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9章 夜行

    入夜後的下邳城，開始夜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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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U( _) T+ q: h" Y    外城街道上，巡兵行進，凌亂的腳步聲，更惹人心煩。

7 m" q( [5 ?' H: ~* E    大戰將臨，下邳城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商舖早早就關門落閂，街道上更不見人跡。

1 Y; G1 {# V5 b4 ^- D    秦誼一個人坐在家中喝悶酒，心裡憤憤不平。

    都是那該死的劉闖，彭城一戰，令秦誼聲名盡毀，成為一個極不受待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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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本來對秦誼頗為看重，可現在卻對他幾若無視。張遼等人也對他頗為不屑，好像在一夜之間，他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在下邳的地位也顯得很尷尬，更沒有一個人會理睬他。

    劉闖抵達下邳後，秦誼越發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 r# o) f) S- G' A: A0 |    當然他棄妻子而逃，落入劉闖手中。

7 _" x" q, q( ^& i  p    如今怎麼看，都好像是一個笑話……最可恨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討要妻子。

1 u  G' M* b  v7 Q    這也讓秦誼對劉闖的怨恨，更加深許多。

- X! F) K5 u; a7 r0 j9 Y" A# j    呂布率部，已離開下邳。

. U+ s) [- R3 R    張遼等人也紛紛啟程，除了留守於下邳的曹性和高順之外，似乎呂布手下所有人，都得到委派。唯有秦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根本沒有人想起他，甚至沒有給他委派任何任務。

3 i* R( r& Q; p" u# R7 V' }; L( B    這也讓秦誼，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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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主家奴，我必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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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恨處，秦誼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罵。

9 a, z: g$ W' {+ T& n    好在他是獨居，家中也沒什麼奴僕，所以任他如何發洩，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有人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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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撇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自顧自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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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想來，若他沒有回應，來人想必就會離開……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和任何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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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D) I! O+ W. d" |    可是，敲門的人似乎極有耐心，一直拍打門環。

    “伯友，我知你在家，怎不開門？”

  j8 ~( B- _; s' k6 I1 B2 K    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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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4 a2 }$ k* d" Y    秦誼一怔，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去。把門打開……屋外，站著一個華服男子，看秦誼開門，忍不住責怪道：“伯友，怎地恁晚開門？”

    “……巨路先生。你怎會深夜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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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1 I1 Y; M8 P1 j% X    來人是周逵。

    雖說下邳行夜禁之法，入夜之後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若無令牌，一旦被抓捕起來的話，會處以責罰。但實際上，不管是在下邳還是在許都，乃至於之前的洛陽。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會有那麼一幫子特權人士，根本不會受律法約束。而周逵，恰恰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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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 E7 E  N: O    周逵是下邳人，家中頗有資產。是本地名士。

+ L* V+ Q( |2 ^! B    秦誼看著周逵，心裡有些疑惑。

4 t6 b' W) q, n7 V5 x( e, n7 w5 L    要知道，他和周逵並沒有什麼交集。此前雖與周逵見過，但周逵從來不會正眼瞧他。每每總帶著些許不屑之色。一來，秦誼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角色。哪怕是在呂布帳下，也算不得大人物。呂布帳下，武有張遼高順曹性，就算是魏續侯成，也勝他百倍；文有陳宮，更非秦誼可以相提並論。也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周逵會有好臉色，但是對秦誼，卻無所顧忌。

    他今天登門……

# t. g+ o  o% E. }9 x' x8 A5 K    秦誼心裡一動，隱隱猜出答案。

% |8 m; z  n  u7 `& Z    “怎地在吃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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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g# l/ c2 t  O) D    周逵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略顯臃腫的身體往前擠，秦誼連忙閃身，就讓出一條路來。周逵手裡拎著一瓿酒，還有一個小包。進來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微微一笑，便在食案旁坐下。

    “小豚肉，不錯！”

    他扭頭一招手，“伯友，怎不坐下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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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 X/ I6 Q7 C1 q4 {+ _* {    秦誼強壓怒火，走上前坐在食案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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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邊上一放，打開小包，裡面確是下邳鴻福樓做的烤肉。

8 L, B5 C& q8 d, x9 ]5 u  s    “鴻福樓今天宰了一頭小牛，我讓老馬親自掌火，烤的恰到好處。”

    那濃濃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雖說律令禁止宰牛，卻也要看是什麼人。你一個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頭小牛，又算得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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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宗吳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讓人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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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笑瞇瞇，拍開泥封，然後把上面的一層油紙撕開，一股酒香立刻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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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秦誼面無表情，看著周逵又吃又喝，終於忍耐不住，“巨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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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 s5 V4 P4 v    “聽說，溫侯這次出兵，卻不肯用你？”

1 B7 ~3 R- H5 C* ?8 Z% S: R    “溫侯久經沙場，自有他的安排，我等為部曲的，聽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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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_0 W" E7 Y1 O% W$ e8 R    “伯友，我為你不值啊。”周逵長嘆一聲，給秦誼滿一杯水酒，沉聲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聲，是一方俊傑。若在許都或是在別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個千石大員。可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模樣？妻子被人搶走，卻連個站出來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更遭人鄙薄。”

    一提起這件事，秦誼心頭就躥火。

3 _6 W8 V3 ^1 d    他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雖然明知道周逵來意不善，可這心裡面卻有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火氣，“巨路先生，莫非是來嘲笑秦誼嗎？”

    “誒，我怎會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繞過食案在秦誼身邊坐下，“你我同是讀書人，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惜。想溫侯當年也是一代豪傑，虎牢關與二十二路諸侯相爭，已面無懼色。可是現在呢？一個小小的劉孟彥，就讓他畏首畏尾，當年豪氣，早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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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秦誼冷笑一聲，“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說的這些話，我稟報溫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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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稟報，只管去，我是如鯁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說說看，論文采，溫侯帳下誰人比得上你？張遼？曹性？還是哪個？至於陳宮，也不過是背主之徒。當年他輔佐曹公，後來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呂布攪在一起，哪裡還有當初兗州陳公台的氣度和風範？

    你看他，對那劉闖小兒敬若上賓，滿口的好話……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劉孟彥搶走。他陳宮可曾站出來，為你說過一句仗義執言？伯友，我知你忠義，可是我卻是發自內心，為你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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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L0 ~! y8 J  W1 n    “別說了！”

0 L! `  [1 c7 d* \4 K    周逵三番兩次。拿秦誼妻子說事，把秦誼心頭的火氣，撩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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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5 I$ s9 G& D; o1 Z    “你就說吧，今日你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呵，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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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今袁術來犯。溫侯全力禦敵，下邳守衛空虛。

* k5 c0 J: |! p" O    我不瞞你說，我今日來找你，實為漢瑜公所差。呂布佔據徐州之後。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呂布凶名太盛，以至於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漢瑜公打算。迎回劉使君。”

    秦誼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看著周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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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從腰間摸出一口短刀，放在食案上，“漢瑜公知你才學，不忍看你為呂布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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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他讓我來勸說與你，只要你肯加入我們，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漢瑜公自會為你謀劃前程。你也知道，便是朝廷，對漢瑜公也極為讚賞。此次元龍出使，更得廣陵太守之職……若你願意來，漢瑜公會非常高興，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任你求；若不然的話……嘿嘿。”

    “若不然怎樣？”

9 Z  m9 ?( I0 y; F' M    “那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也知道，漢瑜公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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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v9 _( F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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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友，你可要想明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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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o+ Q- z- I0 X& m$ Y    秦誼露出糾結之色，沉吟不語。

    不得不說，周逵的話讓他頗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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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視我如草芥，我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你看他，為了和劉闖結盟，全然不顧我之屈辱，跟著呂布，又有何前程？可問題是……

! s7 E8 e& }1 p7 V+ o' j; f. O    秦誼眼睛一瞇，輕聲道：“我有一問，還望巨路先生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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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講。”

$ U+ R. L1 [. ~. n+ P    “我知道，漢瑜先生在徐州根基頗深，且家中僮客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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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w; L' s    但只是憑此力量，恐怕也無法擊敗呂布……要知道那呂布，並非等閒之輩。虓虎之勇，我心裡非常清楚，少有人能敵。若想迎劉使君，呂布當如何對付？他手下張遼陳宮，皆非無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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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你只管放心。”

- ?4 h2 |! [* `" Y    聽到秦誼說出這番話，周逵就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

' Z9 S2 I8 w! x+ V/ q+ u- m    “呂布與袁術交鋒，恐非一日能夠休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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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 ^4 I) W# d0 K    到時候，我們只需奪下下邳，而後與元龍夾擊，必可大敗呂布。到那時候，你害怕呂布嗎？”

    “嗯……”

    秦誼沉吟許久，輕輕點頭。

    “既然漢瑜公不以秦誼愚魯，誼自當效命。”

    “那好，三天之後，你設法拿到外城南門令符，到時候我自會與你聯絡，咱們打開南門，而後順勢奪取下邳。到時候劉使君重歸徐州，你便是首功一件。以劉使君之仁厚，必不會虧待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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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v5 i' b. O8 Z5 X5 {9 O    “那，就這麼辦了。”

    “還有，城中軍馬，你可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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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想了想，沉聲道：“呂布留曹叔龍和高孝恭於下邳，還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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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那高孝恭，素來沉穩，恐怕難以對付。另外，呂布還讓劉闖留在下邳，也是一個麻煩。

- `7 w8 o0 V5 Z4 {5 V    如果不能解決高孝恭，恐怕奪取下邳，也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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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I0 W" c+ S' Z2 E6 q    高順嗎？

# f, p- A( x9 L! m    周逵並不是特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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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眼中，曹性才是他心中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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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o. B. t: E    “此事你不必擔心，漢瑜公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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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城中防務上的事情，秦誼也都一一作答。

    周逵非常高興，與秦誼又吃了一回酒，這才心滿意足離去。目送周逵離去，秦誼長出一口氣。他坐在食案旁，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末了，他一把抄起周逵留下的那口短刀，狠狠紮在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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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 D: M$ a  T) J9 C    “呂布，你既然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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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3 f% D- j2 @( j& f    呂布率部離開下邳之後，劉闖被留下來。

    其實。內心裡劉闖很想和呂布一起去，他想看看呂布是如何指揮騎戰！

    在他的印象裡，呂布這一戰好像是大獲全勝。

9 H) H% p0 W' {: o1 h. `    可是陳宮卻把他勸說住，“公子當留在下邳。”

! \3 }9 y" J, F! ]* o, x    “這是為何？”

    “其實，此戰乃君侯展現勇力一戰，公子若也去參加，必然會令君侯不快。

    留守下邳，其實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以為，那陳漢瑜經公子羞辱。卻遲遲沒有動靜，必然是有所圖謀。公子留下來，也是為君侯分憂……莫忘記，下邳乃君侯之根本，君侯本欲託付於公子。奈何畢竟不好開口。所以他托我，請公子多多照拂，必要時高順和曹性，皆會聽從公子差遣。君侯留下大印在鈴鐺兒那邊，若需要時，公子可找鈴鐺兒討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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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2 t% C6 ?4 D) I+ C- T; F    劉闖聽了陳宮這番話，頓時一怔。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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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這是向他表示誠意。高順還好說，那曹性可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的八健將之一，在軍中威信。僅次於張遼。若想要曹性聽命，並非一樁易事。若無呂布的印信，恐怕也難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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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G  V) f4 V1 t" f. F" ?& V  Y    劉闖思忖片刻，便把此事答應下來。

    留下就留下。反正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和呂布結盟。而呂布的這種態度，整合劉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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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z: N7 z& n    次日。陳宮離去。

, a# l6 o! K1 `. v8 y    劉闖則留在下邳，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好在有鈴鐺兒呂藍時常陪他解悶，倒是讓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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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明日我小娘在鴻福樓請你吃酒，你可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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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I# [" P    “啊？”

$ c  g4 Z, o# i5 _4 J    劉闖一怔，疑惑看著呂藍，“妳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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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醒悟過來，呂藍說的‘小娘’，應該就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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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要請我吃酒？劉闖這心裡，不由得頓時緊張起來，砰砰直跳。

2 S7 U0 Z( R; ^" Y7 q8 A" K9 m, W    他感到有些說不清的興奮，只因為這個請他吃酒的人，是貂蟬……當然了，劉闖不會認為，貂蟬請他是為了發生什麼超友誼關係，劉闖自認，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想必是為呂藍而來，但劉闖並不擔心。既然決定結盟，劉闖倒是不介意，娶呂藍過門。畢竟，他也挺喜歡呂藍。

# @$ N4 p5 H8 P: W6 ~    可，那是貂蟬啊！

' |9 t5 o6 h& x! ^$ `3 N    中國四大美女之一……只要是後世人，哪個不對貂蟬懷有幾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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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x. L  A. @# n6 u" b, z( P    他也很想看看，這貂蟬究竟是什麼樣子，能夠令呂布和董卓爭風吃醋，乃至於最後兩人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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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l. R& o3 p# V    所以，劉闖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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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1 q# ?0 S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周倉前往鴻福樓赴宴。

% d$ |' L1 D- W* j    這鴻福樓位於下邳白門樓北街上，在下邳頗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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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_% t2 i+ {/ E    酒樓分三層，可遠眺王城，更把白門樓街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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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鴻福樓外，就見呂藍已經在門外等候，見他到來，連忙跑上前。

4 r+ Z1 d& w; R1 e    “劉胖子，你怎地來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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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9 q( T) R9 e: y6 [( a    “不是說好午時……這會兒應該還沒有到午時吧。”

7 {- M$ K* K: k    “那你也應該早點來！”呂藍立刻蠻橫說道，而後俏臉一紅，輕聲道：“本來該是我娘親來見你，不過前日爹爹出征，娘親有些擔憂，所以身體有些不適，便讓小娘代她為你擺酒接風。”

, ]' {2 X& Y  c7 ?9 a2 d    “接風，不用了吧。”

    劉闖一頭霧水，“當日我到下邳，溫侯為我接過風啊。”

8 }4 S+ f/ o8 g    “笨蛋，爹爹為你接風，是爹爹為你接風；現在是我娘親要為你接風……你，你，你……真是笨！”

    呂藍聲音越來越小，劉闖似乎有些明白了。

    貂蟬請他吃酒，恐怕是奉了嚴夫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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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酒，恐怕不太好吃！

) `9 U+ _) t! @" s4 Z. b& A) Y$ K    “對了，妳爹爹的印信，是不是在妳手裡？”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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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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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5 p& Z( z& g    若呂布知道，他閨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印信送出去的話，恐怕會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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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印信交給呂藍，只是為以防萬一。

    可他沒想到，呂藍居然就這麼把印信交給劉闖。

    當然了，也幸虧劉闖對徐州沒有興趣，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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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隨著呂藍登上鴻福樓，卻發現整個三樓，都被人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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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盛裝美婦，憑欄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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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站立著十幾個家臣，一個個腆胸疊肚，頗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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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2 y8 g  f    “小娘，劉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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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好像一隻快活的百靈鳥，便跑到美婦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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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L  W* f2 Q0 v! \" d+ |; o    這就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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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Q( x# o    劉闖上樓以後，偷偷打量了兩眼，不由得心中暗自稱讚：果然是個美人，果然是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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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Y9 w  E    當然了，你說貂蟬有多麼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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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的確長得很漂亮，體態婀娜，端莊而又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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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 c' {/ z5 [    畢竟是皇宮的女官，若長得不美，也不太可能。若比之麋繯她們，姿色略勝一籌……可劉闖覺得，若真以美艷和狐媚而言，還是杜氏更為狐媚。主要是，這貂蟬有一種氣質，令劉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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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谷幽蘭？

    嗯，倒是極為妥貼。

    “劉闖，見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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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走上前，躬身向貂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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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5 q! g+ X1 j+ f# \    卻見貂蟬微微一笑，令劉闖不由得眼前一亮。

6 f' k4 S" g: }9 f( A( U    “劉公子，今日本該是夫人設宴，可惜她身體不適，所以要妾身前來代勞。

    若君侯在的話，倒是可以在王城設宴。而今君侯不在，王城裡多是女子，所以就有些不便，還望公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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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初來徐州的時候，曾設宴款待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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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q/ {' h6 Q9 h3 M    酒席宴上，他讓嚴夫人敬酒，結果卻惹惱了劉備。

    所以嚴夫人也有許多擔心，故而才會讓貂蟬在私下裡設宴款待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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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8 [, Y4 D+ v) h: q    劉闖連忙道謝，他撩衣跪坐在欄杆旁，在貂蟬那雙如秋水的目光注視下，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

  C. l+ }" x% Q    忍不住低下頭，他輕輕咳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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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眼睛不由得一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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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20章 前奏（求月票！）

8 v% W# k9 M% `* [& \3 C    貂蟬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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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d1 k7 c  g( S    只是坐在她面前，劉闖感到各種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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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4 o+ H2 Z9 g7 g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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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 P9 X8 T6 K    太端莊了……因為呂藍的關係，算起來貂蟬算是劉闖的長輩。所以，她也不可能對劉闖賣弄風情。她今天，是代表嚴夫人，以劉闖長輩的身份前來，也就更讓劉闖感到了沉重壓力。

    好在，貂蟬並沒有盤問太多，只是詢問了一下劉闖而今在北海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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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聽鈴鐺兒講，劉公子還有一個叔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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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地這次沒有陪同劉公子前來？”

    “叔父前往交州，已近三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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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m" R2 a    “去交州？”

6 {1 j9 e- t6 }1 M( w+ V. m    貂蟬倒是產生了些許好奇，忍不住問道：“令叔往交州何事？”

    這種事，也沒什麼不當講。

    劉闖笑道：“先父雖蒙難多年，但這世上還有些好友親朋。

    在潁川，我有一位舅父，名叫鐘繇。”

    “鐘繇，鐘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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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j7 |' `# S  ?. E6 P9 Z" G    貂蟬當然聽說過鐘繇之名，頓時露出尊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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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得出來，貂蟬對士大夫的敬重，是發自內心。也許這敬重源自當年司徒王允，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但劉闖可以肯定，呂布到徐州後畏首畏尾，恐怕未嘗不是受貂蟬的影響。

    他對徐州士族太恭敬了，恭敬的甚至有些言聽計從。

    劉闖點頭道：“正是鐘元常，不過我們目前還未有聯繫。正月時聽人說，他拜司隷校尉。前往關中，所以至今也沒有通過消息。叔父去交州，是因為先父當年曾有一學生，而今為交趾太守。

    之前由於我不敢確定，康成公是否願意為我證明身份，所以叔父便前往交趾，尋交趾太守士燮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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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W$ w8 V1 l, G    交州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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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i9 b) [" q    貂蟬不禁露出羡慕之色，輕聲道：“劉公子如今歸宗認祖。倒是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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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5 J3 h7 V9 |  D    如果呂布能夠有劉闖這樣的出身，恐怕現在早就坐穩一方諸侯了吧……貂蟬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士大夫的門路，果然是不同凡響。別的不說，一個為司隷校尉的舅父，一個為一方諸侯的師兄。只這兩個關係，就足以讓劉闖立於不敗之地。果然是諸侯出豪門，卻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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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C3 H7 K4 Z: K    貂蟬跟隨呂布漂泊多年，也已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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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z9 ~. R2 X! W# V' R) @    正因為這樣，她更希望呂布可以在徐州穩下來，而不是繼續漂泊。

    內心裡，對呂藍和劉闖的這樁婚事。倒也頗為贊同。這劉闖雖非是長的一表人才，但胖乎乎的頗有福氣。加之他一身強絕武力，還有他的身世，都注定了此人，日後絕對非等閒之輩。

    這一頓酒。也算愉快。

    雖然沒有看到想像中，那風情萬種的貂蟬。但是劉闖還是感受到，貂蟬釋放出來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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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 k7 `4 d* L    酒足飯飽後，劉闖起身告辭。

0 i) Q3 Z6 _1 r' Y# T# S    貂蟬則帶著呂藍，返回下邳王城。

2 T# H' C# e. G4 s2 Y" {  P* d    嚴夫人是個典型的北方女子，不似吳越女子的嬌柔，卻別有一股子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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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q( s  |, X  f* A# Y7 T    “二娘，那劉闖如何？”

3 G; H* @; G: O) ~4 t    呂藍回到家，便急急忙忙找出印信，要去送給劉闖。

( l/ U+ g" g  b& R% M    屋中便只剩下嚴夫人貂蟬還有曹氏……相比之下，曹氏的地位偏低，畢竟她嫁給呂布不到一年的功夫。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氏在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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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9 ?" n' K' O    嚴氏是正妻，貂蟬為平妻，而曹氏名為平妻，實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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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貂蟬跟隨呂布多年，嚴夫人早已經承認了她的存在。而曹氏呢？相比之下，還需要努力。

1 b' j8 J- H6 f- \4 z, S4 N    “劉公子絕非什麼翩翩佳公子，若夫人見了，恐怕會失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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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人，別有英氣，非同一般。

    姐姐，妾身倒是覺得，若鈴鐺兒嫁於劉公子，也是一樁好事。我看得出來，劉公子對鈴鐺兒也頗為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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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聽說，他早年曾定下親事，便是那潁川荀家人。

    而且他去年反出朐縣，也是為一麋家女子……小小年紀，身邊就有這許多女子。我是擔心，鈴鐺兒嫁過去以後會受欺辱。你也知道，那荀家是潁川高門望族，而那位麋家娘子，更是隨他出生入死。鈴鐺兒嫁給他，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君侯雖勇，也難插手他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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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W8 U6 w$ f" e4 y0 ?% |    荀諶與劉闖的婚約，已經流傳開來。

4 M+ b6 |9 d! i  k: O9 [, P/ i! D    這種事其實也瞞不住，袁譚能夠查到，別人自然也能夠查到。

    嚴夫人自然不希望鈴鐺兒過去受委屈，特別她的對手，一個和劉闖感情深厚，一個則是背景強硬。

    一旦呂藍嫁過去，呂布想過問，恐怕就難了。

1 G5 [2 j: S* M" w; M% c6 l. l    貂蟬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夫人其實大可不必擔心，陳先生不也說過，鈴鐺兒和那荀家娘子，結為姐妹，相處極為融洽。我是覺得，劉公子出身高門，鈴鐺兒倒不一定非要爭那名份……劉公子說不得還會覺得虧欠了鈴鐺兒，對她更加疼愛……關鍵是，君侯也需劉公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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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是非常贊成呂藍嫁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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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名份什麼的，她倒不似嚴夫人那般看重。

- N) S7 g6 a) R. P$ F1 I8 c0 m    論眼界，貂蟬比嚴夫人要高出不少。她畢竟擔任過宮中女官，接觸過許多名士高人，所以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似嚴夫人那般片面。要知道，嚴夫人的見識，可算不得特別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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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曹操討伐呂布，陳宮曾獻計呂布率騎軍在城外襲擾，而陳宮則堅守下邳。

$ p) x& S# |& |    按照陳宮當時的打算，是要用拖延戰術，待曹操糧草不濟時，自然會退兵……可惜嚴夫人不肯，向呂布哭訴一番之後，令呂布改變了主意。最後，他和陳宮死守下邳。被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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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E. _3 \' S8 D' `6 s1 L( M0 r    嚴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臉色陰晴不定。

. [4 P& E9 ~9 G! K$ u    在她看來。呂藍要嫁給劉闖，至少要爭一個平妻名份。

, \2 ?. T% z) e6 L    可是聽貂蟬的意思，乾脆不要去爭……那豈不是讓女兒給劉闖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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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F3 T- f    “只怕君侯，未必肯答應。”

4 ^8 a8 f" ?1 j% ]; k3 I    “姐姐，當初袁術要鈴鐺兒嫁給他那兒子，不也是作妾，姐姐並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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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 a- k$ t$ B% \" Q* W1 j    何故到劉公子身上，卻非要爭那個名份？妾身以為。劉公子比那袁術之子強百倍。袁氏雖說四世三公之家，可劉公子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皇叔，你以為他二人，誰更高貴一些？”

    “這個……”

) H! w% S( b# T/ A  P2 |* [0 l0 n    一個是公族，一個是宗室。

    兩個人都是名門之後，這還真說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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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_/ u, |7 U  b6 l    見嚴夫人意動。貂蟬又連忙道：“最關鍵的是，袁術現在是反賊，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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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2 ~2 P; @6 C    可劉公子……其舅父便是潁川鐘繇，更有一位師兄，乃交趾太守士燮。也許姐姐不知這士燮何人，但這士家。卻是交州之主，比之陳珪於徐州地位不遑多讓。更不要說，劉公子年紀輕輕，便為灌亭侯，拜東夷校尉。齊郡太守……君侯奮鬥多年，而今也只有一個溫侯之職。

    夫人。此乃君侯之強援臂助，又何需計較太多？”

    嚴夫人輕輕點頭，似乎對貂蟬的話，非常贊成。

5 t) l; d2 t( R9 M2 K/ V    “三娘，你以為呢？”

; V& I! {% q) U- A5 W6 G    她突然向曹氏發問，惹得曹氏不由一驚。

    “這個……妾身未見過這位劉東夷，故而對他也不甚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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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妾身卻聽說，當初他為那位麋娘子，不惜死戰，確是個有情義的男子。妾身以為，有情義之人，總好過無情無義之輩。鈴鐺兒若隨了劉公子，這名份爭不爭不重要，關鍵是劉公子待鈴鐺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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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I, O% g) X) U* C- _, C    她本想說些推脫的話，可是卻看到貂蟬朝她瞪了一眼。

    別看貂蟬和她地位相等，但貂蟬的能量，絕非曹氏可比……更不要說，曹豹死後，曹氏再無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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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二娘是很贊成此事。

    如果我激怒了她，恐怕難有好結果。

    大娘雖說強勢，可若以心計而言，遠非二娘可比……倒不如趁此機會結好二娘。將來鈴鐺兒知道我曾為劉公子說好話，說不得還會念我的好。到時候，我這裡不也能多一個依靠嗎？

    想到這裡，曹氏立刻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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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_% X  n2 L( r* m    貂蟬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朝她輕輕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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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沉吟許久，“三娘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也覺得，這劉公子是個合適人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君侯做決斷。這樣吧，還是等君侯回來，我們再與他慢慢的商議吧……”

& x" k2 f$ d! O3 W# A2 F- Q4 s    嚴夫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貂蟬自然不會再去爭辯。

    她很聰明，嚴夫人已經認可了劉闖。如果這時候非要她確定下來，恐怕反而會讓嚴夫人不喜。

    鈴鐺兒，妳自己可要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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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弼，你猜我今日，見到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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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X# o6 Q" `" n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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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驛站長廊下，陳矯正在與諸葛亮手談。

    劉闖在一旁坐下，笑呵呵道：“我看到秦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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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4 i" B: E* @+ ~+ L1 E! h    陳矯落子，抬起頭向劉闖看去，疑惑問道：“秦誼？就是那秦伯友嗎？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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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今天鬼鬼祟祟，進入一家周記金行。”

    “周記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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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t( K& _. ~$ Q" u9 [    陳矯先一怔，“周記金行的東主名叫周逵，此人在下邳也頗有名氣，不過品性極為不堪……而且，周逵和陳珪素來走的很近。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公子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2 w$ p7 L% G4 B6 x/ v- i: t    劉闖道：“我說不好，只是覺得此人頗為可疑。”

    “可疑嗎？”

    陳矯想了想，便道：“那便把他拿來詢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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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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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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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_' j8 c! n) N9 R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便想了想，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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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突然道：“哥哥既然不想動他們，便著人去盯著他們。看他們是否還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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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的話，就把那周逵抓來。問一問便能知曉。反正這個時候，陳漢瑜若有動作，必不會拖得太久。他拖一日，呂溫侯就有可能早一日結束戰事。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與他越不利。”

    “孔明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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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知道，劉闖對諸葛亮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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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孔明，你以為。陳漢瑜會有什麼動作？”

0 H( z0 g/ L! _  \% o. }2 {3 }' t    諸葛亮捻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便道：“之前此人截殺哥哥，顯然是不願哥哥與溫侯結盟……此人並非心向溫侯，那他所向者，無非曹操袁紹幾人。而袁紹雄踞河北，並無意徐州，那麼……哥哥前次登門拜訪。他若有發作，便說明他對哥哥並無惡意。可他卻沒有動作，一直隱忍到現在。”

; e! O5 L# I  ^: ^, G+ ?    諸葛亮啪的落了一子，沉聲道：“那就說明，他所謀甚大。”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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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點頭稱是，“陳漢瑜此前曾讓寶堅勸說我。要我為劉備效力。

    我知道，陳元龍對劉玄德此人，素來敬重，常私下裡與我稱讚，說劉備其人。有王霸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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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劉備屯駐沛郡，距下邳不過數百里。其間更無關隘阻擋。

7 e: c- h. j! ~/ K* G. m. s    陳漢瑜若與劉備勾結，必會請劉備遣一支人馬，潛入下邳……以陳珪在徐州的力量，想要隱藏一支三五千的人馬絕非難事。若如此的話，趁呂溫侯與袁術交鋒，他突然奇襲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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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z$ t$ J6 P$ K- M    陳矯說完這句話，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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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o6 b- H' x. ?, U. B    而劉闖也變了臉色，心中頓感一陣緊張……

2 w/ G- U- R4 R$ T0 Q5 j$ c    就在這時，忽聽鈴鐺聲響，原來是呂藍跑來找劉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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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我路過泗水門的時候，看到高叔叔在整頓兵馬，聽他說好像是要出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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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q/ Q+ ?& _8 {2 ?( z    呂藍是說者無心，可劉闖幾人，都是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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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 ~7 }) y( n2 n    劉闖、陳矯、諸葛亮三人目光相觸，劉闖呼的站起身來，沉聲喝道：“周倉，立刻與我備馬。”

7 H; [1 z& f4 G$ Z* T0 \    “劉公子，你要去哪裡？”

8 @  j. q4 h( H    “鈴鐺，妳陪我走一遭，咱們去見見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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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著話，便縱身從門廊上跳下來，而後扭頭道：“季弼，煩勞你找幾人，幫我把周逵拿來。”

5 r( `1 r; d* a1 Q    “喏！”

/ g0 ?: |1 {- {7 O2 u0 t: w4 h    “孔明，你留下來，協助季弼。”

    呂藍性子單純，沒有太複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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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很聰明，怎還能看不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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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E* S8 {) m6 `    她沒有再多問，跟著劉闖匆匆走出驛站。

  a4 g6 Q& H- ~" _    驛站門口，劉闖和呂藍各自上馬，打馬揚鞭，直奔泗水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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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泗水門外，高順已頂盔貫甲。

    七百陷陣列陣整齊，正等待著高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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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c# H3 ]    “叔龍，我此去圍剿葛嶧山賊，快則兩三日，慢則五六天，必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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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的事情，就拜託你多費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劉公子商議，想來他必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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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也是個直腸子，聽高順這話，便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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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我知道你看重劉公子。

- K. D$ i2 W# F/ S6 x/ l    可這裡是下邳，何必要請他幫忙？反而會弱了自家的威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我會派人加強守衛。倒是你，葛嶧山賊捲土重來，不可小覷。你這次出征，更要多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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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和高順的關係不錯，所以在高順面前，曹性也沒什麼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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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e0 W3 F7 U* G    他倒不是對劉闖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大家太過於高看那劉闖……

# i3 r7 f0 a! ~  `- ^    說到底，劉闖不過才十八歲，如果不是靠著他的家世，估計現在還是個流寇，四處漂泊。在曹性看來，劉闖運氣不錯。他有個好出身，雖然後來家中遭難，可畢竟有這個資本。又得了鄭玄等人的支持，才算是穩住陣腳。雖說他兩次擊敗呂布，但曹性看來，也不過是用了詭計，而非堂堂正正的交鋒。所以，呂布陳宮這些人越是抬高劉闖，曹性就越是看不過眼。

+ l8 b! w! r7 g4 H3 k; c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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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T8 m# Q- {! d$ A; m8 x* ~1 [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我有分寸！好歹劉公子是君侯的客人，日後說不得還會成為小鈴鐺兒的夫君，我又怎會與他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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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你，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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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話，你在一走，我獨自一人留守下邳，心裡著實有些沒底。”

4 g  p, R) B; L$ ]) c8 R    “如此，我便出發。”

- {2 m( V; y8 n; ]7 D    高順說完，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 z( i& F, K) ~2 _    卻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兩匹戰馬風馳電掣一般行來，曹性和高順扭頭觀看，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劉闖和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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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H+ T0 a$ s0 ^1 n: P! `# }    “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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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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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s: y) L3 v( ~, i    而這時候，劉闖和呂藍已經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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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2 \$ l6 t) B8 N    高順和曹性催馬迎上前去，“劉公子何以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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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你可是要出城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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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x$ V9 c0 h    曹性一蹙眉，沉聲道：“劉公子，此乃我下邳軍中事務，你並非我下邳人，是不是問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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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將軍，我並非這個意思。”

- Y7 z5 E7 y; Q  V$ [) B    “劉公子，我也並非是想要責怪你……一來此軍中機密，不好與人言；而來軍情緊急，實不宜拖延。”

    劉闖見曹性這樣子，便知道這傢伙不曉得是憋了哪根筋。

1 T) W, m: D- v+ ^    “鈴鐺，把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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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3 v  m4 r* T3 k4 A: D6 i    呂藍一怔，旋即從鹿皮兜裡取出印信，遞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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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M# D  B; Q" J' t( c    劉闖手持印信，沉聲道：“君侯離開時，曾密令我協助你二人鎮守下邳。

( ^. `( G. Z( h) [% G    必要時，可以接手兵馬，所有人必須聽從我調遣。此君侯印信在此，莫非曹將軍，要抗命不成？”

    曹性萬沒有想到，劉闖手裡居然有呂布的印信，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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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見此情況，連忙在馬上拱手道：“高順，領君侯之命，聽候公子差遣。”

    劉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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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B+ G3 Y+ e* o1 Z4 `6 T    他是真心不想管這檔子事，可沒有辦法，既然事到臨頭，他就算不想管，也必須要插手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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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5 R! W- I2 r0 j0 v, E    “曹將軍莫怪，我並非是要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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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 \& b' I    只是有件事，我要與兩位將軍知曉……這次葛嶧山賊，來的實在是有些詭異。前次他們在三河灣截殺，被我等殺散之後，已潰散逃亡。何以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回來，還如此大張旗鼓？”

    高順臉色一變，“公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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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e" ?  a9 w! y; e    PS：抱歉抱歉，下午有點卡文了，更得晚了，還請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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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1章 假子（最後一天，求月票！）

: h! ]$ P- U0 t7 _5 S    陷陣營兵馬，漸行漸遠，消失於地平線。

    秦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他轉過身，沿著馳道緩緩而行，從城頭上走下來。

: s' k7 _4 s9 f9 A" d* _  K  b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劉闖一臉怒色，縱馬而過。

    在後方，曹性陪同著呂藍，緩緩行來。

    秦誼連忙閃身躲避，藏在一棵大樹後，目送曹性和呂藍入城，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I, T. w$ U7 v) `, L    他看看左右無人，便轉入一條小巷。

    片刻之後，秦誼出現在周記金行門外，邁步走進大門。

    “伯友，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 b) j; C+ a$ s, K    周逵笑瞇瞇迎上來，拉著秦誼的手，極為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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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5 g  v. U+ a/ F. m; i    “高順已經離開……剛才我看到劉闖和呂娘子出城，不知道是何緣故，後來見劉闖氣呼呼獨自入城。我估計他們之間，恐怕是發生了問題。請轉告漢瑜公，就說要動手，便在明日戌時。”

* I: {3 Q* B, F" k# U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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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裝作為秦誼介紹貨物，片刻後秦誼轉身離開金行。
6 F- J; Q; g* L7 c3 m0 B
/ `. R4 R% j7 i  k0 [0 K    吩咐店中夥計看著店舖，周逵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直奔陳府。

    入夜後，周逵從陳府出來。
+ v) J: \4 ^* P9 }( m# d- M  u
' g+ J) h; O! v7 u4 f8 {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循著街道，他緩步而行，嘴裡還哼著下邳的地方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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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1 M# X+ c# v" ~) q    不過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間從巷子裡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掐住周逵的脖子，捂著他的嘴便拖進陰影中。周逵拚命掙扎。奈何那彪形大漢的氣力驚人。根本容不得他反抗。進入小巷後。有人上前一棍子敲在周逵的腦袋上，把他當場打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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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a! M" B, }( N% Y- M% m3 {' c( ?    “元福，怎地這麼一個傢伙，也恁費事，一棍子不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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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P2 U: c0 \3 P    說話的人，帶著些稚氣，赫然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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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r" s1 ?  j4 @    而那彪形大漢，也就是周倉。聽到諸葛亮的責怪。他牛眼一翻，“自家這氣力，一棍子能讓他腦漿迸裂。公子說要拿活的，總不成我拖著一具死屍回去。快點，公子在家已怕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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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f8 a; I% T. N# M    他一擺手，張牛兒帶著兩個飛熊衛上前，用布袋把周逵套起來，便抬上巷口的牛車。

. E4 `: \# Y& ^& p    吱呀吱呀，牛車在寂靜長街上行駛，路上雖然遇到兩隊巡兵。不過周倉手裡有曹性發出的腰牌，故而也沒有受到盤查。便直接進入驛站中。與此同時，周府門外也有人跑來報信，說周逵今晚應邀赴宴，晚上不會回來，請家裡人不必擔心。周府上下，也就沒有人再去過問。

    一盆冷水潑在周逵的臉上，周逵大叫一聲，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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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濕噠噠的，看上去格外狼狽。

: z+ D; K  d& d# Y! P    不過周逵並沒有在意這些，他連忙向四周查看，卻見他身處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

0 _# d+ w  `; l# x+ P    牆壁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地面上更有被沖刷後，留下來的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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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見一個赤膊大漢，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來，看也沒看周逵，把袋子扔在桌上。

3 y# A0 Q0 ]& i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周逵翻身爬起來，想要起身質問。

0 K3 X8 Q4 h5 ]8 P6 _4 @+ ]- G    可是他發現，他四肢被繩索捆綁，根本走不得幾步。

    “如果我是你，就閉上嘴巴，好好休息。

    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呵呵，到時候你想想看，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我們滿意吧。”

  L8 {$ ]/ }* D8 S% g) A    大漢一隻手不太利索，慢慢把袋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件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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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1 _- \5 C7 Q    有匕首，各種各樣的匕首，直的、彎的，帶鋸齒形狀的……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器具，很多器具，周逵聞所未聞。

    “這個叫夾棍。”大漢一邊擺放東西，一邊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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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p. J9 }. y: m- ~    “待會兒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夾住，然後拉著這繩索只需要一扭，呵呵，閣下的手指頭就得粉碎。你看，這個叫做指夾，專門用來夾碎手指頭；這個叫做手夾，可以把你手臂上的骨頭一段一段夾碎；這個叫做腿夾，能夠把你的腿夾成粉碎……還有這個，你恐怕認得，叫做竹籤。待會兒會有人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挑下來，你的手指頭血肉模糊，會非常痛苦。

4 p5 z& Q5 S8 U- w7 y+ z9 @    嗯，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物品……你別小看它，待會兒我會用它，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釘在木頭上。

& g: q% A4 f: |" Y8 G    對了對了，這個東西我不是太清楚名字，不過待會兒會有人把它貼在你身上，據說能把你的皮，一層層扒下來……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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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漢說的起勁，卻不想周逵聽得心驚肉跳，一頭栽在地上，便昏迷過去。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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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幾口氣，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劉闖和曹性苦笑道：“公子，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啊，真有那麼可怕嗎？我剛才按照你吩咐的與他說的時候，別說他了，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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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G% O5 ~2 _; i; o, x    劉闖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是不是很可怕，改天我給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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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聞聽，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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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M3 V/ p/ }( N" z% P    劉闖呵呵笑了兩聲，回頭對曹性道：“曹將軍，請。”

    曹性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古怪，聽到劉闖發話，他嚥了口唾沫，連忙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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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a. L' m! z/ X$ l7 h" N: f    “這屋子裡的味道，怎恁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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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古怪了，晌午後陳先生和孔明在屋子裡殺了幾十隻雞，把血潑的到處都是。”

    “元稷，你最好閉上嘴。

6 Z% b% I. n/ y    若孔明知道你背後說他，少不得要找你麻煩。”

+ _( y$ K- u! x2 {2 b. @9 c    武安國連忙摀住嘴巴，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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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B& R0 \3 g7 s    劉闖走進來，也是眉頭一蹙，忍不住罵道：“孔明和季弼，還真能折騰……這屋子裡的味道實在是……算了，元稷把窗子打開。這裡面待得久了。就算心理正常的人。也要有些變化。”

    武安國連忙把窗戶打開。而後按照劉闖的吩咐，端起一盆水，潑在周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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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激靈靈一下，猛然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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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L" L' [1 I. F* F# R7 n1 N# I3 p    “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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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便淒聲吼道：“我知道你是誰，劉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 @# F5 e5 Y2 L9 A1 ?    還真是個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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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b+ f0 f. Z% i" x+ D2 D2 z    劉闖示意武安國把桌上的那些個器具拿開。和曹性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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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R5 h8 ~    “巨路先生，我請你來的目的，你想必很清楚。

. p; g8 n4 h) ~. {0 k3 X+ m3 V: Q    我不想廢話，如果你不想受罪，不希望元稷他把剛才說的那些招數全都用在你身上的話，呵呵……什麼時候，有多少人？準備如何行動？說出來，我保你全家無事。若不然的話……”

; Y- O( [& u( U. H1 W    曹性一旁陰森一笑，“其實我對劉公子的這些個小玩意兒，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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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別看平日裡耀武揚威。一副囂張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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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他膽子並不大。

3 l& b; ]* _/ K$ O+ _0 j    劉闖和曹性坐在這裡。便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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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H- u7 M; E    陳珪的計劃洩露了……至於是如何洩露？周逵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卻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接下來對面這兩個人，絕對會把他往死裡整治，到時候想死恐怕都困難。

3 g2 t" w& {' ^$ l+ x    更不要說，周逵不想死！

    “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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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u2 L5 Q0 }' g' M4 S    周逵聲音裡帶著一抹哭音，癱坐在地上喊道：“我什麼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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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v/ f2 ^' y$ f8 J; B) [    第二天，秦誼如平常一樣，來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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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進大堂，卻見衙堂上空無一人，而案子上擺放著一排金批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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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B& K8 a7 f* K1 J4 C8 _+ R    見左右無人，秦誼走上前，抄起一支令箭，便藏在大袖裡。而後強作鎮靜，往衙堂外走去。

    “秦宜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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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曹將軍。”

    秦誼正要出門，不想迎面曹性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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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秦誼嚇了一跳，手心裡儘是汗水，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模樣。

; [. E) T+ f$ G$ g; F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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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怎麼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身體不適？”

/ L% @: i+ A. X( _    秦誼忙道：“是啊，昨夜偶感風寒，所以……怎麼，曹將軍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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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D/ w& Z( p# H7 n    “哦，待會兒你到王城，向夫人稟報，請她從王城抽調一些兵馬，借我兩日。”

7 [1 [0 P7 u3 `5 A" @8 A2 f    “從王城抽調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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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G* s4 s; t. G1 q+ Q2 C    “是啊，沒想到孝恭和他的陷陣一走，我這兵力略顯不足。

    本來駐守泗水門的陷陣營不在，如今必須要有人頂替。臨時徵召有些來不及，好在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先從王城抽調些兵馬來，說不定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對了，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待會傳令過後，就回去休息吧。孝恭不在這邊，我是手忙腳亂，實在是有些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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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s2 K5 M% P% ]5 C    秦誼連忙道：“將軍如此辛苦，可要多多保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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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a# t' w2 G: @  d    “好了好了，你先去傳令吧。”

* x/ J+ x' v. G- o, t. @    曹性好像是真的很煩躁，揮手示意秦誼離去。

4 G1 {1 U+ ~4 a4 c) [5 x1 Q    秦誼忙不迭答應，匆匆離開府衙。走出府衙大門，他只覺後背都濕透了，渾身有些發冷。

' R5 C3 X, [- J$ H0 F: X    不曉得，曹性會不會發現，少了一支令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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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下了台階，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來。

    他感覺，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從王城抽調兵馬？豈不是說，王城的守衛就會鬆懈下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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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y! L+ T0 S7 Z* h    秦誼眼睛一瞇，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古怪笑容。

  O# P: a2 g, a/ [6 z- b    呂布，你害我妻子被俘，你令我成為別人笑柄，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妻女被別人俘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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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x& u1 [! `) T* p  d  C0 N    他先是去王城，傳達了曹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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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 G1 Z# ]    嚴夫人倒是很信任曹性，二話不說，就下令抽調一部兵馬，前去聽候曹性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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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秦誼離開王城，直奔周記金行。

    可意外的是，周逵並不在金行，讓秦誼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並沒有考慮太多，因為周逵這個人，生活極為浪蕩。說不定昨天又在哪裡吃多了酒，宿於那個娼妓家中，似乎司空見慣。

  X! Q  \2 k# P  \8 N* X& \( w( A1 E2 N: I    不過。王城兵力空虛。倒是要儘快告訴陳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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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p2 y: B" F* F1 S: L    秦誼想了想。離開金行，在城裡溜躂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著他，這才來到陳府門外。他本想想要上去敲門，可想了想，還是改變主意。從一條小巷裡穿過去，他直奔陳府後門而去。陳府的後面，在一條僻靜小巷裡。秦誼上前叩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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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與漢瑜公知，就說秦誼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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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那家臣去而復返，帶著秦誼進入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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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 s0 G5 C2 y    穿過一條小路，兩人一前一後，便來到了一間書房外。家臣在門外稟報，就聽從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伯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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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p. s( j" v* y6 ^' j    “秦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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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虛扶進賢冠。邁步走進房間。

5 C4 _9 |5 Q1 F3 J. W7 }% C    只見陳珪正端坐在一張榻椅上，手裡捧著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伯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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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深吸一口氣，上前先躬身一禮，而後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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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友今日來，不知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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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我剛才在府衙得了消息，因為高順不在，以至於城中兵力空虛，所以曹性從王城抽調出一半兵馬，今晚會駐守泗水門。我本來想找巨路轉告，奈何巨路昨晚又不知跑去那家娼寮宿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擔心消息晚了，所以斗膽前來，還請老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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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4 e! D% i1 k( G    “這個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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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眉頭一蹙，露出一絲不快之色。

  c5 Q$ H6 j4 |4 c2 w9 p5 Z    他也知道，這周逵好聲色犬馬，早前就時常夜宿娼寮。

1 a1 H5 l5 p+ ~& R6 Q    不過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這傢伙就不能忍兩日？待大功告成之後，你就算死在娼寮，我也不管。

4 U: {( g# t( ?% P    陳珪心裡雖然不快，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6 H, h$ T) |* X' @2 U# O% @* d    “伯友這消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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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9 E2 F0 s" l* I" B7 H    “回老大人，這件事是我親自去王城傳令，嚴夫人那邊也同意，抽調一部兵馬。”

    陳珪倒吸一口涼氣，突然露出一抹喜色。

    “此天助我也！”他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秦誼身邊，挽住秦誼的手，親熱道：“伯友不愧是棟樑之才，能明事理，辯是非，此明智之選。此前寶堅曾向我舉薦你，我一直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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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g0 y, u" g, E- f) T    不過現在，我卻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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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今晚舉事，就要拜託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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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大功告成，我必會代你向劉使君請功，到時候做個一州別駕，想來易如翻掌。”

5 P- a2 S7 L; M% z+ j    秦誼也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能夠為老大人效力，乃誼三生之幸。

    誼久慕老大人威名，可惜福薄，一直未得相見。今與老大人一會，誼縱死何妨？誼有一不情之請，卻不知該不該說。”

    “伯友，說來。”

    秦誼退後兩步，突然噗通就跪在陳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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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2 {; w$ q) B5 U) i8 K' [  B    “誼自幼父母雙亡，後隨溫侯漂泊四方。

4 x6 x) I- ~2 f9 e6 z    方才見老大人，忽心生仰慕，猶若見生父一般。誼也知福薄，但還是希望能夠拜在老大人膝下，還請老大人成全。”

    陳珪當時就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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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好無恥……居然要認我做他老爹。

! R8 E. w- z8 q9 D    從年齡上，陳珪收秦誼做乾兒子也算不得事情。

5 j) i# R- d1 W% A7 t    不過從這件事，陳珪卻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秦誼，似乎並不看好劉備。或者說，他知我還有後招，所以想要通過我，獲得更大的前程。也就是說，秦誼想要陳珪做他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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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a8 o* L2 c# f  g    “伯友，你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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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連忙伸手攙扶，可是秦誼卻跪地不起。

    “若老大人不答應，誼生又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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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見此情況，也知道今天若不收了這乾兒子，恐怕是過不得這一關。

- u8 h& D) U- E: F    也罷，他不想輔佐劉備，那就不去。

    看這小子也挺機靈，乾脆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將來也能給元龍打個下手，也算是為我陳家添一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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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8 P9 y  F6 v    “伯友，你這是……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說，老夫若不應下，便是不通人情。”

0 ~& _/ V) C4 e# l0 d8 }/ B4 m: x3 Z    “多謝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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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喜出望外，從地上爬起來。

0 |7 a2 K" q5 g  M  u! B/ j7 X    輔佐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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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X) t2 Y  B- X& y! K    或許他如陳登所言，有王霸之略，可我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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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Q" m) _8 o9 P    倒是陳家，久居廣陵，乃徐州望族。如果能夠得到陳家的支持，豈不是勝過那劉備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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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O: k8 `( K. W' j' r    秦誼想得很簡單，什麼日後前程，那都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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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A) g' M    關鍵是，眼前的實惠！

    有陳珪在，他又何愁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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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6 q* U- F6 z    在陳府與陳珪商議許久，秦誼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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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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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p+ q( M$ G; N    秦誼在家中是坐立不安，感覺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

    好不容易將到戌時，他換上一身衣服，拿起一口寶劍，挎劍直奔白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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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他遇到一支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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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巡兵隊率認得秦誼，並未攔阻他，而是直接放他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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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l- U2 _8 \0 e2 z3 V$ @    秦誼來到白門樓的時候，還不到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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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f9 Q) Y% S3 Q, W& F' g' Z    有城門守將見他前來，不禁疑惑問道：“秦宜祿，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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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從懷中取出那支金批令箭，“你道我想來嗎？曹將軍方才派人找我，說今晚會有一批輜重抵達。他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查看，所以讓我過來等候，清點輜重。”

( `# R3 y8 H: O. V9 x    “呵呵，秦宜祿何必如此模樣，這可是曹將軍對你的信任。”

6 ]3 v/ D6 [: C3 [0 P4 @# G    秦誼故作疲乏，打了個哈欠道：“我昨天受了風寒，今日還在家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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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v9 ^, b; {2 q    這種信任，你若要便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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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秦宜祿說笑了，此曹將軍厚愛，小將卻擔當不起。”

* ^& i/ f, @+ P4 o    兩人站在城頭上說笑，秦宜祿感到莫名心焦。他一邊與那校尉寒暄，一邊不時朝城外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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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Y1 g  t, B6 P. E8 F  F    “秦宜祿，你這般著急也沒有用處。

" r5 I) O* k% \# V* P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兒若有車隊過來，我再去通知你。你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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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再看看……若過一會兒還不來，我便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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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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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已過，秦誼感到一陣睏意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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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走到女牆後站穩，舉目向遠處眺望。

& N/ U: r) T0 ?( Z' w    忽然間，就見遠處火光閃動，一隊輜重車緩緩朝下邳城行來……秦誼不禁輕輕一拍女牆：他娘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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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9 C6 o$ E7 ^; o# o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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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l+ K8 p1 D- s& \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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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X9 s7 V1 i- Y' m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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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l) t/ e0 g6 x' q" ~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L* V! _0 T$ Q& f3 r" U6 q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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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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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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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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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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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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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u  `7 K5 b! V9 I. {2 O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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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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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d3 A( u3 d' s9 Y1 E. W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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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2 y/ s$ j" f9 {; E3 f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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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 Z+ |+ s% [* Y9 s" S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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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d. t2 c5 e* l0 [) c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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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h! u. C) R4 |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 g6 K, x& a* N' J/ g& O: F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7 c8 X6 z; U! m) X5 L0 y! {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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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B* |# t" ^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6 \) i) G+ `8 N3 x& f7 Q5 g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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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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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m- @% @( g7 e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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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G/ k3 ?/ Q/ \/ H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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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4 F9 U  R. q8 d0 m2 W& c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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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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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 r5 H+ c1 m( X    “城下，何方兵馬？”

9 J$ D( h: }! x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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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s* i0 |8 i' y    這是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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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 U" x0 {) f: {8 Y7 h8 j    “等著！”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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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 \4 P: l. U' u9 B2 |- o% O( R5 [    “好！”

6 p. c0 X- ^! y6 d5 K* R# O) Q) E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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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8 Z" O8 r4 n' W0 U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2 m# e/ S( c) T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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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6 N5 Q( \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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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下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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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a! `0 t9 b9 Z/ m2 W* G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 K( M. U" D7 V# t! D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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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 {  g/ f6 o5 I  f$ V. n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 M5 a8 l) d+ d9 F" f" W! M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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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5 {4 Q: l$ Z5 g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 P2 e4 B) u$ t: m5 ]& I2 a+ Q. @    “喏。”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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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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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x; P9 k0 s6 z* A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8 C, d- h0 x( Y" J4 L* I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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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i8 `: u1 z- q8 q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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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t9 y) |+ c' }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 r0 X+ Z! _/ \4 M9 a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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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B  J1 c' _: m" s& \    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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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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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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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y9 F! a, D8 X0 J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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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U: t: ]! d3 T$ C    “殺！”

8 u7 y. p! I( {& a- y6 Z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4 N" U7 U3 ?6 W+ h3 P7 N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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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8 S0 y! m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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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 f% L+ X! x7 Y8 x" h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 w6 e* a# x+ Z) i/ w$ L2 z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 s* E4 {0 X+ i6 {6 w# t# ?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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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N' z0 }" ?( f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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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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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 N2 P- z! K* z5 X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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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陷陣，陷陣，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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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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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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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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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a' q# i' n4 {% v9 y) R& R    “陷陣營！”

  \" r9 K( D8 T$ I) f$ L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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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N" l0 @+ P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 }' J) L' m  u3 _4 @$ d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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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5 W0 _1 c" ^0 q  Z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m9 M* M5 M0 g$ e- n9 X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 P: i2 a, ^9 k. P* y) F3 s
$ b# ?7 S. p# h; E+ h% c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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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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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8 o# u8 l% ~7 j6 |0 s7 s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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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 b/ A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2 L. ?; ?  _" g9 N! F) H) r5 o0 a/ d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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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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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5 A) g  n0 ^* D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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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 H% J! y( [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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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_5 J# B5 w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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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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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l/ V' V2 z" w& W0 X, l* L! L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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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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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仲康，可見那些人？”

$ p/ B) M2 @8 y. e: Y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 q- n3 U) i' p$ R# ]3 |4 Q$ l6 X) [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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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w3 ?8 H1 w0 g* O0 C4 y! H- n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6 \5 F8 ?1 {5 T2 H    “這有何難！”

/ B1 b2 Y7 H, F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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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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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1 @8 j8 R4 p" I* {% u7 @- Z    “陳珪老兒，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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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 I5 E# L& A+ @2 H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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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6 G" F* ^7 G9 Z5 V$ q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 s! H! s5 a; J5 G2 `! X* w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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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他！”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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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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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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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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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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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7 `. }* w# z( k# A7 `8 F    “劉闖！”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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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6 h: y8 M5 G9 w1 ?7 e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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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R8 O( p/ [+ L2 `% D9 w7 t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 Y2 p: P8 b2 l+ _: S7 r" a7 T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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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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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3 `8 A; k8 S6 q: z; E) `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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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f: Y. a( l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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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b* z. }+ e2 }0 @& j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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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r& ~3 N0 Q# L" g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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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B, z( k$ y" z* C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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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  ]' r4 f' {* j; I4 z8 ^% o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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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 `4 a! M  E: N( K, ?1 L8 J  c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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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Q3 _* B# y" c" `1 {5 R3 u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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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f( j: a' e9 Z* B) r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3 y9 _! f2 J3 e, |# l, I5 M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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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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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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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5 q. [3 c6 x! F: t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 W6 W/ p8 _. [: O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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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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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9 y. D) W8 v2 j" a- W$ }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l/ ^2 [& ]8 P/ n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9 y1 E& e8 q3 R( G" M  \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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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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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x6 X1 u9 p# Y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 c0 ], V- g0 [- ^: s* _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6 O' l4 W+ k2 [# q! x; E4 D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0 z$ m: g( D  V4 y( }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 u( X" F) D2 h2 k% b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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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9 j1 D$ ^  m- o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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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B; n' M; _$ ^* r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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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8 ~5 M/ p0 H+ \9 \" X- ~+ ]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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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J6 _3 @6 a0 ]/ h6 b# z) M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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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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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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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0 {- v0 Q5 ~6 A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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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3 _! _/ n+ _/ p, f; j5 F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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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 [& V, J( a9 l$ R& i6 e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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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y. [" a$ S5 Z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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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 Y. I% b8 U) Q1 C2 Z6 {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 i9 I5 B; w! n9 O8 c: c3 P    “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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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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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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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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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7 w5 g; r1 S1 j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黑兒！”

! J. C  v2 ]( [1 Z! T; m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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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x$ P5 X! X! O% k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 C, U1 \% f1 [, U6 H! m    “叔父，速走！”

& l- `8 D4 d/ [& B/ ?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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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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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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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瑜先生……”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 Q" F8 p  f* K5 U9 s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2 R4 E0 Z% \/ c% g& ^: N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s+ ]' Z: \8 i- Z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 J9 j: l% y; a4 B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 \" ^6 A) G! t* N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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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0 j$ O5 P2 v3 l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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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1 e1 Y) ~/ h% e+ ^" m; l2 W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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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l- d* D& u. _. v. `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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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 ^7 Z) |3 T. R" ~    “劉公子，何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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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u2 h6 i. {& h8 Q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Z5 Q, d7 O, y  d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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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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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 k7 y+ z6 r" @( ^; S7 W" y, ]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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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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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 J( Z; U! x* Z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 l4 w1 O* y( b( K! K3 E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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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L2 v5 }) m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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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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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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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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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l; J  O. ?. ~  c% }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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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v' ^5 y* ~! j" g! h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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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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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_2 \2 n) d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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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 N% Y' Q3 ~; T& y! n7 c' J5 L! L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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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 w0 o- K& j7 Z# r1 B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Z! m( O( Y% f* m; s  y/ }7 v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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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G" B% O* X5 @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6 e7 V+ B! W# D; m3 [- _, b! R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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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p# O2 I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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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e$ }0 t+ q. s! w1 J- _$ V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 {% |5 T8 I1 @7 v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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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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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2 B8 n# y9 W+ y* b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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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K- O+ G( s# ~8 J0 i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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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8 F$ c# b$ W  Y" {4 D8 M$ ^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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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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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Y! N4 S$ V8 f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6 {# v' p; w) E. M  g6 E0 N( m    “鈴鐺，休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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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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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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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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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7 @! k! e9 k% R7 z: Y3 d4 @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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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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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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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_1 I# b( a- q9 P, [: \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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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p2 U) n$ S) j' d; s' a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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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g' W7 a2 _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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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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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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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1 @/ [: M& V' e( E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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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5 c* E3 {1 u# M1 Z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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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此話怎講。”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6 k. F3 h2 q2 E! r8 g6 o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 r1 a# b, ]( d' a0 I$ s7 a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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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c3 K4 E# ?! }' G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 `# v' q6 D( v4 u. J' `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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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2 p' L2 X! r( k& n* K5 }$ x+ q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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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 g, W  B: P  d; J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0 h6 F( q- S. a! k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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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乾戴子干？

    劉闖一臉愕然。

' J' j" q. t- j% e' u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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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 P* W' g' J5 g+ D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 v/ T7 l6 F! C+ M( K& q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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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X% t5 ?% d+ m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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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v5 D) ^* v, t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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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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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Y& L1 w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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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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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l: o$ j7 q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 {) `2 `0 _5 a, i    “啊？”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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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7 d7 ~; e+ X7 L! B$ W/ c  p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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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W2 {- H( `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 L9 B" p& Z' h+ j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 A# ]% }( q( U$ m- |- N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 F3 R: [: ]9 K1 t- s5 }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3 q1 Q4 R) n# ~/ H7 ]# z' J    “哦？”

    劉闖頓時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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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 @1 q; F7 V! g9 i  D& s) {. T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 c  Q' T. ?- h0 H6 U" S: m! @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 N& S8 o8 D8 i" e9 u" ^! h" J! i+ g
* o% a  @$ }$ R0 y9 P. d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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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 L2 L) Z+ H3 A. Y3 @9 `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什麼事？”

( s- Z  J& y- }; U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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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q2 M: B  f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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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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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U( T8 ?( C, {$ q1 U        關平？

3 y' Q6 h, V9 ?, \  B- E) I" @　　劉闖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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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還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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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B! w0 P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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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1 H" w+ p- z3 ^0 i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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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5 A2 @2 F) d. ]' b# W* W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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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q3 Z" Z/ {6 ?6 Y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不錯，我正如此想。”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9 _5 K" Y& X$ [$ z$ [, j* H; u* S; F
; I7 N2 f1 Y8 T8 `* D3 [( f4 y3 t5 r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L( [, s9 I( V# D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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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K" D7 I. l% J$ ]/ J3 A+ w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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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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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F6 k. K' ]/ R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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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i! Y7 `4 |　　+++++++++++++++++++++++++++++++++++++++++++++++++++++++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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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0 n6 _/ v( {; q" t4 i$ f5 I& d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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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0 b" o  Y$ A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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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s5 M7 p, x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 j( M2 H- o* r+ ~% [$ p6 C( Q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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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x; m6 R& D$ R( F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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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Z# E# d& ?/ M$ `; z; h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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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4 D# Q% |" q; N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 [" [, s8 f+ z; G: x8 a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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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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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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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5 x1 u; \" y2 a. |) j" Q* n- Q2 o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7 k* b. p& O% p, \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哼！”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 B* Y7 l* h- y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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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9 n# \# s4 }0 S8 L: p, _2 t1 {. U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 h8 H; M- {0 i9 }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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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 C7 r' N; Q7 K# B: w5 x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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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C' r  x* d4 N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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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C$ G: _, ]0 P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1 {, d) N1 e; h/ y  M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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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V/ p9 N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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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W8 `7 z8 a7 q* u4 ^8 Q7 n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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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 _6 n  t3 i+ {2 Y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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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 V$ E! z4 g' k! v: _  f" R2 t) ]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C8 |9 D7 f# ]3 c# {; m/ e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9 W; `( V, T) N+ J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 ~! i. d2 I: Y2 Q% W, D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5 u1 c7 B( y* R2 h5 @4 F" G- U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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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7 {0 t% L+ a3 K5 K　　“主公，大事不好！”

6 n9 m2 f! ?6 z/ Z# O- x( F　　“何事驚慌？”

+ a; b/ ?& C/ o, @* c9 R　　“二將軍，二將軍他……”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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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i* L3 g& v: ?3 v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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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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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0 L! H' D, K4 G5 O' A) p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 d. H) [/ f* |' M6 R  c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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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O: L1 ]- P' j4 P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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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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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仔細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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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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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 C! t! ?  Q+ T* T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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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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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K. T+ y; ~2 b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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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 |( }1 n+ `% n1 a* n( y! O+ F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 N) ~+ |  D# S" [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雲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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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0 t! @" @7 l. h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 c- a8 k2 g/ k$ \7 {: h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

9 O' f, s# a+ ]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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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c  `: W9 l5 i+ v; x4 D, X* U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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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 D  c5 a' u: |# s2 L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0 e9 A+ z0 Y7 `1 E5 Y+ S+ T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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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4 F1 C( ]5 S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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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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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D$ S# P: @! [, k# h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 K' e/ ?) F2 \/ x4 Y  C( n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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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 A" s# _4 d; o) H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 ]; _0 @) L* h2 }* \# |4 y4 y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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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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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 E0 S  \# x5 S/ u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3 J: O2 z) @; ~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7 T; `& I" a  P, ?6 `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g6 M* I+ g5 C' [. [: H/ S7 S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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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1 \& C* T. x( O* e3 C5 Q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 U( G$ @; v4 B. y& Y5 S+ b. T0 N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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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e+ t6 s9 |6 y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7 t6 _2 |1 V. v" ^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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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b* _9 I) {/ Y! P1 w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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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8 f" k  r0 I- F" z4 f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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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8 U" J, S; B! g: Y4 O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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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E6 d1 P3 z5 {9 z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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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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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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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2 S& z& Q, u$ ?+ D; ]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4 N6 L3 |6 S! _: U" Q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 n3 a& @/ w" I" h' i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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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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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6 |# F& Q# O0 H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 X" D. R6 B5 O. B1 x　　“那你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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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6 r7 p% U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 J- \2 S9 f3 u: s3 a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 }% F4 O  D! R5 U- `+ H9 r! P$ F  f' s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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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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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 G4 u8 c0 p5 @5 M0 B9 k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8 I( H! L* b' c, r" v7 j　　字，很漂亮！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 ?9 N/ M  T, n; G& l9 z/ r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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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o3 I& ^% q; }% g) I- l8 z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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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 H: K% e* d, O( f$ `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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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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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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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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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7 M- O# Q6 s4 N, K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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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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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關平深以為然。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9 r% q) ?* M8 r6 M( q& c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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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 }! c& @+ F6 {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 l4 |5 q  `) }1 H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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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1 B! w5 ?) z# h: B7 q2 C" P- p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 O$ H8 h- Z9 T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 @) q5 A  a7 ^$ A$ p9 `6 z1 |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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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p9 k+ y& K; q/ r* _$ ]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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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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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x# i' Y1 I0 b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2 f* B% ~2 y5 a* c( a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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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 G) J1 |+ G7 E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 v+ x$ K9 l1 k& H; ]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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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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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e( p: C" _5 {2 O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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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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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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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 H7 Z" d- g3 R8 }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 Q9 Y0 Q  i) T) Z+ |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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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8 C8 n  A2 m) t! D. l0 f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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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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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5 g  H+ I9 S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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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L& D7 w9 y8 l: k5 ]$ y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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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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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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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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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9 q9 ?3 _* i) K9 H    “翼德，怎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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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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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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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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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6 O: p1 s( p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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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8 u: [6 ~  _) q9 t) B5 V' \9 L; t% E$ n
$ I, S4 k" ]9 W# U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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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 I' X/ G# _: T7 `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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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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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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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B, b5 y! k" S' m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 L" X' _4 c9 i  f2 \! D( U1 s+ w4 Y: M! ^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 z' a5 R2 B/ L# t  `8 Y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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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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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o2 [/ H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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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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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2 l4 D9 T( d, K) T: R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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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想想，也很正常。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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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G) s0 {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6 t4 _6 Q8 G" ^* e% v/ i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 k, r5 _2 r: \9 T; G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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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i' N' k: `- e8 w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0 x! h( `6 B" \; d4 y% t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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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U  l& u/ H0 u) w. ]    張飛一臉不高興。

) e: C4 J" h2 z# r1 g) D/ j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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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 }2 \- h; ?2 X# e* y! r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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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g& b* u, c4 p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哼，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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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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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H8 \, M" g$ W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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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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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 ?( |; n- f- k0 N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 q2 G( S/ Q4 l! t. `: t: h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 |! n, W8 O  M7 r/ M. J7 h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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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A& C7 _% R# _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1 Y* }* {8 @! G, J# @$ @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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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5 Z1 E7 Y1 l$ A. ]7 v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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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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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G! e# n8 z# _9 k4 A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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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4 V3 H5 E$ A& A7 ]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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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2 I2 d1 M2 V/ @$ @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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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4 a; N, P; h: @9 l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8 {( v4 F* N3 [' X/ F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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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0 E/ w4 j7 t: ^% T$ ^$ W$ V, ~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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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B& K. ?' Z; Y& k; N8 e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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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  ?# ]7 z' J! f* U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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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 j: Z" Q4 ?; c4 c- t) l8 J% W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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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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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m' a# ?7 B  i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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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h: y- ^3 ?5 o5 S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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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0 z1 t: k/ _+ F$ T+ V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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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8 F  ?  D- R4 E; X- _! C# q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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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w6 v. r! m# \2 n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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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T4 A0 s% z6 |. ]1 Z4 b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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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M( d0 D1 ~' `: Q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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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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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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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y/ u+ E) A) h9 p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K/ s, A7 f8 ^# ~' B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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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q  H* F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y5 P# R# ^5 E4 z. n& J' Q3 V3 ~6 i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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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G% q' F# `7 I  x" S7 R, Q1 D9 X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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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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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陳珪造反！”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 U: f; r' T: z# \6 l1 s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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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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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8 p- E3 D% n( `" O0 Q9 D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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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T/ F5 \0 ~' r6 G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 Z: D0 f* n# g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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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 X% N3 a3 t2 ^" h  c% _, E0 L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鳩佔鵲巢！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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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5 P1 D/ q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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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r8 e0 T- H& t2 I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 P( ^7 z' k0 c' Q5 g/ K5 h+ d- \3 \    “你怎知他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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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P1 W. f  q& d7 H2 w    “這個……”

. u9 M/ n! u' }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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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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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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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3 t9 U2 \4 W( Y1 q- l6 K" \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 I( W2 M5 e5 E* e: ~3 T+ N5 C3 n2 N    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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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N# r# u0 O: }    我得來作甚！

" ^. ~% h: T; ~9 F' ^$ N; @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 y, B. J- R1 f9 l% N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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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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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w9 x4 X# {2 d6 S3 R  r* h. w    “公台，咱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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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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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0 d7 R6 K' @! L5 E* U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 r0 r* g: {8 O, d2 g# m; r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 N5 \) m  _, @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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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G% L: l, H! E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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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4 Z+ ~8 ~# u, w0 u7 a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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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 D1 ?" e$ _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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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O- Y% ~0 M( x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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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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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o" `* C+ M" C& o) r. y  C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 s9 N2 V6 D8 o1 i/ `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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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l$ L/ B) e6 w8 H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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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 n/ U* N0 ?9 _* V2 o% L4 p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我亦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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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7 A& |4 n: S5 u9 z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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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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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s; N. A; J/ ^! L- _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8 M  w% B' ^% ]; K  \! }  c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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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9 z# O! D7 e7 @$ }% S, ~1 k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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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A! e0 R7 H7 N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 B8 G$ t" j9 G5 k. L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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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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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2 f, _4 E  r5 x: E# c6 b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x& {6 U) c# |) }9 I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那我攻伐呂布？”

    “也不可！”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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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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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z0 Q, s- O4 c0 {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 H) ^- U: b( q" D9 S: z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1 Y( E; G3 I! `  ]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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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h$ Q5 o2 S7 }# T; P7 h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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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_2 U4 Y6 R    一戰竟其全功？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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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4 t' B  y) }9 q& a" Y3 g; j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 L5 A" O' ]( J! A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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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4 k' m0 p; [3 l    “你這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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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6 a" m; u) v& A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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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q! `# o4 N* f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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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Y; {7 ^) J. v7 M' |. s4 t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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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G1 C; p0 P4 S" r& Y0 V% E0 E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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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1 s3 n# `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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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B2 N; i7 ]5 Y0 ]: P5 P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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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N5 R1 p7 |6 c+ t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 i, J7 n* W: {# h- P4 Y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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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8 y+ ^. s, J* o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4 u% d! h; ~9 _# j0 G6 y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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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G7 P  e# f( l' D; ^3 v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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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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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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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M: L$ f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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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L8 \" ~- K$ G& V0 [( n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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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8 W2 I- C6 ^& n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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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C! {/ h1 j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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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d* b% {# ]! g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 [8 A$ R) G6 P3 x+ {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 m3 D3 x4 ]+ [6 s! v3 V$ J% l4 t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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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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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不得無禮。”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 u% [( H" y4 J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 S4 v* T- _" F3 \9 V, v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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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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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8 ]( ~, W% {1 D2 y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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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R3 h8 U) {& {. Z( K+ E5 N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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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0 g6 ?& V1 \" P) ~# ?0 S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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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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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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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J; S* o% {; k" \7 Y% j9 S6 t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9 a% j- \8 V9 v) H3 T: C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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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c% Y' _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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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Q9 {* S- a1 I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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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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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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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6 t/ ?4 W5 o: L& I3 h1 t1 `    “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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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 \4 D5 M) Q+ M7 K6 j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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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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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7 P/ ]+ s5 I) b8 @8 C5 X5 G+ J. Q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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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2 h" L* W  G8 f: `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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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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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 n0 E8 V0 B" Y+ f" h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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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啊？”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1 g; w9 L  F- D    “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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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z9 ^# e6 l& H* t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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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X2 X/ ^" F0 d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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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o  f& p3 ^3 C& E3 R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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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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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C1 u5 X9 l" A9 |* D9 ?    “這個……”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白蛇傳？”

* |- l3 L( ]/ w% [; K) R1 r; s4 U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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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到時候便知。”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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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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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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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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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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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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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 `& Q! B! F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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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2 K- P+ `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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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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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_' X7 ~. q! m* q5 W0 F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8 _* N' i7 Z) b3 y3 Z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 w( `2 v  x; n: }' B/ a5 W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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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2 G' Z; \; c* _) e. j/ ~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2 f/ e& G$ h  m8 i  C" t: W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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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他在顧慮我！

& B( }) {4 W' H+ O3 s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2 W5 V  d. w/ V2 |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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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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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f2 w+ V7 m) l8 a' q3 s7 Y/ a    “季弼，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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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U- m" A* X' n$ j- Q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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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r& u9 z# ^5 J0 }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 Y9 p0 f! |5 r& ~- h" B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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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R% O; Y: q0 A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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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x- L9 M. l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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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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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y8 D: k* M$ f8 x: x1 K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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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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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N: B9 V: k3 o" h- F7 }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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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a9 l! p0 h3 B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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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 c: N; f& A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2 d: o% x# ~6 T. L. {: D    得隴望蜀嗎？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 E5 b; L6 I; r% X$ @4 e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 F4 h2 e- ]1 v$ D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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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 V2 O6 s) E( Y7 \+ Y  W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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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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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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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k: T. w- @6 o" J; K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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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e* A3 P" |& g7 o8 f4 Z/ O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 @' h9 V( I" |- e) r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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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p' W) L9 V- O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0 m  L7 T2 R9 u7 W0 O0 v; e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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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C5 H: U3 K4 |9 k/ F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1 O& {+ _8 ?4 @4 b, O( W  i; {! v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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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4 P7 a- m# M( q1 B% e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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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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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5 ]+ G: p/ T5 L1 U" b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 P' q8 g& P/ `3 E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1 C3 `! s5 O1 S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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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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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P' d! p3 e5 l) ]# A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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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7 H  c) m, N    “公子但說無妨。”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魯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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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 s# R, E* e7 K* F: Q+ J! }0 e) O    東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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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4 g1 \2 S, {: h    劉闖愣了一下。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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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2 J( e  C6 m! t. t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 ]6 w0 }7 M  z# n4 t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 l0 ^$ r% x7 j: _* h4 ~" L6 A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1 r* s8 d- h" Q3 y" w; H6 L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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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A: M  x$ d9 q1 i3 l6 T( L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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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6 D% a4 f5 v" A1 j  i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 ~+ n4 [9 ?" N( G: x# x- t# I* }* s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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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9 G+ [! ^. j3 ~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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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5 D1 B- Z3 a/ r% r& `" n' X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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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P( F" f+ i: x+ D0 J9 Q# l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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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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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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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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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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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Y& R1 r5 e$ g, b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 `. n& W, P  V9 C' c6 b/ I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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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1 X# ~) J5 M- m( M% P) |; S, U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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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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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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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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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9 a1 ?2 r% _' n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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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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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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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 e/ G. N) `& J( s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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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9 ~, _7 i- ?! F* \9 L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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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e' p: W: K! Z2 H0 g. I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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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0 o# p( |5 S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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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8 y9 \3 t6 a  W# `2 ~6 Y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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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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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 q1 |5 r; }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哥哥的意思是說……”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 q  N1 C9 T0 m8 I, h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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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R' Y9 b- w. O9 J' h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5 u) G$ b" B% G  p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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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i( b/ |( d7 J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 p: `8 K8 A% j5 {  ?3 L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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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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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 L2 H2 \1 @- @$ g* x  E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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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1 [) t; d# A6 U2 a! i. r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9 j9 K) G, k& W1 m* q    “孟彥哥哥！”

0 W: g0 R; g2 u; W3 t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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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e2 o. P' P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4 g  q( o% i& r& _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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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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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V1 u, x! I' ?. i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 Y1 T% K& g; q: P# U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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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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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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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1 K& A4 C( {  S4 _, u% c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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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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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3 U! {/ x& r! v% \+ e  D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 L- U& j* k8 X/ {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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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 v6 m0 f# [; D4 p4 u& ?3 v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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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2 B$ j) i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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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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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9 ^9 \1 S9 Z3 Y& T8 t' ?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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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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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f9 \$ [; B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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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4 F/ b5 p" _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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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l+ h$ U5 [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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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  @0 Z% q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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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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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M7 |* ?+ X) S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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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2 }3 ^$ P5 g    因為，他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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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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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U6 L5 O( G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 Q# Z9 }! F0 e3 C% G) l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 [2 S" I* s. c, a" W/ @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 G6 A5 p0 c1 z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8 K4 s0 w- ?9 V/ s# ]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4 ]; y4 R8 P6 [- v# f$ P( r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 l5 e: T7 A9 s# q# c+ x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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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H( v1 @8 V4 P( _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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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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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P( _4 f: N0 C0 t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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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5 d4 a5 @# l9 a0 f. U6 ?' \! ]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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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無所謂。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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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4 j5 @! @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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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6 o5 z/ x+ k( ~2 S$ A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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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u% e/ \7 g6 O* g; w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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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  k/ I4 Q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 o" g! I( g: }9 L3 P$ |; Z! x3 g5 L! ~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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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2 J) N9 l# ~( M* D# l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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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l1 c( _" d" J/ s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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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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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 ?& H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0 R4 x' a8 ^2 W( d8 C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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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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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_- I! t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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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君侯，你要保重。”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 U/ ~* Y6 Q  A& e+ ^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3 A' G( L2 H+ o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8 I1 m1 k. n# `  P% }1 ]0 M2 ^4 w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8 {, A( m' \* o* T4 a4 w; G6 C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3 ?) b0 h; s1 l0 O0 V    “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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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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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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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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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7 T  ^; @* t4 Q0 @' J- F. W% }    “鈴鐺，妳這是作甚？”

: o9 g- \2 e- L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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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w; ~+ z' g" @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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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y: v8 a. H7 Y* Q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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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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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1 @) P) k% \4 B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 d+ t) P4 O8 r/ E: U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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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給妳吧！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0 y0 Y- A" W* U* o: p7 a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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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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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f6 E) F: |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2 u- K# B- I+ ?5 t1 z0 j7 p; b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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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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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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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L* Y; ~* g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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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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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u" N: V1 Y' Q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0 X+ A" u4 }- y' ^* f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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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 k$ K1 f$ Z7 U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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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H' e, N: }$ P* w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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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途，漫漫。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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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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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 r2 J  [+ _9 x4 q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 X" [7 ?! @1 z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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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3 B8 b. t) I1 e# @8 k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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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如何留下？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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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2 y# g, g& J( c# U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子仲，不要在意。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 ]( K2 Z2 Z; s3 [0 V. }; D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 h$ M; [* A) y( D  C1 J7 j; f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 s) z& x' ?$ T8 c* h1 a/ S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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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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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D& c2 d0 i, w5 B3 B: a  O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 R' n; L3 }2 W4 B% ~1 ?2 m! w- ?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9 q0 d$ X. P3 W+ Q: o5 h8 k  [* ~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但現在看來……

, u$ G. g  r& k$ C+ F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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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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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3 s) @& x) b, ]% D7 V; D5 b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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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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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選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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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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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1 B4 d% m7 P' @4 o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 `$ f6 b' e- A" l0 e6 g    簡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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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n( h1 y5 g5 x: T4 L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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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q: N# T& |$ I- _9 Q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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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G" t7 P8 @6 Z2 A% J& }2 U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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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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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 A+ Z( q2 {, i. f  A    “哦？”

" q6 g5 |, J( H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8 h# }2 {" ]% z1 b$ d- l. a) v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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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 ]9 k; A# `3 _- s  i  j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 R* W5 u' l3 l$ R1 r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 t: v# z% x+ L7 h: r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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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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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o) M* k) u4 h  ?2 }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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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6 [# z  H7 C9 ?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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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 o; S9 V/ W$ K6 \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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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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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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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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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K+ I6 K. v7 P" J6 z( Z! t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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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 h: |  p3 q6 g; p. x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 r- L: D* \" c4 [; c0 t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8 L. @! k0 {* u0 F, p& z$ K5 Z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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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0 F+ K9 o3 M4 R; `$ q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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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h9 K# t5 r+ ~' D7 Z6 @& i& }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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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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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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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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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6 Y0 y# X: R6 }2 O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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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b4 r% g) m; q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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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1 V$ a5 J) T/ a6 x* w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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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6 R) P# J1 s9 l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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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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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8 ^4 H0 ^1 p3 v$ |2 R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 ]) J2 m! e  a+ v2 l; ], _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9 m* S. S' o$ q0 t1 ~9 O9 m+ v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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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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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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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5 L* `1 y9 _, c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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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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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6 x; n  n  o% G: r5 |8 \( v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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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0 x% u" }: ~5 D* a3 `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 N$ j3 e" j  |  ~4 u2 n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0 F( _9 w: e5 f! E& W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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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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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9 C/ x( R; v6 q/ z# \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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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9 {, w+ W* j( ^  g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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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 K; d) [! T/ J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 r4 l0 b! Q. o: w7 _2 L; H- Y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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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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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g& S( i# j4 z2 m+ m( E- R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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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0 N% ?; X  i: W# R% }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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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3 r+ `. s0 b" Q0 Y% W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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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Q# u3 K9 V* I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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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X' o* \- s1 D1 O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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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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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3 p% D0 a+ s. V4 g    “啊。確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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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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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他要去編書？

* k$ W0 I, N6 Y: F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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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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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 l) p3 H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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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h! F- L) d' I, [, H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 S0 L  f4 G7 k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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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 ?& ^) q* l% d( p; U4 i% _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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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n7 ^9 ~8 U1 B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 B  I3 Z1 `5 ?4 `" P$ Q! e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0 E0 }) h* n4 u6 j: B  g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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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e7 u2 _0 ^7 y, o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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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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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H8 z) g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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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0 e0 p* ^7 S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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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X9 p3 I3 C9 d+ f5 |, ~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 G* ]+ g7 b: i3 U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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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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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c2 O' S! x5 u  `' d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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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9 x0 V# G4 t% p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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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q* H8 e9 c0 q  @2 i    “還請老大人指點。”

* U! m& m  v% e3 E3 Y& B! M% v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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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f4 L+ n0 H% c* K# @' ^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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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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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2 J0 r7 ~) k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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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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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4 i; e5 C( I1 y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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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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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3 j) f4 B0 a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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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Q( D# o; C" b0 U6 r+ |! V    “這個……”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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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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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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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 g( p1 H( m1 x  `% G  }- L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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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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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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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s" @0 \; V$ q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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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 \/ w$ Z+ L. Z, y% @+ y* ]0 z+ J  _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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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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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 Z( |$ `3 @" _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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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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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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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1 g/ J$ Z3 [( O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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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q- o6 I* \+ H  [! x% t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 Z3 Q% q3 h; {1 G' r1 \2 O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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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r- U* s2 v# T$ K* d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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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0 k( E) q  \: k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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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6 J8 l% F' \, T! o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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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I! q7 @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 w! ~! O1 c: t- L: ?5 V  [1 [# j; u! w8 t
- }9 Y2 z- E, ]+ D" D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4 c( y. P9 a) ?4 ^    +++++++++++++++++++++++++++++++++++++++++++++++++++++++++++++++++++
$ L0 A& x; K- o
+ I+ q; Y( P# r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 L' v$ x% A$ ~. d1 O' C6 L# x) S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 X1 h- T4 p$ J; W3 R+ A. c
( j4 _, ]- b9 p8 Y. g* q% O/ N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 C, H- T9 v# [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 }* L' A( m6 w* {3 Z: ?7 c4 {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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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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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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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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