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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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 ~5 x9 }; C9 n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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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N1 H+ P; q, ~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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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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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E2 c* L7 x2 x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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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F2 c8 b1 i  h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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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 o' o* g( q  d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8 x' M- E& V* W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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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c9 _2 s' }9 e8 c" v8 r0 L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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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 r7 M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 q/ [7 c7 n3 ]- J  D- I& V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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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 v% q2 W- _: c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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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a4 z' o6 a) _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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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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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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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3 t5 k1 l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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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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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A% a5 v( x) a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 |* l1 Z! r: q# m" }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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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9 i  n( v8 o. W( Z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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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9 O1 i1 S- W% ^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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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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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L/ j. X8 c  k6 w, T+ K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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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7 G  L( D. T( z* H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 c/ t! y. C/ L- Z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 X3 }6 n7 ]. f" |+ b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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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Q& a. k$ a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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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 \4 [) W' @' L8 W. ~9 G. |( t% O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 z, A" f6 W8 `' ~; h, S4 O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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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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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s) V, [6 n, j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 _: s7 b2 ~0 l7 N    “城下，何方兵馬？”

. j* m: U7 h5 p9 q* }. D* T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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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e7 g+ z6 v1 x3 C    這是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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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8 y( {# D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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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

/ g! b& \/ t% m2 c5 g0 t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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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i: p# B5 Q9 Z6 f. \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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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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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X$ m! N6 g- ~2 R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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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2 |: b0 w+ m! f7 m# Q. S6 D$ L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 X" F, u" D7 U7 S6 `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好了，我下去迎接。”

! m; j0 p, ?& t7 V0 d7 I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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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7 C, l+ j2 a" @* E; i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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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2 F& l( a  A" R, ~: c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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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9 s" M1 z9 Z0 z! R' C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 K0 u+ H3 P" t6 ^" y. l! s! X    “喏。”

# {% v) t) _! @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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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 v% C1 J; G- o+ m8 H- r* c5 L+ ^; a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3 N: i* {7 Y+ I* ~& s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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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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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4 s4 w) Q. K# s" ^# @# U4 L2 b3 Y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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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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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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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F# n/ I* P$ I# m0 ^    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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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 S* e' I, ^7 v: [7 ~9 [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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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h: {, g! ?6 V5 z: S1 Z. f7 Y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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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S3 |) K/ |3 @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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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2 O  F5 I5 q$ X' y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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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y& A/ s/ W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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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8 }* P# P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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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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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D8 s' S% E2 }4 v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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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 j: C3 @' Z1 Y! g; i! z  X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 c+ I( G( w. p* L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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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Q) d7 x7 m  w' A9 v) I$ K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4 D2 ~" S) o: i+ Y) e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2 Y) o% y3 z6 E. l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 A" N: \6 ]2 m. U% f) k8 O: o    “陷陣，陷陣，陷陣……”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3 ^4 h. i1 _9 _& }8 Q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 U, `5 G9 z: @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 z- U8 u$ y. s0 W8 y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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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陣營！”

8 R" I+ S' W/ `4 _. X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7 L, `/ y' k6 h/ d! X( u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4 {& B5 N! W9 J# B2 i/ |2 ~0 R- W( I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 p0 `4 g( U* Y, l* Q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 q& c/ p0 \6 X1 E- D( L& F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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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4 ?3 l0 D+ X8 c. r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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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不好。中計了！”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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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8 D8 g  B. n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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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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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R* o& c% n6 `% ?& w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 `8 Q. k, _: l# G0 x" w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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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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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k2 E! T7 N9 o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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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1 m1 g4 l& X% d0 O2 P0 K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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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1 ^# B+ H5 ~- X- u. k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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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3 F" P' Y5 C9 m$ b! s    “仲康，可見那些人？”

% V) U* h2 I+ @, k, r/ O9 @  ~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 X+ s% Y- g$ G% r0 y3 o5 A. g7 r9 l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這有何難！”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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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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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陳珪老兒，休走！”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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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 G; H2 _0 ~! S. S. Y( q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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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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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d1 k& A8 c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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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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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9 i2 q) D. `4 q! e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 W" n4 E, X$ ]; n0 {" `0 p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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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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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3 [5 I1 P, L5 A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 K5 K; `+ @9 r2 L: m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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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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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

3 y9 Y: U, C8 e) R# W5 Z3 i: C; Q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 o4 D3 I+ d. S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 g0 ^0 Z5 E1 F+ P* w$ Z3 m
& t: k+ n% v2 m& C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4 S/ r, C, d% b% M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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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6 V; x& U+ z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 {" Q9 K3 K* K1 ~+ B
" v; e1 T) {4 P6 F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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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 u  r/ u% `6 x+ Z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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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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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 ^4 u0 B+ S; r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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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1 \- d2 J! {+ O, ~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 p6 a7 @' E( z7 I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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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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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 b1 \0 j- c( N- ]( @3 y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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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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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n- n: J1 @2 s) J% w$ x' p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 b: Y( C: R* [7 D, m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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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q, o& |( b2 G7 m& N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3 Q/ t. E& V; R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6 U4 @6 ^0 V9 e- o0 z# k7 _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 ~& _' W4 M" E* D  u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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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6 n6 ?( h4 @, w; Z  C) W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0 s1 ?  Y3 [$ V6 R/ K, D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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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u$ z# Z4 J2 \0 l# h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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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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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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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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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8 n7 g7 e( i3 t2 m: s! b6 T3 S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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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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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1 N2 U+ l! S& m; ]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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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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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 a) f& n! Z2 T( a6 z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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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r0 R  M3 |  G8 G+ o7 j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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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 q3 \# F; }! O3 W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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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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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q0 c0 y* u/ D) V9 j( O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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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8 z! u1 \: F% W6 W5 n) ?6 b2 {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 A8 Z7 ?5 q5 C, |* k$ v) b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 S/ b7 e( U+ M6 ]; E( l1 j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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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0 ^, a# q7 }% _; A; @$ L    “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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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5 K' ]$ L; m! w# ]+ y* Z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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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c( R! g/ q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7 z9 K3 I6 U$ {& _5 k  H4 v9 d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 P$ j7 V; R9 i0 v* t7 l0 \8 e    “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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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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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 Y: T8 {2 ]8 X    “叔父，速走！”

2 Z! [5 v7 w, \- `! h# y3 \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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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D$ G8 A5 {; f* N) _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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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漢瑜先生……”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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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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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o2 j5 H! K3 i- F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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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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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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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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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K9 Z  d3 I4 G" F) t1 l5 w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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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I* P) s  O$ }0 Q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 P+ e! G/ E+ [6 V5 T$ z/ e0 `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 C# g& ?* c( x5 `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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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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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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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I  l/ l  F) E! c2 d( [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劉公子，何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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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 K3 r8 A1 U2 e6 v+ H" M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 V( {' [) r. D8 @9 N9 B$ g* Y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4 [' F) D7 c8 P: m# g0 F5 Y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0 y. S. P8 y- B9 o0 b# R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 S$ W2 t0 f2 y: w) m1 m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 D8 e. r7 F6 s0 g/ Z3 ?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1 H3 Z3 i1 I9 {# Q, |5 i0 B6 j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 G8 o( J7 ]7 G/ Z' N4 N, A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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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_$ F: W0 T9 }" b7 Q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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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M$ I& D9 g9 z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7 {& j3 X9 i- d: E7 t5 P6 `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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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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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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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w& f! `8 S% Z8 h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9 F2 ^, j1 [* E/ c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 N* Q+ e% q6 {# T' \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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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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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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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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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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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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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2 F2 b( J# r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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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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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Z1 m$ ]( f: ~7 u    “鈴鐺，休得無禮。”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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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4 C; N+ c: \. ]1 w" q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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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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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 `/ X& D, l! ]" g9 t* r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1 V0 Z2 g/ Y& n- G/ C8 S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_4 `* g" }% x* }# I, A$ B6 C0 v7 m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 ?. i* I+ h- `" N- F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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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h5 [) `0 Z* f6 T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 i( e6 j, W  V) C. @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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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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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9 v8 ]3 @6 \/ @' ?( G4 X( W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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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U5 r6 o# h% M) \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1 Q7 c1 U/ b7 ]! X" @9 p9 l7 S( P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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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 |# t& p# l, A/ ]4 e5 y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5 y" a- H$ W8 r* v6 b$ X8 {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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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G1 K/ X/ [3 J) ]6 B$ I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2 y6 a/ w9 s$ A% S& r* O& P" Z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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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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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X0 K' w4 a5 I1 ^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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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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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 [8 U8 @) k1 S6 }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戴乾戴子干？

    劉闖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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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4 z* p1 d& y2 W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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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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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l  N# |& Z# z. r- N0 U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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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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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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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r% V' J0 C* }/ a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 x( I  C2 g. I; V% t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0 z1 c7 B/ @1 s. W& L
0 K, b. O* }$ R; D! J% H2 f! }4 T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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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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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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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0 H8 D6 B. {* L4 D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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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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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2 E" A2 B: y- [+ S  g" \2 A2 K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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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 R' b' v& I. \; e! L  w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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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o+ G, W* P& F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 n5 S, n' c$ \- M5 {" p, @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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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q3 ^* W8 ]$ y9 s- h6 q3 A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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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t% @" [9 u5 p$ D3 _1 Q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7 u7 [% u. l( b2 s0 h9 g$ {8 C    “哦？”

    劉闖頓時恍然。

1 y" F. l* T0 }1 Q. {/ V1 b! D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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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V8 {3 ~* V& I( b! x- U: |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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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0 e9 z. \2 {  S/ [" I' @# A( u' [# D, f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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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 A' R! r+ n& T' V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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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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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3 `4 t' H5 F0 l$ b/ o1 l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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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4 f' N# K5 @* b3 K/ N# ?        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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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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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j5 D! e; |9 q4 b! u　　殺，還是不殺？

* p) C$ ]$ ?+ h1 K& Q) o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 n) e) ^' B# D7 S% ]4 ^- b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 A$ x1 y( a: [3 {* O" M0 r. V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a6 Q, c- {; c; j5 X* b; t) I: L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 {9 ~9 S& v; t4 Q/ @
" N+ n9 H7 w" u# l　　“不錯，我正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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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U( n9 N5 e7 c) q/ v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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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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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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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  V) q  c% m0 q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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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p- b  ~$ L3 q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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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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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 w6 m3 k  @& c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7 v: H7 ]* \$ [* J' q+ T. u; u% |+ L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 o: G+ g. h: s, \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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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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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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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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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a) L( m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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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N' F& m7 n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 n3 l1 p- `, o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7 d8 K2 ~# b! h! ~0 @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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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z) T7 c( n' j/ T5 H' M* f9 g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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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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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q( P2 h- c1 I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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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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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8 I2 P6 a& n8 l* d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 z, V& ~5 p2 U8 p　　“哼！”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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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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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s9 Y, C% f$ V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7 x# {: R0 I# _4 S' c6 J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6 n* R1 f0 f  e; z8 G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9 q$ ?4 I' L' n9 ?/ I9 ~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 a" n  P( T5 V: _! K+ K- @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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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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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I0 A' S: `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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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I4 ]1 V" ?5 @8 f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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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p) R  T2 C' L" K; Q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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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H7 _. c% i$ P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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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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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a0 @: X! h3 z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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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 S/ V7 J, m, U* k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 o# [  g' s1 ~( l1 [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 c7 b3 o) x; t1 L3 j7 S5 u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 v! X' R# l. v, Q# ?: U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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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 W, \3 v3 J; ]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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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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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j; x0 I* L0 b% I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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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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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8 F0 l% H0 P+ J& X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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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 y* F/ c1 @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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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s* q$ R  ?# u5 t' F/ v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主公，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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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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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j2 P# [; j5 a　　“二將軍，二將軍他……”

- @; [, h( L5 t; K9 k& q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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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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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2 l( y4 Y; [! j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8 u+ f8 j" y5 F# k3 k9 `1 B　　“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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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5 T( L6 p; f9 ~/ a( o$ \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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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9 l, n5 a$ L7 F5 _2 J8 r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 E+ Q3 J' J9 g% X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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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0 ?$ ?# P* @4 X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4 v1 R/ j1 x5 x! @* Y% q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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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5 |0 x' G6 J( L8 S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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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r; U* d* M% b, E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仔細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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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 D8 \% y2 Y% s0 v6 T2 P% [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 d; I  A1 v. n( ^- D: Z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2 ?2 I/ ~' \* Q3 |& x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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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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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6 K' O( A, l! b1 B) o& E& a1 y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9 c, h) q, m1 o+ ~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4 Z/ V" z% v0 {2 S. B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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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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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r# E3 Y$ p$ T) k3 C1 l+ t　　“雲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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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 ]$ e, u( F, W6 E: k4 ~) ~, v! U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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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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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9 J9 V% a2 t! X+ j2 A5 w+ i" f7 ]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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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 r9 Z# c* W5 U/ m5 w8 T& l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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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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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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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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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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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h6 e( W  w2 `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 \( h) F) ^6 K. R- t# J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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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  ?# b0 L7 i+ J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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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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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g( }7 A/ B( @8 r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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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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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 M' R2 B/ Q" q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 Z- M! j* i8 g$ A7 p9 q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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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O5 k+ K. H1 V" u2 W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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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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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q( P. l) X' X6 K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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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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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Y9 g0 }: }0 ]. Y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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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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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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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 J. D9 M+ \5 F4 q) r7 F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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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x. {, d6 {4 V- T  f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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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M3 }* w% t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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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i6 s8 @" F4 n" t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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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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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P2 r% T4 |; n  b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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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Z( E0 a9 w' R! w: {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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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G  I; M' ]9 P6 j' {. v2 O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 z, j2 ?4 Q1 r, S7 D6 ^  _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 h5 R5 P" e. q% i. i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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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5 k; Z! G; V9 q  q% {# t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7 P* Z$ ~* I& g& F　　“那你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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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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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 h8 u! G# F0 o" w1 Y9 f' l$ f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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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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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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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 V+ k& `9 P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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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R8 r* A4 l( {# c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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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u: c' ~: _# z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字，很漂亮！

8 l5 H& u3 S' O; T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5 n* k9 T- x! y/ B2 T' U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 }9 x! r4 }2 g/ a) K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9 w+ Z3 R8 |$ L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 {7 E' G$ r, ?- u2 l) r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2 b* @7 X' W, J, ~6 u/ D$ A: M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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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B5 j+ Z$ R6 r* y0 W1 [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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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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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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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關平深以為然。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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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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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8 S+ O/ T7 g7 P" O, r2 x; a: E2 ]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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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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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L1 ~! I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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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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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O0 R$ e' h" ~7 ]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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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G2 q# u3 b" z# }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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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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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 x: o/ Z8 U* L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 ^. A- j, k9 n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 H& _" R1 E5 d7 Z# T" _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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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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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4 o9 I1 r6 Y' k2 G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9 r: k: M0 U  ^2 e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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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 k9 c2 u( d1 Y$ d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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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j, F% E5 J. {2 J4 {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 R- v  K5 b  ~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坦之，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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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4 M6 l5 R, C. M, g; U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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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B* z" m' a' M3 k) _9 c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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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w& W0 M% z) Q1 R! u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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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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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 l3 d7 s& w' E! @. |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8 c9 ~5 {! F5 b  a0 ]( |+ u7 y+ S    “翼德，怎地說話。”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 }" B2 o" D+ m- u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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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B% K: j; ?+ f+ @- ^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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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j2 [# v9 K# @- t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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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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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O3 l8 I$ g- e6 K: G6 V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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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g# i$ R, D% o3 U5 `4 b6 B  p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 j: I, Y1 W3 V# V    “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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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U) x. Y( W5 l  u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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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 ]) J+ @  V' V6 p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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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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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_/ C6 [! _$ f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 @7 [. X0 J. i; e6 Y6 {- I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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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v  M) A1 U+ ?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 J/ i4 C8 w" v0 }2 X9 C$ V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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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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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B* z  @! e# t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 v* {" o, ]. z6 V0 F3 U% m: A/ ]4 q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0 K& q4 ]& I! N" j! S& P% _5 u5 P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想想，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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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 V! O% F, f/ c* W0 p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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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6 q( e- X9 n& O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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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5 d9 ~9 F1 D% f  f& b/ l9 p8 r    張飛一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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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2 s' M+ f) W! X) ~2 w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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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2 x- d8 @( T5 T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 I% a) ?' J* `; [& i1 e( [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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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0 H3 `# f# k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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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h, ^& r% U: O, F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哼，真是豈有此理。”

# }5 ~7 L# q0 T, G( \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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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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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 N9 h# c/ j  W2 A8 Z  K" `8 d# {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6 z1 l3 }3 H/ c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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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9 ~' ^$ f9 i7 k0 G3 r( a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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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 w2 F! x8 p1 A  f. |1 D) V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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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1 ]6 ?7 v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 \6 _( ?- u0 ~+ B7 K" W& W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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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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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2 I5 t6 |0 b7 R! j7 M$ o7 Q, j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0 Z' a  ]2 w2 T+ E! ?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0 Y# G* I& e3 k* |3 k0 G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8 U2 _; N+ L+ ~) g: b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 G" B& i; x% }& S3 J8 [9 M* ~/ w9 @- s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 L; C1 G: H2 i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 k* g* c7 S" B4 l% Y' ^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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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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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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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7 W; V0 e9 r  H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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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Y! M' C8 w( R  g' J" l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w+ A( r% C- L' y2 b& q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 g, }' v6 m' k& Y( o) ?7 p4 V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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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2 ^+ s9 A  _8 O/ M3 r! J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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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 I$ ^$ _& p; G5 L; }    ++++++++++++++++++++++++++++++++++++++++++++++++++++++++++++++++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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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k& M1 ^0 R3 ~  Y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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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 D6 p( C4 C8 o5 R4 w' Z9 c5 u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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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 D7 ?% }2 x# @/ t0 g+ l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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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7 C1 \8 a1 v( p+ Q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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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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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H' D# ?% E5 W- _    “什麼？陳珪造反！”

6 G0 [8 p/ x* Z6 Y& }4 x/ L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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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v1 L% T4 [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 t4 F8 Y/ m3 z. V( W0 Z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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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X* H! ?/ X$ \" Q; x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9 P; f0 Y1 N  b0 i, n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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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4 O) d& ^  G; t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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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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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3 D: f/ ~- H+ u: J4 {$ q! l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 P- k8 `0 ?; O" J    鳩佔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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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e5 G# t5 O  B9 [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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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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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D3 l! U- h4 T: Z+ N# e: D' n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你怎知他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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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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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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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9 J% _' |+ G% `' x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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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 T4 Y2 P+ O: S8 q$ Y+ d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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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

7 z% ^# z; {+ ?    我得來作甚！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 j0 r, ~' Z3 ]3 z7 P# e6 y' ?, O! n    “公台，咱們收兵。”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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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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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B# e+ [3 e7 j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6 @8 N% v- s+ q4 N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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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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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 }, W+ S4 s; i/ U( K' c( l6 ^: R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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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N/ T# G* \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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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T7 G/ X+ m- u- D; X1 B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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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 a. m$ Q7 C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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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N/ m9 j( r  b2 q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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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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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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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9 ~1 d5 Z/ s5 ~8 W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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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R' ^4 I9 c1 z$ \2 H, I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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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亦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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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3 P7 w) [/ z' k/ k$ a, a' r& e0 M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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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x. m  _5 n$ [$ {' A5 x( L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 S& O0 s: m" T    ++++++++++++++++++++++++++++++++++++++++++++++++++++++++++++++++++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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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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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2 |+ F" H! @4 x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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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v% y% U/ G- |& ^. D+ }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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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 `$ j8 G" d+ g+ d; i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9 l- b- r. h4 T+ c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那我攻伐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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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 H7 U/ @    “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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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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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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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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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 H5 V2 `% j& V+ t( s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 r% i2 Z0 F. J7 W' N! t+ ~9 Q* J/ C8 C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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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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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戰竟其全功？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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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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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n6 e& c% b7 R: }) z/ t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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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奉孝……”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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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_( @( p. ~; l! C0 v2 f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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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 {0 I( }) l! e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 }, d1 u- [# ?; t% y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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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O4 @0 W4 Y+ ]$ j/ m: x: }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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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W" b' ]( y3 ]) J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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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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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i  U! A# w0 |2 f2 |, }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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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Z7 P3 _" ~4 R; R1 W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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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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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 Z* C' w9 {& e% H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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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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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6 u/ q$ L' R/ V$ p3 \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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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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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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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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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 y" Q/ r0 T' _) @" J) c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4 E! @$ E3 u( M& ^* B/ t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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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 Q6 z1 c2 @/ J! h: l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0 E9 i) h4 g; a+ B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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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m/ X& G! h$ U, [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 F1 R7 E: H) p9 |: h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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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0 V4 }( F8 j) L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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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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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e7 _0 F' B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6 ^" \: v; L( S. ^  i  ?" E/ U1 }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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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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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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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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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W! \0 g% D4 C4 n/ N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5 f! \: o: X- ^( [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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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d/ X1 M# p/ {) n    “好，真好！”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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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O' [& O4 W3 q# R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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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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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c0 o) X( q# w, v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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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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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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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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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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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啊？”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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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R& R3 Y3 M9 [" g# W3 o3 k1 }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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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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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7 F9 y! V4 v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0 r) d/ b8 M  Z+ U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這個……”

! V% r5 O) g- l4 W, q4 I/ |! |6 r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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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P& c. }  q. B    “白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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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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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到時候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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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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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q5 f# B3 n8 a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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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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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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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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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啊？”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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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Z9 ]  g% n1 C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6 n3 N; {, T1 G8 a6 }1 ~! ?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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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p6 z$ K* h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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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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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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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p4 _1 Q8 i5 M; `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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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Y2 d& g    他在顧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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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n* r5 a; X+ b6 g  b; A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2 F. _. A5 r5 I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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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弼，你說呢？”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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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y4 m) A9 M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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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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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 b2 D) D8 P" u: o* ^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4 P' u7 H% f4 {) K. l3 z7 u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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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0 B" F- _: G) M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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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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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隴望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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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 M( U1 R8 G2 D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3 \7 E# ]0 q( q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 ^- w; s. G. P- G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 Q8 c" u0 U  H& w- c& s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 a9 |& J/ p. b5 q& {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1 p  p) g+ \5 K! w5 t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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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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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l* b$ G# `8 N- T# ]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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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x3 P& H, k( h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5 j, J/ F7 {8 ?" V: E2 x/ a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 E% O, ^8 ]5 t7 w! u& @6 G6 @$ C3 Y- R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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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y7 H% ^  S' A) w, |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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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

5 v: Y* E' g! _9 Y& ~5 E6 @( t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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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J6 E% r  j( ^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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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P  O" g$ j/ f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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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7 V* L. s! v; D# ^" Z4 v4 j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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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v7 p' t' _; z3 I/ s5 \( D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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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6 P: R  F% K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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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Z5 _4 X: e3 c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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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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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K  _+ b( \3 ?  ^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 O6 n* E' N1 {( i7 ]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 T0 O0 B2 z( V) ^: ^  I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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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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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Q+ r* \# s+ f) i# [    “公子但說無妨。”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魯肅？”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東城縣？

    劉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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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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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W. }3 y6 S3 V- v. d# M$ b6 u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 r$ f# T  t( W4 ~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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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6 D( j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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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7 V2 u+ M. H. M% ^. k) l+ z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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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J3 e: V1 U1 ^1 U% k' L* e8 N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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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F4 f* ?# n    “哦？”

3 f* ]8 B7 O) D0 P) p) c* M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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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4 Z+ i1 J4 Q' {8 s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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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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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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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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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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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 T1 V! f+ l2 v' ?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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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c% A8 k% v% ]# M$ `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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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l9 T, f1 [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6 a! `+ A4 s0 l- [4 l0 L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 o5 h! x5 g  h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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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I, p8 F# U' j- u2 A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 c1 Y) f+ M& E4 n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2 J% G( E8 a/ ]& G. t, S) z% T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5 `: l1 D7 i3 E0 R8 a* h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 T# c6 R3 {3 R. l1 E5 [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 {! y/ B' B" y& P* ?; Z1 G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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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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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意思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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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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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0 d  W& v; {9 R) w6 D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 s; _$ @+ n& N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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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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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 b; G( f  ^5 O7 t) j2 W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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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Y$ F+ B9 ?  g7 U! I3 b" a3 X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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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p4 c# F4 S" d* ]4 t9 Q. x* a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孟彥哥哥！”

" z4 w' L- S$ M( T4 ?5 d$ l    “嗯？”

( z  g9 g! O5 H6 V/ b+ Z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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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k$ N+ w* I( x* \    “你說……”

; s' q3 a4 l1 Y- q. @- {' t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 K: Q- l5 E: C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 O& c+ G" h' H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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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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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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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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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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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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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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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f. \: o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9 B% B) X8 d5 K0 o, n# e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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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S. |6 b6 O/ s8 c% ~* O8 y6 D& [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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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h* o5 r# O$ g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八年……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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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 o  X5 E  |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

" z. c* }" C6 X) _9 |  G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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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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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 C2 q- O2 \3 ~, [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 n" T/ t4 ^1 O5 m7 C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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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9 A8 N1 f7 ^8 F; o/ f    因為，他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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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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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 \( O1 S! E! S* Z8 W) `. u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 j! _2 S$ S+ T* b  o3 q1 f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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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8 z" Q3 B5 T! h. G( Z+ ~7 z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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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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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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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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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3 e6 m  _0 Y6 ^7 [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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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Z. H% b6 Y  W* z2 W% \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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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B. W# [; K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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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m0 p+ c# X8 S. r1 y2 R    不過，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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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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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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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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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N: R0 N# g5 H  ]8 H4 q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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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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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n: H8 J9 ^$ M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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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0 v, }) W0 ^5 o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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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 c3 J2 s- |3 t7 \, X& p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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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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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9 c  p- t4 ~9 U, _* m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6 F' ^6 t4 ^' h7 y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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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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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W3 @+ j4 l4 a7 _& p6 e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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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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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W! I; I) K% i% P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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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君侯，你要保重。”

7 r6 q! K: W6 U5 j2 `- ]2 P8 J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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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3 R. h! o6 a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6 ]6 }5 q  |3 N( }- j$ q7 I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7 ?7 W6 B4 ]- _6 ~- m& K9 r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劉胖子！”

+ X7 g# T! o* D# d" z- X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鈴鐺兒，不得無禮。”

! ]/ i7 |7 j1 C& y  C0 M- X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0 q% i6 j' }: e9 R$ x, e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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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妳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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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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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 z9 G0 b  k, P/ g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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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 i3 e6 T- `" c: u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 B' a/ N& _; z& F2 A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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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n) Z" v; h+ ?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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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給妳吧！

2 k. f7 C) g( L& ^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 N. i* S  ?% B& J" I5 n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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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3 Z, }# X: Z, t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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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D. x$ t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 m, i8 J1 a& E* f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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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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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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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3 _5 ~: }) `7 e7 g0 ]2 m+ i0 L- \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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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E( T- E7 }9 U) I+ w3 k    “爹！”

6 m8 ]% F, M- ~+ c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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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_7 E( ]8 T* `! z7 \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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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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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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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2 b6 @- @1 Y# [6 D2 K: Y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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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 c1 q; M8 d1 Q9 a9 ?9 S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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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 O: [5 u( T3 u6 O9 U' }# G+ V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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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K; f$ U! Z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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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至於如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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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0 ]' ^) M3 p) N  N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6 l' T- Z. }# T" h, @  V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 L/ I. @; J% V- y+ w; a    “子仲，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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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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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t# v. b' o- ~6 L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 C, S7 G* T8 M6 b; \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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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A0 S1 b! q( \' J" C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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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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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0 V) t& k! ^1 s8 X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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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1 P( u  ~0 e! t' a9 E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9 h: g% ]$ H  S3 J; S" k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0 E( U$ S8 I2 J5 _' q" h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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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1 U2 R: i6 b/ N& E' [    但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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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u5 Q1 D2 v3 I+ R& P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4 F0 x1 K9 R& l, x6 v4 s# W7 S7 }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 b0 r) q6 L4 Z" D1 X+ P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 |. S1 X0 C0 C& ]" i- }    他能選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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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5 i, ^7 X7 B6 W5 |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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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3 k: `# e- E; d8 x6 h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 x$ N  l$ w9 U7 b    簡雍？

) k& ]. i6 y1 ~0 s  N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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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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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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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 q6 a" X3 j5 T; v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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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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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Y7 x: f- P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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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s0 Z% h# T; Z: X. b* N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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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 M6 h; I* B" @2 l5 l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 T5 `( }, H, A# y* o. X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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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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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6 h) [, j6 g5 h- `; |3 _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 `; ^( P% i5 `  S5 r& ~( |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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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3 y) [1 ?/ C' Q* x3 e# N1 f; `0 T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1 E. h0 U" U! c+ e5 B8 @. K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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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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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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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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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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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f# R: C7 Z9 ~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 a- v# B6 k7 B! E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 J, v2 R: r( L- b2 j3 T5 n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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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1 ?8 V, t5 z1 S! v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 v" M4 B& w) N( [$ F, V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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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9 ?' ]$ b, p" R& s, J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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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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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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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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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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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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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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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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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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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D7 Z4 X1 ^" ^- _: J8 I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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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5 K* y- i" T" p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 U8 ~/ l& f7 K% {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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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 j* U: }# u+ ]5 G4 h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8 S7 i$ g3 D, {/ p8 U4 j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陳群？”

) ?- W2 L9 r5 j3 z+ a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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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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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9 L1 L  L5 c: F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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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 R6 u- p0 b  V* J  ?7 c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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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 [6 K# h+ R" B! \+ P4 G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 G" E+ ~4 O: p5 p" }6 M) u6 d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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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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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1 w! {/ d, n2 T$ `# Y9 ?' p8 }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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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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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3 N2 ^' \8 a; }8 W$ H. X. B5 y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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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u- l5 V6 e" {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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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 ]! \" ]0 B! a) J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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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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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E- t+ Y: q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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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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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確有此事。”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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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6 V+ x8 {1 J( ?7 P    他要去編書？

) @/ }/ w3 O# C; L$ H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 t' b% j: _  X9 v' Z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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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Y4 _9 M8 I$ l. N( K; ]8 }. R" S9 t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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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 T! J# c# m3 ^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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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 g* q; m7 R/ S/ W7 u; @0 T" ^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6 o; U& M5 ]* G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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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 C/ N7 y& ~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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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l8 J6 V7 F$ ^* J* \1 |8 u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8 u9 @  C( X4 v6 _  b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k! f. J8 o1 V! Y0 E( \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 k$ P6 y$ U0 p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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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z. M/ p- C' r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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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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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 o; ]! Z6 N8 O+ |( g* x' A* p) v& w; d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 X0 _2 ?9 X5 P" Y; F  W0 e9 U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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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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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E0 B7 d$ \: e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3 h! e- e5 q2 ~7 n4 |  D/ p+ |  ?* c( f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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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y! B- U& x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還請老大人指點。”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 X  i2 O% V4 m3 G7 Q% U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2 T0 Z0 X+ |# V% }# `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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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k5 X; t; E8 V# V$ {; ~    “啊？”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7 @( ?8 \' i  X* N* Z' C# ?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2 {% k* K# o7 q) }. L' S7 z' F% t* Y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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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d4 m3 I" q! G* \6 p+ F  r$ R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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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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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R$ }; M$ `0 Y2 D% A6 \2 |: @& n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9 L9 ]! k6 J1 U8 k3 b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 i* ]/ W( n3 O" M; m, y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4 J0 ?, S+ a( Q" Y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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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p% F  L, H4 Y. @6 }: c. e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 q% h! {0 T" i( d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 z) V' U' N5 O1 I/ L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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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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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 r9 P$ o- ^% T5 _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 l) [. W1 Z* W* C. \& c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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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J/ P0 K0 U& J6 |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 U+ M; Y0 C1 R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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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h% h! ~( I5 j, S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7 K! R$ p( W' @- H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 {6 H- I- [9 ~! G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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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4 m6 \! p+ K" y9 f4 E1 s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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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P6 z# X, R3 U( S$ ?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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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 h! G5 D: b# Y2 M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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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o& f; P+ L0 f# R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 {5 S0 M+ ]6 W* v9 x/ {! `/ ~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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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t0 m6 S0 a6 x. l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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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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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A' \* }' r6 [; _9 ?$ C# x) ?- n) S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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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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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9 I& ^! T4 Z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 e- s- G$ n9 |. }2 |3 P* U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 y0 q! F& y! k( H; ~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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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9章 袁氏之邀（上）

    劉闖沒想到鄭玄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 W0 b& ]8 [* {' o' S, P    鄭玄輕聲道：“若呂布不可依，孟彥和他結盟，實則弊大於利，只怕是曹操不會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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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就算我不與呂布結盟，曹操也未必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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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苦笑一聲，看著鄭玄說道。

    從他身世被證明，確認了大漢皇叔之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已經上了保皇黨的賊船，和曹操站在了對立面。所以，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遲早會和曹操反目。這一點劉闖清楚，鄭玄想來也很清楚。而且劉闖可以相信，最遲在官渡之戰爆發前，曹操一定會著手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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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這地方的位置太敏感，曹操怎可能拱手讓人？

5 u4 q( O" X( {5 K( y    除非，劉闖願意混吃等死，交了兵權，做一個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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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Q) Z! t; R" Z    可即便是這樣，就真的能有好下場嗎？

    更不要說劉闖也有野心！

    前世，他的野心為世俗律法所約束，而今他可不願意再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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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9 J5 H0 |1 `* J) X    鄭玄點點頭，“如此說來，想必孟彥已經有了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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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著倒是還沒有，不過有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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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z# O  k9 w+ r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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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一下，上前在鄭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名。

    鄭玄猛然坐起來，看著劉闖道：“你可要想清楚，北海東萊雖然荒僻，但至少還算有些人氣。

    可你如果到了那邊，可就是苦寒之地。人口且不說，單只是糧食。就成問題。”

  c, X& j* A# z, r) v; c& s    “糧食我已經想好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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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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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c! O5 E; i: o) S( C    “今年叔治向我推薦蜀黍，我在琅琊縣看過，比之其他作物，確是高產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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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q# j' ?# a2 ~( q    所以我準備將之移植那邊……不過時不待我，我必須要儘快找人進行此事，若蜀黍移植成功，則糧食便不成問題。同時，我已使人在北疆尋找抗寒作物。到時候也能夠派上用場。”

    鄭玄陷入沉思，靠在榻上，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

* @5 I+ W) |$ M5 c! v    “若糧食能夠解決，其他問題，也就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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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手邊沒有這等人才，精通耕種。叔治和子明。皆善於管理，卻不善研究……我正在為此發愁，該如何是好。如果有個精於耕種的人輔助，我就有更大把握，將蜀黍移植成功。”

    “精於農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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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眯著眼，沉吟不語。

; R; E5 Q  V3 }: C; p/ s) i    片刻後。他輕聲道：“要說農事，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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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Q: r8 t# w    “徐邈徐景山。”

$ `* Q" P6 a5 d    這名字聽上去，真的是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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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北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但凡有些名氣的，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這個徐邈。真的是非常陌生。莫說他在北海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就算是記憶中。也沒有多少此人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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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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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C7 @; S% q+ y3 ?9 y    “孟彥莫費心思，這徐景山並非青州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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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也巧，你既然有心北上，那此人倒是可以給與你不小幫助。他是廣陽薊人，好農事，喜讀書，年紀嘛，好像也就是二十七八模樣。早年間，他曾在我門下學過半載，後因老母病重，故而又返回老家。前些年，他還經常會書信與我，向我討教學問。我見他為人孝順，故而便時常給予回信。只是這兩年聯繫的少了，一來我居無定所，二來他那邊也頗為艱難。

! r, w& R# U0 |3 a! |    你如果想要找精通農事的人，徐邈是個極好的人選。

    不如這樣，我寫封書信，你帶過去給他，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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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2 p" g% p  i( w$ ^6 K    劉闖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世父，那你呢？”

% A# K3 _$ q. V% j# F8 v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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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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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U' X) r0 V, ^, S: ]5 N    劉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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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5 H* J4 F1 [5 X    鄭玄微微一笑，“你這胖闖，益恩如今已經為你效力，老夫更把希望壓在你身上。

    你要造紙編書，你若走了，我自然也要跟你一同去，難不成末了我還要向袁紹曹操搖尾乞降不成。”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9 h! C( a, z) `& k, s    劉闖鬆了口氣，如果鄭玄跟著他走，必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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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鄭玄家告辭離開，劉闖便回到別府。

    他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卻不想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8 Y8 p" v% [! r) o8 O3 M    劉闖愕然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院裡傳出，他走過去，就見麋繯和甘夫人正站在一輛紡車前，面露興奮之色。

    “諸葛娘子，妳真的做成了！”

8 X2 o+ U9 |: G: x+ Q' K3 {* T* Q* V    “做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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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邁步上前，疑惑看著那輛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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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8 q; d4 c, F$ q( e    麋繯見劉闖前來，先是一怔，旋即興奮的迎上前，一把拉著劉闖的胳膊，興奮說道：“孟彥，你快來看。”

$ a5 k# Z; O% L- V* ~: m, }+ n5 L    說著話，她走到那紡車前，腳踩紡車，雙手在紡車上穿梭不止。

    一旁諸葛玲也是一臉喜悅，看著麋繯紡布，小臉通紅。

    甘玉道：“公子去下邳後不久，有一次諸葛娘子看我與三娘子紡布辛苦，所以便想要為我們設計出一台新的紡機。喏，她居然做成了！現在我們用腳就可以控制紡機，如此一來便能騰出雙手，可以做更多事情。公子，諸葛娘子做出這新的紡機，可是大功一件，你要獎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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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H% I' {+ P. M4 N5 A    漢代的紡機，已經日趨成熟。

1 C6 S8 `8 N( z* r- f    不過腳踏式紡機還沒有出現，根據歷史記載，它的出現。至少還要等近百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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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闖沒想到，這腳踏式紡機居然提前出現。而且是諸葛玲改進。

    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 S1 H5 I: o( X6 I1 P    劉闖正在考慮日後的事情，北疆苦寒，可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確是可以解決劉闖一個極大的問題。

, X; A1 G! b1 S* I1 r6 R1 B    他忍不住讚道：“諸葛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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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e% x% p6 @4 w    一句普普通通的讚譽，卻讓諸葛玲羞紅了臉，心裡面甜滋滋的。

& }- f" l" v  Y( L/ y& f    她垂下螓首。幾乎若蚊吶一般道：“也沒什麼，只是見三娘子她們紡布辛苦，才想出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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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p+ C1 N6 d/ S, T    很多人以為，東漢時期的貴婦人，紙醉金迷，生活奢華。

8 u6 ?$ A/ J8 e+ q3 ^. g7 S    其實，在東漢末年。很多貴婦人在家中還要操持家務。

    比如曹操的前妻……或者還不能稱之為前妻，因為曹操和丁夫人之間的婚約猶在，只是兩地分居。

    史書記載，曹操曾有意和丁夫人和好，但丁夫人卻不理他，背對著曹操。搖動紡機。

' _! @  m; u3 i% |: o    這也說明了，即便是貴如曹操的妻子，也要會這種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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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 u1 r" {; Q    麋繯自然也會紡布，甚至劉闖的衣物，大都是麋繯紡布紡出來。再讓人加工製作。

- _# q( t7 o$ _, b    有了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劉闖自信。他的把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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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Z6 p4 @# S3 L1 J* R    和麋繯諸葛玲等人一邊嘗試這腳踏式紡機，一邊詢問諸葛玲一些關於這腳踏式紡機的問題。

0 p. _" Z; Q  |/ S1 B4 Z    似乎是問到了諸葛玲得意之處，她也沒有隱瞞，把腳踏式紡機的原理統統告訴了劉闖。

    劉闖覺得，如果大規模推廣這腳踏式紡機的話，似乎也不是一樁太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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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麋芳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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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Q6 X# L( q* S0 d% q) s    他這段時間，過的是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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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 U$ p( \    此前大量收購糧食，使得北海國平穩過渡。

    而且，由於袁術稱帝的緣故，使得黃河以南地區，也就是兗州、豫州以及河洛地區的糧價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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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C$ R7 k9 `8 y% e    雖然曹操在去年推廣屯田成績不俗，但面對著戰亂的危險，糧價自然飛漲。

- u+ T3 S* l) G/ U' [6 ~    有了這大批糧食，劉闖就可以安心推行屯田，招收流民。

    麋芳此次方從冀州回來，他一聽說劉闖已經從下邳返回，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訪。

' x$ o5 r9 W4 G# P% p7 b% S# N+ u6 N    劉闖讓麋芳坐下，又著人取來用井水冰過的蜜漿水。

    “子方，我有一樁大事，正在猶豫找何人去做。

  |8 X# R( T' Z1 ?    你來了，倒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我不妨實話與你說，此次前去下邳，雖然和呂布結盟，但是我對未來的結果，並不太看好。北海國實在是太小，週遭強敵太多，絕非根基所在。”

    “啊？”

    麋芳聞聽一怔，旋即心中竊喜。

( q9 U* H' S) O: _    劉闖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劉闖對他非常信任。

    這也讓麋芳更有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不知公子，有何謀劃？”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二兄，我能信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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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連忙躬身道：“芳願為公子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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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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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麋芳耳邊，竊竊私語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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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E6 ~  W$ k$ M# V% f3 w9 W    麋芳最開始面露震驚之色，但旋即眉頭緊蹙，到後來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6 J7 A& I5 O, \: w    “此事，便交與你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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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q0 t( H9 i6 v/ }( E    若需錢帛，只管開口。而今高密、夷安、即墨、東武數縣庫府充盈，待秋收之後，想必會更加寬裕。所以我要你做好準備，等過些時候，子明把種子送來，你就要著手操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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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x' p- U, [; j! G$ ]    不過，你不得用本名行事，最好換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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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5 M+ P( Q4 u1 V8 M    還有，這件事必須要謹慎保密，除參與者之外，不可與任何人言，哪怕是繯繯也不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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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x1 U5 e. `    麋芳心裡很激動，雖然有些不安，但更多是一種狂喜。

7 E0 |: r- A. O, W. N    他知道，只要他能把這件事做好，那麼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為劉闖的核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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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G9 P& B5 Z- E    如諸葛亮，管亥，許褚這樣的核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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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關乎劉闖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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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沉吟片刻後，鄭重道：“公子既然如此信我，芳若不得將此事辦妥，願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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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那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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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6 A8 |% {* {: S0 @. r4 H    和麋芳這次密談，除了當事人兩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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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 R2 H7 w# c$ q" O    隨後，劉闖向管亥討要來常勝、裴煒、張超、張承和李倫五人，準備讓他們五個跟隨麋芳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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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個人，是隨劉闖從朐縣起事的元從，忠誠度自然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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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五人又恰恰都不是聲名顯赫之人，隨著劉闖在高密站穩腳跟以後，五人也就變得有些沉寂。劉闖把他的打算，與五人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此事必須要保密，就算是管亥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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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思忖之後，五人決定跟隨麋芳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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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他們五個人不似裴紹，有統兵之能。

    論武藝，以常勝和裴煒最高，但如果在軍中，只能做一個百人將。

    更不要說軍紀森嚴，特別是高順來以後，把七律五十四斬重新整理，軍中風紀越發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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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勝裴煒都不是那種喜歡被約束的主，更不要說張承張超三人，也是那遊俠兒性子，更不適合在軍中效力。相比之下，隨麋芳北上，似乎更符合他五人的性格，故而很爽快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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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W9 g5 Y    數日之後，太史慈從膠州灣秘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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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0 H  H9 t+ u7 i( v# M2 t( B6 x    同他一起來到高密的，還有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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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當家，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0 I  ^5 ]) Z5 x# {, ^8 w1 e    如今的劉闖，已經不是去年那個在朐縣城外，和薛州交談的小子。

, N$ Y! `. m) }: ?) |9 T& U% F; N    他現在是齊郡太守，灌亭侯……而那大漢皇叔的名頭，更是讓薛州感到莫名的拘束。看著劉闖，薛州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朐縣小子，竟如此迅速的崛起。快的，讓他感到吃驚……

9 ?& U* H& t+ S    所以聽到劉闖詢問，薛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還禮。

/ c) k$ i: c6 R# l3 _5 C4 q0 @    “請教不敢當，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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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g% r: O' ], y    當初那個可以在鬱洲山，與他侃侃而談的薛州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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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心裡面，也是一聲感嘆。

    可這種事，沒有辦法。

    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必將慢慢去體味，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

    “有伯可知，何處有造船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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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O4 W$ H2 o1 n    薛州聞聽一怔，突然啞然笑道：“恐怕公子還不知，州在起事之前，曾做過船工。

3 U. j" p( f1 P! G8 p    別的不說，若說造船，州倒是有些自信……不過，公子難道要造船嗎？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劉闖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船工，就在身邊。

( k& P$ T1 C& @" f" n    “我欲在下密修建船塢，營造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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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b( s8 u/ w5 |4 u: O: }    只是苦於不知該去何處尋找船工……卻沒想到，有伯就長於此道。不知有伯可願為我建造海船？”

) V! Z0 g1 w: ~# ]9 g6 e    雖然不是很清楚劉闖為何要修建船塢，建造海船，但既然劉闖吩咐，薛州當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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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 {# Y+ A+ e" i: a    倒是一旁太史慈眼睛一亮，輕聲問道：“公子，欲興兵乎？”

: z8 x* m. q2 j! z    下密位於高密以北，並不在劉闖的控制範圍以內。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修建船塢，那就肯定要對下密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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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膠州灣半載，太史慈可真的是憋壞了。

5 U- q0 R. Q- Z* k    除了安置移民，修建城廓，就再也無事可做。顯得太史慈每天騎馬射箭，早就有些不耐煩。

    如今劉闖要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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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子義，你別說話。

2 I  k7 u  |" N, V    下密戰事，和你無關，我準備讓亥叔親自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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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6 [: E6 P! n- ]: j2 v    “不過你也別急，下密之戰與你雖無關係，但是東萊之戰，我卻希望由你主持。文向在膠東練兵，已有時日。你持我印信，明日一早動身，便趕去即墨，與文向匯合。到時候，我要你用最快速度，將東萊拿下。你打的越狠，戰果越是輝煌，我這邊就越方便解決那個彭璆！”

5 ^! m2 @- E+ U8 E* s    太史慈聞聽，頓時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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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x- \3 K! g) E3 j/ a3 g3 C    他沉聲道：“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奪取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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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0章 袁氏之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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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p3 c  s6 ~* y- L! h. p. F, E% s% }    太史慈並沒有在高密逗留太久，數日後，他帶著荀匡，悄然離開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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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讓太史慈帶荀匡走，也是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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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而今麾下，人才越來越多。

    但細數下來，除大野叔父與文向兩位之外，幾乎無人是獨當一方。即便是徐大哥，也是以協助為主。究其原因，便是哥哥心腹在軍中威信太低。主弱僕強，必有大禍。趁現在哥哥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應該在軍中多安排心腹，以加強對軍中掌控，才不失為一勞永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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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c' j; p  k    劉闖聞聽，不禁愕然。

& R6 {& K7 V: f* V, l% j    他後來仔細想想，諸葛亮說的也頗有道理。

6 X: r) ~/ F6 s3 A. Z, i8 ?    的確，他在軍中的心腹力量實在太少，是時候進行一些安排。

    在諸葛亮與他談及此事的第二天，劉闖便下令，將許褚抽調至高順身邊，負責協助高順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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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要高順練出一支精銳，那麼這支精銳，必須要在自己手中掌控。

0 J5 G6 C# c' [# T" g& J) K    三國演義裡，許褚是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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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個統軍之才，為曹操練成虎衛軍，可謂軍中精銳。

3 |- L7 B0 u9 a9 I. z4 e6 r+ a( s    而許褚與劉闖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劉闖相信，讓許褚掌控新軍，是一個最為合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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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7 F/ E; d- m    至於這支新軍喚作何名？

    劉闖到目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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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w4 H, L6 q- Z# e" K    同時，劉闖又下令擴充飛熊衛，將飛熊衛擴充至八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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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國目前騎軍並不多，也就一千多人。劉闖將飛熊衛擴充之後。就等於是把北海的騎軍，完全掌控手中。

    這飛熊衛分為兩部。周倉和武安國各領一部，為軍中司馬。

; @% e1 q8 P- C/ d* J8 @    劉闖將直接掌控這支力量，作為親軍扈從。

    隨後，他以陳矯為軍師祭酒，將這個攤子，也算是初步搭建成功。戴乾暫領高密令，而陳群……劉闖在思忖良久之後，拜陳群為從事。假安丘令，統帥安丘和昌安兩縣之地，與高密、東武和姑臧形成有效呼應。自安丘縉紳暴動，魏越對安丘縉紳，實行了極為血腥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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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_0 M7 `% j, v5 _    此前劉闖不願接手這兩縣，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兩縣控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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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K/ K& A, w    可隨著屯田的成功，劉闖手中的糧食將獲得豐收。自然有足夠的力量，把兩縣控制在手裡。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鄭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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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彭璆派人前來抗議，但鄭玄卻笑著道：“當初便說過將安丘三縣借給孟彥，今孟彥接手過來，也算不得大事。倒是彭相未免有些大驚小怪。有失朝廷臉面，更會弱了文舉的氣度。”

& ?% D6 a! q- T% L    劉闖實力壯大，又與呂布結盟。

    鄭玄也就不必再給彭璆好臉色，直接告訴他，你老實一點吧。

    你那北海相。是看在文舉的面子上封賞。若不是你當初跟隨文舉，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好臉色。

    彭璆心中大怒。可是卻感到無奈。

/ w+ j* t0 v6 V  A2 z8 C$ U7 W4 |    他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但是在鄭玄的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孔融，也不敢在鄭玄面前擺譜。更不要說，而今這高密縣城裡，還有一個陳紀陳元方。

4 |" r1 w: F+ {    這些人，都是當世大儒，享譽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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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些人，恐怕這北海相的位子，也難以坐的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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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彭璆即驚且怒。同時，又感到莫名恐慌……劉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那麼他也就越來越危險。這樣子下去的話，用不了太久，劉闖恐怕就會越過汶水，將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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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彭璆嘴上說的強硬，可如果真讓他和劉闖火拚，他又不太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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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這種提心吊膽中，彭璆整日惶惶然。

( @% u5 S/ j& g3 X/ N" i; i7 h    最初他接掌北海相的時候，是興緻勃勃……可現在，他卻發現，這北海相之職，是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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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種惶恐中，時間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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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劉闖突然藉口他一批貨物在下密縣劫走，也不等彭璆做出解釋，便命管亥率部出擊，率大軍三千直撲下密。同時，淳于令劉政也得到劉闖指示，揮軍強渡汶水，屯兵復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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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局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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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6 D- i1 r$ O' s. N3 j    彭璆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命公沙盧救援下密，同時下令朱虛、營陵和平壽三縣集中兵力，屯駐寒亭，做好與劉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彭璆卻沒想到，不等公沙盧渡過濰水，鄭玄已一封親筆信送至下密令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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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4 i6 N' _; d8 o    劉公子此次出兵，非為私怨，實為國事。

) U% N: ^/ p9 L: W, I    北海相彭璆任用宵小，橫行鄉里，早有謀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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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Z, n- Y4 g- v    今劉東夷以大漢皇叔之名前來奪取，還請早些開城獻降，他絕對不會對下密造成什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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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5 W2 r6 ~- w/ R- @    不得不說，鄭玄雖身無官職，可他這身份，卻足以抵得上十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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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 ?1 ?" X; r+ v+ [! z/ @    下密令接到鄭玄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城門，出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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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管亥命蕭凌在濰水河畔設伏，大敗公沙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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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下密的失守，更使得彭璆惶恐不安。就在他提心吊膽，準備要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後錢和薛文突然合兵一處，奪取挺縣，直逼長廣。東萊郡太守管統，則是大吃一驚，忙下令王營出兵援救長廣。就在王營出兵之後，太史慈自膠東提兵五千，幾乎兵不刃血，拿下盧鄉。

    太史慈在東萊郡的名頭，可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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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離家多年，可是他盛名猶在，故而盧鄉長不願與太史慈為敵，棄城而走，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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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統聽到太史慈已兵進東萊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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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提兵兩萬，屯兵曲城。

    東萊郡，地廣人稀，兩萬兵馬，可說是集中了東萊郡六成兵力。七月中，管統正欲和太史慈在過鄉決戰。哪知道徐盛率一支人馬，順沽水逆流而上。兵出陽丘山，出現在管統後方。

    管統連忙回兵想要救援，哪知道卻被徐盛伏擊。

* t4 I0 E0 i# i  o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潰敗，管統在亂軍中被殺，東萊郡除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盡落入劉闖之手。王營聽聞管統大敗，也不敢繼續和劉闖為敵。他連夜逃出長廣，直奔泰山而去。整個東萊郡，再也無人能夠抵禦劉闖兵鋒。七月末，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亦舉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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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兵不刃血奪取東萊郡，令北海國頓時震動。

* g( c4 F7 d. m/ }    原本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的北海國縉紳，也都迅速做出了決定。

    朱虛營陵兩縣。舉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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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B, |" C* n$ d( \    屯駐於漢庭的北海兵，也亂成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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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棄城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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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k4 c. f6 f) _    這北海相，誰願意做誰來做，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留在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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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這一走，整個北海。便等於盡落入劉闖之手。

    八月，東武屯田豐收，膠東屯田豐收，北海國人歡聲雷動。

    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麋芳攜帶大量蜀黍種子。悄然從高密啟程，攜帶大量錢帛。秘密北上，前往幽州。隨行者，還有常勝裴煒等五人，以及奴僕扈從數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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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海東萊兩地，以至於麋芳等人的動向，根本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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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縣城中，一派繁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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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劉闖屯田成功，高密縣城的人口，已經突破五萬人，成為膠水和濰水之間，一座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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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闖，倒是有些手段！”

8 T6 \! l! n5 d9 C% ]0 k$ m9 o& y    高密縣城一座酒樓裡，幾個人正坐在一起，看著街道上繁華景象，不禁輕聲感嘆。

8 c2 J" t8 Q% p) J: P0 d    說話之人，身穿錦袍，頭戴高冠，一口濃郁的潁川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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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Q! y' |! d2 q" h    而在他下首，一個壯漢也不禁點頭道：“去年我曾來過這裡，一派冷清之色，全不似而今這般繁華。仲治先生，你說此人會答應大公子之邀嗎？呵呵，若換做我，恐怕很難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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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只能為騎督，而不可為大將。”

    壯漢聞聽，卻不惱怒，反而嘿嘿笑了。

    高冠男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長身而起，“威璜，咱們走吧。”

    “這就去見劉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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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冠男子微微一笑，“如此去見劉闖，不免有些冒昧。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算得是一方諸侯……可我與子奇又有交情，到時候你說是我拜他，還是他拜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去見見康成公。讓康成公出面引介，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和尷尬。”

+ @$ u  V) n# `% j    壯漢點頭稱是，隨著高冠男子，便走出酒樓。

9 y1 m% P4 y7 V$ V, O7 w* U    此時劉闖，正在家中擺弄一個投石車模型。

    麋繯、諸葛玲還有諸葛亮太史亨圍坐一旁，看著劉闖把一顆小石子放進投石車裡，而後一扣綳簧，那小石子立刻飛出去一米遠，落在沙盤裡的假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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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拿著一張圖紙，不時用炭筆在上面塗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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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 t! @8 \! A    半晌後，她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當年墨家典籍流失太多，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做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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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7 o! S* h: ~7 b0 g" @& n7 \    公子，我回去再想一想，和費沃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修改。”

    劉闖則微微一笑，他看著沙盤上那個投石車模型，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火藥，不然倒是可以增加一些威力。”

    “火藥？”

  z6 _' }7 H* v    諸葛亮好奇問道：“孟彥哥哥，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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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Q: {7 l- Q' u    “這個……算是一種火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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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如何製作，恐怕還要找人進行研究。這東西製作過程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據我所知，許多方士術士都擅長此道……二娘子，你也不必太計較，改進投石車，並非一樁易事，總要經過多次的實驗才能夠獲得成功。所以，別太放在心上，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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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劉闖和諸葛玲的交往加深，他對諸葛玲的稱呼，也隨之發生變化。

+ B; ]* A/ B5 `9 S& K) G    從最初的諸葛娘子，到如今的二娘子……諸葛玲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面卻是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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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0 J3 G6 h9 A$ o! c2 s- W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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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眼睛卻留在那圖紙上，一臉沉思之色。

# a- g& g; F( m3 }# n( C, d% B    “孟彥，這好端端為何要改進投石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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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9 i! ]( Z: h1 [; I4 o    麋繯疑惑問道：“莫不成又要打仗？你不是剛奪下東萊郡，又趕走了彭璆，還打算和誰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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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佔得地方越多，就越是遭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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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北海國這地方，三面環敵，我不得不多幾分小心……對了，再過幾日，鈴鐺就要來了……”

, l  s6 x. k+ s& w9 j7 q/ Q5 _    “嗯！”

' j/ q. t& W0 T' E6 B7 U& J4 [3 _    關於劉闖的婚事，基本上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 m+ v! \2 x, g* p/ i8 D7 v    這件事，由鄭玄專門操持，也就不必劉闖太過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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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屯田豐收，令劉闖安心許多。不過接下來，他要造船，要為以後的事情做計劃和打算。同時，高順已經開始練兵，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東萊郡有誰來坐鎮，又該如何徵兵？

    劉闖而今的危機感非常強烈，眼見就要進入建安二年底，留給他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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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3 `( C2 f0 o; h; ^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周倉突然跑來，向劉闖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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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8 s$ t: m4 A2 F    “公子，康成公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 G- w7 z4 Q6 f4 P7 G/ b    “啊？”

$ m4 L- l* n1 I' |  b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點頭道：“請回稟世父，就說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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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6 P. m7 }3 m6 j, Y- g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鄭玄一般不會主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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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諸葛亮和太史亨，匆匆走出別府，直奔鄭府而去。

    他而今對鄭府而言，已算是一家人，所以來到鄭府之後，他也不需要鄭府家人通稟，便逕自前往中堂。

9 V! ^- m; y8 ~$ _3 D- c) O3 C1 R    還未進入中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8 z3 l) l# ?) i+ C' d% m. ]! C    劉闖邁步走進中堂，卻見鄭玄端坐榻椅上，而在他下首處，還坐著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氣度非凡。

1 U: }8 ?- ^* k* R3 c& {    “孟彥，快來見過你仲治叔父。”

# `/ Z3 N3 h. a! _( P) y: ~    仲治叔父？

7 S- F5 x, @. E0 Q6 o3 G; i    劉闖心裡愕然，不過還是聽命上前，躬身與那高冠男子行禮道：“小侄劉闖，見過仲治先生。”

5 R: v% d- _+ O' a# z( c' i) O/ A    “你就是劉闖？”

, g* f" W  V, N3 W. p& ^# Y" Z    那高冠男子站起來，神色略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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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著劉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康成公，你看孟彥像誰？”

/ e6 B# E% W. z* N; q    “這個……”

    “呵呵，你有沒有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像？”

$ W( D) D; m- A/ J2 B    淮南厲王？劉長？

    劉闖愕然看著這高冠男子，心裡暗自奇怪，這個人，究竟是誰？

7 V0 M& s; A% w0 j% c    鄭玄看出劉闖的疑惑，便笑著道：“孟彥，你不必胡思亂想……此辛評辛仲治，與你父親早年間也頗為友善。他而今在袁公帳下效力，此次是奉袁譚袁大公子之名，邀你前往齊郡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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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非常抱歉，更得晚了。前日圖一時爽快，不想從凌晨開始，便腹瀉不止。貌似是腸胃炎，所以……從凌晨到現在，拉了近十次，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小時一千字的龜速寫作，實在是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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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1章 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 y* o9 r/ N% G9 d$ A" a( ~7 ^    袁譚突如其來的相邀，令劉闖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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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除了一份邀請之外，辛評還帶來另一件禮物，那就是北海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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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北海相印，並非許都的朝堂所發，而是由大將軍袁紹任命。相比而言，袁紹所封的北海相，似乎比之曹操封彭璆的北海相更加正式。因為袁紹手中執大將軍，而許都曹操，卻沒有那代表天子信物的傳國玉璽。兩者相比較，即便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卻似乎不夠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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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書房裡，劉闖把玩北海相印，面露玩味笑容。

7 S$ F6 M3 F+ s2 o$ |    而諸葛亮等人則看著那枚在劉闖手中翻過來，倒過去的印綬，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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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2 J$ x' ?+ I' D    “公子領受此印，可是要與許都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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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 K; ^8 Q% p0 X    步騭有些緊張看著劉闖手裡的印綬，忍不住開口問道。

    “子山此言差矣，公子領受此印，非是公子要與許都反目，而是許都是否要與大將軍反目。”

/ K  V' y! V- Z( u$ g( {    劉闖笑了笑，把印綬放在案頭。

% o3 a: O. z5 q    “季弼所言不差，我領受此印，也就是將風險轉移到袁紹身上。

, z/ B3 S% a" N& ?4 T, j& K6 h, [4 \    曹操雖奉天子以令諸侯，然則從目前局勢而言，他斷無膽略，與袁紹反目……如此北海在短期內，可以平穩發展，而無需太過擔心。所以，子山也不用太擔心，有這一枚印綬，便如同一枚護身符在身。除非曹操下定決心要和袁紹交惡，否則的話，他對我怕也是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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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孟彥哥哥你真要去臨淄嗎？”

4 o* `5 X: x* |7 k1 t    一旁諸葛亮，忍不住開口道：“臨淄情勢不明，袁譚此次相邀，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尚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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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公子。這件事還要慎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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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D" c% |7 y3 P  V2 B    步騭也忍不住勸說道：“要知管統可是袁譚的手下，而公子奪取東萊，斬殺管統，袁譚又怎會善罷甘休？依我看，這恐怕是一個鴻門宴。袁譚目的不明，公子若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可若我不去，豈不正好給了袁譚藉口？”

    劉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今雖得北海東萊，看似為一方諸侯，實則是四面環敵。越是如此，我就必須要越發小心。我已經被曹操所猜忌，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交惡袁譚。所以，此次袁譚相邀，我必須要去。哪怕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能有半點退縮。”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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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擺手道：“大家莫再勸我，我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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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齊郡危險，可若不去，會更危險。再說了。臨淄有友若先生在，想來袁譚也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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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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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4 u1 k1 |0 L8 Q& a# d    荀諶可就在臨淄，有他在一旁照顧。劉闖還真不一定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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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劉闖說的那樣，這次袁譚相邀，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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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7 K) s$ T0 a2 x# }/ p. y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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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實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牽制，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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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l" l  G  {  [7 Q4 t$ {    劉闖心裡很清楚，袁譚這次請他去臨淄，未必是真的懷有惡意，怕更多是要他表明一種態度。

) F: ?8 e" L4 X- _    說實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劉闖真不願意這麼快就來站隊。

    可惜，曹操太過兇狠，絕非如今的劉闖可以敵對。既然不是曹操的對手，那麼就只能找一個比曹操更加強大的人來依靠。哪怕明知道最後袁紹會被曹操打敗，但是從目前而言，曹操卻不敢招惹袁紹。更不要說，劉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與袁紹接觸，來實現他的計劃和目的。

    三日後，劉闖再次動身，悄然離開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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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次前往臨淄，除周倉所部四百飛熊衛之外，劉闖只帶了陳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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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5 u( Y* W" l0 T) H  V    諸葛亮前次隨劉闖去下邳，已經耽擱了太多的課業。

    劉闖可不想一而再的讓諸葛亮缺課，畢竟這個時期的諸葛亮，最重要的還是跟隨鄭玄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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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許褚，則留在高密，與高順一起訓練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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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軍的挑選工作已經結束，高順從全軍挑選出三千銳士。鄭玄親自為這支新軍命名，而新軍的名字，卻讓劉闖哭笑不得。鄭玄給新軍的名字，就喚作熊羆軍，便取自劉闖‘飛熊’之名。

    可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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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7 r: q% @  r. W1 }    麴義的先登營，高順的陷陣營。

    哪怕是劉備的白耳精兵，亦或者曹操的虎豹騎，包括袁紹的大戟士，聽上去都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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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熊羆軍，實在是有些不太入耳。

' \( i  k9 h# F% O5 V    但這名字是鄭玄所起，劉闖還無法拒絕。

    縱然心裡面有千萬個不同意，到最後，劉闖也只能咬著牙答應。

    熊羆軍班底已經初成，許褚自然要加入訓練。

    所以，劉闖這次不打算帶太多人跟隨，而且去臨淄，也不需要有太多人相隨，他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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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密動身，前往臨淄路程並不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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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過汶水之後，劉闖一行人一路北上，在劇縣停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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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逃離北海後，劉政揮兵北上，便奪取了劇縣。雖說劇縣並未經歷戰事，卻依舊顯出破敗之色。彭璆在劇縣半載，並未給劇縣帶來太多的改變。建安元年，劇縣曾遭遇戰亂，早已破敗不堪。而彭璆呢，任北海相半載時間，橫徵暴斂，使得劇縣的情況，變得越發嚴重。

# x" t. A( ^5 x2 @9 z    城牆久未修繕，縣城內也是凌亂不堪，集市蕭條。

% K* j( Y% B  ~6 I3 f7 |    加之之前劉闖在高密等地連番用兵圍剿山賊盜匪，北海國的那些個盜匪，大都渡過汶水和濰水，集中在劇縣地區。這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劇縣的治安混亂，堂堂北海國王都，卻看上去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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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N% R  I6 C! D    劉闖去過下邳。同樣是王都，下邳的情況卻明顯好過劇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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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劉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劇縣的情況太惡劣，想要恢復往日的繁華，絕對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也是劉闖為什麼在趕走了彭璆之後，卻依舊不肯前來劇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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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劇縣地區，縉紳豪強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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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H" e/ N% D4 L$ v. o1 X5 H    土地大都集中於這些縉紳豪強之手，不像高密地區。有許多荒廢的田地，可以用於屯田。

. b& Q) b9 E" }, P    在簡單巡視劇縣之後，劉闖就斷了遷移治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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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3 l" W* p8 ]    “依我看，這北海國治所，還是設在高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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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Z# J( c$ J# m    至於劇縣。就由子和來接手……他乃北海王後裔，對這邊的情況也熟悉，相對更容易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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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是現在進入劇縣，說不定會引起那些縉紳的反抗。再說了，我也沒有那許多的精力，投注在劇縣這邊……季弼，遷移治所之事。就由你來寫一封奏疏，上奏許都，與天子知曉。”

$ n! w2 j, K8 E    在得到陳群提點之後，劉闖已經認識到。他必須要加強和天子的聯絡。

& l. c; [% j$ {' \6 h: T9 _    受封於袁紹的事情，他要告訴天子；同時這遷移治所的事情，更要與天子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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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u  N! I4 d' \  ^    想必那漢帝在皇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多寫一些奏疏過去。也可以為天子排憂解悶。

6 V/ @9 d. s0 ?) l0 Q    陳矯道：“既然公子無心涉足劇縣，何不奏請大將軍。拜劉子和為劇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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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J( U+ f$ r+ }    劉闖想了想，“如此，就請季弼再多寫一份奏疏，待到臨淄之後，找個機會，呈上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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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w9 ~8 f4 N3 ]% A* V2 y8 b    劇縣對劉闖的吸引力，幾若於無。

    雖說從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來看，佔據劇縣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實際上，卻會給劉闖帶來巨大的負擔。畢竟，他並不打算久居北海國，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去承擔這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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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R7 Z! O- a" w9 f5 ~2 y# J5 b    第二天，劉闖再次啟程西行，過巨昧水，就算是正式進入齊郡治下。

5 a/ ]1 i! `% C! Y& F    辛評早就在益國等候劉闖的到來，他親率益國官員出城相迎，把劉闖接進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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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z* X4 L" o    這齊郡，治下六縣六國，共十二座縣城。

" p) v! F7 {; i+ O$ J    相比起北海國而言，齊郡絕對是一個繁華所在，不論是人口，還是工商業而言，遠非北海國可比。

1 l+ j8 M# {5 Q" M. `9 ?    早在漢武帝初年，齊郡僅臨淄一縣，就多達十萬戶人口。

    如果按照戰國李悝變法一戶五口人的計算方法來計算，當時的臨淄縣城，就多達五十萬人之多。不過後來，齊郡人口逐漸消減。到漢順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時候，全國人口普查，齊郡人口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不過，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並不是特別確認。

    總之，到了齊郡，方知繁華為何物。

% X5 M& ?; w6 Q% o5 v9 \" Q2 x; Y    齊郡素以‘冠帶衣履天下’而著稱，其紡織業堪稱冠絕整個漢室，也是漢代最重要的輕工業基地。
1 G0 t+ \8 ^$ _9 u3 h, @2 G# u
0 j+ W, v) D3 W; C9 X    辛評在益國接到了劉闖之後，便把劉闖安置於驛館中。

. W- c  X$ d' @/ {* q, c& g! o8 \$ N    “孟彥，可知大公子為何招你前來？”

0 R6 q" E# O0 j: K2 O    在驛館書房中，辛評對劉闖道。

    劉闖搖頭表示不知，“還請叔父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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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8 H0 V6 T$ T$ q$ l! c% h    辛評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也不想瞞你……大公子而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哦？”

) v& |2 `% F# p  o2 C: F4 K    “想來孟彥你也聽說到一些消息。

    大將軍對三公子寵愛至極，多次有意立三公子為嫡。袁公膝下三子，二公子不好爭鬥，故而不必考慮。大公子跟隨大將軍日久，勞苦功高。然則三公子依持大將軍寵愛，屢次與大公子作對，如今更要奪嫡，已非大公子可以忍耐。大公子準備，對田楷用兵，所以才邀孟彥前來。”

    劉闖聞聽，心裡頓時一咯噔，暗自苦笑。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捲入這一場奪嫡的鬥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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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f' z4 y7 F3 m    歷史上，袁譚和袁尚之間，也是這個原因，造成兄弟失和。袁紹病故後，兩兄弟隨即反目，使得曹操有可乘之機。若他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曹操想要奪取冀州，恐怕要付出更大代價。

    “但不知大公子，要我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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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5 S. f; d) {* g: k    劉闖心知，他如今是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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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拒絕袁譚，接下來北海國肯定要面臨袁譚的刁難，與劉闖日後的計劃，明顯不太吻合。

$ p( c( P" u9 s' \5 t$ D4 x  B    可是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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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這個人，也並非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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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辛評，似乎就隸屬於袁譚一系，可最後卻被袁譚活生生氣死。

! ]. h/ _7 f! p; ^. |" Q  {    辛評微微一笑，“孟彥也不必擔心，大公子請你前來，並無其他意思……想來你也知道，大公子對友若極為尊重，若他對你懷有惡意，恐怕友若會第一個不答應。他這次請你來，一是想要見一見你。最重要的，也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相信，孟彥你定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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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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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疑惑問道：“不知如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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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8 f) D2 x5 _    “大公子對田楷用兵，也是為向袁公展現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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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久居濟南國，已成大公子心腹之患。今大公子受青州刺史，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田楷若不誅除，大公子便夜不能寐。只是，若大公子對田楷用兵，田楷必然會向曹操求援。大公子不希望動用袁公的力量，故而決定獨自剷除田楷，故而需孟彥你阻止曹操援兵。”

7 j$ y! i! n* b, O    “要我阻止曹操援兵？”

# e% K# Q; |8 u, m$ b) P    劉闖聞聽，頓時愣住了。

# @3 W) a. R7 S- |3 L" h$ h    我若是在北海國，尚有可能牽制曹操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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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9 u% h8 I9 N    你讓我跑來齊郡，我又如何阻止曹操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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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疑惑，看著辛評，面帶不解之色……

    辛評微微一笑，沉聲道：“孟彥不必心疑，此友若與大公子獻策，相信他總不可能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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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4 }4 `3 Z- Y' Y    是荀諶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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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0 A! s' c! U9 s& L+ a$ c  k% I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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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如何為大公子阻敵呢？”

    “這個，到了臨淄，孟彥自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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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h$ n4 l" e( b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荀諶為什麼為他攬這麼一樁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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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喚來陳矯，把心中疑惑與陳矯說出。

    “我那丈人，自不會害我，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又能為袁譚效什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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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想了想，旋即笑了。

    “公子倒不必為此擔心，我以為，袁譚雖說要公子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必會與公子什麼差事。對袁譚而言，公子出現，便是給他最大的支持。他之所以要征伐田楷，所為者也並非什麼濟南國，而是要向袁本初展現實力。公子乃大漢皇叔，坐擁北海和東萊兩地。袁譚這是想要用公子之名，向袁紹展現他的能力……如此一來，他這嫡長子之位，便更加穩固。”

    “袁紹，會在乎我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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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x( k. F6 k, g+ A  _    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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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v7 j+ B6 G4 X3 l! v    陳矯則正色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若公子你只是中陵侯之子，或許袁紹還不會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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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6 m  {% P( B( |9 y/ M    可現在，你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即便是袁紹……呵呵，也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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