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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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9 }; }( T/ R' g% r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一章 諸縣之戰（五）月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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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V# f: n+ z. [8 e    “七個……八個，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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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牛兒手持一副弓箭，站在城頭上朝琅琊兵散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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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三輪仰射，他記不太清楚到底射中幾個人。不過，當琅琊兵靠近城牆的之後，他索性站在城頭，一箭一個射殺對手。最初的緊張情緒，早已經蕩然無存。心裡面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死對方！

    其實，不只是張牛兒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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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f, S) I3 ?1 M: j4 X    城上所有的兵卒，都已經放鬆下來，朝著那些琅琊兵不斷射箭。

3 u, ~( p+ }& U    與此同時，徐盛站在城下，指揮投石車向城外投擲火油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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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6 Q% U* K8 H" d+ [" }    他們把火油裝在陶罐裡，然後用乾草裹在上面，點燃乾草之後，用投石車投擲城外。十數架投石車嘎吱響個不停，火油罐如同雨點般飛出去，落在人群中，空地上，陶罐粉碎，遇到火焰頓時燃燒起來。剎那間，東武城外濃煙滾滾，那景象看上去，就如同後世的戰場一般。

& C; ?$ z5 D1 {3 j5 j. t    火油罐砸在琅琊兵身上，頓時把對方變成一個火人，在戰場上嘶嚎翻滾。

* O7 l' C' G6 u( {6 u5 G7 w    劉闖手持鐵胎弓，面色沉冷。

; d, ~( D. N* t* O8 |    身邊箭矢，已經射光兩個胡祿，也就是一百支利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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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1 u' S- {" G0 U8 a" i' K    眼見琅琊兵衝到城下，就聽城頭上有人高聲喊喝：“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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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k& h2 F. X- C3 M    一鍋鍋冒著熱氣的滾燙開水從城頭上澆下去，遠遠看去，就好像從東武城頭上衝出一條條騰雲駕霧的白龍。滾燙的開水澆下去，閃躲不及的琅琊兵被淋個正著，頓時被燙的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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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0 u1 V' E8 O8 o4 `    “放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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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聲呼喝。一根根需兩人合抱的樹幹從城上砸下去。砸的琅琊兵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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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攻城車。緩緩向城門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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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b$ C( [9 G; d3 T; H    劉闖眼見箭矢不得奏功，當下轉身，從城頭上抄起一根數十斤重的滾木，雙手高舉過頭頂，大吼一聲，向城下砸去。就聽喀嚓一聲，滾木擊中攻城車，頓時把那攻城車砸的四分五裂。

. v2 H1 x) h* n    車後的琅琊兵。更死傷無數，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梆梆梆梆！

    從遠處，傳來一陣銅鑼聲。

    琅琊兵在付出數百傷亡之後，如潮水般退卻。

+ g( s8 ~- c7 X% z* J  q    “停止放箭，停止放箭！”

    城頭上，響起一陣呼喊聲。

    劉闖喘了口氣，走到女牆後，探身向城外眺望。

, d( M5 W. t* C    這時候，許褚已率部衝上城頭，走到劉闖身邊低聲問道：“孟彥。情況如何？”

2 T( x, F, j! q" i9 A, Z0 r" v/ B  X    “蕭建這廝，看樣子是要積蓄力量。

! A# ~* [# |, r7 F9 \1 f  s( c    方才不過是他在試探。接下來肯定會加強攻勢。老虎哥，剩下的就靠你了……只要能撐過兩天，蕭建兵勢必然減弱。到時候就放狼煙通知子義，咱們內外夾擊，務必將蕭建擊潰。”

3 K+ y- k+ N( B( S# i) a    許褚咧嘴嘿嘿笑道：“孟彥放心，他奈何不得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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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p5 z  c% h- u1 R    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後，琅琊兵向東武縣城發動了第二波攻擊。

    很顯然，蕭建沒有孤注一擲，把所有兵力投入戰場。站在東武縣城頭，可以清楚看到蕭建的中軍大陣，並沒有出現波動。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蕭建依舊保持著幾分小心……琅琊兵輪番攻擊，如潮水一般，一波波衝擊東武縣城門。隨著雙方交手日趨白熱化，劉闖有意識吸引蕭建不斷投入兵力，漸漸的，雙方就打出了火氣。蕭建從最初的克制，漸漸有些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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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傍晚時分，伴隨蕭建最後一輪攻擊失敗，雙方終於停止了戰鬥。

) w' E$ z/ K; K* a    但劉闖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停止。

4 B3 U2 ^9 i& R% _3 N    “文向，今夜由你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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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晝間損失頗為慘重，我看他已經快壓不住火氣，估計很快就會發動總攻。

    傳我命令，兒郎們今夜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刀劍不得離手。再蒐集滾木礌石，同時準備開水，以及火油罐。弄不好，蕭建很可能會趁夜偷襲，大家需打起精神，提高警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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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守夜的工作，必須要有個細心的人來做才行。

    許褚雖然勇猛，但遠不如徐盛心細。

! J( _" z9 r5 C) H! V    而且他日間鏖戰一整日，幾乎沒有休息，所以也有些疲乏。

    劉闖讓許褚所部休息，而後率領本部人馬，在城下候命……日間一場大戰，東武兵死傷數百人。不過，琅琊兵的傷亡更加慘重，據劉闖粗略計算，他們的傷亡，至少在一千人以上。

$ u, x. g4 u: Z$ z1 Q- {6 i; u4 s7 H    這種情況下，蕭建恐怕很難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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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琅琊精銳兵馬，圍攻東武一座小城，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可是至今卻沒有任何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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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c1 x' c, P    這面子，恐怕也很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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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H' O5 _5 J    所以劉闖認為，蕭建十有八九，要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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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3 B) Y1 T/ J5 w' N! j6 D# L    只有調動蕭建所有兵馬投入戰場，才能夠做好最後一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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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戰，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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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明天會非常難熬……我們必須要正面承受住蕭建的所有兵馬……到時候，大家都要做好拚死一戰。”

    “喏！”

4 v2 W& ~7 B: V) k8 b7 G, E    劉闖在城門樓上休息，城中治安，則交給步騭和黃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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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1 d1 Z" |9 d$ L$ b2 M) I    好在，輜重營尚有千人可以調遣，這些人的戰鬥力或許比不上其他兵馬，但維持治安，綽綽有餘。更不要說，領隊的是武安國。他雖然殘了一隻手，但功夫卻沒有落下。一柄三十多斤重的大砍刀，能夠以一當百。加之武安國在東武效力多年，對東武縣城的情況也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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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條小巷，有多少個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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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縣城裡有那些人危險，亦或者有誰喜歡聚眾鬧事，武安國心裡，好像明鏡一樣。

    他回到東武縣城，就迅速接手了城中治安。

  x6 y0 p( C. u: I/ W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武安國就控制住城中那些潑皮閒漢。有他帶隊巡視，劉闖倒是頗為放心。

    他坐在城門樓裡，捧著一卷春秋。在燈下閱讀。

1 g: ?- W4 U. L' R+ o, C- y9 z    古有關羽夜讀春秋。今日我就來個疆場夜讀春秋……劉闖的平靜和沉穩。也使得城頭上值守的兵卒，鬆了口氣。看劉闖這麼平靜，他們心裡也就沒那麼緊張，有條不紊在城頭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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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梆，梆……

    不知不覺，城頭刁斗三響，已是三更。

5 z& H3 ]2 r% Q    東武城上。燈火通明。

# }" ?- U8 s. s3 }9 @* W/ Y3 z; H    城下更燃起十幾堆火，徐盛命人投擲出去的柴薪，為的是能夠照亮城下，防止琅琊兵偷襲。

    “文向，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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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1 M  l    “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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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了一會兒書，也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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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這《春秋》的內容艱澀難懂，而劉陶的註疏，也頗有些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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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 N! T6 T" x4 @    劉闖的古文功底並不是特別好，看春秋已經感到吃力。若再想弄明白劉陶的註疏，便更感吃力。

/ O/ B: k7 A& i( {/ B3 E    可是。他必須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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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要讀，而且還要儘量弄明白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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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M7 `; W$ h, Q5 t' j# p; n% J    這可是他老爹留下的東西，哪怕不能夠完全明白，但將來與別人談論時，也要能夠背誦出來。若是連他那便宜老子的文章都看不懂的話，定然會被人恥笑，於劉闖的名聲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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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2 z' B/ A1 e    劉闖不求學富五車，但求不要丟人。

    但他必須要承認，想要弄明白劉陶的註疏，實在是太過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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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會兒，他就有些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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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1 i" p* l7 W( h    把春秋放在身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走出門樓。

    徐盛正帶著人在城頭上巡邏，看到劉闖，便停下來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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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L" a5 X# E) M, |! `! x    “公子，此戰過後，是不是就可以攻取琅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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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L  `' o, A7 W. W- j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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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7 {: J0 P9 C- T    “為什麼不乾脆佔領莒縣，亦或者奪取海曲和陽都？”

3 E0 \$ Y/ r( }4 _    劉闖深吸一口氣，呵呵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咱們能佔據東武，已經觸動蕭建神經。似琅琊縣，乃至於姑幕縣，相對荒僻，即便是佔領了，也不會觸怒旁人。這些地方，本就像那種無主之地，所以佔了無妨。可若是奪取海曲、陽都、莒縣這些地方，恐怕曹操和呂布，都不會同意。

    咱們現在的實力，終究還是有些薄弱。

) o8 t) I8 }5 h) D( J% j3 I    能奪取北海、東萊便已經是極致，再要貪心，恐怕……文向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貪心不足蛇吞象。那蛇就那麼大的胃口，卻想要把大象吞掉。結果，就算他吞下去，也要被活活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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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做那吞象之蛇，孔明和子山都說過，而今當徐徐圖之，冒進必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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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莒縣，是徐盛老家。

    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劉闖知道，在徐盛心裡，對莒縣還是有些牽掛。

; R- f  G$ t, `9 l5 P    只是，在如今這種時候，他也實在是不好承諾什麼。未來的路怎麼走？他還沒有一個妥善的解決之法。如今進入北海，就困難重重。將來想要獨霸一方……想一想，還真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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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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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d5 d; j" S8 E) u) p    就在劉闖和徐盛談話的時候，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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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f' o, Y3 G; K  c1 {    從城牆外，突然間竄上來百餘名軍卒，頭戴紅色抹額，胳膊上繫著紅色綢緞，清一色繯首刀，衝上來，便一陣瘋狂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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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F% d% `$ Y, Y1 d  h  o    劉闖一怔，旋即大聲喝道：“敵襲，文向，擊鼓鳴號！”

    話音未落，他如同一股旋風，呼的就衝向敵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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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頭戴紅色抹額的琅琊兵，惡狠狠撲向劉闖。卻見劉闖探出雙手，蓬的便攫住兩人手臂。

7 U- F# M% e) [& Z8 T! ]! H    他身高臂長，有著先天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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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a- J4 R' ^1 @  L" ?    雖然沒有帶兵器，卻足以解決對方。

  R/ k, v* J) o2 D$ D$ F6 B. \    不等劉闖解決亮兩個琅琊兵，就見四五個琅琊兵大聲吼叫著向他撲來。劉闖一急，頓足一個暴熊擔山的動作，手上兩個琅琊兵竟被他一下子掄起來，狠狠砸向對方。那四五個琅琊兵沒想到，劉闖會如此凶悍。砰砰兩聲響，被砸到在地。不等他們站起身來，劉闖已經衝到近前。他雙腳踩住兩個琅琊兵的胸口，腳下一個千斤墜，大吼一聲，兩腳向下頓時一沉。

    兩個琅琊兵被他一腳踩碎胸骨，口中噴出血霧，立時斃命。

    劉闖單手抓起一個琅琊兵，轉身便扔下城頭。

! H  M6 t/ t) F* q% `    趁著這機會，徐盛已經命人敲響戰鼓，嗚咽的號角聲。撕裂寂靜的深夜。在城樓下境界的東武兵卒。立刻齊聲吶喊，衝上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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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城外蕭建大營中，突然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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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湧出近千名琅琊兵，有的扛著撞木，有的舉著雲梯，朝東武縣城撲來。

    劉闖面無懼色。劈手從一名琅琊兵手中搶過一口大刀，拖刀便將那琅琊兵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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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Q+ V# C0 k3 G; D7 W    “傳令三軍，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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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C. V; ^" ?    哪個敢後退一步，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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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x9 {9 x* G4 ~) r% C0 `8 [6 a    劉闖說著話，便衝進人群中。他一手持刀，一手抓住一個琅琊兵，把那琅琊兵當作盾牌，劈砸摔打，如同一頭瘋狂的暴熊，衝入人群之中。所過之處。就見血肉橫飛。劉闖出手狠辣，而且絕不留情。死在他手下的琅琊兵。竟然沒有留下一具完好的屍體。在他身後，徐盛已經高聲呼喊：“弓箭手，放箭！”

    夜色中，箭矢衝天而起，飛落城下。

' \" [$ `0 l5 X" g    蕭建乘坐一輛兵車，來到陣前，眼看衝上城頭的琅琊兵紛紛被趕下來，頓時惱羞成怒。

    經過日間鏖戰，蕭建也知道，對手並不容易對付。所以在傍晚最後一次攻擊的時候，他選出一百名軍中悍卒，悄然來到濰水上游潛伏下來。待天黑之後，這些人順著濰水來到東武城下，貼著城牆根，才算躲過城上兵卒的眼睛，想要趁著後半夜對方守衛鬆懈後，發動偷襲。

6 c( t, w0 D7 G, x# `/ g    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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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k% P* z* A4 `    蕭建再也無法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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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晝間無數次攻擊來看，東武縣城裡的兵力，並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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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不想拖延太久，他也希望藉此一戰，能夠徹底穩固住他在琅琊郡的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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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H& ^. `$ X1 Z    眼見偷襲失敗，蕭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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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攻城，攻城……傳我命令，哪個先登，賞百金。”

) c0 |; M- r+ t7 P8 w7 @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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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P8 Q/ X1 e    聽到蕭建的命令，琅琊兵齊聲吶喊，在隆隆戰鼓聲的催促下，朝著東武縣城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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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蕭賊發動總攻了！”

    “立刻傳令，命仲康在城下待命……告訴步騭黃珍和武安國，給我加強城中巡邏，絕不許有人在這個時候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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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劉闖大吼一聲，抬手抓住一個琅琊兵，把他扔下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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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忍不住了嗎？

% ~0 h' J/ e' m, Y& [    看起來，他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能忍……既然你已經發力全攻，那我也就不必再留有後手。

    “元福！”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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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渾身是血，跑到劉闖身前。

    方才，在琅琊兵衝上城頭的時候，他也上陣殺了一個痛快。

1 {4 E  ~5 H5 R; p* s; ~9 Z3 |    就見他拖著那口血淋淋的大鍘刀，“公子，有何吩咐？”

# Q* U* V. K* Z6 y, j1 `! k    “告訴子山，讓他點火放狼煙。”

    “遵命！”

. ]& V4 P8 o9 i  {7 c, f% _$ l( r    周倉轉身就走，劉闖也衝到女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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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如蝗蟲一般蜂擁而來的琅琊兵，他咬咬牙，厲聲喝道：“三軍聽令，給我攔住賊兵……堅持，只要堅持到天亮，此戰必勝。”

, k& d4 s" u& s! B    接下來的三四個小時，必然會非常艱苦。

    劉闖必須要頂住琅琊兵的全力進攻，等待太史慈伏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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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c& d$ i2 |- D* V# @& q8 z0 A    說實話，這也是劉闖遇到過的戰事中，最為凶險的一次……他等於是把蕭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一旦他支撐不住，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將要付之東流。劉闖咬緊牙關，從馳道旁抱起一塊數十斤重的巨型礌石，身體在原地轉了一圈，大吼一聲，把擂石扔出。

    擂石從城頭上飛落下來，砸在一名琅琊兵的頭上，頓時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 p3 v$ T  a1 ?: ^. j    只是，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琅琊兵在蕭建的督率下，已不懼生死，輪番向東武城門攻擊。

    “孟彥，我來助你。”

    許褚衝上城頭，見劉闖舉起一根滾木朝城下砸去，便要上前幫忙。

    “老虎哥，讓城下給我準備大火油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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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M8 T- D) T1 d3 S% f    “好！”

    東武縣城的庫房裡，存放了大概有五萬斤的火油。

    這些火油，原本是準備送往泰山郡，不想劉闖前來，把這批火油留下。

    劉闖在此之前，已經命人蒐集酒瓿。

$ n8 ]1 |, @  A4 o4 u3 y    二十斤裝的酒瓿，共有二百餘個，裡面都裝滿火油，而後用乾草包裹住，存放在馳道上。許褚抽調了一部分輜重營的軍卒，把火油罐堆放在城門樓的兩個死角，能避免被投石車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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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Z. ?; G) d    此時，蕭建已經下令雲車投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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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數輛雲車，緩緩向東武城牆靠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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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把抓住一個兵卒，“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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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9 @" K/ `/ q- v; w3 \    “回稟公子，我叫張牛兒！”

    “再找一個人，一人一支火把，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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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著話，便大步流星，來到城牆的死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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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5 u/ ]# _0 V0 E9 W    從外面看，他這個位置是一處死角，但是從劉闖的位置看，卻可以把城下的景象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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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8 B1 ?! k1 m9 c6 y5 m    “老虎哥，可敢與我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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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G! C4 ^" e1 P  c) g! k    “怎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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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O  D" c9 {8 w9 e- K    劉闖咧嘴大笑，“咱們就看看，誰投擲的遠，誰燒燬的雲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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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正要與你比試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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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拎起一個火油罐，抓住上面的草繩，“張牛兒，給我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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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牛兒二話不說，拿起火把就湊過去，把火油罐外面的乾草點著。劉闖抬頭，看了一眼正緩緩靠過來的雲車，踏步猛然一個旋身，大吼一聲之後，連酒瓿帶火油，足足三四十斤的火油罐，被他一下子甩出去。火油罐在空中劃出一個奇美的拋物線，如同一團巨大的火球，蓬的就砸在雲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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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F/ G- h2 }    酒瓿頓時粉碎，火油打濕雲車。

    剎那間，那雲車便燃燒起來……不等雲車上的琅琊兵反應過來，又一個火油罐擊中雲車。

    整座雲車，被熊熊烈焰包裹起來，車上的軍卒，淒聲慘叫，從近十丈的雲車上縱身跳下……

2 [: C2 P( M. @: Y' C- P    由於雲車的出現，城頭上的軍卒本來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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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3 @' ?, ^$ r1 n7 ?7 B1 [    可是看對方雲車突然起火，東武兵先是一怔，旋即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

    “公子威武！”

6 x) l( s2 u# S/ Z9 \! ]    “公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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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q  p5 d0 }8 V9 M  S/ g* L6 A  F    許褚跳腳大罵：“第二個火油罐是我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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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Z1 w- V6 q9 f    可是他的吼叫聲，卻被那山呼海嘯的歡呼聲淹沒，氣得許褚臉通紅，抓起一個火油罐點燃，看到有一隊琅琊兵已逼近城門，立刻甩手投擲出去。火油罐在東武城下，頓時化作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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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二章 諸縣之戰（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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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7 r4 L3 x+ k$ s7 z    “起火！”

    東武縣縣衙前的廣場上，堆放著一個巨大的柴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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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F4 p; P' C, X3 n    伴隨著步騭一聲令下，十數個軍卒把手中的火把扔在柴垛上，火焰轟得一聲，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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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1 ^( }3 I2 p' o& U    熊熊烈焰，照的天空通紅。

    黃珍指揮人把牛糞馬糞扔在火堆裡，頓時產生出刺鼻氣味。

! u5 y* q; T  Z7 G- q/ B, X    不過，滾滾濃煙，伴隨著烽火直衝九霄。

) K9 {9 ^; \5 O    步騭見狼煙烽火燃起，立刻命武安國率三百人前往城頭上支援。他與黃珍，則各帶二百人，在城中巡視。鐵蹄聲陣陣，從城頭上傳來的喊殺聲清晰可聞，在東武縣的上空迴蕩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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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3 Y# J! R/ w# [    劉闖已經連著扔出去二十多個火油罐，三輛雲車被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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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許褚也摧毀兩輛雲車……但琅琊兵的雲車，最終還是靠在城牆上。

    蕭建見此情況，不由得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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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並沒有想到，這場東武之戰會打成這個樣子。在他想來，那劉闖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哪怕他連敗呂布，轉戰千里，終究是運氣好，沒有遇到真正對手。事實上，從之前劉闖的戰績來看，雖然每戰必勝，但大都是靠奇兵偷襲，亦或者是靠著謀略取勝，很少有堂堂正正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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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7 ?5 b, r$ O; ~3 h    似蕭建這次幾乎傾琅琊郡兵馬而來的舉動，就是要逼著劉闖和他正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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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蕭建看來，他兵力佔據絕對優勢，劉闖如何能夠抵禦？可誰又想到，鏖戰一整日，劉闖竟然把琅琊兵死死擋在東武城外。這也讓蕭建感到很沒有面子，更發誓要將劉闖徹底擊潰。

5 h/ I0 R0 {. r$ F, C/ b    而今，雲車已搭上城頭，蕭建感到無比興奮。

    他下令中軍向前推進一里。站在兵車上，指揮三軍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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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東武城下喊殺聲震天價響，劉闖已經顧不得那些雲車，從一名軍卒手中搶過一口大刀，便衝進人群中。琅琊兵從雲車上，源源不斷衝上城頭。劉闖和許褚，已經顧不得其他，在城頭上奔走。指揮東武兵抵抗。這時候，徐盛也帶著輜重兵衝上來，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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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K1 q7 t1 W5 A    戰鬥，在持續！

    琅琊兵一次次衝上東武城頭，又被一次次趕下去。雙方如拉鋸一般你來我往，短兵相接。

    屍體，疊摞在城下，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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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0 w. m/ m' Z    城牆上，每走出一步，都能聽到腳踩血水，發出的吧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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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L. Q. I# m9 N4 N* }    劉闖覺得口鼻中呼出的濁氣。都帶著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他已經殺紅了眼，根本顧不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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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3 i8 _+ P3 a0 E) x. w+ z/ M. q3 E    不知不覺，天空已經發亮。

( w6 V* h& m9 ~. ~    眼見著城下琅琊兵仍如同潮水一般一次次衝擊，可東武城卻如同磐石。牢牢抵禦住攻擊……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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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8 o* H" ^0 O    城下，傳來一聲巨響。

    東武城的城門被撞開……

    琅琊兵齊聲吶喊，向城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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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國率一支兵馬，死死抵在城門卷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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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1 A2 c3 d    +++++++++++++++++++++++++++++++++++++++++++++++++++++++++++++++

    瘋了。全都瘋了！

: g5 x8 k' @" d6 p    打到這個地步，雙方已經無人能夠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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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蕭建而言。他只要再進一步，就可以攻克東武縣城；而作為劉闖，他必須要堅守住，抵擋住琅琊兵瘋狂的攻擊。

- Q1 K2 a5 h9 M    雙方都沒有覺察到，兩支人馬悄然抵達戰場。

    太史慈橫槍立馬，在黎明的晨光中，出現在蕭建大營背後。

- m, |5 @8 q8 O: |- a$ r; w    在他身後，一隊隊鐵騎緩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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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u, [9 u8 U/ G' E    耳聽著遠處東武縣城喊殺聲震天，太史慈猛然催動獅子驄，一聲暴喝，衝向蕭建大營。

    鐵騎，呼嘯而來，猶如從平原盡頭刮來的一股狂風。只是蕭建全然沒有留意到背後出現了一支人馬。而且，他更沒有發現，在東武縣城的西面，一支兵馬悄然出現。這支兵馬，並沒有統一的裝束，很多人身著布甲。為首十數人，在陣前勒馬而立，正中央一個大漢，手中一口七尺大刀，在朝陽照耀下，閃爍寒光。

! w! m. n  c! d9 J" o/ c    “渠帥，動手吧，再拖下去，恐怕公子會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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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R7 A$ k2 Q0 k    那彪形大漢身著一件黑色鐵甲，蒼幘裹頭，臉上還戴著一方遮風巾。

( c& Z9 R* W, H5 s# Z  N' _    他緩緩取下臉上的風巾，露出一張果毅面容。

    手中甲子劍猛然高高舉起，左手遮風巾扔出去，甲子劍猛然劈落，將那遮風巾一下子斬為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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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他口中爆吼一聲，目光灼灼。

    胯下戰馬長嘶，馱著他便衝向戰場。

0 E' y1 `) d+ i( f' s" `- K    而在他身後，竟出現了三千兵馬。看這些兵馬衣冠不整，好像一群烏合之眾……但是一個個剽悍精壯，跟在那十幾匹戰馬身後，朝著戰場衝去。

! f2 ?/ X& [7 `# H' k9 F    “殺！”

- v3 c# Q  Y/ B& u( T+ g: s2 y    “休放走了蕭建。”

) D2 h! i+ x8 y7 w% }% A+ Z; Y    太史慈衝進蕭建後軍大營，鶴舞大槍翻飛，無人可以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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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j9 d: ~( [& k4 K    蕭建正沉浸在即將大獲全勝的興奮中，忽聽扈從驚聲叫喊道：“主公，快看……”

    順著扈從手指的方向看去，蕭建不由得一怔，頓時大驚失色。

7 [0 S9 B, w4 r( a5 j9 `! t    黑壓壓一片，也不知是何方來的兵馬，從戰場西面殺入戰場。為首十幾人，在戰場上橫衝直撞。

    “孟彥休怕，我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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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時候，已經來到城門口，揮舞大刀拚殺，將蜂擁而來的琅琊兵斬於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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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來人的呼喊聲，他並未聽見。

    倒是在城頭上督戰的徐盛發現了異狀，他連忙向城下觀瞧，一人就認出，那手持甲子劍向城門口殺來的大漢，赫然正是管亥。徐盛也不知道，當初管亥去了何處。而今管亥突然殺出，而且還帶來大隊兵馬，頓時讓徐盛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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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  w- u8 z    “援兵抵達，兒郎們，給我把這些狗賊趕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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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h8 z- N3 S    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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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還有援兵！

    城頭上的東武兵聞聽，立刻發出一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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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d2 G3 E* q& g4 d7 t    與此同時。蕭建更發現自己的後營大亂……一隊鐵騎衝入軍中，為首一員大將，躍馬挺槍，馬前無一合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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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東萊太史慈在此，已經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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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A8 l  X' `    不好，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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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6 x& g( u: w0 N9 L% F2 A- b    蕭建心裡一咯噔，不由得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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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收兵，給我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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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聲叫喊。可是身邊卻沒有多少人，會聽從他的命令。

    之前，他把所有兵力都投入戰場，卻沒想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時。對方的伏兵卻突然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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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賊，一直在等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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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P' v2 \$ x; R  |: [    蕭建心裡一驚，連忙棄車上馬，想要指揮迎敵。

    可是，琅琊兵一驚亂成一團。後軍向前奔逃，而前軍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等他們看清楚戰場上的情況，嚇得魂飛魄散。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們竟然被人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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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p7 y! z2 J7 k( \    原本鼓足的士氣，在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管亥縱馬衝到城門口，甲子劍左劈右砍，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 d1 p) ~6 C8 U% d  P4 O8 G/ z    在他身後。裴紹等人緊緊跟隨，把堵在城門口的琅琊兵，殺得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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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別怕。我來了！”

' G; n" F" j; }6 s1 I    劉闖這時候已經殺紅了眼，可是聽到這熟悉的叫喊聲。他立刻清醒過來。抬頭看去，就見管亥已經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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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叔！”

% ~/ |! P% e* V' ]    “孟彥，且先休息，外面的賊人，便交給為叔來處理，你只管靜候捷報。”

    城門口的危機，在管亥出現的一剎那已經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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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n' {$ R2 b( q: W: b    管亥在看到劉闖安然無恙之後，便帶著裴紹又殺出城門。

    此時，東武縣城外的戰況已經完全翻轉過來，隨著太史慈的騎軍和管亥的援兵抵達，已經拚殺了一整夜的琅琊兵，眼見局勢被扭轉過來，也都慌了手腳，哪裡還有半點抵抗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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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況，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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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J- A8 Q8 y+ y. j- d9 t    劉闖和許褚在扈從攙扶下，從城門走出來，看著琅琊兵潰不成軍的樣子，不由得仰天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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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n' A3 W' f: _- [* e    終於到決戰的時候了！

# I/ l% W. Q; W& S) E) b4 w    而且這個場面，的確是出乎劉闖的預料之外。

* q6 o6 z" N1 x  p    管亥的援軍如神兵天降，使得原本只打算徹底擊潰對方的安排，一下子變成了一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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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叔，從何處找來這些兵馬？

! e" r1 m; }4 t6 I  V: o$ {    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2 [" |# {- U2 h* S( K" j8 t    劉闖心中疑惑不解，但在這個時候，他想要先享受一下大勝的暢快。

9 o! x5 Y) r0 A; B6 L9 P    大勝，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勝！

    經此一戰，琅琊郡再也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除非曹操出兵，否則就算臧霸前來，也無法挽回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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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是琅琊縣，黔陬縣……

7 r; @7 w1 |3 @* e    再接下來，便是整個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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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W* u% v: v* }    劉闖忍不住嘿嘿直笑，看著戰場上的局勢，整個人突然放輕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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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x! ^% x4 N7 }    “老虎哥，咱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怎能回去……”許褚一聽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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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 U) P) C( U/ j" O    他也很累，甚至是很疲憊，腰酸背痛。但是一想到被蕭建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反擊，他又怎能放過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抖擻精神，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向劉闖請戰。

    劉闖卻毫無興趣……

    琅琊兵一驚變成了甕中之鱉，現在出擊，也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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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於這種毫無意義的屠殺遊戲，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既然許褚要出戰，他也不會阻止，於是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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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f0 N6 M  t8 b1 L5 t9 [" l    其實，不止是許褚，包括徐盛、武安國和周倉等人，也都是躍躍欲試。

    這些個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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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擺手，一概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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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往城中走去，卻見身邊仍跟著一個隊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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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C" W' o6 x. O+ V    “你，怎地不去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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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公子，公子之前要我跟隨公子，若無公子命令，張牛兒不敢擅離。”

    張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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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想起這個名字。

    “你叫張牛兒？”

    “啊，公子還記得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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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可射殺十人？”

! f1 s5 l9 ]2 {& K    “這個……”張牛兒撓頭，露出憨厚笑容，“我記不太清了。”

; s8 D& e' }5 }- i) _5 d    “記不太清，便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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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這樣的戰況下，到最後都殺紅了眼，誰還能記得自己殺死多少人？至少劉闖已記不太清楚。他從馳道衝下來之後，只殺得天昏地暗，手中兵器至少換了三次。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 F6 p8 ?/ P# I0 I" q) r    只不過，大勝後的喜悅，在他入城後便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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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下。橫七豎八倒著一具具士兵的屍體，張牛兒突然大叫一聲，撲到一具屍體旁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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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死者正是張牛兒的同鄉。

    兩人一同當兵，一起被俘虜。又一起被賣給劉闖，後來又一起隨著劉闖轉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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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就要安穩下來，卻戰死在東武城下。

7 \) J! D! R0 z    張牛兒痛哭不止，劉闖則默默站在一旁，看著遍地死屍，還有那些傷者，心裡面一下子沉重起來。

    他沒有召喚張牛兒。而是獨自一人，沿著長街向縣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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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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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8 [  |9 z5 C    “子山，麻煩你一件事。”

    劉闖顯得情緒有些低落，輕聲道：“煩勞你去把戰死兒郎們的屍體收拾好。而後統一埋葬吧。最好弄清楚他們的名字，這樣死的時候，也能有個著落。我們轉戰千里，不成想眼見就要大獲全勝。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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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6 \! M4 Z, d    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堵，整個人也變得意興闌珊。

# n% [% l+ A9 Q5 V0 h# J5 Z    步騭一怔。旋即點點頭，輕聲道：“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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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和黃珍，帶著輜重營的士兵，開始清理城裡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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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回到縣衙後，坐在大堂上，呆呆發愣。

( l# a7 n2 u6 k8 \/ u    縣衙裡，喧囂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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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大堂上，卻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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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自認自己也是個殘忍的人，可以殺人不眨眼。

    在此之前，他也經歷過數次戰事，卻遠不似這一次感受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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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行險招，兵行險招……他這一次，是太過於自信，自信於自家的武力，自信於身邊人的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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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些事情，並非智謀便可以做到。

, z" l' ]( `% u. g$ ?/ d    如果，如果今天太史慈回來晚一些，如果不是管亥帶著援兵抵達，這一戰的結果，恐怕會更加慘烈。

/ ]3 m8 V7 i* x8 Y- {0 V( k    怪不得後世人說，諸葛一生唯謹慎。

( s2 a& S' H! M) N- ~9 d' J. d    是啊，若不謹慎，那就要死人……這次他兵行險招大獲全勝，下一次呢？他是否還有這樣的好運氣？

    思及於此，劉闖不由得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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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B" {, n' x* F$ I: N$ z( J    差不多正午時分，城外戰事已經徹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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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珍帶著人打掃戰場，清點傷亡，收攏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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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個時候，也已經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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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 ]: n$ J* y9 o    他端坐在榻椅上，聆聽著眾將匯報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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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此次集結八千悍卒來犯東武，斬首兩千三百餘，俘虜三千餘人，其餘皆已潰逃。”

& _6 x$ Z0 {/ |" O7 D; {5 ~    也就是說，逃走了兩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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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呢？”

    “蕭建被子義活捉，今已被關在大牢之中，等候發落。”

+ I# \1 {9 h( ^7 E  w    步騭停頓一下，輕聲道：“這蕭建該如何處置，還請公子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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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揉了揉鼻子，沉吟片刻後道：“蕭建殘暴，陷害忠良，又率兵犯我城池，開啟戰端，累百姓受苦。

    此獠，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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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交給孔明，讓他解決吧……之後把他人頭懸掛城門，警示南面之敵，讓他們以後不敢正視東武。

3 S% _" V9 X* d5 q8 Y5 z    兒郎們死傷如何？”

  E$ m7 o" B9 I3 ?2 c2 |* |0 b, j    步騭輕聲道：“城中之前留守兵馬兩千，加上一千輜重營兵卒，加起來共三千三百有餘……此一戰，虎衛軍在八百之數，而輜重營傷亡過半。”

) W6 O7 g7 n& d9 q' H4 A    也就是說，幾乎快折損了一半兵力？

    這一戰，固然是大勝，但何嘗不是一場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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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h* ?( Y2 ?+ Z/ d# R; u    劉闖心裡，竟隱隱有些後悔：若當時他不是想要堅持獲得一場大勝，恐怕也不會有如此慘重傷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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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Q" r2 k- Q0 R, }9 w& r  b    虎衛軍，是許褚所部兵馬。

    劉闖想了想，抬頭道：“仲康，此次俘虜三千餘人，我準你抽調半數，補充虎衛軍。”

% F2 ?: A7 B2 w5 f; i4 M5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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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俘虜，暫且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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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願意效力者，便納入輜重營……若不願降者，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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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D! v$ @5 N: S    劉闖此言一出，也就等於把基調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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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4 Y9 \4 i: v8 a6 C    他需要震懾北海國，需要震懾呂虔，需要震懾臧霸……如果沒有足夠的鮮血，恐怕也很難讓他們感到畏懼。不為我所用者，死！這就是劉闖定下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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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N8 k2 Q' @3 v) V4 N    眾人聽罷，也沒有什麼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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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A+ C; w0 x    步騭緊跟著又匯報了一下戰果，其中最讓劉闖感到欣喜的，莫過於是得到了二百多匹戰馬。

5 R$ z1 A$ U- w, u; _. \; [; E6 h    如此一來，劉闖可以進一步擴大騎軍規模。

5 M2 j" k' T' [* q9 A    “亥叔，你究竟跑去哪裡？

    這數千兵馬，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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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候，劉闖才有機會詢問管亥。

    管亥咧嘴一笑，長出一口氣，沉聲道：“公子當知，某當年曾統帥數萬黃巾，縱橫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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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q  E  i2 g8 u    想當初，我圍困北海，結果最後卻無功而還。在退往濟南國的時候，我部下有一賊子，勾結濟南國大豪徐和謀逆。我當時正在生病，所以也沒有防範，以至於被徐和偷襲，這才避難東海。

/ H  J5 W& `, Q5 O( ^/ h- h4 A    這筆帳，我一直牢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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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Q# o4 G    之前在路過彭城的時候，我聽人說，徐和那廝居然離開濟南國，在泰山郡臨樂山落腳。

    所以我便生出報仇的想法。我自信當年在軍中還算有些威望，故而帶元紹他們回去之後，我秘密聯繫上昔日舊部。此人名叫後錢，說起來還是子義同鄉，可能子義還聽過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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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5 U* D( |) {  `7 B9 X    太史慈一怔，旋即道：“可是牟平後伯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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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2 C$ n8 Q# c* Q5 E3 p. g  N; U    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子義莫非也知道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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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3 D8 p3 S1 c    “也算不上熟悉，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此人原本是個遊俠兒，為人豪爽，在牟平頗有名聲。不過我卻沒有見過他，沒想到他居然是在大野帳下效力。可我不記得上次，他在北海國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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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一笑，“那次圍攻北海，伯泉是負責留守濟南國，故而未曾跟隨。”

/ H! |' T- h2 {" v9 k6 S    “原來如此。”

    “亥叔，那後來呢？”

( P* V1 F2 L/ i1 H0 p: \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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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哈哈大笑，“伯泉是個忠義之人，早就不滿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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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M: y+ n- L) L$ z; B* K$ i: O& a7 a    我與他聯絡上之後，趁徐和不備，將他斬殺，並奪走他手中兵馬。徐和聚眾萬餘人，不過我挑揀一下，只帶走五千人。前天我在鄆亭偷襲公來大盜，與公劉聯手，將東莞之敵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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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w6 c" J) m) }8 }+ z+ o    我擔心你這邊出事，所以就帶了三千人趕來參戰……呵呵，卻沒想到，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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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突然發現，不應該叫諸縣之戰，叫東武之戰似乎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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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三章 震動

  _* b" h( X: l: H+ q0 m; Y1 q2 E    管亥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很輕鬆就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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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風險。且不說帶著十幾個人跑去對方老巢，萬一那個後錢不願歸附，亦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管亥等人只怕要面臨殺身之禍。各種凶險，難以言述。

    只是管亥不肯說，劉闖也不會去追問細節。

    只要管亥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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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之戰結束，不過對劉闖而言，卻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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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進行安置。傷員需要救治，百姓需要安撫……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諸縣百姓。近兩萬諸縣百姓必須要儘快安頓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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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_9 y1 Z' g; x) g    於是，劉闖在與步騭商議之後，便立刻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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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0 u! N6 j: Q6 F# B; [4 S% J    “子義，該你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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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s1 Q  {7 m: e' S+ s    太史慈連忙道：“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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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a' N; p( y; `+ g    “若著你奪取黔陬，需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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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想了想，沉聲道：“只需本部騎軍，即可為公子奪取黔陬。”

, m9 c5 ?, q2 k- r  I7 X    “如此，就以你為主將，我再抽調一千步卒與你，由伯佐為輔，你立刻起兵，連夜奔襲黔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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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Q; e: ^' {8 ]    “喏！”

    “文向。”

% M. d& E: C: \9 ^2 r# B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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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J4 U' L6 {' ~; A8 ^    當劉闖點到徐盛的名字時，徐盛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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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他都是統帥輜重營。內心裡，早已經有些不耐，想要如許褚他們那樣，能征戰疆場。

" |/ z, h; i4 y  X/ n1 Q    不過，徐盛也知道。

. e& u& `# _) c, E    劉闖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這輜重營也就變得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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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統帥輜重營，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現在。劉闖終於決定，要他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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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你一千兵馬，可能為我奪取琅琊縣？”

1 n3 g, T% ]7 f# m6 O    “公子放心，若奪不得琅琊，盛願提頭來見。”

    這年月的人啊……動輒就是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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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有些無奈，所謂軍中無戲言，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一句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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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u. Y: }; F( H    “文向，我不要你提頭來見。那樣的話，只怕小豆子非要哭成淚人。”

    一句話，令衙堂上響起一陣笑聲，也讓徐盛感到赧然。

    劉闖旋即臉色一整，沉聲道：“我不要你人頭。我只要琅琊縣……文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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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面色一緊，躬身道：“盛明白！”

    太史慈和徐盛，分別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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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縣城內，仍舊是亂成一團麻……戰後的收尾工作，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都需要進行統籌安排。除了收尾工作。還有管亥帶來的三千兵馬，也需要安置妥當。這些事情，的確是讓人頭疼。好在有步騭接手過去，劉闖倒是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大熊。這麼急就要用兵嗎？”

    管亥對劉闖如此急切的派出兵馬，奪取黔陬和琅琊兩縣，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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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M. x& w' m; M6 a/ F, F: [    劉闖道：“我從諸縣黔陬兩萬人，急需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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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C  Z! t" t0 r  \    東武縣城的格局。實不宜再進行安置……過些時候公劉所部返回，勢必會造成擁擠。而且。咱們雖然獲勝，但是東武也遭受到極大破壞。以東武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那麼多人口。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人遷徙到琅琊，這樣一來，也可以儘量分擔一些東武縣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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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9 b1 E7 y1 g, |  [    而且，馬上要臘月了！”

) X; a5 _5 R  ~6 r0 J    “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黃公美和薛州談的如何，但如果薛州決定登陸，我估計他會選擇在立春前抵達。”

    “何以見得？”

3 D+ j8 C, X1 Q* [3 e    “亥叔，三萬多人要安置，不是一樁小事。

( f8 n# n1 t! ]' G    他們肯定要提前登陸，做好開荒的準備，否則的話，只怕就要耽誤來年農時……薛州之所以要登陸，就是想他那些兒郎過上安穩日子。如果錯過農時，到時候頭疼就恐怕是薛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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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取黔陬，是為了方便鬱洲山在不其登陸。

8 j3 ~/ a- N# o6 T; `1 r1 e    劉闖非常清楚，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將不再是以戰事為主，而是要迅速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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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k, z, V/ B  p& C. M    步騭他們謀劃了一個三足立鼎之勢，而今時機已經快要成熟。拿下黔陬和琅琊縣是開始，只有讓鬱洲山三四萬海賊登陸成功，徹底安頓下來之後，這北海之爭的三足立鼎之勢，才算是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以趕在曹操在反應過來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北海國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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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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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H% L2 m' _1 T4 T' f( s    琅琊郡，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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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笑盈盈看著呂岱，連連搖頭，“定公，劉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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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U; k& ^9 S: u    不過，今呂虔屯兵祊亭，我也不能輕舉妄動。溫侯並不贊成我們現在和曹操反目，這時候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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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都雖好，但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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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派遣呂岱前來開陽，勸說臧霸出兵奪取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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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 V5 Z2 J# S; x7 O    他想要借用臧霸之手，將蕭建徹底趕出琅琊郡，同時對呂岱形成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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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想的雖好，臧霸也不是傻子。

& c& i& f' w. `9 _    正如他所言，他也想奪取陽都，可是蕭建背後是呂虔，而呂虔又代表著曹操的利益。他如果對陽都出兵，就等於是和曹操為敵。以臧霸之聰明，又怎可能輕易去找曹操的麻煩呢？

    呂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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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聞宣高有勇烈之名，今日一見，卻名不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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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0 H! J% V1 R" e* ]. X    臧霸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 I8 r% C5 N. F- i+ j    “我家公子勸宣高出兵奪取陽都，便是為溫侯考慮。”

; V  @" S' `  d/ v2 J    “哦？”

. y) X& l# I. C# o4 y    “蕭建此次兵犯東武，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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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此一戰，他也將無力繼續控制琅琊。到時候，蕭建無非兩條路可選……向溫侯臣服，亦或者請呂虔相助。若他臣服於溫侯還好說，無非是與宣高互不相擾；可如果他請呂子恪出兵相助。到時候泰山兵馬進入琅琊，宣高所面臨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蕭建，而是曹操。

! D6 F9 X) M5 R4 F3 A    不知道那時候，宣高當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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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 u, q9 s; b- F; C0 t: l+ z    “我家公子今已奪取東武，卻無意與宣高在琅琊郡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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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想暫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對琅琊郡沒有任何想法。將軍此次出兵，一來可以奪取陽都，二來我家公子也會承你這個人情。到時候。若呂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應，如此一來，將軍不但可以坐擁琅琊郡，更可以獲得一位對將軍心懷感激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臧霸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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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D/ l9 B! B7 Y    他必須承認，呂岱的說辭讓他有些心動了……

0 w' N) w. X. o2 ?. C    “你就那麼肯定，你家公子能擊潰蕭建？”

" \' |/ w- X9 I' K& c- T    臧霸瞇起眼睛，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劉公子帳下兵不過三五千，將不過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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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d" x4 P0 G    而蕭建此次傾琅琊四縣之力。兵力多達萬人。劉公子若在東武經營日久，或許還有些把握。他可現在立足未穩，便要面對蕭建大軍來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卻未必真個勝券在握。”

    呂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問道：“敢問將軍，蕭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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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1 m: p) t$ c' S: f    “一喪家之犬耳，某從未聽過其人。

    想我家公子。自朐縣出世以來，屢遭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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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東海迂迴南下。滅淮陰，襲凌縣，火燒東陵亭，南下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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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與我家公子交鋒者，哪一個不是當世英豪？南下之後，我家公子曾與孫伯符鏖戰神亭嶺，收服太史慈。從聊聊幾十人，發展到近千人，而後轉道汝南，奪取汝陰，大敗李通，斬殺萇奴。

  u3 @) w/ h2 y' j7 [  a    這些人，無不都聲名顯赫，蕭建可能與之相比？

    其後我家公子復返徐州，奪彭城，俘魏越，戰溫侯，退張遼……呵呵，蕭建又算得什麼人物。”

1 d1 i6 I4 E' E- r4 P1 p4 C    他這話裡，肯定有語病！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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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A0 n9 O" ?/ d  [9 @/ _9 g- k    是啊，和劉闖之前遇到過的對手相比，蕭建的確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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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r5 T" r7 S' N4 |! m. t" T    呂岱接著道：“據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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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e' [& u0 ~    將軍得溫侯看重，屯兵開陽，卻遲遲不得寸進。或許溫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這心裡面未必沒有想法。而將軍拿下陽都，便可順勢奪取陽都、莒縣、東安、東莞、海曲、臨沂，大半郡城皆歸於將軍所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溫侯，也會對將軍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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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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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 o! d/ Z1 l; s. k% R    “除非是將軍怕了那呂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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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V+ ~9 v# c6 _# @) O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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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聞聽之下，勃然大怒。

/ a* ^$ n* S0 G    說實話，他對呂虔的確是有些忌憚。

& F) r/ e+ x( l5 k( y8 ^    自呂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後，令各路強人紛紛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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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1 G- p" z" i( v9 S6 X+ C    當時臧霸也是泰山賊之中頗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孫犢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裡有些慌亂。於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呂虔鋒芒。他的這個選擇，並沒有過錯，可是心裡面，卻總覺得自己當初是怕了呂虔，才離開泰山郡，所以對呂虔一直存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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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4 L; a6 q, c* t+ _    今呂岱突然提起來，一下子說中了臧霸的痛處。

  k( J% {$ h9 |. A4 K$ s    “區區呂子恪，我又有何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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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來，剛要發火，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說是有東武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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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7 z2 q; j. k, N3 V5 S    劉闖和蕭建開戰，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呂虔在關注，臧霸也在關注，甚至包括屯駐郯縣的張遼，也對東武縣的戰況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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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4 P9 @# @! j# E& h- M1 B* w! l) t    除此之外，還有北海國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關注東武之戰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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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接過從前方送來的戰報，一目十行掃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 \/ n2 }4 S; t    呂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3 D7 w! Z5 m: z3 Z; ~' \1 s' {9 h    不過看到臧霸臉上的驚色，他卻突然間放下心來，做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 e# R  I5 C9 \4 {    “劉公子，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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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u* H% b& v# L9 g' J" Y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說的不錯，區區呂子恪，又何必擔心？

    不過，定公方才所言可當真？若呂子恪用兵，劉公子真願意在東武出兵。為我牽制曹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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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我家公子親口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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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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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A- o& N* [' u5 t& D    呂岱道：“將軍後悔何事？”

* g  `+ D2 n" [    “當初劉公子借道開陽，曾有意與我一會。只可惜我當時身體不適，以至於錯過了和劉公子相識的機會。定公，請你回稟劉公子，就說陽都六縣我要了……他日若劉公子有暇，還請不吝陽都一遊，到時候臧某必在陽都，掃榻以待。”

    呂岱聞聽。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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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臧霸寒暄兩句，便起身告辭。

    “將軍，真要出兵？”

/ o, Z6 n6 f! _# V9 s* l    吳敦忍不住上前詢問，“這冒然出兵，萬一蕭建大勝。只怕於將軍聲名不利。”

1 H$ p2 D! x6 P* v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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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9 [: n4 W% F9 l( k4 t    臧霸冷嗤一聲，輕聲道：“放心吧，蕭建回不來了。”

    “啊？”

, q( s7 T) r! Y! R0 Z  D- t    “這是前方斥候傳報，劉闖在昨日正午，將蕭建所部徹底擊潰，他自己更被劉闖擒獲，斬殺於東武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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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孫觀尹禮三人。聞聽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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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搖頭道：“劉闖，虎狼也，不可與之為敵。”

    “可是呂子恪……”

* |1 J0 _+ r% C    “呂子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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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猛然回身，厲聲問道：“莫不成一個呂子恪。就把你我嚇成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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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w3 ]9 o  Y- g& S# H' e) {    他不過是屯兵祊亭，就讓咱們惶恐不安。想當初，你我縱橫泰山郡，又懼過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們若不願動手，我便率本部出擊。看他呂子恪能奈我何。”

- B& s. ?$ M, i# H  d  \( l# I    臧霸的兵馬，構成很複雜。

    除了他當初自己的兵馬之外，又招攬了孫觀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孫觀面紅耳赤，忙躬身道：“將軍何以說出這般言語，當初咱們退出泰山郡，便決意輔佐將軍。今將軍既然決斷，我等自當效死命。呂子恪在泰山郡橫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強，卻不可能。”

" e1 ]# r) g; i( f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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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z. H% L; k9 {% ~' D. \. C. o    臧霸深吸一口氣，而後做出一副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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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M! ]$ c% U$ f    “我會派人前往郯縣，請文遠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他呂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為派一支兵馬屯駐祊亭就能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嗎？我就請文遠將軍，屯兵繒國。到時候，看是我害怕，還是他呂子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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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繒國，就是後世棗莊。

    孫觀三人聞聽，頓時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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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張遼肯出兵相助，則奪取琅琊六縣，便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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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 p6 `6 X! M5 H1 H    卻不想東武一場戰事，令得無數人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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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4 G! {" P7 x    劉闖以弱勢兵力，將數倍於己的琅琊相蕭建擊敗，蕭建更被劉闖俘虜後，斬殺於東武城中，人頭懸掛城頭。

    泰山郡太守呂虔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他剛準備派兵前去征討，不想臧霸自開陽出兵，幾乎是長驅直入，兵不刃血佔領陽都六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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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呂虔派駐祊亭的兵馬，本欲阻止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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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w$ H) M    誰料想到，張遼突然自郯縣出兵，屯於繒國。

% `, T1 a2 c- x% [9 p7 h1 u    費國守將公孫犢連忙派人飛報呂虔，令呂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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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D3 T  c& U3 T2 `4 t    很明顯，劉闖已經和臧霸結盟，甚至可能與呂布成為盟友，否則臧霸怎敢如此膽大，出兵奪取陽都六縣？

8 V* Y) {" r0 x/ {7 v- D" r4 [    不過，未等他消化了這個消息，又有斥候來報，劉闖在擊潰蕭建之後，三日內連取黔陬和琅琊兩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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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m) x, ^! C6 e) f% J4 p    由於劉闖出兵迅速，黔陬守將甚至沒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太史慈奪取黔陬。

    隨後，黃珍率部跟進，配合太史慈穩住黔陬局勢。

    太史慈則屯兵介亭，對壯武、不其虎視眈眈；太史慈攻佔黔陬後的第二天，徐盛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縣。面對著徐盛大軍，琅琊令連抵抗都沒有抵抗，便嚇得匆忙棄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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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l/ a* v8 v  f6 P& X2 n7 X$ D0 |) g1 S    劉闖在東武一戰，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 _, T4 s4 f" ]9 ^' ]0 r( p    以至於琅琊令聽說是劉闖的兵馬，便嚇得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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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雖然不滿，可畢竟是佔領了琅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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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派人回報劉闖，而劉闖在和步騭商議之後，決定從小環山回遷八千人，餘者全部遷往琅琊縣。不管你們是否願意，也只有這個選擇。劉闖為安撫這些人，許諾每戶可獲得大量賠償，而且來年春耕時，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馬……如此安撫，令百姓們倒少了很多意見。

, W! A# B4 d4 V* X" g5 m" B& n4 V    諸縣已經變成廢墟，回是無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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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和劉闖硬抗，倒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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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j, g( [5 s" O$ V    至少，他們可以獲得足夠的過冬糧食，以及土地……

    齊郡，臨淄。

) [, N/ y2 O, t    天色已晚，荀諶從府衙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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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滿懷心事回到家中，卻見妻子已經準備好晚飯。
7 W# r, O/ J7 H/ [+ S% c
3 T( i; `5 |+ F4 Q    隨便吃了兩口，荀諶便回到書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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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可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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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k$ K, Q# Y9 G% m    妻子陳氏從外面走進來，還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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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5 B' t: ]    荀諶猛然醒悟過來，與妻子微微一笑，“的確是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什麼事，也要吃飯才行。

    夫君輔佐大公子於青州，身上責任重大，更需保重身體。”

6 A4 W' T& L* g1 l$ Y    荀諶微微一笑，從老妻手中接過碗，喝了幾口湯，突然問道：“夫人，旦兒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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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v0 m/ J+ L. ^3 W9 i    “哦，已年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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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T0 Q- o    陳氏說的年紀，自然是指虛歲。

    荀諶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起來，旦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4 p* D, W  U8 u% N) N' q
. y+ b/ X. ~) {9 L- a    陳夫人聞聽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與夫君皆為親家，可是夫君卻沒有同意，說什麼旦兒年幼……二八年紀了，又怎地是年幼？換做普通人家女兒，想來都要做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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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裡，陳夫人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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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看著荀諶，輕聲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與旦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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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遲疑一下，“夫人可還記得中陵侯？”

    陳夫人道：“夫君這說的甚話，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於連子奇公都會忘掉。”

8 _8 p. e' x4 W+ M9 W7 W    荀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並未絕嗣。”

/ M6 z) v- Y! [' T! U7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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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在府衙中與大公子議事，卻偶然聽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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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s; \1 g$ N3 V4 ?8 c2 E8 N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來，向北海國進發。那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麼名字？劉闖！”

3 l& q/ o2 }; v1 T" n. _/ B    “劉闖？不會是子奇公家的闖哥兒吧……夫君，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當年……”

    “當年子奇公家中遭難，並沒有找到闖哥兒屍體。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為子奇公絕嗣。可是……那劉闖，居然也自稱是子奇公之後，而且年紀與闖哥兒恰好相同。

% _5 f8 W* a& d: E* w: C    夫人，若他真是闖哥兒，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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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在觀望！（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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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F' ?2 D4 T5 P    荀諶，字友若，潁川郡穎陰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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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1 A1 G    其父乃荀氏八龍之一荀緄，而他的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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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氏是潁川首屈一指的豪門，家中子弟能人輩出。荀諶與其兄荀衍，其弟荀彧並稱三若，此外尚有一位堂兄，名叫荀悅，表字仲豫，與他們齊名。而在他們之下，又有荀攸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荀氏在潁川的名望，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當年同為潁川四大豪門的鐘、陳、韓，都被荀氏遠遠拋在身後。

  f, R7 w: r5 \8 p0 _8 r    秉承世家豪門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習慣，荀氏子弟輔佐的對象，也不盡相同。

) z$ G# M  w4 G, o! h    比如荀諶，更看好袁紹。

    而荀衍和荀彧，則投靠了曹操。

" \) C8 G7 w6 E4 h- b    荀悅，是一個老牌漢室忠臣，今為曹操征闢，拜黃門侍郎。

    “夫君，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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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露出複雜表情。

# W& [8 l9 P# a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雖則當年也是仲豫一時戲言，但我與子奇公卻擊掌為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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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h& E' Q; I9 x4 i$ @6 A3 J    後來子奇公遇害，我們都以為他已經絕嗣，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現在……如果這劉闖真是當年胖闖兒的話，那當年的約定是否還要履行？我也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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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h2 A( z0 h    陳夫人，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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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的年紀比劉陶小很多，但劉陶其人豁達，與荀氏諸子弟關係甚好。加之他娶鐘氏之女為妻，故而從輩分上來說。與荀諶等人是平輩。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時劉陶妾室司馬氏身懷六甲，劉陶在家中宴請賓客。與他平日交好的荀悅荀諶等人，也都前去赴宴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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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x9 U$ u# A; S5 \( d! z    酒席宴上，荀悅也是一句戲言：“子奇你與我們交好，以後希望劉荀兩家能夠更加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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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K, K' Z8 ^2 D% D, a    今嫂嫂懷了身子，不如將來咱們結成親家，你看可不可以？”

& X* h: v  S6 Q+ m6 W9 q. K    劉陶當時笑著說：“你們幾個膝下都是男兒，如何結成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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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醉醺醺就接了一句：“那就是說，若我有女兒的話，你便同意？”

    劉陶說：“你若是真有女兒。我就同意兩家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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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立刻說：“既然如此，擊掌為諾。”

    於是，兩家就這麼定了親事……而兩年後，荀諶真的有了一個女兒。取名荀旦。雖然劉陶和荀諶都是酒後戲言，可兩人都是名士，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自然也就默認了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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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W) ~+ g: P5 ?5 Q    再後來，劉陶被害，劉家絕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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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為此還難過許久，派人尋找劉陶後人……

: K, [- J' D# h) f9 ?    至於這結果嘛，也不難猜想。時十常侍當權，劉勇帶著劉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荀諶又怎可能找到劉闖？這一晃十來年過去，荀諶也就漸漸淡了心思。眼看著荀旦一天天長大，荀諶更視她若掌上明珠。前兩年袁紹還想著和他結親，卻被荀諶找了個藉口，給推脫掉了。

    如今。劉闖橫空出世。

+ S# K8 [' t8 l2 s4 a$ S    他身為劉陶之子的消息，也傳入荀諶耳中。

    這讓荀諶感到非常詫異，一晃十餘年，劉闖突然出現。令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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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L8 S! _; L* n. k    陳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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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那個劉闖，真是胖闖嗎？”

& S1 {! |( L0 p5 [$ l  o* Y    原來劉闖可不是現在就胖，而是從小就胖嘟嘟的，故而有胖闖的暱稱。不過這種稱呼，劉勇肯定是不敢使用。所以就是劉闖，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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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感到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4 V6 Q8 N' j0 D' t: _    荀諶輕聲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是特別清楚，消息是從徐州傳來，據說他手裡有子奇當年留下的墨寶和劉氏族譜。如果是真的話，恐怕他很可能就是胖闖。可憐子奇，為奸人所害，幸老天有眼，總算不至於絕嗣。但我聽人說，他德行不好……好像在徐州搶了別人家的女兒。”

    “那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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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7 ]! _/ U    陳夫人一聽，頓時露出不快。

2 X. M- ~  f4 F% `# ^4 m    “若他真如此，旦兒怎可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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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陳夫人還有點小心思，她希望女兒荀旦，能夠嫁給袁家。

    這樣的話，荀諶和袁家的關係必然會更親近一步，對於荀諶的發展，大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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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袁紹帳下，可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帳下派系林立，冀州本土人士和外來人士，爭鬥的非常厲害。荀諶是潁川人士，而且還是從韓馥手下投奔過去，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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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荀、袁兩家結親，豈不是可以令荀諶從漩渦中擺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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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道：“夫君，我知你當年受子奇公照拂頗多，可是這件事……

% ~3 S3 ?3 W7 W    中陵侯故去多年，天曉得那劉闖是不是當年的胖闖哥。就算是，他搶人女兒，又算什麼德行？荀家乃是潁川大族，不僅要門當戶對，更要講求德行。女兒若嫁給這等人，豈不壞了她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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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覺得，顯甫年紀正好，且才學出眾，更得本初公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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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夫人前些時候，還專門派人，談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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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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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m" W  R: ?7 |# N    荀諶臉一沉，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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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i% V8 x: _2 s* N    顯甫，就是袁紹的幼子袁尚，而劉夫人則是袁尚的母親。

    陳夫人見荀諶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害怕，連忙道：“夫君放心，妾身並未答應，只說旦兒親事，一向是由夫君做主，需問過夫君才好。”

9 |  E' G- g8 E7 N5 h- p    “哼，幸虧你沒有答應。

    婦道人家，休要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我如今奉命輔佐大公子，若你答應的話，才是大難臨頭。你可知道，顯甫一直在與大公子爭寵，那劉夫人也一直戳哄著本初公立顯甫為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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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5 Z! f7 ?' q- R3 A- ^7 i* ~4 A    自古以來，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更不要說，大公子乃嫡長子。如何能夠立顯甫為嫡？

    而今本初公帳下混亂，爭執不休，說穿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你答應了親事，大公子定然會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令我更加難做。以後劉夫人再提起此事，你就代我回了她吧。”

    陳夫人臉色難看，咬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至於我當年與中陵侯定下的親事，有仲豫為證人，我豈能反悔？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劉闖是不是胖闖……至於他的德行，也都是道聽塗說而已，是否真實，尚且不知。我會派人打聽此事。你就莫要再為此操心。若他真是胖闖，倒也是一樁好事。我聽人說，他本打算前往潁川，卻被阿瞞所阻。幸虧文若不知，否則定為阿瞞平添虎將。”

    “虎將？”

    陳夫人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劉闖，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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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汝南，先敗李通，後斬萇奴。

8 S) F* Y/ Q- ^% V3 g    而後攻克相縣，強渡睢水。還奪取了彭城。更兩敗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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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他率部奪取東武縣。琅琊相蕭建率部攻擊，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連蕭建也被他殺死。這小子後來又在三天時間裡，連取琅琊、黔陬兩縣。如今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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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0 K" S. D; g: U9 J    接下來，他勢必要進入北海國……你說說看，他厲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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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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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E: H3 x5 ?    陳夫人不是特別清楚。

    可她卻聽說過呂布的名號。

" }' i, k# Z! f1 [7 {3 {0 X    連呂布都敗給了劉闖，那豈不是很厲害？

    陳夫人這心裡。也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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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員虎將。”

6 _  i. z% X* `* k% Z$ @/ U    “可是，他若要強取北海國，就勢必要和大公子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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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幫他在北海國立足呢？亦或者是……這孩子是什麼心性，什麼脾氣，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這也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頗感頭疼。”

% {% k2 z' j# Z8 d4 g) Z# H2 r    內心裡，荀諶已經認定，劉闖就是劉陶之子。

    陳夫人和荀諶多年夫妻，又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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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7 D7 c3 W+ b3 n+ @! I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但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無法勸說荀諶。

1 ]! x# x& H7 U; C, k    “既然如此，那就聽夫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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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我估計，胖闖未必知道我們這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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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件事……他若要歸宗認祖，肯定會去找元常。畢竟元常和中陵侯畢竟有那麼一層關係。這樣吧，先派人回潁川，找元常打聽這件事情。然後我這邊，儘量穩住大公子，請大公子暫時不與他敵對。不過，我猜這小子既然敢北上青州，肯定會有後招，絕不會坐視大公子。

; {% l( T3 L% H8 G" ?    夫人，你看著吧，這小子入北海國之日，必是田楷與大公子開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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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中陵侯當年何等驚艷絕倫，且看他後人，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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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聽了這話，感覺很是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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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G3 `9 N2 ~    你都還沒有確定他就是胖闖，居然就一副老丈人審視女婿的模樣，這算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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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5 G" L+ J. E! y5 [    不過，荀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夫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用處。最好是這小子什麼手段都沒有，落得個慘敗才好。最好是他能讓夫君死了這個念頭……就算嫁不得顯甫，也好過他啊。

# K: h6 J6 n7 O0 I+ c% V' K2 |    看著略顯激動之色的荀諶，陳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暗自詛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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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中，已是臘月。

4 y& l  o( y6 T1 z# _+ A9 p' A    曹操坐在司空府後花園的樓榭裡，手捧一卷孫子十三篇，正津津有味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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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j( g4 g6 p3 z" _    在水榭捲簾旁，雄立一個面色蠟黃，身形雄壯猶如猛虎一般的大漢，抱著胳膊，一臉莊肅。

    “君明，這是在我家裡，不必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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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讀了一會兒書，抬起頭來看著那大漢，忍不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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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b, v& ?, H1 R    這大漢，正是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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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c, P: g' i! N( i. z- l8 S    聽到曹操的話，典韋嘿嘿一笑。“主公放心，我這是在與自己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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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如何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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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我到底能屏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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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L: d; J. Z$ l    上次我屏息約四十息，正想看看，能不能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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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3 Z+ e7 B! w    曹操眼睛一翻，一副‘你真的是閒的無聊’的表情。

* W8 Y! Q- y! h* y& ^# A2 C" f' r( W    他對典韋之喜愛，甚至超過了自家兄弟。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有典韋在，我就可以睡得安穩。

, t' g, M$ ?% T+ ~- s- c2 D) H    而這典韋，對曹操也是忠心耿耿。

    “那孫策來使，你雙目圓睜。莫非就是在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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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典韋頗為鄭重的點點頭，卻讓曹操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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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你瞪著眼睛，卻嚇壞了孫伯符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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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太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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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Q1 j0 X6 h7 O& V    “呵呵。不是他膽小，而是你那眼睛瞪起來時，的確是有些嚇人。我就一直奇怪，那天你好端端為何發火。原來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罷了罷了，以後我與人說話時，你切不可如此。”

    “末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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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6 y9 e$ x) P2 I; f' i+ `    和典韋聊了一會兒，曹操覺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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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來，邁步往水榭外走去，可才到門口，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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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o4 T( @+ f& |) K    “文若……元常？

    你們怎麼來了？元常不是在家中養病。何時來到許都？怎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好擺酒接風。”

    來人赫然是曹操手下最為倚重的謀士，荀彧。

8 x; i) u/ M2 `0 o7 m3 P' m    荀彧年三十三歲，相貌清秀，姿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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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3 A6 q1 l3 Q/ S: ~8 c$ Q3 Z7 z    在他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錦緞子長袍。上面繡有芙蓉花的圖案。外罩一件火紅色狐狸皮大氅，他走進來，噗通便跪在曹操面前，淒聲道：“請司空饒我甥兒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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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頓時一頭霧水。看著那人，連忙上前攙扶，“元常，你這是何故？”

' w0 ^4 [( G% ]1 E5 {& T8 i    中年男子，便是鐘繇鐘元常。

    只見他一臉悽苦之色，站起來道：“司空，我那甥兒絕非有意冒犯司空，實為奸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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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慢著，你甥兒哪個？”

5 f* h3 H+ _6 l; s# f4 z( N    曹操糊塗了，連忙打斷鐘繇的話道：“元常不必驚慌，以你我之交情，就算你那孩兒得罪我兩句，我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不知，你何來甥兒？而且我最近也沒聽說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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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Z1 J: O: ^" x) o! s. a/ H    鐘繇哭喪著臉，淒聲道：“我那甥兒，便是劉闖！”

! Z& A! l1 q) S. N    “啊？”

9 q) \$ G8 E0 s    曹操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 R. R4 i: e2 `    劉闖，豈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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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 P, X/ ^+ q    “慢著慢著，你說劉闖，真是你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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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道：“他雖非我姐姐所出，卻是中陵侯唯一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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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子奇遇難，我未能出力解救，他家中遭遇變故，我也未能阻止……一直以為，子奇絕嗣，卻不想他還留有後人。他得忠僕所救，流落在外，一晃整整十年。曹公，他絕不是什麼背主家奴，而是被劉備陷害。八月時，他本打算回鄉歸宗認祖，哪知道途徑汝陰時，那汝陰令朱成與孫乾聯手想要加害於他，他不得已才憤而反抗。後來曹公你命李通圍剿，我那甥兒也不敢與曹公為敵，便離開汝陰，逃往徐州……他只是怕被人陷害，想找一棲身之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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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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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Q1 o8 t4 \9 f$ [    鐘繇說著話，突然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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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8 g* h; v8 l$ ^) M: j, ]    “若孟彥有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子奇！”
) S" D$ Q7 N3 U3 F  ~, ]) }9 W% C* b
/ A& N" Q# x" H* ^& H) a6 s& j    曹操臉色發黑，不禁感到萬分尷尬。

    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聽了劉備一句話，甚至連詢問都沒有詢問，就派出李通圍剿劉闖……

3 P% g0 b+ y4 p; L& a' r4 m    鐘繇說劉闖被奸人陷害，豈不就是說他，被劉備矇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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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4 q; z. K* t# p    “元常，有話慢慢說……那劉闖，真是中陵侯之後？”

    “確鑿無疑。”

( S: y& D+ s" E    “你又怎知，他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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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5 s2 T! {* h/ {$ q( Q; \    鐘繇道：“八月孟彥到汝南時，曾派人與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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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當時病重，在家休養，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只留下名剌，便匆匆離去。

    本來，我一直不知道孟彥曾派人來找我，也不清楚孟彥就是子奇膝下的胖闖哥。直到前幾日，孟彥再次派人前來找我，還帶來了子奇族譜搨本，以及子奇當年奏疏草本。我這才知道，原來子奇竟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

" V+ ]+ u8 ~0 F5 M1 a    這不，我又聽說他因返家不得，只好北上青州，還與奪取了東武縣城，斬殺了琅琊相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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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萬分惶恐，擔心曹公會懲罰他，所以才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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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孟彥他年少不懂事，絕無意冒犯曹公。從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回家歸宗認祖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心向朝廷，想要回來為曹公效力。可現在……一步錯，步步錯，還請曹公高抬貴手，饒他一回。我會派人與他聯絡，讓他回還許都，與曹公當面認錯，請曹公寬恕。”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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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A4 {" _. q- p    曹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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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郡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

/ n* F& h; E6 V5 ~    說實話，初聞劉闖攻佔東武，而後又斬殺蕭建的時候，曹操也感到非常震驚。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感到很生氣。因為劉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他在徐州的佈局……

" ]6 M! W: f) T- j    曹操本打算用蕭建，釘在徐州，牽制呂布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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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蕭建被殺，臧霸出兵奪取陽都六縣，令曹操萬分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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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 X. h4 A& _* [    若不是他已準備出兵南陽，與張繡開戰的話，說不定已經親率大軍，再次前往琅琊剿殺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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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y, d- U/ v. J3 Y. L    如今，鐘繇跑過來為劉闖求情，再想要與劉闖開戰，就有些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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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個劉闖，的確是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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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消息之後，曹操一方面是惱怒，另一方面又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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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 I. Q' S; }% X# R    如果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那估計劉備所謂的‘背主家奴’一說，也就不太可能是事實。

    曹操偷眼向荀彧看了一眼，感到萬分頭疼。

    他可以駁了鐘繇的面子，卻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很顯然，荀彧今日帶鐘繇過來，已是表明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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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 ^( \- e# M  }    中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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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心裡發苦：劉公啊劉公，你雖故去多年，可是你這個兒子，確是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該如何是好？

    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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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_5 R* _5 D: H    恐怕鐘繇會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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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因病致仕，可是在朝堂上依舊有著威望，實在不好駁了他臉面。若他真鬧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為他求情。想當年，劉陶交友廣泛，雖故去多年，可這份情意猶在。

& @# V9 O. z9 A+ V& L/ ^    可如果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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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劉闖小兒，你卻與我出了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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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五章 夜話山神廟

! j8 o5 l' Q  V, r    建安元年十二月，一場大雪，齊魯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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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9 P5 o& Y$ U    雪下了兩天，厚厚的積雪，已沒過小腿。人在雪地上行走，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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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個月前，咱們遇到這種天氣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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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象龍緩緩前行。

& h& l9 Z( y; R% R) Y  A* G    厚厚的積雪，讓它也感到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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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鼻中噴出氣霧，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日多出兩倍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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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騎在馬上，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就見身後的飛熊衛，也在雪地中艱難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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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象龍的大腦袋，而後扭頭對跟在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累不累，可要休息一下？”

- g$ O- F! ?% W( U    諸葛亮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眼。

; W8 f& R5 \3 ?    他騎著一匹青驄馬，雙腳踩鐙，猛然在馬上直起身子，手搭涼棚向前方眺望一會兒，輕聲問道：“孟彥哥哥，前面快到高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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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還要再走一陣子，如果沒有這場大雪，說不定今天早上就已經到了。

6 [* J2 b6 k' Y    可現在……元稷說，再往前大概二十里，有一座山神廟。今晚咱們就在山神廟裡過夜，明日一早動身，差不多正午就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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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不由得懊惱點頭。

    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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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騎馬，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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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0 T  {3 j% \) Q' }/ s7 E& m    不知不覺，劉闖佔領東武。已經快一個月了。

/ N: T8 {, N0 E" N, y: \" l8 Y3 u    這一個月當中，他做了很多事情。

    先是將蕭建擊潰，而後又奪取了琅琊和黔陬兩縣，算是暫時穩住腳跟。

  b1 r4 p9 R, u! j% l% ?0 O3 X    三足立鼎之勢初成，可是距離他奪取北海國，佔領東萊郡的最初構想，似乎還有很大距離。

    以前，總覺得爭霸天下是一樁很輕鬆的事情。

    可真若是參與其中，就知道這是一件何等勞心勞神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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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三縣穩定之後，劉闖面臨許多問題。

    首先。諸縣百姓的安置和遷徙，這需要耗費大量錢兩和人力。好在有步騭和呂岱兩人相助，總算是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緊跟著，三縣穩定之後，劉闖發現，他面前又出現一個難題。

# h- w) l& M2 A. t- h2 C& n4 Z  k( h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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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Y0 p( g; f- i8 L    以前劉闖總覺得，他手裡已經有不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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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到用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是人才匱乏。

    這治理縣城。安撫百姓，不似行軍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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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甚至覺得。這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因為各項瑣事紛至沓來，足讓人感到萬分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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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A7 g+ [6 @) m9 V- P7 ?    東武縣城，可以交由步騭打理。

    黔陬方面則有黃珍壓陣，也可以保證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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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 {0 b& b/ q    但是琅琊……偏偏這琅琊還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一萬兩千多移民遷徙，為琅琊縣增添了許多負擔。各項工作堆積如山，徐盛已經幾次派人前來求助，懇請劉闖能派遣一個官員。

    但問題是，劉闖又能從哪裡找來官員？

    呂岱和步騭。都不可能離開東武，他二人一個處理政務，一個負責後勤，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兩個人，少了誰都不成。否則劉闖手中數千兵馬的吃喝拉撒，以及東武縣城的整治，都要面臨麻煩。可是。琅琊縣那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很好處理政務，安撫百姓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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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7 f6 C( H+ y; ]/ _    徐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還稍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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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u) p( q8 ]" }+ l    就在劉闖為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諸葛亮卻為他推薦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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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e! k! ^+ A# T    “我曾聽叔父說過，東莞有一個徐奕徐子明，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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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r" L* ~    此人家境貧寒，卻自幼好學。叔父生前曾資助過他讀書，而且時常向我稱讚，此人才幹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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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C0 m4 Z: J; K3 ^, I    在經過東武一戰之後，諸葛亮對劉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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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F8 d& S9 d1 U: K# U    感覺的出來，他對劉闖似乎多了幾分眷戀和依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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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Q/ i- [* r    劉闖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不過後來一想，大體上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諸葛亮雖說少年老成，卻畢竟年紀還小。以前，有諸葛玄在，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現在諸葛玄死了，而他的兄長遠在江東，也就是得諸葛亮不得不提前撐起這個家，所以在人前，總會表現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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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9 Z' g! Q' a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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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他把對諸葛瑾你的那種濡沫之情，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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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Y1 w5 D1 L4 {: o& k9 s" y    加之劉闖對他的尊重，以及為他報仇雪恨，都使得諸葛亮的感情，從劉備漸漸轉移到劉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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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v* O  ?% C" r" l  i0 @0 O: n    “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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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愕然，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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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他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但既然諸葛玄如此推崇，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在三思之後，劉闖便讓呂岱帶人前往東莞縣，尋找諸葛亮所說的這個徐奕。說來也巧，如果劉闖再晚兩天，徐奕便要離開琅琊，前往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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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h! {" d( e    這徐奕，究竟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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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2 R& n. c1 @" G1 @$ g! @    在歷史上，他曾避難江東，得孫策禮遇。

    但因其家小還在東莞，所以徐奕便改換姓名，想要回家把家小接去江東。哪知道，他回家之後，就被曹操征闢為掾屬，後來還隨曹操西征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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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F: b) }/ d6 o& U    那時候，關中新服，尚未安定。

8 Q# `5 ]8 g: {2 s# ^    於是曹操留徐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關中從此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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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6 t. U4 C4 ?    後來，他還擔任過雍州刺史，又還丞相府東曹……總體而言，這在三國時代，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可惜因為沒有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以至於很多人，包括劉闖。對他全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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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 w% w- j5 ?& \8 ~    而今的徐奕，還不是那個為曹操所用，意氣風發的尚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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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處於一個極為窘迫的階段，又因為琅琊郡連番發生戰事，讓徐奕感到惶恐不安，便生出前往江東的想法。不過，劉闖既然來招攬他，徐奕一開始有些猶豫。畢竟劉闖現在，還是一個流寇的身份。哪怕他是中陵侯的後人，卻沒有正名。所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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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0 U3 t0 L  g    可呂岱態度堅決，徐奕也不敢太過執拗。

    要知道，劉闖挾大勝蕭建之威名前來招攬徐奕，如果真的把劉闖激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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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有諸葛亮的書信，讓徐奕多多少少放心。

    於是，他帶著家小，隨呂岱一同來到東武。滿心忐忑的面見劉闖。

    “子明，若我欲在北海立足。何以解後顧之憂？”

    在東武縣衙堂上，劉闖好奇打量徐奕。

- n, n) V% o9 t# M. O% X7 C    徐奕思忖片刻之後便回答道：“齊郡袁譚，泰山呂虔，東萊管統……余以為，皆不足以為公子所慮。兵事之上，自有公子運籌帷幄，奕只言政務。余以為公子當前就面臨一個巨大憂患，便是來年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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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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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7 r- l7 ^" P    “東武。琅琊，黔陬。合計人口約十萬人。

8 A% x8 Y/ ~; f* P2 j1 P' t+ t. g* A    若公子再取北海國，治下人口將達到三十萬人……問題是，自黃巾以來，北海琅琊屢興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我聽定公先生說，公子已派人去收購糧食。可問題是。公子手中有幾多錢兩，又能收購幾多糧食？即便是能渡過今年這個難關，可是明年呢？後年呢？

- {/ K0 K4 V3 V5 d% ~    我不知公子打算，但不管公子是欲久居北海。亦或者將來另擇他處，還請公子能留一段仁政與這裡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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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g) M) G    劉闖不由得正視起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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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4 |: d8 g3 f9 o9 {    徐奕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劉闖之前和步騭呂岱談論過的問題。

    黃巾以來，社會生產已遭受到巨大破壞，而且諸侯之間征伐不止，也造成大量百姓逃離家園，土地隨之荒蕪。

    糧食問題，已經成為各方諸侯所考慮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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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軍糧不足，而造成無敵自破者，更是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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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K- {3 F    “我聽人說，曹公在年初時，利用繳獲黃巾的物資和人力，募民屯田，今年便見到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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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2 Y3 E: i! }    黔陬，地域太小，不足以投注太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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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7 W, E( \' G# m/ e    然東武、琅琊兩地，土地肥美，卻苦於無人耕種。所以我建議公子，開春時即在東武、琅琊兩縣行屯田之事。同時招募流民，設法恢復耕種……如此一來，公子便佔據北海，也不必為糧食而憂慮。若公子有能力在一年之內穩住北海局勢，來年再行屯田，必將獲得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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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田，徐奕的建議，居然是讓劉闖在東武、琅琊兩地進行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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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S0 C8 F5 ]- c8 B    對於曹操屯田一事，劉闖也有些印象。

) J- l  p( F5 Z; h+ ^6 u    他甚至記得，在後來，不僅是曹操在屯田，包括西川劉備，江東孫權，都曾設置典農校尉。

/ Z* Z$ Q& @$ C) K( d    也就是說，在此後百年中，屯田必將大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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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知道屯田，卻不太清楚這屯田的具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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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b9 z3 e: {3 L1 y6 I    也難怪，在後世流行的什麼土地輪轉之類的政策法規，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推行。而歷史已經證明，在這個時代，屯田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但是，怎麼屯田？又如何進行管理呢？

  D5 R( A- }' \2 A6 D/ k$ N! W    劉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 e, }& R) F. E+ K% \    “年初，曹操在兗州開始屯田的時候，余便對此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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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來，曹操屯田得失，余亦看在眼中。若公子信得過奕，奕願為公子，在琅琊縣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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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

    劉闖聞聽大喜，立刻讓人前往下邳，為徐奕請求琅琊令一職。

2 M3 {$ Y6 W' K; w( A) Q% y, s/ ?    同時，他又讓徐奕全權督導東武、琅琊兩縣屯田之事……之所以要去下邳，是因為琅琊縣和東武縣，都歸於琅琊郡治下。哪怕現在被劉闖佔據，可從名義上，還是要向徐州懇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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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與呂布示好的一個途徑。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向朝廷奏請，可問題是劉闖現在和曹操的關係極為緊張，自然無法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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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c( R0 n. t$ G: O* Y    他讓呂布委派，也算是給了徐奕一個名份。

! M9 \  c: p* d# N  X5 [    不過。劉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可以任命步騭為東武令，可任命徐奕為琅琊令，黃珍為黔陬長……可是他呢？到目前為止，依舊身無官職，可以說地位非常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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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名，也就是成為劉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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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找誰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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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d( t2 P: B  U( v- o    曹操能夠同意他佔領北海國嗎？

    劉闖對此，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底……但他知道，如果不能夠儘快正名，必然會產生許多麻煩。

    首先，太史慈他們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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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明不白的跟在身邊。卻無法予以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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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孫策渡江，可以委派官職，一來他是袁術派遣，二來他在江東根基深厚，有許多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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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

    好在，這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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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A1 w0 c# i5 a! p    十二月初，從高密突然傳來一個消息，鄭玄相邀劉闖。前往高密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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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他終於肯出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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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得到鄭玄的信函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之前，他派人從張遼那邊把吳普接過來，而後又派人把吳普護送前往高密，為的就是獲得鄭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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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這件事，他費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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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N7 w( K+ K1 |  X2 o1 \    除了護送吳普之外，劉闖還把他的族譜，以及劉陶留下來的註疏和草本原件，一同送往高密。

    那，可都是原件正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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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玄想要坑劉闖一把的話，劉闖以後再想證明自己的身世，都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劉闖相信鄭玄……他不相信，這位在後世享有偌大名氣的經學大師，會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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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接到鄭玄書信之後。劉闖便立刻做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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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場大雪，以至於行程也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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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2 t1 k0 F* t% |1 z    當晚，劉闖在武安國所說的那座山神廟裡借宿。

    這山神廟的面積不小。足夠一百多人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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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大雄寶殿裡，劉闖煮了一鍋羊肉羹，和諸葛亮分而食之。

! {5 y0 a. A' j2 v# `3 u' m    “孟彥哥哥，你真的打算，在北海國久居嗎？”

# F9 M7 }+ _: e4 G5 k8 q' `    “怎麼，孔明有什麼想法？”

    “想法倒說不上，只是覺得這北海、青州絕非可以久居之所。

) `. r, E! j) }; T# k; c/ W    若我猜的不錯，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坐視你在青州做大……孟彥哥哥你勇力過人，手下更有太史慈許褚步騭呂岱這種人物，但想要和袁紹、曹操相爭的話，恐怕是勝少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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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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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放下粥碗，輕聲道：“可是，我若不佔據此地，又能往何處去？”

    諸葛亮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他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不是久居之地。”

" L* l: e9 b( X" j' o9 l    究竟還是太小！

    如果再過幾年，這傢伙說不定就能為劉闖想出對策。

    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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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p7 |- G! U* j) ~6 a" _& w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這北海國非久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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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知道，就目前而言，這北海國是最適合我停留棲身之所……因為，這裡夠複雜，所以我能夠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有朝一日，等這天下大勢明朗的時候，我在想渾水摸魚，就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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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c( V5 G. s. S8 k    諸葛亮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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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現在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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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諸葛亮問道：“孟彥哥哥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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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8 i" f% ]( S- Q& W& ?: e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為我換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2 H) }0 B; o% p+ n4 H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我才有可能在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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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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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機會！”

  O! Y% x3 B. |5 H4 s# I    “什麼機會？”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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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u/ [# b" G' P- [    劉闖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與諸葛亮解釋。

) R4 r5 L; y& W3 v" ~( ^    難道，他告訴諸葛亮說，將來曹操和袁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決戰？

; i. ~& L: |* c% A  L: e: `, ^    “孔明，你以為，這天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 }5 ]" {5 U/ y# f' e    諸葛亮歪著抬頭，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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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0 J# C9 Z, P. `4 c) E6 z4 r4 N    半晌後，他輕聲道：“我想，這天下總要重歸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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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的心裡，對漢室始終心存念想。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錯誤……雖然已經是建安元年。但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依舊非常強烈。否則，曹操也不會搞什麼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在自稱皇帝之後，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甚至連袁紹都不敢再與他有什麼密切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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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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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1 A) C6 o3 d8 l    你說的沒錯，這江山早晚會重歸於一……只不過，最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恐怕你我都無法推測。”

    “有什麼無法推測。“

    諸葛亮輕聲道：“無非是看曹操和袁紹，誰能夠取勝。”

( ~. ]* r6 P7 k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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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和袁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以決定這北方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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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t6 ?: ^/ \% M! R4 ?" h5 z; X    孟彥哥哥，你剛才說的機會，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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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x, K6 `( ~7 w    劉闖心中有些駭然，看著諸葛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R- X8 F( L4 f- I* w    這小傢伙，居然能看出這樣的門道？

6 T" v* g) @% W+ Q1 n    “孔明，那你說說看，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裡？”

    “關中！”

    諸葛亮幾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劉闖道：“得關中者得天下。若讓我選擇，我必選擇關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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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想的一樣。”

% a" }8 R0 G, T6 i    哪知道，諸葛亮一撇嘴，“孟彥哥哥，大家都想得關中，可我敢保證，誰在這個時候敢在關中立足，袁紹也好，曹操也罷。會二話不說，聯手攻打。如今曹操和袁紹誰也不敢去取關中，一來是李傕郭汜二人實力猶存，二來關中破敗，需要投入太大精力，這三來，曹、袁二人。也在相互牽制。

% r5 q5 V- o% a* I. _8 P    也正因為這樣，關中而今才成為無主之地。

    孟彥哥哥你想要關中……呵呵，除非曹操和袁紹死了，亦或者早生十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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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嘛……難，難，難！”

    諸葛亮小大人一樣連說三個‘難’字，卻把劉闖這心裡，說的是冰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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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 j. ]1 |    謀取關中，真的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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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 X( U  h8 ~( |' c    他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看了一眼諸葛亮，便低下頭陷入沉思。

    諸葛亮一番話，打破了劉闖心中的美夢。他本想著現在北海國立足，待曹操和袁紹開戰的時候，再設法謀取關中。而現在聽諸葛亮一說，劉闖也知道，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歷史上，關中得以平定，有賴曹操傾山東之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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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定馬超，收服韓遂，震懾西羌，威懾匈奴之後，曾向關中輸入大批人口，助關中恢復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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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p  t6 g* [+ [! V, ^    若非如此，恐怕關中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定。

1 a; E9 ?% O" l% E    可是不選關中，又該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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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緊蹙成一團，感到有些茫然。

2 n8 ~5 r5 v% m$ ]8 ^' _! l    “孟彥哥哥，你又何必急於考慮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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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a0 D3 [1 H' Z( o    你不是說過，水到渠成嗎？你現在這水都還沒有找到，又何必去考慮溝渠？未免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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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O( T/ G3 i9 B; e' ^    當務之急，還是要獲得康成公的認可，能夠儘快進入北海國。

# F9 u/ w' Y4 \) K    只有先穩住陣腳，而後才可以徐徐發展。至於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肯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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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最好儘快弄得朝廷的任命。
. v$ P* d- u& e. @; `8 S4 k- K  a3 Y
" M7 b' O, b7 f- V8 D4 U    否則的話，你名不正言不順佔據北海國，很容易遭受到各方征伐，弄不好，就會狼狽離開呢。”
2 T+ b) Z  g2 F" b! s6 ]+ `
, K; H; i' D& |9 A3 `1 D: {    “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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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M' T" V3 {/ i  ]) E% {9 c    諸葛亮聞聽，頓時咧嘴笑了，“孟彥哥哥，忠言逆耳啊！”

9 Z# g( L/ ?' |6 F( T    我呸！

: \* I; ^# j/ b* P6 y    劉闖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看著諸葛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劉闖實在是忍耐不住，伸出手掐著諸葛亮的臉蛋，揉啊揉的……諸葛亮大聲呼救，大殿外，周倉和武安國忍不住都呵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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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6 {! f2 l6 m& I
, K+ b; J5 ^9 j2 L. h    裴紹本是飛熊衛兩大隊率之一。
  K* S% J# K# J% Z: b
% H) x" L2 m" G: N& h. Z- R    但是在他回來之後，劉闖並沒有讓他返回飛熊衛，而是讓他前往琅琊縣，協助徐奕屯田。

    一萬兩千人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

    單靠徐奕一人，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所以，劉闖最終讓裴紹出任琅琊尉，在琅琊縣協助徐奕。

    之後，他又把武安國抽調上來，擔任隊率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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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國這個人，心思相對單純一些，和周倉頗為相似。雖然殘了一隻手，但是武力猶在，依舊能夠上陣搏殺。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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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R" J& x) l$ }' D4 Y6 E    劉闖便帶著眾人再次啟程，朝著高密縣的方向進發。

8 T  u# L& e) A5 T$ C8 ~, h    這高密縣，自戰國時期便有高密之名。

    公元前567年，齊國滅萊國之後，高密歸於齊地。

    其高密名字由來，則是因為縣治下有一條河流，名為密水。後秦滅六國，推行郡縣制，才有了高密縣這個名字。

    劉闖等人來到高密縣城外的時候，發現高密遠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城高牆厚，相反顯得非常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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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國屢興兵禍，而高密卻在這無數次兵禍中未收到波及，蓋因這高密縣城裡，有一位大大的名士。

    那個人，就是鄭玄。

    曾經有黃巾圍城，可是聽聞鄭玄在城中居住，黃巾眾竟不敢打攪，悄然退走。

    在這個時代，鄭玄就猶如一個精神上的領袖一樣，即便是盜賊也對他非常尊敬……劉闖等人在城外，看到有許多讀書人打扮的士子，出入高密縣城城門。他正要催馬往城中走的時候，諸葛亮卻一把將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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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高密城內，不得乘馬而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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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大家對康成公的尊敬，咱們既然來到這裡，便入其俗，從其令，還是下馬步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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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六章 可入北海國（求月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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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Z8 _7 i- _/ X* [! h    高密縣城，幽靜而雅緻。

, e+ d6 b: E1 m$ Y3 c2 M" x    用碎石子鋪成的長街，被積雪覆蓋，行走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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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B5 r: Z! Q& v$ p, C8 L( W    劉闖命飛熊衛在城外駐紮，由武安國統帥。

    他只帶了周倉和諸葛亮入城，行走在高密長街上，看著兩邊商舖，耳聽叫賣的喧嘩聲，竟感到格外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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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M: H- F' H' l9 Q    幾乎，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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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遠離這種喧囂的寧靜，每日掙扎廝殺，奔走搏命，真有些累了。

    高密鄭氏，原本是高密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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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U9 Q3 A    但到了鄭玄這一代的時候，已經完全衰落。可即便如此，鄭家的門庭在高密依舊是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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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鄭玄的住處，卻見鄭宅門庭高大，透出一股肅穆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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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宅門外，停放了許多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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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鄭玄家中的客人，應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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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鄭府門前，就見一少年從裡面行出，來到劉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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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9 h8 S  x: K0 z    看年紀，這少年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看到劉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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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公子，可是潁川劉孟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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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7 v' L& Q: N: b+ `' T3 ~    “啊……正是。”

# }- X1 {4 m: L    劉闖心中愕然，不過諸葛亮卻沒有猶豫，立刻把鄭玄發來的請柬遞過去，以證明劉闖身份。

. n% i7 ~0 |/ z$ o) l( I    少年接過青年，只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笑容。

: @: V5 ]7 L) R; D/ H; P9 ?$ y    “鄭師有命，若孟彥公子來了，請在廳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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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7 |% j7 O" A: E7 d    “啊，那有勞……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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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微微一笑，把請柬復又還給劉闖，便轉身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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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r+ S$ n% ^/ L    劉闖和諸葛亮跟在他身後。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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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K' _! M# D/ `. `* v5 l9 L    “敢問公子……“

( |  v! Q- M$ \( I# {    “啊，孟彥公子莫如此稱呼，我不過方拜入鄭師門下，當不得‘公子’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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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b" e4 e5 q- B    我叫王經，乃清河人氏，得德儒公舉薦，有幸在鄭師門下受教，不過方數月光景。這兩日家中客人比較多，鄭師也有些繁忙。故而我等便自告奮勇，為鄭師招待客人，還請公子海涵。”

, z" `+ i3 Y" C# n! }4 O    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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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一震，不免感到驚訝。

; c% B) K( G' s    因為他知道王經這個人，也曾在三國演義中登場。

    歷史上。他曾為雍州刺史，公元255年的時候，姜維攻入隴西郡，他率部抵禦蜀軍，被姜維所敗。幸虧得到陳泰和鄧艾兩人援助，這才合力擊破姜維。此後，他歷任司隸校尉。尚書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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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60年，王經得魏帝曹髦召見，商議剷除司馬昭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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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經本不同意，卻因為沒有能夠向司馬昭告密。在曹髦被殺之後，連同其母一起被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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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義中，和史實基本吻合，這也是三國演義裡。少有能夠和歷史吻合的人物。

    劉闖之所以記得王經，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姜維的緣故。

) f( |3 W6 }6 C' b: A- n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經，居然也是鄭玄的弟子。

3 @" t+ w- E8 A    “德儒公，應該是冀州清河的崔林崔德儒。”

    諸葛亮在劉闖身後小聲提示，“崔林的哥哥，就是崔琰，乃康成公門下較為得意的一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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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g  ~, a5 q, |- ?9 \    劉闖輕輕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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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 L, @$ n% o9 `& }    清河崔氏……日後五姓七大家之一，中國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

# A- z  i3 m1 G9 C' `4 N% X    劉闖不由得對高看王經幾分，於是主動攀談。

+ ?5 }2 d' e% A' l: M    交談中，劉闖這才知道，過兩日便是鄭玄長孫滿月之日……如果按照古人的計算方法，就是一歲生日。等到了正月初一，他還會再過一次生日，也就是虛兩歲的來歷。等到他真正滿週歲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已經三歲。不過這個虛歲的方法，也要根據出生月份來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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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T) @1 W0 ~, z$ z    總之，劉闖還是感到有些榮幸。

/ R6 S: `. W1 A! e    能夠得到鄭玄邀請的人，想來都是些德高望重之輩。

    劉闖隱隱猜到鄭玄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正式將劉闖引薦給北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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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鄭玄恐怕也是希望，能夠讓劉闖在北海國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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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3 i. A/ `: Q' u, C" y    劉闖心中暗自感激，隨王經來到鄭府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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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4 n. y7 P' o0 ^    一進中堂，劉闖又是一怔，因為這中堂裡已有不少人……他們或是跪坐席上，或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的交談。

    當劉闖帶著諸葛亮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劉闖身上。

    “孟彥公子，請在這裡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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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師正在後宅與幾位客人說話，故而無法立刻見你，請在這裡吃些酒水，還請孟彥公子見諒。”

( L# c( B" ?1 g4 V    “彥緯無需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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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罷，環視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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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3 Y0 Z) M' o) o- [- X3 a- \    說實話，被這一雙雙眼睛盯著，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表現得鎮定自若。所以，劉闖沒有顯得很慌亂，見廳上有一處空位，他便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2 n* J" K8 t  j$ c' ~7 M    那空位在第二排，旁邊的席上還坐著一人。

7 H. S  B& [8 B- x8 g- _    身材挺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年紀似乎也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一身大袍有些舊了，洗的似乎泛著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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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劉闖在一旁坐下，也是一怔，旋即朝劉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孟彥哥哥，這氣氛好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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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坐在劉闖身後，聲音有些發顫。

" ^6 ~: W0 q/ D+ N# C( e, E* M    也難怪，他畢竟年紀還小，如何見過這麼多人共聚一堂？心裡面有些緊張，也在所難免……劉闖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孔明休要慌張，我們今天是來道賀，諒無人敢鬧事。”

  j2 h0 G; T5 e% S0 d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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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d  p, r* C9 s% R    劉闖見桌上擺放著一壺酒，便拿起來，滿上一杯。

& _& c! L$ {. [0 D4 |9 n    “潁川劉闖。”

    他舉杯向旁邊的青年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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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3 L6 x' q! ]' Q    青年聽到劉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也舉起杯道：“北海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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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H9 o; Q# b$ Y$ o    咦，是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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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政這個名字。在東漢時期出現頻率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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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有東漢東海王叫做劉政，又有東漢河間王叫做劉政。同名同姓的機率很大，甚至劉曄的兒子還叫做劉陶，和劉闖之父同姓。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劉政和東海王、河間王並非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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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劉政一笑，“潁川劉闖，字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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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勇力無雙。曾與虓虎爭鋒。我心裡一直在想，不曉得這位族弟，是何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與孟彥相逢，實乃幸事……孟彥，來。你我滿飲此杯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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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量好大！

& U' |+ i1 g4 W5 i( \    劉政這一句話，表明他也是皇親國戚，不然不會說出和劉闖同族的言語來。

    劉闖也不推讓，便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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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S( L6 B, S7 S) T    身處北海，又是皇親國戚……這劉政的身世，也就呼之欲出，估計是北海王的某一個分房子弟。

    看他衣著。家境似乎並不是太好。

) w/ d7 E+ u/ }. ~) p1 \    想想也正常，似劉姓子弟開枝散葉，自東漢以來，北海國近二百年。歷經多少位王爺？這一房一房的分下來，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誰又能說得清楚？所以。劉闖也沒有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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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政似乎對劉闖頗感興趣，而劉闖呢。這滿堂中人，也沒有認識的，所以就與劉政閒聊起來。

    大家同是漢室宗親，這關係也就親近許多。

" d9 q* K7 J! x# t0 ]/ _& D" I8 [    聊了一會兒，劉闖便確認了劉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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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s; H( i2 D6 ]    他的確是北海王之後，不過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是偏房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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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i: m0 M3 N! F5 p. ?    劉政這一房，原來也有個挺厲害的人物，名叫劉熙，是個訓詁大家，不過已遠赴交州，躲避戰亂。劉闖不太清楚劉熙是何方神聖。不過聽劉政的意思，似乎是代劉熙前來向鄭玄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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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成公也是，怎什麼人都能為座上客？”

7 E# r) e" g3 M2 R$ s& U4 }    劉闖正在與劉政閒聊，忽聽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心裡不由得一怔，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向劉闖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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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認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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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7 n" K& |    “敢問閣下何人？”

; Y4 o+ g9 D9 _    “某家膠東公沙盧……今得康成公之情，特來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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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你，又是何人？看你衣冠，不過一介庶民，這滿堂高士，哪裡有你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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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j5 z& K    公沙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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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怔，旋即就想起這公沙盧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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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不就是那個膠東豪強，與武安國有血海深仇的傢伙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話語中，還隱隱有挑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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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爾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有資格坐在此處。”

0 l' y0 \6 w" P$ m1 D1 I. P    不等劉闖開口，劉政便起身怒斥。

- y( o) v! Y- L9 t& a    只是，沒等公沙盧說話，就聽他旁邊有人慢條斯理道：“公沙盧而今已被我征闢為北海從事，今日是隨我前來。政公子不在家好好習武，卻跑來這裡，和一個流寇悍匪交談，豈非丟了北海王族的臉面。”

    劉政大怒，便要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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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 k0 @( U  U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說話之人。

& H: S% e) e" r$ a1 Z    “閣下，又是哪位？”

    “我乃新任北海相彭璆，劉闖你好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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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D9 w5 t' V. ]( J- D& _    北海相不是孔融嗎？不對，孔融跑去許都，好像如今是朝廷的將作大匠，那這個北海相，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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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疑惑，同時更生出一絲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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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Y/ F/ G& F0 e& i    不過，他可不害怕什麼彭璆，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膽魄，又豈是他一個北海相就能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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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7 t. r" n6 N    “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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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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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y+ \9 U; p# `% V0 K9 r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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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北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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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算得什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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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f6 v( c* P4 J; F! V. c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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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5 J* Z5 t  ^- l8 r' ^/ g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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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 a2 u0 y% e8 o5 m" S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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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拚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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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e9 K+ R8 y: I+ x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 D  L& V. O+ a% p8 T/ D) D, a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 B7 O# ^1 M6 G2 ~6 u  [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2 F" E0 k2 M1 d1 ?    “你就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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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相邀，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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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c! J; t0 i2 T, }8 P% N3 G    “你又是哪個？”

    “本官高密令，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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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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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X! t: A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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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g$ h8 z/ f1 O6 M1 F4 N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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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 G1 Q- Q4 b4 R4 H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 c: X( T$ k5 n2 n! W: l. n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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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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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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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4 M" {3 j! P& y3 P7 [1 N; d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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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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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9 H$ V2 p6 V2 g  ^; b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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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k' T6 h. U. B5 F( K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征闢從事……至於他征闢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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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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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m3 t4 A0 M! M( z- y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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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彭相真的是朝廷命官啊，那確是我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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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彭相也是，北海國高士輩出，何以彭相請了這樣一個在鄉里為非作歹之人為從事？”

) w7 V" z5 [( \& N5 B& {    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難道北海國這麼多能人。連個潑皮流氓都不如？

    劉闖這句話一出口，廳堂上眾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彭璆先是被王修諷刺了一頓，而後又被劉闖這句話憋得面紅耳赤。

    “爾不過一介強人，在這裡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本相拿你問罪？”

    劉闖負手而立，一臉傲然之色。

    “今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與我耍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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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刀兵嗎？我東武城中兵卒逾萬，戰將數十……你如果想要禍及北海國。就只管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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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曹操我且不怕，在汝南將李通大敗；袁術我亦不懼，更斬殺他愛將萇奴。

    自我出世以來，難道還少了被你這種人迫害？

    某家可有過懼色。哪怕是對戰虓虎，亦未曾後退一步……來來來，我就在這裡，你只管動手。”

% `9 I5 H: F/ E    彭璆臉色鐵青，看著劉闖，久久不語。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不。準確的說，還是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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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已身經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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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敗虓虎，令劉闖聲名大振。即便是北海國人，也都知道劉闖此人，驍勇善戰，有暴熊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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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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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心裡面。好生糾結。

) P& ?9 c" l% v- j    他有心動手，可又擔心，激怒了劉闖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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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劉闖十有八九是中陵侯劉陶之子，若真的殺了他，只怕他馬上要面對潁川豪強慘烈報復。

    那一幫人，才是真正招惹不得。

, k7 P1 D+ h3 ?" c. D9 ]$ o8 a    可如果不動手……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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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忍不住向王修看去，卻見王修已經坐下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手掌，好像那手掌上，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心中，不由得暗自惱怒。

8 \. u. j/ Z5 L# g3 G  ~% |& v    彭璆一咬牙，便想要耍橫。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磬響，緊跟著腳步聲傳來，從外面走進來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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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9 J1 ]0 j0 Z( J9 H. |    為首者，年近古稀，看上去是飽經風霜，頗為滄桑。

! r* }! o  d/ f, O! l% \    只是他身體雖然瘦弱，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股子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氣勢……那是浩然正氣，煌煌令人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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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5 T3 Z5 I) J8 @1 ~1 K4 H. d3 n    他走進大廳，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頓時一怔。

7 Q5 l! R! a# M, Z+ N* j5 \4 D* H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立刻低下頭，就連那彭璆，也似乎短了氣。

) p! v: V% i, [) X& k, _- n    劉闖清楚的覺察到，當那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慈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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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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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r( y7 H8 ]+ A/ R    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開創一派學風的經神。

7 J" z* Z7 g2 ^0 y) r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濡沫之情，看到這老人，就好像看到了劉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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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y! [( x    “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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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I+ F9 h    老人一指公沙盧。

6 b' Y7 `1 S! e2 f! f& P4 d    “此彭相征闢從事，膠東公沙盧是也。”

    “膠東公沙盧？”鄭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之色，“鄭家書香門第，怎容得商蠹在此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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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把他趕出去。”

5 S9 X9 |/ O* V* `, b    什麼叫倚老賣老，什麼叫睥睨一切。

: R' T: u* s, V# Z    我是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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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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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驕橫如彭璆，此時也不敢說話。

! S0 I8 k% e5 |) N6 D    劉闖眼珠子一轉，伸手便把公沙盧拖出去。在門外，周倉早已恭候多時……當劉闖把公沙盧丟出去的時候，壓低聲音道：“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禱告，禱告你能夠多活幾日。我曾向元稷承諾，早晚會將你公沙一門滅絕。公沙盧，你多保重，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取你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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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5 C( V, }4 I3 M! [3 E. ~    劉闖才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言語，一番話出口，讓公沙盧冷汗淋漓。

    當他回到廳堂的時候，見眾人都已經落座。

( z, [- j* G; J8 f" Q* ]# f7 P, N) j$ a    劉闖剛想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聽到鄭玄沉聲道：“孟彥，你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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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4 O( T4 _7 H" c# y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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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政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劉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與鄭玄躬身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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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劉闖，拜見老大人。”

! ^" y6 T7 Z( g; X! v" f! o3 h    古時的大人，並非指官員，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亦或者是長輩，才有為‘大人’的資格。

# f( K! i0 x6 o) \6 [( s    鄭玄把劉闖叫出來，也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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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H7 D' ]    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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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上上下下打量劉闖許久，突然問道：“幼安、根矩、子正，你們看子奇之子，可入得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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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o* v+ W# S: Q8 v    幼安，名管寧；根矩，名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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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2 R' |8 z4 |! Q    此二人都是北海國朱虛人，在當地極有名氣。

    當初，他們與平原華歆號為一龍。管寧為龍頭，邴原為龍腹，華歆為龍尾……只是後來二人認為華歆品行不好，故而與他割席絕交。劉闖並不清楚，鄭玄身邊三人的身份，可是聽鄭玄話語中的意思，便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不低。

    管寧道：“既然康成公可以證明孟彥為中陵侯之後，此乃忠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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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不接納他，可我北海國卻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當年中陵侯為奸人所害，我們若連他後人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又有何面目見昔日故人。況且，北海自初平以來，屢受兵禍襲擾，不得強兵守護。孟彥有霸王之勇，手下又有諸多猛士，想來也能守得北海一方平安，可也？”

2 L  a1 A2 p7 k$ q; e9 Y( r9 W    管寧說完，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 k' y6 c2 F0 m7 L4 H) O" ^( J; U  F    劉闖這心裡面頓感緊張，他向鄭玄看去，卻見鄭玄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 K( i9 w% o  r' Z6 k+ e    這心裡，頓時大定！

! M/ X2 `4 V( V: Y0 [    劉闖拱手道：“闖在北海一日，必守得北海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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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

    彭璆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令他的身體，幾欲爆炸。

    他眼睛泛紅，盯著鄭玄。

    從一開始，鄭玄發出這次邀請，就已經擺明了要為劉闖撐腰的態度，可惜彭璆沒有看出來。

    他以為，憑他和孔融的關係，鄭玄應該會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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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y. Q3 ?8 [7 _+ H4 C    想想也是，當初他費盡心思，得到孔融的重視，為方正之後，更兢兢業業多年，自認是勞苦功高。所以當他得到曹操冊封的時候，也不禁喜出望外，自以為從此便可以飛黃騰達。

. V7 x0 c5 n& P% y# F$ @  u* J    彭璆當然知道，鄭玄於北海國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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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j2 r* ^4 m    但在他想來，鄭玄應該會支持孔融，那麼也就一定會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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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

    管寧，邴原，乃當今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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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8 A/ K/ p7 y& N1 f: ^8 d! {    一條龍的名頭，即便是孔融也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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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a' D* I+ N* Y9 X! b% }6 J    可以說，鄭玄今天幾乎把北海國的名士全都請來，甚至包括劉政在內。

# l- G3 k1 K& Z/ {9 M# s    漢室雖然衰頽，北海王一脈也早已沒落，最有名的一個劉熙，卻跑去做安南太守，避難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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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X$ |( ?. u    劉政以勇烈著稱，雖然聲名不太響亮，可畢竟代表著北海王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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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寧也好，邴原也罷……包括劉政在內，彭璆可以輕視，但卻不敢得罪。

: l0 Q0 o( {* y/ t, J" J    至於那劉子正，本名劉平，平原郡豪強，乃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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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x8 F" p( m5 \2 q7 s' h    三國演義中，未有此人登場，但是在三國志裡，卻有關於他的記載。劉平此人，極度厭惡劉備！早在盧植門下求學的時候。他就對劉備極為厭煩。因為，劉備家境並不算太好。劉平討厭劉備，不是因為劉備貧窮。而是劉備那奢華的秉性。你明明家境不好，偏偏整日身著華服，四處招搖。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飯菜……劉平對劉備這種習慣，可謂是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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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後來劉備被盧植趕出去，劉平甚至為之歡慶。

    但劉備卻不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四處宣揚他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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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 N9 u4 B1 ~, {; ]; U! K    這也讓劉平，更加惱怒。

    原因嘛……很簡單，劉平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說起來與劉備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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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M- ]: b1 `) d* m    按道理說。既然是同宗兄弟，而且還是同門，兩人應該互親互敬才對。但劉平卻認為，劉備的行為，令中山靖王的後人蒙羞。你都混到織席販履的地步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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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漢室宗親，竟混的如此淒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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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5 J% m0 u- w: i8 _1 Y    再後來，劉備在隨田楷在青州拒袁紹有功，試領平原相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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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8 m  W/ d. o- }% a- \8 h6 F) B    要知道，當時諸侯林立。你劉備身為漢室宗親。不思報效國家，卻跑去為一個諸侯效力。劉平對公孫瓚田楷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面終究是向著袁紹多一些。畢竟，袁紹四世三公，乃當時俊傑。劉平對這樣一個人。自然好感更多。所以，劉備出任平原相的時候，劉平甚至派出刺客，試圖行刺劉備。

    刺客當然沒有成功！

    劉備身邊有關張相隨。而且動不動就是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刺客又怎可能刺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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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u4 Y8 p% P* x7 `: _    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 e- S7 s3 M5 i    劉備在平原郡並沒有停留太久，便遇到曹操兵伐徐州。劉備便棄了平原，前往徐州去救援陶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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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7 u, N2 _( p* F    此後，兩人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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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平在青州，還是有些威望。

    他原本只是來拜訪鄭玄，可聽說劉闖的事情之後，立刻舉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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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簡單，劉闖讓劉備吃癟。

    在劉平看來，能讓劉備難受的人，就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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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k0 o& |0 g5 q7 m    而且，劉闖是劉陶之子，雖然劉闖也四處宣揚他的出身，可是在劉平看來，這和劉備的性質，截然不同。劉闖遭逢家難，流落於江湖之中，只要他真的是劉陶之子，這樣做無可厚非。但你劉備，卻是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說難聽一點叫做招搖撞騙，劉平也就難以接受。

    而今，劉闖的身份已經被鄭玄確認，所有一切問題，也就不再成為問題。

    別看劉平的名望不如鄭玄，也比不得管寧和邴原。

6 l7 b' }4 s$ |. Y+ h% y    但他畢竟是宗室之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宗室，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極有份量。

9 b* ^- j8 {9 B' t5 Q" ]    “孟彥，你真的兩敗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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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書房裡，劉平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呂布可是有虓虎之名，你居然能兩次將他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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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咧嘴而笑，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憨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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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敗呂布，非我一人之功。

- y* \6 V4 ]9 P% t  |( A    第一次，是子義和仲康兩人先攻呂布。此二人皆有上將之勇，呂布本就落在下風，我再出手，敗他不難；第二次，也是有子義一旁用弓矢相助，故而我才能全力與呂布交手，而呂布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有兩敗之說。我兩敗呂布，非我強於他，實呂布過於輕敵。”

    如果劉闖這時候大包大攬，把大敗呂布的功勞攬在身上，估計劉平反而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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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著點頭：“孟彥倒是一個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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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R  {* b/ u1 l3 x3 S    說罷，劉平不再開口。

    不過從他這句話當中，劉闖卻聽出另一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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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平與袁紹交好！

) E4 ~0 {5 B) H3 L    在劉闖和劉平對話的時候，鄭玄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

    管寧一旁閉目養神，而邴原則好奇打量劉闖。

2 H3 M& x( [3 E& g+ `  }) H1 l0 o7 [    諸葛亮站在劉闖身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他雖然驕傲，可是在鄭玄這種當世大儒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莫名威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偷偷看了一眼劉闖，卻見劉闖神色如常。

' s, V7 k* R6 r' E$ U; w& Q    鄭玄突然開口：“孟彥，有件事我想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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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h+ X0 K2 Y* b) k% Z4 A6 r    “請鄭公訓示。”

    “子奇蒙難，實乃漢室之不幸，我們一直為此感到悲傷。

    一直以為，子奇之後。濟北貞王便已絕嗣。不想你大難不死，還創出偌大名頭，我亦為中陵侯感到高興。你的事，我找人打聽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怪不得你。

    我之所以支持你入北海，除了中陵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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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而今已經成勢，佔據東武三縣。大敗蕭建，聲威赫赫。你既然決意要進入北海，恐怕就算我不同意，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北海自黃巾之亂以來。兵禍叢生，實已虛弱不堪。文舉當初在北海，重文事而不重武事，以至於最後被袁譚所敗，不得已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以彭璆的兵力，恐怕也無法阻攔你進入，反而兵禍再起，生靈塗炭……

    我要你保證。進入北海之後。不要妄動兵戈，不要輕啟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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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4 y3 v& l6 s    我希望你能護佑北海得以平安，卻不希望因為你，令北海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你可能做到？”

: V' n. \! e; ?  M% @  a3 z% m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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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一下。輕聲道：“回世父的話，闖並非好殺之人，此前所做，不過是為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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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父的要求。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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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a4 f' c7 L+ Z: _( B. ^) }: c    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沒有人來打我，我自不會輕啟戰端。可如果有人要打上門來，闖亦不會束手待斃。家父當年為十常侍所害，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虛名若浮雲，若想要求得活命，還需手握鋼刀。沒有這個，再大的名氣，到頭來也不過一塚中枯骨耳。”

/ j. R! [$ ]5 `9 Z6 h    劉闖這一番話，令鄭玄眉頭一蹙。

    不過他旋即釋然，幽幽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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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與你父，都是一個樣子，秉性剛烈，不容他人欺辱。

    不過，你和你父又有不同，你父更篤信文章道德，而你卻好像更相信你手中鋼刀……也不怪你，這些年流落江湖，想來也遭遇過許多不平之事，才讓你有如此想法。那你告訴我，你進入北海之後，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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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X( I5 E/ t& r1 t& n' g$ n    劉闖道：“世父，闖雖讀書不多，也知倉廩足而知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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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9 C6 W/ D. i) D/ ~/ R& G    道德文章，必須要建立在吃飽肚子的基礎上。北海這許多年來，之所以如此混亂，不是北海底蘊不深，而是疏於建設。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只能跟隨盜賊行動，跑去做那劫掠之事。

    孔相當初在北海，只知道德文章，卻無視百姓死活。

    他雖收攏被黃巾裹挾賊人數萬人復歸於農田，又修城邑，立學校，表顯儒術，看似為民所想，實則於北海無一利。盜匪不靖，倉廩不足，百姓食不果腹，又如何知道什麼才是仁義道德？所以，在我看來，若欲平靖北海，無非三件事，屯田，剿匪，聚集流民，恢復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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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 e6 K3 q7 o6 `    鄭玄眉頭緊蹙，劉闖的話，顯然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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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 ?* }' }6 g    “孟彥，你方才這些話，在這裡說也就罷了，切莫出去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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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9 W  A9 I) D' L" K. L4 d    文舉乃當今名士，哪怕中陵侯在世的時候，也對他極為推崇。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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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管寧睜開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劉闖。

* I! j4 q+ ?) R. |: c2 ^# O9 j    說實話，他最初受鄭玄之邀前來力挺劉闖，並非他對劉闖有多麼看好，而是因為劉陶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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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F3 h% Q4 I3 R' Q    不過剛才劉闖說的‘倉廩足而知榮辱’，恰恰是管寧先祖管仲所言。

    據管寧所知，劉闖因為流落民間，並沒有讀過很多書。

    可這小子居然能說出‘倉廩足而知榮辱’的話語，令管寧也不得不對他，又高看幾分……

- M3 W+ a3 [( N4 W9 ]3 z6 Y4 ?( J    “康成公，我可不是要與你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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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覺得孟彥說的，沒什麼錯。文舉道德文章的確好，才華也非常出眾，但他在治理北海的事情上，我卻不太認同。最初來到北海，就立學校，教授人文章。可問題是，大家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學得什麼禮儀道德？他雖起兵講武，卻又不通兵事。你看他所用之人，哪個能領兵打仗？文舉當初舉薦我，我很感激。可若論到治理地方，他……我可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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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矩，比從何來？”

; I/ n& @- i- O: F3 H1 ^7 T+ H    “就如同那戰國時趙國的趙括，只能紙上談兵。”

3 m" ]+ I8 O: M4 S" D# _6 y    鄭玄這臉上，透出尷尬之色。

/ S3 s. U. S  z) q1 }& p    他可以斥責劉闖，但是對邴原。卻不好責怪。

    如果邴原說的是錯誤的，鄭玄倒是可以據理而爭。可偏偏，邴原說的這些，恰恰是孔融的缺點。

    “今北海動盪，內有盜匪橫行，外有諸侯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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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K2 I$ l  b* c6 T7 E/ W; n# i  ]1 F    如此情況下，不能只講仁義道德，有的時候，還是要比拚武力。我喜歡孟彥這種態度，他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而今北海，需要的正是孟彥這等強勢之人。”

    “根矩，康成公教訓晚輩。你摻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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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寧笑著罵了一句，又道：“不過我也以為，孟彥說的不錯。”

    “你們……”

    鄭玄手指著管寧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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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邴原剛才沒什麼惡意，哪怕在談及孔融的時候，雖言語不敬，卻也只是政見不同。邴原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喜好武事。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可對付兩三壯漢。卻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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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B2 V" }7 r# S. K    只是鄭玄沒想到。管寧也支持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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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G% B  S1 |# ~7 [- r! ]    他向劉闖看去，卻見劉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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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在教訓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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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e7 Q  z, L3 n    怎麼這三個人，先爭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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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1 B/ \( d; s, Z, z; e" h+ @    不知為何，鄭玄突然想起劉陶。又聯想到劉闖這些年，流落民間，受盡苦楚，心裡不禁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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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X# Q( H/ X" c/ t7 K    北海鄭氏雖是大族。但是到鄭玄這一代，早已沒落。

- q+ k/ U! b5 n; o& z2 w' k    鄭玄早年間甚至還跑去做過小吏，可想當時生活是何等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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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鄭家的門庭甚高，也虧得他那些學生照顧。在回到高密之後，更得了許多人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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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l1 B3 t) @    也許，孟彥說的沒錯。

    北海動盪多年，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之人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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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2 z. s2 T9 h    “孟彥，我同意你入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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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請老大人吩咐。”

8 h& \' B: V* V* I    “北海國畢竟是朝廷治下，今北海王雖已不在，但仍有朝廷委派的北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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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  k& i# g! w: a    我知道，你未必能看得順眼彭璆。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朝廷承認的北海相，而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會代為向朝廷呈報，想來天子也不會對你太過於苛責。先設法得一功名，而後再求其他。在天子未承認你身世之前，哪怕是彭璆尋釁，你不得過汶水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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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Q( N8 I6 W, p1 K$ U  _    “啊？”

" z( g0 K& E. K3 X4 J1 p    劉闖聽了這個要求，頓時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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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水，是濰水支流，位於高密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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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R. |5 |6 a" v$ J! k7 q8 n    劉闖知道這條河流，更知道這條河流以南，不過高密、昌安、安丘、淳于四縣。這四縣相比北海國其他縣城，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明顯不足。也就是說，北海國真正富庶之地，都在汶水以北。似營陵、朱虛、都昌、平壽、劇縣……人口大都在三萬以上，近二十萬人口。

    而高密四縣的人口，尚不足十萬。

    若只是佔據這四座縣城，又有什麼意思？

    劉闖看著鄭玄，頓時愁眉苦臉。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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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太小，人口太少，根本發展不起來。

  Z5 k2 Y/ b; a    可不同意？

    估計老頭會立刻翻臉，拒絕劉闖進入北海，那麼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都將要付之東流。

" x7 e( ^* x9 F    就在劉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覺諸葛亮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衣袖。

    偷眼看去，就見諸葛亮朝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趕快答應啊！

5 }. H+ N! H" K& a" q* e" e    這小子難不成還能變出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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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 v' i8 k    劉闖心裡一振，頓時有有了精神……小諸葛再小，那也是諸葛亮。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原因。

    於是，劉闖連忙點頭，“願遵世父主張。”

    鄭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真害怕劉闖一怒之下，會拒絕他的要求，那樣的話，他臉上無光。

4 f  T9 i1 C9 [: {( m% d    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北海國最富庶的幾座縣城，都是在汶水以北。劉闖若不能渡過汶水，必然會面臨許多麻煩……可是，鄭玄也是為劉闖考慮。劉闖如今已經快成為眾矢之的。他之前斬殺蕭建，等於得罪了曹操。如果讓他渡過汶水，弄不好便要和袁譚直接面對……更不要說，還有個彭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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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足未穩之前，一下子有這麼多對手，鄭玄自然為劉闖感到擔心。

) F( m( n" Y% b) n( s    最好是能平平安安，不費刀兵的拿下北海。可在此之前，鄭玄需要豁出去老臉，為劉闖爭取一個出身，一個功名。今劉闖挾大敗蕭建之威勢進入北海，所缺乏的，就是一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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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3 m5 V0 Y4 T- P8 `    名不正，則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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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I3 B0 o) b+ x! A8 u    特別是在齊魯之地，學風極盛，更講究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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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若只是佔據幾個小縣，估計還不會惹人太過反感；可如果劉闖真的把北海國完全佔領，接下來勢必要面對巨大的壓力。別看劉闖如今也算聲名赫赫，可是在鄭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劉子奇的孩子！別的不說，就為了劉陶，鄭玄說什麼，都不能讓劉闖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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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你為什麼要讓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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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x4 j: v5 f3 c* y( o0 N) J    鄭玄畢竟七十歲人了，年紀已經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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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0 {7 R1 H; C    在處理完諸多瑣事之後，也感到有些疲乏，便安排劉闖在客房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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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F. }0 K4 s2 E    劉闖回到客房，便一把拉住了孔明，疑惑問道。

    諸葛亮笑嘻嘻道：“孟彥哥哥，其實老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 @: f5 r) t5 o3 p0 f, F    我覺得，他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只看今天他請來管寧邴原他們，就知道他其實，是支持你進入北海國。可是你現在，畢竟是沒有功名。這麼直接進入北海國，反而會惹人敵視。”

  s# P+ o, y/ X    劉闖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之前對鄭玄的怨恨，一下子減弱許多。

6 `2 L4 Q( Y! T/ P) p    “孔明，我也知道世父是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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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時不待我，我如果不能儘快立足北海，只怕後患無窮……你也知道，今天下動盪，北海國早晚會被捲入其中。如果我不能儘快壯大起來，到時候只怕，會被他人所窺，又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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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9 b. n* R% N4 Y, Z    “所以，我要孟彥哥哥答應老大人的要求。

# b- h3 ^: K5 v: R/ b0 o- g    老大人只說，不許孟彥哥哥邁過汶水，可是卻不代表，孟彥哥哥沒有壯大的機會。

% ~+ T/ A' R1 y; D/ B# G% v. A    汶水以北五縣雖然富庶，可那裡畢竟緊鄰齊郡，難道孟彥哥哥認為，袁譚會任由哥哥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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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若我是袁譚，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發兵攻打。

4 K2 A* D+ a& J( h7 |! V; b    “孔明，那你的意思是……”

    “老大人不許孟彥哥哥過汶水，但是卻沒有阻止你向東擴張……北海國，雖以五縣最富庶，但別忘了，東渡膠水，便是即墨。那裡雖不比五縣富庶，卻可以為哥哥奪取東萊，謀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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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八章 東望

    看著諸葛亮那猶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劉闖沉默了。

/ L( R8 ]. p! c. Z; }　　“孔明的意思是，先取東萊，再定北海？”

  |6 E8 T& p$ u  m1 y　　諸葛亮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沉靜道：“孟彥哥哥，你以為你便是得了四縣，又當如何？

2 _4 U+ w. i! ^　　安丘，淳于、昌安，皆在濰水之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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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U. e# S+ _# D& b　　哥哥你佔據四縣，便要跨濰水屯兵，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

! A6 d9 P/ b; v8 D% j　　縣縣欲顧，而縣縣顧不得……孟彥哥哥莫忘記了，當初你之所以能連戰連勝，是因為你始終把兵力聚集於一處，故而可以集中全力。如果你真的分兵四縣，只怕於哥哥而言，並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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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c+ w$ Z. E. H  ^　　“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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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只需佔據夷安和高密兩縣，屯駐於濰水與膠水之間。

7 ~( k6 {+ S7 b( g, k　　進可以去下密，退可以守夷安。東進則取即墨，西退則據三縣……這樣的話，哥哥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謀取東萊。而齊郡袁譚，既然曹操讓彭璆做了北海相，便由著他去阻擋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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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y. H: }2 x: P5 h8 ]- O5 k9 w& a　　哥哥只需守好濰水，便可若泰山穩固。

　　趁此機會，哥哥向東擴張，不需一年，必可奪東萊十三縣。到那時候，哥哥便是不說，彭璆這北海相也做不穩當。最重要的是，哥哥用這一年的時間，足以在青州暫時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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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u: K* A4 {% c5 G/ A+ a$ ^　　諸葛亮說起來，頭頭是道。

4 M" r9 H3 I" `  g　　劉闖坐在席上，屈肘置於案上，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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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a% d1 M; |* b　　這孔明，果然如妖！

　　這是一個十五歲。好吧，馬上十六歲小孩子能想出的東西嗎？

　　怪不得司馬徽對劉備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鳳雛，太尼瑪遠了，我估計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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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4 g1 m; h　　但是這個臥龍……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住。

# W2 s- Z) K3 Z7 t0 Y( F* X. k- G　　讓這傢伙跑去輔佐劉備的話，日後哪裡還有我折騰的餘地？

1 N) i2 u7 [2 y+ d% ^2 g' f: V! v4 T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嘿嘿笑了，笑得極為得意。

　　諸葛亮則詫異看著劉闖，半晌後輕聲道：“孟彥哥哥。莫不是孔明有什麼地方考慮不周，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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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 H) w" `7 N$ s% g　　劉闖連忙擺手，“孔明之計，甚得吾心。呵呵。我只是想到得意時，忍不住失聲發笑，與你無關。不過……孔明，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吧。明天我準備與老大人懇請，讓你留在高密就學。鄭公門下，多俊才，想來你在這邊，必有所得……孔明，你可願意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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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歲，正是求學的好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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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N5 Y; ~" Q; O7 n; O/ d　　劉闖當然想要把諸葛亮帶在身邊。但從長遠看。會毀了臥龍。

! D2 N' n  T! h: N& |  t　　自己有多大本事，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可以給諸葛亮灌輸一些後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能力教導諸葛亮。且不說這能力是否足夠，劉闖的年紀。也就比諸葛亮大三歲而已。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教導諸葛亮什麼，倒不如留給鄭玄教導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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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有的歷史上，諸葛亮耕讀臥龍崗。求學水鏡山莊。

: t1 K2 t; E  m　　劉闖就不信，鄭玄的水平會比司馬徽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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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r& x4 D5 x2 c* k　　而且，他留在自己身邊，也可以有很多機會實踐。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他那事必親躬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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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s$ K! u2 g　　歷史上的諸葛亮，在蜀國事必親躬。

6 ~4 g( a9 t6 b* N. _* z+ [* I　　真的是他不知道培養後繼之人？劉闖覺得，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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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9 m. F3 p5 c! a) N* q　　在諸葛亮之後，有蔣琬費禕，又有向寵這些人才，他還專門去培養姜維，希望為蜀漢留下人才。可這些人，在後來都未能夠挽救蜀漢的命運……是大勢所趨，也是缺乏實踐。劉闖前世在讀三國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小小的猜想。不是諸葛亮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不放心。

! D. i% N3 s) I, `- S4 i　　過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豫章逃亡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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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b" X; @4 S, i　　諸葛亮想來有很強烈的危機感，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事必親躬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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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別人，以至於到最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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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知道他這種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卻希望，能夠糾正諸葛亮的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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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孟彥哥哥，也來高密嗎？”

　　“呵呵，這個自然。”

+ F  `% l& e# f# e+ D1 q　　諸葛亮頓時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願意在鄭公門下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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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帶著諸葛亮，與鄭玄請安。

　　在聽了劉闖的想法後，鄭玄也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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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所慮，也的確是有道理。

　　此前倒是我考慮不周，貿然佔領四縣，的確會使你兵力分散，反而不美。既然你無心安丘三縣，那就依你所言，先在高密和夷安屯駐吧。不過，你今天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王叔治，畢竟他才是高密令；至於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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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M! i% Q. N6 O3 I　　鄭玄沉吟一下，輕聲道：“夷安長左子邑是個老實人，他與劉政交情不淺，你可以讓子和出面與他說項，想來不會太難。畢竟你現在身無功名，只能暫時借居兩縣，以免落人口實。

' r. |; H8 r' \9 p2 E  O; w5 G　　我已聯名幼安根矩等人，劉子正也願意派人前往許都，與上奏於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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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絕非短期可以促成，畢竟歸宗認祖，還需要許多事情。我會促成朝廷儘快答覆，然後與你一個功名，可以安心在此落腳。嗯，在此之前，你千萬記住，儘量不要與彭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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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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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 o4 L. }# N' q3 B" E* u. x9 J& l　　鄭玄有些囉嗦，但劉闖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懷，是發自於內心。

+ b8 p+ |0 J. Y8 B8 }　　劉闖心裡也非常感動，不過他並未忘記答應諸葛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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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鄭玄一說，鄭玄顯得有些為難。

　　他畢竟七十歲了。說實話，精力已不似當年那般充足。

　　不過既然劉闖開口，鄭玄也不好推辭。特別是諸葛亮也算世家子弟，他老爹諸葛珪，還有他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頗有名望，諸葛家也算是大族……鄭玄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孟彥，你舉薦孔明來求學，足見你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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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7 T: ^/ ?7 u% f' v, \0 E# p' m　　我知你早年流落民間。劉勇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教導你，雖有你父親留下的書籍，但想來所學不多。你父當年，文采風流。為天下人所稱讚。你既然歸宗認祖，便不可以弱了你父親的名聲。況且潁川劉氏，素以《春秋》《書》而著稱，你若不能熟讀這些，豈不落了你父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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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1 N, l. M2 F5 r6 W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父的意思是……”

4 c0 s% R* c/ _- Y　　“正好你也要前來高密，就在我門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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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5 h% `5 l8 H1 @3 G( L2 F0 `9 b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禁頓感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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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C9 u' P0 ?# `" }　　我只是想讓孔明求學，但是沒說我也要來求學啊……

; O- V/ y* m9 `7 H" v% S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翻讀鄭玄著作時的那種痛苦。

　　鄭玄精通《易》、《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等等。更是東漢時期。最為傑出的訓詁學宗師。他治學非常嚴謹，如果真的在他門下讀書……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b# ]9 v- O, v" s6 B! q　　“此事就這麼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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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 L) E5 V0 F　　你來高密，便住在我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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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我知道這或許有些為難你，但你既然身為子奇之子。就必須要繼承他所學，否則的話，必被他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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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知道。他恐怕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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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6 p* J$ J' \7 z' F" X0 f　　心裡面無比糾結的答應了鄭玄的要求，甚至為日後的生活，感到莫名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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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Y+ V! ^) P  z. }　　他這種糾結，若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少不得又要一番口誅筆伐。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能拜入鄭玄門下而不得，如今鄭玄主動要收他為弟子，他還覺得痛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當然了，劉闖是不會把這種糾結告訴任何人。

　　與鄭玄商議妥當之後，他在當天又去拜會了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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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H4 I" X1 V/ P, S; O　　這王修，究竟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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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_% s; s/ Q7 o/ @2 o　　三國演義當中，他是袁譚的部屬，青州別駕。

　　袁譚死後被梟首，王修不顧曹操的命令，在袁譚屍體旁哭泣。

4 Z8 L1 Y" p1 }# P& a　　曹操因而讚歎說：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之後，王修被封為中郎將，演義中再未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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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卻沒有把此王修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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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c0 {2 l$ u- ^1 B$ s　　原因，就是那一句‘河北義士’，令劉闖一直以為，王修是冀州人，所以此王修是青州人氏，劉闖自然沒有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聯繫在一起。在拜訪王修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學極其出眾的人物。加之王修曾經遊學潁川，所以對劉闖的態度，也顯得非常友善。

　　他向劉闖建議，暫時不要渡過濰水，謀取安丘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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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L6 {* `0 x9 ]3 m! r6 n" J　　“此三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且盜賊出沒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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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N9 o# x* y0 x8 |　　倒不如讓出三縣，居濰水膠水之間，一來可避免與彭相直接衝突，二來若得機會，向東擴張，取即墨膠東，遠勝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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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8 q% x, k$ R8 p6 B1 Y　　王修的建議，竟然和諸葛亮不謀而合。

4 \/ F8 l  _6 s( S/ u% {# ^　　這也讓劉闖對他，不由得高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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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1 F3 Z/ N4 B9 m% ^　　在和王修商議妥當之後，劉闖又匆忙拜訪了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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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T  K( q$ v. q　　劉政聽聞劉闖的請求，也沒有推辭，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並表示會即刻前往夷安說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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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不親，一家人，畢竟都是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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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高密停留三日，便匆匆與鄭玄告辭。

" Q" i: Q, R$ @1 x& O* O　　因為，東武傳來消息，黃劭自鬱洲山返回，帶來了薛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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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也是心急如焚。

　　薛州的三萬海賊，是他立足北海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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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9 o% T6 L+ u) Q6 d8 S　　於是他向鄭玄請辭，鄭玄也沒有挽留他，劉闖便讓諸葛亮留下來，帶著飛熊衛，返回東武。

　　不過，臨行時鄭玄也提出一個要求。

　　“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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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D9 u4 C' Q' f' A　　此前文舉曾舉他出仕，奈何因袁譚來犯。文舉逃離北海，益恩至今仍是白身。

　　孟彥此次返回，就讓他隨你前去，也可以增加些閱歷……反正過些時候，你們還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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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F; s, _% B- b　　鄭益恩，名仁，大名鄭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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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鄭玄的獨子，實際年齡二十八歲，虛歲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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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3 ?: q3 {. K1 u　　劉闖明白，鄭玄是擔心他手中無人可用。所以讓鄭仁前去幫忙。

　　若他真想要鄭仁出仕，只需一句話，恐怕連彭璆也會樂顛顛跑來邀請。鄭玄門下學生不少，可是能夠幫助劉闖的人。並不是太多。鄭玄的學生，大都功成名就，或者是一方豪強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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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朝廷一日不承認，就一日不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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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想這種情況下，那些功成名就者，誰又願意為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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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O3 B9 N+ e8 i& }0 f2 N　　鄭玄總不可能為了劉闖，不顧他門下那些弟子的前程。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鄭仁最合適。

& t" }4 \/ G9 Y9 ^! j+ C; p　　劉闖心裡，感激不已。

) n4 p: e1 k7 ~/ M' r* ?3 J8 `　　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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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下帶著鄭仁一同前往東武縣，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著，該給鄭仁怎樣一個安排，才不會落了鄭玄的面子。

" s4 e! n+ ?  \+ I% d　　為了這件事，劉闖也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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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3 W% [' Z4 ~- \　　回到東武之後。他先是安頓好鄭仁，而後立刻把眾人召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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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美，薛州怎說你？”

　　黃劭看上去氣色很好，只是膚色顯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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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W* D+ N( w0 E1 d　　他笑道：“薛州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殺回來……我到鬱洲山與他相會之後，他也是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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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j& A  s3 |& t. s! \; m; q; [　　不過後來公子在徐州連戰連勝，令薛州更是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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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Y7 N% n+ I: p" h2 Q$ R　　上月公子大敗琅琊兵，斬殺蕭建，更使得他下定決心……薛州讓我向公子請示，若鬱洲山人登岸，當於何處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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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其！”

8 ]- k+ G2 H6 U9 d9 c( W- `　　劉闖幾乎沒有考慮，便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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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3 W0 _# R# `8 J5 Y& J　　後世的青島，如今的不其，正是薛州最佳登陸之地。

" M& ^7 w$ U2 f+ K4 _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選擇琅琊縣作為薛州的登陸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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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3 n6 s0 M4 e1 `　　可是，劉闖必須要顧及到臧霸的想法……三萬海賊登岸，可不是一樁小事。

! w; T0 U+ t% }5 W, L　　臧霸萬一因此而產生誤會，說不定會讓兩人原本並不牢固的同盟關係，在一瞬間破裂。所以，劉闖不能選擇琅琊縣，那邊只有選擇不其。他如今已經可以進入北海，那麼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要儘快展開。

# V% y7 I) j% _* r2 {; p　　“立刻派人前往介亭，命太史慈率部強渡沽水，奪取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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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9 t+ k" B4 z. s! B& X0 H　　“那如果壯武縣出兵阻攔，當如何是好？”

0 f) h9 }* X/ L# B5 x1 Y8 G6 v/ e　　劉闖眉頭一蹙，“告訴黃珍，命他率部屯駐介亭，監控壯武縣動靜。

　　若壯武不動，則相安無事……若壯武敢出兵阻撓，就一併將之滅掉。反正薛州登陸之後，我也要奪取壯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步騭聞聽，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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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f+ ?$ e) {  f　　而今劉闖在黔陬屯駐兵馬兩千，其中有騎軍六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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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 [' }/ ~) q- N- i　　不其只是一個小城，根本無險可守，若要奪取不其，易如反掌。倒是壯武縣城，城牆堅厚，若要強攻，只怕會折損許多兵馬。以劉闖現在的力量，奪取壯武，還略顯吃力。但如果壯武出城的話，劉闖卻不會擔心。以太史慈之能，想來對付一縣兵馬，並不是一件困難事情。

　　“公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3 [/ n0 a* k) P; M+ S0 i/ ?　　“高密方面已經說好，高密令王修在兩道嶺修築兵營，供我等屯駐。

! k0 m& p/ ~( U/ ?9 _$ O% ?4 \! S. l! _　　至於夷安方面，還要等劉子和的消息，不過這算不得大事，不管夷安左伯是否同意，我誓取夷安。”

　　“喏！”

　　黃劭突然道：“可是公子，如今徐子明已經開始在東武、琅琊兩縣著手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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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F/ O9 V& @4 O* T　　咱們北上青州，東武縣由誰來領？

　　這可是咱們進入北海的踏板，更不可能輕易丟棄，當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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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k3 k: S　　是啊，東武縣交給誰呢？

' X2 u' B5 K% ]! O: M* o　　劉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倒是一個問題。

　　步騭呂岱，肯定要帶走，這是劉闖目前，最為得力的謀士。

4 D2 T$ h# E& R( k2 h- z. _8 y: d　　黃劭肯定不可能讓他留在東武，這廝擅長陰謀，你讓他出謀劃策坑人可以，治理地方……

: Q" O! @, X  ~* _  C　　東武縣，必須要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同時又可以讓劉闖放心的人才成。

　　“公美可有人選？”

　　黃劭聞聽這話，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劉闖在進入徐州之後，他就因為聯絡薛州，錯過了好幾次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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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黃劭暗自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被劉闖冷落。而今劉闖向他問計，也就說明他在劉闖心目中，依然有不低的地位。這也讓黃劭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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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X6 P( d& I1 X- D" y& ^　　“我有一個人選，卻不知公子能否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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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呵呵，就是這次隨公子前來，康成公之子，鄭仁鄭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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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Y3 O3 T* a　　“你是說，讓鄭仁留守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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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O' A0 M  n( |) ^　　“公子以為，鄭仁才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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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P* m0 a& s+ C) Z6 h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益恩大兄得世父教誨，才能自然是有。

6 w# A. r9 o7 H) L5 I5 R9 ^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但精通政務，還懂得兵事……誒，公美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益恩大兄非常合適。東武縣接下來，主要是以發展為主，戰事不會太多。而他是世父獨子，當年世父在徐州也居住過，所以頗有名望。由他出任東武令，似乎更方便和臧霸交道。”

　　黃劭笑道：“若公子擔心兵事，也不難。

　　只需將文向調回東武，命他協助益恩公子，不就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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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5 Q' H8 c) n6 r8 D　　哪知道，劉闖臉色卻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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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N1 K  T( T9 p0 w# J4 o　　“文向另有安排，不適合留守東武。”

$ x' g9 f+ Y( x  t5 {　　徐盛，那可是江表虎臣，劉闖是留著要有大用的，怎可能讓他留在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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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劭想了想，又道：“若文向不合適的話，公子可以命元代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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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也可以表明公子對薛州的重視……豈不是一舉兩得？”

9 E7 p- S& P7 o! {! n/ z9 i- `% ]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指著黃劭，嘿嘿笑道：“黃公美，我突然覺得，薛州認識你這傢伙，實在是他生平大錯。你這傢伙可是憋著心思冒壞水，這哪是對薛州重視，分明是為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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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i5 |/ R9 @& r　　黃劭先是一驚，可是聽劉闖說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準備起來……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全軍開拔，咱們去青州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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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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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X6 u& O; X8 X& v卷二 殺青州 第九十九章 有古怪！

    海風徐徐，拂動營中大纛飛揚。

    黑底白邊的大纛之上，繡著‘太史’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

" F1 R, Q1 l; r    張弘站在不其城頭，看著城下駐紮的軍營，不禁頭大如斗。眼看著馬上就到新年，原以為能過上一個好日子，卻不想在這時候遭遇兵禍。對方兵馬雖然不多，卻整齊莊肅，氣焰煌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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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問道：“誰知那賊酋是何來歷？”

    “啟稟縣尊，賊酋太史慈，乃東萊黃人，為人至孝。

( n2 z5 e2 h. O) g    只是他在去年歸順闖賊，卻不知何故，來犯我不其。縣尊小心，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切不可力敵。”

    張弘大吃一驚，“可是東萊太史子義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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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7 \" Y3 f/ p7 ~6 q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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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T+ r# Y    張弘頓時露出一臉苦澀，“他好端端，何故犯我小縣？”

3 O: m/ h) q7 y( g; G    猶豫一下，他又對身邊人道：“不若，我開城獻降，也可免去百姓禍事，諸公以為如何？”

7 k6 n1 \/ y# T) u7 e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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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 T! h& M1 u    一名縣吏大吃一驚，連忙阻攔。

5 L: W: t+ h6 Y4 J- W1 O1 H    “縣尊，萬萬不可。

5 o/ K/ B. ]1 \' \& P    我觀太史慈兵馬並不算太多，也不是不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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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王校尉屯兵壯武，距離不其也不過一天路程。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必然會派兵前來救援。若是王校尉擊潰太史慈，到時候太史慈可以走，縣尊卻少不得要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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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0 y  I) g2 `# ]" a7 v    東萊郡地處膠東半島，治下領地，猶如一個U字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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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E0 @& m: E5 X    治所位於黃縣，在膠東半島的東北方，而不其則位於膠東半島西南方，彼此距離甚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即墨、膠東。所以。管統任命一人為長廣校尉，就駐紮在壯武縣，為的是方便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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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J9 b' A  N0 c4 ]2 Y+ }( L+ j    長廣校尉名叫王營，是東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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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n1 {, ?  o. f    此人在牟平地區頗有名望，以勇力而著稱，深得管統所重。

    張弘聞聽，不由得露出苦色。

0 d) B2 m) |# ^4 x& x4 X    他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守一守？”

    身為一縣之長。面對敵寇來犯，卻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著實讓人喪氣。

3 i4 e0 y/ I- f8 P; B( ]    不過想想也不為過，張弘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因孝行而聞名鄉里。後孔融在北海聽說後。便舉薦此人，出任不其縣令之職。但從本質上而言，張弘膽子小，也沒什麼魄力，糊里糊塗便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且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年……還好，三年裡不其縣並未遭遇什麼兵禍。他本打算就這麼混下去，哪知道劉闖卻盯上不其，派來太史慈奪取，張弘頓時亂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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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忽聽遠處鐵蹄聲響。

    一隊騎軍自軍營中衝過來，風馳電掣般來到城下。

, ]4 i3 e, k+ o( u7 R3 L    為首一員大將，跳下馬身高七尺七寸，面容俊朗。他頭戴兜鏊。身披鎖子甲，外罩一件大紅色披風。掌中一桿鶴舞大槍。胯下獅子驄，猶如出海蛟龍，在城下馬走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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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上人聽著，今太史慈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不其，若立刻開城獻降，饒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待城破之時，便是爾等身首異處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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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1 C8 s% P# R7 X, j    看他那英武氣概，張弘又慌了手腳。

+ B0 ?2 }# m; y# v: z* z3 G    “怎麼辦，怎麼辦？”

, U9 C1 _8 W" Z3 w  V8 E' \    “縣尊休慌，不其雖算不得城高牆厚，但要抵擋一日，想來也不成問題。”

9 F' a, Z0 t$ K6 ~$ V    縣尉連忙寬慰張弘，可這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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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o3 k3 F" O1 D# {; v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聽城下弓弦聲響。

    一支利箭離弦飛出，啪的正中城頭大纛上的繩索。繡有不其兩字的大纛，飄然落下，引得城上一陣慌亂。那縣尉也嚇了一跳，連忙一縮脖子，便躲到女牆後面，心裡面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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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更是面色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今日且容爾等考慮一日，明日此時我再來城下，若爾等還不投降，就別怪我馬踏不其城。”

% J* {$ D( s+ C4 f4 W% i    太史慈說完，撥馬就走。

$ l; @" H  j: i, Z3 }    只留下不其城頭上一片混亂。

    “子義，何以不發動攻擊？

    若壯武王營出兵救援，到時候我等必將承受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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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人名叫後錢，也就是之前管亥從臨樂山帶回來的黃巾將領。他是牟平人，和太史慈也算是老鄉。隨管亥歸附劉闖之後，便被派到黔陬，擔任太史慈的副將。一來，後錢是東萊人，可以和太史慈親近；二來，劉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順利將黃巾軍整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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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後錢留在東武，少不得會產生很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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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來黔陬，有太史慈和黃珍兩人暗中監視，劉闖也不怕他能翻天。

    太史慈微微一笑，沉聲道：“伯泉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兵，並非是為了強攻不其縣城。”

/ T  W. p  I6 a- m' Q/ u; X    “啊？”

    “小小不其，若要攻取，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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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此次只帶來六百騎軍，在這裡假作紮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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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k$ `) v# s% C: N* A    呵呵，你別急，過今晚，你便可以知道公子之策。到明日，這不其城定會不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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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t# G; k* k2 S    後錢聽得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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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k' i5 G, `) T' K1 g& e    不過他是聰明人，也聽出來，太史慈此來，另有任務。

    所以，後錢也就不再詢問，與太史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本部軍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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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個白天，不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 p+ Z4 X& z: x  j9 c    太史慈不時派出騎軍，一隊隊從營中衝出來，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走上一圈之後，復又返回大營。那戰鼓聲，號角聲，以及騎軍操演時發出的喊殺聲，只讓張弘心驚肉跳，難以平靜。

# E2 ~; V7 \# {, R( f4 X    好不容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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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u" v" K1 R    不其城頭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從城頭上投擲下火把照明，以防止太史慈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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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把不其的動靜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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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2 s- m: O( y9 A" {# r* _    入夜之後，他命軍中熄燈，遠遠看去，恍若一座死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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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S0 c# t    “伯泉。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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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L. }  V- x  `    太史慈命人喚來後錢，帶著他走出大營。

! p. ^2 E; U* i" f    “子義，我們這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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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錢出軍營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營中騎軍，已悄然在不其城外的南山腳下集結。太史慈帶著後錢，在一隊騎軍的陪同下，來到海邊。海灘上，堆放著十數堆柴薪，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軍卒上前把柴薪點起，頓時火光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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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M! v) [2 {2 \) V. p    太史慈棄馬，登上一座土丘，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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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陣陣，大約到了丑時。從海平線上，出現四艘大型海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過來。

    “那是……”

1 u4 U: L8 h# N( s- Z    太史慈微微一笑，輕聲道：“伯泉別急，等過一會兒我自會向你解釋。”

5 [; s0 N# G2 ~* ~    他從土丘上下來，便戰在火堆旁邊。

# ~" z5 m7 h, S/ u    後錢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海船，不禁心中萬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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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0 ]+ Z; \: r6 H    這海船。是從何而來？

    大約半個時辰，海船已靠近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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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2 h) j& s; N$ {% k; e    緊跟著，從海船後方，出現三四十搜艨艟小船。載著人，緩緩向海灘靠攏。又過了一會兒，艨艟登岸。薛文健步擰身從船上跳到海灘上。他舉目看了看，待看清楚太史慈之後。連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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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將軍，文奉公子之名。率部前來不其。

    此次共四艘海船，載一千六百青壯登陸……家父已在海西、東海等地又購來十艘海船，預計明日便可抵達，約有一千青壯，並兩千婦孺。家父說，此後會陸續將人遷來，共兩萬八千人。”

    “不是說，鬱洲山有近四萬人嗎？”

    “還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家父也不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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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願意隨家父登陸，這樣一來，就算是留在鬱洲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辛苦。”

4 R; S$ ]7 {7 H- j) i    太史慈聞聽，點點頭，也不再詢問。

    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長途跋涉的遷徙，能有兩萬八千人前來不其，足以令他把整個不其的局勢，扭轉過來。

0 Y5 h9 I- B  b; b& B* r& h    黔陬，終究是太小了，人口太少。

! c  K/ D& w1 u    劉闖如今正忙於向高密和夷安開拔，同時在東武琅琊兩縣推行屯田之法。

- e# D) p/ |8 L5 v9 Y) ?    他根本沒有餘力，來協助太史慈穩定膠州灣的局勢。甚至連多餘的兵馬，都無法撥給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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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除了招募本地流民，便只能靠薛州這支力量。

    只要人口充足，在加上黃珍輔佐，他可以迅速將膠州灣穩定下來。有時候，太史慈都覺得奇怪，劉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處海灣，可以供海船登陸。要知道，連他這個東萊人對此都不是特別清楚，劉闖從未來過東萊郡，他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膠州灣可以登陸呢？

    也許，真的是有生而知之這樣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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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n  {/ y9 T5 Y    後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從海船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太史慈道：“元代，軍營我已經為你們建好，營中留下足夠的輜重和糧草，以及大量衣甲。

    明日天亮之後，你就率部佯攻不其。

    只需佯攻，不必真的攻打……讓兒郎們好生休整，同時再修建營地……我最遲兩日，必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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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g; Y) y8 |* T    薛文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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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義將軍放心，文必讓那不其城，片刻不得安寧。”

    太史慈點點頭，帶著後錢上馬，率騎兵疾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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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文則在海灘上，指揮兵卒從海船上下來，而後帶著人，迅速進入不其城外的軍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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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是公子早在徐州時，聯絡的幫手。

( \9 c- ^2 ^( f* I# A, @    他們原本是海賊，因厭倦在海上漂泊生活，故而想要登陸尋個好生活。公子佔領不其，也正是因為他們。否則的話，公子大可不必這麼急於進入東萊。只要這批人全部登陸，則大功告成。

    用不了多久，整個膠州灣，必然為我們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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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州灣，是劉闖創造出來的一個名詞。

& @" A  i# }3 F; O" G    其實在後世，這裡也就是青島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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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州灣之名，也是後世才有，在這個時期，這個海灣並不為人所知。之所以取名膠州灣，也是為整個東萊發展而考慮。在這個地區。一共三座縣城。劉闖要依靠著膠州灣，謀劃日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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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L/ l  O- N! N) f    “子義，那咱們現在……”

    “去沽水！”

, r0 J8 @+ B# B    “啊？”

    “想來伯佐那邊已經做好準備，咱們就在沽水河畔，與那王營，好生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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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密，鄭府別院。

% s9 _2 Q5 o$ M9 i3 M4 g6 Z    這裡原本是鄭家的產業，後來隨著鄭家的衰落，便落入他人之手。

; Z+ }% j, j! A& r) P- Q, O& b; W- b    伴隨著劉闖率部進駐高密之後。便用低價把這座別院復又買回來。這別院原來的主人，也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闖將會成為高密的實際擁有者。所以，又怎敢用向劉闖討要高價？

: _5 ^) p6 _% l5 G( ?* ?    買下別院之後，麋繯等人便搬進來。

/ W4 R' y  m: Q  C. w+ _    這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別院。在劉闖等人住下之後，立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 W( O- ?% d! n4 _) r( D    天色已晚，劉闖站在書房裡，帶著諸葛亮，指揮武安國周倉幾人，在一處平板上擺弄沙盤。

( G9 e& J' S; l3 F8 K3 u* R5 m6 i    他讓黃珍，弄出一副膠州灣的圖畫。

+ N! T7 _1 [  V, w2 H( K- O9 ?* d    然後根據這副圖畫。進行沙盤標註……

4 g, V% j! N. h1 v2 O    “這裡，這裡給我插上一支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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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沖諸葛亮喊叫，諸葛亮立刻把一支紅旗插在嶗山的標誌物上，而後扭頭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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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9 l1 C/ m! s4 J    “孟彥哥哥。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在月末，二月初，薛州所部便可以全部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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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w& w: b5 G/ ^    “嗯！”

    劉闖看著面前已經初具雛形的沙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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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T7 d5 E1 w; F    “將近寅時。”

/ W/ g* }' `8 @' Y    “嗯。想來元代已安全登陸……已經寅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去給我睡覺。

    天亮後你還要去世父那邊讀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晃什麼？趕快去睡覺，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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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 b3 e& O" [/ f) W    諸葛亮一臉委屈，“明明是你拉著我在這裡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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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能不能與鄭師說一說，明日我先休息一天？我想在這裡，看你如何製作沙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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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去，我可不敢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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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父治學嚴謹，你才剛上了幾天，就要求休息？我只要敢與世父說，他肯定會狠狠教訓我。”

$ s; L0 [) N0 ^8 M    “憑什麼你就可以隔三差五去聽課，我卻不能休息？”

: a# w4 ^! N/ {* q8 E    劉闖聞聽，嘿嘿笑了。

    “孔明，這原因很簡單……嘿嘿，因為我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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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休要囉唆，趕快睡覺去。若天亮聽課時被世父發現，你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要被你姐姐嘮叨。快去快去，莫再這裡添亂。要不是你在這邊給我添亂，我早就把這沙盤完成了。”

    “孟彥哥哥，你這話好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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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A* Z' w4 I7 [6 ?    任憑諸葛亮千般委屈，可是在劉闖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灰溜溜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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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 I, a; Q! B- L  J5 B    “元稷，元福，你們也去休息吧。

7 W* M  ^) s! [) h' @3 n    等天亮之後，咱們還要製作膠東沙盤，到時候工作量比現在要大許多，先回去養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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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c; ~. K$ v    被劉闖呼來喚去的折騰了一夜，周倉和武安國，也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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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膠東沙盤，就是指膠水以東地區的沙盤，工作量會是膠州灣的數倍。好在武安國就是膠東人，對於膠水以東地區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否則單只是探查地形，就需要大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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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G" ^1 J5 ]8 d6 m6 _" ]& B* M    兩人帶著飛熊衛退下，書房裡就只剩下劉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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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長出一口氣，在榻椅上側身臥下，閉上眼睛，思緒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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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要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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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是建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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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 P) X2 c5 ], r    劉闖摸了摸鼻子，感覺千頭萬緒，好生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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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馬上就要征伐宛城了吧……不過這一戰，他可是遭遇人生慘敗，痛失愛子與愛將典韋。

8 s  P, t1 }) J. N/ x    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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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默默念叨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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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可惜他身在青州，恐怕是無法解救此人。

) e, j9 u) l' y/ Z' I% v& ?    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呢？

; V* K3 m  i! S    劉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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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該如何提醒曹操，就算提醒了，就算曹操贏了……恐怕接下來，他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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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讓他和張繡折騰吧，記憶中曹操征伐宛城，可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

( Y" F$ P. P* j' n0 ]  u    只要張繡在，曹操就不可能騰出手，全力東顧。所以，就請打吧……你曹操在宛城耗費的時間越久，我就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在北海壯大。雖然劉闖很喜歡典韋，可讓他為典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卻堅決不會贊成。世父說，他會幫我儘快正名，獲得朝廷的認可。但他卻不明白，要朝廷認可，並不是說天子同意了就成，若沒有曹操點頭，只怕也會有很多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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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才能讓曹操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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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 x2 f& a+ Y  Q4 |    劉闖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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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躺在榻椅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亮時，他猛然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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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繯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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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到一個婀娜背影，正背對著他，在收拾桌子。

# j! w* W7 m6 q9 F    於是便悄悄掀起毯子，從榻椅上下來，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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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I5 [' m2 U/ f4 v, C3 w: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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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卻嚇了劉闖一跳。

    這聲音不是麋繯的聲音，可不是麋繯，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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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鬆開對方，後退兩步露出警惕之色。那女子轉過身，粉靨羞紅，瞪著劉闖，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諸葛娘子？”

    劉闖看清楚對方，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方才他抱的女子，居然是諸葛亮的二姐，諸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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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1 q  r2 F2 M$ A    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拉開，麋繯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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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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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w* `; M0 Z* ^    “沒事！”

    劉闖和諸葛玲，幾乎是異口同聲，但話出口之後，兩人相視一眼，更覺尷尬。

    “剛才我睡醒後，發現屋中有人，險些傷了諸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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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靈機一動，連忙向麋繯解釋。

    麋繯把食盤放下，然後把準備好的洗漱用具遞給劉闖，“你也真是的，諸葛姐姐這般柔弱的人，那受得了你那粗手大腳。這家裡面守衛森嚴，外面還有飛熊衛值守，怎可能會有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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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0 i, R: }0 e# m, x2 Z2 J( D    說著話，麋繯轉身輕聲安慰諸葛玲。

/ Z/ v: M3 q! f. J% r; b  `8 t    “三娘子，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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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R; P  |( D/ `5 D    諸葛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連忙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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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T4 R. ^2 ]9 O9 h& M    待諸葛玲出門，麋繯用疑惑的目光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副沒事人似地，走到窗前用青鹽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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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_7 E1 z& v& ^    哼，一定有古怪！

    麋繯嘴角微微一翹，心裡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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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百章 刺客（一）

4 `- P0 q* v( i7 K0 l. g   諸葛玲回到房間，心仍舊怦怦直跳。

) }, R9 J) x' ]6 P* ^: X/ k    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劉闖抱住她的時候，著實把諸葛玲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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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然知道，劉闖是無意之舉。

    可是……

7 |( @1 [# n$ t+ u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 P2 N; ^# W: N) m    諸葛亮帶著諸葛均，來向諸葛玲請安，可是看諸葛玲魂不守舍的樣子，諸葛亮頓時驚慌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

    “孔明，我沒事……快吃早食，待會兒還要去鄭先生聽講，可不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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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U5 c$ P% f+ T" Q+ }    諸葛亮一家，住在獨立的跨院裡。一間中堂，三間廂房，旁邊還有一個菜園。

    平時，一家人吃飯，都是由諸葛玲負責。

4 S# s; N+ T9 Q3 R6 e    只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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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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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O- h6 z, Y; C/ ^    “今天早食，有些鹹了。”

    諸葛玲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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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拾著碗筷，腦海中仍不斷浮現出劉闖的模樣。

1 K! d! X! @2 W6 \8 c2 Z) Q2 Z! B    “孔明，你覺得劉公子這個人，究竟如何？”

    當諸葛亮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諸葛玲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諸葛亮，輕聲問道。

    諸葛亮一怔，疑惑看著諸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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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2 _/ `) L$ I" @, l    半晌後，他回答道：“孟彥哥哥人很好，只是有時候略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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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何以有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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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V; a7 h: {- |    “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以後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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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q* C% u1 m    之前我想著，先跟隨劉公子安頓下來，等聯繫上大姐或大兄之後。咱們就離開。可現在……孔明。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拜入康成公門下求學。乃天大幸事。若這麼走了，豈不是要平白錯過了機緣？可是，咱們若這樣留在這裡，始終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今天，有些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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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h' @$ g; A1 ?    嗯，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錯。

3 T& g5 p  I0 X    至少諸葛亮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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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如果大姐他們派人前來接他們走的話，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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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Y2 M3 ?4 E    是留下？

; z& `$ q$ W% U0 {    還是離開？

  `4 f) D  |0 R, U& Z, I3 Y4 N    一個月前，如果讓諸葛亮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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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他對劉闖好感日益加深，而且很喜歡跟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的感覺。更不要說，劉闖為他尋得名師。讓諸葛亮更是感激不已。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可惜嗎？想到這裡，諸葛亮也不禁感到頭疼，想不出答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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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l( A/ [5 z6 u( x& s/ q& G    姐弟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懷著心事。

    諸葛玲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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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說這件事，孔明先去讀書。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對了，中午我要和三娘子她們出去，你和劉公子就在府中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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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迷迷糊糊，就被諸葛玲趕出家門。

    在前往鄭玄府中的路上，他仍舊有些茫然。

" [2 h# l5 j) F6 W0 b    突然間，心裡面有一種期盼，期盼最好找不到大姐和大兄，這樣的話，就不必離開這裡。可是，姐姐說的也沒有錯。留在北海，舉目無親，沒名沒份的，又算是什麼？總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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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如果孟彥哥哥是姐夫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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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e& c6 j* ^4 k- R5 s- P    這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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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Z: _" W8 t+ w: }; Z" z    諸葛亮魂不守舍來到鄭玄家門口，坐在課堂上的時候，腦海中仍舊在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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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天將晚，劉闖正在家裡製作沙盤。

$ t' P5 f' r" X8 e& v+ u    他用糯米水混在泥土中，製作出黏土，來勾勒地形地貌。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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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一名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語帶驚喜道：“啟稟公子，黔陬六百里加急傳報，太史將軍在沽水河畔與東萊兵馬交鋒，大獲全勝。壯武三千兵馬，折損大半，長廣校尉王營逃回壯武，已無力繼續支援不其。太史將軍說，最遲後日，定可以兵不刃血，將不其城拿下。”

    劉闖聞聽，頓時大喜。

, t2 t7 D: V7 f: _  k) ~  F! I& ~& E    他連忙問道：“薛文可曾到達？”

) b; G2 N! V0 ^' n; I    “啟稟公子，薛文公子已率一千六百青壯抵達不其城。

* }0 {* ]4 W+ O) Q  x9 u, p    他還傳信言：鬱洲山十艘海船已在途中，將有三千餘人最遲在明日登陸，請公子放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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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b3 \1 b    鬱洲山，終於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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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8 y; ?/ l% Q6 ]+ ~& B$ J    雖然只有兩萬八千人，但對於如今的劉闖而言，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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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憑東武三縣本地人口，加上高密夷安兩地的人口，不過十幾萬。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不少，可如果分攤到幾個縣城，也是微不足道。一直以來，琅琊三足立鼎之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黔陬。那裡人口稀少，發展空間不足。雖然黃珍已開始著手招募流民，同時也接受徐奕安排，準備在來年屯田。但相比東武和琅琊而言，黔陬的底子太差，算不得特別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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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S7 f8 G) _    兩萬八千人口，若能安全抵達的話，無疑是對黔陬有力的補充。

0 D* q0 A$ [6 i6 j7 q4 [7 L& u    如此一來，劉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膠州灣地區，而後迅速發展。兩萬八千人登陸，而後奪取壯武，就是第二個三足立鼎。由此邁出堅實的一步，便等於打開了東萊郡西南部的門戶。

4 I  Y" k* G0 L    “傳我命令，著子義加快奪取不其，務必要在驚蟄到來之前，完成安置計劃。”

4 L6 g* w' n  j- Z. Q7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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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F6 E& o  l2 O    小校立刻領命而去，劉闖則興奮的在廳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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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Y: ~% J6 V( @: }" d    這時候，諸葛亮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劉闖如此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孟彥哥哥。何以如此興奮。”

    “孔明。壯武敗了！”

    諸葛亮聞聽一怔，旋即也露出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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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劉闖奪取不其，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如此好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非常高興。從最初對劉闖這個群體的排斥，到如今漸漸融入其中。個中的心境變化，就連諸葛亮自己，也沒有能覺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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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卻要恭喜孟彥哥哥。”

    諸葛亮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劉闖身後那座尚未完成的膠東沙盤上，突然問道：“孟彥哥哥，如此，何不令公劉大哥派一支兵馬屯駐膠水之陽？如此一來，也可以令壯武感受到更大壓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其拿下。壯武的王營就會自亂陣腳，倒是可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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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覺得諸葛亮這個主意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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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點點頭，“孔明所言，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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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x8 ~- e1 g+ p9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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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

    張弘再次登上不其城頭，看著城外的兵營，臉色煞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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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s1 u/ c" r( D! C2 V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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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2 b4 V# N% M9 h5 ]# N. X% V    是啊，援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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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3 l: I4 O. s9 L( I* ?% w' F" T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 w; B# d" f$ p% J% i+ `+ x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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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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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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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g, {7 d- z6 z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防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 B2 g: F% P- g4 z% U, }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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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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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0 n  I: m! q  [- k  ?3 J$ y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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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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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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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8 F" ^4 E+ P0 `( ~% K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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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 ^5 ~5 w8 ?/ h# `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0 Q1 l4 o- Y# ?- P3 @  Z3 t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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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E! C  ~7 N: \/ R" {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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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_5 w0 J" w* u5 E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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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7 z& f. e( e0 y) p+ [    “夫人有所不知。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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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z0 F- y/ h/ @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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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0 Q+ G% k" S, X2 l& b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冑，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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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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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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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J4 B( h7 _: J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 w, I. x/ Z4 d% K' D$ U$ z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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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s# G8 g: \, q; T8 o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4 o. f4 R8 |- d* U4 j8 M- A7 d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 V3 d( ^* Y! R# b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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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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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9 k, F* ?5 j4 C# d7 d& y/ V$ s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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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2 Z8 W% S7 |3 S$ z9 }! O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3 t! f  M) P; m  T3 ?  s' `8 [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7 ~" o% @/ F+ V( B  Y% |5 g/ u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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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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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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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太史慈得到消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1 e; x/ q: D8 ]3 x0 B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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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1 [3 a9 I7 |3 k3 r7 ^3 A    其實，這樣也好！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 v6 [& ^( C# N8 X2 c! C2 F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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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9 w5 V; z8 O$ m9 E' J7 N& r8 b$ [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 @0 T  [/ D: L- G" H8 L: i6 Y/ l    中陵侯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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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6 C( C  v$ [    他們不知道！

; p: l3 x) M$ f0 w' J    皇親國戚……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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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A( e6 k0 _    可鄭玄弟子這個名頭，卻足夠安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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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e  z! w  I- @" n. Y    鄭玄何人？

    那可是北海名士，當代大儒……最重要的是，鄭玄在遭受禁錮的那段日子，有大半時間是在不其渡過。當時鄭玄帶著一幫弟子，在南山耕讀，聲勢浩大。不其人至今仍記得當時的盛況，對鄭玄自然也非常瞭解。鄭玄的弟子，那定然不會是壞人，不其落入他手中，也不是壞事。

% l! U# B. j8 a' R1 i    所以，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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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九，隨著不其告破，太史慈命薛文留守不其，他率兩千兵馬，在沽水河畔與黃珍匯合之後，兵進十里，紮下營寨。

( `. _) _5 Y4 V) @    他們距離壯武，不過三十里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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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在聽說太史慈已奪取不其，並且率部正向壯武靠攏的時候，也是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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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7 @; P$ n. T# s    隨後，他又聽到劉闖派出一支人馬，渡膠水屯紮。

- h8 |5 g6 a" N. s9 H, Z7 ^& a    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奪取壯武，王營這心裡，又怎能不感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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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0 Q- o5 g3 _- y- ?    再三盤桓後，王營拿定主意，趁著夜色，帶領一幫親信逃離壯武縣……隨著王營逃離，壯武縣頓時大亂。太史慈得到消息，立刻連夜進發，暢通無阻拿下壯武，將膠州灣完全控制在手中。

" g/ W/ ~9 P- y, j    短短幾日光景，劉闖接連佔領奪取不其、壯武兩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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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1 I8 s/ |$ ]: A( x: w    長廣援兵本已出城，可是才行進到一半，就得到壯武被佔領的消息，立刻又退回長廣。

" j; e6 L# G  Q9 c- M    東莞十三縣，已經被佔領四分之一。

2 I1 J9 T3 o: ]* H( [) i    而這一切，是在短短數日內發生，令北海國人頓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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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高密和夷安兩地百姓而言，劉闖越強大，他們就越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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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9 X; _4 Y  \/ Y    但對於遠在劇縣的彭璆而言，劉闖展現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感到，難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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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公，闖兒今已成勢。

4 @! Q( t8 i  e( G6 X; @; |    他有鄭康成老兒背後支持，今又奪取不其、壯武兩縣，長此以往，只怕早晚會尋你我麻煩。”

  e- k0 W* s0 o% H" \# X    彭璆把公沙盧找來，與他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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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臉上，仍殘留著淤青之色，上次被劉闖打斷了鼻骨，至今仍未能痊癒。

    要說對劉闖的仇視，彭璆遠遠無法和公沙盧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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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因為劉闖在大庭廣眾下對他進行羞辱，更重要的是，劉闖那威脅的話語，至今在他耳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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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S% @! u& J. ^+ d: h5 P    武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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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4 _$ O7 z0 D8 o# F% F    公沙盧怎會不記得……那廝與他有殺子之仇。

7 A" G( ]. Z- y' }    而今武安國在劉闖帳下效力，若由著劉闖壯大，只怕用不得太久，武安國就會殺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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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彭相，絕不可由著那闖兒，繼續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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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U+ G6 A, t! I5 N" C: E' O3 H" X    “伯公，可有對策？”

    “闖兒今有鄭玄支持，彭相若對他用兵，恐怕會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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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有一計，可令鄭康成也說不得話來……前幾日我認識一遊俠兒，武藝高強，劍術無雙。今闖兒得勢，必然驕縱，疏於防衛。不如我買通那遊俠兒，找機會將闖兒刺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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