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三章 震動

    管亥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很輕鬆就大獲全勝。
& Y* [  _& i8 X; E
1 _; a) |2 T8 ?$ L% Y( n    但劉闖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風險。且不說帶著十幾個人跑去對方老巢，萬一那個後錢不願歸附，亦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管亥等人只怕要面臨殺身之禍。各種凶險，難以言述。
  s0 x- Z, x& x- _/ |' R7 P
    只是管亥不肯說，劉闖也不會去追問細節。

    只要管亥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 R/ Z: ?0 O, w/ Y8 U6 E    東武之戰結束，不過對劉闖而言，卻只是一個開始。
9 c7 Z$ L+ R& J% h7 Z9 F  n+ l, K
    大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進行安置。傷員需要救治，百姓需要安撫……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諸縣百姓。近兩萬諸縣百姓必須要儘快安頓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於是，劉闖在與步騭商議之後，便立刻做出決定。
$ E# }# l5 Z3 @" |! L
    “子義，該你登場了。”

    太史慈連忙道：“請公子吩咐。”
  j% m% p0 l$ r( T; |
    “若著你奪取黔陬，需多少兵馬？”
7 r: _% M) K5 G- l7 m0 a3 |6 \
  Q* o6 j6 V) Y# H3 q# o9 N8 V8 M' Z    太史慈想了想，沉聲道：“只需本部騎軍，即可為公子奪取黔陬。”
3 G) o! t  o2 y" u- u/ U; F# ]
7 d) [6 Y( {4 s- |* D4 s7 G4 c$ o& {    “如此，就以你為主將，我再抽調一千步卒與你，由伯佐為輔，你立刻起兵，連夜奔襲黔陬。”

    “喏！”

% ]7 g( q* R  B9 L* _, A. D2 @    “文向。”
. R$ K0 w& T/ [% Z9 ~
    “喏。”
4 C. Q$ `2 Y# U3 a6 h% q0 n
    當劉闖點到徐盛的名字時，徐盛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

4 W! H1 ~7 q/ m1 j. _    一直以來，他都是統帥輜重營。內心裡，早已經有些不耐，想要如許褚他們那樣，能征戰疆場。
+ k9 ?1 j9 l( L  I$ Q( m( s& ?
- x7 ]3 m8 g. C7 K    不過，徐盛也知道。

    劉闖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這輜重營也就變得格外重要。

  e" M6 v# H5 J5 O1 p* U. y    讓他統帥輜重營，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現在。劉闖終於決定，要他獨當一面。

    “我與你一千兵馬，可能為我奪取琅琊縣？”
7 x; g2 I* `5 t7 B. R0 m% o2 _
    “公子放心，若奪不得琅琊，盛願提頭來見。”
, U0 U6 ^# [/ x% E
/ _; D, X7 l3 f( e    這年月的人啊……動輒就是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5 ]& \8 d% I( t. q: T9 g$ w    劉闖也有些無奈，所謂軍中無戲言，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一句口頭禪。
' \  c# r! o( a$ A$ C1 Y
2 W$ ^* ]+ f7 l, k+ J/ L/ {    “文向，我不要你提頭來見。那樣的話，只怕小豆子非要哭成淚人。”
/ |2 A; ^& S0 G! H5 j
    一句話，令衙堂上響起一陣笑聲，也讓徐盛感到赧然。

    劉闖旋即臉色一整，沉聲道：“我不要你人頭。我只要琅琊縣……文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1 n6 s2 u# ?# f0 ~
( x2 l. ?9 Q( K# U# R    徐盛面色一緊，躬身道：“盛明白！”
' V: J2 E0 l  W1 q' w7 m
) c9 Q5 R+ H" Z    太史慈和徐盛，分別領命而去。
4 \7 l1 K3 o( e7 l7 h2 R$ I. t
    東武縣城內，仍舊是亂成一團麻……戰後的收尾工作，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都需要進行統籌安排。除了收尾工作。還有管亥帶來的三千兵馬，也需要安置妥當。這些事情，的確是讓人頭疼。好在有步騭接手過去，劉闖倒是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5 N& D8 }# P: g* a
) F7 _1 k& M6 b" s$ R' V  q' H    “大熊。這麼急就要用兵嗎？”
% n& ?' V* ^3 U$ F4 D5 z  L1 P+ T
! a5 ?1 k3 c7 i8 T" K    管亥對劉闖如此急切的派出兵馬，奪取黔陬和琅琊兩縣，感到有些奇怪。
4 T& Z7 o$ P+ c( n5 u, L
$ g! r( G/ Z' \* ?& v. ^    劉闖道：“我從諸縣黔陬兩萬人，急需安置。

  M( D9 [" k$ Q" I' N    東武縣城的格局。實不宜再進行安置……過些時候公劉所部返回，勢必會造成擁擠。而且。咱們雖然獲勝，但是東武也遭受到極大破壞。以東武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那麼多人口。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人遷徙到琅琊，這樣一來，也可以儘量分擔一些東武縣的壓力。
3 H& ]& Q+ C% e. N) Y- x
    而且，馬上要臘月了！”

    “那又如何？”
, d' D4 f' X" z( d: @6 k% z
& b! C# K) K& n1 O  L2 z    “我不知道黃公美和薛州談的如何，但如果薛州決定登陸，我估計他會選擇在立春前抵達。”

    “何以見得？”

# `$ c+ @0 K( E4 C1 ~    “亥叔，三萬多人要安置，不是一樁小事。
- G8 e# l' K7 |0 F! a
) {9 k" M# v2 }& ]- A    他們肯定要提前登陸，做好開荒的準備，否則的話，只怕就要耽誤來年農時……薛州之所以要登陸，就是想他那些兒郎過上安穩日子。如果錯過農時，到時候頭疼就恐怕是薛州了。”
) \9 t. m9 p6 q# `0 V
    奪取黔陬，是為了方便鬱洲山在不其登陸。

1 W+ @) e7 a2 s: J$ K    劉闖非常清楚，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將不再是以戰事為主，而是要迅速站穩腳跟。

' E" H8 A1 S# b6 r; v9 s    步騭他們謀劃了一個三足立鼎之勢，而今時機已經快要成熟。拿下黔陬和琅琊縣是開始，只有讓鬱洲山三四萬海賊登陸成功，徹底安頓下來之後，這北海之爭的三足立鼎之勢，才算是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以趕在曹操在反應過來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北海國治下。

2 ^' J3 T; f- ?7 t  n, ^, c    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

! [2 k% f7 y" H* b0 l; A8 f8 ]% Q    +++++++++++++++++++++++++++++++++++++++++++++++++++++++++++++

/ `$ m; k9 n% B9 n    琅琊郡，開陽。
8 `- C5 r' a* N8 ]' t: |% a
/ @6 S# h* Y. S' h3 H6 f0 {3 U    臧霸笑盈盈看著呂岱，連連搖頭，“定公，劉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之。

+ ^$ t  A3 r7 I  ^! L! g    不過，今呂虔屯兵祊亭，我也不能輕舉妄動。溫侯並不贊成我們現在和曹操反目，這時候出兵……

    陽都雖好，但時機未到。”

  P( X5 p* D$ X0 b7 w* a' U    劉闖派遣呂岱前來開陽，勸說臧霸出兵奪取陽都。
" R& K6 j; _) g% u* X
, p' q6 u: i7 U9 f2 p    他想要借用臧霸之手，將蕭建徹底趕出琅琊郡，同時對呂岱形成牽制。
6 g& z5 d% c2 B/ S
/ E& J; c* c2 A& D* o  v/ c    只是他想的雖好，臧霸也不是傻子。
7 K. y  z+ K" I! L8 c  a
    正如他所言，他也想奪取陽都，可是蕭建背後是呂虔，而呂虔又代表著曹操的利益。他如果對陽都出兵，就等於是和曹操為敵。以臧霸之聰明，又怎可能輕易去找曹操的麻煩呢？
1 T# r0 P& X5 o/ t) b! ?1 Z
    呂岱笑了。
, K+ r2 c# R: A/ Q
' ^2 g' t2 O! J! g3 C5 z    “久聞宣高有勇烈之名，今日一見，卻名不其實。”
* \5 r# r2 Z' r& ?6 G
    臧霸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 R; z* |+ v$ E5 {/ g! M    “我家公子勸宣高出兵奪取陽都，便是為溫侯考慮。”

% p$ V* }; @# o8 n    “哦？”
9 `( ?4 l/ E# x) X
    “蕭建此次兵犯東武，必敗無疑。
6 N8 P4 O$ T4 A% ^% g1 q) Z! y  j/ U
    而且此一戰，他也將無力繼續控制琅琊。到時候，蕭建無非兩條路可選……向溫侯臣服，亦或者請呂虔相助。若他臣服於溫侯還好說，無非是與宣高互不相擾；可如果他請呂子恪出兵相助。到時候泰山兵馬進入琅琊，宣高所面臨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蕭建，而是曹操。

1 h" s  x, `* x8 K* U* @- x% |    不知道那時候，宣高當如何選擇？”

    “這個……”
2 N# }" G) E5 M) c
    “我家公子今已奪取東武，卻無意與宣高在琅琊郡相爭。
# ^/ ]3 l3 D9 Q$ i
    他只是想暫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對琅琊郡沒有任何想法。將軍此次出兵，一來可以奪取陽都，二來我家公子也會承你這個人情。到時候。若呂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應，如此一來，將軍不但可以坐擁琅琊郡，更可以獲得一位對將軍心懷感激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臧霸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0 N) c, U) f* |) @9 b
8 W4 d1 V- z" \5 T    他必須承認，呂岱的說辭讓他有些心動了……
$ u) z9 S) `( |8 }! j9 J
    “你就那麼肯定，你家公子能擊潰蕭建？”

4 t; o# j$ |' ~. O! b    臧霸瞇起眼睛，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劉公子帳下兵不過三五千，將不過五六人。
! N8 M* `, D7 \! _$ N( E7 V4 V' u2 Q
    而蕭建此次傾琅琊四縣之力。兵力多達萬人。劉公子若在東武經營日久，或許還有些把握。他可現在立足未穩，便要面對蕭建大軍來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卻未必真個勝券在握。”

    呂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問道：“敢問將軍，蕭建何人？”
/ ~5 q( X% b8 E; o2 s1 m: ?+ b9 [' O! Y: O
; c( x5 Q- B: k7 G4 [# r    “啊？”
5 s6 r6 U" X  z+ g$ @
2 d- [- J. Y# ?( h9 p5 i    “一喪家之犬耳，某從未聽過其人。

% I+ G( z' e6 X7 O+ ^# C    想我家公子。自朐縣出世以來，屢遭強敵。

6 p# `. S0 i7 |0 Y    從東海迂迴南下。滅淮陰，襲凌縣，火燒東陵亭，南下江東。

    期間與我家公子交鋒者，哪一個不是當世英豪？南下之後，我家公子曾與孫伯符鏖戰神亭嶺，收服太史慈。從聊聊幾十人，發展到近千人，而後轉道汝南，奪取汝陰，大敗李通，斬殺萇奴。

    這些人，無不都聲名顯赫，蕭建可能與之相比？

    其後我家公子復返徐州，奪彭城，俘魏越，戰溫侯，退張遼……呵呵，蕭建又算得什麼人物。”
$ w4 M9 I, [9 B' k1 T% K/ i6 Y7 r# |
    他這話裡，肯定有語病！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 m+ g: E& b; _- C8 r
( {+ x3 Q2 v" i0 C, M, E: p    是啊，和劉闖之前遇到過的對手相比，蕭建的確是不值一提。
* E, F9 E  N- F& V( L
; h$ d, U  f! o% ~$ B2 v& ^) n    呂岱接著道：“據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將軍得溫侯看重，屯兵開陽，卻遲遲不得寸進。或許溫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這心裡面未必沒有想法。而將軍拿下陽都，便可順勢奪取陽都、莒縣、東安、東莞、海曲、臨沂，大半郡城皆歸於將軍所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溫侯，也會對將軍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 H: U7 ]9 P) p
; \/ a* m; S/ U& D) u( P& i    “除非什麼？”

    “除非是將軍怕了那呂虔。”
& O$ v, \- E* t- W0 T
0 o  j: _  H! o2 X0 v( i    啪！
# O- m+ Z0 u5 |2 g
    臧霸聞聽之下，勃然大怒。
$ L% R% Q, _/ B. g% `' F0 F
" ?9 `1 X7 a' q: o    說實話，他對呂虔的確是有些忌憚。

9 m- O% h6 ~* l0 J9 B* H6 c    自呂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後，令各路強人紛紛俯首。

6 U# I& V. a9 t" \5 H7 y/ e    當時臧霸也是泰山賊之中頗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孫犢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裡有些慌亂。於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呂虔鋒芒。他的這個選擇，並沒有過錯，可是心裡面，卻總覺得自己當初是怕了呂虔，才離開泰山郡，所以對呂虔一直存有芥蒂。

6 M% C: q5 y$ ^7 A1 X# q) o    今呂岱突然提起來，一下子說中了臧霸的痛處。
5 H$ Q0 C+ g$ C
" w! B9 f# s# a. [8 {3 g    “區區呂子恪，我又有何懼哉？”
8 v/ ~9 U/ L; h" d' R
' J2 M* R1 b9 e+ d3 ^3 x    他站起來，剛要發火，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說是有東武戰報。
3 a' V) y7 }& {
    劉闖和蕭建開戰，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 s1 [. ]. t  T( |
    呂虔在關注，臧霸也在關注，甚至包括屯駐郯縣的張遼，也對東武縣的戰況頗感興趣……

    除此之外，還有北海國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關注東武之戰的發展。
1 a; J! V6 m! \+ I6 s. u7 A* W' i( ~
, c7 S3 H# p. {, ^    臧霸接過從前方送來的戰報，一目十行掃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 _( V5 ?/ E( ~5 W* C  G5 s( Z    呂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不過看到臧霸臉上的驚色，他卻突然間放下心來，做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 f1 e: _% n( Y' W5 D
$ |9 r7 ]5 P+ R/ v    “劉公子，果然好手段。”
4 u. u; ~. A% M$ w7 N
! N7 D8 ~0 Q& N5 `/ |1 d    “哦？”

# b+ v& j9 L  B- T5 K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說的不錯，區區呂子恪，又何必擔心？

+ V6 R- b. C6 e/ Y    不過，定公方才所言可當真？若呂子恪用兵，劉公子真願意在東武出兵。為我牽制曹兵嗎？”
" |% K% W1 ^. O" q; |# J# o* ?/ ?
" h0 R0 R2 _0 v! R- J/ J    “此我家公子親口所言。”
, k/ e; y/ J+ |9 h( ]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 x3 x0 S# a/ T; G/ v$ _    呂岱道：“將軍後悔何事？”

    “當初劉公子借道開陽，曾有意與我一會。只可惜我當時身體不適，以至於錯過了和劉公子相識的機會。定公，請你回稟劉公子，就說陽都六縣我要了……他日若劉公子有暇，還請不吝陽都一遊，到時候臧某必在陽都，掃榻以待。”

+ q2 u- \4 T0 ^4 ~    呂岱聞聽。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Y1 p" N) m2 R" Y
    他與臧霸寒暄兩句，便起身告辭。
9 p3 f8 ?( r  ?' _, s
3 y. Z4 k6 n# ~: J    “將軍，真要出兵？”
  c+ u" v$ ?# @! E6 l
    吳敦忍不住上前詢問，“這冒然出兵，萬一蕭建大勝。只怕於將軍聲名不利。”

    “嗤！”

: M; j( x6 V& ~! T& |, z% P1 I    臧霸冷嗤一聲，輕聲道：“放心吧，蕭建回不來了。”
' ?) S" O1 k# A; c
* Y+ _  q7 j9 o6 A( X& D    “啊？”
/ ]9 F% U, H5 Z. p& t( r0 [7 m, C
; K. o% x( ~% X0 P& y/ i: g( H    “這是前方斥候傳報，劉闖在昨日正午，將蕭建所部徹底擊潰，他自己更被劉闖擒獲，斬殺於東武縣城。”
) q: e4 Q  S0 P5 {6 `
    吳敦孫觀尹禮三人。聞聽面面相覷。

    臧霸搖頭道：“劉闖，虎狼也，不可與之為敵。”
8 ]. K% s, Q; X
' i/ V" B, g+ p$ I    “可是呂子恪……”

4 |  i9 S% Z& w: d4 ?    “呂子恪又如何？”

' T( Z# L1 T8 \; h    臧霸猛然回身，厲聲問道：“莫不成一個呂子恪。就把你我嚇成這般模樣？
9 L7 b" Q; y) ?: v! R2 l7 f  `
# y. ]7 g9 X, \& K* X+ L    他不過是屯兵祊亭，就讓咱們惶恐不安。想當初，你我縱橫泰山郡，又懼過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們若不願動手，我便率本部出擊。看他呂子恪能奈我何。”
! E1 Y, h% K& |1 U
0 C  S5 @+ p2 L) w    臧霸的兵馬，構成很複雜。
) _, A5 @. z$ h% }) E( T; w9 h
; s+ J$ u, j# f' Q* l6 ~% T    除了他當初自己的兵馬之外，又招攬了孫觀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孫觀面紅耳赤，忙躬身道：“將軍何以說出這般言語，當初咱們退出泰山郡，便決意輔佐將軍。今將軍既然決斷，我等自當效死命。呂子恪在泰山郡橫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強，卻不可能。”
* V) ?: h. S$ D' y6 K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
$ C4 V  u, R0 Y$ |; i, @
- B/ X& a6 l% I0 X( h    臧霸深吸一口氣，而後做出一副笑臉。
/ N3 H8 P. K% u3 ~8 b% k
    “我會派人前往郯縣，請文遠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他呂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為派一支兵馬屯駐祊亭就能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嗎？我就請文遠將軍，屯兵繒國。到時候，看是我害怕，還是他呂子恪害怕。”
* H, _" S- u  d8 X7 e
, h: o* j8 i# ?; ^- L, c# p) V    繒國，就是後世棗莊。
/ `5 J; Q7 h9 P8 E2 s
% B: J/ M" [4 V# M* c    孫觀三人聞聽，頓時笑逐顏開。

$ e# _9 P: g! `2 A5 H' X, p    若是張遼肯出兵相助，則奪取琅琊六縣，便易如反掌……

    +++++++++++++++++++++++++++++++++++++++++++++++++++++++++++++++++

    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2 L$ x7 @( ^! F* B# }8 T6 |" G
    卻不想東武一場戰事，令得無數人感到心驚。

    劉闖以弱勢兵力，將數倍於己的琅琊相蕭建擊敗，蕭建更被劉闖俘虜後，斬殺於東武城中，人頭懸掛城頭。
" b: x) A* K5 u, P- [
+ B, G+ h. m8 L4 f5 w    泰山郡太守呂虔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4 x2 d2 b! c( \* @
    他剛準備派兵前去征討，不想臧霸自開陽出兵，幾乎是長驅直入，兵不刃血佔領陽都六縣。

    而呂虔派駐祊亭的兵馬，本欲阻止臧霸。

    誰料想到，張遼突然自郯縣出兵，屯於繒國。
6 ?4 @. B4 X) w" m5 @
    費國守將公孫犢連忙派人飛報呂虔，令呂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 K* U) w9 @( i1 v    很明顯，劉闖已經和臧霸結盟，甚至可能與呂布成為盟友，否則臧霸怎敢如此膽大，出兵奪取陽都六縣？

; i) ?7 F: ]1 u. N    不過，未等他消化了這個消息，又有斥候來報，劉闖在擊潰蕭建之後，三日內連取黔陬和琅琊兩縣。
! G9 H* ], E* A+ n; `0 f
    由於劉闖出兵迅速，黔陬守將甚至沒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太史慈奪取黔陬。

    隨後，黃珍率部跟進，配合太史慈穩住黔陬局勢。

4 w6 {- f" J% R    太史慈則屯兵介亭，對壯武、不其虎視眈眈；太史慈攻佔黔陬後的第二天，徐盛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縣。面對著徐盛大軍，琅琊令連抵抗都沒有抵抗，便嚇得匆忙棄城而逃。
  s$ I6 x3 r8 Z: z, d# a
    劉闖在東武一戰，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 R5 q% Q1 I. \: [& |
$ J5 f3 b1 N, p: ~5 K    以至於琅琊令聽說是劉闖的兵馬，便嚇得狼狽而逃。

1 y0 M  W- v' d) G. @5 k6 t    徐盛雖然不滿，可畢竟是佔領了琅琊縣。

    他旋即派人回報劉闖，而劉闖在和步騭商議之後，決定從小環山回遷八千人，餘者全部遷往琅琊縣。不管你們是否願意，也只有這個選擇。劉闖為安撫這些人，許諾每戶可獲得大量賠償，而且來年春耕時，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馬……如此安撫，令百姓們倒少了很多意見。

    諸縣已經變成廢墟，回是無法回去。

* S' Q) p" y/ |1 f  P  `    與其和劉闖硬抗，倒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命令。

: B; a& Q( U# ^. h( D& S" q    至少，他們可以獲得足夠的過冬糧食，以及土地……

    齊郡，臨淄。

' B( C: n1 g( I- L4 b2 V* ]    天色已晚，荀諶從府衙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 L1 m: a: h) E& o! l2 p9 L3 T/ ~    他滿懷心事回到家中，卻見妻子已經準備好晚飯。
( e9 [9 S  {9 D2 d" q" J" C' V
    隨便吃了兩口，荀諶便回到書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語。
2 U" e" M! g. c1 _0 _2 a4 o
4 M. ~& D$ p7 _5 \    “夫君，可是有心事？”
; [; o& n  e1 B8 V" S7 q
    妻子陳氏從外面走進來，還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桌上。

) x8 o0 j, p* Y* T    荀諶猛然醒悟過來，與妻子微微一笑，“的確是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什麼事，也要吃飯才行。
1 P+ G5 a& q* q
    夫君輔佐大公子於青州，身上責任重大，更需保重身體。”

  U+ f: _7 a" g    荀諶微微一笑，從老妻手中接過碗，喝了幾口湯，突然問道：“夫人，旦兒今年多大了？”

; A" Z3 l; @* W0 u6 t    “哦，已年十九。”

) b2 Z- `3 O& ]    陳氏說的年紀，自然是指虛歲。

9 p0 F9 ~4 S. U0 \9 G8 q2 c    荀諶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起來，旦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4 [- y+ H) s/ z3 }    陳夫人聞聽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與夫君皆為親家，可是夫君卻沒有同意，說什麼旦兒年幼……二八年紀了，又怎地是年幼？換做普通人家女兒，想來都要做母親了。”
4 ?7 j- F$ g" y( t5 n! t" H
    話說到這裡，陳夫人突然停下。
+ u* x& p8 D7 U  U1 z& [
% V/ x" }! r7 {" W; @4 b    她疑惑看著荀諶，輕聲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與旦兒有關？”

( x: @/ [2 {! i8 N- x+ S; [  J4 o    荀諶遲疑一下，“夫人可還記得中陵侯？”
7 J+ }% p' \$ e. [  B
    陳夫人道：“夫君這說的甚話，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於連子奇公都會忘掉。”
8 n( k- y8 X4 @" O, p% ^. b: v, f
    荀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並未絕嗣。”
" W. C1 s7 A  N5 M; W
    “啊？”
/ s( D% U& i+ \0 ]* j* O/ O/ D* B
    “我今日在府衙中與大公子議事，卻偶然聽到一件事。
) O, ]% {) E7 h* F
8 c/ _3 F6 b) A8 Q: T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來，向北海國進發。那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麼名字？劉闖！”

0 M" r1 e9 i( n    “劉闖？不會是子奇公家的闖哥兒吧……夫君，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當年……”
5 U! i5 C9 ]) K, P( a+ _
    “當年子奇公家中遭難，並沒有找到闖哥兒屍體。
, q# X1 v5 H; m; W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為子奇公絕嗣。可是……那劉闖，居然也自稱是子奇公之後，而且年紀與闖哥兒恰好相同。

6 U1 X; V$ D( [; |) p1 F    夫人，若他真是闖哥兒，當如何是好？”

  E* }4 `' \" D. o
! R; ?! H* M; U' ?  d2 L) ?: J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在觀望！（求月票啊！！！——

& z. Y- j/ f5 s' T) l, |) a    荀諶，字友若，潁川郡穎陰人氏

    其父乃荀氏八龍之一荀緄，而他的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
, j$ b$ Z7 _9 ?, J' p
; T" {/ T' N- p( H    荀氏是潁川首屈一指的豪門，家中子弟能人輩出。荀諶與其兄荀衍，其弟荀彧並稱三若，此外尚有一位堂兄，名叫荀悅，表字仲豫，與他們齊名。而在他們之下，又有荀攸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荀氏在潁川的名望，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當年同為潁川四大豪門的鐘、陳、韓，都被荀氏遠遠拋在身後。
' F# [* G7 J9 a/ N9 |  P5 E& I
    秉承世家豪門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習慣，荀氏子弟輔佐的對象，也不盡相同。

    比如荀諶，更看好袁紹。

    而荀衍和荀彧，則投靠了曹操。

, U% u1 a8 ~5 e' x$ D2 J& [! S    荀悅，是一個老牌漢室忠臣，今為曹操征闢，拜黃門侍郎。

" y- O# O: X* Q1 O+ Y    “夫君，你是說……”

0 S( `  |& u. A3 v$ o    陳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露出複雜表情。
4 @" W6 ?, \+ ~$ @' v  c" r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雖則當年也是仲豫一時戲言，但我與子奇公卻擊掌為諾。

3 ]2 I: k, m* X5 A$ k. `    後來子奇公遇害，我們都以為他已經絕嗣，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現在……如果這劉闖真是當年胖闖兒的話，那當年的約定是否還要履行？我也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5 J1 R" j8 l+ T1 d, V7 I4 X6 {
! ~. f: q% j" c; A$ D$ d) `    陳夫人，也沉默了！
; d: E1 a* _/ b" `
    荀諶的年紀比劉陶小很多，但劉陶其人豁達，與荀氏諸子弟關係甚好。加之他娶鐘氏之女為妻，故而從輩分上來說。與荀諶等人是平輩。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時劉陶妾室司馬氏身懷六甲，劉陶在家中宴請賓客。與他平日交好的荀悅荀諶等人，也都前去赴宴道賀。
2 y5 g6 s& Q' _" ]  I
  A0 A6 V- v, Q! c2 X+ c    酒席宴上，荀悅也是一句戲言：“子奇你與我們交好，以後希望劉荀兩家能夠更加親密。

    今嫂嫂懷了身子，不如將來咱們結成親家，你看可不可以？”
4 x: f$ M5 ?2 D! R2 ^4 h- ^! H
    劉陶當時笑著說：“你們幾個膝下都是男兒，如何結成親家？”
: J; S' ^; J" Z6 n
( I% }. k- o. `+ T7 S7 Y1 J    荀諶醉醺醺就接了一句：“那就是說，若我有女兒的話，你便同意？”

8 s$ k2 o7 M4 G& ^1 E9 {& n, w% ~    劉陶說：“你若是真有女兒。我就同意兩家親事。”

+ z* g: e( b! z! @# ]! W    荀諶立刻說：“既然如此，擊掌為諾。”
1 [# l6 B- {# V3 `3 E5 z
    於是，兩家就這麼定了親事……而兩年後，荀諶真的有了一個女兒。取名荀旦。雖然劉陶和荀諶都是酒後戲言，可兩人都是名士，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自然也就默認了這樁婚事。

( D* t( X' o2 E3 r  `" Z2 Q" l    再後來，劉陶被害，劉家絕嗣。

3 [( \, Q& q" l9 H! C5 o9 _    荀諶為此還難過許久，派人尋找劉陶後人……
3 Y- l0 w  }. s+ U
    至於這結果嘛，也不難猜想。時十常侍當權，劉勇帶著劉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荀諶又怎可能找到劉闖？這一晃十來年過去，荀諶也就漸漸淡了心思。眼看著荀旦一天天長大，荀諶更視她若掌上明珠。前兩年袁紹還想著和他結親，卻被荀諶找了個藉口，給推脫掉了。

  O% i3 ~9 ~* t    如今。劉闖橫空出世。
+ C) k' R/ F3 e# g: p2 \. E: o
9 m8 V4 h1 k, {* o0 @; M    他身為劉陶之子的消息，也傳入荀諶耳中。
# [! _" {  [, T2 v! y6 P" \6 }
    這讓荀諶感到非常詫異，一晃十餘年，劉闖突然出現。令他措手不及。

. U3 F4 n3 O; v$ U    陳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吃驚不小。

/ e% ^, t7 W6 T6 l# ?' L% i+ l! k    “夫君，那個劉闖，真是胖闖嗎？”

& J7 o4 S( N. [0 N6 I1 [  C! h    原來劉闖可不是現在就胖，而是從小就胖嘟嘟的，故而有胖闖的暱稱。不過這種稱呼，劉勇肯定是不敢使用。所以就是劉闖，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小名。

    陳夫人感到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W& U8 H/ F. Q: D: p- E8 u0 {7 }
    荀諶輕聲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是特別清楚，消息是從徐州傳來，據說他手裡有子奇當年留下的墨寶和劉氏族譜。如果是真的話，恐怕他很可能就是胖闖。可憐子奇，為奸人所害，幸老天有眼，總算不至於絕嗣。但我聽人說，他德行不好……好像在徐州搶了別人家的女兒。”
, ^; W$ L. t0 W" H7 _8 z
    “那怎麼可以？”
/ ]# k. {. k& O  y! j; @  A  D
    陳夫人一聽，頓時露出不快。
, L1 d9 y6 e/ m' T- ~3 [
9 N9 B) L0 E8 `* j# v: _, m" v1 ~    “若他真如此，旦兒怎可嫁他？”
( M% B- q) S0 }7 L- d! o7 [
/ Z' Y* ~  t" P" ?* U( P; Z3 M    其實，陳夫人還有點小心思，她希望女兒荀旦，能夠嫁給袁家。
3 b. d* L2 L6 F- q8 @8 S
  B! ]( K8 H( n+ K, A    這樣的話，荀諶和袁家的關係必然會更親近一步，對於荀諶的發展，大有好處。

    要知道，袁紹帳下，可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帳下派系林立，冀州本土人士和外來人士，爭鬥的非常厲害。荀諶是潁川人士，而且還是從韓馥手下投奔過去，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 n" {7 f8 K6 J    若荀、袁兩家結親，豈不是可以令荀諶從漩渦中擺脫出來？
# u+ q. ^9 J) B2 o4 Z7 r7 [5 S1 n$ l
% b( m: M6 g% c: M) l' p  @/ s    陳夫人道：“夫君，我知你當年受子奇公照拂頗多，可是這件事……
& p- j8 h8 w+ q. P
1 |0 M8 ^* `6 ^: q' X$ `9 T! [( K/ i    中陵侯故去多年，天曉得那劉闖是不是當年的胖闖哥。就算是，他搶人女兒，又算什麼德行？荀家乃是潁川大族，不僅要門當戶對，更要講求德行。女兒若嫁給這等人，豈不壞了她一世？
# [1 A1 k1 J0 |% X0 R5 g2 Y9 [
5 n" O2 `2 A! v( s    我倒是覺得，顯甫年紀正好，且才學出眾，更得本初公所喜。

! Q4 y4 u) ~( n( `3 \# L, a    劉夫人前些時候，還專門派人，談及此事。”
" n- ?1 Q8 E1 I8 x
% h4 ]' f0 [+ Y# M    “你怎麼說？”
' K0 g( r5 v) i2 e- U0 t3 E
& \9 w; p  U9 @    荀諶臉一沉，厲聲問道。

# I5 K. O9 P1 w' g    顯甫，就是袁紹的幼子袁尚，而劉夫人則是袁尚的母親。
1 d: d4 |- h4 [; M  S
    陳夫人見荀諶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害怕，連忙道：“夫君放心，妾身並未答應，只說旦兒親事，一向是由夫君做主，需問過夫君才好。”
  n; O+ l! O; z3 S3 V# W
    “哼，幸虧你沒有答應。

    婦道人家，休要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我如今奉命輔佐大公子，若你答應的話，才是大難臨頭。你可知道，顯甫一直在與大公子爭寵，那劉夫人也一直戳哄著本初公立顯甫為繼承人。
# e. R8 X. y4 i$ o4 `. ~
    自古以來，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 Z8 L( B) v0 S7 a: w
- W( \* ?1 ^- w4 P    更不要說，大公子乃嫡長子。如何能夠立顯甫為嫡？
9 _* p( [+ `" a5 C9 e
% \+ O) Q, k2 [$ g: [/ L, _% w    而今本初公帳下混亂，爭執不休，說穿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你答應了親事，大公子定然會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令我更加難做。以後劉夫人再提起此事，你就代我回了她吧。”
1 E5 G% z! J$ }" n# H; \! l
& G2 N- X/ k8 W    陳夫人臉色難看，咬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 S/ z: T% Z/ u1 g    “至於我當年與中陵侯定下的親事，有仲豫為證人，我豈能反悔？

+ _% O3 L5 z: }+ v4 I7 W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劉闖是不是胖闖……至於他的德行，也都是道聽塗說而已，是否真實，尚且不知。我會派人打聽此事。你就莫要再為此操心。若他真是胖闖，倒也是一樁好事。我聽人說，他本打算前往潁川，卻被阿瞞所阻。幸虧文若不知，否則定為阿瞞平添虎將。”
' Q# ], P! v* i
! ]  J9 Y! W4 H8 D1 @  q    “虎將？”
5 R" b/ b. |0 J- C, \5 Y
4 q7 o3 q3 c* q! |. V9 \    陳夫人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劉闖，很厲害嗎？”
. @$ x/ |* c/ ]
' s, R7 u! g# z2 Q: f" j    “他在汝南，先敗李通，後斬萇奴。
' J$ n: B' U) N' O9 d9 y
    而後攻克相縣，強渡睢水。還奪取了彭城。更兩敗呂布。

    前些日子，他率部奪取東武縣。琅琊相蕭建率部攻擊，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連蕭建也被他殺死。這小子後來又在三天時間裡，連取琅琊、黔陬兩縣。如今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8 F5 }0 R; p2 f. M3 V0 X
5 R2 T2 V9 l7 `( m    接下來，他勢必要進入北海國……你說說看，他厲害否？”

( M3 X1 s5 ^# u& b/ g& i2 l    蕭建是誰？

    陳夫人不是特別清楚。
9 M) x4 ]5 l' d5 B. O- x. E0 f4 d
' B: d7 ]- \$ _; E7 Y7 E    可她卻聽說過呂布的名號。
8 C9 T* A4 A6 d4 S
* X7 z6 ~9 ^. P7 F3 n' o4 k% P! @    連呂布都敗給了劉闖，那豈不是很厲害？
* ?( V. G/ I, \& @
- _. C0 l; t! _' S5 n    陳夫人這心裡。也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 Y7 s0 ], V* J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員虎將。”

    “可是，他若要強取北海國，就勢必要和大公子為敵。
8 m( V' J# m9 @: ~! f
6 n7 T! k6 ?' W! `% _* t$ \    我也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幫他在北海國立足呢？亦或者是……這孩子是什麼心性，什麼脾氣，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這也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頗感頭疼。”

4 W/ N) ?1 {- b7 B( Y7 y" j: p" ?    內心裡，荀諶已經認定，劉闖就是劉陶之子。

    陳夫人和荀諶多年夫妻，又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含義？

# q: G' t0 i. v7 ^1 U5 |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但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無法勸說荀諶。
0 Z2 W4 M9 l# L( b9 \/ l
    “既然如此，那就聽夫君的安排。”
* [9 b( N" A+ @# K6 y
    荀諶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我估計，胖闖未必知道我們這層關係。

    所以這件事……他若要歸宗認祖，肯定會去找元常。畢竟元常和中陵侯畢竟有那麼一層關係。這樣吧，先派人回潁川，找元常打聽這件事情。然後我這邊，儘量穩住大公子，請大公子暫時不與他敵對。不過，我猜這小子既然敢北上青州，肯定會有後招，絕不會坐視大公子。
* ?% q+ X' u" G! k- d5 \
    夫人，你看著吧，這小子入北海國之日，必是田楷與大公子開戰之時。
- m( f3 O# M& B: [
    你我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中陵侯當年何等驚艷絕倫，且看他後人，手段如何。”
$ l+ H6 g" `8 w4 ^
# W6 Y* K& @& W1 n( }    陳夫人聽了這話，感覺很是彆扭。
( {! U: {/ H4 b% D1 T' h
    你都還沒有確定他就是胖闖，居然就一副老丈人審視女婿的模樣，這算是什麼事情？

9 _$ d- Y. d8 {1 }7 I' U# Y    不過，荀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夫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用處。最好是這小子什麼手段都沒有，落得個慘敗才好。最好是他能讓夫君死了這個念頭……就算嫁不得顯甫，也好過他啊。
( p# Y# Z' U9 `6 f
    看著略顯激動之色的荀諶，陳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暗自詛咒起來……

+ q8 j' E2 r* o! v    +++++++++++++++++++++++++++++++++++++++++++++++++++++++++++

) t2 }" M. o4 s0 s    不知不覺中，已是臘月。

    曹操坐在司空府後花園的樓榭裡，手捧一卷孫子十三篇，正津津有味的閱讀。
; z1 X- v. d. ?, b4 ~2 z' `
    在水榭捲簾旁，雄立一個面色蠟黃，身形雄壯猶如猛虎一般的大漢，抱著胳膊，一臉莊肅。
. D1 _/ u4 F' _& G0 B+ [
& H  \- f. l1 i7 r+ C% s    “君明，這是在我家裡，不必如此緊張。”

/ L7 l6 U. f0 X" m+ W. G, K! X% z# J    曹操讀了一會兒書，抬起頭來看著那大漢，忍不住笑道。

    這大漢，正是典韋。

    聽到曹操的話，典韋嘿嘿一笑。“主公放心，我這是在與自己較勁。”

    “哦？如何較勁？”

% B. w$ i* r, t1 @3 r% x5 ^    “我看我到底能屏息多久。

  _# }" o1 O7 X# N! P, U) a    上次我屏息約四十息，正想看看，能不能超過。”
* C) r, G& p: ]
/ L  M8 h* t* v2 N# b    曹操眼睛一翻，一副‘你真的是閒的無聊’的表情。

    他對典韋之喜愛，甚至超過了自家兄弟。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有典韋在，我就可以睡得安穩。
) f1 [1 W7 X  x! p- \6 I
/ W* T, O6 B" {8 q! v    而這典韋，對曹操也是忠心耿耿。

- P& @3 r9 Y/ w7 J    “那孫策來使，你雙目圓睜。莫非就是在屏息？”
6 y' t. P" n( w8 g
& X1 `+ B; A' {- E( \4 T    “嗯！”

    典韋頗為鄭重的點點頭，卻讓曹操哭笑不得。
' Q3 k0 w( J! B* \
    “你可知道，你瞪著眼睛，卻嚇壞了孫伯符的使者……”
. M" |! [' _- g+ b' M
% U  c/ B. w2 T+ r7 X  w( ^. L# k! }    “那是他太膽小。”

9 G# X) p" Y& J# t+ V0 n    “呵呵。不是他膽小，而是你那眼睛瞪起來時，的確是有些嚇人。我就一直奇怪，那天你好端端為何發火。原來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罷了罷了，以後我與人說話時，你切不可如此。”
6 R4 O! _- T, k9 }3 J/ |8 j
& `' |( Q% ~4 S% a2 V  j3 g6 j    “末將明白！”

0 E9 M- Q# G" [* b/ H( g    和典韋聊了一會兒，曹操覺得心情大好。
/ E4 l$ S9 E% X
    他站起來，邁步往水榭外走去，可才到門口，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 O7 E: M, g$ P7 a
    “文若……元常？
! k3 q% X; p/ N- C; _
3 P: l3 q, d- t$ O/ @& g    你們怎麼來了？元常不是在家中養病。何時來到許都？怎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好擺酒接風。”
+ Z, q, [' \* c
9 M! A8 W" d7 q& h    來人赫然是曹操手下最為倚重的謀士，荀彧。

7 l  I  o5 E7 e$ q    荀彧年三十三歲，相貌清秀，姿容不凡。

    在他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錦緞子長袍。上面繡有芙蓉花的圖案。外罩一件火紅色狐狸皮大氅，他走進來，噗通便跪在曹操面前，淒聲道：“請司空饒我甥兒性命。”
2 l4 }( ?9 b5 }# h
: Z" x5 w8 }+ @3 F  ^, d# B    曹操頓時一頭霧水。看著那人，連忙上前攙扶，“元常，你這是何故？”

, k) n4 g5 l  G& ~( l2 ~    中年男子，便是鐘繇鐘元常。

    只見他一臉悽苦之色，站起來道：“司空，我那甥兒絕非有意冒犯司空，實為奸人所害。”
2 @1 k9 L8 G1 _" J
    “慢著慢著，你甥兒哪個？”
* A  A; ?" C+ @  G4 W5 o
) L$ C/ g% f! F, P3 M0 E    曹操糊塗了，連忙打斷鐘繇的話道：“元常不必驚慌，以你我之交情，就算你那孩兒得罪我兩句，我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不知，你何來甥兒？而且我最近也沒聽說什麼事情。”

8 W$ _) H& j; D2 [, [! p    鐘繇哭喪著臉，淒聲道：“我那甥兒，便是劉闖！”

/ H% u) w* s/ G    “啊？”
. X2 L, l. G. [, `# T
  J3 t" `( B3 `8 _    曹操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 t1 ]% z1 W0 X  g! e, u
    劉闖，豈不就是……

    “慢著慢著，你說劉闖，真是你甥兒？”

8 Y' ?5 N( D& m8 @+ H" `# F( e) {  p    鐘繇道：“他雖非我姐姐所出，卻是中陵侯唯一骨血。

# A  g' F% I7 x; Y5 o/ V* B    當年子奇遇難，我未能出力解救，他家中遭遇變故，我也未能阻止……一直以為，子奇絕嗣，卻不想他還留有後人。他得忠僕所救，流落在外，一晃整整十年。曹公，他絕不是什麼背主家奴，而是被劉備陷害。八月時，他本打算回鄉歸宗認祖，哪知道途徑汝陰時，那汝陰令朱成與孫乾聯手想要加害於他，他不得已才憤而反抗。後來曹公你命李通圍剿，我那甥兒也不敢與曹公為敵，便離開汝陰，逃往徐州……他只是怕被人陷害，想找一棲身之地耳。
1 R( P" F3 t" X' D  M
    我，我，我……”

    鐘繇說著話，突然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若孟彥有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子奇！”
5 |; n) m6 N5 L, E, [7 c; N' M
    曹操臉色發黑，不禁感到萬分尷尬。

* R& e# A3 B7 ^4 Y. D- v    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聽了劉備一句話，甚至連詢問都沒有詢問，就派出李通圍剿劉闖……

7 q2 p4 V* C+ {8 R! B$ ?    鐘繇說劉闖被奸人陷害，豈不就是說他，被劉備矇蔽？
) B* U/ N, I, r" @+ l& s0 f
: r$ N  w9 e1 q. m    “元常，有話慢慢說……那劉闖，真是中陵侯之後？”

/ s( a& k8 y, l    “確鑿無疑。”
+ v0 C3 {% z7 l( Q$ }/ M9 j
    “你又怎知，他是中陵侯之後。”

    鐘繇道：“八月孟彥到汝南時，曾派人與我聯繫。

    只是我當時病重，在家休養，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只留下名剌，便匆匆離去。

    本來，我一直不知道孟彥曾派人來找我，也不清楚孟彥就是子奇膝下的胖闖哥。直到前幾日，孟彥再次派人前來找我，還帶來了子奇族譜搨本，以及子奇當年奏疏草本。我這才知道，原來子奇竟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
. |; S3 u' L8 O1 ], }) w2 C$ J- r) l
    這不，我又聽說他因返家不得，只好北上青州，還與奪取了東武縣城，斬殺了琅琊相蕭建。

5 U- }9 M2 ?8 U    我心中萬分惶恐，擔心曹公會懲罰他，所以才匆匆趕來。
0 t" |/ u0 Z3 O, m8 Z# ?( ]( X! \
    曹公，孟彥他年少不懂事，絕無意冒犯曹公。從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回家歸宗認祖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心向朝廷，想要回來為曹公效力。可現在……一步錯，步步錯，還請曹公高抬貴手，饒他一回。我會派人與他聯絡，讓他回還許都，與曹公當面認錯，請曹公寬恕。”

    “這個……”

    曹操猶豫了！

1 x: b; T( b/ N7 N3 l    琅琊郡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
: \6 `* W" w/ R- C
    說實話，初聞劉闖攻佔東武，而後又斬殺蕭建的時候，曹操也感到非常震驚。
# K8 p& R- O8 w/ T/ q7 z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感到很生氣。因為劉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他在徐州的佈局……

- [1 w3 ?" Z5 s, K* E* q    曹操本打算用蕭建，釘在徐州，牽制呂布擴張。

    可現在蕭建被殺，臧霸出兵奪取陽都六縣，令曹操萬分惱怒。
0 E- M. K1 [. t$ t3 h& ~4 H* ^
    若不是他已準備出兵南陽，與張繡開戰的話，說不定已經親率大軍，再次前往琅琊剿殺劉闖。
9 V* O" i, H  O  M+ y
3 F; o! q0 ^$ B3 W9 l% n    如今，鐘繇跑過來為劉闖求情，再想要與劉闖開戰，就有些難度。

    而且這個劉闖，的確是有些手段。

! a3 Y! J  u8 _% y4 \2 A: h$ y8 z, K    在得知消息之後，曹操一方面是惱怒，另一方面又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如果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那估計劉備所謂的‘背主家奴’一說，也就不太可能是事實。
( I  L& W* G  c' W1 ^: M: K
    曹操偷眼向荀彧看了一眼，感到萬分頭疼。
& m) u5 k  g; z- v" N8 H! `$ {
    他可以駁了鐘繇的面子，卻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很顯然，荀彧今日帶鐘繇過來，已是表明他的態度。

+ [1 e2 s+ m. }' C- x    中陵侯！
) G, C' \3 k8 l
    曹操心裡發苦：劉公啊劉公，你雖故去多年，可是你這個兒子，確是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該如何是好？

    不答應？
& R' G" _, B% a9 j
5 z6 [9 X1 _' f& d5 t    恐怕鐘繇會長跪不起。

3 F" u) a' l$ k1 |6 ^" O    他雖然因病致仕，可是在朝堂上依舊有著威望，實在不好駁了他臉面。若他真鬧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為他求情。想當年，劉陶交友廣泛，雖故去多年，可這份情意猶在。
- b1 C" u) P+ _: o1 Y% R" _! f  S! O
% ]2 N: ~* G3 |    可如果答應……

    曹操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劉闖小兒，你卻與我出了一個難題！
9 v1 b/ S: ]" I" g/ j: h- O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五章 夜話山神廟

+ s1 ^; ]# v7 N2 Q! p/ J) X* k    建安元年十二月，一場大雪，齊魯大地。
+ h6 Z* X' O4 h# k3 C, m" ^8 v
0 [  J( t2 U9 l/ }1 C    雪下了兩天，厚厚的積雪，已沒過小腿。人在雪地上行走，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吃力。
+ X7 ^4 b7 Z/ u& e+ m
2 s9 d- q# U1 \  x- D$ o, j% W    “如果一個月前，咱們遇到這種天氣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囉。”
/ N7 @: I0 ?  A0 K9 G
    雪地上，象龍緩緩前行。

( j6 h7 Z. [0 m7 |" H    厚厚的積雪，讓它也感到有些吃力。
) y7 g, r0 _1 Q# S6 U
/ P: t. S" \. W    口鼻中噴出氣霧，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日多出兩倍的氣力。

* m* m5 @( k$ u' Z& u# F+ `    劉闖騎在馬上，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就見身後的飛熊衛，也在雪地中艱難行進。
1 h- f# i) Z" {1 O' `
9 `5 t: [$ J: T- K    他拍了拍象龍的大腦袋，而後扭頭對跟在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累不累，可要休息一下？”

7 E& e" i) F8 k    諸葛亮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眼。

    他騎著一匹青驄馬，雙腳踩鐙，猛然在馬上直起身子，手搭涼棚向前方眺望一會兒，輕聲問道：“孟彥哥哥，前面快到高密了吧。”
; K6 y, @7 j! m. w. F, x
    “估計還要再走一陣子，如果沒有這場大雪，說不定今天早上就已經到了。

    可現在……元稷說，再往前大概二十里，有一座山神廟。今晚咱們就在山神廟裡過夜，明日一早動身，差不多正午就能抵達。”
0 B1 X3 X$ e" l9 a$ {0 {) c
# u/ E/ c9 y7 M" U5 k- P& G0 W" F, i# a    諸葛亮不由得懊惱點頭。
. u/ W9 X4 E2 q; Y. J
    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
5 n/ T" m3 E. }0 S2 t& g
    哪怕是騎馬，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5 r/ W  Q' d) B! @: G; f7 n9 E) p    +++++++++++++++++++++++++++++++++++++++++++++++++++++++++++++++++++++
1 i7 j* E( {. |: r
4 c- b8 J2 L+ r+ F. e& D    不知不覺，劉闖佔領東武。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當中，他做了很多事情。

    先是將蕭建擊潰，而後又奪取了琅琊和黔陬兩縣，算是暫時穩住腳跟。

    三足立鼎之勢初成，可是距離他奪取北海國，佔領東萊郡的最初構想，似乎還有很大距離。

    以前，總覺得爭霸天下是一樁很輕鬆的事情。
5 L9 N  q0 T3 A
$ V' H+ D/ P, s2 f) B* I* f    可真若是參與其中，就知道這是一件何等勞心勞神的工作。
0 d7 |1 _& ^. ^
  q# f/ J3 Y; N: c3 N) s    東武三縣穩定之後，劉闖面臨許多問題。

    首先。諸縣百姓的安置和遷徙，這需要耗費大量錢兩和人力。好在有步騭和呂岱兩人相助，總算是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緊跟著，三縣穩定之後，劉闖發現，他面前又出現一個難題。
1 M" {1 U6 c0 z% |0 g' T6 U
8 [, I3 \, K/ C9 `# J1 ~1 {    人才！
% M( l7 r& X" l. D/ N. a
1 a! C4 K; L8 _  U3 P; J1 \    以前劉闖總覺得，他手裡已經有不少人才。

    可真到用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是人才匱乏。

    這治理縣城。安撫百姓，不似行軍打仗。
, {# M( G; n6 e! r4 d+ J( P8 v
    劉闖甚至覺得。這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因為各項瑣事紛至沓來，足讓人感到萬分頭疼。
9 Z' `2 I* N0 O# Q: w; p, ~; r
% y' n2 e' s, e) m    東武縣城，可以交由步騭打理。

    黔陬方面則有黃珍壓陣，也可以保證無虞。
2 F: S; o* q5 z$ @0 H# b1 v3 G
& K* B/ ~, G; {1 y6 m1 n' s! m    但是琅琊……偏偏這琅琊還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一萬兩千多移民遷徙，為琅琊縣增添了許多負擔。各項工作堆積如山，徐盛已經幾次派人前來求助，懇請劉闖能派遣一個官員。

% ~# O' `/ F3 Z3 g: t8 o    但問題是，劉闖又能從哪裡找來官員？

2 n2 o' i& Y; T7 O4 D: U: _' w( b4 y    呂岱和步騭。都不可能離開東武，他二人一個處理政務，一個負責後勤，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兩個人，少了誰都不成。否則劉闖手中數千兵馬的吃喝拉撒，以及東武縣城的整治，都要面臨麻煩。可是。琅琊縣那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很好處理政務，安撫百姓的官員。

    徐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還稍顯稚嫩。
; q% R2 @8 m" c# V( v) v* {# E
: h% k0 {/ h$ w! n9 O( o/ Y    就在劉闖為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諸葛亮卻為他推薦了一個人。

    “我曾聽叔父說過，東莞有一個徐奕徐子明，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 ^3 Z5 [( n3 f0 E: v    此人家境貧寒，卻自幼好學。叔父生前曾資助過他讀書，而且時常向我稱讚，此人才幹過人。”

    在經過東武一戰之後，諸葛亮對劉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 b4 ^" e+ X* r; {& d. D    感覺的出來，他對劉闖似乎多了幾分眷戀和依賴的感情。
0 R9 {9 x; j' i/ {+ p
& e0 ^6 U3 E( g8 z    劉闖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不過後來一想，大體上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諸葛亮雖說少年老成，卻畢竟年紀還小。以前，有諸葛玄在，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現在諸葛玄死了，而他的兄長遠在江東，也就是得諸葛亮不得不提前撐起這個家，所以在人前，總會表現持重。
) i/ J! u+ P) O- k- E3 j
) `6 P& {: h+ b' L. S! O+ Y% j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 }3 B5 r$ M  Y5 S    也許，他把對諸葛瑾你的那種濡沫之情，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 z2 v. k. X" r8 a/ G) v
    加之劉闖對他的尊重，以及為他報仇雪恨，都使得諸葛亮的感情，從劉備漸漸轉移到劉闖身上。

    “徐奕？”
6 _/ [' Q. R1 G: O, q; `5 B# D
0 q. D; V' O+ m9 F; L; `/ p    劉闖愕然，有些困惑。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他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3 Q3 }% w% c1 i/ k8 N3 W6 B  t5 x
( \# J+ ?% G' ^- L    但既然諸葛玄如此推崇，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在三思之後，劉闖便讓呂岱帶人前往東莞縣，尋找諸葛亮所說的這個徐奕。說來也巧，如果劉闖再晚兩天，徐奕便要離開琅琊，前往江東。

; F2 N, s7 A! }) }$ L5 a- r, H/ A! H    這徐奕，究竟何人？
5 o1 U8 d, D% C4 n! n
    在歷史上，他曾避難江東，得孫策禮遇。

    但因其家小還在東莞，所以徐奕便改換姓名，想要回家把家小接去江東。哪知道，他回家之後，就被曹操征闢為掾屬，後來還隨曹操西征馬超。
2 Y3 z/ h3 e4 i/ P& R/ E* N1 K5 ^
    那時候，關中新服，尚未安定。

    於是曹操留徐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關中從此平定。
  O% g4 ?+ x' p; F& n  \$ _
( M& i$ U" N' T1 K! O- j3 O! }    後來，他還擔任過雍州刺史，又還丞相府東曹……總體而言，這在三國時代，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可惜因為沒有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以至於很多人，包括劉闖。對他全無印象。

    而今的徐奕，還不是那個為曹操所用，意氣風發的尚書令。

- Q% E  {5 e8 k- B! @* t: y% H    他正處於一個極為窘迫的階段，又因為琅琊郡連番發生戰事，讓徐奕感到惶恐不安，便生出前往江東的想法。不過，劉闖既然來招攬他，徐奕一開始有些猶豫。畢竟劉闖現在，還是一個流寇的身份。哪怕他是中陵侯的後人，卻沒有正名。所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6 i6 v5 U0 K5 ^! P1 w
    可呂岱態度堅決，徐奕也不敢太過執拗。

7 ^: ]/ @( t8 C; L+ G: K    要知道，劉闖挾大勝蕭建之威名前來招攬徐奕，如果真的把劉闖激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2 C( T' T7 n2 H
    再加上有諸葛亮的書信，讓徐奕多多少少放心。
0 {% }' m( F* ]' N% E) L- g# a9 c% `
    於是，他帶著家小，隨呂岱一同來到東武。滿心忐忑的面見劉闖。
4 R' k  L9 W$ J" v% k% e8 N5 W1 ]
1 o) [. b* P, g+ D) ^    “子明，若我欲在北海立足。何以解後顧之憂？”
5 Q! O1 `& B1 L; l( X
    在東武縣衙堂上，劉闖好奇打量徐奕。
1 i- y% k; A' y% r0 r* f4 q
! w! o5 ~% V+ @' V    徐奕思忖片刻之後便回答道：“齊郡袁譚，泰山呂虔，東萊管統……余以為，皆不足以為公子所慮。兵事之上，自有公子運籌帷幄，奕只言政務。余以為公子當前就面臨一個巨大憂患，便是來年饑荒。”

  B3 L, h/ P/ p8 C0 _    “哦？”

    “東武。琅琊，黔陬。合計人口約十萬人。
1 t% g; M2 w' B3 X! |+ C# i
    若公子再取北海國，治下人口將達到三十萬人……問題是，自黃巾以來，北海琅琊屢興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我聽定公先生說，公子已派人去收購糧食。可問題是。公子手中有幾多錢兩，又能收購幾多糧食？即便是能渡過今年這個難關，可是明年呢？後年呢？
5 R$ s/ ]! H2 f3 u, t$ l" S
    我不知公子打算，但不管公子是欲久居北海。亦或者將來另擇他處，還請公子能留一段仁政與這裡的百姓。”

    劉闖不由得正視起徐奕。
4 Z) h0 S1 j  d# D$ `
    徐奕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劉闖之前和步騭呂岱談論過的問題。

6 h% z' D1 f/ ^* {0 u6 F) P    黃巾以來，社會生產已遭受到巨大破壞，而且諸侯之間征伐不止，也造成大量百姓逃離家園，土地隨之荒蕪。

    糧食問題，已經成為各方諸侯所考慮的大問題。

* r9 o/ o% m8 J3 B* F    因為軍糧不足，而造成無敵自破者，更是不計其數……
1 b7 S: M" H* V7 ?4 J
3 }! h7 n- y# O( p4 k: x    “我聽人說，曹公在年初時，利用繳獲黃巾的物資和人力，募民屯田，今年便見到了效果。
1 K  p1 }5 K) r) x* |
+ M6 R( j( ^$ T( X2 t% i    黔陬，地域太小，不足以投注太多精力。

    然東武、琅琊兩地，土地肥美，卻苦於無人耕種。所以我建議公子，開春時即在東武、琅琊兩縣行屯田之事。同時招募流民，設法恢復耕種……如此一來，公子便佔據北海，也不必為糧食而憂慮。若公子有能力在一年之內穩住北海局勢，來年再行屯田，必將獲得大豐收。”

    屯田，徐奕的建議，居然是讓劉闖在東武、琅琊兩地進行屯田！

' E# |8 k9 t% V" y% K7 o    對於曹操屯田一事，劉闖也有些印象。
5 J8 _" d7 V0 n: C4 C$ [
7 }; H1 R3 d7 L8 J- R    他甚至記得，在後來，不僅是曹操在屯田，包括西川劉備，江東孫權，都曾設置典農校尉。
5 p/ H1 h* y2 ]* b
    也就是說，在此後百年中，屯田必將大興。
4 N, A: G& B. q! _0 H4 v! |% m
1 m& L0 c6 E. e9 d    只是，劉闖知道屯田，卻不太清楚這屯田的具體事宜。

    也難怪，在後世流行的什麼土地輪轉之類的政策法規，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推行。而歷史已經證明，在這個時代，屯田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但是，怎麼屯田？又如何進行管理呢？
% D1 J5 d+ _3 c, }1 s9 k: z
    劉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 k: k& f$ {8 H; L5 J
( E1 O3 y/ @: X; N. `& A& z6 \: W, R    “年初，曹操在兗州開始屯田的時候，余便對此留心。
" w5 u4 i' n5 \* \# E& ^
. k2 c' P* @% ~    這一年來，曹操屯田得失，余亦看在眼中。若公子信得過奕，奕願為公子，在琅琊縣屯田。”

    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
3 A0 c" @7 f/ ]8 U, o6 s# p
    劉闖聞聽大喜，立刻讓人前往下邳，為徐奕請求琅琊令一職。

, s/ G) K, V' O* t2 I    同時，他又讓徐奕全權督導東武、琅琊兩縣屯田之事……之所以要去下邳，是因為琅琊縣和東武縣，都歸於琅琊郡治下。哪怕現在被劉闖佔據，可從名義上，還是要向徐州懇請。
" M3 T0 t  P' e0 M
    這也是劉闖與呂布示好的一個途徑。
* t# d. C. ~6 ]2 |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向朝廷奏請，可問題是劉闖現在和曹操的關係極為緊張，自然無法成行。
6 |- Q, D+ x5 E' Y& r
    他讓呂布委派，也算是給了徐奕一個名份。

    不過。劉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可以任命步騭為東武令，可任命徐奕為琅琊令，黃珍為黔陬長……可是他呢？到目前為止，依舊身無官職，可以說地位非常的尷尬。
/ L$ g: m( N4 a& c& D# i: d+ U
    正名，也就是成為劉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3 m9 x1 {& H* J9 {0 r3 H/ @
    可找誰正名？

2 p' G$ a9 C2 z- v+ I    曹操能夠同意他佔領北海國嗎？
/ \, f- {) m# k% I- {4 \2 Q
  x% n" Q$ c: s8 _0 X    劉闖對此，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底……但他知道，如果不能夠儘快正名，必然會產生許多麻煩。

2 k& b& V5 z1 V% H( \" v( p0 h4 W    首先，太史慈他們如何安排？

4 e3 c+ d1 `. W$ ]0 g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明不白的跟在身邊。卻無法予以委任？

5 f# u3 q  A" V% z: o! r4 b    想當初，孫策渡江，可以委派官職，一來他是袁術派遣，二來他在江東根基深厚，有許多支持者。
# `( E9 F- M, x9 U" d! b* X
5 r) E1 n7 E- }+ G    可現在……

% q% _4 t  T8 B7 J& {) n7 c, P- C    好在，這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4 C- i0 }% Y$ i( `5 L! E
    十二月初，從高密突然傳來一個消息，鄭玄相邀劉闖。前往高密一行！
7 `; \# Y! G7 I4 Q- }; x
    鄭玄，他終於肯出面了嗎？
  E/ Y  C8 k1 |9 v
/ S/ }# g- a1 }! P4 m6 J    當劉闖得到鄭玄的信函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 j" M- O* G  e* z% v+ @( B7 k
    之前，他派人從張遼那邊把吳普接過來，而後又派人把吳普護送前往高密，為的就是獲得鄭玄青睞。

" O2 I7 U, b& ^5 n) a, W0 l, Y: O. u" t    為了這件事，他費了不少心思。

    除了護送吳普之外，劉闖還把他的族譜，以及劉陶留下來的註疏和草本原件，一同送往高密。
8 E2 I, U. y7 i  \
3 O( n' C) _/ S, C; a    那，可都是原件正本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玄想要坑劉闖一把的話，劉闖以後再想證明自己的身世，都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劉闖相信鄭玄……他不相信，這位在後世享有偌大名氣的經學大師，會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在接到鄭玄書信之後。劉闖便立刻做出準備。
% o! m% V: x2 P- a
/ Y# ?1 V- |! P2 D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場大雪，以至於行程也受到影響。

    當晚，劉闖在武安國所說的那座山神廟裡借宿。

    這山神廟的面積不小。足夠一百多人留宿。

; W( ?$ w! m' E# }8 Y: }& |    坐在大雄寶殿裡，劉闖煮了一鍋羊肉羹，和諸葛亮分而食之。
* w) J" _) ~+ I# i; D
    “孟彥哥哥，你真的打算，在北海國久居嗎？”

* ?. U( b& ]: [" Y    “怎麼，孔明有什麼想法？”

& q) k1 F5 T3 E/ B8 p0 u) A    “想法倒說不上，只是覺得這北海、青州絕非可以久居之所。
4 K; G) [! o! W7 L( @( o" P
    若我猜的不錯，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坐視你在青州做大……孟彥哥哥你勇力過人，手下更有太史慈許褚步騭呂岱這種人物，但想要和袁紹、曹操相爭的話，恐怕是勝少敗多。”
6 n/ v4 j% F" P* u$ l
    “是嗎？”
% O% G; q& G0 V" f5 L% {" w
    劉闖放下粥碗，輕聲道：“可是，我若不佔據此地，又能往何處去？”
1 v# T$ C4 l9 h
    諸葛亮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他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不是久居之地。”

    究竟還是太小！

    如果再過幾年，這傢伙說不定就能為劉闖想出對策。

$ V' n6 y* R& a: B    可是現在……
* `5 }9 t- @. D* d3 K9 l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這北海國非久居之地。
5 ~; Y" o) M0 j# P/ f+ z
2 S5 B; j# ^& F& Z9 J3 g    可我也知道，就目前而言，這北海國是最適合我停留棲身之所……因為，這裡夠複雜，所以我能夠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有朝一日，等這天下大勢明朗的時候，我在想渾水摸魚，就難囉。”
) p5 j, M8 m! R0 b' W* e  t$ d/ o
    諸葛亮聽罷，連連點頭。

    “所以，我現在只有等待。”
. M+ l+ L% Q8 f1 P
    “等待？”諸葛亮問道：“孟彥哥哥在等什麼？”

% Z: R! \7 ~5 z# K2 Q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為我換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我才有可能在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3 c2 o8 K) B& R: ~; w
    “機會？”

    劉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機會！”

1 E5 b5 Y$ t# L; r& S    “什麼機會？”
- L# f: [7 L4 x% L: ^; K8 W1 u
    “這個……”

9 f9 K3 J1 M0 A: n: G    劉闖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與諸葛亮解釋。

    難道，他告訴諸葛亮說，將來曹操和袁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決戰？

; ^* s; ]3 m9 }+ Z+ a; Y    “孔明，你以為，這天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 g" g2 W" T6 S+ m2 {4 Y
7 F, T' L( y$ [; S7 E3 e    諸葛亮歪著抬頭，眉頭緊蹙。
0 I% F& C1 b/ g
0 v/ I( D0 t( c, G6 ^) ~    半晌後，他輕聲道：“我想，這天下總要重歸漢室。”
6 G& D' Z5 m' R: ~- z, O
    這傢伙的心裡，對漢室始終心存念想。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錯誤……雖然已經是建安元年。但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依舊非常強烈。否則，曹操也不會搞什麼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在自稱皇帝之後，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甚至連袁紹都不敢再與他有什麼密切聯繫。
+ u1 H/ L. {0 M- H1 \& M' q
9 _: o: z6 D% m0 y: Z0 E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 N4 t1 ~  q9 m2 T# L  L
    你說的沒錯，這江山早晚會重歸於一……只不過，最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恐怕你我都無法推測。”
4 ^$ Y  i4 Z* Z+ G2 e: d
5 c6 J# E' t( d9 B" n. c% m( n    “有什麼無法推測。“

0 h4 q2 D# M5 \: j1 o! e6 f" q    諸葛亮輕聲道：“無非是看曹操和袁紹，誰能夠取勝。”

0 P7 ~5 f& K) j* y) @5 L. t    “哦？”
* n% A# g% t. n+ |; o* y
; }  l) x. x  P. ?    “曹操和袁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以決定這北方大勢。
$ K$ `3 C4 y5 K7 e- [: H
. Q' n8 j6 M" V9 @' R, P: v/ f    孟彥哥哥，你剛才說的機會，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 T% V0 e- C, e
$ e6 \9 t' q3 Q6 \  ^: I  f. Q" U    “噓！”

    劉闖心中有些駭然，看著諸葛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V" Q9 s* s" T" q  q4 j8 S    這小傢伙，居然能看出這樣的門道？
7 x4 v8 m" ?5 t" E
( O5 E' T2 l5 W4 |! T    “孔明，那你說說看，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裡？”

    “關中！”
3 X# b1 f8 M; _3 [2 J5 q
    諸葛亮幾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劉闖道：“得關中者得天下。若讓我選擇，我必選擇關中之地。”
8 x% |5 \) F5 e+ M( i7 d2 M+ k
    “和我想的一樣。”

    哪知道，諸葛亮一撇嘴，“孟彥哥哥，大家都想得關中，可我敢保證，誰在這個時候敢在關中立足，袁紹也好，曹操也罷。會二話不說，聯手攻打。如今曹操和袁紹誰也不敢去取關中，一來是李傕郭汜二人實力猶存，二來關中破敗，需要投入太大精力，這三來，曹、袁二人。也在相互牽制。

    也正因為這樣，關中而今才成為無主之地。

    孟彥哥哥你想要關中……呵呵，除非曹操和袁紹死了，亦或者早生十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2 E& E- j- `3 Z  Q0 Y7 e
    現在嘛……難，難，難！”

8 Y% R8 a  ^. V2 R    諸葛亮小大人一樣連說三個‘難’字，卻把劉闖這心裡，說的是冰冰涼。

    謀取關中，真的很難嗎？
( B( k9 _+ W1 u6 u* V* _- R; p: L
7 h, I; h- l; N4 W& u$ ?. m    他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看了一眼諸葛亮，便低下頭陷入沉思。
! C' q2 p' d: m5 X3 U$ v% f+ e
    諸葛亮一番話，打破了劉闖心中的美夢。他本想著現在北海國立足，待曹操和袁紹開戰的時候，再設法謀取關中。而現在聽諸葛亮一說，劉闖也知道，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1 A) M# k. l4 J7 U) B4 {
    歷史上，關中得以平定，有賴曹操傾山東之力相助。

    他平定馬超，收服韓遂，震懾西羌，威懾匈奴之後，曾向關中輸入大批人口，助關中恢復元氣。
; i( n4 y7 O, q6 _, {- M
! K( ^3 p4 A# b7 R# [    若非如此，恐怕關中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定。

9 j7 d$ O  w8 {+ m. M' ^2 K    可是不選關中，又該去何處？
3 T5 P* K, J1 ?+ t
    劉闖眉頭緊蹙成一團，感到有些茫然。
$ p9 u; |, _+ A  p4 q( d
    “孟彥哥哥，你又何必急於考慮這些？

    你不是說過，水到渠成嗎？你現在這水都還沒有找到，又何必去考慮溝渠？未免想的太多了。

( m2 L$ x  T% N( R    當務之急，還是要獲得康成公的認可，能夠儘快進入北海國。
7 g% A3 I4 F* {4 l8 O  {
7 U; e* Y) @9 q    只有先穩住陣腳，而後才可以徐徐發展。至於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肯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6 L$ K5 E4 v, X# w2 U9 L4 ]6 ^
    還有，你最好儘快弄得朝廷的任命。

) l7 s9 ]) \. G7 v" _( L) u    否則的話，你名不正言不順佔據北海國，很容易遭受到各方征伐，弄不好，就會狼狽離開呢。”
0 N( h4 f4 R+ ~$ n
2 ?% E) l; F! p  ~    “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 e- T' {& Z, l8 p7 w* |1 J
; Z3 ~; H6 f! x* _    諸葛亮聞聽，頓時咧嘴笑了，“孟彥哥哥，忠言逆耳啊！”
" {) b2 q/ c$ n" I( Q) I. `
    我呸！

    劉闖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看著諸葛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劉闖實在是忍耐不住，伸出手掐著諸葛亮的臉蛋，揉啊揉的……諸葛亮大聲呼救，大殿外，周倉和武安國忍不住都呵呵大笑。

7 q; u! a- b' `& A    +++++++++++++++++++++++++++++++++++++++++++++++++++++++++++++

: l  l# f8 B+ M! G, e3 L+ B    裴紹本是飛熊衛兩大隊率之一。
% p5 C3 j6 x# M3 R* X
    但是在他回來之後，劉闖並沒有讓他返回飛熊衛，而是讓他前往琅琊縣，協助徐奕屯田。
, B  V8 E; o* v1 S+ e! \0 ^
    一萬兩千人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
. m2 H7 M+ L" H+ ]* }! E
    單靠徐奕一人，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6 G. c7 s0 _  E( |9 B- @$ h) _    所以，劉闖最終讓裴紹出任琅琊尉，在琅琊縣協助徐奕。
2 l3 L# t) M; p! s$ K
& w0 j& d/ R3 k8 M- {$ U    之後，他又把武安國抽調上來，擔任隊率之職。

    武安國這個人，心思相對單純一些，和周倉頗為相似。雖然殘了一隻手，但是武力猶在，依舊能夠上陣搏殺。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9 c: f4 {  x. S8 p# z+ {
/ H: c# q; x" l' Q) e' Z    劉闖便帶著眾人再次啟程，朝著高密縣的方向進發。

+ j! \  D7 f' }7 w; X    這高密縣，自戰國時期便有高密之名。
  ?9 D: L  C6 n- x
$ f, B& q' V$ |    公元前567年，齊國滅萊國之後，高密歸於齊地。
0 ]+ U' m( d9 M$ n9 ~
) ~4 H+ B+ x; m8 O7 [4 ?7 j/ {    其高密名字由來，則是因為縣治下有一條河流，名為密水。後秦滅六國，推行郡縣制，才有了高密縣這個名字。

    劉闖等人來到高密縣城外的時候，發現高密遠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城高牆厚，相反顯得非常殘破。

    北海國屢興兵禍，而高密卻在這無數次兵禍中未收到波及，蓋因這高密縣城裡，有一位大大的名士。
& p' d, h* G  p
1 v0 I7 e! J' P: C1 p    那個人，就是鄭玄。
# [1 O5 }" |, ?/ w$ e
0 ?4 N) k: t6 N0 q! ?. w- c    曾經有黃巾圍城，可是聽聞鄭玄在城中居住，黃巾眾竟不敢打攪，悄然退走。

9 x2 o( t! i- I$ y( T0 Z& E    在這個時代，鄭玄就猶如一個精神上的領袖一樣，即便是盜賊也對他非常尊敬……劉闖等人在城外，看到有許多讀書人打扮的士子，出入高密縣城城門。他正要催馬往城中走的時候，諸葛亮卻一把將他攔住。

    “孟彥哥哥，高密城內，不得乘馬而行。”
  S4 i; ^6 h* L+ s4 {& k
    “啊？”
; k0 B% Y! r% m; `9 y, v
    “這是大家對康成公的尊敬，咱們既然來到這裡，便入其俗，從其令，還是下馬步行入城。”
; l3 U9 w, e" g

! z6 ^9 q4 k;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六章 可入北海國（求月票，求月票！）

    高密縣城，幽靜而雅緻。

    用碎石子鋪成的長街，被積雪覆蓋，行走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輕響。

& @* {7 f) A4 Z# I, s9 z( X4 L    劉闖命飛熊衛在城外駐紮，由武安國統帥。

    他只帶了周倉和諸葛亮入城，行走在高密長街上，看著兩邊商舖，耳聽叫賣的喧嘩聲，竟感到格外寧靜。

5 a5 Z( @" Y" o  I    幾乎，有大半年了！
$ z% J1 r5 ]6 h8 s* Z( d
    他遠離這種喧囂的寧靜，每日掙扎廝殺，奔走搏命，真有些累了。
! M8 m2 M2 T& n& `0 ~# p
    高密鄭氏，原本是高密大族。

2 b! f# t' H7 X" K    但到了鄭玄這一代的時候，已經完全衰落。可即便如此，鄭家的門庭在高密依舊是首屈一指。

    劉闖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鄭玄的住處，卻見鄭宅門庭高大，透出一股肅穆威嚴。

" Y, g1 L0 W$ u    鄭宅門外，停放了許多車輛。
4 b0 L9 L9 C/ G2 ~; x: R/ i; w+ H
    看樣子鄭玄家中的客人，應該不少。
2 A2 X" x3 `. T7 m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鄭府門前，就見一少年從裡面行出，來到劉闖面前。
- R" Q5 v+ ~9 q3 p
+ q0 o- V- ~& [" g% c4 _- `7 P  C9 X    看年紀，這少年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看到劉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1 G# F" |6 M# A3 ~" R  a
/ |7 N' O; B- r9 Z1 Q- v    “敢問公子，可是潁川劉孟彥嗎？”
- L9 R. O% |9 L9 V6 y# s
) v+ u! J" }' g. w: k    “啊……正是。”

4 e2 K7 K" S0 a; d    劉闖心中愕然，不過諸葛亮卻沒有猶豫，立刻把鄭玄發來的請柬遞過去，以證明劉闖身份。

    少年接過青年，只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笑容。

    “鄭師有命，若孟彥公子來了，請在廳中等候。”
7 f3 J, x5 `  W! y3 \& k& \
! x" [: j6 \* W) L9 ]) m8 x5 _    “啊，那有勞……帶路。”
0 y, H! r# ~, [3 [
    少年微微一笑，把請柬復又還給劉闖，便轉身往裡走。
" J2 h. v+ U# B* g" J
    劉闖和諸葛亮跟在他身後。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1 g9 B) x" d4 @2 l# D    “敢問公子……“
/ N/ q+ Q* J+ h7 G  O
8 ^2 G$ X9 s4 U2 B0 B9 o    “啊，孟彥公子莫如此稱呼，我不過方拜入鄭師門下，當不得‘公子’稱呼。
; q! [5 F& e- J& q, o# T% E
! ^, U8 {- k8 q7 Y    我叫王經，乃清河人氏，得德儒公舉薦，有幸在鄭師門下受教，不過方數月光景。這兩日家中客人比較多，鄭師也有些繁忙。故而我等便自告奮勇，為鄭師招待客人，還請公子海涵。”

6 [* [% O" v! g% h( C1 j. |    王經？

    劉闖心中一震，不免感到驚訝。

    因為他知道王經這個人，也曾在三國演義中登場。
; p6 g6 M: s, R- `) n4 P( t' Q2 t: _
    歷史上。他曾為雍州刺史，公元255年的時候，姜維攻入隴西郡，他率部抵禦蜀軍，被姜維所敗。幸虧得到陳泰和鄧艾兩人援助，這才合力擊破姜維。此後，他歷任司隸校尉。尚書之職。

. @+ W3 e( A* f, z    公元260年，王經得魏帝曹髦召見，商議剷除司馬昭的計劃。
. q% u# ]) w5 d. F8 `; [) F
8 Z7 {8 O0 m& q: k    王經本不同意，卻因為沒有能夠向司馬昭告密。在曹髦被殺之後，連同其母一起被處決。

- w& H( `, k) H! L) o5 W+ p    演義中，和史實基本吻合，這也是三國演義裡。少有能夠和歷史吻合的人物。
# I1 b! E0 D! F& h$ H8 V
" n: e! @. p* X6 E* @* g    劉闖之所以記得王經，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姜維的緣故。
* P# a8 B, P& T+ p9 q2 Q
  Q1 J" B: f: ]0 k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經，居然也是鄭玄的弟子。

6 u' t5 |9 X) v9 k: h" d    “德儒公，應該是冀州清河的崔林崔德儒。”

    諸葛亮在劉闖身後小聲提示，“崔林的哥哥，就是崔琰，乃康成公門下較為得意的一名弟子。”

    劉闖輕輕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 |; U# T/ W+ M5 n+ w& u- ]    清河崔氏……日後五姓七大家之一，中國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

- I! f6 W. V% O3 R1 C( P    劉闖不由得對高看王經幾分，於是主動攀談。

" l8 A5 g& [$ q; P+ A0 G    交談中，劉闖這才知道，過兩日便是鄭玄長孫滿月之日……如果按照古人的計算方法，就是一歲生日。等到了正月初一，他還會再過一次生日，也就是虛兩歲的來歷。等到他真正滿週歲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已經三歲。不過這個虛歲的方法，也要根據出生月份來調整。
/ C$ b* `; I9 g' \3 [% e
    總之，劉闖還是感到有些榮幸。
7 U8 F5 C' N2 U( N* a
: k' y7 u" ^6 }+ V$ A/ R    能夠得到鄭玄邀請的人，想來都是些德高望重之輩。
9 E5 l7 o; A4 ~2 |  m+ P
    劉闖隱隱猜到鄭玄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正式將劉闖引薦給北海國人。

  ^( H& C# p' l! I, e& O  \    換句話說，鄭玄恐怕也是希望，能夠讓劉闖在北海國立足！
: E7 D3 w$ ]; a+ y- |5 \* k
    劉闖心中暗自感激，隨王經來到鄭府中堂。

8 K* q" ?( [- x2 V9 D    一進中堂，劉闖又是一怔，因為這中堂裡已有不少人……他們或是跪坐席上，或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的交談。

) m# B! l% B1 @4 V) |! b, C+ E    當劉闖帶著諸葛亮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劉闖身上。
6 _% u1 p! J  U; N
# ^' a8 L0 I( V4 q+ p    “孟彥公子，請在這裡稍候。

    鄭師正在後宅與幾位客人說話，故而無法立刻見你，請在這裡吃些酒水，還請孟彥公子見諒。”
4 |, S7 o5 Y1 N9 ^
    “彥緯無需客套。”

- _5 E5 q& R/ U" A! c4 j; T* ^4 W! q* G  z    劉闖說罷，環視廳中。
+ y* |- I; u4 y+ i; Q) Q) A
    說實話，被這一雙雙眼睛盯著，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表現得鎮定自若。所以，劉闖沒有顯得很慌亂，見廳上有一處空位，他便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3 u. t! R. P" M7 L( C3 n
    那空位在第二排，旁邊的席上還坐著一人。
. e5 F3 z* F1 h6 i
: o5 e8 Y  n3 a; X2 Y3 M    身材挺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年紀似乎也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0 a  r) e. C7 i
    一身大袍有些舊了，洗的似乎泛著白色。
7 O, |( X& \$ q
    他看到劉闖在一旁坐下，也是一怔，旋即朝劉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孟彥哥哥，這氣氛好像不太對。”
+ t5 S6 w% o) `
    諸葛亮坐在劉闖身後，聲音有些發顫。
% a. Z9 r; E" E6 J: B% ?
    也難怪，他畢竟年紀還小，如何見過這麼多人共聚一堂？心裡面有些緊張，也在所難免……劉闖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孔明休要慌張，我們今天是來道賀，諒無人敢鬧事。”
) E; g; u% l0 ]- f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 Z' Y1 X! g0 _; u
, }0 Y; y  T( G& B+ `  [5 K$ D& G    劉闖見桌上擺放著一壺酒，便拿起來，滿上一杯。

  {( D6 K" i. T" X    “潁川劉闖。”

- H8 y8 S$ ^/ m* T8 n    他舉杯向旁邊的青年邀酒。
; U6 u0 ]. s+ [- j$ I1 v
    青年聽到劉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也舉起杯道：“北海劉政。”
% m6 D" S  U+ g, x5 m9 B# f/ N! c( i
    咦，是同姓！
2 J) ]. c& H4 A" d1 H2 `4 o: f
    不過，劉政這個名字。在東漢時期出現頻率不小。
- G! p2 h5 j6 Q6 ~
5 s- R# }1 O6 N& V, @; h: @/ N2 p    之前有東漢東海王叫做劉政，又有東漢河間王叫做劉政。同名同姓的機率很大，甚至劉曄的兒子還叫做劉陶，和劉闖之父同姓。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劉政和東海王、河間王並非同宗。

7 v% P' f9 B0 `7 b# Y/ A    見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劉政一笑，“潁川劉闖，字孟彥！
, h* f+ p" _, e8 ?
- n( h* l- |$ N: j( S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勇力無雙。曾與虓虎爭鋒。我心裡一直在想，不曉得這位族弟，是何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與孟彥相逢，實乃幸事……孟彥，來。你我滿飲此杯酒水。”

8 L$ U( a, n+ S; i    信息量好大！
, D/ @! Z- x! w
    劉政這一句話，表明他也是皇親國戚，不然不會說出和劉闖同族的言語來。
6 _* w; w& H( s
5 c6 l9 ^- X# c/ p) f2 Y% u0 \) Y    劉闖也不推讓，便舉杯一飲而盡。
6 M; j& z7 F4 U- V+ [) `4 s
* k. O# c% _/ J/ `) ^    身處北海，又是皇親國戚……這劉政的身世，也就呼之欲出，估計是北海王的某一個分房子弟。

" S  g  @" i- O/ @    看他衣著。家境似乎並不是太好。

    想想也正常，似劉姓子弟開枝散葉，自東漢以來，北海國近二百年。歷經多少位王爺？這一房一房的分下來，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誰又能說得清楚？所以。劉闖也沒有去追問。

    劉政似乎對劉闖頗感興趣，而劉闖呢。這滿堂中人，也沒有認識的，所以就與劉政閒聊起來。
( R0 P' {& e/ {! y
    大家同是漢室宗親，這關係也就親近許多。
% _) z: Z6 l/ c0 O
/ A+ l' I$ H: h3 t% H7 i- ?    聊了一會兒，劉闖便確認了劉政的身份。
) m2 ?. @$ H8 o/ ]$ z
1 }- b! B. L5 Y. h% }' T$ A$ ^    他的確是北海王之後，不過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是偏房庶子。

    劉政這一房，原來也有個挺厲害的人物，名叫劉熙，是個訓詁大家，不過已遠赴交州，躲避戰亂。劉闖不太清楚劉熙是何方神聖。不過聽劉政的意思，似乎是代劉熙前來向鄭玄道賀。
3 c& X. G1 ^7 V) p  `% x
    “康成公也是，怎什麼人都能為座上客？”
# S/ {) }, |) R+ W) K* D) j9 y
    劉闖正在與劉政閒聊，忽聽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0 S8 o( Y$ \3 \( B. d    心裡不由得一怔，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向劉闖挑釁。
  ?  E; B9 f7 K2 C2 K4 H9 U. M
* B$ {+ _4 ?, ?' w- X5 Z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認得此人。
. a3 o# I1 |) g. G- J6 j
5 J0 }4 o$ s/ l5 ?" U& U9 k    “敢問閣下何人？”

    “某家膠東公沙盧……今得康成公之情，特來道賀。

    倒是你，又是何人？看你衣冠，不過一介庶民，這滿堂高士，哪裡有你的座位？”

    公沙盧？
8 A( {. I2 ?  H
5 F0 e3 ]" Y: s& @/ h    劉闖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怔，旋即就想起這公沙盧的來歷。

    這廝，不就是那個膠東豪強，與武安國有血海深仇的傢伙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話語中，還隱隱有挑釁之意。
7 s2 k6 V7 ^  L; |: f9 F
    “公沙盧，爾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有資格坐在此處。”
% B6 _4 P' N4 T9 N; h4 [
& p. X2 T9 \# K3 o    不等劉闖開口，劉政便起身怒斥。
+ R* x# r$ A" P& L7 `& s4 z
, E6 O: z6 h3 j    只是，沒等公沙盧說話，就聽他旁邊有人慢條斯理道：“公沙盧而今已被我征闢為北海從事，今日是隨我前來。政公子不在家好好習武，卻跑來這裡，和一個流寇悍匪交談，豈非丟了北海王族的臉面。”

6 |, j+ T! o0 m* l    劉政大怒，便要還嘴。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說話之人。

    “閣下，又是哪位？”
  }5 u" Z9 P5 b( f( q  a3 n" Q6 b
  ~' _+ @5 I5 H/ Z" ?9 i9 d* W3 k; I    “我乃新任北海相彭璆，劉闖你好大膽子。”

    北海相不是孔融嗎？不對，孔融跑去許都，好像如今是朝廷的將作大匠，那這個北海相，又從何而來？
# l: V- Q, R8 w# @# ~' c4 q, S: r0 Q) G
' m1 w$ U0 \) Q* |, U    劉闖心中疑惑，同時更生出一絲警惕。

    不過，他可不害怕什麼彭璆，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膽魄，又豈是他一個北海相就能嚇走？

    “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 \& l# R: P8 A7 [2 w) \" L    “大膽！”
4 g' f. [( [+ Z& ?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 I3 c; H9 G8 B% W3 F8 t
5 ]" ?  r% t9 X8 T5 y9 d, k* P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7 d5 r- |1 X0 u7 |+ K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 z3 {; I+ }; I2 q' d) X! e
5 c8 Q% o# O$ E( k/ f    北海相？

( Z, K: M9 X# P0 D4 C5 X" R    又算得什麼狗屁！

  ^3 x; `/ P! x1 ]5 A- U7 d; a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P; }. A2 D  C" `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 @& O) c. o1 ?5 X2 R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2 T- y& p6 ~$ Q2 b$ F, Q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拚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 I: e5 [2 s" ~+ {) t" m! j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 T; ]/ y( {" o$ {7 D& {
2 I! z: S; _; v' z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1 q8 o. b2 M  x$ c% W1 K) J
! K  W# r* z, J+ m& J- q% {6 X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H! L' N6 g. }/ o. A# @0 z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 g3 y1 a# W2 d5 y
    “你就是劉闖？”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相邀，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你又是哪個？”

    “本官高密令，王修！”
% P9 \+ w8 j; j6 D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 Y6 g$ ^7 X3 q& e! k" f- P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5 r, f) D' j+ `( a0 [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 h+ K% v; m+ o0 O1 i7 g9 N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6 _7 M- B& Y& [9 b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 R: n2 u# w: E& H) T+ p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 [; [$ O/ t: r8 n  |
& P2 p! H  B8 i9 h( g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 u. A& `2 G! s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0 `4 Y: U5 x- C# U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 k, J- D6 A/ \9 P: w. p5 C
" e4 U6 R4 n: Q$ ~1 m. o  N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6 p5 y: f0 {3 J8 y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 a2 {0 B3 E' c+ }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 L, a' }  Q3 p; f8 k# r  i# T3 D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征闢從事……至於他征闢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 w& P2 o1 i8 ?% c3 d2 y4 B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
& {7 M" R) [5 v0 ]
1 X& t$ z+ z' x7 i' A    原來彭相真的是朝廷命官啊，那確是我失敬了。
% g+ X' R% P. X8 G6 l
, a- K1 @# m  M    不過，彭相也是，北海國高士輩出，何以彭相請了這樣一個在鄉里為非作歹之人為從事？”
1 _& \; Z4 i+ x% X
    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難道北海國這麼多能人。連個潑皮流氓都不如？
( g) R9 J0 g4 H. d9 L( ^$ m
    劉闖這句話一出口，廳堂上眾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 J  ?: J' p8 P4 R6 ?' b
0 w# w& z  }! p3 [    彭璆先是被王修諷刺了一頓，而後又被劉闖這句話憋得面紅耳赤。

4 @9 G6 G$ ^- V! R    “爾不過一介強人，在這裡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本相拿你問罪？”

' N( x) Q5 v$ v" W% W    劉闖負手而立，一臉傲然之色。
& w2 [* E) A' o* y
    “今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與我耍橫。
! Y1 C  F  ]5 b4 i. `0 r
    動刀兵嗎？我東武城中兵卒逾萬，戰將數十……你如果想要禍及北海國。就只管來試試看。

    哼，曹操我且不怕，在汝南將李通大敗；袁術我亦不懼，更斬殺他愛將萇奴。

    自我出世以來，難道還少了被你這種人迫害？

: L; K* ^! Q& r' u- ?, ?    某家可有過懼色。哪怕是對戰虓虎，亦未曾後退一步……來來來，我就在這裡，你只管動手。”
3 W, t; E" g0 B0 M8 }
! K& z" e$ p; P4 @+ I, ], z    彭璆臉色鐵青，看著劉闖，久久不語。
, t9 D; U' H' y% J1 {5 k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不。準確的說，還是個少年。
1 c2 u6 e3 d3 o# I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已身經百戰。
% D) W$ H. N  R0 z5 ^4 [7 b$ L: h
    兩敗虓虎，令劉闖聲名大振。即便是北海國人，也都知道劉闖此人，驍勇善戰，有暴熊之名。
- I7 g) q5 G8 m$ i5 h
' `3 y6 d6 j8 C# u5 h    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
/ |. V; C3 L! @6 E% }8 L
    彭璆心裡面。好生糾結。

    他有心動手，可又擔心，激怒了劉闖的部曲。
8 `' Z) r% U; h, E% Z
    而且，劉闖十有八九是中陵侯劉陶之子，若真的殺了他，只怕他馬上要面對潁川豪強慘烈報復。
. j  ?! p( @2 v! `* V: H6 E7 K6 `
, J1 @  r% D% S3 E; y    那一幫人，才是真正招惹不得。

" E: w) o0 |2 t# P: T1 c4 p5 z: D    可如果不動手……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之理？

# O( o4 J3 S; [: s7 {5 o# A: o8 Z7 B7 F    彭璆忍不住向王修看去，卻見王修已經坐下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手掌，好像那手掌上，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8 i, B* y; p4 @; l    心中，不由得暗自惱怒。

0 M/ A3 w& c. b' Y* D* K    彭璆一咬牙，便想要耍橫。
; J4 K( U; B& H6 O; z/ m4 `* L. }! a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磬響，緊跟著腳步聲傳來，從外面走進來幾人。
2 O  N7 J8 O1 j$ L- U& a; {" q- b
    為首者，年近古稀，看上去是飽經風霜，頗為滄桑。
  H. U$ t* W* \# I! o4 j" p0 p% M) _
: l8 \1 n1 D2 M    只是他身體雖然瘦弱，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股子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氣勢……那是浩然正氣，煌煌令人不敢小覷。

    他走進大廳，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頓時一怔。
/ f* @% P' r6 }
4 Y+ h1 X* B9 J2 v* X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立刻低下頭，就連那彭璆，也似乎短了氣。
9 Z! a/ ?! V: R* U+ |2 A  r
    劉闖清楚的覺察到，當那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慈祥之色。
( x, w! K6 M  u# }$ u" S7 o
- `6 J, Q4 i' [- k) l, m; h0 _, k    他，就是鄭玄！
+ ]' X- O1 I5 ?( p
    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開創一派學風的經神。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濡沫之情，看到這老人，就好像看到了劉陶。
9 \% f% d$ S' k: R
    “他是何人？”
9 {8 o$ z8 r/ H0 Z4 o6 w
    老人一指公沙盧。
/ F! ^* C+ B) V( }6 d( G
    “此彭相征闢從事，膠東公沙盧是也。”
3 D* Q: r4 g' G. j3 g
    “膠東公沙盧？”鄭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之色，“鄭家書香門第，怎容得商蠹在此喧嘩？
& K6 l8 s% G  H0 f1 g( `
: u# z3 c, B$ B/ E% g    來人，把他趕出去。”

) a! {/ L  \# Q# s+ u    什麼叫倚老賣老，什麼叫睥睨一切。

+ w- n4 ]6 W/ q: P    我是鄭玄！
# i6 a* {2 m' x: f. e1 [, Z
    這就已經足夠。

    哪怕是驕橫如彭璆，此時也不敢說話。
8 H9 ?- _7 ^! H2 g
! \9 \: J: T0 {' b% h( c2 H1 s    劉闖眼珠子一轉，伸手便把公沙盧拖出去。在門外，周倉早已恭候多時……當劉闖把公沙盧丟出去的時候，壓低聲音道：“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禱告，禱告你能夠多活幾日。我曾向元稷承諾，早晚會將你公沙一門滅絕。公沙盧，你多保重，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取你人頭。”
" k) G& D* S0 M
6 s3 {& Y/ H( Y9 q, x) v    劉闖才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言語，一番話出口，讓公沙盧冷汗淋漓。

- N5 z1 z6 l% d- U. {" w3 o    當他回到廳堂的時候，見眾人都已經落座。

, P1 _. v, C* b$ e0 n) z) K    劉闖剛想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聽到鄭玄沉聲道：“孟彥，你上前來。”

    “啊？”

: I9 D" t3 v/ ]" a& X    劉政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劉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與鄭玄躬身一揖到地。

    “潁川劉闖，拜見老大人。”

& [2 X/ j1 R8 f* m) k    古時的大人，並非指官員，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亦或者是長輩，才有為‘大人’的資格。
9 j' {( D8 s4 ?4 v
  n& A0 M$ Q8 L+ B* m    鄭玄把劉闖叫出來，也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身世。
. }7 t8 [+ g  A# k& |1 ~
    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7 X. X. L4 u# o0 z    鄭玄上上下下打量劉闖許久，突然問道：“幼安、根矩、子正，你們看子奇之子，可入得北海？”

    幼安，名管寧；根矩，名邴原。

    此二人都是北海國朱虛人，在當地極有名氣。
( S; p) @, h# ]( y' {8 y
    當初，他們與平原華歆號為一龍。管寧為龍頭，邴原為龍腹，華歆為龍尾……只是後來二人認為華歆品行不好，故而與他割席絕交。劉闖並不清楚，鄭玄身邊三人的身份，可是聽鄭玄話語中的意思，便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不低。

    管寧道：“既然康成公可以證明孟彥為中陵侯之後，此乃忠臣之後。

5 E2 |& P9 C6 \7 P( ?0 {# e    潁川不接納他，可我北海國卻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當年中陵侯為奸人所害，我們若連他後人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又有何面目見昔日故人。況且，北海自初平以來，屢受兵禍襲擾，不得強兵守護。孟彥有霸王之勇，手下又有諸多猛士，想來也能守得北海一方平安，可也？”

    管寧說完，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 E& I' k$ d6 s+ q) t8 N    劉闖這心裡面頓感緊張，他向鄭玄看去，卻見鄭玄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心裡，頓時大定！
4 L  P8 x: V8 ~" Z+ z
- |* W( y/ F9 ]+ P1 @' C    劉闖拱手道：“闖在北海一日，必守得北海安寧。”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
2 h8 L2 L+ q5 r' k& z+ J( h
    彭璆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令他的身體，幾欲爆炸。
5 M" Q0 W7 O( t
    他眼睛泛紅，盯著鄭玄。

    從一開始，鄭玄發出這次邀請，就已經擺明了要為劉闖撐腰的態度，可惜彭璆沒有看出來。
% W$ D$ j, o6 C
    他以為，憑他和孔融的關係，鄭玄應該會支持他。

6 }, H1 T9 b- k6 }$ f$ W    想想也是，當初他費盡心思，得到孔融的重視，為方正之後，更兢兢業業多年，自認是勞苦功高。所以當他得到曹操冊封的時候，也不禁喜出望外，自以為從此便可以飛黃騰達。

# C4 n2 L) c0 c+ U( [    彭璆當然知道，鄭玄於北海國的威望。
0 d; v+ x/ p  J; m. v% L/ ?0 {& I
# [' v6 N2 b9 i1 g* h; m) U    但在他想來，鄭玄應該會支持孔融，那麼也就一定會支持他。

    哪知道……
9 K2 m% b, U9 h
% g" H5 x$ d7 U    管寧，邴原，乃當今名士。

; D4 l8 J) p% m! Z6 l6 s    一條龍的名頭，即便是孔融也不敢得罪。
+ E6 S0 O3 m' ^' w
    可以說，鄭玄今天幾乎把北海國的名士全都請來，甚至包括劉政在內。
% \0 e6 u- G1 Z" N
    漢室雖然衰頽，北海王一脈也早已沒落，最有名的一個劉熙，卻跑去做安南太守，避難交州。
2 [, K9 W$ D" O9 \; K! x  i
    劉政以勇烈著稱，雖然聲名不太響亮，可畢竟代表著北海王一脈。

, M! Z- A, ~; x    管寧也好，邴原也罷……包括劉政在內，彭璆可以輕視，但卻不敢得罪。

    至於那劉子正，本名劉平，平原郡豪強，乃漢室宗親。

$ D, |% ]$ t2 e; R9 R    三國演義中，未有此人登場，但是在三國志裡，卻有關於他的記載。劉平此人，極度厭惡劉備！早在盧植門下求學的時候。他就對劉備極為厭煩。因為，劉備家境並不算太好。劉平討厭劉備，不是因為劉備貧窮。而是劉備那奢華的秉性。你明明家境不好，偏偏整日身著華服，四處招搖。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飯菜……劉平對劉備這種習慣，可謂是深惡痛絕。

    以至於後來劉備被盧植趕出去，劉平甚至為之歡慶。
! q# K( x- c+ o; _1 Y6 o$ @
7 Q* \* x9 G% V5 f( a1 f    但劉備卻不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四處宣揚他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

    這也讓劉平，更加惱怒。
& b; C  M- N, p  z( k) d, [
! R! s8 Q3 c7 d1 a1 K( y0 V    原因嘛……很簡單，劉平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說起來與劉備同宗。

( c+ u, ?" ?% c! ?8 B    按道理說。既然是同宗兄弟，而且還是同門，兩人應該互親互敬才對。但劉平卻認為，劉備的行為，令中山靖王的後人蒙羞。你都混到織席販履的地步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漢室宗親。

( _; Y* c5 i2 r4 E  }) K# h' ?3 h    我漢室宗親，竟混的如此淒涼嗎？
* m. a7 E) n8 o! X# O. _& n7 x
    再後來，劉備在隨田楷在青州拒袁紹有功，試領平原相之職。

& s  z8 e( q5 A# P4 V4 }    要知道，當時諸侯林立。你劉備身為漢室宗親。不思報效國家，卻跑去為一個諸侯效力。劉平對公孫瓚田楷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面終究是向著袁紹多一些。畢竟，袁紹四世三公，乃當時俊傑。劉平對這樣一個人。自然好感更多。所以，劉備出任平原相的時候，劉平甚至派出刺客，試圖行刺劉備。

. O" p( g( ^; N' K, V% p    刺客當然沒有成功！
; T4 l. l0 W6 w$ ]* w
; N# W+ S5 k; o5 m    劉備身邊有關張相隨。而且動不動就是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刺客又怎可能刺殺成功？

# j4 Y# `* `  ^# P# R    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 \" X3 i  C8 ]) N+ R9 P+ g( p+ K    劉備在平原郡並沒有停留太久，便遇到曹操兵伐徐州。劉備便棄了平原，前往徐州去救援陶謙。

% M. f8 E: I  l) p    此後，兩人再無交集！
, {- Q2 l( h8 M' c
    劉平在青州，還是有些威望。

    他原本只是來拜訪鄭玄，可聽說劉闖的事情之後，立刻舉手贊成。

    原因很簡單，劉闖讓劉備吃癟。
6 J# |3 @- c$ v& V7 Y; U
    在劉平看來，能讓劉備難受的人，就是好朋友！
9 R$ K" T; a  D! g
    而且，劉闖是劉陶之子，雖然劉闖也四處宣揚他的出身，可是在劉平看來，這和劉備的性質，截然不同。劉闖遭逢家難，流落於江湖之中，只要他真的是劉陶之子，這樣做無可厚非。但你劉備，卻是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說難聽一點叫做招搖撞騙，劉平也就難以接受。
% V. Q$ z8 F5 g
    而今，劉闖的身份已經被鄭玄確認，所有一切問題，也就不再成為問題。
+ p; x0 v* n. [: p5 N+ e2 k3 i
# G" `+ p2 g+ A1 q    別看劉平的名望不如鄭玄，也比不得管寧和邴原。
0 i  Z8 p4 s6 m) c8 j+ T
9 o0 z4 L' h# q3 X: s: c9 x    但他畢竟是宗室之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宗室，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極有份量。
4 w1 Q0 c1 A! U& `5 ~9 F7 v/ E9 ~
    “孟彥，你真的兩敗呂布？”

    坐在書房裡，劉平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呂布可是有虓虎之名，你居然能兩次將他擊敗？”

% q- f2 _6 N& E) N2 R    劉闖咧嘴而笑，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憨憨的表情。

; g5 s7 F( a1 y! m    “兩敗呂布，非我一人之功。

    第一次，是子義和仲康兩人先攻呂布。此二人皆有上將之勇，呂布本就落在下風，我再出手，敗他不難；第二次，也是有子義一旁用弓矢相助，故而我才能全力與呂布交手，而呂布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有兩敗之說。我兩敗呂布，非我強於他，實呂布過於輕敵。”

    如果劉闖這時候大包大攬，把大敗呂布的功勞攬在身上，估計劉平反而不會相信。
* t7 T* u4 I% a1 v3 U( j2 o1 N
    他微笑著點頭：“孟彥倒是一個實在人。”
" W: \5 v0 J5 z$ q8 v: [9 U$ e
    說罷，劉平不再開口。

/ P% X9 u5 J+ n4 o! w+ Z    不過從他這句話當中，劉闖卻聽出另一層含義。

    劉平與袁紹交好！

    在劉闖和劉平對話的時候，鄭玄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

6 A3 A/ r6 K/ e8 ]9 K1 k7 n3 P    管寧一旁閉目養神，而邴原則好奇打量劉闖。
+ ]' D: d' k3 X6 K* Y! z
    諸葛亮站在劉闖身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他雖然驕傲，可是在鄭玄這種當世大儒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莫名威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偷偷看了一眼劉闖，卻見劉闖神色如常。
+ V* h9 y& i4 \: n) `8 b6 U! {* F
    鄭玄突然開口：“孟彥，有件事我想你明白。”
- N  v0 }7 s* L* D
' ?* F  h3 L$ ?# P4 C0 Y    “請鄭公訓示。”

    “子奇蒙難，實乃漢室之不幸，我們一直為此感到悲傷。

, C4 q) y- l4 J    一直以為，子奇之後。濟北貞王便已絕嗣。不想你大難不死，還創出偌大名頭，我亦為中陵侯感到高興。你的事，我找人打聽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怪不得你。
/ p5 i* |3 ]$ \. c( c+ N
1 _7 s; ~$ T7 V& ~    我之所以支持你入北海，除了中陵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 w6 ~* w: j; c9 |7 j2 |. a$ B$ h    我知你而今已經成勢，佔據東武三縣。大敗蕭建，聲威赫赫。你既然決意要進入北海，恐怕就算我不同意，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北海自黃巾之亂以來。兵禍叢生，實已虛弱不堪。文舉當初在北海，重文事而不重武事，以至於最後被袁譚所敗，不得已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 i( q  D  d' I: _0 w- \$ p  k2 d. k    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以彭璆的兵力，恐怕也無法阻攔你進入，反而兵禍再起，生靈塗炭……

" E: f( u# {$ D" T/ ^1 v$ P    我要你保證。進入北海之後。不要妄動兵戈，不要輕啟戰端。
6 Q3 u) x5 `: W
    我希望你能護佑北海得以平安，卻不希望因為你，令北海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你可能做到？”

    “這個……”
5 T& P- b. ?1 T# C
    劉闖猶豫一下。輕聲道：“回世父的話，闖並非好殺之人，此前所做，不過是為求一線生機。

4 [6 z; N+ c9 [8 J/ L    世父的要求。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到。
  z* o% ?1 H+ N2 X! L0 R
8 y0 W% N% t# p/ D1 y! i. v    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沒有人來打我，我自不會輕啟戰端。可如果有人要打上門來，闖亦不會束手待斃。家父當年為十常侍所害，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虛名若浮雲，若想要求得活命，還需手握鋼刀。沒有這個，再大的名氣，到頭來也不過一塚中枯骨耳。”

    劉闖這一番話，令鄭玄眉頭一蹙。

    不過他旋即釋然，幽幽一聲輕嘆。

  a( W5 Y5 {; l# Y* z    “你與你父，都是一個樣子，秉性剛烈，不容他人欺辱。
9 P* c( M  D7 A+ ^; \4 C- p
( g1 b0 {5 I3 u! V    不過，你和你父又有不同，你父更篤信文章道德，而你卻好像更相信你手中鋼刀……也不怪你，這些年流落江湖，想來也遭遇過許多不平之事，才讓你有如此想法。那你告訴我，你進入北海之後，意欲何為？”
5 O+ `& R! T& C' M
    劉闖道：“世父，闖雖讀書不多，也知倉廩足而知榮辱。

, h5 ?! _7 \  P5 z* T    道德文章，必須要建立在吃飽肚子的基礎上。北海這許多年來，之所以如此混亂，不是北海底蘊不深，而是疏於建設。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只能跟隨盜賊行動，跑去做那劫掠之事。

/ X! @+ I( K6 B3 e& S    孔相當初在北海，只知道德文章，卻無視百姓死活。
. R9 B1 J6 W+ r! Z6 D! j
: V. A& A; q5 G4 a* u    他雖收攏被黃巾裹挾賊人數萬人復歸於農田，又修城邑，立學校，表顯儒術，看似為民所想，實則於北海無一利。盜匪不靖，倉廩不足，百姓食不果腹，又如何知道什麼才是仁義道德？所以，在我看來，若欲平靖北海，無非三件事，屯田，剿匪，聚集流民，恢復生產。”
$ q) k5 P/ O  h0 w# [3 O7 z
% Z! w: D% W1 h    鄭玄眉頭緊蹙，劉闖的話，顯然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孟彥，你方才這些話，在這裡說也就罷了，切莫出去亂講。
9 b* N; x6 i7 g+ G4 H" g
( e  B0 _. q/ n    文舉乃當今名士，哪怕中陵侯在世的時候，也對他極為推崇。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什麼？”

    一旁管寧睜開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劉闖。

    說實話，他最初受鄭玄之邀前來力挺劉闖，並非他對劉闖有多麼看好，而是因為劉陶之故。
+ ]6 |6 \  z% [
6 C. Y, s& y" o* q% D. t3 L4 R    不過剛才劉闖說的‘倉廩足而知榮辱’，恰恰是管寧先祖管仲所言。
' e( ~+ d) Z6 W+ H+ E. s/ R$ B
    據管寧所知，劉闖因為流落民間，並沒有讀過很多書。

    可這小子居然能說出‘倉廩足而知榮辱’的話語，令管寧也不得不對他，又高看幾分……

- y& E+ L; Y; @" ]    “康成公，我可不是要與你爭執。

4 c* z- b7 ]# h/ Q% o7 ~# {    我倒是覺得孟彥說的，沒什麼錯。文舉道德文章的確好，才華也非常出眾，但他在治理北海的事情上，我卻不太認同。最初來到北海，就立學校，教授人文章。可問題是，大家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學得什麼禮儀道德？他雖起兵講武，卻又不通兵事。你看他所用之人，哪個能領兵打仗？文舉當初舉薦我，我很感激。可若論到治理地方，他……我可有一比。”

  V/ I" J3 e; p    “根矩，比從何來？”
" t4 }( K( A- f: \  k
1 M$ r/ Q# j& ], e/ [- x    “就如同那戰國時趙國的趙括，只能紙上談兵。”

    鄭玄這臉上，透出尷尬之色。

    他可以斥責劉闖，但是對邴原。卻不好責怪。

    如果邴原說的是錯誤的，鄭玄倒是可以據理而爭。可偏偏，邴原說的這些，恰恰是孔融的缺點。

5 a5 u1 p+ E  G# f    “今北海動盪，內有盜匪橫行，外有諸侯虎視眈眈。
7 t7 P' T" w' f/ f& ^" J
1 Y1 |3 S9 i& W7 Z/ m6 \0 h7 J    如此情況下，不能只講仁義道德，有的時候，還是要比拚武力。我喜歡孟彥這種態度，他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而今北海，需要的正是孟彥這等強勢之人。”

    “根矩，康成公教訓晚輩。你摻和什麼？”
6 Z3 a& K! f( Y+ F
    管寧笑著罵了一句，又道：“不過我也以為，孟彥說的不錯。”

8 Q+ E' E  n! d1 i+ e    “你們……”

" s5 X; k$ v  a0 U1 H    鄭玄手指著管寧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 e( }4 {  G$ M  h# A    他知道，邴原剛才沒什麼惡意，哪怕在談及孔融的時候，雖言語不敬，卻也只是政見不同。邴原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喜好武事。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可對付兩三壯漢。卻不成問題。
2 i/ H. i6 v/ q# v1 [3 q' L: V6 f
    只是鄭玄沒想到。管寧也支持劉闖。

- P9 e3 z1 u" Y* `    他向劉闖看去，卻見劉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之色。

    不是在教訓我嗎？
( {; _. {: d6 B
    怎麼這三個人，先爭執起來？

    不知為何，鄭玄突然想起劉陶。又聯想到劉闖這些年，流落民間，受盡苦楚，心裡不禁一顫。

    北海鄭氏雖是大族。但是到鄭玄這一代，早已沒落。

    鄭玄早年間甚至還跑去做過小吏，可想當時生活是何等艱難。

    別看他鄭家的門庭甚高，也虧得他那些學生照顧。在回到高密之後，更得了許多人的關照。

5 O: h& ?+ f. A0 C9 G9 K1 g    也許，孟彥說的沒錯。
0 v, g& i1 J  w+ f' T
    北海動盪多年，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之人坐鎮。
8 w0 H; V+ V0 V; l; w2 R
    “孟彥，我同意你入北海。

: O( r4 [) N. l7 q. N, m( E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1 W2 i! k7 a( w. x; c# Z8 r
    “請老大人吩咐。”

0 N; }0 N$ b0 `/ F7 R* H9 _    “北海國畢竟是朝廷治下，今北海王雖已不在，但仍有朝廷委派的北海相。

, T1 k% M; [1 Q: q. X' d0 O# _    我知道，你未必能看得順眼彭璆。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朝廷承認的北海相，而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會代為向朝廷呈報，想來天子也不會對你太過於苛責。先設法得一功名，而後再求其他。在天子未承認你身世之前，哪怕是彭璆尋釁，你不得過汶水一步。”
+ e5 ~( Y7 o9 N
    “啊？”

    劉闖聽了這個要求，頓時有些傻眼。
( r( Q2 L, E9 t* L8 }1 q
( W; h+ j) Y, o3 v" F( f    汶水，是濰水支流，位於高密以北……
' B- l6 Z' ~- G3 a2 ~4 F6 [. J
1 D, [1 k" Z  c5 Z/ f    劉闖知道這條河流，更知道這條河流以南，不過高密、昌安、安丘、淳于四縣。這四縣相比北海國其他縣城，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明顯不足。也就是說，北海國真正富庶之地，都在汶水以北。似營陵、朱虛、都昌、平壽、劇縣……人口大都在三萬以上，近二十萬人口。
9 @# ~9 ^1 p5 g  W: [
5 |/ m  d9 r+ Q- C" d: [    而高密四縣的人口，尚不足十萬。

    若只是佔據這四座縣城，又有什麼意思？

( i( a* M2 U4 F% K- H5 \8 u    劉闖看著鄭玄，頓時愁眉苦臉。

8 v3 n# I1 j& _2 B5 a$ t    同意？
; t8 f3 z' m% A8 g. P
    地方太小，人口太少，根本發展不起來。

    可不同意？

    估計老頭會立刻翻臉，拒絕劉闖進入北海，那麼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都將要付之東流。

    就在劉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覺諸葛亮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衣袖。

  c5 z: u9 q* Y3 D    偷眼看去，就見諸葛亮朝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趕快答應啊！

6 F$ D8 F' D! k* T! Q    這小子難不成還能變出花樣來？
: f. z% f, D7 O& N" a* A
  A% Z" R+ n+ i' w    劉闖心裡一振，頓時有有了精神……小諸葛再小，那也是諸葛亮。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原因。
1 v, |( I7 S9 o  u; ?. j' C- j
: S4 \# ]( R4 w; n    於是，劉闖連忙點頭，“願遵世父主張。”
) C' ~" [/ V/ N/ m
    鄭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真害怕劉闖一怒之下，會拒絕他的要求，那樣的話，他臉上無光。
2 R) {3 z2 s- f
    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9 M- j2 U3 [9 O
0 m$ z9 Z: I6 V+ s2 z: `    北海國最富庶的幾座縣城，都是在汶水以北。劉闖若不能渡過汶水，必然會面臨許多麻煩……可是，鄭玄也是為劉闖考慮。劉闖如今已經快成為眾矢之的。他之前斬殺蕭建，等於得罪了曹操。如果讓他渡過汶水，弄不好便要和袁譚直接面對……更不要說，還有個彭璆。

8 n' ^+ B- Z. Y; ?3 w5 Q    立足未穩之前，一下子有這麼多對手，鄭玄自然為劉闖感到擔心。

" R0 c, |: j' T0 A& Y$ H: B1 S    最好是能平平安安，不費刀兵的拿下北海。可在此之前，鄭玄需要豁出去老臉，為劉闖爭取一個出身，一個功名。今劉闖挾大敗蕭建之威勢進入北海，所缺乏的，就是一個名號。
) a- s! {0 V( ~
* B: j0 N" w! w, F    名不正，則言不順。

    特別是在齊魯之地，學風極盛，更講究師出有名。
; \* _0 Q1 s" D2 ~+ L: b& D% O
    劉闖若只是佔據幾個小縣，估計還不會惹人太過反感；可如果劉闖真的把北海國完全佔領，接下來勢必要面對巨大的壓力。別看劉闖如今也算聲名赫赫，可是在鄭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劉子奇的孩子！別的不說，就為了劉陶，鄭玄說什麼，都不能讓劉闖受到傷害。
0 h8 v- r3 |) T0 r. O6 Z% [! I
, `" a  L) y- S$ M! V, ~% r    ++++++++++++++++++++++++++++++++++++++++++++++++++++++++++

    “孔明，你為什麼要讓我答應？”

    鄭玄畢竟七十歲人了，年紀已經不小。
4 m" V& f; w: N/ f2 W* V% l3 n
" B6 s5 J) t& V" ?0 `5 u' w; j8 c5 }    在處理完諸多瑣事之後，也感到有些疲乏，便安排劉闖在客房中休息。
; L. E1 ~5 J/ {* }& H, h8 H2 U, h
/ W3 r" R* v0 f    劉闖回到客房，便一把拉住了孔明，疑惑問道。
4 r" z. y* |& u3 d) l: b+ `
6 v# A' u( }  V6 E    諸葛亮笑嘻嘻道：“孟彥哥哥，其實老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6 o; ~5 w& l' `
' `+ @( j, ~, x$ h& b$ p    我覺得，他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只看今天他請來管寧邴原他們，就知道他其實，是支持你進入北海國。可是你現在，畢竟是沒有功名。這麼直接進入北海國，反而會惹人敵視。”
7 J1 l* k% d8 ?2 j& D  }% K1 I
% C0 p0 U% d& K3 m0 d' \    劉闖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之前對鄭玄的怨恨，一下子減弱許多。

    “孔明，我也知道世父是為我想。
2 L: P& G: p) g  \9 h" j
    可時不待我，我如果不能儘快立足北海，只怕後患無窮……你也知道，今天下動盪，北海國早晚會被捲入其中。如果我不能儘快壯大起來，到時候只怕，會被他人所窺，又是麻煩。”

    “所以，我要孟彥哥哥答應老大人的要求。
: N2 a3 Q! k# L9 T
    老大人只說，不許孟彥哥哥邁過汶水，可是卻不代表，孟彥哥哥沒有壯大的機會。

2 `. k4 Y- T! o: u, b6 n    汶水以北五縣雖然富庶，可那裡畢竟緊鄰齊郡，難道孟彥哥哥認為，袁譚會任由哥哥壯大？”

    這個……

$ ?; x/ n5 [% s    若我是袁譚，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發兵攻打。

! i# \# v, f5 ?1 t4 i    “孔明，那你的意思是……”
5 Z4 |  k5 r; G5 l: y
7 W8 I2 X/ \+ ~( O7 Y9 R- O: s    “老大人不許孟彥哥哥過汶水，但是卻沒有阻止你向東擴張……北海國，雖以五縣最富庶，但別忘了，東渡膠水，便是即墨。那裡雖不比五縣富庶，卻可以為哥哥奪取東萊，謀得先機。”

) b1 G# ^+ u# p) b' s9 R6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八章 東望
% T& a2 K# y' t, ?/ j4 H4 g! s
    看著諸葛亮那猶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劉闖沉默了。

　　“孔明的意思是，先取東萊，再定北海？”

, h* K  B% i; D　　諸葛亮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沉靜道：“孟彥哥哥，你以為你便是得了四縣，又當如何？

　　安丘，淳于、昌安，皆在濰水之陰。
- W7 W; y2 F6 q: m& W
0 g- I/ x6 s  J# d! T' c+ `  @　　哥哥你佔據四縣，便要跨濰水屯兵，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

, q% N' w" Q; m& E, f　　縣縣欲顧，而縣縣顧不得……孟彥哥哥莫忘記了，當初你之所以能連戰連勝，是因為你始終把兵力聚集於一處，故而可以集中全力。如果你真的分兵四縣，只怕於哥哥而言，並非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
  W( \5 e5 v9 K* M% }
" K( P+ x! {* c; }- w' K　　“哥哥只需佔據夷安和高密兩縣，屯駐於濰水與膠水之間。

　　進可以去下密，退可以守夷安。東進則取即墨，西退則據三縣……這樣的話，哥哥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謀取東萊。而齊郡袁譚，既然曹操讓彭璆做了北海相，便由著他去阻擋袁紹。

7 }7 H, X! F: _4 @4 X7 t　　哥哥只需守好濰水，便可若泰山穩固。

* O1 B& `3 [# \6 F. l' c6 |　　趁此機會，哥哥向東擴張，不需一年，必可奪東萊十三縣。到那時候，哥哥便是不說，彭璆這北海相也做不穩當。最重要的是，哥哥用這一年的時間，足以在青州暫時站穩腳跟……”

　　諸葛亮說起來，頭頭是道。
, b, R. Q" Z" e, C0 u- i: Q
3 |5 J9 q3 g' t5 c　　劉闖坐在席上，屈肘置於案上，沉思不語。

　　這孔明，果然如妖！

　　這是一個十五歲。好吧，馬上十六歲小孩子能想出的東西嗎？
3 K, `" @7 C5 l( `" u9 `3 d1 h
; Z+ ~0 l+ s. ~6 z4 N　　怪不得司馬徽對劉備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鳳雛，太尼瑪遠了，我估計見不到他。

　　但是這個臥龍……
7 J. v" V( y6 _( v6 e! j+ x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住。
. G- r: h7 C4 T2 ~; P- X! L/ r4 p) y: Y6 K
　　讓這傢伙跑去輔佐劉備的話，日後哪裡還有我折騰的餘地？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嘿嘿笑了，笑得極為得意。

1 ^- p( Q' m3 K/ E　　諸葛亮則詫異看著劉闖，半晌後輕聲道：“孟彥哥哥。莫不是孔明有什麼地方考慮不周，說錯話了嗎？”

　　劉闖連忙擺手，“孔明之計，甚得吾心。呵呵。我只是想到得意時，忍不住失聲發笑，與你無關。不過……孔明，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吧。明天我準備與老大人懇請，讓你留在高密就學。鄭公門下，多俊才，想來你在這邊，必有所得……孔明，你可願意留在這裡？”
/ e, h) e  [0 R; O6 I
　　十五歲，正是求學的好年紀。

　　劉闖當然想要把諸葛亮帶在身邊。但從長遠看。會毀了臥龍。
/ o* h3 ^; Q5 M; D: j; P, l6 R
　　自己有多大本事，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可以給諸葛亮灌輸一些後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能力教導諸葛亮。且不說這能力是否足夠，劉闖的年紀。也就比諸葛亮大三歲而已。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教導諸葛亮什麼，倒不如留給鄭玄教導為妙。
1 H8 P0 s) P. X. l
　　在原有的歷史上，諸葛亮耕讀臥龍崗。求學水鏡山莊。
% W9 {0 G5 ?  A4 D' f+ X* ~: l/ m
/ B7 {! M) y. i  }# d0 T# K　　劉闖就不信，鄭玄的水平會比司馬徽差嗎？
- I1 Y; q( a  t3 \0 d' C* B
- I8 p% L; Z" U% a# |　　而且，他留在自己身邊，也可以有很多機會實踐。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他那事必親躬的毛病。

　　歷史上的諸葛亮，在蜀國事必親躬。
6 o. T0 T6 S5 t3 x0 Y
　　真的是他不知道培養後繼之人？劉闖覺得，未必！

　　在諸葛亮之後，有蔣琬費禕，又有向寵這些人才，他還專門去培養姜維，希望為蜀漢留下人才。可這些人，在後來都未能夠挽救蜀漢的命運……是大勢所趨，也是缺乏實踐。劉闖前世在讀三國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小小的猜想。不是諸葛亮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不放心。
3 `) ~# D. n  _) g6 v0 H+ U
　　過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豫章逃亡襄陽……

　　諸葛亮想來有很強烈的危機感，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事必親躬的習慣。

: T' I4 H1 {/ r　　他不是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別人，以至於到最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 N9 B; s* t1 m' `- B  p2 w
! J6 ?$ W2 ]. ^* R9 N　　劉闖不知道他這種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卻希望，能夠糾正諸葛亮的這個習慣。
9 Y8 B# U  k! }% k! m- I2 C& \
4 J" n4 j6 l8 Z( l; e( d4 R/ F　　諸葛亮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孟彥哥哥，也來高密嗎？”
7 ]" _; Z6 i# n1 t! v4 `
6 e; w! g  a. A# k$ _) @　　“呵呵，這個自然。”

. g- N; k9 ?0 {% i& _. B3 D　　諸葛亮頓時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願意在鄭公門下求學。”
+ J( g2 v/ v3 p( k- [9 U& R( }  n
　　++++++++++++++++++++++++++++++++++++++++++++++++++++++++++++++++++
' D" Q( N' ~+ S2 G* `6 ?
1 f9 v4 D  X: M2 z9 a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帶著諸葛亮，與鄭玄請安。
' e. [; p6 s% X3 }! {. b5 b
　　在聽了劉闖的想法後，鄭玄也連連點頭。
/ I5 o1 ^5 ?" r' {0 t
: ]: ^# \9 d* k- Q　　“孟彥所慮，也的確是有道理。
- K5 k8 g3 Q9 w4 T/ O
& R6 [  ^; C/ T) U; r) `8 _　　此前倒是我考慮不周，貿然佔領四縣，的確會使你兵力分散，反而不美。既然你無心安丘三縣，那就依你所言，先在高密和夷安屯駐吧。不過，你今天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王叔治，畢竟他才是高密令；至於夷安……”

. s5 V( K' \/ X: O  _% P3 F　　鄭玄沉吟一下，輕聲道：“夷安長左子邑是個老實人，他與劉政交情不淺，你可以讓子和出面與他說項，想來不會太難。畢竟你現在身無功名，只能暫時借居兩縣，以免落人口實。
5 l: ]" e: Q0 K
& _- Z9 Q$ a& s0 V　　我已聯名幼安根矩等人，劉子正也願意派人前往許都，與上奏於天子。

+ y9 e/ S; T6 f3 ?0 X9 J　　不過，這絕非短期可以促成，畢竟歸宗認祖，還需要許多事情。我會促成朝廷儘快答覆，然後與你一個功名，可以安心在此落腳。嗯，在此之前，你千萬記住，儘量不要與彭璆衝突。”
2 E( x$ h) }6 y2 s" P7 ?
　　“小侄明白。”
8 z$ {! V3 T2 q4 v8 ^8 _2 d
! h1 O- K+ K( [" Z8 ~& T　　鄭玄有些囉嗦，但劉闖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懷，是發自於內心。

" u' \5 Y" K; G6 n; T  @　　劉闖心裡也非常感動，不過他並未忘記答應諸葛亮的事情。
  T- }7 T8 I, q) a& K. F, a
) ]1 \% Y- A+ C, z5 \+ X　　與鄭玄一說，鄭玄顯得有些為難。
3 n, O' y% Y; r
1 z& N; ^" W3 a6 P& x4 g) {　　他畢竟七十歲了。說實話，精力已不似當年那般充足。

　　不過既然劉闖開口，鄭玄也不好推辭。特別是諸葛亮也算世家子弟，他老爹諸葛珪，還有他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頗有名望，諸葛家也算是大族……鄭玄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 _; `1 i( d' B: ?! D　　“孟彥，你舉薦孔明來求學，足見你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 p5 b5 m( M1 i
( w) H6 }( [. e' l: _' G　　我知你早年流落民間。劉勇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教導你，雖有你父親留下的書籍，但想來所學不多。你父當年，文采風流。為天下人所稱讚。你既然歸宗認祖，便不可以弱了你父親的名聲。況且潁川劉氏，素以《春秋》《書》而著稱，你若不能熟讀這些，豈不落了你父威名？”
: F5 |2 A+ Z$ l* M
0 h/ c. f% K* m2 ~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父的意思是……”
3 ?2 \& B5 ^, {( q" {/ S# r
　　“正好你也要前來高密，就在我門下讀書。”
& t5 u: N- T" l: u: i
　　“啊？”
; i: T0 }6 a: B5 M" x2 a
9 R+ ?. `6 n; I8 v9 o/ x9 i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禁頓感頭大。

. m/ \( w! V5 D# \　　我只是想讓孔明求學，但是沒說我也要來求學啊……

- d/ y9 r' s5 B1 y$ Y4 V# q+ x5 {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翻讀鄭玄著作時的那種痛苦。
: H+ ]! q$ ]- U7 a/ `3 G
* v# C- G+ S& C0 |8 H- W8 V; Q2 B　　鄭玄精通《易》、《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等等。更是東漢時期。最為傑出的訓詁學宗師。他治學非常嚴謹，如果真的在他門下讀書……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u) `  f: {; I0 n
. K; y; R* T+ G; J" a) I0 q　　“此事就這麼說定。

　　你來高密，便住在我家裡。

: Q# ^0 Q" w8 W1 s8 ?' u　　孟彥，我知道這或許有些為難你，但你既然身為子奇之子。就必須要繼承他所學，否則的話，必被他人笑話。”

# L4 a/ L1 \6 P0 N, S5 L/ R　　鄭玄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知道。他恐怕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 T8 G9 b; P7 G$ d
　　心裡面無比糾結的答應了鄭玄的要求，甚至為日後的生活，感到莫名傷感。
  A* F1 Y0 d8 g
　　他這種糾結，若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少不得又要一番口誅筆伐。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能拜入鄭玄門下而不得，如今鄭玄主動要收他為弟子，他還覺得痛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當然了，劉闖是不會把這種糾結告訴任何人。
" s- c" E! P# l: D' }2 k, O8 ?
　　與鄭玄商議妥當之後，他在當天又去拜會了王修。

# a& ^' U3 J. d- e  x　　這王修，究竟何許人也？

2 W6 n! B, E! S3 G　　三國演義當中，他是袁譚的部屬，青州別駕。
- G  |9 {/ D/ S: E- i& `1 p
9 F8 ~* K& |6 S5 _6 E　　袁譚死後被梟首，王修不顧曹操的命令，在袁譚屍體旁哭泣。
: d" l& \* V; l$ s8 g
1 z& Y% q  s8 O* x　　曹操因而讚歎說：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之後，王修被封為中郎將，演義中再未登場。

) U& @( _1 F' _/ D' V; D　　只是劉闖卻沒有把此王修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合而為一。

　　原因，就是那一句‘河北義士’，令劉闖一直以為，王修是冀州人，所以此王修是青州人氏，劉闖自然沒有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聯繫在一起。在拜訪王修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學極其出眾的人物。加之王修曾經遊學潁川，所以對劉闖的態度，也顯得非常友善。
( w0 y# G( u$ i5 _# X' E
　　他向劉闖建議，暫時不要渡過濰水，謀取安丘三縣。
: Y% o6 V8 s2 d* v& g; b
4 \2 U' o; K4 A! ~- p: W+ S. r6 h/ C; \　　“此三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且盜賊出沒頻繁。

+ k) I4 x% p$ }2 h) P　　倒不如讓出三縣，居濰水膠水之間，一來可避免與彭相直接衝突，二來若得機會，向東擴張，取即墨膠東，遠勝三縣。”
1 G* _, O& C5 \( q5 R. {
　　王修的建議，竟然和諸葛亮不謀而合。

　　這也讓劉闖對他，不由得高看幾分。
0 J* o) w% ]* N
+ {0 g' |/ ~3 M1 q8 D2 Z　　在和王修商議妥當之後，劉闖又匆忙拜訪了劉政。
$ y8 s5 e3 K5 H/ b; c
+ E( `: c9 a7 I6 ]4 X, p1 n　　劉政聽聞劉闖的請求，也沒有推辭，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並表示會即刻前往夷安說項。
+ c. c% m! W1 T* E" O1 j0 i+ {
　　親不親，一家人，畢竟都是漢室宗親！

0 n! n$ s- o- t2 i% N. k0 n　　劉闖在高密停留三日，便匆匆與鄭玄告辭。
. V* y8 H7 {/ [& O, f3 o+ r/ r7 \
　　因為，東武傳來消息，黃劭自鬱洲山返回，帶來了薛州的信息。
8 I+ i+ r$ Q( J  @6 q/ ?
　　劉闖聞聽，也是心急如焚。
& ]( Q9 x# C/ J6 |) A3 R  S2 p
1 v. T; ^: D; c* [. H　　薛州的三萬海賊，是他立足北海的重中之重。
( Z; R+ w: m7 h1 k3 ]
% H& k/ o) H: q　　於是他向鄭玄請辭，鄭玄也沒有挽留他，劉闖便讓諸葛亮留下來，帶著飛熊衛，返回東武。
. V) V6 ]  v8 x/ V1 I8 n& _
! u  P% e  ]5 U9 h　　不過，臨行時鄭玄也提出一個要求。
- r7 G% Z+ C( i/ U( s
　　“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
8 W/ Y4 j+ @8 c, A9 C3 T9 q
$ j4 i& x$ q* t　　此前文舉曾舉他出仕，奈何因袁譚來犯。文舉逃離北海，益恩至今仍是白身。

1 O0 _2 b: q3 F0 F* ^& G. I　　孟彥此次返回，就讓他隨你前去，也可以增加些閱歷……反正過些時候，你們還要回來。”
7 i& \6 v( C+ K; {
6 B/ @8 D5 P3 K　　鄭益恩，名仁，大名鄭仁。
7 L- o4 W8 x( G& k9 L+ M2 |
　　他是鄭玄的獨子，實際年齡二十八歲，虛歲三十。
5 g* V: O2 c* d. z! i! ~
　　劉闖明白，鄭玄是擔心他手中無人可用。所以讓鄭仁前去幫忙。

- j1 s8 `* v. U. K" v　　若他真想要鄭仁出仕，只需一句話，恐怕連彭璆也會樂顛顛跑來邀請。鄭玄門下學生不少，可是能夠幫助劉闖的人。並不是太多。鄭玄的學生，大都功成名就，或者是一方豪強出身。
8 ]  B# f4 W9 p/ o& b
　　而劉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朝廷一日不承認，就一日不得安穩。

# b& M1 i+ f8 R6 p7 s　　試想這種情況下，那些功成名就者，誰又願意為劉闖效力？

　　鄭玄總不可能為了劉闖，不顧他門下那些弟子的前程。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鄭仁最合適。

　　劉闖心裡，感激不已。

( H2 Z7 I( T6 e$ @6 H6 \' S. z& N　　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
# o5 t# t4 d/ @7 y# C( n0 a. s
　　他當下帶著鄭仁一同前往東武縣，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著，該給鄭仁怎樣一個安排，才不會落了鄭玄的面子。

　　為了這件事，劉闖也想了很久。

+ S" t# k* P# R! z　　回到東武之後。他先是安頓好鄭仁，而後立刻把眾人召集一處。

, D; Y- T: }' R+ t- R  b3 g　　“公美，薛州怎說你？”
; d# J2 @' [* k4 p7 ?( E
7 E3 D& O  h, A" ~　　黃劭看上去氣色很好，只是膚色顯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 ~. M* C8 \- @! O7 H
4 l# W. U( ]! w+ e' K# f　　他笑道：“薛州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殺回來……我到鬱洲山與他相會之後，他也是非常吃驚。

7 {0 z3 f9 L/ A3 d8 r4 T+ @2 m　　不過後來公子在徐州連戰連勝，令薛州更是心嚮往之。
! B$ U, }' d1 h8 z+ n  g  \5 p
5 G# S) M( F+ A) Y. H9 X3 B　　上月公子大敗琅琊兵，斬殺蕭建，更使得他下定決心……薛州讓我向公子請示，若鬱洲山人登岸，當於何處為好？”

9 v; o& r3 D/ I9 d) j2 M　　“不其！”
1 p; ?7 I! P" R
　　劉闖幾乎沒有考慮，便給出答案。

. P) h, E" b4 G　　後世的青島，如今的不其，正是薛州最佳登陸之地。

, s3 M- N/ K4 X4 f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選擇琅琊縣作為薛州的登陸地點。

　　可是，劉闖必須要顧及到臧霸的想法……三萬海賊登岸，可不是一樁小事。

- I: d5 k+ r8 ]  B0 P1 |　　臧霸萬一因此而產生誤會，說不定會讓兩人原本並不牢固的同盟關係，在一瞬間破裂。所以，劉闖不能選擇琅琊縣，那邊只有選擇不其。他如今已經可以進入北海，那麼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要儘快展開。
( @6 W1 I- U( Q) h" B
　　“立刻派人前往介亭，命太史慈率部強渡沽水，奪取不其。”
5 r  ^$ S7 l1 O
3 g. y9 H( @3 d　　“那如果壯武縣出兵阻攔，當如何是好？”
/ N- p) F5 b3 J5 A/ V
8 h, X4 r9 b1 H" U+ U1 O　　劉闖眉頭一蹙，“告訴黃珍，命他率部屯駐介亭，監控壯武縣動靜。
: a& D+ Q7 q- |% M: F
2 s7 U) F  q! ]2 F　　若壯武不動，則相安無事……若壯武敢出兵阻撓，就一併將之滅掉。反正薛州登陸之後，我也要奪取壯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 o" n+ ~) T) t# o+ y+ w　　步騭聞聽，立刻領命而去。

　　而今劉闖在黔陬屯駐兵馬兩千，其中有騎軍六百人。

+ f6 D  R* O5 Y* @" I3 u" H　　不其只是一個小城，根本無險可守，若要奪取不其，易如反掌。倒是壯武縣城，城牆堅厚，若要強攻，只怕會折損許多兵馬。以劉闖現在的力量，奪取壯武，還略顯吃力。但如果壯武出城的話，劉闖卻不會擔心。以太史慈之能，想來對付一縣兵馬，並不是一件困難事情。

8 U: N% H4 [" ?1 I$ I2 |; F& [　　“公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 p2 b. e' }' x4 V1 y9 [7 _- H　　“高密方面已經說好，高密令王修在兩道嶺修築兵營，供我等屯駐。
7 Q5 _; r( H0 A- \2 @
) |( r& H5 O; C* x& c/ R9 G4 c　　至於夷安方面，還要等劉子和的消息，不過這算不得大事，不管夷安左伯是否同意，我誓取夷安。”

　　“喏！”
" N# e# P/ B/ g
2 M8 A( m7 k& s1 S9 O2 S7 z　　黃劭突然道：“可是公子，如今徐子明已經開始在東武、琅琊兩縣著手屯田。
1 ~! x- C) l, N# v5 ]
　　咱們北上青州，東武縣由誰來領？

0 }* k- d/ M, n3 r　　這可是咱們進入北海的踏板，更不可能輕易丟棄，當如何安排？”

　　是啊，東武縣交給誰呢？

: P& S: w3 M$ l# }( K　　劉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倒是一個問題。
/ D/ x7 W+ v( @  `3 Q- m
　　步騭呂岱，肯定要帶走，這是劉闖目前，最為得力的謀士。
2 Z! L: v) ~2 D6 ?
　　黃劭肯定不可能讓他留在東武，這廝擅長陰謀，你讓他出謀劃策坑人可以，治理地方……
! x# R, _; n. e& `
/ ?# Y! J) L; f7 j7 x6 n' `　　東武縣，必須要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同時又可以讓劉闖放心的人才成。
& _1 H- f# v8 k9 G7 s
7 |& G# I" @0 R4 {　　“公美可有人選？”

　　黃劭聞聽這話，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5 ~$ z. _# Z# w9 {4 y2 {8 p6 h
! w2 g9 B4 `7 B& A7 ^% v6 \　　劉闖在進入徐州之後，他就因為聯絡薛州，錯過了好幾次大戰。
/ z# \4 K: j9 [" F
　　這也讓黃劭暗自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被劉闖冷落。而今劉闖向他問計，也就說明他在劉闖心目中，依然有不低的地位。這也讓黃劭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 [+ `9 ^# E! f2 |" L! B7 d& i
! [" ^8 f0 F; p" i8 O6 k　　“我有一個人選，卻不知公子能否滿意。”

　　“誰？”
- V* i0 Y/ w% w% k5 e
) @- A/ U# e2 d- D4 r; M+ R! h　　“呵呵，就是這次隨公子前來，康成公之子，鄭仁鄭益恩。”
! t. g  T9 D1 j3 |) @
' e/ a$ D% ]6 x( @/ }( W' l　　“你是說，讓鄭仁留守東武？”
4 p& ]* m; N  g0 y
/ M" y2 R5 o4 e0 L% _6 I. A2 ^, Y　　“公子以為，鄭仁才能如何？”
/ I" U7 O  j6 M# D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益恩大兄得世父教誨，才能自然是有。
* n- {: q# H, C: I
0 _9 P0 x7 P$ b) a% P7 L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但精通政務，還懂得兵事……誒，公美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益恩大兄非常合適。東武縣接下來，主要是以發展為主，戰事不會太多。而他是世父獨子，當年世父在徐州也居住過，所以頗有名望。由他出任東武令，似乎更方便和臧霸交道。”
% x" {4 C3 F4 h0 r
0 L5 P- ?; b3 L, F8 ~　　黃劭笑道：“若公子擔心兵事，也不難。
# r$ ^+ S( J& B7 ?6 A
1 H6 `1 K9 p8 |　　只需將文向調回東武，命他協助益恩公子，不就萬無一失？”
7 @( S, n! b3 P& F- d. K
5 h8 N$ \, \  N  m　　哪知道，劉闖臉色卻一沉。

0 `' }9 `$ r" I7 S, j9 ?7 e: c, Z! j　　“文向另有安排，不適合留守東武。”
8 b* q. J+ C! b' a. L
8 n# o: S3 `& R) h7 v( [* i　　徐盛，那可是江表虎臣，劉闖是留著要有大用的，怎可能讓他留在東武？
" L. k1 c7 m4 z- {& ?; V! H
　　黃劭想了想，又道：“若文向不合適的話，公子可以命元代留守。
7 A2 m4 k, H9 v
  |& ?& W# }& E, e6 @( w9 t: v0 V　　這樣一來，也可以表明公子對薛州的重視……豈不是一舉兩得？”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指著黃劭，嘿嘿笑道：“黃公美，我突然覺得，薛州認識你這傢伙，實在是他生平大錯。你這傢伙可是憋著心思冒壞水，這哪是對薛州重視，分明是為質子。”
. U4 p/ d8 Y: }8 R3 R
　　黃劭先是一驚，可是聽劉闖說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6 C8 K6 G. d" u3 i4 c4 Z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準備起來……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全軍開拔，咱們去青州走一遭！”


& ?: \$ R5 o2 Z0 n! y7 i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九十九章 有古怪！

9 {3 i- f( t4 m4 ?1 H    海風徐徐，拂動營中大纛飛揚。

    黑底白邊的大纛之上，繡著‘太史’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
6 L2 ~" {/ V- f/ O9 @8 d* v9 `/ Q' j
    張弘站在不其城頭，看著城下駐紮的軍營，不禁頭大如斗。眼看著馬上就到新年，原以為能過上一個好日子，卻不想在這時候遭遇兵禍。對方兵馬雖然不多，卻整齊莊肅，氣焰煌煌。
9 h6 q* C0 \' @2 V
    他忍不住問道：“誰知那賊酋是何來歷？”
$ `2 Q: q" G: C9 [6 E( y5 t
/ {/ D8 n8 W7 U; Z1 S! i    “啟稟縣尊，賊酋太史慈，乃東萊黃人，為人至孝。

( D& U- Z4 v! t4 s  d    只是他在去年歸順闖賊，卻不知何故，來犯我不其。縣尊小心，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切不可力敵。”
  p, t( ?7 V7 l9 }
    張弘大吃一驚，“可是東萊太史子義前來？”

) m- X. B, i7 ]5 i4 _% Q    “正是。”

    張弘頓時露出一臉苦澀，“他好端端，何故犯我小縣？”

    猶豫一下，他又對身邊人道：“不若，我開城獻降，也可免去百姓禍事，諸公以為如何？”
4 J2 y) h8 g0 G' v4 Z
0 P. M' x; J6 D% t    “不可！”

* Y( Y/ r5 V8 S8 |2 g: O7 Y    一名縣吏大吃一驚，連忙阻攔。

    “縣尊，萬萬不可。
$ @' m& `+ \1 [2 F) I2 N5 C
1 E' T  w4 ~. X% \8 A' x    我觀太史慈兵馬並不算太多，也不是不能抗拒。
) L' Z  I5 W- q' M3 h* a8 K
    再說了，王校尉屯兵壯武，距離不其也不過一天路程。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必然會派兵前來救援。若是王校尉擊潰太史慈，到時候太史慈可以走，縣尊卻少不得要被問罪。”

7 }5 I( h7 Z2 J: P    東萊郡地處膠東半島，治下領地，猶如一個U字形狀。

    治所位於黃縣，在膠東半島的東北方，而不其則位於膠東半島西南方，彼此距離甚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即墨、膠東。所以。管統任命一人為長廣校尉，就駐紮在壯武縣，為的是方便管理。
1 M, n; V4 h* o6 N3 j) t* l% z
    長廣校尉名叫王營，是東牟人。
: `, @$ |" X* C8 G% n
    此人在牟平地區頗有名望，以勇力而著稱，深得管統所重。
% ~0 G! E' S2 s- c
    張弘聞聽，不由得露出苦色。

    他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守一守？”
4 x. H1 N$ i' f: p, Y6 q
6 s0 n2 g, Q& M8 g) t6 M    身為一縣之長。面對敵寇來犯，卻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著實讓人喪氣。

    不過想想也不為過，張弘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因孝行而聞名鄉里。後孔融在北海聽說後。便舉薦此人，出任不其縣令之職。但從本質上而言，張弘膽子小，也沒什麼魄力，糊里糊塗便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且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年……還好，三年裡不其縣並未遭遇什麼兵禍。他本打算就這麼混下去，哪知道劉闖卻盯上不其，派來太史慈奪取，張弘頓時亂了手腳。
- F7 |* y3 k- n; G! z3 C8 h/ J0 D
& d1 Z3 F8 ]. a* |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忽聽遠處鐵蹄聲響。
2 B: E" i0 u* G
    一隊騎軍自軍營中衝過來，風馳電掣般來到城下。
- X6 M) z; O0 B+ h! `$ O1 U
8 I6 g0 E7 Y- G" a+ P; O: n    為首一員大將，跳下馬身高七尺七寸，面容俊朗。他頭戴兜鏊。身披鎖子甲，外罩一件大紅色披風。掌中一桿鶴舞大槍。胯下獅子驄，猶如出海蛟龍，在城下馬走盤旋。
7 \9 ?- _6 d* E/ I
    “城上人聽著，今太史慈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不其，若立刻開城獻降，饒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待城破之時，便是爾等身首異處之時。”
# U2 t: I: s5 ~$ V, l
    太史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 R1 c9 B4 J( L8 S! [; a    看他那英武氣概，張弘又慌了手腳。
' l6 C" y2 u- o) I1 n/ n! P
5 L# [. k7 Y; P& S& E3 g/ G    “怎麼辦，怎麼辦？”
; c1 i5 F; d0 N2 ~9 L" V( p$ m
8 c# L; ]. @5 @9 m( T    “縣尊休慌，不其雖算不得城高牆厚，但要抵擋一日，想來也不成問題。”
. {( S; B% j  `% J1 y4 }
    縣尉連忙寬慰張弘，可這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聽城下弓弦聲響。
$ _) p/ U. I7 ~9 Q  |, a
/ T* u6 R& J7 U% W: X, d    一支利箭離弦飛出，啪的正中城頭大纛上的繩索。繡有不其兩字的大纛，飄然落下，引得城上一陣慌亂。那縣尉也嚇了一跳，連忙一縮脖子，便躲到女牆後面，心裡面怦怦直跳。
! ?$ q( }4 j/ g: @  [
    張弘更是面色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4 b( d- s; I' Y! Y6 Z8 ~& C
    “今日且容爾等考慮一日，明日此時我再來城下，若爾等還不投降，就別怪我馬踏不其城。”
8 s. `$ V! ?6 J) N) ~0 I5 c
    太史慈說完，撥馬就走。

    只留下不其城頭上一片混亂。

    “子義，何以不發動攻擊？
" [: K$ ?' i% e, \
    若壯武王營出兵救援，到時候我等必將承受巨大壓力。”
' ^% k# V, H% s" k: V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人名叫後錢，也就是之前管亥從臨樂山帶回來的黃巾將領。他是牟平人，和太史慈也算是老鄉。隨管亥歸附劉闖之後，便被派到黔陬，擔任太史慈的副將。一來，後錢是東萊人，可以和太史慈親近；二來，劉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順利將黃巾軍整編。

* G! t1 V) a/ w: s7 b4 Q1 \    若後錢留在東武，少不得會產生很多矛盾。

# l- e. ^" f# d, w1 O6 {0 u4 f" s- w    讓他來黔陬，有太史慈和黃珍兩人暗中監視，劉闖也不怕他能翻天。
' D$ E9 r- m& p% s
) k# b8 s- s2 J* c( p    太史慈微微一笑，沉聲道：“伯泉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兵，並非是為了強攻不其縣城。”

    “啊？”
+ L6 I$ R6 ~( k- {
    “小小不其，若要攻取，易如反掌。

    而我此次只帶來六百騎軍，在這裡假作紮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 o" E3 r7 z2 W& }    呵呵，你別急，過今晚，你便可以知道公子之策。到明日，這不其城定會不戰而降……”
' S9 u+ Y7 @( C
. _! D! O7 E6 ~; O5 ?! {% n: }- ~    後錢聽得糊塗了！
+ I9 {3 t: h' t. y& H) \# E
    不過他是聰明人，也聽出來，太史慈此來，另有任務。

/ j% j/ q# M5 K    所以，後錢也就不再詢問，與太史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本部軍寨……

$ i, n3 L9 q7 V9 r4 {9 ]    整整一個白天，不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 g$ e" ]1 T! A: H2 k
    太史慈不時派出騎軍，一隊隊從營中衝出來，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走上一圈之後，復又返回大營。那戰鼓聲，號角聲，以及騎軍操演時發出的喊殺聲，只讓張弘心驚肉跳，難以平靜。

( S. O+ @' A+ i) {* F& Q    好不容易，天黑了！
) D1 y1 k/ R- t) i( u
7 B5 _. v! b$ N" t" R+ t    不其城頭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從城頭上投擲下火把照明，以防止太史慈偷襲。

( e, J9 e$ U$ r0 s. [2 \) x9 z* @% T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把不其的動靜放在眼中。

    入夜之後，他命軍中熄燈，遠遠看去，恍若一座死營。
0 G: w, ~1 S9 D- q0 y
    “伯泉。隨我來。”

    太史慈命人喚來後錢，帶著他走出大營。
; C9 `; ?' A7 @2 K! @
    “子義，我們這是去哪裡？”

    後錢出軍營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營中騎軍，已悄然在不其城外的南山腳下集結。太史慈帶著後錢，在一隊騎軍的陪同下，來到海邊。海灘上，堆放著十數堆柴薪，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軍卒上前把柴薪點起，頓時火光熊熊。

    太史慈棄馬，登上一座土丘，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0 z$ p: R: b/ g
7 Y/ @2 h" \: ~    海風陣陣，大約到了丑時。從海平線上，出現四艘大型海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過來。
7 O$ ?& D; |2 N: |/ J* w9 n$ }
    “那是……”
' w6 K3 {" p" Y9 L5 S. v) I1 k
    太史慈微微一笑，輕聲道：“伯泉別急，等過一會兒我自會向你解釋。”
; z+ V, W" t: M9 d( o
    他從土丘上下來，便戰在火堆旁邊。

, p. W! D- r; W0 s    後錢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海船，不禁心中萬分疑惑。

$ u5 I5 ?( d0 B8 W    這海船。是從何而來？
* }4 z% j  P. j! s8 L4 A6 V
    大約半個時辰，海船已靠近海灘。

    緊跟著，從海船後方，出現三四十搜艨艟小船。載著人，緩緩向海灘靠攏。又過了一會兒，艨艟登岸。薛文健步擰身從船上跳到海灘上。他舉目看了看，待看清楚太史慈之後。連忙上前。

8 [; Q% A" k5 @1 `  @" H& |    “太史將軍，文奉公子之名。率部前來不其。
. }0 t1 j; b4 S! f" S1 ~" }
    此次共四艘海船，載一千六百青壯登陸……家父已在海西、東海等地又購來十艘海船，預計明日便可抵達，約有一千青壯，並兩千婦孺。家父說，此後會陸續將人遷來，共兩萬八千人。”
& |8 p3 ^0 K9 }9 X9 z9 w$ X$ i- e
$ ?* d+ V2 R6 C    “不是說，鬱洲山有近四萬人嗎？”
* m% ?- y) n8 Z; y! S% M
8 [3 P, b0 v% e8 @7 ]/ V6 J    “還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家父也不好勉強。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願意隨家父登陸，這樣一來，就算是留在鬱洲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辛苦。”
. {4 d  y: C* |+ o2 A1 ]  j
    太史慈聞聽，點點頭，也不再詢問。
0 ?- g7 j3 h5 ^1 L) f, ^. Z
    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長途跋涉的遷徙，能有兩萬八千人前來不其，足以令他把整個不其的局勢，扭轉過來。

+ r7 R* p, T  c    黔陬，終究是太小了，人口太少。
8 E2 Q4 A0 H4 V% M. G
" p1 O& ^0 O: d! W    劉闖如今正忙於向高密和夷安開拔，同時在東武琅琊兩縣推行屯田之法。

0 M9 i% M8 D3 x$ ]    他根本沒有餘力，來協助太史慈穩定膠州灣的局勢。甚至連多餘的兵馬，都無法撥給太史慈。
6 R! S4 i, q, G  _7 ~. ~
& n$ H" w4 B" C( k  ^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除了招募本地流民，便只能靠薛州這支力量。

    只要人口充足，在加上黃珍輔佐，他可以迅速將膠州灣穩定下來。有時候，太史慈都覺得奇怪，劉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處海灣，可以供海船登陸。要知道，連他這個東萊人對此都不是特別清楚，劉闖從未來過東萊郡，他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膠州灣可以登陸呢？

    也許，真的是有生而知之這樣的人物吧！
5 |$ r# q# [  E/ |2 T2 u* x! K
/ [- q, [- s9 h( C4 c8 W    後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從海船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5 L- D8 m1 a) g2 b4 ]- t5 A7 k
    太史慈道：“元代，軍營我已經為你們建好，營中留下足夠的輜重和糧草，以及大量衣甲。
: X( ?  a8 O5 I% Q5 l8 F0 ^
    明日天亮之後，你就率部佯攻不其。
; L, @- N5 C- v. {5 n  f
+ C0 r) w/ m! d) ]+ R: u    只需佯攻，不必真的攻打……讓兒郎們好生休整，同時再修建營地……我最遲兩日，必會返回。”

    薛文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子義將軍放心，文必讓那不其城，片刻不得安寧。”

    太史慈點點頭，帶著後錢上馬，率騎兵疾馳離去。

$ K' F! n, }" ~8 [" Z- L; j& J! I/ W    薛文則在海灘上，指揮兵卒從海船上下來，而後帶著人，迅速進入不其城外的軍營之中……
3 K1 o2 I/ \: `: s5 L
    “那些是公子早在徐州時，聯絡的幫手。
; |0 j) K) k, l
    他們原本是海賊，因厭倦在海上漂泊生活，故而想要登陸尋個好生活。公子佔領不其，也正是因為他們。否則的話，公子大可不必這麼急於進入東萊。只要這批人全部登陸，則大功告成。

    用不了多久，整個膠州灣，必然為我們所掌控。”
6 `) A* G. b% M1 P5 j! d" ]
    膠州灣，是劉闖創造出來的一個名詞。

    其實在後世，這裡也就是青島市。
% @0 E6 o, `0 o- D$ O8 s
    膠州灣之名，也是後世才有，在這個時期，這個海灣並不為人所知。之所以取名膠州灣，也是為整個東萊發展而考慮。在這個地區。一共三座縣城。劉闖要依靠著膠州灣，謀劃日後的發展。
& l  n3 j+ G) J) h6 [! o- C! B: N
* p$ }2 {3 ?7 w  J7 Q7 D* z$ v1 ^, F    “子義，那咱們現在……”
$ K: f8 t- X0 J
3 R3 p5 Y+ Q! y! _) B    “去沽水！”
9 ]2 W3 g7 s: j4 F7 J! X
    “啊？”

* ^. S1 K  o, w5 O: x    “想來伯佐那邊已經做好準備，咱們就在沽水河畔，與那王營，好生較量一番。”

5 Z: P0 V! e! L' l    +++++++++++++++++++++++++++++++++++++++++++++++++++++++++++

    高密，鄭府別院。
6 c# v+ ?$ X3 l4 c' N( O0 N; x$ h
    這裡原本是鄭家的產業，後來隨著鄭家的衰落，便落入他人之手。
" v2 e; f7 R6 q( f# `) E0 E
    伴隨著劉闖率部進駐高密之後。便用低價把這座別院復又買回來。這別院原來的主人，也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闖將會成為高密的實際擁有者。所以，又怎敢用向劉闖討要高價？
( }+ z6 c% M0 p
    買下別院之後，麋繯等人便搬進來。
( P/ N/ G6 i% j( f8 _8 k& ~! C9 @
" e/ R# x% D& o    這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別院。在劉闖等人住下之後，立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天色已晚，劉闖站在書房裡，帶著諸葛亮，指揮武安國周倉幾人，在一處平板上擺弄沙盤。

    他讓黃珍，弄出一副膠州灣的圖畫。
' S, t, A& D* c6 B
9 L* I$ @; H& f/ X    然後根據這副圖畫。進行沙盤標註……
. c( I  w. Q: w* `0 @$ F7 F
( ^0 R  @" u4 o- n5 F1 b    “這裡，這裡給我插上一支小旗。”

5 b, _1 B$ @& E- |. ]    劉闖突然沖諸葛亮喊叫，諸葛亮立刻把一支紅旗插在嶗山的標誌物上，而後扭頭向劉闖看去。
; e1 J( p+ @* e; M" i8 u( Z
9 C0 ?' `: g9 Q) i( ]% a1 l    “孟彥哥哥。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在月末，二月初，薛州所部便可以全部登陸。”

6 j5 d! R0 H# Z4 X- N$ K* {/ {& ?  o    “嗯！”
, @% c5 y. L  J1 t$ u
    劉闖看著面前已經初具雛形的沙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 @5 s* |& [: |( f
5 r" l3 _9 f( d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2 w: v% x7 m5 [3 U& v( e0 v$ M% x
& f3 }8 _+ \. A! ~3 `! R3 ^    “將近寅時。”

* r) ?5 b6 @, x: L    “嗯。想來元代已安全登陸……已經寅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去給我睡覺。
" e  I" f0 q: D9 ?% g
" L0 s, M( b5 D5 b% I1 F1 G    天亮後你還要去世父那邊讀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晃什麼？趕快去睡覺，睡覺去！”

    諸葛亮一臉委屈，“明明是你拉著我在這裡擺弄。
# j( T  G' h! g; {% Y
  P2 \8 o6 i4 e8 }, s    孟彥哥哥，能不能與鄭師說一說，明日我先休息一天？我想在這裡，看你如何製作沙盤呢。”

    “去去去，我可不敢開這個口。
* O4 d& {$ u1 ^$ U. R5 k. e3 A
2 c$ Z5 X( n2 V  P( p0 Z; x    世父治學嚴謹，你才剛上了幾天，就要求休息？我只要敢與世父說，他肯定會狠狠教訓我。”

    “憑什麼你就可以隔三差五去聽課，我卻不能休息？”
' Z9 v$ \! |6 @# m+ O( X* a
; L- K( G1 _# z# R4 b    劉闖聞聽，嘿嘿笑了。
0 @7 f/ V$ c$ [' q1 Q
    “孔明，這原因很簡單……嘿嘿，因為我比你大。

! h7 @9 `6 _9 X  D    好了，休要囉唆，趕快睡覺去。若天亮聽課時被世父發現，你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要被你姐姐嘮叨。快去快去，莫再這裡添亂。要不是你在這邊給我添亂，我早就把這沙盤完成了。”

/ H9 y4 e  @% O5 G" u- Q1 j$ D    “孟彥哥哥，你這話好沒良心。”

) ]2 u& }3 l1 ]; l6 t; @    任憑諸葛亮千般委屈，可是在劉闖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灰溜溜回去休息。

/ c. f1 M  i2 _" z5 G$ m" C2 K    “元稷，元福，你們也去休息吧。
. u4 D3 L9 M! U: p: i6 k
$ n( W1 b$ r4 M$ Z    等天亮之後，咱們還要製作膠東沙盤，到時候工作量比現在要大許多，先回去養好精神。”
( j0 _* w4 G' D# Z# Z+ ]7 l, ?
5 O6 C# F) D1 E) g9 k- Y    被劉闖呼來喚去的折騰了一夜，周倉和武安國，也都累了。

( m8 R% Q) e6 Q$ q    所謂膠東沙盤，就是指膠水以東地區的沙盤，工作量會是膠州灣的數倍。好在武安國就是膠東人，對於膠水以東地區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否則單只是探查地形，就需要大量時間。
/ o" J) Q# |' x) M( [7 F8 v( x
5 V- Y+ K! C' k! H( P    兩人帶著飛熊衛退下，書房裡就只剩下劉闖一人。
: f- O; C) Z, z+ A( l
    他長出一口氣，在榻椅上側身臥下，閉上眼睛，思緒紛亂。
( F; e* @% r" j/ h8 j( _8 \
    馬上就要年關……
6 Z6 M% P5 L0 w# D$ u7 j4 ^
- F) P4 W! {1 C  e- i0 d    接下來，就是建安二年！
4 H: s& x  a; u4 I) y6 z
    劉闖摸了摸鼻子，感覺千頭萬緒，好生煩躁。
# K7 |1 O  y5 f% X8 N+ ^* O
' E, E2 ?% }) j' P5 e    曹操，馬上就要征伐宛城了吧……不過這一戰，他可是遭遇人生慘敗，痛失愛子與愛將典韋。

5 |4 h( z" J8 y0 ~    典韋！

    劉闖默默念叨這個名字。
1 Z; Y& B- G. U6 t
: ^& j1 [4 n6 |. R1 g' B3 |% Q% V    這可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可惜他身在青州，恐怕是無法解救此人。

! ~6 M7 y1 g2 Q5 F! e! p0 W& a2 }    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呢？

5 I6 U7 M- D& Z# }$ k8 f, [& n    劉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 A2 p# L" @1 d% n- o- Z    且不說該如何提醒曹操，就算提醒了，就算曹操贏了……恐怕接下來，他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還是讓他和張繡折騰吧，記憶中曹操征伐宛城，可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

7 v3 S2 ]* y  y9 a" p  D# N    只要張繡在，曹操就不可能騰出手，全力東顧。所以，就請打吧……你曹操在宛城耗費的時間越久，我就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在北海壯大。雖然劉闖很喜歡典韋，可讓他為典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卻堅決不會贊成。世父說，他會幫我儘快正名，獲得朝廷的認可。但他卻不明白，要朝廷認可，並不是說天子同意了就成，若沒有曹操點頭，只怕也會有很多周折。
7 _8 \  z% f9 Z5 d
    怎麼才能讓曹操認可呢？

9 Y2 i( P) z# o  c  Y    劉闖陷入沉思之中……
! B* B$ ?7 `7 U2 o1 G, V
    他躺在榻椅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8 G% s7 m, a! S- [# r
0 U; V1 J. Y# G    天亮時，他猛然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 H/ T1 M  w$ f; W/ K
    “繯繯！”
6 S+ V+ \+ J) H( X6 O
    劉闖看到一個婀娜背影，正背對著他，在收拾桌子。
# L) E+ F& H$ e6 H
    於是便悄悄掀起毯子，從榻椅上下來，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 U) E8 |2 a$ X) _
5 ]+ F' }) f0 W3 Z+ Y    “啊！”
8 M0 b3 y" @/ t; I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卻嚇了劉闖一跳。
# ?8 ]% p+ o# Z1 w( S* v" @% c& X* d
5 v2 b8 h/ `! v1 Q2 W& z/ X    這聲音不是麋繯的聲音，可不是麋繯，又會是誰？

) g: A+ w; d6 ~/ }5 p! A    劉闖連忙鬆開對方，後退兩步露出警惕之色。那女子轉過身，粉靨羞紅，瞪著劉闖，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G( V+ b" Y# C2 G; x9 b: r
    “諸葛娘子？”
0 K2 F( `# o; ~1 {" |  w' T
4 t4 F4 X+ T7 w( b4 z8 N    劉闖看清楚對方，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方才他抱的女子，居然是諸葛亮的二姐，諸葛玲。
9 D/ g6 H6 ], g; Y% t: D7 h) T
. U6 k0 i$ p% E' q0 o' a! p1 T    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拉開，麋繯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
- H& L; f6 U1 I9 V
    “孟彥，你們這是怎麼了？”

5 k9 y6 n% J+ H' v: j    “沒事！”
, t% h7 v2 v- |* X7 @
: Y2 n0 P* Y, O    劉闖和諸葛玲，幾乎是異口同聲，但話出口之後，兩人相視一眼，更覺尷尬。

    “剛才我睡醒後，發現屋中有人，險些傷了諸葛娘子。”

    劉闖靈機一動，連忙向麋繯解釋。
( k- T  \5 T$ V3 V' Z! T) C
    麋繯把食盤放下，然後把準備好的洗漱用具遞給劉闖，“你也真是的，諸葛姐姐這般柔弱的人，那受得了你那粗手大腳。這家裡面守衛森嚴，外面還有飛熊衛值守，怎可能會有惡人。”

    說著話，麋繯轉身輕聲安慰諸葛玲。
, Y6 G0 ]* `# Y4 J3 d) N3 h* |
; z% ]3 \) s; E4 B% {    “三娘子，那我先走了。”
" ~* g- ?! l3 }: S+ \8 K
" r0 ]& B! x, [9 p    諸葛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連忙告辭離去。

8 M5 G0 J. G' t    待諸葛玲出門，麋繯用疑惑的目光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副沒事人似地，走到窗前用青鹽漱口。

% x$ w" V* M. t" w! Q6 [( Z( K    哼，一定有古怪！
% m  C0 z+ t7 l+ V' |
    麋繯嘴角微微一翹，心裡冷哼一聲。

$ v2 e5 U) T9 S+ C% K0 p( ?
* H0 I' {8 E5 j0 X- ~1 O%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百章 刺客（一）

( X0 y0 Q$ {" \. e" k0 K   諸葛玲回到房間，心仍舊怦怦直跳。

9 M1 w+ J1 N7 U3 H" y    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劉闖抱住她的時候，著實把諸葛玲嚇了一跳。
+ J8 i; U: `7 _1 A8 v7 r. ~2 V
# K6 p4 o5 y0 g1 ~    她當然知道，劉闖是無意之舉。
& c* X5 z1 N, o' W; x- O
" W: V: x! z9 s8 y5 |5 u2 `    可是……

- V( Z8 Q$ B' `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 ?# [1 k- c7 W1 q# q( ?& t1 {! Q* A
    諸葛亮帶著諸葛均，來向諸葛玲請安，可是看諸葛玲魂不守舍的樣子，諸葛亮頓時驚慌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
7 a( V; y) t7 P& T: A$ L
    “孔明，我沒事……快吃早食，待會兒還要去鄭先生聽講，可不要晚了。”

    諸葛亮一家，住在獨立的跨院裡。一間中堂，三間廂房，旁邊還有一個菜園。
9 h$ h% A' b# |, m) M6 }, b
6 o4 J5 c0 Y7 a  X# [    平時，一家人吃飯，都是由諸葛玲負責。
: ^% ~. p$ ?; N; }; i* ], g
    只是今天……
9 R$ K7 S5 u3 R; l
    “姐姐，鹹了。”

' q1 V+ X- k/ F7 N) c3 A+ \) q+ Q* K    “啊？”

    “今天早食，有些鹹了。”
; f  n/ N& o2 B( @4 _1 e: l  J
& Q" a# Y2 e; r& i    諸葛玲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道歉。

    她收拾著碗筷，腦海中仍不斷浮現出劉闖的模樣。

    “孔明，你覺得劉公子這個人，究竟如何？”

    當諸葛亮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諸葛玲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諸葛亮，輕聲問道。
  H1 Z9 g1 D: f" J; E
    諸葛亮一怔，疑惑看著諸葛玲。
& v' m' [; a+ h( {- ~  L. J
    半晌後，他回答道：“孟彥哥哥人很好，只是有時候略顯霸道。
' ~) B( a0 }0 B8 D3 x/ R2 D
# V( b( F  x* i9 E    姐姐，何以有此問？”
. S, ]" [1 o- [+ l- N
    “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以後的安排。
/ y- Z. K3 x! z1 n1 m
    之前我想著，先跟隨劉公子安頓下來，等聯繫上大姐或大兄之後。咱們就離開。可現在……孔明。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拜入康成公門下求學。乃天大幸事。若這麼走了，豈不是要平白錯過了機緣？可是，咱們若這樣留在這裡，始終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今天，有些心煩意亂。”
) b4 z& n+ s; K+ K7 C3 O0 j
    嗯，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錯。
# j- D- Y) C$ q* b0 U
# [8 v- b/ D' z7 v0 ^* z    至少諸葛亮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7 i( ^7 P: _  P8 q$ \$ E9 e% [
7 J$ e) }2 X' ]2 R/ Y- ^. O    是啊，如果大姐他們派人前來接他們走的話，該如何選擇？

    是留下？
" @7 Z) C) f7 w/ E4 B- ~, |
& w) I9 |" C8 |  Q) ?$ u    還是離開？

    一個月前，如果讓諸葛亮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可是現在，他對劉闖好感日益加深，而且很喜歡跟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的感覺。更不要說，劉闖為他尋得名師。讓諸葛亮更是感激不已。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可惜嗎？想到這裡，諸葛亮也不禁感到頭疼，想不出答案來。

    姐弟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懷著心事。
" A/ ^7 w5 e$ p7 \
% V' x4 W& b$ ?$ A    諸葛玲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0 C1 ~& j  S# r. j1 l9 P2 ~    “算了，不說這件事，孔明先去讀書。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對了，中午我要和三娘子她們出去，你和劉公子就在府中自便吧。”
; _2 U1 G/ D( N3 p( U7 E
    諸葛亮迷迷糊糊，就被諸葛玲趕出家門。
' R8 o. K; E! k$ |
    在前往鄭玄府中的路上，他仍舊有些茫然。

' S; y9 h: n% f# M  w; w    突然間，心裡面有一種期盼，期盼最好找不到大姐和大兄，這樣的話，就不必離開這裡。可是，姐姐說的也沒有錯。留在北海，舉目無親，沒名沒份的，又算是什麼？總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9 s" k$ [% w$ N0 |2 u
    如果，如果，如果孟彥哥哥是姐夫的話，就好了！
) c4 z$ a; w) b+ g
2 u" Q! S4 q0 @) O4 U  |* v1 M    這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抹去。
) Z% s9 O5 u. `/ i2 J$ ]$ J
    諸葛亮魂不守舍來到鄭玄家門口，坐在課堂上的時候，腦海中仍舊在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3 K. N* G: c" a. A+ M7 j
    +++++++++++++++++++++++++++++++++++++++++++++++++++++++++++
' e- g) d8 ?5 d( G! m
/ e0 {4 _3 Z, ^8 o1 D    “報！”
" ^4 i7 Z5 O" u+ M& g& U$ s7 `* O
) ^1 C3 Q6 d8 _) g2 D1 [    天將晚，劉闖正在家裡製作沙盤。
4 g: V/ @; J. ~
4 C% Q, w# u* D2 h& S. U* [4 t    他用糯米水混在泥土中，製作出黏土，來勾勒地形地貌。
$ U2 g2 R7 i4 q+ m% Q3 a4 e- z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 ]1 Z! i* T, h
" [% u& |# l8 Z; U: e# U3 C    緊跟著一名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語帶驚喜道：“啟稟公子，黔陬六百里加急傳報，太史將軍在沽水河畔與東萊兵馬交鋒，大獲全勝。壯武三千兵馬，折損大半，長廣校尉王營逃回壯武，已無力繼續支援不其。太史將軍說，最遲後日，定可以兵不刃血，將不其城拿下。”
, O9 d. X; L; b- }, i" Y
    劉闖聞聽，頓時大喜。
+ o9 p4 D2 `) T$ {" }
    他連忙問道：“薛文可曾到達？”

    “啟稟公子，薛文公子已率一千六百青壯抵達不其城。
4 L; {( p9 A4 M
    他還傳信言：鬱洲山十艘海船已在途中，將有三千餘人最遲在明日登陸，請公子放心即可。”
' L7 o6 c: w4 K5 ?* W$ M
/ \) m3 {9 q% u, a2 l. U, R7 y3 l    鬱洲山，終於開始行動了！

    雖然只有兩萬八千人，但對於如今的劉闖而言，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補充。
1 w9 G4 ~$ B/ v; V6 ]
: p; q$ W# o3 o1 P$ O' g: P    單憑東武三縣本地人口，加上高密夷安兩地的人口，不過十幾萬。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不少，可如果分攤到幾個縣城，也是微不足道。一直以來，琅琊三足立鼎之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黔陬。那裡人口稀少，發展空間不足。雖然黃珍已開始著手招募流民，同時也接受徐奕安排，準備在來年屯田。但相比東武和琅琊而言，黔陬的底子太差，算不得特別堅實……
7 ~7 S( W4 V* d: Y3 n# m( ]& n8 M" Q
    兩萬八千人口，若能安全抵達的話，無疑是對黔陬有力的補充。

    如此一來，劉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膠州灣地區，而後迅速發展。兩萬八千人登陸，而後奪取壯武，就是第二個三足立鼎。由此邁出堅實的一步，便等於打開了東萊郡西南部的門戶。

) y& Z4 X- `) Z/ K    “傳我命令，著子義加快奪取不其，務必要在驚蟄到來之前，完成安置計劃。”
1 S" Y8 k- g9 l, }0 x3 a% s
    “喏！”
; E, L5 ~  E$ I6 \
    小校立刻領命而去，劉闖則興奮的在廳上徘徊。

    這時候，諸葛亮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劉闖如此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孟彥哥哥。何以如此興奮。”

/ c/ I) L5 H' b. M/ \8 v    “孔明。壯武敗了！”

+ \6 R9 K! y8 |5 i' f    諸葛亮聞聽一怔，旋即也露出欣喜之色。
6 G; s6 U5 K- y, {1 {; Z9 O
; X* \7 _5 K  X. I) u+ ~/ [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劉闖奪取不其，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如此好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非常高興。從最初對劉闖這個群體的排斥，到如今漸漸融入其中。個中的心境變化，就連諸葛亮自己，也沒有能覺查出來……

( k' `" ^  m+ M- u# Y0 _    “如此，卻要恭喜孟彥哥哥。”

8 `9 {9 D/ e1 u) b3 w    諸葛亮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劉闖身後那座尚未完成的膠東沙盤上，突然問道：“孟彥哥哥，如此，何不令公劉大哥派一支兵馬屯駐膠水之陽？如此一來，也可以令壯武感受到更大壓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其拿下。壯武的王營就會自亂陣腳，倒是可不戰而勝。”

) K# \# {0 R; ~& `, b) ?    劉闖想了想。覺得諸葛亮這個主意很不錯。

    於是他點點頭，“孔明所言，甚合我意！”

    ++++++++++++++++++++++++++++++++++++++++++++++++++++++++++++++
8 _- g& B* v0 k  j: o3 {3 R8 V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
9 [4 ~9 n- f; X) r5 F6 f! b
    張弘再次登上不其城頭，看著城外的兵營，臉色煞白。
2 P: U  r/ h4 Y/ [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是啊，援兵呢？

8 U. G1 C% C$ b% n) v; {$ S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 \/ c; F# q% ~
1 a0 @+ u' V2 U0 e0 z, ?0 F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 A  n, w+ K6 j% K7 n
+ X" C; U  s  _* h! @; e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0 {! {. _# S! k5 s
% W$ Y1 L3 ?: Y* V7 |- c  U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 N. r4 u# x9 W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1 }1 l3 n- s) ]1 H. d( S9 `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防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 b+ ~8 X9 E! l8 K; y
2 h  G1 _' E) k' E& E7 N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5 d, W% s# g/ v( ^" }/ M# _2 f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 @" f) K6 C  J; `) N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2 N& Z% x. B  Y0 T$ H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 v) L% o3 p/ j% V" R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 J' F  p$ ]- M8 K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 g8 e3 ?" Q: ~
( L4 N. r8 T% l3 O" Z" Z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 N. g7 z8 b$ P) f7 E
    死戰？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4 n" ?$ U+ a& K6 o  Z
% a- R" P' Y8 ?+ q1 x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 H* C1 [" g3 q" d3 j% I
2 K' R5 r5 P+ ^; z3 h4 s. m$ L4 V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 v0 T# v: h2 h1 W: U! Q, u1 n2 {8 `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 P% @7 q* d( j" `
( w% G6 Y. D4 x6 y1 W+ v4 T! u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 m4 y) Y( s- W% |! S: ?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5 G! `9 r2 L8 O# w" b" K% H
/ H, P. o/ l& G6 m& I8 Z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 Y1 e* m% q* k" a' H% g' [" v
    “夫人有所不知。
! \7 b0 J: y) H
5 X& j; y1 E* T2 s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3 e* |: U$ r( `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 f" @8 ?" L& x/ R- D& }# c. F% \* d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 S  G% S1 j) {7 c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冑，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9 p& Y: R. P4 U! n4 f! K) w. M
    “可是……”

4 M& Z/ ?  c" r& z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 X: r, k/ `1 m! O5 ]) e1 Y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 ~: A0 l/ @2 r3 b* ]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 F& E# S1 N+ D% ~# g* p0 B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4 n4 w  L- V2 t. y: C, f4 O
9 j! }7 U6 E9 Y% I! K8 X; D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1 ^- d* \) b" X' H6 D# ^
$ E( C, J1 p. T8 M$ Q& e$ w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 B/ N, D1 `" O2 W/ }# L  {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 P% I& X3 _- W! n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 B5 k8 _( l/ m7 h# p3 y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2 t! U+ Z5 Y+ Q0 v6 o5 I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  ^" j' T7 t: d& ^( o
& B- {8 M2 ]2 R  z' A6 ]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太史慈得到消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8 P( [8 t' i1 C' h! z4 G5 ]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 P( B0 p$ e5 v9 j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 P+ P# v% H! O  F, A8 V
8 c5 f! A+ |$ Z3 ]1 `- e& _9 l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 M8 T9 _3 ]( F6 m) |0 Q
! S6 U! ]2 [0 i4 h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 h0 y. z% @; y4 h
    其實，這樣也好！

( {3 o! B4 u2 G; E0 S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 p) ^, n( e8 F8 _+ h
( |+ O, Z/ G" P. B  K+ Z7 Q, U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9 l1 l+ _4 B0 o+ P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S4 u' C8 P7 n6 ]2 I9 [0 I9 H
8 A# j6 e7 f% K    中陵侯是誰？

    他們不知道！
: t" A2 e" S% E/ _
- g5 E' ?) f7 i8 K8 h# h    皇親國戚……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 B' K& F2 |! |& B- {7 T4 J    可鄭玄弟子這個名頭，卻足夠安撫人心。
+ X7 X6 U* s! g$ U* a) Q
    鄭玄何人？

7 U1 g% l7 U/ X. D6 E7 f    那可是北海名士，當代大儒……最重要的是，鄭玄在遭受禁錮的那段日子，有大半時間是在不其渡過。當時鄭玄帶著一幫弟子，在南山耕讀，聲勢浩大。不其人至今仍記得當時的盛況，對鄭玄自然也非常瞭解。鄭玄的弟子，那定然不會是壞人，不其落入他手中，也不是壞事。

    所以，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2 i6 ]% i" s) t# T0 F7 k: Q
    ++++++++++++++++++++++++++++++++++++++++++++++++++++++++

* t# q* ^7 C: ?: |0 w+ I0 B4 R# g    十二月二十九，隨著不其告破，太史慈命薛文留守不其，他率兩千兵馬，在沽水河畔與黃珍匯合之後，兵進十里，紮下營寨。

. t) v, r" Z. @. C; n) D5 h- Y    他們距離壯武，不過三十里距離。

" L, b* J- D$ L6 `4 d    王營在聽說太史慈已奪取不其，並且率部正向壯武靠攏的時候，也是大驚。
3 n$ ]( J# u- K, ^' m3 s
    隨後，他又聽到劉闖派出一支人馬，渡膠水屯紮。
# t- M3 ]' {1 C
    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奪取壯武，王營這心裡，又怎能不感到緊張？
* v0 t5 ~- T- L  l1 x5 f: H. f, V  r
    再三盤桓後，王營拿定主意，趁著夜色，帶領一幫親信逃離壯武縣……隨著王營逃離，壯武縣頓時大亂。太史慈得到消息，立刻連夜進發，暢通無阻拿下壯武，將膠州灣完全控制在手中。
- ]5 F) u1 E! s. J
; h: p3 |* S( B6 E0 K# C    短短幾日光景，劉闖接連佔領奪取不其、壯武兩縣。

    長廣援兵本已出城，可是才行進到一半，就得到壯武被佔領的消息，立刻又退回長廣。

. z8 W/ e& p# ~7 w    東莞十三縣，已經被佔領四分之一。

    而這一切，是在短短數日內發生，令北海國人頓感震驚。
/ H7 ?  v% |) j$ D- p" R4 e# d, P, c
1 w& P& @2 N+ z' k) S# T    不過，對高密和夷安兩地百姓而言，劉闖越強大，他們就越是安全。
! \$ Y' c9 g# c% B7 G) |
( j: K2 V/ ]/ v0 n* _1 {; s/ P    但對於遠在劇縣的彭璆而言，劉闖展現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感到，難以心安。

    “伯公，闖兒今已成勢。

& O1 z0 o4 y! ?    他有鄭康成老兒背後支持，今又奪取不其、壯武兩縣，長此以往，只怕早晚會尋你我麻煩。”
8 ?( I# M* E$ {7 X
' p* b; X8 Q1 o: l1 h# `    彭璆把公沙盧找來，與他商議對策。

    公沙盧臉上，仍殘留著淤青之色，上次被劉闖打斷了鼻骨，至今仍未能痊癒。

! G5 K/ B. m: h; o( W- m    要說對劉闖的仇視，彭璆遠遠無法和公沙盧相比。
' R4 X0 ?$ D0 s' [3 u- ?
    不知是因為劉闖在大庭廣眾下對他進行羞辱，更重要的是，劉闖那威脅的話語，至今在他耳邊縈繞。

    武安國？
+ r2 ]% I6 g. e0 U4 _/ ?( C: E
    公沙盧怎會不記得……那廝與他有殺子之仇。
; n9 r5 Y/ Z+ ?( c: A
! }. @, X) I' X0 ~, x- T    而今武安國在劉闖帳下效力，若由著劉闖壯大，只怕用不得太久，武安國就會殺到他面前。

    公沙盧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彭相，絕不可由著那闖兒，繼續壯大。”

    “伯公，可有對策？”
4 p+ o( g0 s" w0 m, j+ ~
4 i% X/ J( N/ `0 ~3 E) A, U9 C    “闖兒今有鄭玄支持，彭相若對他用兵，恐怕會落人口實。

    不過，我有一計，可令鄭康成也說不得話來……前幾日我認識一遊俠兒，武藝高強，劍術無雙。今闖兒得勢，必然驕縱，疏於防衛。不如我買通那遊俠兒，找機會將闖兒刺殺，如何？”
! c8 o) u8 A' f1 y* i9 T) n
1 L/ w; u' Q* M; p' A* G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一章 刺客之大漢皇叔

    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漢帝劉協在曹操的安排下，猶如傀儡一般，完成了祭天大典。

$ J, ^  b# Y+ q1 G    整個人好似許多一樣，坐在許都皇城的大殿之中。劉協換上一身便服，翻閱著桌上的奏疏。

    其實，也沒什麼奏疏。

* g$ ]) Z0 g( B. g    曹操迎奉天子以來，奉天子以令諸侯，政令皆從司空府出。

* z' u9 _, p, s. T$ D& _- ^    能夠呈送到漢帝手中的奏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無傷大雅的奏疏。
% u& q' `7 {* w# s+ n- n
    劉協表面上看，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可內心裡，卻早就感到厭煩。想當初，曹操西迎洛陽，劉協心裡非常感動。要知道在當時，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身為帝王，卻險些餓死在洛陽城裡。若不是曹操及時趕來救援，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成死人。說不感激，自不可能。
) A; C' B& f; [" j
7 {- N& l; \0 ]1 Y' A5 g# G7 c    可是，隨著曹操遷都許縣之後，態度日益強橫。
1 A0 T7 I1 v* K% _0 v# \5 Y" X1 X
  U' g9 I, F- b& [& h: d    劉協雖說是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就好像曹操養在皇宮裡的籠中之鳥，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
, j. g: @2 Q0 {$ g6 B# ]
/ y" u/ E4 @5 H    這也讓劉協非常苦惱！

    他今年已十六歲，虛歲十七。

/ V! _; \4 U0 R& O    在經歷過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以後，劉協對權力，已渴望異常。

    奈何……

    這許都城中，都是曹操黨羽。

% @; e, _, i1 f$ }" M2 m2 Y& H    那些跟隨自己從長安逃難而來的老臣，更手中無兵無將，得不到任何話語權。曹操帳下，雖有荀彧心向漢室，可他始終還是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肱骨之臣，更願意協助曹操。

+ r2 f9 T$ I! E1 F6 x+ m    如此一來，漢帝在朝堂上，又哪裡還有話語權呢？
# d. H+ T$ W( b; `0 R" s1 e4 Z
! {0 m, @+ h: Y/ S' t) u/ P) t    想當初，劉協從長安逃出來，也就是不想再受人控制。
2 ]/ v, _; }, K5 O
! u: ~" X- t6 l" ]- |7 M* @7 d; j    本想著曹操是個忠臣，可現在看來，他和以前的董卓，後來的李傕郭汜，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 ]- x* {# N8 M) S8 {4 q; E; X' w
    想到這裡，劉協幽幽一聲嘆息，把手中奏疏丟在桌上，再也無心翻閱。

    “陛下，何以嘆息？”

( E* l  V; x0 x1 w  T4 _9 i/ K3 p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2 V4 x* l' u% ?/ g8 ^; C    劉協沒有回頭，依然知道是何人前來。

7 F5 R! o" }, d. ?. m3 n    “梓童，這麼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來人是劉協妻子，也就是大漢皇后伏壽。
3 ]( o0 ], q- Z5 a6 f
, Q+ m/ E( }" R) I# p! s2 j) }    她出身名門，父親伏完，乃大司徒伏湛七世孫，世襲不其侯。

2 [  k. Q4 h% g4 n2 g0 ^    伏完娶桓帝之女陽安長公主為妻，生六子一女。又因女兒嫁入宮中，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後劉協被曹操挾持，遷都許縣。曹操拜司空之職，伏完為免去曹操的猜忌，請辭輔國將軍，拜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其實，他那輔國將軍手裡，也沒多少權力，倒不如交出去，以安曹操之心。同樣的曹操任伏完為屯騎校尉，手握八百兵馬，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

    劉協與伏壽很恩愛，見伏壽端著湯水前來，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 L1 ^, R# u1 ]0 d& d, C
    伏壽看了一眼那桌案上散亂的奏疏，一邊服侍劉協喝完湯水，一邊笑道：“可有什麼好消息嗎？”

    “能有什麼好消息！”

- I" x8 T: Q- g$ D& E    劉協冷笑一聲，“去歲兗州豐收，司空為兗州官員請功。

    除此之外，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這朝中大事，自有司空決斷，朕不過是一傀儡。”

; A1 d9 h, P! n    要說起來，劉協經歷許多磨難，性子沉穩。

* E1 j* o+ h7 d4 r4 q4 Q# x1 G    可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 N" P. I5 M/ f" {1 ]
* e2 f& ]" H) e2 P; O& u  U  q0 T    被曹操好像擺弄傀儡一樣的折騰一整天之後，劉協的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 v- p- @& k  m4 ~- s2 X
    伏壽臉色一變，忙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大殿裡並沒有別人，才輕聲道：“陛下，慎言。”

    “慎言，慎言！”
/ E# J% v  h6 u* v- {# X- Q
  s$ K$ M% \8 X6 w3 O    劉協突然暴躁起來，站起來把湯碗一放，怒氣沖沖道：“梓童你說，這天下還是不是大漢的天下，為何朕身為天子，對宮外事情卻一無所知。司空大權獨攬，與那董卓又有何異。”

    “陛下！”
1 o( v, }1 l1 u8 G5 k% Q6 j8 `+ e' _
    伏壽連忙伸出手，按在劉協嘴上。
# f  v+ l1 M7 T* ]! Q
    她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向外看了看，這才又折回來，拉著劉協坐下。

    劉協也知道，他方才說漏了嘴，現在想想，也不由得有些後怕，竟冷汗淋漓。

    “陛下別急，天下自然還是大漢的天下……不過今諸侯攬權，陛下更要冷靜，切不可失了分寸。”
7 l$ W# @- c& o# w/ T8 t, d
9 V- `6 W/ o, }2 E    “梓童說的是，剛才是朕失言了。”
- X! ]% G/ t0 ?* U' c* }4 ?  K* i2 z
8 N# H5 O! _( s/ R/ D    伏壽看著劉協那張因為恐懼，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裡一痛。
( U) Z' n4 s( H8 {8 i
    她年紀和劉協相差不大，卻隨劉協，經歷過各種風語。
1 N# P# [  J. [$ [2 G0 L- j, u
    加之本就是出身官宦家庭，伏壽見過太多勾心鬥角，所以在有些時候，比之劉協，更加沉穩。

    她猶豫一下，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妾身要先恭喜陛下。”

* ~8 U) N  W8 P& m) q" x& y    “哦？”

    劉協平穩了一下情緒，詫異看著伏壽，疑惑問道：“梓童，喜從何來？”
0 m2 W& I4 H; P- z: S8 ~
0 Y0 N' P( j6 N4 B4 @    “陛下看完這份奏疏，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什麼事情。”

8 q. C; Q" O. l' g& t    劉協疑惑的接過奏疏，打開來，湊在燈光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 `5 h; y5 M7 t    他連忙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閱讀完畢。
  S; S' O6 C5 V, C0 n; _* ~3 c, K
8 B! Q3 O3 h4 G/ O    “梓童，這上面說的，當真？”
% y0 `" ]) T# O
3 G; R# R) G2 r% _" y# ]( V% m- M    “當真！”
; z* E2 f2 ^% g/ j3 T
    “為何朕未得到半點風聲？”
& u  }, L% _, v1 |0 d
    伏壽笑道：“此事，乃司空之恥辱，自不願提起。
. U4 U: q4 ?& q1 z) D. K
    這份奏摺說起來，也並非是從司空府轉來。晌午時，陛下登台祭天，家父偷偷把這份奏摺給妾身，讓妾身轉交陛下。聽說，這件事已經傳開，高密鄭玄鄭康成，更派人送來奏疏於朝廷，表示願意證明此事，請朝廷能夠恢復他的身份。這件事，也讓潁川一眾名士，頗為尷尬。
% F& K: I2 `" {! [  `  X" n
    妾身聽家父講，鐘元常為此事還闖入司空府，請求司空饒恕其人……
  Q: b) O3 [$ L5 }3 d$ R
% s# g5 M8 E8 s" F8 K% P. U. C6 R    若連鐘繇都出面，也就說明，此事應該不假。不管怎樣，此人也是大漢宗室，與陛下乃為同族。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一路連敗強敵……嘻嘻，陛下何不將此人拉攏到身邊呢？”
* W, W# k9 V4 P9 o8 Y( f2 e
    劉協放下奏疏，沉吟不語。

0 y( x& H! C+ \% I    片刻後，他輕聲道：“那朕明日早朝時，把奏疏交與司空？”

    “陛下，萬不可如此。”伏壽一聽就慌了，連忙阻止道：“若陛下把奏疏交出去，司空必然會追查其來源。到時候，不但陛下這邊不好說，恐怕連一直暗中為我等傳送消息的人，也要倒霉。

    其實，陛下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
9 ~" w& O1 Z8 T' S  J. W: M
    明日早朝時，陛下向無意中詢問，想來司空也難以追查。”

4 w) U; p+ z/ ^& [) @    劉協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 B. _6 \* W/ |. y. z1 V. \
5 a3 |, t& {* I. Y' {2 n2 L+ {    他又把那奏疏拿起來，掃了一眼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梓童，此天不亡漢啊！”

    伏壽看到劉協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暗自開懷。
* y) \  M7 ^3 W; Y
    第二天早朝，劉協一如往日，在金鑾寶殿上，猶如木偶般聽完朝議。
7 |# q- a& X; B
    在曹操準備散朝的時候，劉協卻意外的出聲。
$ T5 d0 P5 t8 r( H: R
    “曹司空，且慢。”
7 ?9 W) q+ D& ?& G2 G- }+ c
    曹操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門檻，可聞聽劉協開口，又收回來，疑惑向劉協看去。
7 s7 F, s) y3 P# g- R
  Y- a3 ~8 g9 X. y- x6 c. E9 w$ S    “陛下，可還有吩咐？”

) M1 I9 B, B  H3 D: ^7 t    “曹司空，諸公……朕昨日聽宮中內侍們私下裡談話，說中陵侯有後，卻不得還家？可有此事！”
* @  w$ [; w2 H. Z- a7 {
    “啊……”
5 G8 d; @0 @* d" }
, u8 G: Y* H8 J2 E. b7 g    曹操沒想到，劉協會突然詢問這件事。
$ L$ y2 w" U# r! ~7 s" M7 p9 R
    對於劉闖的事情，他一直不太想提起……此前鐘繇荀彧等人與他求情，曹操考慮到即將與張繡開戰，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劉闖，所以便答應下來。可是，他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因為這件事……說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他堂堂曹操，居然被人矇蔽，誤以為大漢宗室，堂堂名士之後為盜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結果……這種事傳揚出去，與曹操臉上無光。

    按照曹操的計劃，待他解決張繡之後，再收拾劉闖也不遲。
7 D8 h/ l3 ~2 b
    了不起留他一條性命，把他禁錮在潁川，也算是全了當初劉陶的名聲。
/ C: ?+ ?0 I4 c8 G0 D' F# S
    可現在，劉協突然提起，讓他全無準備。

! }5 H0 ^% X! A' @$ |# y    不等他開口回答，就見朝臣中走出一人，“陛下所言中陵侯，莫非當年潁川劉子奇嗎？”
; I# G; h2 ?& r( {
  p. `$ m: v" e! ~# l    “正是！”
+ H+ O: [3 j# E7 e/ `( g
1 i9 W( L# I3 S: P    “子奇不是絕嗣，又何來有後之說？”
( U5 D8 a/ e+ \: Z
# ^  Z% L/ [) i# z    劉協道：“朕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要問一問，是否真有此事。

    陶公乃名士，剛直不阿。他被十常侍所害，朕如今思及，仍有些為之心痛。如果子奇公果真有後，切不可讓他流落民間，被宵小欺凌。朕想問一問司空，劉闖其人，真中陵侯之後嗎？”
' t# l# r2 ?0 U3 [! b
    承認，還是不承認？

    曹操非常清楚，劉闖如今竊據北海，正缺少一個名聲。
  P5 H1 z$ D2 G) Z8 b. G- b/ M
    若為他正名，他勢必會趁勢而起，奪取北海……到那時候，想必彭璆，根本無法壓制住劉闖。他之所以讓彭璆出面牽制劉闖，就是不想把事情鬧開。曹操心裡很清楚，以劉闖轉戰千里，橫行徐、揚、豫三州而無人能夠將之攔下，足以說明，這個劉闖，絕非是等閒之輩。

) ~* l# b5 a" r; _' z    似彭璆，可牽制一時，而無法牽制一世。

, Y4 |. l* l8 U7 ]1 t2 B0 z: t    一俟劉闖穩住陣腳，接下來肯定是彭璆大敗。
. K& J) a6 d8 @0 p: i
/ \7 U0 N* k5 f, D3 n0 F2 o- m    可如果不承認，那他就等於失去了潁川世族的支持。
! E3 _* _, I' {/ j
4 t' b/ \/ X+ P6 n. ^& v! p" n. ?    荀、陳、鐘、韓四家且不說，單只是潁川書院，甚至包括太學，都有可能會為此事發難。
6 X  N+ O) O. j3 C2 A5 K: Y
: G, U7 y( G& n( X3 M    鐘繇和荀彧，可是親自登門向他求情。

& {/ c' h7 ^8 f2 z; ~# u0 H9 }    更不要說還有個儒學大家鄭玄也牽扯在裡面，這件事曹操就算是不想承認，也變得很麻煩。
( O/ D' [+ {7 Y4 B1 Z5 |
    該死閹人，何以在宮中談論此事？
8 o0 [6 B- e$ g8 X& K% q
    若非今日劉協提起來此事，曹操還可以繼續壓制此事，等到征伐張繡之後再來解決。
$ I9 G  z9 _- [& ^
: o6 C; T1 N. e9 j7 G6 G' T    可現在，劉協當眾提起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曹操抬起頭，向劉協看去。
9 l" @4 v* K. `# S
7 q: ?- r2 P' a. c2 c    卻見劉協一臉疑惑之色，好像也不是故意為之。
6 ~0 A2 {( S6 Y8 h9 ~3 C/ `4 T
0 f# h( N) Q! |! h3 H    楊彪道：“陛下，當年子奇絕嗣，許多人都已確定。

    想必那劉闖，也是冒名頂替，當將此人誅殺，以免壞了子奇名聲。”

    “且慢！”

% \$ }/ P6 C2 T) q2 K    不等曹操開口，又有一人走出。
2 h9 v2 e) D5 s0 H* F3 O5 R
    “劉闖乃子奇之後，此事已經康成確認。”

2 @8 J# V; S. m. [/ U" ]3 R" N) m9 {3 Q    楊彪一怔，瞪大眼睛，一副愕然之色，“文舉，你這話當真？”

    那人，便是前北海相，今拜將作大匠的孔融。
  E1 i) S, T2 k
+ s0 h5 g( \8 X7 o7 c3 B  o& O" E" F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彪，“前日我收到康成來信，他在信中言，已經見過劉闖，並且與幼安和根矩一同確定，此劉闖並非冒名頂替。我也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呈報陛下。

    這裡，還有康成抄錄劉闖族譜一份，請陛下查閱。”
6 e/ p& J, B# Q8 V
    “是嗎？”
$ j, N7 R/ z. Z2 t' J4 T
    劉協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忙不迭道：“既然如此，快拿來讓朕觀瞧。”

    我明白了！
+ h" W- M( J3 G4 A2 T
    曹操突然間，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 f! G% G7 x. b) X    這是在演戲啊……一唱一和，我差點就被騙過去。
- z0 Z6 e1 S0 A7 ~* X6 u- n5 F
  I$ E% g5 X1 y% C    老楊彪今官拜太尉之職，可比司空，只是手中無權。然他是漢代名臣楊震之後，楊賜之子，世居弘農，世代忠烈，乃關中大族。
" C8 |  }# f  i; Q
    我就奇怪，這老兒一向是以漢臣自居，對漢室忠心耿耿。

, w6 \& @2 ~2 D* B5 ^- P4 F    今天怎麼跳出來一個勁兒幫我說話，這是想要逼我，承認劉闖的身份。
. s  A6 X- J3 P' v- g% W; B8 \
3 G! J$ ?! d0 E6 O: \" ~$ C# G# V    好，如果劉闖是冒名頂替，曹操就必須立刻出兵，這關係到漢室顏面，的確也不是一樁小事；如果劉闖是真的，那曹操就必須為他正名。若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令天下人信服呢？
) K2 V; R, y( f$ ^4 C9 M) [
% X" p) |' K+ [    孔融、楊彪……還有伏完！
9 n$ v" _8 E) x, C5 c: V
    曹操已經明白，這些個漢室老臣們，定然已經抱成一團。
5 G; E- \$ S6 h8 g6 F8 G
7 @. ^* i. W. P/ B    今天在朝堂上問及此事，也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 z/ n1 X% p' x; X( B
& x+ [/ Z) s; O6 W7 K    曹操發現，原來就算是遷都，他也無法做到一手遮天。這些個老臣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9 @3 \) o8 I* V! Y% y) J
    曹操心中暗自惱怒，可是漢帝心裡，卻樂開了花。

+ R% O" |3 Z, ^    從命人把孔融呈上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立刻命人將族譜取來。

* O6 ]2 v! L2 v6 Z0 ]1 R2 W    他要當朝確認劉闖的身份，讓曹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在查閱過族譜之後，劉協意外發現，這劉闖論輩分，居然還在他之上，是他叔父輩兒。劉協看罷之後，欣喜異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為劉闖正名。劉闖不但是忠臣之後，同時還是漢室宗親。這些個宗族越是強大，漢室江山就越是穩固……那麼曹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他這個天子，也就越發安全。
$ Y+ S5 v7 `( p. G
    劉協道：“未曾想，劉闖居然還是朕的叔父，實在是意外之喜。”
& o4 W# i- g3 [7 Z: {  g; g
    “恭喜陛下，又得忠臣相助，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4 i9 U7 K  c. Q0 M+ @, u3 B5 G& Y
2 G' s  p( s+ b7 b5 X    楊彪等人聞聽，立刻趁熱打鐵。
$ q2 \" V+ T. t% L
    曹操在一旁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楊彪等人一眼，暗自記恨在心。
% M9 r$ |8 X8 z( o, f# u- s
  H* w  P) x2 I    可不管他怎麼嫉恨，劉闖身為大漢皇叔的事情已經無可更改。也就是說，只要劉闖不明著造反，曹操就不好與之開戰。否則的話，他勢必要被天下人唾罵，這結果讓曹操，難以安心。
# U( I) [. o) \$ q3 p
    “司空，不知朕這位皇叔，可為何職務？”
7 Z" _3 n  G* n' d8 P
) C0 z0 z) Z# {2 `    “這個……”
& P" o4 X) V9 N
    曹操一怔，哪裡還能不明白劉協的小心思。

2 F# a  h) r- z  O    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於是只能藉口道：“陛下，臣現在也不太清楚，可以任他何職務。
% x9 n8 X* }  }. d
% d9 S' ^! z& y    不如讓他還京，拜為越騎校尉，諸公以為如何？”

1 d$ X  ^9 k$ u# \; v9 C    越騎校尉，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朝廷大員。

2 N& ?8 Y' o0 j8 r    曹操看似好心，實則是將了眾人一軍。

/ j% M6 v9 @+ f: _$ ^  ]% V) q) i/ N    你們不是想為他造聲勢嗎？

3 {) X# e0 B+ g* O/ \$ g. _    沒問題，我遂了你們的心思……我讓他做一個兩千石的大員，總不算是虧待了他的身份吧。

    只不過，他必須來許都！

    劉闖若來了許都，便如同虎落平陽，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曹操做主？

    楊彪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陛下，劉闖雖為宗室，卻畢竟年紀太小，又無甚功名，冒然委任以兩千石大員，恐怕群臣不服。臣聞北海今動盪不安，何不命他駐守北海，也是為朝廷效力。

    越騎校尉，確是有些不妥。

6 U9 e) y# d; B0 j; @: J. a    不如讓他做個東夷校尉，便已足夠。”
: _' {6 w/ x1 }
    東夷校尉？

& e. E! |% L; R/ H% a) J9 E7 l    曹操臉色陰沉，這老兒還真敢開口要，一張口就是東夷校尉。
$ ?' |' A, `7 K& }8 x$ H6 r
    這東夷校尉的品秩並不算特別高，秩比千石，確是個手握實權的官職。
1 u/ ]& @- N' O' C* h
4 q. O9 ?: E0 U" ?9 F    若讓劉闖做了東夷校尉，那就等於說，把整個北海青州的兵權都丟給劉闖，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發展？但不得不說，楊彪說的這個職務最適合目前的劉闖，職位不高，卻極有實權。

    官職？
5 x, k% @4 }% p" s& j0 M+ E
. T/ T4 f$ ~, t  u9 H& T) W    並不重要！
8 B5 G% B9 v, J6 }; [, z+ g
    劉闖有大漢皇叔之名，便足以震懾他人。
& a) s4 S, L6 Z8 O" o" @  L6 ?2 U
( i4 j7 ?/ s5 e    曹操當然不肯讓劉闖做東夷校尉，但很明顯，楊彪等人，也不同意把劉闖從北海國徵召回京。
2 V0 ~( l- |+ {3 b: @
    劉闖在外，便是強援。
/ Q% U! F/ Z3 B! O, n) C/ p
    若回到許都，如同籠中之鳥，有何用處？
' x1 _  j( k2 }
* v! T* k* z6 Z. b- ^# j; ]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
/ T6 M3 B, S) q. Q+ D  a+ T
' G$ c; F# l" Y" h- F( U+ {    曹操氣哼哼返回司空府，坐在廳上，一個勁兒的運氣。
/ m  t1 Z+ R9 }4 r
" Y# M# k1 ~' \    這時候，有家臣來報，“郭曹掾求見。”

    曹操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9 p* P; M  l, {6 G% c& A. T
    “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青年，一襲黑裳飄然而入。

    他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健康。

7 t$ f0 `1 j+ L2 n+ a  }    此人，名叫郭嘉，字奉孝，乃潁川人士，官拜司空掾之職。
( k0 ?3 c* y3 y
    “司空，聽說今日，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 {9 S" a3 E7 n  _' m( D) F
    曹操和楊彪等人在朝堂爭執的事情，只一個晌午，便傳遍許都，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嗯……奉孝，你也是來為那劉闖求情嗎？”

    曹操突然想起來，這郭嘉似乎也是潁川人，和劉陶是同鄉。
- _8 f. Y3 P2 Q" Q7 _8 F, Z
    心裡沒由來一陣煩躁，他沒好氣問道。
+ n2 s; u4 k. w) ~9 M- x8 i
9 p0 V/ \, V. c2 {! R    哪知道，郭嘉卻微微一笑，“司空莫急，嘉非為那劉闖求情，實為司空分憂而來。”
: J* J. L; e. H9 A
    ps:大漢皇叔，大漢皇叔……難道大漢皇叔也要慘遭撿肥皂的命運嗎？，支持啊。
6 d+ s0 y( F! e9 j0 K( R
9 L6 K4 f7 G7 W4 L; f- n
3 A3 [% T' Z* n$ a1 o& m

1月23

* ?* X" s/ K7 n6 }* D4 w" _- s3 K
6 y2 R  L- V, i  U3 X3 h8 o0 H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二章 刺客（二）
0 b' a& W2 c7 |" ^, B
    郭嘉，是潁川人。
/ i) v# _5 J) w- G+ y* x0 e1 E/ y; N
    但是與荀彧等人的情況不同，郭嘉並非世家大族出身。
7 x$ ?+ H9 D! I1 R
( u9 `  J9 n! L' C% u- Z! A% I    雖然，他是經荀彧舉薦，但是從本質上，又和荀彧有很大區別。換句話說，郭嘉出身寒門，他渴望的是能夠出人頭地，而不必去擔心什麼家族利益。在這方面，郭嘉比荀彧自由許多。

    建安元年，劉備被呂布所逐，投奔曹操。

    郭嘉當時力薦曹操‘宜早圖之’。
2 u5 P# ?6 w& F$ f
    只是當時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方招懷英雄以明大信，故而沒有採納郭嘉的主意。

( T5 R6 ?+ [' p0 J( r" N% M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郭嘉對曹操是非常忠心。

    故而曹操聽郭嘉這麼一說，頓時也來了興趣，“奉孝，何以為我解憂？”
: p# M. @; V3 M9 M9 u" Q- U* R
( i3 t; O. z) A: z    “今劉闖為中陵侯之後，恐怕已難以改變。
4 l. Q: B- G0 t( U
    我聽說鐘繇和文若都曾來向司空求情，而康成公又親筆書信，為那劉闖證明身份，就算曹公不願昭告天下，天下人亦能知曉。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司空器量太小，會傷了豪傑的心。”
' F7 a# M! k# S# v  m
8 o- q- _; B2 G9 t# F( @( F    曹操點頭，“奉孝，你繼續說。”

    “劉闖，鱗介之癬，不足以為慮。
6 @" V& k6 B! a8 {1 a% J
    今司空所應關注者，乃南陽張繡……此人盤踞南陽，退可得劉表為援，進可入潁川，旬日可抵達許都。況且張繡所部，皆西涼精騎，身經百戰。若不儘快將其解決，只怕必有大禍。”

    “奉孝所言甚是。”
2 c' b( X: B( E0 c6 }& F
    “既然如此，司空又何必分心他顧？

    其實，對付劉闖並不困難……呵呵。既然楊彪等人不想劉闖回來。司空大可不必讓他現在回來。逼得急了，反而會令此人一怒起兵，若他與袁紹或呂布聯手，則兗州必然會有危險。

0 F! }( R. m) v0 @' w  L" b0 l7 g    故而，劉闖此時，可安撫而不可逼迫。”
4 q! j  M5 _# n& ~* d
, E( ^% A" x! n6 E: P    曹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半晌後。他突然問道：“難不成，我便要被楊彪老兒所欺嗎？”
6 n9 c) A7 v7 _" e3 }, }
    “呵呵呵，司空不必發怒。

    其實這件事，對司空只有好處，而無害處。

6 E% q& u3 V( C  V) H& j$ a    楊彪不是想要劉闖為東夷校尉嗎？給他就是……不但讓他東夷校尉，司空還應該拜劉闖齊郡太守之職。嗯，只這樣還不夠，劉闖乃漢室宗親，又是中陵侯之後，司空怎可將之怠慢？

    再拜他一個灌亭侯就是。”
, E4 p3 t2 j1 W; o* B
6 Q$ z9 _4 t* g( `$ D$ Y+ T1 R    如果不是知道郭嘉對自己忠心。只怕不等他說完，曹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 @" d; T3 g) S& e9 `
    你這是幫我出謀劃策。還是為劉闖謀取地位？

7 R% Q- ~# o! d2 u, k9 s    可他又仔細一想，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 V$ P" p. v! t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郭嘉，沉聲道：“奉孝，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呢？”
- a/ u: {9 h  c0 i
1 m' X8 ~: f6 H: ]8 _& k) ~; o    “怎會過份！”
2 k, i$ d  a- D9 Q! H
; C" \& v. ]1 C, q: q! r2 h    郭嘉一臉正色，“楊彪他們想要抬舉劉闖，那司空就遂了他們心願，抬舉劉闖就是。

! r0 |% |1 ~' J; y    司空不但任他為東夷校尉，還拜灌亭侯，足以配得上他宗室地位，想必那楊彪等人，也不會反對。只是這齊郡太守……齊郡為袁譚所據，到時候他豈會甘心讓出齊郡？他不讓出齊郡，劉闖便只有窩在北海國，同是寄人籬下，也難有太大改變；最重要的是，司空此舉，可向天下人證明司空輔漢之態度。天下豪傑必然也會因此而對司空稱讚，又何樂而不為呢？”

    曹操聽罷郭嘉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
( O4 @. `& o) Q7 Q+ g2 q, ?3 k: \
    先前心中的種種不快，也隨著這一陣大笑而煙消雲散。
: S$ x7 e" J* }+ Z. ~1 T3 p- P9 [# K
2 R2 E5 e$ A& r) ]# r* B    是啊，你們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再來和我作對？

    等我解決了張繡，再收拾你們不遲……

    “奉孝所言極是，就依奉孝之計。”

    +++++++++++++++++++++++++++++++++++++++++++++++++++++++++++++++++
& |+ E& l5 @* r# g/ X4 y
. x7 K8 X0 o$ E  ]3 J    郭嘉告辭曹操，從司空府出來。
% H' h* O4 P* p* V
    他登上馬車，沿著朱雀門大街而行，行至毓秀橋的時候，卻被人攔住。
% T4 ]& p: d( o- L' C0 S
1 C0 @& V" t. C6 P% o    “奉孝，事情辦得如何？”
/ w% G7 n% r: {7 E$ b7 |
    荀彧登上郭嘉的馬車，便開口問道。

    “文若放心，主公已經同意所請。”

    “哦？”
1 ~4 O" I) s  {2 o
4 `9 k# |+ p9 a2 N2 a( O- b; w( ~    荀彧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 J% S0 T4 `: ?7 a
    “曹公，打算如何安排？”

    “呵呵，東夷校尉，灌亭侯，齊郡太守……文若以為如何？”
) a) B: A3 l- Y. V& X7 ^
    荀彧臉色頓時大變，他瞪著郭嘉，片刻後輕聲道：“奉孝此心，何其毒也……中陵侯只此一子，你居然忍心令他身居如此高位。你這不是在幫我，你這分明是欲將孟彥捧殺而死。”

1 H4 }) a5 e4 n/ ^    荀彧是什麼人？
' a& V1 Z, d- P* z- n  }- d
    他這腦筋絲毫不比郭嘉差，甚至更加靈活。

    他馬上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郭嘉這是要捧殺劉闖。
; B/ [3 Q; ^2 I( k9 q; t
    想劉闖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豈能不令人羡慕？別的不說，恐怕劉闖的盟友臧霸，就不會太舒心，甚至心生芥蒂。同樣的道理，那齊郡太守之職，形同虛設。弄個不好，還會惹來袁譚的怒火，到時候劉闖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一個彭璆，他很可能，還要面對袁紹兵鋒。
& f2 Z, U" ?" `5 O( W/ @
    郭嘉渾不在意，微微一笑。

4 ]( [: \8 m; N* q( i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文若，你要我幫你，我幫了……你們的要求，我已經勸得主公同意，為朋友而言，我並未食言。我也知道，那劉闖是中陵侯之後，而我對中陵侯，也極為敬重。可如今，天下大亂，非主公而不得平定。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劉闖願意回潁川，我可以保證，令主公不壞他性命，同時還會勸說主公，為他重建家園，並將中陵侯生前一切，都交還給他。

0 V- s: R+ U: W. T    可他若不願回來……

7 L3 t/ i; J( b) d4 S3 z  t    文若，如果連這點麻煩他都無法解決，你對他還指望什麼？
# X4 G6 `; |1 [
    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法。你敬重中陵侯。我也敬重中陵侯，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對劉闖一無所知。

( B) `. Q$ z) A% p" G    所以，我也只能幫這麼多。
& ?& Z9 t7 n1 T, v
    他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解決這些麻煩。不過到那時候，我定會勸說主公，將他趕盡殺絕，絕不可留情。”
* y( k1 R. Q- s0 ?3 p- d/ h7 Q5 e
+ c% u/ ?8 W: m* d; S# ^4 N' w    郭嘉說完。平靜凝視荀彧。

    那目光清澈而深邃，令荀彧也暗自感到有些心悸。

    “停車！”

    他突然高聲喊喝。
7 {7 Z+ c( ^: \2 ?( I
    馬車停下，他掀起車簾，走下馬車。

7 k' G1 n8 @# C    “奉孝，我知你忠於司空，可你今日所為，將來必會為天下人唾棄。”

, g/ P. l4 X7 x( K3 m1 ?    “那又如何？”郭嘉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即效命於主公，自當傾力為他謀劃。便死也無憾。可文若你呢？想要興復漢室，卻又寄託於主公。這豈不是矛盾嗎？”
  _( b6 `! {7 S+ t% u* N
    荀彧身子一顫，看了郭嘉一眼，默默轉身離去。

    郭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 _) E$ A/ W2 a
$ F* I: n) L: K. r0 V- P    劉闖，劉闖，劉闖……

6 J$ Y( v% |6 `* {  }2 P    他在心裡，不停念叨著劉闖的名字，更暗地裡下定決心，若有機會，絕不會放過劉闖。
4 c8 h& W# a; B% r3 j
    此獠若起，必為心腹之患！

    ++++++++++++++++++++++++++++++++++++++++++++++++++++++++++++++

! h$ J" F, {) C3 X1 `- ^4 @* h- F# p    相比起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諸葛亮，三國諸多謀士當中，劉闖還喜歡兩個人。

$ e6 Q' D  R' j$ X& K' g9 V    一個是東吳陸遜陸伯言，另一個就是曹魏的郭嘉郭奉孝。
2 c- Z! n  A% l2 K$ T
# G6 N% ?" T( n7 k: T( w7 n! a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他非常崇拜的謀士，此時已經把他列入敵人的序列。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劉闖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而今，還有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太史慈奪取膠州灣，令劉闖的聲勢再次提升。
. C. ~9 {% X6 u6 u3 @! }9 D8 ~4 e2 ^
* a% g- Q6 T2 u/ M- \6 ]( I    在鄭玄的幫助下，劉闖得到高密和夷安兩縣支持，雄踞濰水和膠水之間，成為北海國不容小覷的一支力量。

    不過，伴隨徐奕推行屯田之法，劉闖又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 u6 v. j$ E. ~- ?" k+ m
    流民的增加，使得糧食逐漸出現匱乏。

+ S  `6 K" U/ J% U* t( i& C5 j    而且伴隨著春耕即將開始，農具，牛羊以及種子，都成了劉闖不得不面對的巨大難題。雖然王修和左伯在高密和夷安兩地竭力支持，也僅能維持劉闖在兩地的兵馬，根本抽不出多餘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春耕播種什麼作物，也就成為一個關鍵問題。大量人口湧入，必然會造成糧食短缺。雖然劉闖已經讓麋芳負責採購糧食，但事實上，也只能是杯水車薪而已。
3 c8 S" C  k  w) `* Y( N
    “我聽人說，西川有一種作物，名叫蜀黍，產量很大。

    永和年間，蜀黍從西川傳入涼州，並且試種成功，在關中頗為盛行。這種作物容易播種，而且適應性很強。劉公子如果擔心糧食問題，倒不如讓人試種蜀黍，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1 }; C+ b7 `3 m( U, H1 c
5 J2 Z* h% n  i: S/ [& T    “蜀黍？”

    劉闖疑惑看著王修，有些茫然。
4 N/ u+ S; E" Y  q* k
: B! D/ \3 [* N, ~/ R# G    他的確是想推廣一些高產作物，可是卻實在想不出該種什麼。

# k$ Q4 w0 t: m$ T9 t) G    記憶中，蕃薯、土豆之類的作物很高產，可惜目前在大陸還未出現。
6 o2 n0 M) |5 r' F  K# f3 g
( p3 a" q3 K& X# ]3 Y) {9 z    至於蜀黍？那又是什麼？
/ }: h/ p# T9 O: W% s
# z7 z! ~: `7 a1 C# d    “蜀黍又名秫秫，在北地頗廣。”

    王修見解釋不清楚，乾脆找來一張紙，畫了一張圖讓劉闖辨認。
) C# B3 V( P4 ~: P5 M+ W" T& C
. X& d  g- F0 |$ @; Y/ p6 ^8 k    劉闖倒也不是那種不分五穀的人，他看過之後，忍不住吐槽道：“什麼蜀黍，不就是高粱！”
7 R& V( i. d4 v! K" w
; ^9 T; M7 G# X7 y+ S    原來，這高粱已經在華夏推廣了嗎？

    這個他倒是不太清楚。

    “叔治，如今收集蜀黍種子，恐怕也來不及吧。”

    王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這蜀黍的種子，我倒是有一些。
! c) p4 C- F/ H' m# M) {
    早年間我遊學北疆，見蜀黍在北疆頗盛，而且產量很大，便動了心思，想要在北海國推廣。
8 ]$ b1 b. X3 |# \
    只是北海一直是以粟、黍為主，想要讓大家改變習慣，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家中田莊試種蜀黍，從最開始失敗，到如今產量已逐漸穩定，所以也積攢下不少種子。這蜀黍不合北海國人所喜，但公子既然決定屯田。倒不妨在屯田中推廣。”
+ X% J' r$ o: G2 X
    王修從最初和劉闖有些敵視。到如今漸漸合作。也是經過鄭玄的調解。

; U: O, x! y% _9 q. Y    而且，劉闖身份已經確定，王修也不想做那出頭的鳥。兩人時常在一起討論事情，這關係也就慢慢親近起來。如今，劉闖在鄭家別院議事的時候，王修也會前來旁聽，有的時候還會拾遺補缺。

: \* Z* h) X" |( Z8 {    劉闖大喜，連連點頭。

6 R: ]8 Q; @8 y6 w    “既然如此。我可高價向叔治購買種子。”

3 N; e, J2 Z. Z    “誒，這又算甚事情，公子所為，也是想要造福一方。
, h' W1 @0 ~+ g, S
& _2 M9 b! L1 D% }# M! A    明日我就派人從老家把黍種送來，以配合公子屯田義舉……不過，我還有個請求。本來，今年我也準備在高密城外進行屯田，可惜對此事卻不甚瞭解。既然公子這邊已經有了充足準備，可否將高密一併納入屯田？”
$ o# O8 F2 A9 o2 K
    其實，高密的情況和東武等地差不太多。

    在濰水和膠水之間。由於連年戰亂，造成大量的土地被廢棄。荒蕪。
7 r( F- ]3 r6 b; m0 H) d. p
5 R; G4 H: u2 w5 r: P2 B3 C* b    去年，曹操在兗州屯田成功，也使得王修動了心思。可憑他這一縣之力，根本無法組織起屯田。這種事情，必須要有專人來進行負責。而王修根本抽調不出人來，為此事投入精力。
: h$ k+ s5 v" F: Y- y
. }! B3 ~7 @3 `* W8 Z    劉闖手下有人，更有兵馬作為倚仗。
  @9 m8 p3 t( D- a& \
4 o1 u/ G& _1 l& y! I! M) F; S    流民若是敢鬧事的話，勢必要面臨劉闖慘烈報復。
1 q  j( g: l# V" x
    王修自知道劉闖準備屯田後，便琢磨著想要和劉闖一起興辦此事。

    今聽到劉闖為作物而憂愁，王修便有了主意。他以蜀黍種子為敲門磚，獲得劉闖的支持，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9 Z6 X" z4 Z0 X0 i    在送走王修之後，劉闖又和步騭呂岱商議很久。

    根據高密、東武、膠州灣等地河流眾多，水源充足的特點，劉闖又結合後世的塘基農業，嘗試推行桑基魚塘和果基魚塘。不過，這種耕種方式還需要慢慢琢磨，至少在今年，很難推廣開來。

    劉闖現在有這個時間來進行研究，所以對此也不太擔心。

    不過，王修的話，倒是給了劉闖一個很好的建議。
" G# [9 q, s4 J- B
! P0 \" o) F0 {- _5 ~6 c: a    在後世，提起高產作物，許多人也僅限於那麼幾種，而且很多品種，在這個時代還未引入。
8 n! t8 U( m5 p# K! u! m' _
    可實際上，華夏本土也有很多高產作物，只是不為人所知。
. I! `2 j+ j% z  N
" B) T* s5 W  V( `' ~& ?9 q: @    特別是在北疆地區，很多高產作物已經開始推廣，但知者甚少。劉闖和步騭等人商議了一下，決意等麋芳回來，就讓他開始著手安排此事。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可比之珍寶。

    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後，劉闖準備出門。
0 f$ J! G% g- e% M! z1 c
6 n8 i- C: y( g3 h/ U4 c    他想去看看在城外修建的高爐作坊。

5 n2 d: l7 U# Z7 @! y8 f4 H    費沃在來到高密之後，就建議劉闖在濰水河畔修建一座高爐作坊，可以用來打造兵器器械。
* c0 l+ U8 c% N2 Q. u) l
* U6 L4 z6 ~! A" O# c8 D% d2 t, s! w    而劉闖，這時候也有很多想法，需要藉此機會來進行試驗，於是就下令，命許褚在濰水大營旁邊修建作坊。把作坊建在軍營旁邊，也可以更好的進行保護，同時也便與劉闖進行研究。
" V2 Z" ?7 K% [
    只是，劉闖才出門，就遇到諸葛亮從外面回來。
+ C3 n; q4 b3 w
    “孟彥哥哥，這是要去何處？”
- [& r& l$ n5 X7 c8 A
    “哦，我正要前往作坊，看看費沃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

    “同去，同去！”

    諸葛亮一聽，就來了精神。
% G" t# a3 }) q/ ?7 k" P4 S/ U2 B3 j5 J
    劉闖見他興緻勃勃，也不好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
. y* {. X; A3 P& k
; A9 \# A# M3 ]  M    他帶著諸葛亮走出別院大門，早有周倉帶著二十名飛熊衛等候。
# W, B% ]* Z: s: `& J% j! [' i
    就在劉闖準備上馬的時候，忽聽一陣敲鑼打鼓聲傳來。從長街的盡頭，行來一支隊伍，披紅掛綵，看上去好像是一支迎親的隊伍。劉闖並沒有在意，便拉著諸葛亮到一旁，想要把對方讓過去。
' }2 X# A1 A# ?( B6 \
7 T2 b' \6 {, X' d    他站在路旁，饒有興緻的看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

    忽然間，就聽有人大喊一聲，“殺死闖兒，休放他走。”

    原本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突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百餘人齊聲吶喊，抽出短刀兵器，便向劉闖衝來。劉闖嚇了一跳，忙一把將諸葛亮推開。他本是便服出行，也沒有佩戴隨身兵器。
  h' q: W( r; D7 N
    兩個刺客上前拔刀就撲向劉闖，劉闖眼疾手快，抓住身邊的栓馬樁，腳下一用力，啪的將栓馬樁踹斷，手裡拿著碗口粗細的栓馬樁，劈頭便砸向對方。刺客舉刀封擋，卻被劉闖一棍子拍翻在地。就見劉闖墊步上前，橫身攔在諸葛亮身前，掄起栓馬樁，將另一個刺客拍的腦漿迸裂。
5 m4 G4 i6 B  N
  E/ H3 n  R, u. d& c    “孔明，回去！”
& O$ D1 C# \' h0 U! g: L
% N' p0 t8 Q$ q3 c% ]+ L( ]/ ]& M    他大喝一聲，便衝向人群。

2 Y7 |" W$ Z! N: v: O- G    與此同時，周倉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兵器，把刺客攔住。
% n( g8 _2 S& f9 ]
- f6 h% T& l& e/ s    諸葛亮嚇得小臉發白，爬起來轉身就跑。

    從府門中，竄出更多飛熊衛，有兩個飛熊衛上前抱起諸葛亮，便把他帶回府中……

. v; n$ E1 a( T* _7 I    劉闖聲如巨雷，栓馬樁呼呼作響，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 T8 h8 y' p& C$ X2 D; _    那栓馬樁至少有二十多斤的份量，在劉闖手裡混若無物。碗口粗細的栓馬樁，根本就不怕對方刀劍劈砍。反而每次揮出，都能把刺客砸的骨斷筋折。很顯然，這些刺客是經過精挑細選，身手都不算太差。不過，在身經百戰的飛熊衛面前，還是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8 r3 I, [. K" G/ f1 o
    劉闖一連砸翻十幾個刺客，從兩名刺客手裡，奪來兩口大刀。

- O7 Q6 f' T: |' {  s& u    大刀在手，威勢更顯驚人。

    一時間，別院門口喊殺聲震天，雙方糾纏一處，殺得難分難解。
8 Q+ d( S0 u) C0 x' a, W7 i& X' P
' k5 W! H% T/ j( I    戰鬥大約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刺客被盡數斬殺。

    劉闖渾身浴血，站在屍體當中，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
4 N" o* P# }) C# u8 o) ~
    這些刺客，究竟是從何而來？
. S5 i+ n; ]. X' B1 L- C
    他蹲在一具屍體前，看了兩眼，突然那刺客腰間扯下來一塊黑色腰牌。

1 C( L+ M! R. K9 s$ t% J8 H    “元福，派人問問，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劉闖說著話，將那塊腰牌丟給周倉。
5 L' O7 l: R. W5 b: `) o; B
* e: U- I: z; i3 m    就在他轉身正要離開的一剎那，突然間有一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一股寒意從腰間順著脊樑骨直衝頭頂。

    那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樣！

. W) M6 j3 _# H1 g* r    劉闖臉色一變，剛要轉身。
7 f+ |- D/ E; R2 T, ~4 r- g
* X2 \3 b* ]4 p4 \: T    忽聽到一聲弓弦聲響，一支利箭從旁邊的小巷中射出。
. i: O& T: @+ s: X1 a- T
0 D7 x9 x0 f/ t    他腳一扭，身形猛然一個迴轉，手中鋼刀鐺的劈在箭支上，同時高聲喝道：“元福，刺客還有餘黨。”
* v* q, q4 F) f* [8 G
' ?* S1 I2 ?7 Z( R' }* d    周倉聞聽，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進小巷中。

+ \9 y# W2 k9 y7 e; x( G    連環刺殺！

, O6 ?7 {9 g1 i6 E9 R7 T6 j8 G    劉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 ?1 M2 m3 v) ^" q    他正要邁步回府，可是卻又停下腳步。
" x! H* L+ m4 p6 ^* P: A. ]
    那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已將他鎖住。

    不好，還有刺客！
6 E+ p) s+ |, o' T! C
    劉闖念頭剛升起，卻見從路旁一顆大樹上，竄出一道人影，手持利劍，便向著劉闖刺來……

. d. a  z. ~/ V) M; Q1 V" O9 D
& ]: H* N6 G$ |$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