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6章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烏丸，是由無數個部族組成，其屬從關係，也非常複雜。

. D" p  `3 z$ i- O( a; D　　雖然說襲掠寇邊，侵擾漢人是烏丸人常有的動作，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此次頒下烏丸的行動，絕不可能是一個孤立的個體行為，而是有組織有目的的試探。其背後，便是蹋頓。

( k9 }' x9 h  I5 r　　劉闖和蹋頓素未謀面，更無恩怨可言。

　　可是，蹋頓背後是袁紹，以他和袁紹之間的關係，劉闖又怎可能猜不出來，蹋頓這麼做的原因？

　　“皇叔，我等今初來遼西，立足未穩。
$ |  f2 l- U5 z1 H/ h+ O
　　烏丸勢大，還要謹慎對待……我以為，當派遣使者前往柳城，向蹋頓質問，先看看他的態度。”

　　呂岱老成，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烏丸發生直接衝突。

　　他這想法劉闖倒是可以理解，但卻不代表，劉闖能夠贊同。
$ ~. L) |; G  T# @4 L% S% h1 Q; L2 I
. k8 O2 t! x* E, s( U# c　　劉闖不是勾踐，做不來那臥薪嘗膽的事情……君子報仇，只爭朝夕！劉闖心裡非常清楚，這次頒下烏丸的行動，是蹋頓的一次試探。同時，又何嘗不是整個遼東地區的一次試探？

　　遼東，苦寒之地。

; a. X4 e" Z2 S/ j  U　　民風彪悍，不容小覷！

　　劉闖這時候如果流露出半點軟弱來，那些個烏丸人就會蹬鼻子上臉的湊過來。若真如此的話，劉闖面臨的局面，必然會更加困難。所以他必須要強硬起來，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千軍萬馬，也要一馬踏之，絕不能退縮半步。今日他退縮半步，明日就要退出一步。最後退出遼西，失去這塊安身立命之地。
; a0 f; T3 R9 O- Z9 B) Y% z3 ]
　　所以，劉闖朝呂岱看了一眼，雖沒有開口。但呂岱激靈靈一個寒蟬，便悄然退下。

' K6 q; K% @$ r　　說起來，呂岱並無惡意。

　　他所言是老成謀國之言，總體來說也算不得錯誤。
+ d3 L. @* [$ ^1 c
　　只不過。他忘了自家這位皇叔，是個何等膽大包天的人物。

5 Z0 k5 u* Y* R$ a　　想當初靠著三十六人在徐州橫衝直撞，打得劉備顏面無存……後來輾轉千里，從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在青州站住了腳跟。劉闖雖然冷靜，但絕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主兒。烏丸人打上門來，以劉闖那性子，又怎可能忍氣吞聲？退讓，忍耐？這些個詞語對劉闖而言。並不存在。

0 C7 r* T: B: q) Y) G　　“孔明。你怎麼看？”

　　劉闖突然發問。只不過他詢問的對象，是諸葛亮。
$ i% y. i: o$ `2 ~% D2 w6 g$ Y) i
　　對此，陳宮也好。步騭也罷，並沒有感到不快。相反饒有興趣的看著諸葛亮，讓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

　　諸葛亮想了想道：“卻要看皇叔的具體安排！”
6 t* q- ^2 }5 T  F& j- R( D1 D' r0 S" S$ q
9 r+ J4 ^* K5 O& u7 n) V. A) V' {　　這話一出口，劉闖輕輕出了口氣。

- |9 b$ L0 L1 c* z1 w　　而陳宮和步騭的臉上，更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7 G! E' P  B1 G  o3 ?0 m; z　　自古以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你為了什麼樣的政治目的，也將決定這場戰爭的規模大小。

$ v- ~2 a9 U* h+ t7 I% s　　所以，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諸葛亮大可以侃侃而談，他也清楚劉闖是什麼態度。
. y* ^- \7 J" F+ _' w4 b
: Q+ G: Y% C* s  ^- ^( J/ Z　　但他還是先詢問劉闖的整體謀劃和部署，而後再做出回答，天性中的謹慎也隨之表露無遺。
& j" s* d2 U+ w: ^
3 c8 j3 r* {2 B3 Q0 x# a. @　　陳宮知道，步騭也清楚，劉闖對諸葛亮報以何等的期望。
) A4 ?6 f/ O" E  j8 ^
　　這是劉闖的蕭何張子房，如果冒冒失失的就回答了劉闖的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會讓人感到失望。那麼接下來，陳宮和步騭也不會介意從諸葛亮手中把權力搶回來，重新走到台前……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9 P" |$ Y6 Y% D; ~" ?
　　片刻後，他突然道：“文長何在。”
, V; Y  I* [5 v
　　魏延自歸順劉闖之後，一直在黃忠身邊做事。
( _4 B3 [1 d: l
　　雖則他的地位較之當初在荊州提高許多，可心中始終還是有些鬱鬱，感覺不太舒服。
, @1 }6 T: C5 F( {6 o
, s3 t' |% V7 v. g　　黃忠也就罷了，在荊州也算一員老將；何以甘寧都爬到他的頭上，如今獨領海軍，權柄日重？而魏延，卻一直沒得到過獨擋一面的機會。甚至許多在他看來，和他無法相提並論的人，都一步步走到台前，偏他一直沒有動靜。說劉闖只重望族？黃忠甘寧許褚太史慈，哪個不是出身寒門？魏延實在是想不明白，劉闖是什麼意思，也只好耐著性子，等待機會到來。

7 I% l" V: L! }) o/ X' W2 W  w4 P) A　　劉闖開堂議事，魏延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當隱形人。

　　以至於當劉闖喚他的時候，魏延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 k9 e2 v% v7 l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他，偏他毫無所知，還頗有興緻的四處張望，有些奇怪這文長又是哪個？

. O9 h6 `" L/ m7 s% J1 [  T# S+ w　　黃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邊道：“文長，皇叔叫你呢！”
! \; d  W3 i4 \. R
　　平常挺機靈的一個小子，怎地一下子變得如此迷糊？
! H$ \- S! }9 c: Y) z  W
　　魏延這才反應過來，劉闖是在找他。
; @4 ~, o# x% J+ D
# ?  h7 f: ]' f* L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腳底下一個踉蹌，一個趔趄來到大堂上。那狼狽的模樣，引得眾人頓時一陣發笑。就連劉闖的臉上，也浮起一抹古怪笑容。焉知那後世蜀國跋扈將軍，而今也有此萌狀？見魏延滿面通紅，手足無措的模樣，劉闖搖搖頭，臉上的笑容，隨即便隱去。

　　“文長！”
8 _7 l# r1 C* k7 d' ~) M/ Q
　　“末將在。”
" c! c9 @4 B; F3 f1 s0 l! o
* m+ O4 z; M" m/ p# B4 {　　“我有一樁非常要緊的事情，要交給你來做！”
6 |7 J9 X- n1 j/ b! @4 B( m! _" y
　　“啊？”
$ `/ w( j# N2 {2 e
　　“今日，閻柔閻伯正會抵達臨渝，他對遼東事務，瞭若指掌。
  i( x0 Q" d+ ?' m9 b4 Z3 @
. D6 [8 A" ~; P' a( W5 M' m, U　　我欲使他前往遼東屬國，著你率一部兵馬，為副使，隨同閻柔出使遼東屬國，你可願意否？”

8 u5 p1 v, |5 x7 o5 b0 n' @8 O; d; f　　出使遼東屬國？

3 G( K9 _6 x- A: u2 o+ R　　魏延心中一怔，旋即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
7 z) [9 [- V. N" f* p
: y9 l5 Z- o* ~  o+ G5 j  N6 B　　還以為是要他獨領一軍，去征討那頒下烏丸……沒想到是讓他做保鏢，出使那勞什子遼東屬國。
; c" @* K$ L# A& u
+ K/ X$ T& {. [3 n; B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個機會。

0 l. B4 u; r5 F7 D9 H9 E3 Q　　劉闖說了，這是一樁極為重要的事情，若做得好，也算得一樁功勞。總好過整天跟著黃忠，無所事事。

　　想到這裡，魏延連忙道：“末將遵命。”
+ D1 n; B6 g& L) D
　　“文長，此次出使遼東屬國。事關重大，將直接影響到我等將來，立足遼東之大計。

; S  `9 c5 z' c; \　　所以，我要你保護好閻柔先生。同時更與你專擅之權，見機行事……務必要使此次出使圓滿成功。”
2 M) a% Z/ W! h) v. ]; j
: K8 c/ I& u4 q　　專擅、配合……

8 h  n5 y' }6 w" o　　這兩個詞，可是相互衝突，彼此矛盾。

7 l3 x, j! R6 Z8 f6 X$ \6 b2 B& J　　魏延是個聰明人，立刻意識到，這次出使遼東屬國，恐怕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 ^1 Z2 f! K: Q& s: c5 j　　於是連忙打起精神道：“請主公放心，延定不辱使命。”
5 Q) |  g3 L& e' P
$ Z& O; V1 Q6 }; Z9 O2 C6 G6 [1 ^　　劉闖揮手，示意魏延退下。

; T. e) s* h8 f/ P2 S　　目光旋即一轉。落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孔明。你現在可有定奪？”

4 D, d+ P% O$ J　　諸葛亮嘴角一挑。呈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沉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 p$ G/ o/ V  d& o: U" L) C
　　頒下烏丸不管是無意之失。亦或者是有意試探，我等都不容退縮。前日皇叔言：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亮以為，而今局勢，不必問敵人是誰，只問敵人在何處，當舉兵討伐之。
. D: O0 b2 |7 S9 o4 G
　　此，強我百姓之心，壯我漢室尊嚴之舉措，絕不能有任何妥協。

　　哪怕是蹋頓在背後指使，也要強硬對待……否則的話，我等日後在遼東，必然會是寸步難行。”

　　劉闖，笑了！

　　他笑的非常開心，因為諸葛亮已經完全領會了他的意圖。

; B5 ~9 O( w  r2 W5 c3 [0 ]( h　　他不無讚賞的看了諸葛亮一眼，而後臉色一沉，厲聲道：“孔明方才所言，正合我意。

1 R" `7 f. G( V5 @　　那烏丸人，昔日為鮮卑所敗，走投無路。幸我漢家，心懷仁德將其收留，並給他們以安身立命之地，令其休養生息。然則這些烏丸人並沒有心存感激，反而屢次犯我漢家百姓，擄掠財貨，攻打城池……孔明說的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漢家天子，心懷仁德，而最大的仁德，就是將這些烏丸人徹底擊潰，讓他們老老實實，聽從我們的命令，不敢再有異心。

　　諸位將軍，此我等來遼東的第一戰，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戰。
# `  w: e: Z" }2 S5 U
　　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出戰，為我馬踏頒下烏丸，取那頒下狗賊項上人頭，以祭奠我漢家兒郎在天之靈？”

　　“皇叔，某願出戰。”
# n! C# B9 B4 f. ?& |* b2 f
　　劉闖話音未落，太史慈已搶身而出。

( k; J% T, [8 C　　許褚緊跟著站出來道：“子義，你前些時日還說身體不適，我看你還是在家好生休養，此戰便由我來吧。”

　　“你個許老虎，休得與我相爭。”
) B' _8 d: h; {; ~
, W5 i! L9 Y& `5 {　　太史慈頓時大怒，瞠目怒視許褚道：“先前你與皇叔已多次征戰，而我卻留守北海國，寸功未立。這次就算是輪也該輪到我……虧我前幾日還請你吃酒，不如便把機會，讓與某家吧。”

& T; i5 `$ R0 K& O0 |) ?/ ]: v　　“子義，仲康，且聽我一言。”
) R3 x1 ?& T* M* C, F$ U
　　甘寧見兩人爭得厲害，便走出來道：“仲康自去年開始，連番征戰，殺敵無數，建立許多功勞。

　　我等同為皇叔效力，你怎好一個人把功勞都佔有？”

　　太史慈一聽，大喜道：“興霸所言，甚是。”

* |1 Z6 [3 O, b$ x3 y( m4 d　　“不過，仲康說的也沒錯，子義你身體不適，的確是不適宜這時候出戰。

　　依我看，還是由我統兵。我自投皇叔以來，寸功未立，一直心懷愧疚，這次理應為皇叔分憂。”

　　“甘興霸，你與我閉嘴！”
' Y1 T8 j* V0 `; S) ^! K
　　原以為是站出來說和的，哪知道是個跑出來搶功的。
& Z! w! q/ h6 L. E  M" B/ S
# p, \7 j0 J- Y$ S1 W5 ]: P# ^# f　　太史慈和許褚勃然大怒，“你手下儘是水軍，如何出擊頒下烏丸？”
/ H0 [8 p2 Y6 z; A. y( L
; e7 H, a; t6 [2 H4 u　　“是海軍，不是水軍……此皇叔親自命名。”
% h( F2 ~( W7 T: c" R
　　這傢伙就是跳出來攪混水的！太史慈和許褚乾脆不再理睬甘寧，兩人並肩而立，便要再次請戰。
; m: e$ j' J! V" s# {) ~$ i* m
; z& q1 x8 g2 F4 p: ]　　“子義，仲康，你們先別爭。”

　　劉闖擺手，制止了二人爭執。

: h$ N0 F- S' h1 L) l% o　　他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道：“漢升將軍，怎不說話？”

　　黃忠輕捻長髯笑道：“皇叔心中已有定奪，何必老夫贅言？”

/ ~: Y5 {1 g& P/ F; Y+ ]" r5 f　　劉闖也笑了，而後沉聲道：“漢升將軍，我與你三千兵馬，可取那頒下人頭，與我下酒乎？”
! W' E  G  N+ W5 M
　　黃忠上前一步，“皇叔既有差遣，老夫焉敢不從。”
3 `+ _- T$ h5 R5 P  z
! H7 a/ G  [( `) c8 I　　“既然如此，就請漢升將軍為主將，龐德為副將，孔明為軍師，即刻出發。”

; B* @# X9 c- j! G　　劉闖停頓一下，眼中閃爍一抹森然，“此一戰，我不僅要將軍為我救回我大漢子民，更要那蹋頓從此，不敢窺視我之子民。孔明，這也是你第一次隨軍出征，記得唱齣好戲給我來看。”

　　諸葛亮俊面通紅，躬身道：“定不負皇叔所托。”
& g, r0 o7 V+ y7 Y" x$ M/ n8 N/ ~$ U. D- O
) T5 r' |: u3 i　　旋即，劉闖命史渙率本部兵馬，出鎮白狼堡，並且要加快對白狼堡的營建。

+ W) z- H0 ]( `3 @, s　　而後他又傳令下去，命各部兵馬，守護好治下百姓，絕不可再使烏丸人，有可乘之機。
1 X( J. O7 y  l, a; J- r7 j
2 H) p4 I3 }( @# ]) ~: g　　“孔明！”

　　“兄長找我有事？”

- y: b2 q4 o0 x, k: J/ h2 L　　劉闖在散會之後，把諸葛亮喚住，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來。

　　“這次我前去孤竹城，黃彣老先生向我求親，想要將女兒嫁給你。

　　黃家娘子聰慧過人，想來你也見過。這裡有一個錦囊，錦囊中是黃家娘子給你的考題……若你能回答出來，這件事便大功告成。若你不同意這樁婚事，大可以不必回答，將原物奉回即可。你姐姐讓我來決定你終身大事，可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6 y& ~& O4 ]* j2 Z) {( r, T
* B! w7 u2 o) g/ X9 t& H　　諸葛亮聞聽，臉通紅。

* s1 [& f8 x, r2 P0 n- |% E1 V　　他赧然接過錦囊，便匆匆離去。

　　看他那春心蕩漾的小模樣，劉闖就知道，這傢伙肯定見過黃月英，甚至已經有了些情愫……

　　這天定的姻緣，果然是奇妙！
* [5 O. O% @$ j
　　原以為諸葛亮和黃月英此生難以聚首，哪知造化弄人，兩個人居然比歷史上，更早的相聚。

　　看著諸葛亮的背影，劉闖發出一聲輕笑。
) q4 F. z; d& J* Z9 ~0 C7 M
9 x- N) P& {  J) D/ @$ Q/ I$ P( G) M9 S　　反正錦囊已經交給諸葛亮，至於二人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也就不是劉闖能夠決定。

9 {( l+ G1 @2 G& t. j& R$ i" b　　想來，應該會非常和美吧！
- k9 @( v$ }' ^
$ f* c2 Z# [2 Q0 L: E+ E　　閻柔於午後，在魏越派人保護之下，抵達臨渝。
7 i" F: ^" D- }* v. H
# A2 ]+ n, W- E' I5 w. D　　在聽聞了劉闖的決定之後，閻柔也不禁點頭稱讚，對劉闖的這個決定，非常讚賞……
, V* \0 c9 H( w" D. T
- h6 c+ K* W7 C: o　　這傢伙曾經做過烏丸人的俘虜，可是後來，卻和烏丸人做起了朋友。他對烏丸人的瞭解，更遠勝劉闖等人對烏丸人的瞭解。

8 s2 q5 [, Y7 t0 n" u3 t6 T; m　　“皇叔要小心，那蹋頓絕不會坐視皇叔，消滅頒下。”
' q* O0 W# M7 T, v- |
　　“我知道！”
4 X" A" p7 g9 _" A
5 |- Y0 N8 j* o7 E- J. }　　劉闖微微一笑，“我也正要藉此機會，試探袁紹底線。
; X) n; s' M- F" o
　　蹋頓雖強，我卻不懼。今我所顧慮者，唯袁紹耳，其餘皆不足為慮。倒是先生，需儘快動身。我已派了一員大將，協助先生前往遼東屬國。此人倒是頗有才幹，說不得能為先生排憂解難。”
2 b& c8 g$ X) k1 i- H
　　閻柔聞聽，立刻點頭。
' @+ h* x; q5 [1 Y6 Z" J# ?
: o7 B9 h& |, g3 N# u　　“勢不容緩，今皇叔既然要對頒下用兵，那我就即刻前往遼東屬國，拜會蘇僕延。
) _9 N) E% \) B) ]' p6 e
! X# s  `. ^7 g) K3 H, }; [2 P8 A8 {　　皇叔這邊打得越狠，我那邊就越好與蘇僕延說話。不過，這裡面的力度，還要皇叔掌控，以免過度刺激了蹋頓，說不得會使局勢，變得更加複雜。那我現在就去和魏延匯合，馬上動身。”
- y, i7 o! \1 r3 p8 t/ e
　　“如此，我就命甘寧準備船隻，先生可以從海上前往遼東屬國。”

  j* j! H& I! ^.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7章 廉頗未老（一）求月票！！！

. \* I7 {  X- f8 j6 Y  o8 F  U    龐德萬萬沒想到，他的機會這麼快就到來。

! u$ i3 F# D. T    雖然只是一個副將，但也要看是什麼人的副將。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和其他人熟悉，但卻從夏侯蘭口中得知了黃忠的情況。眾將之中，黃忠不但是年紀最長，也最得其他眾將所重。

    夏侯蘭曾說：“漢升將軍自黃巾之亂時崛起，便立下赫赫戰功。

    若非他運氣太差，不得明主賞識，其威名未必遜色於呂溫侯。即便是呂溫侯也承認，若當年虎牢關下漢升將軍在，他也未必敢睥睨群雄。而且，公子極為敬重漢升將軍，待之以長輩。哪怕漢升將軍歸附公子以來寸功未立，公子對他的敬重，也從未消減過，甚至越發尊敬。
0 }8 x) f$ s9 x$ e" L: j/ A* \7 w
  r) M2 D" K2 l2 @. z) w    令明你方隨公子，其他人難免有些陌生。

3 n4 s6 e  O- O; \    若虎痴為將，則高順必為副將；若子義為將，最可能便是子升相隨……唯有漢升將軍，尚未配有副手。此前魏延在他帳下效力，但現在文長被公子派往遼東屬國，副手便一直空缺。漢升將軍年紀大，雖性情剛烈，但對下屬卻極好，甚至多有指點提攜……令明倒是好運氣。”

* V3 u2 j) z$ i    夏侯蘭侃侃而談，對黃忠推崇至極。
- ~( g+ A" E  n' F' I; }9 A
# `2 t# o" i) z4 |& k* k! T0 x4 W6 C    一旁徐盛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衡若，哪怕你口吐蓮花，若不得煉神境界，漢升將軍絕不會將黃姑娘許配與你。你若有這功夫拍馬溜鬚，倒不如想辦法突破瓶頸。”

    夏侯蘭頓時面紅耳赤，惡狠狠看了徐盛一眼，卻見徐盛視而不見。
! N/ C5 L4 R' g" H3 z( h$ ^4 g
    徐盛道：“令明。衡若方才那番話。雖有些誇張。但也是實情。

" b5 P" \$ Q7 y1 d    公子帳下，凡正軍皆是配以一正一副兩員主將。老虎哥也好、子義將軍也罷，與副手配合得當，不太可能臨時更換。不僅是子義和仲康，還有文遠將軍那邊，也是輔以薛文將軍。而曹性和魏越兩位將軍，包括我在內，統帥皆為雜兵。所以相對而言，會比較簡單……黃老將軍帳下三千兵馬，皆驍勇正兵，需輔以副將。文長被抽調出來，令明你正好可以頂上空缺。

    此外，漢升將軍為人的確是很和善，而且頗喜歡提點年輕人。

    若非某個不爭氣的傢伙，至今仍未突破瓶頸的話，說不得早就成為漢升將軍女婿，真是可笑。”
2 M+ M9 h( z1 w, P. D
  h& F0 P" ]3 n4 R$ ^+ X6 V    夏侯蘭眼睛一翻。不理徐盛。
9 N. H$ q7 Q0 }  q! ~4 f
6 a$ r) s4 [+ Q; J& d    黃忠嬉笑有一女，小名夢蝶。生得頗為美艷。
1 K3 f9 t' o$ \4 N
4 {& H3 ~8 B  |8 l6 Y" o    夏侯蘭對黃家娘子極為喜歡，奈何黃忠自兒子黃敘病故之後，將所有的關愛都投注於黃家娘子身上。雖然他對夏侯蘭也頗為讚賞，可出於對女兒的愛護，對女婿的要求也格外嚴格。
4 n/ R& a. D. D; l4 U
    夏侯蘭什麼時候能突破養氣，進入煉神，黃忠就答應他們的婚事。
8 W2 J3 |1 `/ e( X2 I
    可這突破境界，不是說你單靠勤練就能夠做到，有時候更靠的是一種悟性和機緣。

    劉闖兩次突破，皆是在生死邊緣突破……這就是劉闖的機緣。相比之下，夏侯蘭的功力和悟性都夠了，偏偏這機緣遲遲未至。夏侯蘭心裡也很著急，奈何老爺子的嘴很嚴，讓他沒有半點機會。甚至連黃家娘子也催他，趕快突破，夏侯蘭無奈之下，也只好用其他辦法討好黃忠。

    “你，居然喜歡黃家娘子？那趙家妹子怎麼辦？”

8 d* E/ G. {/ d: M( y9 l3 Q- `    龐德沒想到，夏侯蘭還有這麼一段糗事。不過他旋即想起另一件事，忙開口問道：“你小心子龍知道，和你拚命。”
% E7 i8 R' |! W7 Q
8 H$ r1 @: w4 l2 D$ x( Y    “你這黑炭頭，胡說什麼，還不閉嘴。”

    夏侯蘭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摀住了龐德的嘴巴。

    “什麼趙家妹子？衡若，你還有這花花心思？”
, B5 ^8 I/ M( M" N0 u
& K' `% m+ h* g    夏侯蘭連連擺手，有些慌了神，“文向，你休聽這黑炭頭胡說，我和丫兒雖然從小認識，但一直是把她視作親妹妹，她也把我當成兄長，絕無那兒女私情。況且，丫兒喜歡的是公子，怎可能會喜歡我？令明你可別亂說，讓公子誤會倒也罷了，可你敢壞我好事，我和你拚命。”
8 M% F7 m* `& @8 n
    “主公，丫兒？”

& V$ t. j5 w% F8 u- Z    徐盛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3 l; L- M, v" N- ]( T4 g( {
: \. H! {! x) X% j    夏侯蘭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
( H2 _# P* K- F( I
    徐盛的老婆小豆子，如今改名做劉朐，拜劉勇為義父，是劉闖的乾妹妹。不僅如此，小豆子當初還是麋繯的貼身丫鬟，曾與麋繯一起，出生入死，情同姐妹。所以，在幾位夫人當中，麋繯的實力最為強大。一來她和劉闖青梅竹馬，更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二來她兩個兄長，一個善於理財，一個精於政事，外加一個徐盛雖非正兵將領，但卻統帥最強橫的雜兵。
$ Q: @5 m9 h" ]4 I
1 o5 _2 G3 ]3 S& B& R9 r* p7 }- H; T    算起來，即便是荀旦，似乎也無法動搖麋繯的位置。

    能夠與麋繯抗衡者，只有一個呂藍。

    但呂藍卻天真爛漫，不喜歡勾心鬥角，對麋繯更極為親近。

+ P6 @: L3 D# A, Y) ~" c. ^6 }    趙琰的事情，若是讓麋繯知道，豈不是……萬一因為這件事讓子龍產生誤會，恐怕更加麻煩。

( b$ q" X+ K/ F# b0 x0 r    夏侯蘭惡狠狠瞪了龐德一眼，而龐德依舊是一臉茫然。

    “文向，這件事我告訴你，你必須要給我保密。”
! T. Z$ q% X, G. _3 L% e- ]" V/ N
, @# b( {: ]9 i    “你先說清楚。”

1 m" D5 o4 Q1 j8 v8 C3 ?1 ]    “其實公子和丫兒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7 `7 v5 |3 {! A' k3 }    只是憑男人的直覺，總覺得公子和丫兒兩人似有故事……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 o: S1 }0 V8 q& `* u4 w
    “還男人的直覺，我呸！”

9 Z9 H$ {. u% o: U- O    徐盛哭笑不得，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 ?, d, y& l* c: J
0 c/ r/ k/ C0 b) j9 ~' t    他又幫著龐德出了些主意，把黃忠的性情向龐德解說一遍，就告辭離去。

3 ]' S4 [7 N3 `6 N7 t/ E    只是，回到家以後，徐盛總覺得有些古怪。
) S) ]$ `2 n* M9 @+ C' e$ e+ ~. x
    劉朐見他有些神情恍惚，便開口詢問道：“文向，你有心事？”

: B# P: j( H7 o& m' |0 _, \" ?    徐盛想了半天。覺著還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妻子。
7 O4 t8 k5 V: T# Z4 v) H# E
) @# Z( B/ s# w6 S* s) I& m( X! B    至於劉朐會不會告訴麋繯。就不關他的事情……
. i% Y5 w6 b6 `. Y  m; r6 [% T8 k) f
    “你們這些男人，湊在一起居然也會嚼舌頭根子！”哪知道，劉朐聽完以後，忍不住笑了，“這件事，姐姐前天就覺察到了！若兄長和趙娘子沒有情意，又怎會把大黑交給趙娘子照顧？你道姐姐為什麼要趙娘子搬進府衙，說穿了就是想要給趙娘子找機會。你也知道。我那兄長殺戈果決，但對男女之事，卻總是猶猶豫豫，毫無平日果敢之氣。姐姐說，若兄長和趙娘子真有情，便娶回家門也不錯。趙娘子隨子龍將軍千里迢迢前來，總要有一個依靠才是。”
1 m7 w# Q$ g* h( f" C& }
. \2 v4 Z4 V( T' g) d: Q    徐盛恍然，忍不住稱讚道：“夫人果然好胸襟。”
5 ~( V  q& o9 X2 ]2 }4 G% `
3 ^: d: L' K. e  j$ y4 F1 O    “還有，這個事情你莫與別人知道，姐姐說。順其自然……”

    徐盛連忙點頭：“我明白，明白！”

    ++++++++++++++++++++++++++++++++++++++++++++++++++++++++
/ l7 O7 a5 s; \' E& |
" |% ?2 [& n. A7 n    龐德有些激動！
6 G9 E- R9 E0 t9 n
( u" T6 E* P. Q* S    但他卻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激動。
6 t0 B# p* C& Q: {8 R. H
2 d3 I8 h9 M/ K3 I0 l: R. I    領兵打仗？他在西涼時便獨領一軍，征戰疆場，按道理說，一個小小的副將，似乎不足以讓他激動。

3 l* x# b- x: P7 }+ M1 Z    可不知為什麼，內心裡卻有一種好像初臨戰陣時的那種忐忑。
5 ?- s; m. }1 u) i. h8 X0 u) m; U; Y2 n
    告別了夏侯蘭之後，龐德興沖沖返回住所，卻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9 a% _. k4 V  ]! f' \1 k
5 x8 v$ `4 ?$ J    不過，他倒是沒有忘了夏侯蘭的提醒：黃忠治軍極為嚴格，軍紀森嚴，更不會有任何通融。
% h7 n0 \" _" o% j9 ~
    黃忠此前已傳令過來，寅時集合，卯時點將。
" \# D) O4 @) p' D) |6 @
. v) t' L* ]& e% E( N  O% A* J% l5 H9 W    所以龐德更不敢有任何怠慢，眼見著距離寅時還有時間，他卻急不可耐的頂盔貫甲，跨馬來到兵營。

2 U- H0 q# |$ R  u    兵營中，旌旗招展，守衛森嚴。

3 E% W+ F8 t+ d7 e    黃忠的中軍大帳之中，更是燈火通明。
( x! p' Z1 C1 |, b/ {, k. i/ C
  t- G3 y2 y! {! D! r; P1 k    龐德匆匆忙走進中軍大帳，見黃忠和諸葛亮早已坐好。不僅是黃忠和諸葛亮在，還有閻柔，也在帳中。

; [( {/ c' c! V' y2 o, [* b    “漢升將軍，天快亮了，我也要趕回去準備一下，而後還要動身前往遼東屬國，先行告辭。”

3 C3 F& T2 Z' N: P. M  V    見龐德到來，閻柔便起身告辭離去。
9 V5 U# e- e! t/ Z, L  ]4 f( u4 f; |
    黃忠和諸葛亮把閻柔送出大帳，諸葛亮看了一眼龐德，突然笑道：“怎地，龐大哥你定是一夜未寐，衡若昨天晚上，沒少在你面前說漢升將軍的好話吧。嘿嘿，是不是有些緊張呢？”

4 M# h' i  a1 \* K# o' D* g    龐德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 w. \3 n3 M4 _
    黃忠重重哼了一聲道：“那小子不思如何勤練武藝，卻整天想著邪門歪道。”
! T7 w& u0 @7 }4 y
1 s5 D( B+ D0 X& `    “誒，漢升將軍倒是冤枉了衡若，他即便是在許都時，也沒有絲毫鬆懈。
( Z+ {( s! ?5 c2 t/ Y  t
    用兄長的話說，衡若也是每日聞雞起舞，極為勤勉。論功力，論悟性，衡若而今也就差了那最後一步。兄長說這種事要靠機緣，衡若現在就差了個機緣，所以才遲遲未見他有突破。”

    “公子倒是為他說好話，不過他若成不得煉神，休想我會點頭。”
/ _6 G: ?; c1 U7 H
    “那是，那是……兄長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老將軍的家事，他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漢升將軍莫放在心上。只是，將軍當知，欲速不達。你逼得他太急，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

2 R# q+ A5 z/ [+ }1 v8 Z/ z    黃忠，默然！
/ k' x, S& W; B  ~1 n
    諸葛亮是劉闖的小舅子，而且對諸葛亮極為看重。
/ k$ z" w& |; {5 r! a' G
3 a2 Y4 n4 K7 G0 X7 c4 t    黃忠和諸葛亮也相識兩載，對諸葛亮的印象也很好……若非如此，諸葛亮又怎敢在黃忠面前，談論黃忠家事？

    “令明，坐吧。”

    黃忠示意龐德落座，而後向諸葛亮看去。
& n. X/ R  C4 A) b$ l
    諸葛亮沉聲道：“昨夜我和漢升將軍請來了閻伯正，向他討教頒下烏丸的情況。
, n6 z' F- J0 u+ ]+ Q
    此皇叔入遼第一戰，我等不但要勝，更要勝得漂亮才成，而且還要速戰速決，不可以拖延太久。那頒下烏丸聚居地，距離柳城很近，若襲擊他駐地，只怕會驚動了柳城的蹋頓援救。

- e) A$ v) r* q# X& x    所以，此戰對頒下，當以誘敵之策。
8 U) [6 i% ^" Z6 Q+ T3 P$ u
    那頒下悍勇善戰，卻有勇無謀，其人更貪婪粗鄙……我準備兵分兩路，一路盡以騎軍出擊，就由令明你來統帥。不過兵力不多，只六百人，要你偷襲頒下駐地，將那些被頒下擄走的百姓解救出來，而後迅速撤離。另一支人馬，則由漢升將軍統帥，負責全殲那頒下主力。”
! Y4 M: V4 Z5 \
9 @7 e1 B* [+ C; b8 b    黃忠，向龐德看去。

    六百騎軍，偷襲頒下駐地，可是一樁極為凶險的任務。

    一旦被烏丸人圍住，必然會有一場血戰，端地算是危險之至。

8 I! q3 Q! }& k. ]" n    龐德聽罷，並沒有急於回答。

    他思忖片刻之後，沉聲道：“軍師可有頒下地圖？”

) R5 a1 @7 _. e. |: ~. e    在私下裡，龐德稱呼諸葛亮表字，但是在軍營中，諸葛亮是軍師，龐德便改變了稱呼。這也說明，他不是一個喜歡持寵而驕的人，分得清楚公私，更知道這軍中紀律，令黃忠暗自稱讚。
6 X9 [4 Y, V; a& {+ Q' u
% S$ v( o# O- V5 ]: v; g    “令明放心，方才我已請伯正繪出頒下地圖。”
& X& n" ?) ~9 q3 c1 B* z6 z) A
4 H; F7 M+ I- b4 s& [: j! K( }    諸葛亮說著話，從書案上取出一卷牛皮，遞給了龐德。

    “這次實在是太過倉促，不然的話，待步先生那邊製成遼西沙盤，可能會更加清楚。”
" u2 b: p2 q" W  f% q2 p, A1 j
- s8 y+ }' b; \1 ?    龐德接過地圖之後，便打開來觀看。
2 O6 c# P6 z; `+ h! Z
4 j6 s2 x0 ~: c5 ]    片刻後，他沉聲道：“漢升將軍，軍師，末將願領此命，定救回被擄百姓。”
% _# n$ t2 J0 F; d$ z1 c
" ~3 V; G- a4 G, p( S    “既然如此，那就請將軍接令。”

    與此同時，黃忠取出令箭，龐德上前將令箭接過來，便退到一旁。
* @! {& |' L1 c8 P, U" ^* X6 n
    卯時，很快到來。
  t- X7 G5 O  u' M+ p8 S
    伴隨著一陣激昂的點將鼓響起，軍營中頓時沸騰……
0 L6 }5 W- k+ D4 x; t4 A
    +++++++++++++++++++++++++++++++++++++++++++++++++++++

    “漢升他們，已經出發了吧。”

    “回稟公子，黃將軍他們，已經開拔。”

, M0 ]& X$ U( J; M6 V1 ~    在臨渝府衙中，劉闖從夏侯蘭手裡接過布巾，擦乾淨身上的汗水。

. p$ j" \2 b# ?+ J6 t) M1 w    回到家中，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點。每天早上聞雞起舞，修煉龍蛇九變……已經成為劉闖習慣。

8 i0 s+ d  E! N! l( j    之前長途跋涉，自然沒有功夫修煉。
; f" }8 P' ~; c" y
    而今回來了，這功夫還是要重新撿起來……也許，勇武不足矣成就大事，但若無這一身勇力，又如何征戰沙場？劉闖不敢對自己有半分懈怠，每日勤練武藝，打熬力氣，不敢鬆懈。
) }& K7 s0 |9 C+ q
    從一旁架子上，抓起大袍披在身上。

: K3 ~# m2 y8 Z: x, @    “衡若，這幾日你不必跟著我，儘快從各部抽調勇士，擴建飛熊騎。
+ g0 \7 _6 [0 ~
* X6 H7 b, G+ H. e1 C# M    我估計最多半月，子龍就會返回臨渝。到時候我希望飛熊騎構架已經完成，務必要儘快開始。我會請丈人來助你一臂之力。丈人雖則身體有恙，可若論騎戰，當今世上，無人能出其左右。
4 q' l+ `: ^5 }' _0 L
    至於練兵之法，可向孝恭請教。
; t& H% x; r: b8 N1 f, J* j( Z" H+ {! _
    他可是練兵大家……你和他交情頗深，也曾並肩殺敵，相信你去向他請教，他必不會拒絕。”
3 I+ Z; f3 G. x
7 N. d6 T3 }; C+ Z+ S    夏侯蘭聞聽，忙不迭躬身領命。
0 V8 K/ B$ e" x; k& S. l
    “衡若，要奮發才成……我可是聽說，黃家娘子對你，可是抱怨頗深。”

    夏侯蘭頓時滿面羞紅，連連點頭。

5 `4 Y6 X. H; V0 W    看著他那副尷尬模樣，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9 ?1 R+ ?- ?5 T6 k4 N& B# `; r6 I

    PS：我的微信公眾帳號開通了，打開手機微信，搜索帳號：gengxin7512，即可添加，歡迎大家關注！
- C* R2 h! J5 H9 b4 g% p
, s7 O- P! i/ n4 P% ]' W.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8章 廉頗未老（二）第三更

    其實，當主上似乎並不似想像中那麼美好。

    這人啊，到了一個階段，便會受到各種的制約，無法再像最初那樣的隨行，必須要承擔起責任。

* M# O3 ]. ^: _/ ]    說實話，對頒下一戰，劉闖極為嚮往。
/ _- _0 y& E& n, D# T
- e6 c# [9 Y1 D  I; f    他很想親自上陣，親手將那些異族人斬殺……可是，他不能！

3 e% c+ Q# d' z7 g8 O0 i. o    如今他身份變換了，地位提高了，也就無法再像當年那樣，憑著一腔血氣肆意妄為。做臣子的時候，羡慕主上手握大權；可是做了主上，又會羡慕臣子的逍遙。至少他無法像當初那樣，隨著叔父劉勇，帶著三十六個人就敢去肆虐徐州。他現在，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烏丸人的襲擊，與其說是蹋頓的試探，倒不如說是袁紹的試探。

7 s; `4 T. P. A# {' z) C4 M    對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卻不能擺在檯面上去說。只要劉闖現在不站出來，就還有寰轉的餘地。可如果劉闖走到台前的話，一旦袁紹追究起來，事態也就會隨之變得複雜。

9 e2 @. n" V4 t    大家都留了可以和解的餘地，接下來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

    幽州，涿郡。

    袁紹三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少子袁尚。

    袁紹最愛袁尚，而長子袁譚則因為年長，資歷最深，故而聲望最高

    俗話說的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雖則在袁紹這裡發生了一些變化。可不管怎樣。和袁熙都沒有關係。袁熙生母張氏，本為袁紹妾室，所以他的出身，從一開始便是庶出子。

! G" I8 M; F. Z    哪怕袁紹也是庶長子的出身，但是在袁熙身上，卻看不出一點關照。

3 w% @4 Q2 D% j3 v9 ~    因為袁熙之下，尚有一個袁尚。

    袁尚的母親還在世，而袁熙的母親。早已經過世。
4 P. K7 d- D0 T5 w' z
1 A% e' }) L/ _9 e4 M    在《三國演義》裡，對袁熙的著墨並不是很多，甚至可說是一筆帶過。

! q$ i- p4 a3 K! H    如果袁熙不是有一個國色天香，被後世人傳為洛神的甄宓為妻子，恐怕許多人對他根本不會留意。

    三國演義之中，對袁熙的評價是‘為人柔懦難成’。
7 w! c; H' O- C: l! [
* j6 @: A. {* e0 _    可在《三國志》當中，卻有這麼一段記載：袁尚袁熙與烏丸逆軍戰，敗走遼東。

    袁尚為人有勇力，與奪取公孫康眾。公孫康先置精勇與廄中，而後請袁尚袁熙前來。待袁尚袁熙抵達後。公孫康伏兵盡出，將兩人縛之。令其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袁尚感覺很冷，於是向公孫康請求一張蓆子。可袁熙卻說：頭顱方行萬里，何席之為？隨後兩兄弟被公孫康斬殺。
3 z4 R* k5 f( t1 B
    由此可見，袁熙並不是如三國演義中所評價的那樣‘柔懦’。
4 i* c" a- M, f
& E2 W3 Q1 H. L, P    只可惜，他不得袁紹所重，後來又夾在袁譚袁尚之間難以決斷。
  q, A- m5 @: M, K
! M' V7 U: G# q7 o    最後更因為自己的兄弟，得殺身之禍……或許袁熙確是‘柔懦’，但臨死之前，他表現的比袁尚更為出色。
/ ?4 a& B# X; A: U/ J4 H* s1 w8 S/ R
5 _2 w" I* x3 f! m/ }  r    不過，此時的袁熙，尚不知自己未來的命運。

    袁紹任其為幽州刺史之後，他便孤身一人，來到了涿郡。

8 o( h. u% f0 F, ~! P    身邊，也沒什麼謀士，除了一個從小跟隨自己的家臣袁朝年之外，便只有妻家給他請來了一些幕僚和輔臣。也難怪，袁紹手下雖然人才濟濟，可袁熙地位尷尬，不得袁紹重用，自然也沒有人前來輔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譚和袁尚二人身上。而那些頂級謀士，則不屑於投靠任何人，袁熙夾在中間，自然也就變得極為難過。好在，袁熙的妻家甄氏，是中山國無極望族。家中頗有錢財，所以才不會讓袁熙顯得很狼狽。同時，甄氏還為袁熙請來河間名士卑湛為袁熙幕僚。這卑湛經明行修，更與袁紹手下號四庭柱之一的張郃，關係密切。
7 y% t( G6 z  W0 ]% C% A
    張郃執掌大戟士，乃袁紹身邊近臣。

: ^4 ~2 |0 {  b% c1 q" t& F    卑湛與之交好，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請張郃為袁熙說話……

    可以說，甄氏對袁熙，絕對是付出良多。
1 h. \4 w, ^! i. {5 w; ?. v
    涿郡刺史府中，袁熙正查閱卷宗。
0 h6 X7 z6 H' }8 o* T/ G) `$ Y
! S7 n" F: d/ d' f5 i# z' x    “顯奕，我來幽州，已半月之久。

6 s: d' T; \; K3 y0 U    聽說那劉闖，已經抵達遼西，你為何攔著我，遲遲不肯讓我就任？”

    在一旁，端坐一人。
) d5 T  r1 e% K/ _' e
    身高在八尺開外，膀闊腰圓，姿容甚偉。
+ R) V% A& ]) D/ {9 q) Z, [( H
    此人，便是新任遼西太守，曾與袁紹曹操一同拜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瓊。

7 c- H7 S$ x" @& I    在三國演義當中，淳于瓊以一副酒囊飯袋的形象示人。
5 w7 r" \& p8 O" ]( ?+ Y+ n
( ]- @0 v; R3 t& @    但實際上，且不說淳于瓊能力如何，單以他形象而言，也算得上是美男子，而且出身不俗。

) R! E# W+ r; t& |    淳于瓊乃潁川人氏，早年和袁紹交好，為奔走之士。

    但其人生性貪婪，又好飲酒，故而漸漸從核心階層淡出，卻依舊享有極高的聲望。
+ y9 Y- l/ T- t/ J6 o" f
, s' @5 E( D5 X, _: K% ]    袁紹對淳于瓊，絕對是萬分信任。否則在袁紹接手冀州，治於鄴城的時候，不會讓淳于瓊為渤海郡太守。而官渡之戰的時候，淳于瓊更多是因為輕敵所致，最終被曹操偷襲烏巢成功。

* i/ X; E5 y7 x    不過，歷史上的淳于瓊，並未做曹操俘虜，而是戰死於烏巢。
# p" c! V$ l3 e- b( B
    袁熙放下手中卷宗，走上前為淳于瓊滿上一杯酒水。

    “叔父莫著急，侄兒這樣做，並非故意刁難。
) N- ^$ b% @4 ^
6 d, H+ |0 i: c+ ]  u    你也知道，大將軍對劉皇叔頗為忌憚，故而才遣你前往遼西。然則這劉皇叔究竟是怎樣性情？我們實際上並不是特別瞭解。外界說他，性情暴烈，剛愎自用，而且頗有些衝動莽撞。
' Y3 c& [8 v" C' I0 p6 [$ W
2 }. \3 ]6 t9 s* z% K    所以我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劉皇叔究竟有何本領。”
- k" W2 _5 j9 E' |
; ?  J" j6 W' c) _    淳于瓊聞聽一怔，“顯奕準備，如何試探？”
* p8 ^; @1 ^1 N. X: W: T9 H6 t
    袁熙笑道：“叔父放心，侄兒已經安排妥當。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1 v& r* P2 f; ?6 n9 I) i4 j
2 e5 O7 Z- a6 X* J; ~    我讓人與蹋頓聯絡。請他派人出兵。襲掠劉皇叔……呵呵，叔父當清楚，他名為遼東太守，實則在遼東沒有半點根基。公孫氏根基深厚，若我是劉闖，一定會儘快進入遼東，求取立足之地。哪怕是蹋頓襲擾，我也會暫時置之不理。等我在遼東立足之後。再尋蹋頓麻煩。

    若他真如此做，當為勁敵，叔父當儘早趕去遼西，和公孫度聯手，節制此人。

    可他若執意在遼西尋蹋頓麻煩，便不足為慮……呵呵，他若佔據上風，叔父便前往遼西，命他罷兵休戰；若他處於下風，叔父也可以充作中人。假意調解，而後伺機將之所部吞併。

    很快就要入秋了……到時候劉闖無棲身之所。恐怕連這個冬天，都休想渡過。”
7 Z! e3 I0 t4 g
    淳于瓊聽完袁熙的注意，不由得輕輕點頭。

    顯奕，倒也有些智謀！
# M5 V6 h8 J6 }  K  w
4 `# C- k3 ?* r. ?    可惜他出身不好，不但是庶子出身，娘家更無人能夠給予支持，想要得大將軍器重，恐怕是非常困難。哪怕袁熙滅了劉闖，並且掌控幽州，依舊無法和袁譚袁尚相比，終究難成大事。
# t! Z% m  d, ]3 o9 v
' j! w4 z7 ?- V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6 Q, ^' U8 L' x' g: O/ @- c* v    淳于瓊對袁熙倒是沒有太多惡感，他甚至對這個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二公子，有些激賞之情。

9 L8 |- y( F" Y! ?# e+ m: b    但他的身份，注定他無法崛起。
' ^. o8 _- b+ W+ H7 X8 |2 E4 f" O
( B* c& ]4 v# F    上有袁譚是嫡長子出身，下有袁尚盡得袁紹寵愛，袁紹又哪裡有精神，來留意這個兒子的發展？
4 @2 ~! q5 F! n1 M4 Z6 N
    不過這樣也好，他若能保持這種低調，留在幽州。
" O& V$ Y- L( Z5 v* v: i/ s
    雖然成不得大事，也能盡享榮華富貴，不必摻和到袁譚袁尚兄弟之間的爭鬥之中。
+ b8 Z9 C$ B4 [$ S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快步從屋外走進來，躬身道：“二公子，遼西有消息了！”
  P' G) y/ i. J, p
    “哦？”
9 A. K, n7 [3 X5 r0 j- L# o
1 N1 H6 s& v3 o% Y" x5 {    “前日夜晚，頒下烏丸兵出六股河，襲掠北海營地。

    據說，頒下烏丸斬獲頗豐，北海營地損失慘重……如今遼西移民，人心惶惶，非常混亂……”

    袁熙聞聽，頓時來了精神。

    他連忙道：“朝年可知，劉闖動作？”
5 Z: s9 m  m5 m# @9 K$ e9 Y7 a+ \
    “尚未知曉……只聽說頒下動手的時候，劉皇叔並不在臨渝，而是在孤竹城視察，所以他就算做出決定，恐怕也不會很快。而且頒下已經返回營地，劉皇叔想要動手，恐怕很困難。”

" d0 {: P6 Z& p0 j/ k0 d    “再探！”
6 ?; E6 C3 n  \5 v1 i; Z
& l& n+ ]7 s* E9 ]5 j& x3 ~    青年領命而去。
) b0 \# r; D& K" U! H
1 S9 F: |8 n2 t# O# b. g: l    淳于瓊看著那青年背影，笑著對袁熙道：“朝年倒是好幫手！

1 |* n- q; d& r) A% m5 `" C1 V    我聽說，他勇力過人，有萬夫不擋之勇……顯奕，我願以一部兵馬交換，可否將之送與我呢？”
  f( ~: }% c; C6 W" V
    袁熙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淳于瓊居然看上了袁朝年。

    淳于瓊果真是看上袁朝年的勇武嗎？
5 J. p; ?) V, `9 h( }7 v- j8 I
    袁熙不以為然……袁朝年年方二十，相貌俊美，清秀宛若女子。
3 a3 t. {  u/ B5 D5 h6 t
: w$ D4 R1 H( ?: O    淳于瓊恐怕不是看上袁朝年的武力，而是看中了袁朝年的樣貌。袁熙知道，淳于瓊此人貪酒好財，還有一個喜好，便是俊美男子。這年頭，蓄養孌童在士大夫當中極為盛行。而淳于瓊對俊美男人，更是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嗜好。此前，他就流露出對袁朝年的喜愛，卻沒想到，今日當面向自己討要。

    袁熙心中，騰起一絲厭惡。
' T3 \2 _  l( B, H6 J
6 q7 D, L* U3 @) b# X; @1 i# Z0 m    袁朝年從小便跟隨他，對他忠心耿耿。

    休看他一副柔弱相貌，卻是勇力過人……
+ E7 h. v/ {" T) D# Z
! k1 a* E& e% p* X    如果換一個人說這樣的話，袁熙很可能一拳就打過去。
" Z9 [+ L0 T3 ~1 v& B; m
: g/ @% _' \; ?+ X: E    可是，淳于瓊……

    卑湛對袁熙說過：“二公子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非常尷尬。
/ f) D* R( }  V/ j8 _3 [9 v9 w, ]+ I
    在大將軍身邊，更沒有一個願意為二公子說話的人。二公子若想要得大將軍所重，就必須要有一個說話極有份量，並且願意幫助二公子的人物。此次仲簡將軍就任遼西太守，是二公子與之交好的最佳時機。別看仲簡將軍現在的地位不比從前，那是因為他不願去爭取……

1 o9 N- Q" `8 z5 j: ^6 S! P    不管怎樣，仲簡將軍是大將軍的老臣，更是心腹。
6 [( U3 }5 m. u4 M. z1 W3 e3 [/ S. c2 h/ D
    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在洛陽時便已經建立……仲簡將軍和大將軍同為西園八校出身，這份情意，即便是子遠先生，也難以相比。若仲簡將軍願意為二公子說話，定能得大將軍所重。”

    袁熙願意與淳于瓊以金銀財貨，甚至傾家蕩產與之交好也在所不惜。

    可袁朝年……
, N) t+ N' l4 K/ @& ^
: b2 n8 b$ d4 e# u    那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讓他把袁朝年送給淳于瓊，袁熙心裡，又怎能甘願？可如果不同意，很可能會得罪了淳于瓊。淳于瓊此前已經流露過這方面的想法，如今又開口相求。
1 j; O5 l7 H. M
    袁熙如果真的拒絕，焉知淳于瓊不會惱怒？

    得罪了淳于瓊，以後更不會再有人，在袁紹面前為他美言。
  @  L, m" Z3 H4 L1 G( L
    單憑妻家的財力，也難以支撐太久……袁熙抬起頭，向淳于瓊看去，卻見淳于瓊臉上帶著和煦笑容。

" D# c! h- b! X' W: U8 z; G0 {    “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冒昧。
! }" e9 \/ ^# M$ i! \
    若顯奕捨不得，就算了，當我沒有提過。”

    淳于瓊越是這麼態度和煦，也就越說明，他對袁朝年的慾望。
* L2 i1 c( m6 h
- T/ }* J! Z& G' \. y    袁熙心中暗自苦笑，輕輕嘆了口氣。

    復又抬起頭時，已滿面春風，“叔父這話怎說，朝年能得叔父所重，乃是他的福分，我怎會拒絕？”

* N+ m2 Y7 g% n; {% [  W9 i    從小一起長大如何？
/ G1 l; |/ E* [( E% t
" d$ n6 Z; d/ Q5 W    哪怕是忠心耿耿，又能怎樣？
3 m# M9 t4 P9 C3 R" U/ |7 i
. @3 s; I$ h( j: Y; U& m    說到底，也不過是他袁熙的家奴而已，比起袁紹的重視，區區一個袁朝年，他袁熙又怎會在意？

. X8 @( q* W$ W    淳于瓊聞聽，哈哈大笑。
9 d. g0 s7 d- J
    “如此，待我動身的時候，請顯奕將他送來就是。
4 ~! E7 r4 `- G& `  y& h0 c; V$ p
    之前所說一部兵馬，明日一早便會送到顯奕府上……這次使顯奕割愛，將來必有重謝！”
" I/ I) S5 ^9 m/ J) O
    +++++++++++++++++++++++++++++++++++++++++++++++++++
, Y7 L5 Q8 P/ q' c0 W! _
    五月時節，中原大地艷陽高照，正是最為炎熱之時。

, C" [' a/ X; Y( k& ?; a    而遼西地區，卻仍舊涼爽。
9 R0 C0 ]0 V" K) j- j& n3 ^
    雖然白天的氣溫會有些高，卻不至於讓人感到難受。入夜之時，氣溫降低，令人頗感舒適。
) u4 R4 [  a- J* C  Z
+ F, Q; q  q+ U# z! _; U    “伯正，這是那陣風把你吹來？”

    蘇僕延滿面笑容，將閻柔請入大帳，立刻命人擺下酒宴，為閻柔接風。
3 g3 Z" U  g9 L- M- c! G  T) p
/ @( i5 _& Y' p8 Q* o) J1 i5 q& G    在歷經三天的長途跋涉後，閻柔終於抵達醫巫閭山。
) S- S9 p  h- d6 @
    閻柔和蘇僕延也算得上是老相識，故而蘇僕延待閻柔，也顯得極為熱情。

0 V  T& A3 k7 T6 r    “大單于如今，倒是過得好逍遙。”
' I; C8 [2 u7 F$ B$ A
- K. D6 ^1 G! o6 u: H( _# K0 W    閻柔笑道：“看你這氣色，可是越發的好，比之兩年前，還要矍鑠。”
2 @+ J/ K. x0 e- h
) l) m0 u) ?# b3 N* d    “你這傢伙，生得好嘴！”

6 d8 @. G8 W8 b4 r! o    蘇僕延聞聽，哈哈大笑。
7 q4 |6 r3 e% D: b
/ }! w% V9 P% j! R" i  n, W    “自從戰敗那公孫伯圭之後，便聽不到你音訊。我聽人說，袁大將軍原本打算重用你，可你這傢伙卻不知跑去了何處。怎麼？如今想通了，決定要出山了嗎？看你這排場，可是不小啊。”

    閻柔笑道：“也算不得想通了，只是閒的有些發悶，所以才出來做事。
, w  O+ j4 m; M6 O, ~1 o; ]4 Y/ ~
4 Q. F4 M9 s6 M1 b    不過，大單于卻猜錯了，我如今並不是為袁大將軍效力。”

% r* Y7 ]0 G: L: m4 l+ ^5 g) A    “不為大將軍效力，又是為何人做事？”

    “我如今，是在為天子效勞。”
, M3 y& b& H) A2 g; M7 k. t4 c
    天子？

1 x* U  C$ f5 _% S8 R# `    蘇僕延聞聽一怔，看著閻柔半晌不說話，臉上更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3 X/ H. C! R; d, g; E
; r: Y# H- G: x. n. M0 [6 b9 d
    PS：我的微信公眾帳號開通了，打開手機微信，搜索帳號：gengxin7512，即可添加，歡迎大家關注！
  X9 j* v- V3 c/ U8 a+ }0 c3 s

7 j$ d! y6 X! j: j- D3 r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9章 廉頗未老（三）

9 X9 u/ @5 f, S8 S) r    為天子效力？

    這名頭聽上去很大，可是對蘇僕延這種老滑頭而言，震懾力甚至還不如袁熙。

( P4 i9 X: @* I" y# ^' E7 f+ I    自桓靈二帝以來，朝綱敗壞。
8 i2 e6 A! T2 g" Y& }# X
- f, F* q4 C% M0 G; u: Z3 S; ^    朝堂上黨錮之禍頻發，外戚閹宦之亂不絕。朝廷對遼東地區的掌控力，日漸降低，乃至於到現在，幾近於無。蘇僕延雖然心向漢室，卻不代表他願意為漢室賣命。趨利避害，是所有遊牧民族的特點，向強者臣服，向弱者示威。所以蘇僕延感到奇怪，閻柔這話又從何說起？

    只是，這老狐狸非常聰明，絕不會當面把心中疑惑說出來。

    他笑著道：“如此說來，伯正倒是好運氣，竟然可為天子效力，實幸甚也。”

! ~0 G) L1 W, q9 Y' ]    閻柔微微一笑，神色間倨傲之色，絲毫不減。
9 m9 J  t% X( h3 \7 u( p7 V
6 @: v, V$ w' V- d  T    “敢問，伯正何時與天子效力？”蘇僕延小心翼翼詢問。

    “就在幾日之前。”
" s' {% a$ X/ v1 n. p
    “你是說……”

    “大單于，明人不做暗事，我索性把話說開吧。

- n  M) n0 E2 l; h0 z    我所效力者，乃大漢皇叔！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他方來遼西，所以希望獲得你的支持。”
% J# M. ^/ e- H3 d
    蘇僕延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是那個被曹操從東萊郡趕來遼西的傢伙！

* c7 x& |  n2 [( g    袁紹當然不會甘願劉闖坐擁遼東，所以在劉闖抵達之前，就派人散佈謠言，說劉闖放棄青州，是因為得罪了曹操，所以才被趕來遼西。遼西偏僻，信息閉塞。烏丸人對外界的情況並不是非常清楚，經袁紹這麼一宣傳，也使得劉闖人尚未至，烏丸人便對他生出輕視之心。
8 _7 q3 ^$ i, M7 P  {% }
' I4 K' G: t  h9 F/ ~9 _7 ]0 n    胡人素來敬重強者。成王敗寇在這裡，更展現的淋漓盡致。

$ z% `9 X) C! O' S    你一個被曹操手下的敗將，又能有什麼本事？

2 c) Q9 U  Y6 t  Y    因為在烏丸人眼中，曹操根本不是袁紹的對手。而劉闖敗給了曹操，更不可能是袁紹敵手。烏丸人背後。是袁紹！如此一來，他們又怎可能會把劉闖看在眼中？更不要說什麼敬重。
' h% l% x3 R# K: k: l
4 b2 g) x+ y. [7 ]4 S* g) z3 w: _    “伯正，你怎麼這麼糊塗？”
& B/ @- z3 a' b* N& s; r2 a% L1 y
    “大單于這話怎說？”
( o5 i6 @+ n9 E* R. q5 _
    蘇僕延倒是一番好心，看著閻柔苦笑道：“想當初大將軍有意重用你，你卻置之不理。

    而今大將軍坐擁四州之地，兵強馬壯。猛將如雲，你不想著為他效力，怎跑去那敗軍之將手下做事？”

  B$ o  y) `' R6 L    “敗軍之將？”
% a1 Z+ F  O9 N2 d  i
    閻柔一怔，旋即笑道：“大單于這話怎說來的？”

. N6 Q5 s: x2 ^* a2 D; n    蘇僕延道：“而今遼東，誰不知道那劉皇叔是敗給了曹操，不得已才向大將軍請降。來到遼東。”

    “劉皇叔敗給了曹操？”

    閻柔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 u2 n7 g* J. M6 r3 A4 E    “大單于，劉皇叔乃漢室宗親，怎可能會敗給曹操？

2 }# q( f- N; Q* ]2 l    你身處這醫巫閭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若不相信，你不妨去中原打聽一下，看誰會認同。劉皇叔是敗給曹操才來遼東？這遼東，是劉皇叔以青州兩郡之地，從大將軍手中換過來，並非大將軍所賜。他之所以離開青州來這苦寒之地，也不是因為戰敗，而是奉天子制詔。”

5 `* H& j- [  t. w    “哦？”
0 O) ], h; [* d4 B' k# K$ c) N( @8 `
    “難道大單于不知道，劉皇叔不但是遼東太守，更是護烏丸校尉嗎？”

) e0 G* S  N1 q    蘇僕延眉頭一蹙，“此話當真？”
' x; r3 M. q! [8 `5 X) Q8 v8 t7 |
1 {! f) e8 u# S& c    “我騙你做甚！”閻柔道：“若劉皇叔是被曹操打敗，焉有那許多百姓。願意拋棄家園，跟隨劉皇叔前來遼西？此人心所向耳！東萊郡人口不多，這次隨皇叔前來遼西者五萬餘人，皆為青壯。若非仰慕皇叔恩義，焉得跟隨？”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

: W7 z* l& l/ s9 f    蘇僕延嘴巴一撇，露出不屑之色道：“這遼東，終究還是要聽從大將軍之命。”

  d% |; Q, n6 ]9 a$ x) G+ G    “那我問你，大將軍大，還是天子大？”

$ |% N2 o* ?8 I. d% N    “這個……”

    蘇僕延很想說，是大將軍大。
  W0 a4 a, E* {; o* a* Y# e9 h$ v
    可是他有不太敢說出口，因為這話傳出去，就算袁紹實力強橫，估計也無法承受住壓力。這可是謀逆之言，袁紹這時候真敢造反嗎？若他不敢，定然會出兵，來找他蘇僕延的麻煩。

    “伯正，你這話說的……這不是讓我為難？”
7 {- S* e- ~- h$ r+ a" H
* F9 W$ `* [) r; O" B    閻柔聞聽，哈哈大笑。

3 ~# R+ g6 x8 l& u% C' }9 |    “大單于，說到底，還是皇帝大。

6 J9 k0 E2 k* A/ n    而今朝廷雖有些麻煩，可天子畢竟是天子。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你卻不敢說……這說到底，終究還是皇帝大，哪怕他袁紹再強橫，也是皇帝的臣子，是這大漢朝廷的臣子，對不對？”

. G# O" i3 m& r) B, x& o    “你若這樣說，倒也不算錯。”
+ I  g7 W5 z( }3 ], P' O
- p/ O* O0 e4 x: m    “嘿嘿，那我再與你說一個人吧……大單于可知道虓虎呂布呂溫侯？”
  z9 P3 l$ z* C+ k% d8 Z0 D
    蘇僕延一怔，旋即道：“你說的可是那九原虓虎嗎？”

, T( A( @- V& w! L: x% i% e    閻柔，用力點頭。
' f- w; A8 q1 ?" |9 E# p; n$ C. z) {2 Z
    呂布……開玩笑，他蘇僕延怎會不知。

+ i2 ?- R2 H2 f: a5 h3 S1 I! f+ W    別看呂布是並州人，但是呂布當年征戰鮮卑，屠戮匈奴，在整個北疆地區，聲名顯赫無比。
% }9 t. B3 }& v4 {7 X
    當時，丘力居尚在，蘇僕延還是丘力居手下一個普通的烏丸大人。

. i& z# l$ y, z/ m' f7 {, E  Y! N    曾隨同鮮卑東部大人燕荔游出兵並州，結果被併州軍殺得大敗。當時，他看到一員大將，縱橫疆場，在百萬鮮卑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殺得鮮卑大軍人仰馬翻，心中極為恐懼。後來他從別人口中得知，那員將名叫呂布，號稱九原虓虎，勇力過人，在鮮卑人中聲望極大。

5 Q4 M7 [7 `  d) j    那就是從那時候起，蘇僕延便牢記住呂布的名字。
; g# w: U/ G. y0 z& s
    而今聽閻柔提起呂布之名，蘇僕延也不禁有些好奇道：“伯正提他作甚？”

, w2 ]) Y7 n$ ^7 m: J    “那呂布，便是劉皇叔的丈人，而今就在遼西。”
% G, H& m: S3 D3 T/ G8 V
$ [# N6 |3 b" s, h    蘇僕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半晌說不出話來。
& H7 o7 Z: @$ i- O# D  F, c
    袁紹恐怕是不會想到，呂布在烏丸人當中，竟有如此威望。所以他並沒有對外提起呂布的事情，以至於當蘇僕延聽到呂布也到了遼西的時候。不禁心驚肉跳。呂布，竟是劉皇叔的丈人？
& ]( G9 j. |2 a  d! D
    “你可知道，劉皇叔在中原，人號飛熊。

  V) ]" L( l3 `+ [3 m% e3 Q* h# H    他和呂溫侯，也是不打不相識。兩人曾多次交鋒，不分伯仲。
3 N+ u! \: V7 p, n8 k, H
% L2 }! z- g% [3 d  z    現如今，呂溫侯帳下，盡歸劉皇叔……大單于真以為，區區遼東，能夠攔得住劉皇叔鐵騎？”
% J$ T0 C4 n( L. d! K
    “你的意思是……”
% o/ ?/ d5 L$ T/ H* B6 M
    “劉皇叔想要向大單于借遼東屬國暫居。大單于以為如何？”

    蘇僕延這時候，腦子有些亂。
' d1 u" Q2 f) |$ a# k: @
1 J6 V' G6 q5 j) a    他沉吟片刻，便笑道：“伯正你一路奔波，想必早已經累了。

+ f+ p. E, M" d. ?' I& h5 p, S    不如先休息一下，咱們再進行商議？你也知道，這件事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也要與人商議。”

    “這個自然！”

    閻柔並沒有催促，站起身來笑道：“這種事情，事關重大，自然要三思而行。
2 c0 p9 z! R: ^: `6 @7 t. g3 Z
! v: _1 P. m' O3 y+ u" t    不過我有一句肺腑之言，想與大單于知道。我大漢待烏丸不薄，更與老單于親善。想當初，劉幽州對你們。也是極為親近，更因此與公孫瓚反目，被公孫瓚所害。烏丸與我大漢，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有句話我就想要說明白。漢人有一句話，叫鳩占鵲巢。小單于已經長大，本應執掌烏丸。難不成大單于便忍心，見老單于之基業，落於一個外人的手中？”
2 Q) b1 T) `( S3 r
    閻柔說完，便告辭離去。
7 T# f# \% h& ?& `- k5 K  u! G+ I
    走出蘇僕延的王帳。他和魏延匯合一處。

    “伯正先生，情況如何？”

2 l" Q- R: a; ^5 @  `$ R% `2 E8 H  j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蘇僕延對我們的態度沒有變化，就說明他已經心動。
1 ]9 I/ e: y, ]
    不過這種事，不可急於求成。必須要有耐心，方能夠完成任務。接下來，咱們就靜觀其變。”

    ++++++++++++++++++++++++++++++++++++++++++++++=

# {. E( H4 ?; F$ B, Q  Y. H    六股河，直通大海。

& \) d5 k/ s$ _1 t! |. G; l( l    一隊車隊，裝載著大量的輜重糧草，緩緩向白狼堡方向行進。
* h0 U6 o! y$ c! w) D( b* o0 y4 x
! f- J) k) b( R9 h' Y    夜色中，車隊在荒野中行進的非常緩慢……黃忠扮作一個普通軍官，在隊伍中策馬緩行，目光如炬，警惕的查看四周。

    原野之中，不是傳來幾聲淒厲的狼嚎。
# i+ I% O# M  n- @" y3 U7 E! y9 g. o
8 Y! l* j9 M; {! v    黃忠回過頭，看著在身後跟隨的諸葛亮，“孔明，是否害怕？”
" v( X, l0 W$ V! @* f
    諸葛亮微微一笑，“我家兄長常說，漢升將軍乃當世廉頗，跟隨將軍身邊，亮又何懼之有？”

1 G, i* b5 ?& J) k/ v+ b    黃忠聞聽，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 A( T& L/ s4 D0 m) \    “孔明好膽色，怪不得公子對你極為看重。”

8 `; v% p( X& a( M3 T/ w" Z    在劉闖的部曲當中，對劉闖的稱呼有好幾種，也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地位。

. C) h2 k" g- l3 d) C    有人稱劉闖皇叔，有人喚劉闖公子，還有似諸葛亮司馬懿這種，當著大家的面稱呼劉闖皇叔，而在私下裡，則是以兄長，或表兄來稱呼。這種稱呼上的不同，也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地位。
+ Z" F& l! J# A# Y' z# ]$ ^
    諸葛亮、司馬懿、麋竺還有管亥許褚這些人，屬於劉闖最為核心的階層。

    這些人不但是劉闖的心腹，更是劉闖的親人。
; o* S% _1 M1 O. D
    似夏侯蘭、太史慈、張遼、高順、步騭等人，則是稱呼劉闖公子。

    這些人，屬於劉闖的心腹。

    而那些稱呼劉闖皇叔的人，則相對更外圍一些。不過也許有朝一日，他們也會改變對劉闖的稱呼。

    黃忠當然清楚，劉闖為什麼會讓諸葛亮隨他參戰。
; Y+ x/ S6 \# t' W. v5 _
    這是要為諸葛亮打造班底！
9 W3 h% _8 f( t: S& u  }
& f- P/ O& V+ ^. N- ~3 s    所以，他對諸葛亮也極為親切，因為他知道，也許再過幾年，諸葛亮就會成為劉闖真正的肱骨重臣，其地位，勢必會超過現在的步騭等人，成為劉闖身邊，真正的謀主。

) R/ u6 T8 n. A; e5 e$ V    “漢升將軍，前面就是大孤嶺，若頒下襲擊，必然是在此地。”

    黃忠聽罷，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 i0 z/ u. i) ~# k, t, ~% |; m
    他旋即抬起手，傳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準備。
* V4 P$ z  ]2 t- v% K- D5 t$ H9 d
    身後的軍卒，立刻把命令傳遞下去，並且飛快的傳遞到每個軍卒的耳中。
4 v  ~% @4 M6 d( c
+ I' i" O) N4 ~; T& o) ?  X0 [    車隊仍舊在緩緩行進，可是隊伍中的軍卒，卻不斷將一罐罐火油潑在車輛之上……當車隊抵達大孤口的時候，忽聽一連串的呼哨聲掀起。緊跟著，從漆黑的原野中出現數以千計的兵馬。

8 D8 i' f+ s* o' T" E2 ]( R1 ~    嗷嗷嗷嗷！

    這些人口中發出如同狼嚎般的叫聲，打破了深夜中的寧靜。
- P) n, T: A$ {. x% ~
# b6 V' b% J' A) ?+ c2 h    黃忠一見這情況，立刻擺手喝令：“三軍後退……高呼敵襲！”

+ _5 T$ E3 F3 h! M( U0 P3 j9 S    “敵襲，有敵襲！”
1 W! x5 {& g4 _7 S& w! R9 l
2 E- p! W5 G* W3 i, X" J6 V    軍卒們齊聲呼喊，向兩邊山丘上奔跑。
& V' G" _/ z  D  [
' |( |" v9 h  |% e; A. b* R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軍卒奔跑時雖看上去極為慌張，卻始終保持著隊形。他們的逃跑，並不是毫無方向感的奔逃，而是迅速而有序的向外散開。一邊跑，這些軍卒一邊取出弓箭。
2 }- `: N" X' [6 B) |1 A7 L% Q
3 D. @7 |$ y* O* w    黃忠騎在馬上，帶著諸葛亮跑上了一座山丘。
' k5 o' }4 n& R
    與此同時，那些偷襲者也抵達車隊，眼見黃忠等人不戰而退，偷襲者忍不住猖狂的大笑起來。

+ k0 \" Q* @8 J; o5 I    “單于，那邊有個騎馬的人，定是首領！”
' C3 h4 p5 I8 M
    有人手指黃忠撤退的方向高聲呼喊，就見一隊騎軍立刻縱馬衝出。
  u% l: Q) M' u, p2 {7 ^
    夜色中，大纛旗上有一個蛇形標誌，上書頒下二字。

    為首一人，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膀闊腰圓，手持一桿沉甸甸鐵蒺藜骨朵，在火光照耀下，面目猙獰。
! e. A1 j+ S4 T
/ @& |) H) U5 I! o% n) k0 Y    他臉上塗抹著一道道黑泥，猶如鬼魅。
/ U3 ~( I" ]: ~" I9 ]9 F
    “漢家狗，哪裡走。”
) Q/ Q: u4 |2 R2 T6 T
    此人，正是頒下烏丸的首領，頒下。

% b% R( C" d: c8 g5 g" `! C    他大喊著，帶著人就衝向山丘。
$ v; m: [# C' L, h& I9 q% D3 e3 c
    而這時候，黃忠已經在山丘上勒住了戰馬，目光清冷，看著向他撲來的頒下。

    “孔明，傳令反擊！”
$ s/ L/ p! r5 n. r1 [+ a9 s
    “弓箭手，火箭鳴鏑，準備！”
5 X6 f  u8 k8 A) e) S9 z. h
    諸葛亮在馬上，高聲喊喝。

    原本跟隨黃忠逃跑的軍卒，立刻停止後退，蹲下身子，彎弓搭箭。
( F" D0 s$ }. @7 ^2 |/ l* k
    “放箭！”
4 F% L* q& ]0 M- e$ Y+ l
5 w3 p) Y9 `( w0 j    伴隨著諸葛亮一聲令下，一排火箭騰空而起。
* `: V) F2 I9 T' j$ R) j+ ~
    火箭皆以鳴鏑支撐，破空發出刺耳的銳嘯聲，令人心驚肉跳。

$ p! Y" S3 S! t  V    與此同時，黃忠高聲喝道：“我乃黃忠，頒下小兒，今日這大孤口，就是爾授首之地。”

9 b) c1 H# ^4 ~7 {7 v    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希聿聿長嘶，馱著黃忠，猶如一道離弦利箭，呼嘯著便從山丘上俯衝下去。
9 v' b" s  r9 m5 X% l; r$ }% }
$ {0 i5 _# J  |: j/ R% B    頒下是從山丘下往上跑，速度自然放慢。
) w6 z4 n0 ~/ ]# f/ }# _7 J
' Y' [) o, D3 L; B4 p    而黃忠則是從山上往下衝，速度驚人……眨眼間，黃忠便到了頒下身前。
% [# m/ w6 U6 q5 s& z1 ~0 r
( D8 R+ t" w0 F# s2 o    只見他在馬上猛然長身而起，伴隨著身體暴長，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劈空發出刺耳聲響，便狠狠劈斬向頒下。頒下見黃忠衝下來，便知道事情不妙。可沒等他來得及撤退，黃忠已到他跟前。

    那人借刀勢，刀助人威，頒下舉鐵蒺藜骨朵相迎。
  Z* S- C" b! M0 u) T
    就聽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 c" K( k! H! n  d9 \
1 K% r. z& P  j" O7 j  W    頒下胯下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從黃忠那口金背砍山刀上傳來一股千斤巨力，令頒下手臂發麻，兩耳嗡嗡直響。

    二馬錯蹬，黃忠手中金背砍山刀猛然一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收回的力氣，反手一刀橫抹出去。

    那頒下被黃忠先前一刀，震得正腦袋發懵。
3 ?7 b' K& a7 _9 h9 c* E
9 R4 ]; R, y# k* p, d    怎想到黃忠變招變得會如此迅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刀光一閃，頒下人頭落地……

    無頭死屍，從馬上栽下來，再無半點聲息！
6 Q0 h' G+ `. r  u. Q0 K

1 v0 X) A$ f6 F$ B; G1 i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0章 壯哉，文長（一）

& I/ C9 v$ j# A+ [: T2 L: [9 E/ ]    咻咻咻！

    一排排火箭破空而出，鳴鏑聲撕裂寂靜夜空。
  ?! v5 _, J( p  \
6 ]3 B  R% K# \/ A: K    七零八落停靠在路邊的輜重車輛，化作一片火海。最先靠近車輛的烏丸人或是被大火吞噬，或是被那破空襲來的火箭射殺，亂作一團。與此同時，之前散開的軍卒，有迅速結陣，向烏丸人包圍過來。原本烏丸人佔據這馬匹的優勢，可是在這火海之中，戰馬已驚慌失措。

$ a' c: ]0 w4 a* ^! d    受驚的戰馬，根本不受控制。

    烏丸人原本的優勢，隨之變成了劣勢。

+ |, t& k8 T- }1 l4 E    山丘上，諸葛亮神色沉冷，不斷發出命令。

    軍卒在不斷變換的戰鼓聲中，層層推進，箭矢如雨……
. l: ~0 p; ?' M" d' e' q7 y3 I4 R6 p) X
" _' A2 {6 y8 h- f) j2 D    對於那些受驚的戰馬，他們不會強行攔截，只射殺馬上騎士即可。

    他們的重點，是那些棄馬而戰的烏丸人。烏丸人善戰，可是在經過嚴格訓練的漢軍面前，根本無法阻擋住漢軍腳步。

    黃忠自歸順劉闖，兩年來不斷訓練兵馬。
3 g+ H" E, \3 |
* L% ?; L/ X2 m8 R; J, L    他原本就是軍中大將，這些年來雖歷經挫折，但治軍練兵之策，卻越發的成熟起來。
" s3 L# Q5 `' c2 G0 @
    面對四散奔逃的烏丸人，漢軍五人一組，組成一個小型戰陣，一人手持大盾當先，弓箭手居中，長槍手在後。這種錐形戰陣本就極具戰鬥力，而戰陣和戰陣之間更配合得當。兩年的訓練，是這些軍卒早就形成默契。伴隨著戰鼓的鼓點不斷變幻，軍卒相互穿插接應，得心應手。

    這巨大的戰陣，就如同一個個齒輪不斷轉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 e) B7 e% A% a4 k    烏丸人雖然人數眾多。可是頒下被殺，已經使得烏丸人士氣低落。面對著訓練有素的漢軍，烏丸人雖想要抵擋，卻難以阻止漢軍前進的步伐。最開始，漢軍的戰陣配合還不算特別純熟。可隨著戰事的推進，軍卒們殺得興起，戰陣的運轉，也就變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

    黃忠率一隊騎軍，在亂軍中縱橫馳騁。

    金背砍山刀翻飛。雖然不停有烏丸人上前阻擋，卻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 s1 ~1 H/ O' M& g$ }    歷史上的黃忠，六七十歲尚能上陣搏殺。而今他年方五旬，雖然比不得黃巾時期的巔峰狀態，可是保養的極好。如同一頭出閘的猛虎，多年被冷落。被猜忌，被壓制的憤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那金背砍山刀帶起一道道，一溜溜，一條條綺麗刀芒，黃忠所過之處，殺得烏丸人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諸葛亮站在山丘上，看著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黃忠，不由得心生感嘆。

2 j9 D1 r6 Z8 w    “孔明，漢升雖年長，可虎老雄風在，你切不可對他有半點懷疑，對他的態度，當與對我的態度一般無二。
0 w* S5 _  E$ s2 i0 M
" c8 c; H& A, J3 m" g    這位老將軍，乃當世之廉頗，足以獨擋一面。”

    劉闖對黃忠的評價很高。一開始諸葛亮有些不太相信。
7 D7 |. m( m/ J& z
    可現在看來，這位老將軍的勇猛，絲毫不遜色於劉闖那些人，其殺性之重，更與劉闖不遑多讓。

2 g2 j$ Z. b5 @) k5 U8 a" ^( p    君不見殺至現在。黃忠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疲態，反而越殺越猛。
  D8 C1 J1 x5 ^4 S1 l
    這應該就是兄長所說‘越老越妖’的那種人！諸葛亮心中暗自讚嘆，同時見烏丸人已失去抵抗力，便再次下令，全軍出擊。兩千多漢軍如下山猛虎衝入戰場，面對烏丸人展開瘋狂追殺。

    這一場戰事，從亥時一直持續到丑時。
; |6 z  d1 F& {+ \$ c0 n
8 P% P: r) F: s$ n9 ~- o    兩個時辰之後，頒下所率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近八千餘眾，被漢軍斬殺近兩千餘人，棄械投降者，更不計其數，幾近五千之眾，餘者皆逃匿無蹤。
) f1 w# k$ ~: E4 B
    繳獲戰馬，兩千餘，刀槍無數。
, Z& D& ~" e( }0 i9 R2 V! [
3 q* L+ u( y+ T; |    當天光大亮，黃忠命人打掃了戰場。
- U# l7 L- J3 p# }# C
    諸葛亮則命人將那兩千餘屍體在六股河畔築起京觀，在晨光中更顯出難言的震撼！
4 l  _2 A5 O/ J2 a
    與此同時，就在黃忠擊潰頒下烏丸的時候，龐德也率部潛入頒下烏丸營地。
* h: D: [6 O& Y- Q% R+ }' M
    此次諸葛亮放出風聲，要運送萬石糧草前往白狼堡。頒下在得到這消息後，怎能忍耐得住？
  V) O; J8 p; @
    他幾乎是將營地內精銳盡出，雖則營地裡尚有萬餘部眾，又如何抵擋住龐德的突然襲擊？

) j' V; b2 ]+ b! h$ U2 E    這是龐德來到劉闖手下後，第一次領兵作戰，所以更表現的極為勇猛。
1 N5 V# Q) [8 |% O) ^, t8 q- H
! P" ^% L/ W7 o0 Q* L' `0 V4 z    整個營地，被龐德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營地中的牛羊馬匹，以及被烏丸人擄掠而來的百姓，全部帶走。連帶著，龐德還從頒下烏丸的營地中，擄掠走近千烏丸人，連夜送往白狼堡。

. Q& ~1 B) X; |" V    史渙所部，已抵達白狼堡，加緊對白狼堡的營建。
4 \) P. p7 R, f' q6 m( h7 t! L
    這時候，白狼堡正缺勞力，這些個烏丸人過來，對史渙而言，無疑是極大的補益。

$ f9 s8 o5 @! ]- U) q$ ]7 W" E9 i    頒下烏丸之戰，在所有人都未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匆匆結束。
. h: I9 J6 [* y4 w2 |" T
    即便是蹋頓，也沒有想到劉闖竟然會用如此暴烈的手段來應對他的挑釁和試探。頒下戰死，部族中青壯更十不存一。也就是說，頒下烏丸從此，不復存在，即便蹋頓有心扶持，恐怕也難以成功。

6 x4 ^5 z% e) A% @8 D    在大孤口之戰結束後的第二天，蹋頓就得到了消息。
( d& i- d' w% P, y6 c( Q. h) v
" K0 R% r* |; H' F; o  _" E, k    頒下烏丸的覆滅，也使得整個遼西，都為之震動……蹋頓暴跳如雷，發誓要找劉闖報仇雪恨。他立刻召集部眾，準備向臨渝發動慘烈的報復。幽州治下，八大烏丸單于，更磨刀霍霍。一時間，不僅僅是遼西，整個幽州都動盪起來，即便是遠在涿郡的袁熙，也嚇了一跳。
- _( Q; S7 c6 W6 Z3 v  D
  |8 y. u, l. T2 }" p5 i    +++++++++++++++++++++++++++++++++++++++++++++++++++
3 S* _! f+ x! Y4 F% ?! O. X
    烏丸八大單于，包括漁陽汗盧維、代郡能臣氐、右北平烏延、上谷郡難樓、遼東屬國樓班和蘇僕延，再加上蹋頓和被黃忠斬殺的頒下。
6 H; J: o2 l6 C# L( E$ y
% n: G" ^/ ~9 V' K, L7 w    八大單于，號稱一體。
( k( E  C7 o9 }1 e& _  m
    然則彼此間並非是鐵板一塊，相互間矛盾很大。

' b6 y7 v/ H5 g    特別是在蹋頓與袁紹和親之後，迅速崛起。憑藉袁紹的支持。雄霸遼西，可謂是囂張跋扈。

( D. z2 f0 G0 @0 r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 a& A) h8 J" j
, [% a- K; P, e& z0 v) h: _% m    雖然響應蹋頓的號召，各部烏丸紛紛集結兵馬，但卻各懷心思。

, M* @0 a# s! U8 }4 I& k6 m    “叔父。沒想到這劉皇叔如此莽撞，烏丸與我袁氏素來交好，斷不可使雙方開啟戰仗。”袁熙在得到消息之後，匆忙將淳于瓊找來，請淳于瓊立刻動身，趕赴遼西制止爭紛。打壓劉闖。

    淳于瓊在涿郡也停留的有些不耐煩了，雖然他並不想去遼西，可遼西變成這副模樣，他這個遼西太守再不出面，恐怕會使得事情，變得更加麻煩。要知道。袁紹讓他出任遼西太守，就是為了打壓劉闖。若劉闖真的佔據了遼西郡，莫說淳于瓊和袁熙面上無光，恐怕袁紹也會很不高興。
( i6 W4 ?$ ?' r7 Y
  h: L; {  g+ ?  W    心裡埋怨著袁熙，所謂試探，多此一舉。

+ n0 Q* Z. \* W) Q9 z+ I" d    淳于瓊匆匆帶上部曲，以及袁朝年從涿郡出發。向遼西趕去。
3 x3 K2 f1 H! ~: C1 r
" a& O4 v. {7 l/ b8 C    與此同時，右北平郡治所在土垠縣府衙中，一個青年匆匆來到太守府大堂上。
$ R7 ?9 x# f/ S/ z+ |7 r
    右北平郡太守，為漁陽人鮮于輔，最初為幽州牧劉虞從事。
- v: h# `7 _5 `! D" n
. H. b! v( ~2 K  [" f# m  W    劉虞死後，鮮于輔曾與閻柔聯手，招誘鮮卑數萬兵馬，斬殺公孫瓚在漁陽設置的太守鄒丹後，又聯合蘇僕延七千餘人，迎接劉虞之子劉和。後鮮于輔和袁紹大將麴義合作。聯手攻擊公孫瓚，並在代郡、廣陽、上谷和右北平，將公孫瓚所屬誅殺……只是後來劉和去了鄴城，而麴義被袁紹誅殺，使得鮮于輔心灰意冷。袁紹曾有信招攬他。卻被鮮于輔所拒絕。
6 d- a( h0 A3 f; [
    無奈之下，袁紹拜鮮于輔為右北平太守，除建忠將軍之職。
" }' G- E" H" X
    鮮于輔倒是沒有拒絕，便留在右北平。

    “國讓，如此神色匆匆，所為何來？”
: ?0 M5 E. l' o
    鮮于輔正在大堂上看書，見青年走上大堂，臉上立刻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3 }4 y' T! h. O2 x! g  ^& \
    這青年，名叫田豫，字國讓，漁陽雍奴人氏……他如今是右北平郡長史，輔佐鮮于輔已有兩年，甚得鮮于輔所重。
9 d7 D) g) ^: W) ~. s6 V
    上得大堂後，田豫向鮮于輔一揖。

    “木公，方得消息，劉皇叔在遼西，大敗烏丸，斬殺頒下，滅頒下烏丸部。
6 N1 Q- E! q' j( S6 f: b: m) R
    蹋頓已下令召集八大單于，欲集結兵馬，想要滅劉皇叔所部。烏延、汗盧維、能臣氐派人前來，請求借道通行。”

    鮮于輔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 J2 R0 C* q4 a$ T# `. c& J$ ^
6 b- h! ]; D, ]    “汗盧維和烏延，實在是太放肆了！”

    “正是。”

    不過，鮮于輔旋即臉色一變，“劉皇叔好大氣魄，方抵遼西，立足未穩就敢和蹋頓交惡？
; T7 E6 S4 t, S) T, L# _+ t
8 j7 M' G% j+ t3 V5 K    他不是已經封鎖了濡水和盧龍塞，想必早有準備。便讓汗盧維他們通行，我可不想惹事生非。”
2 c% i7 j$ J: U& X- |5 p' z: l
    很顯然，鮮于輔對劉闖佔領肥如和盧龍塞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
; Z2 I. H# j9 G# U( U
' n2 m) }1 K2 h; D' o" v2 I' w8 u    他身為老幽州，劉闖才抵達遼西，便封鎖濡水，讓他很不高興。在鮮于輔看來，劉闖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對他的無視。老鮮于也是個要臉面的人，這心裡面，又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9 K, H. G6 [4 V# e
    田豫顯然知道鮮于輔的不滿，忍不住笑了。

% ^8 v) P$ S1 N0 P3 g( h( {8 B    “你笑什麼。”
+ m' a0 `% K! v7 i4 x9 [* [
    “木公，你這又是何必。”
$ H& y% I6 w$ y* v, Q
! n; ^6 i/ @( l    田豫道：“你明明知道，劉皇叔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R  k$ E0 }$ n3 O) T
    袁大將軍對他，心懷忌憚，而他又初來乍到，怎知木公心思？換做我，若抵達遼西，第一件事肯定也是要佔領肥如，封鎖濡水。他這樣做，並不是對木公你不敬，不過是自保而已。”
7 @. [  M, k1 {8 ^# R
* V- p& _* J: o+ }& F; `& |1 C* Z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小子……”
; o: o; J- `% Q' F  K
/ _! B% W# X7 E, P/ x( [    “木公，其實你心裡，對劉皇叔也非常贊成，又何必因為這些許誤會，和他反目成仇？
5 e+ n. m0 n% \6 n0 r  ^2 [
) X7 n1 S' y( ?    依我看，劉皇叔絕不是什麼莽撞之人，他和蹋頓交鋒，也是不得已為之的事情。不過既然要交鋒，他肯定已有了定計。依我看，遼東四郡恐怕早晚會落入他手中。如今咱們幫他一個忙，將來也好說話。如果放任汗盧維和烏延過境，弄不好會和劉皇叔反目，卻得不償失。”

    鮮于輔目光一凝，打量著田豫。
$ i/ W! |/ j- y- v$ t
    半晌後，他突然道：“國讓，你看好劉皇叔嗎？”

    田豫坦然道：“不是我看好劉皇叔，而是劉皇叔佔據大義之名……那公孫度霸佔遼東多年，也是時候讓遼東改換門庭。不瞞木公，昨日我家中來了兩位好友，乃劉皇叔差遣，請我去遼東效力。”
: F6 }, i: l5 B' h
5 h  Z7 f6 b! f- S& k! y: [    “哦？”

7 |7 w- Q" E1 q& o) B4 L. K    “我沒答應！”

    “為什麼？”

6 h3 c+ q8 i; e- `- Y( d- o# {    田豫笑道：“我聽說，閻柔閻伯正就在遼東，而且已歸附劉皇叔。
$ ~' U7 w( @% H% K" n
: _0 r: S" `/ ~- z/ Z    有閻伯正在，劉皇叔足以拿下遼東，我又何必去錦上添花？雖然外面傳言劉皇叔如何如何，可我卻未曾親見。所以趁此機會，看看劉皇叔的手段，相信木公的心裡，和豫有同樣想法。”

    鮮于輔眼中，透出一抹讚賞之色。
! H: R9 K2 R# ~% b' s9 l
    不過他臉色仍舊陰沉，“他劉皇叔好大胃口，尚未站穩遼西，便要從我這裡搶人。
1 Z4 V" l% o' w3 |. F% X
; e6 w9 a3 [- z) A* y3 _+ g    也罷，你好好招待兩位朋友，這一次我就幫他一回。我可先說清楚，我不是看好他，只不過敬他是大漢皇叔，故而才出手相助。我幫的是這大漢江山，不是他劉闖，你休要誤會。”
* t$ I. b1 m1 I. f" ^5 d
7 ^/ K$ Q6 l3 c% O  E: @, R) v    旋即，鮮于輔傳令，怒斥烏延和汗盧維，令他們老老實實，留在營地。
/ W6 n! ?6 u. F2 |& Z
    若想要借道，可以！只要打敗了他鮮于輔，烏丸人可以隨意在右北平通行……

9 ]( R& N3 u) {! `    鮮于輔在右北平兩年，甚得右北平百姓所重。
; G6 ~* `, Z4 B5 L+ b
    加之他本就是幽州人氏，在幽州素有威望，即便是袁熙也不敢輕易得罪他。汗盧維和烏延雖然心中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右北平地區地勢複雜，並不適合騎軍突襲。得罪了鮮于輔，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反正那劉闖在遼西全無根基，更不要說，還有蘇僕延和樓班在遼東屬國相助。想來蹋頓足以穩住局勢，就算無法將劉闖消滅，也能把那漢家小兒教訓一番。

    於是，汗盧維和烏延派人前往柳城送信，而後各自退回屬地。
) Z8 K9 n( f7 s. j) s5 b2 v
    從府衙中走出，田豫便逕自返回家中。

    “子仲，子龍！”

0 b. z: M4 h$ j- @8 g" F    田豫一進門，便高聲叫道。

- g: Y$ K; \' l. U    從客廳裡走出兩人，赫然正是麋竺和趙雲。

$ C: G' b0 m, e/ D' c) B    這麋竺和趙雲，原本奉命前往漁陽雍奴，也就是田豫的老家，想要請田豫相助。

    誰料想，到了雍奴田豫家中以後，才知道田豫早就投奔鮮于輔，在鮮于輔帳下效力。田豫的母親，倒是在家中。得知麋竺和趙雲是大漢皇叔部曲，對二人也極為熱忱，並把田豫動向告訴兩人。
( p) I: R$ V7 c, `( X6 _! @1 @% N
) j' `1 V. `# o    麋竺和趙雲不敢停留，連忙趕赴土垠縣。

    到了土垠之後，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田豫，將劉闖的邀請與田豫說明。
, m, N* ]% B" g9 ]# J7 O/ N
    哪知道，田豫卻拒絕了！

, E# D9 }' @0 f/ U
    PS：第二更，求月票！！！
" ]. C! |* q% I* s3 g8 |9 M  V
" i5 V3 m* L; j2 V/ ?* K* b) u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1章 壯哉，文長（二）第三更

2 P: J' Z7 u% d- F  n* \0 w, z  y( t    正如田豫告訴鮮于輔的那樣，在得知劉闖要去邀請閻柔之後，他就拒絕了劉闖的邀請。

    有閻伯正，劉闖足以平定遼東！
: ]; P) r& o4 f" u7 k& p
4 a" q3 [/ K' w% E( _; T! l, o    這是田豫的看法……如果在請了閻柔出山，劉闖還無法拿下遼東的話，就說明此人不足以成事。

" Z# e. x/ N$ C1 k, }    在經歷過人生第一次的莽撞和衝動之後，田豫便格外小心。

    他雖一直身在幽州，但始終關注著中原的局勢。
( z% J4 Q& i" Y
    此前，劉闖雖佔據青州，可田豫並不看好劉闖……事實上，哪怕當時劉闖聲勢再大，他都不可能在青州立足。一邊是曹操，一邊是袁紹，任誰都不會把青州交給一個局外人的手中。
0 X, n4 ^; h1 U& C
    即便劉闖在青州左右逢源，可最後……

    一旦時機成熟，曹操也好，袁紹也罷，一定會把青州掌控在手裡。

7 F1 G: \* R% T' L    那時候，劉闖想要憑藉兩郡之地，和兩個龐然大物抗衡，根本不可能有一點點的勝算。
% _2 |  f! v' H: M
    而事實也是如此，歷史上劉備多次佔領徐州，但曹操根本不給他在徐州立足的時間。每每趁他根基未穩時，便出兵攻伐，使得劉備最終不得不跑去荊州，在和諸葛亮隆中對以後，總算是確立了他的根基所在。當時的劉闖，所面臨的處境與歷史上的劉備，似乎並無區別。

- k9 P( D- [* G( g) l! b+ C    可誰又想到，劉闖突然來了一手互換。
1 |$ ^$ Y" P4 h% R' E
6 ^# l  p: c" t. j3 q9 i    用青州二郡換取遼東，在許多人看來，劉闖走了一步昏招。

) o$ ^; g8 j! c    遼東偏僻，地域苦寒，且有異族襲擾，根本無法作為根基之地。
3 |4 K$ b. D4 ?3 S& `  g& ]
* d: E* R% f+ _  N( T    劉闖捨棄青州而就遼東。無疑是自動退出了中原爭霸的序列……但田豫，卻對此頗感興趣。

3 k1 H- S0 K; T+ a" U9 q7 N7 Z2 G    他看得出來，劉闖選擇這一步棋，實在是有大妙用。

    當袁曹爭霸跡象已經顯露無疑的時候，與其留在中原被這兩個巨無霸攻伐。倒不如擇一地休養生息。劉闖的戰略戰役，並不是失敗，而是一次成功的退讓，把自己完整的保護起來。

    袁曹之爭，絕非旦夕能夠結束。

    一旦袁曹之間拉開了爭奪的序幕，就是劉闖崛起的機會。

    不過。關鍵在於，劉闖能不能迅速站穩遼東！
# f7 ~1 [& M1 s
5 N5 n) b, V; O6 f# j% _6 r    田豫覺得，他還要再觀察一下。

1 m. @; M- L9 l3 C3 `    這不是後世那種皇權至上的時代，君擇臣臣亦擇君。田豫曾經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所以現在也就更加謹慎。對於袁曹爭霸的結果，田豫雖看好曹操。卻不似劉闖那樣子的篤定。

: Q! v6 Q2 {+ z6 `5 d6 [5 }2 E' Z    若非如此，劉闖怎可能選擇遼東？
4 W0 ^$ P) j, i5 F$ r# K
- g- l/ r. S. f7 Z& g! S8 O% i    一旦袁紹獲勝，那麼袁紹扭過頭來對付劉闖，劉闖根本無法抵抗。
/ ^, k8 F" _& y" `6 s- h' i
2 ~, A, V: C- o5 s2 d    他選擇遼東，定是因為他篤定袁紹必敗……田豫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劉闖如此篤定？
$ T& r/ x- c" b4 w5 P
& S! t$ ^  h6 e6 }% f    “國讓。木公怎麼說？”

8 C, X" |+ i; m  @    見田豫落座，麋竺連忙開口詢問。
( w4 p9 @- {8 G0 o/ w+ I
% J* k5 ~: Y1 n4 Z! b2 X& _6 {    田豫笑道：“子仲怎恁心急？我記得子仲，素來沉穩，如何現在這般失態？”
9 V& F1 `3 y4 l) m4 z
7 G4 T2 d) O! e, B    麋竺臉一紅，訕訕坐下。

    “放心吧，木公雖然對皇叔略有不滿，然則木公終究是漢臣，怎會坐視烏丸張狂？

# F5 ~" E3 W& D: m2 v" h3 R. v9 T8 D    他已經命人警告汗盧維和烏延，不准他二人通行。至於能臣氐，他雖然也是八大單于。但是自成一系，與蹋頓並無太多交情。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蘇僕延和樓班。特別是蘇僕延，那老兒素來狡詐，趨利避害。蹋頓如此勢大。我擔心他會出兵配合，到時候皇叔壓力不小。”

7 p! L- B+ P4 T7 U6 o' x2 N    “子仲，我們快些回去吧。”

5 X, E# V$ r8 Q7 X    趙雲聞聽，便有些坐不住了。

    田豫擺手道：“子龍，不是我想要打消你的信心。

    你現在就算回去，估計也派不上太多用場……我聽說，劉皇叔本就是一個極為悍勇之人，他麾下猛將眾多，衝鋒陷陣者多不勝數。你現在回去，也只是增加一員戰將，於大勢無礙。

    關鍵就在於，看皇叔如何應對此次危機。

8 @( l+ b# z& r; d% F6 G$ m    若皇叔應對得當，想來不會有太大麻煩……我猜想，那袁熙小兒，現在已經有些坐不穩了。”

4 J; N5 b/ j8 t9 M/ [    趙雲聽罷，不由得狠狠頓足。
$ ~% w' R) |" Y& B/ k" e* r" Y
    這麼好的機會，竟然這樣錯過……
  H, F1 \" J1 [  e
# D/ `& \; ?; h& M( L2 ]$ d    可田豫說的，也頗有道理。
9 k8 G4 `! e$ O$ W  h# Z3 @
    這個時候回去，恐怕也有些來不及了吧！

    +++++++++++++++++++++++++++++++++++++++++

    建安四年六月初，蹋頓兵出柳城，在小凌河上游集結。
5 t$ x1 Y$ Z# p' m1 f, P: z' r
2 w  R! a4 L1 W: k6 q    小凌河，又名唐就水，其源頭在樓子山東麓。蹋頓摩拳擦掌，決定要一舉將劉闖從遼西驅趕出去。

# F5 ~! V0 U- r' W4 x& C    所以，他傳令八大單于，並派遣使者，前往遼東屬國。
# e$ {- d! E+ Y7 |
    當蹋頓磨刀霍霍的時候，劉闖卻帶著人，神色悠閒的行出縣衙大門。
6 B7 v' [& V- T1 T
    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去，似乎根本沒有被蹋頓的威脅影響。他帶著一隊人，逕自來到臨渝的一座宅院大門口。

    那門丁看到劉闖，連忙迎上前來。

    “皇叔，你怎地來了？”

    “丈人在家嗎？”

    劉闖笑呵呵開口詢問。

    在這臨渝縣城裡，能夠被劉闖稱之為丈人的，怕只有一個人。

8 M! Z4 u6 r: h% l8 r! f    那麼這座府邸的主人，也就顯而易見。
! h# B3 N! Y. _
$ G/ c: N! Q3 P/ S- R/ v) L    門丁連忙道：“老爺自然在家，只是夫人這兩日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在榻邊照顧。”

    “廢話恁多，還不通報。”

& T3 E! C; ?9 T3 c    劉闖揚起鞭子，輕輕抽了那門丁一下，卻見門丁連滾帶爬的，便跑進了大門。

    片刻後，呂布一瘸一拐的從大門裡走出來，“賢婿，你怎麼來了？”

    “丈人，夫人身體不適，你怎地也不派人說一聲？

    若不是我今天來，都不知道這件事。將來鈴鐺責怪起來，我又該向誰去抱怨？”
" l$ p0 K" E6 y+ s: v( u3 s
0 J: Y' @" _" |5 z% d# k! w    呂布一怔，啞然失笑。
( p# ^4 c  G7 Q: J( Z' _7 o, v2 `
0 Q+ w# n8 k: i    對劉闖的這番責怪，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格外親切。

! g; V# g: F& k* T! d8 A    “見你近來忒忙，所以便不想給你添麻煩，故而沒有通知，賢婿勿怪。”

* e$ i7 o% e. ^1 o    “可請了先生診治？”
9 z8 N2 Q: R+ i. A1 v6 N
    “哦，吳先生過來看過。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不適應這邊的環境。
5 C+ E" W3 \" ^2 G- X1 {. v& B
8 s6 t7 Q3 y' ~" P% V    唉……這人年紀大了，享福久了，身體也變得不比從前。想當年我們在五原的時候，可比現在的環境差很多，卻無災無病。而今在臨渝。依舊錦衣玉食，卻感覺著，有些不太適應。

    說起來，實在是慚愧！”
  M- V, D) g- L3 Q
    算算時間，呂布離開并州，來到中原。已經整整十年。

  C5 R9 H$ ]) b! k3 N    十年間他轉戰南北，但一直未離開過中原……乍一到這幽州，還真難保會不太適應。
- E7 [8 u- c' e# }+ G
    “看我，在這門前與你說這些事情……賢婿快快請進。”

    劉闖陪著呂布，邁步走進大門。
& n% x: k; S' I3 f2 Q
3 ~1 {9 s$ }0 D0 F& v) w/ c$ F    從一旁看，呂布鬢角斑白，透出幾分遲暮之色。

# B# L& c* \& b& h. d2 w3 T) _  L. k    想當初在徐州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這才多長時間……也就是半年多吧，竟露出幾分老態。
9 E% y. o' B4 P, ?
    劉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傷感。
1 N5 X: R2 b; X% ~
    他隨著呂布，先去探望了嚴夫人。
  n, u5 A% l, M5 h6 H
    而後又見過貂蟬和曹氏，這才和呂布在客廳裡坐下。

    “丈人，小婿今日前來，是想要請你出山。”

    “啊？”呂布一怔，詫異看著劉闖。
1 Y9 X5 d, K/ ~: F
    “想來丈人也知道，小婿現在面臨的狀況。蹋頓那狗賊，集結大軍。欲將我從遼西趕出去……而我現在，卻不好出面，所以想請丈人出山，為我穩住陣腳，好好教訓一頓那蹋頓狗賊。”

6 g' j+ _9 w" h5 u    劉闖。依舊不準備親自出手。
/ G. [+ i1 r7 h5 J; w
    呂布有些疑惑，同時又感到幾分興奮。

    體內，沉寂依舊的鬥志，似乎有些沸騰起來……可是他旋即又露出落寞之色，輕聲道：“孟彥，我知你一番好意，不想看我整日消沉。我也很想幫你，可我現在，已是廢人，又如何幫你？”

& d: t2 f4 X# v& T1 E/ r    他拍了拍腿，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 G( S  h7 R. e# H/ j5 `4 f
! J, H+ U' n* s& K    想當初，魏續傷了呂布，不僅僅是傷了呂布的身體，更傷了呂布的心。

# x9 N; k1 w* n( s$ @5 Z* d    劉闖輕聲道：“丈人，你又何必這樣妄自菲薄？
9 o% C- ?1 t" y' h& s
- H' \2 B  R+ ~: R    丈人而今雖腿有殘疾，且傷了一臂，可身體卻依舊康健，正是鼎盛之時。論年紀，丈人和漢升將軍相仿，可漢升將軍前些日，卻在大孤口刀劈頒下，立下大功。莫非丈人，就甘心如此？”

1 ^2 D8 l4 H" a1 _* k6 i; w3 R    “我……”

3 @- t) c) X% b; A2 S    “丈人，我知你心中不好受，可越是如此，你越要振奮。

4 o( w! y$ Q+ n9 }* y% V  d/ Q- d4 k    昔日虓虎在虎牢關外，獨戰二十二路諸侯，面無懼色……而今那頭虓虎，便真的垂垂老矣，不堪大用嗎？我不相信！丈人，你也知道我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若不肯幫我，我又能信誰？”
* K; t- _* v; g$ p% @# J) ]
/ Q9 J! W  E" W+ `  k3 u" j5 _    呂布嘴巴張了張，卻沉默了！
' u  b/ O) T+ r; \
    劉闖還想要勸說，卻聽到屏風後傳來腳步聲。
% x& e1 B2 a6 K7 s) K
    “奉先，怎地恁婆婆媽媽，不似個大丈夫！”

    嚴夫人滿面怒容，在貂蟬和曹氏的攙扶下，從後堂走出來。
5 \% K5 h/ r2 O) m9 |. D$ W. }
    “夫人……”
" [( G* e, S1 S' `
    呂布看到嚴夫人，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
2 {: U1 I" y+ G1 ^- S+ G1 @
    哪知道嚴夫人卻怒道：“孟彥誠心誠意特來請你，你卻推三阻四。

    我知道，那魏續一箭只不過傷了你的身體，難不成把你的勇氣和膽略，也都射沒有了嗎？堂堂虓虎，昔日溫侯呂奉先，如今真的已經變成了那無膽的鼠輩？沒錯，你腿腳不比從前，手臂也受了重傷，難以似當年那樣馳騁縱橫。可你的騎術猶在，可還提得起你那方天畫戟？”
  T% `, |  t, H8 ]/ g$ N, ]# r: Q
    呂布只覺一腔熱血，直衝頭頂。
. L  k& C; z0 @% h% u! V
    那張俊臉，更通紅，如同火燒……

    “夫人怎說得這話，我當然還提得起方天畫戟。”

    “那就給我上馬，證明與我看……你腿腳不好，有馬匹代步，又有什麼值得畏懼？”

3 m7 f6 w$ V$ M9 Z' d8 Q    呂布閉上眼，久久不語。
* S3 O/ I' R. g0 [+ B$ ?+ f
    嚴夫人則怒視著他，一言不發。
  k3 g" G$ l: c" i
    劉闖坐在一旁，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半晌，呂布突然睜開眼，眸光如炬。

    “孟彥，請你將文遠調撥與我，再把你老羆營交給我指揮。

7 _0 E. }4 s/ s9 [4 G    我向你保證，那蹋頓小兒若敢來犯，就讓他屍骨無存！”

  ?' w+ X0 G1 L, g* f! {    “這才是我家溫侯呂奉先！”嚴夫人忍不住大笑，旋即一陣激烈的咳嗽。
$ T, A% k" q9 ^# v; t
    呂布連忙過去攙扶，而後扭頭對劉闖道：“孟彥，明日一早我就向你報到，請你做好準備。”
5 m: I& y1 ^- [3 ^
* L- |* P' T* n* j6 g    看著呂布那挺拔起來的腰桿，劉闖笑了！
# `3 h0 e8 Q$ R% ]8 V
, i$ x# |: n) k. e    或許，呂布已經不復當年之勇，但他始終都是一頭虓虎，一頭可以吃人的虓虎……
+ ]- q( ^. W7 ~, Q! M
3 s0 Y# A& ]4 R% p/ N    有呂布出面，此戰勝負已定。
( @5 z7 t. L) y
    劉闖旋即告辭離去，返回縣衙後，立刻將太史慈換來，命他率部前往肥如，將張遼曹性召回。

$ g8 x0 `" b1 R3 F8 c" K& v    他並不擔心，呂布會有反覆。
" H0 ?: D2 L9 y9 ]4 f# D& n' t" N$ I
    經歷過這許多之後，呂布的野心恐怕早就消磨乾淨，更不可能和劉闖作對。

/ P9 B1 F+ K9 `    所以，劉闖對呂布非常放心……再加上張遼曹性，以及許褚高順四人，恐怕那蹋頓少不得要被呂布一頓教訓。

    對此，劉闖極有信心！

6 x) Y3 Y3 R; j5 [0 j2 a) n    ++++++++++++++++++++++++++++++++++++++++++

    遼東屬國，醫巫閭山。

    閻柔突然覺察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

) {/ }0 H5 H- Z    蘇僕延最初，對閻柔待若上賓。可不知為什麼，這兩日卻變得冷淡了許多。

! L+ S6 G! O' z$ @& Z    此前，蘇僕延還為閻柔引見了樓班，而樓班對於重掌大單于之位，也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可現在，二人突然改變態度，一連兩日，未曾和閻柔見面，就讓閻柔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伯正，出事了！”

+ {. E# ?* V6 p% b    就在閻柔心存疑惑的時候，魏延從大帳外闖進來。

! @0 k2 I' Y8 E, q: v! F6 g    他氣喘吁吁，臉上帶著一抹慌張之色，一進來便急急忙忙道：“伯正，我剛打聽到，蹋頓派遣使者前來，邀蘇僕延和樓班出兵，攻打皇叔。看蘇僕延和樓班的意思，他二人似乎已經答應。”

9 \: k0 H. z* ~2 L8 l    “哦？”

. {" ^6 y6 T) j& _) W    閻柔連忙起身，“文長可確定？”

    “怎不確定！”魏延道：“伯正難道沒有發現，這兩日咱們營地周圍，突然多了許多兵馬出來？依我看，肯定是那蘇僕延和樓班想要拿我們做禮物，向那蹋頓表示忠誠。我現在有些擔心，如果蘇僕延和樓班出兵的話，皇叔那邊，定然壓力倍增。咱們，要想些辦法才好。”
5 u1 ]) h2 C: M
2 {) ?8 S6 X0 d# V" b( M0 U    閻柔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徘徊。
9 g3 N  K) e9 V  i; A' N2 y
! ^# A! A$ G) y1 G+ N$ G    魏延說的這種可能，的確是存在……
, U& g& f# n9 }/ d$ B5 l/ d
    那蘇僕延和樓班雖然是歸化烏丸，可終究是烏丸人。
3 G, h- T$ h, I( @
    那骨子裡欺軟怕硬的習性不會有任何改變。別看他們現在對閻柔是敬若上賓，可一旦發生了危險，這兩個傢伙，絕對會二話不說，和閻柔翻臉。甚至很可能會用他和魏延的人頭，去向蹋頓表示忠誠。閻柔覺得，自己這次前來遼東屬國，實在是有些樂觀，歸化烏丸人的心裡，根本不可能存有什麼信義！
4 w; _6 |* g  s$ x
    “文長，那依你之見，我等該如何是好？”

$ A! I! J) V. U4 A
0 p& r9 Q" i% |# a    PS：老新的微信公共平台已經開通了，大家可以在老新的新浪和企鵝微博上掃瞄二維碼加入，也可以通過微信的通信錄裡搜尋gengxin7512，即可添加。

! ~9 R6 v4 K) C. w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2章 壯哉，文長（三）

0 a* I; f4 C: C4 q    自歸附劉闖，轉眼就是兩年。
! m! {0 P! n) _% ?; a5 x9 ^; q
    兩年來，寸功未立，始終沒有機會獨當一面，對於心高氣傲的魏延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 ~+ A3 o) e$ Q# S, `; s) J    這其中，固然有一些機緣的因素。
) [# N; P* W% v3 r3 L+ ]
! Y5 \: N$ j5 {2 i9 S$ w    但更多的，還是由於劉闖在刻意的打壓和磨練。

6 p; ^  F- p' y* R8 R  }$ T    歷史上的魏延，能力絕對出眾。不管是武力還是膽略，都堪稱超一流。三國演義當中對他，相對弱化了很多。可實際上，魏延的能力很高，而且也非常忠誠，只是對權力的慾望太強。

* s. z3 @! V3 Q    諸葛亮活著的時候，尚可以對他進行一些壓制。

- D9 W4 e2 B. ]' o$ `, f6 U    但諸葛亮死後，偌大蜀國便無人能夠將其壓制住……在這一點上，諸葛亮的識人能力，的確是不如劉備。他留給後主劉禪的那些輔臣，只能為輔臣，而不可以主掌全局。什麼蔣琬費禕，將軍向寵，都沒有支撐起整個蜀國的能力。哪怕是姜維，論資歷和威望，都不如魏延。

    在這種情況下，魏延爭權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
; M. C, [8 m/ S. a
    蜀漢後期，人才凋零，很大的原因便在諸葛亮的身上。
. i1 @/ d% k: D. X0 J# M% D; g8 N
* w9 ?" l& k  i    魏延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蔣琬費禕長於政務，也就罷了……可你向寵姜維，又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事實上，到最後他被馬岱斬殺，也沒有流露出對謀反之意。說穿了，這是一個可憐蟲，一個對權力極其渴望，更希望能夠有機會來證明自己才華的可憐蟲而已……

# K) J5 v2 K+ H+ `) F1 E/ \! n: @    魏延死後，也代表著蜀漢最終的沒落！
  s2 \- W  P  L! G. S/ B3 o
    劉闖對魏延的忠誠心，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 j0 e9 d3 G% h. j
7 n: v& }9 C5 {) I; q: e  ?/ k6 l    所謂腦後生反骨的說法，想來更多是羅貫中在寫三國演義時，自圓其說的一種說法。並沒有參考性。但是魏延的傲慢和驕橫，卻要好生磨礪一番。所以他讓魏延在黃忠手下做副將，也就是想要用黃忠好好的磨練魏延。論年齡，論資歷，論聲望。論武略……魏延都比不得黃忠。

    黃忠馳騁疆場，對抗百萬黃巾賊的的時候，魏延尚默默無聞。

0 y8 j* y2 b$ K2 K% }! x6 {    在荊州，兩個人同屬被打壓的階層。可是論層次，黃忠卻遠遠高於魏延……

. T8 ^) e% |* ]" ~    兩年的磨礪，也使得魏延穩重了許多。舉手投足間，少了一些最初時的猖狂和浮躁。這種氣質上的變化，非常明顯。所以劉闖這次來到遼西之後，便決定把魏延拉出來，歷練一番。
  s+ R' E; q7 ]
    閻柔心裡有些緊張，但看上去卻很平靜。
) y; l  [. u* r) f& U0 S, t3 u
# N* a5 o$ Y: ?- `4 z  _' Q7 N. M    魏延沉聲道：“皇叔委重任與我等。當竭盡全力完成。
. E2 n% s3 t7 b- C" c
    今遼東屬國關係皇叔未來在遼東的大計，所以若不能完成任務，又如何有臉面回去再見皇叔？”

7 }& h; e, ?. z0 _! L, d" F4 |. c    “那你的意思是？”
/ h* d, `' t, p9 j
& |- g  t' H! C$ r1 U) `  {/ _) B    魏延臉上一副堅定之色，“我聽說，當年班定遠出使西域時，是夜匈奴使者前來，令西域心生反意。定遠侯當下率部襲殺匈奴使者。逼迫西域歸附。今日之局面，與當年定遠侯所遇之局面何其相似？大丈夫生於世上，當仗三尺劍，建不世功業……伯正，建功立業，就在今晚。”

    閻柔一怔，再看向魏延的目光，便顯得不太一樣。
& p3 B' d/ E6 u3 {: O7 L* |
, m5 a3 A- X7 h) y    這是一個極有雄心壯志的傢伙，劉皇叔手下著實聚集了一干能人……

  `, }& R& ?; y8 p) r    想到這裡，閻柔笑了！
8 a2 u# S8 {- \, T
2 o6 p# Z2 T7 [    他輕聲道：“文長所言。正合我意。

0 j) F  J5 I% D( z" u    當初定遠侯不過三十六人，便能平定西域。而今我等有數百人，更有文長這等勇將，區區蹋頓使者，又算得什麼？”

* A! u% K& U$ c3 B5 V/ C, N    定遠侯。班定遠，也就是班超。

* u) i& ?# H' G, w0 w. f3 q% }    永平十六年，也就是公元73年，奉車都尉竇固兵伐匈奴，班超當時以代理司馬之職北征。竇固派班超出使西域，想要使西域聯手攻打匈奴。班超領命，帶三十六人來到鄯善。鄯善王剛開始的時候，對他們也非常親熱。可不成想突然間改變了太對，對班超等人漸漸冷淡。

* i& ?% i' b/ E! k+ y* O( e0 l0 Z# S    班超便覺察到，事情恐怕有變，於是找到一個機會，打聽出原來是匈奴使者到來。

    當時的匈奴，實力極其強橫，鄯善王不敢與之為敵。

    班超立刻召集部下，以言辭激怒眾人，更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千古名言。
$ Z5 f* u7 i4 v* S8 g% F
    隨後，班超帶人趁夜斬殺匈奴使者，並迫使鄯善王最終決定，歸附漢室。
/ u# z, E# Q! [2 A" f' u
4 d" ^! Y$ D# q7 s" z" {( P$ F    而今閻柔魏延面臨的局勢，與當年班超何其相似。兩甲子輪迴，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當年的班超，早已魂歸九泉，換成了今日的閻柔和魏延。閻柔同樣是個性情極為剛強的人，其機變之能，不遜色於魏延。若非如此，他當年又如何從鮮卑俘虜，成為座上客？

+ D2 W3 ]7 P9 |    “如此，文長只管放手施為，我自去見蘇僕延，吸引他注意力。”
5 C2 Q! \% g  K4 h& G
    閻柔說罷，便拉住魏延的手道：“皇叔大業，繫於你我一身。正如文長所言，大丈夫建功立業，便在今朝。”

7 E' a5 J9 m0 N4 D* i3 @0 C# m    魏延大笑，“伯正自管去見蘇僕延，不知待會兒他看到蹋頓使者人頭時，又會做何反應。”
3 Z  n" c7 [* Q  M
5 Y8 S9 E+ n6 D5 t    ++++++++++++++++++++++++++++++++++++++++++++++
# h$ P7 M" T3 I+ n
    兩人商議完畢之後，閻柔便起身離開。

    魏延則召集召集來手下四名心腹，商議事情。

# b/ m2 F: P& }& a; F- ?* \    他隨行八百人，二百人一曲，共四名軍侯，沒有軍司馬。
/ O6 O* a- M, Y6 d) z/ a
5 |. e5 Z: e6 c, P! e6 R    這四名軍侯，都是魏延這兩年拉攏過來的心腹。

    馮駿，字驍騰，北海國高密人；岳茨，北海國朱虛人；楊霖，北海國即墨人；趙翼字公彥，東萊黃縣人。

( }* W: K  Q/ F9 j0 a    這四人跟隨魏延多年，也是魏延最為信任的部下。

9 t2 w) @/ h- T    他把情況與四人說明之後，便沉聲道：“某欲效仿當年定遠侯之事，偷襲烏丸使團。
8 D8 A6 o" c* Z; Z* z+ L
6 Y( W% O- S" B8 \    你四人都是我心腹，故而把你們找來，共商大事。此事，頗為凶險。烏丸使團一定會守衛森嚴。不過，你們只要聽從我的安排，就一定能夠成功。此事若成，定是皇叔入遼之首功。”
! v6 r. {# B  Y4 H
    馮駿沉默寡言，不太喜歡說話。
" y/ t* M, X$ Y# C
$ ~/ r9 A; ]. l2 t* @' ~& p5 S8 P  Y    但聽了魏延這番話後。不等其他三人開口，便搶先道：“將軍所命，焉敢不從，請將軍吩咐。”
) \4 U. B; D* g
' q* _# X) y' z    “那烏丸人素來驕橫，待會兒驍騰和公彥帶本部人，設法和蹋頓使團發生衝突。

' ^# E6 c0 x( Z) P2 v$ U7 ~    我與岳茨楊霖。令三十六人趁亂混入蹋頓使團，將那使者一舉斬殺，則蹋頓使團必然大亂。”
/ O& ~/ l! m" a! q$ b7 M% C
    說罷，魏延目光如炬，在岳茨和楊霖身上掃過。

4 {' O' m, ]0 t8 o    “此事極為凶險，皇叔曾說過：富貴險中求……咱們以後的榮華富貴。就看你二人的膽氣，可敢隨我冒險？”
- c, T' v2 }4 q  J0 ]! Y& P2 G2 f
    岳茨楊霖聞聽，頓時大笑：“將軍尚不懼，我等有何懼之？”

% ]7 T5 V! P4 U0 p8 M8 h. x    魏延聞聽大喜，立刻命岳茨楊霖選出三十三名銳卒，便悄然離開駐地。

( b4 f; R2 Q/ ^8 `. V' g/ C! G    馮駿和趙翼兩人，也分別下去進行安排。

* x. E: H2 N$ E* c2 h' r" U    他二人先著幾人假做吃醉了酒。在蹋頓使團的駐地外和守衛發生衝突。當然，這肯定是要吃虧的！烏丸人正在和劉闖交戰，又怎可能對他們有好臉色，那幾人差一點，就命喪黃泉。
; H& X. b8 |, f, e) m# k  F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營中軍卒。
" U2 l' U2 `* M$ @( ?+ V0 l9 E
* e2 s% O1 X, q; f7 W/ T    馮駿和趙翼見此情況，立刻鼓動軍卒，率部來到使團駐地外叫罵。

6 u  n/ r$ F" e% |5 p    那蹋頓使團的守衛，也多是驕橫之人。他們來到醫巫閭山，已經得知劉闖派了使者前來。故而對馮駿等人很不客氣。但這裡畢竟是蘇僕延的轄境，這些個守衛，倒也知道克制。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就算要動手。也應該讓蘇僕延出面，他們若做的過了，反而會惹得蘇僕延和樓班不滿。蹋頓使者也知道，樓班一直想要返回柳城，接掌烏丸大單于。
8 ?  x) P' c/ \* u7 ]# l5 T, z- I
    奈何蹋頓聲威正熾，樓班根本沒有機會。

    這次蹋頓召集烏丸兵馬，也存了要消耗蘇僕延和樓班實力的心思。

. M, ]& Z6 |' q2 T  V, S' C    所以那蹋頓的使者，顯得非常克制，“與他們打過就是，但切不可傷人。”
% E" q& {* Q) Y) Z6 ?6 M% b
    這使者命令一出，雙方的衝突立刻加劇，使得駐地大門口，亂成了一片……醫巫閭山的烏丸人當然也覺察到這邊的動靜。不過在他們看來，雙方並沒有用兵器，只是普通的鬥毆，不值得他們出面阻攔。甚至有不少烏丸人還跑過來看熱鬧，更有人在一旁，開盤賭博，熱鬧至極。

3 @7 l& V6 V8 k; R9 R* h+ z    趁著蹋頓使團駐地的混亂，魏延帶著岳茨楊霖等人，悄然混入使團駐地。

    “他娘的，這蘇僕延老兒還真是厚此薄彼啊！”
8 X( o4 c$ ~1 u9 |. G$ {
    看到那使團駐地中華美的大帳，岳茨忍不住罵了一句，惡狠狠道：“總有一日，要那老兒好看。”

    “閉嘴！”

. s# w! n* Y7 |3 A    魏延眼睛一瞪，輕聲道：“都給我小心點，莫要驚動了這些個狗賊。”

    “將軍放心，我剛才留意到，這裡的烏丸人都跑去外面看熱鬧，營地裡沒什麼人。”

1 m1 N5 w6 H1 W- u) ?& l, Y: D- y( L    魏延還是瞪了岳茨一眼，躲在一座帳篷後，仔細打量那王帳周圍的情況。

+ z9 [( A( M( L& C$ [, x. Q    大帳周圍，不過幾十個人，看上去守衛並不是很嚴。

    他觀察了一下環境，招手示意岳茨和楊霖過來，“待會兒你們兩個，各領一什人，給我四處放火。”

    “喏！”
7 U1 \! ?& }, Y2 a0 D+ x
    “其餘人，跟著我。”
' I3 S; a: N8 [) [
' t4 u/ {" y5 ~% I3 Q: Q. a    魏延說完一擺手，岳茨和楊霖兩個，立刻帶著人沒入黑暗中。

    駐地外，吵鬧聲，叫罵聲很大，更有許多烏丸人的起鬨聲參雜在一起，亂成一團。
7 l- Y' i( l. b, _" u" K7 z2 A. A" J; z
    魏延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三名軍卒。
% a" N5 e# a5 \; E8 K; M5 l9 N
    這三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
9 }+ E, M( ~, a
    他笑道：“休要緊張，待會兒跟著我，只割下人頭即可！”

3 n- k3 R# [, y( G' v" l& i    話音未落，營地中突然有幾處帳篷著了火。火來的非常突然，而且火勢很猛……在大帳外守護的烏丸人見此情況，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很快就平靜下來，以為是有人不小心走了水。
3 ?% `) t0 q6 M; X& x
    “阿羅槃，你帶人過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 M/ R, q4 d$ D* Z: e
    蹋頓的使者走出來，大聲說道：“這些傢伙，真是太不小心了，待會兒把人都給我召回來，不要在鬧下去。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阿羅槃是一個身材極為壯碩的烏丸人，聞聽之後，立刻帶著人過去查看。

    如此一來，這大帳外的守衛，只剩下八九人而已。
- ]% z4 |  h% s1 i
    那使者轉身又回了帳篷。而魏延則趁機站起身來，帶著三個軍卒，快步向大帳跑去。
1 \9 L3 V9 i: N" U
    “什麼人？”

7 K( p4 C) x- |. N0 }( U# t7 r% q    那守衛見有人過來，連忙大聲喝問。
, S2 f3 W0 ]1 T3 Q: j3 @! N
  d5 O$ t! t+ g0 x    魏延等人，都穿著烏丸人的服裝，故而守衛也沒有看出不妥。

! C( h9 c9 _- k- ^$ _: c3 G- {+ e    只不過。他用烏丸土著語詢問，魏延卻聽不懂。他索性裝作沒有聽見，快步向大帳走去。那守衛剛開始並沒有在意，可是當魏延走近的時候，幾個守衛便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妙……
8 K0 a+ e: c, w) i9 m
    “你們是什麼人？”
( @6 ]$ G3 G0 w5 I9 J
( R5 `/ [6 \" P" @- A    “爺爺是大漢使者！”

    雙方距離，不過七八步的時候。眼見守衛已經拔出刀，魏延二話不說，雙手從腰間各取出三支小槍，啪啪啪甩手擲出。雙方的距離很短，哪怕守衛已經有了防備，可魏延的動作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們做出反應。這小槍。是魏延看劉闖使用之後，用兩年時間方才練成的招數。

    兩年時間，足以讓他把小槍練得出神入化。

& w$ p  ]3 Z5 Y    六支小槍出手，例無虛發……
. J9 A/ H% `" y' \" |
! K9 P# S6 O7 i' s    魏延投槍出去之後，便拔出刀，墊步衝到那守衛跟前。

    就見他手起刀落，接連將三名守衛劈翻在地，便如同一陣風似地，衝進了大帳。

, b+ L% l) c" n5 @) X& x    與此同時，身後三名軍卒也擎出刀來。上前割下那幾名守衛的人頭……
( {- K4 V! v* S& g" j3 P
5 p5 W9 c4 X) q0 v    魏延衝進大帳，卻見大帳中空無一人。
) G/ P) @  P+ O+ Y9 }6 @5 [
0 P" m* E& l9 X) x8 P7 v    他先一怔，旋即感到不妙，連忙縱身向前一竄，一抹刀光從他身後出現。險之又險，差一點砍在魏延的身上。雖然說方才魏延出手迅捷，可這蹋頓的使者也非等閒，覺察到不對勁。
4 m+ x# _  n2 C: V: Q
9 j" }$ r# d$ f( I: f+ q    所以，當魏延衝進大帳的時候，這使者便躲在大帳旁邊，從後偷襲。

, R3 s% ^8 A+ W0 k& m    見一刀落空，使者頓時感到不好，轉身就想要往外跑。可魏延又怎可能容他逃走，在地上打了滾站起來，順勢從腰間取出一支小槍，抬手打出。那小槍快如閃電，噗的一聲，正中使者後頸。

    使者慘叫一聲，一頭撲倒在地上，一名軍卒衝上來，手起刀落，把使者人頭割下。

' J# z& y# ]# z7 [6 s    “你這傢伙，倒是會撿便宜。”

    魏延見此，忍不住笑罵一聲。

3 c. T( L# ~5 j3 W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探手將插在帳篷裡的兩根牛油大蠟拿起來，便丟在坐榻之上。

4 `2 m2 C% N9 Z    坐榻上放著被縟，牛油大蠟落在上面，立刻燃燒起來。

    “走！”
2 ~5 o" t# s1 {* e' ?9 o. b6 i
% ?0 l( A0 A( ^/ w9 b# o9 y    魏延見大事已定，便帶著人衝出大帳。
5 z# U3 x, L& @: u3 j0 O) `( E
    只是這個時候，整個駐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8 F6 Z2 v1 z6 ~3 D; n& I
    岳茨和楊霖也都是狠角色，把駐地中照明用的火油燈一盞盞往那帳篷上丟。東漢時期的帳篷，特別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為防水會在帳篷外面抹上一層層的動物油脂。這些油脂的防水性能極好，可是遇到火，比那乾柴烈火還要給力。剎那間，整個使團駐地，變成火海。
, ~+ n" S* i" a; A3 j
    正在駐地外和馮駿趙翼等人對峙的烏丸使團護衛，見此情況一怔，頓時不知所措。
. K* o4 p7 I# P" c# `+ c, c1 R
& f9 M* g, v& I( z1 p5 c    馮駿露出一抹猙獰笑容，突然厲聲喝道：“兄弟們，給我動手。”
0 K- Q0 e1 K3 g( X( a
    數百名漢軍軍卒，瞬間從懷中取出短刀短刃。

    有的是匕首，有的乾脆把槍矛截斷，藏在身上。此前他們沒有得到命令，故而一直沒有拿出來。見蹋頓使團駐地烈焰熊熊，馮駿和趙翼又發出命令，這些漢軍將士，那還能忍耐得住，從身上取出兵器，一窩蜂便衝向使團護衛。由於此前漢軍將士沒有拿兵器，所以使團的護衛們，也就沒有攜帶兵器。而今漢軍突然發動攻擊，使團的護衛們，頓時慌了手腳……
/ b& k4 B! U9 x7 O8 A8 v! b
    馮駿和趙翼各持一口短刀，見人就砍，逢人便殺，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個血人！
( f/ O3 w5 o  D$ n
9 u- [" @7 n+ _9 c    “住手，都給我住手！”

9 K+ T7 y4 C/ z1 n    在外圍看熱鬧的醫巫閭山烏丸人見此情況，都愣住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使團護衛，幾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死的死，傷的傷，看上去極為悽慘。

3 I; h& {2 N5 \8 H! j    那些醫巫閭山烏丸人，頓時惱羞成怒，連忙跑出來阻止。
  \( z' p% n/ J- F9 e6 y. x5 n. {; S
    更有人嘩啦啦湧上前來，將漢軍圍在中間……

    不管怎麼說，蹋頓使團的烏丸人，和他們是同族，他們又怎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族，被漢人殘殺？
! H: m0 y! ^( x8 P2 A9 X$ k
    “爾等想要做什麼？”

' w3 P. R, z# `' H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魏延大步流星，從營地中走出。

; V1 i$ h% y0 b    身後，烈焰蒸騰。
0 {/ o% l8 S- ?0 J& S2 F# J
1 _: o& T/ Q* N- Z7 j    魏延渾身是血，一手持刀，一手拖著一具屍體，緩緩走過來。
$ K: W$ i; z) w( Q- y6 }
    火光，使得魏延看上去更顯高大，在他身後，更跟著一隊漢軍軍士，每個人手裡都提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蹋頓使者人頭在此，哪個敢亂來，休怪魏延心狠手辣！”

* J% V! T$ ~5 O5 m5 b- h7 p" w+ _    一名軍卒，將使者人頭高舉過頭頂，引得一片嘩然。
! K4 j  h9 s) N8 `+ q, n/ Y
    “爾等落魄時，是我漢家天子將爾等收容，與爾等醫巫閭山，才得以活命。
& i: I% a9 ]; i7 K* W( m4 p
6 _$ l  x* ?4 ~, r: a. l    而今一個小小蹋頓，竟敢冒犯天顏。爾等可知，天子一怒，屍殍萬里，血流成河……莫不成，爾等欲亡族不成？”

4 {$ j9 G! k1 L8 X/ M9 u0 C    魏延身材高大，本就是一個極具威嚴的人。

. Y: K6 I; C7 `' M5 C/ \    而今他手拖屍體，在火光中厲聲喊喝，聲音洪亮，竟使得醫巫閭山烏丸人，無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今日之事，與爾等無關，我只殺反賊。

    若爾等再不知好歹，他日我家皇叔兵臨醫巫閭山，爾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4 r! W2 S- @$ Y$ R- O
    還不都給我滾開！”

8 G" D) R: s' y' J6 }" K2 l    魏延聲如巨雷，震得一干烏丸人，鴉雀無聲。
  c/ E, p0 r. W. b  u6 g6 F, e4 l) n
" N: F5 D. {5 a, W; _4 f: Q    他把手中的屍體扔在地上，上前一步，將那屍體的首級割下。
6 Z- P& n! \0 t, k& T6 e4 i
    “那好像是阿羅槃？”

* K' S1 m# }8 v0 ]3 b    “真的是阿羅槃，這漢家將軍，竟然斬殺了阿羅槃！”
( h7 K- A/ R. f

, E1 N  Y0 e) y% d  P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3章 虎老雄風在

+ h  `* V# [2 Z! J! O+ I$ n    阿羅盤在遼西烏丸當中，名聲不小。

    此人據說原本是一個棄兒，哪知道被樓子山狼群養大，變成了一個狼孩。後來蹋頓在樓子山殺狼，發現阿羅盤，便把他帶回家中。蹋頓一開始是好奇，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哪知道後來竟然和狼孩生出感情，便把狼孩養大，還給了他一個阿羅盤的名字，讓其跟隨在身邊。

    這阿羅盤力氣驚人，且行動迅捷。
! `2 s7 ?# }  u( J
+ c9 Y9 }. Y" \. W, O# R    長大後更成為蹋頓手下的一員大將，當初丘力居死後，蹋頓接掌大單于之位，有很多人不同意。
4 R- }7 G) {8 |9 T" g& b
0 j+ r! K' M  f# M9 [  m; p! B! w    在繼位大典上，阿羅盤斬殺六名烏丸首領，使得全場皆驚。

    蹋頓更因此而順利登上大單于的位子，成為遼西烏丸人的首領。
! n( f' R8 I+ P# C1 [' @
, i  ?0 v$ s, ~! E$ W+ {    阿羅盤的名字，更響徹遼西，成為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可現在，那恐怖的阿羅盤變成一具無頭屍體，讓醫巫閭山烏丸人感到心驚肉跳。再看向魏延的目光，自然也就顯得不一樣。

    魏延鎮住那些騷動的烏丸人之後，便帶著阿羅盤等人的首級，趕去醫巫閭山王帳。

& z& J# U( q+ @6 Y0 \" }    蘇僕延和樓班，的確是準備和閻柔翻臉了。

% f, J* G1 Y/ g" m5 t6 h    當閻柔抵達王帳之後，蘇僕延和樓班就立刻下令，命人將閻柔拿下。

* ?% }2 e4 m5 W    只是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閻柔毫不慌張。這也讓本打算看閻柔笑話的蘇僕延和樓班疑惑不解。
- {6 }" x) G7 p$ S) o
    “兩位單于，柔之項上人頭便在這裡，可隨時取之。
3 D; {% b' R# T& ]! {* g
) w- O! b- ?+ O8 h* F    不過。我勸兩位不妨稍待片刻，否則的話，定然會追悔莫及。”
, n9 I+ x# {- i5 I9 R
    “閻伯正，你又想怎樣？”

& O4 @5 I# l4 }, m9 ]9 s' M    “呵呵。我不想怎樣，只想兩位稍候片刻而已……我人已在這裡，莫非兩位連這點工夫都等不得嗎？”

    閻柔的沉穩，使得蘇僕延和樓班也有些猶豫不決。

/ N# e2 C0 _9 x    轉念一想。反正閻柔已經是階下之囚，想什麼時候殺，還不是隨他二人的心思？
. k( x4 z( d2 [; t6 \: B4 h
2 V3 P4 y) m' D$ _/ W( p5 F    於是，蘇僕延和樓班也就放下心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閻柔復又推杯換盞。

4 t: O) m1 a* T2 m6 g  s! f, ~  ]    漢軍和烏丸使者的衝突，二人也得到消息。
2 d5 b/ U$ T- c3 Y% M2 E8 d
) x& X. k9 q5 }" G    只是蘇僕延和樓班兩個人，大字不識一籮筐，更沒有聽說過班超的故事。

    在他們看來。漢軍在他醫巫閭山的治下。又能惹出什麼事情來？和烏丸使團發生衝突。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兩人更沒有放在心上，頗有些玩味的看著閻柔，卻見閻柔依舊一副沉靜之態。
) D8 h4 \. f5 c2 w
, I) X( \' c1 K& W    就在兩人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忽聞有人來報，烏丸使團駐地起火。

0 K  A4 o- G! l$ E, W; h% u    蘇僕延和樓班兩個人並不愚蠢。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長身而起，“閻伯正，你做得好事……”
' E/ s" N3 Q: E2 `/ L: y
    “來人，把這漢狗拖出去，斬了！”
1 C% a0 u" Y! L2 p& L
" Y& E9 M9 f, t, P    樓班比較衝動，便厲聲喊喝，命刀斧手進來。
  U( ~! P8 D8 F( Y  R$ L
1 q6 \- E% \0 s7 V3 @  P    閻柔卻笑道：“兩位單于，已經等了這許久，何不再多等片刻？

    某這頓酒尚未吃夠滋味，即便是要殺我，也要讓我吃飽了再殺，對不對？”

5 L7 N2 f- n; a9 ~- k% b5 K# T    “樓班大人，且慢。”

    蘇僕延攔住樓班，“閻伯正，你莫非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嗎？

9 y# N: M* U6 V$ M0 u4 j% Q    使團駐地，我已派人嚴加保護。你那些漢軍就算再厲害，又怎是我烏丸勇士的對手？我不妨把話說明白，不管蹋頓大人與我們有什麼矛盾，我等都是烏丸子孫，焉能與你勾結一處？”

$ V9 \) |1 g/ [    話音未落，只聽王帳外一陣騷亂。

0 |9 R- D+ R$ d; i& m& B  T: Q' L    蘇僕延和樓班相視一眼，剛要站起身去詢問狀況，就見一個人影從王帳外飛進來，蓬的便摔在地上。

    緊跟著，魏延渾身是血，殺氣騰騰走進王帳。

    他手裡拎著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髮髻挽在一處，抬手就扔在地上。

    數以百計的烏丸人湧進王帳，一個個膽顫心驚的看著魏延。

" ]0 O8 [) H. }. o- B# S2 q8 y    “文長，果然乃壯士，何不坐下來，與我吃酒。”
; `1 H" q4 H: Q/ l7 X1 b
$ y0 f& X% k3 n0 r7 n    閻柔哈哈大笑，召喚魏延落座。
" M0 W# H) E; h7 L3 u
    魏延滿面殺氣的掃視眾人一眼，冷哼一聲，提刀而行，便走到閻柔身邊。

- X- |3 O9 u  s) T' Z% ]    哐當！

    刀身上仍沾著血跡，濃稠鮮血順著刀口低落在那珍貴的白狐狸皮毯子上。魏延在閻柔身邊坐下，拎起桌上一壺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而後伸手一抹嘴巴，便對閻柔道：“伯正，幸不辱命。”

# r) q9 e! l" d5 w) M- Z    “都退下！”
) X6 Z9 i/ T* `. T. L: y
    蘇僕延厲聲喝退湧入王帳中的護衛，看著地上那十幾個人頭，面色陰晴不定。
, F& R3 i; g/ ^6 a. A0 q+ A
6 |/ g% R& Z7 S1 o    “閻伯正，莫非你以為這些個人頭，就能讓我就範？”
9 f* u/ U  U* R; N
    “我無意逼迫大單于，只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大單于，你所謂的同宗手足，若真的念你們是手足的話，理應先把樓班大單于接回去才是。遼西沃土千里，他蹋頓便可以一人獨自霸佔。
9 v/ r0 s. t4 E7 ]
& t# F, C( S  R- X6 J    而你們呢？
9 [- n( R8 M5 T+ ]8 W
, c* n3 Z: H+ Y3 s( b    卻要躲在這醫巫閭山下，苟延殘喘。
5 _* z# e" g% S% |7 G4 |! F- r% I
    據我所知，袁紹對你們烏丸獎勵頗豐，不知你又得到幾何？

2 T% l/ Z' w" I% Z8 g7 \& y    用得著你時，便是手足；用不到你的時候，你們不過是蹋頓眼中的一群野狗而已……”
+ J% d& I- ]- D
* F) X& S# A5 ~! }* a! m# p- F1 Z    “閻伯正，你與我住口！”

    樓班勃然大怒，聲色俱厲。
5 [  m; a1 s1 e" `
    閻柔只看了樓班一眼，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你們所謂的烏丸勇士，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耳。皇叔帳下，似我這樣的人物多不勝數。陳宮、步騭、陳群、呂岱、陳矯……這些人或運籌帷幄，或出身名門；而似文長這樣的悍將，也多如牛毛。君不聞我家皇叔，便勇力無雙，更有呂布、太史子義、虎痴許褚、錦帆甘寧、張遼張文遠、黃忠黃漢升……這些人，哪個不是再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皇叔稟仁義之心，才與你們好言好語。

. n+ t" N5 z& A" V0 l    可惜爾等卻不知上國之仁德，居然以為一區區蹋頓。就能攔阻我家皇叔之鐵騎？
+ F" |- w( z/ e
4 W& N- s4 @! h) J    可笑，可悲，可恥！”

    蘇僕延和樓班，臉色慘白。
  W, J1 L. m% E0 N! w+ z: M) X
0 L. Z0 M$ K) Y* G* Q    二人雖然表面上看去。一副惱怒之色，可心裡早就膽寒。
1 }4 |4 g, U- N( R5 a
/ a7 p7 l* g/ l. j' I* I! g* j    “那勞什子使者，便是我親手所殺。”
" A" v7 R* [2 E$ R9 i! J! C+ n$ I
3 c; d, [; e. }- B: S    魏延一手持一根羊腿，狼吞虎嚥。口中含糊道：“我現在就坐在這裡，欲取我首級，放馬過來。”
  B/ Y7 E6 B" f
    說著，魏延抬手抄起繯首刀。

, s# @! v9 ]* ]0 q    蘇僕延和樓班不約而同向後退了一步，卻見魏延蓬的一聲，把大刀插在桌子上，全無半點懼色。

- y( X0 P) e+ Y0 N% ]% N) Z  S5 N2 `    “伯正，伯正你這是做什麼？”
" C: o. a) Y8 R& {& v7 g/ @
    蘇僕延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突然變幻出一副笑臉。
8 I  B6 z  ?; Q$ O. `
    “剛才不過與你開一個玩笑。你怎地就當了真？

    哈哈哈。我也正想要殺這些個狗賊。卻不想魏將軍竟然為我代勞。來來來，咱們先滿飲此杯。”

8 V& a- o: R2 v    蘇僕延是真的被閻柔和魏延嚇住了。
) v7 M$ n" F  z. c9 }
) c7 O! h" {- h2 _# f5 Z! @6 a8 M9 H    這老傢伙變臉的功夫，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
  G/ h/ ]5 t) ^5 E: n  i
    看他現在這副模樣。誰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前。這老兒還咬牙切齒的想要取閻柔性命？
$ n8 ~! z  d# B
5 K( b5 s! I( O, d8 G    閻柔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C4 z6 G" m9 ^3 C2 @! D
- l$ J4 P$ }6 `$ I5 D3 H8 C    而樓班在一旁突然開口，“伯正兄，難道劉皇叔，真能幫我奪回大單于之位？”

" n1 d' c' M. c6 H    +++++++++++++++++++++++++++++++++++++++++

3 D. p* E6 q) p& E1 y, l4 J    使團駐地的大火，已經被撲滅。
) N7 K4 f- D3 n/ F. v
6 x: `% \( `7 `  S    當閻柔和魏延從王帳中行出的時候，已經將近丑時。

/ t$ t! U/ ?, z* ~( U    此刻，醫巫閭山腳下仍亂作一團，整個烏丸人的駐地，也都顯得極為喧囂。

    兩人停下腳步，相視一眼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 I$ O6 S1 m4 \: i2 p# p( D    說實話，今天可真的是有些凶險。如果閻柔和魏延退讓半步，只怕現在已經是死無全屍。
  |" R: O! I- y( Y
    “文長，恭喜！”

6 |. r3 `" A9 x9 O/ N& b8 o2 V    閻柔輕聲道：“今日文長表現，定能得皇叔另眼相待。”

" J/ E0 v" z, V/ p- Z    魏延則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悅，聽到閻柔的話，他的眼睛，忍不住都瞇成一條線，笑成彎月。
8 @, v; C: c* H. L6 a0 Y. s
    “不過，文長回去之後，切莫因此而驕傲。”
' r' G- d2 ~+ [) j: j& R' y; g0 \6 M
# R, a2 C0 |% @* }; D% W. \    閻柔拉著魏延的手，一邊往營地走，一邊低聲道：“文長文韜武略皆不俗，且膽略過人。然則你性格驕傲自矜，難免會得罪人。而今皇叔帳下，人才濟濟，你立此大功，更應謙虛謹慎，才可能站穩腳跟……你要知道，論血緣，你比不得溫侯親近，論交情，你不似許褚與皇叔自幼相知；論資歷，你比不上子義那般身後；論威望，黃漢升和張文遠，也都在你之上。
: J3 M  g, N( m! e
+ m% I; p. c& o( E: V; d1 d    此外，徐盛、史渙、蕭凌、高順、魏越等人，或許武略不及你，卻也有你無法比擬的優勢。
- r/ _( A+ ?4 p
( ^4 j, a7 F( V$ }- r7 B    正因如此，你才要越發謙虛謹慎。

# r! W3 G( t' g) J    需知皇叔愛才，只要你有真才實學，便能得皇叔重用……我這番話，出自肺腑，還請文長牢記。”

$ {: T" [7 R) [4 p5 a( {' y    魏延心頭一顫，湧起一股暖意。

    他點頭道：“伯正所說，皆良言也……今後同為皇叔效力，還請伯正你能時常指點。”

    閻柔聞聽，旋即露出了笑容！
- n8 E$ ^  ~3 ~# q
3 s3 i6 ^6 ^' T* F" ]    就在閻柔正式與蘇僕延展開談判的時候，遠在六股河畔，樓子山下，呂布領兵與蹋頓對峙。

: b& {9 o& `7 E1 d/ R' o) d    蹋頓領三萬大軍，屯駐樓子山。

  c( s. i; d8 ^5 W0 [& Z    他萬萬沒想到，漢軍的反應竟然會如此迅速，不等遼東屬國兵馬前來，漢軍兵馬便兵臨六股河。
! |9 m, k# i5 B# t2 [# V
    呂佈兵馬並不多，老羆營和張遼所部，加起來不過六千人。
' z- d3 O( K6 P9 N. E
, J9 t7 D5 H4 s0 r4 h7 N    然則，史渙率五千雜兵，屯於白狼堡，隨時可能出擊，威脅蹋頓側翼。
  ^7 h& j( i0 y- q) n
    得知漢軍抵達六股河，蹋頓立刻提兵應戰。

    朝陽初升，六股河猶如一條玉帶，橫穿遼西大地。
& u/ Q+ Q& Z; I1 {
    河畔高處，就見漢軍旌旗沿河密佈，在風中獵獵作響。

' N  ^& k" v6 @% ?- Y' w3 M! G    蹋頓就看到一員大將，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百花戰袍，外罩唐猊寶鎧，腰繫獅蠻玉帶。

    胯下一匹赤兔嘶風獸，神駿異常。

    一身火紅毛髮，好像一團火焰，在陽光中泛著一抹火色光亮。

    這匹馬，可不是呂布原來的那匹赤兔馬……他那匹赤兔馬，早在下邳時。便被曹操俘獲。呂布如今騎乘的這匹赤兔，是他原來那匹赤兔馬的後代，也就是此前他送給呂藍的小赤兔。

    兩載過去，那匹小赤兔已經長大。

    聽聞父親要從披戰袍。出征烏丸，呂藍二話不說，便把她心愛的小紅馬送到呂布面前。
) y0 ^/ a9 }0 r# n* g9 P
1 z! P) C$ x, d- G* c( b$ p, H    “爹爹而今年長，切不可再似從前那樣。爭強好勝。

3 F, e* R+ F0 e4 |  j    有文遠叔父和老虎哥在，你不要每次都衝鋒在前……母親身體不好，還需要你照顧。若你再有差池，我與母親，都會感到難過。”

    女兒的話語，在呂布耳邊迴響。
9 n  f. Y4 G5 S9 g$ G# F% g& Y
    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鈴鐺兒真的長大了！

    不過，這次出征，對呂布來說。無疑是恢復信心的一場大戰。

    若不衝鋒在前。若不能斬將殺敵。呂布，還是呂布嗎？
7 `) F+ X2 r1 q+ V
    見蹋頓兵馬前來，呂布只覺心中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不等張遼許褚請戰，便縱馬衝到陣前。
, S  E$ t) ]; j0 O7 Q; ~
/ i! w- H7 X0 I0 b    “九原呂布在此。誰敢來戰！”
) C1 e  `6 t" F5 X+ ~# }  b0 o# C8 ?
% J9 I) P/ u( c* o    呂布一手提方天畫戟，縱馬盤旋。

8 c$ b" f  s! R+ k7 g    那感覺，就好像又回到十年前，虎牢關下面對二十二路諸侯的時光。
! q7 W3 r/ ]2 A( {) r1 q
: z( T2 h4 ~% A* i! X7 U5 k    伴隨著他這一聲巨吼，積鬱半年的鬱鬱之氣，也好像得到了傾瀉，讓他只覺渾身都充滿力量。
0 W# H% u! l5 X: e2 `# L! U
    “九原呂布在此，誰來受死！”
$ t5 Y1 j' u) n; z
% S( W9 Y7 Y' p' I# Q* u    大纛旗下，張遼曹性高順，不禁熱淚盈眶。
- a  H' f2 S) ]$ l4 @# K
) w  y3 Q. O' X; ~# A    終於又看到溫侯重振旗鼓……對張遼三人而言，這一幕竟如此熟悉。

( L- {# D9 W5 v2 l6 n3 Z- c# s3 t    就連許褚也露出仰慕之色，在一旁輕聲感嘆道：“虓虎就是虓虎，哪怕再老，他都是一頭猛虎。”

    蹋頓臉色有些難看，“那是呂布？”
1 p5 l, s$ \( w# Y7 a0 f% x. F
    “正是！”
! Y: @% ~3 g7 ~
    蹋頓聞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9 W9 M7 f: \( _
    呂布在北疆成名的時候，蹋頓還是個孩子。

    他沒有見過呂布，可是呂布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 v6 f( L0 K8 o% @5 q    眼見呂布縱馬盤旋，人似蛟龍，馬似猛虎，竟讓他感到一絲恐懼。
  P7 G9 t4 D: a4 }/ Z8 Z0 k4 X
    “哪個願去為我取呂布首級。”

    伴隨著蹋頓一聲喊喝，就見一員烏丸大將，躍馬衝出，直撲向呂布。

    蹋頓一見，不禁點頭稱讚。
, y1 C& f) |' Q7 a  d: G
    那烏丸大將，名叫白虎文，是蹋頓身邊一員猛將。

    白虎文躍馬而出，手持一桿銅矟，來到呂布面前，挺矟就刺。
/ R5 C" n5 a" `7 I2 g4 }7 h
    呂布在馬上，雙目微合，眼見銅矟刺來，手中方天畫戟劃出一道弧光，斜撩而起，鐺的便將那銅矟崩開。兩人馬打盤旋三個回合，當二馬錯蹬的時候，就聽呂布一聲咆哮，方天畫戟反手揮出，將白虎文斬落馬下。
5 J6 Z8 U' H  }# K$ o
5 Y& H! V! ]$ {- o    不等蹋頓開口，又有兩員將躍馬衝向呂布。
  D- \: R$ i4 c1 |! a* L3 l9 h
    面對對方兩員大將，呂布卻毫不慌從，催馬迎上前去。
! b0 ?  U# J4 R. Z- q
1 X$ `4 d7 m, T2 |7 O+ R) P8 [    方天畫戟在呂布手中，幻出重重戟雲，兩個回合之後，呂布一式青龍探爪，便將一員烏丸將挑殺面前。另一個烏丸將則趁機從一旁揮刀偷襲，哪知呂布在馬上微微一個側身，突然長身在馬上直立而起。左手貼著那刀身一抹，一流寒光掠過，那烏丸將便一頭栽倒在馬下。
* w6 y5 y6 [" k1 Y
- d9 {, z$ C# u- F) v8 _7 }& a    呂布的左臂手上，發不出氣力。

    但他卻在這半年裡，練成一手袖裡劍。
2 z6 C% a  d$ x4 l8 [+ p
    在他的左臂袖中，藏一口寶劍，神出鬼沒……

    蹋頓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沒想到己方三員大將上去，卻抵不住呂布一頓狠殺。

8 M+ Z9 H% i' H* p( o2 o/ a    “與我出擊！”
% _4 p$ |; j. E3 J4 x* F9 u
    見鬥將不成，蹋頓惱羞成怒，立刻下令騎軍衝鋒。
' Q2 I+ h& O, n' j
    不等呂布下令，漢軍陣營中，傳來一陣急促鼓聲，一排利矢衝天而起，破空便射向烏丸兵馬。
- J3 A- r6 s2 m" @' Q: r
. a8 R8 H- {, \; N    緊跟著，高順在軍中舞動令旗。
& R3 H5 M8 J! f8 f/ p0 U
5 V- ~1 T6 \- C6 E% ]/ b    老羆營踏踩著隆隆的鼓點，手持刀盾，緩緩向前逼近。

0 R8 d. W5 ?5 k* z3 Z+ A    張遼與許褚，則老神在在，按兵不動。

    眼見雙方兵馬已絞殺在一處，陣前呂布突然高舉方天畫戟，口中發出一聲巨吼：“飛熊，出擊！”
( T: ^' N& ?% w4 v
    兩隊騎軍，在張遼和許褚的帶領下，立刻飛馳而出，從兩肋直插過去。
0 Z+ O9 ?. u: e$ V
    呂布更一馬當先，方天畫戟舞動，殺入疆場。

4 l* G) L4 N# z, R, g    許褚和張遼兩人，恰如兩頭瘋虎一樣，衝入烏丸軍中。兩支騎隊根本不理左右，只管向前衝殺，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這種戰術，名為‘鑿穿’，直接將烏丸大軍的陣型四成兩段……許褚張遼殺了一個對穿後，又撥轉馬頭，再次鑿穿。兩隊騎軍衝鋒，在瞬間就把烏丸大軍撕扯得七零八落。而正面，呂布率曹性馳騁於亂軍之中，馬前竟無一人，能夠攔住呂布。
$ }# K7 B. J5 p  g& |: E' L
, Y& N9 G4 o9 `# u& b    ++++++++++++++++++++++++++++++++++++++++

" Q; D# r# g! U1 }$ \0 N$ Q   戰事，從辰時一直持續到午時。

' B4 P) p! R1 E' {( v1 b    兩個時辰的廝殺，雙方互有損傷。
# a7 |' J0 [  v: Y
7 T6 v( D, Q. f& R7 Y: k: t    蹋頓得知，白狼堡方向一隊兵馬，已經渡過六股河，正迅速逼近戰場，便知道大勢已去。
1 B( @5 r0 z. I! \
    他連忙下令收兵，當天便兵退六十里，直接退回樓子山。
: w0 ^& T# l$ Z) {! K
; e2 J( X9 {2 e% r4 f+ n    這一戰，把六股河染紅！
* U! @, x( W" V; e  k5 O0 E
    烏丸人死傷近兩千餘人，俘虜過三千人，可謂損失慘重。
( K& s* \/ j; y( L- \
7 }' ]# s: e& e# C" z    而漢軍方面，也死傷千餘人……但大勝而還的喜悅，驅散了死傷的陰霾，漢軍士氣格外高漲。
9 b/ p+ Z9 l% S, g) z8 D
    六股河西岸的移民營地，已經恢復過來。
3 o4 Z4 N4 `& B6 E
    得知呂布在六股河畔大獲全勝，頓時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 ^1 t1 ^7 z3 [- G- [+ o- q# \    這一戰，徹底驅散了之前頒下襲營所帶來的陰霾，移民們對接下來的生活，似乎又鼓足了勇氣。

    呂布沒有去接受漢軍將士們的歡呼，而是一個人策馬與六股河畔。
, ]/ a! \6 n7 P2 O) i
    他突然勒住馬，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 d; Z# `* S" ~' g
+ _8 i$ Q; a5 p! @1 D9 D    “虓虎未死，我呂布又回來了……”
2 B4 L. |/ L' a5 ?
0 K1 a: c* p% Z- H    那咆哮聲，引得赤兔馬仰天嘶吼，好像是在回應著呂布的叫喊聲。
' M7 |& u- N6 W* l
/ B5 Z/ R8 V% c6 _- c# h) L    遠處，張遼卻臉色一變，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擔憂：君侯，信心盡復，雄風猶在……只是接下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 |3 O' V, M* e3 S. z/ ]6 e
8 ?/ t# m( Y% i1 T    身邊，許褚等人正興高采烈的清點收穫。
# i& x* N1 o+ w/ i5 A) d- I( Z; r4 X
    張遼看了一眼曹性和高順，只覺心口上，好像壓了什麼東西一樣，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 K5 B6 B: @1 J. g0 X1 [
# `0 N" E2 v/ J( \1 c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4章 打完了，談一談！

  j# D$ X9 V5 ]4 R' u' ^, {$ g    “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淳于瓊怒不可歇地吼道，看著氣定神閒坐在一旁的劉闖，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 w# \/ k& ^( p1 R& z
    “大將軍委以皇叔遼東太守，何以至今不去就任？
) L* B' }) O3 x& L) M6 w/ V4 y
    遼西，乃大將軍借與皇叔之所，可皇叔卻反客為主，在遼西擅自開啟戰端，究竟是何意圖？”

    也難怪淳于瓊會惱怒，他這一路上，著實狼狽不堪。
. m- Y% ~1 g. ^' e" S+ _8 J
    原以為蹋頓挑釁，劉闖會隱忍不發。在淳于瓊看來，這是做大事之人的胸懷，能夠忍耐和退讓。哪知道，劉闖竟然用最為激烈的手段，報復了蹋頓的挑釁，甚至把頒下烏丸滅掉……
' n. R/ z  Q/ B9 c: W4 }! y1 L+ ?
    此後，蹋頓出兵討伐。
( o% D3 b0 N( [: W1 F
4 \, e. q4 ~* L/ ^    淳于瓊覺得，劉闖必不是蹋頓的對手。

4 l- P6 y4 {6 P- u    卻不想當他到達右北平的時候，卻得知劉闖請得呂布出山，在六股河大敗蹋頓。這個消息，讓淳于瓊感到心驚肉跳！不是說呂布已經殘廢了嗎？怎地又出山了？看上去似乎雄風猶在。

+ A$ p4 h7 C5 A/ E    這也讓淳于瓊感到棘手，忙不得想要趕來遼西。

2 q/ ]2 z/ |1 N, [0 f    按照他原來的想法，劉闖戰敗，他出面制止蹋頓，而後趁機將劉闖部曲吞併，再把劉闖趕去遼東。可現在看來，蹋頓恐怕不會是劉闖的對手。一個不好，很可能連遼西都要丟掉。
$ S/ N- x: X( C6 i, t
    淳于瓊急急忙忙啟程，卻在肥如被太史慈扣押。

    他這才知道，劉闖已經封鎖了濡水，佔領盧龍塞……這也讓淳于瓊更感惱怒，這劉闖莫不是想要鳩占鵲巢，留在遼西？這次若不是袁朝年在肥如抵擋住蕭凌，說不得淳于瓊便顏面盡失。
4 }3 b; S; q# f4 n4 h7 h
# B: o0 Y; s, X8 L0 f    如此情況下，淳于瓊自然不可能給劉闖好臉色。
3 @; t( [. a/ J7 Y0 g, S
4 U  T$ P* o: A    抵達臨渝之後，他就立刻召見劉闖。並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 K" e' p2 o: Y4 U* t& `" w
    不過，他這不滿，似乎有些強烈……

  Y% I* Z  l9 f; ?    劉闖依舊笑容可掬，好像沒有聽見淳于瓊的話一樣，臉上沒有半分怒氣。
' |4 X$ ~  s# T
! U# T4 Z. p+ v. S    倒是站在劉闖身後的夏侯蘭，露出了不滿之色，不等劉闖開口，便厲聲喝道：“爾怎敢與皇叔如此無禮！”
1 _9 `6 B  y7 m; @* P& L; ]# f# I
  z# ?6 M, g" s; S    夏侯蘭對淳于瓊，可說是恨之入骨。
& v: t) e/ Z# h6 i- W7 }
8 K) b$ `( y, S5 }9 f1 `    當年他曾在淳于瓊帳下效力，卻不想屢次受淳于瓊打壓。而且還被淳于瓊奪走的功勞，最後不得已，倉皇逃離。時隔多年。夏侯蘭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些事情忘記。可誰想到再次看到淳于瓊的時候，夏侯蘭終究是按捺不住心頭火起，爆發出來。
/ ^+ d& m% ?5 e& q
' U+ [0 x$ L/ T! k" P! b    淳于瓊看了一眼夏侯蘭，眼睛一亮。

    但旋即露出一抹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那逃卒……皇叔，此人曾是我部曲，怎會在這裡？”
* j$ x1 N6 ^  b
4 `. P4 B2 ^- b2 x( G) m. A) d* @    淳于瓊的話，徹底激怒了夏侯蘭。

* {# B3 f( C) N    “淳于瓊，我家公子乃大漢皇叔，你怎敢如此放肆。”
4 v/ h1 G! {! C- w
' b8 u# j- C' m6 a    夏侯蘭話音未落。就見淳于瓊身後站出一人，倉啷一聲拔劍出鞘，“一介逃卒。焉敢張狂，待某家取了爾狗頭，且正軍法。”
6 N5 n" L. n% k: x; d6 O4 W
. U  f6 L& g# S    劉闖抬頭看去，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0 H& E5 i: @0 v  C% R
/ p( o: T; w0 Q    那人年紀大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生的齒白唇紅。頗為秀美。

9 B$ a: o% X3 R4 n' Y, C    乍一看，劉闖還以為是個女子。
, L  x0 u# {7 `1 n; s0 b2 i" K
, U' v9 c3 Y% g' B5 W    若不是他開口說話。說不得真就要鬧出笑話。

    “衡若，既然這小哥兒要找你切磋，你不妨過去試試手，莫傷了他就好。”
; U, Y! K# j" N; h5 n
    劉闖臉上帶著笑容，眼皮子耷拉著，有氣無力的道了一聲。
. c5 g1 H! e% Y& [1 ?4 J# M
8 w4 J- ~# G9 z$ R4 U, ~$ `$ E* a    夏侯蘭聞聽，二話不說，墊步便衝上去，拔劍相迎。

    秀美青年更不示弱，舞劍和夏侯蘭戰在一處。兩口寶劍劍光吞吐，劍氣縱橫。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處之後，眨眼間十餘個回合，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兩口寶劍，始終未曾發生過碰撞。
/ d1 e2 J% M8 {4 G0 S2 x
    劉闖的目光一凝，不由得感到幾分好奇。

    這秀美青年是什麼人？竟由此手段！
: _! e% [. S9 a2 d# N* f
- F* \* S3 m/ y# u# k( \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夏侯蘭是什麼本事？劉闖心裡最為清楚。如今，夏侯蘭已經到了養氣的巔峰，只差一個機緣，便可以突破瓶頸，達到煉神。在劉闖麾下，雖算不得超一流的猛將，可是真若是打起來，未必遜色於魏延這樣的人物。也就是說，夏侯蘭已經有了煉神的力量，但還沒有掌握住控制這力量的竅門。而這種竅門，並不是說你練就能練成，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竅門也就不一樣，關鍵是要掌握屬於自己的竅門，別人無法幫襯。

    否則，劉闖黃忠呂布，這都是到了煉神中期的武將。

$ s7 R" H( |8 G    張遼許褚太史慈甘寧魏延，這也都是進入煉神階段的武將……這麼多的武將，卻無法幫助夏侯蘭突破，是什麼原因？不是說他們秘技自珍，實在是沒有辦法給予夏侯蘭太多指點。

    這種事情，真的是要靠悟性！

7 N/ X9 j  |2 ]( ~7 w% L6 {0 A    令劉闖感到驚訝的，是那秀美青年，居然和夏侯蘭鬥了個不分伯仲。

- P8 b% ]7 [' N+ s    別看兩人手中寶劍至今未曾碰觸，可其中所蘊含的險惡，遠勝於那種硬碰硬的搏殺。兩人對外在力量的運用，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都是僅差一步，便可以進入煉神境界。
: m; B6 ~; [. P  m# K
    這讓劉闖生出幾分好奇，看向淳于瓊的目光，也隨之產生了許多變化。

    沒想到這傢伙的手下，居然還有這等人物，倒是小覷了此人……

    想到這裡，劉闖朝身邊的陳群看了一眼，陳群立刻明白過來，站起來朗聲笑道：“仲簡將軍，大家都是從潁川走出來，能夠相聚於遼西這偏荒之地，原本是一場造化，又何必劍拔弩張？
, m) @+ X- b5 t+ L) Z6 ]& L, |
  ^  v$ o8 F% E    公子，仲簡將軍，且先罷手，罷手吧……”
. x* c% |% B5 I1 H' B! L
# @/ t! [8 m) X; r    劉闖這次來見淳于瓊，可是費了一番心思。

& e+ {7 g& L' C' P    他帶了三個人，一個杜畿，一個夏侯蘭，另一個就是陳群。

1 t; b2 r$ k3 B) C+ l+ X/ b    淳于瓊也是潁川人，潁川淳于氏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算是小有地位。當然了，淳于氏的聲望。遠遠無法和潁川四姓之一的陳姓相比，甚至連潁川劉姓宗族，也無法相提並論。
! k2 Z9 y/ j" [1 b
    淳于瓊和陳群的父親陳紀認識，見陳群站出來，眉頭一蹙，便沉聲道：“袁朝年，且先退下。”
/ q& H7 }; Z$ q: z& A/ D: H
. W4 g; D8 w9 G8 Y  o    “衡若，不得對仲簡將軍無禮。”
' c+ {4 G- _5 V# U4 \
    劉闖也同時起身，喝止了夏侯蘭。

    他向前邁出一步，可這看似渾不在意。好像是隨隨便便的一步，卻頓時給袁朝年帶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心驚肉跳。劉闖背著手站在一旁。全無出手的意思。但他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卻好像隨時可以發起攻擊，而袁朝年卻覺得，他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

' e) C; g3 g4 K. x/ d  q5 \    這就是勢，當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就會孕育而成的‘勢’。
5 x, n" r3 N/ Z1 S2 O! g
    袁朝年知道，若他再不知好歹，劉闖很可能就會動手……那種毛髮森然的感受，令他不敢再繼續和夏侯蘭糾纏下去，忙不迭閃身向後退卻，心裡面卻好像掀起了滔天巨浪。無法平靜。
8 o, D  r9 G, A. R7 F1 W, @0 ?
  K, U( P* |3 S/ i    劉闖，卻根本沒有看袁朝年，只是和淳于瓊微微一笑。拱手道：“仲簡將軍，你真要和我較真嗎？”
; _2 X: T0 q2 g
    劉闖的聲音，聽上去很溫和。
8 c; V9 {: A6 u8 y  ]- {( c
. L8 Q# B' N1 i9 ~4 g    但淳于瓊卻下意識吞了口唾沫，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受。

' t; [4 x& h$ T6 g    該死，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何以會有如此氣勢？就算是本初在我面前，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威壓。可是。在這種時候，淳于瓊是萬萬不會丟了面子，強自鎮定道：“皇叔這話什麼意思？”
0 Y4 B! f5 T# y
( ^# t$ G" T0 r; H" L    “呵呵，沒什麼意思。”
' m6 T0 I, F: w
  K0 n' }: \$ W! P    劉闖復又坐下，雙目微合，彷彿自言自語道：“我在東海郡時，曾聽民間有一句俗語：親不親，故鄉人！我雖長在徐州，卻生在潁川……可惜家父過世的早，不然可以早些認識將軍。”
8 h) A" j- N) \; ]+ g+ s
2 N' {# {6 \- }' g# Z! D/ {* H+ E    淳于瓊聞聽，頓時沉默了。

    半晌後，他也頗有些感慨道：“子奇公風采，我至今仍記憶深刻。

    當年中陵侯對我，也有提點之恩，每每思及，仍難以忘懷……可是，皇叔如今，卻讓我難做。”
8 O/ ?4 v4 I6 E$ y8 C) q
- H: c+ h& ~2 S0 b: V    這就是鄉黨的力量！
8 L/ P2 b) g- O% [6 V5 _
- J0 I3 \, W, M$ Q3 W1 |  Q    李肅和呂布是同鄉，甚至彼此不認識，卻能說降呂布。

6 E( ?$ E5 Q. j" ^9 u) F9 A7 [    劉闖和淳于瓊也不認識，而且年紀相差甚多。可他有個老爹，卻給他留下來無盡的財富。潁川人，又受過劉陶的提攜和指點……只憑藉這兩點，淳于瓊的態度，就發生了很大變化。
/ v( M( Y3 M, b5 Z4 ], d$ n
    陳群笑道：“仲簡將軍，有什麼誤會，咱們不妨攤開了說。
1 T) t' O6 x  M% s/ P5 j. c; y0 m) ^
1 h4 D" P5 L  x2 ?7 E/ i, r    舞刀弄槍，實在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傷了同鄉的情分不說，若真傷了誰，都不是一樁好事。”
/ ]# E0 J, U. t8 u
    淳于瓊的臉色，頓時柔和許多。

    他點點頭，看著劉闖。
5 ^  L8 g' Y3 |
    那意思是在問：咱們是繼續鬥下去，還是好好談？
3 ^& R9 o9 r2 v3 `
    至於蹋頓的事情，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一樁誤會，淳于瓊倒不太在意。

    劉闖笑道：“我自不願與仲簡將軍難做，只是有些事情，確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將軍見諒。

* d5 ~% u7 ?, Q3 ^1 ]' _    衡若，且先與仲簡將軍道個不是。

    不管怎麼說，此前你不聲不響的走了，都有些不妥。現在去向仲簡將軍陪個不是，想必仲簡將軍，也不會與他計較。”
; _; J4 m  n4 Q: [- l
    夏侯蘭猶豫一下，上前躬身一揖。

    “以前是蘭不曉事，衝撞了將軍，還望將軍恕罪。”

    淳于瓊的臉色頓時好看許多，輕輕點頭道：“皇叔已經發話了，若我再計較，豈不是沒了肚量？未曾想衡若這幾年越發的俊朗，而且這劍術，也到了出神入化地步，的確是很出我意料。
# n% A) e2 J2 V$ v: _' m
    以後，當好好做事，切不可再驕橫了。”

7 R: g" H# y, R6 t8 V- D# \  V    這看似是夏侯蘭賠罪，實則是劉闖與淳于瓊退了一步。

    只是到他這種身份和地位，斷然不可能自己站出來與淳于瓊低頭，所以借夏侯蘭之口，退讓一步。淳于瓊也接受了劉闖的退讓，畢竟大家鄉里鄉親，同出於潁川，何必鬧得太過緊張？

    哪怕袁紹對劉闖忌憚，作為鄉親，在沒有真正反目之前，還是可以把酒言歡。

" f$ _+ z% ]  S8 D& [    劉闖突然道：“這位壯士，劍術絕倫，不知高姓大名？”

5 t) w: ~! T4 o/ y+ I8 b( H    他目光落在袁朝年身上，似乎頗有興趣。

1 T4 C4 m1 t3 L) g, U    淳于瓊也頓時覺得面上有光彩，畢竟和劉闖的手下交鋒碰撞。他沒有落下風……
* @$ e, e7 R0 g: H6 k
  a4 W) ?; D+ H( R+ a    “此我親衛，名叫袁朝年。”

    淳于瓊從袁熙手中把袁朝年討要過來，袁朝年也就成了他的部曲。

    只是這一路上行色匆匆，淳于瓊還沒有來得及對袁朝年下手，表面上待袁朝年，極為親切。
" K+ Y: q& A& n! [) V
    袁朝年並不是很清楚淳于瓊的心思。
. C5 z: X. B, n0 r! f0 J7 R2 t4 I
    他只是個下人，對這些上層人物的毛病，又怎能知曉。

    袁熙對他說，要他跟隨淳于瓊建功立業，聽淳于瓊的吩咐……

' |1 n  \# o9 ]" z- C; ?1 n    袁朝年自然沒有多想。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建功立業，將來也能為袁熙爭一些顏面回來，故而便跟隨在淳于瓊左右。當然。淳于瓊對他的喜愛和親切，袁朝年也能感受的到。但是在袁朝年看來，淳于瓊之所以對他如此，是看重他一身武藝，有愛才之心。自然不會去多想。

" {2 `5 c) t6 Z0 h. I) ^9 C! P1 A    劉闖笑道：“朝年好劍術，卻不知師從何人？”
' w% o1 ~  e! U1 H# V" }. V  F2 p
    袁朝年一怔，連忙躬身回道：“朝年幼年時，曾從二公子，拜在王越王先生門下，學了五年劍術。”
  }1 v& v" c* N4 `: r$ ^
3 I' v3 n- p. K2 ~4 q2 W% o6 Q6 E+ x( u    二公子？

    劉闖眼睛一瞇。立刻意識到，這袁朝年恐怕並非淳于瓊所說的那樣，是他的親衛。
; N1 y8 h, y+ |7 r5 T# F" e
    二公子何人？

    劉闖並不是很在意！
8 N! R0 g# z8 H" V8 k
    他在意的是。聽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名字：王越！
( ]" W0 c' g' T' D
    虎賁王越……當年號稱京師第一劍客，乃一代宗師。

    三國演義裡面，似乎沒有關於王越的記載。而三國志裡面，對王越的介紹，似乎也非常簡單：為虎賁。善劍術，稱於京師。

    短短十個字。似乎並不足以把王越介紹清楚。
7 w' l  [9 d- i
    但根據野史記載，此人曾為帝師，而劉闖此前遇到的史阿，便是王越的弟子。

5 W; C% j: w: v- B    只是董卓西遷，洛陽動亂後，王越便不知所蹤……沒想到，這袁朝年竟然隨王越學了五年劍術。這可是實打實的名師傳授，怪不得能夠和夏侯蘭斗的旗鼓相當。此前和史阿交手，讓劉闖受益頗深。而今又見到袁朝年如此高明的劍術，也使得劉闖對王越，生出強烈好奇。
. Q: d( z0 h( X; Q+ q  \
    “朝年，敢問王師，今在何方？”

    劉闖沒有去問那二公子何人，但基本上能夠猜測出來。

) t* ]; V- {: L9 [! I, [    東漢時期，單名為貴，雙名為賤。

2 y  E6 E7 f8 g    就一般而言，取雙名者，多為家中奴僕雜役，或者家生子之類的人。
' l# V8 {4 |% o9 A' G
) T4 S  n+ `: V    也就是說，這袁朝年是個賤民，而他又姓袁……身世也就呼之欲出。姓袁，二公子，莫非袁熙？
8 w- Z" e* P/ u- D0 {
    不過，劉闖對此不是很在意，他對王越的興趣，遠遠大過對袁朝年的來歷。

    袁朝年道：“這個卻不是很清楚……初平二年時，王師說要年老體衰，不願繼續在外漂泊，故而決定返鄉。當時大將軍還贈了王師許多錢帛，送王師離去，之後，便再也沒聽到他消息。”
* T! @1 l1 X1 l$ [0 |& L* O
    “那王師祖籍何方？”
. n9 }/ N! e4 a8 t6 y, J% G
3 |' A! Y' g( d# V5 J    袁朝年想了想回答說：“依稀記得王師曾提過，他祖籍遼東郡西安平。
0 P0 r8 e0 A) A& |; r3 v
; [, Z6 @* x3 ]' R( ?, C: `( S    但具體的地址，我雖詢問過，但王師卻沒有回答，故而也不是特別清楚……”

# b8 O3 E* J: t* _: e; V    遼東，西安平？

6 r6 C$ m0 K$ y0 N7 Q    劉闖一怔，沒想到王越，居然是遼東郡人。
! b. a7 \/ s, Y6 m
7 k2 z" ~! ?" h3 t+ y& g    那豈不是說，他現在就在遼東？至於西安平縣，大體上就是後世的丹東市境內。只要知道他住在何處，待拿下遼東之後，便不難尋找。劉闖在經歷過數次刺殺之後，決意組建黃閣。
  P# N0 x5 U  ?" s4 A. Y- f0 j4 S8 L
. @+ |0 O3 V! s2 [+ j3 H5 n% f0 N: P    黃閣承擔著一個極為重要的職能，就是刺殺。
+ f! ^1 N8 Z8 x6 b, U
  b9 B2 }7 y4 R/ q# @    如今，張超已經在黃閣任職，負責訓練刺客……但張超的水平，卻不足以讓劉闖放心。他需要更高明的人參與其中。說實話，在黃閣構想出現之初，劉闖曾想過，去拉攏史阿過來。可後來又一想，還是算了……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曾提過：他少年時，曾隨史阿學過劍術。

    也就是說，如今的史阿，很可能在教導曹丕。
3 t/ l+ j2 g+ x6 p  h! H
( P0 p/ l$ t  \5 t4 ]& i8 l' e    若果真這樣的話，他又怎可能來投奔劉闖？
7 W3 |7 F/ H. y* \8 e5 F0 g: P
    史阿不可能過來，可如果把史阿的老師找出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5 D' P5 n# p( I' q4 ?$ g: [+ l* B" H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已經有了謀劃。
5 H9 K1 z+ x( ?! p% i4 ~$ R* t
    這時候，淳于瓊開口道：“皇叔，按理說，咱們都是潁川人，我當年也曾受過中陵侯教誨，本不應為難於你。可是……你必須要立刻停止對烏丸的攻擊，否則的話，我當稟報大將軍，請大將軍定奪。”
/ i3 N& \$ t5 P- Q/ R0 q: L
/ e6 X: R% x6 @) f* h8 d) o+ K    淳于瓊，這也是退讓了一大步。

    你現在立刻停戰，我可以當作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V) c/ s( }( [' v8 C5 |% G7 T
    若非同鄉，淳于瓊絕不會這樣決定。不過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大將軍對劉闖心懷猜忌不假，可劉闖畢竟是皇叔。如果逼迫的太狠了，傳揚出去，對大將軍袁紹的名聲而言，沒有好處。

    所以，淳于瓊決定退讓一步，先儘快平息了遼西戰事再說。

. @8 H" O5 c% L- V0 Y4 d    劉闖臉上笑容頓時不見，他朝陳群看了一眼，陳群立刻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仲簡將軍，此次遼西開啟戰端，絕非皇叔本意，蓋因那蹋頓太過驕橫，目中無人。
+ _! W. q7 p/ A) Z
& b8 O1 G$ a' g4 K    我等奉大將軍之名，借遼西以休整。可蹋頓竟無視大將軍之名，出兵襲擊我營地，擄掠我百姓。這件事若傳揚出去，皇叔固然會聲望有損，可是於大將軍，恐怕也沒什麼益處，弄不好反而會受人指責。”

2 p2 ?# l* @0 ^. H0 ?    淳于瓊聞聽，頓感頭疼。
- ]0 [( y: [# `
: E# w, @" R( s% s! M    他一擺手，“長文，咱們別這麼拐彎抹角，不妨有話直說。
5 G4 L) ]2 e7 L% _  x1 ~- v- }6 ]
# H9 M3 v2 [  X    其實，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只問皇叔你一句話，願不願意停戰？”
- b9 `7 {5 S( e6 `8 R
    劉闖輕聲道：“反正現在已經打完了，若那蹋頓有意，大家不妨坐下來談一談。
% k" D* E0 Q) Z6 P* c/ z8 w5 |
$ |. O3 V) _4 T7 d  d    談得攏，咱們就停戰，談不攏，就接著打……什麼時候大家能談攏了，什麼時候算是了結。

    仲簡將軍，以為如何？”
. z4 u" l0 `/ T' i( ?
  o2 E0 f2 }$ x1 x) _) _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5章 談不攏，接著打
3 ~+ Y7 \, `7 X2 I& o- L3 o% L8 f+ j* i
    淳于瓊哭笑不得，心裡更不停感嘆。

    這家教，果然非常重要。

7 y  k/ c' M$ m; s    子奇公在世時，雖然經常會談到利益，但絕不會似劉闖這樣，肆無忌憚。

2 r7 W. @4 \8 A1 ?    年輕氣盛，的確不假！只是劉闖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讓淳于瓊這種久經宦海之人，頗感無奈。
2 W7 i: z8 }3 x
    什麼叫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打？
5 e9 X+ I0 c* p- L/ p) d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好處！

    “皇叔，遼西苦寒，那蹋頓……”

1 u& p% F( n8 {    劉闖擺手打斷了淳于瓊的話，“我知道遼西苦寒，所以才要談。

    若這遼西是富庶之地，我與蹋頓也就沒什麼可談……有商有量，我這個人最公平。我好端端在遼西休整，他烏丸人跑過來招惹我，還傷了我的人。仲簡將軍，這遼西還是不是我大漢治下，這烏丸算不算我漢室附庸？何以我堂堂大漢皇叔，護烏丸校尉來了這苦寒之地，卻要受烏丸人欺凌？這件事情不說清楚，我不會與他善罷甘休。不過，我也不會讓仲簡將軍難做。我可以和蹋頓談，但是他蹋頓必須要拿出誠意來和我談，否則的話，不如不談……”
, e) b2 K7 p. l- k  h6 H1 g" m
! l# H9 K% W1 @2 X    淳于瓊沉默了！

! E* D# q% t  K: C; {    “那萬一蹋頓不願意談，你又當如何？”

9 P1 ~) B6 _8 f1 a7 [) C0 V1 G  |    劉闖微微一笑，“若他不願意，那就接著打。

    我連青州兩郡都能捨棄出去，何惜這帳下三萬兒郎？我這三萬兒郎打沒了，還有五萬流民，五萬流民打沒了，我就親自披掛上陣。到時候，殺得樓子山血流成河，殺得遼西屍殍遍野。呵呵，我無所謂，了不起最後回潁川，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就是，想必天子陛下也不會讓我餓死。”
& D3 A" p8 }. M$ R. A" y- c
# ?" c4 Q4 o8 O, M, x& J    劉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講述一件最稀鬆平常的事情。

. D* m: c( N: @0 V, D* r    可聽在淳于瓊的耳朵裡，那話語中，就有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9 e- H: {, w, H; r; [
    是啊，這傢伙連自己的根基都能捨棄，還有什麼捨棄不得？如果到最後真變成了他說的那副模樣，恐怕本初出面，都難以挽回。這傢伙。果然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看起來是吃不得半點虧。
. m* U+ W2 m$ ]% F
    看樣子，他已經做好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卻不知那蹋頓，是否已經做了準備？
- z( T% J& j, Q! J0 R4 e
    也罷，本初讓我來，只是壓制住他劉孟彥。他實力越小，與我越有好處，我又何必摻和其中？
. [8 z, @, l7 C' m+ ^" ]
8 F5 U) G) P% r    “皇叔，你要打，我沒意見。

    可你身為遼東太守，難不成要一直留在我這遼西嗎？”

& d: D6 A' l6 ^2 y( l9 Y# x4 i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許久之後道：“如果我連這點面子都不能找回來。還不如死在這遼西郡。”

    “你……”
; I2 r2 Z: G+ U$ {# R( n7 _' y& Y6 z
    眼見劉闖和淳于瓊又要發生爭執，陳群再次站出來調解。
% Q. `7 k0 t4 w: i# d, e9 e3 a
$ D8 i6 L, t# c3 f' x    “仲簡將軍息怒，皇叔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 E: Z) x" T7 \/ X
2 |* D5 ^4 C2 I" e/ S    又是不得已而為之，之前你們和蹋頓衝突是不得已為之也就罷了，這現在要賴在遼西，怎麼也‘不得已為之’。

$ g3 y) `8 S4 g7 J8 i+ i: @! A" R" M    淳于瓊看著陳群，頗有種想要聆聽的架勢。
- L" ?1 O5 w1 A- p- o. i4 X
    陳群正色道：“其實。皇叔即便不去遼東，便留在遼西也在情理之中。
+ l3 G5 I) U9 L' P' F8 N! f
6 z8 l6 k; r- m* B  H) I0 k: ?    皇叔乃天子所封護烏丸校尉，駐守遼西，又有何不對？”

    “這個……”

    淳于瓊有些頭疼，輕輕揉著太陽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是啊，劉闖是護烏丸校尉。他就算留在遼西，也是情理之中。

% {( n/ o: W+ }/ m9 f4 K) `. r    “不過，皇叔也知大將軍的心思，故而不想與大將軍為敵。更不想與仲簡將軍你為難。依著皇叔本意，在遼西休整一下之後，就會前往遼東就任。為此，皇叔之前已做好準備，命我前往遼東，拜訪公孫度。完沒有想到，頒下烏丸突然出兵，簡直就是視朝廷無物，視天子無物。

- r9 A1 ^4 {& ~' n% k$ V9 O" y    如此下去，我漢室顏面何存？
- Z/ l& i# D: X/ t
    不得已，皇叔只好下令，命人先佔領肥如，封鎖濡水，就是為防止烏丸援兵前來。

0 b6 ?  b5 o& o( a. J4 z0 N1 \- _    而後又在大孤口伏擊頒下烏丸，本意只想給那蹋頓一點教訓。不想那蹋頓卻不知好歹，以為皇叔善良可欺。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傳召八大單于，要和皇叔決戰遼西。此我輩，絶無法容忍之事。想當初，那烏丸走投無路，是我大漢天子見其可憐，才借了遼西，與之休養生息。
9 Y, m8 _/ V, A! r
    可烏丸人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屢犯我邊疆，攻掠城池，擄掠我大漢子民。
" ^# t- `( h6 X& L' ~8 R+ g1 `/ I
8 {5 ~, A5 a0 ]2 \3 T6 V4 ^    如此行徑，凡我大漢子民，絶不可容忍……現在，蹋頓已經打上門來，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你讓皇叔如何與天子知，如何與這漢室江山萬千子民知？”
  w3 `6 d2 E) x, I
8 @% G5 p8 E; Z7 ?7 ~9 ?    “這個……”

" C3 v4 i; |7 |: c( I    陳群句句誅心，說得淳于瓊啞口無言。

6 R0 A) R  |4 ~7 ?    劉闖現在，已經上升到一個大義的層次上來對待這件事，也就讓淳于瓊顯得格外為難。

    他有點抱怨袁熙了！
; X+ S& d0 B$ f1 Q0 {% _1 A( D
    若不是你袁顯奕節外生枝，戳哄著蹋頓跑來試什麼劉闖的底線。現在好了，底線估計你也沒有試探出來，還給了這傢伙，一個合理的藉口，在遼西賴著不走了。看這傢伙的狠勁兒，若不扒下蹋頓一層皮，估計絶不肯離開。這如果真要和他翻臉，遼西血流成河，該如何是好？

    淳于瓊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劉闖的用心？

    這傢伙，就是要賴在遼西！

, u. }  m1 K$ U6 D# ?& |: ?3 x    劉闖看了陳群一眼，也有些吃驚。
( n8 h. O; g' z& G4 i
4 h& _8 R+ G8 N' ]0 q. l    這傢伙上綱上線的水平實在是高，怪不得日後能想出九品中正制來。

    不過，陳群的話，倒是正合了劉闖的心思。
( O) I, `% Y! M; m
# i7 x, O9 s8 o    見淳于瓊不開口，他索性眼睛一閉，好像老僧入定一樣，也不言語。
* D8 X8 N. f' M. N- ]! i3 I
    “其實……”
! R$ v" ?/ X7 C, Q6 `
) \$ S& A& L+ S2 h; O( {# X    見淳于瓊不說話，陳群開口道：“將軍你也不必擔心，皇叔想來，不會也不會使你為難。

& P* x$ O; G3 {/ F, ~7 N+ ~0 D    你也知道，我等皆從中原而來，對遼東之地，並無太多瞭解。只聽人說，遼東苦寒，難免心中有些忌憚。況乎皇叔麾下三萬大軍，一旦開拔。也需大量輜重糧餉。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皇叔想在遼東立足，需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還請將軍，准許我等在此先適應一下。”
. u8 P: j4 A. ]& D
    “長文，皇叔的難處。我能明白。

    可你數萬大軍，屯於遼西之地，終究不是個事啊。”

5 R. `1 d" v. g    “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事，但還請將軍通融則個……待我和蹋頓商議完畢之後，就立刻開拔。”
% ?# h4 _/ T* L' x, \: ?, p' G7 I9 a$ J: p
; {+ Y& x% z/ T; ?* y' b( m( E! S    “這……”
6 z" c& k4 ~. K" F$ w- d
# Y% @: K2 {* U) w" I0 E& p    淳于瓊知道。劉闖是鐵了心，要從蹋頓身上割下一塊肉來。

9 P$ S! v- G$ n* i$ x0 i% C    不過想想，似乎與自己也無甚關係，只要他離開遼西，去遼東愛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別再遼西折騰就成。

3 [# D5 k1 ~# i( v8 R! Y, V5 O    “那還請皇叔，儘快決斷。”
: e* ^) M: ^  v$ H
; k3 O* Q/ b+ s, d# j7 `    “那是自然。我也想早些去遼東就任。”
' h1 O: G1 }8 E
    大方向一致後，其餘的事情，也就變得好辦了。
7 Z) E% }9 X. j" \
    淳于瓊又和劉闖商議一番，再三警告，要他儘量克制。
* w% S) C" A4 _  R+ J3 h; b# W
& ~* p* ~/ f0 |& T9 ?    劉闖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只是前腳剛送走淳于瓊離開，後腳他就立刻下令，“長文。立刻派人去告之丈人，讓他兵進三十里，在樓子山東麓屯兵。”
; Q- _% g/ Z3 N; H0 v6 j+ K" g: h
    “喏！”

8 p5 t9 Y* `0 q3 K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 f9 e0 j! c: B" @% q
! m# ~+ u$ u2 R4 R7 Q    我這邊和你談判，可我卻無法保證呂布的動作。

    那是我丈人，是我長輩，更曾是一方諸侯。如果蹋頓一天沒有結果，那劉闖就一天不會罷手。

" g6 W0 `$ }, i: G2 ]2 N    總之。蹋頓這塊肉，我割定了！
7 {" y; S, T; @5 u  k
    “兄長，你打算怎麼談？”

5 u) }/ B& ]0 l: Q+ s% [. v% r    送走淳于瓊後，諸葛亮和司馬懿。聯袂前來。
9 t, `5 f8 ^: L$ p8 \6 {
    大孤口一戰之後，黃忠率部屯駐於龍門山，和呂布、史渙兩部兵馬，形成鼎足之勢。龐德繼續留在黃忠帳下效力，而諸葛亮則奉命返回臨渝。得知呂布大獲全勝之後，諸葛亮便猜到了劉闖下一步的意圖。他前來想要和劉闖進行商議，卻不想正遇到司馬懿，也在這時趕來。

    諸葛亮一進門，便開口詢問。

    而司馬懿也問道：“兄長，既然要談，派誰去談？”
( Q8 W$ V) ^/ D: s% j( o- B
    劉闖先示意二人坐下，沉吟片刻後：“子仲已去了多日，想來這幾日，就會回來。
1 f5 r# y2 ^4 W) B6 T8 s5 E% b# r( F
    這次和蹋頓談判，我準備以子仲為首，閻柔為輔。至於怎麼談？呵呵，該怎麼談，就怎麼談。

7 d# e7 M- _- G' C/ i& _- y9 a    總之，我不希望太快結束談判，最好能拖至嚴冬到來。

. p1 W* R% J* X" |+ e- ~7 ^" n    那時候，我就可以有充足藉口，繼續留在遼西……孔明，這段時間，我要你做好謀劃，不知道你準備的如何？”
" q% U$ K6 Y, g' i
! h/ O+ Z& y; {4 Z8 g    諸葛亮聞聽，頓時笑了。
$ P0 u/ S' b' _, b% I+ U1 m0 x
    “兄長，這次我從大孤口返回時，便有了一些想法。”

. b8 i5 H0 W. G3 g/ ?5 m    “說來聽聽。”

6 S% B) T8 ~3 V( p    “兄長，我的想法，都已經書寫妥當，正要請兄長給予指教。”
* R/ H/ W; G2 M- L' s: f+ P. S. V( I
8 g% v* w3 O0 t' ?3 V    諸葛亮說著話，便取出一份書函。
* |+ a6 b. L& G" l' ^! P* j+ K
    劉闖看了他一眼，便放在手邊，而後目光轉向司馬懿，“仲達，我要你聯絡中山蘇氏，可有消息？”
7 E& s: G+ {& n) F4 e
& Y/ d+ Y" }" U8 c6 f3 d& ~    司馬懿連忙道：“表哥放心，我已經派子方親自前往中山，和蘇氏商議合作之事。
# C8 K& D+ ?  _4 ^+ `4 M- Y$ N2 Z6 h
! S! ~  ?9 l2 O  T$ C4 ^. W7 }8 A    不過這一來一回，恐怕需要一些時日，至少要到月末，才能夠有消息傳來。這次我讓子方去中山，儘量購入糧食。聽說，今年冀州大豐收，糧食極為充沛，故而價格估計也不會很高。”
) Y/ \/ E0 |. G5 E2 W; y
    劉闖點點頭，表示贊同。
7 I! {# D7 |6 x
7 G- V! v, H1 x/ Q; a    這大軍開拔，糧草就如同流水一樣的嘩嘩往外流。
$ N5 l" k: `$ {. }0 w
    雖則劉闖已提前兩年做了準備，暫時也不會出現糧食問題，可這未雨綢繆，還要先做好準備。

    對於司馬懿和諸葛亮的效率，劉闖非常滿意。
$ d- U" J. v$ L4 `. a6 k3 h4 p9 Z
, W6 ?* K1 y5 v! C/ @    接下來，就要看閻柔在遼東屬國的談判成果。到目前為止，閻柔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相信應該問題不大。否則這次蹋頓在樓子山集結兵馬，蘇僕延和樓班也應該會有些動靜才是。

0 w" N  C, i1 d; t0 D    想到這裡，劉闖也就安下心來。
; O3 ~. g! q8 t8 e: g0 G
, W& C  N* Z8 \4 @7 d! s: R- R    他送走諸葛亮和司馬懿後，便拿著諸葛亮送來的那份計劃書，準備回書房再看。
$ p+ U( E1 f& d
    路過後花園時，就聽到園中傳來悅耳動聽的笑聲。

    原來，麋繯正帶著荀旦呂藍和趙琰三人，在草地上戲耍。
' Q1 p' J0 f7 E' j' g/ L& ]$ N
. A  y' f) B7 v8 ?    四個人分別占居一角，不停召喚在中間翻滾的大黑。大黑的身上，濕漉漉，一會兒跑向趙琰，一會兒又撲向麋繯。大黑而今的塊頭。可增加了不少。這些日子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儼然家中的一個小寶貝，以至於體型越來越大。看著它撲來撲去的樣子，雖然憨態可掬，依舊嚇得劉闖心驚肉跳……這可是棕熊！哪怕是家養的棕熊，一旦野性發作。也非常恐怖。
/ k1 f" w4 ~1 M2 E! o0 o
    劉闖見此情況，便走出來。

    他咳嗽一聲，卻見正要跑向呂藍的大黑，跐溜一下子便躲到了趙琰身後，而後探頭探腦，衝著劉闖昂昂咆哮。

    乍一看。會讓人覺得，大黑不喜歡劉闖。

+ `. n1 P: t$ r. o6 U    可實際上呢？

& L; I+ W& I  v, f: Y( e- P! L    所有人都知道，這頭棕熊最喜歡跟著劉闖。
/ M7 F. t' F1 C$ z( q
6 n9 Z% S9 y7 [' @    劉闖每天在書房讀書，或者午間小憩的時候，大黑一般都會趴在劉闖旁邊。

6 W) r- U$ B: B3 g- q' Z! p    在這個時候，即便是趙琰給它最喜歡吃的牛肉，大黑也會視而不見。而且。當劉闖休息的時候，大黑便充當警衛的角色。只要有人進屋，哪怕是麋繯她們進來，大黑也要咆哮警告。

    只是，這傢伙喜歡賣萌。
1 @0 ^. z. q, p3 Q
    平時沒事的時候，總躲著劉闖。

    特別是當著一幫女主人的時候，它更要做出一副可憐模樣，好像很怕劉闖似地。惹得眾女憐惜。

5 B5 `' i7 g7 {' K1 m' ~    “孟彥，我爹爹可有消息回來？”
$ k9 z" t5 ?/ A. Q; M
+ w% ^# o4 Z- l" d    呂藍看到劉闖，忙跑上前來詢問。

3 d( L' M+ d  }' w2 q- q    劉闖笑道：“放心，丈人那邊很好，烏丸人已經退兵，在短時間裡，不會再有戰事。

1 a8 ~/ d3 C9 z8 P% {* o    對了。夫人身體可好些了？你這幾日多去家裡走動一下，丈人不在家，夫人們難免寂寞。”
0 s7 T( `& S2 U) L
) A* m2 @# x9 n  o" Q# ?    “要你說，我今日才和旦兒回去探望。”
1 `4 c) @* L3 s& l/ ^
0 v+ M1 m# T5 n7 }( P* h    劉闖哈哈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瓜子，而後目光一轉，卻露出疑惑之色。
, T- `. }* u3 f, {
    “二姐呢？怎地不見她在？”
1 {6 H2 X7 l( a7 E& v5 T. W' Q
    “虧你還口口聲聲說關心孔明！”麋繯忍不住笑道：“孔明已經回覆了黃家娘子的錦囊，二姐今天和甘姐姐一起去孤竹城拜訪。本來二姐打算叫上你一同去，可你這幾日卻忙個不停，她也不好打攪。

    她這次去孤竹城，還有幾件事要做。

    之前她對你說的那個‘拍竿’，似乎已經完成設計……二姐打算在孤竹城住上一段日子，把拍竿還有其他幾樣小玩意兒，都打造出來，實驗一番。若真的成功了，再與你知曉，免得你掛念。”
, g; ?$ g* N* f$ |; k
    諸葛玲生性沉靜，話語不多。

    但她對劉闖的感情，卻未必遜色於麋繯。
: U+ F2 }5 [* T
    只是家中有麋繯一人主持事務已經足夠，諸葛玲則用另一種方式，默默的幫助者劉闖。
+ k( N5 _8 J( |7 p* G
8 H; ], W! y; @, q/ p    劉闖心中，感激不已。
0 i7 v0 F% R# k; {1 S/ c' y. U4 ^
    這次抵達遼西，和大家重聚之後，卻沒有太多時間在一起相處。

    劉闖整日謀劃遼東，幾乎是住在書房之中，或者就夜宿軍營……心中，對麋繯等人非常愧疚。
+ d% g* ^* L1 l0 Q8 B7 ~# D
& [8 d) m; |$ S. [% \8 |8 w8 k' Y    他輕聲道：“繯繯，旦兒，鈴鐺……
# Z; o. h3 p! T: M( @
' ]5 R4 u1 g( ~8 H  X7 W4 M    這段時間，卻冷落了你們。等我解決了遼東的事情之後，一定好好陪你們幾日，到時候咱們坐船出海，且逍遙幾日。”
1 W$ [4 @9 V' w/ J6 {. `  r
    一句溫情脈脈的話語，使得麋繯幾人眼睛一紅，同時更羞紅了臉。

    “誰要你陪，好不知羞。”
+ L1 X) G# R, X1 L1 M
    呂藍向來都是快人快語，拉著荀旦就走。

0 j- C1 k3 x2 C+ b0 e9 O5 K    麋繯微微一笑，“我們都還好，只是趙家妹子這幾日天天幫你照顧那頭黑熊，確是有些辛苦。

6 M/ v/ O1 ]- h: E: m5 H    你要謝，便想想怎麼謝趙家妹子吧。”
0 {, t7 Q0 M$ u& Y* R: ]
    趙琰臉騰地紅了，低著頭吶吶道：“確不辛苦，我也很喜歡大黑。”

& ?) ~/ J! c$ B& x) _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歡大黑……咯咯咯，大黑，咱們走，莫要和這木頭疙瘩一起，免得越來越笨。”

6 x# Y4 r. L' {+ S3 @8 J    麋繯笑著招呼了一聲大黑，那棕熊便晃著肥胖的身軀，跟在麋繯身後離去。
+ t3 A6 R7 v+ z  [  s
    劉闖和趙琰，便呆呆的站在遠處……

    趙琰不敢和劉闖的目光相視，低著頭，心中小鹿亂撞！

/ w0 I1 O5 M1 J9 m2 l6 A    ++++++++++++++++++++++++++++++++++++++++++++++++++++
( ~2 ^" o/ n8 Q! X! U8 f/ f
( A1 X  c# ]2 N    樓子山，烏丸大營。
9 F: J* A( f& h7 u- W" M" ~
    蹋頓臉色鐵青，坐在榻椅上，一言不發。

    “二公子這算是什麼意思？”

    一個烏丸大人，氣哼哼說道：“之前要我們試探，現在又要我們休戰，難不成我們是他的家奴不成？”
$ Y+ `! x" n2 T
    “莫離，住嘴。”

) q. U5 G5 [. L2 @    蹋頓瞪了那烏丸大人一眼，“此事想必和二公子無干，乃淳于將軍的意思。”
. q$ D6 m0 a4 o& |
    “淳于將軍，二公子，還不是一回事？”
( r  z% S, v4 @) J. ^
9 M0 N( g: Y$ \9 S0 H& Y6 ^& C    “你少說幾句，難不成會死嗎？”

    蹋頓有些壓不住火，厲聲道：“誰想到，那虓虎呂布，竟然跑來劉闖帳下效力。
6 H8 ~* `6 x' F/ N( L0 O' }! J- w
4 f5 G' o- r6 r( X& D    這次我們的確是有些倉促了，沒有弄清楚那劉闖的深淺，就冒然出擊相試，以至於接連戰敗。
: x2 O0 @2 E2 M) F! H1 `  r& t
5 e" j; J2 I) ^) W. c( s) p/ k    淳于將軍這樣做，也是好意。
/ Z5 n7 I& o- F" w
    他是擔心我們吃虧太大，所以才讓我們休戰。
1 _0 y; x' |8 g4 H# g  [
( z( m2 P2 B7 f% h- ?    對了，蘇僕延和樓班那邊，為何還沒有消息？我之前派人過去，讓他二人出兵相助，怎地沒有動靜？”

; M$ B6 ]' r, `4 y    莫離搖頭道：“蘇僕延那老狐狸詭詐多端；樓板小兒更膽小怕事。
  R8 K2 d1 ~5 ~
    依我看，他二人定然是想要觀察局勢，如果咱們取勝，他們就出兵相助；可現在……那兩個傢伙，肯定不會輕易出兵。要我說，乾脆打過去，把他二人吞併了之後，再和劉闖決戰。”

  {9 U" V, Y$ x% Q' ~: Q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
% ]2 z  d5 T/ S3 a& @$ _
    蹋頓怒道：“難道就不能用你的腦袋想想看，這時候咱們去打蘇僕延，豈不是逼著蘇僕延投向劉闖？”
3 w/ J1 d% T' Q* H2 X8 \
, {# [# M, d( L5 j2 G    “那怎麼辦？”
& }7 i4 F0 Y' P* e3 i9 f' x7 H
4 @7 l. o, p* L    蹋頓想了想，“蘇僕延和樓班那邊，先不必理睬。

8 k5 D& ?# ~, V8 y1 g2 t6 n$ ?) P% @1 \    既然那劉闖要和咱們談，淳于將軍的好意咱們也不能辜負……咱們就和他談一談，再說！”
+ K9 p" A# ]% E+ A5 a$ m8 w& V
    “那要是談不來呢？”

    蹋頓嘴角一翹，冷冷道：“若談不來，就接著打！”
4 k3 [3 _% S- D* n# R! k3 p7 O
2 h* y' w* W' }( l$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