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九章 女人心思不要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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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了！

    劉闖坐在花園的迴廊上，靠著廊柱。

% N" n  p+ I( J9 v% d! y% v    身後，腳步聲傳來，他沒有回頭，可是從那腳步的韻律中，已聽出了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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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寫完了？”

$ X1 \  n: Y  T5 O# v3 j    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他頭也不回問道。

' D) k# u) [/ {" K4 @    麋繯在他身邊坐下，嘟著臉，甩了甩手，一副‘我很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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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 t5 v* G    劉闖嘿嘿一笑，伸出手握住麋繯的手，輕輕為她揉著手腕，“晚飯如何？知道妳喜好清淡。”

    想起那碗魚羹，麋繯臉上的不快便消失了。

    她哼了一聲，伸一個懶腰，露出慵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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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你喜歡呂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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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h" A& i+ C+ |+ }9 e0 `) F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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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G; U/ z) Y5 l& j+ B    “我從未見過你發這麼大的脾氣，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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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0 p5 ?; N5 s. d    我承認，我對呂藍是有一些抗拒，但你又何必動那麼大的火，甚至不惜得罪荀家，你就不怕惹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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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Q* {3 Z& M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N! g$ o& V- b4 D7 s' g    如果袁紹真要對付我，也不是一個荀諶可以阻攔。大丈夫生在世上，哪能事事靠別人幫忙？若袁譚要對我用兵，我與他一戰，又有何妨？我倒不怕什麼袁譚，我只是不想，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在我家裡當家作主。荀娘子不管是出於什麼想法，呂藍那丫頭都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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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4 w6 K1 o$ |3 v) m# Z' @    她沒有資格來嘲諷我的客人，哪怕是荀諶來了，也不可以！”

/ N$ O0 r) V8 N7 E: C, D    麋繯，笑了！

    她點點頭，輕聲道：“那妾身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 H: G6 U- {9 y! U    “嗯！”劉闖接著道：“至於呂小姐……其實這家裡，除了妳之外。我一視同仁，並沒有偏向誰。呂藍是個小女孩兒，雖說是呂布之女，卻不是他的過錯。就好像繯繯妳出身商賈之家，與妳有何干係？呂布是呂布，她是她，何必非要聯繫在一起？將心比心，若繯繯妳在她位子上。今日荀娘子說的那些話，妳會怎樣？反正若換做我，絕對會與那荀旦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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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沉默不語，低著頭，半晌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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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我錯了！”

/ E  U; ?$ B/ b; n: Z    半晌後，她拉著劉闖的手。輕聲道歉。

    不過，麋繯旋即話鋒一轉，“可問題就出在你這個一視同仁之上……大熊，你難道沒有發現，其實諸葛娘子也好，甘姐姐也罷。跟著你一路到現在，其實都喜歡你。便是那呂家小丫頭也是這般。你究竟要做什麼選擇？你越是這樣一視同仁，就越是讓人家誤會，反而麻煩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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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k3 l5 j: ^6 B( }    “這個……”

    劉闖不禁啞然，他搔搔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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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從你決意北上青州。妾身就知道，你這輩子，注定不可能屬於妾身一人。

; x2 S' e# i9 w7 f2 p" i    我也知道，你擔心我。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若喜歡她們，便娶過來。諸葛娘子也好，甘姐姐也罷，哪怕是那個小丫頭。當然，如果你不怕激怒呂布，我自然也不擔心。但你這樣優柔寡斷，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喜歡就喜歡，若不喜歡，就乾脆拒絕。大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婆媽。”

    “繯繯，我……”

' @, m8 t9 ?; l# ~+ k+ t3 @% p/ C* Y    “好啦，我又不是那小家子氣的女子。

    當初爹爹娶了六個小娘……哼，只是你啊，還是要乾脆些。

7 @. p- t0 V* B, G    特別是諸葛娘子，你若真喜歡她，就莫要猶豫。我知道你很看重孔明，如果你與諸葛娘子成就好事，孔明自然不會離你而去。可你若一直這麼猶豫，拖泥帶水，到最後反而會成仇人。”

. _+ i. P8 b5 m5 ~    麋繯說罷，便站起身。

    “大熊，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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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施施然離去，卻讓劉闖呆坐在遠處。

, U& ?% h6 O% M    此生能得三娘子，實乃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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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劉闖也不知道，他對諸葛玲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

  I2 ]; [! K- L8 c    諸葛玲很溫婉，有股子書卷氣，性子也很柔，相貌也不俗。劉闖一直以為，他對諸葛玲的好感，源自於諸葛亮。所謂愛屋及烏，大致上就是這個意思。甚至，劉闖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 ~7 p" O0 r& _    他前世有些孤僻，就不善於和女孩子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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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 z( o- V% b( j    而這一世，他覺得能有麋繯相伴，已經是天大的幸事，所以即便是諸葛玲甘夫人在身邊，也從沒有去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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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N! i! N- k, R    如今仔細想想，諸葛玲也好，甘娘子也罷，何苦要跟著你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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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和劉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這情義，也就躍然紙上。不僅是諸葛玲她們，包括呂藍……人家小姑娘心裡煩悶，第一個就想到了劉闖，跑來高密找劉闖，而不是去找其他人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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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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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Y3 O- j9 t  C    劉闖開始頭疼了！

% Y6 e& J7 Y; a; R7 ^5 i4 u    說實在話，他本就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感上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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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V0 y4 L' q5 `2 L* |! m    難道，真的如麋繯說的那樣，全都留下？說他不心動那是假話，但劉闖又覺得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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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5 k& D7 x8 f( X0 J" l" o    套用後世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 I+ x' N5 g* N- ~) R    劉闖覺得，他似乎真的是有點賤……

    ++++++++++++++++++++++++++++++++++++++++++++++++++++++++

    荀旦隨著荀匡，在鄭玄家住了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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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裡，劉闖並沒有去探望，更沒有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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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亨隨著太史慈的母親和妻子，從壯武搬來高密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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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3 j9 G7 H; H* k$ m% X    本來，太史慈是希望老夫人能夠留在壯武，方便他照顧。但老夫人卻捨不得大孫子，非要跟著太史亨一起來。太史慈又擔心老夫人無人照顧，便讓妻子隨同老夫人，一同來到高密。

    劉闖在高密買了一套精舍，把老夫人一家三口安置妥當。

    隨後，他又帶著太史亨前去鄭玄府上，在獲得了鄭玄的同意之後。太史亨得以在鄭府旁聽。

    諸葛亮很高興有一個同齡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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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6 d( e/ x+ p8 A% q- I- ~    一開始，太史亨對諸葛亮並不是特別服氣。

    可天曉得諸葛亮使了什麼手段。只一天的時間，就把太史亨收拾的服服貼帖，變成了他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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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4 I; f) h2 g* ^8 l    劉闖對諸葛亮的手段，並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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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8 m6 r4 ?  i4 d4 B6 H    他隨後找來王修，把他之前的想法與王修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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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劉闖還打算要好好勸說王修一頓。哪知道，不等他說完，王修就已經答應前往膠東。

    劉闖拜王修為長史。代即墨膠東兩縣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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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治，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去膠東嗎？”

    王修微微一笑，沉聲道：“公子放心，修知輕重，絕不會耽誤了徐將軍在入秋之後，奪取盧鄉。”

  e% q( R, o: {& Y. V) F1 @- v0 r    盧鄉，是東萊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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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T% c+ K5 Q    在徐盛攻克即墨和膠東之後。劉闖便命令徐盛，屯駐膠東縣，以公沙家建造的塢堡為軍營，開始操練兵馬。表面上，劉闖是擔心公沙家餘孽在膠東生事。可實際上，則是為奪取盧鄉。做好準備。

    王修為長史駐守膠東，一方面推廣屯田，另一方面則是要為入秋之後，對盧鄉開戰做準備。

& e: K( H: t- G1 E) D    要知道，為了能夠確保盧鄉之戰勝利。劉闖已經把蕭凌從黔陬抽調出來，為徐盛的副將。以這兩人的能力。奪取東萊當不成問題。但是在對東萊開戰之前，劉闖決定，還是先緩一下，積蓄足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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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王修商議過後，第二天，王修便動身前往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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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u; j  R3 A% s1 Q    劉闖讓步騭暫領高密政務，同時又給諸葛亮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協助步騭，負責處理文案。

    他不需要諸葛亮向步騭提什麼建議，他只需要，讓諸葛亮考慮，該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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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m+ o' h2 F3 c' \    待一切事務安排妥當，劉闖突然發現，他居然無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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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他剛練完龍蛇九變，周倉來報，鄭玄到訪。

    劉闖一怔，連忙出迎。

    見到鄭玄之後，就聽鄭玄道：“孟彥，差不多了，在鬧下去，可就要過了。”

    “世父，你的意思是……”

    “元胤在我那邊已經三天了！

    對小丫頭下馬威，也差不多夠了。若再僵持下去，反而會令荀諶心生不滿。不管怎麼說，那小丫頭將來是你妻子。這是你父親生前與友若定下來的親事……小丫頭口不擇言，有些蠻橫，讓她吃點虧，嚇嚇她也就是了。可如果真鬧得不可開交，與你和友若，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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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i+ s; v' K+ J    劉闖一臉愕然。

    他這幾天，還真沒有留意荀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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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鄭玄說完，他忍不住道：“世父，那兄妹還住在你家？”

, X, n0 O9 [" c+ M& \7 j% q- a    鄭玄白眉一蹙，有些不快道：“不住在我那裡，難不成住在你這裡嗎？

: E/ a* n7 l, [8 s" |    你要教訓小丫頭，我沒有意見。可你把她趕出去……你想過沒有，小丫頭帶著個丫鬟，為了來找你，千里迢迢。她固然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該把她趕走……你爹若知你這樣做，九泉之下也會跳出來罵你。劉、荀兩家，不是一兩代的交情，你難道想和荀家徹底反目？”

3 \, m7 J1 P2 B- i! j4 X1 m    “我……”

7 j2 F; j0 y+ h6 {3 |& Q* G    “別的不說，友若對你，其實極為關心。

    聽到曹操欲對你不利，立刻派人前來送信；他知道你手下沒有可用之人，便把元胤派來，也是為了輔佐於你。你可倒好，把人家兄妹丟在我那邊，不聞不問，一下子就是三四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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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i" t5 y; o    你可知，小丫頭這幾日，都是以淚洗面。

    你嚇壞她了……便是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劉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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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想想，那天荀旦雖然出口傷人，有不對之處。可劉闖做的，也確實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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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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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那的，晚上我讓元胤帶她過來，你要好生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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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f2 G  i+ @0 W    別路上沒有遇到麻煩，到了你這裡卻嚇出病來，那你將來可就不好與你那丈人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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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1 n& D: f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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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把他教訓了一頓之後，突然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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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我聽子邑說，你欲推廣紙張，修撰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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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Q# ~9 J    “啊……是有這回事。不過，子邑所造的左伯紙。造價太過昂貴，而且耗工太多……所以我讓他另造紙張。準備在批量完成之後，再開始操作此事。但這件事，耗工甚大，絕非旦夕可以完成。而且需要從各地收攏典籍，我雖然讓子方著手準備，但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

' |/ p/ R5 y: E# v8 \- y5 w/ s    鄭玄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

    “孟彥有此心，我心甚慰。

    這件事。單靠你一人，恐怕也難以完成。

    我把你這個想法，與幼安和根矩說了一些，他們都表示願意為此事出力。他們可以把他們的藏書，全部交與你來負責，包括我的藏書，也一併借與你。不過。你在高密屯田，雖說是為百姓思慮，卻終究是太過繁雜，壞了原有的幽靜。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否借我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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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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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我在不其南山著書授徒。也是我生平最快活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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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如今不復安寧，而你在不其也站穩了腳跟。所以我想讓你把南山送給我，用來修撰典籍，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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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o+ G! J7 u4 p0 C    劉闖聞聽，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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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想著發展高密。卻未曾想，如此一來卻打攪了高密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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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W% k* m    不其……

    劉闖二話不說道：“既然老大人有此吩咐。闖焉敢不遵。”

    “那就好……不過你也不必急於操辦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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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x  u' i! e8 H    我估計這件事要真正開始操辦，還需一些時日。而且你不其那邊也在移民，最好等穩定下來，我再過去。這樣吧，明年開春，我會遷至不其南山。在此之前，你儘量把事情準備妥當。”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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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9 B* [( P, s  }    劉闖聽罷，拱手應命。

- `6 S) L- t7 p8 H2 A    當晚，荀匡帶著荀旦，又重回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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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W! i, x; x3 E. u' u    看上去，小丫頭這兩日的確是沒有過好，瘦了不少，也憔悴不少。

  Y9 e" }5 e2 C* r9 V2 r: @    站在荀匡身邊，小丫頭甚至不敢與劉闖正視，畏畏縮縮的，一個勁兒往荀匡身後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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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我這兩日公務繁忙，冷落了你。

% B; Q/ R/ B  U4 q, D    聽老大人說，兄長有意助我一臂之力？若真如此，闖感激不盡。”

    沒有發火的時候，這大壞蛋看上去倒是挺親切，臉上的笑容也挺憨厚。

    可是一想到那日劉闖一刀斷樹，橫眉怒目的模樣，荀旦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往荀匡身後有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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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匡如何不知道荀旦的反應，可是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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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 `0 c  k    他強笑一聲，“此家父所差，匡必當儘力。”

. t9 v1 l* _% t    劉闖看著荀旦那畏懼的模樣，也有些頭疼……看樣子，那天的王霸之氣太過強猛，讓這小丫頭受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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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 s+ a: k" O5 M5 [    劉闖搔搔頭，站起來走到荀旦身邊。

    上次，他沒有仔細打量這小丫頭，而今仔細看，發現這小丫頭雖然蠻橫，姿色卻確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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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娘子，那日我也是一時氣急，妳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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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c, p3 |& w; a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荀旦卻忍不住哭了。

    明明就是你這大壞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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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你卻跑來凶我……

3 C# h' ^. `, K3 w5 B    荀旦越想，越覺得委屈，哭得也就越來越厲害。

. {' R3 e0 C: {8 B/ ^. P    把個劉闖鬧得手忙腳亂，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朝荀匡看去，卻見荀匡眼皮子一耷拉，兩隻手抄在袖子裡，好像在魂遊物外。這傢伙擺明了是要我難看……偏偏，劉闖又不能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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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娘子莫哭，莫哭……我以後不凶妳了，好不好？”

    可是他越勸，荀旦就哭得聲音越大。

    那眼淚好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往外流，哭得劉闖這叫一個難受，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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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9 \& S7 A7 H  u9 c7 J    “胖子，你在欺負誰？”

5 [) H( h- p5 k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個聲音，就見呂藍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 G( }' }0 \- b8 ?, z, y    劉闖心道一聲不好……那日荀旦那麼罵呂藍，她現在看到荀旦這副模樣，肯定會開口諷刺。

/ [# J  Q. z6 A' a: C: l    如此一來，荀旦又豈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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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6 J3 M: c, P    這兩個小丫頭剛安定下來，少不得又要發生爭執。

    劉闖連忙上前，想要把呂藍攔住。可他動作再快，終究比不得呂藍的視線快……呂藍一眼就看到了荀旦，臉色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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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y+ ]7 s9 s1 ?: v    “這不是荀娘子！”

  h# w9 L8 r8 Y+ G. }    壞了！

" c8 N: T9 c( K3 q- ?6 B    劉闖心裡一咯噔，暗叫一聲不好。

: ?  ^2 ]! C& f# g$ ?* o* Q    果然，隨著呂藍這一句話，荀旦立刻止住哭聲。

    她不想在呂藍面前漏了怯，於是挺著小胸脯，努力克制情緒。只是方才哭得太狠，還是忍不住抽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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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 h/ R  q    “胖子，你又在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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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呂藍看清楚是荀旦之後，並沒有繼續諷刺，而是一臉怒色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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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堂堂大丈夫，怎能欺負女人？

    荀娘子，妳與我說，他是不是欺負妳了……若是的話，我，我，我……我就要我爹爹來打他。”

    呂藍本想說：我教訓他。

    可話到嘴邊，她又想起來，眼前這個胖子，她打不過。

    所以，這話說出口之後，就變成了找呂布前來。

    荀旦詫異看著呂藍，雖仍止不住抽泣，可是這心裡面，卻生出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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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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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r  w& J8 `    她輕聲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同意讓呂布來教訓劉闖，還是表示，剛才劉闖的確是欺負了她。

2 Q- Q! Y. X$ Y    反正，在呂藍看來，那就是後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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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你以後再敢欺負人，我就和你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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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大大咧咧拉著荀旦的手，“荀娘子，妳別擔心，他要是再欺負妳，就和我說，我找他算賬。”

0 r; z, X2 R  N. z( _  U) H    那一副大姐頭的模樣，讓劉闖哭笑不得。

2 ~' i9 ]8 T6 X% r0 _5 G4 X    反倒是荀旦，看到劉闖那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5 `+ D  Y( o1 _7 O- |' Y6 {$ O    臉上還帶著淚水，可是卻笑靨如花……你還別說，這小丫頭笑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有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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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H, c* |! h- e! }    “走，我們去找三娘子，先把這件事告訴她，讓她教訓這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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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Q" @! n5 P1 s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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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任由呂藍拉著她，走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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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劉闖不禁搔搔頭。

    他向同樣是一臉茫然之色的荀匡看去，半晌後憋出來一句話：“女人……”

    荀匡，頓時流露出深以為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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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零章 虓虎之邀（一）求月票！

, J  \! x2 x: [/ c2 Q    呂藍有些大大咧咧，是個不記隔夜仇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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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她當天要和荀旦拔刀相向，但事情過去，她也就忘了。

    而且，小丫頭骨子裡有股任俠氣，這一點頗受劉闖喜愛；至於荀旦，更是個被寵壞了小丫頭片子。說話口無遮攔，想起什麼是什麼。雖說也出身書香門第，但她和諸葛玲的情況卻有大不同。在父親過世，長兄攜母渡江，大姐出嫁之後，哪怕是有諸葛珪照顧他們，可是身為姐姐，哪怕只比諸葛亮大兩三歲，卻必須要擔負起照顧諸葛亮和諸葛均兩人的責任。

    諸葛玲家中行三，上有一兄一姐，下有兩個弟弟，自然無法和荀旦那種獨女的待遇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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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Q" o( i! Z    別說荀諶夫妻，包括荀旦兩個哥哥，對她也寵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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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6 O) U( ~/ R) k    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造就了荀旦和諸葛玲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諸葛玲恬靜，而荀旦活潑，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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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6 v6 P! t. A) Z/ o    在這方面，荀旦和呂藍的情況有些相似。

0 z8 |0 c+ F& Z1 i# w    如果不是她二人上面有兩個極為強大的老子，為她們遮風擋雨，說不得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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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a# n# j+ l/ Y    呂藍，不記隔夜仇；荀旦，也是個有口無心的小丫頭。

    兩個人很快就和好如初，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好像兩隻百靈鳥一樣，讓麋繯和甘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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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小丫頭似乎找到了共同語言，那就是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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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說劉闖如何如何可怕。呂藍就會說，劉闖當初在戰場上以多打少戰勝呂布。反正兩個小丫頭很有默契的站在一起。開始以討伐劉闖為樂趣。麋繯有心制止，卻被甘夫人攔住。

    “讓她們說吧，反正在這後宅裡，也不必擔心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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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9 q& a6 j/ V$ K- t9 G    這樣不是挺好？難不成讓她二人繼續和前些日子那樣，每天爭執不休，吵鬧不停？她們也未必是對劉公子有惡意，只是想發洩一下。你信不信，誰要敢在她二人面前說劉公子不是。她二人絕對會向著劉公子說話。等再過幾年，說不得她們就能明白，這世道是何等艱辛。”

    麋繯恍然！

    她大體上能明白呂藍和荀旦的想法。

    想當初，麋繯在家中也是受萬般寵愛，和呂、荀的情況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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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的老爹，不似荀諶出身名門望族，也不像呂布勇力過人。但憑藉萬貫家財。麋老太公足以在東海呼風喚雨，無人敢去招惹。那個時候的麋繯，也時常會責怪劉闖。但如果有人欺負劉闖，她就會立刻翻臉。也許，在呂藍和荀旦的世界裡，劉闖就是她二人的。容不得別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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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M+ ]1 O: C9 T4 X7 j4 o    想到這裡，麋繯隨即釋然。

2 h! m* b' X. m    她搖搖頭，便問道：“甘姐姐，怎地不見諸葛娘子？”

7 K- t/ t: ]4 T9 X# O    “諸葛娘子晌午去費沃那邊了，說是要看看費沃弄出來的短轅犁。”

1 c( R1 }* z4 l$ @! a    “她倒是個閒不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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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u* F$ E' Z3 F1 U    麋繯笑了笑。心道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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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y' C1 @) {% F. I    諸葛玲有事可做，便不會胡思亂想。也省得自己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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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f; N- {! x/ g    突然想起來，她今天的活計還沒有做完，本打算要給劉闖做兩件夏裳，卻因為些許小事，耽擱到現在。

  k# M$ q- h& F( n    於是，麋繯和甘夫人說說笑笑，便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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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I, w& s9 _    把荀旦安撫下來之後，劉闖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往臨淄。

    他向荀諶表示感謝，同時也告訴他們，荀匡和荀旦目前在高密安好，請二人放心。說了一些家常話，他話鋒一轉，便轉到了袁家上面。劉闖在字裡行間，表達了對袁紹的尊敬。雖然並沒有說出想要歸附的話語，但他相信，荀諶會用這封書信，為他解決一部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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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目前，他並不想開罪袁紹。

    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之後，劉闖在屋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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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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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 B  L& V4 d1 @" c3 M    “備馬，咱們去密水亭。”

    密水亭是位於高密城裡的一處宅子。

    據說這宅子的主人，原本也是個風雅之士，因思念家鄉密水，故而取名密水亭。不過，終其一生，也未能返回密水，最後客死他鄉。他死後，家道落敗，這處宅子便賣出去，為劉平收購。

* z- T  V% S0 ~  E- j/ f    劉平離開高密的時候，又把密水亭贈與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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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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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認為這密水亭太過偏僻，所以便作為一個臨時的囚室，把魏越關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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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越可以在宅子裡走動，卻不得走出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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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v: M( h- g0 m    隨著劉闖站穩腳跟，越發覺得，他手裡可用之人，實在太少。

4 ]# S2 l' c7 z0 N& n; t7 K    所以，他不想繼續再耗下去，決定和魏越攤牌。

: o+ G/ G: I, v    如果魏越願意歸附，劉闖會讓他前往姑幕，協助管亥；如果他不願意歸附，那麼對不起，便只能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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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些方面，劉闖不喜歡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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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a% Y; s, r$ J3 y* m    “公度，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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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5 x/ H# l  t/ r$ Z; V. g& I; }    劉闖來到密水亭，就見魏越在院中使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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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X/ s! t+ t) C' I    他站在一旁，也沒有打攪。待魏越把一套槍法練完，他才撫掌稱讚，“公度這槍，使得果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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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越看上去，有些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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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N1 ?4 P1 Q    他看了劉闖一眼之後，沉聲道：“公子今日前來，可是要取魏越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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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自俘虜魏越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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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撩衣在廊上坐下，“公度，何以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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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雖未說，但某卻可以感受到，公子身懷殺意。”

    劉闖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廢話……公度，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不知你可願意？”

* [6 Y- P! P9 E$ t% p    魏越笑道：“若我不肯，公子又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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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劉闖沉聲道：“公度用力不俗。我甚惜之。

) w% f( J- |% F- E8 _7 r    你能統兵，也能上陣搏殺，是大將之才。我不想說什麼虛頭巴腦的話，若你願助我，我就任你為汶水司馬，屯駐姑幕，助我穩定住汶水地區局勢，再練出一支精兵；若你不願。我就送你上路。放虎歸山的事情，我絕不為之，更不想為甚虛名，給自己日後留下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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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G7 }% L7 n( F' W: I    本來，我還想與公度好生勸說。

' s5 g; n! U. G/ N1 j, p& I    可現在，看來公度你已經有所決定……那麼，請告訴我你的答案。免得我為之牽腸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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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D( g$ _. r+ _    魏越愣住了！

    劉闖這一番話，可是沒有照著套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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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g" Q- f4 |' S    按道理說，劉闖應該先好言安撫，然後再勸說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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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 E, F) k% S. k3 K    可是，他硬邦邦甩給魏越兩個選擇：要嘛幫我，要嘛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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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越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他很快就把情緒調整好，疑惑道：“公子就不怕我表面答應，暗地裡謀害？”

    “若如此，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 @# s: j  D7 q1 Z    我這個人，其實很簡單……我用你。就不會懷疑你。反之，若我懷疑你，就不會留你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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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2 W6 r, Y& L    大丈夫生於世上，哪裡有那許多花花腸子。你我都是練武之人，痛痛快快與我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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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5 \/ o, J/ Q: e    劉闖說完，便看著魏越。

    魏越沉吟半晌後，突然一笑。

    “公子既然如此說了，越願助公子一臂之力。”

5 v5 g0 \+ o( p! f    劉闖聞聽，不由得長出一口。

    “有公度，則我不必再去擔心西面之敵。”

    劉闖如今坐鎮高密，南有管亥，東有太史慈和徐盛，無需太過費心。

6 i) p2 @, g; Y' s0 E    他唯一擔心的，便是西面泰山郡和齊郡的敵人。若他們與彭璆聯手來攻，劉闖就必須要分心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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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幕，位於高密以西，本屬於琅琊郡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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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佔據東武，擊潰蕭建之後，姑幕便成為一座無主之城。

* S+ f7 T! k9 r5 z# S7 C    這姑幕的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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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卻位於高密和東武之間，隨時會威脅到劉闖的側翼。

    此前，姑幕由管亥掌控。但隨著屯田推廣，管亥的精力也受到了牽制，難以顧及姑幕。偏偏這個地方，必須要有人駐守才行。步騭向劉闖推薦史渙，但劉闖卻不太贊成。史渙有統帥之才，劉闖更希望他留在身邊，協助自己震懾下密縣。所以，他必須要另選一個人才成。

( o" j6 D/ ^% F  W# v& i    思來想去，劉闖覺得魏越其實是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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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C0 `" k* \6 f, ~/ a$ t' w1 ~    他俘虜魏越之後，又打聽過一些魏越的情況，對這個人的能力，有一個全面瞭解。

% l: a' Y! n4 B: X2 Z    但一直以來，魏越不肯歸降，也是劉闖心頭一樁大事。隨著整個高密地區的屯田即將開始，姑幕若不能儘快控制手中，劉闖總是難以心靜。如果魏越不肯投降，劉闖就準備把魏越殺了，派薛文前去駐守。但以經驗和能力而言，薛文和魏越還是有些距離，讓他不敢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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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魏越既然肯吐口了，劉闖也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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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話不說，立刻帶著魏越離開密水亭，來到高密縣衙一番交談之後，劉闖取出一支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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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X5 n. q/ [    “公度，姑臧之重要，想來不必我說，你也明白。

    一旦你駐守姑臧，面對的敵人，便是泰山呂子恪……所以，我思來想去，以為你最為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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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n: ~% f' u. V% R8 }    我會從東武抽調一千兵馬，聽從你的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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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Z) p& d; d7 }6 x8 J    西面的事情，我就託付於你。你不但要守住姑臧，更要監視泰山郡的異動，隨時向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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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F. X/ E; W0 S) b+ N  x' ?" A    劉闖的年紀，比魏越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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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A# |1 `  g8 ^. m, z" s& ~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自成一種氣度，令魏越甚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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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4 M1 w1 _  C4 K$ ?" j! ]    “公子放心，越在姑幕在，必不負公子厚望。”

    劉闖，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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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6 l. Y$ e7 J# F' l    ++++++++++++++++++++++++++++++++++++++++++++++++++++++++++++++

# h2 P9 j  w7 z$ d* U    隨著魏越出鎮姑臧，劉闖在北海國的最後一個短板，就算是填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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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春耕的全面開始之後，劉闖也變得越發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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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他要前去查看屯田進度，晚上。則要返回縣衙，處理各地送來的公文和情報。

  |5 R8 S6 H* b' F/ M    建安二年二月底，袁術因河內術士張炯符命，潛號仲氏，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在壽春設置公卿，祠南北郊，自立為天子。這也就等於。是徹底造反。雖然此前就有消息說，袁術要稱帝。但畢竟他還沒有做出行動。可現在，他不但自立為天子，更斬殺前兗州刺史金尚，令諸侯震怒。

3 ~+ I& y; {& G/ ^/ _    袁紹檄文，與袁術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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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許都上奏天子，懇請出兵征伐。

    旋即袁術好友。也就是徐州陳珪見勸說無效，也與袁術劃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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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詔令呂布、劉備出兵討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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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術在這個時候，卻派遣使者韓胤，要求呂布送女前去壽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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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陳珪擔心袁術和呂布若聯起手來，勢必會造成國難。於是他竭力勸阻。總算是讓呂布改變了主意，更將韓胤斬殺。

% C4 c* l5 C% {  d0 p& r    可是，呂布卻並沒有感到輕鬆，相反卻變得越發苦惱。

    此前，他因為同意了呂藍和袁術之子的婚事。使得呂藍對他非常不滿，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所幸貂蟬發現及時。派出一支人馬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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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知道，這丫頭居然帶著人，跑去了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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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劉闖，呂布即羡慕有憎惡。

; ^4 c- g3 x& Y/ O! x    要知道劉闖能名揚天下，便是踩著呂布的名聲上去。不管是他當時輕敵，亦或者是劉闖以多打少，這勇力無雙的名聲，算是有了。如此，呂布又怎能對劉闖不憎惡？此前，劉闖崛起於微末中，呂布對他還有些好感。因為，呂布同樣是個平民出身，一刀一槍殺出今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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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劉闖的身世，讓劉闖迅速得以上位，使得呂布羡慕不已，同時更感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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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f4 |6 G/ e    他曾想過，出兵征伐劉闖。

    但陳宮一席話，卻把他勸住：“那劉闖，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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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天子所認，貴為皇叔，乃漢室宗親。這且不說，劉子奇當年名揚四海，世人無不稱讚。劉闖身為劉子奇之子，得鄭康成管幼安這些人支持，已在北海國穩住根基，絕非無根飄萍。

    君侯勝了，會為天下人所責罵，甚至會引發戰事。

! C+ f7 k/ D5 c7 t$ q: f; q! F' e    若君侯敗了，平白便宜了那小兒……他此前雖勝君侯，但終究勝之不武。可這一次若君侯敗了……不說敗，哪怕是平手，君侯的威名必將大減，更成就那小兒威名，豈非得不償失？”

& g$ B9 _- l5 k! v    呂布一臉苦惱之色，“可是鈴鐺兒一去半月，連封書信也沒有。

* X1 C0 k% P5 ]- ?3 w' Z    我怎知那小兒是否善待鈴鐺兒？

    再者說了，鈴鐺兒是我女兒，待在他劉闖家中，又算什麼事情？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說，我貪戀劉闖小兒的身世，將女兒送去，換取前程？公台，這件事你定要為我想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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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不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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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你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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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你閨女主動送上門去，也怪不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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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說關心閨女，可你當初同意把鈴鐺兒嫁給袁術之子，不也是貪戀袁術四世三公之名？

    呂布心裡想什麼，陳宮心裡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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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6 ^6 U( V8 t2 d- z    可是，他卻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免得呂布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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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8 U2 Z6 {    思忖片刻，陳宮想出了一個主意，“其實，那劉孟彥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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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c2 o3 p# `7 D$ ~$ n* S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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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5 W2 ?  h4 v  z    呂布抬起頭，眸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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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陳宮這句話，可是等了很久，“公台此話怎講？”

    “中陵侯生前，才學過人，交友廣闊，為世人所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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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v3 T7 x7 m! M) d    劉闖乃中陵侯遺孤，身世坎坷。然其人不墜中陵侯之威名，雖無中陵侯才學，卻勇力過人，膽識無雙，故才有今日之成就。而今，他為天子承認，乃大漢皇叔；鄭玄等人對他也竭力相助，為士林所稱讚。君侯難道沒有發現，此前陳漢瑜每提及劉東夷，莫不以小兒、闖賊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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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從他得知劉闖身世之後，已漸漸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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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少提及劉闖，但每次提及，必然稱呼其全名……呵呵，以陳漢瑜之傲，也不敢得罪劉闖。蓋因中陵侯餘蔭尚存，更不要說，鄭康成、管幼安，以及那潁川鐘元常等人的支持。

0 x. e* C8 ?! R! J; X3 I. T1 j    鈴鐺兒既然敢跑去高密，必然是對劉東夷心懷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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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何不趁此機會，順水推舟，成全此事？如此不但鈴鐺兒不會抱怨，便是於君侯，也大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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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L' Y3 z; ~3 a  n    呂布，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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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N6 S5 s) C9 a! H    老子等你這句話，等了許久。

0 r, G, Z$ s: X& ~0 {7 u$ Z    呂布為人市儈，與他出身有關。

    他好慕虛名，嚮往榮華富貴……可是他的出身，卻限定了他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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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4 j8 H$ i5 z# j9 E. l    當初在丁原帳下，他的地位甚至不如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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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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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要知道，張遼本不姓張，而姓聶。

: j) A+ J' J  t% y+ B! V/ Q    西漢漢武帝時，與向匈奴進行誘敵戰。雁門商人聶壹，冒險潛入匈奴，行誘敵之計。可惜，最終此戰以失敗而告終。聶壹更因此而喪命，為武帝所贊。張遼便是聶壹的後人，為避乖闢怨，後來改姓為張。丁原對張遼的看重，遠勝呂布。當初何進請諸侯入京，剷除十常侍，丁原就是讓張遼前去，而非派遣呂布前往。事實上，呂布不過丁原主簿，屢受打壓。

    因此，呂布殺丁原而投董卓。

    後來又被王允拉攏，一方面有貂蟬的因素，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因為王允那公族出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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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f) |2 Y7 R" T% `) `! V    劉闖恢復名譽後，呂布羡慕無比。

    呂藍跑去高密，呂布也曾動過念頭，想要和劉闖拉近關係。

    可因為他此前已經答應袁術，所以不好反悔。

, Y* L, j2 L+ m& b- D    可現在……

    他看了一眼陳宮，故作矜持之狀。

    “公台，這樣好嗎？”

    你就裝吧！

    陳宮心裡面暗自咒罵，臉上卻做出大義凜然之狀。

0 a9 n# G* r9 O    “今為鈴鐺兒名聲，若劉闖不肯，君侯提兵征伐，也是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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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你劉闖，是因為兒女私怨，非是為爭奪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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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i  T0 I, j* Z- d1 x    呂布聞聽連連點頭，“公台所言極是，不過某亦不願交兵，令生靈塗炭，百姓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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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不如這樣，你代我走一遭，去探探那劉闖口風？順便把鈴鐺兒接回來，就說夫人對她，非常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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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二章 虓虎之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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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6 z0 d2 i" o! {# x- ?, m    東漢時期的臨淄並不叫臨淄，而叫臨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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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近三月，細雨靡靡。

) O! h5 r; a" ?- K; ~    一陣微風吹來，捲動淄水河面桃杏隨波，又是一番動人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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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大早，便被袁譚叫出來，說是要一起踏青。風雅之士嘛，雨中踏青，自有一番滋味，但若是換一個人，荀諶可能會更開心。但被袁大公子喚出，心裡面就別有另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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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持竹簦，與袁譚漫步河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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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可見巨定澤，在細雨中，如被一層雲霧籠罩，更透出一份縹緲和虛幻。

$ N" N: n3 y- O    “友若先生！”

! }  {" p# w2 e/ D# @: Q    “大公子。”

    袁譚突然停下腳步，揮手示意扈從退下。

' o, R9 R, m, R3 o    “算起來，你隨我已近兩載，我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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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待我，自然是極好。”

    袁譚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笑意，“可是友若先生你，卻對我頗有提防。”

) v) y$ Z. _& ^" R# y    荀諶聞聽，不由得心裡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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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h5 g5 `4 v- E9 l9 [0 X    他向袁譚看去，想要從袁譚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0 P' L9 W' h% ?9 c    袁譚這一句話說的頗有些突然，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對答。兩人之間，突然間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許久，袁譚突然道：“最近，怎不見旦兒出門？”

! z; L9 T9 W0 g' N+ ^8 m    “這個……”

    荀諶心裡一顫，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是。以前，荀旦活潑的很，時常會帶著她那小丫頭，在臨甾城中游耍，甚至成為一景。她出手闊綽。同時也惹出過許多麻煩，但有荀諶在。自然也就不會有事。袁譚突然詢問荀旦，荀諶當然不會往兒女之情上去考慮。袁譚比荀旦大了一倍，雖說這年代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大事，可你讓荀家姑娘作妾，恐怕也不容易。

4 ~: }: L: r3 o/ b7 D1 B    袁譚這麼問，必然是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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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眼珠子一轉，便知道，很可能袁譚已經得到風聲。

    “旦兒。去了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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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d& x5 b  `6 R: S- B    “看夫君嗎？”

. w6 J5 S) _9 F9 c- u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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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忍不住哈哈大笑，“友若，你別緊張，我並無惡意。

    其實，旦兒和那劉孟彥的事情，是父親派人轉告於我。這種事，又怎可能瞞的下來？父親問我。對劉孟彥如何看待。我今日找先生前來，其實就是向請教，我該如何與父親回答呢？”

    荀諶眼睛一瞇，已經明白了袁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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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2 r) E+ U9 s1 F6 t    隨著袁尚和袁譚之間的爭鬥越來越激烈，袁譚正逐漸趨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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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5 ^) T: e0 R  m    袁紹喜愛幼子袁尚，而袁尚的母親也頗懂得拉攏人。漸漸形成一個以袁尚為主體的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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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譚靠著袁紹長子的身份，身邊自然也有一批人。

    只不過，相比起袁尚來，袁譚正漸漸失勢。他常年在外，畢竟比不得袁尚整日跟在袁紹身邊。也正是這樣。袁譚一直想要拉攏荀諶。因為在荀諶周圍，有一支獨立於河北士族之外的力量。也就是袁紹手下的潁川士族。如果能夠讓荀諶輔佐，袁譚就可以得到整個潁川士族的支持。

6 J% A. k! Q  h! ]1 j0 [5 z    這一點，袁譚很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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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荀諶一直不肯表露態度，令袁譚頗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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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A7 M9 R1 a1 s3 c+ t5 D    哪怕是已經歸附袁譚的辛評，也是以荀諶馬首是瞻，使得袁譚對得到荀諶之助的心思，越發強烈。

5 Y7 m* ~, s2 R8 x    荀諶微微一笑，“自當如實稟報。”

% V$ V* ^. X& ^+ e/ b, b    袁譚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劉孟彥中陵侯之後，受盡磨難才立足北海。

0 w! |! w0 Y9 C9 n8 U    曹阿瞞給他一個齊郡太守，以為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且不說劉孟彥有沒有這個能力前來齊郡。就算他真的來了，我也不會與之反目，了不起退回樂安，先生說，是也不是？”

1 R% Q% E. w) q$ ]% y& J    “這個……公子切不可因私廢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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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t5 g# v    袁譚連連搖頭，“這怎是因私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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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Q0 @1 G- B    我相信，只要友若先生在，我與劉孟彥不但不會反目，甚至可能會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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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以司空之名任孟彥為齊郡太守，打得便是我與孟彥兩虎相爭，他坐收漁人之利，我又豈能讓他得逞？對了，我記得北海相彭璆，是曹操委派打壓孟彥的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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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 k* ?& V- I& [) U/ y  n    袁譚聞聽，露出不屑之色。

    “彭璆算得什麼東西，也能為北海相？

% _% |/ T& C1 G$ S    此人之前，不過是溜鬚拍馬孔融，才得了方正之位。今又投靠曹操，坐上北海相，我聽說，很多人都不太服氣。這個人任用小人，為害鄉里……依我看，實在是不適合主政一方啊。”

    荀諶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 P$ I4 L: o( @+ T: j& ^+ R3 b2 Q    這些日子他不斷在袁紹面前說劉闖的好話，為的是什麼？就是希望袁紹能夠開口。

, y* ~% N+ o5 r7 h    可能會有人奇怪，袁紹開口有什麼用？

9 `4 A2 v+ j1 a* G7 ]' A    事實上，自袁紹領大將軍之職後，便手握大將軍印，有委任官員的權力。

8 M' J4 f1 q7 R$ Q    曹操把大將軍讓給袁紹，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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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時，也等於是把朝廷委派官員的權力，分潤與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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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為什麼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卻對袁紹無比忌憚的原因。東漢末年，大將軍的權力之大，超乎想像。想想那何進，可以直接招諸侯入京，便可以看出，這大將軍有號令天下的權力。曹操雖然有大義之名，可是袁紹一樣能夠不聽號令，雄踞四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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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Y4 b1 F' ]' {    荀諶等的，就是袁紹吐口。

    袁譚這話說的已經非常明白：我可以幫助劉闖討要來北海相之職。

    只要劉闖能得到北海相，便有足夠的力量，和彭璆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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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微微一笑，“孟彥若能得棲身之地，我可保證，他會非常感激大公子。”

+ o& I0 ?7 b# ]. B    袁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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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1 T' o  X3 s& R    他笑的很開心，因為他從荀諶這一句話裡。聽出了別樣意味。

0 q( H& u4 N# L; G7 e    只要你能幫助劉闖，莫說是我。連劉闖也會臣服於你……這是什麼概念？劉闖是中陵侯之後，大漢皇叔，這名份已經坐實。最重要的是，在劉闖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關係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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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關係網究竟有多麼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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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4 |! r; R' r    袁譚不太清楚，但是從鄭玄管寧這些人，毫無顧忌的支持劉闖來看，這個關係網的力量。不可小覷。

    而且，劉闖勇力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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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9 x) \6 a. P5 r! Q' f4 F) p    能兩敗呂布，不管他是以多打少，還是用了詭計，他畢竟是打贏了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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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s: p! o2 a    袁譚非常眼饞這份武力！

    如果能夠得到荀諶的輔佐，得到潁川世族的支持，再加上劉闖的武力和他背後的關係網。他可以保證，能夠在短時間裡挽回敗局，並且在與袁尚奪嫡之中，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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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8 |2 Y+ H6 J& |, f% N, e    袁譚得了這句話，頓時舒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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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E: z! a4 m1 r9 U7 j& A7 O- U    他輕聲道：“先生不必擔心，有我在。必不會令孟彥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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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2 a- [3 P! F. ~3 D( j" K; n    “那，我代孟彥，謝過大公子。”

( p( S4 s+ V8 p" X3 a$ ^9 K    一場交易，在這和風細雨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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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5 q$ c) }% e% P: V& Y6 V    荀諶回到家，便接到了荀匡的來信。把情況詳細說明。

    看到荀旦被劉闖壓制，荀諶是又心疼。又有些歡喜。心疼的是，女兒被嚇得做噩夢……你這胖闖，你要教訓旦兒我沒有意見，怎可如此駭人？同時，他又歡喜。因為在書信裡，荀匡對劉闖的評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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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善用人，且能納諫，更殺伐果決。

    只這三點，就足以讓荀諶放心不少……他一直擔心，劉闖因為流落民間，學不得什麼東西，是一個單純的武夫。可現在看來，劉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甚至有一些人主之像。

; ?( N1 e& w8 _  ^" ?9 z! }' Q    他心中歡喜，晚飯時便多吃了兩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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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J+ w- ]. X" ~    陳夫人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問道：“夫君，何以如此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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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旦兒來信了，她在那邊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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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G; M4 r  h5 l6 E. A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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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胤說，孟彥頗有才幹，是一個能成大事之人，我自為老友歡喜。”

2 A, @5 V4 v* |9 V/ Q* T    陳夫人聞聽，卻表現的有些不屑。

    “元胤才多大年紀，又懂得甚事？

    能不能成就大事，不是他能看出……我不是說孟彥不好，不過說實話，以他那點力量，又能做的什麼大事？要兵無兵，要將不過寥寥數人。身邊的謀臣，也都毫無聲名……成大事嗎？”

    陳夫人搖搖頭，“恐怕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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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Q. f+ p4 g' U    哪知道，這話出口之後，卻讓荀諶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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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s/ \7 C1 S! Q$ Z7 {    “夫人，你說的沒錯，孟彥身邊，的確是缺幾個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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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突然道：“我記得年前，你曾說，你那侄兒被舉了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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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長文嗎？”

$ U/ Y/ _" V  L: A8 h$ f9 s    荀諶點點頭，“後來怎樣。”

" @8 y$ V/ `) q    陳夫人嘆了口氣，道：“長文雖被舉了茂才，本欲除柘城令，可是卻沒有成功。

+ ?3 ^( c+ P6 n  |" x" z$ J    上次來信的時候，兄長說準備帶他前往徐州……友若，你問這件事做什麼？我可不會同意。”

3 ^0 H8 F7 y4 ]    陳夫人似乎反應過來，明白了荀諶的意思。

6 S; B0 d3 b1 J( v0 S    哪知道，荀諶腆著笑臉道：“夫人，元方去徐州，投奔何人？

    袁公路？而今已成反賊，早晚必死；不是袁公路，難道投呂布？我看元方也不會願意自毀名聲吧。”

& z$ s* S' L2 m  X& L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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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G9 r; Q    “去徐州，沒有出路。

- _$ X5 m& ]" j5 }    不管是袁術還是呂布，都非明主。

* e/ X7 x8 j; J$ |    元方一世聰明，怎糊塗一時？再者說了，他與子奇也是好友，何不前去北海，助故人之子一臂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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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敢想！”

    陳夫人嗓門陡然提高，見得無比尖亢。

4 c' i! Z3 K6 ]7 x( N- d/ M$ f- i+ a    “我兄長便再不得意，也曾為侍中……你倒好，居然讓他跑去為劉闖效力，他可吃受得起嗎？”

2 O7 h' k& D8 g; p; K: L" r$ i8 A: v- {5 R    “有何吃受不起。”

3 H' J* |3 l/ r6 \+ K    荀諶臉一沉，“康成公都能幫助孟彥，幼安和根矩，甚至與子奇素不相識，不也拔刀相助？夫人，你可別忘了，子奇是潁川人，孟彥更是潁川劉氏的唯一血脈。想當年，子奇得意時，曾幫助過多少潁川士子？何以他蒙難以後，他唯一骨血，卻不見半個潁川人站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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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I9 J; F: S# x4 H2 J' s    反倒是鄭康成率先出面為孟彥作證，我潁川上下。竟無一個信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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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r6 z) h6 |    荀諶越說越生氣，嗓門變得紅亮起來。

5 O% k3 K2 [2 f    陳夫人閉上了嘴巴。她心裡依舊不太願意，可是嘴巴上卻不敢再與荀諶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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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的荀諶，可是容不得人反駁。

0 t/ J' W" H" W0 A    “那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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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想了想，“算了，我親自寫信給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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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相信，偌大的潁川，難道無一信人？長文如果不去，我就寫信給別人。總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孟彥在北海國孤軍奮戰。鄭康成可以拔刀相助，偏我潁川上下，無一人願意出面。”

    陳夫人心裡暗自埋怨，她剛才實在是多嘴。

    早知道這種情況，就不說那些話了。

    如今，非但沒能貶低了劉闖，反而勾起荀諶的火氣。

    她一邊悔恨。一邊又咬牙切齒，好半天擠出一句話，“夫君，你打算何時讓旦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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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9 b. `9 N5 `1 _% ^0 ]& X    “嗯？”

    “她一個姑娘家，跑出去十餘日，你這當父親的怎能不聞不問？”

    “我哪裡不聞不問……旦兒在高密不是挺快活嗎？”

" k# e! N, e# O* {7 i1 D# V7 @    “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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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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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捻著鬍鬚，思忖片刻後，“這樣吧，我寫封信，讓孟彥把她送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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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0 C0 o' e. R    孤男寡女一路下來。這又算什麼？

    不過，陳夫人卻突然警醒。警惕的看著荀諶，“夫君，你的意思是……要胖闖來齊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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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_3 Q% `0 m& ]" e; a; b    “是啊，上次見他時，還是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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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0 H2 t4 ]0 x) C. s    這一晃十餘年，我真的很想看看，當年的胖闖，而今是什麼模樣。”

% d* u9 {6 B# N) A* Z/ F6 A5 I    說罷，荀諶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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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U( U; Z* D9 Y) b    卻把個陳夫人氣得，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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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f4 ]% C6 V5 B) L    劉闖若是來臨甾，豈不是代表著，這樁親事，已無可寰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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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L7 e( M; \' p9 r    “陳宮，高順？”

    劉闖看著從東武縣送來的情報，感到是一頭霧水。

    “陳宮何以前來？”

    他萬萬沒想到，呂布會突然派陳宮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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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E6 ?2 M8 O, Q% o# Y1 ?% S    不禁是陳宮來了，還有一個高順……也許三國演義中，高順並不是特別出彩的人物，只表現出了忠貞之氣。但是劉闖卻知，這個高順，絕對是三國時代，頂級的練兵人才，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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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Y; g4 l; H, t5 C% f    《英雄記》中記載，高順清白威嚴，驍勇有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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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O7 o6 m/ _    不飲酒，不受饋遺。呂布也知道，此人忠心，卻不願使用。因為高順經常勸諫呂布：以智者，慎思而行。可能是忠言逆耳的緣故吧，呂布對高順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到後來，郝萌造反，呂布對高順更加疏遠。

: G! v% G4 J: F  Y    高順手下，七百餘兵，號為千人。

" u7 o! k- R; @  T: v8 Y    鎧甲鬥具皆精煉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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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三國時代，有幾位練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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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J- L8 G- H5 h; ~3 S" E2 u6 [    袁紹手下的先登營主將麴義算一個，劉備手下白耳精兵主將陳到算一個，另外高順也算一個。

    相比之下，此時曹操的虎豹騎尚未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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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虎豹騎主將，在某種程度上，更無法與麴義和高順相比。便是陳到，在這個時期，也遠遠比不上麴義高順兩人。只可惜麴義驕縱不軌，為袁紹所猜忌，估計很快會被袁紹所害。

; B% b5 P) Z  r' H    麴義死後，袁紹將先登營併入大戟士，並且交由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高覽統帥。

    兵卒還是一樣的兵卒，卻已非當初先登營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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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L0 u& {. _; G    最終，張郃高覽為曹操所敗，後投降曹操……

    總之，對於高順，劉闖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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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L1 l) J# z$ X' v/ p" ]    後世不少三國愛好者，也對高順敬佩不已，時常感慨高順的命運多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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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8 R6 T& F' C2 G; `+ E    若高順能活下來，只怕陷陣營會更加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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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劉闖看到拜帖中高順的名字時，不禁感到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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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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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

" ?4 M, K* s( r: b# F" N    劉闖溜溜躂達，來到後宅。

    卻見呂藍提著一口劍，正在教荀旦劍術。

    兩個小丫頭在經過一段相處之後，關係已經變得極為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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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日裡姐姐妹妹的叫著，好像親的一樣……荀旦對劉闖，還是有些畏懼，甚至依舊做噩夢。

    於是呂藍就教導荀旦：“你還是身子太弱，不通拳腳。

4 q2 g6 ^# y. Q/ }9 s    不如這樣，我教你劍術，到時候劉胖子敢欺負你的話，你就用劍砍他，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你？”

4 p8 M' b) o1 i* g! E: d    麋繯聽說之後，笑得直不起腰。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劉闖，讓劉闖更是頭疼。

    這呂藍，可真是個小祖宗……自從她來了以後，就鬧得家裡雞犬不寧。你罵她，她頂嘴，你再嚴厲一點，小眼淚就要流出來，把個劉闖到嘴邊的話，給憋回去。如今又加上一個荀旦，就更肆無忌憚。你說這要是荀諶知道，她寶貝女兒在這邊舞刀弄槍，又會是什麼樣子。

    可你還別說！

7 a6 p$ k7 ^: B$ `    自從荀旦開始隨呂藍學習劍術之後，便不再做噩夢了。

    如此一來，荀旦學劍的興趣就越來越大，幾乎每天都拉著呂藍，在後宅中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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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看來，她劍術學得並不怎樣，可是卻把個後花園，給破壞的一塌糊塗。沒辦法，誰讓她的那位老師，也是個二把刀。哪怕呂藍是呂布的女兒，可她的劍術，怎麼看都像是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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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  {9 ]  V    嗯，劍舞……

! F  K" b5 W3 s7 r8 |    呂藍正興緻勃勃的傳授荀旦劍術，聽到劉闖喊她，便飛快跑過來。

  y: }* Y# [8 m' ]' r3 y* H    “鈴鐺，打聽一件事……你認得高順嗎？”

    呂藍一怔，旋即點頭道：“你是說孝恭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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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7 \& F$ U4 x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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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不認得……孝恭叔父待我極好，我這口寶劍，還是他找人為我打造，送給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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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k4 P7 n$ T8 p3 V, e0 Q    不過，呂藍也很聰明。

    “劉胖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劉胖子，劉胖子，劉胖子……我這叫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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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呂藍，有一種發自於內心裡的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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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好像從那天和她拉鉤之後，這種溺愛感越發強烈。

4 X: I8 I* j  p0 b    所以，即便是呂藍開口閉口喚他劉胖子，他也沒有真的生氣。況且，呂藍也知曉分寸，在有外人的時候，從不會稱呼他‘劉胖子’。對此，劉闖已經是感激不盡，哪裡還敢再去責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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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收到東武來信。”

4 r. C7 n4 D8 ^; h9 u) _; y; B5 @    劉闖看著呂藍道：“呂溫侯派陳宮為使者，與高順前來拜訪……他們已經過東武，這兩日就會抵達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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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二章 虓虎之邀（三）

    “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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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話未說完，呂藍一聲尖叫，在花園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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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 f8 o- V9 H+ O# c' c    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她扭頭就跑，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被呂藍那一聲尖叫嚇得一激靈，等劉闖反應過來的時候，呂藍已經跑出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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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你為何欺負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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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劉闖去追，荀旦提著那口寶劍，就攔住劉闖去路，大聲喝問。不僅是荀旦跑出來，便是麋繯和甘夫人也走上前，“公子，鈴鐺不懂事，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你又何必這樣嚇唬她呢？”

" {( H1 _. {* `' w  k+ r, r    我哪裡嚇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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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呂藍便得到大家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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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9 k/ n( P# E    這與當初她剛來高密時，被麋繯等人排擠的情況，可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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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g- Q/ I4 W3 [    “繯繯，妳們切莫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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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r7 R* B3 z' M; }    我剛才只是告訴她，她父親派陳宮和高順前來……我哪知道她會這個樣子？算了算了，妳們繼續吧，我去看看這丫頭，免得她胡思亂想。她爹派人前來，也是正常的事情。我還奇怪，這丫頭來高密這麼久，徐州那邊居然不聞不問？估計，是她和呂溫侯之間，有什麼誤會。”

2 j4 w' x  ~! |0 M( n$ `    聽劉闖這麼一解釋，眾女才算是放過劉闖。

    劉闖直奔呂藍的住處，就見她房門緊閉。

  N; H4 {9 y: y* ^0 r8 H& i: p0 \- A    “鈴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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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給那個袁術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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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6 J' E, L8 b# Y    劉闖道：“鈴鐺，妳且開門。

# |1 u: T8 k# N* ^( M    我保證。若妳不願意，便是妳爹來了。也無法強迫妳……他若真的逼妳，了不起到時候，我與他再打一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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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w4 d$ t5 G. N$ I    門，唰的被拉開了！

9 W) w# F/ @, G* Y    呂藍探出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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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l2 A7 X, S; Z% s8 r' D& o) F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既然說過會幫妳，就不會食言而肥。”

  K/ D! s# G' N3 o, v    呂藍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快樂笑容。

# `; P# z' @) \' E0 A    “劉胖子。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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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時嚇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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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m& ?) w; d1 k2 R& x8 ]+ i6 P+ T    “你剛才說，陳先生和高順叔父過來，不是來接我嗎？”

    劉闖苦笑道：“鈴鐺，我只說陳公台和高順前來，不過他們來幹什麼。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剛才也是想向妳打聽一下，這兩個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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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卻不早說！”

    妳得給我機會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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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苦笑連連，便在門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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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也走出來，乖巧的在他身旁坐好，“好了。你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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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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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t3 j) a8 E! g    “你剛才不是說，要向我打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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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2 Y- }# X+ N) a    呂藍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劉闖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想了想，沉聲道：“陳公台，其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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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9 i" E( c6 K' n5 T    “陳先生嗎？”呂藍的眉毛扭在一起。似乎是在考慮措辭。可事實上，呂藍對呂布手下的那些將領。特別是在呂布渡河之後招攬的人手，並不是特別瞭解。她搜腸刮肚想了很久，這才開口回答：“陳先生我不太熟悉，不過我感覺，除了父親，大家對他都好像不太信任。”

    呂藍所說的大家，是指呂布的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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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2 [9 o3 m) N3 e6 b/ ?' k1 a# v    比如張遼，比如成廉，比如曹性……
0 V- E* q, L6 b+ Z
" d! y* p$ o: [5 `! P    呂藍道：“陳先生這個人很古板，喜歡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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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e1 n( [: `    而且他很固執，一旦確定了想法，誰如果反對，他就會生氣，有的時候還不吃飯，很火爆。”

    史書記載，陳宮剛直烈壯。

" Y, M+ H7 b% Q& `3 p- V    聽呂藍這麼一說，劉闖對陳宮也就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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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也許，並不像三國演義裡說的那樣，在呂布麾下有很大的影響力。

4 E$ q  C: t. b0 i7 \- D1 B    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幕僚。

    甚至可能連呂布也對他不是特別重視，否則在呂布和曹操的幾次對抗中，陳宮並非沒有出謀劃策，但呂布卻沒有採納。相比之下，劉闖覺得呂布對陳珪父子的重視，都超過了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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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順呢？”

    “你說孝恭叔父啊……”呂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顯然她對高順的印象，遠遠好過於陳宮。她笑道：“孝恭叔父不善言辭，若逼得急了，他甚至還會結巴。不過他人很好，經常陪我玩耍。但爹爹不喜歡他，說他不會說話。有好幾次，我見爹爹見過孝恭叔叔後，回來發脾氣。

    不過，我喜歡孝恭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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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2 q. M/ B; L$ }6 d8 y) w    和魏續宋憲他們幾個相比，孝恭叔父雖然不似他們會討好人，但我知道，他對爹爹很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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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4 j! A5 L! W6 C5 L& E    這是小娘說的！”

    有的時候，小孩子的直覺極其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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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4 Q, a3 o( G/ l; W, A1 _2 j    歷史上，也正是魏續宋憲侯成三人，出賣了呂布，才有白門樓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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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你問這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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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呵呵，看妳這麼聰明，我就不瞞妳了。

! B$ V/ R  _% e) t    我想把高順留下來……妳別瞪我，我不是要挖妳爹爹的牆角。我只是想借用他一段時間，幫我練出一支精兵來。妳也知道，我手底下無長於練兵者。我聽人說，高孝恭練兵乃當世一絕，除麴義之外，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我想借用他一段時間，讓他幫我練出一支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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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I% ~4 P5 ^: k6 B    呂藍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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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這樣，恐怕要與爹爹說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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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爹爹會同意嗎？”

9 w" W& Z/ A" ~# N    呂藍歪著頭，想了半晌後道：“我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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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1 \0 F- }: T/ Q    爹爹並不喜歡孝恭叔父，但我知道，爹爹其實也很倚重孝恭叔父。

    你若想借孝恭叔父練兵，恐怕有些困難。除非我娘親出面，說不定能讓爹爹同意……其他人嘛，爹爹對文遠叔父也很看重。但這兩年，我總覺得文遠叔父，和爹爹不似早年間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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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G6 Q; @% z6 L+ G* k3 ~    張遼和呂布有隔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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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B7 p* G# B' e4 X    這個，倒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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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r/ I- e; D- f: k9 d4 ]& n    歷史上。白門樓高順陳宮寧死不降，唯有張遼歸降曹操。

) ]4 ~5 V0 ?7 N2 r    為此。甚至有後人說張遼不忠……但是聽呂藍的說法，恐怕張遼和呂布之間，早就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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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呂藍聊了一會兒之後，呂藍就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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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Q1 Z: z: y    你讓她裝模作樣的說話，一會兒還成，可時間長了，她怎能耐得住？

    而且劉闖和她談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見呂藍有些煩了，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詢問。

/ D" R6 q9 z. n+ o    呂藍一溜煙便跑出跨院，門口荀旦早就等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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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r0 `# |/ R. x: `+ d4 _& n/ W    兩個小丫頭如今好的好像一個人，一碰面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拉著手跑去別處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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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5 }' O9 K    劉闖則慢慢起身，站在門廊上，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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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派陳宮來。究竟是何意圖？

    ++++++++++++++++++++++++++++++++++++++++++++++++++++++++++++++

    兩天後，陳宮和高順抵達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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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2 |* r9 S$ h8 T, o9 L- ?    此次前來高密，除陳宮之外，高順還率領三百陷陣隨行。

" T: K+ n, d4 m9 K" l. A2 D: [    劉闖站在城外，看著漸漸行來的兵馬，突然回頭問道：“公劉。這支兵馬，可算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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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陣營盔明甲亮，隊列整齊。

    行進中，鴉雀無聲，在沉悶裡。卻透出濃濃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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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c* c6 R, V    這是一支百戰精兵！

! _6 l6 t& H8 O  k    史渙看過後，忍不住回答道：“與我三千兵馬。方可將之擊潰。”

" i% w$ ?) \$ {: n    十比一嗎？

    說起來，史渙也算一員大將，否則也不可能在去年，短短時間裡把一支三千人的烏合之眾，訓練成一支精銳。但是和眼前這支兵馬相比，史渙的那些精銳，恐怕還遠遠達不到要求。

    劉闖心中，對招攬高順的想法也就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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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有陳到，曹操有曹純。

    偏他手下沒有這樣一個練兵奇才，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將來的蜀漢，有白耳精兵，有無當飛軍；將來的曹操，有虎豹騎……如果劉闖不練出一支似陷陣營這樣精銳的兵馬，又如何能夠與這些人相爭？麴義的先登營？劉闖想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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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j& F6 {+ y9 t7 w    且不說麴義離死不遠，就算他不死，劉闖能壓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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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袁紹都壓制不住麴義，最後不得已將之誅殺。劉闖雖然自認以後不會輸於袁紹，但在目前而言，他很清楚，他沒有那個資格，和袁紹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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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h, [  Q0 G; f" j    袁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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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J& W# X& g/ U3 L( i    雄踞四州之地，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

8 ^7 b, j# l- s1 f' t, p9 t" E: t    而劉闖呢？

    除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能夠拿出手的，恐怕也就是劉陶之子的身份。

    至於那灌亭侯，東夷校尉……又能夠震懾何人？更不要說，還有那個名不副實的齊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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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z0 ?1 F9 v' Q* q2 C  E" n  z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公子，陳宮來了。”

' q8 L3 g. H2 X! L( c0 p    就在劉闖神遊物外的時候，一旁黃劭突然開口。

    劉闖連忙回過神，舉目向前方看去。就見一輛輕車緩緩行來，車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略顯清瘦。在輕車旁，一匹戰馬上，跨坐一個粗壯男子。年紀也就是在三十多的模樣，跳下馬估計依舊是在七尺五寸上下，膚色黝黑，骨架子寬大，乍一看好像是個務農之人。但他身上，卻露出一股沉穩之氣……雖非雄壯之軀，卻有沉穩如山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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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

* X' l$ A# r: G( g    劉闖沒有見過高順，但卻能一眼認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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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A4 P( v" F7 p: C: o' O- U' e    他快步迎上前，而陳宮在二十步開外也從車上下來，與高順一前一後，向劉闖走來。

0 M' X+ |6 p: h( B  p4 E    “可是公台先生？”

    “有勞灌亭侯出城迎接，陳宮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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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e. c3 ?0 K    劉闖和陳宮面對面，拱手一揖。

    陳宮也在打量著劉闖，對於這個在短短一年級，崛起於東海的人物，也非常好奇。

* h7 q/ Z: E& |; C& x. i! [    前次呂布和劉闖交手，陳宮因為前往淮浦，所以不在呂布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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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A9 V5 ]/ L6 k* P. ^0 y# c    不過，如果陳宮在，估計劉闖也不是呂布的對手……

$ X- I6 {- t4 V    《三國志?魏書十》裡，荀攸對陳宮有過一個評價：夫陳宮有智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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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陳宮不是那種十步一謀的人物，他雖有謀略。卻往往會跟不上變化。意思就是，這個人不擅變通。無法隨機應變。但這是站在荀攸的角度來評價陳宮。如果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陳宮無疑是東漢末年的頂級謀士。

    所以，劉闖對陳宮不敢有絲毫怠慢，表現的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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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陳宮見禮之後，他又朝陳宮身後的男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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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M% W# ~3 ]5 |    那男子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呆板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高順。見過灌亭侯。”

    他，果然是高順……

5 a- L) Y4 c" S2 b* t6 \    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熱烈之色，不過旋即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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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陳宮和高順介紹了身後眾人，劉闖發現，除史渙之外，甚至包括許褚。都沒有讓高順眼中產生半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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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 k& o6 A$ h7 F8 T+ j    眾人寒暄過後，便來到高密縣城。

    劉闖已經命人將密水亭改為驛站，作為招待客人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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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越歸降後，密水亭也就閒置下來……這剛一修繕完畢，陳宮和高順就前來，正好可以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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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我家鈴鐺兒。而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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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A  P9 @" _    陳宮坐下之後，便開口詢問呂藍。

    劉闖苦笑道：“鈴鐺本來說好了今天也會來迎接，可天一亮，她便帶著人跑出去，說是狩獵。故而不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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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乃君侯所愛，若有閃失。必不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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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突然開口，頓時引得劉闖身邊眾將大怒。

/ W$ K2 `, x* Y    “好個黑廝，怎敢無禮！”

    許褚怒喝一聲，長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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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g" A  \4 f4 O5 N1 q8 _; U3 S    陳宮心裡叫苦，剛要起身解釋，卻聽劉闖笑道：“仲康，不必介懷……我相信高將軍這話並無惡意，他只是想表達，對鈴鐺的關心？呵呵，高將軍放心，鈴鐺很快就回來。她臨走時說，高將軍好食小豚，故而才想要去狩獵回來，為高將軍下酒。鈴鐺對高將軍可是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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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f9 v2 h( b5 c    如果不是之前向呂藍打聽過，知道高順不會說話的話，他那句話，必然會被劉闖視為威脅。

    陳宮無奈的回頭，朝高順看了一眼。

# F4 [9 {3 N9 h$ K, X3 A    高順臉通紅，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6 u- ]3 s) i: B# |% e    這個傢伙，練兵是一把好手，而且作戰驍勇，更忠心耿耿。

" w5 h: j" |  M) U4 J  g+ T" b& B    但他實在是不會說話，明明是一句好話，怎地從他口中出來就變了味道？陳宮鬆了口氣，他也害怕高順剛才那句話，惹得劉闖發怒。不過現在看來，劉闖這個人的心胸，倒也不差。

    高順在呂布帳下，是出了名的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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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好話到他嘴裡，都會變了味道。明明是一番好意，往往說出來之後，就會令人產生誤會。

8 p1 o, H& G) }& M* a/ ~    除了張遼曹性和成廉三人之外，恐怕也只有陳宮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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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是很惱火高順，但是又知道他善於練兵，同時為人忠直，所以不好責怪。

$ t: k* i9 d2 H2 |: [, P$ j    可這樣一個人，你要呂布取重用他？那顯然是不太可能……

% I) A) r' B& \/ }. k    劉闖見高順不再開口，便問道：“陳先生，敢問此次前來高密，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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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9 L0 w* f% ^* B    “指教不敢，只是奉君侯之命，接鈴鐺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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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8 ?% D$ t4 j' z4 @0 l1 ^    他說完，又連忙解釋道：“公子不要誤會，君侯知道，公子是誠信之人，絶無懷疑公子的意思。只是鈴鐺兒一走半月，夫人頗為掛懷，所以命我前來接她。畢竟，這無名無份非長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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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老貨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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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愣了一下，而後沉吟片刻後道：“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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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6 U& m  }9 P6 F5 v7 q4 b2 G    “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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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人云：人無信而不立，不知陳先生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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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人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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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本身就是個極為守信之人，對信諾可謂是非常看重。

    劉闖這一句話，頓時令他產生好感，不過同時有生出一絲疑惑，不明白劉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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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三年，兗州刺史劉岱亡，陳宮迎曹操入主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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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3 e0 R5 ?' a" W    當時，他為給曹操拉攏關係，返鄉勸說鄉人：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

    他向兗州士人保證，曹操會照顧他們的利益。

    可誰想到，沒過多久，曹操就斬殺了邊讓，令陳宮在鄉人面前失去信諾，於是才背叛曹操。

2 Z9 l+ E- z' v( R4 F    劉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尷尬笑容，看上去很是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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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聲道：“不瞞陳先生，當初鈴鐺來我這裡，曾言不欲嫁給袁術之子。

    我也知道，這件事本無資格參與。可是看鈴鐺哭得傷心，所以一時心軟，便向她承諾，若君侯逼她嫁給袁術之子，我定會幫她。如果這次陳先生是為讓鈴鐺出嫁，恐怕我很難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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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G0 X$ f+ x0 b4 D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4 A& f' j( M% h$ j    而陳宮卻心裡一喜，不過臉上並未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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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 y1 W0 j7 o- n    “公子乃信諾之人，一諾千金，宮深感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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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N+ i. g8 w# O    不過……鈴鐺乃君侯之女，其婚嫁非我等可以做主。公子難道就不怕，惹怒君侯，到時候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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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S# ]% ~0 e7 P    “唯死戰耳，有何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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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的很輕鬆，但話語中，卻透出濃濃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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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9 J( Y8 l' G% d    高順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來……想當年，呂布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可隨著他佔領徐州，這種鬥志日益衰減。這也是張遼對他心生不滿的原因之一，感覺呂布不復當年鬥志。

3 `0 ^4 j, o3 u3 B& m    陳宮連連擺手，笑道：“公子不必誤會，我相信，君侯也不想開啟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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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和袁術的婚事……那袁公路雖公族之後，然今謀逆，自立為天子，乃天下人之地。我家君侯當年剷除董卓，對天子忠心耿耿，心懷漢室，又怎會與那逆賊結親？所以請公子放心。”

: }  |; T; A5 d9 L% ^+ X3 [! Q    “如此，想來鈴鐺也不會拒絶。”

    丫頭，這下妳不用擔心了……我也算完成了我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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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此次前來，除了是接回鈴鐺之外，還受君侯之托，請公子前去下邳。”

8 k, ^; g$ R5 c9 l    “請我去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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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頓時一怔，“君侯邀我前去下邳，是何用意？”

    “今袁賊謀逆，曹操奉天子詔令我家君侯，欲出兵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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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君侯有意邀請公子一同出兵，為朝廷出力……卻不知，公子可願前往，助我家君侯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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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J1 }9 h1 m7 x/ J8 ~/ ~    劉闖愕然了！

+ n, j( v# c/ K: |. Z, f4 e    在此之前，他曾猜想許多種可能。

    可是卻從未想過，呂布找他，居然是要他出兵討伐袁術？

    一時間，劉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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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三章 義戰

    一個諸侯，邀請另一個諸侯……哦，或許劉闖還算不得諸侯，最多也就是個小諸侯，離開他的地盤，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很多方面的問題，所以劉闖也無法立刻回答。

    是夜，密水亭。

    陳宮讓人燒了一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回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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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高順坐在書房裡面，有人送來蜜漿水供兩人飲用，便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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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G; C8 l    “孝恭，劉闖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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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放下水碗，沉吟片刻後道：“此人氣度不俗，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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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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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I# C) M7 C0 M9 R% Q0 f' L$ r    “而且他甚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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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見得？”

    “今日城外初會時，他看我目光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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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n3 g6 t3 H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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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K* d6 X1 s/ L0 X- a* d1 n7 ]    陳宮一口蜜漿水噴出來，駭然看著高順，“他看你目光，如何不對？”

4 W) j3 O6 R6 s" M8 [    “公台，你莫誤會……我的意思是，他似對我的陷陣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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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 x2 P, X7 r: e9 Y    我觀其兵馬，也算威武之師，但今日在酒席間，他屢屢試探，似乎想要我幫他練出一支陷陣強卒。若非野心勃勃之人，何以對此如此急迫？我覺得，這位劉公子，不可小覷。若不能圖之，當與之結盟。若主公有此人從中協助的話，說不得能夠坐擁一方，成就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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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所言，正是我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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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i# N( |# |& S    陳宮赤著腳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

    “這樣吧，明日你不妨探探鈴鐺兒的口風，看看此人對君侯是何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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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5 o9 ~/ u- X2 o" m& I$ h    若能夠拉攏，還是儘量拉攏。別的不說。只他的身份。便可以緩解君侯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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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3 U$ W1 b# Z) _, Y. ~" }    呂布名為掌控徐州。但實際上對徐州的掌控力並不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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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竭力拉攏地方豪強縉紳，可不管是廣陵陳氏，亦或者海西徐氏，對他始終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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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偶爾會跳出來幫助呂布，但更多時候，還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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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A; b4 h    陳宮很清楚，呂布需要一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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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Z. c$ U7 S, [/ @    特別是此次和袁術反目之後，他在江淮地區。便被徹底孤立。如果能夠和劉闖成為盟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獲得一些好處。劉闖雖不比袁術，但他卻是天子承認的大漢皇叔，中陵侯之後。哪怕他現在帳下兵不過萬人，將不過十員，可如果利用的妥當，對呂布大有益處。

    不管陳宮是不是真心輔佐呂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真心想要擊敗曹操。

    在他看來，只要是曹操的敵人。就可以成為他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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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前曹操表面上對劉闖大加封賞，可實際上卻是捧殺的行為。又豈能瞞得過陳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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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l" j2 V: _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促成了陳宮此次高密之行。

    一路上，他看到劉闖大興屯田，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 S7 a( l% \5 |    如果，如果鈴鐺兒能夠嫁給劉闖的話，憑藉劉闖的身世，必然可以讓呂布的地位獲得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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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能夠同意呂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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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呂布有善意是一回事，但是和呂布結為親家是另一回事。

    沒辦法，誰讓呂布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以至於不管誰提起呂布，一方面畏懼，另一方面卻嗤之以鼻。

/ ?5 C) i: u; {) f% I# _    想到這裡，陳宮不由得輕輕一聲嘆息……

    ++++++++++++++++++++++++++++++++++++++++++++++++++++++++++

* d8 d4 [6 ^1 _& m* f    陳宮和高順在談論劉闖，同樣的，劉闖也召集部曲，在大廳議事。

4 x/ S/ x) |0 w4 a  |; U( U    呂布的邀請，實在是太過突然，讓劉闖一點準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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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邀請劉闖去下邳，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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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像呂布所說的那樣，要他共伐袁術？可問題是，讓劉闖討伐袁術，且不說他要率部縱貫徐州，糧餉輜重如何解決？但只說劉闖手中的兵馬，如今能夠抽調出來的，怕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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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 Y5 R! W4 Z& m' J( d    “大家說說看，我去還是不去。”

( p& c, G( `. d8 c+ ^1 F    黃劭立刻道：“以我之見，最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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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H% @, d/ _5 H4 }/ G    “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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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5 W% Z+ C$ _' S$ Q% p) y8 o    黃劭沉聲道：“呂布，虎狼也，為人反覆，是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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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次邀請公子前去，目的並不清楚。公子若去，很可能會受其算計，所以還是不去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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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8 R( K3 }5 x5 `) C- E) G    劉闖搔搔頭，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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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E6 T3 [. X. Y6 g+ O$ L/ S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案，目光從在座眾人身上掃過。

    步騭雖然沒有開口，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和黃劭一樣，也不是很贊同劉闖前往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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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步騭，還有荀匡、史渙，也都在輕輕搖頭。

    當劉闖目光落在諸葛亮身上的時候，突然笑道：“孔明……”

# i* v  [9 c% R% D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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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M& F& x- }- ^: l8 O& _0 q9 c( d    “嗯？”

9 S7 ?6 [3 H0 `    諸葛亮站起身，沉聲道：“亮以為，呂布相邀，無非兩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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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l* {$ S( P4 @1 L: ?/ a    他想要借用孟彥哥哥的身份，來安撫徐州縉紳。據我所知，徐州縉紳，對呂布也是大都是虛以應付，對他並不支持。孟彥哥哥乃漢室宗親，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若能前往，對呂布大有好處。

) Y; N# {2 C1 _' {# W7 o& R    另外，呂布既然和袁術反目，從此將陷入孤立局面。

# E: ~* V; @& n) l8 P7 ]$ P, B    他現在，應該可非常渴望能夠得一強援……然沛郡劉備，江東孫策，還有曹操，莫不對徐州虎視眈眈。孟彥哥哥而今，雖算不得強大，但畢竟有名號在身。東夷校尉職務也不算高，可是待哥哥拿下東萊之後，也算是一方諸侯。一旦徐州興兵，孟彥哥哥至少可以牽制住泰山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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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i% k0 W" s7 H    所以勿論從哪一個角度而言，呂布都沒有陷害孟彥哥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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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o9 O. Q& R" u0 q    步騭等人聽諸葛亮這麼一說，也不禁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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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 ]; D" q    “況乎，呂布需要盟友，孟彥哥哥同樣需要盟友。

! @" _2 F+ {+ a3 g    不然的話，孟彥哥哥身在北海，同樣是危險重重……雖說這個盟書隨時可能被呂布撕毀。但不管怎麼樣。在今年秋收之前。孟彥哥哥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發展，與呂布結盟倒也不錯。

    還有一點，呂布邀請孟彥哥哥去下邳，是為征伐袁術。

6 \  K1 J8 i. @5 C, X0 l% V0 [    袁術？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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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立為天子，實乃國賊，天下人可共伐之，此乃義戰。哥哥今方正名，正需此戰樹立威信。若能夠將袁術擊潰。則天下人必將稱讚……到時候，曹操要動手的話，也要顧慮一番。”

( U1 C, @0 d7 E% M2 R+ T" i3 r2 w    義戰！

    諸葛亮提到這麼一個詞，頓時讓所有人都改變了主意。

' d. E9 w! u4 f8 H9 i' D: X, q    “那孔明，你以為公子需領幾多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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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既是義戰，人到即可，何必在乎兵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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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之見，哥哥率飛熊衛前去即可，再帶上老虎哥哥。我亦隨行，足以勝過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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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4 s2 P) b* r$ u- a    他昂著頭。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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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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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r* e8 g5 @8 G0 J1 L6 T    他彷彿看到，那個史書之中，自比管仲樂毅的諸葛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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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諸葛亮的提議，卻被步騭和黃劭反對。按照他們的想法，劉闖既然要去下邳，最好帶上一校兵馬。

    劉闖坐在榻椅上，閉目沉吟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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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K9 [$ ?& P1 T+ r    “孔明說的不錯，我今狀況，不宜率部前往下邳。

    呂布麾下兵多將廣，又何需我再調兵遣將？我今雖已在北海國落腳，可是根基並不穩固……今徐盛要屯守膠東，子義坐鎮膠州灣。而高密也需有兵馬駐守，以防範盜匪來襲……兩三千兵馬，與義戰並無大礙。關鍵是我！只要我去了，便以足夠，想必呂布也不會因此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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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就帶飛熊衛，老虎哥你辛苦一同，隨我同行。

/ {  n% ?# G& t# q6 ~: Y    至於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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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一聽就急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指點江山的沉穩，連忙道：“孟彥哥哥，我可以扮作書僮。”

    看他那猴急的樣子，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

: d7 s( G! |) }/ A# P3 |    “孔明，只要二娘子贊同，我便帶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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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I, s4 O% M0 i$ X) m    “這是我的事情，為何要她同意？”諸葛亮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是答應，會讓諸葛玲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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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W0 ?/ l    與眾人商議完畢之後，劉闖回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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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坐下，就見諸葛亮刺溜一下鑽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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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s" I" z4 c- G  ?  N0 a0 Q) J    “孔明，不去睡覺，跑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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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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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G/ u: `& a+ {6 b1 g8 h) R  E    “嗯？”

  ?  l9 o# E1 j5 l6 a    “如果哥哥要去下邳，最好讓管將軍來高密坐鎮，命史將軍駐守東武。”

    劉闖聞聽一怔，脫口而出道：“為什麼？”

    諸葛亮道：“論才幹，史將軍勝管將軍十倍。

; {6 S0 l" u' ^+ Z    但論威望，管將軍是孟彥哥哥的叔父，他坐鎮高密，也可以讓人心安。再說了，哥哥而今的敵人，在泰山而非北海。區區彭璆，相信管將軍便可以將之解決。但若呂虔趁哥哥不在偷襲東武，哥哥以為，是史將軍坐鎮東武安全，還是管將軍坐鎮東武安全呢？”

    這小屁孩子，說的還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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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H  e6 i5 |6 @# H    其實，高密這邊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有鄭玄在，管亥就是個擺設。

    但對於劉闖的部曲而言，管亥便是劉闖的長輩，當劉闖不在的時候，有他駐守更令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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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m. }2 k# A  o' P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把亥叔調來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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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聽罷，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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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B& L1 D7 G* A8 F    他很滿足，滿足劉闖聽取了他的意見。

    特別是在劉闖誇獎他兩句之後，小屁孩兒便高高興興的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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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N0 \* K( L    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劉闖在榻椅上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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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m6 z- d1 h) X7 c4 E8 L: [9 m    他突然間，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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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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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傅陽時，劉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呂布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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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感情上而言，呂布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說，呂布卻是最適合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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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4 @9 Z6 V9 W# a% t, o! T$ R5 L4 z    也許有朝一日，他二人會再次刀兵相向。

    但現在……

    劉闖突然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曉得以後，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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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1 Z# a/ ]+ b( k* n/ L    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確是出乎陳宮的意料。

$ P3 V+ V& \: ?! n6 r5 _. s    他知道，劉闖會同意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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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快答應。

    荀攸評價陳宮智遲。此時也就表現的淋漓盡致。陳宮的特點。在於事前做出各種設想和安排，一旦發生變故，依照他之前所設想的方法解決。可是一旦變故超出他的設想範疇，他就會出現慌亂。

    所以，當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時候，陳宮有些慌了。

/ V' }  S2 i! l3 P) K# c: R    他反而在心裡嘀咕，劉闖是不是懷有什麼目的？

& w& ?; V7 k& U& \, Z    否則，他身為一方諸侯。就這麼輕易離開領地？難道，他就不怕危險嗎？

& g+ B: v, K; H; }: Q" c    “陳先生，討伐逆賊，我輩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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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我方來北海，各方未定，兵馬分散極廣，難以集中。

    所以，我不準備帶太多兵馬前往下邳，除一兩親隨之外，我只帶飛熊衛……想來溫侯不會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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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1 A: S3 u! I7 G    “不會不會不會。”

    陳宮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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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0 E$ N( r1 C    你就這麼相信呂布嗎？

! K, L. K. I4 L  u/ B6 Z% [    只帶飛熊衛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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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公子究竟率部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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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兩隊，共一百零八人。親隨一人，便是昨日你們所見的許褚，還有書僮一人，共一百一十人，若算上我，共一百一十一人。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要求，希望先生能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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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V1 i$ Q' A( N1 s    一百一十一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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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有點想不明白，劉闖何以會如此膽大。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答：“卻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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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 J4 r7 u& j% a: S; w4 \; O    劉闖嘿嘿一笑，目光便落在高順的身上，讓高順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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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V. O# \2 q$ y& q    “其實，也算不得要求，說是請求更為妥當。

    先生此行兵馬雄壯，我甚羡慕。鈴鐺曾與我說過，孝恭將軍乃天下一等一練兵的奇才，這支兵馬，便是孝恭將軍所率。所以……我厚顏冒昧懇請，借孝恭將軍一載，為我練出一支似陷陣一般精兵，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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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

    不等陳宮開口，高順就大聲道：“陷陣乃我多年心血，又豈是一年可以練成。”

* J4 a$ s+ p/ F. C9 Y    陳宮一驚，連忙一把將高順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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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瞪了高順一眼：他說讓你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你就真的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嗎？別的不說，他說了一年，你還來個一年時間不夠。你這傢伙，怎如此實在，難不成想幫他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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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坐下。

    “公子，這卻有些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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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乃溫侯最為看重之人，恐怕難以離開啊。”

    “陳先生，你又何必騙我？”劉闖呵呵笑道：“若溫侯真個看重孝恭，又豈會將兵符收回？”

    “這個……”

    陳宮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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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暗自叫苦：君侯啊君侯，這可不是我的錯。

1 {3 B+ o5 k) s; ?0 M! G" i    人道是女生向外……你家這鈴鐺兒把你的老底兒都交出去了，這讓我如何是好？

3 s! M9 ~8 w" N% d    在他想來，這必然是呂藍告之劉闖。

* Y# y; F% a2 A" W' Q8 L+ t% w    可實際上，呂藍對此並不是特別清楚……她只知道呂布有點討厭高順，但她也知道，呂布對高順也挺看重。之所以討厭高順，一來是因為之前郝萌的事情，二來就是因為這高順太不會說話。

    劉闖之所以知道高順不得重用，還是步騭分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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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y3 R5 B: O7 Q6 ], Q    “陳先生，我也知道，你對此事可能做不得主……不如這樣，你現在寫信，稟報溫侯……就說我想借用高將軍一年，一年之後，我必奉還。嗯，若溫侯不同意，咱們再說，你看這樣可好？”

- Z2 g8 N1 ?6 [. n9 L$ n    陳宮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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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 t$ i0 \, T    他回去寫信稟報呂布，暫且不提。

    劉闖在高密開始調動兵馬，先是將管亥召回高密，而後拜史渙為東夷長史，駐守東武。

    他身為東夷校尉，手底下有兩個長史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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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7 h8 V. N/ }: V9 c3 K    除了史渙之外，這另一個名額交給了太史慈……除此之外，他還拜荀匡為行軍主簿，將呂岱此前的一應事務，交由荀匡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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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 B; s6 e    把這些事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開始等待呂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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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2 q6 D/ \! I    不過，沒等到呂布的回信，卻先收到齊郡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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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在信中說：荀旦妳跑出去已經折騰夠了，現在給我回家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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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他告訴劉闖，彭璆的事情不必再去費心。

    齊郡太守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大公子袁譚願意出面作保，請袁紹以大將軍印辟除劉闖為北海相。

; B. o4 k2 ?3 R    劉闖接到這封書信，也是吃驚不小。

! H0 N: Y8 P8 X  ?    “世父，袁本初的任命有用處嗎？”

    鄭玄則露出詫異之色，看著劉闖笑道：“袁紹乃當朝大將軍，有號令天下之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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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k/ V# l8 B    他那大將軍印，就如同皇帝的玉璽一樣，甚至可以和朝廷抗衡……孟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6 {0 B6 o6 T: O8 i- L; Z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怪不得曹操一開始想要做大將軍，袁紹立刻與他反目。

    等到曹操把大將軍之位讓給袁紹之後，哪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袁紹好像也不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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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大將軍印，還有如此權力？

    鄭玄嘆息道：“孟德當初迎奉天子，已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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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再交惡袁紹，勢必難以保全。他把大將軍印交出去，雖說將袁紹安撫下來。可如此，也使得漢室江山由此而分裂，南北對峙。袁紹手握大將軍印，可敵一州之力，如虎添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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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R, C6 K. A1 A' c/ y    劉闖沒有再去聽鄭玄的嘮叨，他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了袁紹手裡的大將軍印上。

" J( F" `- ?* F9 k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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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4 Y& }. r    不是說，亂漢者賈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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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o/ ]$ |' S. U- ^    怎麼聽鄭玄話裡的意思，真正亂漢者，卻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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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這東西，果然是複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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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6 n/ _2 ^& v0 m    劉闖原以為他對這個時代，已經有足夠的瞭解。

    可是現在看來……

# @2 r. |4 F+ c% e0 j. k    “世父，我想學一學我大漢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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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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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一聽劉闖這話，頓時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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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 I. N. g9 t4 r2 m    劉闖跟著他，也學了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可這一兩個月裡，這傢伙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沒有認真求學。劉闖時有驚人見解，讓鄭玄茅塞頓開。但他不好好學，鄭玄也沒有辦法，只能在私下裡和管寧嘮叨，和諸葛亮嘮叨……他也知道，劉闖的確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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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B+ H2 V7 w    如今，劉闖主動求學，鄭玄自然高興。

$ @5 r. p" h8 m- I/ Y    哪怕他想學的是大漢典章，鄭玄也很支持……身為皇親國戚，大漢皇叔，若是對大漢典章不熟悉，豈不是令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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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r4 V: v5 E    “孟彥，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 v4 I$ p( x: I.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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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K9 @9 t2 ~% u* a    鄭玄正色道：“我是說，你對旦兒，還有三娘子她們，都要有個交代才是，總不成讓她們一直這樣子，無名無份的跟著你。如今還好說一些，可若時間長了，恐怕對你名聲會有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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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四章 警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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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 N' ?3 D' \    成親，最終是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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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W) `# A' v5 I3 r    劉闖知道，這件事早晚都要面對。

  A7 f0 a! x' E/ e9 O7 n    和荀旦的事情，是當初劉陶和荀諶早就敲定下來的，劉闖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他看得出來，鄭玄也好，管寧也罷……估計還有潁川的鐘繇這些人，都會贊成這樁親事。

    可問題在於，麋繯怎麼辦？

5 F$ @  f4 D' @3 _* B, o    那個毅然拋棄家庭，跟著劉闖顛簸流離，全不在乎劉闖出身的三娘子，又該怎麼安排？

9 J4 y6 Y, e: r' D    一時間，他沉默了！

( m- [; @( v8 C) n2 v! ]& M    鄭玄目光溫和的看著劉闖，突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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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這件事便交給我來安排，你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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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 d( O8 n2 k6 t7 F0 h'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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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A+ G! b: g6 I    “我聽說，你準備去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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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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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白眉一挑，又接著道：“你此去徐州，當多小心。

    我知你勇力過人，有霸王之勇。

5 A1 J$ n5 f3 v8 l- k    然徐州局勢複雜，陳漢瑜老而彌堅，陳元龍智謀過人。我聽說，他父子與曹操、劉備皆有交情，你這時候過去，說不得會被他父子算計。說實話，我本不贊成你前去徐州，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前往。然袁術謀反，實乃國賊。你為宗室，自當為國家效力……而且我也知道，你此去必有你的原因。但是你還是要多加防範。呂布對陳珪父子，可是極為倚重……”

    劉闖連忙道：“闖定多小心。”

3 e' W' i" E2 t: [    鄭玄一生，可謂坎坷。

+ k/ d! |3 a! m8 P% Z' Z2 ?    他治學嚴謹，學問驚人……但不要以為。他不懂陰謀詭計，事實上他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很顯然，鄭玄是有點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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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又道：“去年我途經東陽，曾見過一人。

    此人臨大節明略過人，乃徐州俊傑。你過去之後，不妨與之聯絡。若能將其招攬，說不得能免去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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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問道：“不知世父所薦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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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y% B" G, l* W. ]    “呵呵，說起來。此人原本和你同族，本姓劉。後過繼與母族而改姓陳，乃東陽陳氏族人，名叫陳矯，字季弼。我這裡有一封書信，你到了下邳之後，便執書信前往東陽找他便是。”

    陳矯？

' y$ m# y: u- k5 x8 a/ e    這名字好熟！

& u5 k# v+ K' C& k$ E5 Q    但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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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是鄭玄推薦，想來是可以信任。劉闖於是點點頭，沉聲道：“世父放心，我定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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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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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方面，很快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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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同意將高順借與劉闖練兵，為時一載。

    不過。由於呂布斬殺了韓胤，令袁術大怒，決定要起七路兵馬征伐呂布。所以這一次，高順無法留在高密，必須要回下邳聽候差遣。準備和袁術交戰。呂布的這個理由，可謂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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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不成在這個時候。把我手下大將借給你使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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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 }) U- W0 P4 Y    劉闖倒也沒有在意，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鄭玄也找來管寧，要他負責，送荀旦回家。

    不管呂藍和荀旦是否願意，兩個小丫頭必要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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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要回下邳，荀旦也要回家，於是兩人抱頭痛哭，依依不捨。

    這一幕，讓麋繯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6 u1 ^! v" z; J4 r: X, I* y8 \    她們是看著兩人從最開始的敵對，到如今好的如同一個人。雖然她兩人在家的時候，會有些吵鬧，但真的要走的時候，又讓人感到一絲不捨。好生勸說一番，兩個小丫頭總算止住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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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把她那口心愛的寶劍，送給荀旦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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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荀旦，則把她母親送給她的一枚價值不菲的玉珮，贈給呂藍。

    在呂藍出發前夜，兩個小丫頭更在後宅花園裡擺設香案，對天明誓，結為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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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k6 K" l8 V0 x( p: T    劉闖沒有參加，但是卻聽麋繯講述了當時的場面。兩個出身截然不同的小女孩兒，從最初的敵對，到而今結拜姐妹，直讓人感到有些唏噓……天曉得，這一別之後，她們何時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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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J- H, b2 L9 b3 c$ O' S- B    第二天，劉闖在眾人簇擁下，走出高密城門。

4 N8 J% w6 T# C5 d    陳宮和高順，率陷陣營已恭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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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i& ]- h) Z3 Z9 F    劉闖走在最前面，頭戴束髮金冠，一身白袍，腰繫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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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 m: R( W# H. R    他身後，武安國和周倉一個牽著象龍，另一個牽著一匹青驄馬，馬上還馱著盤龍八音椎和一口甲子劍。

    “老虎哥，你且帶人先過去。”

& z) t( }6 U) `$ l0 @    劉闖和許褚說了兩句，許褚率飛熊衛便逕自在官道上等候。

    “鈴鐺，咱們該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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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M! M+ @    呂藍哭得眼睛發紅，一隻手拉著荀旦，一隻手牽著諸葛玲，眼睛看著麋繯和甘夫人，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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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也是今日動身。

    管寧帶著一隊人，也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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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y  [1 j# w" {    “鈴鐺，若有空暇時，一定要來臨甾找我。”

& k6 O( @# F( Q& x  x/ [' I: ~9 C, J    “嗯嗯嗯，妳也可以來下邳……嗚嗚嗚，旦兒姐姐，妳可不許把我忘記了。”

* y6 A8 ^7 w# J! T3 U9 ^* g    劉闖等人又上前好一番勸說，總算是把兩人勸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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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Z: _: U, D3 C, G$ N5 B    荀旦看了劉闖一眼，突然跑上前，狠狠踢了劉闖一下，而後扭頭就跑，“大壞人，你要照顧好鈴鐺妹妹。”

" S. v2 T* D& r% ~# h% w    那小女兒家的模樣，讓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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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旦兒路上要聽話，休要惹幼安先生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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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M. p( ~" h% r9 e, M    “嗯！”

    荀旦又和麋繯諸葛玲甘夫人等人一一道別，在眾人目送下，帶著丫鬟小蘑菇，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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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A  J' P  h: d7 |* j    “幼安先生，一路多保重。”

    管寧微微一笑，拱手與劉闖道別：“孟彥，祝你此去，討逆功成。”

' w5 {* u  \! d* [    他上了馬，在扈從的保護下。隨著車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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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目送管寧等人啟程之後，又和麋繯等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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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他帶著呂藍和諸葛亮，來到隊伍前。

    呂藍跨上小赤兔，劉闖和諸葛亮也分別上馬，和陳宮高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大隊人馬隨即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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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陣多以步卒，飛熊全是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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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支兵馬合為一處，沿著官路南下。

    呂藍腳腕上繫著的鈴鐺，伴隨馬兒的行走。發出叮鈴叮鈴悅耳的聲響，漸去漸遠，逐漸人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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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d! R0 ?& K6 h/ n    麋繯的眼睛突然一紅，流下兩行清淚。

1 s  _/ C) g2 M( N, d    從去年這個時候到現在，整整一年，她未曾與劉闖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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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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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裡有點難受，卻抹去淚水。扭頭牽著諸葛玲和甘夫人的手，輕聲道：“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在家臣的護送下，麋繯等人走進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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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4 G3 I$ t8 t: L    “繯繯，鈴丫頭，妳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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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坐在一輛馬車上。在城門內似已等候多時。

" M: s' C0 |8 o    他招手示意麋繯和諸葛玲過去，而後又看了一眼甘夫人，“妳也上來吧，我有話要與妳們說。”

1 |' f% J9 P. S+ `6 A    鄭玄相召，麋繯三女不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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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3 _" C% V) d( o9 r    三人登上馬車。詫異看著鄭玄，有些不明白。這位老先生何以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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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妳們都很清楚，幼安這次陪同旦兒回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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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車之後，老先生並沒有囉唆，而是開門見山道：“旦兒這次跑出來，也算是把這件事確定下來。當初子奇和友若定下這門親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仲豫在場之外，便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哪怕是孟彥的舅父，也不太清楚。但這門親事，總是存在，誰也不可能取消。

    友若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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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子奇在世，可能還好彌補，但子奇不在，他就必須完成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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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想來妳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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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 S5 d3 z# F9 n- X    麋繯三人一怔，不由得露出黯然之色，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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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a# ?8 x/ ~1 f' {    “至於鈴鐺，呂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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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並不贊成這件事。但公台前日到我家拜訪時，說的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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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也好，孟彥也罷，而今都是孟德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二人在這裡，孤立無援，必須相互扶持，方能夠成就大事。而且鈴鐺那孩子，並無呂布的惡習。一開始我不同意，但後來一想，這件事對孟彥而言，也是一樁好事……老夫知道，此事對妳們來說，可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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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s, w' X9 |7 w! H" v4 U& _3 d    甚至孟彥也不知道此事，乃老夫為他做主。

: o9 N* m' S2 O& B" Q6 ?. N    妳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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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心裡好痛，眼淚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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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3 b, z; x! s+ R    “願從老大人吩咐。”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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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M# P) W4 [!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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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娘子，甘娘子，妳們呢？”

( \; T; D# ^' g* {8 H7 @    諸葛玲臉通紅，半晌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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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甘夫人則愕然半晌，她偷偷看了一眼麋繯，沒有出聲。

" }! O: A# K$ f- j  Q! Y* f: n; b    “繯繯、玲丫頭，甘娘子……老夫已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常遺憾無女兒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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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O" y) ~, I    今益恩在東武，忙於政務，身邊更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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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 s% X7 F    我有心收妳們做乾女兒，卻不知妳們可否願意認老夫這個老頭子？”

2 f) I3 q( `& ^: r2 _+ w4 E    “啊？”

    麋繯三女抬起頭，愕然看著鄭玄。

    卻見鄭玄微微一笑，沉聲道：“當然了，老夫怎地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們受苦……只怕要便宜那臭小子一回。”

% Y5 q# }: ?, e& K    麋繯最先反應過來，忙伏身叩首，“麋繯拜見父親。”

    諸葛玲和甘玉也連忙拜倒，口稱父親在上，受女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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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的女兒……哪怕是乾閨女，身份也是大不相同。

( l& l* d( E: A' R5 ^, g    看著三個驚喜而泣的女子，鄭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心裡道：孟彥，老夫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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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M2 y* ~! L/ w, T. t( d; ^0 a    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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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馬上，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這面帶疲憊之色的呂藍，於是與陳宮道：“陳先生，咱們已經進入東海，前面就是郯縣，今晚可否在郯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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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曉行夜宿，從高密出發之後。縱貫琅琊郡，數日後已進入東海郡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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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也感到有些疲憊。於是便同意劉闖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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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高順派人前往郯縣，通知郯縣官員準備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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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 e: h, S2 b    可是，他旋即就變了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劉闖。

    “陳先生，何以這般看我？”

    “公子可知，今東海郡太守何人？”

    劉闖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搔搔頭道：“卻不知曉。”

4 ]0 H9 }- o4 T9 R0 j    他的確是不知道。東海郡太守是誰。

" {4 p, U6 @/ ]2 S: t( E    原因嘛，也非常簡單……

  @) X* v' [! s  U7 U# A: ]    入高密至今，已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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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開始入駐高密，而後膠州灣移民，再到膠東之戰……緊跟著，屯田開始，各項準備工作陸陸續續。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分心。特別是王修在膠東大規模推廣蜀黍，也就是高粱的種植，令劉闖非常操心。畢竟是新生作物，要想完全推廣起來，這可不是一樁簡單事情。

2 D9 d+ N9 v" Y5 G: y. p; w) |    “孟彥哥哥，東海太守……便是麋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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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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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諸葛亮在身邊的小聲提醒。劉闖吃了一驚。

    雖然他沒有精力去顧及這些事情，但是相應的情報，卻不斷遞交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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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p$ M: K, ^7 o    諸葛亮在課餘時間，便負責幫助步騭處理一些案牘，所以知道這東海郡的太守。就是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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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l0 ?3 a6 _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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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8 ?( Q0 r- Q& Y6 p$ k    在劉闖想來，此前麋芳造反。跟隨劉闖前往青州，呂布斷然沒有理由，再重用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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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z1 [' y# D0 ]+ c    “聽說，曹操極為欣賞麋竺，故而除他為東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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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9 x# N: o: T5 C# X' i, `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他朝陳宮看了一眼，見陳宮面無表情。

6 |+ `. {) Y/ {$ r& E. G    一郡太守，絕非呂布可以任命。哪怕呂布坐擁徐州，哪怕他得了徐州刺史的職務，也只有舉薦的權力。

0 y2 q9 K1 z% ~6 \3 T$ y    看起來，曹操對劉備的拉攏，並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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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麋竺為東海太守？

    劉闖眉頭一蹙，感覺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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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今公子前來，乃君侯客人，子仲不會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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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2 Y( I) D4 L" T- l    “劉公子，麋子仲就是三娘子的兄長，那個誣你是‘背主家奴’的商賈嗎？這個人好生討厭，爹爹怎麼讓他做東海太守？

/ g( T1 u8 c, d% r9 y    你若是不想見他的話，咱們就繞道而行。

    反正過沂水不遠就是襄賁，實在不成，咱們在襄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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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在離開高密之後，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雖然私下裡仍舊是‘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的叫劉闖，可是在人前的時候，卻稱他‘劉公子’。

    很顯然，她也不太喜歡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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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8 Y+ v: D* K$ |    劉闖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那倒不必。

$ s$ I6 u; t. O2 H+ X! t7 F0 b9 C    有些人，終究是要見的……再者說，我如果過門而不入，避而不見，三娘子知道了，恐怕也會難過。

    呵呵，怕什麼，見他就是。

& W8 m0 i5 E) X! _3 D1 A    難不成他還能壞了我的性命？想當初，我一個人他都對付不得，今有虎痴相隨，飛熊衛守護，便他傾東海之力，我亦不懼。走走走，我們今晚就在郯縣落腳，看能有什麼危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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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哈哈大笑，催馬揚鞭。

5 t4 X- }6 x/ _* g5 I2 D    高順扭頭對許褚道：“東夷校尉，好氣度。”

; M4 v8 @; |% L+ N/ c7 ^! ?9 o    許褚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A& O: E1 U7 v. m) E    天將晚時，劉闖一行人來到郯縣城外。

# Y" {, s; ~- [6 T) C    時隔數月，他再次來到郯縣，這心境卻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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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J9 ]1 Y9 ^& T    數月前，他居無定所，如同流寇一般，從這裡離開，北上青州；當時張遼大軍在身後屯紮，劉闖提心吊膽。而今，他再次回來，卻是以中陵侯之子，大漢皇叔的身份前來。想到這前後的落差，劉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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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子仲來了！”

$ u3 E1 R1 w5 v# d* i    就在這時，高順突然開口。

3 Y6 y& z! G5 F( t7 p    劉闖舉目觀瞧，就見從縣城中行出一支人馬。

3 G1 @* e6 U8 w    為首一人，一襲青袍，頭戴進賢冠，頜下長髯，正是麋竺。

0 K7 Q) F4 q  C% X' r    劉闖沒有見過麋竺，但在史書裡，曾說他‘雍容敦雅’。所以，劉闖還是能夠分辨出，哪一個是麋竺。不過，他並未迎上去，而是勒馬在軍中，遠遠看著麋竺過來，臉上無半分表情。

    “有勞子仲出城相迎，宮愧不敢當。”

    劉闖沒有迎上去，但卻不代表陳宮也無動於衷。

& v- T: t0 c- I' K+ C    他和高順催馬上前，和麋竺打了個照面，拱手寒暄。

    麋竺在馬上，也是面色如常，沉聲道：“聽聞公台前來，竺不勝惶恐……我已命人打掃好驛站，公台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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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a4 S5 H* o, t    劉闖沒有理睬麋竺，麋竺也沒有理睬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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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就好像素不相識一樣，彼此沒有任何交集。

    入城之後，麋竺便帶著眾人來到驛站。

    他開口邀請陳宮赴宴，陳宮欣然同意……但是劉闖卻沒有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麋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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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兩個人勢同水火。

/ r4 S$ O3 P( h5 e& v    麋竺恨不得將劉闖千刀萬剮，甚至誣陷他是‘背主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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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呢？對麋竺談不上仇視，但也畢竟是敵對關係。死在他手裡的麋家人，多不勝數，他更讓麋竺折了臉面，吃了大虧。大家彼此陌路最好，否則的話，劉闖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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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8 `- G' m0 z+ l! ?: H5 R% g! W    “元稷！”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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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U0 c/ E$ H9 P    “把車上的禮物，派個人送去府衙。”

' |& c8 c0 r/ i/ u: P- u- Z    在驛站裡安頓下來之後，劉闖便喚來武安國。

    在臨行之前，麋繯曾準備了一些禮物，讓他轉交給麋竺。

% I' m6 N6 w% _2 ~% `' E8 l, J    只是劉闖沒想到，會在東海郡與麋竺相遇……既然遇上了，便把那禮物送去，免得麋繯會難過。

% I0 ^/ h8 P6 ^2 `    武安國領命而去。

. A! a- U! N! W9 Y* `    劉闖命人燒水，準備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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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f- E) u, |- f5 N    他坐在屋中等洗澡水燒熱，左右沒什麼事情，便從行囊中取出一卷漢律典章，閒來無事的翻看起來。

    屋外，漸漸安靜下來。

    大家都已經安頓好，陳宮高順則前往府衙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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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也沒有去赴宴，一來她不喜歡麋竺，二來她也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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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草草用過晚飯之後，呂藍便回房休息。劉闖坐在房間，安靜的看了一會書。待洗澡水燒熱之後，他便走進浴室，在木桶裡泡了一個熱水澡，只覺疲乏盡消，精神也為之一振。

    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他邁步走出浴室。

    沿著長廊，他往臥房走去，可走了幾步，突然間停下來，轉身朝屋角的陰影中看去。

- m( ^# k* }2 D& {6 F2 o    “誰在哪裡？再不出來，可休要怪我不客氣。”

    “公子莫動手，小人是奉命前來拜會公子，絕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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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o& ]" k9 B0 X# e+ c1 Q# U  g    從陰影中，走出一個驛丁打扮的男子。

- j+ a' @5 F, h  t    他見左右無人，便來到劉闖面前，“大熊哥，可還記得當年的林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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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_# ~7 r9 p    劉闖一怔，瞇起眼睛打量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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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癩子，好像是劉闖小時候在朐縣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家是麋家的長工佃戶，後來又做了麋家的家奴，彼此間便少了聯絡。劉闖當然不認得此人，但是他能感覺出，對方並無惡意。

$ n9 [8 _6 q1 i6 s$ J1 Z    “林癩子，你怎麼在這裡？”

    林癩子頓時露出喜色，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聲道：“大老爺命我將這封信，交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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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z- N! }) H5 b; O    他讓我轉告你，此去下邳多加小心，有人想要害你性命！”

    PS：下午看了那個北京什剎海的視頻，心裡面感覺很不舒服，遲遲找不到碼字的狀態。城管，城管……真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我看完那個視頻，整個下午都是那個小女孩兒淒厲哭聲……北京西城的解釋，更讓我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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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五章 還是殺得不夠多！

' A& l; M6 J) s" O    有人要害我？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他朝四下看了一眼，見院中無人，便點點頭道：“請轉告麋公，就說我已知道，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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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走了。”

/ z  L% Y! h! ?- n% N    林癩子任務完成，並沒有逗留，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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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拿著信，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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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q# e9 y8 ?& L1 M    他住在驛站的一個大廂裡，一間正屋，兩邊小廂。

5 l, H  _* s" F5 k( b    正屋分為三間，中堂會客，兩邊是臥室，劉闖和諸葛亮一人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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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o- Z) W- m    兩邊小廂，許褚和周倉武安國佔據一邊，呂藍則一人佔據兩間。本來，呂藍應該和陳宮他們住在一處，但這丫頭卻說不安全，跑來劉闖這邊休息。否則的話，這屋子堪堪夠劉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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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k; j1 D( d" c' ]    回到正屋，就見諸葛亮正趴在案上看書。

    劉闖坐下來，把書信打開，就著火光迅速閱讀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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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n$ N2 @9 F& I9 @& i    書信裡的內容非常簡單，麋竺告訴劉闖：陳珪陳登父子，不欲劉闖和呂布結盟，故而有意殺害劉闖。這樣一來，劉闖在北海國的勢力便自動瓦解，而劉闖若是在徐州喪命，呂布便要背負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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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竺沒有詢問麋繯和麋芳的消息，只告訴劉闖：需多小心！

( X* S! h3 ]4 l* B9 H" `    劉闖把書信看罷，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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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麋竺這話，可信嗎？”

    不知何時，諸葛亮湊過來，把信裡的內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劉闖把書信放在火上點燃，而後輕聲道：“我出發之前。老大人曾有叮嚀，要我小心陳珪父子。

    麋竺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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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6 ~, v3 _9 ^$ W* b( [: K    若我和呂布聯手，恐怕他陳家在徐州的地位，也要受到威脅。”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贊同。

    呂布作為一個外來人，他坐擁徐州，最大的軟肋便是聲望不足。虓虎凶名在外，可凶名卻不代表聲望。最重要的是，坐擁徐州需有名份。曹操遲遲不肯給呂布正名。那他在徐州，就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呂布兵馬再多，也無法控制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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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s1 l! N( Y5 j. @    同時，他此前曾得罪袁紹。所以袁紹也不可能給他正名。

    他就這麼尷尬的待在徐州，說好聽一點叫做坐擁徐州，說難聽一些，只能算是借居於徐州。
7 l. `) i; i! j6 ^' G/ m+ Z4 J, Y7 Q
6 h1 V* ]5 E" N  N5 r% o' @3 A1 ?    但劉闖卻不同，他是大漢皇叔，更是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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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麼一塊牌子。呂布如果和劉闖聯手，勢必會動搖徐州縉紳的利益。

    相信，不僅是徐州縉紳不同意，恐怕包括曹操、劉備在內，都不會願意看到劉闖和呂布結盟。

- \2 m8 M' p& p2 G/ z    “孔明。你說如果陳珪要害我，會用什麼手段？”

2 _- ^1 W$ C( Y" l( d% q4 G2 \    諸葛亮想了想。笑道：“無非在途中設伏，亦或者在徐州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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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伏，設計，一字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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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3 A7 B( x* V7 K    但表達的意思，卻全然不同。

4 @$ d- Z! w: C3 Z' H: F    設伏，純粹的以武力來解決問題；設計，就少不得陰謀和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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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4 N1 ]2 W, c% k    劉闖咧開嘴，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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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聲道：“明日你偷偷告訴仲康，讓飛熊衛不必跟隨太緊，最好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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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h4 K; w% R    孔明，我看我還是太心軟，殺的人不多，所以總有人想著要來害我。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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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9 R: }! a" a" |0 q7 `    諸葛亮年紀雖小，卻也經歷過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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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B% \9 `    這幾個月來，他跟隨劉闖歷練，已經漸漸有了幾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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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h5 a# I5 U% j    “那就多殺些幾個，殺得他們怕了，便自然知道輕重。”

+ p* P  s% G, i; a( L* Y' d1 q    劉闖呵呵一笑，站起身，揉揉諸葛亮的腦袋，“天已經不早了，趕快休息，明日咱們還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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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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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v' g0 g' ^4 A+ A0 p    第二天，劉闖一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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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k& U2 J5 \4 |# J7 }    整理好衣裝，他邁步走出房間時，就看到諸葛亮拉著許褚，在門口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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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出來的時候，許褚便朝他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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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說話，只衝著許褚點點頭，便轉身沿著長廊往外走。這時候，呂藍也出門了……她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裙，蹦蹦跳跳來到劉闖面前。劉闖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後輕聲道：“鈴鐺，這幾天不要妄動，待在高將軍身邊，聽他的吩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記得都不許慌亂。”

    呂藍一怔，臉上旋即閃過一抹驚色。

    劉闖朝她笑了笑，便和她錯身而過。

/ n# {+ |" \# v/ c/ J1 v; s; T9 {    小丫頭很聰明，相信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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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的身手不好，那要看是和什麼人比。這傢伙至少也是個養氣巔峰的武將，或許比劉闖不足，但是比之周倉和武安國，卻要高出一籌。況且，這傢伙有大將之才，呂藍跟著他，想來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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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x& P0 O+ M+ g    在驛站外和陳宮高順匯合，劉闖翻身上馬。

3 t  D$ }0 X8 q& P1 }3 a9 Q2 `    不過，他這次卻把馱馬的韁繩繫在象龍轡頭上，以方面隨時可以取兵器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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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z0 W7 v4 }: ?- N    和陳宮高順打過招呼，一行人便動身啟程。東海郡太守麋竺，自然要出城相送，看到劉闖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副恍若不見的模樣。兩人只目光接觸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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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X; S  u- E3 Q' \" I    麋竺這麼小心，肯定有原因。

, u* T+ I  a6 ^; Q  W    恐怕在他的身邊，也有眼線在監視……

    細想一下也不足為奇，麋竺的兄弟麋芳，還有妹妹麋繯如今都跟著劉闖。

    而他之前誣陷劉闖，更使得他名聲不如從前。劉備對他，恐怕也不會似歷史上那麼的親近。

0 {+ @& l4 Z8 Y7 f    安排一兩個眼線，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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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 B& X$ I+ p0 o7 R    “劉公子，看樣子麋子仲對你，可是怨念頗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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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之後，陳宮和劉闖並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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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W0 a! S# y& W    呂藍卻很乖巧的跟在高順身邊。拉著高順嘰嘰喳喳的說話。不過以高順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性子，呂藍和他說話。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劉闖不知道該怎麼與陳宮提醒，因為他不想暴露，他和麋竺已經有聯絡的真相。麋竺現在，恐怕還是心向劉備多一些，否則他大可以來找劉闖，又何必偷偷摸摸，有那麼多的顧慮？而劉闖呢？更不想去逼迫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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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逼迫。麋竺願意，自會來投奔。

    若他還有猶豫，那倒不如讓他留在這裡，等到最後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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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和麋竺的關係，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

3 p! F( {/ Z) ?, g/ l    劉闖思忖一夜，決定還是暫不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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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7 p/ }6 I% ^* k    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是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乾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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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郯縣，順沂水而行。

    “過三河灣，繞葛嶧山便是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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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c8 J6 {0 n' W$ x4 u- p    陳宮騎在馬上，笑呵呵與劉闖道：“劉公子雖在徐州長大，不過我聽說。卻沒有到過下邳城。”

    這個三河灣，並非彭城的三河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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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徐州治下，因河道縱橫交錯，於是便產生了好幾個叫做三河灣的地方。

    陳宮既然有意促成劉、呂聯手。自然對劉闖下過一番苦工去研究。

1 {& y( |  s6 G( z2 \    對此，劉闖倒是沒有掩飾。微微一笑道：“說來不怕陳先生笑話，我周轉了大半個徐州，彭城、東海、廣陵都曾去過，惟獨這下邳，沒有去過。去年這時候，我曾有意借道彭城三河灣西進。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當時正好文遠將軍屯駐三河灣，把我生生的又給嚇了回去。”

    陳宮聞聽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劉闖說的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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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公子說不得這個時候，正在潁川享福呢。”

    “也可能已經化為一塚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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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t  M& C- K, p7 O    劉闖這句話，說的非常含蓄。

    但是卻恰恰打動了陳宮，讓他不禁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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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1 N5 }1 M- P  S7 e) c    是啊，那時候劉闖若不是被張遼嚇走，說不定回到潁川，也會被曹操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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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正是因為說話的緣故，陳宮和高順，都沒有發現劉闖的飛熊衛，今天行進速度非常慢。

    不知不覺中，飛熊衛已落後陷陣營大約百餘步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隨。

0 u0 w+ y: o" @- q    天色，漸漸暗下來。

% R: l, W! ?. ?' q    陳宮所說的三河灣，已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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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h7 @" m& v    沂水在這裡，和祖水交匯，令河面頓時變得寬闊，水流也格外湍急。

    渡口兩邊，是白色的蘆葦蕩，在夜色中，別有一番味道。

    “好安靜啊！”

. _; A  ?9 y2 e4 S! z    劉闖在渡口跳下馬，順手從馱馬北上，抄起甲子劍，向四周眺望。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在夜色裡隨風起伏，好似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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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宮站在劉闖的身邊，聽到劉闖這句話，臉色突然間微微一變，好像覺察到什麼，連忙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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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7 u/ {7 O4 F/ B$ Z    “孝恭，結陣，保護鈴鐺兒！”

1 D! q) ]5 B" C6 P) S7 }2 A    他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響。

    就見從蘆葦蕩中，嗡的飛出一排利矢，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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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疾眼快，抬腳把陳宮踹翻在地，手中甲子旋身舞動，就叮噹聲響不斷，劉闖將射來的箭矢劈飛，同時大聲吼道：“高將軍，保護好鈴鐺。”

% _; q/ k' t: }- a    早在陳宮發出警告的時候，高順也覺察到不對勁。

    因為在這個季節，蘆葦蕩裡野鴨成群，一旦有人出現，叫聲會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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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那句‘好安靜啊’，提醒了陳宮。

! Q- ]$ B( h' e+ H, a" U    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讓陳宮感到不正常。而高順，更是久經戰陣，那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殺氣，令他毛骨悚然。他一把將呂藍拖到身後，舞劍磕擋雕翎，同時大聲叫喊道：“陷陣，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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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H' H* O  X* E    陷陣營兵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盾結陣，保呂藍保護在其中。

% _8 c/ A: r# r5 P    箭雨過後，就聽一連串的喊殺聲從蘆葦蕩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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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S! q2 c5 W' j    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從蘆葦蕩裡衝出來，手拿刀槍，如凶神惡煞便撲向劉闖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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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掄刀滑步，身形一轉，刀光頓現。

% G% r( H3 Z# l. ]3 W% I  c    兩名衝在最前面的盜賊，慘叫一聲便被劉闖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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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n5 \% K; R    “陳先生。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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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Q4 B# [1 A# J9 `* E    劉闖一把拉起陳宮，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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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g/ D- t" `9 U/ Y    在他身後。數十名盜賊緊緊跟隨，喊聲連成一片。

7 K4 k) `$ \1 u; C1 y    劉闖大怒，鬆開陳宮，轉身大步朝盜賊迎過去。甲子劍翻飛，發出呼呼聲響，刀雲翻滾，只見劉闖所過之處，盜賊被殺得人仰馬翻。與此同時。結陣結束的陷陣營，也在高順的號令聲中，迅速推進。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迎上盜匪。士兵之間，相互配合純熟，三五人一組，整個陣型就好像一台在平地推動的絞肉機。盜匪聲勢雖然強盛，卻被殺得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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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衝陣！”

    遠處，鐵蹄聲響起。

) V0 k1 P! I9 O  |6 a. f& x    許褚率飛熊衛發動衝鋒，很快就衝到渡口。

$ O$ v- R0 C5 ~& u( ^  z' K- }: B    盜匪被陷陣營殺得連連敗退，被飛熊衛一衝。頓時潰不成軍。

: Z7 w( @8 V% F, D# ~! ~    飛熊衛圍著人群縱馬飛馳，箭矢如雨；而陷陣營則不停轉動，只殺得盜賊血流成河……

    一場大戰，持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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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突如其來的盜匪。被殺得四散奔逃，一個個狼狽不堪。

, y& M' l% G: H" |    劉闖身上的白袍。沾滿了鮮血，拖刀大步來到陣前。

! M# ?8 w* R' U% @8 G, @: H    “劉……公子，你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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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0 R6 D. y+ f    呂藍從人群中衝過來，一臉惶急之色，跑到劉闖跟前，關心問道。

9 U! H, _; _/ z/ B    劉闖臉上沾著血跡，微微一笑。

( ^' s6 T) D- W/ D+ ^; H    “鈴鐺莫擔心，區區毛賊，焉能傷的了我？”

. }) L3 I$ S2 F1 U6 \! N( h0 J/ k    他說著話，便拉著呂藍走到陳宮跟前，“公台，這些賊人似是專程埋伏在這裡，就是等我們前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宮的臉色也格外難看，聽到劉闖的喝問，連忙道：“劉公子不要誤會，此事斷然與君侯無關，必是有小人作祟。公子請放寬心，這件事宮必與公子一個交代，絕不容那些小人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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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關口，陳宮如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就不是智遲，而是愚蠢。

    有人想要阻撓劉闖和呂布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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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大怒，回頭厲聲喝道：“孝恭，休放過一個賊人。”

    其實，不必陳宮吩咐，高順已經率部展開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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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R' k0 z( I; X. P2 j    外圍有飛熊衛騎射阻攔，內有陷陣營兇狠追殺……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下數十具屍體。

    那些仍舊頑抗的盜賊，更無半點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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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f! l* C) e5 M& N- o. J    “休要殺我，我等降了，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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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G; d" m  M& P4 O* {    數百名盜賊，棄械跪地，雙手抱頭，大聲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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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w3 t' g$ }, H* T/ g4 X    陳宮朝劉闖看來，似乎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 E2 Q( t& M4 Q, F    只是，不等他開口，就聽劉闖道：“既然有人想要流血，那我就讓他血流成河……公台，你以為這些小囉嘍，能夠知道多少事情？就算你拿到了證據，恐怕也奈何不得那些人半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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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 U+ O0 x" K    既然如此，留俘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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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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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s, r# d$ @1 c7 ?$ x3 c    劉闖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在不明白，那就算不得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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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劉闖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是誰想要阻止他與呂布結盟。但是那些人，不管是呂布還是陳宮，都無法撼動。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大開殺戒，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 [  `/ h7 y, Y! Y, K+ M7 V    此子殺伐果決，比之君侯，確是高明百倍！

, p4 X, g+ C* L4 o) h! M, Z* A    陳宮第一次把劉闖和呂布放在一起比較，卻意外發現，劉闖的心狠手辣，遠勝呂布的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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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6 }$ f  B; e# ?3 Y+ e    “孝恭，殺！”

    陳宮朝著高順，一聲沉喝。

    高順聽到，二話不說厲聲喝令：“陷陣營，不留俘虜，就地格殺。”

. P8 a5 K" L' U. q9 e% B/ g  q    隨著他一聲令下，殺戮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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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P$ H9 c' D    那些個盜賊或大聲咒罵，或苦苦哀求。

    可是面對他們的，只有森冷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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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 d2 @    “劉胖子，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已經求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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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4 c- |2 T( W  E3 U' F& P- f    呂藍拉著劉闖的衣袖，忍不住顫聲問道。

    她老爹縱橫天下，殺戮無數；但對於呂藍而言，這卻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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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劉闖用手指在呂藍嬌嫩的臉蛋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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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X' ]% X    那白皙的面龐，頓時多出一抹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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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_# m9 Y: V5 T0 U& i5 c' R    “鈴鐺，看清楚了。

    這些人來這裡，是想要我們的命……在他們背後，更有一些人暗中指使，恨不得要我，還有妳爹爹的項上人頭。妳既然上了疆場，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妳不殺他們，終有一日，他們會害妳性命。和這些人講仁慈，談論道德仁義，就好像是和老虎商量，不要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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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咬著下唇，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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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t) B7 S5 U1 k- \3 |9 @    一旁陳宮看著劉闖對呂藍那看似不經意，卻好像習慣了的小動作，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

) y+ G, G+ t( y5 ^' {8 Z- X' k  s" {    “公台，這廝說，他們是受下邳東陽商舖掌櫃指使，前來伏擊我等。”

    就在這時，高順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盜賊，來到劉闖跟前。

    “東陽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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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E) _* F3 K8 \2 ^    陳宮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看他這模樣，劉闖上前一步，二話不說，掄刀將那盜賊人頭砍下。

) `) i7 ~) Z1 Y( e* X7 Y1 K    一蓬鮮血噴濺出來，那無頭死屍蓬的一聲，便栽倒在泥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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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知道是誰指使，又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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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殺了他，豈不是無憑無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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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4 \2 @! A, z! E6 X# }+ V5 y    “某家殺人，何需憑據。”

    劉闖說罷，扭頭向陳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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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此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 u7 C  N1 S' u# J& M    陳宮聞聽一怔，抬頭看著劉闖道：“公子意欲如何處置？”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就算是有證據，也奈何不得那些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我做事很簡單，先殺人，後講理。如果他們不服氣，只管再來，看我可會手軟。”

# k& b6 s  S# o( U" v* h7 _    一句話，透出一股濃濃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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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a- b9 \: W# b    即便是高順這種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大將，也忍不住暗地裡吞了口唾沫。

    這位劉公子，可真是霸道。

8 x3 S. r& h  F) K+ f. {/ X    先殺人，後講理……你把人都給殺了，還講什麼道理？

    可不知為什麼，高順覺得劉闖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難言的暢快感受……你想要講道理嗎？那好，先和我手裡的鋼刀講清楚再說。

6 {/ X( \' b) l; b( r- B    陳宮那張有些刻板的面龐，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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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1 L! F8 [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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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 b- A; s1 x0 z! ~7 E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六章 誰讓誰好看？

    下邳，城有三重。

    公元72年，漢明帝置下邳國，領17城，治於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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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下邳城，就如同一座王都，規模龐大，氣勢恢宏。外城，也叫大城，周長十二里半，而位於外城的南城門，又名白門樓，在後世更是廣為人知。往來於江淮地區的商販，出入城門，絡繹不絕。而位於白門樓城內主幹道白門樓街的東陽商號，在整條街上都頗有名氣。

    這家商號，主營絲帛，生意格外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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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7 f& g! J8 f1 M5 y    商號的掌櫃姓丁，年四十歲，正是龍馬精神的好年紀。

0 M: N; }) D: e7 r$ E# `; ]* T    陽光明媚，丁掌櫃坐在後宅的院子裡，正悠悠然哼著徐州地方的小曲，看上去一副快活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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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E% x" `& ]/ J4 L    就在這時，忽見一個家奴跑過來，“老爺，不好了！”

7 \9 B; }0 v" Z+ ^    “有事說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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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櫃眉頭一蹙，便站起身來。

    那家奴連忙道：“老爺，北海國的劉闖，隨陳宮他們已經抵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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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I  P8 n    “嗯？”

; k, ^5 Y& I3 |; E- s& u. Z7 `    丁掌櫃聞聽，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4 J1 Y. S) Y4 ~0 G    不過，他旋即曬然一笑，“來就來了，有什麼值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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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這劉闖倒是有些本事。八百葛嶧賊居然奈何不得他，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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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I; M4 P) D    “可是老爺，那葛嶧賊可是清楚來龍去脈。如果他們胡說八道，會不會弄出麻煩來？”

  e; r$ I! C& c2 t+ V+ _5 N    丁掌櫃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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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那頭虓虎，還能找咱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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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奴立刻想到了商號背後的人物。頓時也輕鬆下來。是啊，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呂布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嗎？別看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可是在徐州這塊地上，還輪不到他發威。

! \7 ^' N/ X8 K) ~' p    主僕兩人旋即都鬆了口氣，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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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G  \% W" L7 |: `# x8 ]    呂布？

  I0 D# f" L: k% _    也許他真的是勇力過人。

    可要說耍心思，玩手段，十個呂布，也不是自家主人的對手。又有什麼值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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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c* p# r! Q5 ^  `    這徐州，不是他呂布能說了算的地方。

    哪怕他號稱虓虎，也不過是一個困入囚籠中的病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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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櫃兩人渾不在意，自開門做生意，似乎對劉闖的到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晌午時分，他丁掌櫃坐在櫃檯後。正用算籌算賬，丁阿狗則指揮著店裡的夥計，整理店面。

2 n$ \/ ]5 ~. d, r4 `7 V    忽然，長街盡頭傳來一陣喧嘩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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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鐵蹄聲傳來，隆隆作響，兩隊騎軍風馳電掣般來到東陽商號門外。

& A0 f! w8 k0 ~8 o    “飛熊衛。下馬！”

    伴隨著那領隊的黑面大漢一聲厲喝，馬上騎士紛紛跳下戰馬，列隊於長街之上。

; q) n1 n3 k7 s4 I; [! }/ V    一個身高九尺的青年，在一個彪形大漢的陪同下，策馬緩緩上前。

3 E/ T0 i; E8 C/ u/ ?6 l    就見他青年從馬上跳下來。轉身從一匹馱馬背上，抄起一桿沉甸甸的奇形兵器。舉目向商號的牌匾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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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Y; ^# m0 N9 c0 O7 J' p$ z    “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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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對身邊大漢笑道：“好狂的名字，東邊的太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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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d/ h) Y- F+ B    那大漢微微一笑，“若公子看他不順眼，砸了就是。”

, e% c6 {' S% V8 h/ i    “正合我意。”

; q6 ^" `8 e' P: Q+ t+ g    說著話，青年拖盤龍八音椎大步上前。

% K  _7 r2 V3 ~  w8 L$ c. ^8 P' k    丁阿狗在店舖裡聽到外面有動靜，於是連忙走出來，想要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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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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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w& `$ i: A8 K    看到那兩隊騎軍堵在長街上，他心裡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迎上去，臉上帶著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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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青年根本不理睬他，直奔店舖大門走去，步履越來越快，猛然間一個旋身，手中盤龍八音椎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銳嘯聲，恰似鬼哭狼嚎，把丁阿狗到嘴邊的話，生生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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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墊步騰空而起，盤龍八音椎蓬的砸在門頭的門匾上。

    那黑漆門匾，頓時被砸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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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P) J, _6 Q) x% m0 D    “元福，不要放走一個人。”

' a4 _2 E- A( b' U6 D, p6 ^    青年厲聲喊喝，一個手持大鍘刀的黑面大漢，立刻帶著人就把東陽商號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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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_7 x. m0 d! d: Q; R  U7 Y    丁掌櫃這時候也覺察到事情不妙。

3 P+ h7 U: ?) B" |    不過，他好不慌張，快步從屋中走出來，衝著那青年一拱手，“客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 R1 i$ a$ |) G& ?& R& {. f# k    青年一笑，“我叫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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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J/ b% t  F6 T' t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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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A8 x/ P$ B; Z( K    丁掌櫃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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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我也不必再多費口舌。

  j7 s' }+ o$ C1 l$ h. p    你讓人在半路上截殺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站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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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3 b9 t5 f( y    劉闖面色平靜，眼皮子耷拉著，好像在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但那語氣，卻讓丁掌櫃的心裡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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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我不明白。”

* c& n4 F" `) j+ K& U9 N    “不明白？”

    劉闖向左右看了一眼，就見長街上，已經圍滿了人。

    他突然大聲喝道：“某家潁川劉闖劉孟彥，乃中陵侯劉陶之子，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灌亭侯。

    今我受溫侯之情，前來下邳赴約。

    然則途中卻遇到一夥強人，意欲將我截殺……丁掌櫃，你果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 |# H( \, ]/ ^0 k3 `6 Y! F    “他就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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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 \6 X# w9 S7 n) o$ |; \    圍觀之人中，有不少讀書人，聽聞劉闖自報家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劉闖在徐州，可不是無名之輩。

. d& h3 }" z7 z# k    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背負‘背主家奴’的身份，更因為他連敗呂布，更被天子親自確認，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他老爹中陵侯劉陶，更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許多徐州士子，對劉陶更敬佩不已。

    “怎麼回事，丁掌櫃為何要殺劉東夷？”

1 A" w( ^* ?2 B/ t    “是啊，劉東夷乃大漢皇叔，受呂溫侯所邀前來下邳，丁掌櫃殺他。是什麼意思？”

) H( L7 ~8 a) [' Y, p8 }    有那想明白裡面玄機的人，卻露出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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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想要看看。這劉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來？難道，他就不害怕得罪了東陽商號背後的人嗎？

    丁掌櫃心裡發虛，但仍強作鎮定，大聲道：“笑話，下邳城誰不知道，我丁某乃正經的商人，你這廝怎恁野蠻，上來就砸了我家牌匾。莫非以為我下邳人可欺？”

    “是啊，你以為我們徐州人會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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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阿狗也大聲叫嚷，想要挑起下邳百姓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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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們卻晚了一步，劉闖自報家門，令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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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些人，也想趁此機會看看。劉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莫非，他要和那人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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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t% y( F! Z% s    “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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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掃了一眼丁阿狗，突然間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笑容。

    “那我就讓你們明白一下，我今天來的意思。”

    說著話，手中盤龍八音椎嗡的一聲抬起，朝著丁阿狗的腦袋就狠狠戳去。

    丁阿狗正叫嚷的起勁兒。在他看來，劉闖是萬萬不敢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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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沒想到，劉闖卻真的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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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聽噗的一聲，盤龍八音椎正戳在丁阿狗的面門上。那景象，就好像被戳碎的西瓜。腦漿混著鮮血噴射，濺在一旁正面帶冷笑。一副得意模樣的丁掌櫃臉上，把丁掌櫃嚇得一聲尖叫。

: r# e: n- y- a5 ^) |    “給我殺！”

    劉闖一聲沉喝，盤龍八音椎呼嘯著，便砸向丁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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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5 f* W4 t5 V" Y  j; u1 z# E    丁掌櫃想要閃躲，可是身子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眼睜睜看著盤龍八音椎砸下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而尖亢的高喊。

! d3 I; A& z& {5 W) [; R  [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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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外，有人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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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 Z+ ~1 d2 i8 a/ x    哪知道劉闖恍若未聞，一椎拍在丁掌櫃的頭上，把丁掌櫃的腦袋好像砸進腔子裡一樣，直挺挺便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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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7 T% ?* L, M  ~, _: f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一名男子帶著一隊人馬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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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分開，來人便要上前。

    卻聽劉闖冷冷喝道：“仲康，攔住他們，莫要傷人。”

    許褚早就等待不耐煩了，只是沒有劉闖的命令，他也不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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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R" q; S/ x$ v8 _% E! f! m% f; l    而今聽到劉闖一聲令下，他二話不說，便迎上去。

    隨著許褚這一動，武安國帶著一隊飛熊衛也衝上來。迎著那隊巡兵，一頓劈頭蓋臉的胖揍。

    好在劉闖下令不要殺人，否則這一隊巡兵，恐怕無一人能夠活命。

# R: `# h  Z& c  r  o    而劉闖已大步走進東陽商號，他拖著沉甸甸的盤龍八音椎，椎頭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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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2 H% h9 i# S6 |$ Q    周倉則帶著另一隊人馬衝進去，見人就殺，逢人便砍，從商號一直殺進內宅。

    淒厲的哭號聲，從東陽商號裡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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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叫聲更接連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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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者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面面相覷。

4 ?9 x6 f8 f$ e3 ~7 c5 d  F- U    他們可沒想到，劉闖竟然會如此兇殘，或者說……如此的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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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陽商號對面的一座酒樓裡，兩個青年憑欄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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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堅，看起來……這徐州怕是要有一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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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3 `) _7 C" u4 R; v    一個青年輕輕搖頭，“這劉孟彥與虓虎不同，此人雖起於微末，確是實實在在中陵侯之子，殺伐果決，性情剛烈。你們用對付虓虎的那一套手段來對付他，恐怕是難以起到效果啊。”

    另一個青年則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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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突然道：“若容此人得勢，則蒼生必將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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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子有虎狼之性，手段殘忍，可比當年董卓；偏他出身高貴，與董卓又有不同。若他得勢，只怕天下不得安寧。陳公此次雖然失策，但依我看，也並非壞事。當天下人共征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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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青年聞聽，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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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淡然道：“寶堅，你們最好還是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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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是呂布，更非董卓。他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背後更有康成公、管幼安扶持，又豈是你們三言兩語能夠挑動？”

& S( w% K/ a# }    “季弼，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等就要向他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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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T/ t3 |! o: S* ?( n    白袍青年一笑，搖搖頭道：“低不低頭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此人可不是呂布，恐怕不好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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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青年聞聽。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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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1 X! J& j/ q    “慢慢慢，我可不想與你爭吵……呵呵，你們要對付此人，我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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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0 c2 M! `& z; S    不過我只是想提醒你……寶堅，這件事和你本無關係，若是捲入其中，恐怕難以善了。他不是呂布。他的出身，還有他背後的力量，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呂布那樣對你們心懷敬意。所以，你們若沒有十足把握，最好不要輕易將之觸怒。觸怒他的結果……呵呵，想來你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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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青年聞聽，不禁哼了一聲。

- |2 [! _: Y) R5 D9 `  V: ~0 e    可他這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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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劉闖背後如今聚集了北海、潁川兩大士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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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y) z) s& w+ e4 z    董卓當年苦苦尋求世族支持而不得，呂布更是對徐州世族表現的極其軟弱。但劉闖不同，他不需要向任何一支世族力量低頭，因為他本身，就代表著一股極為強大的世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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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j- _) a) i( U& K3 \9 z    鄭玄。乃當今碩果僅存的極為儒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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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N4 q  c5 R9 N' H. q1 U    自蔡邕死後，在學術上能夠與鄭玄抗衡的人不多，哪怕是孔融，也無法與鄭玄相提並論。

) x; @+ g! L0 o* L! C    而潁川士族，更是天底下幾處強大的士族力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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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Y5 I& u! r    潁川書院天下聞名。而潁川士族更是能人輩出，讓人無法小覷。

6 a, Z, M, Z+ x    青年想到這裡。不由得也感到有些頭疼……早知道這劉闖行事如此暴烈，如此兇殘，之前就應該換一個對策。這種人，可以拉攏，而不可以敵對？可現在，恐怕大家都不好退讓了。

    劉闖的大開殺戒，讓他沒有退路的同時，也使得徐州世族失去了退路。

2 M1 d) t" X: C7 Z1 X9 h1 n7 b. V    是死磕？還是暫時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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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扭頭向坐在桌前吃酒的青年看了一眼：也許季弼說的不錯，若無十足把握，不要輕舉妄動。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9 {  S7 T7 l3 c4 \    一匹赤兔胭脂獸，馱著一員大將，如風一般疾馳而來。

    那員大將一身月白色百花戰袍，腰繫大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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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手下留情！”

    他在馬上高聲呼喊，眨眼間就到了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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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9 b/ I    此時，長街上的戰鬥已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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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帶著飛熊衛站在東陽商號門前，看清楚來人之後，虎目中閃爍一抹興奮之色，下意識握緊手中大刀。

/ V' T( U9 D5 m0 L9 F  r    來人，正是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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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B" _! S# H8 E4 P$ n    呂布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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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傳信來說，希望呂、劉結盟，呂布非常高興。

' `, \) b( v2 W3 `    他雖不擅長謀略，但也清楚，能有一個盟友的話，可以令他在徐州立足更穩。特別是在他殺了韓胤，和袁術反目之後，對盟友的期盼，也就越發強烈。也許，劉闖而今還算不得強大，但呂布卻看得出來，在得到天子認可，鄭玄支持後的劉闖，有著無限大的驚人潛力……

    這潛力，甚至比呂布還大！

" x! w. x9 {/ F0 `    這種情況下，呂布自然希望能夠和劉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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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d$ w5 V3 @/ `  m    但誰想到，劉闖在渡過三河灣的時候遭遇伏擊，抵達下邳之後，竟然不先來與他相見，帶著飛熊衛跑去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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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情，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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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陽商號背後是什麼人？

    呂布自然清楚。

    可是他卻不相信，陳珪父子會反對他，因為他對陳珪父子，可說是敬若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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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8 S% ~" S7 U0 g    這裡面必然有什麼誤會，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使得陳珪父子，和自己反目，就麻煩了。

" `% M# i* ^3 g4 X( }    呂布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來白門樓街。

  D* _2 q2 I7 {2 ^$ w  M0 Q    可是……

    當他看著躺在長街上，翻滾哀嚎的巡兵，以及東陽商號門前，那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時，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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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劉闖出來見我！”

    呂布跨坐馬上，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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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r  a7 t    哪知，許褚站在商號門前，看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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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d# ^: f3 p7 `; f) g    是這個傢伙！

6 x; s" K- v: I( G3 c% q& s; ~1 a    呂布看清楚許褚，心裡一咯噔，心頭的火氣，隨之消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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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2 B1 F" g! F    他認得許褚，當初在傅陽城外，許褚、太史慈和劉闖，三人聯手打得他狼狽而走。雖說劉闖等人以多欺少，有勝之不武的嫌疑。可呂布清楚，若單打獨鬥，他與這三人，沒有百十回合，根本見不出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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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 f! {, Y- W; g0 a    太史慈、許褚……還有一個呂布未曾見過，聽說武力更勝這兩人一籌的劉勇。

/ |! W$ T- ]! M, G    再加上劉闖，北海竟有四名煉神高手，呂布有時候也感到羡慕，劉闖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 C. ]% j0 ?3 H4 y+ G    “許褚，叫你家公子來見我。”

, d' I% V) r9 r/ _3 x    呂布話音未落，就聽從東陽商號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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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何以動怒？”

0 ~2 u6 t9 W& R+ m7 f; F    劉闖緩緩從商舖裡走出來，手中倒拖盤龍八音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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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8 f1 A0 V    算起來，呂布和劉闖已有數月未見。

$ V% C& R6 n/ H6 `5 u) l9 y2 O1 q    劉闖的個頭，似乎比之上次白蘆灘阻擊呂布的時候，又長高了些。

    本來，他身形雖高，但尚不足九尺。可這一次看他的時候，身高已經明顯超過九尺，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之上次，有胖了些……或者說，有雄壯了些，步履間更透出一股沉穩而狂暴的複雜氣度。

. L( d1 M- a! ~9 ^' g    那感覺，就好像巍巍泰山，正向他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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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似乎變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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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心裡不由得一聲嘆息……

    隨著年齡的增長，呂布而今正處於巔峰狀態。

    可他自己清楚，他這種巔峰狀態保持不得太久……再想要向前邁進，恐怕已沒有可能。

    待巔峰過去之後，必然面臨衰退。這也是呂布為什麼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徐州牧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有一個地盤，否則待虓虎老去，不再似當年那般具有威懾力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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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去和人爭強鬥狠，四處漂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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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并州到河洛，從河洛到關中，又從關中到河北，最後從兗州來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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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兔馬，也在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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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5 j0 y) o/ }( c8 B    呂布很清楚，他必須要儘快找到一個棲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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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劉闖，呂布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羡慕的情緒：自己如劉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草原上殺胡，那廝劉闖，已有了容身之處。

    “劉孟彥，某好心邀你前來做客，你卻在這裡大開殺戒，還打傷我巡兵，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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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f  h2 o# p$ r5 r( e% Q; M) H2 |* o    劉闖不慌不忙，把盤龍八音椎遞給周倉。

    他一整衣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溫侯，我敬你勇力無雙，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

    可你大好英雄，何以受人矇蔽？我此來下邳，乃為你我前程。有人卻不想你我能夠得意，故而在半途截殺。溫侯，你可知道，若我前日死在徐州的話，只怕用不得多久，就是你蒙難之時。”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七章 各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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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不是傻子。

+ Y2 m* R* Z8 d' Z* n# M! ?+ x    只是漂泊的太久，讓他太過於心切，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事實上，呂布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野心。

    坐擁徐州，希望能夠獲得徐州牧的封號；與袁術合作，則是想要得到世族們的認可。可惜，他太過強橫。強悍到即便是曹操，對他也心懷顧慮，故而他遲遲無法滿足他小小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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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當你麾下八健將可以馳騁縱橫的時候，誰又敢對他徹底放心？

# {0 y( K# o  [    呂布看著劉闖，眸光顯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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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話語中的意思，他何嘗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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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K7 M* J, g( y" D    如果劉闖在徐州發生意外，那毫無疑問，最後頂缸的人，還是他呂布呂奉先。

    “灌亭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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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t, k, Z4 w" D, j4 r    呂布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突然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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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也沒有客氣，上前一步，一把拉著呂布的胳膊，“溫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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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L( f- {! I% {+ F9 X    兩人把臂而行，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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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L" A% s$ ?/ f    原本以為，呂布和劉闖見面，少不得一場龍爭虎鬥。可是現在看來，兩個人似乎握手言和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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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t# F% }+ Z0 Q    這也讓準備看熱鬧的人，或多或少，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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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上，錦袍青年面色陰沉。

    “季弼，我有事先告辭了。”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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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7 B' q; L- o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目送金袍青年離去，卻毫不在意。甚至沒有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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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 X0 l* I- r    長街上的喧嘩已經平息，隨著劉闖和呂布離去。圍觀的人們也都三兩成群的離開，白門樓街漸漸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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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巡兵從遠處趕來，收拾東陽商號的殘局。

    不時有人從屋子裡抬出一具具屍體，有好事者躲在一旁清點，足足清點出二十多具死屍，不由得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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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動則已，動若雷霆。”

( l$ m' `! F) o) ^    酒足飯飽的白袍青年靠在欄杆上，看著巡兵把一具具屍體放在拉屍的牛車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 m; z  B4 ]5 `% M! w8 w8 x6 V    “二十三口，老丁一家，連帶六個夥計，全都死了。”

    一個酒樓夥計在一旁看著，自言自語道：“這頭飛熊，比之溫侯可是兇殘百倍。”

    白袍青年扭頭看了那夥計一眼，把帳結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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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J, l/ Y8 a% p- l( D    “這一來，恐怕漢瑜先生，要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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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時節，下邳的氣溫卻很高，儼然已進入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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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3 A- n/ g9 _3 u. B- i( O5 C! P    陳珪身著一件單衣，側臥於榻椅上。自有一個美艷婢女站在他身後，為陳珪打扇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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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世，臥床似乎就代表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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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o; w0 ^3 g6 M    但是在東漢末年，臥也是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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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W5 a( A. R! ?3 p8 A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墊著褥子。身體斜倚在上面。

    一般而言，長者或者上官如果用這種方式待客。也就說明，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過講究。

    屋中，還端坐幾人，面色陰沉。

    那錦袍青年也在其中，臉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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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1 w9 |2 B" W; w( J    “漢瑜公，這劉孟彥也太過張狂。

    他來了下邳，就大開殺戒，簡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給他些教訓，他日後豈不是更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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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7 u# |7 `  n$ x5 F% Y$ _    “巨路說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請巨路出馬，好好教訓他一頓？”

8 \# S1 Q9 w& v  n    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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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說話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頗有名氣。

    聞聽錦袍青年說話，他頓時沉下臉來，“寶堅，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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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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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2 M) V0 V; y4 m  H# V: h    青年道：“你口口聲聲要教訓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劉闖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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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他是那呂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嗎？那廝是中陵侯之後，師從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認大漢皇叔。只這三個身份，你我對他就無可奈何。更何況，人家說了，是為了那場截殺而來。”

    截殺劉闖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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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2 `" G- i* T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比勇力，他轉戰江淮，曾敗呂布；比實力，他坐擁北海，麾下兵馬過萬人……

! J0 i- ?' @5 ~    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勸說漢瑜公伏擊劉闖。

. q: c/ w  T: e% ?    葛嶧山賊雖然有些門道，可也要看是對付什麼人……那劉闖千軍萬馬裡殺出來的威名，又豈是小小的葛嶧山賊可以對付？你要教訓他？我同意！不如這樣，你去找他火拚，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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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A) O& }: u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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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8 C1 b  g! d+ X: ^# X8 V- ~" }    陳珪見此情況，便開口道：“寶堅，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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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4 I7 @$ h. @5 y7 V    巨路之策也是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試探一下那劉闖的手段，也沒想到這廝居然毫不顧忌，反應如此激烈。說實話，我剛才也很生氣。但細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難不成只許我算計他，不許他反擊嗎？他可不是呂布，他也有這個底氣。”

/ I3 Q2 ~" X2 Q    周逵詫異道：“漢瑜公，難道就這麼算了？”

    陳珪微微一笑，“難道你真要如寶堅所言，去找那劉闖角力？”

9 H. B0 D9 [( {2 M* S3 M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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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這件事過去了，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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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我都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風得意時，總會有些忘乎所以。當年我與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說起來，更是那劉闖的長輩。難道你讓我一個長輩過去和他理論？畢竟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錯在先。”

    陳珪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起身告辭。屋中只剩下那錦袍青年。

: @% F0 ^; L' X8 k    “漢瑜公，何必要觸怒劉闖？”

    “寶堅，吃水。”

    周逵前腳剛走，陳珪後腳就坐起來。

$ e# [; A7 x3 J9 e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錦袍青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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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4 i8 ^9 |/ b: O  }    “其實，也算不得觸怒，當初周逵獻計的時候，我也想憑藉此事。來試探一下劉闖。

    我何嘗不知，那葛嶧山賊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試探出劉闖此行的態度，與我而言，確是利大於弊。”

" `% E& Y* i% v0 N    錦袍青年聞聽一怔，輕聲道：“敢問劉闖此人，如何？”

    “若飛熊與虓虎聯手，實乃國家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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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z1 ?5 q! W, g8 w6 `2 I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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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此人。在去年已經嶄露頭角，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對他太過在意。原以為一個背主家奴，能成得什麼氣候？哪想到這廝居然能翻轉過來，不但罵名盡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劉闖身份確認，更得鄭玄鼎力支持，其勢初成，絕非你我可以與之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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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野心甚大，從此次他前來下邳的舉動來看。顯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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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w! Q9 h6 j1 |1 O! q8 y) D: u8 ~/ O1 o    若此人得徐州的話，絕非你我之福。到時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獨大的局面。恐怕也難以維繫。不過，他畢竟年輕，手段強硬，不曉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給咱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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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6 @; e1 a  \! L2 Q/ \: W    “漢瑜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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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4 G/ o  U( t/ b    “我的意思是，忍！”

    “啊？”

    “且讓他猖狂，看他能猖狂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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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堅，你代我走一遭廣陵，通知元龍，讓他做好準備。

    此前我挑唆呂布斬殺了韓胤，袁術必然會進行報復。到時候呂布出兵迎敵，趁下邳兵力空虛時，迎劉玄德回歸。而後元龍與玄德夾擊呂布，則呂布必敗。到時這大局，依舊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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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袍青年名叫徐宣，海西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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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陳珪說完，也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成。

    “那我們現在……”

    “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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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微微一笑，沉聲道：“你我要做出被劉闖嚇到的樣子，而後讓呂布放鬆警惕。

    呂布一死，劉闖獨木難支。到時候他唯有退回北海，憑藉那一隅之地，早晚會成為階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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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宣忍不住讚道：“老大人果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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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笑道：“有甚高明，不過是見得多了，心氣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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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那劉闖以為殺我幾個走卒，便可以讓我亂了方寸？呵呵，他也太小看我陳漢瑜。不過這次，咱們不能壞了劉闖性命。到時候放他離去，免得惹來麻煩。”

) h7 K9 f0 u9 c* x0 a$ s    劉闖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

    即便是陳珪算計他的時候，也不免顧慮重重。

    畢竟，殺了劉闖的話，會惹來很多爭議……這對於一向愛惜聲名的陳珪而言，又豈能不小心？

    “老大人，那我這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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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9 c  d( ]* @7 o# m1 M    “對了，我要你勸說季弼前去投奔劉使君，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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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1 C$ q) Y. o9 y    徐宣聞聽，頓時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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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C# t2 C# n2 v6 B0 P    “此事我與季弼談過，但季弼的樣子，似乎不太情願。”

3 [  q2 a- ?- C. w: f% f; E    陳珪白眉一蹙，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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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N; z6 f    徐宣連忙道：“漢瑜公，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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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4 @: Q% a( }0 C$ |    季弼之才，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讓他去投奔劉使君？即便劉使君有王霸之略，卻終究非徐州之主。他如今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何苦要與他交好？季弼投奔他，恐怕有些委屈。”

' l2 K- e7 k( k* O2 `+ m    “你懂什麼，將來若劉使君來徐州，少不得要與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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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季弼能夠在他帳下立足，你我也可以多得到一些消息……況且，讓他投奔劉使君也是權宜之計。若劉使君能坐穩徐州，季弼便可得到重用；若他坐不穩，也可以為日後做出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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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s0 Q* ~# n( f4 L    徐宣心裡苦笑一聲：你越是這樣說，恐怕他越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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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分明就是讓陳矯去做那兩面三刀之人。以他的秉性，焉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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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y: p) t5 x9 @1 y0 T3 w    只是，他不好把話說出來，只能輕聲道：“漢瑜公。我這就去找他，再勸說一下季弼。如何？”

9 Z" i" c" E8 C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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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說著話，想要站起來。

) p( y/ g& Z: e7 V: D    這與剛才周逵告辭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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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d, C1 H/ o8 O" o4 r4 m; y    周逵走的時候，陳珪動也不動；可現在，他準備起身，送徐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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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門外有一人，自稱潁川劉闖，前來拜會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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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6 Q; `& Q* s5 A" e! w# r. z9 g1 E    陳珪和徐宣聞聽一怔。都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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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X: |( b  e4 W; T0 ~, `    劉闖前來拜會？

    陳珪白眉一蹙，立刻又倒在榻椅上，命人取來一床薄被，而後沉聲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便在書房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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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你這是……”

    “寶堅，一會兒你從側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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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o3 b4 G    這頭飛熊反應倒快。居然想來我這裡探聽虛實。你只管依計而行，我自會把這頭飛熊穩住。”

    徐宣連忙點頭答應，匆匆走出房間。

" U8 U9 T0 c2 c) l; U) T    自有家臣把屋中擺設清理一番，做出陳珪一人在此靜養的模樣。

- G/ H7 H- j: p% n( d( Y7 k7 G    陳珪靠著褥子，側臥榻上。

    兩隻老眼昏花，全無剛才精明之色。

    屋外。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雄壯的青年，便出現在書房門口。

* G& ]- W( ]0 Z* i; w1 `    “潁川劉闖，奉康成公之命。特來拜會老大人。”

    那青年躬身行禮，可是雄壯的身體。依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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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y3 q; j( H% e. Z$ n    別看他是躬身行禮，但陳珪卻有一種大山向他傾塌的感覺。

, ?; h7 M' j& Y$ z    心裡不由得一動，他知道，劉闖這是來向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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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d  y. y8 P. b3 q* Z: P    所以，雖然心中怒火中燒，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變化，反而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遲暮感受。

    “劉東夷快快請起，老夫身體不適，無法起身，還請見諒。”

5 ~; W9 G: v0 p$ S    “老大人，這是怎地？”

    “前兩日偶感風寒，本以為沒什麼大礙，哪知道……這人啊，是真的老了，一老這毛病就多。

    快坐快坐，來人，為劉東夷上水。”

: R0 r0 K" S+ f2 n2 p, a3 T    有家臣送來蜜漿水，劉闖謝過之後，便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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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我此次前來下邳，臨行之前，康成公曾再三叮囑，要我前來拜訪老大人。

' U  Q7 g+ U. j& h    只是昨日到達後，被溫侯拉去吃酒，一直到現在才得空。加之我聽人說，那東陽商號，是老大人名下產業？闖實不知東陽商號與老大人有關，昨日一怒之下……今日特來與老大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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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E# {- `. z& l8 U    陳珪一陣劇烈的咳嗽，連連擺手。

    “劉東夷切莫如此說，此非劉東夷之過，實乃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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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昨日才聽得消息，沒想到他們竟如此膽大妄為……劉東夷做的沒錯，也是替老夫清理了門戶。若不然，老夫實不知這些狗東西如此膽大。居然和山賊勾結，簡直是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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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東夷不來，我也準備前往王城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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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E  j& w% w    看著陳珪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劉闖也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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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M2 b/ f+ N    他坐在一旁，與陳珪連連道歉。

6 U2 [+ H9 k  D0 t9 G/ @    說了一會兒的話，看陳珪似乎露出睏倦之意，於是不敢再停留，便起身告辭。

( i3 |; ?& w2 d9 |" y9 U1 W! `    送走劉闖，陳珪立刻翻身坐起。

    他眉頭緊蹙，臉上更露出陰沉之色，半晌後沉聲道：“來人！”

+ _4 K% r( x0 }8 g3 t$ F6 l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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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5 Y" s1 {+ L$ o5 _, `    門外有親隨跑進來，匍匐地上。

, t/ Y! t1 u/ t% o    陳珪咬牙切齒道：“立刻派人前去廣陵，與元龍知，就說我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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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陳珪家中出來，劉闖便登上馬車。

    車廂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諸葛亮，另一個則一襲白袍，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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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徐宣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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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X9 q. b6 T    因為這白袍青年，赫然就是他之前準備去勸說的陳矯。

% W3 Y4 P8 p0 ^. [& p' D( I    “公子，如何？”

. o- i7 i9 K3 ~: v5 A    “老兒裝死，好像命不久矣。”

    陳矯聞聽，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若漢瑜公聽到你這話，說不得真要吐血三升。”

    “那正好，免得我費手腳。”

+ a8 {; N- H7 w5 q& _6 {4 E7 h    “孟彥哥哥，陳漢瑜有什麼表示？”

    諸葛亮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興緻勃勃，似乎頗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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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還能有什麼表示，無非就是裝死……哼，他越是如此掩飾，就越說明他心裡有鬼。他越是做出一副大度模樣，也就更證明了季弼所言。這老兒，恐怕已經做好了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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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溫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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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J  H% P0 j) f% ~1 P6 O, J    劉闖揉揉太陽穴，苦笑道：“溫侯至今，似仍在猶豫。”

) E# X7 K: v2 b; w  E4 K7 }" c* m    陳矯一蹙眉，“如此氣魄，實不知如何當得虓虎之名。”

  n' N* T  f6 A/ ^2 ~    “季弼，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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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A, E2 P( f6 d9 l/ M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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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敲了敲廂壁，馬車緩緩行駛。

    趕車的人，是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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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l) `( w7 f" s; [    在馬車周圍，還有一干飛熊衛跟隨，所以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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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嘆了口氣，“其實我倒是能夠理解溫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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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e% k1 {$ q- o) H    他太看重徐州……或者說，他太想穩下來，以至於失了方寸。想當初，我自江東渡淮水，準備前往潁川的時候，也是患得患失。因為漂泊太久，已心生厭煩，故而就特別想儘快穩定下來。

    呂布起於并州，可謂足跡遍及江北。

    他投丁原，歸順董卓，輔佐袁紹，爭奪兗州，所為的就是一個落腳之地……他當初來徐州，不惜寄居沛縣，這種心思已經非常明顯。正是因為他太過在意下邳，才被陳珪父子所乘。”

    陳矯一怔，也輕輕點頭。

1 z5 w0 }; _/ V8 }& S. c. a: k- U    他同樣是四處漂泊，從徐州到江東，從江東回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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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叱詫天下，勇力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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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 {( e, Y4 G    可惜他運氣比不得劉闖好，那麼快便得到一個落腳之處。更重要的是，劉闖背後，有太多人在暗中協助。若非如此，恐怕劉闖也無法獲得東夷校尉之職。而呂布呢？確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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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q& y- A/ U* b    “如此說來，陳珪恐怕是拖不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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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思忖片刻，輕聲道：“公子如果不能讓呂布儘快拿定主意，恐怕早晚都會被陳珪算計。”

( h/ ~" ?& L3 [/ j0 O    陳珪這老兒，的確是很有本事。

    如果不是鄭玄和麋竺三番兩次的提醒，劉闖說不定，真的會被陳珪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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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溫侯下不得決心，那就只有我來幫他，拿這個主意。”

    “公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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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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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是昨天晚上跑來驛站找他，讓劉闖感到驚喜異常。

    他本來還想著怎麼和陳矯取得聯絡，現在倒好，陳矯自己送上門，倒是讓他省了許多麻煩。

- B+ }0 G2 v, j9 K3 d* A    陳矯昨晚就說：陳珪若大動肝火，則說明其謀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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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隱忍退讓，則必有所圖。

0 v8 s  p" j! g& P. U3 C    這也是劉闖今日前來拜訪陳珪的主要原因。看這樣子，這老兒恐怕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馬車在驛站門口停下，劉闖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人快步走來。

    “公子，溫侯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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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8章 驅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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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5 q- _% N( n1 c& C; m    建安二年，袁術稱帝，試圖與呂布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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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 }( X& M9 j3 C    誰料想，呂布在陳珪的勸說下，竟斬殺袁術使者韓胤，令袁術大怒。
9 x9 K# g2 S+ y) N: N% j
5 \/ p& t, X9 `0 A' G4 g' I7 p    這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子，倒也不是說有多麼看重呂布，亦或者有多麼珍惜韓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呂布和袁術並非敵國，袁術是懷著結親善意派人出使，結果你呂布卻殺了我的使者，不但破壞了規矩，還赤裸裸打了袁術一個耳光。

    心高氣傲的袁術，又怎能受得這種羞辱？

+ S9 c2 v' k4 G5 y( R& Z    於是，袁術盡起七路大軍，以橋蕤、紀靈、陳紀、樂就、張勛、楊弘（也就是三國演義中的楊大將）六人同時出擊，同時自領一軍，共七路兵馬，征伐徐州。一時間，徐州硝煙瀰漫。

6 I; q  F" S- M0 w$ j2 |, k    這七路大軍主帥之一的陳紀，並非潁川陳紀，而是丹陽陳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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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來勢洶洶，數萬大軍更兵勢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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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e  W2 O) o4 _# P  Q+ O1 U    下邳王城裡，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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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面色如常，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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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麾下諸將卻是表情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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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A) a3 l  m$ b) {8 v+ F' r    張遼雙目微合，似乎毫不在意；成廉、曹性兩人面帶興奮之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侯成、宋憲、魏續三人，則面露緊張之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亂。八健將中，郝萌已死，臧霸聽調不聽宣，留守琅琊。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青年，正盯著劉闖，眼中更透著一股怨毒之色。

    劉闖坐在上首，陳宮在一旁作陪。

    他敏銳覺察到那一雙怨毒的目光，不由得詫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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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那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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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 X* [# B( J# z8 ~    “此人乃溫侯帳下宜祿，名叫秦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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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

    劉闖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於是問道：“他這般看我。又是何意？”

& E9 ~& m6 G- I: A) V" w" d3 w9 o    陳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 u7 U! p( U' |( J! G    “公子當初攻下彭城，將他妻子俘虜，莫非公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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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V3 R* ]1 q    杜氏！

: P$ v3 `# U, ]% {* }/ y1 g    這傢伙是秦宜祿。

    劉闖突然想起這秦誼任何人，也明白了這個秦誼，為何是滿臉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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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A( d6 J6 P% Y) z; p    很正常，老婆被人家給俘虜了，當然心中不爽。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當初逃回彭城。信誓旦旦說是魏越如何如何。可後來被人打聽到，魏越之所以出擊，就是他秦誼戳哄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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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不禁令張遼等人對秦誼頗為反感，就連呂布。也對他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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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a/ G, ]; U! d* Z2 ?8 v    秦誼在下邳的地位，也自然降低。

9 s* i  A4 k" I* }6 d, B& H    雖然還能參與議事，可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他開口的餘地。

9 |( C9 P8 G( a2 S) r    這一切，應該怨哪個？

1 s/ R; E9 V: T7 C6 \1 c0 G2 W    秦誼這等人，自然不會怪罪自己，他又不敢向呂布抱怨。於是這心中的怨恨，便轉移到劉闖身上。

5 k' x3 t+ X+ F0 d4 m6 P. b( ~    只可惜，而今的劉闖，更不是他可以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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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7 Z# P9 Q# k4 m    “今袁術起兵。七路征伐，不知諸公有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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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e% {1 t2 H2 r8 T    呂布話音未落，秦誼終於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道：“君侯。袁術兵勢驚人，七路大軍近十萬兵馬來襲。不可力敵。為今之計，當請一使者，與袁公請和，想必袁公也不會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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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袁術今為眾矢之的，如果和呂布硬抗，難免兩敗俱傷。

    所以，袁術也不一定真的會和呂布死戰，只要呂布低頭，袁術說不定會收兵罷戰。

& H4 a# j$ o. ?1 I2 s' U! U# {    可問題是，這秦誼說的太過於阿諛。

+ p" L6 g* N- t) p3 S: g& y, W    袁術並不在這裡，他袁公長，袁公短的稱呼，讓許多人感到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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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續道：“君侯，伯友所言，也有道理，袁術來勢洶洶，不可力敵，當以請和為上，請君侯三思。”

$ {6 `  G, @  I' H% s* t    “敢問，魏將軍要如何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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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曹性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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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k) r) |1 m$ l- G0 ~# g    他根本不去理睬秦誼，彷彿這屋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6 w8 |, ^( [9 t1 n/ F    秦誼站在那裡，感覺好生尷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悻悻退下。

    魏續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袁公所為者，不過是鈴鐺兒。

, K7 B, D! h4 a4 ?. E1 s' j    只要君侯將鈴鐺兒送去壽春，到時候袁、呂聯姻，乃天作之合，想必袁術自然會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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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續，你好沒面皮。”

" y, k3 x) ~* D3 N9 I$ g    不等曹性開口，成廉怒聲罵道：“想君侯起於并州，縱橫天下，何曾有過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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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S8 D2 D. z7 ?    袁術？無德小兒，七路兵馬，某視之如烏合之眾。魏續你不思力戰，反而要用鈴鐺兒消災解難，是何道理？難不成，我徐州無男兒乎？要用一個小女子來換取榮華富貴，某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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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詰（音ji）此話怎講？

5 L, E0 D' W9 Q2 G% I# Z    我也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意思。

" O/ @! D8 e/ s0 [1 w    今袁術勢大，當避其鋒芒，一味死戰，乃莽夫所為。就算拼得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還不是平白便宜別人？公詰，我並非怯戰，實為君侯基業考慮。你就算勝了袁術，還不是元氣大傷？”

    “未戰便要請和，此非怯戰是什麼？”

    “你……”

    成廉曹性似乎和魏續等人頗有芥蒂，竟然在大堂上爭執起來。

4 U9 K' C+ o7 j" @$ f1 Z. U    呂布感到極為丟人，這他娘的還沒打起來，自己人就先亂了……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僅是自己人，還有個劉闖在一旁看熱鬧，簡直就是丟人。呂布頓感臉上無光，心裡更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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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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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7 T. l0 g6 W; I( D/ Z7 p    成廉魏續幾人立刻息聲，但卻仍舊怒目相視。

+ k6 \$ V: X& W5 Y    呂布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而後強自一笑，沉聲道：“孟彥，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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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 g' L$ @& ?$ S& w    劉闖很想說：呂布，你真不會做人！

    這屋子裡都是你的人，更不乏驕兵悍將，還有智謀出眾者。你不去問他們，反而問我一個外人，豈不是讓他們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說手段，你真的幼稚。

$ f0 p* N. t' S- _, ~5 A    呂布問完話，屋中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3 G; |* f8 Y7 ]7 ^" I    這時候，劉闖自然不會做那出頭鳥，於是微微一笑，“君侯帳下，武有文遠將軍可運籌帷幄，文有公台先生能妙計安天下。這種事情，君侯不問他們。何以問我？我對君侯兵馬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君侯你如今帳下，有幾多人可以調用？呵呵，君侯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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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m1 K5 H3 {: C- K# ]    張遼眼睛驀地睜開。凝視劉闖。

    而陳宮則輕輕搖扇，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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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D8 U  A7 ?& B    呂布一拍額頭，狠狠瞪了魏續和成廉幾人一眼，“卻被你們吵得昏了頭，孟彥切莫笑我才是。”

* n: S6 P. t6 l! k( T1 {8 @    劉闖微微一笑，端起銅爵，飲了一口酒水。

# U4 a+ r4 T  j7 I8 H% W- Y& v    “文遠。公台，你們怎麼看？”

5 \. g, B0 H% T    劉闖給呂佈一個很舒服的台階，呂布順桿就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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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8 `9 W+ F! s+ B4 L    你們別怪我，剛才我問劉闖。不是小看你們，實在是被那幾個傢伙吵得昏了頭。

1 U5 D; a+ t4 p3 e7 f: Q    張遼這心裡面，頓時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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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他又因為劉闖這一句‘運籌帷幄’的評價。對劉闖頓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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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 Y6 s! U* v    他和劉闖打過交道，事實上在幾個月前。兩人雖未真個交鋒，但也有過接觸。他對劉闖並不厭煩，而且在得知劉闖是名門之後，大漢皇叔之後，更生出幾分敬重。如今……這友好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這劉闖，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個只知殺戮，囂張跋扈的莽夫。

8 s* z3 P; E* q/ r    此人心思細膩，頗能體諒他人感受，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 e5 A4 _+ R0 O0 i; m& ^( t    張遼想了想，沉聲道：“袁術七路併進，看似強盛，實則如公詰所言，烏合之眾耳。”

    這句話，從成廉口中說出來，呂布會認為成廉不知輕重，是個莽夫；可如果從張遼口中說出來，就不太一樣。張遼膽大心細，不會輕易做出結論。但他這麼說的話，自然有他道理。

7 R: B/ i+ ~' V- ]    “文遠，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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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7 Q- J' e2 u* Q" M% ~    “七路大軍，善戰者無幾人。

7 j& y6 D+ y" E. O& e% p( N$ l    只需破其一路，則其餘六路兵馬，自然不敢冒進。

    今盛夏將至，酷暑難耐……袁術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時候自然會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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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w- Y/ n9 n5 E    呂布聞聽，眼睛一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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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你也這麼認為？”

    陳宮搖扇一笑，看著張遼，沉聲道：“文遠，你以為當痛擊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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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當與袁術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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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想了想，輕聲道：“文遠之計雖好，卻還是有些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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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其他六路兵馬，袁術兵力最盛……如果與之力敵，只怕君侯也傷亡不小，此兩敗俱傷之局。我以為，當打一路，拉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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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一路，拉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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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6 ^7 d2 S6 H+ f    陳宮點點頭，扭頭道：“君侯，宮有一計，可敗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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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請講。”

7 H  G$ Y2 Z2 C) g    “請文遠坐鎮夏丘，與垓下聚阻擋袁術一路兵馬，只守不攻，拖延時間。

- p' v2 h$ g; e! L0 d    七路兵馬中，除袁術一路之外，當以張勛兵勢最盛，然則其麾下多為烏合之眾，兵力雖盛，卻不足為患。君侯當親率兵馬擊之，必能大獲全勝。如此一來，陳紀兵力最為薄弱，到時候心生畏懼，君侯遣人與之勸降，必願請降。如此，七路大軍兩路被破，袁術焉敢再進犯？”

$ h2 r$ N& p% n    劉闖坐在一旁，實有些吃驚。

    他是親眼看到這頂級謀士，是如何出謀劃策。

' ]7 W5 R% S+ O, {- }- X  j) U    對於歷史上袁、呂這一戰，劉闖有些印象，他知道呂布最終獲勝，但究竟是如何取勝，卻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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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之計，倒是極為可行。

    劉闖輕輕點頭，也不禁為之讚歎。

    呂布沉吟不語，片刻後，突然一拍桌子，“公台此計甚好，就依公台所言。”
8 f1 \% S$ [( @9 D4 L+ X0 V  u& g
6 f; v2 k( u5 ]  f4 q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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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一旁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從呂布的調兵遣將中，他也看出了不少東西，感覺收穫頗大。

    待眾人散去之後，陳宮卻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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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呂佈道：“公台但說無妨。”

$ n* L4 v; T1 Y2 A. @: A    “今君侯親率兵馬出擊，下邳還需有人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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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T' ?/ x" V. _3 L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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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品性高廉，勇力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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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4 s  Z. H& x3 I; M    今君侯既然出征，何不使劉公子留守下邳？如此一來，也能讓劉公子感受到君侯誠意。”

' O& r) b3 y4 u. T    呂布聞聽，眉頭頓時一蹙。

    他看著陳宮。而陳宮則一臉坦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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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0 j* t: M4 t) r  w    若換一個人的話，呂布必然會生出猜忌之心。比如，陳宮是不是和劉闖已經勾搭在一處，想要謀取徐州？不過，正因為是劉闖，呂布也就多了幾分寬容。這裡面，功勞最大者，不是陳宮，而是呂藍。

9 ~% G( _8 V' l$ V    回下邳之後。呂藍嘰嘰喳喳說了不少劉闖的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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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她最初和荀旦爭吵，劉闖毫不猶豫站在她這一邊，教訓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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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5 ]% u8 c    比如，劉闖和她拉鉤。

4 V, U6 [& h" y6 b/ Z    比如。劉闖如何如何……

    嚴夫人，也就是呂藍的生母，還有任紅昌，也就是貂蟬，在私下裡和呂布談及此事的時候，莫不笑著對呂布說：“鈴鐺兒長大了，看起來似乎對劉公子頗為傾心。而劉公子對她，也是非常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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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對呂藍，自然是非常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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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能夠站在呂藍這邊說話，自然也表現出他對呂布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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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你以為那劉孟彥，可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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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1 r: I7 P    “君侯，劉孟彥有大志向，更能分得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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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高密與之交談的時候。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對徐州。並無野心。如今若徐州落入他手，並非一件好事。而且，若他交惡君侯，他也將在北海，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所以，君侯與他，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呵呵，不瞞君侯，我覺得，就算君侯把徐州送與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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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D& N9 B3 O- J" t    呂布眉頭一蹙，有些不快。

2 h6 h# y9 v# E' `" @9 W7 j6 p( Z0 J4 x    “公台，此話怎講？”

% ^8 p3 c2 R7 Z7 e& k0 P    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想要奪取徐州，你劉闖居然還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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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_- M8 I    呂布這心裡，當然會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詢問的時候，語氣也就自然變得有些生硬……

    陳宮道：“君侯息怒，我倒是以為，劉公子的考慮頗為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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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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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S, P! O  L    “徐州，已非當年錢糧廣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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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乎其位於江淮，乃四戰之地。南有孫策對廣陵虎視眈眈，袁術更垂涎徐州，非一日之事；西有曹操劉備，毗鄰徐州，北有袁紹，坐擁青州。徐州，背依大海，沒有退路，且州內宗族豪強勢力強盛，更非短期可以平定。這許多因素參雜一起，也就注定了徐州非久居之所。

    君侯以勇力而取徐州，或許會為人所顧忌。

    但若是以劉公子之力奪取徐州，恐怕曹操、袁紹乃至於孫策袁術，都不會善罷甘休……

/ U8 t* ~2 [# _! Z+ l    這徐州，與君侯而言為根基，與劉公子而言……呵呵，用他的話說：實乃火炭，不可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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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4 I6 e/ w; G  a    這意思就是：劉闖沒有那個佔據徐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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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x' u) z6 e% o/ X$ e6 M1 i    呂布聽罷之後，也不禁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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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見呂布心動，於是趁熱打鐵道：“況乎，有鈴鐺兒在，劉公子定然會全力守護，君侯則無後顧之憂，可全力迎擊袁術。我以為，而今之局勢，除劉公子外，再無其他的合適人選。”

    呂布連連點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 w, P" A" K, D; z; R7 `$ `    “既然公台這麼說，我也覺得，劉孟彥倒是個可以託付之人。”

    說罷，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

$ j* X$ E# _9 h2 r+ n2 V& `    “既然如此，就讓他留守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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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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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_) w1 Z; a2 H+ O& a4 X! k    陳宮又道：“這件事，最好還是讓鈴鐺兒與他說，若君侯出面，不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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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Z* f- p) L+ N6 c; n) \    呵呵，劉闖畢竟是灌亭侯，更是大漢皇叔，東夷校尉。論這身份地位，亦不遜色君侯太多。”

    別看劉闖年紀不大，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身份，不會遜色於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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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呂布出面，不免有上級對下級命令的意思；但如果讓呂藍出面，這件事就比較能說的過去。

    呂布想了想，也覺得陳宮這建議有道理。

, n- T/ r7 j! H0 n/ [) i' R( i    “鈴鐺兒，可願出面？”

  f5 z! P9 U( X1 f& a+ z: X. \5 g    陳宮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君侯，我以為，鈴鐺兒會很願意讓劉公子，留在下邳……”

0 ^+ p% r1 i) {0 ?3 W    呂布忍不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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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W* v5 l: c6 t* S, p    女大不中留！

! j8 K0 F- I: ?9 U* ?% j- {    看樣子，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鈴鐺兒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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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H; x  O7 J$ G$ @/ p  B# X- h    許都，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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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手中竹簡匡噹一聲掉在書案上，一雙細目，閃爍出森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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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h; {% q- d( i# q8 O# q5 q$ r    “劉闖，去了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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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沉聲道：“據陳漢瑜傳來的消息，劉闖這時候，應該已經抵達下邳。”

8 x3 `; l1 c3 ?$ B    曹操有些不淡定了，在屋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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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你說這呂布若與劉闖結盟，會是怎樣狀況？”

    郭嘉輕聲道：“呂布，虓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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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他出身太差，加之此前朝秦暮楚，故而聲名狼藉，所以難成氣候；可劉闖卻不同，他乃大漢皇叔，又是中陵侯之後，甚得士人所重。若兩人結盟，必成心腹之患，主公當早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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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奉先之心性，可容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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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L1 s9 \% w( \    郭嘉沉吟片刻，“陳漢瑜派人來說，呂布之女此前就在高密，與劉闖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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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呂布請他前往下邳，表面上是為迎回女兒，恐怕……我聽人說，呂布對其女甚愛之。他之前一直想要把女兒嫁於袁術，可是為劉闖，不惜斬殺袁術使者，可見呂布對劉闖，亦是看重。

    以劉闖之名，配以呂布之勇……”

    郭嘉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可是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 h1 q! }, b% A" N1 Y; m$ }    曹操嗯了一聲，坐下來沉思不語。

    片刻後，他向郭嘉看去，低聲問道：“奉孝，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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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5 `& t! O+ W% z    方經宛城之敗，曹操雖說元氣未傷，但損失也頗為慘重。

& S% v) X5 M$ N; l! ~5 b    他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局勢，而不是妄動兵戈……所以思忖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暫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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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F9 a$ g. m% `7 K    郭嘉如何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於是微微一笑，“主公不必擔憂，嘉有一計，可為主公分憂。”

    “奉孝，計將安出？”

8 s, [- Z4 b2 }, |6 U4 I* V4 J    “呂布是狼，而主公手中，還有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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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虎吞狼，則袁術必心生不滿，到時候主公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不費一兵一卒，謀取徐州。”

: w+ P% Z: H; f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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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先一怔，旋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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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i/ y  Q# w5 b    他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極是，而今正當驅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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