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 t: |2 X6 Y2 @
) e' [. N4 @3 |' K) B" y$ [1 ?; _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2 ?5 H$ }5 R5 l/ e9 E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S7 ]9 Z: y, d2 l! R
% l, D: X+ [; G7 ~5 H2 P4 I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 D( q. m; H& V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 H$ U# k8 @8 _# {! z& `! |
& s6 J! T3 j: C3 K6 e7 r! {$ Y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 S3 r! ?" U: ^8 w6 }% O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0 ?" B( P+ f. l) o9 \3 h2 h
0 j& s6 c% O6 |& S# u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 b7 I6 C* C2 O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3 r, C, t* j! {4 J6 O8 a7 s
5 S6 c4 s$ C" p5 X0 I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 A' D+ x; D1 k8 j* G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0 I4 }' L, E, X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 _. _( g2 S6 A$ J6 G" x( |
/ R9 P6 Z- u3 U. `: l; H* x* Z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6 _+ ]7 G* w7 E9 T$ e# g6 M( m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9 m2 M8 V) H+ u+ e3 {( r& f: T
! H- t) c* c) ?+ I- b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 ~4 f9 F: g$ Y6 U; d; Y
$ Z' F  P) R9 z! K: I+ I: c" x0 G- d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8 |: t! j. O) ^1 r+ L6 [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 f! Z, @3 ^/ _: y
, R* ^+ I5 f/ w! V- b: [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 S* y5 P8 h: ^3 q$ I6 W& U
( Q: [! i: I( |7 l% A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2 B% c' G/ M& M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9 j  m5 O- q+ c2 O% }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8 W3 ?4 a1 m" ?% f* A. s8 r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4 h7 s/ _- @& y4 c( N- G6 ^7 y; _4 ]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7 d/ B4 e/ g# k; z/ B. r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4 u( S3 \% w, x0 R/ ?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 h6 i, o) q* g/ p+ q  k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 n0 g3 g4 s) P( W9 B2 F
9 \# x+ C% `  {6 e1 a, P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5 K( e+ ~7 Y" f: j( N: l: _
( a; b  Q, e1 {3 F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 A3 \( W3 ^7 X/ v9 o
  ?9 K& ~/ d1 g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 ~3 @' m& v! V' F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 D8 a/ l6 b. r: m
# I/ o7 j1 r$ I( E6 f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0 ^- P' J; N% i4 ?3 e4 t% j! _
    “城下，何方兵馬？”
5 t! M* ?; {& X3 T/ Q
+ a" z3 v( M" z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 c8 R+ ?# S& \4 v1 J
    這是暗號！

; T! t7 s4 p1 X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4 C5 H' Y$ o2 v% E; R    “等著！”

. @$ I( D: D! R  S+ A% |# `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 B0 c' ?7 z: X; }# Z- m) \/ X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 u( H2 H4 @9 C6 E% u
9 _9 k4 e  ~4 S/ M    “好！”
5 \, y! w& k9 W9 \/ P
6 s9 Y& ~: I+ M4 G" j0 t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 g# a& W+ |! p
( c8 G! ?0 H+ G4 Q& u, a  N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0 ^# K" x6 P" @' u( z' Y
9 K( ^/ H3 Z# W) a: x# z+ ?3 s% l7 D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 Y+ E. e& u; x! C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好了，我下去迎接。”
' D! h" ~# v! |' X- B5 P( j0 o% ^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 ?9 Q- w- e) }/ Q  B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0 T$ R1 _! u" {$ Y  A7 ?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 b9 S2 u. f1 a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 ~. p6 @* s7 s: ?/ j    “喏。”

# x2 m/ y; H4 r: N% C* _' g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 |+ u5 P0 r0 ~0 h' d2 u: Z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9 N% H, m( E) Z6 X4 J8 i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 c; B& [' J. h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 [3 W. K7 V7 R+ d% C7 p$ _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2 v# \. `& Z  f' O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8 v) B. D0 G" q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2 E' @  H6 ?# e1 l% p- \6 L
6 F  Y3 q: `' X; H( _% T    不好，有埋伏！

5 r$ R4 d8 B9 o* H" o9 u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C5 ]4 _. \4 U2 `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 L5 n* a; B$ d; U$ k
8 S& E; h" b* I. d7 O# w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 ?" [8 a% ?! N" {# E3 \, b4 j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 T) w# A( V: H/ d+ k
, f9 b' E2 {. N' u5 ^+ K, I    “殺！”
% g  M  i2 x( C- w3 @6 d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3 Y* C  y) F2 I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0 Z3 o7 Q6 ^& c3 k$ \8 h
! ^3 x& ~; k4 S) p% m# l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 z! ]. c+ W2 U% B* K( ]7 n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1 _# T3 b! {0 V' l. S! Z
' K  v+ E( {4 R3 }; W/ q7 l. O9 n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4 A- j& \/ G* u
4 ?5 j9 j8 [& H" G; F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5 g& L( \# d/ F3 g$ s
. H0 W4 A: ]9 T, B0 K    +++++++++++++++++++++++++++++++++++++++++++++++++++++++++++++++
6 h/ l9 ]( U0 v+ }/ q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 j9 d7 `- i: R. u1 m- Q7 f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7 n# h& H1 I: f  k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 h* L# P$ M: c. J) z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 W2 Z/ Y( _9 C* l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 X3 o# ], e+ r4 `, Q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7 X: {' {* o$ ]+ ^, {/ ^% R
7 ~& K5 o# d  j* w- N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2 ^/ E. O0 ^5 F5 f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 d% S& k. x( x. [0 ~& C% {
    “陷陣，陷陣，陷陣……”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 G1 c, h# x5 L: |) T% _, h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 H3 @. g0 Y/ e5 t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 q# ]$ R. M, s# d) W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 T" x; b% C7 a6 [
# }  @9 \" k4 B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6 T1 r' N4 M* o" E6 K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 {2 f7 ?" d( s/ ^! N% @5 k
    “陷陣營！”

8 G+ W% ?' ~7 {( }  k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8 [1 _9 }5 R+ l2 L$ q* E  F+ u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4 \7 f% A& c$ h8 U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3 n$ X" T3 o  v6 R# T, t: o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 E& l" B* o, _
7 y# d  Q. B' g; r0 U2 @$ S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5 q4 Z6 i  O( |* B$ J4 s& S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3 p! B. F% O: i' G& i' ~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9 d5 ?5 {/ N/ \
+ L' h/ `# J( x" G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 H. l- `) u9 b3 _% k8 R, W
    “不好。中計了！”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7 q8 j- ^1 O9 q. o4 X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 q4 _0 U+ _; K" j
3 H& ~# K) m* T: k6 H3 o( l6 t7 w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 L% K6 _3 `( [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 I0 [$ t8 R3 x! T! @9 d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 ~5 m1 G5 l0 v, U- r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 M. o2 D/ B4 `4 v
! J/ m- o; U/ m2 R! I, N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5 v5 Q+ n( u* b2 [7 d9 r3 c3 |. k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 h; j0 |7 v5 `8 ]6 H5 v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8 L1 t+ `2 ]/ F4 ~- T) @
1 l+ _8 e5 X* P# j7 J. T  f4 B4 ^    “仲康，可見那些人？”

3 ^2 ~* I9 F: B1 D; ?# ]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 |/ M' N3 C; \$ W- Y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6 L/ g. B! S' e
2 A. `. f/ S, ~' w8 H2 N+ d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這有何難！”
6 v* x6 Y  p; e, ^2 q/ g! y
5 a4 U6 w0 |* U, t- M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0 `; D: I% v5 }+ c+ l& @, D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陳珪老兒，休走！”
3 L9 |7 x' f* `. T7 Z6 H
; F/ Y. O: N  v' _4 ]. w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 Z# t/ v% j! n5 T2 o/ I% A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 H% z& D+ ^& a$ w4 J4 u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2 Z" e* D; i. D/ w/ b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 X: @$ k0 s1 Z: j0 b
    “攔住他！”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 X0 l9 Z+ x0 Q" A) z8 M; X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2 v3 R* T* F- ]5 E* h
# H/ j) [  W" f7 p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 w0 N" T$ g1 L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 i# c6 i% X  N( ?# w7 k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1 o% p) G4 O2 R% N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 |- t2 S4 y& G' V/ T7 y
    +++++++++++++++++++++++++++++++++++++++++++++++++++++++++++++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劉闖！”
  I: S' Z( C8 B" ]2 K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6 a: I3 d2 R6 M+ z/ |- D
# O; l1 D& z% c  `+ ~0 @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 \( ^3 I7 u2 S% b9 a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 t$ V0 A: v- k' K5 V; O+ o
3 Z8 \) H$ g8 B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 L! E5 }+ j9 c7 {2 u( Z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 C# W+ p: O/ ?: q; A! q
# Q* m8 S/ v7 B5 V, z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4 s" Z/ J8 _! W
+ P8 C& W* d2 N& X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 p0 Z, ]7 g( H/ t" j* ~: b, [4 z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 W1 X! i: C; V
( r3 u3 `" s! j& p: ]7 o" @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9 }* }$ K# i3 I* E! r
7 T. }' ?/ P! T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 j, [2 S7 F1 U) ]# J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 v$ X) l/ H) _5 A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 o; @/ N/ I) _; b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8 _( i% f5 v+ o) [6 a; @% ]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 ?8 x, J6 Y4 N& }1 ?: i8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 x! w2 L5 B1 r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0 z! O% }- P7 b/ \/ b3 B! _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 K0 j5 h' n" \  I5 o. B# z' B) Q
  A+ F: I2 C: H1 U- q3 ]/ M$ A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2 L/ @( W4 o# ]6 s5 Z  P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0 E, f" G! G4 V8 [) g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 a( P% G; M8 i1 o6 J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 r3 c0 @5 F$ r" \4 q, c1 Q+ k; B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m# Z( W' j' [! y$ _7 N: b% R
" b! C# f9 l, L) a( u  a$ [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2 G6 x- q1 m/ Q9 m9 ^+ @
4 I: P) I. s/ q- y, a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5 G6 N+ H3 a! I1 X6 `3 \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0 I- I$ B8 d- g$ p0 d% q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 C: ~1 q) G) E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 P# i9 h! G8 C6 q2 |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 V4 s$ j5 j6 ]1 Y7 I, k4 f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 ^, @' ]4 n4 ?6 \
: I1 Z$ y1 f6 i# ^$ p) `5 C6 X& u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1 d$ ^" s6 @. X# O4 b
1 C: H0 L. ]5 h6 A* {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4 D; C- b! u0 m  R8 l5 }. y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 r2 q# j- G8 P% F! p3 l1 Z
! L9 r3 t8 y$ i7 F, Q8 o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2 c; @: Q, q* s* N4 Q* T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 U- t. l6 s' V* l! U$ b. i. E7 Y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 A1 F0 s9 S9 T" |1 V
" \$ Q5 g4 M* n( {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 ~7 P3 |: O' ^% R% n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 j: ?  V# n9 C8 z- [% x/ r# ?
% l& G5 Z* f/ R% J- j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 V' B$ f" m( r2 {- }+ ?: T/ v
( i8 _, Y1 B% V6 k  i: N" R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 R. w% ~/ R5 [$ L/ `1 y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 ]  `: f* \5 o9 f. \; V9 l  ]3 }
+ Y) s! j& g5 ^+ N$ j4 ~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 l& h, p4 Z' V& X, C
( c9 n% E, k1 L, e8 R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黑兒！”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 `/ y* Q$ J' ~; o8 c
! m9 ~7 b* X3 _4 Z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 I9 F' U, M9 T2 t5 g+ j/ j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9 q# O& j2 o: Z' r7 Z* n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 z3 s+ N# }- {& n/ A7 j3 L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 F* j: M; H8 q& \: ~7 |7 K    “黑兒！”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 u% ?  N9 T9 y4 B, p% J; ]! b
9 z# P$ H. L9 l' Z* Q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 O+ @' O0 V% v" _# i3 x
. h7 z6 w4 K6 h) e    “叔父，速走！”

5 v3 w, ?3 j1 A5 C* ~6 [- d0 A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4 `; q  q) |' s7 \7 X1 z" {
2 ~2 b. Z- L" \# \" Y' ^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6 {/ s  O3 c9 R. P    但是現在……
; @6 B9 l0 q; L* b" O: f$ M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 H5 v6 b9 B9 s! L; T; V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9 f* `. r; ^4 l; D0 e) F0 j
: ?) J8 c4 `# z4 z) X! z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2 e8 s! X3 w! o8 z* {
# A$ b5 X6 y- Y3 T. F1 C    “漢瑜先生……”
6 V2 t- b: V2 L# ~: C+ M
4 e; r" O, ~( f! t( D; U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 G4 B& |( B0 l" e1 |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 b& p& A3 g  |  P8 `, F  U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 p( J) A: N7 L2 ?" _
' }6 ^; b3 t/ Q8 n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 r8 M0 \& N! L4 J' `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 }+ A0 v* C  Y6 Z9 ~, n
8 z) B& v2 X# U, @: a, b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 E1 t& H5 K! {) }- m' |1 Y( _$ }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5 E& |& h8 z0 V5 p6 b& L+ R! `+ y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 S1 D- c9 h+ _& u+ o+ o0 |+ R* w
- X1 m: Y0 z' ~$ T: ^+ k0 q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5 m: E! {& u! x+ P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9 A# \! W, P  G3 T$ m6 e  C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4 b5 I6 e" m8 B' G4 `
; l2 G* d3 `) q1 s, U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 p: H7 w8 R( H! }, n& q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 b2 ^, y- h9 y$ g/ d
    “劉公子，何不追擊？”

0 L. [5 V0 {3 V2 P+ C4 ^+ T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 l- e4 r* a) Q% }$ @
3 O: v6 @' f# I% u4 O( P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 h( N2 M  V$ `' t) e) d; C! e
$ A( p( g1 r; e) l* _, m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1 y* [' u' x& [' f9 J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 E; D- w9 T" }
7 x1 C8 j7 p, d" b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 F% X/ _" y$ \7 {0 D# X6 M2 }
( G% I/ c! D5 F4 k% I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 A: X, _! ?' v" H4 ]* ~0 h3 k' r  S
' C# ^% h5 d* u- o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1 v/ j- T1 W1 |/ O. o0 f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 R% q( r) q! ^& f$ ?2 H7 T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 X* B+ R9 ?- U  d% ~
/ I$ ?3 A. ~1 l! O* |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 C6 r; m/ n% f$ L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1 K. ]/ J  Z- _4 H
& P3 B7 d! W3 k1 \1 v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 ?) M8 B2 b7 d5 |! W: \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 t. q; M6 E. A4 ?( k7 i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天，亮了！
: s, }9 {' R$ E8 |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 z; W4 F" u) s% F2 r5 H; D: |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 ?$ a  a/ y8 @8 O
; X+ ]9 ?% l, w/ z+ e0 C7 ^( R% D* Y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 j3 Q3 _; ]' j, C1 Q% V' W4 K& I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4 A& J/ q7 A$ e/ K
) U5 ?$ r+ }" p* ?* ?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p9 j$ t4 i0 {/ |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7 X" z8 ^3 p) U% C6 a
/ \- y# B) L' A3 |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 g. ^9 L: J. U+ {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鈴鐺，休得無禮。”
5 ?" E, @6 u& r- E  b
: `* l8 n# }5 B0 \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 x, K9 R" l" F8 n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 y* C1 x- t$ N; F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 v+ H* n- A  ?, R
' B4 x5 x7 ]$ ~$ ~$ n9 d1 y6 M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5 c6 c& N7 p( }. Y# }7 m2 w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3 c7 v% n+ R3 z8 s/ G- B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 h8 r: t% t7 z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2 c1 Z0 y- U+ g) [0 h. H( }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 W0 g- p! N* }' @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 t0 b& Y7 e; m, O. r0 Q. u
: W# ?' y7 W- _. w0 |! s8 h9 D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 d, ]8 a" y: g) a1 r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1 _9 V+ M# v3 F5 w
# e  O8 y. Y* |( y+ W2 y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0 E' Z( a; M2 p* E% }% _4 w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 l: D4 L0 o$ _, w/ @+ L7 D$ b# s0 L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 Q# B4 W5 F2 o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 y$ F6 @  ~8 i5 q% b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3 G+ K; l, z3 o& s3 t. M/ w2 _0 ]    “此話怎講。”

2 B' g% _/ Z0 `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 N) E% g0 D0 _0 z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R! S; T0 f5 V* |# J& S  |
# n" ~+ s" B8 l4 Q; D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 o( G5 {' j+ Y* y* |# v4 G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 K, y1 v/ Y/ I! O/ i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 |: L- C/ E3 o: V/ i& O
4 a2 J9 L) a8 m- y: H& ]+ O  X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1 Z* J& C+ |0 P  L: w+ f: a! m$ \
$ Q$ K+ z% w5 W9 y+ k3 j/ r. B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5 O! }; {+ j4 m  c) \9 |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 U. h/ s; g! D2 f
  j3 j$ g; \  b4 G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 t3 |: e) g* X$ B+ Q5 [
    戴乾戴子干？
! a+ f' F% O8 v! B
; E  f8 K7 A2 l7 P) j5 L$ Y6 Q, T% h    劉闖一臉愕然。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 t! k& A+ `) o+ X4 Z( J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 N4 k7 q  b" l8 N# g. g" B) _1 L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4 y$ u% [: P6 G
5 d* ^9 o3 `+ b5 |* Y3 p0 d2 i) d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 j2 B+ B# k; h! y. N' i$ ?0 P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 |% F2 a& ]0 W: A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6 B3 p6 H  n1 y; a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 S% [' F2 u$ X5 u& W4 K* h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 p* k- a: V  s* @
/ [$ \- ?% t' J( L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1 a0 `5 L' c5 u/ o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 R' }3 Y( _, H5 k$ I' w
    “啊？”
" Q( T8 c1 t( B2 a& Y0 b
5 `# I2 @7 L, _4 l5 G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 g8 b6 n$ c; e( ?$ {2 B
" K" ~- f8 u  }  F6 v; ~" h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 a) N4 O" X# J4 L
2 b% p  |( @+ p; t$ E" C2 M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 g% s/ M( p6 Y+ _" v% @9 u+ K
, m' H. S9 N* e* x+ l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7 U7 I; a& K/ U6 x" I$ L$ H1 k& A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8 p6 P- u" j0 n& _& K/ t
8 o7 _3 A9 L  @  b! U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 F- b1 q6 D5 C$ y# q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7 C3 e7 n. w3 i4 h( w( F  e) {4 Q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 [* W  E% ]" [  ?) ]% h! u    “哦？”

    劉闖頓時恍然。
. A9 I! r/ t  L1 L( [) G+ w
% C' l  n" a: ?  t7 {& c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 K6 i+ Y: i; V& e. G# P$ z7 ]7 p. K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 L8 f# t6 h5 N8 P0 e- w* T5 z$ V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 |" M$ T: [+ U  q" N: B4 l9 d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4 a" i) k6 v; z; w7 s3 I) Y, L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 h0 L* |2 c# K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9 s+ ?2 }3 N2 J, q& E% a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 ?4 Y" |+ Y4 C    “什麼事？”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2 X/ z0 g) q. \: k2 {' B) v9 ~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關平？
, X, K' E& }6 o4 p! S: b
( i* }) N/ |7 @0 p　　劉闖有些猶豫。
4 L0 V( P4 o  d9 }
+ ]# S/ c; S- I. A* ]. {　　殺，還是不殺？
  J" n. S5 G  W2 d/ N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 c2 Y0 @* N8 S( y8 E) O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N* D* q8 l6 f5 E6 B- F
+ `- y0 b: Q3 j# W, T# U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i. x# S) y  @
　　“不錯，我正如此想。”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 g: i2 U  }) h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 |( T% x7 V5 N3 ^% O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 K& y& k0 q$ G" ^7 f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 O7 A; B/ b  i% R) ?/ r1 N: c
: y7 k5 ^6 g7 }; G8 s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5 {) ~, S* P7 ^0 C) u7 c
8 ?1 m* j* `2 y* V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
5 ]6 F" Y7 N# d9 ^/ _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0 C7 b" H6 ~7 o% d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 A+ L" t5 v7 C6 c- @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9 P8 T& R; [2 w/ n" }
4 h. x' g) W7 \3 r0 B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1 R/ s$ M' F7 D" s3 N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 w/ e7 o0 o, W& }6 B  w' {8 ]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3 n) B. @4 Y: w6 s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1 S4 w; D" C( ?! x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 O+ }7 \# [7 K# J4 x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 w4 L7 z7 _! d6 A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0 f3 _+ r) M" G1 @$ Z2 T' J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0 V7 e! ]7 O1 D/ g$ G3 r
3 `5 c! _" B( b, h9 W3 D　　“啊？”
; T7 M3 V0 e/ w# B+ F5 `! k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7 ^6 X' @5 [% d; P' r" \
& G  a4 H& `3 Z) V6 W5 A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 y5 N9 _1 e$ T5 b$ ]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8 O5 ?( f$ n7 e' s+ K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 b/ o1 b2 B  c# t1 M& G, A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4 `+ Y  o/ V) b6 A
; q6 w" O% D1 {* ]8 |( d; L　　“哼！”
8 i2 R+ @! N8 x( ~$ z
, F4 f# U5 p: |# U  |3 M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 [( I# z! b7 D9 A0 s
4 W2 P0 W# O% D9 j0 `2 q4 k2 ]6 g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y6 S* J8 Y" ~$ [/ |% H4 f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 N8 |( T4 b1 g) R! n3 j
6 r+ `6 L; k& N/ M2 L) l" _* N3 W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 m( r! u+ p* k# W5 v3 d% a/ q
* R2 s! _( y7 d# H& ]( {# T: v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8 _6 Y, q' `1 ?+ Z; h: M
* {8 D4 C6 `( W9 n# r$ y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6 k3 A4 q3 x% E/ s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 w) o4 B: y; a! {. S" F- I
: X8 I  X- U, ^7 {  u+ v3 W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 n! t5 `5 m+ m3 Y( L- N7 ]( \, G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6 `* |9 J/ c7 G- E4 h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9 {6 b: w% s" U! H: X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 K1 Q6 g" @, @" U" m3 s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9 ~, m# e1 {' D% h0 s. {1 R+ G- X
( f* D/ w" I; q2 L( t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1 v+ u+ j* d. `9 `& l$ V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 |3 @2 F; h' J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 e$ `$ L# k, Z4 I: @
$ P; w8 p  u- j( D1 `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0 o7 h4 Z' V1 w8 E6 F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7 B9 Q% @. k* P: a1 }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 Y. Y) Z8 E9 B8 ?/ `% D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2 T) i1 ?( I' q" A$ N; R/ O　　“主公，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
/ [/ Y9 m% g: u& {- h
　　“二將軍，二將軍他……”

6 `6 X+ g. d+ S  t8 y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7 k. @) U3 N9 K& D% N0 k
- \7 f" k1 O# _$ G1 }% m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 }4 k5 s2 b( ~  G' r1 b. w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 Q6 s3 S4 B0 ~
　　“怎地？”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4 x4 @2 `! y. I7 W  e- W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 D- r0 L) @6 `0 ?4 \$ B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 Y( ]' c" @) A. J' X* W$ s+ M
4 c+ A4 W) a6 d0 ^& A& U; J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0 o/ t$ k' P9 q; M- @. q6 g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2 @9 X) U% P- }$ c
2 \- c* G/ |+ s3 B7 N; g- Y: C2 l  e* Y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 Z8 |& x3 r5 `, a) l4 {3 H8 _  e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 G5 b7 H/ f) W4 [
7 `3 W1 ^. ~1 |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j, Z. B/ G3 i" p( ]8 n. j3 \* t
8 S0 O% Z( {0 I4 I- c9 U& \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 ?4 R# w/ R& Q1 q0 Z5 D2 _# [; j: }
3 H7 S- `: q3 H0 ~& g1 Z7 n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7 Z' i( }4 V$ s1 W8 q% R
1 }( l# Y" v9 Y2 ^8 \# P4 M* q" X　　“仔細籌謀？”
, ?+ }# K7 g1 g9 W: b' D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x* O) ^5 D/ l9 a" w& n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 m1 r" d& A/ Y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0 j! P$ M0 |. I3 O4 T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6 U0 F' m3 b, f* _- _6 ?$ V+ ?/ t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 O* t& E2 G6 H1 @, L
5 r/ V( y8 O4 r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9 F) U! L/ |2 H* P. p$ X
) |2 w! z+ q1 m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 ?" S  N. `% ~/ W( A1 g( @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 @, X9 \0 x0 [) h) @& u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 b, ?* R/ z% S) f' h% h; m0 a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 X3 T0 m' i# m1 u- u　　“雲長啊！”
1 k% G- g+ N% n& @* E" U2 K7 O
0 R7 h' Q9 W0 U+ k; j9 d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7 g4 [) m3 i+ s* s# j0 T/ ~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 P2 X: z0 y9 d. F
0 A8 n( {+ }" |* `+ M　　+++++++++++++++++++++++++++++++++++++++++++++++++++++++++++++++
$ q6 i6 ]" g5 g/ j* F& O2 ]( }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7 U/ I: i; l4 [. h6 |4 A9 d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 i; ?: j3 N+ l% u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 f- C, E9 ]6 o8 a6 ~0 N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3 P; j7 `, F6 l& C/ K1 B7 x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 L4 a& t  e) X3 Q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n! @' d% N6 F* w& v, A' {" q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 ?6 O. {8 T0 R, l0 G9 p
2 |3 B2 O- X3 s  ]8 q- m1 H. }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 j/ I9 r$ v1 }: M9 C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1 l# K7 F; [+ }+ L) w* |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 e: a; [& Z8 A& f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 P# y1 s& q% z" y0 e- n* Q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 C# @0 p  s4 R& s( s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 E( s: z+ \5 [; ~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g; N( u1 S0 b0 @2 J$ I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8 L! f& R. A$ N2 q
+ P$ F2 i9 z1 ^; J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 `/ X( q( i1 o0 j$ w$ L: Y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B/ q9 n: `& @$ c8 P
2 }# U* b5 E0 J) J0 _* t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3 n6 l5 t: C; z6 S) u2 c' t
: Z) Q, X2 W. U. J/ `+ j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7 \. T. t  U: F, S) j6 T& x# j; z3 Z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 N( W9 K( F% g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 a! D! L) Z( Q8 J1 u" Q* ^
) ^! |9 v  @$ @1 R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 y( S- u$ N; K+ [% E6 W0 |% g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B" [" X  H2 I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坦之！”
: P- ]* Z8 X9 ~( i
0 G( i+ v1 f3 P* W3 T  U0 ^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 ]4 a* j3 D' Y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 X9 \- {' p6 ]; L$ o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 B4 i. r1 E$ S5 x* z
0 K4 m0 @; y. q+ I# t* W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 i: m5 X" L1 c2 ]( X) ~: M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8 j0 V( v' R! m2 M) W) X& U5 w* J" A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7 G5 |2 J0 H1 T2 Y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 v! X: p# c* X* p0 f, ~9 Z4 d6 x* W8 y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8 D) L6 O5 o( l6 z/ a( ^: [8 z
　　“那你怎麼回來的？”

' K8 Q! W0 \$ z+ y6 `- e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 f1 ]8 R: Z' r4 W/ v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7 S( i3 a; \+ Y  Y
# O4 B, L: j/ e, y8 L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 d$ L& p: c" m2 i2 V' p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4 h! A4 `* s) c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 Z6 _6 Z& x5 |1 q9 Q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 J1 D% S/ H. r% _9 _- |8 \2 c& ~7 X5 i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0 E! k$ o9 C: m; y/ }8 j2 z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0 w1 n- R9 N; \8 R7 h　　字，很漂亮！
" C* E+ |; J8 J
5 b* B* Q9 P# j1 e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 q+ H  h0 e, m: G- U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1 U9 f0 e* X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 t+ s$ P. \7 x9 c" w# `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 w- p/ q* _1 N9 V; [4 f  H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 V8 O( p" |4 K0 v$ P, e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3 G. m& S! H0 {$ ?
( U5 S, `" Q- Q9 a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3 b- i5 x& [8 n% e% O* T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 o# T: U+ j- {9 y1 X9 C! F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8 E9 [1 n  a4 B. ^" }+ d0 ]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 W4 \/ K/ G3 c+ `, x7 B1 n　　關平深以為然。
+ Y. O7 a; Z" M
5 e( E+ c% X% a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 S8 B6 }9 K: [, k! i2 X
5 {- f3 }) o8 d* q+ `2 u" T8 |: `/ e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 G; B! x6 v+ u1 T, K
3 E& J" D# Q$ j% k) o. C: `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8 S$ y$ c" q) N' F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 g# a! B+ j4 S0 I4 H. u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 t0 [$ m# t# K) |! e2 ~% s& f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 C8 T- |3 g. H3 z0 |" B5 z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 z" O- L. U' U! F
0 A$ P+ _: j' i" ^7 t3 C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5 K4 l1 O! ^. S+ E; R0 j* A
0 C5 ?: u% j- S
! Z) o- B% o/ A  T$ n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2 u  x( B7 G+ N% {3 h  e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 ~% ^7 ?  B, Y! U/ r; X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 b$ S/ d1 g/ I( E( S1 {3 ?
$ z/ w5 j9 V( }1 t) Z! f: R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7 t! L; {) X$ k% G! U2 ^
& o3 e  U3 \( s& ]" g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3 E2 A0 ^0 B* y1 W  t
2 |8 h8 X; \7 }4 w1 L& y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 s3 B5 Z8 `# i2 A' L2 W- g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 d) {7 T2 D, w/ T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 Q. e" i3 r7 [! x  i
  L) k* B0 A  }% B6 k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4 F' L1 Q7 l/ C4 h
% R- v7 f3 Y% ~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2 i2 u/ P6 k; a) e: g) G
' A( O& w0 F5 P" L7 v. d. x6 T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 A9 ~& g5 c/ \: I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 ?& _: Y6 u! r7 Q- y
. q: c' q/ Q/ @! t5 B) q- t: t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5 N1 G+ V9 P- E3 |4 j
+ K; E2 D; v, q/ Y& |$ d# u2 f- W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4 V6 N, v& `5 I9 t/ p" l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3 Y- J) g, o, N# D' j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7 c) @+ k, B) _  }
    “坦之，卻受苦了。
7 x6 F- r! V* R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 w5 e8 @: v/ A2 I+ U
% D2 Q1 e& P4 q5 ?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 t2 H$ [9 A2 c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4 m7 h6 Z2 ^; F) m7 c* u" `
/ ~9 \- b" n" f( U& \& ^/ K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J; l3 j( k* R* F. l6 v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 K* w6 p/ V# {$ C. O6 r
0 L( Y5 _2 b3 n" Q% a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翼德，怎地說話。”

/ E' I0 t7 ~0 w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2 w1 N2 g: Z8 W% f
& x$ t4 q8 D- x( ]8 z: V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1 H- {( `: _# h+ v$ R1 H* P$ e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 p) _; \! _* P+ k* U
5 @; F, V% P! N; M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 y/ @4 l# ]9 Z. Q' D6 v# Y) H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 o2 |, l. b6 f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 H2 W1 W& F, f* n$ c, f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 ~4 K' ~9 d+ G+ r% S1 q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 I* @8 k$ V6 _/ M; O$ D
; o6 Z5 H0 K6 t3 p8 p: I8 z% C* g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8 A" f2 Z- [* N' I8 c6 I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 F9 [1 J* X/ o4 t5 s5 v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真如此嗎？”

6 B  }" }5 N2 w1 {% `8 y& W$ v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 |1 R* j% s) \& N, V: B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 ~9 A9 j0 }4 V8 Z" p+ A9 N- L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2 O2 [+ X7 H! w8 u& C1 H6 e# f% Z
; y' [  }3 e' Y8 A% z3 o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4 l* O/ }9 X, W4 T' I  `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3 s; E5 L$ V" y! i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 E: l0 Y$ j. Z7 `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7 u$ E/ m( E- y, X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 [: ?% E2 O+ ~0 ]/ k: i
4 [7 v% T4 K1 L0 B, y6 Z; r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 {% ]# z  C4 L0 m8 F- q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想想，也很正常。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7 m7 e7 G3 ^( A$ M* j" Y8 t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 B  k; r+ W* T5 N
; M; h# Q5 h& Y* e* `0 K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 `+ k, D: A9 r
/ b0 A& ~) X& {; U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0 m* r! ?/ O# @0 g5 P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 f* |0 o4 ^* E4 Y( @8 V0 B* A
2 R. ~8 W  A1 t% b    張飛一臉不高興。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 w# {) }, ]  x3 c4 W    “哼！”

2 k6 W' @% p- u, f$ }" R- R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G3 \& d7 _3 Y1 ]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 t* ^9 H. N4 D; t0 J! t2 ^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哼，真是豈有此理。”

! z$ e. B! V& E; S$ i/ k" f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 g- R# v: C1 q- j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 V# u3 f* e" v* g6 @6 ^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1 \4 s+ q' V8 p
4 _6 p2 D( y3 w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 J* R% \: k. t" q
8 x+ U( J# H7 W5 ^- N( r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 B/ P% W; p; n$ L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 w9 K8 Z; ^8 T8 R
' ~  x% P2 {! \  u) p  e/ {/ V1 Z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 d; ]" n% `9 O( s
  N& ]8 h$ ?4 p+ R7 G( ~5 d; l    “嗯？”
+ i# G4 w9 P6 d7 t- A& X% w) \9 T# U5 ~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 e- U. M* h/ l. Y: e$ M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8 e" Q; q7 b' O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 t& N3 P4 y. D* p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7 w6 e( o. V2 T: k9 w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 d/ B% ?9 G& Q  J) u' C1 H3 q    “喏！”

' ?! K% t2 `& F  C# ]: k9 L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 q1 c! d! W5 }" F* e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7 N+ O( D% G/ {3 Q) _/ |( `0 j+ V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7 V" ~  T' D5 [/ f; L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 O7 i0 P5 T, J3 Z  q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3 w3 H: c0 x7 P% z& n9 r$ L1 p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 b* v4 v# X* I1 [$ Y8 ?( l7 `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3 y9 ^% @; ]' n- p3 Q7 l) B8 f. q2 Q* w
( k: q2 e; Q% v1 T2 ?$ Q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 |0 l  d4 S% m$ g0 V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 T& O/ C0 i, l4 I& o$ A7 z8 z
! R& m0 P. j/ f9 x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 S; ^) S! g' i7 R- W
7 f6 o* Q. d6 B7 l1 ~, K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4 }. p4 p% O" M2 @, N& I
3 M# j3 H) W0 p. v& ]9 K% p; i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 U4 Q; u0 g. U" q, s. g( M( m+ u. O
: q, [7 w: x) r& C" P, J. X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
9 F% P0 Q& g4 ]. E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1 N# n4 W) h) G2 R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2 ^  a. q7 _4 H( h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2 b) L/ Q. B* f4 ^0 T. Z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 f& m; H, t* i$ h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M1 y  d2 @( t, J. l) q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a7 [% ?  s) P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 P1 O& J& y2 W5 V! W# t: i- _+ J
: h8 y: g/ y9 G4 |* v    “什麼？陳珪造反！”

$ r. z0 z% N4 r  s+ h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3 [6 ~6 l8 R5 i/ p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 [8 [  o* _; G; H' ^" p9 w( V6 s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 a( M2 w! R; [6 g3 \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1 \$ l7 _9 S, S! J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 Q! j8 v5 Q2 n1 D9 k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啊？”
  i6 u& W+ ^7 h* v. i% c+ G
. ~% l! H5 a. A, [8 V/ t. f( q# C4 |/ F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 \. f* R- w  A    鳩佔鵲巢！
. i/ ]1 u( t* }' X$ L4 r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3 D# E5 o1 b- e$ o3 W6 C
6 d6 u, [) H! J% r9 E- q1 e8 ]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 w' I7 Y" t/ P$ `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 ?+ U8 Q( a" n, J7 j! b9 Q- p
    “你怎知他沒興趣？”
# H* E! ]  @0 c
8 X9 V/ r$ V/ Q    “這個……”

; L' c- r# c0 U1 h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 p( o- y' B( n3 @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 `2 V. A* J4 @  N9 T) M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 S( v; ?/ o6 U: I; W& S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4 W/ L4 Y' y0 P5 H8 o5 j5 }
1 v' K" y, a2 P- {    廣陵？

0 ^' `2 [) V; v2 j    我得來作甚！
0 o" L9 G8 A0 n
$ y! X% \3 \# f9 Q# ?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3 _- E) Y- f$ ^3 b
    “公台，咱們收兵。”

6 R0 t3 A* ?- J* ^. h; h  U6 {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2 H* q' P* u3 _
) y% h2 V7 ]0 ?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6 C4 r2 W, f: {4 M8 ^. h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 i' P+ B1 e; R- G  M; V
) A  [: K& D. q* t# e7 y; f4 H& k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6 ~# u" r# A' }
2 K' V  M+ c0 o& Z( f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 r! A/ ~- ^. U. ?+ Q8 s% w# J5 ?2 L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什麼？”
3 J& e+ e) z; s0 _  E; s4 d( e: {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 e: N) X8 u3 H5 G
    “他……”

, Y- W2 k6 Q/ U5 [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4 ~+ Y# l( H2 Q0 s  `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 Y- q% L/ F/ D  ]6 o9 t
3 b* I4 l, t7 R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5 [& p; @0 x$ y- T( S8 l
/ l4 |- s" \6 z6 O# `7 X    “我亦如此想。”
, T% H( s$ e8 B# y6 r: L& u, w
; a' G5 \9 D" {& O6 D+ a4 }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 p: P/ k" }# J  @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 k5 [$ `( \9 j( B/ q7 j
8 E, I) B( q7 v1 U$ o# `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 h) B: x# n& b    ++++++++++++++++++++++++++++++++++++++++++++++++++++++++++++++++++
$ b3 j& i, r' @9 @; X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 i  p$ d! W5 ]/ f* |' q/ N; U" j% x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7 u, {5 j" |- X8 O; a; m* c5 H3 |  p
. {$ B! e# k0 ~1 l7 a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 |- ~# z  t- z8 _5 o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3 u# G, F- X0 b. U& z! e% E2 q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 h$ Q1 S/ s  w/ Z, O8 U    “為何？”

# y: r3 S  {/ d5 E- |) R& Z0 s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 i. o9 S4 d" K- ]8 f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3 U6 V7 s6 s0 U, K
7 q3 f6 ~! x/ T  _! |# t) M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3 _; f) }6 g8 O5 K+ U2 t
' _/ g5 w* S+ u% A3 s7 f& q1 o% a: m    “那我攻伐呂布？”
1 @- C* v9 \- R
% Y% R% K/ E! z! \9 `2 k  S( f    “也不可！”
- ~7 m# h7 N  ?) @$ ~. i
' |% d5 e* j2 \6 Y' [3 |6 M- e* T, o- `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0 O1 U% r: b. J

4 W* i: Z4 R" D! m  @

1月23

& w. Z9 n9 g1 }" I; A' u' y5 \) u
9 c( {* a$ l5 T. w  p- d! D, A: r1 o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 S% \; ^$ T( i% A
! h7 V& b3 }7 L3 t7 o6 y6 E: L7 m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9 D/ [( `" M2 V+ w  V% ^( a: N0 {
0 w1 q1 m8 i1 z8 V7 l% h& O2 C5 f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7 O9 {* D3 P  F! e; i, L% F
! G2 ~! D; i7 u* y' N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6 ?% i( e: t* i9 c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 g8 F+ e: I+ @) Y7 H8 C+ |6 S
1 A$ R7 C0 F3 B8 `  L& G, h( y    一戰竟其全功？
$ s. ?9 q; \9 j8 d. D+ s/ `
, c7 _9 ^; x: s, O- ]- [: f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 \, T/ m7 H/ t8 ?% x9 e* c0 o
! E. J: ~' i8 p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4 s1 r7 f+ e9 z7 G, a' @7 t! j( K    “你這奉孝……”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 j6 {$ A1 v  E( @, m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 c' R! V  R' c: T9 d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2 U7 S: a/ R: z; E  u8 A  o  d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 }& V; z. n4 \; I$ @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 S; U/ s" I& @5 {6 ~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 n' I6 F$ r4 n1 ?7 I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 P+ K) h0 \0 j9 z+ w; _
7 ?! j, X; y# U8 o/ c- U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 O0 v% k: k% `& {! q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 q/ W8 ~# G/ u7 y" m) J) k! f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2 W: S! q5 z9 Z4 E; f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9 ~, ?' a/ t- C- [8 @. w+ H6 _
) [; o! U. K" ~, @' T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0 u' ?% A1 @; h* W/ U0 N7 g% [* q& C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 z- [2 D' w& C9 ]! I/ ?
( [+ J" [" p6 {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 B/ M' h( V; o8 J- x: r0 ?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 C: I" Q; H8 E" x8 v) U$ R; U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

9 F  w; g. ]5 \) q' _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e. W& `& Y! E  ~. C6 A
9 |- G) j) A' k, D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 u; z; c6 H# d% U: r6 E
. W9 ^5 y% B2 S  G4 t* o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 \0 ?8 h$ ]" @, T6 z* `0 n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 o; f0 O- R) Q$ ~- O4 g& f% w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鈴鐺兒，不得無禮。”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 m1 n. F5 ?; ^8 c
% L# p$ M7 D9 ^7 y1 R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 C  _1 M. o" a& u3 V2 `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 `' ^" v. \9 E; }- @2 J) p+ `5 n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 D4 S  @2 h8 D1 l7 d' E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 G, r) y. C3 G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 v; f/ f5 b( @
3 C( z  H/ Y$ t! J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 a+ {) L  J6 S/ _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5 J" M4 i9 U. }* M. C3 h& z0 n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 _5 w4 W3 l1 y; ]! |
5 `  b: q3 a; \' x  W- X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 D/ D. V7 }9 m3 @5 l+ i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 y* _% d* ?" {
- F/ n1 _# c" x$ t: y" w4 {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9 Y0 ?7 o+ x. |; Q; R) O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 H# v4 T3 b  V
    “好，真好！”
" k' {2 E6 }$ l! ^: a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9 }/ B$ L) P9 w: z# v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 Y1 U" ^# f% t1 k+ f' a+ a
8 v2 k8 O8 U7 b: p2 l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6 m" E3 t6 I# m5 J' a) @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3 d9 C! Z' g( r- ?2 B) E4 K; s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 A' h" S( ~( J; l! f6 H/ ?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8 ~/ \2 Y0 O' ?6 r" N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 m( d$ p7 s. g( _3 P% E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 l3 @" J' j, C% d' P
/ T. f; N- z8 l# j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0 ?9 _: `+ y  q$ x4 _" Q
    “啊？”

6 e6 e$ v" w5 ]/ X$ h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9 E2 H8 C. u. H- I2 M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 V* s4 n/ v# t' ?, T$ j' Z
, ?) [8 g( m. F, ]' `    “劉胖子！”
4 S" D' w7 {6 e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 B6 ~2 }' K: }& I( H: r( ?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 K0 \: ^0 p& Z6 @& A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7 A7 l: x% ?& X# _1 H
    “這個……”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白蛇傳？”

$ [  }' {1 A3 B: \1 t( j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1 S; {% m1 W1 l% P
, J5 k& [6 k$ |    “這個……到時候便知。”
1 A) M2 S/ p) l
% o+ M0 X. t8 d  o7 H! @" w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 q! _+ C& r- L! P% I3 M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 p+ S5 V1 M' f; D+ U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2 Z, B. O! w2 i  a9 ^; Q
- i* P& Y/ Z2 }! W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8 v% Q* v$ X2 r$ S
! p4 T0 L8 A6 n! |1 f, v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3 u, D7 m7 W; j5 j
: `4 i' q+ J" g* e1 |8 x* M    +++++++++++++++++++++++++++++++++++++++++++++++++++++++++++++
" |, Z1 Q! p. v+ \1 N; x8 Z: `
' Y7 o' h1 X: N- S6 x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啊？”
$ B8 e3 ?7 j) {6 |% ?* N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9 R; o6 v2 ]% M8 Q    “這個……”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6 l7 q! p( z' f# g: [4 p( E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8 {8 f& @1 g) P4 o+ \; p3 M( A) o
* q7 {8 i( j& G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 B* s( w5 V) C& `5 _! d1 z( s" M6 W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 `4 x3 c3 B% f  v+ {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 [, b# E* x, v/ v/ ~8 N$ d2 ^
( l! \2 d4 w$ u. N4 a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3 K; l9 h2 x* G. T- d
9 M; k' I  Z; e* D( l    他在顧慮我！
0 {7 U1 Q5 o# Y8 I5 R  H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 r# b" M7 E8 I$ D# M0 P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j, E+ f% J1 ?' q) |& i5 N* x
    “季弼，你說呢？”
) L% M# N6 l5 z3 @: D. [8 Y$ ]5 y% @
+ X( R# r" v7 f6 @% t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 X6 i3 k6 U0 v8 F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 p  k# S7 ?- D" p  v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 S) |+ U5 A" i+ r6 d
: J& y1 U8 H8 n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 Z% J$ _. U& ]" {# S, S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 I; o4 l) T( h
  h. Q6 [. x# `3 u! i3 Q! N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 f& P. K* k# s; `
8 ~2 u# Y$ K! }/ x" y: _& J3 l% n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3 n2 I3 S2 {- ?8 g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 |* ?  k2 A$ u5 [4 c* d+ q* A
5 d0 x: c8 L, J2 ]* w% `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7 C4 ?1 e& D* |
0 D+ B" ?8 h3 _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 t" {. o& O* F. G' x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 E$ O2 r. m. ]$ W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得隴望蜀嗎？

6 L3 K' W9 K* i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 k4 W( s& T- O+ I& B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 V$ z$ }, a* z% S+ x* r* A! B6 `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 M5 |" E$ \; q
& S7 L( ?' B5 d8 F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 K9 `7 Z" f5 @. u/ P7 k2 M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2 W+ z! \. m, |0 G* {4 N7 b
0 c; {2 W( \( z; M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 I2 G2 W: h% u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 M0 t  h. Z2 X8 T9 [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9 l+ ]1 S0 M- Z% K. N  @1 N
    “郭嘉？”
& q6 v, X* ]# t! Y. M9 F7 o7 k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8 i2 a+ b* e) |) S% J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4 c+ J1 f7 Q" n, K7 b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 s2 t' l3 `( z/ d* N0 j& U
+ Y' y& P. k+ x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 y3 s6 ^9 F) u& \) G3 E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8 X" L1 @6 `1 W# g- N$ j" n) f3 ~6 k8 k! k
0 w; y! x. k7 ]: K1 S. B0 q' {4 K. h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 V) u0 g$ N4 D6 I! ~. v% P2 H3 z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 Z' f/ E" `2 w/ A1 n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8 o3 u5 z4 _! o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1 u) l0 o: z9 x) U- u8 ^0 w# G
! C; j. }2 A3 o+ J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 }7 b$ m+ ]' ?- x. I1 ^% Q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 c5 B; E/ ~9 |& o0 s
    “公子但說無妨。”
: F7 q( o( d- P4 S
5 x6 n2 _, S& J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9 w. \: G6 {7 C# V( ~% v
    “魯肅？”
/ b5 H; h$ G0 a  B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0 o5 X9 l: ~' z# \
    東城縣？
0 h" m  E+ V; l2 z1 l
# Z5 V( q5 e* o0 S( i' A6 S* g    劉闖愣了一下。
, x8 e' h7 v" d3 q7 T' l( e! |0 T' Q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 G$ a: K* @% B, ]* S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t1 F/ h- h/ U9 D5 G# J3 d' Z
, M% Z' j$ `! O, G) p0 s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 i9 M8 D0 Q# @' `3 b; Y9 ~
' j" l) |3 ?7 B+ U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 `; q; c1 {/ w: r3 f5 Z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4 S9 c! Z7 ]7 Z: p5 [" M
& r4 m3 N: ]' W) B: g. m- T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 {2 j( F4 E& s" l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0 c; m; {9 b" ?/ }3 H% L
2 [3 Q5 I/ P; |# I6 ]. `  W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 L; X& R2 Q- f
( l1 q) X8 W& o+ u8 Q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4 @6 V& c$ A7 @/ R* l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 e: R& B- \3 o0 h2 d
3 E' t# [4 v3 W5 c: Z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 ?9 U+ r( a6 i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 @6 V, H$ N( z
% F1 o( s* L& |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 j9 Q8 Z) E; q' b  r
    “哦？”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6 f9 v, I$ j5 ?5 b4 R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 t( H4 w7 z' }, G: r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 T; V( G. `5 f. R& P7 y1 W$ ~
! f5 Z$ I  d/ ~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5 c4 u, X8 V0 ]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 F4 F5 V' H: ~6 D5 i4 j& F
9 l, f4 p! \7 s. E6 Z( v& ~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2 s6 u( a: s; _, h9 n
8 k4 y, s& P: R4 N9 e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 H' W& u- F) I% T2 C3 R# C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 T; G8 t, F' I' r+ Y$ {' M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 O$ k* a! j  }" g- v, g
3 ~( S. f" d  M$ r2 y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5 O0 M/ `& I  L: E0 p3 `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5 z/ y3 D, f: ]. Z5 P! }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 }0 j+ R, d4 }; L: e( H$ p
" x; {6 I; x+ r# s" j. @5 e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 Y  Q; u) R5 ]4 y3 H  u* f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 I/ D. o9 o$ A' j' I% u
- ?4 l% }2 b: R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 H$ I( y% N/ S
3 L0 L2 V4 o. z. G$ @$ C4 q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0 A$ f9 J) m5 \& S$ n$ v" [
$ x4 |2 ~$ s2 V9 v! J9 s( D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3 O0 g% l/ [% F' {3 D! ]- Q7 W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f. c. [0 q5 q5 f1 u% Q0 Q2 M$ a
: e( B3 B% \  F0 Q! G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V% J" u, O, s. O, h- O1 O2 p. N
& P- n! W5 j1 O" u" A; L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 [. J/ L) K6 G4 y6 o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 @8 l' P" g1 e! d0 `5 J
3 x; u, V8 W! [" C8 \* z2 ]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 t  L" z# a3 U! a1 R5 r) u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哥哥的意思是說……”
# w' p4 \5 L9 M1 ^% R* p/ V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4 f/ v9 s. B8 m
' ]% }8 t. ]; I0 L1 ], q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6 g5 Y7 K6 a; K* W6 o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 b+ Z3 t- F5 N  Y7 R0 t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 G" e- z5 L* P
9 S6 Z8 _! Y1 ?9 u; q. B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 z6 J0 ?" r) N1 k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7 i; Z+ E  X( }5 f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1 [- s: ~& |/ z6 N5 \' v6 X2 k" ?
& U% ~' }  P5 j( I" [3 T8 `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 {! P+ \5 a% K6 I
7 d1 @* y0 B9 D9 o    “孟彥哥哥！”
: v- p# @. \" f1 b% y
6 N8 Z& y4 q/ O1 A    “嗯？”

6 _" m" P1 M- |. C1 |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 {5 B+ K) L! m7 U) Q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 h4 a$ t; a4 k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g+ a2 s0 B: I+ U! K! s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 G  ]& H& A% u* w% a# R
) S: ^, V4 v+ N    北方？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 l4 c. G! W  e! c# B1 C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1 i' w# {  }( I8 C5 Q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8 }8 a% o9 S, S! Z
8 K, T* p( z0 Y! p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 m. c, u: G/ m0 j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 m1 W, c! k4 E0 g0 P$ q
1 _6 n3 N; Y, b& {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7 y8 h6 q, z& k$ W. q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6 \& t3 }% z& {8 ?2 X0 F* L) ]
& M: H- K2 {% ?+ i" b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八年……

. Q: T* a, o* I0 X+ R7 w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 W# e8 B" @1 U+ t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8 ~3 h3 ?  ]/ F1 @    +++++++++++++++++++++++++++++++++++++++++++++++++++++++++++++++

& W- Y- @6 N4 W. G: \4 g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7 y: q# C2 M& ~) O( p: U. T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2 v6 }, R7 c$ R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 S( G  X3 |& {" m4 A- ~7 {" q0 T! M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2 N# J: q+ Q. I4 X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U" H  P1 F1 t' \( _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 B/ z$ d9 }, f3 U    臥龍鳳雛？
7 L4 J. ?4 s% N- c' s) p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2 |$ J5 W& O. N1 a6 l% r5 g4 ~% s
    因為，他是諸葛亮！
  p- n& D! [. x9 d( i
1 _. d# x8 r# n7 c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0 |. u+ Y, I, X1 v9 j0 L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 u7 Q% A6 v9 l# _* X1 v: b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 B3 `! T9 ]$ e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 n1 h3 x1 `. v5 o! F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6 ]( g! G% d1 J  ]% a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3 e' n1 S: X, m& Z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6 X- m* t3 i' s# l$ r, r3 x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7 \* ]4 _* i6 ~  e
7 E* O) s8 [8 K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 c% o# E) a: p) z# S0 r) e
, x2 M+ ~8 c% q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 Z" ^9 O% J* U9 T+ G( E& _2 i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 B2 H* \3 @: C7 n
0 z' q8 y' s$ d. b" l& g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 h: H7 c" b5 p# Q% l0 z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 O* d. H# n7 X7 U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j- `* E6 a7 z: j6 t* _3 o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 \  O) Z: m( ]
$ ]3 f7 o# e9 h( q    不過，也無所謂。
% @8 V% z( t: p8 k4 T5 ~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 O* L' p) Z/ k  @1 S8 I6 S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 a2 a5 z$ w+ c) e! m; C# \
% P  n' W' T+ @6 u7 C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 Y9 p# N$ l* O9 B" t& B3 f9 X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 I; w/ f$ T5 a. {. g3 n  Z' }
! U- P  }6 X! d( u% J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 W* X- j, {& \5 j9 s. g) e
4 f; K8 j/ H2 S+ m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 [+ `  E' G, ^; s) ]8 r+ J, V$ a
  I) B* s$ E9 P. L5 ?- f; w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 |( M6 [( M  C# o. b- ^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 Z& b1 O7 K* L5 k+ E: A, Z% w1 s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T) \& \' d4 F( a5 ^# p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 c, J  ~4 F; y6 f# C1 i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 _: N1 H/ C* p6 }/ v; X8 _( K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 n, ?5 C# ]+ p0 w8 T- L0 J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4 z9 }" P3 w7 N& d( r, E  \! R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5 F8 |2 g1 q. {2 A8 X3 h9 D5 }0 J; l- F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8 p9 k: t6 @" Z4 `; y7 @3 V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 x% }3 S* Z9 I% G
& g+ z( C! j  I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1 o! N4 ]$ p' `; N/ y
    “君侯，你要保重。”

6 h8 ]' q3 P, P- _- C( Z. Y# m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Y+ L' u- A) w; p& ]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 k# |5 J& X4 H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 h5 _: M. G1 x. C' R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9 ?% x( o. r. K" A* F* u
6 h" _9 z; ]& X+ e% ^9 r    “劉胖子！”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0 G/ T6 j" S5 k2 ?  _1 [6 j8 T' V
0 r& ~6 p: d$ W    “鈴鐺兒，不得無禮。”

. f, b) p: f$ {- f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3 J' _9 r+ ~0 ]4 R$ a' n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7 i! R% J/ {$ {0 c/ A( M
0 p/ R. ^. r$ {    “鈴鐺，妳這是作甚？”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 x8 @3 }) C. v9 @% I( `2 x, z
, v( ?8 ^, d, x+ N$ t; X' q3 U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6 {* z9 W1 _" T# l; h! U' Z
8 [+ g7 S% r  X0 i- `: N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 _+ f2 o/ C' h7 k% K/ z1 {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 ?! H7 b7 P' E0 h  v% O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送給妳吧！
5 Q. f8 M' C, b8 H, J  k. I  _
$ L7 l# v" [3 A7 t: M$ S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 ], C- S( o8 T6 O: L
# ~- M' i) S& B' o0 P; Z# K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0 L5 l$ X0 U4 \* U, N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0 t- @$ Z& h" }$ S5 w6 {* I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N+ c5 p$ h9 m# F1 G
- E+ N" ~; P# P* H( A! }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7 k  J" Y4 A% A3 @& I: B  P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 o9 g1 ~, g1 z; ]4 Y
$ a$ {& V% u8 n- ^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0 a/ V9 O: d% b" E5 {
4 T" Q$ H& y) `3 y+ ]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 w3 t1 u  `8 `6 y  r) _
) ~: k# L, S& O. a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9 C" _+ `$ q, W( i/ N
3 B) @) @* }: a- z0 K" U+ p" o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 k: X) ]! y; U+ `7 F, @: T    “爹！”
' e7 y$ }+ D; [3 f; Q% j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 q) R0 R" h( B# z9 ]+ L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 q7 a# J  q6 x+ o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 M% r, `/ d' S3 L5 \: x! B! G    +++++++++++++++++++++++++++++++++++++++++++++++++++++++++++++
' |  v- [' _* P/ }
    歸途，漫漫。
8 z( |. F' @6 c3 D
7 `2 O* R5 k5 R: x9 q2 Z" w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8 F' e$ |$ D7 A) g+ @$ ?& N. b- B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 O$ D0 W. \( Q8 y7 }" L
, c" L! ^8 f6 I. o' t6 h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 H9 W: h6 o4 I5 }. [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8 B" |$ v. [0 w+ q* R5 [/ \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 @+ f  S" I9 A( Q; p  i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8 v& c' D7 l2 f! l- _
1 o5 E$ z: g2 H! g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 R  Y5 g3 K; W7 R, |
3 |! [* ?6 n$ O) Z& N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 \4 y+ \0 M1 m5 A, I! {
  I3 t: A2 h, s3 M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 I, X0 T6 g: c6 ~& i
& |6 H  l/ |6 {) w" ?    至於如何留下？

. n3 q% ]9 r: n9 Q8 @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9 O0 b' V2 v5 Z. u( B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5 o! R7 ^  o! L' |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 P/ T2 W$ b/ W0 _/ O; P
7 z3 h' i4 @# N' Y( m6 W  G8 d: O5 n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2 x6 p" y# S6 \) J$ V3 _7 Q) l
    “子仲，不要在意。
* i2 V: u& w% e+ J) Z
7 F0 G, z- Z: p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8 m) m: K' G; r8 u# e# W& I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4 J2 \6 O  ^/ G" D% E+ l1 X# z% J" _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 y7 o3 u* ~/ t5 z# h. I' ]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0 G' c8 t, x& C: ]3 |' [
! s% W4 c8 C; b& X2 Q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 W& b, D* L6 E! X) p- W9 v
! s/ _4 p/ ?' m+ M) v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 V$ I! @% f( G  D% A* V: N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 s' z% X; F; T, X, P' u( R' c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9 P( L, X/ v" ~/ O$ M5 s
) l7 `( p% x9 j; _, d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 _) f& a* G2 {$ H0 `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5 V2 ^9 U  S+ e* \4 f
    但現在看來……
# Z0 u" n  O8 z. _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4 ^2 I- W: Z2 G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 \3 K' ]& U$ Q9 w9 ^% k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9 \, u% }# D- U) p8 P( Z# K    他能選擇誰？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6 s1 W! @8 P5 b% Q) h7 j
. Y) s. t/ a8 i) ~: V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t' e3 M  A& y) m* Z" V$ l
7 U& N) N# K; e2 u* @1 Z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 O' \0 g, C) o! U  Y+ ^
    簡雍？

* q) _; |' m; r6 o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 Z9 ?' y! I( p+ i& y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 J8 a. w4 e8 X% Z# a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9 o7 h; i/ ~4 u. y' n( b+ P
! k4 h5 E9 c1 i! Q5 x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0 c8 n% C3 G  E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 e0 S& a/ S3 B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 H9 ]( I; o4 r3 s, _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8 r2 C8 k9 \8 k- o7 n; T9 Y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5 v# p7 h- H+ f9 t# D
* C$ A; a7 ?8 w3 \- y    “哦？”
4 Y2 ^! }# D! W/ Z
, Y7 I! c% E1 U: a( z5 |$ U' Y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 @" o8 N4 z! O2 m/ c/ p
5 ^. Z; A3 O  e, I3 E$ ~4 [: Z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 K7 r3 B1 O: w5 i' j3 c
0 b3 w# E5 S' B# l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 b* W1 d  _8 ]3 p& V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4 U7 J$ Y' V( a" Y, p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 T) N6 T2 ^: W9 h5 d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 U9 C2 ^+ |# h' k9 Z! ^3 V  K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 m- P) ?5 F, |4 t& _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7 z3 {7 e$ s: d* ^+ `% ]7 `; g% p/ g
. S% k! g% }  m& `  g, q( t, l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5 h+ x5 E+ n/ M  B4 d  }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 e( P# ?3 ^4 f! a* o, ~0 q6 N9 W& \) F3 ]0 ~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0 E  l. B, n( I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 b3 I' s3 {2 e7 P
    +++++++++++++++++++++++++++++++++++++++++++++++++++++++++++++++++++++++
* ~2 }9 ~! h% q4 N# C
. y: E7 E: G; _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 N- j. D7 U' @& A5 D! {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 F  ^8 P" n' s0 |  W1 h% o; h. ]4 w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 |! I9 {5 u4 P! `: d5 g
! g! H; |9 u5 Y6 c& {6 M' J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 N' F+ I; r5 Z/ i/ E6 I+ a
2 I( o1 Q; F# i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1 j; S; \7 E- t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g0 N9 ]& b2 c8 ~2 A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6 p6 L  D( r( |9 o& f1 K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3 r# V" Y4 o2 c0 P6 M5 J1 w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 U. F; g0 m) d9 s  p& u1 ~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 [2 A1 z5 T3 p' r* L
7 [9 e- \9 H+ s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6 Z) N! Z; E- f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9 ?* j4 x' c. p. s: F8 C# T# G
, j# C) s1 O: K" l: `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8 @0 ?7 a; ~! `  |/ G$ n
/ ]0 @' h8 k- ~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 v5 |' C( c( ]( f
6 y  I. _0 C4 {- Q# |5 C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l# H! N) K& o, `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 x- t1 q( }2 m! s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2 Y) ]* x: S6 w: I# R* r
- c% b3 J( R3 d* ?    “陳群？”
$ g) @' d$ Q% R
# b' Q& E3 ~3 v$ o0 G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5 B! j+ X! O0 x, \; M$ w; a7 _. |1 ]# t
$ L3 ^8 h$ ?6 g2 [/ ^" Y: N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8 j* T/ N2 ^8 X; u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 d1 Q4 [2 B) X2 n: ]
" i; w! v# y' ^9 H8 w9 w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9 m6 I2 _/ G# e0 q, k( D1 m4 i% A4 s" c
# C9 P" o6 Y6 k/ A/ L* \" @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 m6 e4 C3 J. u5 n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7 V) d5 t  Q; @0 T" C
/ m  a# |' R' }. u/ k( U* @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 x+ ?% G) |1 b. [
. R! H" w/ \+ `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 ?8 Q; Q+ I! {4 ~- C' y) N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 n4 {6 v: M5 H3 n% d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 I; A  S+ L3 |
5 s5 R4 z) a% B) o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 a6 F& ?; N; f! A8 m; _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 u* g, t, L9 s+ ^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 T' ^+ B% O' K) ]$ R  {7 g3 S; E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0 L4 q/ O" i( G1 N' j3 f
2 f( S. P' c/ C, O* f% }% a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4 g/ W, k6 z7 E2 Q$ e5 Q, P; r
8 H- `) g& P5 h3 @; }# E  x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y7 t4 o8 q4 f( c6 ^2 a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 \+ O" d% u0 _3 s% F, s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w0 B7 O% s$ H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 E- G# R8 s7 Q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2 I2 p% y1 H5 a/ N: @. a
- K+ M) X% H. K* D9 w& F# Z! [7 k$ c    “啊。確有此事。”
7 @! x- ^. V8 g7 g8 v" v
/ K* P5 y/ J) U# ]/ q. v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9 s% k& V) u) R    他要去編書？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 _5 w0 `- \' k+ ~9 ^8 Z% n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 u( [& B) x0 y  v7 A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 H& j. [! U7 A% P. j$ Q& \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9 I1 X( O( F; H* _4 u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9 W; {* p$ I" u6 w  @$ \
3 v% V: h$ a# Z7 \. D/ g2 K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1 a( E2 _5 {/ S. `2 W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 O( g; b; J* {/ f0 G" M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2 @. I/ K' a. z4 e8 z; A+ p" Z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1 |2 M8 g) G0 m* F" i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5 q2 o1 A1 m3 ?& a! j
* C) s: e4 I0 q5 A$ Z, r" t/ t, m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y3 M4 l3 Z2 l" k, j2 i/ Z- p& `6 @
2 L8 y  {7 o2 t. B6 M. j0 t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 X0 X% L( v' L, U& |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 L; D  b7 C& y- v
  y8 g; i% j7 ?- t& t4 e( P    人言可畏……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9 l* b/ P# t, W! k
- c+ c, `& v  E5 Z/ R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6 ]) M# ^8 K8 Y: P; S. {8 P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4 l0 v6 O/ z9 l" H( b% W; F
* a& g/ [& w! c5 B5 P, [' K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3 e' c- r  o: }; L1 L
    原因？
) V* h4 a0 |3 g& o+ o7 y% S+ L; u) A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 K; s% F2 d4 [, D" e/ O  I# H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4 ]0 t& ]4 N: U( w. Z* \( U
! S, M8 W9 }% u# Z    “還請老大人指點。”
2 |8 g' M% d8 m& G5 p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5 ^) j6 t) i: Z4 s* k2 ~
- {. m" k+ J! j- Q( x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0 I  Q8 x( K* N' ]+ }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 w- H. @6 L% ?* y
+ ]. d+ T) n/ A    “啊？”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 V- }' k- [5 A/ \2 I% h$ k: M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8 x: C. ?4 h' X+ c. ?
; L# T% u; V8 ]: O$ J) d) ~3 M! k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 e; f# c/ [! u; P/ a! n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 k, a& u# Q3 H' O, W2 O" b
3 W/ r. s3 n6 i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5 J2 d2 F& m8 O* O% H9 ]9 S2 A
    “是！”
4 ^9 e5 M2 ?" E) J( U
% N9 l1 A* ~" m9 c2 w2 o% Y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 w4 L$ Z+ R4 u$ e
5 V/ j7 ]% q$ U1 \8 {    “這個……”
+ k: l* K5 z- g) R  N8 n4 G+ F3 f7 U1 |
' ~5 i0 k$ u( W1 T, N1 F7 n  l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 N: y) _2 b, C6 S9 d2 u' _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 L# s: f3 p, k( {
; q4 |$ w* Q% X  w! k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 E% [# w0 z. T; _# l" p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8 z# X+ y* J' X1 k% k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 I, L, c/ I: s' {: {- V8 H0 ]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0 k% O! d1 y  F1 ]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3 A, h# f7 Q8 y6 F- T7 x
5 u7 \" n2 s5 l1 h9 }5 _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1 g" H6 |! @; c; L" i. j& l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 N3 f  o6 T2 X. Y4 f+ m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1 [5 k4 }1 Q. |" N; d) r& n# ?
* c+ ^3 B2 J7 v# w2 K7 P; F" ~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3 E; S2 f! y' R- T
% ~  {1 A4 Q" m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7 g- `, l+ t. H: [+ t- u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u+ o4 D8 O. D- \4 j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 F: l3 t6 S7 n/ k  u5 p4 U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 W8 n9 r! m) ^: `& H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 I# ]+ Z( O/ w+ \$ A" M5 f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 q' e% }4 X1 \. ]1 i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 S2 L7 j7 Z* Z9 C3 N7 D( s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6 `" P* C+ a0 p; {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 x0 x0 A; n+ L. F3 M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8 {, ]% j# T9 a% G) ~0 E' L
9 b) ?1 Y4 |* d5 K8 Q: N# \$ Y; R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 ^+ T3 P# L+ h6 k1 f& g0 z5 Y
& ]! o3 e, h: L/ J; h+ `0 a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 b8 \: Q) J3 j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 o# z8 w% E# f5 v- R9 e7 m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5 Z0 C/ F2 q* K' l( b/ i- v# l+ _! {! p
; {& e9 v: M8 L+ B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

2 M9 M9 r, l* ]! M. ^- M. O; c* ?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 s5 \4 S% R7 N0 r9 D+ i! G
/ q' f/ U$ o3 W/ b6 m* v; E5 A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 d5 v+ U0 o+ ]1 \/ _" I5 X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7 \" z& b& [- _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 \- U2 v" Q: V# C  r9 r6 s
5 h. I' K- n. @7 x0 V; u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1 }4 @- l; N' s" o/ ?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N% @- r2 j' ^$ n! c: P2 v+ z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 c5 @4 W5 V) v: c! y5 v4 S/ g' ~, v, h
1 p; c2 m2 S2 x# F5 z0 ?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9章 袁氏之邀（上）

    劉闖沒想到鄭玄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鄭玄輕聲道：“若呂布不可依，孟彥和他結盟，實則弊大於利，只怕是曹操不會輕易放過你。”
  f+ Z$ F2 P. D/ U& b4 ~9 Q
    “其實，就算我不與呂布結盟，曹操也未必會放過我。”

: p! a$ Z. ?2 Z8 ~( ^, ]9 p    劉闖苦笑一聲，看著鄭玄說道。
( Q% [1 ^2 |! [
    從他身世被證明，確認了大漢皇叔之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已經上了保皇黨的賊船，和曹操站在了對立面。所以，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遲早會和曹操反目。這一點劉闖清楚，鄭玄想來也很清楚。而且劉闖可以相信，最遲在官渡之戰爆發前，曹操一定會著手對付他。

    青州這地方的位置太敏感，曹操怎可能拱手讓人？
5 m6 Z6 Z5 p4 n/ p! S* X. L( M! c
1 P9 y3 @" M0 K  Y8 ?& l0 D    除非，劉闖願意混吃等死，交了兵權，做一個富家翁。

    可即便是這樣，就真的能有好下場嗎？
* P" ]3 f* r* O
    更不要說劉闖也有野心！

    前世，他的野心為世俗律法所約束，而今他可不願意再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鄭玄點點頭，“如此說來，想必孟彥已經有了後著？”

' m- P" T3 Z2 q    “後著倒是還沒有，不過有些想法。”

1 N+ U/ E) l, b    “說來聽聽？”
# N( _" Z/ C& y9 n( |/ f9 W2 Y+ ?
, P3 g; G/ k( K$ h2 B+ I" @    劉闖猶豫一下，上前在鄭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名。

    鄭玄猛然坐起來，看著劉闖道：“你可要想清楚，北海東萊雖然荒僻，但至少還算有些人氣。

    可你如果到了那邊，可就是苦寒之地。人口且不說，單只是糧食。就成問題。”
" \. Z9 c! @1 Z0 ?
    “糧食我已經想好對策。”

    “哦？”

5 p9 n5 @8 \! g% o4 N    “今年叔治向我推薦蜀黍，我在琅琊縣看過，比之其他作物，確是高產許多。
7 y6 N# {0 I- y2 X1 J& h
' U1 j& S1 B8 G7 H" H7 f/ U, |, E    所以我準備將之移植那邊……不過時不待我，我必須要儘快找人進行此事，若蜀黍移植成功，則糧食便不成問題。同時，我已使人在北疆尋找抗寒作物。到時候也能夠派上用場。”
8 f4 C* y  K, {4 G
4 R$ P( D. I1 Q# I, z6 J) U    鄭玄陷入沉思，靠在榻上，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

  K/ H/ B, M8 p; X  h. }- T6 Z    “若糧食能夠解決，其他問題，也就不在話下。”

* V! O. _& Q  D! s7 h7 e    “可惜，我手邊沒有這等人才，精通耕種。叔治和子明。皆善於管理，卻不善研究……我正在為此發愁，該如何是好。如果有個精於耕種的人輔助，我就有更大把握，將蜀黍移植成功。”
, C) `3 Q/ ]+ |2 j6 G" p* ^3 U
    “精於農事嗎？”

; u& O% d# L! |) O4 z* B    鄭玄眯著眼，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要說農事，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 i/ |! r& M5 r3 I( b
    “啊？”

+ v& V( C' C! i5 F* @0 _" n/ b6 l    “徐邈徐景山。”

    這名字聽上去，真的是好陌生。
! I( I7 h- I# q- Q. x
- u0 \0 {# _* P    劉闖在北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但凡有些名氣的，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這個徐邈。真的是非常陌生。莫說他在北海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就算是記憶中。也沒有多少此人印象。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 O2 N+ T( l/ c0 L; D2 X
    “孟彥莫費心思，這徐景山並非青州人氏。

    說來也巧，你既然有心北上，那此人倒是可以給與你不小幫助。他是廣陽薊人，好農事，喜讀書，年紀嘛，好像也就是二十七八模樣。早年間，他曾在我門下學過半載，後因老母病重，故而又返回老家。前些年，他還經常會書信與我，向我討教學問。我見他為人孝順，故而便時常給予回信。只是這兩年聯繫的少了，一來我居無定所，二來他那邊也頗為艱難。

9 e& G6 }  @$ R5 M! y' r    你如果想要找精通農事的人，徐邈是個極好的人選。

6 x  k0 E* s2 n    不如這樣，我寫封書信，你帶過去給他，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 T) b7 E) P4 B, e- K    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T3 R. [# G  n' p1 j
    劉闖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 z8 o, f8 `* d7 ?+ B4 z2 p) M
  r" w! c% Q# s: n* ?! N& }    “世父，那你呢？”

; r! R4 `; O/ j& n# Y    “我？”

    “到時候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 W' o" J' d+ ~, i
; t% R; I4 i$ C: r$ Q$ F( X    劉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 b! F  s7 }' G$ k' D* U) O$ v& A% O: l
    鄭玄微微一笑，“你這胖闖，益恩如今已經為你效力，老夫更把希望壓在你身上。
# l4 k8 r0 r' a' O5 o9 L5 m
    你要造紙編書，你若走了，我自然也要跟你一同去，難不成末了我還要向袁紹曹操搖尾乞降不成。”
% I: O  J; t3 T! l
2 h3 Z+ C, m' n* W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0 W$ z& \0 g8 s  t    劉闖鬆了口氣，如果鄭玄跟著他走，必可事半功倍。
) `) G: B- F" Z+ ^: U  M9 ]: y- S
8 r$ P8 \. N( q" ]6 e    ++++++++++++++++++++++++++++++++++++++++++++++++++++++++++
7 [- ]3 t) _- A! O4 K5 i: M6 c
    從鄭玄家告辭離開，劉闖便回到別府。

& m% W4 F  B+ q" C    他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卻不想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 N9 W4 g, }. x1 x+ n1 l' L    劉闖愕然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1 U( y. k: n# u: g6 e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院裡傳出，他走過去，就見麋繯和甘夫人正站在一輛紡車前，面露興奮之色。
" O3 ]9 u0 m" x, T; y* p' Y
    “諸葛娘子，妳真的做成了！”
0 P$ _/ O/ _4 ?. s
7 L% {3 I; \/ U    “做成了什麼？”
$ @! E5 k  @% F3 t1 f  |
    劉闖邁步上前，疑惑看著那輛紡車。
- B& t5 T6 V' U8 ^, T  i# Y
1 E; l0 r: F& \! ?# N7 X3 J% G3 b  Z    麋繯見劉闖前來，先是一怔，旋即興奮的迎上前，一把拉著劉闖的胳膊，興奮說道：“孟彥，你快來看。”

! h5 @0 O6 ~$ ?. Y5 X    說著話，她走到那紡車前，腳踩紡車，雙手在紡車上穿梭不止。

    一旁諸葛玲也是一臉喜悅，看著麋繯紡布，小臉通紅。
  K; y  v; d& I
! h3 d) @9 [( w/ r    甘玉道：“公子去下邳後不久，有一次諸葛娘子看我與三娘子紡布辛苦，所以便想要為我們設計出一台新的紡機。喏，她居然做成了！現在我們用腳就可以控制紡機，如此一來便能騰出雙手，可以做更多事情。公子，諸葛娘子做出這新的紡機，可是大功一件，你要獎賞才是。”
8 d# o% P4 D5 H5 v4 s
. D' r6 `2 N  F! Y) _    漢代的紡機，已經日趨成熟。

7 }* e' D; S3 {( p( o. C8 E    不過腳踏式紡機還沒有出現，根據歷史記載，它的出現。至少還要等近百年時間。
. A. Q8 @. E4 x- j" t6 }
    可劉闖沒想到，這腳踏式紡機居然提前出現。而且是諸葛玲改進。

    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劉闖正在考慮日後的事情，北疆苦寒，可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確是可以解決劉闖一個極大的問題。

% _/ p8 E/ y8 m" d/ s    他忍不住讚道：“諸葛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
1 j( e4 w1 t1 E3 x0 r
! I3 r' U, y, M    一句普普通通的讚譽，卻讓諸葛玲羞紅了臉，心裡面甜滋滋的。

/ X* U: C2 s/ m- b8 B    她垂下螓首。幾乎若蚊吶一般道：“也沒什麼，只是見三娘子她們紡布辛苦，才想出這東西。”
/ X  y1 k6 v$ ~7 T0 R
    很多人以為，東漢時期的貴婦人，紙醉金迷，生活奢華。

4 C2 W& g1 m4 M  y: w    其實，在東漢末年。很多貴婦人在家中還要操持家務。

    比如曹操的前妻……或者還不能稱之為前妻，因為曹操和丁夫人之間的婚約猶在，只是兩地分居。
9 L& K8 r1 `: V
& s& u0 k2 Q( F0 Q2 e    史書記載，曹操曾有意和丁夫人和好，但丁夫人卻不理他，背對著曹操。搖動紡機。
% l) F9 J  @& d
    這也說明了，即便是貴如曹操的妻子，也要會這種家務。

! ?( z& H0 n; R8 W" P! n    麋繯自然也會紡布，甚至劉闖的衣物，大都是麋繯紡布紡出來。再讓人加工製作。

# ]& J( w2 i# t' ^! x" G    有了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劉闖自信。他的把握更大。
/ G( }) y7 s2 I, i: l
    和麋繯諸葛玲等人一邊嘗試這腳踏式紡機，一邊詢問諸葛玲一些關於這腳踏式紡機的問題。
) O7 o* k' H3 {: e
$ v  ~. @& M2 }- ?    似乎是問到了諸葛玲得意之處，她也沒有隱瞞，把腳踏式紡機的原理統統告訴了劉闖。
  u& _6 s* z% b) ~$ J
    劉闖覺得，如果大規模推廣這腳踏式紡機的話，似乎也不是一樁太難的事情……

+ D, P) E" A2 B9 J! H/ Y    當晚，麋芳登門拜訪。
: g* @3 z* q% B3 y, k6 |2 Y3 Q
    他這段時間，過的是春風得意。

% N! W$ P' X8 k; k    此前大量收購糧食，使得北海國平穩過渡。
0 v' I5 D& h& o2 M+ N* P+ i
    而且，由於袁術稱帝的緣故，使得黃河以南地區，也就是兗州、豫州以及河洛地區的糧價提升。
4 x' v& F: f& _% M. j8 E
$ f+ f$ U9 y/ N  p, O9 s    雖然曹操在去年推廣屯田成績不俗，但面對著戰亂的危險，糧價自然飛漲。

    有了這大批糧食，劉闖就可以安心推行屯田，招收流民。

' o, \0 Z  _9 _' B) e) N9 {" i    麋芳此次方從冀州回來，他一聽說劉闖已經從下邳返回，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訪。

" K2 O9 h5 f. B/ w; i# {    劉闖讓麋芳坐下，又著人取來用井水冰過的蜜漿水。
. ^* Z4 b0 |2 w3 a3 v! ~
3 M& g0 ~  n# q( t; W' z4 D1 I! S    “子方，我有一樁大事，正在猶豫找何人去做。

    你來了，倒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我不妨實話與你說，此次前去下邳，雖然和呂布結盟，但是我對未來的結果，並不太看好。北海國實在是太小，週遭強敵太多，絕非根基所在。”

    “啊？”

! F* P1 n: {$ C% }: p; e; u' j    麋芳聞聽一怔，旋即心中竊喜。
  O' p* O0 G; i9 Z( U5 n
+ L+ z& \/ Q6 W' B0 V0 J    劉闖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劉闖對他非常信任。
: I9 _8 ]: v+ H
8 a2 d5 `8 v. ?% z2 q) i. Q8 J+ l    這也讓麋芳更有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不知公子，有何謀劃？”
: o! k* j# x6 E+ t5 [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二兄，我能信任你嗎？”

    麋芳連忙躬身道：“芳願為公子效死命。”
' U; y9 g. c/ I% I3 `& s
! y1 K0 j# o! x- ]$ K6 Z+ Y    “你附耳過來。”
8 z3 R# }. l1 @4 ^' R
3 r9 X. ~1 N& T( b& H    劉闖在麋芳耳邊，竊竊私語半晌。
; S! j  y6 A$ F. ^: p; ^
    麋芳最開始面露震驚之色，但旋即眉頭緊蹙，到後來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5 \9 Y) h  Z) G% K( o5 q
! h3 G6 L4 G5 ?! m9 f    “此事，便交與你全權負責。

8 B" K& p+ c: j3 D+ u6 v9 |    若需錢帛，只管開口。而今高密、夷安、即墨、東武數縣庫府充盈，待秋收之後，想必會更加寬裕。所以我要你做好準備，等過些時候，子明把種子送來，你就要著手操辦這件事。

% B2 m  e! Q# T. C    不過，你不得用本名行事，最好換個身份。

, m9 j" F- D- X; R    還有，這件事必須要謹慎保密，除參與者之外，不可與任何人言，哪怕是繯繯也不能告訴她。”

; W& v' K+ A: y" u    麋芳心裡很激動，雖然有些不安，但更多是一種狂喜。

    他知道，只要他能把這件事做好，那麼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為劉闖的核心成員。
  q, C* A3 Q- b+ l1 {) w6 q" l. h
    如諸葛亮，管亥，許褚這樣的核心成員。

+ a! `- x' u' s4 L; h    這，可是關乎劉闖的前途。
0 x) u+ q; q7 h' u( r8 h5 X
3 i) R7 r& O/ e0 Q2 X* j    麋芳沉吟片刻後，鄭重道：“公子既然如此信我，芳若不得將此事辦妥，願提頭來見。”

# I8 u4 T/ k# {0 s3 f    “很好，那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動身。”

; T9 ~# S# S! m# e    ++++++++++++++++++++++++++++++++++++++++++++++++++++++++++++
# g2 N8 E: I. a
, X$ J; S' b; v$ _1 j! _4 A    和麋芳這次密談，除了當事人兩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 B5 ?- Z& H- z/ F9 V3 j1 i1 f
    隨後，劉闖向管亥討要來常勝、裴煒、張超、張承和李倫五人，準備讓他們五個跟隨麋芳行動。
3 n: o8 l: _, \2 h# l6 l; f7 T
8 L9 C5 H! g* o0 B3 f+ x, }    這五個人，是隨劉闖從朐縣起事的元從，忠誠度自然不必擔心。

    而他五人又恰恰都不是聲名顯赫之人，隨著劉闖在高密站穩腳跟以後，五人也就變得有些沉寂。劉闖把他的打算，與五人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此事必須要保密，就算是管亥也不能說。
/ n( s/ g1 ^$ E$ X7 ]1 g' b) h8 ?
/ A- u: Z) a7 R8 {& g3 j" x    在思忖之後，五人決定跟隨麋芳北上。
) g# r* e/ t1 P" s) \
! J& A3 y2 @7 I0 W0 |$ \4 D    說起來，他們五個人不似裴紹，有統兵之能。
* Y. v5 u8 I9 w* @( M
* M+ F' F, V, W    論武藝，以常勝和裴煒最高，但如果在軍中，只能做一個百人將。

$ r; j7 ^0 [$ W( X0 f% @/ ~/ h& f0 p    更不要說軍紀森嚴，特別是高順來以後，把七律五十四斬重新整理，軍中風紀越發嚴格。
+ p( Q1 h' A7 f
1 H. ]3 S5 p/ e# T0 W    常勝裴煒都不是那種喜歡被約束的主，更不要說張承張超三人，也是那遊俠兒性子，更不適合在軍中效力。相比之下，隨麋芳北上，似乎更符合他五人的性格，故而很爽快便答應下來。

( C. k/ o" H  n. d7 e* \    數日之後，太史慈從膠州灣秘密返回。

    同他一起來到高密的，還有薛州。

7 ^4 G; D9 O7 z4 d: E2 e2 n6 b    “薛當家，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 a( ^9 S+ y  C/ s$ _    如今的劉闖，已經不是去年那個在朐縣城外，和薛州交談的小子。
( l1 ~3 t+ o9 _/ c% Y" K  L
: I% q' X" M9 p3 o$ W    他現在是齊郡太守，灌亭侯……而那大漢皇叔的名頭，更是讓薛州感到莫名的拘束。看著劉闖，薛州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朐縣小子，竟如此迅速的崛起。快的，讓他感到吃驚……
& A: j! B" j: E* t0 ~
    所以聽到劉闖詢問，薛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還禮。

    “請教不敢當，請公子吩咐。”

    當初那個可以在鬱洲山，與他侃侃而談的薛州已經不復存在。

. `7 a  a" X! q) N- a    劉闖在心裡面，也是一聲感嘆。
5 F6 j" `) M3 X5 _" J1 H
    可這種事，沒有辦法。
% B5 k+ ]! z5 g5 X9 [* r
! K& }8 Q( A1 ^* W. M5 n8 \6 j    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必將慢慢去體味，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
) n; y  ^' Z# K7 y9 A
+ J+ L# x0 P) g/ X4 |& X    “有伯可知，何處有造船工匠？”

7 U, I1 A# @# B* X7 O' `    薛州聞聽一怔，突然啞然笑道：“恐怕公子還不知，州在起事之前，曾做過船工。
- C- }; H: O- _
    別的不說，若說造船，州倒是有些自信……不過，公子難道要造船嗎？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 u6 |# V8 B! N% h  G3 w    劉闖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船工，就在身邊。

    “我欲在下密修建船塢，營造海船。

    只是苦於不知該去何處尋找船工……卻沒想到，有伯就長於此道。不知有伯可願為我建造海船？”

    雖然不是很清楚劉闖為何要修建船塢，建造海船，但既然劉闖吩咐，薛州當然不會拒絕。
1 D2 Q4 C  D* T8 m3 ~. \" c/ Y8 Y
' [( T+ B; x; c% Y& F1 ?" _    倒是一旁太史慈眼睛一亮，輕聲問道：“公子，欲興兵乎？”

2 ^% j% P" A2 Q$ N8 e5 w    下密位於高密以北，並不在劉闖的控制範圍以內。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修建船塢，那就肯定要對下密興兵。
1 Q0 J6 Q* R. L7 V: J( Z
) T) l' J% K* ~, n# W    在膠州灣半載，太史慈可真的是憋壞了。
2 L; q7 H" i( i# ]3 ~/ S
$ `) y6 ?, _- T) E1 Y/ ^3 x    除了安置移民，修建城廓，就再也無事可做。顯得太史慈每天騎馬射箭，早就有些不耐煩。

4 I0 z0 r  v/ x" T    如今劉闖要用兵……
1 E) U  u' s8 T4 ?* _6 `5 |% _
    劉闖微微一笑，“子義，你別說話。
( s, i) L* U# I& C) }
4 t  ?% }$ V' g7 _' S$ c9 R7 @    下密戰事，和你無關，我準備讓亥叔親自主持。”

, ^7 ]; q8 a' ~$ |* m    “啊？”
" X, s9 o( n. Z  j4 M! Z6 g
, }& T' H( L) j5 O/ B9 o    “不過你也別急，下密之戰與你雖無關係，但是東萊之戰，我卻希望由你主持。文向在膠東練兵，已有時日。你持我印信，明日一早動身，便趕去即墨，與文向匯合。到時候，我要你用最快速度，將東萊拿下。你打的越狠，戰果越是輝煌，我這邊就越方便解決那個彭璆！”

    太史慈聞聽，頓時瞇起了眼睛。

' ]* p5 ^6 k+ k$ a# p- o+ G    他沉聲道：“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奪取東萊！”

' V, o- i, ^0 o' Q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0章 袁氏之邀（下）
! ~/ q- P( D% A0 b7 F0 E2 v
    太史慈並沒有在高密逗留太久，數日後，他帶著荀匡，悄然離開高密。
: h! y) |. L5 P; s: `5 v) f8 z% F
    之所以讓太史慈帶荀匡走，也是事出有因。

    “哥哥而今麾下，人才越來越多。
- a( H& z& U% C5 X7 Y/ T
    但細數下來，除大野叔父與文向兩位之外，幾乎無人是獨當一方。即便是徐大哥，也是以協助為主。究其原因，便是哥哥心腹在軍中威信太低。主弱僕強，必有大禍。趁現在哥哥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應該在軍中多安排心腹，以加強對軍中掌控，才不失為一勞永逸之法。”
* i- D1 Y4 y5 h3 f+ X" |
* I1 P  N' h1 ^! ]2 C  b, y; S    劉闖聞聽，不禁愕然。

! ?$ z' {- W. S    他後來仔細想想，諸葛亮說的也頗有道理。

) N- b$ W2 Y" J9 e    的確，他在軍中的心腹力量實在太少，是時候進行一些安排。
  t2 G, J9 v' U
: G! d! q; N0 B! G* A! Z    在諸葛亮與他談及此事的第二天，劉闖便下令，將許褚抽調至高順身邊，負責協助高順練兵。
6 R4 t' H* ^! q4 l1 s
- ~* c& t; ~, C# @: Z    劉闖要高順練出一支精銳，那麼這支精銳，必須要在自己手中掌控。

- j$ p, K1 M5 R, r/ z, n' ^  I- Z- t    三國演義裡，許褚是個莽夫。
" ]  B' ?% @% B8 F! O1 l( Y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個統軍之才，為曹操練成虎衛軍，可謂軍中精銳。

    而許褚與劉闖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劉闖相信，讓許褚掌控新軍，是一個最為合適安排。
0 G" T4 X9 u6 e
  W, N$ Q; m) X0 ?* z    至於這支新軍喚作何名？
& _" R6 N, `' S/ h
    劉闖到目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名字。
/ k) ^1 q% m' K1 s6 L
    同時，劉闖又下令擴充飛熊衛，將飛熊衛擴充至八百人。

0 K5 n$ \" n( @: ?/ Y9 ?- x( d0 M    北海國目前騎軍並不多，也就一千多人。劉闖將飛熊衛擴充之後。就等於是把北海的騎軍，完全掌控手中。
; r4 u" M- i+ M, r8 |
    這飛熊衛分為兩部。周倉和武安國各領一部，為軍中司馬。
4 f+ t' l4 m$ P
5 c( I4 W7 x; d1 {) W3 W    劉闖將直接掌控這支力量，作為親軍扈從。

3 f; q( U6 v; S/ x; F    隨後，他以陳矯為軍師祭酒，將這個攤子，也算是初步搭建成功。戴乾暫領高密令，而陳群……劉闖在思忖良久之後，拜陳群為從事。假安丘令，統帥安丘和昌安兩縣之地，與高密、東武和姑臧形成有效呼應。自安丘縉紳暴動，魏越對安丘縉紳，實行了極為血腥鎮壓。
8 {; E8 a$ E- j) f. T7 f
- I- |0 j' ~1 Q* N) R. N    此前劉闖不願接手這兩縣，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兩縣控制起來。

    可隨著屯田的成功，劉闖手中的糧食將獲得豐收。自然有足夠的力量，把兩縣控制在手裡。
; O. L+ f/ Y# H; s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鄭玄不置可否。

2 _" @9 M4 A1 f, `    雖彭璆派人前來抗議，但鄭玄卻笑著道：“當初便說過將安丘三縣借給孟彥，今孟彥接手過來，也算不得大事。倒是彭相未免有些大驚小怪。有失朝廷臉面，更會弱了文舉的氣度。”

4 F7 X; _: N! q. G1 Q9 W' t5 A    劉闖實力壯大，又與呂布結盟。
$ ~* _. M5 V, `% W- C
- A; A" q1 n5 g9 i1 p. L7 v. b9 ^# p: E    鄭玄也就不必再給彭璆好臉色，直接告訴他，你老實一點吧。

7 N0 _1 N1 `; S! r5 x4 L    你那北海相。是看在文舉的面子上封賞。若不是你當初跟隨文舉，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好臉色。

    彭璆心中大怒。可是卻感到無奈。

2 f5 u( e! ]5 b: y& ^1 n5 b) V' w# b    他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但是在鄭玄的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3 e9 _4 `8 f) u  u1 d) r4 U
    就算是孔融，也不敢在鄭玄面前擺譜。更不要說，而今這高密縣城裡，還有一個陳紀陳元方。

2 Y1 d4 s* T9 s3 R1 T    這些人，都是當世大儒，享譽清名。

3 k% [8 K: O' n( m1 J6 W$ {7 L    彭璆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些人，恐怕這北海相的位子，也難以坐的牢靠。
- A0 s. h) X3 D( g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彭璆即驚且怒。同時，又感到莫名恐慌……劉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那麼他也就越來越危險。這樣子下去的話，用不了太久，劉闖恐怕就會越過汶水，將他趕走。
% o* `( Y0 f; e! s( m. ^
2 w- |' @* p+ t7 g9 Y+ O    別看彭璆嘴上說的強硬，可如果真讓他和劉闖火拚，他又不太願意。

% d9 i: o" L( w1 }    於是，在這種提心吊膽中，彭璆整日惶惶然。

    最初他接掌北海相的時候，是興緻勃勃……可現在，他卻發現，這北海相之職，是個燙手山芋。

! R' D( C. i3 t4 K/ Z    就在這種惶恐中，時間悄然流逝。

- N( w- |7 F( M" Z1 @+ D( ^    七月初，劉闖突然藉口他一批貨物在下密縣劫走，也不等彭璆做出解釋，便命管亥率部出擊，率大軍三千直撲下密。同時，淳于令劉政也得到劉闖指示，揮軍強渡汶水，屯兵復甑山。
- M- K$ O, F* I0 [2 K- @! o  I
& V3 B) y1 C: s+ z, D1 ?    大戰局勢，一觸即發。

    彭璆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命公沙盧救援下密，同時下令朱虛、營陵和平壽三縣集中兵力，屯駐寒亭，做好與劉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彭璆卻沒想到，不等公沙盧渡過濰水，鄭玄已一封親筆信送至下密令的案頭。

" ?( _# e$ W: [" N    劉公子此次出兵，非為私怨，實為國事。

  s, U: O% A- n    北海相彭璆任用宵小，橫行鄉里，早有謀逆之心。
8 h8 b7 n9 z, V" y
    今劉東夷以大漢皇叔之名前來奪取，還請早些開城獻降，他絕對不會對下密造成什麼傷害。

    不得不說，鄭玄雖身無官職，可他這身份，卻足以抵得上十萬兵馬。

$ D: g2 z1 p$ O) d    下密令接到鄭玄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城門，出城獻降。
% @; U5 s. w# L- s, I
  a3 {& t0 m6 }! c) Y; j, b& r    隨後，管亥命蕭凌在濰水河畔設伏，大敗公沙盧。
  }) i& B! a4 G: W
    而下密的失守，更使得彭璆惶恐不安。就在他提心吊膽，準備要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後錢和薛文突然合兵一處，奪取挺縣，直逼長廣。東萊郡太守管統，則是大吃一驚，忙下令王營出兵援救長廣。就在王營出兵之後，太史慈自膠東提兵五千，幾乎兵不刃血，拿下盧鄉。

    太史慈在東萊郡的名頭，可是不弱。

    雖然離家多年，可是他盛名猶在，故而盧鄉長不願與太史慈為敵，棄城而走，不知所蹤。

    管統聽到太史慈已兵進東萊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0 z1 V( R  p. }$ z/ J9 c    他連忙提兵兩萬，屯兵曲城。
. k& |3 @; w( f- {  X8 q# W$ x
    東萊郡，地廣人稀，兩萬兵馬，可說是集中了東萊郡六成兵力。七月中，管統正欲和太史慈在過鄉決戰。哪知道徐盛率一支人馬，順沽水逆流而上。兵出陽丘山，出現在管統後方。

7 ?) ?+ s0 ]: f9 W7 x* G$ K, h    管統連忙回兵想要救援，哪知道卻被徐盛伏擊。

" X) Y. f1 U3 ~8 U3 S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潰敗，管統在亂軍中被殺，東萊郡除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盡落入劉闖之手。王營聽聞管統大敗，也不敢繼續和劉闖為敵。他連夜逃出長廣，直奔泰山而去。整個東萊郡，再也無人能夠抵禦劉闖兵鋒。七月末，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亦舉城獻降……
' @/ ^+ {8 g' p) i
7 b9 @4 S( A* B- T( X$ c4 X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兵不刃血奪取東萊郡，令北海國頓時震動。

    原本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的北海國縉紳，也都迅速做出了決定。
2 w3 b( q) {8 Y% S& `$ a5 e$ Y  h2 h
    朱虛營陵兩縣。舉城獻降。

    屯駐於漢庭的北海兵，也亂成一團麻。
6 Z- S1 I  B. j" W4 o' W
    彭璆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棄城而走。
. U1 v$ y& S1 ]% A+ a  [
    這北海相，誰願意做誰來做，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留在北海。
1 b& y5 Q" u0 }# L* a
$ h% y0 W. v/ `' f" {! F    彭璆這一走，整個北海。便等於盡落入劉闖之手。
" [4 b) ]' X7 ?$ Y, s
    八月，東武屯田豐收，膠東屯田豐收，北海國人歡聲雷動。

    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麋芳攜帶大量蜀黍種子。悄然從高密啟程，攜帶大量錢帛。秘密北上，前往幽州。隨行者，還有常勝裴煒等五人，以及奴僕扈從數百人之多。

0 o. y" g6 V% c    只是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海東萊兩地，以至於麋芳等人的動向，根本無人知曉……

: ^0 g% Q$ o8 c) E& M    ++++++++++++++++++++++++++++++++++++++++++++++++++++++++++++++++++++

/ q, h6 Z! Z. I) u5 e) n1 N    高密縣城中，一派繁華景象。

    隨著劉闖屯田成功，高密縣城的人口，已經突破五萬人，成為膠水和濰水之間，一座大城。

( m& ?) m8 V0 w+ S; o    “這劉闖，倒是有些手段！”

    高密縣城一座酒樓裡，幾個人正坐在一起，看著街道上繁華景象，不禁輕聲感嘆。
3 d7 e$ `5 f0 ~$ c8 K
    說話之人，身穿錦袍，頭戴高冠，一口濃郁的潁川口音。
* H$ I' g  T  g  \3 L$ l- Z4 R( S
    而在他下首，一個壯漢也不禁點頭道：“去年我曾來過這裡，一派冷清之色，全不似而今這般繁華。仲治先生，你說此人會答應大公子之邀嗎？呵呵，若換做我，恐怕很難同意吧。”

  ^1 F: ]; x8 L  d% t    “所以，你只能為騎督，而不可為大將。”
5 f1 c2 w5 _; e! w1 @
  u: H4 `4 Z$ i" p8 d    壯漢聞聽，卻不惱怒，反而嘿嘿笑了。
6 a% F+ y* L& M: w* H% ~# F
    高冠男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長身而起，“威璜，咱們走吧。”

7 ?0 K$ E. v4 n) V5 f    “這就去見劉闖嗎？”
# g) q- G1 i1 j) i$ g
    高冠男子微微一笑，“如此去見劉闖，不免有些冒昧。

9 H4 f( U, T# _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算得是一方諸侯……可我與子奇又有交情，到時候你說是我拜他，還是他拜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去見見康成公。讓康成公出面引介，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和尷尬。”
! L& r+ ?  M* w! P. V
1 F% ?4 k- Y! n$ j0 H    壯漢點頭稱是，隨著高冠男子，便走出酒樓。

    此時劉闖，正在家中擺弄一個投石車模型。

    麋繯、諸葛玲還有諸葛亮太史亨圍坐一旁，看著劉闖把一顆小石子放進投石車裡，而後一扣綳簧，那小石子立刻飛出去一米遠，落在沙盤裡的假山之上。
0 n* f: {2 D# D$ r
    諸葛玲拿著一張圖紙，不時用炭筆在上面塗抹修改。

3 m  r; y0 Y3 H8 _6 G) Y$ n    半晌後，她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當年墨家典籍流失太多，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做參考。
% g3 Q+ C, \) X4 @) w
( p- |+ ~' m/ c5 _    公子，我回去再想一想，和費沃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修改。”

    劉闖則微微一笑，他看著沙盤上那個投石車模型，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火藥，不然倒是可以增加一些威力。”
. q. H) Y- K3 i' E
! G) g$ P) i  ~6 y# D    “火藥？”

    諸葛亮好奇問道：“孟彥哥哥，那是什麼東西？”

$ y4 [' n  K1 B4 U9 g0 _8 h. i) F; `* E& a    “這個……算是一種火器吧。

- _4 o( l' |% Y3 E$ b8 P% h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如何製作，恐怕還要找人進行研究。這東西製作過程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據我所知，許多方士術士都擅長此道……二娘子，你也不必太計較，改進投石車，並非一樁易事，總要經過多次的實驗才能夠獲得成功。所以，別太放在心上，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隨著劉闖和諸葛玲的交往加深，他對諸葛玲的稱呼，也隨之發生變化。
0 M1 X; c$ |' E. B" i
    從最初的諸葛娘子，到如今的二娘子……諸葛玲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面卻是非常高興。
) N* k1 B; b! L4 C4 W& w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4 u9 o; `7 i0 g. S6 {4 v7 |
    不過眼睛卻留在那圖紙上，一臉沉思之色。

( g6 D' g7 D0 G* K    “孟彥，這好端端為何要改進投石車啊。”
2 r7 S6 ^% J* A" e2 h+ i
% i1 ]  L2 N. F5 r    麋繯疑惑問道：“莫不成又要打仗？你不是剛奪下東萊郡，又趕走了彭璆，還打算和誰開戰？”
4 ?% S9 B. H  u- s, m' n! @7 T3 e
/ b7 o9 G0 a2 Z9 }2 n  @5 V, L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佔得地方越多，就越是遭人嫉妒。
- y4 |, x$ @, z6 ?4 f: e: V
& a: i; t2 P1 }    偏北海國這地方，三面環敵，我不得不多幾分小心……對了，再過幾日，鈴鐺就要來了……”

    “嗯！”

4 o* s- H7 l$ _    關於劉闖的婚事，基本上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 b/ }' U) K: m  B    這件事，由鄭玄專門操持，也就不必劉闖太過費心。

    他如今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屯田豐收，令劉闖安心許多。不過接下來，他要造船，要為以後的事情做計劃和打算。同時，高順已經開始練兵，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 n' w( u7 ]- g% ~3 F" t    東萊郡有誰來坐鎮，又該如何徵兵？
: F: s9 p  x0 c+ u$ a' u
4 x1 X* \/ }1 }- B# x1 `    劉闖而今的危機感非常強烈，眼見就要進入建安二年底，留給他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

' w/ Z1 L/ U5 [4 o: O$ P, p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周倉突然跑來，向劉闖稟報。

    “公子，康成公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 [( Q* w# U3 S) g9 U+ m
# f) X' K. ?, g; L! f    “啊？”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點頭道：“請回稟世父，就說我馬上過去。”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鄭玄一般不會主動找他。

    劉闖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諸葛亮和太史亨，匆匆走出別府，直奔鄭府而去。
/ r# o2 Q; q! [: {
+ e4 i2 m# S1 ~+ G4 e3 P# v    他而今對鄭府而言，已算是一家人，所以來到鄭府之後，他也不需要鄭府家人通稟，便逕自前往中堂。
- Y2 x) ?/ Y8 x4 ^. }& D
& D; s$ @7 ^1 E' ^9 p* x    還未進入中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 p# T: C3 o1 Z$ g6 h
) C; l* p7 k1 H4 K8 i    劉闖邁步走進中堂，卻見鄭玄端坐榻椅上，而在他下首處，還坐著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氣度非凡。
& X0 m0 v2 r5 [  x% h) z. ~* H
    “孟彥，快來見過你仲治叔父。”
  C* m3 x  e3 M& [
9 j2 B/ v6 K; R0 e6 g    仲治叔父？

    劉闖心裡愕然，不過還是聽命上前，躬身與那高冠男子行禮道：“小侄劉闖，見過仲治先生。”

. [0 Y. I4 h6 O+ G: }    “你就是劉闖？”

; b, h7 q! ]& R& S& T* p  N    那高冠男子站起來，神色略顯激動。

9 s  h5 p6 B/ c; B' O- v# y( a" |    他拉著劉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康成公，你看孟彥像誰？”
8 H+ U2 v' D5 [# F
    “這個……”

3 U/ n6 b6 ^; P8 o' w    “呵呵，你有沒有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像？”
9 j% I  J# j) p8 R7 @" h  w2 r
    淮南厲王？劉長？

+ o* o/ f. U. a) I' [    劉闖愕然看著這高冠男子，心裡暗自奇怪，這個人，究竟是誰？
' z# d  d; ?( M0 _
3 W; y! Z6 T! |4 j( |4 B    鄭玄看出劉闖的疑惑，便笑著道：“孟彥，你不必胡思亂想……此辛評辛仲治，與你父親早年間也頗為友善。他而今在袁公帳下效力，此次是奉袁譚袁大公子之名，邀你前往齊郡一行。”

    PS：非常抱歉，更得晚了。前日圖一時爽快，不想從凌晨開始，便腹瀉不止。貌似是腸胃炎，所以……從凌晨到現在，拉了近十次，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小時一千字的龜速寫作，實在是痛苦啊！
  l7 {  p' g0 o6 f! i/ c* p! `% Q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1章 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 o' e$ N0 p- H' @
# ]: |# T1 I$ W) _) D# e. P7 g, P2 b    袁譚突如其來的相邀，令劉闖感到吃驚。

1 X8 ?! b7 _- ~. o    不過，除了一份邀請之外，辛評還帶來另一件禮物，那就是北海相印。
% b6 d7 m* d/ r
) R' k! ^& N8 R( K/ `    此北海相印，並非許都的朝堂所發，而是由大將軍袁紹任命。相比而言，袁紹所封的北海相，似乎比之曹操封彭璆的北海相更加正式。因為袁紹手中執大將軍，而許都曹操，卻沒有那代表天子信物的傳國玉璽。兩者相比較，即便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卻似乎不夠正式。
& a0 C& h' t) S0 u
    坐在書房裡，劉闖把玩北海相印，面露玩味笑容。
0 O" ^6 h2 X' c  ~# {
    而諸葛亮等人則看著那枚在劉闖手中翻過來，倒過去的印綬，露出凝重之色。

( W& I  q! _' G    “公子領受此印，可是要與許都反目？”

5 y/ }/ M! x$ ^  Y3 ]+ J/ o    步騭有些緊張看著劉闖手裡的印綬，忍不住開口問道。
  R5 B- h, r7 m
& ]2 u& Q  X5 o# L: Y  V5 @. P1 }    “子山此言差矣，公子領受此印，非是公子要與許都反目，而是許都是否要與大將軍反目。”

    劉闖笑了笑，把印綬放在案頭。
7 o/ T9 `, k# u' ?
    “季弼所言不差，我領受此印，也就是將風險轉移到袁紹身上。
  E: a/ z7 O$ ?: n8 G5 P
0 {, D0 K" l+ l8 R% `' [0 c. M  V    曹操雖奉天子以令諸侯，然則從目前局勢而言，他斷無膽略，與袁紹反目……如此北海在短期內，可以平穩發展，而無需太過擔心。所以，子山也不用太擔心，有這一枚印綬，便如同一枚護身符在身。除非曹操下定決心要和袁紹交惡，否則的話，他對我怕也是束手無策。”
5 q4 ^. w4 x: m! ^
    “可是，孟彥哥哥你真要去臨淄嗎？”
' t8 ?6 n, G; `3 P
    一旁諸葛亮，忍不住開口道：“臨淄情勢不明，袁譚此次相邀，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尚未可知啊。”

, h  _2 j$ c7 U    “是啊，公子。這件事還要慎重才是。”

$ e' D: ]4 z  u" O1 q% P    步騭也忍不住勸說道：“要知管統可是袁譚的手下，而公子奪取東萊，斬殺管統，袁譚又怎會善罷甘休？依我看，這恐怕是一個鴻門宴。袁譚目的不明，公子若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可若我不去，豈不正好給了袁譚藉口？”
! S7 N0 {) ]6 q" g
2 B" U5 r$ m, y! _    劉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今雖得北海東萊，看似為一方諸侯，實則是四面環敵。越是如此，我就必須要越發小心。我已經被曹操所猜忌，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交惡袁譚。所以，此次袁譚相邀，我必須要去。哪怕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能有半點退縮。”
; [0 \( J% w- P, [6 Y
' X4 d, F% ?2 a5 ]% o: `6 `! T* Y    “可是……”
! j- [' c2 k) q5 ?2 D
7 W5 D, B5 s, m. {* W. f    劉闖擺手道：“大家莫再勸我，我心意已決。

    去齊郡危險，可若不去，會更危險。再說了。臨淄有友若先生在，想來袁譚也奈何不得我。”
) O+ E1 A% K0 U, W6 H* Q% G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 w. @# V" C$ b6 g6 B, f
/ n4 V2 j+ c+ v1 [% @# U    荀諶可就在臨淄，有他在一旁照顧。劉闖還真不一定會有危險。

    正如劉闖說的那樣，這次袁譚相邀，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無語。

    ++++++++++++++++++++++++++++++++++++++++++++++++++++++++++++++++
' v9 q- f5 ^. V' |
    當實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牽制，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
! F8 D0 y1 N  j4 `' k# h
8 S0 D7 @' v1 z    劉闖心裡很清楚，袁譚這次請他去臨淄，未必是真的懷有惡意，怕更多是要他表明一種態度。
! C, W) m+ h# j' E
    說實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劉闖真不願意這麼快就來站隊。

5 q, O& ~4 E$ t8 H    可惜，曹操太過兇狠，絕非如今的劉闖可以敵對。既然不是曹操的對手，那麼就只能找一個比曹操更加強大的人來依靠。哪怕明知道最後袁紹會被曹操打敗，但是從目前而言，曹操卻不敢招惹袁紹。更不要說，劉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與袁紹接觸，來實現他的計劃和目的。

# S% c2 ^' u, r5 ^+ m    三日後，劉闖再次動身，悄然離開高密。

+ v- Q( P, |7 @3 Y* _2 ~2 \    而此次前往臨淄，除周倉所部四百飛熊衛之外，劉闖只帶了陳矯一人。

$ D% N# }# v2 `: Q1 O    諸葛亮前次隨劉闖去下邳，已經耽擱了太多的課業。
4 c! Y9 x. s+ D4 P1 T
1 Q9 O5 @$ I: q5 f/ z8 [    劉闖可不想一而再的讓諸葛亮缺課，畢竟這個時期的諸葛亮，最重要的還是跟隨鄭玄求學。

    至於許褚，則留在高密，與高順一起訓練新軍。

# `0 p/ T: x4 g; e# P8 M% \& `    新軍的挑選工作已經結束，高順從全軍挑選出三千銳士。鄭玄親自為這支新軍命名，而新軍的名字，卻讓劉闖哭笑不得。鄭玄給新軍的名字，就喚作熊羆軍，便取自劉闖‘飛熊’之名。
8 u. D) h9 b& }
    可這名字……
4 N$ B. P0 I$ E1 b8 C& C, X! m, A( `
    麴義的先登營，高順的陷陣營。
% E5 q' J. v+ ^+ V8 l
/ Z- W- y( p$ Y: v& R6 ?    哪怕是劉備的白耳精兵，亦或者曹操的虎豹騎，包括袁紹的大戟士，聽上去都威風凜凜。

& J4 ~5 h3 Z- W" F    可這熊羆軍，實在是有些不太入耳。

    但這名字是鄭玄所起，劉闖還無法拒絕。

    縱然心裡面有千萬個不同意，到最後，劉闖也只能咬著牙答應。
6 p6 T* W6 j+ {: T6 c4 `
8 j2 l  Y- n0 [  h    熊羆軍班底已經初成，許褚自然要加入訓練。
; W2 j; z! S6 f4 d8 j3 \% v( X
    所以，劉闖這次不打算帶太多人跟隨，而且去臨淄，也不需要有太多人相隨，他一人足矣。
9 O, X# i- o+ I' a+ g
! ^: G9 h) s. T& n! ~+ V. R5 y    從高密動身，前往臨淄路程並不算太遠。

6 s4 f6 P- w, a' j$ Q! }/ {: f    渡過汶水之後，劉闖一行人一路北上，在劇縣停留一夜。

    彭璆逃離北海後，劉政揮兵北上，便奪取了劇縣。雖說劇縣並未經歷戰事，卻依舊顯出破敗之色。彭璆在劇縣半載，並未給劇縣帶來太多的改變。建安元年，劇縣曾遭遇戰亂，早已破敗不堪。而彭璆呢，任北海相半載時間，橫徵暴斂，使得劇縣的情況，變得越發嚴重。
' `: ^" g! `" l( X& p
    城牆久未修繕，縣城內也是凌亂不堪，集市蕭條。
7 r/ z+ Z9 {$ P' q
: d* c# r, |* \% l0 v( B9 ~) |    加之之前劉闖在高密等地連番用兵圍剿山賊盜匪，北海國的那些個盜匪，大都渡過汶水和濰水，集中在劇縣地區。這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劇縣的治安混亂，堂堂北海國王都，卻看上去格外冷清。

    劉闖去過下邳。同樣是王都，下邳的情況卻明顯好過劇縣。
5 E# W: {0 g/ `- m
    對此，劉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劇縣的情況太惡劣，想要恢復往日的繁華，絕對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也是劉闖為什麼在趕走了彭璆之後，卻依舊不肯前來劇縣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劇縣地區，縉紳豪強眾多。

5 {, {) ?( k& u/ L    土地大都集中於這些縉紳豪強之手，不像高密地區。有許多荒廢的田地，可以用於屯田。
& {" p. |- t, F% y* H% z
) j' [- g' ?# X4 L- \$ \    在簡單巡視劇縣之後，劉闖就斷了遷移治所的念頭。
9 O/ i2 O/ B1 U9 `% ]
" w3 D) ^! s; k6 S  ?" l9 p: w$ T  W# k    “依我看，這北海國治所，還是設在高密為好。

    至於劇縣。就由子和來接手……他乃北海王後裔，對這邊的情況也熟悉，相對更容易管理。

    我若是現在進入劇縣，說不定會引起那些縉紳的反抗。再說了，我也沒有那許多的精力，投注在劇縣這邊……季弼，遷移治所之事。就由你來寫一封奏疏，上奏許都，與天子知曉。”

    在得到陳群提點之後，劉闖已經認識到。他必須要加強和天子的聯絡。

    受封於袁紹的事情，他要告訴天子；同時這遷移治所的事情，更要與天子知曉。

/ [. q% _) |' s. M1 Y+ ]! \    想必那漢帝在皇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多寫一些奏疏過去。也可以為天子排憂解悶。

/ _3 ]" C+ ?, w2 m8 A. e( {( n; p- c    陳矯道：“既然公子無心涉足劇縣，何不奏請大將軍。拜劉子和為劇縣令？”
7 g( x  `; {6 b2 m. O
; {' |1 V$ w* `8 }9 V# d8 O! e4 u# F' {    劉闖想了想，“如此，就請季弼再多寫一份奏疏，待到臨淄之後，找個機會，呈上去就是。”
/ P; D: U, p) I7 l
    劇縣對劉闖的吸引力，幾若於無。

* |- F3 f% i9 [) [, |: s    雖說從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來看，佔據劇縣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實際上，卻會給劉闖帶來巨大的負擔。畢竟，他並不打算久居北海國，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去承擔這種壓力。
3 R/ L3 J. X' s% V, Z8 m% `* t
4 ]/ O2 b3 J4 z/ F& L    第二天，劉闖再次啟程西行，過巨昧水，就算是正式進入齊郡治下。

/ ]. Z! Z9 ?0 M, K$ a$ C    辛評早就在益國等候劉闖的到來，他親率益國官員出城相迎，把劉闖接進城內。
$ K$ j& R1 l* a5 ]$ z- z4 _& x
    這齊郡，治下六縣六國，共十二座縣城。

8 S( I- H# x4 {& V$ J    相比起北海國而言，齊郡絕對是一個繁華所在，不論是人口，還是工商業而言，遠非北海國可比。

    早在漢武帝初年，齊郡僅臨淄一縣，就多達十萬戶人口。

    如果按照戰國李悝變法一戶五口人的計算方法來計算，當時的臨淄縣城，就多達五十萬人之多。不過後來，齊郡人口逐漸消減。到漢順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時候，全國人口普查，齊郡人口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不過，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並不是特別確認。

4 H* `6 }7 |+ w8 U- @- l  a    總之，到了齊郡，方知繁華為何物。
* T9 p% Y) p9 ^6 G& ]2 d
7 s1 v* I7 U/ r1 o* V4 u" A    齊郡素以‘冠帶衣履天下’而著稱，其紡織業堪稱冠絕整個漢室，也是漢代最重要的輕工業基地。

    辛評在益國接到了劉闖之後，便把劉闖安置於驛館中。

" ]1 t0 a2 ]+ p0 K( Q% E2 }    “孟彥，可知大公子為何招你前來？”
0 W; N) N' B6 F
    在驛館書房中，辛評對劉闖道。

    劉闖搖頭表示不知，“還請叔父指點。”
3 a8 ]9 m: e! `1 V2 j# O8 D8 l! L; r
    辛評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也不想瞞你……大公子而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哦？”
8 Q) p+ e# z$ D7 ?. Z9 }
    “想來孟彥你也聽說到一些消息。

    大將軍對三公子寵愛至極，多次有意立三公子為嫡。袁公膝下三子，二公子不好爭鬥，故而不必考慮。大公子跟隨大將軍日久，勞苦功高。然則三公子依持大將軍寵愛，屢次與大公子作對，如今更要奪嫡，已非大公子可以忍耐。大公子準備，對田楷用兵，所以才邀孟彥前來。”
2 k0 R& {( k: X5 `% ~
    劉闖聞聽，心裡頓時一咯噔，暗自苦笑。
' n! {& ]3 n! W* L, d' h9 s7 B
- b. S. m& ]6 q) j" c) }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捲入這一場奪嫡的鬥爭之中。

( r6 ~& {# E8 d) s/ S7 x% t: P) p5 m    歷史上，袁譚和袁尚之間，也是這個原因，造成兄弟失和。袁紹病故後，兩兄弟隨即反目，使得曹操有可乘之機。若他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曹操想要奪取冀州，恐怕要付出更大代價。
. l$ `7 g- b& I) o3 j$ \4 j
. u5 u$ w/ h% O. |3 a    “但不知大公子，要我做何事？”

    劉闖心知，他如今是騎虎難下。

, L+ ^, ]4 p/ e: @9 l0 V    如果他拒絕袁譚，接下來北海國肯定要面臨袁譚的刁難，與劉闖日後的計劃，明顯不太吻合。

    可是要接受？
8 Q8 t% X9 ?( `! S& y# z4 j6 V
3 `0 i% ~% x- @" V5 S8 @! r    袁譚這個人，也並非什麼好東西。
/ H8 P2 P' T/ O0 G2 p
    眼前的辛評，似乎就隸屬於袁譚一系，可最後卻被袁譚活生生氣死。
  C. h1 R+ ~5 \5 C0 m
    辛評微微一笑，“孟彥也不必擔心，大公子請你前來，並無其他意思……想來你也知道，大公子對友若極為尊重，若他對你懷有惡意，恐怕友若會第一個不答應。他這次請你來，一是想要見一見你。最重要的，也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相信，孟彥你定不會拒絕。”
' b: U3 }3 ?7 |0 [! z+ U" J0 E' e4 x
    “要我助一臂之力？”

0 L) z' K5 O( D    劉闖疑惑問道：“不知如何相助？”

' s& A* |4 E9 e" V0 Y! _    “大公子對田楷用兵，也是為向袁公展現勇武。
1 V. c% c1 {! y( A! i
    田楷久居濟南國，已成大公子心腹之患。今大公子受青州刺史，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田楷若不誅除，大公子便夜不能寐。只是，若大公子對田楷用兵，田楷必然會向曹操求援。大公子不希望動用袁公的力量，故而決定獨自剷除田楷，故而需孟彥你阻止曹操援兵。”

    “要我阻止曹操援兵？”
% u  k4 G0 T! Q" b. {
    劉闖聞聽，頓時愣住了。

    我若是在北海國，尚有可能牽制曹操援兵。
" Z" Z0 u% L9 j* E
+ s; z% z' p  d5 X. K( x' z5 d    你讓我跑來齊郡，我又如何阻止曹操援兵？

    他心中疑惑，看著辛評，面帶不解之色……
0 z- c8 w+ Y- L# G3 l$ \& V" j, w
* w8 F; i. m: V2 H  T4 R    辛評微微一笑，沉聲道：“孟彥不必心疑，此友若與大公子獻策，相信他總不可能會害你。”
: _$ U1 @, }& v  I% `) X) U
# v, W+ l6 Z1 }8 ?    是荀諶獻策？
% e6 A2 X) h) g1 i/ S
' C: `: Z0 r# }6 Z# w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如何為大公子阻敵呢？”

" P$ k& S" k2 `5 d    “這個，到了臨淄，孟彥自會明白。”
4 n' r' y' f. V' {6 A7 x- Z
0 |. h: I  q# K9 ~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荀諶為什麼為他攬這麼一樁差事。

    於是，他喚來陳矯，把心中疑惑與陳矯說出。
: k4 X: ?" s9 X! k" X5 Z  `/ R& P
* p: M- b8 f% I$ g; E    “我那丈人，自不會害我，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又能為袁譚效什麼力。”
! H5 ~8 A3 Q: O
    陳矯想了想，旋即笑了。

: n6 B# y/ w: t1 q9 N5 B    “公子倒不必為此擔心，我以為，袁譚雖說要公子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必會與公子什麼差事。對袁譚而言，公子出現，便是給他最大的支持。他之所以要征伐田楷，所為者也並非什麼濟南國，而是要向袁本初展現實力。公子乃大漢皇叔，坐擁北海和東萊兩地。袁譚這是想要用公子之名，向袁紹展現他的能力……如此一來，他這嫡長子之位，便更加穩固。”

! l' z) V7 I9 x' X    “袁紹，會在乎我的名號？”

    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陳矯則正色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若公子你只是中陵侯之子，或許袁紹還不會太過在意。

2 g2 \& a  u9 D, p. k    可現在，你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即便是袁紹……呵呵，也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 c2 v& x' Q5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