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0章 緣何強硬？（上）1/3
. P4 i3 F# V+ V$ D* `
    侯成心裡面，頓時一顫。

- D+ ^: K' j7 P5 r( u. V    劉闖那句話聽上去似乎平淡無奇，可是侯成卻感受到濃濃殺意。

; a2 t" |( g& j9 ~' I    侯吉躺在地上，翻轉哀嚎，卻無人敢上去搶救。飛熊衛已經拔出鋼刀，一個個虎視眈眈，列陣於劉闖身後。

    這支飛熊衛，從劉闖經歷般陽之戰，而後又從東海郡一路衝殺，來到下邳。

( I* x. Z( d( a# D$ [6 F# A    或許，他們算不得身經百戰，但這戰力卻極為驚人。
6 E! S. z1 z% g7 e5 w5 I
1 Z! \5 N, S# i( @' K& }, F    侯成臉色難看，有種進退兩難的感受。
% ?6 L6 ^2 F- H8 W3 `1 v. s: m% ~) R* b, k
& H1 X$ Q1 t/ ]& T# [    他萬萬沒想到劉闖會如此強硬，強硬的，就好像是下邳之主。
  \: Y4 Z( q" j; c; Q$ _
, @! G. t5 q- ?  I; J. b4 A% j2 h" c    聯想到劉闖的身份，侯成不禁有些後悔，之前跑去找劉闖挑釁，好像是有些莽撞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能退縮嗎？

    他今日只要露出半點怯意，日後就休想再在劉闖面前挺胸抬頭。侯成心中突然間湧起一股子莫名恨意。不過這恨意並非是針對劉闖，更多是對呂布的怨念。若非呂布縱容劉闖，他劉闖又怎敢在下邳城裡，如此張狂？嗯，就是呂布縱容！我等為他出生入死，卻比不得一小兒。

    有時候，這人的思想會非常怪異。

1 S6 i) r  @* R$ b    比如現在的侯成，他不思先前主動尋釁，反而埋怨呂布對劉闖縱容。
1 ]' @4 }6 H. U+ N: Y9 w0 {& x; l
    而事實上，這種想法在八健將中頗有市場，並非侯成一人。
  P( b% c; d: V  S& q
    劉闖，以弱冠之年，橫行徐州，兩敗呂布。憑藉其出身，又有鄭玄等人相助，小小年紀便為一方諸侯，甚至封侯拜爵，可謂風光無限。這兩年來。徐州最風光的人物並非呂布，而是劉闖。
; ]3 `# S' ~$ m. u
- L( C' e2 M2 I% N% i    這也讓許多人感到不服氣，甚至由此而產生強烈的嫉妒心理。
# i4 k5 Y! e( Y/ J  S
    而這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臧霸。
8 L/ C0 k& _) W$ P( j
$ C& K. j) r; A5 N0 D* k; D    臧霸何以投降曹操？
+ k" M' R- y) `, s
    一來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
/ M. C4 u; J! W" _- w
  A) f1 u. Z2 ?: S1 s    這二來。就是因為劉闖的迅速崛起，也讓臧霸心裡，感到很不舒服……

    兩年之前，劉闖惶惶如喪家之犬，甚至連一個安身之地都沒有。依靠著臧霸之助，他才在東武站穩腳跟。而後入駐北海，成就一方諸侯。兩年過去了，當年那個要花錢買路的小子，已經是北海相，揚武將軍，灌亭侯。大漢皇叔。曹操也好，呂布也罷，包括袁紹都對他另眼看待。
+ K: Q5 F7 m6 R2 o1 ^0 @- b
    可臧霸呢？
2 a0 g( |' J4 b) C. V9 d2 c
    依舊是個小小的騎都尉，甚至連個琅琊縣都混不上。

$ T* U5 Y3 S& R. x% {+ g. d    這種地位上的落差，使得臧霸感到非常憋屈……對劉闖也由最初的友好，逐漸改變成怨恨。

$ D# c: T$ K2 P5 N  }7 Z; P    同樣的，他更覺察到呂布已不足為依持。
7 f) K4 s# [8 ], [* a
# X+ I3 e, s0 M; ]& R0 r8 i) g5 C! c    建安二年時。郭嘉在經過多次書信往來之後，前往陽都遊說臧霸。
/ ?8 k. P% q" R: _1 Y2 k! V
    郭嘉那是什麼人物？
2 r4 c9 R: W  V% }! a( w
    司空軍事祭酒，曹操身邊的親信謀臣。
9 {  D+ a8 i( C
( p2 ^7 H  l3 e9 x8 w* D9 a$ a    一番遊說下，臧霸就動了心思……隨後，曹操私授琅琊縣，設廣武將軍，更使臧霸下定決心。
# q, q  e0 |+ N3 S! h$ H
* P4 L1 P3 G5 a- `+ _7 D/ t) D: j    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3 L1 m/ w7 }* f
& t- m5 {  ^" v$ m" R4 _$ i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臧霸可不想一輩子這樣無名無份的混日子。

    廣武將軍雖然是個雜號將軍，卻掌征伐之事。與揚武將軍平級。如此巨大誘惑，臧霸怎能拒絕？

5 _  x, {/ |# h! N2 r    不僅是臧霸，還有侯成、宋憲和魏續，也感覺不太舒服。

    在此之前，臧霸時常和侯成書信來往。言語之間便流露出對如今地位的不滿，以及對劉闖的嫉妒。

    嫉妒是種病，而且很容易傳染。

" v# t3 Z9 p; L    侯成三人在不知不覺中，對劉闖便產生厭惡之情。

) `8 o5 C) }1 l, d7 y! e7 n- A    隨著呂藍嫁給劉闖，呂布對劉闖也常有稱讚，更使得侯成三人感到厭煩。

    時無英雄，竟是豎子成名！
* ?, m5 N6 W2 q5 K0 h
# }' Z; [0 J/ |4 V    三人的心裡，大致上就是這樣一種想法……以至於今天侯成看到劉闖時，便忍不住爆發出來。

) x" |% N' V6 O8 F+ ~3 W    哪知道，劉闖竟如此強硬的頂回來。
; g; m3 w0 z" k) Z, `* g) j
    侯成這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怒視劉闖，突然大吼一聲，躍馬擰槍，便向劉闖撲來。

    劉闖心中森然，一手拖刀，橫於身前，催馬便要迎上去。
+ P% A1 U# U1 R" P
) M, n! _0 D2 P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矢從遠處射來，叮的一聲射在兩人中間。

    “皇叔，元定，且住手！”
. b/ f4 N8 b( P, v5 T
    一匹快馬沿著白門樓大街疾馳而來，馬上一員大將，正是張遼。
# j$ Q. q: v' P7 B% a# P3 V
/ a  V* w) \! f% q+ ?    他本駐守廣陵，之前陳宮和成廉商議，由成廉駐守淮浦，把張遼勸說回來。

    哪知道，才一到下邳，就聽說劉闖和侯成在長街上對峙。對於侯成的那點心思，張遼自然清楚。

) |8 h1 e% q/ O7 d8 e4 n    身為八健將之一，張遼和侯成臧霸等人的關係並不密切，但偶爾也會聚在一處吃酒。

( \! }0 l. p' ?: O" z/ N    他很清楚，侯成心裡對劉闖的不滿。
) j  Z  c8 E0 Y6 q6 G3 w5 b
2 z# T6 V* J( Z* }' [) W6 M    卻沒有想到，侯成居然在這個時候發作，而且是當街尋釁……劉闖是什麼人？張遼心知肚明。別看劉闖平時看上去好像非常憨厚老實，可殺起人來，絕對心狠手辣，絕不會留半點情面。

    劉闖勒馬，捧刀凝視張遼。
& |# `- V$ t" }: Y3 ~% U
    侯成更是大喜，“文遠來的正好，劉闖目中無人，竟然在這長街上重傷我兒，還請文遠助我一臂之力，將此獠拿下，聽候君侯發落。”

5 x4 T. F- f, V9 Q1 A4 f    “文遠，欲與我為敵嗎？”

& P4 }. m. N, f0 d    劉闖嘴角一翹，冷聲問道。
$ G/ ]9 _! H; I. e5 G1 _
  E( g" ]1 Y8 u; z/ p7 m9 a6 k" ~    張遼心中叫苦，連忙在馬上一拱手，“皇叔休要誤會，遼絕無此意。”
. ~0 Y# ?& ^- }' k5 v: ]/ o
1 C. b: s6 J% @3 ~    侯成心裡不由得一顫，“文遠，莫非坐視此兒張狂？”
. M! c$ u% \- H5 T, u0 [0 [
    “元定，閉嘴！”

    張遼大怒，厲聲呵斥道：“今曹操兵臨城下，你不思為主公分憂，還要當街鬧事，莫非欺我不知嗎？
8 q% s) a) @1 o$ y5 `+ T! r; y
    皇叔此來，本為助君侯，是客人。
: Z" y5 _/ Z! g! N& b1 H8 }
    你這般不知輕重，難道是要讓人笑話，我等不知待客之道？”

( f3 O* x3 U7 n* G* C    “張文遠……”

    論職務，張遼的官位遠比侯成高。

+ j8 ?; v5 F) b1 Y    侯成不過是騎都尉，雖然也是兩千石俸祿。但卻是個武散官。
7 L- X2 l2 f8 W$ O& h
2 u  ~6 O* G7 G6 Z0 K    而張遼早在董卓時期，就拜騎都尉，後又遙領魯國相。所以若論地位，侯成根本無法和張遼相提並論。而張遼更是勇力過人，呂布之下。號第一人，遠非侯成等人可比。同時，張遼也是呂布帳下兵權最盛之人……只不過同號八健將，侯成總覺得，自己和張遼的地位相差不大。
8 [: k. ^3 D* C2 N, R
    張遼卻不理侯成，而是躬身向劉闖再一揖。
2 h/ ~# g) t1 ^: H# r/ m# t
    “皇叔。何必與小兒一般見識？今子善已受了教訓，還請皇叔放他一回。”
& T* S9 Y6 T: F) S/ Z
    劉闖露出憨憨笑容，也不說話，策馬後退兩步。

    張遼那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連忙再次拱手道謝，扭頭道：“元定。非要子善死於長街不成？”
) l" v* b1 m* j) E: I
# l) E: c4 `; O" O    張遼不肯幫忙，而侯成自認也不是劉闖對手。
2 D1 m* ]+ f5 `* H, A
    剛才他之所以要和劉闖動手，乃不得已而為之。如今……他連忙讓人把侯吉搶救回來，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冷哼一聲，撥馬就走。
6 N( q3 T. }- |9 i
# x, l  q2 k, c  o) R# H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遺憾。

5 Z" C* V0 i2 ?- d    如果張遼晚一點過來。他今日，必將侯成斬於長街之上。
8 j8 d6 D$ o, M
    劉闖對侯成，可說全無好感，甚至有些厭惡。
# K  \  u2 L8 _1 q: L; C2 L
    歷史上，這侯成買了五十匹馬，讓門客放牧……不想門客帶著馬前往沛城，想要投奔劉備。侯成聽說之後，便帶人把馬奪回來，於是眾將道賀，釀酒殺豬。本來侯成還帶了半扇豬和五斗酒打算獻於呂布。卻不想呂布才頒佈禁酒令，侯成等於是頂風作案，被呂布一頓斥責。

' o& l: G$ S; m0 @    也正因此，侯成竟生了反意。

    曹操兵困下邳時，侯成與宋憲魏續綁了陳宮。投降曹操。

    三國演義裡說，呂布打了侯成五十棍，於是侯成盜走赤兔馬，投降曹操……
! l$ C7 m) Q" p2 v8 b6 E" C: p5 l
    就這件事而言，算不得誰對錯。

    侯成獻酒是好意，可問題是呂布才頒佈禁酒令，又怎能通融？斥責一頓，也是正常反應。

- @8 ^, B, ^7 l6 q" t0 _$ I    且不說呂布是否打了侯成五十背花，三國演義裡是說他打了。

    可就算打了，侯成便懷恨在心，背主投降？若是沒打，只幾句斥責，就讓他心懷恐懼？

    說到底，侯成等人早就有了背叛呂布之心……三國志也好，三國演義也罷，那五十背花和一頓斥責，不過是掩飾而已。沒辦法，誰讓呂布是惡人，是三國時代裡，最不為人待見呢？

    所以侯成尋釁，劉闖便動了殺機。
7 R! m: X2 M' z
    呂布再不好，那都是他丈人，他可不想呂布被這種小人所害。

2 X$ R4 t/ D6 w. b1 M0 U1 m& \( L    心裡面暗叫可惜，劉闖與張遼馬上寒暄。
8 r: c/ i, x! Y4 a! P
    侯成前腳剛走，陳宮後腳就帶著人前來……他也是聽人說，侯成和劉闖當街發生爭執，所以才趕來勸阻。見張遼也在，陳宮頓時便鬆了口氣。既然文遠回來了，那想必不會有什麼事。

& X. }2 t! J& u+ C    “皇叔，你這又何必？”
$ M% w" x9 J7 X! t3 y
1 ?+ [4 ~1 U! {+ Q    “難不成別人欺我頭上，我也要忍氣吞聲？”
/ F, {% G( W5 @  c0 R* F
. R. R2 _! ^( R0 P    陳宮連連擺手，“皇叔，宮並無此意。
) p( V- c; }: x; I. g$ u
. s' V' N0 x* S7 H5 A    只是曹軍即將兵臨城下，這時候和侯元定發生矛盾，實在不是時機……畢竟，君侯對侯元定也頗為倚重。”

3 F, u! t2 X/ l# N    倚重？
9 `9 q) B" U8 r% G% w& I+ `7 x3 o
7 a! I1 d; C$ ]; q    倚重他綁了你投降曹操？

    只是這種話，劉闖沒辦法說出口，畢竟是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
2 J6 |+ \9 T1 E+ C) K
' m8 x7 z2 Q+ M0 z. z6 c2 m    所以，劉闖只哼了一聲，一臉不快之色。

  Z8 J  J/ j5 Q% j4 K/ J    陳宮也覺察到，他剛才這話說的有些不妥。呂布對侯成倚重，可說到底，劉闖是呂布女婿。

    侯成今日這舉動，不僅是找劉闖麻煩，更是掃呂布臉面。

" F. p6 C" a' ]9 v2 f8 V0 k$ H6 j7 V    但這些話，他同樣無法開口。

4 H0 O, a# T+ E8 E- ]  m. M2 i* I# P    “皇叔，君侯正在找你。”
! j* I) Q" s. Z9 E; X  Q, O
9 W* G' ]0 Q- ?/ i* y    “哦？”
. E4 U0 h4 v! ~! \6 C: O' X8 o
2 p" L0 ?1 F( P  X    “文遠來的正好，咱們一起去見君侯……剛得到消息，曹操已攻佔彭城。”

) M' @* l" ^  u6 b    “啊？”
: b, m/ V7 a8 b/ ]/ x* U& A
0 P  q: y8 V$ h6 M" t    張遼聞聽一驚，連忙道：“彭城城高牆厚，易守難攻。曹操何以如此迅速，便攻佔了彭城呢？”
3 W; D, l6 n$ W* g" @: x
: s8 a. g5 o+ E+ O* S
6 b: a$ |  c$ j, s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0章 緣何強硬（下）2/3

    “這事，說來話長。”

    陳宮領著劉闖和張遼向王城走，自會有人來收拾殘局。
: A' i9 w. M! f+ e. h6 R
; h" b( x6 W3 w) @    在往王城的路上，陳宮把他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劉闖二人。

! M" Y6 L- K: [4 I4 _    “未曾想，那王模居然是陳珪的人……昨夜陳珪單騎入彭城，說降王模。
0 T# m; g* {( ~0 w! ]  g+ D
* G( F1 Z. u( x# |9 P9 G' o    而今曹操已經進駐彭城，不日就會出兵下邳。君侯正為這件事而感到焦慮，所以派我前來找皇叔和文遠商議。”

2 J5 ^" ~1 R% Q  h0 m$ h    劉闖道：“有甚好商議，我的意見，昨日便已說明，卻不知丈人商議如何？”
9 A0 ?: |8 B1 N/ A: ^+ i8 I' D2 f1 b
    “這個……”
. X+ P- i6 z: t( a
    陳宮露出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才道：“皇叔之議甚好，奈何這棄下邳而走廣陵，畢竟不是一樁小事。昨日君侯與大家商議，許多人都不贊成。所以，君侯也在為此猶豫，最終沒有商量出結果來。不過，方才我聽君侯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要棄城，所以才想與兩位商議。”
, w& j' o7 h0 h" {7 b6 j7 J+ c
6 t9 F5 O0 \8 e" A( _  O; z) I" _    說著話，陳宮看了劉闖一眼。

, q+ T8 M' I% U5 K1 E    劉闖卻笑道：“你莫問我，我昨晚一直就沒有走出別院。”

% \1 u, Q8 `$ F) o) ^    陳宮也笑了，輕聲道：“不管怎樣，在君侯心裡，皇叔終究是自己人，說出來的主意自然也是為他著想。”
+ L4 [7 \0 w$ v! a, |# u
    呂布是個什麼性子？
! j/ V  M4 q/ F, S
    陳宮可說是再瞭解不過。

    休看呂布勇力無雙，號稱虓虎，可內心裡卻始終有一塊最為柔軟之處，便是家人。
) [3 O7 s% R/ o1 m
& Z$ T$ ~, }1 m9 C: T) l5 V    呂布重視家人，也格外重視嚴夫人等人的建議。以前，嚴夫人她們或許起不得太多作用，但如今劉闖是她們的女婿，所以劉闖的主意。也就能對她們產生影響，進而進一步影響呂布。

! S" X) V; [& a3 @7 ?    呂布今天看上去，似乎態度已發生了些許變化。

* A/ H( @5 g6 z, ]" n+ e    所以陳宮肯定，必然是劉闖說動了嚴夫人，進而讓呂布改變了主意。
# V. B# L6 P& }& v3 [6 n( L8 h4 o
    “君侯。欲棄下邳？”
" R/ G9 ]. W/ ~3 N8 C
    張遼在一旁聽得分明，先是一怔，而後疑惑開口。

    陳宮連忙道：“文遠有所不知，昨日皇叔來到後，便言下邳不可守。

) Z8 t: Y. a( g, n    下邳四面環水，地勢低窪……而今冬汛將至。若曹操以水攻，只怕下邳破城，不過旦夕之間。故而皇叔建議，退守廣陵。只是眾將不肯答應，所以君侯至今，仍未能下定決心。”
* c$ m5 K2 @# w9 c5 B3 L$ }
    說罷。陳宮便向張遼看去。
% W, `1 ^% q' E" [. \# J* b' P% O
    作為呂布帳下第一號大將，張遼的意見，還是非常重要。
  E5 i3 E! R/ f* `" y" M% ^/ D
5 R0 A- t! z' x5 C5 r    張遼聽罷後，在馬上一拍大腿，“君侯糊塗，這還有什麼值得考慮？下邳本就無險可守，其地勢低窪。更易被曹軍水攻。依我看，皇叔所言極為正確。退守廣陵，至少可憑淮水阻敵。”
# H% }6 ?( W! N( j: _5 d
    “可是……”
7 T, O" Q2 X% s# k3 j4 |: L
' ], g- O: |$ E/ G    “公台，這其中輕重，君侯看不出，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我看，必須儘快棄城。若曹操真個兵渡沭水，兵臨城下時，再想要撤退，恐怕就不那麼容易。”

    張遼說完。便扭頭對劉闖道：“只是，曹操此次出兵，定要不會輕易罷手。

    即便退入廣陵，憑淮水恐怕也只能阻敵一時，早晚必被曹操攻破。但不知皇叔可有妙策。助君侯渡過此次厄難？”
, v8 a$ k) `4 O7 A
4 T7 g2 E# I% L# O1 N    “這個，我倒是有些想法，但目前尚不完善。”
' O. i' m. w& ?1 g+ K* m
( J. v) F, U+ z' c: U( v3 g    “遼願洗耳恭聽。”
5 q% [% Z1 _6 B+ l
( `' h7 z4 d8 x: L& n/ Q" _    三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來到王城。
% X3 P  P( S- k& Z: i
* X5 T' c+ ]. ?( d3 ~9 V    陳宮帶著劉闖和張遼走進大殿，就見呂布正負手徘徊。

( x9 L  H8 f/ |! _/ V( b    看到劉闖，呂布頓時沉下臉來，“孟彥，我聽說你方才與元定當街衝突，還重傷子善，可有此事。”
, x6 N+ \' b1 O* z( v: T% U% e1 I
6 S3 [4 [4 B3 ]" k0 P    劉闖微微一笑，“確有此事。”
; T0 g1 b4 L  g% G& F+ ]8 W
. |2 m, T8 ^! R5 ~+ k! h    呂布頓時露出一抹不快，“孟彥，今曹操即將兵臨城下，大家應齊心合力才是。你怎好在這個時候，和元定發生衝突？不管怎樣，元定隨我自并州起，一直是忠心耿耿。你掃了他面子，豈不是要我難做嗎？”

    劉闖一聽這話，也露出不快之色。
+ `  k& R; G7 [2 ^/ P
    “若依丈人所言，莫非他欺負到我頭上，我便只能忍耐嗎？”

/ Z+ X: a9 Z: o9 F  g    “這個……”
. f+ a& \% C" q
1 W+ C' {+ G& r, z! G    “丈人，我並非喜歡逞強之人，不過今日之事，並非是我主動挑起來，而是那侯成父子前來尋我麻煩。若非看在丈人面子上，那侯吉焉能活命？我斷他兩指，也不過是薄懲。倒是丈人，你這般縱容部曲，絕非善事。你沒有看到，那侯成父子在大街之上，又是何等張狂。”

* v8 W! }( v; U1 A2 \" f    “你……”

    呂布聞聽大怒，拍案而起。
; J0 [  _3 q5 w" d
) x0 t7 d' f: r! [2 q: c, ~- ^% U    “那依你所言，我還要感激不成？”
/ m2 E# T. o. H8 A5 [* i1 g: \
    “君侯息怒，君侯息怒……”
& G; \; I7 |8 q, q3 ?3 ^
    陳宮和張遼也沒想到，劉闖為何會突然如此牙尖嘴利，絲毫不給呂布半點顏面。兩人連忙上前勸阻，張遼更拉著劉闖道：“皇叔，君侯並無責備你的意思，你就莫要再與君侯頂嘴了。”

1 B/ m; F9 u: c; T# y5 w    陳宮也道：“君侯，皇叔從北海前來助戰，也是對你孝心。

    他從東海一路殺過來，便足以證明，他對你的關懷。侯成等人，也確有些過分，當街尋釁，皇叔又怎能忍下這口氣？不管怎麼說，皇叔都是大漢皇叔，這漢室的顏面，他總要維護。”

    陳宮不愧是謀主，一句話，便把這恩怨提升到漢室顏面之上。
5 d- W5 K, T1 Q# R+ B6 F- i
    說起來，呂布對漢室也頗為忠心。

" S' ], M$ `) @  V6 L    聽陳宮這麼一說，心裡面的不舒服，便減弱不少，只是剛才被劉闖頂了幾句之後，總覺得有些臉上無光。

- d4 T& y/ r) y7 e4 b, U& l    他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小子，總與我惹麻煩。”

    雖然仍舊是一臉怒色，可話語之中，怒氣卻少了許多。
- Q: c( N7 X$ W
    劉闖也是順桿爬，連忙躬身行禮道：“丈人，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綱常。
: E9 A9 b5 `9 p+ R  ]8 V- ]
& f4 @: f! o0 F+ t* C5 Z$ y8 \    那侯成雖然是元從老臣，雖丈人南征北戰，勞苦功高。可丈人並未虧待與他，據我所知，丈人得徐州以來。對這些老臣頗有優渥。可結果呢？這些人未必會對丈人感恩戴德，反而張狂跋扈。
+ U% {/ h* p0 [7 P& `9 W# h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丈人也好，文遠將軍也罷。可能會不太愛聽。
1 G$ }/ Q6 z% N6 ~, U
0 ]$ k: G7 q( B    可我還是要說！
4 Q) D  E' z9 J3 X
    侯成他們，已經不是當年隨丈人南征北戰的那些悍將。隨著年紀增長，他們在下邳置辦了諸多產業，又怎肯像從前那樣賣命？他們已經失去了早先的衝勁，而今只是一群貪戀財貨，貪生怕死的人。不足以委以重任。文遠，你莫這般看我……以我所見，丈人麾下，而今除你與高孝恭之外，可信者不過曹性與陳宮。成廉將軍我並不熟悉，所以不好予以判斷。
' p6 F+ e: f7 B! \) K% X4 N
    今為丈人存亡死生之關鍵。若丈人不信我的話，早晚必會吃大虧。”

% k, ]# t/ \# Q7 b    “孟彥，你給我住嘴！”
$ ]# q. R* y% k2 O5 V0 o$ r) `
    呂布聞聽，勃然大怒。
( q% X0 l) _6 F
1 `( l$ \. O' P4 l    而張遼也是一臉怒色，怒視劉闖。
; u! ]+ S, c6 V
    “皇叔，你……”陳宮一旁看著，苦笑連連。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劉闖平日裡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會如此不理智，說出這些話語？

    而劉闖卻毫無懼色，“我說這些，實為丈人所慮。

+ c4 G! Q+ u0 V8 L0 P( h    若丈人不信我，亦或者怪我，大可讓我離開……我知道，丈人已決意棄守下邳，但廣陵同樣不足以堅守。所以我想請丈人與我一項權利，下相和凌縣糧草盡歸我所用。我必為丈人，尋一出路。”

5 Y: v/ Y6 @& S! Y9 l    劉闖面色平靜，說完之後，朝呂布和張遼一拱手，便轉身退出大殿。

+ D4 U, w* k8 f# I* }/ A+ k    “混帳！”

/ {' ~4 p& P9 l$ @/ [. Y    呂布氣得長身而起。拔劍將長案斬斷。

- t/ @( S3 W" X  n+ z. g    而張遼也是臉色鐵青，很明顯，劉闖方才那番話，也將他激怒，令他心裡面，感覺頗為不舒服。
: s6 h; m) m3 S2 ?
/ Y( |1 V" p2 k* t4 [    哦，其他人都不可相信，難道就你值得信任？
' i) ?0 @$ I8 j/ I. J  l! P
, ]6 c  Y! W7 F3 g( P    可他畢竟不是呂布，性子沉冷。
& t7 A. U4 J& d
    轉念一想，他似乎有所瞭然：以劉闖的性子，何以效小人說人長短？
2 B% m2 H; u8 ~# ]2 o: o/ s
    他和君侯是一家人，而且為了君侯，不惜身入險地，一路殺過來助君侯一臂之力，斷然不會危害君侯。

; N! }* v& T+ A5 p/ U. O4 \9 `5 K1 `    那麼，他今天這番話，一定有他的用意！

    想到這裡，張遼心裡雖然依舊是怒氣衝衝，卻平靜許多。
# B; t8 Y! S( l
: D. \' r% d& x: `. o  w* V    他與陳宮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陳宮去找劉闖詢問……而後他拉著呂布坐下，輕聲道：“君侯，皇叔方才所言，我亦極為生氣。可細想想，又覺得皇叔所言，並非沒有道理。既然他看不上元定他們，留在下邳，終究是個麻煩。而且他今日又和元定發生爭執，更不宜留在下邳。

' c! `+ U5 \- Z9 |* g    凌縣、下相……乃君侯囤糧之所。

# \2 x/ ^5 [1 }, u    若君侯有意棄守下邳，那麼下相和凌縣的糧草，就必須要儘快送往廣陵，否則就要便宜曹操。

- q! n5 `5 c0 \0 ^    乾脆，就讓他負責此事，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1 Q/ k; b+ l- t( f; c
6 L0 I; t0 Z$ k0 G9 n+ G    呂布這時候，也算是冷靜下來，低頭沉吟片刻之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3 n' C7 y& }$ D% J5 U' q8 H
2 [. N  d$ X" k0 b) i. e    “我何嘗不知元定他們已非當年，可跟隨我這麼久，他劉闖一個小子，又有何資格評論？
7 U! P9 t! u/ F. z% i) e" ^3 |+ [
5 z4 C- M: A5 @/ L' z    也罷，文遠你說的不錯，他實在不適合繼續留在下邳。正好，他所部兵馬今日會渡河前來，便讓他帶著人去凌縣負責運送糧草。我還是相信，元定他們不會叛我，畢竟他們和臧宣高不同，隨我日久，我又怎能捨棄？這樣，文遠你帶人駐守葛嶧山，務必要阻止曹操一些時日。
+ [7 D+ r: O" v/ d8 Y
" z' y% u2 ]: y9 c, E2 F    我會著手安排撤離下邳的事宜……孟彥，就讓他去運送糧草吧，看他最終又會有什麼手段。”

! e3 j( h6 X3 Q. A    張遼也覺得，讓劉闖離開下邳，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君侯還是先安撫一下元定吧。”
7 ]4 y/ o- r- a. p
    ++++++++++++++++++++++++++++++++++++++++++++++++++++++++++++
, V. I  ~  j9 r5 g2 X# ~% O
    陳宮從大殿裡退出之後，便急匆匆追上劉闖。
# J! p3 g8 X3 x& N% _/ L7 w
    “皇叔，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今日你在大殿上所言話語，實在是不恰當。”
" _# v! w* k( P
    劉闖一笑，嘆了口氣道：“我亦知今日言及，的確不當。但我今日若不說，君侯定會大禍臨頭。”


' C7 U9 I1 Q  N9 n1 `, u$ i    PS：要出門了，還是男女那點事兒……
9 E  @, |! |# L- p
    今日三更，剩下一更，會回來之後更新，不過時間……我不肯定。

    週末嘛，各種事情堆積一起，所以，還請恕罪恕罪。

    ps：求個保底月票，可否？
* r8 U0 W! c3 R- U. w& I  [7 o% ^

9 h# I6 i4 G  N6 o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1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上）3/3

    陳宮不明白劉闖話語中的意思，劉闖也沒有向他解釋。
1 ~( T/ a' y  E5 y0 g2 ?6 I
    不管呂布對他有多麼不滿，都不可能真的和他反目，畢竟他們是一家人！這一點，對於家庭觀念極重的呂布而言，非常關鍵。只要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勿論劉闖做什麼，呂布都不會真的怪罪。就比如剛才在大殿之中，呂布雖然對劉闖不滿，但也僅僅是不滿，如此而已。

    陳宮嘆了口氣，“既然皇叔已有決斷，卻不知需宮如何配合？”
! ], }2 u: A: S4 V+ x9 T  q8 ~
    這也是陳宮第一次表明他的態度，相信他也看出，呂布而今面臨的狀況，絕不樂觀。

- X; [3 i  S7 T# \, l    劉闖道：“公台，你我而今所做一切，都是為我那丈人考慮。
6 G4 K& ]0 _% A( E0 P$ o. z
    也許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但我卻堅持認為，侯成魏續和宋憲三人，並不值得我那丈人相信。
- o, h# @/ Z7 l! {9 _# N- `5 X
* |) Y2 s- |6 A" v& V    別問我為什麼，反正我就是對他三人不放心。

    我這次離開下邳，實則為丈人尋一退路……但是下邳這邊，絕不可拖延太久，必須儘快撤離。所以，我就將君侯的安危交與你手中。阻攔曹操，無需公台費心，但陰謀詭計，還需公台多花心思，防止意外。待我抵達淮陰之後，就會請君侯將夫人她們送去，也免得拖累。”
+ s8 F% l# ?: j3 ?7 D
    這一番話，劉闖可說是推心置腹。

' o' o# s7 L  ?3 [1 b2 i; I1 x- x    陳宮看著他，目光略顯複雜。
% [. o; D! G$ @
    “既然如此，那宮定不負皇叔託付。”
3 O, q; W3 ]" p2 y! Q
/ \& U5 s6 w6 F2 u1 f4 S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 t/ O. C9 ]7 K: A3 J8 r# {8 q    ++++++++++++++++++++++++++++++++++++++++++++++++++++++++++++++
/ F: {0 M: c9 k. o0 H0 G$ o
" w1 V# s. C5 O    當天下午，呂布便傳出命令，使劉闖出鎮凌縣，都督淮陰。
3 j4 D2 F9 K5 V( [% S0 ^8 T
! D8 e7 X/ \1 E    同時。他又命張遼屯駐葛嶧山，命侯成宋憲都督祖水，以防止祖水以東李典朱靈臧霸三人偷襲。
7 C, {! W2 o: i+ O
    而後，呂布又讓曹姓屯駐下相，協助劉闖運送糧草。
+ B8 w; y$ \, S& G4 m0 G7 s9 n
( D. ^2 x4 T- J( h    劉闖則率本部兵馬直奔下相。此前從郯縣帶出來的三千軍士，交由曹姓指揮，運送糧草。
% }0 r9 q* @0 ~' J' O4 E
/ Q9 c4 [1 V& W    如此一來，劉闖手中兵馬不過四千餘人。

    隨後，劉闖又把飛熊衛分出，交由徐盛指揮。並使黃珍為輔，武安國和蕭凌為副，連夜渡淮水，屯駐淮陰。
1 r: H1 N. E: D, i7 w
    淮陰，是劉闖南渡廣陵的必經之路。
8 ]. j) i! A; V
6 R2 e0 S7 _; X" A% ^# G    若淮陰有失，就只剩下淮浦一條通路。絕非劉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9 h4 U: W5 b0 O
    總之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劉闖便來向呂佈道別。

    “丈人，我此去廣陵，還需一人相助，請丈人准許。”
4 k8 g) b. G+ `1 v, t' ]
$ H9 G; i; s' Y+ O* C) f3 Z* N    呂布雖然對劉闖很是不滿，但也非常清楚，劉闖這是真心想要助他。

    所以。再多不滿，當劉闖準備南下廣陵的時候都化為烏有，心中更多的，還是那濃濃關懷。

# U! b8 u7 Q- R& e# w, ]    “你要何人相助？”
% i* w) T' E) l* w0 T
3 ?! E' f! b$ b$ s) i4 q; W    “孝恭！”

* x- y& i9 F" T1 D! e2 c5 [/ t" n    劉闖隨後道：“除此之外，請丈人將陷陣營交與我……如此一來，我可以確保南下通路無恙。”
) r& j! T8 c6 H3 ?6 N: @
    呂布眉頭微微一蹙，沉吟半晌後道：“也好，那我就把陷陣營與你。”
% n% `. p' L/ B3 A9 V
    “丈人，下邳不可守，切不可與曹操戀戰。

    一旦情況不妙。請速將夫人送往廣陵，也好免去後顧之憂。除此之外，闖還有一句話……不管丈人怎麼看我，但我始終認為，侯成不可以輕信。所以。請丈人多加提防，以免自誤才是。”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頓時讓呂布大怒。

+ P# p  p: \* c& n$ _9 [% ?    “孟彥休要挑撥，元定對我忠心耿耿，絕不會反叛與我。”

7 j# k, l4 b. i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估計呂布都不會聽進去，甚至還會生出厭煩之心。
$ N% S" _/ i* |+ d$ P  ?+ s9 t0 Q; v8 H
8 h; I" J$ @8 m% R    劉闖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拱手與呂佈告辭。
/ d: \" n" F6 b$ o
9 q5 m2 o- ^/ T0 @" g7 r    走出大殿的時候，就見侯成與宋憲兩人大步流星往大殿裡走。
6 a! D+ ^4 P4 L% e( \: ?
    三人面對面打了個照面，侯成臉色一變，哼了一聲，也不理劉闖，便逕自往大殿裡走。而宋憲素來是以侯成馬首是瞻，他也聽說劉闖晌午和侯成發生衝突，故而對劉闖更沒有好臉色。

8 t" E7 w' W7 Y    劉闖只微微一笑，便往外走。

    在他正要行出王城的時候，卻被聞訊趕來的嚴夫人和貂蟬喚住。
& C5 g0 p$ Q% @" Y5 F, b
$ r( s# A* e9 s    “孟彥，這好端端，我怎地聽說你要離開下邳？”

: V* ?" c* I; |# u* y, s0 \  C; |    劉闖連忙與嚴夫人行一禮，輕聲道：“夫人放心，我離開下邳，只為丈人尋一生機，並非要撒手不管。而且事到如今，我和丈人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他……只是，我和丈人有些矛盾。或許丈人不會聽進去，但我還是希望夫人能提醒丈人，請他留心小人。”

    “皇叔所言小人……”

  K% J6 x+ g/ L! }    貂蟬臉色一變。

    她也隱隱聽到了些風聲，但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 e  @/ m1 j/ f% S( z+ ]
    劉闖道：“小夫人知道就好，莫說我背後言人是非，只因我就是不信他們。”

    “我明白，這件事我自會與姐姐說明。”
3 C; ]2 L9 i. Y- E% U3 j, {
' ~: A8 @) b+ C    貂蟬是個聰明女子，若換個人說這些話，她未必會相信，但若是劉闖，她便信了六成以上。
4 c( n4 Q" d6 h/ `0 P
    劉闖見此情況，便和嚴夫人貂蟬告辭。

; t$ ?& |% g! J/ R5 n' j* F( m    行出王城，自有飛熊衛牽馬過來。
. l% n7 N7 g; i- m( J! T
' h2 f6 s( y% G: l2 |3 k    他扳鞍認鐙，跨坐馬上，帶著飛熊衛直奔白門樓而去。
2 b- g$ a  A9 h/ b
( B& K4 Q0 ^: c/ W    白門樓外，張遼已等候多時。他也得了呂布的命令，帶著陷陣營等候劉闖前來。
1 }& o: L9 u0 Z" a
    見到劉闖的時候，他心裡或多或少，有些芥蒂。畢竟劉闖當著他的面說侯成等人不可信，就如同是說他不可信一樣。連侯成這種跟隨呂布多年的人，劉闖都敢懷疑，張遼又怎能高興？
* s7 G& a2 D. Q: t" e! _
    “皇叔，陷陣營便交與你，此某部曲督郝昭郝伯道，與皇叔同齡。
. d3 U& c8 {/ `9 d* g1 {
7 y7 F3 F( e1 |. {1 w) R! k    他久在軍中，一直為我副手，對陷陣營也極為熟悉，而且和孝恭多有合作。今我讓他隨皇叔同行。協助皇叔出鎮凌縣。陷陣營中事務，可以交與伯道負責，相信他絕不會讓皇叔失望。”

    劉闖一怔，向張遼身邊的少年看去。
: q" w) F% c) S" J0 M0 J; v
    他就是郝昭？
& D6 {6 X+ i) J; r8 v
- J# Z- F3 J+ m$ F6 v5 u    那個三國曹魏赫赫有名的鐵壁將軍，曾使得諸葛亮無功而返的郝昭郝伯道嗎？

    原以為郝昭這時候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張遼帳下效力，讓劉闖頗為吃驚。

* @7 Z, D3 c( N% S4 h" s    不過，他也明白張遼的意思。

$ C" M2 o0 ^0 O9 v* K5 v3 M2 p    張遼是不想把陷陣營交給劉闖，害怕劉闖把陷陣營吞併。

    讓郝昭跟隨劉闖身邊，說穿了就是不想讓劉闖徹底掌控陷陣營……換而言之。張遼對劉闖很不信任。
0 ?. x4 S' O* B# o9 p. q! d1 L
    只為我說了侯成的壞話嗎？

  g0 Z+ P# b% e: D' q    劉闖突然嘆了口氣，看著張遼，在馬上一拱手道：“張將軍，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也許在張將軍眼中，劉闖不過是一個在人背後。言人是非的小人。但我相信，事實會證明劉闖所言不假。我知道張將軍勇武善戰，但我還是要叮嚀將軍一句，多多小心才是。”
7 _$ }& G: Y. Z" I# p/ g2 g/ v
    說完，他不理張遼，帶著飛熊衛催馬就走。

    郝昭有些不知所以然，看著張遼。又看看劉闖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0 t, f7 e' V+ }+ S
/ [5 A' W  W1 M8 u    張遼面色複雜，看著劉闖的背影，半晌後輕聲道：“伯道，你隨皇叔去吧，便聽他調遣就是。
: D  d/ e: _! l' Z
. S; c; i6 ?0 R9 i) J" J1 V- }+ X2 `    高將軍如今也在皇叔帳下，想來定不會讓你受委屈。你……算了，好好做事。”
) \; q% w( O& u$ k9 H) K6 ?. i
# R/ |2 ^  L1 a$ n8 o3 X1 i    在東漢，部曲是軍隊編制的名稱。
. ~2 z& s4 x2 p+ `- U( |
    根據史料記載，大將軍營有五部。部下有曲。
  {' p% h' c0 o8 v; B
: j1 k3 k9 z4 K* M, t: a    不過後來，部曲便逐漸演變，將領、諸侯的家兵、私兵，皆以部曲而成。
4 w( K  a' u  q# N$ N- f' T
% P- R9 o6 O2 V    所謂部曲督，從某種程度上就是親兵隊長。也就是張遼的私人衛隊長……當然了，張遼的衛隊長，並不是說武藝比張遼還要高明。只是說他更得張遼信任，故而才成為張遼部曲督。
0 H% R  W9 n  q
. j: Y- Q% q: P* `    說來，這郝昭跟隨張遼，已有多年。

    他本是并州太原人氏，十歲時父母雙亡，為張遼所救，便跟隨張遼一同到了洛陽。
3 E, {7 C8 p! L3 w  g" z3 ^
( S! l: f3 y' m/ ]3 k' i    此後，郝昭追隨張遼左右，更得張遼真傳。
' _: ^& J1 r0 o5 |* l" j7 `
( R  f" f+ b3 K+ n" L) f4 V7 m+ z5 D    八年來，他從一個少年，逐漸成長為張遼的親隨隊長，甚得張遼信任。

/ n$ e0 m+ E) }    聽張遼說完，郝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與張遼拱手道別，翻身上馬，帶著陷陣營跟隨劉闖而去。
" q/ j& ^1 ~! R9 M+ y' v/ T1 D  u
    張遼勒馬城門外，看著劉闖等人背影漸行漸遠。
5 }! Q' I$ U$ X4 ^2 d# X4 n! u4 Y1 O8 K
: R6 T8 N/ j4 G* [# R    他突然覺得，劉闖這麼三番五次的提醒他，要他小心侯成，恐怕並不一定是因為侯成日間衝撞了他。
" q- T% T8 q+ _- T
  d# f/ }9 L' ^% r. N( `2 D) y- J    這裡面，定有文章。

8 n: W" o5 p% J0 g- l    雖然張遼和劉闖接觸不多，交情也不算深厚，但根據他對劉闖的瞭解，那絕不是一個喜歡在人背後，言人是非的人。可這一次……難道說，元定他們真的懷有貳心？聯想臧霸投降，張遼突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在臧霸未曾背叛呂布之前，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臧霸有朝一日會背叛呂布。而據張遼所知，臧霸和侯成他們，的確是有些交情……
& G- Z! r1 i* M
- v0 K8 m' v% @6 o' [! v    也許，皇叔所言，也不是無的放矢！
" J# u4 S& Q# X" D
- b1 W, I! Y( V0 j& x! O! }6 M    想到這裡，張遼覺得有必要對侯成多加提防。
" D4 ~$ L# }# e* ^, s8 N& Q
' _( H. G  i! v! T    就好像劉闖說的那樣：小心駛得萬年船……而今局勢，與呂布絕無優勢，難保侯成會有他想。

    可這些話，張遼還不能和別人談論。
* K3 y' {* l  ?2 q
9 L1 b( w, v5 _1 V% e9 T0 b    他只能把事情放在心裡，以便慢慢觀察，小心提防。

    但願得，劉皇叔只是胡亂猜測……說實話，張遼也覺得，劉闖並沒有必要，在人背後，言人是非。

7 z( {* }# f/ {4 d) r) `2 z, j    說不定……

    張遼撥轉馬頭，自白門樓進入下邳城內。
% w; @0 g& ?9 j8 w4 @9 d
6 [  {, k$ L4 z; F7 J5 G( J9 P    一路上，他沉吟不語，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王城城門外！

$ X( g; e0 _4 |* u6 |* p1 h    看著巍峨下邳王城的城門樓，張遼此時是感慨萬千……一方面他在擔心，另一方面，又感到了一絲難言的迷茫。
4 i  K' F6 c* |' ~% A7 b6 M
    卻不知劉皇叔，要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呢？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1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下）1/3
0 J( ^. D- H% \# y/ n
8 \1 r  g* b$ e/ b) Y    劉闖情緒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 Q* K' K& p6 a; m7 u: h    兩世為人，這點打擊又算得什麼？更何況他知道侯成等人在歷史上做過的事，呂布也好，張遼也罷，卻不太清楚。所以，就算因此產生了誤會，也算不得大事。劉闖相信，他對侯成等人的判斷絕不會有錯誤。侯成這些人或許以前忠心耿耿，那只是以前，並不代表現在。
- u+ c1 b4 k# W8 b* p4 s2 F! B" Q0 m
    等水落石出的時候，相信呂布張遼，就能明白他的苦心。
1 ~4 M- J/ R% c% r
3 {7 e+ `+ G+ I* ?    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為呂布找一個退路。

5 z4 Q! b1 E* @0 n    呂布不可能繼續留在徐州，哪怕是他退到廣陵，曹操也不可能放過他，絕對會對他窮追不捨。
  f( t$ y( V# r. A
3 z! N$ M' [* R# f) ^" v- m+ ]+ ]    沒辦法，誰讓他是呂布！
6 |" B1 q/ \# w  g$ Z. ], Z
$ F- [4 z  G" L2 I- V% v    虓虎之名，天下人盡知……
0 j/ N2 P! u: P4 j8 K
    他只要在徐州一日，曹操就一日不得安心。
4 o% C+ A& `- H% l' k7 ~2 I
0 T5 G$ \" q% r1 h$ g7 _' f  v    更何況，如果呂布真的待在廣陵，恐怕就不止是曹操不安心，包括那江東小霸王孫策，也會感到恐懼吧。

    廣陵！

    這是一處死地，也是一處生地。

    關鍵就看怎麼操作。
6 P% C5 H* H/ ]' K1 T& I
' o2 j0 q7 `; t8 }# M& M    劉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侯成說事，也存著這樣一個用心。

3 K- k& S7 b% J# p3 `! W0 k    一旦被他說中了事實，呂布定然會聽從他的主意。到時候他便能掌握主動，解決眼前危機。

    所以，不管從哪一點而言，劉闖都要賭這一回。
! S: X4 b2 l% w+ l0 S1 X$ }
, E( D7 B$ c3 E    “大兄，有一件事想要煩勞你！”

    劉闖在祖水畔，和麋竺等人匯合。

  I8 P- S9 M' z, S  ]- G    隨著劉闖下令熊羆軍撤出良成，高順許褚斷後，麋竺和徐盛夏侯蘭則率部先行出發，自祖水渡河。
. c/ t/ O6 F" o- ~+ Z$ H: r; l, c8 x1 i
    夕陽斜照。祖水河畔顯得格外清冷。
( L$ M; h+ M+ A0 Q
* O6 Z3 E& q4 [2 O# y! F    一隊隊軍馬井然有序從河對岸沿著浮橋渡河之後，便默然在祖水西岸列陣，絲毫沒有慌亂。

    劉闖到達後，便把麋竺拉到旁邊。
' X5 s8 m. U  k& B, q
  y: w% K8 M$ r1 G# E* J    麋竺道：“皇叔何必客套，有什麼事情需竺前往。請吩咐便是。”

    劉闖微微一笑，“我想請大兄，代我出使江東……此事非大兄親自出馬不可，其他人我不放心。”

    出使江東？
* C' s) P) \8 M' ~  C/ v
5 `6 x* Z& K( K9 F2 B' V    麋竺愕然看向劉闖，有些不太清楚劉闖這麼做的用意。

+ Q# U3 L; v: T1 e/ [- J    這個時候出使江東，難道是想要請江東孫策出兵相助嗎？雖然麋竺也知道。劉闖和江東似乎關係不錯，大婚之時江東曾派遣使者前來道賀。可關係不錯歸不錯，似這種軍國大事，恐怕就算關係好也沒有用處。親兄弟尚且會為利益而反目成仇，更何況兩人只是關係不錯？

4 r5 F, A0 o# E& [    劉闖示意麋竺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 ]+ m. ~- J, Q: ?% u2 i  q* V
' L. O! H5 m* g/ \- q4 z. z' t( H3 k    麋竺一開始還面帶疑惑和迷茫之色。但漸漸的，似乎明白過來，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 t- D0 b1 ~* A7 ?! u" Y
    “皇叔，這麼做，君侯能答應嗎？”
6 R6 u& T" G) x" x4 c5 P
- l; I+ S  y3 E5 h! v7 a- a7 ?8 `    劉闖深吸一口氣，看著麋竺道：“恐怕到時候他不答應，也沒有辦法。”
' U  o8 b' d. l2 \7 U8 C6 c) k
9 H* A+ n- A; v1 A$ C! ^3 u; }    麋竺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 |# l) @  F# D: M6 Z# `5 Q" m! f/ D
( F. M; P5 S( j) ?    “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出發。”

    劉闖沒有挽留，因為這時候，真的是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 e3 Z8 L# _; }' r! t    麋竺當下便帶上一隊軍士，攜劉闖書信離開。

    而劉闖繼續留在祖水畔，待大軍全部渡河後，劉闖便找來高順，把呂布軍令告之高順之後，大軍連夜開拔。直奔下相而去。

- M- n. r; _; K% ?3 k- x8 J    “此前文遠雖攻佔廣陵，然則時間太多，並不平靖。

    陳氏經營廣陵多年，根基深厚，各地豪強皆以陳氏馬首是瞻。所以咱們此次南下。並不會特別順利。特別是大批糧草需向南運送，必然會遭遇各種襲擾。我想讓伯道率陷陣營，沿中瀆水一路掃蕩，平靖匪患，確保平安、廣陵和江都三縣沿途盜匪滅絕，不知道伯道可願領命？”
; h! ^9 \( E7 x
2 V5 E/ J* X) e1 n0 e7 M( }: C( ~3 k    既然張遼不願意將陷陣營交給劉闖，還委派了郝昭，明裡相助，暗中節制。
# m$ X& m) _" n9 ]( }
    劉闖也不想要這樣一支兵馬留在身邊，不受他的控制。哪怕陷陣營之初是有高順統帥，可高順畢竟離開一年半的時間，恐怕也未必能夠似從前那樣，把陷陣營指揮的如使臂轉。更何況，劉闖熊羆軍已經練成，也需要高順負責指揮，坐鎮凌縣……倒也不缺那數百陷陣營。
. a" w2 i( c/ t' I$ r
! }5 }, ^) X- u    高順並不清楚下邳發生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領命而去，便率領熊羆軍直奔凌縣。

    劉闖則命徐盛和黃珍，率飛熊衛渡過淮水，屯駐淮陰縣城。
% A4 [7 g4 [0 V$ R
    同樣，他交給徐盛一道命令，讓他們率部掃到自淮陰到平安縣一帶的盜匪豪強，確保淮南糧道可以暢通無阻。
' `/ M4 J0 ]; f- d9 X# a- ?8 l" K* q
    “老虎哥。”
" l8 z- p3 ]9 _: n
9 e' X- l+ A1 N$ m    “喏！”
8 J1 Y  k" Y% N8 h; T
  H, [2 s5 I- H. C    “你便領郯縣三千軍卒，負責自下相往淮陰運送糧草。
8 v' N+ @7 l% I9 G9 ]/ P
7 u8 U0 [7 i0 z' K5 ]    我會讓黃珍在淮水北岸準備船隻，以確保糧食可以順利渡河。此乃咱們南渡廣陵，回還北海國的關鍵。你一定要確保糧食安然運送，切不可有半點馬虎。駐守下相者，曹性曹叔龍。

    前次咱們在下邳，曾與之有過合作，相信他會全力配合你行動……此次成敗，就繫於你一身。”
! k2 ?5 ~; O! K% H. A/ G# d
. J( s$ r* ]7 r0 u& a8 {    許褚連忙道：“公子只管放心，許褚必不負公子所托。”

    就這樣，一路上劉闖不斷發出命令，各路兵馬紛紛動身啟程。

    以至於當天亮之後，劉闖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三百飛熊衛跟隨……許褚去了下相，高順趕往凌縣、徐盛和黃珍，率武安國與蕭凌前往淮陰，而郝昭則領陷陣營，屯駐平安縣城。

    幸好，夏侯蘭還在劉闖身邊，也使得劉闖不至於變成光桿司令。

    劉闖看著身邊略顯冷清的兵馬，忍不住對夏侯蘭道：“衡若，這一次，恐怕是要使出渾身解數了。”
6 R1 p( {/ O- ^( i1 T
    夏侯蘭也沒想到，這次出征徐州，竟然會有如此多波折。
0 ]- s+ t8 j# R) k' b: C9 M: y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畏懼，相反心裡面隱隱有些興奮。“若此次公子能全身而退，必將名揚天下。”

    名揚天下嗎？
- X! c$ x  p3 a  c# m
    劉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極為好感的弧度。
# N9 ]. z  s6 p2 {) ^
3 {9 H, V1 r- \! f    是啊，曹操三面合圍，又是釜底抽薪。又是兵臨城下，如果能夠保護呂布全身而退，可真是一個不小的勝利。

    +++++++++++++++++++++++++++++++++++++++++++++++++++++++++

" q- u6 Z# v" ^7 k2 x8 ^    建安三年九月，徐州可謂風雲變幻。
/ X0 W2 k9 m3 F% O5 X7 ^
    臧霸突然投降曹操，令劉闖險些陷入死地。消息傳至北海國後，頓時引起震動。

( Y! |3 ^" F! n    太史慈史渙立刻合兵一處。準備出兵征伐臧霸，將琅琊國通路重新打通。可是，泰山郡太守呂虔、平虜校尉益壽亭侯于禁兵分兩路，一路屯兵崢嶸谷，一路兵出公來山，將北海國兵馬阻攔。太史慈和史渙數次猛攻。想要衝破于禁在崢嶸谷的防線，卻屢屢被于禁所擊退。
: y9 I" N# ^  n4 A
    與此同時，陳群坐鎮姑幕，死死阻擋住呂虔的攻擊。
, t. ^* ?, Q, U0 k6 u3 Q9 {
% |- v" O3 G+ B( D    三日後，管亥以黃忠為主將出兵屯駐姑幕，才算是擊退呂虔，曹軍兵退三十里。屯駐邳鄉。

9 h$ S" x3 ]& L1 {# [* N    可如此一來，北海國援軍便被死死拖住。
) o1 s' J9 M# F! ~  w$ Q
    同時東萊郡也發生了一連串的暴動，東萊郡豪強聚眾起事，想要呼應曹操大軍。

9 E8 L# l; A/ [& e    幸好東萊郡太守王修早有準備，自膠東調動兵馬進駐東萊郡，同時命膠州灣壯武令薛文，率部東進，屯駐長廣，才算是把東萊暴動平息。但是，如此一來。卻使得北海國再無餘力，救援劉闖。

    九月二十二，曹操攻佔彭城郡。

# J1 m: ]0 Z- y3 ]    歷史上，他曾在彭城郡大開殺戒，行屠城之舉。

. F. K9 ~. F; A2 i2 b+ [    而這一次。由於陳珪的出現，使得曹操在彭城郡並沒有太大損失，所以也就沒有行那血腥之事。

2 z4 w& ]# q! H3 H* i1 _    九月二十四日，曹操在攻佔彭城之後，兵分三路，挺進下邳。

    李典臧霸朱靈率部屯駐良成，自祖水東岸進擊下邳。曹操則親自督軍，以裨將軍徐晃，騎都尉越兮，陷陣都尉，廣昌亭侯樂進為先鋒，屯駐沂水北岸，與葛嶧山張遼所部隔水相望。
6 ^  M) K4 Z$ r( ]
    瀰漫在徐州上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 A- [0 V  V3 {+ E$ b% v
  ^7 n7 j6 t1 F$ [) m    不過曹操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招來劉備。

5 U: _7 K8 u5 d    “玄德，今我將南下征伐下邳，然細作傳來消息，呂布似不欲死受下邳，準備南渡廣陵。

    我已命陳登出兵偷襲凌縣，然則卻不太放心，擔心呂布會有提防。
4 p9 M# A2 @7 u2 ?4 J
    我知你傷勢未癒，不過還是想請你率本部軍馬，協助元龍，奪取凌縣，截斷呂布南下之路。

  M2 @  @* [$ x+ d+ n    據我所知，呂布已派出劉闖都督凌縣，同時將大批糧草自下相遷運淮陰。一俟呂布南下廣陵成功，戰事勢必將要拖延。此非我所欲，當速戰速決。卻不知玄德你，意下如何？”
2 O2 @/ C/ ^1 e4 Z( }$ |7 x
3 c8 L' G/ x9 u4 ?2 W. U" e    劉備對呂布早就恨得咬牙切齒，更不要說劉闖。

    得知劉闖前往凌縣都督，他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 l* [- {( E+ y9 b( m! }
* `3 |, h. n$ c; v& x    自劉闖出世以來，劉備從未在劉闖手下討得便宜。損兵折將就不必再說，妻子被擄，更成為他人的笑談。當年隨劉備起事者，有簡雍孫乾兩人。孫乾在兩年前，被劉闖斬殺於汝陰，而這一次，據東海郡傳來的消息，簡雍也被劉闖拿下之後，在撤離郯縣時，死於劉闖之手。

    這一筆筆血債，讓劉備難以平靜。
8 A: W/ Y- W3 h+ f% V) P
' q/ k1 S$ ?  F1 n& A9 e# m& o    更不要說，前次宿羊山下，險些被劉闖所殺。
2 |9 C1 R# V; d: |8 I9 q" ]
/ M" i1 V6 x3 J8 b/ l# M    劉備這心裡面，就憋了一股子火氣，聞聽曹操開口，他二話不說，便躬身道：“備願助元龍一臂之力。”
7 m& K2 o* D" W- a, g8 Y
, l( C5 v- a  s) L* z2 A0 ^    “如此，就請玄德儘早出兵，若耽誤的久了，只怕元龍非劉闖之敵。”
1 ^  l( l) p) M4 N1 R" ?
: \6 W+ [# b3 d2 K! _    劉備領命而去，卻見郭嘉從一旁閃出。

    “奉孝，沒想到呂布居然不準備決戰下邳，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 I6 a: _3 L1 j' X& B! [2 D( v
+ i' u$ ^* a4 P! K! m0 I    郭嘉則輕聲道：“主公，以我之見，呂布有此決斷，定出自劉闖之謀。
; M  i6 d: s  J6 D/ r/ i( V
    我現在倒是覺得，此次徐州之戰，能否殺得呂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定要取劉闖的性命。”

    曹操聞聽，不由得瞇起眼睛。

    他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輕聲道：“此兒若不除，必為我心腹之患。”
1 T9 d: V% s+ b6 K. i*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2章 凌之戰（上）2/3

1 D2 s5 E% m# o    凌縣，始於秦置。
) C/ ~2 T1 r3 O( \
, o) X2 h7 S8 S) j: d5 A) z    其位置大致於在後世江蘇省泗陽縣眾興鎮凌城村。

    這是一座面積不甚大，但是位置卻極為重要的縣城，是淮北之地的中轉站，人口約三萬人。

    凌縣的城牆不是太高，地處淮水支流，凌水上游。

# K+ ]2 j9 M: Y3 B% L# T" c- g    劉闖登上城頭，舉目眺望。
0 e, Q+ ?& {. P8 C  i5 v
    但見丘陵起伏，一派荒涼之色。

2 V. u$ h5 I: j! @3 H$ X! ^    冬天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使得人總感到有些寂寥。
& O7 a5 f$ J, ^8 r! R, m
    高順則站在劉闖身後，看上去滿懷心事，一張略顯古板的臉上，更寫滿了糾結。

3 F3 }+ ]# o# S    抵達凌縣第三天，已臨近十月。
9 {. g1 P8 h% O; K) _! n; h1 c# o) |
    高順零零碎碎從下邳聽到了一些消息，是關於劉闖在下邳的事情。
0 d8 a& C, o+ _/ K9 r
    如果是在一年半之前，他聽到劉闖這麼談論他的袍澤，定然會勃然大怒。可是在經過一年半的相處之後，高順知道，劉闖絕不會無的放矢。可他卻無法相信，侯成真的會背叛呂布？

    “皇叔！”

/ \9 D) E$ B" P/ V, Q( E    “嗯？”

    高順憋了一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你說侯元定不可信，可有什麼證據？”

. O4 f) k  q: w5 F    劉闖微微一笑，“沒有！”
) f: f' V3 ?' {. i8 @0 q- A& J
' Y& Z  p: R4 V0 v  A2 C    “那你為何說他……”

3 t% Z4 L/ w7 V( P7 e5 K2 i    劉闖轉過身，拍了拍高順那厚實的肩膀，“讓事實來證明，我所言是否正確吧。若我說錯了，自會向侯將軍賠罪。但若我沒有猜錯……孝恭你生性惇厚，不喜歡爭權奪利，自然不知道人心險惡。總之，君侯帳下除你之外，我只信文遠和叔龍，其他人都難以讓我放下心來。

    不過這些事。並非你可以解決。
' k/ @  P" l6 H
0 M5 v: Z& g) a* h5 c# ?    而今之計，還是守好凌縣，切不可使凌縣丟失……待君侯南渡廣陵之後，自會有分曉。咱們這一次，任務頗重。我也沒有心思來考慮這些事情。呵呵，真真假假，還是拭目以待吧。”
  u$ M6 l6 c- }' S- \- i
8 W3 @7 l" E8 j% D+ a$ b    劉闖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高順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 y/ _3 ^$ w- h1 j; O2 X- U; T* a
    他只能點點頭，轉身快步從城門樓上下去……而劉闖看著高順的背影，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起來。呂布對侯成等人還是極為信任，卻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是怎樣結果。

    可這一切，已非他可以控制。

2 X, u, K9 G  r0 V) }7 D3 {( E    他討厭這種感覺，這種不能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真的是很不舒服。
+ R& a( \$ h8 E3 q  }9 k! b2 [7 W
: F8 |1 @, M) V  T1 ?( q    但願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吧！劉闖輕輕嘆了口氣。心情不禁有些低落，沿著馳道緩緩走下城樓。

    凌縣的防務還算不錯，高順打理起來，也井井有條。
. C$ h7 U2 w) b9 w
    所以，劉闖也沒有費太多心思，很快就把精力，轉移到下相運糧的事情上面。
! }& P% `5 U8 h% x% A/ G
8 p, l3 I; M7 a1 l* X$ Z; ?    十月初。天氣越發寒冷。

3 Y( U7 @6 l. R0 G, o0 _    曹操屢次進擊葛嶧山，但都被張遼化解，雙方在沂水畔，呈現出膠著態勢。而祖水畔，臧霸李典朱靈的攻勢，似乎也不是特別順暢。侯成宋憲二人在祖水擋住曹軍進攻，也令局勢變得越發焦灼。

    隨著時間的推移，曹操明顯有些著急。

    進入十月之後，曹軍對下邳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但始終未得進展。

    僵持的局勢。也使得呂布對侯成的提防之心，漸漸減弱。一開始，他的確是對侯成等人存著一些懷疑，可隨著戰端開啟，侯成等人的戰績不俗。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讓呂布安心許多。
# J. a" x" `8 n' H1 T0 i
    心裡，對劉闖便多了些不滿。

    只不過劉闖畢竟是他的女婿，呂布即便不滿，也不好發作。
: P. T/ M. O* d) s$ Q
    可是，遷移南下的進度，卻開始緩慢下來……要知道，棄守下邳，南下廣陵，可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呂布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見戰局暫時不會出現反覆，呂布便不再操心。
. [! e% C  h/ |9 u( B  ~. X9 N
3 Y& S6 C6 ]( j# w    十月初六，呂布命人護送嚴夫人等家眷先行動身，前往淮陰。
* u. D) V4 ]# y
    同時，曹操的攻勢，也在這一天，變得更加猛烈。
/ W$ r; A& @) M  c& q& M
    ++++++++++++++++++++++++++++++++++++++++++++++++++++++++++

2 R7 T$ Y- g6 I" y/ e" s    “元定，曹操攻勢如此兇猛，恐怕堅持不得太久啊。”
* p1 ]$ x# S2 L7 X/ I
' n/ I) M/ g4 @. w    斜陽夕照，祖水染紅，更透出一抹淒然之色。

3 g* l) N  Q  q/ ]+ ^& Y    祖水兩岸的河灘上，屍殍遍野……短短數日，曹軍和徐州軍死傷人數已多達千人，也使得侯成，壓力極大。

! n) d; X8 |: z# v    他站在河堤上，看著對岸漸漸退去的曹軍，眉頭緊蹙。
3 j3 e4 ~; N5 _2 L4 ~6 ]# Y
$ [" r& Y& [+ Q" F2 Z' a2 P    宋憲也帶著一臉疲憊之色，走到侯成身後道：“我聽說文遠那邊的戰況，也非常慘烈，死傷更不計其數。若這樣堅持下去，咱們抵擋不得太久……這一次，我看君侯恐怕是凶多吉少。”
. }. T& i6 J- y4 \+ X# {
9 q6 O5 x# f2 l/ C$ F1 Y    侯成聞聽，眉頭微微一蹙，猛然轉過身，凝視宋憲。

    “仲敏此話，什麼意思？”

    宋憲朝左右看了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侯成。

    “這是什麼？”

    “宣高昨夜派人送信到我營中，我思忖一夜，卻拿不定主張，所以想要與元定你商議一下。”
! z* c4 D0 S0 S& Y. B4 l4 {
2 Q% n  {# U: c+ R) o) \# f    侯成心裡一激靈，接過書信之後，順勢便揣進懷裡。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仲敏，你瘋了不成……你這個時候，怎還與宣高有聯絡？”

9 K) L; {/ D2 x5 P; J) O7 {% v1 y    宋憲一笑，“宣高而今，可得意的很。”
- E% f  {/ j* g% Q- g, U3 y7 K
    “哦？”

    “他如今被曹司空拜為琅琊相，廣武將軍，掌征伐之事，乃朝廷親封，可謂光耀無比。

    說起來，你我從溫侯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到現在，也不過一個騎都尉，又算什麼事情？”
, D- p5 L( o7 U- _
( K; D/ ]- h# c  P/ t4 ^0 j    “仲敏閉嘴！”

+ s/ L( a4 ]) l7 ~; a, a    侯成連忙喝止宋憲，而後輕輕拍了拍額頭。

    “此事休要在這裡說，有什麼話，咱們回營再談。”

    宋憲撇了撇嘴，便閉上嘴巴。
% _9 Y2 b  @$ e$ y% m, u
    他和侯成在祖水西岸清理戰場之後，安排兵馬警戒。便返回大營。

) l5 g2 ]  J% |. N# u    回到大營之後，侯成並沒有理睬宋憲，而是逕自回到軍帳裡，褪下身上衣甲，坐在榻椅上。看著書案上那封臧霸的書信，猶豫許久之後，將書信拿起來，打開就著軍帳裡的燈光仔細閱讀。
: P0 D1 E& X9 B' I
    臧霸書信的意思非常簡單：如今曹操兵臨徐州，不除呂布劉闖，誓不罷休。
! Q8 s% M* F( v
    曹操這次態度很堅決。不過他所針對的，也只不過呂布和劉闖二人，對其他人並沒有惡意。侯成宋憲，咱們當初同為袍澤，隨溫侯出生入死，立下過許多戰功。可那又怎樣？到頭來。呂布遲遲不得徐州牧的身份，我也好，你們也罷，更無法名正言順，行走於徐州境內。
" p5 [9 s- N/ o: P3 B- p$ T
# T5 _& D: `6 y" j    反觀那劉闖，小小年紀便成為一方諸侯。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他就能迅速崛起。而我們連個名份都無法獲得？呂布成不得氣候，就算有劉闖幫他，始終不占大義。你我都是漢家臣子，自當忠於漢室。誰是漢室？天子就是代表漢室，而曹操就是天子的代表，我們自當尊重……

' E# U% I% N2 k/ g    在這封書信裡，臧霸可算是說的情真意切。
' I+ d# e& e. q& H9 [, u3 u6 U
    侯成看完，把書信丟進火盆裡，看著那封書信化為灰燼。

! `+ h! [" U" C- F    他站起來在帳中徘徊，片刻後命人把宋憲找來。輕聲道：“仲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答應了宣高？”
' |! ~* A2 S/ H9 y0 Y
* e' ?# |. N- e1 n    宋憲聞聽，連忙擺手，“元定。你把我當做什麼人？
0 V8 d  K& @6 p- z6 O. j
/ {; t* k' d5 D6 k2 u, o5 B+ F1 A    想當初咱們在并州一同歸順溫侯，曾有誓言：苟富貴，勿相忘。這些年來，咱們相互依持，一路走過來。親如兄弟。臧霸所則說的有些道理，可若不得與你商議，我又怎能擅做決斷？”
$ \- C# \) i9 Y% p! A) d  R
, p8 W/ W' |) }# O1 ?: ]- u5 c    侯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沉吟片刻後，輕聲道：“臧霸這些話，不足以信。

    你我隨溫侯與曹操對抗多年，這其中仇恨，自不用多說。別的且不提，對面那李典李曼成的從父堂兄，皆死於溫侯之手。而他又是曹操的親信……似這種情況，在曹操帳下並非少數。你我投奔過去，未必會有好處。所以這件事，還是緩一緩再說。最好……是和公繼商量一下。
9 p& F! j. Q5 n% U; G
    仲敏，身無寸功，何以立足？”

$ x* \0 [' y3 S% z- S7 ~/ H% B    侯成考慮的比較周全，宋憲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 I, ]5 N& m; t+ e8 |$ O1 d
    公繼，就是魏續，為騎都尉，負責下邳治安。

    宋憲立刻就明白了侯成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便去探一探公繼的口風。”
# y0 B' b" I, `6 `$ R
    “此事需多小心，切莫被人覺察。

& o! \# g! i) F" ?  H' y! q    張遼那邊，就不必去費心，我估計若與他說了此事，他甚有可能取你我人頭。所以，這幾日咱們該打還是要打，不但要打，更要打得漂亮，讓曹操知道咱兄弟的手段和本領。同時，你秘密聯絡公繼，看他怎麼說。若是公繼也有此意，那咱們兄弟說不得還能立下大功。”
6 z" D; W/ J( n) n1 l% x
* g( a. t6 n. j- r; k; s9 O' u6 i    “元定說的極是，我這就設法與公繼聯絡。”

/ C  `3 P$ S; Z% w7 a  _    侯成和宋憲商議妥當之後，並沒有回信給臧霸。

+ L8 }; \; A- ~6 U1 |    相反，在第二天，他二人更抖擻精神，數次擊退朱靈和李典兵馬，令曹軍損失頗為慘重……

5 `7 \# I) x8 u1 [+ c9 V4 }1 D    這更使得呂布對侯成二人放鬆了戒備，甚至不再派人監視兩人。
- B* t; |/ N% V! t- D3 |
    與此同時，張遼在葛嶧山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樂進幾次強渡沂水，攻到沂水南岸。所幸張遼早有準備，將預備隊投入戰場，復將曹軍趕回沂水北岸。雙方如此拉鋸，戰事越發膠著。
& L- [. m: O! t
    劉闖時刻在關注下邳的動向，同時下相運糧，也頗為順利。
8 H8 Z# p$ U% ]8 l& Z6 b
    短短十天功夫，許褚已押送糧草十萬斛運至淮陰，而郝昭徐盛等人，更在廣陵清剿匪患，成績卓然。
, j1 G# |: s3 j% Q- j' O7 v( z
) [! Q7 Z1 S1 P8 Z4 G3 `0 m    劉闖或多或少，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一面繼續讓高順加強戒備，一面派人告訴許褚，讓他加快運糧的速度。
, \. N% P, h6 {0 M2 v7 Q7 j' B  @
, Q6 ^0 J4 a1 o( p( c5 \! x; d    要知道，下相糧草運送完畢之後，凌縣尚有十餘萬斛糧草。若有可能，劉闖當然不會留下一粒糧食給曹操。可是，未等下相糧草運送完畢，陳登自海西提兵三萬，自曲陽縣城而來。

# Y8 ?* M2 [) u8 \; Y9 l' K.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3章 凌之戰（二）

2 C3 s8 H1 r1 s4 r- ]    嘭！
2 h( i% F& U2 `
    一塊礌石狠狠撞在凌縣城牆上，石屑飛濺。

    站在城門樓上，可以清楚感受到腳下城牆的顫動。劉闖站在女牆後，胖乎乎的臉上透出一股凝重之色。
, @( K" C1 u, Y& I5 I
    城下，戰鼓隆隆，喊殺聲震天。
& `& N& F, F* U- h" |" i4 X6 ?
% f7 ]5 U& R  A6 d    一隊隊海西兵如潮水般向凌縣湧來，遠處更有一輛輛攻城車，緩緩逼近。

    陳登兵臨凌縣，立刻發起猛烈攻擊。
1 C' o2 i& h$ l8 e/ x$ b3 w2 z
    他似乎是要一洗此前在淮南被張遼擊潰的恥辱，自海西徵召兵馬三萬，更準備大量攻城器械，準備一鼓作氣，拿下凌縣。
# s/ |. c. Z$ `- R, Z
    近三十架投石機，不斷向凌縣城頭投擲火石。

. C' g! s; _) L- j, u1 g/ G4 J! ?1 I* o    三輛井闌車早就蓄勢待發，只等陳登一聲令下……

    劉闖也沒想到，陳登竟然會表現的如此瘋狂。看他這架勢，分明是想要不顧一切，踏平凌縣。

    好在，劉闖也並非沒有準備。
7 D  m* {' l% P' I2 ]) z
    在抵達凌縣後，他自凌縣本地強徵三千青壯，負責修整城牆。
* O  E4 ~0 x* z$ B
2 q* H5 P& i) h9 X# `1 @; v  T2 Y    要知道，凌縣城牆並不是特別高厚，若沒有完善準備，恐怕是很難抵禦住大規模的攻擊。
/ ?! L0 e2 Z8 x# A
6 t. l8 C' w) B; E% {7 ^* L    事實更證明，劉闖的猜測沒有錯誤。
" A! K2 A" }- n5 a
    陳登看樣子是勢在必得，不過想要攻破凌縣，卻不是一樁易事。
) l8 O4 Y# V- V
    “弓箭手，放箭！”
9 E/ R! b9 L; e; f9 B
' |: c; V: B! e    高順嘶聲厲吼，一輪箭雨在城頭上衝天而起，向城下飛射。

5 q0 J6 K  [0 F# b% @1 X    海西兵則高舉盾牌，阻擋箭雨襲擊。當他們衝到凌縣城下的時候，便遇到鋪天蓋地的滾木襲擊。
! V6 a$ r0 W9 n, _; Z
    需一人合抱，近兩米長的滾木上，鑲嵌鋒利的長釘。

    從城頭上投擲下來後，只要被刮倒。就是皮開肉綻……更重要的是，這些滾木浸透桐油，當城下滾木聚整合堆後，立刻會有人從城頭上投擲火把，將凌縣包圍在火海之中。以延緩海西兵馬的攻擊速度。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人肉被燒焦的氣息。
% C. P( P/ W7 C; r
. Q4 e% a5 J2 e8 h" ^9 x    城頭下更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陳登三次攻城，但是都無功而返，甚至未能攻上城頭。

5 x+ |4 T9 }5 Y# U% ~8 Z% @    劉闖心裡並沒有欣喜，因為他知道。陳登後招還沒有使出。
1 ?, q& H7 H& T. L% H) \& R7 [4 p; w
    你看，那十數輛攻城車終於出動，三輛井闌車也緩緩逼近過來，井闌車上的弓箭手箭如雨下，試圖對城上守軍進行壓制。

    冬日的陽光，頗為清冷。

    血色在陽光的照映下。泛起一蓬妖異的光暈，彷彿籠罩在凌縣上空。

; e2 g; T: P( F  H0 }2 B. _0 O4 y    “皇叔，未想到這陳元龍，竟如此瘋狂。”

    劉闖嘴角一挑，輕聲道：“若你知道這城裡有十餘萬斛糧食，肯定也會這麼瘋狂。據我所知，海西而今糧草匱乏。陳登和徐宣。恐怕都有些吃受不住，所以才如此兇狠的攻擊。他想要速戰速決，我偏不讓他如意……”
1 ~: H+ C! ^& E( \8 @+ E# K2 I1 ~5 _
    在歷史上，曹操伐徐州，征討呂布的時候，陳登就起兵相助，自廣陵逼近下邳，斷去呂布退路。
0 ?; U0 Q! H" p7 _( P* n! k
4 W" V, g# t* y- d# N    而今，陳登雖然依舊出兵前來，但聲勢卻有不如。

    畢竟他失去廣陵大片土地。只憑藉海西和曲陽兩縣，能夠造成的聲勢，自然比不得傾廣陵一郡之力那麼強盛。
6 s+ g7 V$ H) ~4 [, K! Y
' Z, l7 {$ _) b: I    海西偏荒，本就糧草不多。
# j2 k; j+ B" V  q* f2 b
    他此次又強徵三萬軍馬，糧草的匱乏可想而知。

    這也是陳登為何自曲陽出兵之後。便瘋狂攻擊凌縣的緣故。
; ]  J, t; l. i
    固然有凌縣為淮北樞紐的因素在力量，城裡那十數萬斛高粱，同樣讓陳登感到眼紅。
0 ^1 Z- ~' `4 q. {! A2 |- I
    他若能有這些糧草，便可以穩住軍心……否則的話，就只能依靠曹操援助。問題是，曹操又能援助多少糧草呢？下邳屯兵八萬餘人，每日耗費糧草數量，絕對是無比驚人。雖則曹操三年屯田，收穫頗豐。可是這三年裡，曹操數次出征，糧草損耗的數量同樣驚人……八萬兵馬，他勉強可以顧住。但若再增加三萬人，曹操能否堅持住，還在另一說。更重要的是，若陳登接受曹操的援助，便等於徹底依附於曹操，而失去他陳氏家族在徐州的獨立超然。

    這，絕不是陳登願意看到的結果。
/ l/ Y5 v* j, l
    當然，陳登也知道，劉闖正在從下相調運糧草，囤積淮陰。

  E+ l! f' p% K    他也可以出兵攻打下相，但那樣一來，勢必會遭受凌縣的夾擊……相比之下，凌縣糧草雖然不比下相，卻足夠陳登消耗。同時，攻擊下相，也可以免去腹背受敵的局面。這也使得陳登對凌縣的渴望，進一步加強。
5 T5 U7 e$ r& C
    “投石車準備！”
8 J/ W" I- H: \2 M1 A& @" h9 g: }
! U" L% {/ W5 G/ B' X' @( W    當十數輛攻城車逼近凌縣的時候，高順沉聲喝令。
! h. E! K# M' [2 W
$ o" {+ {% a6 ~0 v: h) u    凌縣庫府，有三架投石車，被劉闖命令藏於城內死角處，避免被海西兵攻擊。

    “拋射！”
8 N+ E7 m! u7 j7 {0 U3 n
    伴隨著高順一聲令下，凌縣城中的投石車，發出嘎吱吱刺耳聲響，緊跟著三團巨大的火球，從城中飛出，向城外砸落。

! Y; z( U" [8 P! e2 C    蓬，蓬，蓬……
9 N/ }7 k, {/ L1 U2 J( O
    火球落地，發出一連串的聲響，火光衝天。
3 t8 k% M4 n  p+ z/ I
    原來，凌縣投擲出來的火球，其實是用乾草包裹起來的桐油罐，一個桐油罐，重達二十餘斤。
7 a, v( t0 j2 P) R. r
    桐油罐落地後，頓時碎裂，裡面的桐油散落一地，被燃燒的乾草點燃，立刻燃燒起來，騰起濃濃黑煙。

    當三十多桐油罐投擲出來後，凌縣城外，已經成為一片火海。

' ^" D6 R! L9 M) l; P    兩輛攻城車被桐油罐擊中，當場燃燒起來。
% h6 p$ j! Q" I9 N$ B# i$ g; V
    井闌車見此情況，連忙後退，不敢再向前逼近。
6 O1 p' ?0 \- p) c* b! j) @% W
    看著那些在火海中掙扎哀嚎的海西兵，劉闖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忍之色，下令弓箭手將城下的海西兵射殺。
3 }; }7 b7 D- n2 l6 @8 {
' e; P8 o$ S( `7 j/ q; {6 N5 I    一天的時間，就在這種慘烈廝殺中悄然過去。
! Z: M+ I$ S, S7 R0 U0 c* A) Y
    入夜，海西軍停止攻擊，凌縣城外，則跳動著零散的火光。

    劉闖就在城樓上用飯，吃的和所有軍士是一模一樣的高粱飯，牛骨湯。

    這也讓軍士們對劉光心生好感……能夠與他們並肩作戰，同甘共苦的主將。更讓他們放心。
8 B2 p! m; t4 L; y$ h& k% r) v
    “皇叔，今日雖然擊退陳元龍，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1 v9 q5 @) e/ o+ B% Z
( Z+ D0 j/ j  j6 G' A7 U7 B    凌縣小城，恐怕難以堅守太久……今天才一天時間，就消耗箭矢三萬餘支。死傷兩百餘人。”
/ N; r, d; v$ ?0 a; N7 P7 {# j- s
    高順坐在劉闖身邊，低聲輕語。
9 ^' U! o- y8 X1 }1 t7 B
$ ^3 v# d* @2 |" R    夏侯蘭則帶著百餘名飛熊衛，在城中巡視。
; {# D9 S5 X1 f9 M2 ~# A0 Y
    劉闖端起大碗，把濃稠的牛骨湯咕嘟咕嘟喝完，而後抹一把嘴，便站起身來。
# x" ]5 ^5 w) O8 f; Q* s$ \* I
    “城中箭矢。尚有多少？”
3 I' _* a3 U( R% Q/ O
" |5 i0 Q6 x) A* X6 T0 G    “約八萬支左右，滾木兩千餘根，沙石五千……”
. S7 [7 G0 ^+ \
    高順對凌縣的輜重，可謂是熟記於心，張口就來。
4 ~3 E# f3 a9 N& {
. M; Z: ^  ~: u1 T) F5 P' o$ p2 ^2 A: Q    劉闖帶著他在城樓上巡視一圈後，看軍士們士氣不錯。便放下心來，傳令加強守備，防止陳登夜襲。

1 E2 G: B% f6 A6 f    “讓大家省著點用，估計還能堅持幾天。

    估計很快就會有援兵前來，到時候陳登必然退兵。說實話，我倒是不擔心陳登強攻凌縣，他若只是強攻。就算兇猛，也難以持久。我所擔心者，是陳登使計。此人沈深有大略，且膽略過人。這等人物，你永遠猜不出他下一步想做什麼，所以防範起來，也就格外的吃力……”
4 f1 H6 n& \! S+ r0 j1 R5 b0 M
8 |& C1 r/ A: y1 M7 ~/ V9 z    高順聞聽，不由得對劉闖刮目相看。
+ E$ `8 v2 p3 D: j- Q) f
    他正想要提醒劉闖，小心陳登用計。可現在看來，劉闖早有防備。並沒有對陳登掉以輕心。
5 F5 R0 |. `8 i0 o/ p
3 ~/ C' l6 a$ w9 L- f) t    “怎麼，覺得我會小覷陳登？”
- r) o$ q4 \7 p3 f2 x4 |
, w0 W. d% a7 M6 v0 |4 e. l* y. y    高順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 i1 c3 i% t/ i" P# o0 e
    劉闖道：“我又怎可能小覷此人……陳登此前雖敗於張文遠，實非他之過，乃文遠勇武善戰。
! N$ k3 R4 i3 a  T4 q8 t) k9 }
    陳登困守孤城。無援兵相助，故而才退往海西。不過，陳登此人，在廣陵聲望頗巨，也正是這原因，我才不得不派郝昭與文向前往淮南，以保證道路通暢。若不如此，淮南必亂。

" a$ b; q2 {$ Z, b, p    對付這樣的人，需拿出十萬分小心，不能有半點疏忽。
7 `3 l# [9 B( J
    這樣，今晚你我分守上半夜和下半夜……日間你指揮已頗為辛苦，便先去休息。待下半夜你來值守，以防陳登偷襲。不過我覺得，他未必會來夜襲。夜襲對他而言，並非一個最佳選擇。我最擔心的，還是他安排有什麼後招。那樣的話，才是真的危險，更需要多加小心。”

! c! C* y9 p, E  o    高順聽罷，連連點頭。

% ^1 N  u( F; Q; E' f6 Q    他也沒有和劉闖客套，便逕自前去休息。

; t2 P6 Y1 y8 f) F7 C0 ~    而劉闖則留守於城頭，看著夜色中，遠處海西軍的大營，露出沉思之色。
" F, e  }$ D$ z4 z4 O8 g/ b
  {& H3 `1 T# C    也不知道，這陳登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呢？
: [+ A/ \: u0 |
    +++++++++++++++++++++++++++++++++++++++++++++++++++++++++
* v5 q/ p. J/ b
' }/ l! C+ L' V& n( Z( E" C    凌縣城外，海西軍大營。
: ^' p* s$ K6 C3 r& E
8 x! T2 _1 X6 ]    陳登驚喜萬分，將劉備等人迎入中軍大帳。
9 y  Z$ h5 ]$ `9 r/ t- @
3 U) Y" i  r$ T) C% O    “玄德公，怎會來此？”

    劉備的臉色依舊帶著幾分蒼白，看上去頗有些嚇人。

    不過他的精神似乎不錯，雖長途跋涉，卻沒有流露出疲憊之態。

    張飛和關羽，分立於劉備身後，抱臂不語。陳到則率白眊精兵在大營中安頓，並沒有前來。

% h) U! H7 m* j; B( ?4 q; y$ W    不知為何，看著劉備身邊的張飛關羽，陳登心裡不禁感到有些悲涼。
: p, o0 |# t% Z( i) X
5 P" s& ?* s0 I, k8 E    想當初，劉備身邊有簡雍孫乾相助，後來還招攬到麋竺。可如今呢？簡雍孫乾皆死於劉闖之手，剩下一個麋子仲，居然投靠了劉闖。想當初劉備來徐州時，也算人才濟濟。可現在，將不過關張陳到，更無一個謀士相隨，可真的是冷清不少。想到這裡，陳登忍不住在心裡，嘆息一聲。

    說實話，陳登挺看重劉備，認為劉備能夠成就大事。
: T$ @- Q. B0 l* b5 B, a4 S, q
    誰又能想到，當初意氣風發的劉玄德，而今卻只能寄人籬下，身邊更人才凋零？

    時也，運也……

    劉闖的突然崛起，的確是給予劉備慘痛打擊，令劉備的實力，削弱太多。
/ d& l+ b/ H; Y) u! Q1 R% @' M
    “某奉曹公之命，擔心元龍吃虧，所以前來相助。”
- v3 X- w1 Q1 e- L" u7 d5 Q
    陳登聞聽，不禁色變，“曹司空太過多慮，區區一劉闖小兒，某家尚不懼他。”
4 A  i7 a* p: r( A) M/ S* a
    劉備笑道：“元龍。非懼不懼劉闖小兒，而是要將此獠誅殺於凌縣。元龍休要小看此兒，他年紀雖然不大，幼時又逢家難，流落民間。然則此兒有大智慧。兩年來他崛起於青州，為曹公所忌憚，足以說明他手段高明。曹公此次，可謂是耗費心力想要把他留在東海，卻未曾想……

( D: ?+ ?9 K/ f    麋子仲藏於東海，從未見他與小兒有甚聯繫。卻臨陣反戈，以至於小兒殺出重圍。
8 ~3 X8 r3 X& I9 B7 C4 _$ `9 e
9 h: M! y# R& [+ P6 h+ x8 n+ i- t    由此可見，此兒心思縝密，謀略之深……元龍若真小覷了此人，恐怕早晚會被這小兒算計。”

6 C* u3 ]+ l5 ]6 u3 @: X: m    在經歷過一次次失敗後，劉備比之早先。更加沈深。
7 t$ F0 M! [0 T# C
& |4 i2 U5 n  m( ~0 q& S    陳登聞聽，卻笑了。

    “玄德公放心，我並未小覷此獠。
5 m5 v% D4 G# P
. U) b% R" z* O% J2 u+ r    只是這一次他想要逃出生天，除非肋生雙翅。”

    “哦？”
* J9 Q# l1 G- B+ O
    劉備聞聽，頓時來了興趣，“莫非元龍，計將安出？”
5 w# b; E1 N& ?
    陳登走到劉備身邊。在劉備耳邊低聲細語，“玄德公，不出三日，我必將他人頭獻於玄德公。”

4 ]. N9 p. Q* J    劉備一開始面色凝重，可聽完了陳登一番話後，卻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 i  S: w. H* F6 M% \
4 n' q4 B! S" x9 M    “我就知道，元龍早有安排。”

    他說罷，輕輕咳嗽了兩聲，而後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助元龍一臂之力。我兄弟今日前來。便聽從元龍調派，若有差遣，義不容辭。”

    陳登也連連點頭，目光在關羽張飛身上掃過，“我雖有安排。但身邊卻無大將。
% ~+ D: d! }3 U3 T$ }7 A
# G9 W: U9 |+ E3 ~) L. d    今二將軍和三將軍前來，倒是讓我又多了幾分把握。關將軍，張將軍，此次能否取劉闖人頭，便要看兩位將軍之勇。”

2 Z: t1 T7 K  C4 B& V; \* V# K    劉備笑瞇瞇，扭頭向關羽張飛看去。

    張飛連忙道：“陳先生放心，飛定會全力配合先生。”

    而關羽呢，卻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 r2 B& l" S+ {' M% [7 @+ a    想想也很正常，關羽對士大夫出身的陳登，說起來並不是特別看重。和張飛不同，張飛可以向陳登低頭，他卻不想。他可以替陳登出戰，但並不代表，他能夠如張飛那般的行事。

    劉備眉頭，微微一蹙。
3 r. u! v  O1 A* N- U& F# P
+ f! k" [; g. T' ^/ {2 G' P    他倒是知道關羽的脾氣，可這心裡面，終究是覺得有些不滿。

    當然了，劉備不可能把他的不滿表現出來，所以旋即便露出笑靨，和陳登再次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
5 x- j& e& u3 B" Z
    第二天，海西軍的攻勢明顯加強許多。
3 c( r5 t! D1 b
    數萬海西兵輪番向凌縣猛攻，井闌車、攻城車更紛紛出動。

6 B9 w3 s, Z' s/ [- ^    劉闖在城頭上鎮定指揮，絲毫沒有慌亂之色。不過，陳登今天顯然是發了狠，竟不顧一切的攻擊凌縣。在損失三輛攻城車之後，雲車終於靠近凌縣城牆。數十架雲梯打在城樓上，海西軍呼喊著，順著雲梯衝上城頭，與守軍展開慘烈廝殺。
: ?0 k& z2 B1 H2 \# c
    劉闖一手持盾，一手持甲子劍，奔走於凌縣城頭之上。

    他一邊奮力殺敵，一邊大聲呼喊，振奮軍心。凌縣守軍的戰鬥力，自然毋庸置疑。完全是由熊羆軍組成的守軍，個個驍勇善戰，殺法兇狠。兩個海西兵從雲梯上跳進城頭，迎面就見劉闖衝撞過來。大盾護住半邊身子，劉闖一聲巨吼，將一名海西兵狠狠撞下城去，手中甲子劍順勢一抹，便將另一名海西兵斬於城頭。
9 i6 D* R! {5 K8 a7 }
    雖然海西軍個個悍不畏死，但是在劉闖的帶領下，凌縣守軍寸步不讓，將海西軍從城頭上趕下去。
7 r; i/ J9 g. M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眼見日當正午，城下傳來鳴金聲。

    邦邦邦，銅鑼聲響，海西軍久攻未能得手之後，緩緩向後退去。
) t1 t6 E8 ]6 O6 {+ O, A
/ \5 p( d$ B# K3 u$ U    看著如潮水般退走的海西軍，劉闖也忍不住長出一口，把殘破的大盾丟棄在一旁，拖刀而行。
. g% M5 V2 c  u! B4 q) c
    城頭上，血水已匯流成河。

) ?, l( @8 ~; O# a    順著城牆的孔洞緩緩向下流淌，把凌縣城牆，染成紅色。

    “衡若！”
" @+ m' m9 Q# H4 ~
# M* Y+ T5 {- U  [( T2 m! w% T8 b5 H    “末將在。”
2 ]1 I* F) M+ R# D% u1 O; ]" `
3 v6 [& t$ R4 Q& D    “速去與孝恭打探，清點傷亡。
& {: t7 Y. ~1 G) V1 e, ?; U
    另外，讓熊羆軍撤下半數，命城中雜兵登城守衛。”

+ O- x# e% I: a/ z! q1 {. i% E    一個上午，熊羆軍雖然斬殺千餘海西兵，可自身也折損三百餘人。加上昨日的傷亡，熊羆軍兩天便損失近五百人。如此巨大的折損，也讓劉闖感到心疼……而且，熊羆軍已經守衛兩天，疲憊不堪。再讓他們繼續守城，恐怕會難以堅持。經過一天半的交戰，那些新徵召的凌縣青壯，雖然戰鬥力不比熊羆軍，卻不會似新兵上戰場一樣的手足無措。是時候讓這些雜兵登城，雖然比不得熊羆軍的善戰，可人數上的優勢，卻可以彌補戰鬥力不足的缺點。
7 I' Q  @, B! {" s
7 A% V9 `% q( H% \    畢竟，援兵何時會來，目前誰也不太清楚。

    想必下相曹性，肯定得到了消息。
7 S8 Q: [& Y; Z7 X0 H- y
7 f4 q$ w- p& d- K    但他是否會出兵相助，劉闖並不能確定……
. V& P- [( H! G' b. l! B- v
    之前劉闖在下邳所為，肯定讓曹性也感到不太舒服……更不要說，曹性屯駐下相，要出兵援救，需要得到呂布許可。
  [$ \2 R0 G8 {! s+ _- N' H
    唯一能夠指望的援兵，就是許褚所部。

3 S/ b! `$ h' u0 R8 \    但陳登兵臨城下之前，劉闖剛得到消息，許褚押送一批糧草渡過淮水，而今正在淮陰。

    也不知道，許褚能否及時趕來？

    趁著陳登收兵休整的時候，高順率雜兵登城。
4 u( M. g3 V( }
2 Q$ W* J/ ^( G    按照劉闖的想法，陳登一定會下午繼續攻擊，畢竟海西軍在晌午時，數次登城，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J& `6 E+ g- U% x2 ^  Y7 ~    雖然折損了三輛攻城車和一輛井闌，可是海西軍元氣未傷。

    劉闖甚至已經做好了午後惡戰的準備，卻不想，海西軍在午後，卻停止了攻城……
8 Y2 J% a9 w) B
    凌縣城外，一下子陷入寂靜。
" B  K( A5 M+ q( c7 A# a6 D
3 `3 W+ ~( \$ \: a    劉闖站在城頭上，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因為海西軍的這種反應，實在是有些詭異。明明占居了上風，卻停止攻擊。要知道，士氣這玩意不進則退，一旦停止攻擊，絕對會有損傷。

    “陳元龍這是在搞什麼鬼？”
3 C) c$ Q$ y$ N# D" K3 t
    站在城門樓上，劉闖眺望遠處海西軍大營，忍不住問道：“突然停止攻擊，難道說發生變故？”

    高順也是一臉茫然，“不好說，看這情況，似乎真的是有狀況發生。”

' X, c* Q% ]2 Z3 ]; y! ]# o
9 |$ m0 i6 S# M) f3 C    PS：還是五千字一章寫的舒服一些……呵呵！！

7 k* ^( u+ D* i9 Y" G. ?-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4章 凌之戰（三）

    從凌縣城頭看去，海西軍大營似乎非常安靜。

* {* b7 L; X) V4 y: r& E7 }    可越是如此，就越說明不正常……依照常理而言，海西軍佔居上風，必然會加強攻勢。而今突然停止攻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偏偏劉闖等人在城內，無法探聽到外界的消息。

- L2 _8 c: ~- G, E* r4 @    這也使得劉闖感到萬分心焦！

    一天一夜就這麼過去，海西軍一直沒有動靜。

2 f& z2 C! W$ n: @' O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劉闖就被一陣歡呼聲驚醒。

    他連忙披衣而出，見城頭上軍士們歡呼雀躍，顯得極為興奮。

    “衡若，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海西軍退了，陳登退兵了！”
0 Q- r6 v2 S0 X+ d* z. W
    “啊？”
, |5 ]5 w& W6 ?& x3 ^. y) `2 F9 J
% e6 M  |, Y. U4 u    劉闖聞聽一驚，原本還有些混淪的腦袋瓜子，頓時變得清醒了，一把抓住夏侯蘭道：“你剛才說什麼？”

7 `# w; W+ p! \. `    “海西軍，退兵了！”

4 S8 P" H0 S% Y: ]    “怎麼回事？”

    夏侯蘭也是一臉茫然之色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今晨斥候來報，說對面海西軍大營已變成一座空營。高將軍聽說之後，便帶人前去查看。不過據他派人傳來消息，海西軍的確是退走了。”
0 {1 g! X" l' a
/ R1 G' j; b# b    劉闖眉頭一蹙，連忙快走幾步，來到女牆後手扶牆垛舉目眺望。
5 {# ~" h6 n& Y
0 x5 |7 F& z& _3 i* J; t! ^    遠處，一支人馬正迅速回來。
/ S2 R" {& \- O
5 G/ z) E/ i: _0 F; E0 g+ ^    為首大將，正是高順，在城外叫開城門後，迅速衝入城中，沿著馳道一路小跑衝上城門樓。

    “皇叔，那海西軍真的退走了。”

    這一下，劉闖真的是糊塗了，忙問道：“可知陳元龍為何退兵？”

    “尚不知曉，外面敵營已成空營……末將已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消息。估計很快就會有答案。”
! \- C6 N2 e$ F0 O+ R. L3 E5 e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陳登退兵，大致上是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內部發生了矛盾，第二個就是受到外界的影響。

    內部矛盾？

, w8 I, ~  c% u& g    應該不是！

, @0 t1 ?6 _/ x3 i, S( G& @    陳登這個人膽大沈深，豈能被些許矛盾所影響？

    他很清楚。這凌縣對於他的意義，所以怎可能輕易退兵？若不是內部矛盾，那只可能是外界影響。或是曹操大敗，或是有援軍抵達。劉闖怎麼想，都不認為曹操這時候會退出徐州。

2 S1 a4 j7 j% h% J    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必然是有援兵到來。

& h0 [5 B8 Y, z, ?7 x- d% T9 n    是哪一路援兵？
, l3 ?  u/ y' [" C5 u) ?, l
0 ?2 _& o6 y2 c8 M7 k5 Y' i    劉闖心裡面有些好奇。許褚不可能這麼快到來。難道是曹性？嗯，若是曹性出兵援助，倒是有些可能。他屯駐下相，距離凌縣也不過一天多的路程。他要出兵援救，的確是會很快抵達。
( j, w; a9 k# g" X5 ?
    只是，一個曹性。就嚇得陳登跑了嗎？
! l7 @6 @& U, _; t
    劉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 L3 X. T# Y+ n    要知道，三國時期，有很多假意退兵，而後派出奸細混入城中，裡應外合奪取城池的例子。
  g5 M' f! u* D0 v9 J8 I6 i
: x# h* C0 z; D) k2 |' z    劉闖自然要多幾分小心。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都不太好對付。
3 H! l% H0 V' c) F/ Q
' j6 [  \! c  ^( D    所以，他猛然睜開眼，沉聲道：“衡若，你立刻帶人，加強城中巡視，一旦遇到可疑之人，就立刻緝拿。若對方敢反抗的話，就格殺勿論。孝恭，你繼續派人打探消息。務必要弄清楚陳登退兵的原因。此人詭詐多變，足智多謀，絕不能掉以輕心，大家還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 K2 e2 J: m+ c1 s; c  D6 }) ^5 z
* C3 k/ @- P6 D2 ?* q8 ^    高順和夏侯蘭聽罷，連忙拱手應命。
9 R$ I" N# ^5 v# p5 |
: f  W9 y0 h. x6 O    劉闖在城門樓上又巡視一圈之後。這才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休息。

& |. D0 W8 f$ s, |    洗漱一番後，有親隨送來早食。
- R0 D2 T3 w$ _; ^, _- r- Z
    劉闖草草吃完後，靠在榻椅上，合上眼睛，狀似假寐，可心裡面依舊在揣摩著陳登退兵的原因。
/ U, R! p0 E) v( |8 h* R4 P
1 O' `  D: }# p( V9 f    不知為什麼，劉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

    因為陳登這突然間退兵，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之處，但究竟是哪裡有問題？他卻想不太明白。

    “公子，公子……是援兵到了！”

  X0 q# u, m+ K0 n: ^/ w    “嗯？”
* s: H7 p! ]+ A4 T/ v9 V0 e+ N3 X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呼的站起身來，快步走出房門。

    夏侯蘭就站在房門口，躬身朝他一禮之後，輕聲道：“剛得到消息，淮浦成廉成將軍率部前來，援兵已抵達城外。”

    “成廉？”

    劉闖心裡一怔，頓時大喜。
& b* Y& B1 Y- M- U$ V
    若是成廉出兵相救，那陳登退兵，似乎也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 s, O% h6 {$ K% d, c
    淮浦距離這邊並不算太遠，就位於凌水和淮水交界處。成廉出兵，陳登就可能面臨糧道被絕的情況，自然會選擇退兵。
: @+ ]$ v5 Q6 E5 K7 r
3 D0 V& D' k1 \8 X/ L    就說嘛，曹性怎可能會這麼快派出援兵來？

7 K4 Y. D- c$ ^9 ~; X6 l+ |    不是曹性，而是成廉……一切也就變得合情合理。
! @" }* u3 V' \& \7 g. D
1 e( H1 h+ f3 t; a0 P: B    劉闖心中不由得大喜，連忙叫上夏侯蘭，帶著飛熊衛離開縣衙，直奔城門而去。

* e* ~' J7 F$ ^8 h8 n& q: u    城門外，一隊徐州兵列隊整齊。

    成廉正在和高順說話，見劉闖前來，連忙迎上前躬身行禮，“末將成廉，聽聞皇叔被困，故而前來相助。
% q2 n& A, A' {2 R
    成廉來遲，還請皇叔恕罪。”

    “哈哈哈，成將軍客氣，客氣了！”

    劉闖拉著成廉的手，寒暄幾句之後，便請成廉入城休息。
% n9 d' {) h+ f' ~
! P1 V: u; V6 t- i, ?/ q    “皇叔，此次成廉聽聞陳登來犯，故而率兵馬三千前來……卻不知該如何安排？”
0 z: F/ n: c+ n6 O, V2 N9 f
    劉闖笑道：“既然是援兵，自當入城休息。

    若不然，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話劉闖不懂待客之道？衡若，你立刻帶人把西校場打掃乾淨，請成廉將軍兵馬進駐西校場。”
! V- O$ o8 _# S5 }3 r
    說話間，劉闖轉身朝城外的援軍看了一眼，便與成廉一起行入城中。

: R) A8 d1 d/ |* J    +++++++++++++++++++++++++++++++++++++++++++++++++++++++++++++++++++

    正午，劉闖在縣衙設酒宴款待成廉。

6 n# F; n# Q+ p, I# [4 v    曹性遲遲不肯出兵，是因為劉闖曾說過侯成的壞話。可成廉身在淮浦，卻未必知道這件事情。
: `) {( z; V; p: B9 D; Q
    所以，在酒席宴上。成廉也表現的極為熱情。
. W  J5 j8 V! }5 q. B; r+ Z
# V7 ]0 d. F5 V( H# s  u, ^' S    和劉闖推杯換盞，笑聲不斷。
1 Q% \& |# D# j( B! F; K
    在經過兩天苦戰之後，劉闖看上去，似乎也放鬆許多。
& C! u- m$ s% d5 [4 C: `; t/ l3 b
% s# g( c; L+ O9 K. K& j" \$ N    成廉連連敬酒，劉闖是來者不拒。
2 E& q# ^- }0 Q) E' _
    這頓酒席。一直吃到晡時中，才算結束。

- T3 v( T3 c; x% B8 T1 O" m    劉闖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吃多了酒水，故而醉態酣然。他舌頭有點大，說話也顯得不太利索，“成將軍，今日吃多了酒水。有些乏力。便不送將軍出門，請孝恭和衡若代勞，送將軍前去休息。”
/ ^- G" S# \& c) b* R- `
    成廉似乎也醉了，連連點頭。
+ w0 k5 {( V# v+ T! [5 c
# ?! o' [, e6 ?  A1 a( |    只是，當夏侯蘭和高順把成廉送走，返回縣衙大堂之後。卻意外發現，劉闖端坐大堂上，絲毫沒有先前的醉意。他正端著一碗蜜漿水，慢慢的飲用。見夏侯蘭高順兩人進來，他微微一笑，示意兩人落座。
; @( \% O( U, H' V, f; l
5 H7 J$ I1 D: P    “兩位，對成廉來援。怎麼看？”
$ l  G- S3 |0 b8 B2 p/ p( e
0 d! c! I& V4 Z. i* T' _    高順和夏侯蘭聞聽，頓時一怔。
9 U3 |" T: _3 Z: D2 N1 U( _
2 s# v; M# z/ N3 o; L- Y2 K    “公子（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 U& N" M+ d7 ?
+ L8 J8 j2 F% q1 D; e$ ?& u    劉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抹悲色。
8 I  E% s, _' U
    良久後，他輕聲道：“這次出兵徐州，我痛失公美。

    也許在你們看來，公美沒什麼才幹……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不過後來，我發現了公美一個優點。他很細心，心思極為細膩。在開陽時。他就曾提醒我，臧霸的兵馬全無半點備戰之態。當時我並未在意，可結果……公美臨終時曾說：若不用心，必然有詐。其實也就是提醒我，如果對方使詐的話。不管他怎麼掩飾，在細節上，都有可能露出他自己都覺察不到的破綻。”
! t( E& ?* q0 s' l1 J! ^
- t& s( t4 f4 D9 y" x( k" p& S8 ~    高順，激靈靈一個寒蟬，一下子酒醒過來。

! l% L7 ~$ l* x- b) s5 V7 E    “公子的意思是……”

; V: w, {: O- y7 T3 E0 U6 Y4 j* L    劉闖看了看高順，又看了一眼夏侯蘭。

    “從淮浦出兵救援，若騎軍需一日，若步軍則需一天半的光景。
4 U7 p: r; v0 H! z
    而陳登兵臨凌縣，今天不過是第三天而已。也就是說，若成廉出兵相救，必然要經過一日的行軍。
8 s1 }( X% [: d0 o, G4 |1 c
    一天一夜急行軍，就算是熊羆軍，也會感到非常疲乏。
+ n3 ]0 r+ l! N. @
    可方才我卻留意到，成廉將軍的部曲，看上去好像並無疲憊之色……包括成廉將軍在內，他的靴子也極為乾淨。就算他是騎馬趕路，身上卻沒有半點風塵，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有些怪異？”
7 Z) c% D. |8 J* {% G; B8 [  ]
- O5 o/ N9 ]8 t. D& o0 z, ~% G- n    高順聽完劉闖這番話，頓時汗毛都乍立起來。
1 f( {+ g+ U: w/ `
! Y" I: H' V6 ?+ d& t; K3 m    而夏侯蘭則閉目回想許久，輕聲道：“若非公子提起，末將還真沒有留意這些。”

# j9 i0 ^7 P- G( P    劉闖緩緩站起身，彷彿自言自語道：“公美雖身故，卻教會了我一件事。
$ U1 V" o" Z) T
    成廉將軍駐守淮浦，同樣是進入淮南的要地。而他卻不顧一切，棄淮浦前來救援，我本該感激。可不知為什麼，當我看到成廉將軍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古怪。或者說，成廉的表情很做作，那種感覺，就好像之前我在開陽與臧霸相見時，臧霸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很假。”

" A, L6 ^: f; ?7 Y: f: t5 Y. G    高順的臉色，有些難看。
% \  A0 V; b" ]! s
    成廉可是呂布的老部下，論及資歷，甚至比高順還要老，和侯成宋憲那些人相比，似乎並無區別。而他在軍中的地位，也頗不算低。以前郝萌活著的時候，成廉位在郝萌之下，在曹性侯成等人之上。郝萌死後，呂布軍中論及資歷，能高過成廉的，恐怕也只有張遼一個人。

: a' m1 }  A% M( v: h' |8 z    哪怕是曹性，與成廉相比似乎也略低一籌。
. |; S$ D' \6 H( [: E/ f. {
    劉闖這番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成廉已經投降了陳登。
% _) ^" b! [: z+ z! ~
    高順心裡當然有些不痛快，只是劉闖所言，也句句在理，讓高順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坐在席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 Z4 L. n& R+ S( [: j; Q    劉闖走到他身邊，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孝恭，我也希望我錯了，但我卻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

    成廉來的很突然，而陳登退走的也非常古怪。

    按道理說，以陳登之能，就算是成廉出兵馳援，他也不會這麼幹脆的撤離。”
5 g% t) `/ I; q% ^& E) ?
& u" K( `4 K. s* ?    “可是……”
- M: j9 t2 B0 _1 x
$ O+ f" a# _8 d- _! h/ c7 r    “孝恭，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我們卻不能不防。”
% \& {/ n. P% B& Q# q
6 E" m! B' R/ o/ F    劉闖說罷，沉吟片刻後輕聲道：“若成廉有詐，很快就會有動作……這樣，你們……”

    他在高順和夏侯蘭耳邊低聲輕語幾句，而後直起身子道：“若我猜錯，定會向成廉當面道歉。”
! i" _- {" k" J( S, K% i

( X. @8 ]2 X  J. x7 J4 L$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5章 凌之戰（四）

& X; w/ [; y7 C' U; A    深夜，凌縣早已寂靜。

8 Q3 `) r: e2 I" `5 P8 p& T* `7 S    兩日鏖戰，凌縣百姓提心吊膽，而今總算是放下心。

' ^+ T* H0 z& T$ m: q+ @6 F; E8 f    長街上，空蕩蕩不見人影，偶爾從城門樓上，傳來刁斗聲響。
- r4 g, {) q0 C' x( ?& n
    梆梆梆……

7 n- W: |* R! D/ _: K) w. y    三更已至。

    自凌縣西校場傳來一陣雜亂腳步聲，雖然聲音很小，可是在深夜裡，依舊是若隱若現。
5 p7 R# |, D' p: c1 K5 I7 n3 l
    成廉頂盔貫甲，策馬而行。

    馬蹄上裹著布，可以減小行進的聲音；馬口中銜著樹枝，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隱隱約約……

    身後，三千軍士魚貫而行。
- q% b- t; X( Z
5 t$ G$ |5 @; |$ C3 E3 V+ ~( a    所有人都手持兵器，口中銜枚，鴉雀無聲。
/ N6 {% U9 {4 S, x
    天空中，飄來幾朵烏雲，將皎潔明月遮掩……成廉在馬上回身看了一眼，下意識握緊手中長矛。
7 V3 h2 J+ N$ {' ^% [
    今日若能奪下凌縣，他日少不得一個雜號將軍。

3 D! B. |- L" m. Y    這比之在呂布帳下效力，似乎更有前途，也更加光明。
% C4 i1 k, i) D* o+ a. g( w
    成廉跟隨呂布多年，自并州開始，便在呂布帳下效力……呂布為主簿的時候，成廉便是驍騎，後來呂布歸順董卓，成廉便拜為騎都尉。此後他隨呂布東征西討，可這官職一直沒有變動。

1 x; z5 N' l2 T3 t, N. K    張遼從一個從事，到如今魯國相，更手握重兵。

    成廉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面若說不羡慕，絕對是違心之語。
& V3 @7 {+ ^* F( g2 ?
    張遼前往下邳助戰，成廉接手淮浦，節制陳登。可陳登是什麼人？又怎可能甘心被呂布所敗？

    他性情驕橫，天下間能入他眼的人屈指可數。
# i' n6 G* ?: O- [5 B- m
    呂布號稱虓虎，可是在陳登眼中不過一介匹夫。今為匹夫所敗。陳登又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6 y( f1 X1 H6 V( U+ v+ r. N    所在，張遼前腳離開，陳登後腳就開始謀劃。
, R2 U- u7 a' k0 p7 M& p
- `) N! ^9 w6 e    他和成廉認識，之前也打過交道。關係還算不錯。後來陳珪在下邳造反，才使得陳登和呂布的關係徹底惡化。但成廉對陳登卻極為敬重。沒辦法，成廉平民出身，面對陳登這種士大夫子弟。先天就弱了氣勢。所以陳登派人和他聯絡的時候，成廉明知不好，卻無法拒絕。
) z( }  G6 P* P! S+ P5 y
    後來，陳登又差遣徐宣秘密出使淮浦。
/ q/ J8 q- o1 j* v% B9 G
    那徐宣，表字寶堅，是海西徐氏族人，堂堂徐州名士。

    史書記載，曹丕曾稱讚徐宣是社稷之臣。他和陳登交好，與陳矯關係也頗為密切。只是後來陳矯投奔了劉闖。使得徐宣和陳矯斷絕關係。這個人。同樣是一位士大夫出身的名士。成廉又怎可能怠慢？

    徐宣辯才無雙，和成廉一番交談之後，便道清楚而今天下局勢。

    “曹公奉天討逆。占居大義之名。
) \- w) A  s0 v* q
2 v8 E' J0 `/ C+ e. @5 L2 a3 o/ C6 [    虓虎呂布，不過一介匹夫。雖勇武過人，卻難成大事。你看他在徐州這麼多年，地位卻始終不甚穩固。以前曹公是因為被其他事情牽扯，所以無心與他計較。而今曹公決意討伐，呂布又豈能倖免？成將軍你跟隨呂布多年，忠心耿耿……可說句實話，你又得到了什麼呢？

0 b' s0 |6 n7 j- A) d; S    你看當年那些小將，而今都已經出人頭地。

- O4 ?" w8 ]) C2 y    你成名的時候，可曾聽聞樂進于禁之名？現在，他們都已經拜亭侯，成曹公臂膀。而你呢，卻困守在這徐州，又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名字？我知成將軍你忠義無雙，然則君擇臣，臣亦擇君。

% ^7 Y# y7 m$ _8 u4 q! _    呂布暴虐荒謬，聽信小人，寵愛美色，全無明主之風。

/ k" ^: |: z( ]+ ]2 U! O    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成將軍你練就一身本領，莫非就打算這樣荒廢嗎？”
0 c+ R! p5 j  w/ T+ ~- V5 X
9 j: }, |- ~, ]( o' u    徐宣一下子說中了成廉的心裡，讓他產生動搖。

    之後，徐宣和陳登又反覆勸說成廉，最終使成廉決意，背叛呂布，投降曹操。
# K8 m( z. e5 |- p  n/ {$ s0 t( M
& A* }. V4 t. \    只是，他身無寸功，就算是投降曹操也難以得到重視……於是陳登就設計了這場千里馳援的戲碼。陳登也清楚，憑他手中兵馬，破凌縣不難。可一來強攻凌縣，必然損傷慘重；劉闖屯駐凌縣，可是在淮陰和下相都有兵馬，萬一援兵抵達，勢必會造成更大的損失……陳登當然不願意這麼損兵折將。最好的辦法，就是裡應外合，讓成廉先入凌縣，而後設法奪取城池。

    這個計策，可謂設計巧妙。

    成廉雖心懷愧疚之情，可考慮到日後的前程，還是決意配合陳登行動。
0 v6 |( H/ f' E
% y* a) w) l9 H7 h; Y    起風了！

    成廉在馬上，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看著漆黑蒼穹，不禁心中感慨。
! K) j/ U/ F* h( |: Y7 P* y. f6 B
    能否一舉成名，就看今夜。
. C5 S1 m; V; A" R% m8 B9 e. K
% m  Z8 i/ S! B    劉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名聲卻極為響亮。若能將之除掉，必然能夠名揚天下，從此功名富貴，自會滾滾而來。想到這裡，成廉心裡那點緊張和愧疚，都一掃而空。在長街岔路上，他分出一支兵馬前去奪取城門。而後親率一千軍士，朝著縣衙方向行去。

5 S( Q0 v' {- f/ V    縣衙大門洞開，衙堂上燈火通明。
! ^; }+ @# e6 G# p. [8 t
    站在縣衙外，可以隱約看到人影晃動。
  r" y% b, e' Q; m+ Y
    不過，縣衙的守衛卻極為鬆懈，不見一個軍士。
: _* W' c( h+ o8 Z' J2 @
+ ?) h7 b+ |# L    看起來，劉闖是真的懈怠了，居然連守衛都沒有設立，莫不是老天要助我成事嗎？
, y$ ~8 Q0 y# c9 v7 V
    想到這裡，成廉只覺熱血沸騰，猛然舉起長矛，催馬便向縣衙衝去。身後軍士，緊緊相隨，跟著成廉一擁而上，便衝進了縣衙大門。
- n) i& w& `4 F4 S& s+ D" R6 x
    成廉一馬當先，闖入衙堂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怪異的氣味，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3 o- g3 `. v, G3 h- \4 c+ [
$ I' M. }. C( V# H/ d& J    不過成廉並沒有覺察，而是催馬上前，手起矛落，一矛便刺中了伏在案上，好像沉睡的劉闖身上。

7 ^: z6 _0 C! W% M0 T- ~& b    哪知道，一矛落下，成廉卻頓感不對勁。
6 y$ z$ m% t& o2 `
# b6 k9 ~: S, T+ d; ~7 r% A- }    他連忙長矛一挑，就聽嘩啦聲響傳來，劉闖身上的衣甲盡落，裡面稻草散落一地……

5 `; T4 M$ z& ?    是稻草人？
) J# K0 i0 E/ Y4 u# Z& h6 [3 {
6 B" R6 h/ v/ Q7 z& |, F    成廉一怔，猛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不好，上當了！
4 ^  U6 {) W& v9 E! B/ e
    他撥馬想要往外走。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聲傳來。縣衙外，慘叫聲接連不斷，更有無數支火箭自縣衙外射入縣衙。那縣衙裡，到處都堆放著引火之物。更有桐油硝石等助燃之物。沾著點火星，就會立刻燃燒。剎那間，整個縣衙就變成火海，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一下子蔓延開來。

; L' x$ S; F8 L, }* ~    “成廉！”
5 I* `, ^/ J5 \! @0 B/ k& ~3 r: I  O3 b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縣衙外傳來，“未想到，爾竟然背主求榮，實乃該死。”
& c" A/ d3 @# T6 e( z; v
# u  D3 a- z8 J+ F& s7 m6 x    高順？
7 T4 g/ J' F3 p" [" P& a8 |
9 R! e9 F; e: p2 h% l0 J( ?    成廉心裡一驚，連忙大聲喊喝：“孝恭，休要誤會……”

9 H( }+ x3 q+ m; T/ n4 {    “狗賊，還要狡辯。卻不知皇叔早就看出你的破綻。所以設下今日之計。就是等你前來送死。”
) ^# T" t1 U& J9 b3 u
8 c+ N+ N9 C+ c* K5 N    高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憤。

    他站在縣衙外的廣場上，身後弓箭手箭如雨下。將成廉所部人馬，紛紛射殺。
1 a8 }* W* p! g' M4 |, X
    成廉的手下想要向外衝鋒。哪知道迎面竟衝來近百輛鹿車。車上豎著木板，可以遮擋箭矢，而車上面則堆滿乾草，烈焰熊熊。那些軍士把鹿車蜂擁推到縣衙門口，把縣衙大門死死堵住。

4 D# O! H: s3 X; f9 R) B, y5 r    同時弓箭手不停射箭，將那些從火場中衝出來的軍士射殺在縣衙外。
. f! q9 u. _4 I- ~* E" _3 O. V
    成廉數次想要躍馬衝出縣衙，可是火勢太猛，一次次將他逼退……
7 E: B; Q* N; z
! K8 g; b; ^8 S3 X    遠處，傳來喊殺聲。

, ~# ~6 I" H: |2 w  N, _    想必是那些搶奪城門的軍士，也遭了殃。

    成廉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這劉闖竟然如此厲害，一眼看穿了陳先生的計策？
7 a2 N* y; l- R: v$ g5 Z0 Z
    他有些後悔，但卻已沒有了退路。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拼了吧……縣衙火勢越來越猛，成廉乾脆棄馬，在火場中步行。他從縣衙前院衝到後宅，可那後宅中，同樣是烈焰熊熊，變成一片火海。
; p% {0 o* j* H! g0 Z
; X2 }- Z5 Z5 X* G    “將軍，這裡有一個角門。”

    有親隨大聲呼喊，成廉聞聽，精神一振，連忙快步上前。
1 }- Y3 |0 R' Y2 T
    在後宅的一個僻靜處，有一扇小門，只是門上掛著鎖鏈，顯然已經許久未曾開啟過。成廉哪裡還敢猶豫，上前一步，擰矛就刺。就聽蓬的一聲，木門四分五裂，角門頓時打開。成廉墊步擰身衝出角門，卻見角門外，是一條偏僻小巷。一頭封死，另一頭則直通外面長街。

    成廉看清楚情況之後，立刻便朝著小巷出口跑去。

    眼見著就要衝出小巷，卻聽到一陣銅鑼聲響，一隊軍卒攔住小巷的出口，夏侯蘭手中大槍遙指成廉，“逆賊，死到臨頭，還要反抗嗎？”

    說著話，他大槍猛然向下一落，剎那間弓箭手蜂擁而上，衝著小巷裡的人便連番射箭。

    成廉手持長矛，奮力抵擋。
0 T8 d8 V8 d3 ?( R
4 V0 l4 X# z& s    可這小巷的空間並不大，任憑成廉舞動長矛，卻仍無法抵擋住如雨點般襲來的箭矢。只片刻功夫，成廉渾身上下便插滿了箭矢，直挺挺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而跟隨他衝出來的軍士，更無一人活命。
7 Y( u" a% l+ [# S
    夏侯蘭見沒有人再出來，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笑容。
  m8 Q  ]$ V7 k/ n
2 q3 K* M" x" e+ ]. ]    “區區小計，也敢拿來賣弄？”

    他冷哼一聲，在小巷裡縱火焚燒，把出路堵死之後，便帶著人趕去縣衙門外的廣場，和高順集合。

; ]% G  F# `( b* l$ m    此時，在凌縣城門方向，也騰起了熊熊火焰。

    很顯然，劉闖帶著人，已經和那些剩下的軍卒交戰。

    不過，喊殺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停息下來……
" E6 y; G" B! O% H! f3 }8 b
) V# Q- F7 M& v    “衡若，情況如何？”

$ |/ @0 j( W3 a) _2 [    見夏侯蘭趕來，高順連忙迎上前，輕聲問道。

    夏侯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既然已看出破綻，又豈能讓他們逃走？
3 [2 h% U/ A, |4 ?6 p
, f" L$ n& S" A! D, V, I$ v1 H    我這就去城門口與公子匯合，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高將軍……不過跳樑小丑，將軍莫放在心上。”
$ f7 r5 ~5 [  c& G* R; D
" \0 P+ W9 K* x  h& _% ]    高順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
7 Q6 h& x$ p: V/ d2 [8 T
    他知道夏侯蘭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就是告訴他，成廉已死。

+ d  L3 d4 i! v& e6 y    看著已經完全被火海所覆蓋的縣衙，他心中暗自苦笑，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帶著人迅速離開。

    火海中，依舊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 n) S' b1 O0 C" h
    只是在這個時候，誰又會把這慘叫聲，放在心上？

; D! ^( v7 j. K% V0 R    ++++++++++++++++++++++++++++++++++++++++++++++++++++++++++++++++++
# T+ f6 o4 U; R2 q1 m% m. @
* e/ d/ |! ]8 f* s7 w' d# G    “元龍，凌縣火起……看樣子成將軍已經動手了。”

    夜色中，凌縣城外。

    陳登站在一輛輕車之上。見凌縣城中火光衝天，頓時露出喜色。

    “玄德公，接下來就請你多多費心。”
* `9 q: ~3 }+ g( B( U
    劉備聞聽一笑，“元龍不必客氣。那闖兒乃你我共同敵人，備自當效命。”
3 v( V7 q) g/ Q- a
    說完，他轉身道：“雲長，你與坦之先行進擊。翼德隨後。若雲長攻勢順利，則入城合力攻擊；若情況不妙，則出兵救援。總之，那劉闖非等閒之輩，你二人合作，務必要多加小心。”

    關羽和張飛相視一眼，齊聲應命。
4 J. r& E- s6 T$ U4 `9 G1 V
" v8 l) b8 f/ ?1 q4 d1 a: X    “坦之，隨我出擊。”
% R+ H& X$ p# g" c: X
    關羽上馬捧刀，二話不說便帶著關平向凌縣衝去。

2 V5 z, K! ]- ~# g0 _" i    關羽所用兵器名曰萬人雙刀。與三國演義中所記載的青龍偃月刀大有不同。這萬人雙刀。根據陶弘景所著《古今刀劍錄》記載。采都山鐵為二刀，刀上刻有銘文，曰：萬人。
. F+ X  `. @9 x2 ]1 O, c
( c- w& e1 I" g    關羽對這對刀。也極為喜愛，只是在荊州告破時。他將萬人雙刀投入水中，從此下落不明。

    不過如今，他手中的萬人雙刀已非原先的萬人雙刀。
) }5 k; M& y/ h5 R" I3 a- n" E
! T; ]5 N) d/ `( f8 n    宿羊山之下，關羽為搶救劉備，被劉闖打落一口，以至於萬人雙刀，變成了萬人刀。雖然他後來又找來一口大刀，可不管在份量還是質量上，都比不得原先，於是乾脆棄雙刀而用萬人刀。

    他帶著關平直奔凌縣而去，在他身後，三千海西兵緊緊相隨。
" k. L6 s: B2 V3 M2 Z
    “翼德！”

    “喏！”
" S. i7 c4 k/ E8 T/ K+ @
, R7 A3 [; c9 ]$ M1 ]# W( b7 [4 T, h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和雲長有些矛盾，但不管怎樣，你我三人自涿郡起事，親如手足。不管你和雲長有什麼誤會，都不能意氣用事。當年隨我起事之人，而今只剩下你們兩個了。”
  @/ I, a$ k4 E3 c6 M( X- B
    孫乾和簡雍被劉闖所殺，對劉備而言，觸動極大。
% w. j  i9 j4 m' H0 \
: Y* v, U" w! _7 U6 \    張飛聽罷，點頭道：“哥哥放心，飛絕不會因私廢公。”

8 C8 h6 f% B0 o( d    他和關羽有矛盾，可說穿了，只是身份和階級而產生的矛盾。這麼多年來南征北戰，就算是他和關羽有矛盾，也不會放在戰場上去計較。更何況，此一戰的對手，還是那個劉闖！

% Y0 w' H" ~& B& `9 A# `) z8 C  }    張飛率部，緊隨關羽離去之後，劉備也登上戰車。

8 N2 |! \8 i6 f8 O    他身上傷勢未癒，所以沒辦法和關張一同出征，只好與陳登一起督戰。
; ]2 T* r0 ]7 {9 n$ T  h! }) i
    “元龍，那成廉果真可靠？”

    陳登微微一笑，“玄德公不必擔心，成廉那邊，絕不會有差池。

    今呂布敗亡已成定局，若聰明的，就能看出這大勢所趨。成廉雖一介匹夫，卻不是一個傻子，如何看不出而今局勢？他要嘛陪著呂布一起死，如那劉闖；要嘛就做個聰明人，另投明主。
/ e& }5 o+ P9 V. y5 G
9 p6 y6 k$ u, V$ C    可惜，我本想把此人，引介於玄德公。”
+ ^1 l8 I+ m; D" l5 e6 `. O
  c0 h9 Q9 o, S3 y4 I( l    劉備聞聽一怔，旋即露出寬厚笑容。
' q7 _& p: k4 m: R
3 z# W+ s, m' o; L  v  w    “元龍美意，我心領之。
( {% J) T% k. y2 }
% z; ~) f% J) T    不過成廉非無名之輩，畢竟是呂布帳下健將，曹公如何不知？若元龍果真引薦與我，反而會招惹曹公猜忌，對元龍全無好處。”

    陳登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 n8 _8 N2 R8 o+ ?# ]; s7 w5 V    劉備所言並非客氣，而是心裡話。

+ k- }, i7 _, }3 a    當然了，劉備也看不上成廉……在他看來，為榮華富貴而背主求生之人，如何值得相信？若他執掌徐州，為一方諸侯倒是可以笑納。可如今他劉備都是寄人籬下，成廉又怎可能歸降？
* ~4 x0 n3 j2 H5 ^; d
2 t- t' T; C9 R; A, j/ Q8 m    說到底，都是那劉闖小兒……
; w4 @+ x- q) K/ u( M
6 G" z& L# a' S: z! J; w    劉備想到這裡，不禁心中怨恨。
) o2 c/ C% o  ^$ k, J9 \
" C+ |( T! a5 B0 p! [+ h    只是，他素來心思深沉，喜怒不形於色，所以表面上看去，並無什麼不同。
/ p3 O. W8 i: E/ V$ G
, t$ L# L0 G4 K2 u    而這時候，關羽已率部來到凌縣城外。

* y- ]& v* n$ d2 \  Z    卻見凌縣城門洞開，城頭上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喊聲：“外面可是陳太守所部？請速速進城……劉闖已發現我家將軍破綻，率部正在與我家將軍在縣衙鏖戰。若再不來人，恐有變數。”
8 ]2 J, @. ^8 H4 k! q
9 _6 C! _0 ?; I; u0 {1 E    聲音，有些顫抖。
2 ^" G0 M! @+ U
2 Y' C2 P2 }5 G    不過口音，確是正宗的海西口音。
8 a1 g( F0 |, h3 E6 @/ F0 p
    關羽二話不說，和關平就衝進城門。
2 t% ^& M1 X  k' s: N/ J
    城門內的廣場上，堆積著許多輜重，想來是劉闖此前為對抗陳登所用。
$ Z8 `! P2 E- R, ?! \; n
    而廣場周圍，更橫七豎八倒著數百具死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還參雜著一些怪異的氣味。

    順著長街向城裡眺望，只見縣衙方向，火光衝天。

    “坦之，你控制住城門，迎你三叔入城。”

    關羽吩咐一句之後，便立刻領兵朝著縣衙方向衝去。
  ]8 f" }( d: B
    只是，衝入長街之後，關羽卻突然勒住戰馬。沒錯，縣衙方向的確是火光衝天，可怎沒有聽到廝殺的動靜？

    他心裡沒由來一咯噔，便反應過來，立刻撥轉馬頭。
! ^. S( K2 r6 Z7 C
8 j3 \7 u" d7 L6 v8 s    “不好，有埋伏，立刻撤兵。”

    關羽厲聲喊喝，只是沒等他聲音落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

+ j% r7 t9 d, N5 b2 r    長街兩邊的房舍屋頂上，突然出現無數弓箭手，衝著長街上的軍士便一陣箭雨紛紛。
) k+ u6 k0 ~( e2 `4 i) N
    海西兵猝不及防下，被箭雨襲擊，剎那間便有百餘人倒在血泊裡。同時，由於事出突然，更令得隊形一陣混亂。關羽在馬上舞刀撥打雕翎，嘶聲吼道：“坦之，速速出城，休要戀戰。”
3 s: x' B" H$ y/ k4 ?
    而關平也被這突然而來的襲擊驚住了！

! u# s8 r) _. S- B    城門樓上的馳道女牆後，出現無數兵卒。

9 t; d9 `& d* E& _. Q0 c    這些人手持火把，向輜重堆投擲過去。火把落在輜重堆上，頓時騰起熊熊烈焰，把城門內廣場照映的通通透透。
/ B4 W7 P& F6 f, L2 w/ A
    關平大驚失色，催馬就想要衝上城頭。

    哪知道，從馳道上奔來一匹快馬，馬上大將頂盔貫甲，掌中一桿大槍，氣勢洶洶。
; h3 O& R  P( e+ l
    關平連忙舉刀相迎，卻不想對方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人借馬勢，馬助人威，大槍一式怪蟒翻身，啪的一下子把關平從馬上抽翻在地。緊跟著，幾名刀斧手上前把關平按在地上，繩捆索綁便拖到一旁。
2 T. n: \" j- Y" ^& ]. M6 C
    “未曾想，二將軍不請自來，倒是讓某家驚喜非常。
% o% U0 }9 c$ a5 f# L# P
+ K  L2 `' J; G: ]' B    不過，既然二將軍來了，那就休想再走脫……某家劉闖，在此已恭候多時。”
! J0 r) p9 t* e6 X
    從長街小巷中，衝出一隊兵馬。
4 T/ S7 ~' R5 V8 K* Q/ x  h0 f
    劉闖手持盤龍八音椎，縱馬便撲向關羽！
/ c5 [4 q* N( E. [) u

    PS：  本想八千字，結果，我高看了自己啊！
: [+ Q0 l: J% T' p
    求月票，求月票……
6 b$ A# U% m% ~4 q7 T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6章 凌之戰（五）

( m. r% t* c  o. N    鐺！
( k# c6 F, z6 R; d; ~
    一聲輕響。

  w9 m; V* P% w  k    萬人刀在磕碰八音椎的一剎那，關羽突然手腕一翻，刀身一下子抹到椎下，順勢向旁邊一扯，把蘊含千鈞之力的八音椎帶到旁邊。本來，依照著關羽心中所想，化解這一椎之後，他可以順勢一抹，直取劉闖雙手。只是化解了八音椎的巨力之後，關羽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再發起反擊。也就在這時候，二馬錯蹬而過，當他撥轉馬頭準備回身攻擊的時候，卻發現劉闖已經衝進了己方軍陣之中。那柄沉甸甸的大椎上下翻飛，劉闖如同一頭下山猛虎，在亂軍之中橫衝直撞。大椎所過之處，海西兵無人能敵，被砸的血肉橫飛，屍橫遍野。

/ H6 y$ P* Z6 m( ~4 K  z! y    “劉闖，焉敢欺我！”
2 @$ a+ s# f( z% X2 b
( P2 }' T' M' J- S4 c' ], f! D    關羽勃然大怒，本想要衝進熊羆軍陣中，卻發現熊羆軍根本沒有衝上來，而是原地列陣，向關羽開弓放箭。
. \  n* F7 W; W
2 k5 T5 O  A* i! O' P/ X: L% ~* Y* c    嗡！

    箭矢如雨而來。
) d+ L  G. X2 c8 U
    關羽舞刀封擋，連連後退。
4 Y, E# {: W  x
4 U( B. H  U5 G% y$ J+ i3 V* u8 X; {    心中暗自咒罵劉闖無恥，待退回本陣時，卻發現劉闖已經鑿穿出一條血路，消失在巷陌之間。
: _- f5 N8 @2 H/ R2 ]3 R1 ~
" K( l, o+ }$ [    緊跟著，屋頂箭如雨下。

    “撤退，向城外撤退！”

    關羽大聲呼喊，催馬往外走。
3 o  m" o8 I/ M, g1 u- l5 D- Y! W
5 ^; a1 N- a0 ~6 {3 o    當他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聽巷陌中有人高呼：“起！”

    一根拇指粗細的繩索，突然間從地面上升起。
0 t: z1 o) y( T1 ]1 U
/ z- m; b% J% |2 {0 I    關羽胯下馬一個猝不及防，頓時被絆馬索掀翻在地。

/ D6 |5 m! q4 v( {+ G1 C1 f( E3 q    關羽在馬上反應迅速，當戰馬倒地的一剎那，順勢一滾，便翻身站立起來。
$ F8 d6 u8 @4 O
    只是，這長街上並非只有一根絆馬索。
; d8 b* e& o9 v3 q3 Z9 r9 X% X
    早在關羽到來之前。劉闖便安排人躲在巷陌中，在每一個巷口都安排了數道絆馬索。海西兵本來就亂了陣腳，背著突如其來的絆馬索接連絆倒在地，隊伍隨之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 D; C2 q3 ]: b6 E) ]" Q    關羽舞刀步行，一邊大聲呼喊，一邊將攔在身前的絆馬索斬斷，很快就衝出長街。
: L, B+ M1 m- }
  {9 X7 ]1 C) L/ x' j8 C2 p6 x    只是，當他衝出長街之後才發現，城門下的廣場。已經變成了火海。

4 }1 m- I) Q' a6 Z( X' L9 f9 l, e    那些所謂的輜重堆，全部都是儲存在城裡的糧食和高粱桿。在潑上火油之後，這些輜重堆就很容易燃燒。近三萬斛糧食堆積在城下，把個廣場完全吞噬在火海之中。走在最後面的海西兵，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城門樓上的軍卒射殺。關羽才靠近過去，就被那熱浪逼退……

" K3 H/ b. r1 |7 @# Q" Y/ k$ i$ s    我早就說過，不要耍什麼詭計！

5 B& [$ q* m0 k. i% |    這劉闖本身就是詭計多端的人，區區裡應外合的計策，又豈能瞞得過他？

) Z# o9 u  |+ `8 m* c    憑藉優勢兵力，就不信攻不破凌縣城牆。
& B5 x$ l9 B! n2 p
    關羽在火場一段憂急萬分，而在城門外。張飛也數次想要衝入城中，卻被城門樓上如雨箭矢逼退。

+ M: ~: `7 X) R4 }5 y) d# t. w    “二哥，速退！”

0 V, C: A  K5 e) l% D* X9 f4 N    張飛巨吼不斷，奈何整個凌縣城門口。嘈雜不已。

8 m! X8 H# L* C' b4 E+ T    加之火場相隔，張飛的吼聲根本無法傳進去，只急得他哇呀呀吼叫不停。
" c3 _; T6 v- `# K
8 T& F0 R4 b# _    而這時候，劉闖率部。再次出現在長街盡頭。

( z  l+ b! p' |) \: Y    八音椎拖地而行，發出刺耳的聲響。

    “二將軍。何不棄械投降，免得壞了性命。”
. ^. F" y6 x0 X
    關羽的眼睛都紅了！
! i+ \: o5 ]( D
9 S, ~# i5 q  F# x- X- }    此時的他，全無演義中美髯公的風範，鸚哥綠的戰袍被燒出了好幾個窟窿，胸前一部美髯，也被那熱浪燒灼，出現焦屈的樣子。

1 X- {8 k% j9 q: P* I/ {: j9 U6 L    “闖兒，可敢與某家一戰！”
2 k9 b& ^9 d( ]+ d4 Z, n$ @% X" T
) g! b# W6 s. B. `/ Y" ~    關羽心知，他這次恐怕是難逃一死。

' N& x( ~7 z; K    很明顯，劉闖已經看穿了己方的伎倆，在城中設下諸般埋伏。

0 ?: {( Z$ l3 `5 r% C    投降？

    關羽當然不可能向劉闖低頭。
; ~5 `" ~5 E6 p  v' W2 r8 T! ^
    不過內心裡，對劉闖卻生出一絲敬佩之情：這闖兒果然厲害，這麼匆忙中就設下這種埋伏，怪不得能夠在數年間迅速崛起，成為一方諸侯。不過，今日就是拼著一死，也要取你性命。

! f6 h( D" F7 U1 @' v+ _6 {. W    想到這裡，關羽腳下生風，速度猛然加快，拖刀便向劉闖衝來。

1 J1 f5 A' m" F. ~: x    而劉闖也不慌張，迎著關羽催馬便衝上前，八音椎八音齊鳴，快如一道閃電，便撞向關羽。

    就聽鐺的一聲響，刀椎交擊。

    關羽借力騰空而起，雙手輪刀，一聲爆吼，萬人刀照著劉闖，一式力劈華山便劈下來。

    劉闖端坐馬上，舉椎朝天一炷香。

: P8 e2 S: A& g2 ^    刀椎再次交擊一處，火星四濺。

( c$ _# U+ E+ x. }    關羽手中那口萬人刀，在劈中椎頭的一剎那，斷為兩截。
" ]0 q; S2 W8 d- o1 O" T( g: U  F) ?; w
    而他自己，則借椎上的巨力在空中一個空翻，雙腳落地之後，噔噔噔後退數步，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喀嚓！
% T( l1 t6 |3 _/ J/ h( L4 H
    一道銀蛇，撕裂蒼穹。

3 g  H# y) z7 c' I    緊跟中瓢潑大雨落下，將天地頓時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
+ i! [, w! h# v
1 [, j" P, S* M8 L8 W& f6 x: [7 E    關羽雙手發麻，也顧不得許多，在混合著鮮血的泥濘地面上打了個滾，抄起一口大刀，扭頭就朝火場衝去。

    劉闖先是一怔，心中頓時大急。

8 ~+ V# ?' u3 i% b( Q% e    這雨水來的可真是時候……
- u1 @9 I9 v8 E) q( E" e
    廣場大火被瓢潑大雨一澆，火勢頓時變小了許多。

    關羽衝入火場之後，迎面就遇到張飛從城外衝進來。
' }9 y; ?) e! Y5 [
    兩人也不多說，張飛立刻撥轉馬頭，伸出手。而關羽則一把抓住張飛的手，騰空而起，便跳到了張飛的馬背上。

    張飛這匹烏騅馬，是劉備從夏侯惇手中討來。

! N) L! r2 b5 m$ `    他原來的那匹戰馬，在前次偷襲下邳失利的時候被劉闖所殺，就葬在葛嶧山下。

, g6 ]" g* d' q' f7 K    劉備見張飛難過，就找了夏侯惇要來一匹烏騅。雖然比之原先的那匹烏騅馬，血統不夠純正，卻依然是一匹難得的寶馬良駒。
, T+ G7 _' m1 C+ f' o# H* E3 V) e
    “翼德，休要戀戰，突圍！”

    關羽的聲音在張飛耳邊迴蕩，張飛也不吭聲，催馬便衝出城門。

    與此同時，劉闖也追到了火場裡。

    雖然火勢仍在，可是在瓢潑大雨之下，正迅速熄滅。

' F" D0 V8 m. V6 i7 c8 \' I8 g    “衡若。孝恭，窮寇莫追！”
! M: T; f4 i3 ]  i& J3 F
    這麼大的雨，天曉得城外會是什麼狀況。

, p+ G2 R" \9 N- z$ g$ @" G# t; P    劉闖命人將城門緊閉，而後冒著大雨登上城門樓，舉目向城外眺望。
. B5 f7 j. ~3 Q7 ]6 t/ _7 |
    可是，雨勢太大，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他不由得懊惱不已，一巴掌拍在女牆之上，“該死的老天。竟放走了關雲長。”
2 u4 d/ _0 o. K% Y4 i" |! y
  u0 g4 i" W- M  {  A$ Q    “公子，關羽之子關平，被我拿下。”
% s0 q& u  b7 K+ _2 _
    夏侯蘭在劉闖身邊輕聲說道，可是依舊無法讓劉闖感到開心。
* I% g/ w  {, ?
8 L; W" }6 I, q" ]3 Y2 L    拿了關平有什麼用處？

# U8 ?' S' g( r4 g0 i$ E8 b    我要的是關羽，不是關平……上次我已經放過關平一次。這一次再放他回去，也沒有用處。

    可恨，可恨啊！

5 k1 D7 n0 ^. u5 Q* y    ++++++++++++++++++++++++++++++++++++++++++++++++++++++++++++

    雨，越下越大。
3 Q; I* L. I+ g; [
) k- K; f+ q7 I- W/ H    陳登和劉備在接應到關羽張飛之後，便迅速收兵。

, r+ I" D6 ^" S  c    這種天氣，守城固然困難，攻城會更加困難……且不是道路泥濘濕滑。攻城車和井闌車無法派上用處。就算是用步軍強攻，這種天氣之下，也只能是平白折損兵力。劉闖識破了陳登的計策，那成廉必然危險。這個時候。劉闖部曲士氣正旺，而己方的士氣，卻跌落到冰點。
- F2 z, ~" Z" C. R
    這時候強攻凌縣的結果，幾乎不用去想。也能猜出來。

    “沒想到，這劉闖竟如此難以對付。”
) T- `, f( f0 `9 x
    回到中軍大帳之後。陳登不禁咬牙切齒。

5 }5 z. ]2 \/ V$ k    劉備則看著關羽和張飛二人，突然間放聲大哭，“莫非是天不助我漢室中興，何以會有如此妖孽現世。”
. F  u- I! R; q: F1 G
    “玄德公……”
1 C7 K6 K& o  @. i. }0 k6 J- N
    陳登連忙上前勸說劉備，卻被劉備推開，拉著關羽的手哭道：“雲長，本想要你為坦之報仇雪恨，卻不想又使坦之落入闖賊之手。不過你別擔心，我就算拼了性命，也會把坦之奪回來。”
; q. U9 N+ @  s  E5 x$ D, }
' w2 [$ L$ I  U+ C$ c& @    說完，他扭頭看著陳登，“元龍，明日雨停之後，請與我一支兵馬。
  M4 ~: T5 L. m4 o; n
3 r5 F: t; M& V% v& b7 m    我要親自督戰，不取凌縣，決不收兵。”
6 X0 s/ c5 Y& K) \8 w7 O" x) b
    關羽心裡面本來很難受，關平第二次落入敵手，恐怕不會如上次那般命好。這孩子怎地恁命苦！小時候我因殺人逃離家鄉，他送走了母親之後，便漂泊江湖，直到數年前才找到我。

' c8 m; x- S! @9 P! v9 {    可現在……
1 N9 x/ B0 U* Z5 G" ^' E
0 k, ~% b3 H6 p# c! h    關羽心中，同樣是心急如焚。
3 E4 k5 v8 B: z% S
    但劉備這樣表態，他就算是再著急，也發作不出來。

& q% R# ?% d* e' T" @+ s! f    陳登道：“二將軍放心，明日就算我拼光了手中兵馬，也定會救坦之出來。”

    ++++++++++++++++++++++++++++++++++++++++++++++++++++++++++

2 P- ?9 H: s; D+ g    只是，這事情卻不如劉備和陳登想像的那麼簡單。
3 T) f; J5 N  H5 j0 h% s# J& V
) R) s- U& t' K! a  x& e) o9 V9 c    天亮之後，暴雨停歇。

- q; g) f% _( q4 ]- N    劉備正準備率部攻城，卻突然得到探馬來報：“從淮陰和下相方向趕來兩支人馬，正迅速逼近凌縣。
# q" w0 t, [* _2 [! h
    看旗號，淮陰兵馬是由許褚徐盛統領，下相兵馬，則是由曹性親自統帥。

    兩路兵馬，約有萬人之眾，預計正午時分，淮陰兵馬就會抵達凌縣，最遲午後，下相兵馬也將抵達。”
5 Q- s5 L, G% Z. t( b) m2 u, I
    劉備和陳登聞聽，不由得都倒吸一口涼氣。

    若如此的話，想要攻破凌縣，勢必登天還難……
! Y0 N5 l" Z4 k; ^6 `5 p
* K. N8 F4 ~. Z! z, m* j    關羽臉色鐵青，半晌後一跺腳，“兄長，凌縣不易再戰，我等已損兵折將，當迅速退兵才是。”
" C" x( @' u+ g! a: a/ S2 R+ d' ]$ I
+ v- I. w- n+ A) k% v1 T; A    “可坦之……”
! L% ~# e, n1 i( z3 A. ]
    “坦之，就當他是為兄長盡忠便是。”
2 r1 H3 [, f2 Q- I; w: A
    劉備聽了這話，面頰一陣抽搐。

    片刻後，他抱住關羽痛哭不止，“雲長放心，我早晚必為你報今日之仇。”

    陳登來時，兵馬足有三萬之眾。
& o& j$ t6 U. p9 [$ Z
& b% u- k4 D9 \. @    可連番折損，算下來已損失近萬人之多。
: |" T* v. Q2 A' \6 n# g4 U; _& }
    強攻凌縣，損失兩千餘人，而成廉所部，全軍覆沒，關羽的三千兵馬，逃出生天者也寥寥無幾。

    若沒有那兩路援兵，尚可一戰。
6 P, `. T$ t/ C' l$ Q" C
. A3 c# s9 ^5 p9 d# o( n( b4 q    但如果算上劉闖兩路援兵，己方兵力優勢，也就蕩然無存。

/ E% i, C. G8 U# J2 Q    這如果再打下去，陳登並不占優勢。
" a% ^. E8 H) Q% C7 u3 w& q& Y$ z
    所以在思忖良久之後。劉備和陳登便下令退兵。

1 m" E  K/ P6 J1 _    不過，當大軍即將撤退的時候，忽然見扈從領著關平走進大帳。

    關羽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連忙上前一把將關平抱在懷中，“坦之，你可無恙？“
8 L$ o+ P) U% l0 y
9 j5 _4 W4 x2 x4 L% o3 h0 p5 _$ e    “父親，孩兒為你丟人了！”

    “這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關羽說罷。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雙手按住關平的肩膀，“不過，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 t4 k$ c" w$ o
    關平滿面羞紅，輕聲道：“非是孩兒逃出。乃劉闖放我出來。

  V! ~0 S0 u, P2 t& W    他說，他素來敬重父親忠義無雙，故而不忍加害。只不過，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兩次饒我性命，他算是全了父親的顏面。下次疆場再見時，他必不會手下留情。必與父親決死一戰。”
6 C! `8 }: E% o2 P; y1 M
8 P# W& T3 y/ ]( [/ d; B    劉闖敬重我？

5 f( o/ o/ E4 H0 H* n    關羽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不成想，劉皇叔也知我關羽的名號？
) M  n) q; z" b/ I
    只是這話，他不可能說出口。
2 K9 n4 ?1 S. y9 Z# N6 Z
    因為他看得出來。劉備陳登張飛陳到，看著他的目光裡，都透著疑惑之色。

    “兄長，我與劉闖並不相識。卻不知他為何敬我。”
) q+ v2 U3 _: r7 m9 X$ |( s
0 I3 H# w! L: f# B' u0 P% N    關羽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向劉備解釋。
5 T9 h( e3 s$ B) w& x! ]6 V) U' S
    卻見劉備微微一笑。“雲長不必解釋，連那闖賊都敬你忠義，我自然不會懷疑。

    好了，坦之既然平安回來，也算是了卻心事。翼德，叔至，你二人立刻整兵，咱們馬上撤兵。”

( g- [; S! t+ P  T/ a    劉備說的是大義凜然，可關羽又怎能聽不出來，他心裡並未釋懷。
) S+ d) L8 `6 `% z
+ M3 V# [' c5 r! r0 E, Z$ i1 [    可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劉闖為什麼會如此敬我，兩次饒過我兒性命……罷罷罷，了不起有機會，我也饒他兩次，權作是償還了這兩次的人情。
( Y  B- D8 }3 e
8 \) H  p: ]- f) v5 y' [0 ^    關羽心知，他這時候解釋，沒有任何用處。
4 Z! x; L+ j1 y' p2 J7 d
6 g" z0 W( l) J2 r    與其費盡心思解釋，倒不如就這麼著。

    我心如日月昭昭，又何必害怕別人陷害……
; D) W# F% j1 B
    ++++++++++++++++++++++++++++++++++++++++++++++++++++++++
) p+ O' o7 A( @2 a6 z4 b, p
    陳登退兵之後，劉闖並未追擊。
8 V9 J. q# l; E, b0 ^! E
    正午時分，許褚率三千兵馬抵達凌縣，使得劉闖心中的疑問，頓時解開。
. c* y- V+ {# l/ ?$ p
- |) D8 K  t- p( k5 i. C2 H  P    午後，曹性率八千餘人，也趕來凌縣城外……不過當他聽聞陳登已經退兵的消息後，卻沒有入城，而是在凌縣城北二十里處紮營。看他這樣子，似乎並不想入城和劉闖相見，隨時準備退兵。
5 ^# ?+ G3 {" m4 o( ?
- |5 e& M- r2 d# h9 ?# t    劉闖知道，曹性對他有心結。

4 t- W1 S4 d+ G! e+ E    說到底，還是那侯成的事情……
0 Y/ V! U5 k8 u7 }
9 {4 x" W' T5 a7 Z    “孝恭，既然叔龍不願意入城，那就不必勉強。
9 i+ U7 o. e' f0 b5 l* D
- u2 ^: g2 U: \0 r; y0 Q0 C    不過，他遠道而來，我不能沒有表示。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前去向他道謝。”

    高順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當下點頭答應。

    他帶著數百兵馬，押運糧草來到曹性大營外，請門卒通稟。

    曹性不爽劉闖，卻不代表他對高順會有什麼不滿。他和高順關係極好，而且都是那種直腸子。
5 D" ?/ V, X9 N4 ~/ }4 q
    得知高順前來勞軍，曹性便親自迎出轅門。

& v0 t8 Z$ t+ X: d+ Z    把高順接到了大帳裡，詢問了一番戰況。
0 C! O, d8 w4 _4 B! a: f0 C
* g+ {3 W# F9 h8 j+ J1 S5 I* G    “叔龍，這一次，恐怕你真的誤會了皇叔。”

% Q9 ?7 }' j3 T9 E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不快之色，“孝恭，我知道你跟隨劉皇叔日久，可能比我瞭解他。
+ \' D( {5 s% C5 D
    但我並不喜歡他那種背後言人是非的行徑……且不說元定跟隨君侯久矣，怎可能會背叛君侯？按照他的說法，我也在下邳置有產業，難不成我也沒了鬥志，我也要投靠那曹操不成？”
6 x( F+ Q+ w% K3 ?
    高順深吸一口氣，看著曹性道：“叔龍，最初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心裡也不舒服。
- Y6 T3 m4 s7 K5 v3 ~
* I3 H5 s6 X& ?2 [( i    元定和咱們是老交情，我自然信他。可我也知道，劉皇叔不是那種喜歡背後言人是非的小人。
  k$ A8 k  p& G8 K7 j. {
/ f$ g2 ~) s# w$ d    你知不知道，成廉反了！”
4 p+ }2 u7 R6 O8 F
/ [3 N4 {9 q, N6 b' ]    “啊？”

    曹性聞聽頓時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高順。

" _2 E8 [& L/ K, ]1 e    “此次凌縣之戰，成廉已經投降曹操。

    昨日，他帶人假作馳援皇叔，準備和陳登裡應外合。幸虧被皇叔看出破綻，提前做好了防範。否則的話，你今日過來時，這凌縣已經被陳登佔據。我沒別的意思，成廉也是君侯老臣，論資歷比我還深。可又如何？他到頭來不也投降了曹操……還有此前的臧霸，一直與君侯信誓旦旦表示忠心。結果卻背後一刀，若不是皇叔發現及時，恐怕現在已經遭了毒手。
) i. c" {9 l: g1 ^/ ~* @
    還有此前郝萌……
+ V/ X  @- ~6 ?  K2 ~
; {% \- A( ?* t3 O# ^    我覺得，皇叔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2 s6 I: w, m4 u  w$ t) \6 U
    而且他也不是說元定一定會謀反，只是讓君侯加以小心。
$ d' L: C. t( W5 W. c. X
    皇叔行事，一向謹慎。更不要說他是咱們姑爺，又怎可能會謀害溫侯？他這樣說，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咱們聽過之後小心就是，又何必因此而怪罪皇叔？說實話，那些平日裡和溫侯稱兄道弟者，今有幾人前來。唯有皇叔，冒險前來，而且是拼了性命幫助溫侯……你怎可因區區小事，便怪罪皇叔呢？”
# M+ F9 H) a% N6 G' I) W. F5 f5 [
5 M9 F' [  u: {+ n$ Z& `% L# Y# O    曹性，半天說不出話來。
+ N$ J4 P+ t1 X) w. t- k
' m/ K- o: B5 S, V    成廉投降曹操的消息，對曹性而言，衝擊力實在是巨大。
  ~# P, ]+ I( F1 t) X' d
    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些回不過味兒來，呆坐在榻上，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1 b" |+ |$ t7 t1 F4 ?: e3 o
& j* E7 A* e0 ?- |2 F. @7 Q2 \    是啊，劉皇叔入徐州以來，都是在為君侯著想。他雖然懷疑元定，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真的誣陷元定，我為何對他心生不滿？這次陳登出兵，若非皇叔死戰，南下退路必被截斷……

    曹性沉默良久之後，嘆了口氣。

7 Z* l1 m$ Z1 i  E' v1 E& U2 q6 p) ~    “孝恭，我知道錯了！”

  Z1 C; A8 J4 P5 u1 q- [5 L( l; v8 I    他站起身便要往外走，高順連忙道：“叔龍這是去哪裡？”
5 M. n; H2 E5 @! a
* Z) ]5 \2 t: S  A1 @- I& D    曹性正色道：“劉皇叔處處為溫侯著想，而我卻誤會了他。

    我這就去向他道歉，前次他路過下相時，我就表現的有些無禮。這一次……我當與皇叔賠罪。”
3 Q. _4 E! K- ^% y; Q6 ^/ U0 _8 Z
4 d, ~5 m5 [  c    見曹性轉過彎兒來，高順也樂了。

    “既然如此，我陪你同去拜會皇叔。”

    就這樣，曹性隨高順來到凌縣，與劉闖賠罪。
4 p4 _9 b2 P4 N% w: {4 J
% a7 C$ ?5 i' Z    劉闖當然不會真就和曹性計較，相反他對曹性這直腸子脾氣，極為喜愛。

$ J& z/ n# |; R7 r) D% t    當晚，他在校場中軍大帳裡擺酒，宴請曹性。

    而曹性在解開了心結後，也沒有推辭，和劉闖等人推杯換盞。
- s; f2 A9 H- `* D. n( |( R6 K: O
% D, u. [' s; m1 e7 K6 S6 ~    大戰之後，自是一番歡愉。
! t/ y) L" x- `( W: R* ~- R
    陳登退兵後便回到曲陽，秣兵厲馬，看樣子短期之內，不會再來征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闖醺醺然端坐於榻椅上……
9 }. F1 t6 p1 m( M
    忽聽大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帳簾一挑，夏侯蘭一臉驚慌之色衝進來，跑到劉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3 k. c3 f7 F6 K( ^: l
9 W' |8 [6 ]) X  t8 s0 r% g    劉闖的醉意，頓時消失。

    他呼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夏侯蘭的胳膊，“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溫侯他現在何處？”


    ps：  呂布死沒死？

  k+ c4 e# f% b% w: w, K8 k$ i) e    求月票，求月票……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7章 飛熊橫行，貂子豈能阻攔？(上)

    夜色，深沉。
8 o% f2 {1 j' _  u' H4 r5 e
3 W# n# K# W* ?7 e) Y    遠處曹軍大營中燈火閃動，如同繁星一般。

1 o$ K6 j: r1 K  d    張遼的神色疲憊，站在土丘之上，舉目向遠處眺望。

    這蒲姑陂，怕是有數萬曹軍吧……看起來曹操是下定決心，要把君侯留下，待天亮後必有苦戰。

3 t0 U: {2 R* H) e/ @9 e$ z/ U9 ~    心裡，突然騰起一絲悔恨之意。

    皇叔早就提醒過我，那侯成宋憲魏續三人不可重用。
  ~$ |: a& J6 S- Q. s3 u
( p5 b9 D. N6 \0 Z    偏我不願相信，總覺得劉皇叔所作所為，存有私心……可現在看來，劉皇叔是一心助君侯脫險。
9 `% p5 o+ C5 e
& e& s6 o& A3 E) n- w6 ^    想到這裡，張遼的面龐露出羞愧之色，眼中更騰起濃濃殺意。

    “文遠！”

    身後傳來陳宮的聲音，張遼連忙轉身，“先生，君侯可醒來？”
! X9 ~6 D) Q+ X- S. X- F* Z+ u
/ j7 u& q3 Z: A  r4 c+ t$ q    陳宮輕輕搖頭道：“尚未甦醒……那魏續的箭上染了毒，雖然已將毒性抑制，但卻無法根除。”
2 D" b& {2 }" W/ `1 b+ h3 c0 I
    “可惜吳先生不在這裡，說不得能救君侯醒來。”
6 |, Q1 X* |1 U- |$ ?* D
9 z  y1 Y* {' U! ?; K% M& m! i    “吳先生？”

9 i% ^% G  c- [0 w; H    陳宮眼睛驀地一亮，旋即又迅速黯淡下來。

3 x, d4 Q8 c" O1 ^    他知道張遼所說的吳先生是哪一個。吳普……華佗弟子。只是吳普而今，隨劉闖在淮陰縣城。且不說現在被曹軍包圍，無法與劉闖取得聯繫。就算是聯繫上，也未必能趕得及前來。

# t$ w+ C' O* P! r, @- s    軍中的醫生，畢竟算不得聖手，只能抑制，難以救命。

3 I5 d7 p4 q3 M. k    陳宮輕輕嘆了口氣，看了張遼一眼之後，“文遠，可能堅持兩日？”
9 w( A, d9 U8 T# S+ g' m+ o) d
) Y! M! D5 H7 B1 m) Y# w2 }    張遼明白陳宮的想法。若能堅持兩天。說不得可以等到劉闖救兵。問題是。如今他手中不過千餘兵馬，蒲姑陂無險可守，想要堅持兩日，難度實在太大。

    昨夜，天降大雨。
2 h# A" D5 c$ G: M8 }  u" X
& {" d5 E. `4 z: @" J$ {) I    張遼奉命趕回下邳，準備和呂布一同撤退。
2 v- U( T! c4 y. m$ T$ _* C( r
    可誰想到，在撤退時魏續突然發作，率部造反。偷襲呂布。

    不僅是魏續，還有侯成宋憲兩人也率部前來助戰，呂布猝不及防之下，被魏續冷箭所傷。雖張遼將魏續斬殺，奈何事發突然，而侯成宋憲更勾結臧霸來襲，徐州人馬頓時被衝散。

6 c3 H' Q( R! ]! \5 k# b    好在飛熊軍死戰，保護著呂布退至蒲姑陂。

    天亮之後，侯成臧霸朱靈等人更揮軍追擊，將蒲姑陂包圍。

2 |( j; s2 L  g! {+ [/ U8 V    張遼指揮兵馬。接連將追兵擊退。但是，待天亮後曹操大軍必然會跟進。那時候再想阻止，恐怕會非常困難。

0 A* u" ^/ R7 T, E! W    張遼性子驕傲，卻不代表他狂妄。
4 j" }3 I6 E: S6 h$ L" O
    飛熊軍而今只剩下千餘人，根本不可能阻擋住曹軍的攻擊。
3 j4 V: z. t/ P9 p! ^7 Q; l
1 P' S( e- j: m6 N' i    幸好在此之前，呂布已經把嚴夫人等家眷送往淮陰，否則的話，昨夜一戰，必然會更加悽慘。
- P4 }! p% O2 R" E
& `# ?! f3 f3 r( F7 t    “公台，明日我會率部衝鋒，拖住曹操。

    你設法待君侯突圍，儘快與皇叔匯合……見到皇叔，請代我向他道歉：我辜負了皇叔厚望。”

2 c4 K/ \' @3 L    劉闖臨行之前，曾叮嚀張遼，小心侯成。

6 B1 I- F5 e1 Y+ b0 F    但到頭來，還是被侯成等人所趁，張遼這心裡，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 I6 f' t3 c* B
, d$ D6 e- \$ _+ p3 t    他已經下定決心，便是死了，也要護衛呂布離開。

    陳宮看了張遼一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的缺點，在這個時候暴露無遺，面對突發事件時，就會亂了陣腳，無法迅速做出應對之策。說起來，陳宮是最早跟隨曹操的人，但是很快被其他人超越，不再出任謀主。不管是荀彧還是程昱，機變能力很強。可陳宮卻無此能力，地位自然會慢慢降低……當然了，陳宮反曹，更多是因為邊讓之死，令他無顏面對兗州士人。

    “文遠，你多保重。”
* _3 {% m: q, i, ~
    陳宮半晌，只想出這麼一句話來。

    張遼分明是要和曹軍搏命，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不過，在這種時候，似乎還真的是沒什麼對策可以使用……
7 v1 O4 e1 T0 t& Z5 h! w( i
0 G# j# z7 C2 G1 c: W( o" g    時間，悄然流逝。

5 T: Y8 ~! |  M) H    曹軍大營，漸漸平靜。

    十月的夜風很涼，特別是對於鏖戰一整日，水米未進的飛熊軍而言，更是難以忍受。
" l! X2 Z2 H: Q3 S' d' a
    張遼點起六百飛熊軍，而後勒緊大帶，翻身上馬。
! b4 }. u  s. B6 r: x8 }
- N: a$ }3 q. u/ c  `5 U    他手擎大槍，看著面前的飛熊軍道：“爾等隨君侯出生入死，君侯待爾等不薄，今日正是報效君侯之日。”

+ V* i- p7 |  e$ H% I' U3 c3 h- L- s    那六百飛熊軍緊閉嘴巴，一個個面色凝重。
, _7 p# S- I$ o. l1 K0 z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露出畏懼之色，手持兵器，凝視張遼。
0 v+ X+ u( a4 g* H
    “公台，待我發起衝鋒時，你就帶人保護君侯突圍！”
) O1 g6 c; d1 g, f# S1 |  J- O& G7 K
$ m9 H) A1 R* F& W3 r    陳登也身披甲冑，向張遼拱手一揖。

    張遼也不贅言，撥轉馬頭，率飛熊軍悄然向曹軍大營行去。眼見張遼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陳宮一擺手，命人用擔架抬著呂布，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時，近四更天。

    曹軍大營外，巡兵往來，戒備森嚴。
0 D4 @6 u$ y( m- g0 C
    不過，他們看上去似乎並不是特別緊張……呂布重傷，徐州兵大勢已去，說實話，他們是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可以畏懼。估計到天亮之後，一切都將會結束，到時便會天下太平。

    十幾個巡兵在轅門外低聲說笑，談論著戰事結束之後，當如何如何。

    忽然，一支箭矢彷彿憑空出現，正中一個巡兵的腦袋。

    那巡兵面向轅門，一頭便栽倒在地上。其餘巡兵先是一怔，旋即就聽到一連串弓弦聲響，數十支箭矢呼嘯而來，把這些個巡兵射殺在轅門外。

1 M. a. J; g( W    張遼率領六百飛熊軍，從天而降。

+ X/ i7 `7 V8 b2 a# j, ~- A    他一馬當先，棄了手中弓箭，擎槍便衝進曹軍大營之內。

7 Q  ~) ]/ ]. c. E. @$ f' c    “敵襲，敵襲！”
8 s9 t  D4 F8 E* l4 {$ T' m
    曹軍大營中，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
$ A! P  j& R' d1 I
    可是張遼帶著飛熊軍已經衝入轅門，一桿大槍翻飛，將攔在他身前的曹軍刺殺在地。

    “呂布在此。侯成宋憲臧霸。還不出來受死。”
- x* `3 J3 {+ o! r+ O
) l- e3 {3 n' E. n    張遼厲聲叫喊。令得曹軍大營好像一下子炸了鍋似地，亂成一團。

9 P/ M* ^7 x, `5 d    呂布沒死？

* j8 h. ]6 |% S3 C& T. j    不是說，他身受重傷嗎？

    虓虎之名，對於曹軍而言有著難以形容的震懾力。以至於當曹兵聽到‘呂布’二字的時候，頓時亂了手腳。

" n' Z* z& P6 N( x; E) R- G    張遼瞠目欲裂，馳騁於亂軍之中。
( j/ \) C/ B+ U0 `5 M% {* X6 ~
6 a. H: m4 j) l    在他身後，六百飛熊軍更是如狼似虎，逢人就砍。見人就殺。
/ t  p8 R$ R* H# c
    那架在營地裡，用來照明的火油鍋被他們踹翻在地，火油流淌，遇火即燃，好幾座軍帳燒起來，瞬間變成熊熊烈焰。

    宋憲從睡夢中驚醒，甚至來不及披掛，便衝出大帳。

    傍晚時，曹操派人來，將侯成和臧霸招去下邳。宋憲受命留守蒲姑陂。待明日曹操大軍抵達之後，便準備對呂布發動最後攻擊。他很放心。因為他親眼看到，呂布被魏續射中要害。

    在宋憲看來，呂布已經成甕中之鱉，根本折騰不出什麼風浪。
3 V8 m' s" \) l
$ L  {( c  S2 ~" X7 B    所以，他很放心，非常放心。
& Y  g1 R$ B, ~
    早早便回到帳中休息，哪知道睡得正香甜時，被外面的騷亂吵醒。
# ?0 X+ f) {& H! A8 f
    當聽說呂布率部前來襲營的時候，宋憲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甚至連衣甲都來不及穿戴，光著腳就衝出大帳。

    “牽馬來，牽馬來！”
. N9 j" v  w- z) Y) o2 G
3 ~4 J7 G1 f3 \: J' j    呂布積威甚重，宋憲身為八健將之一，怎能不知道呂布的勇力，是何等驚人？

    所以，當他聽說呂布來襲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調頭逃跑……不過，當戰馬牽來的時候，宋憲也冷靜下來。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0 D# [: A5 y5 f' f8 x
    我明明看到呂布身受重傷，怎可能率部偷襲？
6 H% ?! E7 r5 ~
    若呂布沒有受傷，他昨日肯定會帶著人從蒲姑陂突圍，怎可能被我團團包圍起來？

    再者說了，呂布雖然厲害，可我兵強馬壯。
9 M  J: i4 ^. T! V. q# p
' @7 C5 y4 c, h1 O; G; F, u    他如今將不過張遼，兵不過千人，而我手中卻有兩萬餘人，哪怕他呂布沒有受傷，我又有何懼？

    想到這裡，宋憲突然間冷靜下來。
/ k  C" U% J! T+ A8 Z
    “休要慌亂，休要慌亂！”
, h# l4 D7 {) C
( j8 t: O3 j, a" j! Q  X    他大聲呼喊，而後穿上靴子，提槍上馬。

$ a$ k: `' }% n  u2 T4 s. m% \9 f    “來人，隨我前去迎敵！”
. L1 Z8 |3 w- I) ~# {
8 O3 }' U% A  d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帥是軍之膽。
' Q- s. x6 Z/ {6 f7 q
    臨戰之時，最怕的就是主將慌亂……宋憲在八健將中，雖然算不得最為出眾的將領，可是跟隨呂布東征西討，也算得上是戎馬一生。他這輩子，大大小小經歷的戰事也有百餘回，能夠一直活著，甚至還一直被呂布重用，又怎可能沒有真才實學？之前，他是聽到呂布名字，本能的畏懼。可是當他清醒過來之後，就立刻恢復了冷靜，帶著兵馬，便前去迎敵。
% i8 }* \9 u2 j+ E5 V5 B2 x
    宋憲這一迎敵，立刻穩住了軍心。
/ ^1 K. ^9 m6 k6 J9 a
    曹軍在經過慌亂之後，慢慢集結起來，在宋憲的指揮下，將張遼團團包圍。

* W; C2 h* a2 D  \* ~' N( W    “原來是張文遠！”
6 }8 w5 b% v% O# T. n1 c8 C
    當宋憲看清楚張遼之後，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張遼勇力過人，但要說和呂布想比，張遼的威懾力顯然不足。

; A  r8 I- F  l2 N6 o    這也是張遼的悲哀所在……有呂布這麼一個勇力無雙的主將在，作為部曲，免不了會被輕視。

    “文遠，事到如今，還要困獸猶鬥不成？”

4 ]0 U7 F: i+ Y9 D7 Y5 P0 Q1 a    宋憲在眾將簇擁下，高聲喊喝。
! L) g" P" J; Y9 L8 y/ C
# `% O! Z- T$ l4 X: C    張遼遠遠看到了宋憲，忍不住破口大罵：“宋仲敏，背主之徒，給我納命來。”
  q2 f1 H7 G" {( n
) ^- S/ g( T: V5 p    “文遠，呂布殘暴剛愎，朝秦暮楚，實乃國賊。
2 ?8 |, l% f1 X, ]
% R9 R1 H5 _/ q9 ?/ g- p    今曹公奉天征討，乃順應天意……我不過是順天而行，何來背主之說？文遠，你一身好本事，何苦為那呂布送死？不如棄馬投降，我可以在曹公面前為你美言，保你高官厚祿，豈不快活？”
) t$ J% c. g, \0 e5 c6 d
    “無恥之徒，休要廢話。”

    張遼氣得怒吼連連，縱馬便要衝向宋憲。
% i. b* I, M0 A
8 Q# m' D: K, F2 U8 @; S8 K/ d    但是，曹軍層層阻攔，使得張遼衝了幾次，最後不得不退下來。

" B6 b( v# d) k  E4 M! ?4 h    宋憲冷笑道：“冥頑不化之輩，合該受死！”
9 P. x0 ]0 O+ F0 j( b1 P9 Y
, k9 G/ a+ w. a    說著話，他便調動兵馬，向張遼發起圍攻。張遼雖然勇猛，奈何一整日水米未進，早就疲憊不堪。身邊的飛熊軍，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張遼衝殺了近半個時辰之後，便覺手腳發軟。

    也不知道，君侯可曾突圍！
4 t8 E/ W' L! h7 r3 R
$ Y1 N: b  s% J7 M    張遼一咬牙，手起槍落，將一名曹將刺於馬下……
9 q2 `' T  o" o
; a  |2 p5 z5 m2 L- r8 E    ++++++++++++++++++++++++++++++++++++++++++++++++++++++++++++++++++
' K1 h. ]9 G1 M
1 K# T3 F/ p! v" o1 t; C    眼見張遼漸漸失了勇力，宋憲不由得躍躍欲試。
4 p* R: E0 E4 I* a; x
  r: |8 L' r! f: ^( r& i) w9 H6 `7 Y; @& r    若能斬得張遼人頭，定是大功一件！若在平時，宋憲絕不敢去和張遼交手。但是現在，張遼人睏馬乏，身邊軍士越來越少，宋憲便動了心思。
% U. m! u! g/ D# L
: O, T. G0 V- }9 f0 r* J$ g    不過，就在他準備衝出去斬殺張遼的時候，忽聽得後軍一陣大亂。

    曹軍後營中，火光衝天，人喊馬嘶聲不絕。

; W) c$ X8 M) q' ~+ t    兩隊騎軍，從曹軍後營中衝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個手舞盤龍八音椎，椎動八音齊鳴，在亂軍中如劈波斬浪一般迅速逼近；另一個則手持九環金背大刀，帶領騎軍向身陷重圍的張遼撲去。

    “曹操老兒何在……飛熊劉闖在此，爾等逆賊還不授首！”

    這是何等霸氣！

4 k# c  S- d2 l7 L2 q+ r+ B    劉闖一聲巨吼，迴蕩於天際。

    胯下象龍馬仰天嘶吼一聲，恰如虎嘯龍吟。
8 u# z* W& [8 F$ }
    劉闖和許褚，率飛熊騎抵達蒲姑陂。

0 M( t2 I# o7 y    雖則長途跋涉，但劉闖和許褚卻絲毫不見疲憊。
+ e6 {& l0 i- v- I
    他二人在蒲姑陂外，遇到從蒲姑陂突圍出來的陳宮。

    聽聞張遼率敢死隊搏命，便立刻和許褚趕來營救。

$ E) `9 \( e6 L$ J4 {    “皇叔，曹軍兵強馬壯，你怎可身陷險地？”
0 Y3 m) }8 B" [0 Q
$ W0 F4 g* Y, p5 f* v4 a" y    陳宮要阻攔，卻被劉闖拒絕，“公台，今日文遠為丈人搏命，我若不救，日後誰還會效死命？”

    他不顧陳宮阻攔，帶著許褚趕來救援。

    而陳宮和呂布，則由夏侯蘭率兵護衛，向僮國方向退走。

    在劉闖眼中，只有曹操可堪敵手。什麼宋憲侯成，不過跳樑小丑，他如何能放在眼中？

    從曹軍後營中衝入，遠遠就看到在大纛之下，躍躍欲試準備出擊的宋憲。劉闖一聲怒吼，縱馬便朝著大纛衝去。兩名曹軍驍將上前阻擋，卻見劉闖掄起八音椎，一記橫掃千軍。氣流自八音椎上的孔洞流轉，發出如同鬼哭狼嚎般刺耳的銳嘯聲。那曹將舉刀相迎，卻見八音椎的椎桿帶著一個極為明顯的弧度，啪的就抽在那曹將的身上。曹軍驍將被一下子抽飛出去，落在地上時，已經氣絕身亡，屍體猶如一堆爛肉般落在地上。而另一名驍將上前阻攔，卻被劉闖抖手一枚小槍射翻於馬下。
) L/ k# Y$ U# @( Q
    “擋我者，死！”
9 f5 ^# ?; S" ~
; ]+ v% b9 V$ B- r$ |    劉闖虎目圓睜，大椎翻飛舞動。

/ Z, Y% C5 C! m& J7 `: ?; h! n4 N    蜂擁而來的曹軍，被那大椎轟殺，血肉橫飛。
7 g, k. ]( z  A+ i7 i! {: \" h# |4 \
    象龍馬更好像出水的蛟龍一樣，連踢帶撞，連咬帶踹，根本無人能夠靠近。

5 T: g& ?( B4 w6 ^- v    而跟隨在劉闖身後的飛熊騎，雖比不得劉闖那般悍勇無敵，卻如同風捲殘雲般從亂軍中掠過。
+ C5 C1 t$ b& j9 d8 n; H
    飛熊騎歷經兩載，早已訓練得當。

    三騎一組，相互配合純熟無比。一人封擋兵器，一人縱馬而過，另一人則順勢上前保護……這飛熊騎隨著劉闖在曹營中衝鋒，就好像一台絞肉機般，把個曹軍大營，攪得天翻地覆。

7 a0 O) S# V" Z* ^8 d  H, u6 _2 G
    PS：還有一章，一小時後奉上。
/ I2 c+ e) A$ Z+ L8 _&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