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三章 震動

    管亥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很輕鬆就大獲全勝。

; a# H7 q* ?+ N* t% n    但劉闖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風險。且不說帶著十幾個人跑去對方老巢，萬一那個後錢不願歸附，亦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管亥等人只怕要面臨殺身之禍。各種凶險，難以言述。

3 ~# b+ M- z, U: @. ~    只是管亥不肯說，劉闖也不會去追問細節。

7 N4 K) |+ R8 I0 ~. e% {3 o3 I    只要管亥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9 C. i3 s( B4 A9 k) E2 f, p; F( f    東武之戰結束，不過對劉闖而言，卻只是一個開始。
# r9 O- d' C& z$ O  {8 s
    大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進行安置。傷員需要救治，百姓需要安撫……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諸縣百姓。近兩萬諸縣百姓必須要儘快安頓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於是，劉闖在與步騭商議之後，便立刻做出決定。

    “子義，該你登場了。”

    太史慈連忙道：“請公子吩咐。”

! v5 y: P* u4 B! C    “若著你奪取黔陬，需多少兵馬？”

4 ?3 n8 {. C6 m0 e# m, Y8 F    太史慈想了想，沉聲道：“只需本部騎軍，即可為公子奪取黔陬。”
+ `# U# D' S& K8 y
    “如此，就以你為主將，我再抽調一千步卒與你，由伯佐為輔，你立刻起兵，連夜奔襲黔陬。”

/ w. s9 ], q: v7 m' H9 N    “喏！”

    “文向。”
: P% J2 [& U/ _, w3 o0 X
5 Q+ `* {# w! }- H$ ~/ t, \    “喏。”
5 i1 Q" c; C7 _$ T& \
    當劉闖點到徐盛的名字時，徐盛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
% l* K0 O1 `6 r1 m% H
$ o+ c' O# A# \( G    一直以來，他都是統帥輜重營。內心裡，早已經有些不耐，想要如許褚他們那樣，能征戰疆場。
# ]5 B( O# q) f( P: q: j" T; q- b* b
. b5 V3 p. D2 u1 j. v' A# v/ I    不過，徐盛也知道。
+ }' o( U9 y* D; C- m  Z3 r0 O
    劉闖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這輜重營也就變得格外重要。
- {) ^6 X4 j& D2 q
% o  C) b4 ?) z7 e9 d/ _4 {    讓他統帥輜重營，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現在。劉闖終於決定，要他獨當一面。

    “我與你一千兵馬，可能為我奪取琅琊縣？”

6 r# b1 Y  k6 x3 H    “公子放心，若奪不得琅琊，盛願提頭來見。”
5 E3 u5 Z6 B! D1 q( C9 c
    這年月的人啊……動輒就是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i3 P+ d' w& p: s& X9 T8 V
    劉闖也有些無奈，所謂軍中無戲言，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一句口頭禪。

* m. R8 w) A8 W/ s. x    “文向，我不要你提頭來見。那樣的話，只怕小豆子非要哭成淚人。”
. v8 L8 }! V: q+ S# X
    一句話，令衙堂上響起一陣笑聲，也讓徐盛感到赧然。

    劉闖旋即臉色一整，沉聲道：“我不要你人頭。我只要琅琊縣……文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3 J. f; t; M: S; ], o  y& K; G# [5 e  c
    徐盛面色一緊，躬身道：“盛明白！”
/ S6 o1 X6 Q+ i  {* F
    太史慈和徐盛，分別領命而去。
/ z( Y+ Q' ^; ^: g+ q
    東武縣城內，仍舊是亂成一團麻……戰後的收尾工作，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都需要進行統籌安排。除了收尾工作。還有管亥帶來的三千兵馬，也需要安置妥當。這些事情，的確是讓人頭疼。好在有步騭接手過去，劉闖倒是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4 G* l& _( W- }% |+ I* e/ ]
6 j: b! X: s' M- s5 x    “大熊。這麼急就要用兵嗎？”

    管亥對劉闖如此急切的派出兵馬，奪取黔陬和琅琊兩縣，感到有些奇怪。

( y' y8 l8 z; u    劉闖道：“我從諸縣黔陬兩萬人，急需安置。
& @3 b8 W$ U  L; B0 H8 V* y
    東武縣城的格局。實不宜再進行安置……過些時候公劉所部返回，勢必會造成擁擠。而且。咱們雖然獲勝，但是東武也遭受到極大破壞。以東武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那麼多人口。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人遷徙到琅琊，這樣一來，也可以儘量分擔一些東武縣的壓力。

    而且，馬上要臘月了！”

5 i  R) H7 A$ @: K" B. ]2 n    “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黃公美和薛州談的如何，但如果薛州決定登陸，我估計他會選擇在立春前抵達。”

    “何以見得？”

    “亥叔，三萬多人要安置，不是一樁小事。

    他們肯定要提前登陸，做好開荒的準備，否則的話，只怕就要耽誤來年農時……薛州之所以要登陸，就是想他那些兒郎過上安穩日子。如果錯過農時，到時候頭疼就恐怕是薛州了。”

    奪取黔陬，是為了方便鬱洲山在不其登陸。

% W$ M; W7 V) K  x+ J    劉闖非常清楚，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將不再是以戰事為主，而是要迅速站穩腳跟。

% ?* h. b- c# p. }  \: T    步騭他們謀劃了一個三足立鼎之勢，而今時機已經快要成熟。拿下黔陬和琅琊縣是開始，只有讓鬱洲山三四萬海賊登陸成功，徹底安頓下來之後，這北海之爭的三足立鼎之勢，才算是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以趕在曹操在反應過來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北海國治下。

- C8 b7 A. L  V  f: ^; U    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
2 P) s5 g+ ?% C, f) f
7 g2 B9 Y6 g7 b3 n    +++++++++++++++++++++++++++++++++++++++++++++++++++++++++++++
1 f8 o! E6 _( Y2 J" E- `1 g
# c3 K+ k. z, V( O# r* v    琅琊郡，開陽。

; l2 E4 G( g! X    臧霸笑盈盈看著呂岱，連連搖頭，“定公，劉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之。
# ]/ {- e7 \) Q* l  G  {3 l. I* }, _
& p; W; A6 t7 O! D4 k    不過，今呂虔屯兵祊亭，我也不能輕舉妄動。溫侯並不贊成我們現在和曹操反目，這時候出兵……
+ F+ K2 u' A9 o1 k* b4 f
    陽都雖好，但時機未到。”
+ W& {% ?3 l- h! w
    劉闖派遣呂岱前來開陽，勸說臧霸出兵奪取陽都。

& {( C1 f: B( D& w$ f" ]    他想要借用臧霸之手，將蕭建徹底趕出琅琊郡，同時對呂岱形成牽制。
  W1 h+ d" {, w" }4 N5 K2 ?
    只是他想的雖好，臧霸也不是傻子。

$ V; z: o2 L9 R- ]- l9 c! h% I3 a  \2 O    正如他所言，他也想奪取陽都，可是蕭建背後是呂虔，而呂虔又代表著曹操的利益。他如果對陽都出兵，就等於是和曹操為敵。以臧霸之聰明，又怎可能輕易去找曹操的麻煩呢？
$ m  {2 S2 L* D' r  A" P& ]$ ^' ~  d
    呂岱笑了。
5 x$ K- v6 {- j1 G  q: A
1 \6 ]  a6 _! {0 y    “久聞宣高有勇烈之名，今日一見，卻名不其實。”
: L1 S5 `1 D+ [6 P# V3 @) k
    臧霸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 O0 `% n% A8 Q! ^$ B/ w# e    “我家公子勸宣高出兵奪取陽都，便是為溫侯考慮。”

    “哦？”
6 g' M) ~( v8 I) \6 @! y; a3 x
    “蕭建此次兵犯東武，必敗無疑。
4 y; y! }, v! ^% `! h: A% }
. W7 j1 T% F/ G* L  F    而且此一戰，他也將無力繼續控制琅琊。到時候，蕭建無非兩條路可選……向溫侯臣服，亦或者請呂虔相助。若他臣服於溫侯還好說，無非是與宣高互不相擾；可如果他請呂子恪出兵相助。到時候泰山兵馬進入琅琊，宣高所面臨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蕭建，而是曹操。
8 x) I8 Y' y# y2 m( r1 Q# L8 Y
    不知道那時候，宣高當如何選擇？”

% p, ]# m$ H. H8 o, ]    “這個……”
: }- e( ^: a  |# @& L
- H! d. m- V6 j" `" H# }3 l    “我家公子今已奪取東武，卻無意與宣高在琅琊郡相爭。

    他只是想暫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對琅琊郡沒有任何想法。將軍此次出兵，一來可以奪取陽都，二來我家公子也會承你這個人情。到時候。若呂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應，如此一來，將軍不但可以坐擁琅琊郡，更可以獲得一位對將軍心懷感激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臧霸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 w& S0 r( d& d0 a
    他必須承認，呂岱的說辭讓他有些心動了……

& c; k  t! O9 N6 W! l: q    “你就那麼肯定，你家公子能擊潰蕭建？”

    臧霸瞇起眼睛，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劉公子帳下兵不過三五千，將不過五六人。
) \. L3 V0 _2 i1 L' p8 x
    而蕭建此次傾琅琊四縣之力。兵力多達萬人。劉公子若在東武經營日久，或許還有些把握。他可現在立足未穩，便要面對蕭建大軍來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卻未必真個勝券在握。”
- Q: {, h: S9 Y- a
% v) {, @  N1 Y; o' S    呂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問道：“敢問將軍，蕭建何人？”

    “啊？”
0 L7 K. \3 C* J5 l' R" W
    “一喪家之犬耳，某從未聽過其人。

* _5 f) T# ?3 Z" E0 N0 b    想我家公子。自朐縣出世以來，屢遭強敵。
! D0 B+ y+ s$ r& J4 G8 Q
! k7 ^  J  ?4 Z  q    從東海迂迴南下。滅淮陰，襲凌縣，火燒東陵亭，南下江東。

/ N2 F- U8 W! i    期間與我家公子交鋒者，哪一個不是當世英豪？南下之後，我家公子曾與孫伯符鏖戰神亭嶺，收服太史慈。從聊聊幾十人，發展到近千人，而後轉道汝南，奪取汝陰，大敗李通，斬殺萇奴。

% e. `7 U2 m; c% U* q+ t    這些人，無不都聲名顯赫，蕭建可能與之相比？
# m3 o7 R$ }, ^3 _$ D; c9 z
    其後我家公子復返徐州，奪彭城，俘魏越，戰溫侯，退張遼……呵呵，蕭建又算得什麼人物。”

2 D# [+ F" {, Q+ W! j    他這話裡，肯定有語病！
0 Z1 J5 ]8 A  R
( w9 r$ n+ i1 Y1 Q. ^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 q3 v4 `  t4 E    是啊，和劉闖之前遇到過的對手相比，蕭建的確是不值一提。
+ M! O/ r9 a% R  d% y
    呂岱接著道：“據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 _8 I# _4 `# W; a$ O9 Z% H- Q
* J9 L/ x! v  k4 |. q( Z# R    將軍得溫侯看重，屯兵開陽，卻遲遲不得寸進。或許溫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這心裡面未必沒有想法。而將軍拿下陽都，便可順勢奪取陽都、莒縣、東安、東莞、海曲、臨沂，大半郡城皆歸於將軍所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溫侯，也會對將軍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 _$ q) ^5 X+ ^* X3 Y    “除非什麼？”

    “除非是將軍怕了那呂虔。”
& k* }4 [1 }$ [. K
2 e! \# H8 `2 m7 I    啪！

    臧霸聞聽之下，勃然大怒。

    說實話，他對呂虔的確是有些忌憚。
# B1 M1 U6 |0 _! b5 w% v4 w
- n; e% h* G$ {4 Y( K    自呂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後，令各路強人紛紛俯首。

9 g# _2 K4 H( W8 u    當時臧霸也是泰山賊之中頗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孫犢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裡有些慌亂。於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呂虔鋒芒。他的這個選擇，並沒有過錯，可是心裡面，卻總覺得自己當初是怕了呂虔，才離開泰山郡，所以對呂虔一直存有芥蒂。
; x  w5 p% ~. Q% x7 b, E
    今呂岱突然提起來，一下子說中了臧霸的痛處。

; |% C9 g" k0 F    “區區呂子恪，我又有何懼哉？”
5 G0 p9 [& ]; Y7 _& d" T. L
    他站起來，剛要發火，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說是有東武戰報。
  ?- ?+ P5 M3 H
7 j& A# V4 M, `3 \. c7 S    劉闖和蕭建開戰，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5 n5 _( l  V8 v# t; g4 c6 k    呂虔在關注，臧霸也在關注，甚至包括屯駐郯縣的張遼，也對東武縣的戰況頗感興趣……
4 |  ]: U# v4 z! m+ z
/ a7 S, E6 l3 d# W- K/ y    除此之外，還有北海國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關注東武之戰的發展。
, F  U5 _) n4 Q
  u' M5 _/ E, z9 e. x    臧霸接過從前方送來的戰報，一目十行掃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呂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1 U+ N# n2 ~& E
    不過看到臧霸臉上的驚色，他卻突然間放下心來，做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劉公子，果然好手段。”

- a/ p9 R) m/ o9 Z2 E( f% w. O    “哦？”
5 T) S: O% ?/ V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說的不錯，區區呂子恪，又何必擔心？
. N+ z- s+ s; `$ n( s5 r! E7 C; K/ x' _
  |6 {- y9 I; g2 A7 z. q: Z& \    不過，定公方才所言可當真？若呂子恪用兵，劉公子真願意在東武出兵。為我牽制曹兵嗎？”

! v2 ]2 W9 m$ f# S    “此我家公子親口所言。”
" l9 ?5 t/ }7 n4 e1 @3 u/ L! @" D
2 j) |7 F  A' q) O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7 }' o5 O# k$ `0 n; n
    呂岱道：“將軍後悔何事？”
" q9 L& {! v% j
    “當初劉公子借道開陽，曾有意與我一會。只可惜我當時身體不適，以至於錯過了和劉公子相識的機會。定公，請你回稟劉公子，就說陽都六縣我要了……他日若劉公子有暇，還請不吝陽都一遊，到時候臧某必在陽都，掃榻以待。”

    呂岱聞聽。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3 ]* t3 ]' ~2 `: i2 e  I
    他與臧霸寒暄兩句，便起身告辭。

  u, Y  ]$ L$ D& Y1 N    “將軍，真要出兵？”
1 S! @" _6 D. x3 w1 F2 f
; Y8 L# g6 r% a; h) X1 z" R0 D    吳敦忍不住上前詢問，“這冒然出兵，萬一蕭建大勝。只怕於將軍聲名不利。”

1 }6 C& d( v9 G2 C/ \3 ]* A    “嗤！”
# b6 m; D  ]( A4 V/ I2 X0 I5 l* V
! z- V2 T% f' z7 S    臧霸冷嗤一聲，輕聲道：“放心吧，蕭建回不來了。”
& q) n9 g, _7 R0 ]8 V
    “啊？”

    “這是前方斥候傳報，劉闖在昨日正午，將蕭建所部徹底擊潰，他自己更被劉闖擒獲，斬殺於東武縣城。”

    吳敦孫觀尹禮三人。聞聽面面相覷。
. d9 X2 s3 w+ R* @& l
' s# s, Q: h1 U, ?7 X+ Q9 Z6 [  T9 R    臧霸搖頭道：“劉闖，虎狼也，不可與之為敵。”
8 N7 }3 N9 C/ F8 I
    “可是呂子恪……”

( H) I8 G. R/ k$ e/ l    “呂子恪又如何？”

3 T) o. G, |4 {    臧霸猛然回身，厲聲問道：“莫不成一個呂子恪。就把你我嚇成這般模樣？

' K' Z% L. Z+ n3 ]  F" I    他不過是屯兵祊亭，就讓咱們惶恐不安。想當初，你我縱橫泰山郡，又懼過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們若不願動手，我便率本部出擊。看他呂子恪能奈我何。”

2 C8 `% z' u" J, ^$ U    臧霸的兵馬，構成很複雜。

9 }6 f5 ~2 N, T3 ~( Z: Q- t! [  b) O    除了他當初自己的兵馬之外，又招攬了孫觀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9 [3 T: }! g- `, {7 b' f
    孫觀面紅耳赤，忙躬身道：“將軍何以說出這般言語，當初咱們退出泰山郡，便決意輔佐將軍。今將軍既然決斷，我等自當效死命。呂子恪在泰山郡橫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強，卻不可能。”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
" z( A4 p' l  B. x# [" ^/ b' F
    臧霸深吸一口氣，而後做出一副笑臉。
% j7 b2 |8 j0 D7 p2 b
4 B/ C! X' G# |' e    “我會派人前往郯縣，請文遠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 h4 r+ m7 I+ d6 ^/ S9 _
( q! Z2 m4 B7 j! x0 x& U    他呂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為派一支兵馬屯駐祊亭就能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嗎？我就請文遠將軍，屯兵繒國。到時候，看是我害怕，還是他呂子恪害怕。”
; r# T/ l7 X$ o) ^
    繒國，就是後世棗莊。
7 G1 v* }: p. \1 {4 `
    孫觀三人聞聽，頓時笑逐顏開。
% k/ K) C  v# s2 v! Z- l
    若是張遼肯出兵相助，則奪取琅琊六縣，便易如反掌……
& O8 q* O( Q2 d1 N& O2 {
6 s6 \+ s8 F$ l    +++++++++++++++++++++++++++++++++++++++++++++++++++++++++++++++++
$ m& V8 T/ j  B: n2 V
1 O3 @) r: c& t    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8 D. H( C' u$ a7 a7 e0 b9 d) |/ M
    卻不想東武一場戰事，令得無數人感到心驚。

/ Y5 W. B: N& E9 g& ?$ Y    劉闖以弱勢兵力，將數倍於己的琅琊相蕭建擊敗，蕭建更被劉闖俘虜後，斬殺於東武城中，人頭懸掛城頭。

! \6 ~, q4 u. [+ d4 ~    泰山郡太守呂虔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他剛準備派兵前去征討，不想臧霸自開陽出兵，幾乎是長驅直入，兵不刃血佔領陽都六縣。

    而呂虔派駐祊亭的兵馬，本欲阻止臧霸。
( h) t3 e+ X+ r: t
    誰料想到，張遼突然自郯縣出兵，屯於繒國。

    費國守將公孫犢連忙派人飛報呂虔，令呂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 c8 @7 f. {, B
0 c1 S( h/ j5 s; A5 U' w" C    很明顯，劉闖已經和臧霸結盟，甚至可能與呂布成為盟友，否則臧霸怎敢如此膽大，出兵奪取陽都六縣？

- |+ o/ J& h$ a  X    不過，未等他消化了這個消息，又有斥候來報，劉闖在擊潰蕭建之後，三日內連取黔陬和琅琊兩縣。
/ X6 \3 l$ ^+ j1 f4 R
    由於劉闖出兵迅速，黔陬守將甚至沒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太史慈奪取黔陬。

    隨後，黃珍率部跟進，配合太史慈穩住黔陬局勢。

    太史慈則屯兵介亭，對壯武、不其虎視眈眈；太史慈攻佔黔陬後的第二天，徐盛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縣。面對著徐盛大軍，琅琊令連抵抗都沒有抵抗，便嚇得匆忙棄城而逃。
% x1 {  {$ @% n) f
  U! h: }/ M7 e% [- ~    劉闖在東武一戰，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 ?: C" {8 T4 S5 v2 Q" c, Z    以至於琅琊令聽說是劉闖的兵馬，便嚇得狼狽而逃。
' }7 ]' l# j. s# X6 E2 H9 ~
    徐盛雖然不滿，可畢竟是佔領了琅琊縣。

- O) ?, }3 N; G9 }) s) h    他旋即派人回報劉闖，而劉闖在和步騭商議之後，決定從小環山回遷八千人，餘者全部遷往琅琊縣。不管你們是否願意，也只有這個選擇。劉闖為安撫這些人，許諾每戶可獲得大量賠償，而且來年春耕時，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馬……如此安撫，令百姓們倒少了很多意見。
: V& }5 ^  [" R4 R% p
; p+ q; L1 L( a2 L! H  f0 i& s) s    諸縣已經變成廢墟，回是無法回去。
4 w+ j) i) t% o. j9 `1 q) m
    與其和劉闖硬抗，倒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命令。
2 z2 z! a& S: ]& W8 G0 d% [
    至少，他們可以獲得足夠的過冬糧食，以及土地……
& Q+ S# ~  q# q  {; U9 G  F3 D
    齊郡，臨淄。

    天色已晚，荀諶從府衙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5 l' g4 N" m0 L7 c  L* J
    他滿懷心事回到家中，卻見妻子已經準備好晚飯。
, p9 O6 y  m: i
$ n4 a0 z" `- H( J! U9 w    隨便吃了兩口，荀諶便回到書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語。

    “夫君，可是有心事？”

    妻子陳氏從外面走進來，還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桌上。

    荀諶猛然醒悟過來，與妻子微微一笑，“的確是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1 P& @' [' o- v; [4 [& H# ^
2 ~/ m9 v% e! U/ O    “不管什麼事，也要吃飯才行。
4 G7 r" n" ^. a( E7 H' K
    夫君輔佐大公子於青州，身上責任重大，更需保重身體。”
: B3 W+ b3 o. a
    荀諶微微一笑，從老妻手中接過碗，喝了幾口湯，突然問道：“夫人，旦兒今年多大了？”

    “哦，已年十九。”
7 @* Y7 f! C( O# i+ |" y) B% O
    陳氏說的年紀，自然是指虛歲。
1 `/ t/ l& X2 _5 X
    荀諶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起來，旦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9 h# |3 g- y) e+ v/ T    陳夫人聞聽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與夫君皆為親家，可是夫君卻沒有同意，說什麼旦兒年幼……二八年紀了，又怎地是年幼？換做普通人家女兒，想來都要做母親了。”

. m/ i$ ^5 ?9 K& ?# [4 n; v& r7 q    話說到這裡，陳夫人突然停下。
7 `* A) ?) p, @1 G( m! l
    她疑惑看著荀諶，輕聲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與旦兒有關？”
* Q7 s2 V" Y% e* _: O* ?4 I( k
    荀諶遲疑一下，“夫人可還記得中陵侯？”

    陳夫人道：“夫君這說的甚話，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於連子奇公都會忘掉。”

9 ~7 w7 D% c) l: H- K. N" P    荀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並未絕嗣。”

* @, s  b& H* S# O  V' b' E    “啊？”

; c. e8 k9 H* n- p2 \    “我今日在府衙中與大公子議事，卻偶然聽到一件事。

1 m3 n; X. c$ n0 H- G* G' w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來，向北海國進發。那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麼名字？劉闖！”
- q! L8 ~( N+ Y0 Y8 d  i- g
    “劉闖？不會是子奇公家的闖哥兒吧……夫君，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當年……”
; d+ h9 A/ g/ N1 h- A( A
* v2 `+ a( \+ J    “當年子奇公家中遭難，並沒有找到闖哥兒屍體。
* U" N: W& f+ v, T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為子奇公絕嗣。可是……那劉闖，居然也自稱是子奇公之後，而且年紀與闖哥兒恰好相同。

    夫人，若他真是闖哥兒，當如何是好？”
/ i2 M; l. s8 P9 _6 j$ Z

; w: Q2 E+ z8 A( W+ e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在觀望！（求月票啊！！！——
+ D) b. V% p3 `8 c/ k
    荀諶，字友若，潁川郡穎陰人氏

) J1 b$ z( F2 s$ i- I    其父乃荀氏八龍之一荀緄，而他的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

    荀氏是潁川首屈一指的豪門，家中子弟能人輩出。荀諶與其兄荀衍，其弟荀彧並稱三若，此外尚有一位堂兄，名叫荀悅，表字仲豫，與他們齊名。而在他們之下，又有荀攸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荀氏在潁川的名望，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當年同為潁川四大豪門的鐘、陳、韓，都被荀氏遠遠拋在身後。
7 w0 C. R( r! D6 e4 F
( Q( e% q' o5 u  e. G  J) n4 `    秉承世家豪門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習慣，荀氏子弟輔佐的對象，也不盡相同。
6 W9 d: G8 L+ c* B0 H
7 O/ K) ?  _0 R1 ?5 g3 A+ ]+ P    比如荀諶，更看好袁紹。

    而荀衍和荀彧，則投靠了曹操。

    荀悅，是一個老牌漢室忠臣，今為曹操征闢，拜黃門侍郎。
" B/ J$ }- g! I2 a8 J9 L  E
( [) a3 U4 [. U/ ]5 F% ~    “夫君，你是說……”
+ Z. f. {% X% o2 V6 g9 q5 S
0 {8 O$ @3 |8 G! C: f! r    陳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露出複雜表情。
6 k2 {! y' \. c' T) {) z4 d
2 S2 v( k$ P& K8 b0 x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雖則當年也是仲豫一時戲言，但我與子奇公卻擊掌為諾。
  ^) p* Q/ ^6 T3 i1 a4 C3 L5 c
    後來子奇公遇害，我們都以為他已經絕嗣，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現在……如果這劉闖真是當年胖闖兒的話，那當年的約定是否還要履行？我也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陳夫人，也沉默了！

% Q' C6 R, ?( Z- t- `6 A! S" F' W4 p    荀諶的年紀比劉陶小很多，但劉陶其人豁達，與荀氏諸子弟關係甚好。加之他娶鐘氏之女為妻，故而從輩分上來說。與荀諶等人是平輩。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時劉陶妾室司馬氏身懷六甲，劉陶在家中宴請賓客。與他平日交好的荀悅荀諶等人，也都前去赴宴道賀。
0 K4 L, r, j/ x+ F
% v  x3 ?) }- f( U    酒席宴上，荀悅也是一句戲言：“子奇你與我們交好，以後希望劉荀兩家能夠更加親密。

+ F# `! S. H7 M6 R1 Z$ Z3 u    今嫂嫂懷了身子，不如將來咱們結成親家，你看可不可以？”

    劉陶當時笑著說：“你們幾個膝下都是男兒，如何結成親家？”
1 K" @! G- ?9 m5 n9 q
  v& f2 o& M; @0 h    荀諶醉醺醺就接了一句：“那就是說，若我有女兒的話，你便同意？”
% o6 t4 [$ Q6 H3 D
% J4 T3 y  r6 m( m! z0 F5 Q    劉陶說：“你若是真有女兒。我就同意兩家親事。”

0 Z$ j- u4 D# r) Q4 j    荀諶立刻說：“既然如此，擊掌為諾。”
% r) i4 K5 s# |/ Y% w
5 f8 k$ a3 t, R  k% e! I    於是，兩家就這麼定了親事……而兩年後，荀諶真的有了一個女兒。取名荀旦。雖然劉陶和荀諶都是酒後戲言，可兩人都是名士，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自然也就默認了這樁婚事。

5 M) v! ?( u9 p4 l% N! j1 U    再後來，劉陶被害，劉家絕嗣。
2 v1 i- J( s3 Z: d, X; A
    荀諶為此還難過許久，派人尋找劉陶後人……

    至於這結果嘛，也不難猜想。時十常侍當權，劉勇帶著劉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荀諶又怎可能找到劉闖？這一晃十來年過去，荀諶也就漸漸淡了心思。眼看著荀旦一天天長大，荀諶更視她若掌上明珠。前兩年袁紹還想著和他結親，卻被荀諶找了個藉口，給推脫掉了。

/ J) S' o; Y, ]) f) O$ e$ {    如今。劉闖橫空出世。

; w) e0 i/ C7 k' W    他身為劉陶之子的消息，也傳入荀諶耳中。

2 V6 c% [* P" r/ M  e. ^5 b1 t5 N    這讓荀諶感到非常詫異，一晃十餘年，劉闖突然出現。令他措手不及。

$ h; Y5 g3 {3 o; j$ G    陳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吃驚不小。
& ~+ b- V2 B4 I: G
. Z, e4 ^+ w+ R" X, a6 ^    “夫君，那個劉闖，真是胖闖嗎？”

    原來劉闖可不是現在就胖，而是從小就胖嘟嘟的，故而有胖闖的暱稱。不過這種稱呼，劉勇肯定是不敢使用。所以就是劉闖，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小名。
* K# R1 P3 p+ D: \+ s2 g
$ m: ^$ x( }; @# v# Z2 N9 y/ \    陳夫人感到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9 P; ^/ k% X3 Z& u
    荀諶輕聲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是特別清楚，消息是從徐州傳來，據說他手裡有子奇當年留下的墨寶和劉氏族譜。如果是真的話，恐怕他很可能就是胖闖。可憐子奇，為奸人所害，幸老天有眼，總算不至於絕嗣。但我聽人說，他德行不好……好像在徐州搶了別人家的女兒。”

! P9 o8 j& b# ~    “那怎麼可以？”
: C) ^2 l+ n8 \! r/ p
1 ]* D$ f7 C5 k9 s    陳夫人一聽，頓時露出不快。

/ x2 h* q3 ~7 p& K, @    “若他真如此，旦兒怎可嫁他？”
( {( ~1 B6 m  i& @9 S- _
, C; n5 T. U0 ~    其實，陳夫人還有點小心思，她希望女兒荀旦，能夠嫁給袁家。
$ ^; ]6 P1 ]% H1 N/ `  s2 t
    這樣的話，荀諶和袁家的關係必然會更親近一步，對於荀諶的發展，大有好處。
2 V' c. R+ D% [
    要知道，袁紹帳下，可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帳下派系林立，冀州本土人士和外來人士，爭鬥的非常厲害。荀諶是潁川人士，而且還是從韓馥手下投奔過去，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 t# _3 `$ S5 X7 W' g' E+ ]1 C7 ^
    若荀、袁兩家結親，豈不是可以令荀諶從漩渦中擺脫出來？

    陳夫人道：“夫君，我知你當年受子奇公照拂頗多，可是這件事……
: ~/ G5 |( P  H8 O
    中陵侯故去多年，天曉得那劉闖是不是當年的胖闖哥。就算是，他搶人女兒，又算什麼德行？荀家乃是潁川大族，不僅要門當戶對，更要講求德行。女兒若嫁給這等人，豈不壞了她一世？
7 ?# M! d6 ?3 B
# ]& c: y3 T# b0 b  ~0 }& `    我倒是覺得，顯甫年紀正好，且才學出眾，更得本初公所喜。

    劉夫人前些時候，還專門派人，談及此事。”

    “你怎麼說？”

    荀諶臉一沉，厲聲問道。

    顯甫，就是袁紹的幼子袁尚，而劉夫人則是袁尚的母親。

    陳夫人見荀諶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害怕，連忙道：“夫君放心，妾身並未答應，只說旦兒親事，一向是由夫君做主，需問過夫君才好。”
6 u% w$ l3 b+ f$ c- ^3 ^
8 U0 J& ^/ E6 s9 W    “哼，幸虧你沒有答應。
- H( v/ d1 G/ s7 m% X+ S
    婦道人家，休要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我如今奉命輔佐大公子，若你答應的話，才是大難臨頭。你可知道，顯甫一直在與大公子爭寵，那劉夫人也一直戳哄著本初公立顯甫為繼承人。
( a7 J3 k& J7 p6 ]5 v2 b$ M4 c: O
    自古以來，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3 L6 |8 B4 V! s+ @- ]2 A
    更不要說，大公子乃嫡長子。如何能夠立顯甫為嫡？

    而今本初公帳下混亂，爭執不休，說穿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你答應了親事，大公子定然會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令我更加難做。以後劉夫人再提起此事，你就代我回了她吧。”
& h; \9 s' k- o- d* f
% N; ]9 w  B1 }* ?  }$ A    陳夫人臉色難看，咬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9 p. B& g) V4 |- A& w  Q4 X9 g    “至於我當年與中陵侯定下的親事，有仲豫為證人，我豈能反悔？

/ O+ G& ~, m5 Q' t0 F& h1 D" _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劉闖是不是胖闖……至於他的德行，也都是道聽塗說而已，是否真實，尚且不知。我會派人打聽此事。你就莫要再為此操心。若他真是胖闖，倒也是一樁好事。我聽人說，他本打算前往潁川，卻被阿瞞所阻。幸虧文若不知，否則定為阿瞞平添虎將。”

    “虎將？”
# ~1 c  K1 S! e8 M& w( w
    陳夫人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劉闖，很厲害嗎？”

    “他在汝南，先敗李通，後斬萇奴。

; S5 O: j- C/ g  o5 Q    而後攻克相縣，強渡睢水。還奪取了彭城。更兩敗呂布。
/ n2 N7 t5 M8 A( Y/ `" y
: l) o, y3 c+ @    前些日子，他率部奪取東武縣。琅琊相蕭建率部攻擊，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連蕭建也被他殺死。這小子後來又在三天時間裡，連取琅琊、黔陬兩縣。如今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接下來，他勢必要進入北海國……你說說看，他厲害否？”
( U. \( Q9 c5 w, H! i. l
3 `. t* B1 A0 [! {) M3 s' D' i    蕭建是誰？

    陳夫人不是特別清楚。

% T" H1 v5 _, m& K# p    可她卻聽說過呂布的名號。

    連呂布都敗給了劉闖，那豈不是很厲害？
. q/ S9 _; w. I. Y6 B- w3 h
! y$ ]3 @9 u, I: y4 K0 o5 k) j* x    陳夫人這心裡。也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1 Q; o; S- l7 [$ C! w8 P4 R3 l+ k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員虎將。”
7 Z; o6 y( D& {* P
2 P* w* m' i7 s    “可是，他若要強取北海國，就勢必要和大公子為敵。
7 L! ?3 L8 l- o' ~  f. [
0 t/ t8 |& _" _6 l    我也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幫他在北海國立足呢？亦或者是……這孩子是什麼心性，什麼脾氣，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這也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頗感頭疼。”

* l: b  g3 \$ J# c/ c    內心裡，荀諶已經認定，劉闖就是劉陶之子。

    陳夫人和荀諶多年夫妻，又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含義？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但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無法勸說荀諶。
/ Z0 P- \4 S/ K5 c  ^% U0 Y0 G
8 j/ Z. b% P5 X* q/ {    “既然如此，那就聽夫君的安排。”
9 Z, O0 t3 H+ q8 s& G) y5 P9 g8 k
6 u9 f* j) j3 ?3 {" h7 l    荀諶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我估計，胖闖未必知道我們這層關係。

    所以這件事……他若要歸宗認祖，肯定會去找元常。畢竟元常和中陵侯畢竟有那麼一層關係。這樣吧，先派人回潁川，找元常打聽這件事情。然後我這邊，儘量穩住大公子，請大公子暫時不與他敵對。不過，我猜這小子既然敢北上青州，肯定會有後招，絕不會坐視大公子。
2 u4 [* C% z0 z- ~0 _1 c- X
    夫人，你看著吧，這小子入北海國之日，必是田楷與大公子開戰之時。

! d0 w+ M, D+ K; y) Y    你我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中陵侯當年何等驚艷絕倫，且看他後人，手段如何。”
9 F! s2 ~4 ^* W" Y2 Q7 S9 X7 t
' n: |5 ]9 i: @/ |5 J) e$ V    陳夫人聽了這話，感覺很是彆扭。
4 _3 k/ N6 v8 |$ B: c4 ~) }% k
    你都還沒有確定他就是胖闖，居然就一副老丈人審視女婿的模樣，這算是什麼事情？
3 j$ x0 t0 F4 w5 V/ q1 ?, [) `, Z& ~
4 o! B% T' s$ G& m3 }$ P* b! d    不過，荀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夫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用處。最好是這小子什麼手段都沒有，落得個慘敗才好。最好是他能讓夫君死了這個念頭……就算嫁不得顯甫，也好過他啊。
0 A  j4 n+ K2 w5 ^9 m7 _
! e1 n  ?' _8 ~2 @    看著略顯激動之色的荀諶，陳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暗自詛咒起來……
8 ?/ k( |* S2 h2 T0 W$ l6 [
( U% i; R  B: K% V( |    +++++++++++++++++++++++++++++++++++++++++++++++++++++++++++

    不知不覺中，已是臘月。

    曹操坐在司空府後花園的樓榭裡，手捧一卷孫子十三篇，正津津有味的閱讀。

1 i# ]0 b# L) s1 S) o4 V$ K( ]    在水榭捲簾旁，雄立一個面色蠟黃，身形雄壯猶如猛虎一般的大漢，抱著胳膊，一臉莊肅。

    “君明，這是在我家裡，不必如此緊張。”

    曹操讀了一會兒書，抬起頭來看著那大漢，忍不住笑道。
8 e7 }: Z  R7 V
8 o7 e& a6 k% F7 q    這大漢，正是典韋。

& R; V  O7 D& E    聽到曹操的話，典韋嘿嘿一笑。“主公放心，我這是在與自己較勁。”
3 ^6 ]% h+ w/ T0 M; X2 Q( \3 u
# B* O- G6 L5 t+ ]  O. S1 u7 M    “哦？如何較勁？”

" g( t( x2 R0 L9 ^  {    “我看我到底能屏息多久。
: l% E, }, n  E0 E, N6 F2 s* g
# ]) Y* e5 K) }& n3 W0 b    上次我屏息約四十息，正想看看，能不能超過。”
  q3 R. w8 @( J" Z+ C, i1 F
    曹操眼睛一翻，一副‘你真的是閒的無聊’的表情。

# h! e  r( x' D2 s3 ?2 O# Q    他對典韋之喜愛，甚至超過了自家兄弟。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有典韋在，我就可以睡得安穩。
# C9 Q  D8 J! w6 Q4 m1 O' L+ R
" K) E3 y  t' J' v    而這典韋，對曹操也是忠心耿耿。
6 [+ h0 C; O! @- V: U
    “那孫策來使，你雙目圓睜。莫非就是在屏息？”

    “嗯！”
% C5 a0 b* f' N
    典韋頗為鄭重的點點頭，卻讓曹操哭笑不得。
, N7 F4 s# }- B3 i, N
- w7 E. l* N: @    “你可知道，你瞪著眼睛，卻嚇壞了孫伯符的使者……”
$ I  O# h0 k" g* [, w% W& b  [
: j9 v' G* U2 S6 K$ b    “那是他太膽小。”
9 ^& Z) l  \- |4 s2 T. N  ^7 X/ I: n
1 \0 F2 J/ _* p1 m8 k' ]- T8 @    “呵呵。不是他膽小，而是你那眼睛瞪起來時，的確是有些嚇人。我就一直奇怪，那天你好端端為何發火。原來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罷了罷了，以後我與人說話時，你切不可如此。”

4 g9 V+ n/ M( J    “末將明白！”
! A9 M8 V: ]% }4 ^
& j1 @5 e# k& D+ I# a+ ~    和典韋聊了一會兒，曹操覺得心情大好。
/ ~1 y+ \) d* Q' q4 V
    他站起來，邁步往水榭外走去，可才到門口，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文若……元常？

& r9 c# p6 k5 ?% x) f2 j. j1 t7 x    你們怎麼來了？元常不是在家中養病。何時來到許都？怎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好擺酒接風。”
2 s  P+ y$ }0 Y
    來人赫然是曹操手下最為倚重的謀士，荀彧。

- j- E% u0 D3 C    荀彧年三十三歲，相貌清秀，姿容不凡。

    在他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錦緞子長袍。上面繡有芙蓉花的圖案。外罩一件火紅色狐狸皮大氅，他走進來，噗通便跪在曹操面前，淒聲道：“請司空饒我甥兒性命。”

( y6 [' ]- z. }) F" ]2 F    曹操頓時一頭霧水。看著那人，連忙上前攙扶，“元常，你這是何故？”

' s: Q0 A' a( K    中年男子，便是鐘繇鐘元常。

    只見他一臉悽苦之色，站起來道：“司空，我那甥兒絕非有意冒犯司空，實為奸人所害。”
6 q3 Q5 L- P& n3 i  P; E
    “慢著慢著，你甥兒哪個？”
7 E9 G3 T; f4 L$ K
; c& ^" k0 N5 ?- f( s! x  t    曹操糊塗了，連忙打斷鐘繇的話道：“元常不必驚慌，以你我之交情，就算你那孩兒得罪我兩句，我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不知，你何來甥兒？而且我最近也沒聽說什麼事情。”
/ x) d# u, N- y8 W5 g
) O# O# _* ~3 |% h    鐘繇哭喪著臉，淒聲道：“我那甥兒，便是劉闖！”

    “啊？”
! M! l# g9 Y$ S; F; D
    曹操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 Y+ U: z7 {) [# C( T' _
    劉闖，豈不就是……

- K/ V: n( T9 M, i7 ?    “慢著慢著，你說劉闖，真是你甥兒？”
/ a, \; F4 H& P- {
6 Q+ [2 d' z* _7 l+ h; ]    鐘繇道：“他雖非我姐姐所出，卻是中陵侯唯一骨血。
6 e# I9 O2 ~' R  E
3 \6 P/ J. U- F8 ]0 U  u    當年子奇遇難，我未能出力解救，他家中遭遇變故，我也未能阻止……一直以為，子奇絕嗣，卻不想他還留有後人。他得忠僕所救，流落在外，一晃整整十年。曹公，他絕不是什麼背主家奴，而是被劉備陷害。八月時，他本打算回鄉歸宗認祖，哪知道途徑汝陰時，那汝陰令朱成與孫乾聯手想要加害於他，他不得已才憤而反抗。後來曹公你命李通圍剿，我那甥兒也不敢與曹公為敵，便離開汝陰，逃往徐州……他只是怕被人陷害，想找一棲身之地耳。
3 ?/ i: m; _1 M. t" q* F( O
% O. X9 N3 p+ b. c4 u    我，我，我……”
" P8 y/ {' R3 j
7 Q8 N+ {/ @0 {) ]    鐘繇說著話，突然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 D, x" W& z- ?+ J$ F2 z) \
% q# a+ Z) y$ j9 F) g$ M1 O    “若孟彥有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子奇！”
/ f! p$ P& `& i" b
    曹操臉色發黑，不禁感到萬分尷尬。

    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聽了劉備一句話，甚至連詢問都沒有詢問，就派出李通圍剿劉闖……
8 n# F  _  j! N& r5 B* X
    鐘繇說劉闖被奸人陷害，豈不就是說他，被劉備矇蔽？

/ @, }3 Q3 A6 }+ K- e    “元常，有話慢慢說……那劉闖，真是中陵侯之後？”
& l% h: n- V) g3 T( C
3 \- @; c$ D# p4 m% W    “確鑿無疑。”
- s. ~* \  o7 W$ n$ v, n
& B6 d; j5 L' @+ U: X    “你又怎知，他是中陵侯之後。”
2 C5 G1 U2 |; l3 S; t6 {- G/ r. {+ e
    鐘繇道：“八月孟彥到汝南時，曾派人與我聯繫。
; q3 U9 n$ Z. n! C! {9 F- X
1 s+ R$ K; w0 w# [    只是我當時病重，在家休養，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只留下名剌，便匆匆離去。

    本來，我一直不知道孟彥曾派人來找我，也不清楚孟彥就是子奇膝下的胖闖哥。直到前幾日，孟彥再次派人前來找我，還帶來了子奇族譜搨本，以及子奇當年奏疏草本。我這才知道，原來子奇竟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
/ ~3 V4 K% D4 d5 a. P
    這不，我又聽說他因返家不得，只好北上青州，還與奪取了東武縣城，斬殺了琅琊相蕭建。
+ f+ S# ]' R) |. m, N
    我心中萬分惶恐，擔心曹公會懲罰他，所以才匆匆趕來。

    曹公，孟彥他年少不懂事，絕無意冒犯曹公。從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回家歸宗認祖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心向朝廷，想要回來為曹公效力。可現在……一步錯，步步錯，還請曹公高抬貴手，饒他一回。我會派人與他聯絡，讓他回還許都，與曹公當面認錯，請曹公寬恕。”
% j. G2 F! R4 s, [$ Y* c4 [7 B
    “這個……”

7 A( a. Y: m7 U' q% x) ?' A) A" L    曹操猶豫了！

    琅琊郡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
- A' G' Q- Q5 b2 D
9 \0 \# n* L7 G/ E1 W$ b5 [. {    說實話，初聞劉闖攻佔東武，而後又斬殺蕭建的時候，曹操也感到非常震驚。

/ w; W* _9 ~# S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感到很生氣。因為劉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他在徐州的佈局……
) I+ T* E8 ~' C  Y" p2 y
    曹操本打算用蕭建，釘在徐州，牽制呂布擴張。

    可現在蕭建被殺，臧霸出兵奪取陽都六縣，令曹操萬分惱怒。

    若不是他已準備出兵南陽，與張繡開戰的話，說不定已經親率大軍，再次前往琅琊剿殺劉闖。
3 @. i: w) j; }1 C2 M
7 z4 P9 p7 r# f6 M3 l/ {    如今，鐘繇跑過來為劉闖求情，再想要與劉闖開戰，就有些難度。

    而且這個劉闖，的確是有些手段。
/ r/ T$ a7 U9 b2 r
& d3 p5 n4 N( O7 y- P! P8 P    在得知消息之後，曹操一方面是惱怒，另一方面又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 I! }1 E- Y( D) N3 G3 ?
    如果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那估計劉備所謂的‘背主家奴’一說，也就不太可能是事實。
$ Z1 L  }9 ?* T1 }
    曹操偷眼向荀彧看了一眼，感到萬分頭疼。
+ A/ P4 T2 @8 s$ u. A( J0 {4 X
    他可以駁了鐘繇的面子，卻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很顯然，荀彧今日帶鐘繇過來，已是表明他的態度。

    中陵侯！
! J! D3 [. M; |5 @  O$ F6 o
. k( O, _) J/ K; B3 n8 h8 P7 o    曹操心裡發苦：劉公啊劉公，你雖故去多年，可是你這個兒子，確是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該如何是好？
/ Z$ d/ s$ J: s; l- f" s/ v' D9 o
- ~* b0 Q5 J+ P    不答應？
7 p6 |. J* z2 b
    恐怕鐘繇會長跪不起。

    他雖然因病致仕，可是在朝堂上依舊有著威望，實在不好駁了他臉面。若他真鬧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為他求情。想當年，劉陶交友廣泛，雖故去多年，可這份情意猶在。

" e( j  l/ p" K2 V$ k# f    可如果答應……
1 C* a7 }4 K( N. X3 P1 C; h
    曹操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劉闖小兒，你卻與我出了一個難題！

1 c1 {5 ~6 i. J+ j: o0 x
9 X8 q" E/ w. b  |. V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五章 夜話山神廟
' Q; X4 b9 U! [0 t: T
* s$ g- i- h2 c/ `) e/ q* H    建安元年十二月，一場大雪，齊魯大地。
1 D3 H0 `7 i* u& W
) t- [5 {' a& h( [; Y& z2 I    雪下了兩天，厚厚的積雪，已沒過小腿。人在雪地上行走，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吃力。

    “如果一個月前，咱們遇到這種天氣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囉。”

    雪地上，象龍緩緩前行。

    厚厚的積雪，讓它也感到有些吃力。

    口鼻中噴出氣霧，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日多出兩倍的氣力。
9 p: l: C3 K; e" k4 z' ]
    劉闖騎在馬上，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就見身後的飛熊衛，也在雪地中艱難行進。

    他拍了拍象龍的大腦袋，而後扭頭對跟在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累不累，可要休息一下？”

- S% w) p# G9 v; U    諸葛亮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眼。
, F4 ?, T" e- {* ~
' g7 R- Q0 z: B% K2 e, B    他騎著一匹青驄馬，雙腳踩鐙，猛然在馬上直起身子，手搭涼棚向前方眺望一會兒，輕聲問道：“孟彥哥哥，前面快到高密了吧。”

) l6 N9 C) R( I! T% H  F    “估計還要再走一陣子，如果沒有這場大雪，說不定今天早上就已經到了。

    可現在……元稷說，再往前大概二十里，有一座山神廟。今晚咱們就在山神廟裡過夜，明日一早動身，差不多正午就能抵達。”

    諸葛亮不由得懊惱點頭。

    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
7 c, H* J, X: G. `* b% Q
( b0 o2 W9 p" Q" W    哪怕是騎馬，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 `0 ?" t: y1 q& y. E1 e9 ^1 V    +++++++++++++++++++++++++++++++++++++++++++++++++++++++++++++++++++++
+ d- o( y6 }9 V9 K
    不知不覺，劉闖佔領東武。已經快一個月了。
0 O( G0 m! l. ]' {% _
8 c% y* M, z" J. M( D' [    這一個月當中，他做了很多事情。

    先是將蕭建擊潰，而後又奪取了琅琊和黔陬兩縣，算是暫時穩住腳跟。
, r( E% d+ H1 x5 d; e: h3 h
+ w, x6 o& ^9 j    三足立鼎之勢初成，可是距離他奪取北海國，佔領東萊郡的最初構想，似乎還有很大距離。

1 \% I; Q% T% `" I. x    以前，總覺得爭霸天下是一樁很輕鬆的事情。

  k. g2 E( `' J+ C* E    可真若是參與其中，就知道這是一件何等勞心勞神的工作。
, _3 `* ?0 N$ }- j  Q7 v
( y) g" Q2 A5 n) N* Z    東武三縣穩定之後，劉闖面臨許多問題。

    首先。諸縣百姓的安置和遷徙，這需要耗費大量錢兩和人力。好在有步騭和呂岱兩人相助，總算是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緊跟著，三縣穩定之後，劉闖發現，他面前又出現一個難題。

: C, m+ V, Y: d/ H0 V1 `1 B+ k% d    人才！
2 ^  ]/ }6 I8 y  D
9 h7 m, H; e2 M* v) A    以前劉闖總覺得，他手裡已經有不少人才。

    可真到用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是人才匱乏。
- F6 W) h  u6 x+ g# J* ]/ w
) k0 B1 l& X. M5 @/ h" X& i9 B    這治理縣城。安撫百姓，不似行軍打仗。
9 j! D4 d+ y% `: R& |
6 I, U; y8 i+ b+ O2 M3 z5 F    劉闖甚至覺得。這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因為各項瑣事紛至沓來，足讓人感到萬分頭疼。

2 D( l" _, I: c3 x+ U    東武縣城，可以交由步騭打理。

! }1 t& M- C! f3 C    黔陬方面則有黃珍壓陣，也可以保證無虞。

! h1 S' R% q% x4 v; Q1 |. q) ?    但是琅琊……偏偏這琅琊還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一萬兩千多移民遷徙，為琅琊縣增添了許多負擔。各項工作堆積如山，徐盛已經幾次派人前來求助，懇請劉闖能派遣一個官員。
" E3 L" l& ~0 Q* l8 l+ l3 V# c$ [  I
" Q" O- e7 W* e2 ^2 T. G1 j' f    但問題是，劉闖又能從哪裡找來官員？
! _3 d9 F% e! C$ B# n* P/ V
    呂岱和步騭。都不可能離開東武，他二人一個處理政務，一個負責後勤，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兩個人，少了誰都不成。否則劉闖手中數千兵馬的吃喝拉撒，以及東武縣城的整治，都要面臨麻煩。可是。琅琊縣那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很好處理政務，安撫百姓的官員。

. l/ J$ B$ y1 J0 P2 i    徐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還稍顯稚嫩。

    就在劉闖為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諸葛亮卻為他推薦了一個人。
' r7 W+ X' }+ C% B- p+ X
    “我曾聽叔父說過，東莞有一個徐奕徐子明，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 {3 x5 d0 @1 S5 e+ ~    此人家境貧寒，卻自幼好學。叔父生前曾資助過他讀書，而且時常向我稱讚，此人才幹過人。”
* b; g! C1 ]* k8 f: @9 l  Q* G
- \( L4 ^! a* a" H. x    在經過東武一戰之後，諸葛亮對劉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 Y/ ~# N9 m3 f" ^0 i4 J0 I    感覺的出來，他對劉闖似乎多了幾分眷戀和依賴的感情。

    劉闖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不過後來一想，大體上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諸葛亮雖說少年老成，卻畢竟年紀還小。以前，有諸葛玄在，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現在諸葛玄死了，而他的兄長遠在江東，也就是得諸葛亮不得不提前撐起這個家，所以在人前，總會表現持重。
) M; T1 E" F' ~% F0 `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也許，他把對諸葛瑾你的那種濡沫之情，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6 \% z4 i1 i9 X8 U) z# d! \) v
! f* R/ g$ q2 C* R4 J    加之劉闖對他的尊重，以及為他報仇雪恨，都使得諸葛亮的感情，從劉備漸漸轉移到劉闖身上。

0 ]# _' v! K7 D4 n+ ?( _8 S' H    “徐奕？”

    劉闖愕然，有些困惑。
  f& D/ A: |$ v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他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 A( B0 ?  t* Q" s% c/ {/ L3 f$ ~% I
    但既然諸葛玄如此推崇，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在三思之後，劉闖便讓呂岱帶人前往東莞縣，尋找諸葛亮所說的這個徐奕。說來也巧，如果劉闖再晚兩天，徐奕便要離開琅琊，前往江東。

# h: m6 e/ j; k+ N7 T2 Q( U    這徐奕，究竟何人？

    在歷史上，他曾避難江東，得孫策禮遇。

    但因其家小還在東莞，所以徐奕便改換姓名，想要回家把家小接去江東。哪知道，他回家之後，就被曹操征闢為掾屬，後來還隨曹操西征馬超。

- z) {' m4 w" W7 T6 ]    那時候，關中新服，尚未安定。

    於是曹操留徐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關中從此平定。
7 t; A* {; J$ G8 T  K+ p; o3 R
& h7 ^+ `2 S# V. ^! P% ?    後來，他還擔任過雍州刺史，又還丞相府東曹……總體而言，這在三國時代，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可惜因為沒有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以至於很多人，包括劉闖。對他全無印象。
0 e% u2 o2 E5 _8 Z( P
    而今的徐奕，還不是那個為曹操所用，意氣風發的尚書令。
) Q* V3 T0 U* s. X1 c
    他正處於一個極為窘迫的階段，又因為琅琊郡連番發生戰事，讓徐奕感到惶恐不安，便生出前往江東的想法。不過，劉闖既然來招攬他，徐奕一開始有些猶豫。畢竟劉闖現在，還是一個流寇的身份。哪怕他是中陵侯的後人，卻沒有正名。所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可呂岱態度堅決，徐奕也不敢太過執拗。

3 h( W  M8 \* w+ c6 l# o2 \8 i    要知道，劉闖挾大勝蕭建之威名前來招攬徐奕，如果真的把劉闖激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9 @$ L5 ?: K4 c5 m$ l
    再加上有諸葛亮的書信，讓徐奕多多少少放心。
- F; V* I# S& U! v. X
    於是，他帶著家小，隨呂岱一同來到東武。滿心忐忑的面見劉闖。
, Z/ Z4 }0 X, i6 u
8 ]* l/ d3 \" d1 V' K' G    “子明，若我欲在北海立足。何以解後顧之憂？”
! b- o, T8 Q! b4 z3 r, g
    在東武縣衙堂上，劉闖好奇打量徐奕。

    徐奕思忖片刻之後便回答道：“齊郡袁譚，泰山呂虔，東萊管統……余以為，皆不足以為公子所慮。兵事之上，自有公子運籌帷幄，奕只言政務。余以為公子當前就面臨一個巨大憂患，便是來年饑荒。”

0 o" R. ^% Z" I3 o7 v' s    “哦？”

    “東武。琅琊，黔陬。合計人口約十萬人。

4 u) f# ^4 }0 k( O5 O" ]    若公子再取北海國，治下人口將達到三十萬人……問題是，自黃巾以來，北海琅琊屢興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我聽定公先生說，公子已派人去收購糧食。可問題是。公子手中有幾多錢兩，又能收購幾多糧食？即便是能渡過今年這個難關，可是明年呢？後年呢？

    我不知公子打算，但不管公子是欲久居北海。亦或者將來另擇他處，還請公子能留一段仁政與這裡的百姓。”

    劉闖不由得正視起徐奕。
. S. p& S1 v+ E5 k8 \- s
    徐奕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劉闖之前和步騭呂岱談論過的問題。

4 E! ~! o% A9 i* ^* G. A    黃巾以來，社會生產已遭受到巨大破壞，而且諸侯之間征伐不止，也造成大量百姓逃離家園，土地隨之荒蕪。

! k/ y) \; D( Y4 s* D. j! |9 R    糧食問題，已經成為各方諸侯所考慮的大問題。

    因為軍糧不足，而造成無敵自破者，更是不計其數……

8 R. h1 G7 E' Z  t8 ^. s5 d    “我聽人說，曹公在年初時，利用繳獲黃巾的物資和人力，募民屯田，今年便見到了效果。

    黔陬，地域太小，不足以投注太多精力。

    然東武、琅琊兩地，土地肥美，卻苦於無人耕種。所以我建議公子，開春時即在東武、琅琊兩縣行屯田之事。同時招募流民，設法恢復耕種……如此一來，公子便佔據北海，也不必為糧食而憂慮。若公子有能力在一年之內穩住北海局勢，來年再行屯田，必將獲得大豐收。”
# _9 ~; _% S4 {- j
    屯田，徐奕的建議，居然是讓劉闖在東武、琅琊兩地進行屯田！

) r" Y( K& I: K8 A7 q    對於曹操屯田一事，劉闖也有些印象。

% ^+ p$ A" s5 Q' d, A7 r: U    他甚至記得，在後來，不僅是曹操在屯田，包括西川劉備，江東孫權，都曾設置典農校尉。
2 c1 w0 R0 v- R7 @- ]3 d. W
% O" U' D( [- Y* U    也就是說，在此後百年中，屯田必將大興。

4 x6 v1 v9 u6 k    只是，劉闖知道屯田，卻不太清楚這屯田的具體事宜。
0 X& t1 x% g# U# \' d
    也難怪，在後世流行的什麼土地輪轉之類的政策法規，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推行。而歷史已經證明，在這個時代，屯田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但是，怎麼屯田？又如何進行管理呢？

  \- S* _6 R9 ^8 X9 H' Y    劉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5 n: M( Q8 y" i  q9 u1 o5 C
    “年初，曹操在兗州開始屯田的時候，余便對此留心。
& X/ k! ?8 r9 o
    這一年來，曹操屯田得失，余亦看在眼中。若公子信得過奕，奕願為公子，在琅琊縣屯田。”

: q+ }+ m9 h5 n1 c, v. E    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
: ~9 u1 B! R3 p1 W
    劉闖聞聽大喜，立刻讓人前往下邳，為徐奕請求琅琊令一職。
* p2 p2 w: @8 z* X. ~+ K) T; X: ^0 J
1 R# i/ e  o6 T) W" V& F7 J1 \# G    同時，他又讓徐奕全權督導東武、琅琊兩縣屯田之事……之所以要去下邳，是因為琅琊縣和東武縣，都歸於琅琊郡治下。哪怕現在被劉闖佔據，可從名義上，還是要向徐州懇請。
: W" \0 Y6 a) Q
7 @- V% i% z3 v8 |, {6 {: @    這也是劉闖與呂布示好的一個途徑。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向朝廷奏請，可問題是劉闖現在和曹操的關係極為緊張，自然無法成行。
) o- A/ E* s# O5 `2 H6 Q2 y1 @
    他讓呂布委派，也算是給了徐奕一個名份。

& y3 v8 M; H* W) N3 n- A  D/ U0 A    不過。劉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可以任命步騭為東武令，可任命徐奕為琅琊令，黃珍為黔陬長……可是他呢？到目前為止，依舊身無官職，可以說地位非常的尷尬。
! o8 p, a. K) b7 `4 ]1 L) ~
    正名，也就是成為劉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 T, B6 e/ E: X, G# f' l
    可找誰正名？
* i7 K& c; o; |
: L; \4 e5 `5 q( `- J, ~) i8 ]    曹操能夠同意他佔領北海國嗎？
) U7 G& a7 G2 j) ]* T" B
: G; A& j4 D) g+ S( a    劉闖對此，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底……但他知道，如果不能夠儘快正名，必然會產生許多麻煩。

: w2 V$ V  |2 }6 q; ]1 f    首先，太史慈他們如何安排？
1 C5 l4 Y' l4 I* O' I. a
& E7 c% [+ v) E( R, i1 k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明不白的跟在身邊。卻無法予以委任？

    想當初，孫策渡江，可以委派官職，一來他是袁術派遣，二來他在江東根基深厚，有許多支持者。
; ?% V1 ]5 ~7 P; w; F
5 B3 W: p0 w* N. l  m* b5 ~- s    可現在……

4 f: o5 w  F# R: [    好在，這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 ^/ T0 Y, `+ i1 a  z
- X. w' e* X& z  `, N! p) }    十二月初，從高密突然傳來一個消息，鄭玄相邀劉闖。前往高密一行！

6 r. m9 I- ^- i    鄭玄，他終於肯出面了嗎？

7 r" E! S! s2 ~1 }6 Q    當劉闖得到鄭玄的信函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 Q2 j+ ~1 w0 A6 a1 t0 B+ M    之前，他派人從張遼那邊把吳普接過來，而後又派人把吳普護送前往高密，為的就是獲得鄭玄青睞。
. m2 @  C: e$ S# b0 \. N
    為了這件事，他費了不少心思。

    除了護送吳普之外，劉闖還把他的族譜，以及劉陶留下來的註疏和草本原件，一同送往高密。

    那，可都是原件正本啊！
. u9 u" N3 u! n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玄想要坑劉闖一把的話，劉闖以後再想證明自己的身世，都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劉闖相信鄭玄……他不相信，這位在後世享有偌大名氣的經學大師，會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在接到鄭玄書信之後。劉闖便立刻做出準備。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場大雪，以至於行程也受到影響。

    當晚，劉闖在武安國所說的那座山神廟裡借宿。

    這山神廟的面積不小。足夠一百多人留宿。
' M7 v* I" [% V" F, X/ R) M! F9 |" C
    坐在大雄寶殿裡，劉闖煮了一鍋羊肉羹，和諸葛亮分而食之。
# i& `4 U2 t" n9 l- h2 h1 X4 U
    “孟彥哥哥，你真的打算，在北海國久居嗎？”

    “怎麼，孔明有什麼想法？”

' ]8 J' `( N5 D$ q2 u    “想法倒說不上，只是覺得這北海、青州絕非可以久居之所。

6 X; W  \, j# ]3 h    若我猜的不錯，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坐視你在青州做大……孟彥哥哥你勇力過人，手下更有太史慈許褚步騭呂岱這種人物，但想要和袁紹、曹操相爭的話，恐怕是勝少敗多。”

    “是嗎？”
" b! H) E6 f5 ]
    劉闖放下粥碗，輕聲道：“可是，我若不佔據此地，又能往何處去？”

    諸葛亮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他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不是久居之地。”

- r( C  y1 W9 Z) D    究竟還是太小！
& a2 f& ~8 G! s% n
# b6 y5 ?( W: {) I+ B    如果再過幾年，這傢伙說不定就能為劉闖想出對策。

& |' Q' j/ {- i2 ]8 a& _    可是現在……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這北海國非久居之地。

    可我也知道，就目前而言，這北海國是最適合我停留棲身之所……因為，這裡夠複雜，所以我能夠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有朝一日，等這天下大勢明朗的時候，我在想渾水摸魚，就難囉。”
4 k" {: C, z6 t
/ {7 l$ n* d& ^6 @6 v9 {    諸葛亮聽罷，連連點頭。
. G8 z1 v- v: k4 m0 O
7 Q1 `$ q$ S) n0 n4 D! q# N    “所以，我現在只有等待。”
' P7 \1 F1 E+ B
    “等待？”諸葛亮問道：“孟彥哥哥在等什麼？”
/ a, z# {7 ~5 |1 }6 i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為我換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 t2 m" `% l% C" l/ ]: n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我才有可能在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4 w$ O0 F6 i$ g" D: T- f- }
( z% P( d8 S( B, F4 }    “機會？”

    劉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機會！”

+ x& d4 C  K1 d4 \! ?    “什麼機會？”
% A5 d9 N+ v% B+ g1 w
    “這個……”
, u/ e: e  ^% D3 \$ ~5 v4 ?7 b% w
    劉闖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與諸葛亮解釋。

    難道，他告訴諸葛亮說，將來曹操和袁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決戰？

    “孔明，你以為，這天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 g7 E+ k0 F4 ~- M4 z0 p    諸葛亮歪著抬頭，眉頭緊蹙。

/ g! G7 ]! s  k3 n0 Y( l    半晌後，他輕聲道：“我想，這天下總要重歸漢室。”

    這傢伙的心裡，對漢室始終心存念想。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錯誤……雖然已經是建安元年。但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依舊非常強烈。否則，曹操也不會搞什麼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在自稱皇帝之後，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甚至連袁紹都不敢再與他有什麼密切聯繫。

. g$ o! r. V6 Y3 P9 E" _6 n- |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 `5 P; y  W5 h9 T
1 u, V" g: Z! {1 z    你說的沒錯，這江山早晚會重歸於一……只不過，最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恐怕你我都無法推測。”

% `, r! Q8 F; a5 `! N) O    “有什麼無法推測。“
6 I+ K! N" q( J1 R5 |2 h# C) A# W
: Y9 [9 t5 S$ @/ r# m2 C    諸葛亮輕聲道：“無非是看曹操和袁紹，誰能夠取勝。”

/ j4 W# E% V+ a  Z    “哦？”

. Q2 T# _$ k9 x/ V# u    “曹操和袁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以決定這北方大勢。
6 W3 a2 G& @% [& z0 }' I
0 d; G. M0 R. ~' ^' A    孟彥哥哥，你剛才說的機會，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t# c0 x" h: ~6 g    “噓！”
0 u9 D  e# |: q: m  T
    劉闖心中有些駭然，看著諸葛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小傢伙，居然能看出這樣的門道？
6 X/ @* i/ y: G8 w
    “孔明，那你說說看，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裡？”

8 a8 o# C9 m+ i/ k+ D- C. y    “關中！”

2 v: B$ j0 y4 H; z: y, ^- ^+ a: k    諸葛亮幾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劉闖道：“得關中者得天下。若讓我選擇，我必選擇關中之地。”

7 \+ d6 k8 s/ i4 C' N  l4 z    “和我想的一樣。”
- U2 m8 y. n* ]& `
. y  D" j7 w; |2 b: w    哪知道，諸葛亮一撇嘴，“孟彥哥哥，大家都想得關中，可我敢保證，誰在這個時候敢在關中立足，袁紹也好，曹操也罷。會二話不說，聯手攻打。如今曹操和袁紹誰也不敢去取關中，一來是李傕郭汜二人實力猶存，二來關中破敗，需要投入太大精力，這三來，曹、袁二人。也在相互牽制。

    也正因為這樣，關中而今才成為無主之地。

% N1 x2 k' t+ u. ]    孟彥哥哥你想要關中……呵呵，除非曹操和袁紹死了，亦或者早生十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3 Y* ]4 ]1 R! `7 D
    現在嘛……難，難，難！”

    諸葛亮小大人一樣連說三個‘難’字，卻把劉闖這心裡，說的是冰冰涼。

% x# w0 U7 w7 H) u    謀取關中，真的很難嗎？

    他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看了一眼諸葛亮，便低下頭陷入沉思。

% X$ v6 ^. L" p9 t    諸葛亮一番話，打破了劉闖心中的美夢。他本想著現在北海國立足，待曹操和袁紹開戰的時候，再設法謀取關中。而現在聽諸葛亮一說，劉闖也知道，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 S# s; `* Y  B) |( C: {& D5 C0 B% ^    歷史上，關中得以平定，有賴曹操傾山東之力相助。
3 i0 z  E' f8 _! }/ Q# b
/ p; t; f+ Q7 A9 q, r* a+ H    他平定馬超，收服韓遂，震懾西羌，威懾匈奴之後，曾向關中輸入大批人口，助關中恢復元氣。

    若非如此，恐怕關中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定。

% I" j* a# b; B3 r& P/ A* S    可是不選關中，又該去何處？

) [6 P6 j* Q( O  X    劉闖眉頭緊蹙成一團，感到有些茫然。
1 X+ y8 f$ Y: h$ T$ m
2 n  a: o2 @; I9 z7 C    “孟彥哥哥，你又何必急於考慮這些？
; l7 V) _; R/ R
    你不是說過，水到渠成嗎？你現在這水都還沒有找到，又何必去考慮溝渠？未免想的太多了。

1 A/ m0 ]! ]' `+ a! ?) f    當務之急，還是要獲得康成公的認可，能夠儘快進入北海國。
/ o" }# Q6 `$ z: f/ P. C
8 H- O: N7 i2 K  _    只有先穩住陣腳，而後才可以徐徐發展。至於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肯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 Q+ e+ k) z' p0 _
    還有，你最好儘快弄得朝廷的任命。

    否則的話，你名不正言不順佔據北海國，很容易遭受到各方征伐，弄不好，就會狼狽離開呢。”

    “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8 _  a4 j( r7 K) m# H9 N+ ?& {    諸葛亮聞聽，頓時咧嘴笑了，“孟彥哥哥，忠言逆耳啊！”

) o. l  e1 R& ~0 d/ S. j    我呸！
& ^4 E) M* s2 P
    劉闖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看著諸葛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劉闖實在是忍耐不住，伸出手掐著諸葛亮的臉蛋，揉啊揉的……諸葛亮大聲呼救，大殿外，周倉和武安國忍不住都呵呵大笑。

! k# {* s; m) X6 o    +++++++++++++++++++++++++++++++++++++++++++++++++++++++++++++

; U4 G2 i$ [0 d8 N    裴紹本是飛熊衛兩大隊率之一。
; L. h0 e6 q* G  }; f7 j
    但是在他回來之後，劉闖並沒有讓他返回飛熊衛，而是讓他前往琅琊縣，協助徐奕屯田。

4 @1 O: B7 n# F! h% F8 w    一萬兩千人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
! ]% I  Y4 O. \2 a" \
    單靠徐奕一人，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6 }! F" u$ j# f& J4 S# G1 }    所以，劉闖最終讓裴紹出任琅琊尉，在琅琊縣協助徐奕。
, W* L+ {5 ]' P+ @" ^. i1 f; E. @' z
    之後，他又把武安國抽調上來，擔任隊率之職。
, K* Y! c" U( K* X4 @: C) s0 V/ E
    武安國這個人，心思相對單純一些，和周倉頗為相似。雖然殘了一隻手，但是武力猶在，依舊能夠上陣搏殺。
( g: Q. q, j9 a5 g! o6 z8 H
5 ^8 h: C; H: y! s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3 l' p  ]8 K) }: v$ n
    劉闖便帶著眾人再次啟程，朝著高密縣的方向進發。

2 ^9 ~/ `: b! D# n# S    這高密縣，自戰國時期便有高密之名。

    公元前567年，齊國滅萊國之後，高密歸於齊地。
) \7 G$ X  ], P  r( @
+ o1 W, i6 w# \6 s8 J# c$ g# l    其高密名字由來，則是因為縣治下有一條河流，名為密水。後秦滅六國，推行郡縣制，才有了高密縣這個名字。

* U1 a' {+ ?. p) |  v    劉闖等人來到高密縣城外的時候，發現高密遠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城高牆厚，相反顯得非常殘破。

    北海國屢興兵禍，而高密卻在這無數次兵禍中未收到波及，蓋因這高密縣城裡，有一位大大的名士。

    那個人，就是鄭玄。

" j" Z, g4 b$ ~9 H$ x4 G" l4 P! q    曾經有黃巾圍城，可是聽聞鄭玄在城中居住，黃巾眾竟不敢打攪，悄然退走。

    在這個時代，鄭玄就猶如一個精神上的領袖一樣，即便是盜賊也對他非常尊敬……劉闖等人在城外，看到有許多讀書人打扮的士子，出入高密縣城城門。他正要催馬往城中走的時候，諸葛亮卻一把將他攔住。

    “孟彥哥哥，高密城內，不得乘馬而行。”
1 q" O: `" J+ [- g- M
    “啊？”

7 O+ c# s7 i+ o6 M. \6 x- t    “這是大家對康成公的尊敬，咱們既然來到這裡，便入其俗，從其令，還是下馬步行入城。”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六章 可入北海國（求月票，求月票！）
" i* Y- L: K' W. O4 e. \
/ B) D# ?% t+ o( E1 }4 r0 k' y    高密縣城，幽靜而雅緻。

    用碎石子鋪成的長街，被積雪覆蓋，行走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輕響。
& s8 l: h8 U# A' e( B) I
    劉闖命飛熊衛在城外駐紮，由武安國統帥。
  T9 A4 Z& I( E- a/ g7 S- Z
    他只帶了周倉和諸葛亮入城，行走在高密長街上，看著兩邊商舖，耳聽叫賣的喧嘩聲，竟感到格外寧靜。
+ c! s2 `; c2 G6 k7 s: f- W
1 z' C  q" _1 o- Y1 l+ m    幾乎，有大半年了！

% m3 a" B& A4 j' I  F: L6 Q1 N# |    他遠離這種喧囂的寧靜，每日掙扎廝殺，奔走搏命，真有些累了。

" K- E7 Y2 j: U) }% k* W* U    高密鄭氏，原本是高密大族。

' C! e% I; B2 g1 x& c8 p4 ^    但到了鄭玄這一代的時候，已經完全衰落。可即便如此，鄭家的門庭在高密依舊是首屈一指。
# @* p- `7 I3 n* D% Q% T1 ^4 W; d) C
    劉闖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鄭玄的住處，卻見鄭宅門庭高大，透出一股肅穆威嚴。
5 U& J' e! |& m; ^# p" Y/ `
$ e. j$ S: G- K+ j$ _" s; v) t) d5 [    鄭宅門外，停放了許多車輛。
- f# T% S( z/ `" j, y- V. d+ Z1 I
% y" }5 h& ~) S$ ^: T    看樣子鄭玄家中的客人，應該不少。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鄭府門前，就見一少年從裡面行出，來到劉闖面前。
. h( b5 D. Q! k$ S* B% q9 U
    看年紀，這少年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看到劉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 b* W# Q. `$ E6 e  c    “敢問公子，可是潁川劉孟彥嗎？”
# X) y5 |$ w( P! f8 u; A
$ j  l0 V$ ^% m; A    “啊……正是。”

    劉闖心中愕然，不過諸葛亮卻沒有猶豫，立刻把鄭玄發來的請柬遞過去，以證明劉闖身份。
* C9 I- ?& g+ w1 U* e% C! s
    少年接過青年，只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笑容。

) G; a1 ^, y% f( k9 b8 I    “鄭師有命，若孟彥公子來了，請在廳中等候。”
) |2 _0 R2 V: w* \) d. u
    “啊，那有勞……帶路。”

! f/ j; f8 m6 v2 M2 c    少年微微一笑，把請柬復又還給劉闖，便轉身往裡走。
# `6 \; i( U- f
    劉闖和諸葛亮跟在他身後。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 A! T2 T; s( \$ R! R0 n
    “敢問公子……“
5 b! E% y' Y  Z- Y8 N: ~
2 Q4 c" ?; Q1 z. G    “啊，孟彥公子莫如此稱呼，我不過方拜入鄭師門下，當不得‘公子’稱呼。
: d+ \: U: n. @- O  e: f1 `9 c* |
    我叫王經，乃清河人氏，得德儒公舉薦，有幸在鄭師門下受教，不過方數月光景。這兩日家中客人比較多，鄭師也有些繁忙。故而我等便自告奮勇，為鄭師招待客人，還請公子海涵。”

    王經？
0 O% A$ b. e, B* ^
: Y( @5 ]$ l6 x- U    劉闖心中一震，不免感到驚訝。

    因為他知道王經這個人，也曾在三國演義中登場。

) h" Z( ?. I3 k* |    歷史上。他曾為雍州刺史，公元255年的時候，姜維攻入隴西郡，他率部抵禦蜀軍，被姜維所敗。幸虧得到陳泰和鄧艾兩人援助，這才合力擊破姜維。此後，他歷任司隸校尉。尚書之職。

    公元260年，王經得魏帝曹髦召見，商議剷除司馬昭的計劃。

' {5 N* y4 o3 ]8 G1 |3 ~    王經本不同意，卻因為沒有能夠向司馬昭告密。在曹髦被殺之後，連同其母一起被處決。

    演義中，和史實基本吻合，這也是三國演義裡。少有能夠和歷史吻合的人物。
) x, e( y$ B: @* v' T; z/ z
    劉闖之所以記得王經，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姜維的緣故。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經，居然也是鄭玄的弟子。
. U! t5 {$ }1 ?0 x, V! W
    “德儒公，應該是冀州清河的崔林崔德儒。”

% Z, {' D4 v3 k& V    諸葛亮在劉闖身後小聲提示，“崔林的哥哥，就是崔琰，乃康成公門下較為得意的一名弟子。”
9 z! V5 v  k- d( t- _( ~
( N$ H+ c! N0 Z9 T    劉闖輕輕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 u( p1 W0 S6 y) ^9 ^; G4 D
- e& u8 V: g" \2 z+ \0 b9 a7 r    清河崔氏……日後五姓七大家之一，中國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
& @  ~$ K* t% |4 C. {& S& Q
& ^- A! W" T( V8 {# L" S    劉闖不由得對高看王經幾分，於是主動攀談。
) X7 c# F4 q/ I# V5 B- S7 F
: |9 D" Y( _( l0 C; l    交談中，劉闖這才知道，過兩日便是鄭玄長孫滿月之日……如果按照古人的計算方法，就是一歲生日。等到了正月初一，他還會再過一次生日，也就是虛兩歲的來歷。等到他真正滿週歲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已經三歲。不過這個虛歲的方法，也要根據出生月份來調整。

    總之，劉闖還是感到有些榮幸。
; g( h; f5 [' F$ b3 _
0 h9 i  @1 l4 y6 M  [. U3 h    能夠得到鄭玄邀請的人，想來都是些德高望重之輩。
3 X  Q: w$ c' @
    劉闖隱隱猜到鄭玄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正式將劉闖引薦給北海國人。
% b' k0 o5 e9 ]+ m$ S8 R& G# B$ ]
    換句話說，鄭玄恐怕也是希望，能夠讓劉闖在北海國立足！
$ ]* d- k8 Z5 F. D. X
7 n/ {9 U, O( \( K; g6 t8 B# g0 |    劉闖心中暗自感激，隨王經來到鄭府中堂。
4 I1 U( R0 s. e; s9 e0 B
& D4 U2 M6 [: `0 p2 V9 }+ s7 V& P    一進中堂，劉闖又是一怔，因為這中堂裡已有不少人……他們或是跪坐席上，或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的交談。
/ B  K9 F# D* d- g
' l0 B6 c$ Q! [( R" y    當劉闖帶著諸葛亮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劉闖身上。
* N$ A5 I' F2 f4 F/ f* k
5 b7 t: K. t1 h. R5 k) b    “孟彥公子，請在這裡稍候。

  g8 f$ Y, J9 v5 }& }2 H! Q    鄭師正在後宅與幾位客人說話，故而無法立刻見你，請在這裡吃些酒水，還請孟彥公子見諒。”

    “彥緯無需客套。”
% y: O, X# ^' y
7 _$ c3 z8 H; T& W) N' }; @" r    劉闖說罷，環視廳中。

    說實話，被這一雙雙眼睛盯著，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表現得鎮定自若。所以，劉闖沒有顯得很慌亂，見廳上有一處空位，他便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 @+ ~4 S1 q9 `( W
4 i; S/ }+ a# b1 {+ {+ H7 m! \; D4 g. h    那空位在第二排，旁邊的席上還坐著一人。
/ Y, k4 Q/ c2 b
5 c5 ]7 J  d5 C7 L/ A! A/ J6 H* H    身材挺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年紀似乎也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 E7 @+ I, B) V6 [1 r
    一身大袍有些舊了，洗的似乎泛著白色。
1 u+ p6 s* M( `9 w# Y
    他看到劉闖在一旁坐下，也是一怔，旋即朝劉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8 d$ F" u3 s% n3 Q4 c
    “孟彥哥哥，這氣氛好像不太對。”

5 q4 x& k/ n; s1 X6 l    諸葛亮坐在劉闖身後，聲音有些發顫。

    也難怪，他畢竟年紀還小，如何見過這麼多人共聚一堂？心裡面有些緊張，也在所難免……劉闖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孔明休要慌張，我們今天是來道賀，諒無人敢鬧事。”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3 H3 y5 H8 K( D' C1 K6 |    劉闖見桌上擺放著一壺酒，便拿起來，滿上一杯。

    “潁川劉闖。”
& r& h9 X8 l8 @$ f2 J5 p
' ?/ C+ ~/ o4 R. I# J/ X    他舉杯向旁邊的青年邀酒。
; ?$ ~* D+ `8 x
0 C1 w/ H/ k9 W  E% E7 f+ C1 b3 t    青年聽到劉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也舉起杯道：“北海劉政。”
+ c# M2 i- R- I; ~( e
% X- x, w* B" }& O    咦，是同姓！

2 e* r6 B. I  P+ a2 G4 T    不過，劉政這個名字。在東漢時期出現頻率不小。

    之前有東漢東海王叫做劉政，又有東漢河間王叫做劉政。同名同姓的機率很大，甚至劉曄的兒子還叫做劉陶，和劉闖之父同姓。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劉政和東海王、河間王並非同宗。

    見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劉政一笑，“潁川劉闖，字孟彥！
0 d# D- x1 t" m
; [7 {; [( ]' E& ~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勇力無雙。曾與虓虎爭鋒。我心裡一直在想，不曉得這位族弟，是何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與孟彥相逢，實乃幸事……孟彥，來。你我滿飲此杯酒水。”
- a* k0 y) C+ n2 A
) C: e( H) {2 c4 ?: u2 _- k    信息量好大！

6 L: k- t1 w5 Z# E    劉政這一句話，表明他也是皇親國戚，不然不會說出和劉闖同族的言語來。
6 ?" I8 o+ l/ b8 j' b
    劉闖也不推讓，便舉杯一飲而盡。

    身處北海，又是皇親國戚……這劉政的身世，也就呼之欲出，估計是北海王的某一個分房子弟。

9 h) b4 i- C3 a6 w    看他衣著。家境似乎並不是太好。

    想想也正常，似劉姓子弟開枝散葉，自東漢以來，北海國近二百年。歷經多少位王爺？這一房一房的分下來，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誰又能說得清楚？所以。劉闖也沒有去追問。
4 u* E! \8 P) m9 I2 D0 e
    劉政似乎對劉闖頗感興趣，而劉闖呢。這滿堂中人，也沒有認識的，所以就與劉政閒聊起來。
# `3 a2 s( _" j% [" v! W
& b: Y' _- N& P/ n! S% ]    大家同是漢室宗親，這關係也就親近許多。

( x4 f+ c) @: j% w    聊了一會兒，劉闖便確認了劉政的身份。
3 ~/ r  q0 K+ S# f
- I, k; Q5 w; Q' U2 R' n9 u6 c7 Z1 ^    他的確是北海王之後，不過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是偏房庶子。

" o* E2 \! P: q- }    劉政這一房，原來也有個挺厲害的人物，名叫劉熙，是個訓詁大家，不過已遠赴交州，躲避戰亂。劉闖不太清楚劉熙是何方神聖。不過聽劉政的意思，似乎是代劉熙前來向鄭玄道賀。
; t9 V% H+ F% R6 X9 C: E/ P# p4 o! I
; R, f( b: C7 X! W) e6 ^* Z    “康成公也是，怎什麼人都能為座上客？”

, |1 G# m6 e5 T/ e- ~    劉闖正在與劉政閒聊，忽聽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 R2 g7 Q" B6 I. h' J
6 j- h" }7 E$ M2 p" c* o" ^    心裡不由得一怔，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向劉闖挑釁。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認得此人。
+ G$ }: N5 l! ^1 B1 L) k. j* H- s+ w. s
/ u- f8 }, {9 v6 e2 M& C    “敢問閣下何人？”
9 U( K' H1 K: ~4 s. r" J1 r
$ S4 C- b/ a& U3 E    “某家膠東公沙盧……今得康成公之情，特來道賀。
# ]; l( r" ~5 A  ~
, z1 c* d; m4 ~    倒是你，又是何人？看你衣冠，不過一介庶民，這滿堂高士，哪裡有你的座位？”

    公沙盧？
- |, c( P+ r" F0 H
3 ~; E; v5 E3 i% l1 ?0 ]+ t    劉闖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怔，旋即就想起這公沙盧的來歷。

7 B8 [5 j1 ~# e    這廝，不就是那個膠東豪強，與武安國有血海深仇的傢伙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話語中，還隱隱有挑釁之意。

    “公沙盧，爾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有資格坐在此處。”

    不等劉闖開口，劉政便起身怒斥。

9 F( n; z2 ?% o/ g% l( G  d7 }    只是，沒等公沙盧說話，就聽他旁邊有人慢條斯理道：“公沙盧而今已被我征闢為北海從事，今日是隨我前來。政公子不在家好好習武，卻跑來這裡，和一個流寇悍匪交談，豈非丟了北海王族的臉面。”

    劉政大怒，便要還嘴。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說話之人。

0 h- M3 ?6 K9 }    “閣下，又是哪位？”

5 A2 \& I  ]% b% K) ]9 l3 i    “我乃新任北海相彭璆，劉闖你好大膽子。”

$ L2 H, C( Y, t' i    北海相不是孔融嗎？不對，孔融跑去許都，好像如今是朝廷的將作大匠，那這個北海相，又從何而來？
% F, K  x% O) H# O0 T
    劉闖心中疑惑，同時更生出一絲警惕。

    不過，他可不害怕什麼彭璆，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膽魄，又豈是他一個北海相就能嚇走？
- i1 }' S% J6 x) A% J
    “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 U2 Y' H7 A1 Y. q& M$ |$ e
    “大膽！”

7 M) c( A& K7 T' M! j6 }0 g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9 Q) V6 `$ ]1 R
5 f3 E7 O! ]9 K9 J  Q5 K    北海相？
2 c: C' t' N6 r4 f6 n5 o
    又算得什麼狗屁！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1 W' |) O/ L  ^3 @4 p- n
% S$ P: v- K+ M- z4 R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 I% R3 v6 H1 D. Z5 N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 U. n5 {- E/ b1 N! f" r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拚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 ]8 f5 K8 T! i" @+ S  L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3 S0 ^; G( X) T& \" e' k! E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 ^! f6 l8 L& I/ _& {- y8 I6 f' ^
    “你就是劉闖？”
9 V/ [5 m) j: Y6 X" |
! N7 Z! b2 Z9 {: S  u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相邀，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 r6 e+ d6 u! w
    “你又是哪個？”
9 \7 O+ Y5 x) ]6 P
    “本官高密令，王修！”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 k" [) V  F. b% g, P
9 f" D/ w4 }+ \. s: M8 r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3 J% H6 i& |& L: K# Z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 C3 W( W5 p0 E6 @& `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 E" \( V% e  A- s/ ~' e; y" |" N- h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 Y! @6 M6 B2 e; D) W$ j: c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 d3 P: a7 d2 P4 [$ e' D
- l1 y" I  ^" a, }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7 A, h$ t9 l5 i: l# S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0 G4 _' k2 B# h1 d6 |5 w# [8 v
9 |! O7 E! f  I  D/ L, D3 \) @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 s& l* j2 {* N8 ]. s" L" A& Y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1 l# j& N3 ^$ B8 S+ N  E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 n. ]+ B) N' E8 U4 f( y3 ~4 c
" S' _, z. m# ?0 C7 J( m( E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征闢從事……至於他征闢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4 B2 K$ x0 ]2 Y! Q+ L
8 v1 j4 D+ a6 @/ X8 J1 Z+ k3 |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

& o4 r* @& _9 f3 ?" j    原來彭相真的是朝廷命官啊，那確是我失敬了。
9 r6 S8 G/ F) O& c2 R
    不過，彭相也是，北海國高士輩出，何以彭相請了這樣一個在鄉里為非作歹之人為從事？”

! E% ]' A" ~' P: A+ b' j    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難道北海國這麼多能人。連個潑皮流氓都不如？
/ c3 s% d- f5 ]8 Z& g6 B! L
    劉闖這句話一出口，廳堂上眾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彭璆先是被王修諷刺了一頓，而後又被劉闖這句話憋得面紅耳赤。
; J! u1 ]: h) Z& r1 V
    “爾不過一介強人，在這裡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本相拿你問罪？”
* s8 Z1 i" |9 W: Q8 k4 @
    劉闖負手而立，一臉傲然之色。

( e3 V! w% _4 q2 v    “今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與我耍橫。

9 v1 @2 k: V, C" O8 g4 |5 q) G, |2 E# f    動刀兵嗎？我東武城中兵卒逾萬，戰將數十……你如果想要禍及北海國。就只管來試試看。
. Y2 w- @0 u" j
    哼，曹操我且不怕，在汝南將李通大敗；袁術我亦不懼，更斬殺他愛將萇奴。

    自我出世以來，難道還少了被你這種人迫害？

! o# k/ G. [" }2 b7 V    某家可有過懼色。哪怕是對戰虓虎，亦未曾後退一步……來來來，我就在這裡，你只管動手。”

    彭璆臉色鐵青，看著劉闖，久久不語。
1 ?* ~$ k6 ~2 R$ F  M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不。準確的說，還是個少年。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已身經百戰。
( w( t( p% Y$ r9 ^
3 Y7 i/ n8 ?& i6 E" W/ [    兩敗虓虎，令劉闖聲名大振。即便是北海國人，也都知道劉闖此人，驍勇善戰，有暴熊之名。
3 p1 l& o% c0 W, `! D+ e1 {9 Z
5 Q) d9 F: i; n6 |; h    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

* ?5 x7 j8 E8 k. ~) W1 e    彭璆心裡面。好生糾結。
$ ?6 T) m/ ^- u& m. j- z+ y; X
    他有心動手，可又擔心，激怒了劉闖的部曲。

    而且，劉闖十有八九是中陵侯劉陶之子，若真的殺了他，只怕他馬上要面對潁川豪強慘烈報復。

    那一幫人，才是真正招惹不得。
4 V: U; w! `+ p2 J8 J
$ F5 U- b: t* `/ E7 E1 d    可如果不動手……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之理？

    彭璆忍不住向王修看去，卻見王修已經坐下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手掌，好像那手掌上，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 Q9 g* m  ~* S5 u
    心中，不由得暗自惱怒。

0 N4 A) k) J' w    彭璆一咬牙，便想要耍橫。

6 b; \0 h4 l7 l" M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磬響，緊跟著腳步聲傳來，從外面走進來幾人。
7 I, r( ^  t. B; s( k' L: v* Q  x
9 K' g& b5 i( U    為首者，年近古稀，看上去是飽經風霜，頗為滄桑。

3 q$ [# O+ Y4 E& c7 J5 y/ G' N: [2 G    只是他身體雖然瘦弱，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股子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氣勢……那是浩然正氣，煌煌令人不敢小覷。

0 ]- l  U+ j* |" s" x; |* ?6 H    他走進大廳，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頓時一怔。

9 j3 r2 V1 ]+ F4 T: ^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立刻低下頭，就連那彭璆，也似乎短了氣。
! }, G( y8 E3 p& E0 B! ]3 l
    劉闖清楚的覺察到，當那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慈祥之色。

, J3 N! L3 j# A! L  x& F    他，就是鄭玄！
: Z/ J$ o4 r# y% w
    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開創一派學風的經神。
8 H$ b1 V' z- b7 M. k
' B; u4 y/ {! F0 P' K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濡沫之情，看到這老人，就好像看到了劉陶。

    “他是何人？”

0 `4 Y& t( V: L    老人一指公沙盧。
* K8 M2 D% P& |! W4 p& F
# {* V0 O0 c- b/ R6 q% r    “此彭相征闢從事，膠東公沙盧是也。”
1 t: S! N( M; K2 K$ _& {; y; E$ c% E! h
8 Y( d. X9 f3 u, _& h. A( o    “膠東公沙盧？”鄭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之色，“鄭家書香門第，怎容得商蠹在此喧嘩？

    來人，把他趕出去。”

0 X9 U9 |' k6 h. R$ K: {    什麼叫倚老賣老，什麼叫睥睨一切。

    我是鄭玄！

    這就已經足夠。

    哪怕是驕橫如彭璆，此時也不敢說話。
5 }$ B, S7 e8 A" L2 L2 L5 Y2 @5 `" k. Z
    劉闖眼珠子一轉，伸手便把公沙盧拖出去。在門外，周倉早已恭候多時……當劉闖把公沙盧丟出去的時候，壓低聲音道：“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禱告，禱告你能夠多活幾日。我曾向元稷承諾，早晚會將你公沙一門滅絕。公沙盧，你多保重，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取你人頭。”
8 r( K7 h6 M7 s2 ^
    劉闖才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言語，一番話出口，讓公沙盧冷汗淋漓。

! f" ^' h) `5 M7 o2 ^- L    當他回到廳堂的時候，見眾人都已經落座。
' B) B$ ~! G/ B9 e0 Y
& H& l3 h1 Y" i% j6 ?    劉闖剛想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聽到鄭玄沉聲道：“孟彥，你上前來。”
& f, v% T4 ^% v$ V0 c
1 G1 B% r0 H% A    “啊？”

, ^2 h0 ?! J9 W) F    劉政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劉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與鄭玄躬身一揖到地。

    “潁川劉闖，拜見老大人。”
) _! T8 w8 }% B8 [: u0 q
    古時的大人，並非指官員，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亦或者是長輩，才有為‘大人’的資格。

" w0 x, j& W$ N" F/ _+ o    鄭玄把劉闖叫出來，也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身世。

* `4 K, V! f; ~! }: s    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6 ?9 l7 w8 Q, t    鄭玄上上下下打量劉闖許久，突然問道：“幼安、根矩、子正，你們看子奇之子，可入得北海？”
, J$ h9 S; o/ s9 D! w* _7 ~+ O" ?8 f# e
2 @+ l1 r- d9 [# n/ N! l' A+ N    幼安，名管寧；根矩，名邴原。
5 p5 u" x1 {/ n/ X+ u
8 w! O, n; m  v: e9 b' e    此二人都是北海國朱虛人，在當地極有名氣。

% c% A  x0 T9 B! i  d) U    當初，他們與平原華歆號為一龍。管寧為龍頭，邴原為龍腹，華歆為龍尾……只是後來二人認為華歆品行不好，故而與他割席絕交。劉闖並不清楚，鄭玄身邊三人的身份，可是聽鄭玄話語中的意思，便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不低。

; p" Z" X. |" F0 ~7 t; R3 v    管寧道：“既然康成公可以證明孟彥為中陵侯之後，此乃忠臣之後。

    潁川不接納他，可我北海國卻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當年中陵侯為奸人所害，我們若連他後人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又有何面目見昔日故人。況且，北海自初平以來，屢受兵禍襲擾，不得強兵守護。孟彥有霸王之勇，手下又有諸多猛士，想來也能守得北海一方平安，可也？”
4 v7 n/ i  Q+ {, `7 e" ]) T1 z
  F) \, i6 N3 v1 w$ J0 L& t- U    管寧說完，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X$ F$ G! q- i# l8 n( I    劉闖這心裡面頓感緊張，他向鄭玄看去，卻見鄭玄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 W4 v% U+ o9 {! u5 u" v+ @2 `
. Q, _( u1 j# W2 l( l! m4 l. B    這心裡，頓時大定！

' ?, f- U  j5 Z) V    劉闖拱手道：“闖在北海一日，必守得北海安寧。”
3 w0 n7 z; v% g  _8 K/ u
0 N- ~' q: D8 P. Y7 ]( J% @& t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

- P- c8 u* Y9 `! Q    彭璆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令他的身體，幾欲爆炸。
$ F- ?# L$ u6 w. K. F: K
    他眼睛泛紅，盯著鄭玄。
! i4 N7 ~: u2 E
/ v  z  t* \* |3 X    從一開始，鄭玄發出這次邀請，就已經擺明了要為劉闖撐腰的態度，可惜彭璆沒有看出來。
( u3 o( w0 V  p4 @" N, m
. ?$ n  r# n/ M3 g    他以為，憑他和孔融的關係，鄭玄應該會支持他。
) d3 b7 m7 j$ G" l" q0 b
    想想也是，當初他費盡心思，得到孔融的重視，為方正之後，更兢兢業業多年，自認是勞苦功高。所以當他得到曹操冊封的時候，也不禁喜出望外，自以為從此便可以飛黃騰達。

6 v; O/ q1 \1 S$ w6 {) g% e    彭璆當然知道，鄭玄於北海國的威望。
- n0 @" w: R: T) P4 S! ]
& n+ {+ X8 a' x4 M    但在他想來，鄭玄應該會支持孔融，那麼也就一定會支持他。

    哪知道……

$ w. E' }8 i6 O6 f    管寧，邴原，乃當今名士。

    一條龍的名頭，即便是孔融也不敢得罪。
. g: a2 u1 a" c" X! m
    可以說，鄭玄今天幾乎把北海國的名士全都請來，甚至包括劉政在內。
! @9 I6 j  p0 C- Q
8 @7 {* G, u9 C    漢室雖然衰頽，北海王一脈也早已沒落，最有名的一個劉熙，卻跑去做安南太守，避難交州。
/ p! h' M2 h' B8 G
    劉政以勇烈著稱，雖然聲名不太響亮，可畢竟代表著北海王一脈。
/ X9 c* h' R7 p" ?: g! z, Q
& q7 _4 r& a' v+ K: j    管寧也好，邴原也罷……包括劉政在內，彭璆可以輕視，但卻不敢得罪。
. a+ r* s% r2 r: j3 I6 g
( m9 ]. w1 y7 J/ \" m& y    至於那劉子正，本名劉平，平原郡豪強，乃漢室宗親。
: C( y, D" T* d* L
    三國演義中，未有此人登場，但是在三國志裡，卻有關於他的記載。劉平此人，極度厭惡劉備！早在盧植門下求學的時候。他就對劉備極為厭煩。因為，劉備家境並不算太好。劉平討厭劉備，不是因為劉備貧窮。而是劉備那奢華的秉性。你明明家境不好，偏偏整日身著華服，四處招搖。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飯菜……劉平對劉備這種習慣，可謂是深惡痛絕。

    以至於後來劉備被盧植趕出去，劉平甚至為之歡慶。

    但劉備卻不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四處宣揚他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

; n/ e$ j6 L: j' A. X. k* Z2 u    這也讓劉平，更加惱怒。
9 w# n/ T" j  V  V/ \# f8 }
    原因嘛……很簡單，劉平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說起來與劉備同宗。
0 t8 \0 @  I$ R2 T3 C
7 U0 I1 I' l/ O5 v5 d. V1 W    按道理說。既然是同宗兄弟，而且還是同門，兩人應該互親互敬才對。但劉平卻認為，劉備的行為，令中山靖王的後人蒙羞。你都混到織席販履的地步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漢室宗親。

    我漢室宗親，竟混的如此淒涼嗎？
# h8 @/ U5 h6 P
    再後來，劉備在隨田楷在青州拒袁紹有功，試領平原相之職。
* s1 t2 u& h) o) b7 }3 w9 K; j
    要知道，當時諸侯林立。你劉備身為漢室宗親。不思報效國家，卻跑去為一個諸侯效力。劉平對公孫瓚田楷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面終究是向著袁紹多一些。畢竟，袁紹四世三公，乃當時俊傑。劉平對這樣一個人。自然好感更多。所以，劉備出任平原相的時候，劉平甚至派出刺客，試圖行刺劉備。
) [% V# J8 U2 ]$ }  O7 ~' D9 @- |
6 Z' ^: d* g* E" G    刺客當然沒有成功！
/ [: F3 B4 h' W5 d( Y% u
/ }, C, z' S+ C1 g3 G5 I; o0 X6 _    劉備身邊有關張相隨。而且動不動就是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刺客又怎可能刺殺成功？
) y% r/ y. C# I8 m  ]
; ]% a# ?  s7 P/ f1 J) Y/ j% r  p: S    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劉備在平原郡並沒有停留太久，便遇到曹操兵伐徐州。劉備便棄了平原，前往徐州去救援陶謙。
& ?/ ~4 B' y4 w/ `: A4 Z6 {8 ^  {
& {' g7 n6 ]6 I3 e" `+ ?  t    此後，兩人再無交集！
8 x4 o5 }) _8 r7 k$ d2 V
    劉平在青州，還是有些威望。
: M2 s7 p0 h& M7 L+ _0 t0 j8 L; f
, \" \. S* @, \    他原本只是來拜訪鄭玄，可聽說劉闖的事情之後，立刻舉手贊成。

    原因很簡單，劉闖讓劉備吃癟。

" @: f. H( z1 n    在劉平看來，能讓劉備難受的人，就是好朋友！
7 q9 r$ G6 T9 t* m1 o
    而且，劉闖是劉陶之子，雖然劉闖也四處宣揚他的出身，可是在劉平看來，這和劉備的性質，截然不同。劉闖遭逢家難，流落於江湖之中，只要他真的是劉陶之子，這樣做無可厚非。但你劉備，卻是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說難聽一點叫做招搖撞騙，劉平也就難以接受。
6 E9 j: y( q+ n
    而今，劉闖的身份已經被鄭玄確認，所有一切問題，也就不再成為問題。

    別看劉平的名望不如鄭玄，也比不得管寧和邴原。
. p0 E. d5 E' ]8 D! A
1 Y. \2 ^: N: ]3 j& X8 S* w    但他畢竟是宗室之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宗室，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極有份量。
6 v: R& [5 J+ e, m8 @3 w: K0 P
    “孟彥，你真的兩敗呂布？”

    坐在書房裡，劉平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呂布可是有虓虎之名，你居然能兩次將他擊敗？”

    劉闖咧嘴而笑，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憨憨的表情。

! U4 x, e* S: l7 P/ y    “兩敗呂布，非我一人之功。
2 H4 Q( h3 D+ Y
* w: e  Q4 p8 }    第一次，是子義和仲康兩人先攻呂布。此二人皆有上將之勇，呂布本就落在下風，我再出手，敗他不難；第二次，也是有子義一旁用弓矢相助，故而我才能全力與呂布交手，而呂布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有兩敗之說。我兩敗呂布，非我強於他，實呂布過於輕敵。”

  {3 }1 T: e; Q2 J  r6 S    如果劉闖這時候大包大攬，把大敗呂布的功勞攬在身上，估計劉平反而不會相信。
+ p6 t7 T' V/ V0 \% ?
5 t1 \1 i3 p, E2 b& I* J8 w    他微笑著點頭：“孟彥倒是一個實在人。”

7 G, Q# H% `# Y% j9 D4 M    說罷，劉平不再開口。
, j( z: F, y& I0 H3 g
    不過從他這句話當中，劉闖卻聽出另一層含義。

$ b8 ?; B( g- V# H    劉平與袁紹交好！

+ Y' A& i7 _/ v9 k4 j. y$ d2 N    在劉闖和劉平對話的時候，鄭玄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

    管寧一旁閉目養神，而邴原則好奇打量劉闖。

    諸葛亮站在劉闖身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他雖然驕傲，可是在鄭玄這種當世大儒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莫名威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偷偷看了一眼劉闖，卻見劉闖神色如常。
, ]* ^+ O/ v2 C" n* ?& S$ ]" }9 S
, F6 A5 J0 b4 `& D    鄭玄突然開口：“孟彥，有件事我想你明白。”
- b8 |8 Z% @. k. X) b- {7 C1 H
    “請鄭公訓示。”
! D) @! y* m) z3 t+ @
    “子奇蒙難，實乃漢室之不幸，我們一直為此感到悲傷。
' d$ _: U% E+ L( |
    一直以為，子奇之後。濟北貞王便已絕嗣。不想你大難不死，還創出偌大名頭，我亦為中陵侯感到高興。你的事，我找人打聽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怪不得你。
5 u7 N7 ]. W( b) k. O2 m
    我之所以支持你入北海，除了中陵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 i: `% e8 E  G5 |; i  o, {; `3 J
/ p" S0 Z+ r- x7 \. j    我知你而今已經成勢，佔據東武三縣。大敗蕭建，聲威赫赫。你既然決意要進入北海，恐怕就算我不同意，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北海自黃巾之亂以來。兵禍叢生，實已虛弱不堪。文舉當初在北海，重文事而不重武事，以至於最後被袁譚所敗，不得已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7 f: E: ?) _- z  p- r+ O7 h, L
    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以彭璆的兵力，恐怕也無法阻攔你進入，反而兵禍再起，生靈塗炭……
2 e  |; E  M, K& @: v7 C
    我要你保證。進入北海之後。不要妄動兵戈，不要輕啟戰端。
- U! x+ W7 M: B# E- r8 p
, B, j) u& C0 C5 o    我希望你能護佑北海得以平安，卻不希望因為你，令北海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你可能做到？”

7 t# Y2 D1 K: {2 M    “這個……”

    劉闖猶豫一下。輕聲道：“回世父的話，闖並非好殺之人，此前所做，不過是為求一線生機。
5 H, `  {2 [2 P% f- z- n% b9 O
+ x4 T' I; w7 h1 h    世父的要求。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到。
, _7 E! ?3 B. o1 N4 s6 J
    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沒有人來打我，我自不會輕啟戰端。可如果有人要打上門來，闖亦不會束手待斃。家父當年為十常侍所害，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虛名若浮雲，若想要求得活命，還需手握鋼刀。沒有這個，再大的名氣，到頭來也不過一塚中枯骨耳。”

    劉闖這一番話，令鄭玄眉頭一蹙。
' T6 e. ~0 q! j7 |. s; ]# }# t
    不過他旋即釋然，幽幽一聲輕嘆。

4 o, F  i9 N6 _  U  W    “你與你父，都是一個樣子，秉性剛烈，不容他人欺辱。
1 U( e& y2 V  C# t, J
- e+ u+ ~) F9 r, {5 W/ m    不過，你和你父又有不同，你父更篤信文章道德，而你卻好像更相信你手中鋼刀……也不怪你，這些年流落江湖，想來也遭遇過許多不平之事，才讓你有如此想法。那你告訴我，你進入北海之後，意欲何為？”
1 x/ m- c( i, c9 P) G+ {" N
    劉闖道：“世父，闖雖讀書不多，也知倉廩足而知榮辱。
8 i5 ?+ u- [) v: ~9 i3 r
    道德文章，必須要建立在吃飽肚子的基礎上。北海這許多年來，之所以如此混亂，不是北海底蘊不深，而是疏於建設。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只能跟隨盜賊行動，跑去做那劫掠之事。
" ~  v. E# M, ?/ F( a4 A6 K
9 l2 `/ L+ e7 z3 {* l8 A" x* R- T1 x    孔相當初在北海，只知道德文章，卻無視百姓死活。

    他雖收攏被黃巾裹挾賊人數萬人復歸於農田，又修城邑，立學校，表顯儒術，看似為民所想，實則於北海無一利。盜匪不靖，倉廩不足，百姓食不果腹，又如何知道什麼才是仁義道德？所以，在我看來，若欲平靖北海，無非三件事，屯田，剿匪，聚集流民，恢復生產。”

6 o) L- ~& B( N% ]* a$ a    鄭玄眉頭緊蹙，劉闖的話，顯然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 j& t# L! x( i3 |6 C
    “孟彥，你方才這些話，在這裡說也就罷了，切莫出去亂講。
$ j2 Z8 {% o/ g8 D4 @
    文舉乃當今名士，哪怕中陵侯在世的時候，也對他極為推崇。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什麼？”
, o) N* W8 |" ]+ d
    一旁管寧睜開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劉闖。
) r  D7 {1 w: t. {+ b$ n
. \+ D# T! N4 U& S4 U& {    說實話，他最初受鄭玄之邀前來力挺劉闖，並非他對劉闖有多麼看好，而是因為劉陶之故。
+ \. b7 u  w% @. w4 p
    不過剛才劉闖說的‘倉廩足而知榮辱’，恰恰是管寧先祖管仲所言。
+ E( f" f% B& {, Q" \% k
/ {- P2 m9 q- E: t8 H    據管寧所知，劉闖因為流落民間，並沒有讀過很多書。

    可這小子居然能說出‘倉廩足而知榮辱’的話語，令管寧也不得不對他，又高看幾分……

  s; B$ u" L$ M. j/ e- B9 b    “康成公，我可不是要與你爭執。

( f8 {, y& w6 H    我倒是覺得孟彥說的，沒什麼錯。文舉道德文章的確好，才華也非常出眾，但他在治理北海的事情上，我卻不太認同。最初來到北海，就立學校，教授人文章。可問題是，大家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學得什麼禮儀道德？他雖起兵講武，卻又不通兵事。你看他所用之人，哪個能領兵打仗？文舉當初舉薦我，我很感激。可若論到治理地方，他……我可有一比。”
( v9 i$ K4 K0 d1 k) w3 E5 r
    “根矩，比從何來？”
: t! p8 E# K5 R1 F& l
    “就如同那戰國時趙國的趙括，只能紙上談兵。”
# o+ F; W3 ~6 C2 J! G
: _1 h3 u8 {  Q, c- D8 g/ j    鄭玄這臉上，透出尷尬之色。
' k% @* U* g/ G' m+ J  Q( u, r
    他可以斥責劉闖，但是對邴原。卻不好責怪。
$ l$ {6 [* }! }4 ~7 a3 d
; n: Q8 L0 m" B) k    如果邴原說的是錯誤的，鄭玄倒是可以據理而爭。可偏偏，邴原說的這些，恰恰是孔融的缺點。
- m9 \# ?0 s8 g+ ?: K
: m* V8 c& q- f/ f6 V    “今北海動盪，內有盜匪橫行，外有諸侯虎視眈眈。
( l% T8 j! q4 T8 k
3 [1 i+ F* h# {    如此情況下，不能只講仁義道德，有的時候，還是要比拚武力。我喜歡孟彥這種態度，他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而今北海，需要的正是孟彥這等強勢之人。”
0 p0 D5 Y0 n( Q
    “根矩，康成公教訓晚輩。你摻和什麼？”

+ H2 j. e  q5 G3 c    管寧笑著罵了一句，又道：“不過我也以為，孟彥說的不錯。”

    “你們……”
( e: ?4 c, Y2 N* k
! N8 ?& f' O% p- c    鄭玄手指著管寧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邴原剛才沒什麼惡意，哪怕在談及孔融的時候，雖言語不敬，卻也只是政見不同。邴原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喜好武事。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可對付兩三壯漢。卻不成問題。

    只是鄭玄沒想到。管寧也支持劉闖。
( M# L& y' h' ~/ E3 Y! Z
    他向劉闖看去，卻見劉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之色。
+ g) A* T/ o0 d0 ?2 ]) D( J
    不是在教訓我嗎？
2 U3 H9 f: L9 C# B( }; K0 Z4 ~
! j$ i$ c: ]* T3 m    怎麼這三個人，先爭執起來？

    不知為何，鄭玄突然想起劉陶。又聯想到劉闖這些年，流落民間，受盡苦楚，心裡不禁一顫。

) H: k: k0 j* ?& q7 @    北海鄭氏雖是大族。但是到鄭玄這一代，早已沒落。

7 Q0 b- h5 K/ `  E) {    鄭玄早年間甚至還跑去做過小吏，可想當時生活是何等艱難。

    別看他鄭家的門庭甚高，也虧得他那些學生照顧。在回到高密之後，更得了許多人的關照。
( `0 u! k) t% V* U% W; r  {7 r
    也許，孟彥說的沒錯。
1 P3 q4 _& j! e5 ?% u  J) {
0 r( P! A$ A( I& u6 V    北海動盪多年，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之人坐鎮。
5 g# [0 ?* M- F1 s
    “孟彥，我同意你入北海。

5 r( M. Y" r* Y) R4 Z7 c' s1 |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 b0 d8 |; L; ?% b* l    “請老大人吩咐。”
9 q# T  I9 J6 f9 _% y
; G$ V8 y) C/ b: I" c# g: V. o    “北海國畢竟是朝廷治下，今北海王雖已不在，但仍有朝廷委派的北海相。

    我知道，你未必能看得順眼彭璆。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朝廷承認的北海相，而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會代為向朝廷呈報，想來天子也不會對你太過於苛責。先設法得一功名，而後再求其他。在天子未承認你身世之前，哪怕是彭璆尋釁，你不得過汶水一步。”

8 m5 b: x8 h$ s0 B    “啊？”

% J8 M  C, M4 G2 q  O8 X    劉闖聽了這個要求，頓時有些傻眼。

    汶水，是濰水支流，位於高密以北……

* ^1 P; f9 h( ^3 w    劉闖知道這條河流，更知道這條河流以南，不過高密、昌安、安丘、淳于四縣。這四縣相比北海國其他縣城，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明顯不足。也就是說，北海國真正富庶之地，都在汶水以北。似營陵、朱虛、都昌、平壽、劇縣……人口大都在三萬以上，近二十萬人口。

* i5 S. @' Y) l+ Y    而高密四縣的人口，尚不足十萬。

4 ~- Y# v& p( i* \5 E- `( ?& Z    若只是佔據這四座縣城，又有什麼意思？
( Y5 ~. e; d0 ~
/ E$ K" H! b" ]( d- P% d- B    劉闖看著鄭玄，頓時愁眉苦臉。
; g3 ?/ s+ a2 P9 X
    同意？
8 r+ u( R8 \, v! o; e  J3 T
    地方太小，人口太少，根本發展不起來。

  a# H* }+ O1 q; `5 Q! o    可不同意？
& E9 J1 q0 i. T# X
    估計老頭會立刻翻臉，拒絕劉闖進入北海，那麼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都將要付之東流。

3 }( Y9 h& B9 e) G    就在劉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覺諸葛亮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衣袖。
2 \( m2 ?8 j4 Y( v- m
    偷眼看去，就見諸葛亮朝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趕快答應啊！
6 S+ Q+ Z  q% a' W" b) f# V. x
7 _/ m1 M) R/ O8 D5 k    這小子難不成還能變出花樣來？
% g0 D$ j9 J6 W. r) K
7 d" p* P( H4 Y8 a$ R+ `    劉闖心裡一振，頓時有有了精神……小諸葛再小，那也是諸葛亮。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原因。
: c6 B7 H8 z3 Y- \; E- |) a
    於是，劉闖連忙點頭，“願遵世父主張。”
$ ^0 X. W: B- D9 S! P5 s& j
, ]; R6 @2 b& W  J& t    鄭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真害怕劉闖一怒之下，會拒絕他的要求，那樣的話，他臉上無光。
1 v! p# ?5 x0 `& H# K7 {1 x( p% p
, I  x3 U  ?% r& \9 `! [    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北海國最富庶的幾座縣城，都是在汶水以北。劉闖若不能渡過汶水，必然會面臨許多麻煩……可是，鄭玄也是為劉闖考慮。劉闖如今已經快成為眾矢之的。他之前斬殺蕭建，等於得罪了曹操。如果讓他渡過汶水，弄不好便要和袁譚直接面對……更不要說，還有個彭璆。

    立足未穩之前，一下子有這麼多對手，鄭玄自然為劉闖感到擔心。
0 S3 V8 Y1 T6 o- ~
9 N+ X$ l+ ]4 {( j( s9 v) e    最好是能平平安安，不費刀兵的拿下北海。可在此之前，鄭玄需要豁出去老臉，為劉闖爭取一個出身，一個功名。今劉闖挾大敗蕭建之威勢進入北海，所缺乏的，就是一個名號。

    名不正，則言不順。
: r  n2 o6 `% e
    特別是在齊魯之地，學風極盛，更講究師出有名。
% R+ X0 i' [8 ?9 K
5 N: A1 w% T% n) N/ e6 M    劉闖若只是佔據幾個小縣，估計還不會惹人太過反感；可如果劉闖真的把北海國完全佔領，接下來勢必要面對巨大的壓力。別看劉闖如今也算聲名赫赫，可是在鄭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劉子奇的孩子！別的不說，就為了劉陶，鄭玄說什麼，都不能讓劉闖受到傷害。

    ++++++++++++++++++++++++++++++++++++++++++++++++++++++++++

    “孔明，你為什麼要讓我答應？”

' c1 M- U  ^8 L( {# l9 Q2 T# {: L2 z    鄭玄畢竟七十歲人了，年紀已經不小。
! s: L' W2 [) o, T1 v8 ?8 F
    在處理完諸多瑣事之後，也感到有些疲乏，便安排劉闖在客房中休息。

    劉闖回到客房，便一把拉住了孔明，疑惑問道。
7 D( w* N4 f& v  Y4 w1 e; I
    諸葛亮笑嘻嘻道：“孟彥哥哥，其實老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我覺得，他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只看今天他請來管寧邴原他們，就知道他其實，是支持你進入北海國。可是你現在，畢竟是沒有功名。這麼直接進入北海國，反而會惹人敵視。”
' E7 t$ s4 ^1 j$ T' |
    劉闖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之前對鄭玄的怨恨，一下子減弱許多。
2 o0 M" ~1 i5 y6 p6 P$ q4 Y8 e
    “孔明，我也知道世父是為我想。
5 j% @1 a# r& g: E8 J+ T
    可時不待我，我如果不能儘快立足北海，只怕後患無窮……你也知道，今天下動盪，北海國早晚會被捲入其中。如果我不能儘快壯大起來，到時候只怕，會被他人所窺，又是麻煩。”
! A" E, J1 y4 W" Y( M0 o" }
  `$ z5 T6 X; o4 j    “所以，我要孟彥哥哥答應老大人的要求。
3 E' V/ i/ _+ z; C" U
5 a' L, i  g3 Z' `* U    老大人只說，不許孟彥哥哥邁過汶水，可是卻不代表，孟彥哥哥沒有壯大的機會。

    汶水以北五縣雖然富庶，可那裡畢竟緊鄰齊郡，難道孟彥哥哥認為，袁譚會任由哥哥壯大？”
3 f$ Y- x8 `2 D
    這個……

) c7 \6 A" w& X, v8 u    若我是袁譚，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發兵攻打。

    “孔明，那你的意思是……”

) B. H! v' v- \8 |; U    “老大人不許孟彥哥哥過汶水，但是卻沒有阻止你向東擴張……北海國，雖以五縣最富庶，但別忘了，東渡膠水，便是即墨。那裡雖不比五縣富庶，卻可以為哥哥奪取東萊，謀得先機。”
7 ]! ?# p; Q- Z: X0 g0 z

! M7 R. W7 A- t" o- K! p- e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八章 東望
& M  M) S2 J+ F& D9 Y; y
    看著諸葛亮那猶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劉闖沉默了。
! W$ ?& A: d5 ?9 g
  u) A: P7 c( x7 z9 i% M' V! i　　“孔明的意思是，先取東萊，再定北海？”
* w1 ]2 P  h0 ^$ R
0 j. b9 x' c, {2 a+ r　　諸葛亮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沉靜道：“孟彥哥哥，你以為你便是得了四縣，又當如何？

- z7 @, m6 ~) L　　安丘，淳于、昌安，皆在濰水之陰。

　　哥哥你佔據四縣，便要跨濰水屯兵，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

9 Q/ ^2 a( l1 K% }& D) C$ n　　縣縣欲顧，而縣縣顧不得……孟彥哥哥莫忘記了，當初你之所以能連戰連勝，是因為你始終把兵力聚集於一處，故而可以集中全力。如果你真的分兵四縣，只怕於哥哥而言，並非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
1 s( _- D2 t0 S+ v
　　“哥哥只需佔據夷安和高密兩縣，屯駐於濰水與膠水之間。

　　進可以去下密，退可以守夷安。東進則取即墨，西退則據三縣……這樣的話，哥哥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謀取東萊。而齊郡袁譚，既然曹操讓彭璆做了北海相，便由著他去阻擋袁紹。
6 ]; R* C8 b, L. o8 v  `/ k
2 V8 [+ [! y/ X. {+ `  j3 J+ F　　哥哥只需守好濰水，便可若泰山穩固。
. L* b" L! s: }0 ^. o% G& i  c
' e1 i$ l! D6 E　　趁此機會，哥哥向東擴張，不需一年，必可奪東萊十三縣。到那時候，哥哥便是不說，彭璆這北海相也做不穩當。最重要的是，哥哥用這一年的時間，足以在青州暫時站穩腳跟……”
2 C+ j4 @0 L: T! Y7 L. G5 I
　　諸葛亮說起來，頭頭是道。

　　劉闖坐在席上，屈肘置於案上，沉思不語。
9 W# m! y" h! O, D2 @# X
. `$ F+ `, `3 M5 k: I' H　　這孔明，果然如妖！
& Y# F- ?0 [: q' l3 ?3 ~
　　這是一個十五歲。好吧，馬上十六歲小孩子能想出的東西嗎？
7 r. M; s, s' |& z# |* Q6 ^; o
) C1 c, M- k, J2 ?4 [　　怪不得司馬徽對劉備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鳳雛，太尼瑪遠了，我估計見不到他。

5 \$ U* Q- K. D  y　　但是這個臥龍……

8 \, Z0 C8 `8 q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住。
7 ]& w; Q2 M$ i/ i3 \& @
　　讓這傢伙跑去輔佐劉備的話，日後哪裡還有我折騰的餘地？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嘿嘿笑了，笑得極為得意。

　　諸葛亮則詫異看著劉闖，半晌後輕聲道：“孟彥哥哥。莫不是孔明有什麼地方考慮不周，說錯話了嗎？”

7 @  V- y' B  y4 V6 d% e　　劉闖連忙擺手，“孔明之計，甚得吾心。呵呵。我只是想到得意時，忍不住失聲發笑，與你無關。不過……孔明，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吧。明天我準備與老大人懇請，讓你留在高密就學。鄭公門下，多俊才，想來你在這邊，必有所得……孔明，你可願意留在這裡？”
- U5 r2 r6 C$ z; J! j- x2 G, n% p
" V: z4 q: B  E9 ?. F$ ?　　十五歲，正是求學的好年紀。
+ p" _6 Z. Q6 D% u
　　劉闖當然想要把諸葛亮帶在身邊。但從長遠看。會毀了臥龍。

　　自己有多大本事，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可以給諸葛亮灌輸一些後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能力教導諸葛亮。且不說這能力是否足夠，劉闖的年紀。也就比諸葛亮大三歲而已。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教導諸葛亮什麼，倒不如留給鄭玄教導為妙。
: B) p& l7 |1 B, h" O" F
% d; j% a$ T4 D! q　　在原有的歷史上，諸葛亮耕讀臥龍崗。求學水鏡山莊。

: k/ j- o3 ?2 m, u2 ~0 s) `( C　　劉闖就不信，鄭玄的水平會比司馬徽差嗎？
( T( Q2 q6 {* c
: V! I0 f. l, o# t7 p+ w' H. A　　而且，他留在自己身邊，也可以有很多機會實踐。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他那事必親躬的毛病。

　　歷史上的諸葛亮，在蜀國事必親躬。
$ e- w" t# p& ]3 p2 v5 h( _
　　真的是他不知道培養後繼之人？劉闖覺得，未必！

　　在諸葛亮之後，有蔣琬費禕，又有向寵這些人才，他還專門去培養姜維，希望為蜀漢留下人才。可這些人，在後來都未能夠挽救蜀漢的命運……是大勢所趨，也是缺乏實踐。劉闖前世在讀三國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小小的猜想。不是諸葛亮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不放心。

　　過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豫章逃亡襄陽……

- x4 M+ E( P- X, K　　諸葛亮想來有很強烈的危機感，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事必親躬的習慣。
/ `$ B0 b% {3 }) x3 q2 L5 d8 n) y
　　他不是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別人，以至於到最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 o( E) |5 m9 b. l- E
6 A/ E0 B, H: L; n　　劉闖不知道他這種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卻希望，能夠糾正諸葛亮的這個習慣。
! ]; d2 ]- Q! G" w3 a: {. e
　　諸葛亮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孟彥哥哥，也來高密嗎？”
- X% e" s" r# d+ f, Y2 n
　　“呵呵，這個自然。”

　　諸葛亮頓時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願意在鄭公門下求學。”

+ ?. X$ A% s4 A5 }4 c2 `　　++++++++++++++++++++++++++++++++++++++++++++++++++++++++++++++++++
2 i. l" K6 S# U0 T% l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帶著諸葛亮，與鄭玄請安。
7 L0 d& k6 e0 t* c2 L
　　在聽了劉闖的想法後，鄭玄也連連點頭。
- F% w7 f. d& X" ~/ O
3 k8 v; n& l; x* ]/ U$ @　　“孟彥所慮，也的確是有道理。
3 N. s6 A3 I2 y% u" j! U8 @
　　此前倒是我考慮不周，貿然佔領四縣，的確會使你兵力分散，反而不美。既然你無心安丘三縣，那就依你所言，先在高密和夷安屯駐吧。不過，你今天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王叔治，畢竟他才是高密令；至於夷安……”

0 f+ u* x6 k% [( e6 J　　鄭玄沉吟一下，輕聲道：“夷安長左子邑是個老實人，他與劉政交情不淺，你可以讓子和出面與他說項，想來不會太難。畢竟你現在身無功名，只能暫時借居兩縣，以免落人口實。
+ ^& B% e) m4 K6 B
　　我已聯名幼安根矩等人，劉子正也願意派人前往許都，與上奏於天子。
. u  k0 w. y  b' y$ ~
　　不過，這絕非短期可以促成，畢竟歸宗認祖，還需要許多事情。我會促成朝廷儘快答覆，然後與你一個功名，可以安心在此落腳。嗯，在此之前，你千萬記住，儘量不要與彭璆衝突。”

　　“小侄明白。”
. a2 ?) u- h8 B
　　鄭玄有些囉嗦，但劉闖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懷，是發自於內心。

　　劉闖心裡也非常感動，不過他並未忘記答應諸葛亮的事情。
, [) g5 p5 M+ u, Y. b
6 F5 v: @8 G1 U' F/ V! q9 T　　與鄭玄一說，鄭玄顯得有些為難。

, M; G1 U  o" r/ W! b! f　　他畢竟七十歲了。說實話，精力已不似當年那般充足。
+ J) E. [8 y2 d: J6 o
, p- o/ J2 l3 d) m9 h9 A7 R/ Y　　不過既然劉闖開口，鄭玄也不好推辭。特別是諸葛亮也算世家子弟，他老爹諸葛珪，還有他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頗有名望，諸葛家也算是大族……鄭玄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孟彥，你舉薦孔明來求學，足見你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8 C) P' ?# }( Y" ^
　　我知你早年流落民間。劉勇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教導你，雖有你父親留下的書籍，但想來所學不多。你父當年，文采風流。為天下人所稱讚。你既然歸宗認祖，便不可以弱了你父親的名聲。況且潁川劉氏，素以《春秋》《書》而著稱，你若不能熟讀這些，豈不落了你父威名？”

8 f5 U4 A8 F# s4 J; k; T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父的意思是……”
  `$ ^. {  }* a, H. Q
2 F3 c) B% i, i- R% I# Y0 r　　“正好你也要前來高密，就在我門下讀書。”

　　“啊？”
) q# e% [6 v7 U5 U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禁頓感頭大。
1 _+ J( R$ A1 e+ a) ?, Y" R
　　我只是想讓孔明求學，但是沒說我也要來求學啊……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翻讀鄭玄著作時的那種痛苦。

0 |" M5 Y6 j4 G) y! k# X/ W　　鄭玄精通《易》、《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等等。更是東漢時期。最為傑出的訓詁學宗師。他治學非常嚴謹，如果真的在他門下讀書……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此事就這麼說定。

8 |1 {. D) E% J* Y　　你來高密，便住在我家裡。

　　孟彥，我知道這或許有些為難你，但你既然身為子奇之子。就必須要繼承他所學，否則的話，必被他人笑話。”

　　鄭玄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知道。他恐怕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 Y; q& U: V0 z+ |9 F" {. Y
　　心裡面無比糾結的答應了鄭玄的要求，甚至為日後的生活，感到莫名傷感。
% ~+ ]! V$ j$ [" }: \
　　他這種糾結，若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少不得又要一番口誅筆伐。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能拜入鄭玄門下而不得，如今鄭玄主動要收他為弟子，他還覺得痛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6 ^$ e3 ?; o+ ^" r3 d9 p
4 A3 [. P/ n( ~: {' p! k　　當然了，劉闖是不會把這種糾結告訴任何人。
1 U& `* T/ ?* Q8 z( t( j1 t9 L8 y
5 E7 |/ Q; q2 |0 @) T　　與鄭玄商議妥當之後，他在當天又去拜會了王修。
% S9 g0 w% ~  Y' b3 P
　　這王修，究竟何許人也？

, {& L1 G% u6 n　　三國演義當中，他是袁譚的部屬，青州別駕。
- ~2 w7 E5 L8 ^/ U- n; b% A
- t, g- ~4 U9 e' J+ e& X: z  K! t　　袁譚死後被梟首，王修不顧曹操的命令，在袁譚屍體旁哭泣。
- z+ w: q0 a# [: _$ x
+ y$ c/ `% g, [, @　　曹操因而讚歎說：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之後，王修被封為中郎將，演義中再未登場。

( O* J) e  @# p( K! A6 T) h# f* c　　只是劉闖卻沒有把此王修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合而為一。

　　原因，就是那一句‘河北義士’，令劉闖一直以為，王修是冀州人，所以此王修是青州人氏，劉闖自然沒有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聯繫在一起。在拜訪王修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學極其出眾的人物。加之王修曾經遊學潁川，所以對劉闖的態度，也顯得非常友善。
3 [) Q% p2 v) J) g$ t
1 C) P  t& W; N9 e　　他向劉闖建議，暫時不要渡過濰水，謀取安丘三縣。
* a1 {% v+ Q5 z0 J) B3 P
　　“此三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且盜賊出沒頻繁。

　　倒不如讓出三縣，居濰水膠水之間，一來可避免與彭相直接衝突，二來若得機會，向東擴張，取即墨膠東，遠勝三縣。”

　　王修的建議，竟然和諸葛亮不謀而合。
9 j' h* t% B/ S- K+ f) y
" O  D& ]. G; _1 i3 A5 }　　這也讓劉闖對他，不由得高看幾分。

  E7 T  z- Q  m( |4 l  R) Z　　在和王修商議妥當之後，劉闖又匆忙拜訪了劉政。

　　劉政聽聞劉闖的請求，也沒有推辭，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並表示會即刻前往夷安說項。
  l# n. R7 |) g; q2 v6 s" G
　　親不親，一家人，畢竟都是漢室宗親！

/ D+ \# Y8 D( q　　劉闖在高密停留三日，便匆匆與鄭玄告辭。

/ k5 ?4 s# l2 l, j. a( {　　因為，東武傳來消息，黃劭自鬱洲山返回，帶來了薛州的信息。
) r2 d+ N6 A4 `7 v2 y, l8 {
7 S  M* K( L, c, X4 C　　劉闖聞聽，也是心急如焚。

　　薛州的三萬海賊，是他立足北海的重中之重。

( O% V* ^# [1 F0 \! t0 G% ?' Y* t　　於是他向鄭玄請辭，鄭玄也沒有挽留他，劉闖便讓諸葛亮留下來，帶著飛熊衛，返回東武。

% e! x- `) l+ j& j& ?* J) d　　不過，臨行時鄭玄也提出一個要求。
% I: p  b8 x; Y* t
　　“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

7 o2 X+ _/ @+ L, X7 {1 b' W　　此前文舉曾舉他出仕，奈何因袁譚來犯。文舉逃離北海，益恩至今仍是白身。

( \; d0 Z' x# n( s2 N0 Z　　孟彥此次返回，就讓他隨你前去，也可以增加些閱歷……反正過些時候，你們還要回來。”

9 X4 f9 r3 P$ K4 K( E　　鄭益恩，名仁，大名鄭仁。
3 v' v$ t" |% @. ]! ^' z
　　他是鄭玄的獨子，實際年齡二十八歲，虛歲三十。
2 F/ k2 Q/ ~7 _) G) O
0 X. Q, C2 z  m0 V" X. b　　劉闖明白，鄭玄是擔心他手中無人可用。所以讓鄭仁前去幫忙。

$ ~' m. J: E+ ~" x　　若他真想要鄭仁出仕，只需一句話，恐怕連彭璆也會樂顛顛跑來邀請。鄭玄門下學生不少，可是能夠幫助劉闖的人。並不是太多。鄭玄的學生，大都功成名就，或者是一方豪強出身。
& _* H  j1 W4 P0 Y. H
　　而劉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朝廷一日不承認，就一日不得安穩。
% y( _% Y6 a* k9 w; q0 C- s+ x0 g7 B
4 M6 [8 z8 L+ S0 N7 S- N　　試想這種情況下，那些功成名就者，誰又願意為劉闖效力？

1 N  e! @1 g2 j) y9 F/ d6 b　　鄭玄總不可能為了劉闖，不顧他門下那些弟子的前程。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鄭仁最合適。

( U6 q/ s/ U. U8 m　　劉闖心裡，感激不已。

　　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
% z* r6 Y7 \' ?( L8 {2 Z- [: B( D
　　他當下帶著鄭仁一同前往東武縣，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著，該給鄭仁怎樣一個安排，才不會落了鄭玄的面子。

　　為了這件事，劉闖也想了很久。

　　回到東武之後。他先是安頓好鄭仁，而後立刻把眾人召集一處。

　　“公美，薛州怎說你？”

' l% A' t- R* u/ c; O# ]7 a　　黃劭看上去氣色很好，只是膚色顯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1 a6 z, F$ I, ]& T2 M% x" x$ g2 K( K4 I
　　他笑道：“薛州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殺回來……我到鬱洲山與他相會之後，他也是非常吃驚。

　　不過後來公子在徐州連戰連勝，令薛州更是心嚮往之。

" n6 F  S" L8 ?) R9 u8 [7 C5 @　　上月公子大敗琅琊兵，斬殺蕭建，更使得他下定決心……薛州讓我向公子請示，若鬱洲山人登岸，當於何處為好？”
* z6 H) z5 D* K/ o( n
　　“不其！”

　　劉闖幾乎沒有考慮，便給出答案。

　　後世的青島，如今的不其，正是薛州最佳登陸之地。
* [7 J; B0 M8 x3 q! ]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選擇琅琊縣作為薛州的登陸地點。
2 x  ~- y7 ^9 f/ X) E, ~
　　可是，劉闖必須要顧及到臧霸的想法……三萬海賊登岸，可不是一樁小事。

　　臧霸萬一因此而產生誤會，說不定會讓兩人原本並不牢固的同盟關係，在一瞬間破裂。所以，劉闖不能選擇琅琊縣，那邊只有選擇不其。他如今已經可以進入北海，那麼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要儘快展開。

　　“立刻派人前往介亭，命太史慈率部強渡沽水，奪取不其。”

9 s6 u& [8 i! r　　“那如果壯武縣出兵阻攔，當如何是好？”

　　劉闖眉頭一蹙，“告訴黃珍，命他率部屯駐介亭，監控壯武縣動靜。

　　若壯武不動，則相安無事……若壯武敢出兵阻撓，就一併將之滅掉。反正薛州登陸之後，我也要奪取壯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 J' R$ ?' Q" I　　步騭聞聽，立刻領命而去。
7 w$ ^( V6 w3 i' c" m% W9 d
　　而今劉闖在黔陬屯駐兵馬兩千，其中有騎軍六百人。

- Q3 x: H1 X" Z: B; Q& ~; @1 K　　不其只是一個小城，根本無險可守，若要奪取不其，易如反掌。倒是壯武縣城，城牆堅厚，若要強攻，只怕會折損許多兵馬。以劉闖現在的力量，奪取壯武，還略顯吃力。但如果壯武出城的話，劉闖卻不會擔心。以太史慈之能，想來對付一縣兵馬，並不是一件困難事情。

$ m" e" q/ b: i　　“公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高密方面已經說好，高密令王修在兩道嶺修築兵營，供我等屯駐。
, u% F( _* `4 f$ D
　　至於夷安方面，還要等劉子和的消息，不過這算不得大事，不管夷安左伯是否同意，我誓取夷安。”
4 I& }; P0 _; b( j
　　“喏！”

　　黃劭突然道：“可是公子，如今徐子明已經開始在東武、琅琊兩縣著手屯田。

　　咱們北上青州，東武縣由誰來領？

　　這可是咱們進入北海的踏板，更不可能輕易丟棄，當如何安排？”

　　是啊，東武縣交給誰呢？

　　劉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倒是一個問題。

, o- y3 c" g$ F  A/ n: z% U　　步騭呂岱，肯定要帶走，這是劉闖目前，最為得力的謀士。

　　黃劭肯定不可能讓他留在東武，這廝擅長陰謀，你讓他出謀劃策坑人可以，治理地方……

7 X3 G) u2 @( F  y' v　　東武縣，必須要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同時又可以讓劉闖放心的人才成。
, d3 R9 `! {1 l( |* H
$ V1 ]7 p- n( P　　“公美可有人選？”

6 y$ {; O, y% k) c" m, S　　黃劭聞聽這話，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1 y3 Q# J: x: g8 \8 n  R+ D0 l+ {　　劉闖在進入徐州之後，他就因為聯絡薛州，錯過了好幾次大戰。
" W  W3 n+ Q- j/ i& C/ s& s
/ U3 x* `6 h3 y2 W' L! V4 z5 {　　這也讓黃劭暗自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被劉闖冷落。而今劉闖向他問計，也就說明他在劉闖心目中，依然有不低的地位。這也讓黃劭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 u$ o. h$ c5 L% C# A　　“我有一個人選，卻不知公子能否滿意。”
/ ]* K3 R, P9 o( l! _; m
　　“誰？”

　　“呵呵，就是這次隨公子前來，康成公之子，鄭仁鄭益恩。”
5 u' H* ~, F4 h0 U8 H% }% e
　　“你是說，讓鄭仁留守東武？”

　　“公子以為，鄭仁才能如何？”
1 |( o* D2 a! _; g: H& e6 I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益恩大兄得世父教誨，才能自然是有。

( Y9 R  ]; O* _+ x" s9 L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但精通政務，還懂得兵事……誒，公美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益恩大兄非常合適。東武縣接下來，主要是以發展為主，戰事不會太多。而他是世父獨子，當年世父在徐州也居住過，所以頗有名望。由他出任東武令，似乎更方便和臧霸交道。”

　　黃劭笑道：“若公子擔心兵事，也不難。
1 v, R# `3 _# o# x1 c) R
　　只需將文向調回東武，命他協助益恩公子，不就萬無一失？”

　　哪知道，劉闖臉色卻一沉。

　　“文向另有安排，不適合留守東武。”

　　徐盛，那可是江表虎臣，劉闖是留著要有大用的，怎可能讓他留在東武？

　　黃劭想了想，又道：“若文向不合適的話，公子可以命元代留守。
/ a) w* ]& F* a5 m5 a
　　這樣一來，也可以表明公子對薛州的重視……豈不是一舉兩得？”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指著黃劭，嘿嘿笑道：“黃公美，我突然覺得，薛州認識你這傢伙，實在是他生平大錯。你這傢伙可是憋著心思冒壞水，這哪是對薛州重視，分明是為質子。”
5 i+ P% v1 J4 O2 I) \: a
+ f! J  S: G1 F2 L& l! X  ~$ V　　黃劭先是一驚，可是聽劉闖說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3 `; k  T7 L5 x- u. i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準備起來……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全軍開拔，咱們去青州走一遭！”
4 S0 `' h* X' \4 j

0 t, d" W0 F7 ]5 C  k( ?

1月23

- O0 J4 ^% _' t卷二 殺青州 第九十九章 有古怪！

0 q4 Q4 }  N: u4 C& x    海風徐徐，拂動營中大纛飛揚。
" @; @" V, o* P% G! c( ^1 C
, `) c: R" O  @8 c) g0 V8 |( ]    黑底白邊的大纛之上，繡著‘太史’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
& X- ]9 q) k, O: y9 L
' x9 v: B" C, k    張弘站在不其城頭，看著城下駐紮的軍營，不禁頭大如斗。眼看著馬上就到新年，原以為能過上一個好日子，卻不想在這時候遭遇兵禍。對方兵馬雖然不多，卻整齊莊肅，氣焰煌煌。
6 L, ?5 F0 e9 X5 _
    他忍不住問道：“誰知那賊酋是何來歷？”

    “啟稟縣尊，賊酋太史慈，乃東萊黃人，為人至孝。

( K+ H3 o; N  S$ g  q! m    只是他在去年歸順闖賊，卻不知何故，來犯我不其。縣尊小心，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切不可力敵。”

    張弘大吃一驚，“可是東萊太史子義前來？”

    “正是。”

    張弘頓時露出一臉苦澀，“他好端端，何故犯我小縣？”

; C  i( X3 ?- Z/ T1 Q8 b! V    猶豫一下，他又對身邊人道：“不若，我開城獻降，也可免去百姓禍事，諸公以為如何？”
3 P+ _0 G: p$ C; q
    “不可！”
* |  c+ j) I0 E% m
; k+ E, y; w$ E. n    一名縣吏大吃一驚，連忙阻攔。

2 ]5 x5 b3 |' V9 H    “縣尊，萬萬不可。
" ]" I1 a2 `  x3 Z
6 v4 X2 R4 V- K    我觀太史慈兵馬並不算太多，也不是不能抗拒。

8 h! \5 I5 E; ~& {  F    再說了，王校尉屯兵壯武，距離不其也不過一天路程。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必然會派兵前來救援。若是王校尉擊潰太史慈，到時候太史慈可以走，縣尊卻少不得要被問罪。”

; ~( Q* |  `+ U' S2 _$ z( {    東萊郡地處膠東半島，治下領地，猶如一個U字形狀。

/ l) ?  y" s  Q0 A  u6 Z! G: q    治所位於黃縣，在膠東半島的東北方，而不其則位於膠東半島西南方，彼此距離甚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即墨、膠東。所以。管統任命一人為長廣校尉，就駐紮在壯武縣，為的是方便管理。
) S& \: J# ]3 c5 ]' N
    長廣校尉名叫王營，是東牟人。
% J1 D2 A8 B4 l2 H( s2 A1 R) J
    此人在牟平地區頗有名望，以勇力而著稱，深得管統所重。
3 |# a% M% `1 P  G# {+ C
    張弘聞聽，不由得露出苦色。
- G# F2 W4 M6 j) }* N9 F$ q
+ E* S: f" U1 V    他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守一守？”

+ ~. ]6 z) a+ _$ L    身為一縣之長。面對敵寇來犯，卻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著實讓人喪氣。
( T  c; x. j9 v7 }/ ^
    不過想想也不為過，張弘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因孝行而聞名鄉里。後孔融在北海聽說後。便舉薦此人，出任不其縣令之職。但從本質上而言，張弘膽子小，也沒什麼魄力，糊里糊塗便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且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年……還好，三年裡不其縣並未遭遇什麼兵禍。他本打算就這麼混下去，哪知道劉闖卻盯上不其，派來太史慈奪取，張弘頓時亂了手腳。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忽聽遠處鐵蹄聲響。

7 @7 @* c3 [" R7 [) P% C/ P    一隊騎軍自軍營中衝過來，風馳電掣般來到城下。

: C2 T* {9 D! Q% T4 d( Q    為首一員大將，跳下馬身高七尺七寸，面容俊朗。他頭戴兜鏊。身披鎖子甲，外罩一件大紅色披風。掌中一桿鶴舞大槍。胯下獅子驄，猶如出海蛟龍，在城下馬走盤旋。

    “城上人聽著，今太史慈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不其，若立刻開城獻降，饒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待城破之時，便是爾等身首異處之時。”

    太史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看他那英武氣概，張弘又慌了手腳。

    “怎麼辦，怎麼辦？”
! f5 y1 s  }% {/ Z. L
    “縣尊休慌，不其雖算不得城高牆厚，但要抵擋一日，想來也不成問題。”
8 b2 s1 z0 H$ s8 Z, h3 H, X
    縣尉連忙寬慰張弘，可這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 f6 r9 @$ Q! S$ N$ y2 r
- U4 `- S9 w  e# S. c2 I/ M3 x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聽城下弓弦聲響。

' g; ?# c! A* O  z    一支利箭離弦飛出，啪的正中城頭大纛上的繩索。繡有不其兩字的大纛，飄然落下，引得城上一陣慌亂。那縣尉也嚇了一跳，連忙一縮脖子，便躲到女牆後面，心裡面怦怦直跳。
6 z$ Q" S* j5 F
    張弘更是面色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今日且容爾等考慮一日，明日此時我再來城下，若爾等還不投降，就別怪我馬踏不其城。”
$ I2 E* N+ C: G5 [! S8 w9 I# A7 M
    太史慈說完，撥馬就走。

    只留下不其城頭上一片混亂。

% ~) u: _+ z1 x- V4 L    “子義，何以不發動攻擊？
- m# R. }) E2 i9 k( w
    若壯武王營出兵救援，到時候我等必將承受巨大壓力。”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人名叫後錢，也就是之前管亥從臨樂山帶回來的黃巾將領。他是牟平人，和太史慈也算是老鄉。隨管亥歸附劉闖之後，便被派到黔陬，擔任太史慈的副將。一來，後錢是東萊人，可以和太史慈親近；二來，劉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順利將黃巾軍整編。
0 N5 o, @% C, y% b
1 B+ l2 _6 C( {% L# Y9 r    若後錢留在東武，少不得會產生很多矛盾。
0 r/ V0 r, u; b
    讓他來黔陬，有太史慈和黃珍兩人暗中監視，劉闖也不怕他能翻天。
) j4 A3 a7 B. W1 b1 B
    太史慈微微一笑，沉聲道：“伯泉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兵，並非是為了強攻不其縣城。”

    “啊？”

0 \' ~# V! Y* b! s+ v5 ]    “小小不其，若要攻取，易如反掌。

    而我此次只帶來六百騎軍，在這裡假作紮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 w3 }% K4 [3 x& |) g( X% F1 v
    呵呵，你別急，過今晚，你便可以知道公子之策。到明日，這不其城定會不戰而降……”
7 m- z$ I' Q" [' a5 ~+ u
% Z/ F9 K' T/ q% ?4 O+ C    後錢聽得糊塗了！

$ x7 e! X' {# Q* U! l* r4 h% D3 H$ q    不過他是聰明人，也聽出來，太史慈此來，另有任務。
. Q, D+ k) Q! \+ ^2 Z
    所以，後錢也就不再詢問，與太史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本部軍寨……

* ?$ i3 m* L: t. ^    整整一個白天，不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 H; O3 Y5 N8 v6 ?7 v) [& R' \
    太史慈不時派出騎軍，一隊隊從營中衝出來，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走上一圈之後，復又返回大營。那戰鼓聲，號角聲，以及騎軍操演時發出的喊殺聲，只讓張弘心驚肉跳，難以平靜。
; D+ \+ ]( C3 m+ y
    好不容易，天黑了！

( A, {: L5 U0 ~+ ]9 \! x4 g    不其城頭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從城頭上投擲下火把照明，以防止太史慈偷襲。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把不其的動靜放在眼中。
  g+ q, t# u# E7 x7 i4 v$ l; e; e
- S+ d0 {5 d2 M3 ]. C& T    入夜之後，他命軍中熄燈，遠遠看去，恍若一座死營。
9 F6 W1 m; n: a: ^1 `8 r
* ~' }  [* e. G  T    “伯泉。隨我來。”
' A0 z% U& e- g3 Z- B
& B  n" ^* j1 _    太史慈命人喚來後錢，帶著他走出大營。
4 S* W  k3 b# C
    “子義，我們這是去哪裡？”
3 o9 ]6 Z* @, I+ _. Z( F% h, W) C
    後錢出軍營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營中騎軍，已悄然在不其城外的南山腳下集結。太史慈帶著後錢，在一隊騎軍的陪同下，來到海邊。海灘上，堆放著十數堆柴薪，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軍卒上前把柴薪點起，頓時火光熊熊。

    太史慈棄馬，登上一座土丘，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 A3 s  Q' A0 K. U    海風陣陣，大約到了丑時。從海平線上，出現四艘大型海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過來。
6 B# P6 E- I* @% W7 N# R; E+ _
    “那是……”
3 B; E" f/ H7 q7 W0 x2 e
    太史慈微微一笑，輕聲道：“伯泉別急，等過一會兒我自會向你解釋。”
* Z! P$ A+ v; ~5 _5 C6 X
    他從土丘上下來，便戰在火堆旁邊。
" U/ u8 y% i9 `
    後錢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海船，不禁心中萬分疑惑。
) T( P3 F4 f) Q' h* z
# Y2 m2 X: {+ ]/ J' W  k* M9 V    這海船。是從何而來？

6 U+ y$ [# l9 _3 a( M( c5 F" n    大約半個時辰，海船已靠近海灘。

& Q) \# W! `" \3 {0 l7 s& ^. ?/ W. h- z    緊跟著，從海船後方，出現三四十搜艨艟小船。載著人，緩緩向海灘靠攏。又過了一會兒，艨艟登岸。薛文健步擰身從船上跳到海灘上。他舉目看了看，待看清楚太史慈之後。連忙上前。
2 U4 b5 J) ~  C  E& @# B( ]
    “太史將軍，文奉公子之名。率部前來不其。
" g0 G+ r+ i; m5 \' G
% z0 m- a6 I2 U: p" U! H    此次共四艘海船，載一千六百青壯登陸……家父已在海西、東海等地又購來十艘海船，預計明日便可抵達，約有一千青壯，並兩千婦孺。家父說，此後會陸續將人遷來，共兩萬八千人。”

; y4 M; J% ^1 ^# N& U    “不是說，鬱洲山有近四萬人嗎？”
' W. a# Q7 Z; s$ K2 {
+ L, \. d  j2 Y    “還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家父也不好勉強。
8 D& m- b( t  }. [$ k* `( \% R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願意隨家父登陸，這樣一來，就算是留在鬱洲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辛苦。”

. U! h' k3 Y9 p& }) p    太史慈聞聽，點點頭，也不再詢問。

" H, o6 J; T+ b$ t% k3 H8 k2 N) z    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長途跋涉的遷徙，能有兩萬八千人前來不其，足以令他把整個不其的局勢，扭轉過來。

    黔陬，終究是太小了，人口太少。

! k- Q4 q( g: Z! t: a; A    劉闖如今正忙於向高密和夷安開拔，同時在東武琅琊兩縣推行屯田之法。
! W8 F9 U  \& r: F+ A
0 W. p( S+ B7 T( w( ]; U    他根本沒有餘力，來協助太史慈穩定膠州灣的局勢。甚至連多餘的兵馬，都無法撥給太史慈。

( i! }. R# f8 M2 n- M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除了招募本地流民，便只能靠薛州這支力量。
, E& s5 |) a% P" X* p. a
    只要人口充足，在加上黃珍輔佐，他可以迅速將膠州灣穩定下來。有時候，太史慈都覺得奇怪，劉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處海灣，可以供海船登陸。要知道，連他這個東萊人對此都不是特別清楚，劉闖從未來過東萊郡，他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膠州灣可以登陸呢？
: @! w8 ?) E  {, W( u/ N4 C
    也許，真的是有生而知之這樣的人物吧！
- V* A, x/ D8 e& L
    後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 `) N$ W+ z2 c8 ]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從海船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5 T' ]& P2 W' m* B; @3 f" ^    太史慈道：“元代，軍營我已經為你們建好，營中留下足夠的輜重和糧草，以及大量衣甲。

. [5 f; {$ S. N& o; R* R    明日天亮之後，你就率部佯攻不其。

    只需佯攻，不必真的攻打……讓兒郎們好生休整，同時再修建營地……我最遲兩日，必會返回。”

; u" @$ f& @" r, m* d7 ~    薛文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 g4 G# ^$ Y: X8 ?* T- e
    “子義將軍放心，文必讓那不其城，片刻不得安寧。”

+ \8 K8 m( S2 `  R6 e9 P    太史慈點點頭，帶著後錢上馬，率騎兵疾馳離去。
6 |4 Q( d2 U" @: |0 f
    薛文則在海灘上，指揮兵卒從海船上下來，而後帶著人，迅速進入不其城外的軍營之中……
: y; ^9 t, {; p; U3 U/ f8 b
    “那些是公子早在徐州時，聯絡的幫手。

1 r8 X/ m! z) Y6 m    他們原本是海賊，因厭倦在海上漂泊生活，故而想要登陸尋個好生活。公子佔領不其，也正是因為他們。否則的話，公子大可不必這麼急於進入東萊。只要這批人全部登陸，則大功告成。

    用不了多久，整個膠州灣，必然為我們所掌控。”
7 T# ~; |0 @: T/ K* [
% l. h- P$ K1 v6 y    膠州灣，是劉闖創造出來的一個名詞。

( a+ |) U# D5 l, R8 ^) ], H    其實在後世，這裡也就是青島市。

: q, ?/ D: a4 j9 i: n5 e. k& u" D% T* g    膠州灣之名，也是後世才有，在這個時期，這個海灣並不為人所知。之所以取名膠州灣，也是為整個東萊發展而考慮。在這個地區。一共三座縣城。劉闖要依靠著膠州灣，謀劃日後的發展。
0 H! {+ o# d: p5 U' T. E( `
    “子義，那咱們現在……”
: @% I) N" W! a
    “去沽水！”

# H  I# J/ G) A+ d; ~    “啊？”

% z! l* l: |6 q& ~% s    “想來伯佐那邊已經做好準備，咱們就在沽水河畔，與那王營，好生較量一番。”

    +++++++++++++++++++++++++++++++++++++++++++++++++++++++++++

& t: h3 U' m; J    高密，鄭府別院。

3 T5 e9 V$ k1 \* a* d3 ~& z    這裡原本是鄭家的產業，後來隨著鄭家的衰落，便落入他人之手。

8 o! ]3 ^3 F8 n7 O$ a7 Z. L    伴隨著劉闖率部進駐高密之後。便用低價把這座別院復又買回來。這別院原來的主人，也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闖將會成為高密的實際擁有者。所以，又怎敢用向劉闖討要高價？
2 g, \4 L; m; }& Q: j
! ?/ j; ^" b! V, u    買下別院之後，麋繯等人便搬進來。
( h0 I0 W0 j0 h3 j5 ]
/ ]) J% Z& p7 U- ^9 ^- G3 `    這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別院。在劉闖等人住下之後，立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 _$ j' \# K( ~7 ^# A1 G6 O
5 Y# Q) ]8 G0 C: `9 v$ ^    天色已晚，劉闖站在書房裡，帶著諸葛亮，指揮武安國周倉幾人，在一處平板上擺弄沙盤。
2 C+ {9 N7 z- F# q0 ]  J; n1 g
    他讓黃珍，弄出一副膠州灣的圖畫。

    然後根據這副圖畫。進行沙盤標註……

    “這裡，這裡給我插上一支小旗。”

    劉闖突然沖諸葛亮喊叫，諸葛亮立刻把一支紅旗插在嶗山的標誌物上，而後扭頭向劉闖看去。

: B. z. i& l+ f9 q( F% ?% R    “孟彥哥哥。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在月末，二月初，薛州所部便可以全部登陸。”

! {) h, |) l7 y3 w    “嗯！”
; v3 u% e+ f" v0 w4 Y+ k
  R+ ]: A- ?# o9 \/ F+ W1 Z    劉闖看著面前已經初具雛形的沙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4 o% Q: d) \0 V9 C" d
! \, o  Z+ S# R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 `# ^1 q, C. K1 q  Y( y5 m
    “將近寅時。”

; g: R1 T& m& Y' d4 V+ U    “嗯。想來元代已安全登陸……已經寅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去給我睡覺。
+ `: K* m  s/ d& W
    天亮後你還要去世父那邊讀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晃什麼？趕快去睡覺，睡覺去！”
/ b. R3 L/ k4 g/ I3 a6 D
    諸葛亮一臉委屈，“明明是你拉著我在這裡擺弄。
, {& k5 E' R: B" l3 J( `. G9 O
9 j. ]$ c$ Y- x8 A; P0 l    孟彥哥哥，能不能與鄭師說一說，明日我先休息一天？我想在這裡，看你如何製作沙盤呢。”

9 D7 g( ~- I4 F8 {' K  e9 o    “去去去，我可不敢開這個口。
7 |' J2 R" H( ]4 r1 s+ ?9 o( X  {
    世父治學嚴謹，你才剛上了幾天，就要求休息？我只要敢與世父說，他肯定會狠狠教訓我。”
2 j) o. C5 }1 R. y3 ]. S
7 q) E) [# Z! W9 d4 D1 J, E    “憑什麼你就可以隔三差五去聽課，我卻不能休息？”
8 g$ [  `0 p/ R0 A% ~- o8 e
    劉闖聞聽，嘿嘿笑了。

    “孔明，這原因很簡單……嘿嘿，因為我比你大。

5 M& J- `0 t8 \8 o$ F) g% W$ q+ l    好了，休要囉唆，趕快睡覺去。若天亮聽課時被世父發現，你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要被你姐姐嘮叨。快去快去，莫再這裡添亂。要不是你在這邊給我添亂，我早就把這沙盤完成了。”
6 r' p1 C* n3 l6 O
    “孟彥哥哥，你這話好沒良心。”
( c) m/ w2 w  }
8 ^8 t* V& p$ J) e3 B/ c6 P5 _    任憑諸葛亮千般委屈，可是在劉闖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灰溜溜回去休息。

, z% t' ?5 X- ~. D6 [) }1 O    “元稷，元福，你們也去休息吧。

% h% T+ T( K- ~4 t. U1 D' K$ v    等天亮之後，咱們還要製作膠東沙盤，到時候工作量比現在要大許多，先回去養好精神。”

' E* |/ W3 h; H! F. I( q    被劉闖呼來喚去的折騰了一夜，周倉和武安國，也都累了。

  L; A2 ]# W$ t: ?5 ?( O, U$ d9 R    所謂膠東沙盤，就是指膠水以東地區的沙盤，工作量會是膠州灣的數倍。好在武安國就是膠東人，對於膠水以東地區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否則單只是探查地形，就需要大量時間。

, d2 `! t3 c; t- b0 k0 ]3 G9 h) r    兩人帶著飛熊衛退下，書房裡就只剩下劉闖一人。

    他長出一口氣，在榻椅上側身臥下，閉上眼睛，思緒紛亂。

# I5 U9 M  {; U, h    馬上就要年關……
4 ^# Y& \+ T: p/ J* e
    接下來，就是建安二年！

    劉闖摸了摸鼻子，感覺千頭萬緒，好生煩躁。
! ]$ r! d% n) G% r1 N
    曹操，馬上就要征伐宛城了吧……不過這一戰，他可是遭遇人生慘敗，痛失愛子與愛將典韋。
# p) k: E, H/ N* j
/ Q9 p/ M, C1 G+ y    典韋！
1 z+ S  Z0 }% G. U
    劉闖默默念叨這個名字。
1 S$ B) v3 k1 v/ u# A3 K3 M
  w. {# B3 @* {: \; R    這可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可惜他身在青州，恐怕是無法解救此人。

7 c; O+ e, }7 s, S  b3 Q3 R    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呢？
( _4 ^5 s# L* |; e) ^+ d
6 y# K! }/ D; _6 \    劉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且不說該如何提醒曹操，就算提醒了，就算曹操贏了……恐怕接下來，他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還是讓他和張繡折騰吧，記憶中曹操征伐宛城，可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

    只要張繡在，曹操就不可能騰出手，全力東顧。所以，就請打吧……你曹操在宛城耗費的時間越久，我就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在北海壯大。雖然劉闖很喜歡典韋，可讓他為典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卻堅決不會贊成。世父說，他會幫我儘快正名，獲得朝廷的認可。但他卻不明白，要朝廷認可，並不是說天子同意了就成，若沒有曹操點頭，只怕也會有很多周折。

    怎麼才能讓曹操認可呢？

$ h! }- |. i+ N4 r; S    劉闖陷入沉思之中……
2 C! e) _. H( S* z% j
" k, x7 r# m# f- s/ L! C    他躺在榻椅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 o; j& ?) d$ Q' ]0 O) E
    天亮時，他猛然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繯繯！”

    劉闖看到一個婀娜背影，正背對著他，在收拾桌子。
- r* K; O9 F+ |. B1 B; m; G1 U
    於是便悄悄掀起毯子，從榻椅上下來，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 c" r( v$ c7 p+ m$ A" T
4 M) F$ W& }! e  Q+ c8 n    “啊！”
) U* C  d6 ~# t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卻嚇了劉闖一跳。
" D0 `4 _7 B1 x4 |
& [3 ]2 M% W# `. g/ v# Q" O! |    這聲音不是麋繯的聲音，可不是麋繯，又會是誰？

5 l" s, S, Z8 [( K4 z3 S    劉闖連忙鬆開對方，後退兩步露出警惕之色。那女子轉過身，粉靨羞紅，瞪著劉闖，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s- I% I& H) {- ]4 }( C
    “諸葛娘子？”
0 j  R  R7 D9 ^! `
1 ?% V' a. p9 @' A    劉闖看清楚對方，不禁大吃一驚。
, @! x, @" R9 D/ }: M* Z0 s
    原來，方才他抱的女子，居然是諸葛亮的二姐，諸葛玲。

' Q3 D9 L$ u1 w' f2 n+ v    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拉開，麋繯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

    “孟彥，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事！”

    劉闖和諸葛玲，幾乎是異口同聲，但話出口之後，兩人相視一眼，更覺尷尬。
5 B9 O9 V3 x, Y3 x
/ v( y, o+ O$ N( A# Q; D- d    “剛才我睡醒後，發現屋中有人，險些傷了諸葛娘子。”

    劉闖靈機一動，連忙向麋繯解釋。
6 s: @2 ]4 v5 X2 G
    麋繯把食盤放下，然後把準備好的洗漱用具遞給劉闖，“你也真是的，諸葛姐姐這般柔弱的人，那受得了你那粗手大腳。這家裡面守衛森嚴，外面還有飛熊衛值守，怎可能會有惡人。”

) W2 M7 C4 @0 _+ ^# N8 r4 ]7 e    說著話，麋繯轉身輕聲安慰諸葛玲。

    “三娘子，那我先走了。”
1 @! f' M0 p$ \& `, E
    諸葛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連忙告辭離去。
8 |! [2 S; x4 G! r3 ?! s$ b( v" a
    待諸葛玲出門，麋繯用疑惑的目光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副沒事人似地，走到窗前用青鹽漱口。
# Q$ j2 F: c) \( W6 S) z7 f
    哼，一定有古怪！

' _9 Q* E+ q% P' l/ }) h    麋繯嘴角微微一翹，心裡冷哼一聲。
: ^# k) V6 }, [
4 N' D( B( A  M! s5 B
1 X: n2 S3 G' m! H1 q8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百章 刺客（一）
; H' i* }$ ^; f$ @; l: N6 t- }3 h
; x+ }  l% N2 c, w' |- d   諸葛玲回到房間，心仍舊怦怦直跳。
' c2 T2 V$ r- ^
    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劉闖抱住她的時候，著實把諸葛玲嚇了一跳。

8 f2 o; C% H6 y2 [& ^8 a    她當然知道，劉闖是無意之舉。
* _) E. f1 o3 P' ?
    可是……

* ~# T- I% t( m3 r2 D6 K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 L" z0 G  [  e; w8 P4 `& _
+ D( U6 Z: d2 Y% a! N    諸葛亮帶著諸葛均，來向諸葛玲請安，可是看諸葛玲魂不守舍的樣子，諸葛亮頓時驚慌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

    “孔明，我沒事……快吃早食，待會兒還要去鄭先生聽講，可不要晚了。”

: b" Y, \% T5 A+ F$ p    諸葛亮一家，住在獨立的跨院裡。一間中堂，三間廂房，旁邊還有一個菜園。

& R# O) ?0 L  l. G, p5 O7 q    平時，一家人吃飯，都是由諸葛玲負責。

& p6 `( d4 Y6 y7 F    只是今天……
/ V$ ?; T' w+ B2 I+ K: r5 w* t
# e5 H! W) T8 W: b    “姐姐，鹹了。”

4 D9 ^& g  H3 q; e6 U    “啊？”

    “今天早食，有些鹹了。”
. W; k- K  S! v  r. }7 q' p0 O6 P
    諸葛玲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道歉。

( {" f. x6 U  g6 w    她收拾著碗筷，腦海中仍不斷浮現出劉闖的模樣。
# H5 Y: f3 o7 ~, E* i  ~
2 T3 T1 h  |- _: |2 H6 d    “孔明，你覺得劉公子這個人，究竟如何？”

( c+ [6 c# ^  P+ ]7 M+ N. v+ O    當諸葛亮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諸葛玲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諸葛亮，輕聲問道。
" |/ R' G4 z- a9 |
    諸葛亮一怔，疑惑看著諸葛玲。

    半晌後，他回答道：“孟彥哥哥人很好，只是有時候略顯霸道。

; w; |4 g' b( W* g9 V! D5 l    姐姐，何以有此問？”
- \" h5 H7 B" _& t/ ]% _
  E+ q4 a  [+ Q/ }3 a1 E9 Y    “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以後的安排。
4 H9 L+ k2 ?  o4 n, ]: b. E
    之前我想著，先跟隨劉公子安頓下來，等聯繫上大姐或大兄之後。咱們就離開。可現在……孔明。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拜入康成公門下求學。乃天大幸事。若這麼走了，豈不是要平白錯過了機緣？可是，咱們若這樣留在這裡，始終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今天，有些心煩意亂。”

    嗯，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錯。
5 N7 @) K& J: F
, p6 i  }& W) Z/ x9 d4 a% f( Z0 o    至少諸葛亮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1 Z1 E- [1 u! O" U& f: f
    是啊，如果大姐他們派人前來接他們走的話，該如何選擇？

( G7 p9 v2 G' x  U4 t7 ^    是留下？
8 t: W+ `0 ~- L1 B5 m: g
    還是離開？
, f. N" O1 I; z2 u$ s. K
    一個月前，如果讓諸葛亮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6 _( _9 Q4 c5 q$ g8 d
    可是現在，他對劉闖好感日益加深，而且很喜歡跟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的感覺。更不要說，劉闖為他尋得名師。讓諸葛亮更是感激不已。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可惜嗎？想到這裡，諸葛亮也不禁感到頭疼，想不出答案來。
! t8 w) g" @2 z
    姐弟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懷著心事。
% ^& A1 N! H9 f$ a4 g( P
    諸葛玲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算了，不說這件事，孔明先去讀書。
2 f; J; v5 q% _# A# ~9 @# u7 e3 w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對了，中午我要和三娘子她們出去，你和劉公子就在府中自便吧。”

2 u7 Y/ `0 T: @" a0 ~4 }    諸葛亮迷迷糊糊，就被諸葛玲趕出家門。

    在前往鄭玄府中的路上，他仍舊有些茫然。

    突然間，心裡面有一種期盼，期盼最好找不到大姐和大兄，這樣的話，就不必離開這裡。可是，姐姐說的也沒有錯。留在北海，舉目無親，沒名沒份的，又算是什麼？總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6 [+ n. g4 N/ H6 ?  x- L. [    如果，如果，如果孟彥哥哥是姐夫的話，就好了！

    這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抹去。

    諸葛亮魂不守舍來到鄭玄家門口，坐在課堂上的時候，腦海中仍舊在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5 l3 n( k/ J1 F/ S
1 T1 |9 P* m* y1 s  k0 ]% d    +++++++++++++++++++++++++++++++++++++++++++++++++++++++++++

    “報！”

    天將晚，劉闖正在家裡製作沙盤。
, t0 x$ t1 s$ ^: w& C( o( x
* s, O6 R9 C, B9 k/ F    他用糯米水混在泥土中，製作出黏土，來勾勒地形地貌。
+ U2 E$ P% Z5 a" u7 ?/ |; \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 l5 T3 E8 B8 k, \) e3 a4 o
- \* c! c( C6 x) @& N( n    緊跟著一名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語帶驚喜道：“啟稟公子，黔陬六百里加急傳報，太史將軍在沽水河畔與東萊兵馬交鋒，大獲全勝。壯武三千兵馬，折損大半，長廣校尉王營逃回壯武，已無力繼續支援不其。太史將軍說，最遲後日，定可以兵不刃血，將不其城拿下。”
% h0 V( p6 P( x  L% ^
    劉闖聞聽，頓時大喜。
# [9 C; M" u& a
    他連忙問道：“薛文可曾到達？”

1 v" O1 u: v! J3 \0 Q    “啟稟公子，薛文公子已率一千六百青壯抵達不其城。
2 r) S; b5 a$ Z$ p! n( P  H0 H
    他還傳信言：鬱洲山十艘海船已在途中，將有三千餘人最遲在明日登陸，請公子放心即可。”

    鬱洲山，終於開始行動了！
, Z- a5 k' M" Z  w9 `* h. p' M  c
* }$ y/ n9 ~/ X. j8 m    雖然只有兩萬八千人，但對於如今的劉闖而言，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補充。
, G1 P' Q; O. J0 j" p
    單憑東武三縣本地人口，加上高密夷安兩地的人口，不過十幾萬。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不少，可如果分攤到幾個縣城，也是微不足道。一直以來，琅琊三足立鼎之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黔陬。那裡人口稀少，發展空間不足。雖然黃珍已開始著手招募流民，同時也接受徐奕安排，準備在來年屯田。但相比東武和琅琊而言，黔陬的底子太差，算不得特別堅實……
: ^/ m% Y2 w9 F0 @
    兩萬八千人口，若能安全抵達的話，無疑是對黔陬有力的補充。
0 {. D! g" T  i* D" j. `' W  `/ p
    如此一來，劉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膠州灣地區，而後迅速發展。兩萬八千人登陸，而後奪取壯武，就是第二個三足立鼎。由此邁出堅實的一步，便等於打開了東萊郡西南部的門戶。

    “傳我命令，著子義加快奪取不其，務必要在驚蟄到來之前，完成安置計劃。”

# B, _( I  U) y! e4 r$ v    “喏！”

    小校立刻領命而去，劉闖則興奮的在廳上徘徊。
( e( B5 M5 V8 c  K
, Y& F% C$ T6 U    這時候，諸葛亮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劉闖如此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孟彥哥哥。何以如此興奮。”
' B( a% I2 I' f8 m0 W+ ]0 a
  m! j# B% M7 ]    “孔明。壯武敗了！”
# v  x: E3 q  @- }# J
    諸葛亮聞聽一怔，旋即也露出欣喜之色。

. Y" E5 _6 `3 i) L- p5 r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劉闖奪取不其，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如此好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非常高興。從最初對劉闖這個群體的排斥，到如今漸漸融入其中。個中的心境變化，就連諸葛亮自己，也沒有能覺查出來……
* D1 N/ A- Q& E
+ X" U* I# [/ d0 |+ [    “如此，卻要恭喜孟彥哥哥。”
* ^* Q$ q- z& H3 c  _- K
" d7 _4 ~( f8 y" f9 V% D+ i    諸葛亮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劉闖身後那座尚未完成的膠東沙盤上，突然問道：“孟彥哥哥，如此，何不令公劉大哥派一支兵馬屯駐膠水之陽？如此一來，也可以令壯武感受到更大壓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其拿下。壯武的王營就會自亂陣腳，倒是可不戰而勝。”
% U" [3 f  j3 X" O! W0 M
, Z6 H/ w+ ^9 n  w4 [1 t1 q$ B    劉闖想了想。覺得諸葛亮這個主意很不錯。
! {; ~: v) `8 {1 l" Y/ I- a& N
    於是他點點頭，“孔明所言，甚合我意！”

    ++++++++++++++++++++++++++++++++++++++++++++++++++++++++++++++
* m3 }7 f4 T* m& ~7 N  S9 ~
. w1 d7 q: |8 e, ]6 r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
1 K- G9 U' ]9 v6 \8 {: Y/ c9 E
    張弘再次登上不其城頭，看著城外的兵營，臉色煞白。
) H/ I& m, m9 G- b
5 w0 o$ C/ _: b1 h7 S( Z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R: G6 S4 Z* `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 B3 T  V- N+ Y7 w0 h& Y* O# h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 x/ Y) p2 ~" ^
6 E6 W0 G) Q* W- |' u% @    是啊，援兵呢？

  }2 C" m$ R, {! k$ o* q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 b# [7 A; M! G& v+ t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 Y( }# p! V$ B" \) d, q2 k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 y7 O; a$ L& \: s: @& i/ F+ m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 K: f- z, K. `7 i0 _- V
: z' I1 b8 F! K1 P' O( Y6 j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 X( [) `" d0 t8 I* Y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 P# q! r; ~3 B6 g+ Y
% D+ L+ @( [% M* q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防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 N3 [: B! G5 B# M2 Z; b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0 i8 [7 {3 w: }
4 V6 d/ b* ~' a7 q0 e0 @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 T5 d2 m6 u% Z( t) q1 x. h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5 _) I! _$ j$ z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2 L' m; ]# B5 ?+ N: ^6 Z6 ~
/ j) H8 ~6 ]4 ^3 f! Y% q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死戰？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7 k6 Q1 u' p1 f3 D# B# @8 _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 y! [7 h1 F! P0 \1 ~8 [
+ @# h" L8 X( I* m+ Z6 U" B4 E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 u' f4 |( N% I8 c( W; X6 T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 I/ A$ `; i: q! n7 g: u6 W
$ n" _% h, r- O3 v  e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9 y0 u) ~& n' ]" N: i
& ]8 t: F6 ~. }/ X0 n/ F4 x1 t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8 ?- c; I# \, _" w6 `2 f% M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A: E+ t/ d/ \4 U    “夫人有所不知。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 P6 L8 a6 S  Q2 j0 _7 A/ m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 T( _! @' Z" e$ V; c/ Z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6 l% \" z: z3 f9 N. f  Q& {/ q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冑，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可是……”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 _1 `& p- q2 k! v
2 Q% M* w. r7 W' E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2 p  |, [8 d. G! Z! M8 y8 b# m
+ Z9 R1 n% R" x6 ~! L& z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9 ^9 }8 j6 w9 u! [5 |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 m. U( r7 @; I' y
5 l' e# Z* L: e) c8 u1 E( B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9 ^% W; V* I3 t& T2 ^& e/ F9 T4 O
9 b/ B* ?. K8 ~' U0 c2 X6 V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 m$ h5 U7 m5 C- e1 a
! @4 F8 u7 c: z% s: T0 P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 ]7 I* a- t3 O  W) v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 c% w8 k! x8 Y/ Y: R; s  a4 c
2 T% H/ F" J0 v- k& c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 g0 M! y% c1 R9 ^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 E; j% X- o1 C0 i1 Q; s
3 M8 ^+ p/ C& W5 u' c7 ^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3 m" g" i4 Z: K& c( K; s  C
5 p6 L" h# m$ t6 n  u8 Q. c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7 S0 N" n9 I+ v9 f) p( x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太史慈得到消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 {8 R  N& i* ~$ w* e; t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 A- m9 r3 O' `( c2 W5 P! B
$ L& d9 y9 y7 `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 J% Z; Q2 i7 E. v1 c3 Y; V. N! U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 ?3 G9 t7 |0 z" j2 @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2 s/ a% C) l2 t6 B, Q$ K, a    其實，這樣也好！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9 E* R) H* E9 G0 D" X/ @. }5 Y) V  S
) k, z/ f/ q0 D" H  L% Q- z* [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k2 z: \. C( q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中陵侯是誰？
& i" R1 ~. R( c* Q& {5 x
    他們不知道！
6 _8 r4 b) o) b6 E
    皇親國戚……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 d6 ?+ _3 C  b4 R4 a
2 n! x) {5 o3 H: P0 F6 Z    可鄭玄弟子這個名頭，卻足夠安撫人心。

    鄭玄何人？

    那可是北海名士，當代大儒……最重要的是，鄭玄在遭受禁錮的那段日子，有大半時間是在不其渡過。當時鄭玄帶著一幫弟子，在南山耕讀，聲勢浩大。不其人至今仍記得當時的盛況，對鄭玄自然也非常瞭解。鄭玄的弟子，那定然不會是壞人，不其落入他手中，也不是壞事。

    所以，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
9 l( L" N5 B5 J8 {
9 o4 z: D1 s5 R. J% _    十二月二十九，隨著不其告破，太史慈命薛文留守不其，他率兩千兵馬，在沽水河畔與黃珍匯合之後，兵進十里，紮下營寨。

    他們距離壯武，不過三十里距離。

    王營在聽說太史慈已奪取不其，並且率部正向壯武靠攏的時候，也是大驚。

    隨後，他又聽到劉闖派出一支人馬，渡膠水屯紮。

    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奪取壯武，王營這心裡，又怎能不感到緊張？
' B& O, s) X7 D2 i1 \
' I; v9 z; c& a" a" D# I    再三盤桓後，王營拿定主意，趁著夜色，帶領一幫親信逃離壯武縣……隨著王營逃離，壯武縣頓時大亂。太史慈得到消息，立刻連夜進發，暢通無阻拿下壯武，將膠州灣完全控制在手中。
4 H5 W. L' g% Y. s) r- s: z! t
4 Q/ c4 h; r* t    短短幾日光景，劉闖接連佔領奪取不其、壯武兩縣。

    長廣援兵本已出城，可是才行進到一半，就得到壯武被佔領的消息，立刻又退回長廣。
! f, J' O0 o8 w- e4 j
    東莞十三縣，已經被佔領四分之一。
1 Y% ]! a6 e" @# k
, e: v* _& Y; e/ G. x" A    而這一切，是在短短數日內發生，令北海國人頓感震驚。

/ O9 ~( Y7 }' c+ r) J3 Y/ i0 W    不過，對高密和夷安兩地百姓而言，劉闖越強大，他們就越是安全。

; n  z- ?0 K! w4 ^    但對於遠在劇縣的彭璆而言，劉闖展現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感到，難以心安。
9 g8 v) G( E8 S
8 w  g  m0 ^+ L1 H% S, j6 D9 ~    “伯公，闖兒今已成勢。
- Y% o% j0 C0 M$ ^" @
% E% w5 U7 }2 C" w1 w    他有鄭康成老兒背後支持，今又奪取不其、壯武兩縣，長此以往，只怕早晚會尋你我麻煩。”
. z& ?  t3 s# h. v) ?0 B$ C
/ |2 j4 }$ X& K3 h) v    彭璆把公沙盧找來，與他商議對策。

    公沙盧臉上，仍殘留著淤青之色，上次被劉闖打斷了鼻骨，至今仍未能痊癒。
3 ]5 p4 ^3 F* W  ~6 H9 H/ n6 p
    要說對劉闖的仇視，彭璆遠遠無法和公沙盧相比。
0 r* O# X8 ~! ?& U
    不知是因為劉闖在大庭廣眾下對他進行羞辱，更重要的是，劉闖那威脅的話語，至今在他耳邊縈繞。
' L; _* G$ N' |4 K0 |
& L* b1 I' H6 x/ q% L" E    武安國？
+ c7 Y& ^2 I" [# E6 c% K2 ~( D7 r
    公沙盧怎會不記得……那廝與他有殺子之仇。

$ o  `5 t/ s+ l9 g; x    而今武安國在劉闖帳下效力，若由著劉闖壯大，只怕用不得太久，武安國就會殺到他面前。

    公沙盧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彭相，絕不可由著那闖兒，繼續壯大。”

    “伯公，可有對策？”
% i" H- J; b8 j5 G* e% ~, u
    “闖兒今有鄭玄支持，彭相若對他用兵，恐怕會落人口實。

8 z8 u$ h) ]0 r    不過，我有一計，可令鄭康成也說不得話來……前幾日我認識一遊俠兒，武藝高強，劍術無雙。今闖兒得勢，必然驕縱，疏於防衛。不如我買通那遊俠兒，找機會將闖兒刺殺，如何？”
, D  ]% ]6 S( u' K
6 P9 M0 s7 V1 m+ H
& G" c! C/ y6 I* Y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一章 刺客之大漢皇叔
, c  F) P5 Q# j
    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9 U1 T! _9 X1 c' q/ @9 F    漢帝劉協在曹操的安排下，猶如傀儡一般，完成了祭天大典。
$ z  U( ^3 f0 E5 ~1 c* t+ o- S
    整個人好似許多一樣，坐在許都皇城的大殿之中。劉協換上一身便服，翻閱著桌上的奏疏。

    其實，也沒什麼奏疏。
' s6 N/ w9 [8 b* G
) O/ |2 q1 q& @    曹操迎奉天子以來，奉天子以令諸侯，政令皆從司空府出。

7 s6 y+ i7 L  L8 V0 ]& B/ m  X2 m    能夠呈送到漢帝手中的奏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無傷大雅的奏疏。

    劉協表面上看，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可內心裡，卻早就感到厭煩。想當初，曹操西迎洛陽，劉協心裡非常感動。要知道在當時，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身為帝王，卻險些餓死在洛陽城裡。若不是曹操及時趕來救援，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成死人。說不感激，自不可能。
+ E  l- Y1 C# o" k, s. ]; D% r
    可是，隨著曹操遷都許縣之後，態度日益強橫。

( q2 B" _) z5 G- H4 ]9 w    劉協雖說是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就好像曹操養在皇宮裡的籠中之鳥，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

; @* p# `& X2 V3 N% [, n! c    這也讓劉協非常苦惱！
" I; c0 x* l+ f( d# W
    他今年已十六歲，虛歲十七。

    在經歷過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以後，劉協對權力，已渴望異常。

4 I! K+ `# @4 z( u2 v" `. l2 F    奈何……
5 @5 @) t, \( _3 ~4 _2 y: B
    這許都城中，都是曹操黨羽。
" \, g/ G4 T5 `& m) L8 A
    那些跟隨自己從長安逃難而來的老臣，更手中無兵無將，得不到任何話語權。曹操帳下，雖有荀彧心向漢室，可他始終還是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肱骨之臣，更願意協助曹操。

    如此一來，漢帝在朝堂上，又哪裡還有話語權呢？
% g" }. C- N4 M0 K; \. Q: F  P
    想當初，劉協從長安逃出來，也就是不想再受人控制。
2 O: d  k; q. N* K; u% O) U
* b) r8 R% k: {$ Z3 \: C    本想著曹操是個忠臣，可現在看來，他和以前的董卓，後來的李傕郭汜，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 ~# m9 C- `  f2 z3 }9 V. g' J. {$ b
    想到這裡，劉協幽幽一聲嘆息，把手中奏疏丟在桌上，再也無心翻閱。

    “陛下，何以嘆息？”

; Z/ u  h  j$ N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g$ k2 [) d7 ~9 K8 }' O+ t
" u+ w) Q4 c% ?7 E    劉協沒有回頭，依然知道是何人前來。
, m7 m5 E0 k( M
$ ^: o7 U/ c; s+ V# f    “梓童，這麼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 k% S+ S# U- T" L: b    來人是劉協妻子，也就是大漢皇后伏壽。

    她出身名門，父親伏完，乃大司徒伏湛七世孫，世襲不其侯。
9 ^2 ?  l+ b( n" p
    伏完娶桓帝之女陽安長公主為妻，生六子一女。又因女兒嫁入宮中，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後劉協被曹操挾持，遷都許縣。曹操拜司空之職，伏完為免去曹操的猜忌，請辭輔國將軍，拜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其實，他那輔國將軍手裡，也沒多少權力，倒不如交出去，以安曹操之心。同樣的曹操任伏完為屯騎校尉，手握八百兵馬，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

    劉協與伏壽很恩愛，見伏壽端著湯水前來，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 J5 k* l- P( Z0 c. I9 u- Z6 o. m" w
    伏壽看了一眼那桌案上散亂的奏疏，一邊服侍劉協喝完湯水，一邊笑道：“可有什麼好消息嗎？”

    “能有什麼好消息！”
2 v2 u0 \" r* u! c+ G
6 H& F. P: E5 e+ z- L    劉協冷笑一聲，“去歲兗州豐收，司空為兗州官員請功。
( t$ h, v! L* A/ U/ J' l# G& i4 q
    除此之外，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這朝中大事，自有司空決斷，朕不過是一傀儡。”

6 K) i1 F, ^- R    要說起來，劉協經歷許多磨難，性子沉穩。
& _4 I% J- I  F% Y$ r$ V% e
: B$ C# }. q# B! d; ]$ W    可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 _, V+ c; s9 f: u
    被曹操好像擺弄傀儡一樣的折騰一整天之後，劉協的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8 |( L1 h6 T2 x
5 h" a2 p1 a% r- Z4 `: `" W    伏壽臉色一變，忙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大殿裡並沒有別人，才輕聲道：“陛下，慎言。”
- o1 I5 q9 i$ m0 X  \, z1 H0 [- ~6 `0 h
    “慎言，慎言！”
' X' Q! b/ l+ J, W) G' j
    劉協突然暴躁起來，站起來把湯碗一放，怒氣沖沖道：“梓童你說，這天下還是不是大漢的天下，為何朕身為天子，對宮外事情卻一無所知。司空大權獨攬，與那董卓又有何異。”
3 @) w5 M% e9 M5 x9 D
    “陛下！”
) m5 P$ t: p+ k4 V9 {
; J0 c, g1 F7 `+ Q% ?; }    伏壽連忙伸出手，按在劉協嘴上。
: G  p# i2 e. ~; c. V/ f4 Z( a* j
    她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向外看了看，這才又折回來，拉著劉協坐下。
# ?; }' F5 o* M! Y) \4 O( z
    劉協也知道，他方才說漏了嘴，現在想想，也不由得有些後怕，竟冷汗淋漓。

" O1 ?- q- |% _& L1 I+ D1 j- p    “陛下別急，天下自然還是大漢的天下……不過今諸侯攬權，陛下更要冷靜，切不可失了分寸。”

    “梓童說的是，剛才是朕失言了。”

    伏壽看著劉協那張因為恐懼，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裡一痛。
' d! s5 Y4 a, y2 L5 {3 U# e! J& R( W
2 T' h. I, j- m3 N2 y3 b    她年紀和劉協相差不大，卻隨劉協，經歷過各種風語。

2 P. w" m9 O, h( m6 I    加之本就是出身官宦家庭，伏壽見過太多勾心鬥角，所以在有些時候，比之劉協，更加沉穩。
/ L% R$ f# v, T# m3 S0 M4 z! i7 f
: V" \+ t& S4 Y: V8 R9 N3 g    她猶豫一下，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妾身要先恭喜陛下。”

3 i& d: {( C$ w* y    “哦？”
5 y  w0 a$ A- e1 G9 J7 A
    劉協平穩了一下情緒，詫異看著伏壽，疑惑問道：“梓童，喜從何來？”
8 \# n/ n# k4 r2 _  z, q
% n1 Z9 r" L" e: _) m6 G7 @  O    “陛下看完這份奏疏，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什麼事情。”
/ f1 _* @2 t7 m  L- S1 b3 C6 V
8 a3 o1 f- A! t2 y2 q1 a' g' T    劉協疑惑的接過奏疏，打開來，湊在燈光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4 L1 I! U/ J8 `
    他連忙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閱讀完畢。
+ \! r( T; n8 u, d, L& p! \
) C$ q% x6 F8 s6 c; I/ |    “梓童，這上面說的，當真？”

5 q6 Y! }5 b& Y9 P7 z    “當真！”
/ L- I( z* f+ X' Y: @, ]
    “為何朕未得到半點風聲？”
4 i& ~- [) x7 R0 U8 A" Q
    伏壽笑道：“此事，乃司空之恥辱，自不願提起。

4 O1 m. n  m/ g' a    這份奏摺說起來，也並非是從司空府轉來。晌午時，陛下登台祭天，家父偷偷把這份奏摺給妾身，讓妾身轉交陛下。聽說，這件事已經傳開，高密鄭玄鄭康成，更派人送來奏疏於朝廷，表示願意證明此事，請朝廷能夠恢復他的身份。這件事，也讓潁川一眾名士，頗為尷尬。
, x& N) p; V$ Y( V! B
    妾身聽家父講，鐘元常為此事還闖入司空府，請求司空饒恕其人……
5 Z5 t4 _' ~, H9 H3 B2 X
& M& q; q* F, W9 d, U+ n. W    若連鐘繇都出面，也就說明，此事應該不假。不管怎樣，此人也是大漢宗室，與陛下乃為同族。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一路連敗強敵……嘻嘻，陛下何不將此人拉攏到身邊呢？”
3 T" m( w3 w+ Z2 s% \& {' O+ M3 `: z
    劉協放下奏疏，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那朕明日早朝時，把奏疏交與司空？”

( K( h$ M3 a9 P" Y    “陛下，萬不可如此。”伏壽一聽就慌了，連忙阻止道：“若陛下把奏疏交出去，司空必然會追查其來源。到時候，不但陛下這邊不好說，恐怕連一直暗中為我等傳送消息的人，也要倒霉。

- c* C2 z" k: j; |    其實，陛下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

" G4 `  X( U' s: d    明日早朝時，陛下向無意中詢問，想來司空也難以追查。”

    劉協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他又把那奏疏拿起來，掃了一眼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梓童，此天不亡漢啊！”

  y: z  i4 H$ p5 Z) D0 _( w( t# o3 ^    伏壽看到劉協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暗自開懷。

    第二天早朝，劉協一如往日，在金鑾寶殿上，猶如木偶般聽完朝議。
8 h: }0 M- Y* a4 P. P$ p- ?
    在曹操準備散朝的時候，劉協卻意外的出聲。
( r3 y( A) J" n- ?0 F
, _$ h7 S( \( F0 C# k    “曹司空，且慢。”
5 F; s! A& ?5 [
    曹操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門檻，可聞聽劉協開口，又收回來，疑惑向劉協看去。

( Y2 }( c' C+ j: C3 W    “陛下，可還有吩咐？”

  m& s/ h# K9 j6 |& x- S: G    “曹司空，諸公……朕昨日聽宮中內侍們私下裡談話，說中陵侯有後，卻不得還家？可有此事！”
; h, q6 F1 N' ~) M  _# [
3 l* W- l7 A6 R    “啊……”

* U' J: c3 k  {5 {: U    曹操沒想到，劉協會突然詢問這件事。
7 U8 g! j$ w4 \; G+ @2 [; U
    對於劉闖的事情，他一直不太想提起……此前鐘繇荀彧等人與他求情，曹操考慮到即將與張繡開戰，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劉闖，所以便答應下來。可是，他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因為這件事……說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他堂堂曹操，居然被人矇蔽，誤以為大漢宗室，堂堂名士之後為盜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結果……這種事傳揚出去，與曹操臉上無光。
% Q: \" L9 }" ^) c. V
    按照曹操的計劃，待他解決張繡之後，再收拾劉闖也不遲。

    了不起留他一條性命，把他禁錮在潁川，也算是全了當初劉陶的名聲。
+ y$ Z7 G! y, l- d! m. Q
    可現在，劉協突然提起，讓他全無準備。

    不等他開口回答，就見朝臣中走出一人，“陛下所言中陵侯，莫非當年潁川劉子奇嗎？”

    “正是！”

    “子奇不是絕嗣，又何來有後之說？”
- o9 b* F: }) ?
    劉協道：“朕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要問一問，是否真有此事。

    陶公乃名士，剛直不阿。他被十常侍所害，朕如今思及，仍有些為之心痛。如果子奇公果真有後，切不可讓他流落民間，被宵小欺凌。朕想問一問司空，劉闖其人，真中陵侯之後嗎？”
% Y" g0 v& @, D3 Z" R) \* F
    承認，還是不承認？
; b$ n' n/ e. s* ]/ v
    曹操非常清楚，劉闖如今竊據北海，正缺少一個名聲。

$ K$ U: D  A; W: l: v# @- ]    若為他正名，他勢必會趁勢而起，奪取北海……到那時候，想必彭璆，根本無法壓制住劉闖。他之所以讓彭璆出面牽制劉闖，就是不想把事情鬧開。曹操心裡很清楚，以劉闖轉戰千里，橫行徐、揚、豫三州而無人能夠將之攔下，足以說明，這個劉闖，絕非是等閒之輩。
1 |) }# y) |4 ?. Z3 @2 J/ ?
1 C9 m& z( `6 s" h    似彭璆，可牽制一時，而無法牽制一世。

    一俟劉闖穩住陣腳，接下來肯定是彭璆大敗。

    可如果不承認，那他就等於失去了潁川世族的支持。

6 `$ q; F: I; T. d1 K    荀、陳、鐘、韓四家且不說，單只是潁川書院，甚至包括太學，都有可能會為此事發難。

    鐘繇和荀彧，可是親自登門向他求情。
2 ?8 U/ @: m, \4 a8 C6 Z7 P0 z' \4 {6 P
  E3 [# u. p1 z% z+ X    更不要說還有個儒學大家鄭玄也牽扯在裡面，這件事曹操就算是不想承認，也變得很麻煩。

    該死閹人，何以在宮中談論此事？

* l) i- @0 V, G9 u    若非今日劉協提起來此事，曹操還可以繼續壓制此事，等到征伐張繡之後再來解決。

% F1 l/ u/ x$ i! b$ Z) U    可現在，劉協當眾提起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 j4 |0 F% W8 j+ z    曹操抬起頭，向劉協看去。

0 u8 H- a  d% _0 U" Z    卻見劉協一臉疑惑之色，好像也不是故意為之。
5 H" R! P0 L. R; e
$ R' F- e9 V1 o& _7 \, r    楊彪道：“陛下，當年子奇絕嗣，許多人都已確定。
4 s2 f4 G% T3 s# c4 x* E$ Y5 U$ ~
    想必那劉闖，也是冒名頂替，當將此人誅殺，以免壞了子奇名聲。”
3 {- O6 Q) P1 r+ P; X
    “且慢！”

) |1 N: t. V; I! v/ }9 p& R3 ]% ^- n    不等曹操開口，又有一人走出。
( S: r$ X+ c" y6 U: Q! D( \  I. Z
    “劉闖乃子奇之後，此事已經康成確認。”

& M# b3 f8 |' k4 y8 Z: v    楊彪一怔，瞪大眼睛，一副愕然之色，“文舉，你這話當真？”
3 `1 X6 {. G8 U
    那人，便是前北海相，今拜將作大匠的孔融。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彪，“前日我收到康成來信，他在信中言，已經見過劉闖，並且與幼安和根矩一同確定，此劉闖並非冒名頂替。我也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呈報陛下。
" t' ^/ |7 g& G6 ?  p
0 m  X& d$ w# `" `    這裡，還有康成抄錄劉闖族譜一份，請陛下查閱。”

    “是嗎？”
: W7 G2 ?& O- ]" n% e6 O  m
    劉協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忙不迭道：“既然如此，快拿來讓朕觀瞧。”

! W! ]' |8 v& j+ E2 ?    我明白了！
/ @  g# j: `+ c0 z: H
    曹操突然間，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9 o. h* ?  i, Z/ H* {$ S    這是在演戲啊……一唱一和，我差點就被騙過去。

. W1 S- k9 s. b) W7 T  l0 v    老楊彪今官拜太尉之職，可比司空，只是手中無權。然他是漢代名臣楊震之後，楊賜之子，世居弘農，世代忠烈，乃關中大族。

# Y" B  s3 e; _# J+ h4 @, T% M    我就奇怪，這老兒一向是以漢臣自居，對漢室忠心耿耿。
' Z! O- k. S# C& U% ?% C( ]+ z5 m, }
6 ]# l1 c5 |$ C6 d4 i8 Z' r    今天怎麼跳出來一個勁兒幫我說話，這是想要逼我，承認劉闖的身份。
  E. H' X$ h; _2 r, v
* s- ~. q  Y0 g/ [6 Y+ h& b    好，如果劉闖是冒名頂替，曹操就必須立刻出兵，這關係到漢室顏面，的確也不是一樁小事；如果劉闖是真的，那曹操就必須為他正名。若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令天下人信服呢？
9 E# B: ]6 z1 P
    孔融、楊彪……還有伏完！
) w+ r6 G/ k) [
1 R  H# q; n5 k    曹操已經明白，這些個漢室老臣們，定然已經抱成一團。

    今天在朝堂上問及此事，也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6 [2 E4 y5 Q; t0 M    曹操發現，原來就算是遷都，他也無法做到一手遮天。這些個老臣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T/ g; {6 y  A, p' ?/ E    曹操心中暗自惱怒，可是漢帝心裡，卻樂開了花。

    從命人把孔融呈上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立刻命人將族譜取來。
: b, C+ n$ c( E* ]7 l- M
3 m) J6 |/ e) a1 R" I1 [    他要當朝確認劉闖的身份，讓曹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在查閱過族譜之後，劉協意外發現，這劉闖論輩分，居然還在他之上，是他叔父輩兒。劉協看罷之後，欣喜異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為劉闖正名。劉闖不但是忠臣之後，同時還是漢室宗親。這些個宗族越是強大，漢室江山就越是穩固……那麼曹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他這個天子，也就越發安全。

    劉協道：“未曾想，劉闖居然還是朕的叔父，實在是意外之喜。”

    “恭喜陛下，又得忠臣相助，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 o7 J  O; _/ J' A$ g5 M5 {4 `    楊彪等人聞聽，立刻趁熱打鐵。

    曹操在一旁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楊彪等人一眼，暗自記恨在心。

2 L5 F8 y3 a* L( p& F    可不管他怎麼嫉恨，劉闖身為大漢皇叔的事情已經無可更改。也就是說，只要劉闖不明著造反，曹操就不好與之開戰。否則的話，他勢必要被天下人唾罵，這結果讓曹操，難以安心。

    “司空，不知朕這位皇叔，可為何職務？”

    “這個……”
4 ^1 I$ _8 F! I1 U. Y) R
    曹操一怔，哪裡還能不明白劉協的小心思。

  y) Y" J* ^2 ~    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於是只能藉口道：“陛下，臣現在也不太清楚，可以任他何職務。

    不如讓他還京，拜為越騎校尉，諸公以為如何？”
3 R0 f2 o) n9 Q7 b$ }# y: n/ |
; T! W6 w) C3 l- Y2 L    越騎校尉，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朝廷大員。
6 D- d" |- |1 t! q/ t4 u
5 P5 ]. s+ h/ x! V$ Z- i! V    曹操看似好心，實則是將了眾人一軍。

: G+ l( Q1 q8 m* E$ B5 ?2 l    你們不是想為他造聲勢嗎？

& g5 g8 `$ I! F7 ?/ @  P    沒問題，我遂了你們的心思……我讓他做一個兩千石的大員，總不算是虧待了他的身份吧。
- c8 E. d; h: A" y; d
    只不過，他必須來許都！
1 U2 t/ `% i) p5 w$ Q4 O6 S
    劉闖若來了許都，便如同虎落平陽，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曹操做主？

    楊彪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陛下，劉闖雖為宗室，卻畢竟年紀太小，又無甚功名，冒然委任以兩千石大員，恐怕群臣不服。臣聞北海今動盪不安，何不命他駐守北海，也是為朝廷效力。

) s5 W  x' O( e+ R# e2 O8 f" L6 H    越騎校尉，確是有些不妥。
+ N7 n' Q! G5 w5 x
    不如讓他做個東夷校尉，便已足夠。”

    東夷校尉？
- r0 n1 y  c/ d; @1 Y. E  x$ g# r
  j# d6 E  @3 D$ ?5 K  L5 r    曹操臉色陰沉，這老兒還真敢開口要，一張口就是東夷校尉。
" v: h2 A, X! v+ _  y2 c7 |
; t  {  D( \, T' @7 D+ ], B    這東夷校尉的品秩並不算特別高，秩比千石，確是個手握實權的官職。
. X$ l6 ]9 [* N( Y" i* n
3 n$ E1 w) M; x' {    若讓劉闖做了東夷校尉，那就等於說，把整個北海青州的兵權都丟給劉闖，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發展？但不得不說，楊彪說的這個職務最適合目前的劉闖，職位不高，卻極有實權。

8 {: L. m) P6 U, A0 }5 _! ]    官職？

9 L! p9 l% V" ^3 q  n    並不重要！

    劉闖有大漢皇叔之名，便足以震懾他人。
% l7 {5 g* [  V& R  I* \
    曹操當然不肯讓劉闖做東夷校尉，但很明顯，楊彪等人，也不同意把劉闖從北海國徵召回京。
7 Q. q( |( l' e  N, ~
    劉闖在外，便是強援。
$ ^# o) @# o( h4 q/ v) H  F& H
  _2 }& L, B& [7 O! d- i/ ]    若回到許都，如同籠中之鳥，有何用處？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

: q" n) D5 s* V* U# @0 K; _$ k    曹操氣哼哼返回司空府，坐在廳上，一個勁兒的運氣。
. S; d' j4 a" w2 p# S& @  ~$ Q+ H
* e5 `0 w% _8 A+ Q+ L    這時候，有家臣來報，“郭曹掾求見。”
7 A. {# J9 u! i* B1 ]; G
    曹操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快快有請！”
: _  i& o' S$ e' J0 I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青年，一襲黑裳飄然而入。
9 l  D2 N: J$ n. s, y) _) W7 z" y  ?
+ s5 j6 p/ X& k+ S7 \- v. {    他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健康。

- m+ S4 q2 d4 u/ P" Q' ^1 ?    此人，名叫郭嘉，字奉孝，乃潁川人士，官拜司空掾之職。
' \# N- l+ c! v) P0 J: `6 k- ^
    “司空，聽說今日，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曹操和楊彪等人在朝堂爭執的事情，只一個晌午，便傳遍許都，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 o& D1 b# k1 D5 ^( v
* a% h( p; ^% D, d; w    “嗯……奉孝，你也是來為那劉闖求情嗎？”
3 F8 E% G- ^, I: K- N
    曹操突然想起來，這郭嘉似乎也是潁川人，和劉陶是同鄉。

    心裡沒由來一陣煩躁，他沒好氣問道。
. o! l3 z! }1 |
    哪知道，郭嘉卻微微一笑，“司空莫急，嘉非為那劉闖求情，實為司空分憂而來。”

    ps:大漢皇叔，大漢皇叔……難道大漢皇叔也要慘遭撿肥皂的命運嗎？，支持啊。


) p# Q! ~% V' b% ~, n% F

1月23

( ~, E' @4 h; ?# M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二章 刺客（二）
0 q! P! m/ ~' l. N
    郭嘉，是潁川人。
: c' V4 E$ {" X. l6 a
- M1 T$ G) O* N9 |    但是與荀彧等人的情況不同，郭嘉並非世家大族出身。
$ c4 M! B# D7 w8 l2 a5 h! {
5 C, j5 z; {( \+ U6 D    雖然，他是經荀彧舉薦，但是從本質上，又和荀彧有很大區別。換句話說，郭嘉出身寒門，他渴望的是能夠出人頭地，而不必去擔心什麼家族利益。在這方面，郭嘉比荀彧自由許多。
) L8 o4 L& [0 x% ~
    建安元年，劉備被呂布所逐，投奔曹操。
$ j% Q$ _: S5 e) n
% m/ |6 n; f: p9 m1 x1 N* T    郭嘉當時力薦曹操‘宜早圖之’。
0 Q; X0 D- s7 }4 g  R- M
( }# Y7 D( a1 J& j! r7 [    只是當時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方招懷英雄以明大信，故而沒有採納郭嘉的主意。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郭嘉對曹操是非常忠心。

. B0 j0 }8 G/ |, t0 x2 Q    故而曹操聽郭嘉這麼一說，頓時也來了興趣，“奉孝，何以為我解憂？”

; P; j( B5 |; S/ R    “今劉闖為中陵侯之後，恐怕已難以改變。
, b3 Q6 D' P  ^& E
    我聽說鐘繇和文若都曾來向司空求情，而康成公又親筆書信，為那劉闖證明身份，就算曹公不願昭告天下，天下人亦能知曉。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司空器量太小，會傷了豪傑的心。”

    曹操點頭，“奉孝，你繼續說。”
! W% Z  }4 P& b. X% _7 ]  A' v' }  ^4 U
  I+ F, n7 H. O9 z4 E) M6 o. K: x5 Q    “劉闖，鱗介之癬，不足以為慮。

, z4 y9 k  ?" Z! y9 g    今司空所應關注者，乃南陽張繡……此人盤踞南陽，退可得劉表為援，進可入潁川，旬日可抵達許都。況且張繡所部，皆西涼精騎，身經百戰。若不儘快將其解決，只怕必有大禍。”
( N; @1 m2 g/ y2 g" t! ]9 ?( k
+ f, |* U0 G9 D+ `5 B0 |0 ]    “奉孝所言甚是。”
: B' X1 c; I7 s4 ?1 r
. h4 I, _8 t( [7 ]+ M+ q    “既然如此，司空又何必分心他顧？

    其實，對付劉闖並不困難……呵呵。既然楊彪等人不想劉闖回來。司空大可不必讓他現在回來。逼得急了，反而會令此人一怒起兵，若他與袁紹或呂布聯手，則兗州必然會有危險。

" F/ j; I# e1 U) s2 H$ r+ ?) L    故而，劉闖此時，可安撫而不可逼迫。”
& H9 J- |( A1 r* R4 q; t9 y
, \) `  v9 j5 d4 e    曹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9 {. \7 U% ~6 s: x( ]+ A
; H* w8 `! q; ]4 H- K$ _3 N( J    半晌後。他突然問道：“難不成，我便要被楊彪老兒所欺嗎？”
0 h2 y6 b7 e1 c4 C! p$ ^4 m
    “呵呵呵，司空不必發怒。
) U; u4 ?4 L3 y4 ?! \8 t) i
' w+ d( L7 b9 N' F* m* O8 D$ c    其實這件事，對司空只有好處，而無害處。

    楊彪不是想要劉闖為東夷校尉嗎？給他就是……不但讓他東夷校尉，司空還應該拜劉闖齊郡太守之職。嗯，只這樣還不夠，劉闖乃漢室宗親，又是中陵侯之後，司空怎可將之怠慢？
7 L; w' S9 ?; i+ p5 @  B  N9 @
& Y$ ~4 k( N8 N5 N4 a    再拜他一個灌亭侯就是。”
: ?: ?6 H- ?7 N, ~6 i2 g: {- E
    如果不是知道郭嘉對自己忠心。只怕不等他說完，曹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0 }9 m2 ?3 F) G% k2 q    你這是幫我出謀劃策。還是為劉闖謀取地位？
/ l6 B9 _. w$ J6 O* F  M& t" l
    可他又仔細一想，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郭嘉，沉聲道：“奉孝，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呢？”
9 r& t: E6 b) ?0 I! {
0 i& p0 J6 e: G    “怎會過份！”

    郭嘉一臉正色，“楊彪他們想要抬舉劉闖，那司空就遂了他們心願，抬舉劉闖就是。
0 Z: N% E" V5 U# q
    司空不但任他為東夷校尉，還拜灌亭侯，足以配得上他宗室地位，想必那楊彪等人，也不會反對。只是這齊郡太守……齊郡為袁譚所據，到時候他豈會甘心讓出齊郡？他不讓出齊郡，劉闖便只有窩在北海國，同是寄人籬下，也難有太大改變；最重要的是，司空此舉，可向天下人證明司空輔漢之態度。天下豪傑必然也會因此而對司空稱讚，又何樂而不為呢？”

2 @6 G5 M1 m; ?5 n, J' P: k' Q    曹操聽罷郭嘉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

# N3 _& j  U6 W% ~9 Q6 }. O    先前心中的種種不快，也隨著這一陣大笑而煙消雲散。

. R) E( v7 h( ?( I+ ]    是啊，你們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再來和我作對？

+ q8 E5 a3 F+ i+ N5 [1 o" ]3 ?    等我解決了張繡，再收拾你們不遲……
1 z0 v9 |. R6 c1 ^6 J
    “奉孝所言極是，就依奉孝之計。”
6 U+ D0 X0 H0 b( v& ]3 k
    +++++++++++++++++++++++++++++++++++++++++++++++++++++++++++++++++
) B7 V5 l0 }: f4 p5 j7 ?
' h% q8 r% Q+ V! R* _) ?    郭嘉告辭曹操，從司空府出來。

0 o; u0 S! Y4 K) p# Z    他登上馬車，沿著朱雀門大街而行，行至毓秀橋的時候，卻被人攔住。

; K+ ?2 K0 e9 i6 @4 R0 i& o( r    “奉孝，事情辦得如何？”

    荀彧登上郭嘉的馬車，便開口問道。
, j) v1 e! f! W. V7 {1 P
2 R5 G$ F* m4 ]- j1 f    “文若放心，主公已經同意所請。”

# [8 ~8 l5 e0 Y8 `4 s- v* i. R) x    “哦？”

    荀彧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曹公，打算如何安排？”
; ]% J- P  W, s
( H9 R* \3 h- ^! V" j- o2 M2 I    “呵呵，東夷校尉，灌亭侯，齊郡太守……文若以為如何？”

/ C! S) n6 B5 M! E    荀彧臉色頓時大變，他瞪著郭嘉，片刻後輕聲道：“奉孝此心，何其毒也……中陵侯只此一子，你居然忍心令他身居如此高位。你這不是在幫我，你這分明是欲將孟彥捧殺而死。”
  ]8 |* R: q0 F5 s
    荀彧是什麼人？

    他這腦筋絲毫不比郭嘉差，甚至更加靈活。
5 E& b2 a+ p  H4 J. Q& n; t
$ K0 N' \) X8 w' ^9 {( y: |4 t" a    他馬上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郭嘉這是要捧殺劉闖。

+ o/ w, s: f( E, y$ r& t) \/ U    想劉闖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豈能不令人羡慕？別的不說，恐怕劉闖的盟友臧霸，就不會太舒心，甚至心生芥蒂。同樣的道理，那齊郡太守之職，形同虛設。弄個不好，還會惹來袁譚的怒火，到時候劉闖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一個彭璆，他很可能，還要面對袁紹兵鋒。

, w$ o. \' i4 t    郭嘉渾不在意，微微一笑。
2 [; |1 u) ]  o  f6 r
+ |9 D" n/ l  R: r% F/ B& n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文若，你要我幫你，我幫了……你們的要求，我已經勸得主公同意，為朋友而言，我並未食言。我也知道，那劉闖是中陵侯之後，而我對中陵侯，也極為敬重。可如今，天下大亂，非主公而不得平定。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劉闖願意回潁川，我可以保證，令主公不壞他性命，同時還會勸說主公，為他重建家園，並將中陵侯生前一切，都交還給他。
1 H' L6 w. K% U
    可他若不願回來……

    文若，如果連這點麻煩他都無法解決，你對他還指望什麼？

    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法。你敬重中陵侯。我也敬重中陵侯，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對劉闖一無所知。

7 W3 i& K& C& A6 C4 b    所以，我也只能幫這麼多。
& w1 v8 i9 s; O9 h( _
. Y% C" i4 p8 x% v" N- Z    他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解決這些麻煩。不過到那時候，我定會勸說主公，將他趕盡殺絕，絕不可留情。”

0 k5 ^8 P+ z" N, k0 Y# y; `; _1 E! X    郭嘉說完。平靜凝視荀彧。
8 r! f8 U& w. K2 ^$ A
* x7 W2 W* u2 C    那目光清澈而深邃，令荀彧也暗自感到有些心悸。

    “停車！”

    他突然高聲喊喝。
0 [, Z# O$ f: b  K5 M$ i& x
    馬車停下，他掀起車簾，走下馬車。
4 \& @  m6 x6 w3 ?6 g
    “奉孝，我知你忠於司空，可你今日所為，將來必會為天下人唾棄。”

) B% {# D6 c  e3 h    “那又如何？”郭嘉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即效命於主公，自當傾力為他謀劃。便死也無憾。可文若你呢？想要興復漢室，卻又寄託於主公。這豈不是矛盾嗎？”
( |. g, i* M+ R6 k9 j, n( |
    荀彧身子一顫，看了郭嘉一眼，默默轉身離去。
3 M5 E( V5 q# L7 a& A% M# H
    郭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u/ Q: m: `  B6 t! G
7 Y  [, m2 I) M& Y5 |0 J    劉闖，劉闖，劉闖……
4 ]* e2 n% a5 c) p2 N
    他在心裡，不停念叨著劉闖的名字，更暗地裡下定決心，若有機會，絕不會放過劉闖。

    此獠若起，必為心腹之患！

    ++++++++++++++++++++++++++++++++++++++++++++++++++++++++++++++
( v  B) x( X- ^0 g/ o
    相比起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諸葛亮，三國諸多謀士當中，劉闖還喜歡兩個人。

& Y; o% I" D0 t; M; T% G    一個是東吳陸遜陸伯言，另一個就是曹魏的郭嘉郭奉孝。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他非常崇拜的謀士，此時已經把他列入敵人的序列。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劉闖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而今，還有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 n6 h) b7 n& U; q5 I0 t, G
6 f- j4 J5 O. F' q& t# ~; L    太史慈奪取膠州灣，令劉闖的聲勢再次提升。

    在鄭玄的幫助下，劉闖得到高密和夷安兩縣支持，雄踞濰水和膠水之間，成為北海國不容小覷的一支力量。

/ d# l2 m; S" ]1 ~0 u8 q, \% V    不過，伴隨徐奕推行屯田之法，劉闖又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9 f0 H0 D7 o  \5 M: f- V! K0 _3 v
' m9 V1 B6 b1 w" a; R, z    流民的增加，使得糧食逐漸出現匱乏。
8 u) L, w" p/ b+ r" S" ?
. p5 p) o' t/ B    而且伴隨著春耕即將開始，農具，牛羊以及種子，都成了劉闖不得不面對的巨大難題。雖然王修和左伯在高密和夷安兩地竭力支持，也僅能維持劉闖在兩地的兵馬，根本抽不出多餘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春耕播種什麼作物，也就成為一個關鍵問題。大量人口湧入，必然會造成糧食短缺。雖然劉闖已經讓麋芳負責採購糧食，但事實上，也只能是杯水車薪而已。
: ^! Y. d/ T) P4 E! B
9 o- U7 M. j: s6 {* P' f! z    “我聽人說，西川有一種作物，名叫蜀黍，產量很大。

    永和年間，蜀黍從西川傳入涼州，並且試種成功，在關中頗為盛行。這種作物容易播種，而且適應性很強。劉公子如果擔心糧食問題，倒不如讓人試種蜀黍，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蜀黍？”

    劉闖疑惑看著王修，有些茫然。

" X1 k9 B0 A8 w  |5 Z, A7 P    他的確是想推廣一些高產作物，可是卻實在想不出該種什麼。

* |2 ^) s, {: B5 D    記憶中，蕃薯、土豆之類的作物很高產，可惜目前在大陸還未出現。
$ h" ]6 I" j4 P6 M9 w
    至於蜀黍？那又是什麼？

5 C; E9 ~4 R3 K7 S2 O' v, K    “蜀黍又名秫秫，在北地頗廣。”
% A+ h- t: r9 j
    王修見解釋不清楚，乾脆找來一張紙，畫了一張圖讓劉闖辨認。
  _0 V" r  ~/ o+ Q) F
1 U; b. a9 J3 n/ e/ |. @9 ]  `    劉闖倒也不是那種不分五穀的人，他看過之後，忍不住吐槽道：“什麼蜀黍，不就是高粱！”

    原來，這高粱已經在華夏推廣了嗎？

( f9 d/ G' }) V    這個他倒是不太清楚。
; L5 e$ I  f- j. c0 V3 c% t; |
    “叔治，如今收集蜀黍種子，恐怕也來不及吧。”
: `$ J6 I3 J3 p2 b) E$ F8 ^
    王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這蜀黍的種子，我倒是有一些。
1 L- M0 s+ j8 {7 Q. a
  z: `8 o4 Z/ v4 a  b6 b    早年間我遊學北疆，見蜀黍在北疆頗盛，而且產量很大，便動了心思，想要在北海國推廣。
* E5 e' m2 ?: B- m1 |, C; S  J  @
    只是北海一直是以粟、黍為主，想要讓大家改變習慣，有些困難。
$ a( ~. Y* p& L; c2 q7 X6 R
1 H, P8 H- S7 r5 g, r) x2 _- q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家中田莊試種蜀黍，從最開始失敗，到如今產量已逐漸穩定，所以也積攢下不少種子。這蜀黍不合北海國人所喜，但公子既然決定屯田。倒不妨在屯田中推廣。”

+ l" G* ?$ ?" J& k    王修從最初和劉闖有些敵視。到如今漸漸合作。也是經過鄭玄的調解。
0 S; B2 `& A- _  U9 D+ j1 ~4 o0 J
    而且，劉闖身份已經確定，王修也不想做那出頭的鳥。兩人時常在一起討論事情，這關係也就慢慢親近起來。如今，劉闖在鄭家別院議事的時候，王修也會前來旁聽，有的時候還會拾遺補缺。

6 |; Y* F0 I9 S    劉闖大喜，連連點頭。
' P. @4 y6 w! t3 t9 I' ^( }
    “既然如此。我可高價向叔治購買種子。”

    “誒，這又算甚事情，公子所為，也是想要造福一方。

( _6 E1 [& a" B) j3 {    明日我就派人從老家把黍種送來，以配合公子屯田義舉……不過，我還有個請求。本來，今年我也準備在高密城外進行屯田，可惜對此事卻不甚瞭解。既然公子這邊已經有了充足準備，可否將高密一併納入屯田？”

0 A; _( w8 G) k  D% i    其實，高密的情況和東武等地差不太多。

    在濰水和膠水之間。由於連年戰亂，造成大量的土地被廢棄。荒蕪。

8 a' A* R8 b! P! e  s$ ~. R    去年，曹操在兗州屯田成功，也使得王修動了心思。可憑他這一縣之力，根本無法組織起屯田。這種事情，必須要有專人來進行負責。而王修根本抽調不出人來，為此事投入精力。

    劉闖手下有人，更有兵馬作為倚仗。

    流民若是敢鬧事的話，勢必要面臨劉闖慘烈報復。
, q  x: ]: E4 M6 v  y# u
    王修自知道劉闖準備屯田後，便琢磨著想要和劉闖一起興辦此事。
# h$ U# ^' \  N, Q' n# m
/ j& |6 {1 e. V; y4 U    今聽到劉闖為作物而憂愁，王修便有了主意。他以蜀黍種子為敲門磚，獲得劉闖的支持，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在送走王修之後，劉闖又和步騭呂岱商議很久。

    根據高密、東武、膠州灣等地河流眾多，水源充足的特點，劉闖又結合後世的塘基農業，嘗試推行桑基魚塘和果基魚塘。不過，這種耕種方式還需要慢慢琢磨，至少在今年，很難推廣開來。

    劉闖現在有這個時間來進行研究，所以對此也不太擔心。
8 y% t0 Z( r8 b- u- P
2 n. T' f0 `0 T, _4 e    不過，王修的話，倒是給了劉闖一個很好的建議。
/ F& s' d& f! B' t- S8 A% b
3 V- u# D4 N3 V! ?  F4 p5 b    在後世，提起高產作物，許多人也僅限於那麼幾種，而且很多品種，在這個時代還未引入。

& t& c( ]$ Y2 B7 m9 v9 T* ?    可實際上，華夏本土也有很多高產作物，只是不為人所知。

' u, d  a6 Z( k4 @& n8 T1 }8 Z    特別是在北疆地區，很多高產作物已經開始推廣，但知者甚少。劉闖和步騭等人商議了一下，決意等麋芳回來，就讓他開始著手安排此事。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可比之珍寶。
* k; d% ~) E6 s! S7 L4 h% P2 e
/ R1 V% L! l! R" ?, p    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後，劉闖準備出門。

    他想去看看在城外修建的高爐作坊。

    費沃在來到高密之後，就建議劉闖在濰水河畔修建一座高爐作坊，可以用來打造兵器器械。

$ F% G, S' a, F" H3 }    而劉闖，這時候也有很多想法，需要藉此機會來進行試驗，於是就下令，命許褚在濰水大營旁邊修建作坊。把作坊建在軍營旁邊，也可以更好的進行保護，同時也便與劉闖進行研究。

    只是，劉闖才出門，就遇到諸葛亮從外面回來。
0 l0 |4 T% F2 {4 N
    “孟彥哥哥，這是要去何處？”
8 e+ J0 \7 E* I( }9 n% ]
% @& I4 m3 h6 J' Y" S    “哦，我正要前往作坊，看看費沃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
% p0 ~% R* R5 `7 [/ j
; Y* S( S( q2 a    “同去，同去！”

    諸葛亮一聽，就來了精神。
$ M/ T3 n! M' q& h3 n% j
: ~7 P, I" v# X& {+ o9 \- S    劉闖見他興緻勃勃，也不好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

    他帶著諸葛亮走出別院大門，早有周倉帶著二十名飛熊衛等候。
  {7 `4 b. f+ r  n+ O. p
% u& c6 T. e( c* ~    就在劉闖準備上馬的時候，忽聽一陣敲鑼打鼓聲傳來。從長街的盡頭，行來一支隊伍，披紅掛綵，看上去好像是一支迎親的隊伍。劉闖並沒有在意，便拉著諸葛亮到一旁，想要把對方讓過去。
& l7 j4 c2 y, y& Q# G, z
    他站在路旁，饒有興緻的看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

' T9 s; _- J3 @5 z8 }- _  ]' Q    忽然間，就聽有人大喊一聲，“殺死闖兒，休放他走。”
+ t, S3 L# n" e' d2 [) C2 T
    原本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突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百餘人齊聲吶喊，抽出短刀兵器，便向劉闖衝來。劉闖嚇了一跳，忙一把將諸葛亮推開。他本是便服出行，也沒有佩戴隨身兵器。

3 j& l4 v- l5 e    兩個刺客上前拔刀就撲向劉闖，劉闖眼疾手快，抓住身邊的栓馬樁，腳下一用力，啪的將栓馬樁踹斷，手裡拿著碗口粗細的栓馬樁，劈頭便砸向對方。刺客舉刀封擋，卻被劉闖一棍子拍翻在地。就見劉闖墊步上前，橫身攔在諸葛亮身前，掄起栓馬樁，將另一個刺客拍的腦漿迸裂。
; g& s" o- W- z3 K
& T5 y2 Z2 d" t1 W$ `    “孔明，回去！”

    他大喝一聲，便衝向人群。

0 x5 S/ t2 {: D* _% B$ M5 T- |; s    與此同時，周倉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兵器，把刺客攔住。
5 j) ]: ]$ a5 o7 U) A+ D. u( a
    諸葛亮嚇得小臉發白，爬起來轉身就跑。
" U: S6 E& g; l
+ W7 Z/ ~- m$ r2 y# M# D  W( h7 I    從府門中，竄出更多飛熊衛，有兩個飛熊衛上前抱起諸葛亮，便把他帶回府中……

    劉闖聲如巨雷，栓馬樁呼呼作響，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 C# y0 ]; I) W4 s9 H, }5 A+ @
5 E) y0 C0 Q4 X/ b4 d& Z4 r/ Y  l    那栓馬樁至少有二十多斤的份量，在劉闖手裡混若無物。碗口粗細的栓馬樁，根本就不怕對方刀劍劈砍。反而每次揮出，都能把刺客砸的骨斷筋折。很顯然，這些刺客是經過精挑細選，身手都不算太差。不過，在身經百戰的飛熊衛面前，還是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 S3 [/ @" R/ W& s: L5 E0 {6 p
, G2 F5 L4 R$ @% O" x3 o    劉闖一連砸翻十幾個刺客，從兩名刺客手裡，奪來兩口大刀。
  C, @2 X4 I0 U
    大刀在手，威勢更顯驚人。
: m  Y% D  y% k6 I
) P% H2 s# ^$ Y6 j6 U    一時間，別院門口喊殺聲震天，雙方糾纏一處，殺得難分難解。
4 {+ F! a" O7 \; u2 `6 F
    戰鬥大約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刺客被盡數斬殺。

# b: ^9 q$ P4 F    劉闖渾身浴血，站在屍體當中，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
6 D, D  P6 T2 B( t( B
    這些刺客，究竟是從何而來？
7 M# I" G8 I# A
    他蹲在一具屍體前，看了兩眼，突然那刺客腰間扯下來一塊黑色腰牌。

! z, V+ O/ }% K* B% [" P! g    “元福，派人問問，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 u" j* I- g& B/ l& o9 D/ X
    劉闖說著話，將那塊腰牌丟給周倉。
/ ~6 T( E& a& q+ c) ?
    就在他轉身正要離開的一剎那，突然間有一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一股寒意從腰間順著脊樑骨直衝頭頂。
, U7 Y, F6 O' I* |7 t* c7 i
8 |1 j+ T/ C4 J) N+ i# C    那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樣！
" @! A* l% J" {7 H8 u2 \7 z+ f
    劉闖臉色一變，剛要轉身。
! L2 N6 A% h( {/ b* \- q: a  Y
5 s# [+ {9 ~1 C: P9 ?; \1 Z    忽聽到一聲弓弦聲響，一支利箭從旁邊的小巷中射出。

    他腳一扭，身形猛然一個迴轉，手中鋼刀鐺的劈在箭支上，同時高聲喝道：“元福，刺客還有餘黨。”
" b3 Z" |$ t% Q' J; m2 d7 U
, p; i; ?$ Z6 ^7 E' y$ n    周倉聞聽，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進小巷中。

    連環刺殺！
/ G& O7 j6 N7 K1 C: }' p
8 K/ W6 z, I3 t) U    劉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9 S7 o- z0 `! k( m
% H4 n! W# z) J, x8 c. d    他正要邁步回府，可是卻又停下腳步。
, h2 H! }9 w9 v
- Z+ W( U8 V7 v* e" }" [    那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已將他鎖住。

    不好，還有刺客！

8 I+ ^" S. o. _, q    劉闖念頭剛升起，卻見從路旁一顆大樹上，竄出一道人影，手持利劍，便向著劉闖刺來……
7 @" S; p. J! e/ J3 l( L
$ ~, w$ q8 \; C. q! g: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