亮咬著嘴唇，看著劉闖風一般沖出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劉闖心知，定然是諸葛亮在無意中，泄露出蜀黍是高產的秘密……這個賈奉，用一個無關重要的消息，從諸葛亮口中換來蜀黍的秘密，更進一步坐實了劉闖對這個賈奉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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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X7 a" W  O3 V6 J4 j這個家伙，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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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趕到驛站，卻見應正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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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瑜先生，敢問你手下那位賈奉，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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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i6 p& i) m7 F0 e應一怔，連忙起身道︰“我正好有些事情，所以天黑之前，讓賈奉出城，前往奉高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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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劉公子，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那賈奉闖了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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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4 ?/ D; q0 P0 b& u: O) G3 b劉闖雙眸一眯，盯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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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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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E& o4 K3 L- i# D“沒事，我只是想與這位賈奉先生，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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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H2 C( x( i既然他已經走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季瑜先生好好休息，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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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說完，轉身便大踏步離開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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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若，立刻持我令箭，前往姑幕……


告訴魏越將軍，就說若遇到賈奉一行人，絕不可放此人走，務必要將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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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反抗……”


劉闖一咬牙，輕聲道︰“便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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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c6 Z: X" o6 Y% }; O“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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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m8 t# a% B% k6 D' x9 ?0 p站在驛館門口，劉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 I. P6 v2 u+ ]6 Y: n; q( p' [
+ z" A9 I/ R7 O+ h! C8 q卻不知，這賈奉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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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于蜀黍高產的事情，劉闖並不想隱瞞太久……連年戰亂，百姓流離，糧食已經成為重中之重。如果蜀黍能夠推廣出去，對天下生民而言，未必就是一樁壞事。大家能吃飽肚子，也就可以避免許多麻煩。劉闖之所以緊張，是他覺得，這個賈奉的來歷，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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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衙後，迎面就見麋繯過來。


0 U7 p8 H" C# E  o0 Y6 ]! d+ N“孟彥，你干嘛要斥責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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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5 k. [5 ?, N, p劉闖一怔，“我何時斥責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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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悶悶不樂，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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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U, z5 t7 G, S“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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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Q; y& w2 L0 S  S劉闖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搖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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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l; d& ~( n* s7 B“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繯繯你莫再管這件事，我去找他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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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p' z" t4 X4 V3 [5 d見劉闖這麼說，麋繯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劉闖循著長廊，直奔諸葛亮的住所……諸葛亮已年十七歲，如今獨自住在一個跨院。院子不大，一間中堂，兩間廂房，顯得格外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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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玲，正站在房門外，輕輕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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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s0 h, c# c- e' T“孔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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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 Z" m( E0 s$ E“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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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L3 V0 t( U* T+ |! H諸葛亮在屋子里大聲叫喊，“二姐，你且讓我一個人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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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走上前，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示意她離開。在門口站定片刻，劉闖沉聲道︰“孔明，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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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隨著劉闖話音落下，吱呀一聲拉開！


諸葛亮探出頭來，看到劉闖，便低下了頭，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劉闖邁步走進諸葛亮的房間，在榻椅上坐下，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書，翻了兩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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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為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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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Y: W! m. L6 a# J; c他看著諸葛亮，招手示意他坐下，“孔明，已開始讀《論》了嗎？那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三）

    諸葛亮低著頭，沒有說話。

" n& ~" Z" X0 F1 f; r    他素以聰慧而著稱，甚至連鄭玄也說，諸葛亮將來的成就必然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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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y9 y) I0 |* t# o: X" @; m    劉闖重視他，鄭玄看好他，家裡的所有人都寵著他，也使得諸葛亮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狂妄，甚至是目中無人。可是今天，一個無名之輩便把他耍的團團轉，的確是讓諸葛亮倍受打擊。

3 q; }( L* X; |/ e' U9 M    片刻後，他輕聲道：“孟彥哥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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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0 a" v2 ?( X3 k: D& y) ~    “好啦，休說這些沒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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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蜀黍之秘被人知道，我也不在乎。而今戰亂，糧食奇缺。若百姓能夠因為這蜀黍的推廣而填飽肚子，也是功德無量。這糧食種出來，不就是讓人填飽肚子？若沒有人推廣，豈不是浪費。曹操今奉天子以令諸侯，所以相比之下，他倒是比我更適合去推廣這蜀黍種植。”

, _) R" Z! \3 t- Z6 Q3 u2 H    諸葛亮抬起頭，“孟彥哥哥，你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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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子，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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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把拉起諸葛亮，邁步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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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n0 }0 K2 s8 {: s. R# U9 m    “你姐姐快急死了，你若再不出去，少不得又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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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年紀還小！

    雖然表面上看去，劉闖必諸葛亮大不了多少歲，可畢竟重生一世，他的心理年齡遠比諸葛亮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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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諸葛亮，不能過度寵愛，也不能太過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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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H& V! V# `    就讓他率性的發展吧，劉闖不願意去做拔苗助長的事情，只要他能有所得，便已經足夠。

0 ~7 K  h$ z9 e  B! W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讓諸葛亮自己去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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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日後，應珣帶著使團，離開了高密。

# b- S% N0 R2 p' Q$ q    他帶著劉闖準備好的禮物返回許都，在這些禮物當中，就有劉闖特意準備的蜀黍，作為獻於漢帝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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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劉闖，還是應珣。都非常小心的沒有再去提及‘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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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T  D; K/ l# I2 v7 W    劉闖對賈奉此人，越發感到好奇，但他很清楚，應珣絕不可能暴露賈奉的來歷，所以問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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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l  D9 @, @' m6 I8 H; }9 P    直到應珣離開的第二天，陳群自淳于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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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j2 c  d2 i    “賈奉？”

' E  T9 V. K* Z3 ^/ f5 u    他露出疑惑之色，想了想問道：“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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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2 z. ?8 P, w    “個子不算高。大約在七尺六寸左右，長的挺清秀，有點瘦弱，穿一件白狐狸皮裘袍。

    對了，這個人的眉毛有點細長，好似女子的柳葉眉。很沉靜。目光也清澈，性子有些率意。”

4 Z( v. N) T" T8 i9 u; \    個子不高，柳葉眉，相貌清秀？

8 Q% T3 [6 O) |7 r" J# H7 e    陳群沉吟許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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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看起來曹公對你，真的是非常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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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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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這個賈奉。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曹公身邊司空掾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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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n$ C( I* \; X# T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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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亦嘉，郭嘉表字奉孝，那奉字，應該就出自於此。

    此人素以詭詐多謀而著稱，曹公對此人素來看重。他這次親自來高密，可想而知。曹公對你是何等忌憚。”

( j; s: X% l; A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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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2 A: ~5 X) g, g& D    劉闖突然笑了。

    怪不得我對這個傢伙這麼有感覺，原來他就是郭嘉。

5 |* e4 f2 I8 ?. ^% x    “孟彥，你居然不擔心？”

    “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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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 b9 i' s    陳群詫異道：“曹公派出郭嘉來，恐怕是對你心懷不軌，你難道就不怕，他會對你有所圖謀？”

3 \) G# W# @& F5 {( \+ d7 L" Q    “圖謀嗎？”劉闖笑著搖頭道：“他能對我有什麼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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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l  R. }7 v    無非就是想把我趕出北海國而已……他圖謀不圖謀，我與曹操之間。早晚都要分出一個高下，莫說他派了郭嘉前來，就算是派出十萬大軍來征伐北海國，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吃驚。”

    “你這心。可真是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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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忍不住笑道，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2 I6 F, a  c7 h+ ~& _    他知道，劉闖恐怕已經有所提防，而且在短時間裡，曹操也不可能對北海國用兵。

    原因嘛……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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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要奪取南陽，收回之前被張繡佔領的潁川縣鎮，解決他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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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此一來劉闖早晚要與曹操發生對決。以他目前的實力，就算是再給他一年時間，果然能夠與曹操對抗嗎？陳群心裡，不免感到好奇，他很想知道，劉闖的後招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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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安二年初，曹操征伐宛城，先勝後敗。

* B7 i3 ?, A8 B: H3 G% ^& O0 p    此後，舞陰、南陽等地被張繡佔領，曹操派大將曹洪率部進擊不利，只能據守於葉縣。而張繡、劉表，輪番襲擾。曹洪雖然也是一員大將，但是在這種態勢下，也漸漸顯出不支之勢。

  G' q8 o& R0 [' e6 S  V  }% M    建安二年十月末，曹操再次率部南征，攻取宛縣。

    時劉表部將鄧濟屯居湖陽，曹操率軍進擊，生擒鄧濟，隨即乘勝攻佔舞陰，再次大敗張繡。

' L4 ~5 D: L4 C* k    至此曹操將許都以南的失地，全部收復，而後回師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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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h: }+ }7 P6 M: X    張繡在劉表的幫助下，退至穰縣一帶，與劉表前後呼應，繼續抵禦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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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E! A+ ?1 o. Q% S    冀州，鄴城。

2 j( M+ x5 l; v; X5 d& K, A    袁紹閉著眼睛，一隻手放在身旁的沙皮狗身上，輕輕撓著沙皮狗的頭頂，閉目不語。

    郭圖站在庭上，正口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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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在東平陵自盡，濟南國已經被大公子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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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l+ \  ]' X    今青州盡復，只有北海國和東萊二郡，為灌亭侯，揚武將軍劉闖所據。此人野心勃勃，非等閒之輩。表面上他對主公臣服，實則暗藏禍心。我聽說，此次他攻取般陽，偷襲泰山賊，搶來四五百匹戰馬，可是卻一匹都未呈上，而是命人把馬匹都送回北海，可見其人之貪婪。”

2 u7 \6 H3 s/ |1 i' Y) Y9 l; I    袁紹，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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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j' N# S9 e; q    不過，不等袁紹開口，審配突然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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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9 `: T- D" L6 n    “不知此次劉皇叔出兵解於陵之圍，大公子與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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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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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配冷笑道：“據我所知。大公子不過與劉皇叔五千人，而且多是烏合之眾。

- \% V6 R5 \9 a2 a    且不說劉皇叔奪取般陽，解了於陵之圍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大公子手握青州兵馬，何來卻只有五千人？”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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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P3 _1 W6 y    不等郭圖解釋，逢紀又開口道：“公則，話也不能似你那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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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t3 A& B, e9 O8 R    你與劉皇叔五千烏合之眾。可是劉皇叔卻憑著這五千烏合之眾，打得泰山賊狼狽而走。他繳獲的戰馬，自然當歸屬於他所有。大公子坐鎮青州，治下近四百萬人口，可謂錢糧廣盛。何以盯著別人辛辛苦苦，用性命換來輜重馬匹？傳揚出去。還以為主公對大公子多麼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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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1 M% ~6 n- N    “我不是這個意思。”

3 P7 ]8 y  q  K    郭圖有些急了，想要向袁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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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等他開口，一旁許攸又道：“本來，我並不想插手此事，畢竟當年我也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也算是有些情誼。可這件事。大公子做得確實不好！劉皇叔是受他之邀前去齊郡，結果求得人幫忙，卻不予兵馬配合。末了劉皇叔取勝，還要去算計那幾百匹馬，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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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我並非是想要幫劉皇叔辯解，只是這件事若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話。主公氣量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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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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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g" R  e    他素以雅量高致而自詡，自然聽不得這種話來。

  i( |- a& k$ `; C9 N    “公則，回去告訴顯思，若沒有馬匹，便與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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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雖算不得寬裕，但幾百匹馬。乃至千餘匹馬，還拿得出手，卻要與人相爭，實在有失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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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z: D+ r" M6 V" o/ U    郭圖的臉色很難看。卻咬著牙，躬身領命。

    袁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可算是已經表明了態度。

    這件事情，就是袁譚做的不對！

    如果再爭執下去，只怕會使袁譚心生不滿。可如果就這麼罷手，郭圖又有些不太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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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那劉皇叔得了主公所任，確又令曹操封賞。

    揚武將軍一職，可謂關係重大。曹操拜劉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之責，其意未免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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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t+ g5 ?' S* ^. C# S1 }    蓬！

/ x0 O; G! f! S6 v! \    坐在許攸身旁的田豐，手中枴杖在地上一頓，厲聲罵道：“公則，莫非與劉皇叔有私怨？”

) W( q0 W" `0 f" s  A" a0 S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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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封賞劉皇叔為揚武將軍的時候，劉皇叔尚在齊郡，正與泰山賊交鋒，又如何勾結曹操？此必曹孟德離間之計，想要主公對劉皇叔心生間隙。越是如此，就越說明曹操對劉皇叔忌憚頗深。我實在不明白，公則你也算得上是一方名士，何必效仿小人，做這等齷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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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o- Z( A: D, e8 ~8 l    “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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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C; D3 J$ n    郭圖滿面通紅，張口結舌。

$ U) s$ R$ W/ c& n. ^* l    他原以為潑點髒水算不得大事，卻沒想到今日堂上，竟然所有人表示反對。

    田豐，從來不參與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許攸更是對此不感興趣，只對袁紹忠心耿耿……

; {8 l3 u+ h( A5 S    可現在，這些人居然聯起手，為劉闖進行辯護。

" O5 B" _7 u- g9 G    郭圖發現，他似乎是小覷了眾人。

    袁紹突然道：“中陵侯其人，我素來敬重。

    公則可能不太清楚，中平二年時，我隱居洛陽，與子遠結交。時中常侍趙忠誣陷我蓄養死士，故而欲對我不利。叔父知道之後，與當時為諫議大夫的中陵侯聯名舉薦，令我做大將軍掾，故而趙忠不敢再對我不利。後我升任虎賁中郎將，也得中陵侯舉薦，子奇公乃我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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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8 a6 g1 \" t    說到這裡，袁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容，看著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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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郭圖又怎知道其中的奧妙？

, p, B' F+ b! u    “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我曾派人前往潁川，想要保護子奇公家小，卻不想晚了一步。
- c. T, h' G  y: y$ X* N7 T" H
8 y/ w) v( p( b7 Z/ H    這許多年來，某一直深感愧疚。而今子奇公未絕嗣，劉闖起於民間，闖出這麼大的家業，我實為中陵侯高興。唉，一晃竟過去這許多年。想當年劉闖滿月時，我隨叔父前去道賀，至今猶未忘懷。

1 P0 w1 j+ h6 ?& U" s    對了，聽說那劉闖，有萬夫不擋之勇嗎？”

% A8 @6 X) k+ X/ m    袁紹說話慢條斯理，雖然是官話，卻帶著些汝南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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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句話，是詢問站在身後的袁尚。

2 R* E, ~) V" Q4 ]    袁尚未去東平陵和袁譚匯合，而是直接返回鄴城。

; y; @6 Q) |4 r: S, t9 h+ p1 ]    聽袁紹詢問，袁尚連忙道：“此人，有霸王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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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6 H: p* \0 I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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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 |3 ~/ Z& G    “父親當知眭元進……便是文醜將軍，對他也頗為讚賞。

: d, N+ P1 m; _) K! ~    如此猛將，卻抵不住劉皇叔兩椎之力，便被劉皇叔擊殺……不瞞父親，孩兒當時還有些瞧不起劉皇叔，以為此人徒有虛名。為此，孩兒還把心愛的坐騎輸給劉皇叔，如今思來，仍有些心痛。不過，孩兒卻覺得，這次輸得心服口服。劉皇叔雖說好財貨，但確是有些真本領。”

    袁紹聞聽，頓時來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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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聽聽？”

    “我與他論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奏，可劉皇叔似乎更推崇中陵侯《民以食為天》疏。他還作過一首詩，詩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對民事頗為看重。孩兒以為，這與劉皇叔幼年所處環境有關，故而他更重實利，比如那幾百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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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來繞去，最終又轉到劉闖帶走的那些馬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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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8 L$ \& ]6 d# M# @7 K    袁紹忍不住哈哈大笑，“孟彥自幼蒙難，生活在市井之中，難免會有些貪好財貨，更重實利。

    他才能應該還是有的，可惜卻不等大雅之堂，難與高士同席。

1 \( v. _* E; d2 p. U    想必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財貨如此看重。顯甫能有此雅量，倒是讓我感到非常開心……”

    袁紹，並不認為劉闖貪了幾百匹馬是什麼大事。

    他更看重的，是袁尚在這件事裡面，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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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A! S# n    郭圖面色慘白，暗自叫苦不迭。

    本想著給劉闖潑髒水，哪知道卻平白便宜了袁尚。袁譚此舉，恐怕適得其反，會讓袁紹對他更加不滿。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郭圖心裡叫苦，而袁尚則不免有些自得。

    不過，田豐卻眯起了眼睛，白眉簇動，片刻後突然道：“三公子。”

! X( \: }# {) m! h    袁尚連忙躬身道：“田先生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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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人說，劉闖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之事，不知道你可知曉？”

( v' b  r  Z+ n    “這個……”袁尚愣了一下，“卻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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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v0 N0 K5 d5 d% F! M    “元皓，何以有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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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h2 E4 e  [" Y% v7 t7 F/ L    田豐微微一笑，“主公與中陵侯有舊，豐何嘗不是與中陵侯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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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中陵侯上‘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豐便極為讚賞，更與之爭論許久。今劉孟彥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使生民飽腹，豐亦極有興趣。顯甫，你可知友若之女何時嫁去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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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9 d# ~5 A4 u3 q" }$ S3 D, d    袁尚想了想，“聽子山說，當在十二月初。”

    田豐轉身，拱手與袁紹道：“主公，豐欲往北海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順便想看一看，他在北海國所推行屯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