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6章 桃園結義（2/2）
* v( F$ O1 a) T" C9 a' ?
/ ]2 F+ c0 U# i8 `5 V    “住手，全都住手！”
  v7 g2 {- s8 P' z
0 N# h6 e$ [8 ]% ^& q    千鈞一髮之際，荀彧終於趕來。
1 c) q4 A0 p1 `' p
    而隨同荀彧一起出現的，還有夏侯惇和曹純兩人。在這三人後面，則是三隊銳卒，從四面八方趕來。

9 c/ X3 T  n) I  y- ]    荀彧今日，本來在尚書府處理政務。

    曹操不在許都，去了潁川視察農耕事務，所以積留下來許多公務。

    聽聞劉闖遇刺的消息，荀彧就立刻覺察不妙。他連忙去西校場找曹純幫忙，不想正好遇到夏侯惇，便一同前來。

* [6 V2 ?/ x- n' m7 z2 M6 w) y    夏侯惇自去年徐州之戰結束後，便卸下河南尹的職務，在家中休養。
: M; ^0 [* V3 H6 `. q6 Z3 E
    而曹純，則更受曹操重用，委派他打造新軍，並取名為虎豹騎。
: r* a% y5 t- ]6 b& e, Z
2 X. b2 E+ F# s9 s    待曹純集結完畢之後，荀彧便領著兩人趕來章華園。看到章華園外已經亂成一片，荀彧連忙出聲喝止。同時，虎豹騎在夏侯惇和曹純的率領下衝過來，意圖將雙方分開。劉闖一見這情況，就知道事不可為。連忙高聲喊喝，“孟起，令明，元泰，暫請住手，與尚書一個面子。”
% T) ^  u3 W% j/ f; @
    這話說的，頗有技巧。
9 z# _; H& _- C! x
( |4 b3 g% G0 i- B    我不是怕事，只不過是給你荀彧一個面子。

    畢竟大家都是潁川人，你既然來了，我不能不給你臉面……
2 w5 ?8 f& z9 f1 E
    馬超三人聞聽，立刻跳出戰圈，撥馬回到劉闖身旁。

* E6 v# B3 L' i, _    而劉備則帶著關羽張飛等人，來到徐晃身後。至於衛彌，領著衛氏族人站在門階上，一臉尷尬之色。

    荀彧陰沉著臉。看看劉闖，又看看衛彌。最後落在徐晃身後的劉備身上。
0 }2 W" ?2 l7 Y6 k  y5 H
    “爾等或是朝中重臣，或是漢室宗親。

, u# o" X" P/ q    卻集結人馬，在鬧市中鬥毆，算什麼事情？孟彥，你已經不小了，也曾是一方諸侯，怎似個孩子一樣，耐不住性子？還有你。玄德公！你一把年紀，也是漢室宗親，不設法阻止，還參與其中，難道不怕丟了天子的臉面？全都給我回去，立刻回去……不得我命，不許出門。”

    劉闖圓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笑容，也不和荀彧爭執，點頭便答應下來。
) t, A3 h9 A) ~% |% d
; Q3 a# s) s6 g    而劉備則面紅耳赤，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1 d% V! P1 D; o7 N* O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 B/ A5 d: A0 n. n! E
    荀彧表面上似乎很公正，實際上就差指著劉備的鼻子破口大罵。

    終究不是自己的地方！
8 p; }) p* ~; |3 F- g8 S
    劉備心裡嘆了口氣。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憋屈。曾幾何時，他受過如此指責？他這一輩子，除了年輕時被盧植趕出師門那次丟盡了臉面之外，恐怕就要算上這一次丟臉了。可是，他卻不敢辯駁。

    “孟起。隨我回去吃酒。”

: F4 E9 c3 O) P2 w    馬超一笑，“正有此意。前次吃的不痛快，今日要一醉方休。”

" [+ D! U% u# b" V- D    兩個人好像沒事人一樣，在馬上躬身與荀彧道別，便領著本部兵馬，施施然離開。

% n6 }+ L( s0 A: T( A8 {/ T! E1 W    看著劉闖那背影，荀彧就一陣頭疼，心中更湧起莫名的無奈感。

    孟彥啊孟彥，莫非錦衣玉食非你所欲，莫非你真以為，你能對抗得過曹操？不過，荀彧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他已經明白，劉闖恐怕已無心，繼續留在許都。既然你決意要走，那便走吧……只是當你離開之時，便是你我為敵之日，到時候你休想我再與你照顧。
9 i! x+ ?& H7 b% v' ~
( Y' z/ |6 M; J8 A9 k    至於未來……
) a2 j# A! p* }7 h
9 F0 F5 W' e" G2 I7 H    希望你真能成就一番事業吧！

3 S4 N- g  D- C    荀彧心中，已有了主張。

    他斥責劉備一頓，讓劉備帶人離開。而後又下令讓徐晃收兵，這才來到衛彌的面前。
  v8 K' b$ p: w, `
    “君滿，你說你……”

    “文若，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此前司空走時，也勸告過我，我怎可能違背司空命令？一開始，我還想要和劉皇叔解釋清楚，只是劉皇叔太過驕橫霸道，上來就砸碎我家門匾，我怎可能忍氣吞聲？”

    荀彧嘆了口氣，“可這件事，總要有個交代。
9 u9 r& Z/ b; p  Z5 Y9 I0 C
" R; H1 |5 N/ w. v! s    今天刺殺劉皇叔者，乃洛陽有名的劍客名叫祝向，想來你也聽說過。不管是不是你主使，這件事最終，肯定會落在你身上。衛氏這兩年，確有些驕縱，我勸你最好還是去避一避風頭。

9 J! Q5 C* o( Z; `5 ]5 V& i    你也看到了，孟彥性子暴烈，睚眥必報。

6 [: j3 \7 E: w( C7 \% V/ Q: D" |    他這次可是死了人，若沒有一個交代，他早晚還會找你麻煩……不僅你要離開，該帶什麼人走，你心裡想必也清楚。總之，這件事我會向司空稟報，相信司空很快，就會趕回許都。”

    是啊，這件事肯定是洗脫不得干係。
, s" o5 T; K, ?* z7 I
    衛彌點點頭，“文若放心，我知該如何做。”

8 H) _* ]8 O  S9 l/ z. A! P    ++++++++++++++++++++++++++++++++++++++++++++++++++++++++++++++++++++++
2 a3 R' A. ]3 S2 Z
    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變成為許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 \$ z0 M0 C6 y$ ~# f    當晚，劉闖在府中宴請了馬超，眾人吃的酩酊大醉。

( c8 t$ C; E) Q6 h$ S    “賢弟，三日之後，我就要隨父親返回西涼。”
5 R! ]; z0 P- g9 z1 X; z9 b
    “這麼快就回去嗎？”
5 j, d; M, I* B$ Y9 h% b
7 ]$ o( V2 v* @; p    馬超道：“本來父親並不準備這麼快走，可不知為什麼突然決定提前回去，說是休屠各人作亂。其實，那些休屠各人早已經沒落，怎可能跑出來作亂？估計父親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這麼決定。只是此一別，你我兄弟再想相見，卻變得難了，也不知何時能夠重聚。”
3 b: V9 Z0 u/ G* N
. Q/ J# w2 W3 G+ E    衣帶詔！

( p9 w. }/ G. u5 c, ]  G    劉闖立刻明白過來，馬騰要匆忙離開的原因。

    可惜，如今的馬超，並非他可以招攬過來，若不然他是真想帶馬超一起走。

: F' p1 s. W& L! J. f8 W$ ~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 c  y- L: O2 C- m' D$ S
    我知孟起心中苦悶，更知你處境艱難。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講……”

    “賢弟但說無妨。”
5 y& Z7 g+ @# o6 b( ^
% R# @' ?1 O& z# N, u+ z) Z    “孟起乃伏波將軍之後。更是我大漢忠良之後。
$ |% C6 ?5 u' H* k, U" C' N2 ?
% ~1 X# n3 l, E1 V    既然是漢室棟樑，還需恪守人倫。馬將軍不管代你如何。終究是你父親，這人倫大義難以更改。若你在他身邊不快活，何不另起爐灶？我聽人說西域廣袤，孟起何不前往，打出一個新天地來？你守在武威，始終難有作為，且要受馬將軍所制。若另起爐灶，也就免去許多衝突。”

! K) [8 s8 u2 F. V8 g* Q4 Y- S$ g    馬超燻燻然。將他心中苦悶說出。
: H. m6 q( N) l8 e
4 [' b5 \5 k& S' W3 t    劉闖依稀記得，在三國志裡，馬超不顧馬騰死活，擅自在西涼起兵，造成馬騰父子被曹操所害。這也成了後世攻擊馬超的一個藉口，言他冷血殘忍，不顧父兄死活。活該不得重用。

    但馬超和馬騰父子之間的齷齪，卻少有人會提起。

0 Y6 M- _0 y$ u! {    劉闖覺得，馬騰之所以反感馬超，一來是因為馬超有羌人血統，二來則是因為他名聲太過響亮。加之馬超是庶子，少不得會被馬騰忌憚。因為馬超的存在，影響到了嫡子馬鐵的前程。
' Q* t/ t* f* K
5 G/ O- l( ^" I5 o    既然如此，便離開吧。
$ F% B5 {( ^8 R  ~
    馬超聽了劉闖這番話，也覺得頗有道理，輕輕點頭。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5 i7 K* m4 e, }+ D1 N" K
8 {2 a, r& L! N* V2 T0 x    他自言自語一番，突然笑道：“賢弟。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文采並不遜色於你之勇武？”
6 k. d% \/ Q  C1 |' Z8 F" e* m( t
* T- t- U3 D3 q$ X( q9 ~: ?    “啊，這個……”
* V0 t+ i( ?# m
8 H2 v: U7 m5 K8 o. H+ K    劉闖是順口而出，根本沒有考慮太多。
! Q3 r  R2 f2 `
    等說出口，他才意識到，他方才吟誦了半句唐詩。

# e+ |" f1 Z% C# E+ h    “孟起休要取笑我，你也知道，我長於市井，起於草莽。
! o5 m6 }0 w  q
* ~* p# Y: h5 P9 l8 }$ l, ~    雖說鄭師收我入門下，可我資質愚魯，並未學到太多。就算是先父遺作，也是被鄭師逼著閱讀。”

$ w$ t# W+ V+ Z" y! B    “哈，孟彥，你太客氣了！”
3 e$ t$ _. M3 e2 G1 h( ~7 D4 o$ l
2 i) z. V7 R& j5 _8 t; W3 t; T    馬超說著話，站起身來。

/ [  I$ x( }- y% i! ^    亭外，夜風徐徐，帶著燻燻然之春意。

% C& a9 l: \# i& t- S6 S- k- Y- N    空氣中，瀰漫著花香……馬超看著滿園桃杏盛開，突然扭頭道：“孟彥，這滿園桃杏盛開，正是好時候。賢弟若不嫌我是個半羌，可願與我結為異姓手足？從此以後，彼此也能相互幫襯。”

    桃園？結義？
5 {* K" L) E; p
5 {! _6 |; [* ^/ V, f2 h    若不是馬超提起，劉闖險些忽視了眼前景色。
% C5 _4 x6 e7 y. o* g
    要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上，並無桃園結義的說法，那只是存在於三國演義的小說之中。

2 m4 e4 @( f8 g. a: y! }' q0 |+ `    劉闖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可以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彌補這樣一個缺憾。同樣是桃園結義，唯一可惜的是只有兩個人。但就算是只有兩個人又能如何？若名留青史，依然是一段佳話。

# I5 Y( y& Y( |5 y    桃園結義……
+ o2 ?1 }; ^! m
    他抬頭向馬超看去，卻見馬超露出緊張之色。

    也難怪，馬超而今還默默無聞，又是個不受待見的庶子，身體中還流淌著羌人血液。而劉闖雖說長於市井，起於草莽，確是實打實的名門之後，而今更是一方諸侯，大漢的皇叔。

8 }' p/ M' A9 x    馬超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孟浪。

    但心裡面還隱隱有些期盼，希望劉闖能夠答應。
' |% A5 d. d1 F4 U: {4 m8 Q; \" c
    劉闖起身，沖涼亭外喊道：“元復，立刻著人在園中擺設香案，準備三牲祭品。”
, s  W& }% A* a
    他上前拉著馬超的手道：“孟起所言，也正是我所想……你我兄弟今日，便在這桃園中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從此手足相幫，將來必然能成為一段佳話。”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 J  Y3 A( G" Q$ c1 k1 d  u
    馬超只覺心中一顫，差點流下眼淚。

    他生在馬家，雖是長子，卻從未體會到家庭的快樂。從小習武，十二三歲便上馬出征，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內心裡，一直期盼著能夠享受一種兄弟之情。而今劉闖這言真意切的話語，讓馬超非常感動。他拉著劉闖的手，連連點頭，半晌說不出話……
5 q/ h* V, Q# h! Q# v$ F4 H
. ]6 l2 v/ k, ]% T) W2 S0 K% v    一旁龐德馬岱，也不禁有些感動。

7 f  {( v/ r2 a: n    待香案祭品準備好，劉闖和馬超焚香禱告，結拜為兄弟之後。龐、馬兩人上前，齊聲恭賀。
/ T% D" ^5 d0 n2 v+ k
) K7 R$ t3 n1 a    馬超生於熹平五年，也就是公元176年，比劉闖大三歲。

* X1 u$ t1 o+ |9 @' m: s    “以後，還請兄長多多關照。”
" o& D5 T1 J; _. F+ V4 O6 }* D
- A# p4 ^" t! L3 a$ K    劉闖上前行禮，馬超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拉著劉闖的手道：“此前我還在想，若非賢弟已有家世，我定要把妹子許配與你。卻不想如今，你我卻成為結義兄弟。馬超此來許都，幸甚，幸甚……他日賢弟若來西涼，我定掃榻以待。”
7 o# t0 @! w* w) v1 U,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7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
6 {7 M8 e7 R' |! _4 C# ]
    馬超有一個妹妹，年十八歲，名叫馬文鷺。
6 l) R% a9 n3 |0 Z  F' P
    據他介紹，馬文鷺和馬超是一母所出，半羌半漢，生的極為動人。

3 X9 m+ p% a6 U    可惜，劉闖沒見過。就算他見過，也不會太多興趣……原因嘛，很簡單。家裡已經有了四個老婆，也不想再去拈花惹草。而且馬超也說了，他絕不會同意，讓馬文鷺給劉闖去做小。

    做小的滋味，不好受。

8 w( U; t2 I  A8 D) k    馬超兄妹的母親就是如此，他怎可能再讓馬文鷺重蹈覆轍？
  i! t/ `% ?) e8 `1 E# Y5 N9 g8 d
    哪怕劉闖是他的兄弟，他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v6 C' Q; R0 N( g, g. u+ k
2 d6 V7 Z1 X6 u5 s) o% A    所以，馬文鷺的事情也就變成一個話題，說過之後，馬超也好，劉闖也罷，都沒有放在心裡。

    ++++++++++++++++++++++++++++++++++++++++++++++++++++++++++++
/ W7 U1 z! n0 b  w3 x
1 g+ }# o% \& B( Z  p    曹操正在潁川巡視，得到消息後，星夜趕回許都。
% `0 D7 _8 D7 C+ N# E
    在聽荀彧向他彙報完畢之後，曹操也不禁點頭稱讚，稱讚荀彧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極為妥當。

# p8 q1 y. u" m- u" A    “讓衛彌回陳留閉門思過也好。
, a% C. j( F5 Z- d( o8 @
    這次劉闖遇刺，雖說沒有證據證明是衛家人所指使，但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和衛家人脫不得關係。他若繼續留在許都，只可能遭人彈劾。從宮裡也傳來消息，陛下對衛家人非常不滿。”

0 Y- W6 {! ?* e7 _* @6 y+ C    “主公，那劉闖該如何處置？”

3 o; R( X) D( g. O    “嗯？”

$ u: J8 v# C3 d) d    荀彧苦笑道：“從他回家之後，有不少人前去登門拜訪。其中不泛豫州名士。

# u3 {! ?0 e3 h/ m/ _* C    而且他在許都這段時間，也結識了不少人。長此以往下去。萬一他結黨自大，豈不又是一樁麻煩？而且他性子有很豪爽，主公賞賜他的財貨，都分發與市井中，故而在許都口碑極好，甚至有人稱他為‘小孟嘗君’。主公，這樣子下去的話，他在許都的能量會越來越大啊。”

7 d+ G" O$ K1 ^7 d    曹操聞聽。頓時眉頭緊蹙。

    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劉闖殺不得，卻又不能坐視他壯大。
: k' {4 [+ ~! l5 N6 T
    雖然劉闖結識的那些人大都無權無勢，其中更不泛寒門士子。但他並不是伏完董承楊彪那樣的人物，他手裡可握有兵馬，北海國更兵強馬壯。這也使得許多寒門士子，對劉闖頗為嚮往。加之他性情豪爽，來者不拒。在許都的名聲越來越大，慢慢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 w) G' B! y! k, D3 d" u, `
: o9 v  N; F- L* q. ]* O% `( w    “奉孝，你看此事，當如何是好？”

, j9 G4 ?+ K$ u0 a9 V8 f6 L) t    郭嘉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無語。
5 t- }4 W) F0 G5 t
- r6 s8 H3 d9 i7 D( s% s    聽到曹操開口詢問，他抬起頭。看了荀彧一眼，心裡面暗自嘆息一聲，便沉聲道：“主公，不得再讓劉孟彥留在許都。這傢伙長於市井，起於草莽。很容易得到百姓認可。加上他身為皇叔，更為許多人所稱讚。主公現在又害不得他性命。讓他留在許都，終究是個大麻煩。”
; }! {/ \' ]2 Z* f' k
    荀彧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一翹，閃過一抹笑意。
' ?, H6 {/ g. _# |
    “那奉孝以為，該如何是好？”

    “前些時候，妙才不是來信說，中陵侯夫婦墓穴已經造好嗎？
! p8 F+ P4 q+ X! q! U! k3 p
    為人子者，還需前去主持下葬儀式。他這次帶人在長街之上與人爭鬥，更險些釀成大禍……就藉口讓他回去安排落葬，然後在潁川閉門幽居。同時使妙才將軍對他嚴加看管，若有異動，可自行決斷。嘉以為，以妙才將軍之才幹，看管劉闖想必問題不大，也可消磨他的意志。”
0 g* m4 b7 _4 ]2 m! [
    郭嘉說完，向荀彧看去。

    卻見荀彧輕輕點頭，露出讚賞之色。

    曹操想了想，也覺得頗有道理，於是輕揉太陽穴道：“既然如此，便讓他回長社閉門幽居吧。”

    他嘆了口氣，又沉聲道：“此兒不服管教，的確是個麻煩。

    我原本還想三月帶他出征，現在看來，若讓他進入軍中，說不得會令他如魚得水，不得不小心才是。公仁，你立刻派人傳信妙才，讓他對闖兒多加留意，若有異動，便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 r9 b% k2 m' h" Q4 O( {
. f; O2 Z5 h5 L& t- @' L    荀彧眼角跳動一下，旋即就恢復平靜。

    “既然如此，就讓元常與他好好說一下吧。”

    曹操點頭，嘆了口氣。
, c7 X! S4 |  |2 J9 G
    “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以為徐州平定，能夠有短暫的休整，卻不想河內作亂……河內太守張揚去年被部將楊日所害，如今中將眭固又殺了楊日，還準備歸附袁本初，屯駐於射犬。

    本初如今，已解決了公孫瓚之憂，早晚會與我有一戰。

5 Y, r- f" V3 J$ S    若眭固歸順了本初，則我河內危矣……我已決意，出兵河內，徹底將河內控制在手中。還有，我聽說袁術正在和袁紹聯絡，想要投奔袁紹。此事就交給文若來處理，看袁紹有何決意。

8 w4 c9 E  b/ d6 c    還有一件事，子恪派人送信，北海國近來頗不穩定。據說管亥等人，在高密集結兵馬，也不知是何用意……北海國，必須要儘快收回，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麻煩，說不得會被袁紹招攬。所以，我想讓子孝代子恪接手泰山郡，與臧霸聯手，對北海國發動攻勢，一舉拿下高密。”

    曹操說完，目光灼灼。
/ J, M' J: d5 H- C* v  x
    他凝視荀彧和郭嘉道：“文若，奉孝，以為如何？”
( H% w! B+ t4 l: C. R% X7 b! ?5 }
) r  ?. S' F) F. O! i  n+ S    荀彧想了想，便開口道：“主公若想要取北海國，倒也不難。
9 c$ E( x  o, m- C* N& a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穩定河內，將眭固所部剷除，否則一旦袁紹得河內之地，破虎牢關，至許都，不過旦夕之間，確有些危險。至於北海國，子孝前往，最為合適，但若想要破敵，還需做好準備。我建議，主公先定河內，我自會助子孝在泰山做好準備。待河內平定後，一舉拿下北海國。”

0 F, Z" l. `0 n5 i7 A7 R    以曹操目前的情況，的確是不太適合雙面作戰。

    他頗為讚賞的看了荀彧一眼。感覺著之前因劉闖和荀彧造成的裂痕，似乎一下子彌合起來。

    “既然如此。便拜託文若！”

    ++++++++++++++++++++++++++++++++++++++++++++++++++++++++
% @! Q1 H% H- r
9 i) l, r: k- y    建安四年二月，馬騰率部返回西涼。
- t0 f. X! o' f4 f
. O, ~# U1 f' @* q    劉闖帶著太史享，在十里亭送馬超啟程。
+ f: n4 A$ l) ^" A" ^/ F( {3 O0 J
/ H( W1 n# K# {4 ~    馬騰看到劉闖突然出現，也是一驚。因為他已經得到消息，劉闖簽下了衣帶詔！按照之前的約定，大家應該彼此不再聯絡。劉闖這一出現，有些出乎馬騰意料之外。詢問之後，他方知劉闖和馬超結為兄弟。馬騰更感吃驚。沒想到他一向看不太起的長子，居然和劉闖成為兄弟？

    這代表著什麼？

" ]' u: M- A, q# @% ?1 r    馬超和劉闖有這麼一層關係，想必會很快得到中原士族的認可。

    接納不接納是一回事，但至少他們會承認馬超的存在。而這種承認，不正是馬騰一直苦苦追求的結果？此次他來許都，當然清楚，中原士族的排外性。雖然他折節而交。卻沒有多少人正眼看待。若非他簽下了衣帶詔，甚至連董承這些人，也未必會真的給他好臉色看。
; X1 m( b$ Y: i- ^
    伏波將軍馬援之後……
. a3 V  g* R* o$ L7 R0 L, b, d+ X
    那只是一個笑話！

    馬騰自己很清楚，他這名將之後的身份，有多少真實。

    如果他不是手握兵馬，且驍勇善戰。關中士族甚至不會對他正眼相待。
, I- U, E8 z8 {/ f5 q6 K
8 a8 ^9 z0 }# \    說穿了，他不過是個砍柴小子出身，而且還造過反……那些關中士族，又怎可能針對他交心？
1 H, u: r9 Y$ @) p4 F! k' b7 G" G* h
/ n1 v4 d7 s0 u    相比之下，涼州另外一個諸侯。金城韓遂的地位，卻遠高過馬騰。
6 q9 M8 N; z' d6 x
    甚至在某些方面。韓遂更得涼州士族承認。究其原因，就因為韓遂是士族出身，在涼州的威望和地位，遠強於馬騰。而且，韓遂曾做過大將軍何進幕僚，並獻策誅殺十常侍。後因為何進不肯採納，於是返回西涼。別看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經歷，卻足以讓人把他列為名士。
5 T9 V8 U3 g6 d
5 N! B( ~5 H/ `+ F    馬騰，是撞破頭想要被士族認可，卻遲遲不得門徑。
8 j( E: N. u$ x% z/ O
    而今馬超和劉闖交好……
$ I7 M8 s+ B- x1 [* P  D# d% o
( U) x! }* V) h2 X! Q    馬騰覺得，也許他對馬超的態度，可以做出一些改變。

    “賢弟，你身處虎狼之地，還要多加小心。
" o" D1 G' `+ \- S7 l
3 _$ {, t7 D0 ]8 m: p, Z! l    你身份敏感，難保不為人算計，我這一走，很不放心。我知賢弟手下，猛將如雲。但在許都，還是孤掌難鳴。我昨天與令明說過，讓他暫時留在賢弟身邊。賢弟勇力無雙，但總不可能事事親為。令明勇武非凡，把他留在你身邊，也可以為你解決一些麻煩，還望賢弟不要推辭。”

    劉闖，一下子呆愣住了！
& p! M; [7 {3 W( `: j* H0 z
    馬超居然要把龐德送給我嗎？
- ^9 p  d, C( k3 i2 p9 a
' L) h2 X" y( s    雖然說，劉闖手底下，已經聚集了許多名將，可……這是龐德啊！那個歷史上，能夠和關二爺打得不分伯仲，忠義無雙的龐德龐令明。劉闖對龐德也極為欣賞，前世更對他萬分喜愛。

    沒想到，馬超居然把這麼一員大將，送到了自己麾下。
$ P) v+ _8 H9 e9 z, {- r' \, A
    這份情意，也讓劉闖頗為感動。
- g2 @- S2 [/ R6 d% k  j, H
  s- N( X) U/ u  x( L" y    “令明，可願留下來助我？”

( J* n) I/ u; S! }    “皇叔與大公子折節相交，乃高義之人。

+ k" s- X( x0 _" s" ~    德願為皇叔效犬馬之勞……不過他日若大公子相召，德還需回還，到那時候，請皇叔不要阻攔。”

    “令明，果然忠義。”

    劉闖當然不會反對，一口應承下來。

% o& d; P/ g7 P( f    馬超和劉闖，再次拱手道別，帶著馬岱依依不捨，返回本陣。

! C" ^2 u7 G2 M! E) z* g# N    劉闖又和馬騰道別，與龐德和太史享目送馬騰率隊離去，心中也頓時騰起一種莫名的悵然感受。

    他突然縱馬疾馳，朝著馬超高聲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此去西涼，兄長多多保重。若有緣時，你我兄弟再見！兄長，保重！”

    劉闖聲音洪亮，傳入馬超耳中。

    馬超在馬上，身子一顫，心中流動一股暖意，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 f$ G6 B2 q3 ^; P; M8 F
' L9 C" v0 Z5 R/ J    他撥轉馬頭，從隊伍中出來，在馬上朝劉闖的身影遙遙拱手一揖，而後便返回隊伍，急行而去。
! Q7 D: }0 }  ]9 F& a/ J6 u- H: Q
0 P  D$ g8 `, e  b! ?8 |. f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得孟彥誇讚，超此生足矣……
2 P( O: f9 d: R; V( X0 U- X, i
    +++++++++++++++++++++++++++++++++++++++++++++++++++++++
" H/ {) O' Q5 X- N
2 S  `- ]" f% l# S6 k0 s2 g. ~5 `    送走馬超之後，劉闖帶著龐德太史享，返回北許裡家中。
1 n) p4 S) ]. ^% }. J
    他的情緒不是太好，難得有一兄弟，卻要相隔千里，不知何時能夠重逢。劉闖倒是有些羡慕劉備了！三國演義裡，劉備三人在初期，一直相伴扶持。可自己，還要一個人繼續打拚。

    這種孤獨感，讓他頗感不適。
$ h& b6 G1 \( r# A* d
) b- E) U# M  [3 o9 i5 a    第二天，劉闖起的有些晚了，精神也略顯萎靡。

  ~# G2 Y8 q- ~  u. V# H    哪知才吃罷早食，鐘繇便興沖沖前來。
( h. ^/ t" |/ d7 U
    “孟彥，昨日你在十里長亭賦詩一首，喚作何名？”
' s: o3 ~" }2 ~0 e" s; h$ r
/ B8 W3 D3 O; I2 e: q    “啊？”
6 L8 o3 ?; ~0 m/ E5 S
    劉闖一怔，愕然看向鐘繇。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送別馬超時，一不小心剽竊了那首《別董大》的唐詩。那可是歷史上唐代詩人高適所做的詩篇，也是劉闖記憶中，為數不多，能夠背誦完整的幾首唐詩宋詞之一。
9 [% O2 H- T& `- k  E6 K& w1 d: w9 z
    重生以來，他一直小心翼翼，不願意剽竊詩詞。

$ n* v  Z/ L+ l) b' v    雖然偶爾會說出幾句，但從沒有完整的詩詞，所以也不太被人注意。

% E4 C6 ~0 `% d+ Q) ?% f4 M    而這首《別董大》，後來稱之為《別馬超還西涼有感》，也是他重生四年間剽竊出來的第三首完整詩詞。相比之此前剽竊的《山坡羊》，《別馬超還西涼有感》似乎更容易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這也是鐘繇興緻勃勃的一個原因。原以為劉闖長於市井，文采不足，難以支撐起劉陶門風。沒想到這一首《別馬超還西涼有感》，顯示出劉闖也不是那種目不識丁的鄙夫。
# \: H9 k' G& _: J
    就連曹操聽了這首詩，也頗為讚賞。
: N# [' E. `# M& R
    “舅父，你這麼一大早來，莫非就是為這首詩嗎？”

/ S6 y% {) N( A* o    鐘繇一拍額頭，笑道：“看我這記性，險些忘記了正事。”
7 x( x! J3 x4 D- P
1 m+ ]. h  |) w+ I8 F4 K  c    說著，他臉色一沉，輕聲道：“孟彥前兩日鬧得實在是太大，居然砸了章華園衛氏門匾。
3 ^4 r, t) `) o
# ?+ L! p! O! h: e! ]7 t    曹公對你這種魯莽行為，非常不滿。只是這件事，他並不想再追究下去，已經命衛彌帶衛氏族人，返回陳留老家閉門思過。雖然這件事情事出有因，可你畢竟沒有證據，那就是衛氏族人所為……曹公也不想再為難於你，所以命你前往長社，閉門思過。若無詔令，不得離開。”
  e# n+ F& O1 E0 e( L
    “要我回長社？”
" z" `, z% `: y& V+ F  K
    “是啊，難不成留你在許都繼續惹事生非？

    而且，你父母墳塋已經建成，需早日落葬。你身為子奇世上唯一子嗣，還需盡這人倫之禮。
! F  P) T: g; h! p8 F7 o
& j' E# X7 l# N% n5 j! F# n    怎地，莫非你不願意去嗎？”

    願意！

    誰要是不願意，誰就是傻子……
0 C: y' j0 r  l/ l" b9 a% k4 ^. S
    劉闖辛辛苦苦，所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個結果？離開許都，前往長社，只有這樣，才能逃脫出去。
' m& n* O* @) ~# j- Y# z- a$ A
    鐘繇看著他，許久後輕輕嘆了口氣。
; c$ s9 y, H, D( r
7 I( m0 t/ `* i$ [( [    “孟彥，你離開許都之後，要多小心才是，切不可再莽撞行事。

7 @0 p1 H( C0 v( s    我會讓公助隨你一同走，你若覺得他可堪一用，不妨就讓他跟隨與你吧。此外，舅父還有一句話，你要牢記在心頭：離開許都，再也不會有人護佑你周全。所以做決定時，還要三思。”


    PS：今天，只有這一更了！

    明天很有可能會斷更，早上七點就要坐車走，估計到家就要天黑了……後天，會恢復正常更新。
0 U% U- @" D* a! \( f3 Q
    這個月的雙倍，俺恐怕無法爆發，下個月是歷史月，俺會爆發，會努力！！！！！！

4 v' h' }' ^$ _) r- a7 p$ U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8章 從此天高任鳥飛（一）
2 c5 O9 x# A3 }1 i. J/ D8 k
0 w6 o- V/ U* V6 d    建安四年二月，河內動盪。
" X# p0 B: |9 H( P0 G
' \- a- {; u/ F& M0 [2 \6 j    在去年底，呂布被困徐州的時候，曾請求河內太守張揚出兵相助。但河內距離徐州，實在是太遠了！張揚雖有心解救呂布，卻鞭長莫及。無奈之下之後屯兵野王，希望能夠牽制曹操兵力。
3 t# f8 K$ ~/ e5 l& Z
2 ?, m7 g: I* Z8 R: |. A0 E  _    可是……
3 |- ^- V: o. k
' s! i6 {2 s5 E( v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張揚抵達野王後，卻被部將楊日所殺。
8 H5 i3 Q* l8 u& E% Y  V' p/ C
    呂布最終失敗，而河內也因為這個原因，陷入動盪。好在楊日背後，有曹操支持，所以河內雖然動盪，卻沒有似想像中那麼混亂。然而，隨著袁紹結束幽州之戰，消滅公孫瓚之後，他的目光便轉移到曹操身上。於是袁紹命人暗中招降眭固，隨後殺死楊日，奪取了兵權。

    眭固造反，也讓曹操頓時陷入困境之中。
3 `; ^2 F8 M1 K/ [7 s6 B
    一旦河內被袁紹所得，袁軍就能長驅直入，直抵虎牢關。
# q; T1 d, g2 m0 [2 s
    那時候，整個河洛都將陷入危險境地……所以，曹操必須平定河內，否則的話必會有麻煩。
# m/ W8 o  F- ]& d7 f7 v
    三月，曹操從葉縣召回曹洪，命曹洪和徐晃兵分兩路，渡河攻擊射犬。
. ^0 Q3 E: C9 N4 T8 c) ~
; Y: O! l# Z! w# R6 [    曹操更親率大軍渡過黃河，在射犬圍攻眭固！
& I8 K3 O- [& y3 Y  v9 a
) d, \- l; ~: x. W    ++++++++++++++++++++++++++++++++++++++++++++++++++++

    一場春雨過後，桃杏凋零。

    桃紅杏白，散落小徑上，變成花園裡極為動人的一幕景色。
1 F3 @3 N" {9 P: T6 f7 M) q6 Y8 L* b7 A
    劉闖有些懶散的斜臥在榻上。透過水榭圍欄，看著滿園春景。目光顯得有些迷離。已經三月，一轉眼回到潁川已逾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裡，劉闖將父母墳塋重新落葬，而後閉門不出。

1 o9 S' L- z4 k  f    在外界人眼中，他是在為父母守孝。

3 `0 X) S) i" [; _. ^% S) X    這也使得劉闖在無形中，又增多了幾分口碑。
! L; U7 x: V) P0 U" l' w
# _7 |* O3 w6 }# E& `. M    只是，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是在蟄伏。在等待。
' a  H0 O: A0 f3 J' R, j
    從許都傳來消息，曹操在出征河內之前，與劉備青梅煮酒。
/ L0 Z1 E1 A+ F$ H4 }' f
    此後，劉備在許都就變得非常低調，每天在家中種菜，顯得無慾無求。可劉闖卻知道，劉備其實和他一樣。都在等待機會。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劉備在今年就會逃離許都，重返徐州。不過，與原有歷史不同，這一次劉備再去徐州，恐怕不會再得到陳氏關照。因為陳氏已經在許都落戶。
8 {& {% m6 r0 _! j5 C
    至於其他，並無太多值得書寫之處。
, X- C5 g2 O. ~/ c7 s
    無非雞毛蒜皮的小事，無不彰顯著曹操對許都的控制力度，達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8 ^/ L  O" \* e. v
    劉闖這一個月，也非常安靜。似乎一直沉浸在父母落葬的傷感之中。

1 A( G' Z9 K: {+ O' w    可實際上，劉闖是在等待時機。

    他已經達成了第一個目標。離開許都。

4 O8 H& X- N8 ^5 D/ e3 i& z    接下來，他要等待機會，一個可以逃離潁川的機會。
( D6 _/ U0 c: j7 ?
    只是這個機會，遲遲沒有到來，讓劉闖多多少少，有些煩悶。
7 q& s; |) a$ L4 M
& P4 R7 C  F; d) z+ a* E1 }' c3 t, ^    曹操已經出兵河內了，這也是逃離許都的最佳時機。而今許都兵力空虛，雖然有荀彧坐鎮，但劉闖並不在意。不是說荀彧不厲害，而是他如今手裡，並無太多可用之人。就算想要阻攔，也奈何不得劉闖。關鍵是在於，劉闖至今還沒有得到從北海傳來的消息。北海一日沒有行動起來，劉闖就一日不得輕易脫身。畢竟他留在許都，就是為了給北海遷移爭取時間。

& ?& U3 G6 K8 g* y$ h1 ^! B    晌午的陽光，很明媚。

    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頓有一種慵懶睏倦之意。
' {) F) e, k+ v
2 x# M" G8 q% v# d! A/ X/ [5 f, G    劉闖在榻上小憩片刻，便起身走出水榭。
5 \: Z6 q) W/ M# U) t
    這水榭，建在花園中的一座湖泊中央。湖泊連接穎水，水量非常充足。

    之前諸葛亮選擇在這裡重建劉宅，也著實花費了一番心思。六進六出的大宅，占地面積近百畝之多，比之原先的劉宅，至少大了兩倍有餘。特別是這湖泊，名為長湖。穎水自北入湖，自南而出，形成一個純天然的水系循環，也是這方圓百里中，景色最為怡人的一處地方。

7 U/ z  Y; z2 ~4 \- D. I) F- \    劉闖對這裡，非常喜愛。

% ]# |/ V% a6 h5 x5 `1 v    若不是野心未息，他倒也願意在這裡長住。
( K3 @: q, z1 I, l, G$ M
6 y6 n, }6 L( B( C( Y- o" t    伸了個懶腰，沿著曲折廊橋而行，走到了岸上。
3 [6 _. N& c4 _
    太史享一見劉闖上岸，連忙迎上來，恭聲道：“公子，劉斌求見。”
/ ^2 s! Y) u5 s7 [
    “哦？”

7 {% g# g, M0 X5 c# _% ]    劉闖精神頓時一振，連忙道：“讓他到書房說話。”
0 M* `- i! ~5 }# q; [
, R, T2 Y- U4 P9 W    “喏！”
! M3 `. }, x- e: g2 i
' S0 |+ A' b8 |+ E# C7 z) }  e    劉斌，潁川郡穎陰人氏。

    他是劉闖的同宗，如果算輩分的話，應該比劉闖還要低一輩，要喚劉闖叔叔。當年劉陶被害，劉府遭難，潁川劉氏宗族也受到牽連。死的死，逃的逃，幾乎沒有幾個人繼續留在潁川。

+ ]# h$ u, H$ S4 F, n. x    劉斌一家是宗族內唯一一個一直留在潁川的同宗，也是因為劉斌屬於遠房，而且早在桓帝時就已經沒落，故而也沒有人留意。劉闖這次返回潁川，也試圖召集族人，卻只有劉斌前來。

. p2 @" S+ x! Q; _9 {3 q' k    他個頭不高，長的極為精幹。
0 e; H; B+ E6 ]9 I
    一身青袍，看上去頗為整潔乾淨，見到劉闖後，連忙躬身行禮。

' q0 H1 x6 P( l    “小叔。”
7 J2 z, H7 }! ~8 f' a
9 K8 m) h6 l2 K; n- `; B    “公儒，有什麼事嗎？”

' t4 @- N* L! X( Z  ]8 d9 ]+ Q, b    劉斌連忙道：“小叔，按照小叔吩咐，我已派人將老夫人送過大河，前往渤海。”

6 m9 @/ b7 J" P: P- x    “嗯，如此甚好。”
. W& ]! O0 g- j: p! X5 M, P
    劉闖輕輕點頭，沉吟不語。
* X  O) n; f2 H1 G8 I: |' E1 D
    老夫人，就是徐庶的母親。劉闖到達長社之後，將父母落葬之事安排妥當，便拜訪了這位老夫人。其實，老夫人早就覺察到有人在暗中照拂，之前還讓夏侯蘭通知劉闖，請求見劉闖一回。不過當時劉闖無法從許都脫身，所以只好拒絕。在返回潁川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拜訪老夫人。
, x0 `- g) C3 E- l* R% v
1 P* S# T. e, O+ C6 \    這位老夫人，倒是頗為通情達理。
1 Q3 {  i2 B1 d
1 `- n4 j4 O2 G6 g1 D. r+ U    按照她的說法。徐庶而今在荊州求學，但具體是在何處。她也說不太準。
+ M4 {' j" O& J6 X& |- H$ W+ M
1 r0 K" z) ^2 n& H    不過老夫人對劉闖，倒是頗為讚賞。

    一來劉闖雖是名門望族所出，卻長於市井中，與老夫人頗有共同語言。二來老夫人對漢室也極為尊崇，劉闖身為大漢皇叔，更迅速得到老夫人的認可。她也表示，願意讓徐庶跟隨劉闖。

. l0 ]! X# ]9 f5 ~3 J* d    只是，劉闖要離開潁川。老夫人的事情，就必須要有一個妥善安排。
& I$ N1 N3 D) [% A' b; r- D/ M- ^
    以徐庶那至孝心性，未必會願意讓老夫人留在潁川，那實在是太過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徐庶跟著老夫人，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做事。於是劉闖和老夫人商量一下，決定送老夫人前往遼西。

' m$ _7 @5 d3 `( p) ^3 Q6 p    老夫人在三思之後。便表示了贊同。

" u& b% h; q1 _; I* \: T    之後，劉闖命蕭凌帶五十人護送老夫人前往渤海郡，而後再從渤海，前往遼西。
7 S: z" P$ s% w8 [
    老夫人去遼西，也就代表著徐庶落入劉闖之手。但劉闖還是不太放心，徐庶一日不歸。他就一日難以心安。
& a: ~/ `9 v1 P; X1 [
    在思忖片刻後，劉闖道：“公儒，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 a5 x/ J- o+ j( {# \
    “請小叔吩咐。”
* E; \1 s( O" k' T+ ?/ D6 ?
    “我想請你走一遭荊州，去襄陽找一個名叫徐庶的人。也就是徐老夫人的兒子。
, z! T' h; S+ D/ M2 S4 R  h
    他如今應該是在襄陽，不過有可能會用‘單福’的假名。你到了襄陽後。便去找蒯越，請他協助你尋找這個人……嗯，這個徐庶，有可能在水鏡先生司馬徽門下求學，和孟建石韜交好。
/ t7 W; a7 E4 y/ z0 B: M
8 c5 b7 l8 ^1 Y6 M6 |2 E! i) u    你就偱此線索，找到徐庶之後，把這兩封書信給他，而後帶他前往渤海郡，尋求我丈人的幫助。”
& f: ?- `6 C+ q3 w+ a
    說到這裡，劉闖目光灼灼。

& t( L" \1 ?; ]+ h# Q& Y3 V    “公儒，而今潁川劉氏，只剩你我二人。

( w1 a! D, d. G    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將之託付與你，也等同於將我劉氏未來，交與你手中。公儒，我可以信你嗎？”
# y, S( `  b9 i2 H) b6 c# I/ l
    劉斌連忙躬身道：“小叔請放心，斌必不辱使命。”
1 u+ Y* X' j3 H
5 ]1 @: t2 L3 O4 ]    劉闖這一番話，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劉斌也不是傻子，當然清楚劉闖的心思……他也明白，他雖是潁川劉氏族人，但劉氏伴隨著劉陶死後，已經沒落十載。他若繼續留在潁川，恐怕也難有太大的發展。古人的宗族觀念很強，劉斌當然也希望劉氏能夠再次崛起。而從目前來看，劉氏崛起的希望，便在劉闖身上。

7 y! C4 R% o2 G, {) C# r    只是他不明白，劉闖為何對徐庶如此重視。

2 e! D" l1 u! ]+ l) r  F- h    他是土生土長的潁川人，倒也知道一些徐庶的事情。
- a. ]& E! t, h4 E* l
3 k9 y0 F1 u% g1 {3 Z# I  H7 V    想當年徐庶白堊涂面，被綁在扯上遊街。劉斌親眼看到過徐庶落魄模樣，後來徐庶棄劍學文，倒是讓許多人感到驚訝。再後來他和石韜一同前往荊州，便沒了音訊。沒想到自家小叔，居然也知道這個人。這就說明徐庶而今已頗有成就，劉斌這心裡，便存了和徐庶結交之心。

! O4 |9 I! Q3 g) M: `    當天，劉闖命太史享和卓膺二人，率一百飛熊衛，隨劉斌前往荊州。
- n, p) K' {! c! a# q
1 V1 o9 q) R% L, Q& N2 I% A    他連番動作，自然不可能瞞過有心人。
" U: Z" N1 n3 v, O8 q) w0 [
    就在劉斌離開潁川的當天，潁川太守夏侯淵便得到消息，也不免感到有些困惑。

2 V8 @  H7 J4 _9 v( M  L/ R) X    他把手下謀士武周找來，想要詢問一下武周的主意。

3 F- ~6 e  c" }  E" @    這武周，是沛郡竹邑人，表字伯南，是一位極富盛名的雅士。

8 w/ c6 z) w  [+ C    在歷史上，他曾做過下邳令，後來還成為張遼的護軍。曹丕登基之後，為御史，官至光祿大夫。
6 g9 Q" |. r  W2 ]/ c( J
    不過此時的武周，也僅止是夏侯淵門下幕僚。

( L: [, v" @4 d0 n, q: Q. N    在聽聞夏侯淵的疑惑之後，武周道：“我曾聽人說，這劉皇叔勇力無雙，身邊頗多智謀之士，方有如今成就。不過，他現在孤身一人，身邊也只有一個書僮，也當不得太大用處。所以我倒是覺得，將軍不必太過緊張。司空讓將軍看管劉皇叔，只要他老老實實待在潁川，又何必管他做什麼事情？

0 o" o9 \- K: j    之前他送一個老婆子渡河，好像許都方面也沒什麼意見。

    而今他又派族人前往荊州，想來也不會有太大事……據我所知，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荊州人。”
; G9 _% I9 K2 J- k4 }; F' @
0 o7 S2 S; Z2 R! ]0 J  k    夏侯淵聽罷，覺得武周所言，頗有道理。
$ U4 [& F/ B9 r! Q' }9 P, W
' z9 `$ y8 {; f! Q! q% `& ?) _    可他還是認為，劉闖一連串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 e5 ~$ D1 o. V& P) B  K
    “將軍若還不放心，可派人每日前去劉府拜會。只要他還在潁川。就鬧不出什麼事情來，將軍又何必擔心？”

& l& t4 P. u. R/ j, [! T; \) B& k    夏侯淵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曹操讓他看管劉闖，雖然有命令說‘劉闖若有異動，可格殺勿論’，但也等於約束了夏侯淵，不得對劉闖輕舉妄動。想想看，劉闖在許都時。連曹操都奈何不得他，夏侯淵又怎敢對劉闖不利？除非劉闖有異動……可劉闖只派出兩支人馬，他本人尚在潁川，似乎並無大礙。

    也罷，就按照武周所言，對劉闖多加監視即可！
; w: h# ?  \" v2 L' `
, ?( R5 U6 L" {" \+ c8 _5 f! H5 ?( K    夏侯淵想明白之後，便立刻安排人加強了對劉闖的監視。

: O6 Y6 P. D8 r    其實。劉闖這些日子以來，也沒怎麼鬧事……倒是他那幾個手下，時常縱馬城郊，狩獵練兵，顯得非常活躍。可劉闖本人，自從把劉陶夫妻落葬之後。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使得夏侯淵，慢慢鬆懈下來。
& j  V4 |! a+ L) x+ b! T
    +++++++++++++++++++++++++++++++++++++++++++++++++++++++++++

    曹操督軍，屯兵滎陽。

4 J  V8 c5 o, X6 e+ H0 U' d' d+ r    而曹仁和徐晃兩人。則兵渡黃河，直逼射犬。
4 ^' e* E$ T2 u- _2 V+ x# L
    河內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曹操最初並不想大開殺戒，所以先禮後兵，派人前去河內勸降眭固與河內長史薛洪。卻不想，眭固還顯得有些猶豫，可是長史薛洪，卻撕了曹操書信，將曹操的使者趕出懷縣，一副誓要與曹操決戰的模樣。

    曹操也勃然大怒，命曹仁徐晃攻武德，他則率部準備渡河，親征懷縣。
" Q7 {' K: r, [6 m0 u5 Y2 b# y
& K4 R+ ~# g2 W1 _; t    河內，戰雲密佈。

    而許都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長社距離許都不過三四十里的距離，每日從許都傳來的消息，也使得劉闖感到憂心忡忡……

  Y  f( G; U6 n" c/ |- n4 I    他很清楚，河內不可能拖住曹操太久。

    最多一個月，曹操就能平定河內之亂……一俟曹操從河內返回許都，劉闖再想離開，也就有些麻煩。可問題是，北海國遲遲沒有傳來消息，也讓劉闖不免有些焦慮。他倒不是擔心北海國眾將會背叛他。有管亥等人在，絕可以穩住局勢，只是這時間，卻拖得太久了。
絶
    這一日，劉闖把諸葛亮和杜畿找來，商議撤離許都的路線。
7 x6 X8 C- y& i) W- W( v8 H
    經過兩個多月的接觸，杜畿已徹底歸附劉闖，並且同意和劉闖前往遼西，想要開創一番事業。

3 e& C" @/ }( u" R0 z    他不這樣做，也不行。

+ Y% x0 D# r6 l( F% N    杜畿想的很清楚，他身上已經有了劉闖的印記，日後根本不可能得到曹操重用。
  N7 J# u& d# l5 c1 E; M( m
$ b. M2 C* K0 S    而且，一旦劉闖脫身，他的聲望越高，曹操就會對杜畿越發提防。這種情況下，杜畿又怎可能有出頭之日？歷史上，他靠著荀彧的推薦得到曹操賞識，那是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人的印記。可是現在……來潁川這段時間，杜畿也算看明白了，在許多人眼中，他就是劉闖手下。
0 c3 Q" Y& S/ D0 {
    除非劉闖死掉，否則他休養獲得前程。

9 }3 f9 ?4 W6 R    但讓他出賣劉闖，又與杜畿本人的性格不太相符。
4 `4 @% K8 R) A
: B1 `* ^8 R5 X% i5 \: }7 d    若劉闖能夠從許都逃走，倒也不失為是一個好主公。至少從目前來看，劉闖對自己也非常賞識，如果他能逃走，豈不說明了是天助劉闖？也許這劉闖，真的是自己真命之主，又何必抗拒？
! p. ~, A$ b  E" g& p1 j- H' r- \+ N
- U+ Q3 K4 Q5 {" U/ u/ [* E3 I. w    想明白這其中機巧後，杜畿倒是放開許多。

4 m6 _* H8 \& M6 r- ^0 Y3 @    劉闖呢，對他也更加賞識，甚至視杜畿為心腹……

    “兄長，這段時間，我隨令明和衡若，也四處考察了一番。

- ^1 ~" n) R% x5 A    出陘山關，我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從密縣往滎陽，經敖倉渡河；另一條路，便是走旋門關過成皋，而後渡河。滎陽而今，曹操所控。想要從滎陽通過，勢必艱難，而且非常危險。

    所以我建議，走旋門關過成皋。

    只是不管走那一條路，密縣都是咱們必經之路。

    若走密縣，便有可能會驚動新鄭……所以咱們這第一戰的關鍵，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密縣，而後趁新鄭守軍反應過來之前，兵抵旋門關，衝出成皋。總之，不管走那一條路，都有風險。”

# U4 I, E7 j1 x1 `9 e  f5 ]2 o. U    劉闖眉頭緊蹙，沉吟不語。
( T7 @( z/ `9 b' v7 H  R0 Z
    諸葛亮說的不錯，不管選哪一條路，都不太安全。
) Q6 x6 z7 c  _8 i0 M
7 }2 y4 ]0 h# o5 \; _; M    走成皋也好，走滎陽也罷，一樣是重重阻礙。
6 e, H$ X$ Q( D2 l. A
5 l3 e% u0 [8 e1 l    但相比之下，劉闖寧可選擇闖關，也不願意和曹操直接發生衝突。

    畢竟，以曹操之能，憑劉闖手中這點力量，又如何抗衡。成皋……不就是後世常說的虎牢嗎？
' }7 a+ |+ y2 z$ C% m
, v2 g3 }& `1 ^5 r: y' _4 l3 \    “孔明，可有渡河之策？”
7 U/ k5 N$ O4 y3 P( \3 j" G
, m7 }; N: F8 ~3 u    “若從虎牢渡河，必須要先準備好船隻。

    這也是咱們逃離許都要面臨的第二個問題，曹操要渡河攻打薛洪和眭固，勢必會徵收船隻。到時候虎牢渡口的船隻肯定不會太多，咱們要想平安渡河，就必須要先派人前去準備渡船。”

    諸葛亮說罷，在心裡盤算一番。

$ n  c% K1 m5 H: v# o    “兄長手中，儘是騎軍。
2 p5 ?% C, |7 G" ]2 w3 {9 e( q9 N
    雖說不過二百人，但若算上馬匹，需準備二十艘渡船，分三次方能全部渡河……兄長，這也是咱們最大的麻煩。若不能夠迅速渡河，便要面臨被困大河渡口的危險，必須要有萬全之策。”
: o$ _' u. y  C& O2 F5 l2 S9 L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這一番分析，也頗為贊成。
0 x* |9 o" B5 K
    “公子，我有一計，雖有風險，但是若成功，便可以減少許多麻煩。”
7 @3 W$ [9 l' {. h& {
    “伯侯請講。”

5 `) o. l6 g7 ]9 n2 f    杜畿沉吟片刻後道：“我先領一百人前去大河渡口，搜索渡船以作準備。

    如此一來，可為公子免去三成壓力。從長社到虎牢，二百里之遙。公子一人三騎，至少可以加快一倍的速度，能長驅直入。同時，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迅速渡河，避免被曹軍圍困。”
7 G* [; D/ j! b
    劉闖立刻明白了杜畿的意思。
0 C* [8 D/ r7 H
2 U5 S* p. q* F4 N+ @" i  S    杜畿先帶人去虎牢關，並且渡河蒐集渡船。
) P& ^; o& [2 }: R* D$ c3 P
    到時候，劉闖可以率剩下一百多人，一人三騎趕路，奔襲成皋。
% E1 ^, x' X: l+ x
    而到那時候，渡河的人員，便可以減少三分之一，至少能壓縮一半的渡河時間。
1 J1 V* B* }/ ~
/ H: B5 m/ K8 h! V$ v    不過這個法子的關鍵在於，杜畿能否蒐集到足夠的渡船。也就是說，劉闖能否順利逃走，便繫於杜畿一身。
7 N1 {+ E$ A3 t8 Q4 {) j
$ w& y& |4 W( @3 u! d    看著杜畿，劉闖有些猶豫。
" ?# G$ D2 ~7 P1 G% ]1 n
    他沉吟許久，輕聲道：“既然如此，我便讓公助隨你同去，此次能否脫身，便拜託伯侯你了。”

/ T$ }+ t$ |9 ]; N& V7 ?
8 G0 T. [, A) V% u    PS：第一更奉上，五千字！

; K7 ^, |; r0 n6 Q    求保底月票！！！！！！！！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9章 從此天高任鳥飛（二）

    三人在書房一直商議到很晚，才各自散去。
% }" e0 K# p, c" X
    杜畿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商議路線的時候，劉闖和諸葛亮全都是以陘山關為起始點。
* J+ A& E( }+ ]! j9 [6 K0 u
    而事實上，想要脫身，第一個要面對的問題，就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從長社離開。
6 |* Z) F' _4 g. i
    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畢竟劉闖身在長社，卻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甚至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劉闖走出長社城門，就會立刻被覺察到。那時候，劉闖勢必要面臨各方阻攔和伏擊。從長社到陘山關約四十里，路程不算太遠。但是，又該如何才能抵達？
  u; |: l" X& ~
# E: E8 k8 Z& S    杜畿沒有詢問，因為他知道，劉闖絕不可能忽視這麼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他既然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商議，也就說明他早已有了腹案。

8 F: @4 T4 S! Q5 A    杜畿非常清楚，為屬臣者，什麼事情可以問，什麼事情不可以問。相信劉皇叔已經做好了安排。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
4 t7 \; y" t- z2 r
0 J& u+ m) N! ]  x    第二天一早，杜畿便帶著百餘人出發，離開長社，前往洛陽。
. O7 E0 n: Q$ w4 _5 y
    當杜畿才一出發，夏侯淵就立刻得到消息。

    去洛陽？

    夏侯淵倒也沒有去懷疑，只派人往許都發了一份奏報，而後便不再過問。
0 ~/ O, b3 e0 p( t3 t% z/ M
" B4 g" U4 W+ h$ z/ K" x$ ~  B! s    原因？

    非常簡單，穰城張繡，又開始蠢蠢欲動！
1 }% n3 j6 M- d9 i8 e0 M5 \
) t1 @) K: m, T' @8 b    夏侯淵坐鎮潁川，主要就是為防禦張綉和劉表。此前曹洪屯兵葉縣。可以極好的監視張繡。但如今曹操把曹洪召回，也使得張繡少了一個襟肘。所以夏侯淵不得不承擔起更大責任。

0 j' S# N: a* z4 b2 R0 b    畢竟相比之下。劉闖是籠中鳥，不足為慮。

1 k. b: s0 _, I& m% l    哪怕他再厲害，手中無兵無將，不可能造成太大麻煩。可如果張繡出兵，勢必會給潁川帶來巨大威脅。

    加之劉闖還在長社，夏侯淵更不放在心上。
$ O. ^) N& Q/ ~: T# u1 r  k9 l" S
+ Q! r) a& N( i: n$ Q  z6 S$ E- K    ++++++++++++++++++++++++++++++++++++++++++++++++
0 `% _# v/ {4 D
! k- d& y9 K5 P# P! g) I) ]    派出杜畿之後，劉闖並沒有就此罷手。
- A: y* B# q) t& W/ m
  Y3 i5 ?1 ]; O4 s+ u: S5 h, Q9 e- E( H    他讓諸葛亮幫忙，從潁川招收奴婢和家臣。一副準備在潁川置辦家業的模樣。
/ U3 ~6 m  U' O% E5 B2 p, `
3 M7 ?/ u& E6 I; \* Z$ V    短短三天，劉闖收購近二百家丁奴僕，全都安置在前三進的院落中。而後三進宅院，確是以兵營格局而設立，飛熊鐵衛便住在後宅，還擔當著護衛的事務，甚至每日操練。極為熱鬧。
' O; l& I" e7 h' q1 |
    “公子，有消息了！”
$ {1 Q. j: ?$ H+ L; B$ O. P
8 G. E, B: b! s7 C# _    三月十二，劉闖終於收到了從北海國傳來的消息。
+ a/ G: [, A) H2 ~5 S! q
6 d# R* j7 r9 s8 ~/ s4 Q    前來送信的人，劉闖也不陌生，正是麋竺親隨，同時也是劉闖幼年時玩伴的林癩子。大名林海。
$ }- G3 J9 F2 `- \; [1 }7 h3 q8 r
    只是，當林海站在劉闖面前的時候，露出些許拘謹。

3 ?. }- W# ]) C' n/ g: J% K    他恭聲道：“皇叔，大老爺命我傳信，自上月中。著手安排撤離高密，已經完成大半。月初之時。袁家大公子派兵秘密進駐劇縣，並接手淳于和朱虛等地。最遲月末，就會全部撤離北海國，四月中將結束遷移，到時候會將南山書院一起搬走，二老爺在孤竹城也做好準備。”
7 i. w2 e% C, ], U( U; m( S
" _- ]; v% f4 E; K/ Q0 m- L    也就是說，袁紹答應了？
  S# c+ S- c7 {# p2 o
, [) J  Z; ~' [: l0 C4 k  A) E    不等劉闖開口，諸葛亮便問道：“步先生可有書信？”

    話音未落，林海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t. F/ c6 d8 e  }    劉闖接過書信，卻看到上面是一連串阿拉伯數字，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笑容。

    這阿拉伯數字，是劉闖教給步騭。

$ B' z5 w$ z# i( ^# t2 H    並且通過這樣的數字，步騭和陳矯依照劉闖的吩咐，編造出一套完整的密碼。而整部密碼，以《論語》為主，而且是以最新編撰而成的《十三經註疏》為藍本，形成一個完整體系。
- B; S$ u5 _/ J) o9 g: }, [
+ w+ m9 v3 s9 F6 w& {4 ]. G    劉闖一直擔心，走漏消息。
3 X% x$ N( I6 i% g
7 W. ^$ N' n& D" {* i: B    所以從去年十三經註疏開始編撰的時候，便責成步騭和陳矯創造出一套密碼體系。

    這套密碼，除了劉闖步騭和陳矯之外，只有諸葛亮知道。

2 ~& k  f5 I5 q3 k: E6 ?    如果書信在中途被截獲，相信也不會被人看出端倪。對此，劉闖很有信心，對步騭的成果，也非常滿意。

& G6 K5 Z* [! I( u. D7 S- A    把書信遞給諸葛亮，諸葛亮看了一眼，立刻轉身離去。
+ d3 w& o0 ~+ E1 A
    “林海，此次遷徙，共有多少人前往遼西？”
: l" \' D3 Y5 N' ^0 p
& r6 o+ o4 ~3 U" L    林海連忙道：“回皇叔的話，這次共遷徙三萬流民前往孤竹城。同時薛州老將軍已下令拆毀下密船塢，並且把主要的工匠全部送去遼西，共有三千餘人。不過大老爺讓我轉告皇叔，之前皇叔想移民十萬，難度著實很大。且不說十萬流民安置，單只是這麼大規模遷徙，難保大將軍會不做提防。三萬流民以目前情況來看，最為合適。若再多了，恐怕會有很大壓力。”
" M$ C& j% a" n$ J# c$ y
    只能遷徙三萬嗎？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5 `* Z. F$ o& D) m, z# F3 f    三萬和十萬，區別可是不小。
" @" U+ d& a1 u4 L
    劉闖原本想著遷徙十萬人到遼西，可以迅速站穩腳跟。
; }0 x+ U/ O5 G6 B& Q1 F( O
! I. w3 ^) i' u    可現在看來，他有些想當然了……麋竺這樣說，肯定是和陳群陳宮步騭等人有過商議，並且經過縝密考慮。這也就說明，事情並不似他原先考慮的那麼簡單。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謹慎。

( Y4 T6 U: f/ z1 @$ I    “老林，你先去休息，待我考慮之後，再與你答覆。”

    “喏！”

; _% s- E& y, Q* W* U7 e3 M7 L    林海風塵僕僕，也著實有些疲勞。
/ z: ~4 }/ @  G' w2 e; b. W$ V( B
    早有夏侯蘭在一旁，領著他下去歇息，劉闖則逕自前往書房，拉開門就看到諸葛亮怒氣衝衝，正要往外走。
7 t  Q3 W( s" a) D8 j- B
    “兄長，這袁本初欺人太甚。”

    “哦？”
5 h& P2 P/ h8 E: N, }5 a; P$ [
8 u+ X" t5 z5 _; v% O1 q0 E  `    諸葛亮把翻譯過來的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接過來掃了一眼之後，也頓時面沉似水。
- E6 e2 h* W: v: p; o7 J: q
    步騭在書信中告之，袁紹同意劉闖的意見。不過只能以遼西一地來換取北海國和東萊郡兩地。

    可問題是，北海東萊。在經過這兩年發展之後，人口已逾五十萬。

    而遼西郡治下不過五縣，領人口十萬人，甚至比不上高密一縣的人口。此外，袁紹拜劉闖為遼東太守，可遼東確是公孫度的地盤，公孫度自董卓時期，因為和董卓大將徐榮交好。便一直拜為遼東太守。也就是說，劉闖領了這遼東太守之職，便等於和公孫度成為敵人……

6 H, E/ t' B9 v% S8 C2 z# `  g& }    人還沒有去，便先有了一個對手。

    此外，袁紹又讓他的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而後又任命中山國人甄邈為遼西太守。

    甄邈是袁熙妻子甄宓的叔父，而甄家更是冀州望族。

    總之。劉闖人還沒有到遼西，袁紹就已經為他設置了重重障礙，更看得出來，袁紹對劉闖有些忌憚。
: z# Y. j( w0 r7 p( Q8 B" a; O
4 ^1 F7 F1 {, _  l& v; Q" }    想當年，劉陶曾救過袁紹。

, F' i$ P( o+ o) O' d1 w    但現在是爭江山，袁紹又怎可能會念及舊情？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袁紹外寬內忌的個性……只是，劉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他即便是想要拒絕，也不太可能。因為拒絕了袁紹的安排，袁紹勢必會和他反目。對他更加不利。
, }* x% o8 f# ]! J/ _- R# t# M1 [/ ~/ {
    “孔明，你怎麼看？”
- x6 c2 P+ E% r$ m9 S2 p
    這時候。諸葛亮已經冷靜下來，俊美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

7 a) ?' N5 p( j$ E+ V    “兄長也不必太過擔心，想當初咱們剛到東武的時候，情況比這個可要複雜多了。
$ l! T: {! _/ \" Z
  }1 ?1 Z! m6 e& s1 k    可兄長依舊能站穩腳跟，奪取北海國……今兄長聲名鵲起，更是大漢皇叔。麾下兵強馬壯，袁紹雖有心壓制兄長，恐怕得不償失。遼東公孫度，不足為慮。兄長所慮者，惟袁紹態度。”

! E) b/ j: L' U    “哦？”
) R+ B6 R/ {, {4 K
    “兄長和袁紹之間，也難善了。
. O6 O3 s, [) x. e' N9 D
    就如兄長此前推測袁曹必有一戰一樣，兄長去了遼西之後，恐怕和袁氏也難免會有衝突。既然兄長篤定曹操會勝，當早作打算。若曹操獲勝，袁紹必無力顧及兄長，兄長方能趁勢而起。”
2 p/ _4 I# b" V4 c2 D+ ]7 d1 }
    “你的意思是……”
7 ~, \0 Q  s! a/ j. x
    “聯曹，抗袁！”
2 r. T. Q; O3 }# e5 ?# ~
" P" r- c; F+ c* F- A    諸葛亮思忖許久，一字一頓吐出四個字。

    劉闖聽罷，眼睛不由得一瞇。
! P# e0 x' Z  O$ V
    聯曹抗袁？
4 E$ e6 l" T3 @1 |8 q
    從目前來看，曹操的確是不占優勢。
" n! x3 n- u0 F/ ^5 e0 @
    可劉闖卻知道，曹操肯定會勝過袁紹，這個時候和他聯手，倒是一個絕佳選擇。
4 e& N" @5 n+ I& h+ ?
7 j6 |: j0 s# \7 x6 Q" O6 G/ j    只是該如何聯曹抗袁？還需要有一個妥善之策。

9 h+ S8 [$ \5 N: U6 P  J9 H    “孔明，這聯曹抗袁之事，就由你籌謀。

" m% B! P( W1 l7 L    今天是三月十二，六天後咱們就離開長社，北上遼西。”

+ \. ?& i0 T( I- `; O    聽到劉闖把如此艱鉅的任務交給自己，諸葛亮頓時笑逐顏開。

/ V4 _2 b8 q2 Y9 r$ j    “兄長，聯曹抗袁之事，亮心中已有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還需兄長同意，因為……”他走到劉闖身邊，在劉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臉上旋即流露出笑意。
  d  Y; |( \2 Y) z+ Z7 O% L
" j* g; B8 }7 N+ j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如此，就依孔明之計！”

- E& L: _( e: K% q" h    +++++++++++++++++++++++++++++++++++++++++

9 ^4 o4 G* J& j/ n! q+ ?9 p    建安四年三月十八，曹操渡過大河，圍攻懷縣。

" j3 j* T) l' n" p# K    而曹洪徐晃則攻破武德，兵臨射犬。薛洪見情況不妙，忙棄懷縣而東走。他派人聯絡了眭固，命眭固從射犬突圍之後，兩人在修武合兵一處。薛洪還派人前往鄴城，向袁紹懇求援兵。
+ n0 s  Z$ j- Z+ k
    曹操奪取懷縣後，命曹洪屯駐懷縣，而後以徐晃為先鋒，圍攻修武。

    河內之戰，就如同所有人之前所預料的那樣，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便漸漸進入尾聲。
, I) @' r# W, M4 D5 B, t: W+ ^: W
    劉闖也在這一天，在劉府大擺酒宴，宴請長社縉紳豪強。
8 U& G; o+ }0 v7 y; w. b  M
& {$ A  [7 x, o% @$ G, X    酒席宴上，劉闖再次強調了他潁川人的身份，令眾人莫不為之感慨。

    他們在感慨劉闖的艱難！

    想當初，劉氏蒙難，劉闖在家臣的保護下逃出生天，於市井中混跡十載，而後突然崛起，成為一方諸侯。這其中有太多的戲劇性，使得人們對劉闖讚不絕口，甚至成為本地代表人物。
5 p- z: s7 w+ A9 W( q
    這次劉闖在潁川定居，也讓大家稱讚不已。
4 U) K$ S: @2 z1 r+ y( `8 V7 _
2 y! z( R1 k5 O% y0 M7 {    所為若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劉闖現在闖出名聲。重返家鄉，更顯示出他不忘故土的性情。
5 |9 ~+ k# n& q* S# K
    這一頓酒宴。劉闖酩酊大醉。
; _: A* G6 W  Y7 @* M. f3 Y1 @1 c5 C
    而與會之人，也有不少醉倒在酒席宴上。

, k8 E0 f8 i6 q' [1 ?4 E    離劉府近的人，被家臣攙扶著回家。而那些住的比較遠的縉紳，則被劉闖安置在中閣廂房裡，免得發生意外。

0 W; `4 U: @7 _  z5 X# b    待酒宴結束，已近子時。

    諸葛亮龐德和夏侯蘭指揮家僕奴婢打掃乾淨之後，便過了丑時。

    “兄長，兄長醒來！”

" ?; J3 k" a$ d    諸葛亮輕輕叩響窗格。便聽屋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孔明，可都準備妥當？”

    “兄長放心，都已妥當，可隨時行動。”

7 `4 _3 g# y& z6 q7 I* n; E    房門嘎吱一聲拉開，劉闖一身白色大袍，一手拎著盔甲包，腰間挎著巨闕劍。邁步從屋中走出。
- ]' x$ `8 V6 v' E, r
    此刻，他臉上全無醉意，更沒有酒席宴上，那放浪形骸的模樣。

    諸葛亮也穿著整齊，見劉闖出來後，連忙躬身道：“兄長。令明和衡若已帶領大家在後院集結，現在離開，正是時候。”
- g( \% c1 S! F5 \
    “如此，我們出發。”

4 M0 k( [6 F& `% m/ W    劉闖大步流星，來到後花園中。
7 W6 S8 j! [* W) v1 n
6 G+ B; z" O6 ?: j. h+ R9 _7 Z6 g    龐德夏侯蘭率一百多飛熊鐵衛。早已等候多時。
- F9 G3 B6 C, T- O: j  Y' ^9 K
! s' G- p/ W7 H: r0 r    在諸葛亮的指揮下，十幾個彪形大漢。把花園中一塊足有千餘斤重的巨石挪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口。

8 f" e* M5 q; i: h    這個地道，也是諸葛亮在修建劉府時，派人秘密挖掘出來。

: e; \" S2 ~, Z/ _" o) W    地道只能容一人一馬通行，劉闖牽著象龍馬，二話不說便沿著地道走進去。他手持火把，在狹窄而幽長地道中行進，足足走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來到地道的盡頭。這盡頭處，有一塊石板，大約有幾百斤的份量。劉闖二話不說，用力將石板推倒，頓時露出一個出口。
) K) V9 q& d" z5 ?- f" F; h
    一股涼風撲面而來，令劉闖頓感一陣神清氣爽。

9 {/ I( m% C3 u' I* j- u6 |    他牽著象龍馬走出地道，向四周查看，已經身在長社縣城外。

3 F8 g# L2 ^0 |) ~/ k2 ^8 `1 v    諸葛亮的這個地道出口，位於長社城北，靠近穎水，周圍是一片茂密叢林。

& R5 H6 \8 R* M! h$ V    站在林中舉目眺望，可以清楚看到長社城頭上閃爍的燈火。劉闖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象龍馬，而後等候其他人紛紛從地道裡走出來。共三百二十餘匹戰馬，還有一百零八名飛熊鐵衛。
; J4 M4 r" H, H% f* @3 n
/ ?' b) _! E; \8 d4 j    若再算上龐德劉闖諸葛亮和夏侯蘭四人，整整一百一十二人。
0 W) M* ]+ c/ `# G
    除了象龍，所有馬匹口銜枚，四蹄裹著乾草。

; m( g& ]- K9 c- l. h    看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
2 I0 |( A; Y' T4 \9 K
* v0 c+ \& r3 j6 k    諸葛亮上前道：“從這裡向北，三十八里便是陘山關。

    陘山關每天會在寅時大開城關，關卡上有一部兵馬，共四百人。
! n! u/ E$ K4 W8 g2 z- S0 B
    我已派人買通了今天晌午值守的軍侯，只要咱們抵達，就可以迅速通過，而後可以在卯時抵達密縣。”
3 r9 v$ Q. \6 b; b( Q& o+ c3 ^
0 `+ N4 [) H9 L/ ~; J/ |0 T    劉闖問道：“家裡可有安排？”
" |, T1 D/ I' l! W
  M8 a. U; `0 U    “兄長放心，我之前已叮囑家中奴僕，巳時之前，不得打攪我等休息。
" Q; p! |3 ?: {
    估計他們發現時，已過了午時。若一切能順利，那個時候咱們應該已經抵達汜水河畔。呵呵，等到他們做出反應的時候，說不定咱們已殺出成皋，渡過大河。只要渡過大河，便大功告成。”
( j  [8 u& z3 C% l
    劉闖伸出手，用力揉了一下諸葛亮的腦袋。

8 A7 Q9 B7 |; ?/ o% z9 H8 a3 _    “孔明做事我放心，咱們出發！”
2 c+ b) q% r, [! u+ E% K
, g/ E, _, u! E    說罷，劉闖牽馬而行，諸葛亮和夏侯蘭隨後，龐德走在最後面。

    一行人走出樹林之後，便紛紛上馬，揚鞭而去。

    馬蹄聲隱隱約約，傳到了長社城頭上，在長社城上值守的巡兵，舉目向遠處張望，卻見黑漆漆，不見人影。
4 A; ]# ^0 O6 _& m
    想來是幻覺？

  w1 Y  P/ ^1 b/ F4 ?    那巡兵想了想，復又坐下來，靠著女牆，蜷成了一團……

    +++++++++++++++++++++++++++++++++++++++++++++++++

7 J! d8 L; w3 r0 E  D    陘山，又叫刑山，屬伏牛山系嵩山餘脈。
) n# {/ Z8 U6 l+ f( Q: @9 r, n4 k9 Z8 }
    以山脊為界，北屬新鄭，南屬長葛。山體自西北東南走向，長不過五里，確是許都北面，第一道屏障，戰略地位極為重要。
, f; x1 X9 Z  }# v' ^6 z$ [
    天，方寅時。

    陘山關內外，一片寂靜。
% z, h8 I; F9 p
& J# d# s" d4 d, B$ p    吳班伸了個懶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帶著人來到關門前，把關口打開。

    吳班。表字元雄，陳留郡人氏。

    其父吳匡，原本是大將軍何進屬官，乃當時豪俠。

    後何進被殺，吳匡便返回陳留老家……時吳資拜為濟陰太守，身為族人的吳匡便帶著吳班，跟隨吳資前往濟陰。再後來，吳匡病故。吳資則被收了兵權，吳班就留在軍中，駐守陘山關。
; m( i7 w# A/ A' K# h  W7 Y/ i. M$ a
    月前，吳資偷偷派人與吳班聯絡。
: u" s0 V8 a8 A& s0 H; C/ E
    不久之後，諸葛亮便讓夏侯蘭前來賄賂吳班。
# ~  o6 P" U0 R+ G- p4 j# @, [
    本來得了吳資叮囑的吳班，便有心協助劉闖。夏侯蘭過來賄賂，吳班順勢而為。和劉闖取得聯繫。
5 g' r8 _; t0 v0 s
! |. L, s* b  {1 ^% b# Z. r    依照早就約定好的時間，吳班早早命人打開關門。
" L* u; I! F0 L
    寅時方過，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守衛關卡的軍卒，連忙點起火把，一副緊張之色。

7 l; \. Y2 v4 v% X    吳班則笑道：“一個個緊張什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怎可能會有敵軍來襲？
" S3 M- d& O7 y& q5 o, r. ?) N' H
    聽這聲音。至少有幾百匹戰馬……大家別緊張，估計是自己人。天曉得是不是有什麼緊急軍務，快點把哨卡挪開，若是耽擱了事情，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咱們。”
; `% l; w, C; ?) h$ T
/ N6 k  O1 S' y0 [2 u    也難怪。陘山關屬於內地，甚少兵事。

    聽吳班這麼一說。大家也都鬆了口氣，不再顯得那麼緊張。
- O. q- }' D( A/ |
    而這時候，一隊兵馬也抵達關卡外，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背負弓，腰胯劍，威風凜凜，氣派非凡。
6 K& T- d$ g8 z7 g" p. t9 N: a; R
    在他身後有兩匹空馬，還掛著兩件兵器。

    只是光線不好，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兵器……
, t- D/ p1 c4 Q0 \/ f+ X) Q3 N
# s: v9 {4 w4 `/ t) o. B    吳班大步上前，看清楚來人後，心中頓時瞭然，高聲喊喝道：“來者什麼人？”

    “我乃潁川倉曹夏侯恩，奉夏侯太守之命，要立刻趕往滎陽。這些馬匹，乃夏侯太守為司空所備戰馬，速速讓開道路，若耽擱軍情，便格殺勿論。”

    吳班聞聽連忙示意兵卒讓開道路，而後快步上前，來到那大漢馬前。
2 e6 M! _$ y& S, ^8 \* v; i
/ l2 [7 F9 ^  e1 N8 j6 b    “既然是太守之命，可有兵符？”

6 q4 _) ?" w- b    劉闖一怔，剛想要開口，卻感覺吳班把一個冰涼的物品塞進他手中。

    “皇叔休要慌亂，家叔乃偏將軍吳資吳子蘭。我奉家叔之命，助皇叔一臂之力，這是家叔送來的半塊虎符，憑此虎符，皇叔可以順利通過密縣。此外，家叔命我，跟隨皇叔同行……”
& H- l1 C8 W4 E; C6 J: G( I
9 s$ h# w; p; m1 l  v/ P    吳資，吳子蘭？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瞇，立刻想起來這吳資的來歷。

    那也是衣帶詔上的人物，只是在劉闖的印象裡，他和吳子蘭似乎並沒有任何交集。
, _4 k5 [8 K7 e0 K
# L' ]9 C: K& Z: u6 a    不過，既然是吳資派來的人，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 M. Z3 e' Y5 P
    劉闖舉起手，露出手中青銅虎符，而後沉聲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1 p; d+ v- G/ t    吳班裝模作樣，連忙惶恐道：“末將吳班，字元雄。”
) k  H  L, @5 _  [# ?
0 P3 A2 {  r! F' t/ x    “吳班，而今滎陽軍情緊急，我這裡尚缺少人手，便征闢你為軍中司馬，隨我一同前往滎陽。”
( c6 X) B; g9 T+ \1 _  L
    “啊？“
  C3 Y0 Z* x4 x; ?, |! G
4 `- m# I$ D3 O7 i    吳班聞聽，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 t9 L0 ]: h7 D% J7 c/ Y8 y8 `  R
    不過，他那為難之色卻是裝出來，再猶豫了一下之後，惶恐領命，便牽過一匹戰馬來，翻身上馬，跟隨劉闖一行人衝出陘山關，直奔密縣方向而去。
/ M0 {) s. m  c- f
, u% D3 E( E/ y    陘山關口，一干軍卒感到有些發懵。

    “軍侯被征闢了？”
4 S2 t4 \3 x8 E0 x
$ f/ n2 L0 i" R. C# {' k( e8 r    “那咱們怎麼辦？”
5 K% N' u+ i- Z9 g* Y
( l" W0 k6 V8 t# T* d1 v7 @    “廢話，軍侯被征闢了，與咱們何干？
# b% t' B. {. R5 h
* c" C& G2 n6 [8 R    好好守在這裡，在派人通知司馬，該怎樣，還是怎樣。”
  s% _# E; M7 `' @
    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劉闖手中那塊兵符到底是什麼兵符，反正在他們看來，身為曲將的軍侯吳班見多識廣。既然他跟著劉闖一同走，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相信，就算是軍司馬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責怪他們。

9 l$ c  K5 _+ Q1 y+ p! m: ^    吳軍侯運氣好，得了倉曹青睞。

    可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守在這裡，免得再有差池。

    +++++++++++++++++++++++++++++++++++++++++++++++++++++++
6 h! G2 X# M8 K1 U/ d( j- o
    出陘山關後，劉闖不敢耽擱時間。

! a" c0 B- P1 u/ {% N$ ^  @& R    眾人在關外換了馬匹，連帶著吳班也換上了一匹配有馬鞍雙鐙的戰馬。
5 |: I7 A/ c8 K! \5 e# _
, q- \1 j- R3 Y( G) X( A: U    吳班騎在馬上，心中嘖嘖稱奇。
( G, e1 g- J( X
    只是，這功夫誰都沒時間閒聊，大家揚鞭催馬，繼續趕路。

    從陘山關道密縣，約三十餘里，唯一的關隘，便是設在洧水上游的渡口。由於曹操對河內開戰，洧水渡口，戒備森嚴。劉闖一行人抵達洧水渡口之後，又換了一個身份，假稱自許都而來。
; g$ H/ f, m; V; D& H1 c
9 `' R. M% ^6 x) m: g! s- t    而他手中的兵符，也是從司空府所出，故而洧水渡口守將，也沒為難劉闖等人，便放行通過。
8 z% g* F& B6 g
! n! Y8 w7 O, {7 d0 a6 i0 |6 {    原本還在擔心，該如何渡過密縣。
8 k5 w2 J4 o" @
! m4 v- b3 f  Q/ b$ Z    卻沒想到，早已有人為他解決了麻煩。
* r5 Z; ~) _* Q6 f6 X
    劉闖等人在渡過了洧水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H, Y* U' E1 a. h' ?1 b1 r    眾人上馬，又是一陣狂奔，直到天光大亮時，劉闖這才讓停下來，眾人便在一旁的樹林中休息。

    “元雄，令叔吳將軍後面可還有安排？”
5 e6 p& `0 _$ |$ h
" F$ X6 {5 v5 u' {; D    吳班搖搖頭，“家叔如今情況，已不比當初。
# B6 V" C1 t; V6 ]. g: J7 H0 ?4 h
% G5 c; J/ R& j/ b    這次著我助皇叔從密縣脫身，已盡了全力。再往前，就是旋門關和成皋。

    此兩地歸屬河南尹，莫說是家叔，恐怕就算是夏侯淵過來，也未必能夠順利通過。該如何過關，卻要皇叔決斷。”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10章 闖三關（1/2）

　　旋門關，東漢靈帝中平元年所置。
+ s1 H! V, D: A  O) J5 Z　
　　時太平道之亂，黃巾暴動。
　
+ m# E5 k9 `+ G( x7 _8 q; Q6 b　　叛軍一度威脅到東都洛陽，令朝堂上下為之惶恐。
　
　　在這種情況下，漢帝置洛陽八關，拱衛東都。這八關就是：函谷、廣城、伊阙、帳轅、旋門、小平、孟津。
$ X0 P+ l1 v6 a1 [　
　　在班昭的《東征賦》中，也曾提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臯之旋門。
　
) O5 H( \  I! J& m2 n　　這裏面的旋門，就是指後來的旋門關。
　
　　旋門關以道路周曲而得名，易守難攻。
6 v) U) r! ]" {8 h2 z4 ~! e7 S　
　　正午時分，旋門關內一隊騎軍來到關城之下，並手持青銅虎符，請求過關。
　
4 c, H6 o) K2 ]+ R3 _. q　　旋門關守將名叫卞喜，原本是黃巾軍將領，後歸降曹操，負責守衛旋門。聽聞有兵馬要從旋門關通行，卞喜頓感疑惑。因為他並未得到消息，要有兵馬在此通行。
' z6 r: R" i) G. ]　
5 e; H: L2 S0 W& i; G4 I& [, \2 U　　旋門關隸屬成臯所轄，若有兵馬通行，成臯方面一定會派人前來通知。但這一次，卞喜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所以對這支兵馬的到來，也感到莫名困惑。
　
! S% a/ w# S- G, E" ?# }　　“你可看清楚，是何方所屬？”
! N" U* }2 m5 m. M' V8 ]　
9 H7 q; z8 u1 Q　　“據那領兵將領說，乃颍川郡夏侯淵太守所差。”
　
0 @5 Y7 q- c: w7 M7 S. n　　夏侯淵？
' b/ _5 j$ l: q2 c  f" F　
　　卞喜更加奇怪……
- F2 T. T4 v8 f2 q3 J) Y　
　　按道理說，若是夏侯淵所部要從旋門關通行，理應有河南尹先通知成臯，而後再通知旋門關。
　
　　可這一次，顯然不太符合規矩，也讓卞喜摸不著頭腦。
3 w/ x( @; C% S4 a　
　　“既然如此，隨我出關查看。”
6 k7 C4 Z8 O* j. P　
　　卞喜倒沒有懷疑這支兵馬的來曆，畢竟旋門關位於河洛之地，乃是曹操治下，不太可能出現叛軍。想必是有緊急軍情，所以才會這麽匆忙吧……卞喜這麽想，很大一方面也是來自于夏侯淵的影響。畢竟夏侯淵和曹操的關系密切，卞喜也不希望因為一個誤會，惹怒夏侯淵。
　
　　但他身為旋門關守將，還是要盡一下本份。
　
) i* ^5 E6 v6 _, d- a" A  o: h　　如果真是緊急軍情，卞喜倒不介意，賣夏侯淵一個面子。
　
1 A- j. v, `( E+ p. Q　　所以，卞喜沒有太過在意，點上一部兵馬，便從關城行出。
　
　　遠遠看去，就見一隊兵馬在關下列陣。
, }3 {" Y6 j, [1 b4 k! Z* S8 {　
　　為首一員大將，身穿鐵甲，威風凜凜。只是他那匹坐騎，看上去卻極為古怪！嗯，不是古怪，應該說是醜陋。
　
9 Q- ]3 F2 c0 F9 r6 e& d# R- f( ^　　卞喜眉頭一蹙，便催馬上前。
4 F8 g2 q4 g# {2 A$ }3 m, }1 r+ {　
　　“爾是何人，為何來此？”
$ G0 V8 Q' h3 x8 f; m: v) [2 M　
　　那員大將橫刀在馬上，催馬向前兩步，微微一欠身道：“我叫龐德’乃夏侯太守帳下軍司馬，受夏侯將軍所差，前往河內公幹。因走的匆忙，所以未能及時通知河南尹，還請將軍恕罪。”
　
　　夏侯淵帳下，有沒有一個叫龐德的軍司馬？
" t. ]! m2 x/ h6 Z# {　
　　卞喜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看他彬彬有禮，卞喜倒有了些好感。
2 [! a; t8 X5 G; s　
　　既然是夏侯淵所差，想必也不會有假，所以他放鬆警惕，笑道：“既是夏侯太守所差，我理當放行。不過，身為旋門關守將，還需盡職盡責。龐將軍若要通行，還需夏侯太守的虎符。”
& N: R/ w5 a) i* q# ?　
7 ]; O# ^  ~3 `  ]　　龐德頓時笑了，從懷中取出一枚虎符道：“虎符在此，請將軍查驗。”
　
　　說完，他催馬上前，看樣子是想要親手遞給卞喜。
& `. M+ i: c$ @* E1 x　
, O0 }$ Q6 |/ W/ G- Y6 p　　卞喜也沒有懷疑，催馬迎上去。
2 l1 D! ]- F$ I. ?/ u) \! B! c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卞喜也漸漸看清楚了龐德手中虎符的模樣。
　
- p: `- ]% M5 Q3 L- H1 ~/ J　　不對，這好像不是颍川太守所用虎符，更像是司空府虎符……可問題是，龐德說他是夏侯淵部曲。
2 L6 _+ n7 s5 ^, k9 }0 r　
　　卞喜心中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頓感不妙。
　
8 a0 S# X) B" t9 N& p　　他連忙勒住戰馬，探手剛要取下兵器，哪知道龐德卻突然間一催戰馬。他那匹馬，是一匹黑嘴的黃馬，有一個學名，叫繃馬，模樣極為可笑。這匹馬，是當初龐德隨馬超攻取休屠各一個部落的時候所得。當時馬超搶來百余匹駿馬，可是龐德卻獨獨看中了這麽一匹繃馬，甚至還被其他人取笑。然則，大家隨後發現，龐德這批繃馬，確是一匹罕見的寶馬良駒。
8 x- t. |. Y# ]　
　　逸足電發，是馬超對這批繃馬的評價。
　
* u8 k6 t6 q( P: r" C; _" [( ^9 F　　所謂逸足，便是說這匹馬步履輕盈，快若閃電。
　
: B' c4 ?& S7 v0 T: Y7 l　　特別是在二十米之內的爆發力，甚至連馬超的烏骓馬都難以相提並論。
　
　　所以，當龐德催動繃馬衝向卞喜的時候，卞喜竟沒能反應過來。
　
　　等他清醒的時候，繃馬已經到了他跟前，龐德手腕一翻，掌中大刀順水推舟向外一抹，只見刀光一閃，卞喜甚至沒有能來得及看清楚龐德手中的大刀，便被龐德一刀從馬上劈翻在地。
　
　　“闖關！”
　
　　就在龐德得手的一刹那，身後騎隊中，傳來一聲暴喝。
# f& A& B1 z. G3 t7 j　
$ S/ z4 x4 `* {　　劉闖拖甲子劍一馬當先，夏侯蘭拍馬舞槍，緊隨其後……數十名飛熊鐵衛瞬間便衝入旋門關。
2 V, K! M- g) T3 \# T4 d. [& q　
　　吳班帶著一隊兵馬，趕著其他的空馬跟在劉闖身後。
0 i7 U' z1 P. V　
　　鐵騎衝撞，只殺得旋門關上曹軍四處奔逃。
　
" t7 a2 W- m+ l/ L& z( ?　　曹軍怎會想到，旋門關會遭遇敵襲？這也和卞喜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有關。大家都覺得，關下這支兵馬不太可能是敵人。可誰又想到，對方突然發作，竟然把守將卞喜，斬殺關下。
　
　　卞喜這一死，曹軍頓時慌了手腳。
　
+ ?& m: |' c4 `! a　　他們甚至沒弄清楚這支兵馬的來曆，便立刻潰敗而去。
: }5 N0 L6 z0 [6 I1 Z3 M　
1 A; r/ U5 D% _+ E1 B+ K　　劉闖等人從旋門關衝出之後，根本不做停留，直奔成臯而去……
. J) b2 P* R1 G0 [: a3 K1 I　
　　吳班說過，過密縣之後，就只能靠自己。
　
　　劉闖和諸葛亮等人商議後，決意採用閃電戰術，出其不意。想來這個時候，長社方面才剛發現劉闖等人失蹤，也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那條地道。但若要做出反應，也需要一些時間……

2 y" d! M. n7 c1 i9 C. [2 z9 Y　　劉闖相信不管是許都荀彧，還是陽翟的夏侯淵，真正做出反應，能夠威脅到自己，也要到天黑之後。所以，只要在天黑之前，衝出成臯也就能暫時安全下來。天亮前渡過黃河，在曹操反應過來之前脫離險境，那時候即便是曹操派出兵馬追擊，也很難真正威脅到自己。
　
　　而這一切行動的核心，只有一個字：快！
2 y  C* v! e/ L) `2 Q  r- d- g　
　　這也是劉闖一人三騎 就算是逃亡也要帶著馬匹的原因。
　
　　只要處理得當，就可以在天黑前從成臯突圍。詐開旋門關，也是他們脫離險境的第一步不過黃河，終究不算安全。
, K8 M) {+ t4 J+ D　
　　所以，在衝出旋門關後，劉闖依舊不敢歇息。
　
　　在離開旋門關大約十里之後，劉闖便讓所有人換了戰馬，命夏侯蘭龐德前往成臯。
　
2 u( G8 Z  E. H" Q7 K; ?+ c5 I　　他帶領大隊人馬，藏在夏侯蘭身後。
　
　　大約在奔行二十里左右的路程後，便遠遠看到成臯城池。
+ n9 x; o0 u; T, y: K( N3 V- w　
　　成臯西漢所置，春秋時為鄭國制邑。
9 ^9 y  d  k% N1 E3 ]7 G: ^4 ?. E2 Q+ O　
5 \8 \; E( U3 n, Q, N1 r　　北面和西面，頻臨黃河；南面和東面，則為深澗。
　
　　這也是河洛之地，位于黃河南岸的一處門戶所在，守衛極其森嚴。
　
, Z' |! }  w2 y6 C　　夏侯蘭帶著二十余人出現在成臯城下，看上去極為狼狽。
　
　　“快開城門，有敵來襲！”
; w& t( B) z5 s+ u& Q　
　　他在城下高聲喊喝，頓時讓成臯守軍驚慌不已。
# l6 ^1 J/ L) {. {7 w- v　
4 Q2 k/ C) N# r1 S/ e; B　　也難怪，夏侯蘭一身曹軍裝束渾身是血，怎麽看都好像是遇到了大麻煩。所以，城頭上的曹軍連忙通知成臯守將蔡陽。這蔡陽已年過五旬，是曹操身邊的一員老將 甚得曹操所重。
, E4 `* N; a2 w! J4 [- N( P9 b　
1 @" y9 A; X, V# ?　　得到消息之後，他也大吃一驚連忙點起兵馬，從城中殺出來。
+ n# j1 j$ K% X$ J1 t5 d( V' v　
. T) E" i, C- [% S& B# R　　他倒不是為了對付夏侯蘭，而是想要前去救援旋門關。只是在出兵之前，總要問清楚敵情，所以出城之後，他立刻命人把夏侯蘭帶上來。夏侯蘭帶著一隊殘兵敗將上前，龐德藏于其中。
4 ^( a8 B2 E" S& v% C5 r, ~　
　　“你叫什麽名字，旋門關如今情況如何？”
9 D- a+ w0 S9 m% x7 Y' v　
3 h5 m+ N7 c7 |: V/ W) A　　蔡陽看到夏侯蘭，也沒有懷疑，只催馬上前，開口詢問。
& h) F6 v$ f6 T( g/ B　
　　夏侯蘭連忙下馬道：“旋門關遭遇敵襲，將軍卞喜為賊人所害，請將軍速派兵馬，前去救援。”
　
, B. X/ t; j/ \　　“可知，是何方賊人？”
0 E5 i0 ^6 L2 y　
  t; j. O; I: u" S7 t# o　　蔡陽聞聽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再問。
, x" M2 A$ W$ a, I2 v8 A　
　　可就在這時，龐德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繃馬如同閃電，便到了蔡陽面前。
　
　　“啊！”
. n/ A: v% p* j0 B& A　
1 b* J1 `5 ~$ k9 l( W* u, t2 j; f　　蔡陽大吃一驚，拔劍想要阻擋。
　
( z6 o7 G+ l1 `3 b& ~9 X, X7 u3 m　　哪知道龐德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將蔡陽斬於馬下。
　
5 Y8 k" d% g. a: B0 s3 S! G　　與此同時，夏侯蘭也翻身上馬，提槍直撲曹軍。
3 m& Z9 W: a# f$ \& v& r　
　　遠處，鐵蹄聲陣陣，煙塵滾滾，顯然是有大隊兵馬向成臯逼近。
　
5 ?: h  i+ R# c0 L$ p8 J　　曹軍見此情況，也一下子亂了陣腳，被龐德和夏侯蘭一輪衝殺，便搶占了城門……當劉闖率部抵達成臯的時候，成臯曹軍已經大亂。根本沒有人看清楚，敵軍究竟有多少人，便一哄而散。
　
: y2 n& y, F0 o& f' l　　劉闖帶著人從成臯西門殺入，而後又從北門殺出，直奔黃河渡口而去……
! V- J+ v5 i3 D* T　
4 {( d9 k+ @: b* k0 W/ p: }　　+++++++++++++++++++++++++++++++++++++++++++++++++++++++++++++
　
　　陽翟，太守府。
　
3 E. Y" P9 A- a% x　　當夏侯淵得知劉闖失蹤的消息時，也大吃一驚。
　
　　“何時發現劉闖離開長社？”
0 P3 l' F5 C9 T5 t# y& u( {　
　　“巳時，劉府一個奴婢去後院取東西，卻發現整個後宅，空無一人。
0 n- @: _0 S$ f. h. N( |　
* @; e9 p9 t) y; K7 V6 s( G　　那奴婢隨後在花園中發現了一條地道，便知道事情不妙，連忙通知了長社縣令。長社縣令隨後查探清楚，那地道直通城外。
( f' k9 n" y8 a　
　　同時今日淩晨，曾有長社守軍隱隱約約聽到城外有馬嘶之聲。只是當時天色昏黑，他並未發現狀況，也就沒有在意。如今想來，那馬嘶之聲，應該就是劉皇叔離開長社時，所發出的聲音。”
　
. V+ X0 ~+ l) P+ a0 p. `* c/ p( m　　夏侯淵臉色鐵青，厲聲喝問：“那是什麽時辰？”
% U  {  K1 G  B# v　
) [5 N4 {. P+ R: \. g: [9 e, q　　“據那守軍說，應該是在醜時前後。”
  k  x* e0 m9 K% Z5 c4 G　
　　現在，已過了未時。
/ {5 n! B) M4 L! {7 F$ T( m　
6 N5 t5 ^3 B, ^6 a. j　　也就是說，劉闖等人如果逃離了長社，已經足足六個時辰，差不多半天時間。
　
, p7 c. ~& b# N! r# y2 ^　　夏侯淵反應過來，前一段時間劉闖頻繁派出兵馬 恐怕就是為了今日做准備……他咬著牙，厲聲道：“立刻點起兵馬，隨我追擊。
5 v5 u) E1 u' L  b　
　　還有，馬上派人前往許都，派人告知荀尚書，請他盡快封鎖關隘，嚴防那闖兒逃走。”
　
　　夏侯淵心知如果讓劉闖逃出了許都，勢必會産生巨大影響。
　
7 j( N) R/ I+ x2 w　　曹操對劉闖忌憚頗深，若被他逃走，又豈能善罷甘休？
　
　　只是，不等夏侯淵兵馬出動 便從前方傳來消息。
& z3 ?+ p% _' P1 k* H9 v　
& S/ z+ m% R( _6 X$ R　　寅時時分，有一支兵馬自陉山關通過，當時那支人馬手持夏侯淵的兵符還從陉山關抽調走了一名軍侯。
  j. B; V; F6 p5 k* A2 M% \9 r　
　　夏侯淵頓時愣住了！
　
6 ~0 W% l0 ?+ p6 T1 @2 q　　劉闖又怎會有我的兵符？
+ T9 @3 [9 `& a　
* A, `( a5 x  ]! _* L　　如果那兵符是假的，陉山關守將便不可能放他通行。除非劉闖手中的兵符是真的……想到這裏，夏侯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他突然意識到，如果那劉闖手中兵符是真的，豈不是說明，劉闖在自己身邊安排有奸細？可是，在查看了自家兵符的數量後，並沒有丟失。這讓夏侯淵感到無比困惑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經來不及再去細想，匆匆忙帶領兵馬，直奔陉山關。
　
& U8 u. R1 H; e% A5 E/ ?+ R8 Z7 V. U　　在陉山關詢問了情況之後，夏侯淵不敢停留，朝密縣追擊過去。
　
　　晡時，當他抵達密縣，才得知劉闖在一名陉山關守將的幫助下，早在卯時前後，已渡過洧水渡口。
/ R! u2 F6 k" u4 D　
. M/ m4 b0 S- p6 _" ^- X- ~　　那兵符，絕對是假的！
　
　　也就是說，劉闖在陉山關帶走的那個軍侯，就是劉闖的部曲。
4 A6 ?7 A. T  B" E" `1 `0 |- B　
; W. T3 f6 F- |4 k6 K% N1 }　　夏侯淵連忙又問：“既然他們通過渡口，可有兵符？”
　
　　洧水渡口守將連忙道：“那些人手持司空府兵符，故而末將不敢阻攔。”
' ]2 k/ s% E% p8 M　
" Z" X! i& ^/ `5 y6 L- ^1 ]8 {　　司空府兵符？
　
　　夏侯淵顯然有些糊塗了……
　
; u$ V# U: e+ C- G. {5 @　　難道說，許都也有劉闖的細作不成？
/ a/ Z8 P- t4 A, |　
　　他才來許都多長時間，就建立起了如此巨大的關系網嗎？甚至，連司空府，也被他滲透進去？
　
　　夏侯淵越想，就越感到害怕。
4 f0 a4 ?; r7 j: P. P　
　　怪不得主公對這闖兒如此忌憚，這家夥果然是狡詐多謀，若不將之鏟除，必然會成心腹之患。
0 w0 h3 [4 s" m　
7 a" X! |- ~( q1 f& h2 F/ {% @　　想到這裏，夏侯淵更堅定了要殺死劉闖的想法。
) ]! u4 X* [, f　
1 o9 X" Z' L: z% I( B: Y2 k" r　　他又派人前往許都，把情況通報荀彧，而後帶上兵馬，直奔旋門關而去。
　
　　在夏侯淵想來，劉闖通過詭計從陉山關和洧水渡口通過，卻未必能夠闖過旋門關和成臯。
  v$ A1 M8 S3 L' ~7 \9 |8 a　
　　他現在追擊下去，還有機會將劉闖所部追上，到時候便直接把那劉闖，殺死在黃河以南……
/ v% o  h* E2 P! P/ h　
　　夏侯淵不敢再耽擱時間，連忙點起一隊騎軍，往旋門關方向追擊而去。
1 d8 a% I" X. b　
1 F; N- x6 N- ~5 S( U6 M7 ~2 S% C　　只是，當夏侯淵抵達汜水河畔時，有探馬來報：“將軍，大事不好……旋門關，成臯方向有狼煙出現，顯然已遭遇敵襲。”
% F8 c, H. @3 m; J　
2 Z& V; u2 H3 _* x+ Q) E　　夏侯淵一驚，忙問道：“可看清楚，是旋門關，還是成臯燃起狼煙？”
　
0 N* S3 v( J; J; d: ]　　“回禀將軍，是兩地同時出現狼煙。”
; b( X# B( J8 T: i) p7 C　
　　夏侯淵倒吸一口涼氣，若旋門關和成臯兩地出現狼煙，那就說明，旋門關已經告破，否則的話，成臯大可不必放狼煙，蔡陽直接出兵救援就是。既然兩地同時有狼煙出現，那豈不是說明，成臯遇襲？
% @$ N8 W% L% n& Y　
　　蔡陽此人，老成穩重，應該能夠攔住劉闖。
　
0 r; s3 p  x$ k! t0 T　　夏侯淵心裏，只能暗自祈禱蔡陽能夠看穿劉闖的詭計……可是，那劉闖詭詐，從長社到成臯，幾乎是一日光景連闖三關。蔡陽雖然是個老人，而且跟隨主公日久，忠誠自然不必多說。但若說能夠阻攔劉闖？夏侯淵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劉闖可是連曹操都忌憚之人。
　
0 a. D0 a) h/ S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夏侯淵只能寄希望於蔡陽能穩住局勢。
2 X3 X0 c  q: n5 n9 ?' X: d* g　
　　他率部繼續追擊，在天將黑時，抵達旋門關。
　
　　“成臯方面，情況如何？”
　
　　夏侯淵一把拉住一名旋門關的潰軍將領，厲聲喝問。
　
$ g' r5 \6 m* ?6 F, k　　那軍官卻顯得魂不守舍，聽夏侯淵問話，他顫聲答道：“成臯，成臯已經告破！”
　
　　“什麼？”
　
　　夏侯淵驚怒異常，“蔡陽難道也攔不住劉闖嗎？那闖兒，有幾多兵馬？”
5 @8 y" Z8 V/ C7 r/ c8 r　
9 p3 b- h  W4 a& T8 `  o　　若成臯告破，便是第四關。
! m; d8 y/ t0 P& _7 q( Y　
　　夏侯淵心裏面有些驚恐，若劉闖連成臯也攻破，難不成這家夥是個妖孽嗎？
" D! l- z+ z  P; h5 w5 M　
( E1 }5 m6 f" a6 Z! ^　　軍官道：“那賊人著我軍中甲仗，冒充敗軍，詐開成臯城門……蔡將軍以為旋門關有危險，故而出城准備援救。哪知道賊人狡詐凶殘，蔡將軍才一出城，就被賊人斬殺，成臯旋即告破！”
. W* G. ^% m9 j" [" b- A9 S　
1 i) H; N& k. e4 e9 T　　夏侯淵聞聽之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 U3 Q4 t" Y. S0 s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咬牙切齒道：“傳我命令，立刻與我追擊賊人，絕不可令賊人渡河。”
  i, ~- B, _/ o; O# p( h　
　　+++++++++++++++++++++++++++++++++++++++++++++++++++++++++
3 }8 j- |' L; B9 K; O　
$ V/ G8 n) o7 z  i　　劉闖一行人抵達黃河渡口，卻見大河滔滔。
# F/ L: V; ~9 x4 W" W- U. g( ]0 U) E　
% R) {9 @7 V4 I$ h1 W: Q8 k, @  J$ Y　　河水湍急，河兩岸，更不見一艘渡船。
　
　　若按照計劃，杜畿理應准備好渡船，在這裏等候才是。可現在，兩岸卻不見一個人影，也使得劉闖心中緊張不已。
( r% x9 W/ r, `* f9 B( h" Q3 u　
* z" Y- U4 ]4 `8 B4 p　　“孔明，可曾找到杜伯侯？”
& }$ z7 l3 u% \' J' H& f　
　　諸葛亮也是一臉緊張之色，這次逃離許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 q7 \' o7 k7 a　　如果杜畿那邊出現意外，就要前功盡棄。他也清楚，自己這邊的時間並不充足……此次他們連闖四關，靠的是一個出其不意。別看劉闖在旋門關和成臯連殺兩名曹軍主將，但相信用不得太久，曹軍就會反應過來。
　
3 V% ], G* j9 t# p6 z) k# F, T+ S　　“繼續尋找！”
　
+ m3 Z( r. r' Y6 e0 J: f　　諸葛亮沈聲道：“杜伯侯絕不可能臨陣倒戈，他妻兒如今都在元複等人手中，怎可能背叛？”
' T# \' R% G+ j$ D　
& }; q: f0 g  d( ~  V. \* F6 A& |　　於是，飛熊鐵衛立刻向兩邊搜索。
8 k8 r: P# l% s( d2 A6 q　
7 [. s2 f0 l1 Y. Q. C　　按照之前的約定，杜畿就應該藏在渡口附近。
# Q8 \& m+ U# P, S; F+ U& H; s' M" R0 V　
　　可是搜索許久，依舊沒有見到杜畿的蹤迹，劉闖心裏，也越發的焦慮起來。
7 g: W# }( {% z% i: G　
　　“公子，旋門關和成臯兩地，出現狼煙。”
　
# c1 G: h! _' ]6 D4 V6 F. a　　狼煙一起，說明曹軍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他們放出狼煙，相信曹軍追兵會很快前來。
  x* Y- f& B( L　
* {/ T& Z7 Y  T/ q( U" ?/ O　　可是，杜畿呢？
　
　　這家夥，又躲在何處？
　
9 f0 Y% Y5 E2 i  D7 \& X3 V; L$ t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聲叫喊道：“公子快看，好像有船隻向這邊靠來。”
　
　　劉闖連忙走到渡口，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黃河上遊方向，出現了三十多艘船隻，正緩緩駛來。
　
: D7 Q& O; c# f3 t6 i. l6 Q　　是杜畿嗎？
　
　　劉闖心中，一陣緊張！
0 v) U0 }! o$ ],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悍戚 第211章 司馬

( |0 e7 b0 t$ L/ J' f　　    “末將杜畿，拜見皇叔！”
6 \2 p+ V$ X$ A  I- }1 x9 X* i　　
/ }! \. P( O, T  c　　    當渡船在渡口停靠之後，劉闖就看到杜畿從船上下來，快步來到他面前，躬身行禮，“奉皇叔之命，杜畿率渡船三十七艘前來，聽候皇叔差遣。”
: I, @6 E$ Z1 }4 @5 C: o　　
7 u+ T3 l5 N* j5 f& n　　    三十七艘！
. e. j& B/ x8 b  `  X6 L　　
　　    劉闖心中一喜，但是在臉上，卻未表露出來。
+ U+ @9 @, t7 D* _1 {! G　　
# o# X% G  l& d4 ^% ^- a　　    他只是輕輕點頭，而後朝諸葛亮龐德夏侯蘭吳班四人看去。
　　
　　    見四人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開口道：“伯侯辛苦，而今時間緊迫，非寒暄之時。我們先渡河，務必要在曹軍反應過來之前渡過大河才是。令明、元雄，你二人先行渡河。”
　　
- S0 @" w% u% N6 v9 _/ @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飛熊鐵衛紛紛驅趕戰馬登船。
# S' [. [7 [' r3 K: U  W　　
　　    不過，為了節省時間，劉闖決定，將一百匹戰馬留在大河渡口。
　　
- h( D. Y% t- r; O7 A　　    而這一百匹馬，都配備了高鞍雙鐙。也就是說，劉闖已決定，把這高鞍雙鐙的秘密，贈與曹操。
) X, u  L  @, C4 z9 p5 o　　
. y3 l/ j+ n* |7 H! i& O( Y/ E　　    至於曹操是否領情，劉闖並不在意。
　　
　　    說實話，這高鞍雙鐙的秘密，也隱瞞不得太久，早晚會被曹操發現。與其這樣，倒不如爽快一些，也算是和曹操結一個善緣。自從得知袁紹的態度以後，劉闖就決定，助曹操一臂之力。
　　
/ i( U1 u# ?, @! [$ r8 i, E: _　　    他當然清楚，袁曹之間的戰事，最後肯定會以曹操大獲全勝為結束。
　　
　　    但這場勝利，卻需要數載光陰。
2 ]; P. E" Z1 \: n$ y% d0 Y　　
" z3 C8 V; {/ J4 K! G　　    袁紹想要打壓劉闖，那麼劉闖就可以借曹操之力，牽制袁紹的力量。反正大家都是彼此利用而已，更何況袁紹不仁在前。劉闖自然不介意。再補袁紹一刀。
　　
　　    “伯侯。這些渡船，究竟從何而來？”
　　
　　    當馬匹和鐵衛登船之後，劉闖這才得了機會，詢問杜畿。
" r% S1 Z. U# p& Q& v& y! n; B　　
& h. Z) {2 `4 c2 F  }4 l　　    杜畿道：“皇叔，能得到如此多渡船，實非畿之功勞。”
　　
　　    “哦？”
　　
5 {8 t8 A" f/ R# M7 s# y  T　　    杜畿猶豫一下，輕聲道：“依皇叔吩咐，末將帶人自孟津渡河。
) z" S' _7 c1 M; M5 X# u　　
, E, C' _8 c0 B5 o  U0 S$ M2 ~! f% \/ r- R　　    哪知道才一渡河。就有人找上門來，說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末將當時就懵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對方卻表現的極為誠懇，安排末將住下之後，還準備了三十餘艘船隻，供末將使用。
　　
% G  t- @1 Z" @! B　　    當時我也以為，對方可能有詐。
　　
　　    可後來發現，對方是誠心想要幫助我……而且對方還說，他是皇叔的親戚，所以才會出手相助。”
  z1 M" ?9 ^) Q. |: F, V6 I7 Q! }　　
　　    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卻有些糊塗了！
　　
( }1 n& d( w3 T0 h- Y: B, S1 B9 e　　    杜畿做事，一向是很小心。他既然說對方沒有惡意，想來也是真的。
  U* R! o- b' Y　　
8 y3 {3 @1 [& k　　    我的親戚？
　　
　　    劉闖實在想不起來，他在河內會有什麼親戚。
　　
4 b% K( P7 r# k7 w3 {( N. o　　    他的親人，只有劉勇一個，哪怕是鐘繇，和他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這突如其來的親戚，又是什麼來歷？劉闖心中疑惑不解，凝視杜畿半晌後，才開口道：“可知對方，是什麼來歷？”
/ E. q; Q" V0 q5 l6 y, v; l+ s　　
5 t1 U  B- V6 F8 q! g" T　　    “是一個青年人，年紀應該與皇叔相差不多。
* R  ^7 }% g1 A) q　　
　　    身材嘛，大約在八尺左右，長得倒是姿容不凡，說一口道地官話……我問他姓名，他卻不肯說。言皇叔渡河之後，他自會與皇叔相見，到時候也就明白。不過，他做事也確實周到，不但備好船隻，還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我本來也不想聽從他的安排，可他卻說，因為曹公兵發河內，沿河渡船全都集結於武城。若我不願意接受他的安排，恐怕也找不來渡船。
% r* d4 i, ~0 `4 I; w' S5 o　　
. w/ ~, G! L2 H1 f0 k  Z: F　　    後來，我還想把渡船搶走，卻發現他早有提防。
+ e! C1 ~( r5 E$ O; t　　
　　    我出發時，他對我說：皇叔渡河之後，可往李城一行，他會在李城恭候皇叔大駕。”
　　
　　    劉闖聽得是越來越糊塗！
" C  p& @) u9 a7 s　　
　　    如果對方有心害他，大可不必派出渡船接應。
　　
/ b' F# `/ E. N& z% W# s4 `　　    但他行事神神秘秘，讓劉闖毫無頭緒，不免感到迷茫。
3 ~8 D  e2 U" h& ^; e3 }　　
　　    回過頭，朝諸葛亮看了一眼，卻見諸葛亮面露沉思之色。
　　
$ D$ m& `% i" T, `9 u　　    劉闖輕聲道：“孔明，你怎麼看？”
4 }3 `' |* U( V! Y( P' P. ]( e3 J　　
/ K7 ]6 J2 O' h8 B4 T0 e) N　　    哪知諸葛亮卻沒有回答，反而看著杜畿問道：“那個人，長的什麼模樣？”
* M+ G' D' N; I8 {( D　　
0 @  h1 |2 o/ b- M* ~/ ?, o　　    杜畿回答道：“他的長相，頗為英武，只是感覺著，有些陰沉。”
　　
8 l1 H" P  E4 W  S& F1 B4 \6 o　　    “是不是眼睛有些細長？”
　　
& B) @) S. C( w- B+ X1 B　　    “啊，二公子這麼一說，好像的確如此。而且，他的鼻子，頗似鷹喙……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 |3 ]+ ^6 G* s8 {- f0 ]+ f　　
9 d# k. [* z- q1 J0 o　　    劉闖疑惑道：“孔明莫非，認得此人？”
" ?1 U8 ?3 S) Z8 k( ]3 |　　
　　    諸葛亮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輕聲道：“說起這個人，兄長應該也見過。
$ j, I0 i5 Y4 y( ^* |) ^* v　　
' s: C4 ~# h- Y  j$ N+ m　　    我現在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但如果按照伯侯所言，很可能就是他……河內司馬懿，此前曾在高密見過兄長，後來又隨胡昭先生前往不其，我還陪著他前往膠東巡視，是個心思極為深沉之人。”
　　
  a  t* N" C4 o& B2 u+ K' @# d　　    “司馬懿？”
　　
) }* y; n9 L0 q8 e7 R" t　　    劉闖露出愕然之色。
　　
　　    沒錯，他的確是見過司馬懿，只是想不明白，司馬懿怎可能跑來幫他。
  R* W, M2 _4 `3 N" ?4 @8 H　　
' ]( ~; h. h7 U. f1 }3 U　　    他和司馬懿也不過一面之緣，甚至沒怎麼接觸。如果真如諸葛亮所言，那個幫他的人是司馬懿的話，的確是有些古怪。司馬氏，是河內望族，與曹操的關係密切。劉闖甚至知道，司馬懿的父親司馬防，與曹操有知遇之恩。而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如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力。
　　
　　    以司馬氏和曹操之間的關係，司馬懿怎可能幫助自己？
" ]1 H  b2 w3 f& n　　
2 {1 m' `7 s0 k( q1 R9 m* M4 T　　    “孔明，會不會是你猜錯了？”
　　
+ Q' w8 q6 J7 I+ B6 V& n/ I' Q# C　　    諸葛亮面頰抽搐一下，輕聲道：“兄長，對方顯然已經猜出咱們的路線，所以才安排在李城相見。既然如此，咱們便走一遭……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對咱們似乎並無惡意，見一見倒也無妨。
　　
; ~3 f4 C' o3 b2 }$ h9 G# U　　    不過，我覺得應該就是司馬仲達。
　　
　　    那傢伙喜歡裝神弄鬼，做事頗有神道。但若以才幹而言，倒也的確不俗……是不是他，咱們去了李城就能知道。若真的是他。到時候見了面。他自會與你說明。就算不是他。也無大礙。”
9 A/ Y5 V4 i( i( a  d9 j+ |　　
+ d; f$ T4 d% x' D$ G- [　　    劉闖想了想，頗以為然。
% }5 S* v( L5 l& Y! j　　
' q( w0 g/ K! m9 d% z% D: k　　    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便走一遭，又有何妨？
　　
4 N, q" N$ ?: T: o  d5 B　　    想通之後，劉闖也不再糾結於此事。
　　
　　    三十餘艘渡船，的確是加快了劉闖渡河的速度。
. N% J* `. b- x, F- w　　
　　    原本依照劉闖的預算，所有人渡過大河，至少要幾個時辰才成。如今杜畿所部早就在對岸集結。而馬匹有消減了一百匹，自然也就縮短了渡河時間。只兩個時辰，眼見著剛過戌時，劉闖等人就全部渡河完畢。劉闖下船後，把兵馬集結完畢，正準備出發，卻看到一干船伕把往渡船上搬運乾草，潑灑火油。
　　
- W& b0 }! r! g+ c; X7 M　　    “伯侯，他們在做什麼？”
* E; Z4 M3 W- t7 i+ e) d　　
3 V1 ~) n8 ?4 }6 d) t　　    杜畿道：“他們要燒船。”
/ h, S$ {. k5 C8 i# V　　
　　    “啊？”
　　
　　    “這些船若不焚燬，必然會留下破綻。
; B0 M8 G; c0 s7 \1 r　　
　　    據那位公子交代。把船燒了以後，所有人跟咱們一同離開。前往李城。”
. v3 `7 u  v! q" ]　　
3 m; `+ X! b( H3 z5 Q( k9 }1 j; R　　    三十餘艘渡船……
3 l; w0 m7 x- O' j. h　　
2 b( a3 Y# Y' O/ L9 ~& N: q& D/ Z　　    這個人，倒是好大手筆！
8 J/ ~# r. J" A. f　　
8 b& r& c. u) J9 z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渡口上已騰起熊熊烈焰。
! A8 w1 t0 e5 _8 T　　
　　    三十多艘船隻，被烈焰籠罩，從黃河上游襲來的風，更助那火勢兇猛。
2 r' O8 Y1 S* m* _3 ~& P　　
　　    “皇叔，咱們走吧。”
　　
　　    劉闖跨坐馬上，看著熊熊燃燒的渡口，輕輕點頭道：“好，咱們出發！”
　　
( o- U& N3 j& l: H9 Q8 V　　    +++++++++++++++++++++++++++++++++++++++++++++++++++++++++++++
* h& |6 t- `: w0 p9 y% Z! |1 `! F　　
　　    亥時，夏侯淵率部抵達黃河南岸渡口，就看到對岸火光衝天。
0 g, A& s% P% A$ H1 ^8 |1 m  g" z　　
7 D( k; `! a2 y9 }$ B% x　　    而渡口上，除了一百多匹戰馬外，不見一個人影。看到這種情況，夏侯淵怎可能不明白是怎樣的狀況？
' h( s* T& ~7 O. y- l　　
　　    他鐵青著臉，站在渡口上一言不發。
　　
　　    河對岸的渡船，在衝天的大火中，緩緩沉入水中。
　　
　　    看那火勢，至少已燒了近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劉闖等人早就已經逃走。
　　
- O- A" v# V  B0 r8 E　　    若無這大河阻攔，夏侯淵倒是頗有把握，追上劉闖等人。可現在……就算能找到渡船，待全部渡河之後，中間至少相隔兩三個時辰，說不定劉闖早就逃匿無蹤，又當從何處去追查？
　　
1 ]1 a. H- d9 \& h　　    河內，而今正處於戰亂狀態，所以想要逃走，並不困難。
# P% o2 x4 F  c7 k　　
" \/ h8 E% w0 w# S$ l3 O) w/ ~　　    劉闖等人大可以扮作潰軍，亦或者裝成曹軍先鋒人馬，估計一路上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8 c8 w8 A7 y2 v& i7 A& s4 [　　    夏侯淵咬牙切齒，偏又無可奈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就見一員小將牽著一匹馬，快步來到夏侯淵面前。
# ^% J' _  p! o7 {+ K1 W　　
　　    “將軍，這馬有古怪！”
3 N+ W) T9 j/ ~) F8 c　　
　　    “東來，什麼古怪？”
+ q, d& Z; A% T+ y# c; W  C5 [　　
1 C: f7 [. @. @7 K( K1 \　　    小將名叫費曜，也是夏侯淵的部曲。
- x- V/ d; k' C　　
　　    雖然夏侯淵此時惱怒異常，但是在部曲面前，還是按住了火氣。
　　
5 f! {& q) S4 I. _+ }9 F　　    費曜道：“將軍請看，這馬上的馬鞍和馬鐙，似乎是經過改良，式樣與我等所用不同。”
　　
　　    “哦？”
) d( _" |3 a' @　　
　　    夏侯淵聞聽也是一怔，忙走上前，從費曜手中接過繮繩，仔細打量這匹戰馬。看上去，似乎的確不太一樣！夏侯淵眉頭緊蹙，沉吟一下，便扳鞍認鐙，翻身上馬。騎著這匹馬走了一圈之後，夏侯淵的臉色就變了。身為馬上將，夏侯淵又怎可能覺察不出，這鞍鐙的不尋常？
$ }! i8 W* R+ Q  ]　　
　　    “東來，可檢查所有馬匹？”
　　
　　    “都已經檢查過了，全部是這種鞍鐙。”
3 |) J$ g) I' o& c　　
　　    夏侯淵立刻道：“傳我命令，把所有馬匹收攏起來，絕不可漏了一匹馬。”
　　
　　    “喏！”
　　
　　    劉闖這是什麼意思？
　　
( M0 A: K& i* q. N　　    夏侯淵有些糊塗了……他不相信，這是劉闖疏忽所致。鞍鐙的用途，想來劉闖心知肚明，若騎軍配以鞍鐙，戰鬥力至少能提升兩成。別小看這兩成的戰鬥力，在戰場上絕對是至關重要。
　　
9 F6 ~: |1 ]* F- t$ y　　    可如果說，這鞍鐙是劉闖故意留下來，似乎也說不通道理。
8 Z5 o8 g) @% U　　
　　    夏侯淵真的是糊塗了！
　　
& s$ _  \" l6 `　　    這劉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呢？
5 v5 @! m" L# ^* B% c5 \1 N　　
) O- `" l" O/ U2 D! V6 n( ^　　    “費曜，你立刻帶人，將這些戰馬送往許都，交給荀尚書。”
　　
/ z. [3 G3 y$ T+ E' Q% [3 B& f- g　　    費曜不敢怠慢，忙領命而去。
　　
+ v9 X! N. @$ g" {' Y6 Q9 r　　    夏侯淵則在渡口繼續滯留，命人尋找渡船……同時。他派人前往武城抽調船隻。並把劉闖逃走的消息。通報與曹操。
6 K2 M: u% ]' V( z" y# ^  e　　
" b% b# [/ m2 y1 Z4 V: d　　    可他也清楚，等到武城的渡船抵達時，劉闖肯定已經遠走高飛。
) J5 M+ H+ Y* B( }+ j　　
8 i/ P0 J: ]7 ~　　    這一次讓他逃走，不異於放虎歸山。
$ K6 a6 g9 O. m# N0 J0 F　　
　　    不過，劉闖既然逃脫，應該是往東走才是。畢竟北海國和東萊，位於許都東面。可劉闖卻往北走……甚至還渡過了黃河。難道說，他想要放棄北海國和東萊的基業。投奔袁紹不成？
! A' T+ x; v0 H* e  B　　
/ p5 H* _( X) B- ~8 k　　    此前，夏侯淵急於追捕劉闖，並沒有考慮周詳。
7 E, y  a  I+ v* }　　
% k8 H' l( {  l　　    這會兒眼見追捕劉闖無望，夏侯淵才醒悟過來，劉闖逃跑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對，這傢伙肯定還有後招！
9 b/ a% M9 ^: g4 B, z/ K5 @　　
- C: b# J7 a0 O% Z. j　　    夏侯淵越想，就越覺得有問題。
& U3 n" z$ G1 N7 F% s# p% f; e2 s　　
　　    他不敢繼續在渡口停留，連忙返回成皋，再次派人前往武德。通稟曹操。
　　
　　    同時，他身為潁川郡太守。不能擅離職守。已經離開潁川一整日的光景，萬一這時候張綉出兵，而他又不在潁川，豈不是貽誤戰機？所以，夏侯淵只得在成皋寫了一封書信，詳詳細細把事情的經過說明，而後第三次派人前往武德。天亮後，他接到消息，荀彧命他即刻返回潁川。劉闖一事，與他並無太大干系，荀彧會親自派人，向曹操解釋，夏侯淵不得擅離。
　　
: j, B5 R( l' ?, @9 L7 m7 M　　    這次放走了劉闖，日後必成心腹之患！
　　
# w4 P" f, |6 R$ i0 T/ H; ]1 B0 I　　    夏侯淵在離開成皋的時候，看著黃河北岸方向，心中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3 `) z2 u9 W# y7 e　　
　　    同時，他又暗自讚嘆：恐怕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以為劉孟彥是個有勇無謀之輩……他這次在潁川耍的這一手金蟬脫殼，可是漂亮的緊。主公雖然對他頗有忌憚，想來還是看輕此人。
　　
1 D, L  n, x  O2 M; X5 F: `　　    +++++++++++++++++++++++++++++++++++++++++++++++++
+ N) {4 l! G3 G1 V1 d　　
　　    李城，隷屬溫縣，是溫縣治下的一座小鎮。
" l9 D) q7 u9 z3 t: }　　
% _  i( i# u7 z  ?: x* x# y　　    它位於濟水南岸，向東渡濟水便是平皋，向西三十里就是溫縣縣城。
" e( j3 P! n/ h. h4 u/ S0 E- v& U　　
　　    劉闖等人渡過大河後，連夜抵達李城鎮……
- [% x8 t/ L* M4 w& R　　
　　    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入城鎮，而是直接來到城鎮外的一座田莊。
　　
　　    “皇叔，別來無恙！”
　　
　　    當劉闖一行人進入田莊之後，就見一個青年迎上前來。
　　
　　    火光照耀下，劉闖一眼認出，這青年正是司馬懿。心中雖已有了一些準備，可劉闖還是愣住了。
& y7 G  r( Y% g, N5 m2 k　　
, D1 v5 m! ^6 L2 v+ A( O　　    他翻身下馬，朝司馬懿拱手道：“仲達，多謝你出手相助。”
　　
　　    司馬懿微微一笑，上前拉住了劉闖的手。
. Y( A) M$ @/ ^　　
. ^4 u# [+ J4 }3 c' y　　    “我知道皇叔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
) c  V) }, y! b' m3 I7 _　　
　　    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屋再說……這裡非常安全，皇叔不必擔心。
　　
9 Y) M/ U" F8 s4 a; B% R. i　　    我已經為皇叔安排妥當，待天亮之後，會送皇叔安全北上。”
　　
　　    “仲達，不會連累你吧。”
; E% A- e/ d0 W7 ]' |! d　　
$ X6 _* b* w, _" g/ u7 O　　    “放心，這座田莊，並非我司馬氏名下產業，乃冀州中山國豪商蘇雙名下產業……蘇氏多年以來，暗中與我司馬氏合作，也算得上是盟友。待天亮後，皇叔就混入蘇氏商隊，離開河內。”
　　
0 B5 _+ C& s8 {: G; M$ n　　    司馬懿顯得非常爽快，一開口就交了底兒。
　　
+ h" h0 _& J9 J! n$ ^　　    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安穩劉闖的心。
; l# E. K( N( l9 k+ h　　
　　    畢竟劉闖現在身在險境，就算是有些提防，也在情理之中。
- L, Q9 E/ q2 Z( q: H　　
2 h- p8 i  k7 K0 e8 C) h- B# q　　    見司馬懿說的如此痛快，劉闖雖然依舊警惕，但卻不似之前那樣緊張。
) \. |5 U; z* P3 x; r　　
5 v, ]$ [( q, K- T# R: h- ^1 t　　    他讓龐德和吳班率部在田莊內駐紮，而後帶著夏侯蘭和諸葛亮，隨司馬懿來到了一間密室。
; r0 b" i9 G8 r. k  s9 ^1 k1 Z　　
　　    “皇叔可是在奇怪，我為何要幫你？”
　　
　　    “正是！”
　　
　　    劉闖手持巨闕劍，凝視司馬懿道：“我雖與仲達有一面之緣，但自認還沒有讓仲達你冒毀家之風險前來相助。雖然你這次幫了我，但我還是需要一個解釋。若不能讓我滿意，休怪某家無情。”
　　
* i* d$ c, ^7 U* y4 Q6 i  e* h5 G& e　　    司馬懿輕輕嘆了口氣，“皇叔心中疑惑，我自然可以理解。
& l2 @* b- [7 u( _7 s0 Z- y　　
　　    皇叔可知，我前次為何會隨胡昭先生前往高密？雖說胡昭先生與我有授藝之恩，但說實話，那時候高密還不足以吸引我前去。呵呵，我之所以會去高密，乃是奉家父之命前去查看。”
　　
　　    “你是說……”
2 g+ D$ F, G3 l+ e　　
　　    劉闖眉頭緊蹙，有些不太明白。
) @6 ~8 p, ]1 X) |　　
　　    而諸葛亮和夏侯蘭，也都露出疑惑之色。
　　
　　    司馬懿輕聲道：“其實，我與皇叔，乃是表兄弟。”
　　
4 r) ]1 ]5 D7 u1 f& v- u/ B　　    “啊？”
　　
　　    “皇叔生母，是我姑母。”
7 S- X: c) `1 b( g' U* Z0 e/ {　　
; @* \8 e; @* [* T5 a5 ~: B　　    “什麼？”
; |$ ]* X# D. u/ B# U4 P6 v) l! f- d- T　　
　　    劉闖聞聽，頓時大驚失色。
; L- ]% S  H0 N! j! g' u' s　　
$ G  v, D7 J" X5 ~) g　　    他想起來了，他的生母的確是複姓司馬。但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把母親的姓氏，和溫縣司馬氏聯繫在一起。要知道，這司馬氏並非只有溫縣一家，潁川也有一個司馬氏，其代表人物，便是享譽後世的水鏡先生司馬徽……劉闖一直覺得，母親之‘司馬’，應該是和潁川‘司馬’有關。
7 x1 \/ [& y  i　　
# E7 z, `6 @1 I# H. b　　    畢竟，劉陶是潁川人，那司馬氏也是潁川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
3 N( i" z! |$ R, |4 c　　
　　    哪知道……
　　
- O- N9 z7 X% i" K　　    劉闖的思緒，一下子亂了。
　　
　　    母親，竟然是溫縣司馬族人？
　　
. p5 a! D; R9 n　　    諸葛亮也是一臉驚愕之色，他猜到了各種各樣的結果，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若是這樣子的話，司馬懿幫助劉闖，也就有了一個合理解釋！
　　
7 s5 }% Y; {* P  v1 }3 ~3 G　　    “孔明，衡若，你們出去一下。”
　　
　　    這裡面肯定有一些隱秘之事，否則母親是司馬氏族人，怎麼可能做不得正室？
$ \) L3 U/ [! m4 A" _+ q　　
/ q- O0 o, D# ~( {　　    而司馬氏也一直沒有表明這麼一層關係，就算是荀諶鐘繇等人，似乎知道其中內情，卻不願多說。
　　
( M& n8 d! x8 x4 ?4 [6 V, {6 Q8 D　　    諸葛亮和夏侯蘭相視一眼，忙退出密室。
　　
　　    “仲達，家母真的是……”
( O  L" ?- b. b; Z　　
　　    司馬懿露出一抹苦笑，輕輕點頭。
- w. G* t: k) {9 a( C$ L　　
　　    “這件事，我也是去年底才知道這麼一件事情。
& }2 N; n  B& ?/ {* ~5 T　　
# ~& A0 ^- B  s　　    皇叔可還記得，你去年底剛到許都，便遭遇一次刺殺的事情嗎？那件事，便是家父安排……曹公一直不肯安排你與天子相會，若拖得久了，與你並無好處，所以家父便安排了那場刺殺。
　　
　　    一來，是為了給你製造聲勢；二來也是希望藉此機會，迫使曹公對你加以保護。
　　
, f/ X! v4 ]/ G# V: V: @　　    因為當時許都城中，很多人想要對你不利。在經過那場刺殺之後，所有人都會對你加以關注，便是一些人有心對你不利，也不得不忌憚幾分。在那之後，家父才把咱們的關係告訴我。”
2 p0 A8 `9 u" s1 C- d. _/ D　　
　　    原來……
　　
+ F# ^2 s- {8 t; z0 x3 R3 |　　    劉闖不禁暗自苦笑。
; {' S$ @/ [2 }6 B3 T　　
" Z0 @: q: _2 P4 c　　    一直以來，他都在猜測那次驛館外的刺殺是何人所為，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出自司馬防之手。
9 p5 F! n8 z7 W7 A, d) ~( _, N) q　　
0 x  {8 c2 K# ?, y" Y0 h　　    “仲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U* w  ?2 b& j* r( d. I0 Q
5 n! U; ]4 I" O% J! l& e" S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12章 乾坤大挪移（求月票！！！！）
* Q0 r4 s: H  k& Q3 r
- N( h9 @, C0 m    河內，武德。
. Q  r( y& y8 s! l% b
    曹軍大營，憑河而立，延綿十餘里。

    河內戰事已經進入尾聲，薛洪和眭固雖仍在堅持，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們已是強弩之末。
, |% B5 H" S2 K+ E/ V
& H2 u7 |0 U$ f6 T) K' B' k  ^    眭固屯南陽城，也就是修武輔城，與修武薛洪相互呼應。

( G) L6 e6 {: z* d; t- _    只是，軍心動搖，加之之前連戰連敗，叛軍早已無心繼續。曹操也恰到好處的停止了攻勢，他命徐晃曹洪繼續圍攻南陽城眭固，但是對薛洪卻一改之前強硬態度，派出司馬朗前去勸降。
& m, \5 Y" V3 l2 ~5 J
0 m6 g6 _' ~5 F* k8 i8 q. G$ Y: e    司馬朗不僅僅是河內人，更是河內望族司馬氏嫡長子。

$ f( N( U* T% \9 D    司馬氏在河內享有的威望，非河內人難以體會。薛洪和司馬氏本就有些交集，在見過司馬朗之後，態度旋即變得曖昧起來。據曹操推測，薛洪已有意投降，只是無法立刻下定決心。

    既然如此，索性就再推一把。

* ^# n6 r9 g( C+ I% v    曹操也很爽快，下令曹洪徐晃，三日之內破南陽城，以威懾薛洪。
, N4 Z: X% _4 o
    他則率屯於武德，停止對修武主城攻擊。薛洪就算有意和眭固夾擊，憑徐晃和曹洪兩人之能力，薛洪也休想得逞。
4 x9 C" h( ?3 W
    只要斬殺眭固，招降薛洪，河內之戰即可平定。

    此戰從三月初開始，至今已逾二十日，曹操實在是不想繼續拖延下去……
. R5 p7 ?, @  j
    不過，一個從許都傳來的消息，讓曹操之前的愉悅心情，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那闖兒，竟然跑了？”

+ n2 }" S, @; j% N9 W% Y    曹操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失聲道：“怎會讓他跑了，那麼多人盯著他。難不成他肋生雙翅？”

/ F0 A3 k* N( |' T% w" C: z; T    “主公，此兒狡詐。”董昭一臉苦澀道：“他之前在重修府邸之時，便挖了一條地道出來，直通長社城外。當時長社長也還問過他，劉府所選位置偏僻，請他另擇一處，可那闖兒最後……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狡詐，當時他身在許都。便已開始謀劃此事，端地有些厲害。”
7 K2 G/ a5 t' E' f
6 @& I+ H. |/ }7 a( u9 Z4 W8 \  Q    “那他從何處逃走？”

, @7 V# K1 {- |0 s9 j( I; v1 A    “據說是向北，渡河而走。”

    “渡河？”
. D# s5 e) e$ F* b8 a
    曹操睜大眼睛，“你是說，闖兒從河內逃離？”
, l6 ]* \  m' c  {( e3 g
    “正是！”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這劉闖幾乎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3 w$ d! f! }- b% M  M/ Q7 u! n
    也難怪。河內如今正處於戰亂時期，曹操忙於消滅眭固和薛洪，所以在其他地方難免會有鬆懈。如此一來，劉闖等人大可以假冒潰軍逃走，根本不會引起地方的關注。只是，他不回北海。卻往北走，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要捨棄北海基業，投靠袁紹？曹操心思亂了……
/ [+ E1 @! C) R
    “公仁，從長社北上渡河。其間關隘重重。

$ w* ]1 h4 N, Q( x    陘山關、密縣和新鄭、旋門關、大伾山和成皋……這麼多關隘，何以沒有攔住劉闖一行人？”
; W! W5 M) i. |/ H3 k# o# m
. V' C% ]7 Q- v    董昭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不瞞奉孝，確是我等疏忽了！
; W) H! k, Z! a! a
; G# u  g3 V8 U' N! R9 M9 T+ o, d0 C. x    大家都想著河洛不可能出現敵軍，所以難免會有懈怠。而那闖兒，正是趁此機會，打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他先假冒妙才將軍部曲，與陘山關軍侯吳班勾結，闖過陘山關。而後又持司空兵符，自通過洧水渡口。據妙才將軍稟報，這闖兒兵行險招，先後詐開旋門關和成皋，斬殺卞喜與蔡陽兩位將軍……而後又在大河渡口乘坐渡船渡河，並在北岸將渡船焚燬。”

( g0 x0 v/ p/ W* W0 K3 @; P; b    “慢著，我記得沿河渡船，都已被征闢，何來渡船？”
4 t2 P: g1 V7 l8 e0 v9 g% q
& m7 G' `: K. `, u+ ?2 U- K) |& U3 N    “這個……文若已命伯寧和文烈兩人著手調查，據估計，那些渡船很可能是來自大河上游，孟津一帶。”

    董昭彙報的非常詳盡，而郭嘉詢問的也極為仔細。

    曹操卻沒有出聲，拿著荀彧和夏侯淵送來的書信，沉吟不語……
  q8 Z( A( k+ b( @4 h) O8 @8 ^
+ }) P4 _+ z, ]! t    “公仁，你立刻派人前往泰山，著子孝停止整備軍馬，命臧霸屯兵崢嶸谷，不得輕舉妄動。”

# }; L" N% T! L+ F0 l4 @) i    “主公……”
! }) U* b5 Z. }- E8 o) z* P. l
$ u8 @9 N8 Y7 f* \. M    “闖兒這一回，使得好計策，你我恐怕都小覷了他。”

    曹操站起身，把手中兩封書信，分別遞給了郭嘉和董昭。

    郭嘉和董昭接過書信，認真閱讀一遍後，臉上都流露出詫異之色。隨後，兩人又把書信交換了一下，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6 g" {& P! D3 J5 S1 G
5 `- \9 h$ A+ k    “這闖兒，究竟是什麼意思？”

) b: }7 ^7 |  A$ K    董昭愕然開口道：“文若書信中言，在闖兒書房內，發現鞍鐙圖紙；妙才又在大河渡口找到百餘匹配有新式鞍鐙的馬匹？”

    “這是他送與我的……”
( i  s( x. m5 f4 L
    曹操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

/ C. r: B2 @' S& h  @    “前些時候，我在許都邀請玄德，青梅煮酒，評論英雄。

8 l) O" G& ?0 x2 [: c: a    當時我與玄德，遍論天下豪傑，惟獨沒有提到這小子。玄德是不想提他，而我確是有輕視之意。可現在看來，勿論我與玄德，皆小覷此兒。天下英雄，唯操與皇叔，玄德與之相比，還是略顯不足。此兒膽大心細，且有擔待，有古之盜跋之風。他這次甘願前來許都，便免去了北海之危，而後可以從容佈置。想來他北海佈局已經結束，所以才選擇在此時逃離許都。

    時機，膽略，智謀……此三者掌控的無一不妥。”
! }& g$ p& e/ ~& A, T: A
- o0 \. x6 p# j) {# [. H) L    曹操說罷，扭頭對郭嘉苦笑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聽奉孝之言，強攻廣陵，將之斬殺。”
! a) O2 h" p2 c. ]2 i5 C
    想當初，曹操有大把機會解決劉闖。

    可因為各種顧慮，到最後未能下定決心……
% {( S: n$ e0 d4 F& _5 F8 _
    “主公，此兒過洧水渡時，持司空兵符，不得不查。”
  f; \7 X+ w" q) m6 L2 J
' `- Z: F4 O- H, `& F0 r    曹操搖搖頭，“公仁之意，我已知曉。
- U* n: s+ }9 }: m* c
    然此事卻不可以繼續追查，否則定會造成太多動盪。而今袁紹滅了公孫伯圭，對我許都正虎視眈眈。若這時候許都動盪，勢必會給袁紹可乘之機。至於文若。我相信這件事和他無關。
; t' i  ^7 W3 a' G
    不僅文若，我相信元常等人。這時候也在為此兒膽大而驚訝。”

    曹操說完，向郭嘉看去。
: n0 A- s8 I% X: \9 O" B- L
% g2 G" H1 o+ m    卻見郭嘉輕輕點頭，表示贊成。

    “那這鞍鐙圖錄……”

    “公仁，你立刻返回許都，讓文若依照圖錄，秘密打造三千套鞍鐙，並交付於子和使用。
* J% k: F+ ~: R4 k7 Z6 E
2 A$ b: G' g1 Z3 ~" P' [    另外，命長社長妥善保護好中陵侯夫婦陵寢。並讓人好生照顧劉府宅院。

    既然孟彥小兒獻於我這般大禮，我自不能辜負他的美意。

    還有，傳我命令，拜元常為京兆尹，即可前往長安……也算是我報答孟彥小兒的這番美意。”

" z% T( W3 d' N$ O. ]5 v+ ]- Q" Q    曹操一連串命令發出，董昭牢記在心中，立刻領命而去。
3 ]2 d  Z& g; O7 X# ~
  F- Z; l0 P& o% [    “奉孝。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 i, ]! I5 Z  Z% i  k$ C    郭嘉沉吟許久，輕聲道：“如此甚好，也不至於令事態繼續擴大。
/ S1 x2 c4 m! F; h/ V& h9 k
# @# Y: e" q- T: p    不過闖兒既然已經逃走，主公何不順水推舟，給他一個名份？闖兒此次北上。其目標已經非常清楚。他當初來許都，就存了拖延的心思。想來也看出，那北海和東萊不足以為持……我大體上，可以猜出闖兒的謀劃。他定然會用北海和東萊兩郡，向袁本初換取一棲身之所。

  {* p* q( P2 y8 w- Q    以闖兒聰慧。絕不可能選擇富庶之地，袁本初也不會答應。

    所以他的目標。無非幽、並兩地，而東萊瀕海，我曾聽人說，他在下密造船，所以想來，他最有可能選擇的地方，就是幽州。而幽州之地，唯兩遼不被袁本初所重……嗯，想必他選擇的地方，當在遼東遼西。司空索性給他一個遼西太守之職，那袁本初必因此而心生忌憚。”

    曹操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6 ^* i) Y! Q7 J2 Y* _+ n    他手指郭嘉道：“知我者，奉孝也。”
$ @$ @6 K' D5 p! i: o5 I( g  g
    但隨即，曹操沉下臉來，輕聲道：“可是闖兒此次逃脫，得多方助力，不可不防。

    最關鍵是要弄清楚，大河渡口那三十餘艘渡船究竟從何而來？能一下子蒐集三十餘艘渡船，想來也頗有實力……如此力量，非潁川人所為，我現在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幫助劉闖。
4 V. n% K% ]) U/ g/ _7 t
    還有，此前在驛館刺殺闖兒者，會不會也是這個人暗中佈局？”
1 ^, c! w7 h3 Q7 I# H
    郭嘉連忙起身，“主公放心，嘉必會徹查此事。”
' c& Q( h3 u/ T" Y( l% D( _+ Q
    曹操點頭，復又在榻椅上坐下。
9 }. I. K* O! A* F
9 A1 j) S) c5 r$ k    他從書案上將那兩封書信拿起來，又閱讀一遍之後，“闖兒實為心腹之患，然則你既然選擇北上……呵呵，相信用不得多久，本初便會寢食難安。呵呵，你這次走的一步好棋，我倒想看一看，你能有怎樣表現。也罷，既然你決意如此，且隨你去，莫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
& @5 m& o  D( Z
    建安四年三月末，劉闖逃離許都。

( \# ^7 X; X- F/ \# a+ e0 i    與此同時，北海國大遷徙行動也進入尾聲，伴隨著袁譚進駐北海，劉闖所部全部退入東萊。
* ~2 q) P2 L$ K1 I$ ?7 N
    如此變局，讓無數人感到吃驚。
# u  K- U8 V1 t! V
: e4 j! G8 O# P- y    想當初，在劉闖進入許都的時候，許多人都以為，這天底下將會減少一個諸侯。
4 U8 U% Q! q( ]% d4 L( F
    北海東萊，理應是曹操囊中之物，可不想劉闖一個乾坤大挪移，將安危繫於己身之後，使得所有人對北海失去了忌憚之心。也正是趁此機會，劉闖順利和袁紹完成了北海國的交割。

    揚州，吳郡。
# y6 x: W% v! y1 l/ i4 v1 h+ W- o
    孫策將手中書信丟在案上，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真個小覷了這隻飛熊。”

    周瑜坐在一旁，也是面色陰沉。
# o2 r/ O+ B4 }! ]) H* M# c
# j4 K, ^2 K/ h# _5 }. ^    俊俏的面容之上，籠罩一層陰霾……
  S4 J' [7 e; v% A* [0 m
    “伯符，而今飛熊非你我之敵，此前我等奉命夾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想來他心中清楚。

6 D- P0 r; Q$ P5 o    如今，咱們還是該把精力投注豫章。

4 h8 X/ ?. b! P( t    需儘快將劉繇解決，平定江東戰事……另外，會稽山越已成心腹之患，可以命公苗出戰，儘快將山越平定。至於飛熊……可使人留意他下一步發展。若他還能崛起，便派人與之交好；若不能崛起，伯符又何必擔心？”
5 w0 q8 S' k4 i5 w
* D1 I" ^/ O* h7 `9 P    孫策聽罷，也不禁點頭稱是。
: ]/ H% c2 y' ?( L: }0 K
! k; {1 N. L1 {$ P' y$ p$ M- z1 l    “如此。豫章戰事，便交付公瑾。
' [0 }/ \: H5 O2 S  O
    我將親自督戰會稽。儘早結束山越之事……不過，前次派人出使交州，卻被士燮所拒，公瑾以為該如何是好？”

1 V+ l, C8 l7 C( Z* }    交州！
) w, {9 f+ A! b+ W! v
    周瑜聽到這個地名，也不僅蹙起眉頭。

    交州的事情，的確有些麻煩。
- p& |; v* j* b0 L
1 }: n/ }; M* X; I: v: }4 \    自古以來，交州便自成體系，易守難攻。一方面。是由於環境的原因，若征伐交州，少不得要面臨毒瘴之險。且江東將士，雖比鄰交州，卻時常會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也正是因為環境惡劣，自秦朝大將任囂攻佔了交州之後，即便是英明如文帝。對交州也是施以懷柔。

. f" d/ G4 F3 V+ t) T2 V    如今，交州為士家所控，外人根本無法涉足其中。
7 ]4 M0 D5 m" H3 @) l
& f9 F  ~3 y9 W. i, F    可若不把交州收回來，他位於江東背後，始終是一個威脅……
2 Y) {/ Q8 N8 O3 a3 L0 h' {4 z4 J
. p+ W1 }8 Z6 {( ?    周瑜沉吟許久，輕聲道：“交州山民眾多。土著兇殘。
9 n) @3 L8 b6 g0 G
    士家在交州更經營百年，氣候已成。想要奪取交州，不可力敵，只能智取……二公子如今已經成人，何不命他前去應對？這樣一來。對他也是一番歷練，不知伯符以為如何？”

9 `3 k- B0 t8 J, o! v: i1 z+ B    孫策聞聽。頓時陷入沉思。

    孫權如今已經十八歲，展現出不同尋常的能力。

: L/ n: {8 w8 O& `9 ~  @/ T5 S    特別是前年出使北海國，回來之後，更成熟穩重許多。

    前次，孫策同意與曹操夾擊劉闖，孫權就極不贊成。為了這件事，兄弟二人還起了一次衝突，最後孫策以兄長的身份，才算把孫權壓住。但從那以後，孫策也發現，孫權已經長大，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孫權為為奉義校尉，更開始招攬人才，逐漸成就了氣候……

    而今，孫權身邊已聚集了不少人才。
! X; Y# D. y) _, K
    文有諸葛瑾，武有周泰，儼然在江東自成一派。

4 E( ?6 |8 C1 ~; f2 |" @    最重要的是，孫權和孫策的政見分歧很大。

, y) l- B$ V; S+ q' N& [' [    孫策對江東世家大族態度極為強硬，而孫權卻認為，對於這些世家大族，最好以安撫為主。

6 X; ^1 G4 m  k# J' F" f, e' y) s    這也是兄弟二人產生矛盾的主要原因……江東小霸王對江東的控制力仍在，可是許多世家大族子弟，卻和孫權交好。
1 J7 t$ Z/ I. N& ]( C- D
0 W( n/ H. H! a: F    孫策能夠理解周瑜的想法。
# ]$ O* }+ w7 D: @$ v' F
    孫權隨著年紀增長，會越發有主見。

0 O4 K6 i1 n8 V' a+ a6 E$ f    到時候，兩兄弟之間定然會產生矛盾，也會令江東發生內訌。

    與其這樣子，倒不如讓孫權從江東的政治中心脫出去，負責處理交州事務，免得他日後權柄越來越重。

: p( P6 f4 m6 [% v) ^8 [    可那交州，卻是蠻荒之地，窮山惡水不說，更有山民土著作亂。
; M2 x4 _  a% ^4 |
    萬一孫權發生意外，那……

0 f! Q" m6 Y5 \  C) t9 k5 D    見孫策猶豫不決，周瑜輕聲道：“伯符，大丈夫欲成大事，怎可效仿那婦人之仁。
+ }& F! w; l! N" n# r
    讓仲謀前往交州，對你、對仲謀都有好處。如今正是你成就大事的最佳時機，江東絕不可再有動盪。”
) }" O! R) f- e- t
  l0 [+ e! g# E5 |; j- V    孫策聽罷，依舊沉默不語。
# |0 t" |, }, w% h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周瑜道：“公瑾，我可以讓仲謀前往交州，但你要保證，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 M0 o3 n; U2 j! w
    周瑜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4 k6 o, o0 W& K1 u; N9 N$ |; k    +++++++++++++++++++++++++++++++++++++++++++++++++++++++++
8 B- z( `" ~" R
    嘭！
) m( l/ N& U+ e- n4 Q/ M. C
    伴隨一聲響，書房大門被打開。

) u1 k: K* r! U    關羽張飛邁步走進書房，卻看到劉備席地而坐，正在編製一雙草鞋。
1 h( u% p8 x  g7 z
2 c0 T, Q& m  n, ]( ~! l6 S) b' ^0 O    兩兄弟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劉備。

    可劉備，卻毫無羞愧之色，反而笑著招手，“雲長，翼德快來，我剛編好兩雙鞋子，你二人試一試？”

6 }* m7 ^! h( f0 B3 P8 B    “兄長，你這是作甚？”
0 [- P* F# h1 b! O: i
6 }) F  V& X* c# B( ?7 x    關羽忍不住驚訝問道，胸中更騰起一股怒氣。

    倒是張飛沒有說話，而是走上前，從劉備手裡接過一雙草鞋。
/ t% K7 Q1 b" s+ G
    關羽道：“兄長不留心國家大事，每日在家中不是種菜便是編製草履，莫非要在許都安身不成？”

    他強壓著怒氣，但話語間還是透出不滿。
7 a  c* V3 [4 h' z5 G, W1 e
    劉備微微一笑，“此非雲長所知也。”

) M# r! c. l( }; W* o1 D    關羽一怔，旋即不在追問。和劉備結識十五載，對於劉備的野心，關羽心中怎可能不知？
. o, D7 _% Q" F6 v, w0 u* I
    既然他這麼說，也就代表著，他的野心並沒有消亡。
, \) o! P' T. T
    不願意說，必然有他的道理。關羽心裡雖然依舊感覺不太舒服，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最近一段時間，他可以感受到，劉備對他似乎有所疏遠。至於原因？他倒是大體能夠明白，和之前劉闖兩次義釋關平有關。再加上前次打圍，劉備出工不出力，關羽在事後也曾埋怨兩句。劉備嘴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這心裡是否會有其他的想法，關羽也不敢保證。
( B( C$ _  p5 f" i+ i6 D3 K
! k; J- J; v7 V9 l% [    “雲長，翼德，又發生了什麼事？”
' m- U% v2 t2 ]( C
    “劉闖，跑了！”

    “哦？”

    劉備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讓關羽心中更覺不滿。

    張飛道：“兄長似乎並不驚訝？”

1 _0 S3 d7 ]+ S6 V3 Y; {    “有什麼驚訝。”劉備笑道：“闖兒絕無可能歸順曹操，他這次乖乖跑來許都，我就知道他另有圖謀，所以才故意避讓。他這種人，豈能甘居人下？想來時機成熟，他逃走又有何奇怪？”

5 J+ m! I$ t8 M3 _/ D    “可是兄長難道就沒有想法嗎？”

    劉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 Q' k9 M4 Z+ H4 T5 E6 b1 n( E/ C
; h: h1 E3 S6 M9 z, B4 }1 D    半晌後他放下手中草履，站起身走到門口，向外面看了一眼，確認無人。

4 q) t3 L6 H1 E+ ]    “若在以前，我必不想說明。

0 _! |. M6 f% U8 ]# }    人多嘴雜，難免會有變故……但今日，我願與二位賢弟一訴衷腸。我乃中山靖王之後，是皇親國戚，又怎甘願在此，為曹操效力？可是，曹操對我忌憚頗深，我又不似那闖賊，背景深厚，更得天子寵信，能胡作非為，而操賊不敢對他下手。我若稍有異動，操賊必壞我性命。

: M3 h0 E# a4 {& y$ O; y( d3 m! i    我死不足惜，可天子又當如何是好？

    闖賊得天子寵信，卻不可為江山棟樑……那闖賊雖不學無術，但有一句話，深得我心：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誰忠誰奸，日後自知。我需保全此身，方能為漢室效力。不是我不願逃離，實我如今，無力離開……待時機成熟，我自會離開許都。”
' v2 C$ T' G$ D) `
    劉備說完，便走到門旁。

    伸手用力拍擊門框，那背影透出一絲難言落寞……

' M5 ?/ ~! o3 \/ A    PS：第二卷終


* h! O/ l: D, m$ K: g  t6 s8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3章 這裡是常山（2/2）求保底月票！

    常山之名，最早見於《戰國策》，不過其範圍不明。
- |9 D7 i5 U8 U
    始皇帝統一六國後，設恆山郡。

    後因避諱漢代文帝名諱，該恆山郡為常山郡，範圍隨之擴大。在漢武帝元鼎四年，分郡治真定四縣為真定國，常山郡的郡治隨之遷移至元氏，統十八縣，隷屬於冀州刺史部治下。

3 }3 ?* o) ?4 B( [5 M; ?; q    漢光武帝建武十三年，也就是公元37年。

  H) b: M5 L' _# u! |0 x3 X! q    真定國併入常山郡，但常山郡又改名為常山國，其治下又因為周圍的中山國、趙國和鉅鹿郡之間的轄境而發生變化，所統縣城從十八縣減少為十三縣，其王都依舊設立於元氏縣城。
% w, u+ B1 s7 G2 q& S
! N( \+ D. T+ h8 Y  H    “皇叔，從前方山口出向東北大約八十里，就是真定。

    待過滹沱河到下曲陽之後，咱們恐怕就要分道揚鑣。皇叔去渤海，需往東走，過安平與河間，就是渤海郡。小人則要回中山向家主覆命，到時候要往正北方向走，便無法再照拂皇叔。”

+ P- L+ f# s* `    一支商隊浩浩蕩蕩自井陘山走出，沿著官道前行。
3 t! X/ G! Z( R* `- o
# {, F- Y2 j# r; t; l& O    這商隊的規模極為龐大，共有二百餘車仗，護隊便達兩千餘人。

1 H# }1 g3 X& _6 ^6 Q9 P    商隊裡，裝滿貨物，使得商隊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8 @# `1 \1 b3 c: t( t8 R* {: s0 f
    在商隊最後方，是一支約有六百人規模的騎隊。不過整個騎隊看上去，儼然分為兩部。一部騎隊，隊列鬆散，約三百餘人。而另一部騎隊，人數在兩百出頭，不過僅馬匹就有三百之多。這部騎隊。隊列整齊，軍紀森嚴。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與另一部騎隊，截然是兩副面貌。
( A$ n1 i! p6 H/ C& l
6 w# D$ N# K- V7 X) i: x    蘇威身形矮胖，170公分的個頭，體重卻在二百斤上下。

    他年紀在三十上下，圓乎乎一張胖臉，總帶著一抹笑容，恍若彌勒佛一般。
: e- o, W6 @( t3 I2 u) Y6 w9 e
    一雙小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卻透出精幹之色。他騎著馬來到一個青年馬前，神色恭敬說道。
$ M  T! `3 L# r3 R& J$ ?
! f2 @3 m5 K, L3 u: r    青年身高九尺，膀闊腰圓。
- \# g! H% A" a( i( c9 a7 W$ U, `
0 s- R. _" u- B    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卻有一種莫名威嚴，使得蘇威心驚肉跳。
  ]4 V* d; J' G( R. V) j5 V# e
    在這青年面前，他說話非常小心，害怕觸怒對方。
: L( P/ d8 z$ C5 {
    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這青年雖然衣著看上去非常樸素，也長著一張圓乎乎胖臉，笑起來給人一種憨厚感受。可是在那笑臉背後，確是心狠手辣。這一路上，他更領教過青年血腥手段。在從太原郡通行時，曾有一支馬賊來打秋風。卻不想只幾個回合。三百餘馬賊被屠殺殆盡。
# ?' e0 C2 h4 g; m$ @+ V: O- D
$ h; W4 T5 g) F4 @: P7 w6 ?    青年甚至沒有出手，只在一旁觀戰。
2 p) \! ]8 k! }: t* Q$ C
! H7 ]& o' A- R1 q    而他手下兩員大將便殺得馬賊屍橫遍野，無一人倖免。
- ~! N+ F8 e8 s8 m' |
    青年的目的地，是渤海郡。

    而且他這次是秘密前往渤海，蘇威有些擔心。萬一對方想要滅口，說不得自己這些人根本不夠對方屠殺。
$ U% i1 T0 g# M3 m2 I/ f7 i* e- O
3 P6 H! G* l8 r3 d8 s3 s    “仲達。這裡便是常山郡？”

2 P" }) ~1 M/ B& a' f% [    青年並沒有理睬蘇威，頭一扭，向身邊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華服青年看去。
/ V& F  ^+ `( ^9 ~$ ?1 X9 f$ O
    “是啊，咱們過了上艾，便進入常山轄境。由此向南，就是元氏；向北，則為中山國。
+ r: }4 B2 P. E8 b6 @# q% e+ n
& {( G* S- S# M    表兄你自從進入常山郡，似乎便有些魂不守舍，莫非這常山郡治下，有什麼值得表現牽掛嗎？”

/ h) G3 ?2 t; H" N0 [  W' P, Y    青年聞聽一笑，“衡若！”
9 K9 z( G9 n. |" ~  k; K) J
/ _4 c, n+ v/ @) b" D    “末將在。”

    一個魁梧青年策馬上前，來到青年面前。

    “想不想回家看看？”

    蘇威聞聽一怔，詫異向那魁梧青年看去。
- v/ f9 A) G0 r& ~
, _+ r+ C2 g. t6 w8 i, g    他知道這青年名叫夏侯蘭，是一員大將……可是卻沒想到，這青年居然是常山本地人氏……
# a9 i7 \, F% \: L  i
( j. w# ]6 Z/ I2 U/ t    “離家多年，自然有些掛念。

: g3 I% A+ p' H! F0 t    不過咱們仍身處險境，最好不要在這裡逗留。他日若有機會，再回家探望也不遲，還是趕路要緊。”

) z. F$ Y# U, p" }, c" S    “誒，既然來到常山，怎可過家門而不入？”

    雄魁青年笑道：“從太原過來後，大家都很辛苦。

2 ?3 G  I$ N0 P. _+ P& W; F    不如在真定休整兩日，想來蘇管事也不會拒絕……蘇管事，你怎麼說？”
, V4 W& t- T/ P2 {1 O
+ n+ M& x6 z$ U  G    蘇威聞聽，連忙道：“但憑皇叔吩咐。”

    “既然蘇管事沒有異議，咱們就在真定休整兩天。”
! M2 M' e& u2 n( c" {$ y
    “喏！”
" x; m) F! p9 j: z9 v
    夏侯蘭聞聽也不再堅持，馬上欠身一禮，恭聲應命。

+ C) b3 Y" u/ a+ p1 E4 K    這雄魁青年，正是劉闖。

1 K$ X1 N% \! |  t' U    李城田莊，他從司馬懿口中弄清楚了自家老子和司馬氏之間的那筆糊塗賬之後，不禁感慨萬千。
# q3 U$ y3 K7 q4 f( b5 d2 w, ?
" s* ?7 G+ m$ B9 e4 \' E    該怎麼說才好呢？
! J, w4 _3 R6 m% v
    自家老子……在母親這件事情上，做得似乎的確是不太地道。
! H+ \8 ]+ f' M* L5 S' a# U
$ R, X" g7 @; Y- r" q    如果按照輩分來算，母親應該是劉陶的晚輩……老夫少妻，莫說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後世所謂的文明世界，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關鍵是在於，劉陶和母親的生父，也就是劉闖的外公稱兄道弟，到頭來卻和母親走在一起。若晚一百年，在那魏晉時代，或許可稱之為魏晉名士風範。但是在東漢末年，這種事情傳揚出去，始終不是一件好事，怪不得兩家都秘而不宣。
% ~/ j; g1 `% U) A$ Y' v9 n
. H/ \, t; s) _/ i- }1 N: _8 i/ s    不過，司馬懿竟然要來輔佐自己……
, \! w5 g4 I' v* N3 f* Z( I
1 P- B; g4 U: M  U6 a    劉闖當時聽罷，也非常吃驚。
& Q+ C% s) |) ~: N) g, Q$ o! z
" Q1 S2 W/ B! Q+ k8 k9 v    司馬懿的才幹如何？似乎不必贅言。

* Q1 @) g( s' a8 H4 a1 Y    一個能耗死曹操，耗死曹丕，耗死劉備，耗死諸葛亮之後，把持朝堂的傢伙，又豈是易與之輩？

7 k  Y  t- D  h4 }    只是……

0 X! N, a2 C! j0 C- k$ E+ k, ^" r* m    諸葛亮、司馬懿，同歸自己帳下。

    劉闖這心裡面，難免有一種非常奇妙的違和感。
6 y1 \' ]! A( y1 h& }$ }
    歷史上，這兩人可是不死不休的對頭關係。可現在，兩個人都在自己手下效力，而且和劉闖的關係，也極為奇特。司馬懿是劉闖的表弟，兩個人是親戚；而諸葛亮則是劉闖的妻弟，同樣是親戚。也幸虧是諸葛亮早就跟隨劉闖，否則司馬懿來頭。劉闖還真有些不敢接受。

6 y  J+ p; ]& A& `$ u$ Y    塚虎司馬懿，隱忍指數十。

0 Z- T1 a4 j7 ]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陰險的傢伙。其陰險程度未必就遜色於那毒士賈詡。
; s2 f2 L9 i1 x% p3 A- ]
    不過，臥龍在手，我又怎會懼怕塚虎？

    後世常說，帝王之術在於平衡。

& Y" l6 S6 V! i5 G/ D    那麼而今司馬懿和諸葛亮，就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平衡關係。

    兩個人都是劉闖的親戚，但兩人之間的見解，確是南轅北轍，可以預料到。他們將來矛盾不小。
/ I1 V% v/ E! t1 ^' ~6 g5 G
    如此一來，劉闖倒是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司馬懿……
7 T3 C( V' ~0 A* p/ r" M+ J/ U+ O
) m& d5 ^* Y7 k) E0 J9 ~- `# u4 {    從李城出發後，劉闖一直暗中觀察司馬懿和諸葛亮。
9 R# O- A% O$ K
5 W  x! ]) a0 p5 ^: g' g2 U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兩個人果然是天生的對頭，別看年紀都不大，卻可有見地，頗具主張。一路上。這兩人便爭執不休。同時因為兩人之間的爭執，還使得隊伍中出現了兩個派系。
2 x) i$ J* ^4 ?. P& ^
    杜畿似乎和司馬懿走得很近；而龐德吳班，好像更傾向諸葛亮。

$ x) r+ {. J' `& S    至於夏侯蘭，則是堅定站在劉闖一邊，不偏不倚。

7 W7 I6 i8 j( |  C' W# W* x6 s& L    這有趣的現象，也讓劉闖頗感興趣。他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樂見其成，為這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5 m1 L9 J/ r% a# M4 [' W- w, s    +++++++++++++++++++++++++++++++++++++++++++
. e+ v" l9 B$ s  U
; P" V2 Z- [, D. l    建安四年四月，袁紹兵進膠東。
4 o! d( Y- l. w/ {4 O2 `
    劉闖和袁紹之間的交易，也漸趨明朗。劉闖以北海東萊二郡。從袁紹手中換取遼西為棲身之地，拜遼東太守之職。一時間。天下嘩然。許多人都認為，劉闖這次是吃了大虧。北海東萊足足有五十萬人口，而且在劉闖四年治理下，可謂風調雨順，百姓安樂，糧草充足……

3 C  p2 l/ [, [$ @    可現在，他用兩郡之地，只換來一座人口不足十萬的遼西。

    哪怕他是不得已而為之，依然被許多人稱之為愚蠢。
" F' L$ a2 C- }# Y- @
    隨後，劉闖逃出許都，一日之內闖過五關，也成為市井之中的美談。

    劉闖之名，變得更加響亮。

# M0 p$ e5 f+ z    人言劉闖，必言他智取五關之壯舉。
* a. m3 g' K- A) |
    對此，袁紹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投注在北海東萊兩郡之地。

    袁紹自己也沒有想到，北海東萊在劉闖的治理下，竟然會變得如此富庶，心中更是愉悅……

8 p( y) \+ \* m9 ?2 K6 g  |9 u    得北海東萊，便等於威脅到曹操側翼。

    袁紹相信，憑這兩郡之地，絕對可以讓在未來對曹操的戰事中，佔據上風。
2 J, O3 K2 P- Z/ C8 m  C
    不過，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讓袁紹稱心。
/ v9 O# M6 D2 h# g& ~1 R8 x
    劉闖從東萊遷走了五萬流民，拆毀下密船塢，令他頗為不快。同時，劉闖在撤離的時候，竟然將南山書院一舉搬空。鄭玄、管寧、邴原、孔融、荀悅等一干在南山書院編撰四書五經的名士，幾乎被劉闖請走了大半。而那些留在南山書院的人，大都是不願離開。可比之鄭玄這些人，他們的名聲和威望遠遠不足。這也使得袁紹對劉闖的不滿，又隨即增加幾分。
$ a' k* i5 _) |1 ~* Y
: A6 l4 g2 z+ K! P" y    東萊大遷徙之後，許都又發出制詔。

' W0 K2 G* x& z; z" y# o2 e, n    曹操以天子之名，拜劉闖為遼西太守，護烏丸校尉，大呂亭侯。

    除此之外，讓袁紹最為惱怒者，莫過於曹操還給劉闖增加了一個職事：假節四郡軍事！

    這所謂假節四郡軍事，又是哪四郡？
# P7 `) U% ^( S- Z" j
# ~$ U6 V( _8 {  X- x; J" i    便特指遼東四郡，包括了遼東郡、遼西郡、玄菟郡和樂浪郡。
- t% R8 a, X7 W8 k% A/ `9 C- d# h! Y
    也就是說，劉闖統轄整個遼東四郡兵馬，可以對遼東四郡進行征伐……
# p, ~' g! B5 `& b" x8 T" `
5 S' B, z' L% }) B0 a4 M3 y    這個職事的權力，極為驚人。
( V3 O8 x, ?" K, {8 x- C- F
    你袁紹用一郡換人家兩郡，未免太過小氣，而且欺人太甚。你不是想要拉攏劉闖？好，我就給他一個假節都督四郡軍事的職務，看你怎麼辦。

    當然，曹操這樣做，也不是有心幫助劉闖。
+ R5 B7 j8 x) ?' t
    他其實也是在挑撥袁紹和劉闖之間的關係，最好是劉闖能夠牽制一些袁紹的力量。袁曹之間，必有一戰。我給你劉闖一個名號，你能站住腳，是你的本事，將來還能為我牽制袁紹兵力。
  v5 l% \; z! A7 \0 b3 G. z* h
    但若是你站不住腳，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0 ~% V9 y7 D4 W8 D0 a: X" N
3 _* h/ k0 a5 X  ]% l9 e    劉闖當然也清楚曹操的想法，不過在他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 a8 }. d9 O$ Z) b5 Y' ~& ?
% ?4 R+ {. {2 f( h1 h/ h) \  c    袁紹而今，正志得意滿。怎可能看得上遼西彈丸之地？而且袁紹本來就設置了重重阻礙，相信在袁紹心裡。根本不認為劉闖能夠鬧騰出什麼狀況。既然如此，你曹操給我的權力越大，對我就好處越多。到時候我佔據遼東四郡，也就有了足夠藉口，就算袁紹也說不得話。
1 e. Y( E  o' Z' V' A3 ~
7 I' ^( Z9 g" u    所以，這一路上劉闖並不緊張。

& w" s* u) f: S. P. Y  C0 H  L6 b    他一面關注時局發展，一邊向渤海郡進發。

# E7 {7 A9 V  u5 O- `8 r! t6 i9 ~- G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人前往渤海郡。請荀諶設法接應。到時候，甘寧的海軍會在泒水入海口接應劉闖，直抵孤竹城。

- H* h+ \4 T9 I2 f4 R    不過，在進入常山後，劉闖的注意力，明顯有些分散。

    因為在這常山郡治下，有一個他心儀已久的人物……幾乎所有讀過三國演義的人。對此人都極為讚賞。
& B. w+ K: n, z1 e4 u. l& r8 l
* _/ P: ~) X" b0 X  ^! k0 A3 P5 }    常山趙子龍，渾身都是膽！
0 q6 O! w6 U4 T' Q  h
    劉闖甚至有些慶幸，他當年讀過三國志。

: ?% G* S( u; ^8 Y. C    若按照三國演義裡的說法，趙雲這個時候，應該是四處漂流，根本無法找到。

    可根據三國志記載。此時的趙雲，就在常山老家。
+ }8 Z# [. f& G1 H, X2 G8 w
    三國演義裡說，趙雲在隨同劉備前往徐州之後，因不願背棄公孫瓚，故而辭別劉備。返回公孫瓚帳下。可實際上，趙雲當時不過是公孫瓚帳下一員小將。根本就不得公孫瓚重視。

    他之所以辭別劉備，是因為他的哥哥故去，他要回家照拂。
* P* S4 H, {4 G" F1 {1 N& F
    趙雲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把他一手養大，後來又送趙雲拜名師習武……在趙雲心目中，兄長便如同他的父親。此後，他一直在老家為兄長守孝，也沒有去投奔公孫瓚。如果從這一點而言，趙雲對公孫瓚的忠誠幾近於無。亦或者說，趙雲對公孫瓚早就已經感到了失望。
3 D  r$ p- G. E% @1 K) \. F- w
$ d5 h# J0 _$ s  ]- }# Q4 J$ K0 h    三國演義說，趙雲和劉備是在古城相會。

    古城是在何處？

1 W$ p" p" N5 y, r" \    據後世人推測，應該是在汝南和荊州一帶，也就是後世的信陽地區。
& `2 D. _# `+ N: K3 E
4 U$ K0 p6 o1 p    可是在三國志當中，卻是另外一個記載。
" E2 I: {4 H2 l+ P" ^
    建安五年，也就是官渡之戰前夕，劉備在徐州被曹操所敗，與關張失散。

    隨後，劉備前往鄴城，投奔袁紹。趙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前往鄴城找到劉備……隨後，劉備命趙雲返回常山，招募數百壯士，而劉備本人，則在鄴城招攬到魏郡名士胡潛胡公興，並且在胡潛的幫助下，招募壯士數百人，與趙雲所部匯合一處，這才算是又組建起班底。
, G8 C% u  \! M# s# k
! Z% m5 p* E  k% g( `* ~; R    若是按照三國志的記載，那趙雲現在，就在常山！
1 Y  ]0 w. y1 U, s8 \
    既然如此，劉闖又豈能放過趙雲？
7 ?6 h  ]* z+ a$ Q) _/ j/ X( v8 [9 H
    雖然說趙雲和劉備早有約定，但劉闖相信，趙雲之所以忠於劉備，更多是因為他大漢皇叔身份。

    也就是說，趙雲不僅僅是忠於劉備，更忠於漢室。

7 i4 A' h% I1 n" }9 r. v! H0 f4 [    而今，劉備已無皇叔之名，大漢皇叔變成了劉闖……
$ I8 X, e6 l+ O6 D
& k- P# p& H8 `! Q    雖然劉闖比之劉備，資歷略顯不足，但若以名氣而論，絕非劉備可以相提並論。

8 d: o* g- L( j6 z8 N+ i    更不要說，劉闖的出身，更好過劉備。劉陶雖然已經故去多年，卻給劉闖留下了一份極其豐厚的遺產。
( v, h. F- L' c9 s7 H# V+ m8 J
    人言劉陶，有誰不敬？

& r. j: X: z. T3 H9 v( K9 c( l4 n4 H: O    別的且不說，只說他對抗十常侍，被十常侍迫害的家破人亡，便足以讓許多義士，對劉闖生出敬重之心。有這麼一份豐厚的遺產，足矣抵消劉闖資歷不足的缺憾。若這樣還不能把趙雲招攬過來，劉闖也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只能說明，劉備和趙雲之間，有基情……
: p6 _8 y+ J/ s$ Q( N, Q0 k$ e1 x' {1 U
    +++++++++++++++++++++++++++++++++++++++++++++++
8 F$ x4 `6 B1 u/ m
5 G7 G  l3 w- G    天將黑時，商隊抵達真定。
( H1 q( c3 X; a! J! T/ F. R
    蘇家的根基雖然是在中山國，但如果沒有一些根基，又怎可能做到行商天下？
, l9 U3 R) D5 R* o  ~7 y
    蘇氏在冀州，也算得是一方豪強。其家族更出現過一些官宦，其中尤以前漢中太守蘇固最為有名。不過，蘇固早在劉焉入益州時，被劉焉帳下大將張修所殺，以至於而今聲勢不如從前。

    可即便如此，蘇氏在中山國百年豪強之名，也足以使得蘇氏行商天下。
1 T2 r1 g" T& \( K
    不過，由於商隊人數眾多，無法在城中留宿。
3 K  x2 B& K" F+ H" r& k) _
    蘇威便帶著劉闖等人，在真定城外的一座田莊裡休息。這田莊，自然也是蘇氏名下產業，良田數千頃，足以安置整個商隊。

    “衡若，你可知你那師弟，住在何處？”

% D, _0 y; k! c' f# ?- x4 C5 a  x    在安頓下來之後，劉闖立刻把夏侯蘭找來詢問。
8 [; G& B% E4 `( ?* V
    其實，夏侯蘭也知道，劉闖之所以在真定逗留，就是為了他那個師弟，趙雲趙子龍。
! y4 U0 P/ [. t' i& g
' P! r1 j6 _, I    雖然不太清楚劉闖為什麼會對趙雲這麼感興趣，但夏侯蘭心裡，還是非常開心。他和趙雲的關係一直很好，只可惜後來他急於成名，於是和趙雲斷了關係，此後一直沒有能聯絡上。

    當初劉闖俘虜夏侯蘭，勸他歸降的時候，曾提到趙雲的名字。
7 h+ g+ k, i# ~! T7 O6 [
! _! h6 }4 K6 p# q. U4 `) D! ^    夏侯蘭還以為，趙雲已功成名就。不過後來才知道，劉闖也是從其他人口中知曉趙雲的名字。

$ c: h+ G7 N3 l% h% f! ?( I    劉闖沒見過趙雲，卻表現出非同尋常的興趣。
- x" ]/ z( U6 J) }& \% g
    如果趙雲真的能為劉闖效力，師兄弟二人共同輔佐劉闖，將來一定能夠成就一樁美談……

    “子龍住在真定城南二十里外的趙家村，在當地頗有名氣。”

- n1 A( {/ ?4 y; e+ x3 e: P    夏侯蘭道：“而今天色已晚，公子也不必太過著急。
. e; E$ E1 E, F% Y
4 g2 ]4 v: T4 A' Z5 _0 j, m    天亮之後，我就去趙家村，把子龍找來。”
, w9 r, |0 W/ `+ c7 w; j
    “誒，那怎麼成？”劉闖擺了擺手，沉聲道：“咱們天一亮，就一起過去拜訪，免得被人說我不懂禮數。
' p/ d7 c8 m) j5 a: V" b5 m1 Q
, U9 E2 b; m( D    嗯，就這麼決定。
/ E9 S$ O: D2 D4 A9 [* r5 V! Z
4 Q" z8 s/ i3 q0 n    衡若你也早些休息，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 ]! B5 E* e2 l% }6 }
    令明和元雄留守田莊，仲達孔明跟隨你我同去趙家村……”

$ j( V1 d8 ~! u0 v    夏侯蘭看得出來，劉闖是真心想要招攬趙雲。
- T. h7 P) b- d6 j( l% ~( ?+ _
    於是，他也不再勸說，和劉闖商議完畢之後，便告辭離去。
: T. K9 y9 F& S* K. ?
' s9 V9 ~  _- Y8 N    “兄長，這趙雲很厲害嗎？”
0 c/ t9 d- e7 S) b
    夏侯蘭前腳剛出去，諸葛亮就忍不住開口詢問。

    司馬懿也是一臉好奇之色，“表哥你帳下猛將如雲，而表哥你更是當世虎狼之將，何以對這個趙雲，如此上心？”

8 e2 U& f- Q$ p7 A: {    劉闖嘿嘿一笑，“子龍之勇，可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4 i8 b* O; b) z5 H7 T& r. m- V
    若得此人來投，則我飛熊鐵騎定能橫行天下……反正和你們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你們自然明白。”

, `# F4 ]5 i+ i# d4 U" b# |& ^- v    PS：第三卷，幽州雪。
; v; n4 w9 B! N  N6 ^: ?
    子龍即將登場，拜求保底月票！！！！！！！！！！！！
* j' i# F/ X0 {/ z, U8 c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4章 黑山賊（親們，打滾求月票啦！）

. P& r" _+ h& n. ?+ F; z# f    黎明時分，雷雨交加。

    春夏之交，雨水充沛，這原本是一樁再平常不過的事。

0 R6 M* l6 A+ b& I4 t, [# G    可這一場雷雨，卻使得道路變得泥濘濕滑。雖然在天將亮時，雨勢停息，但道路依舊難行。
) b% H7 R( t( R! E' G+ t% H
3 }- v" o( z& r! O" P    “哈，好事多磨，一場雨水而已，又何必放在心上？”
# f+ i7 h7 ^- {1 [( U
. r8 p2 g. @) W% j    雖然司馬懿和諸葛亮不太贊成劉闖前去趙家村，奈何劉闖心意已決，兩人在商量了一下之後，也只能跟隨劉闖同行。不過為了安全，諸葛亮強烈要求，帶上一隊飛熊騎，劉闖也只好答應。

* |0 |7 x$ ?9 D! M- U( j" b5 A    趙家村距離真定約二十里，地處華北平原。
% q& P" ]! Y" v6 S; @; J
    西面是太行群巒，北面滹沱滔滔，土地肥沃，宜於耕種。
! l3 X  j" F+ R2 w# i/ G
) y7 }/ V+ o/ g! E    大雨過後，涼風習習。
" h# S7 r: X4 O5 Q9 n
( w3 L# P+ e1 R) H' n  w! `  q& F    策馬平原之上，心情極為舒爽。
* f* b- i  Y' q0 _
; _" e, l' x' C" r( w    想到即將見到趙雲，劉闖的心情更加暢快。他一襲白袍，跨坐馬上，身後還跟隨一匹馱馬，縛著甲子劍。
$ e* ]3 n( N( O/ z& X
    經曆數次刺殺後，劉闖養成刀不離手的習慣。

2 |9 u9 F3 J) k    “衡若，快到了吧！”
/ r5 ?' G' _2 C8 ^( V1 x
) S8 T5 F: {" P+ g: z( e4 s2 D    在路上，劉闖數次開口詢問，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 Z4 Z% ^0 w: t/ S
& M) Y( Z+ P9 K+ O    而諸葛亮和司馬懿覺得有些好笑，劉闖這緊張的樣子，他二人從未見過。特別是諸葛亮，已跟隨劉闖多年。在他的印象裡，劉闖幾乎從未有過如此情緒，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也不似這樣子手足無措。不過，這也使得諸葛亮對那個從未謀面的‘子龍’，更生出幾分濃厚的興趣。

$ y# h( g/ k; S" M% h6 F) j# ?    行出大約十餘里。劉闖忽然勒住戰馬。

    胯下象龍，也似乎有些焦躁。搖頭擺尾……

5 M3 h. i! {7 O. K  F    “衡若，可聽到什麼聲音？”
; J7 f4 a, ^' e. j
9 j; B* N  h5 H5 [: M9 ]) z; V+ c    夏侯蘭連忙側耳傾聽，臉色突然一變。
# H5 t* P. h4 l, w' q
    從前方，傳來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和哭喊聲。他連忙揚鞭催馬，和劉闖衝上一座土丘，舉目眺望，之間遠處黑煙滾滾，喊殺聲正是從那邊傳來。
1 p3 a) b$ s" u, a8 k/ b
3 e' V0 c. x: x( M. _* w    “不好。是趙家村。”

    夏侯蘭失聲叫喊起來，也顧不得禮數，忙催馬飛奔而去。

4 W4 N+ X) d$ \7 @    劉闖心裡也是一驚，反手從馱馬背上取下甲子劍，厲聲喝道：“孔明，仲達，你二人跟上。”

  X& G* @, g$ L! x    象龍馬一聲長嘶。撒蹄狂奔，猶如閃電。

    夏侯蘭雖然先行出發，卻很快被劉闖追上，並且被反超過去。
9 b9 y5 x6 ~) u' T, B. B! }6 w3 ]
    趙家村共有一百多戶，人口在六百出頭，背依萆山。是附近一座規模較大的村落。
$ g0 \$ W" H0 o( R( e1 R9 I
    村口設有簡陋的拒馬柵欄，只是當劉闖趕到時，那些拒馬柵欄橫七豎八倒在路旁，十幾具屍體，則橫在村口路中央。村子裡。濃煙滾滾，哭喊聲此起彼伏。一隊隊身著黑衣的山賊。手持兵器在村中橫衝直撞。有的身上掛著財物，有的正從農家院落裡，強行牽出牛馬……
! s$ T6 I, N% ~  t6 W
    劉闖對這一幕，並不陌生。

7 V6 I5 r8 J  F9 f1 s' o    山賊襲村嗎？

    他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刀囊上，將甲子劍抽出，縱馬便衝入村莊。

    “何方賊人，竟敢如此猖狂？”
- y1 Z$ W' R  [" r
: P5 ~$ m1 F& W3 x) C+ A    劉闖才衝進村子，迎面就見兩個身著赭黃衣甲的男子攔住去路。
. W; Y) W0 I* Z7 ~& \/ w( |
- C; T' _, \' i6 {2 a8 r8 ~    “好馬！”
: v6 ]3 K8 A+ a0 z1 Q
    兩個男子看到劉闖胯下戰馬，眼中頓時流露出貪婪之色，也不回答劉闖的問題，提刀便向劉闖撲來。

    劉闖眼中，殺機一閃，手中甲子劍斜撩而起，“撩刀式。”

7 w$ J9 I9 P/ C' L# B( I* E    甲子劍閃過一抹寒光，鐺的一聲將一名賊人手中鋼刀磕飛，大刀順勢向前一抹，喀嚓一下便將那賊人砍翻在地。另一名賊人一怔，失聲叫喊起來：“余帥，有敵人！”

    只是他話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閃，劉闖手起刀落，便把他砍翻在地。

( _$ |- k* V1 `. g    不過，隨著他一聲叫喊，也驚動了村中的其他賊人。
8 _- f5 l6 j9 d) i. b
    這些個賊人正搶的痛快，見有人前來阻止，立刻蜂擁而上。

    更有兩個賊將，攔住劉闖去路。劉闖恍若未覺，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手中甲子劍掄圓了呼的劈斬下來。沉甸甸的甲子劍落下，把面前的賊將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鮮血噴濺了劉闖一身，而劉闖卻毫不在意，縱馬疾馳，大刀在手中翻飛，幻化出重重刀雲，無人可以阻擋。
. _% K# m& M! \' z/ T" d, x! h
- g- t  B0 }- x" k, j! K    與此同時，夏侯蘭也帶人衝進村子。
2 G$ u, _4 c/ A" y% Q+ }0 o# |
+ a5 F* o7 c3 A6 P    眼見村莊幾成廢墟，夏侯蘭的眼睛都紅了。

; W+ i8 q, i( Q7 v8 U6 }& @    “該死賊人，敢犯我村莊……給我死來。”
, z4 r9 S0 d" t' `+ w2 y
    大槍翻飛，如同出海蛟龍。

    十幾名賊人把夏侯蘭圍困住，可夏侯蘭卻渾然不懼，大槍幻化出槍影重重，殺得賊人血流成河。

    飛熊鐵騎，更是一言不發。
2 R1 T0 a3 @, E6 d) c
1 r/ F9 F9 f: I8 N9 l; q    三人一組便衝上前來。

    想當初，劉闖挑選飛熊鐵騎，可謂是百里挑一，都是軍中精銳。

    在經過一番苦練之後，飛熊騎進退間絲毫不見混亂。三人一組，穿插輪轉，配合極為默契。

    別看只有二十多人，卻如同二十多頭猛虎。

    村裡的賊人根本無法擋住飛熊鐵騎的衝擊，只一個回合下來，便被衝殺的潰不成軍。
5 W+ G$ S) N" r
) r/ @! y# t. R' A; y3 Z8 N; H5 O5 d    “何方賊人，趕來壞我黑山軍好事……”

) ~7 M- g! ]' {9 N' \5 o8 f: \1 d    村中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劉闖一馬當先衝入村莊，就見一個彪形大漢從一座宅院中衝出來。

    此人身高八尺，手持一口開山斧。
  K/ s1 _: \/ ^$ }( |
    身著黑裳，敞著懷，露出胸前護胸毛……這大漢一臉猙獰之色，橫斧身前，厲聲呼喝。

    黑山軍？

    那是什麼來頭？

, j5 F% a6 ]: c% t' x    劉闖見這大漢的模樣，就知道這是個頭目。

    於是他一催胯下馬，象龍長嘶一聲，眨眼間便到了那大漢身前。
2 h2 P' d& ~( s, t3 n  s1 V9 @3 w
6 V; `# B& L+ v& F    不等大漢開口，劉闖手中甲子劍高高舉起，呼的一聲便照著那大漢劈下。大漢舉斧相迎，就聽鐺的一聲巨響。甲子劍上傳來的千斤巨力，震得大漢手臂發麻。腳底下一個趔趄，噔噔噔後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上，虎口迸裂，鮮血淋淋。大漢臉色頓時大變，剛想要起身，哪知道劉闖猛然縱身從馬上跳下來，踏步上前。一個暴熊擔山，手中甲子劍橫在肩頭，旋身一轉。

5 s& X; k$ A, B& H    那口甲子劍破空，帶著一聲歷嘯便劈斬過來，快如閃電一般。

# e$ P/ A4 T( A0 |- R    大漢甚至沒有能看清楚劉闖手中的大刀，只覺寒光一閃，肩膀扛著人頭。頓時離開了身體。

: x6 R6 l$ t2 Q! q6 z    一蓬鮮血噴濺在劉闖身上，劉闖上前一步，將那具血淋淋的屍體一腳踹翻。
; u# M$ |1 i3 b, A3 {+ y$ x
. W: o. m  L- R( y+ O- \    “公子，這就是子龍的家。”
7 s& X' \0 q4 v. Z3 n
0 }& N8 p5 w1 i0 {! Q    身後，傳來夏侯蘭的呼喊聲。

    劉闖聞聽頓時一驚，二話不說便衝進大門。

    十幾個賊人迎面衝過來。但劉闖臉上卻毫無懼色，刀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支三棱小槍，反手擲出。這投槍術，劉闖早就練得精熟。十步之內，可例無虛發。三個賊人還沒等衝到跟前。就被小槍射殺在血泊之中。其餘賊人見此情況，頓時驚慌失措，步履間略顯遲疑。
4 l0 g: _3 a+ J. D  B
    劉闖從來不會說什麼廢話，殺人就是殺人，要殺得乾淨俐落才行。
3 }! R$ T- F: N( a
0 e8 r  e+ a( m+ }& W' L    所以，他墊步上前，拖刀將一名賊人劈倒在地，身形一轉，探手從腰間拽出巨闕寶劍來……
# ~( x! t' l8 e
1 q* s! g' I+ B  C( r    就見劍光閃閃，刀雲翻滾。
- E9 q# A( H3 y2 w
    十幾名賊人在一眨眼間，被劉闖殺得一個乾淨。

    從劉闖入門，到十幾名賊人授首，也不過十息光景。
3 ]+ W. X/ L- [8 w* ]8 Z7 I
    劉闖見殺光了賊人，這才算鬆了口氣，拖刀而行，掃視庭院。

    夏侯蘭說，這是趙雲的家。
/ F, _) n4 x! p5 b# t- f
    看上去並不是很大，但也絕不是什麼貧苦家庭。
, q- |, R: \  P$ ^5 P5 `& g4 j
    正中間一排房舍，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 u2 g5 p. q9 b/ c: g
. d+ A# S: n- T1 _1 T    劉闖衝進中堂之後，只見屋中一片狼藉……就在這時，他聽到一旁房間裡傳來一聲輕響，於是轉身一腳踹開房門，卻頓時呆愣在原地。

    這應該是一間臥房，屋中一個少女，鬢髮蓬亂，衣衫不整。

$ \+ _! Z) s& H1 n' _    衣裙被人撕扯開，露出胸前一抹嫣紅……當劉闖踹開房門的一剎那，少女發出一聲尖叫。
' C5 I( U( V- e
7 x- E) U( t4 F) E! w9 x2 \; a    “姑娘，切莫誤會，我是夏侯蘭的朋友，賊人已經被我殺死。”

    劉闖連忙轉身，大聲說道。
$ j3 R9 A# q% x/ I+ [/ O, r
    心裡，更砰砰直跳：這姑娘，不會是趙雲妻子吧……
* k, [& d. u5 d  a- d
+ b) S- y- C7 t& X/ C% z8 p    “你，是小蘭的朋友？”

: G* ?( }" h: c% E3 L& w" ~    身後傳來驚喜聲音。
. |+ T( q: d! B" X4 J, M
    “小蘭哥哥還好嗎？他如今在哪裡？”

0 K+ e$ k  L2 {7 e2 f8 `    “他就在外面殺敵，姑娘妳先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為你守護。”

    劉闖說完，忙不迭跑出中堂。
0 ~4 C5 i5 R+ w6 }) z& d* l: n; n
    就在這時候，夏侯蘭也衝進了大門，“公子，可看到了子龍？”
. m/ L) p9 O8 c" |1 h
4 g3 U$ {: k# N3 b    “沒有……不過嫂夫人在裡面。”
2 M- v/ L9 {* h4 S- d
    夏侯蘭緊走兩步，突然間一怔，“嫂夫人？子龍成親了嗎？”

" B7 c, u; Q+ \- J% B    “我怎麼知道！”

' ?3 G" M8 q3 t    劉闖話音未落，從身後傳來一聲驚喜呼喊：“小蘭哥哥，真的是你……”

    那女子從屋中出來，雖然依舊有些鬢髮蓬亂，但是衣衫卻已經收拾妥當。她站在劉闖身邊，看著夏侯蘭，眼淚撲簌簌一下子落下來。

7 k5 j4 v- U$ @" W" Q, {    夏侯蘭先一愣，待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也露出驚喜之色。

: B: B) Z2 D" b  s    “丫兒？”
% |5 Q( l; I: m7 i! B+ L
    “嗯嗯嗯！”

    那女子好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好像乳燕歸林般，一下子撲進了夏侯蘭懷中。

, v: {# A+ \3 w+ S* @, {, l/ m    “小蘭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 P/ l) {2 m5 `/ `8 H) ]; v0 A    這是個什麼狀況？
$ y1 I5 i6 s6 H/ E( o# a4 f; A0 b
; H! h8 P, a: J) Y- j2 }    難道說，這女子並不是趙雲的老婆？就算是趙雲和夏侯蘭關係好，他和她，也不可能這樣子親熱啊。

: H: p) K7 S2 [/ Z/ ]    劉闖，一頭霧水。

    “衡若，我先出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照顧這位姑娘。”
6 G* p% z0 P! I5 K- T8 O
    說罷，他便匆匆離去……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剛才……我好像看到了這女子的胸……

7 j1 j! ~/ x; R+ V( U+ i+ f9 D    劉闖的腦袋，亂成一鍋粥。

. O* F9 Q) B9 r& k* N    他走出大門後，就見飛熊鐵騎正在四處追殺賊人。

    那些賊人已經停止了抵抗，狼狽逃竄。別看賊人足有二三百人，可是面對飛熊鐵騎，顯然難以抵抗。司馬懿和諸葛亮各領十名飛熊鐵騎來到劉闖面前。紛紛下馬，躬身向劉闖行禮。
; c4 w( q4 @2 r4 n+ `
, |6 I4 S4 a2 M1 A( `3 V    “這些傢伙。是何方賊人？”
( y/ u0 Z, w4 |8 a. R
% ]% V0 ]& i+ K$ f4 ^1 O    諸葛亮道：“兄長，亮方才已經問過，這些傢伙是黑山賊。”
; B0 C0 ?% f: L: X/ H
3 F. P5 A) J, n/ H    “黑山賊？”

$ ^* J' b- c# h. s/ s& I    劉闖聞聽，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8 ?& L/ K" `7 g% R9 L7 o
6 m( s6 \6 T+ {6 ?* r, ?    司馬懿笑道：“表哥，你有所不知，這黑山賊其實就是當年黃巾餘孽。”

0 I) q  o( e7 W    “哦？”
9 `: o+ N1 ~3 S# h' A
, C) p% E; t, |    “想當初大賢良師張角創立太平道，中平元年爆發黃巾之亂，各地黨羽紛紛響應。黑山賊。便是其中聲勢最為浩大的一支。其賊首便是黃巾首領張牛角。後張牛角被殺，其義子褚飛燕改名張燕，接手黑山軍。其人號飛燕，善於治兵，且勇力過人，帳下小帥多達百人，號百萬之眾。出沒於常山、趙郡、河內、上黨、中山等級，攻城掠地，更一度攻陷過鄴城。”
4 _  c5 j) d/ a
. D, y$ P* |/ E+ G% t& g. g    飛燕，張燕！
: }$ y7 V/ l) B3 ]5 L- `
    劉闖終於想起來，這黑山賊的來歷。

    張燕，後來歸順了曹操。好像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
6 P( `  L1 C- m- a7 L; R
5 _5 [1 r+ D7 A# u; r0 {9 V    至於這黑山賊，原本實力極為驚人，但後來被袁紹和呂布聯手擊潰，賊首於毒等人被殺，只剩下張燕這一支人馬。聲勢已大不如前。可即便如此，張燕手下仍有百萬黃巾眾。不可小覷。

. l( U+ z4 O& G4 j    司馬懿說完之後，露出得意之色，朝諸葛亮看了一眼。

    諸葛亮卻嘴巴一撇，扭頭沒有理睬司馬懿……
3 m0 i+ T$ n- y8 T
    這兩個傢伙，鬥起來了！
. R9 c  Z3 I$ @4 Y  v( n
% D, X& O0 M% c$ s' N    從這一次來看，似乎是諸葛亮落了下風。不過想想，倒也正常！司馬懿祖居河內，對黑山賊的瞭解，自然多過諸葛亮。但可以想像，以那種好勝的性格，絕不會甘心這麼輸給司馬懿。
. h* e5 Y% r8 z$ k+ Y
9 C6 Y8 Q6 K! ], x: a    只要他二人不是惡意爭鬥，這種良性的競爭，倒是在劉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 r  E5 J. U  o4 j: X4 O( |
    “兄長，我還打聽到，這些個黑山賊，乃黑山余帥王當所部。”
, W1 b7 w' h6 }3 u1 J) U3 J
    “哦？”
$ ~$ Z- D+ z2 t% r# C
    “據我所知，王當就藏於萆山，麾下有數千人之多。

, G1 H+ c# ^2 o) ]( `% ^( y    此人是張燕的心腹，為人狡詐兇殘，也是常山治下一支最為凶悍的賊人，攻城掠地，多次侵犯真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被稱之為常山之虎。今天這些黑山賊，便是王當的手下。”

    諸葛亮說完，便朝司馬懿看了一眼。

    司馬懿眉頭一蹙，頓時沉下臉，哼了一聲，不理諸葛亮。
* U' }* t* G6 d6 Z
    劉闖對諸葛亮和司馬懿之間的明爭暗鬥，並沒有放在心上。
! t# `; {( ], m4 Y0 `! R
7 ^5 j& x; i9 J    他沉吟片刻，正好開口說話，忽聽從村口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0 f) O0 C' I8 _. e8 ]! v- X$ [1 m
    “該死的賊人，竟敢犯我村舍。”
/ ~# }; \4 _) v/ `8 @' E5 |
    伴隨著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一匹白龍馬，馱著一員白袍將軍，沿著大路衝進村莊。

    馬上那員白袍將軍，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太大，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8 p4 B) {0 \" g# @1 W2 y, L/ s9 g5 q    頭戴綸巾，容貌俊美。

4 S. x: Y3 ^; a/ n    這白袍將軍生的劍眉虎目，五官清秀。他衝過來，就看到劉闖站在村口，渾身是血……心中，頓時大急，也顧不得開口詢問，催馬擰槍便撲過來。這白袍小將出現的突然，而飛熊鐵騎正在村中收拾殘局，所以也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劉闖見那白袍小將衝上前，心中一怔，忙搶身擋在諸葛亮和司馬懿身前，剛準備開口喝問，哪知道這白袍小將擰槍便直刺劉闖。

    這員小將手中的銀槍，頗有奧妙。
$ _+ o6 r) W) [6 D
    槍頭呈龍頭形狀，槍尖長約三十公分，從龍口中探出。

    這有一個說法，叫做：龍吐舌。
& t2 C2 m# x6 R) X( r
: g9 P8 ?" S" U! p. `' |% o5 k    槍桿是用精鐵打造而成，上面密佈銀光閃閃的銀鱗。當大槍刺出的一剎那，陽光照耀下，閃過一連串奪目銀光，照得眼睛有些張不開。劉闖心中一驚，忙舉刀向外一推，就聽鐺的一聲響，那桿銀鱗槍上傳來一股巨力，足有千斤。這白袍小將，人借馬勢，馬助人威，一槍刺來，即便是劉闖也險些抵擋不住。他腳下連忙使了個千斤墜，口中大吼一聲，將銀鱗槍崩開。

3 k6 Q1 t! r' Z$ E1 O    可是沒等他撤步換招，白龍馬突然間仰蹄而起，朝他狠狠踹來。
0 a" o5 R! c0 @' p! W8 s9 q, m$ s
8 o1 D6 G/ \6 h3 ^* |: \" I    劉闖不敢怠慢，忙錯步旋身，躲過這白龍馬的一擊。可是當他腳下剛站穩，白袍小將又是一槍刺來。而且這一槍，比之先前更快，更猛，更狠……劉闖心中，不由得騰起一股怒氣。
+ A, q/ M& i8 X& z6 Y* [% J
& W1 _/ V  `; y8 ]0 }    其實換做是誰，都會忍不住發火。
, S' H: _+ ?  e' D2 U  O  K( _
" v. E# \" X. }4 J3 G' \, Z  ?! w    好心好意擊幫村子擊退賊人，哪知道又跑出這麼一個白袍小將，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傷人。

1 A2 c: O" g: @    雖然，劉闖隱隱猜出，這白袍小將的來歷。
5 K( ]' ?, D& a) C; v: n8 x3 B
' L# e( x( G& X4 A    可是看這白袍小將的年紀，似乎和他想像的那個人，有些出入。

    但如果真是那個人，劉闖可不敢再留手。他現在是步下將，而對方騎著馬，若不全力應戰，肯定會吃大虧。
# W9 t, I: l/ y5 r! }
# n0 P: |: C. d    所以，他沉聲喝道：“孔明，仲達，給我讓開。”
+ d! b- k# t  P8 Y- V
' d5 }* O( D/ a    話音未落，他反手一刀劈在那槍桿上，刀槍交擊，發出一聲巨響。
- m% f; M7 [4 [- Y: T. ?) P
4 e' P( L% B* u) Y8 }) z+ P9 H* F    劉闖退後一步，猛然墊步擰身，騰空而起，甲子劍輪開一式力劈華山，掛著一股刀風，呼的的便劈斬過去。
9 |$ a8 {" C8 E9 M5 b
    白袍小將連環三槍，也僅僅是佔據了上風。

    心裡面也是一驚，剛想要開口詢問劉闖的來歷，哪知道劉闖卻動了真火，凌空向他撲來。

" R2 E2 R- i5 s5 B) ~! ^( Y    白袍小將不敢怠慢，連忙舉槍相迎。
  @: w6 e# K' p7 _  p) B
    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在村口戰在一起。
- }" z2 C, L9 r4 q! V, _- W7 e7 E% E
    與此同時，飛熊鐵騎也聞風趕來，列陣待命；而在官道上，也出現了百餘名青壯，見白袍小將和劉闖打在一起，這些個青壯頓時急了眼，便一擁而上，想要助那白袍小將一臂之力。
+ \/ f9 ?9 u% |) k3 Z. ~: z
  S' N7 l, j$ n' {$ Y% b4 G    “爾等休要插手！”
2 @; q% H8 Y& |1 J# q
  z7 |2 R+ I6 _- z    飛熊鐵騎做勢就要衝鋒，卻被劉闖攔住。

    而白袍小將也高聲喊道：“趙青，你們別過來……”

% _: m$ U" r" z$ j! m/ c    兩個人刀來槍往，眨眼間便戰了十幾個回合。

/ O: y* ]4 ^9 L9 {2 m" _    劉闖雖然沒有戰馬，可自幼苦練龍蛇九變，身形步伐極為靈活；而那白袍小將，看似單薄，卻槍槍蘊含巨力。他手中銀鱗槍越來越快，劉闖手中的甲子劍卻好像掛著重物，越來越慢。
( z3 X  A$ j! R: f# ]9 ~
    一個槍如閃電，一個刀勢沉猛。
+ `- D2 M! D% `+ H8 i0 n% U' Q; C
1 M9 b' g0 C- K  \; s" C: T7 T    眼看著兩個人都有些動了火氣，卻見夏侯蘭帶著一個少女，從村子裡急匆匆跑出來。
# b: t+ `+ Z7 G
    那少女眼見和劉闖戰在一處的白袍小將，頓時惶急喊道：“二哥，快住手，這是咱們的恩人！”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5章 常山之虎

    趙雲，字子龍，常山真定人氏。
1 y- ]2 U4 [5 k* W' e# @7 V8 E
- K+ r* c; s( n1 O. f3 O# M    論年紀，趙雲今年二十五歲。不過，他看上去年紀並不是很大，單從外表來判斷，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顯得比馬超還小。以至於劉闖看到趙雲第一眼的時候，也不敢確定他的身份。
8 s/ [- T% ^8 y4 x8 i. L9 B
    丫兒，名叫趙琰，是趙雲的妹妹，年方十八。
+ s$ m9 B* L. t
    得知劉闖並不是黑山賊，趙雲忙勒馬住手，連連道歉。

    而劉闖呢，則拄刀大口喘著粗氣。雖然和趙雲交手，不過十餘合，但劉闖卻感到極為吃力。
" t/ x9 c) M! l+ C
# N. J5 N* Q( D/ V    趙雲的槍勢兇猛，且快若閃電。
4 F$ V$ y3 A! S
    最可恨的，還是他槍上一層層猶如鱗甲般的銀鱗，在陽光下非常晃眼，所以應對起來也非常吃力。如果是在馬上，劉闖倒是有信心和趙雲一戰。就算是不贏，但也可以保證不會輸。
8 M1 E' W# f& z* `, Y/ A
. d; c: J; y3 x# u    但步戰對馬戰……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他剛才已經到了極限。

: i9 ]7 z+ _' K. O1 _( n    被動的防禦，看似是讓趙雲無功而返。可時間長了……估計再有三十個回合，他必敗無疑。
# q# M6 B' n7 h% B4 a
    雖然說輸給趙雲，劉闖並不算丟人。
' ?! u9 z' I/ P9 o
0 e5 p5 n5 {# _$ J3 j    可心裡面，始終有點不舒服！也許，這就是所謂武將的驕傲吧。
* O4 Y3 s! w" b! X
" }. t' v5 s+ J    +++++++++++++++++++++++++++++++++++++++++++++++++++++++++++++++++++
% B+ I. f! Q* G1 C' o0 S$ N
9 |! o& d% K+ I2 Y, a    趙家村經此一難，死傷有三十多人。
  m5 _7 E+ |/ C( l' Z9 C
    許多房舍被黑山賊燒燬。令不少人無家可歸。

    看著那些在廢墟面前哭泣的村民，劉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
8 |& n0 ]6 {% t# i2 y. A
$ `7 x* }* Q( N0 k    “衡若。你這些年，究竟跑去了哪裡？

    我出師之後，曾四處打聽你的消息。本以為你會去投奔白馬將軍，可後來才發現，你根本沒去幽州。自我兄長故去後，我一直留在真定。原打算等你回來，沒想到一等卻等了數載。”

* s' H& m5 D. b6 g) ^    趙琰把中堂收拾乾淨，趙雲便在家中款待劉闖等人。

    他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沒有去找劉闖說話，而是旁敲側擊的詢問夏侯蘭，想要弄清楚劉闖的身份。因為他看得出來，夏侯蘭似乎是劉闖的部曲。而從方才和劉闖交手的情況來看，這個魁碩青年，絕對是一員悍將。也幸虧當時劉闖沒有騎馬，否則趙雲也沒把握佔據上風。

    夏侯蘭看了劉闖一眼。忍不住笑了。
/ k) m# Q! D! g+ @1 `3 h' ]( M
3 _( x; ~% I* C4 N8 E* w    “說起這些年來，倒是過的頗為精采。
0 f3 l- P; `& Y( L; \9 X
    我最初是在袁紹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後來那淳于瓊不容我，我便去泰山投奔呂虔。哪知道後來卻成了階下之囚。幸虧我家公子寬宏大量，饒了我性命不說，還頗為看重。命我追隨左右。”

# ^, X9 `7 A: D5 h. l/ a" n8 g    泰山？公子？

- u" {* F9 \4 R; O; Z    趙雲一怔，目光便落在劉闖身上。

. U3 \9 Q7 Q8 W) `    只是劉闖現在，還一身的血污，全無半點風雅之色。

/ U& Y  k9 s  \5 Q6 h' |* H7 D    他端坐席上，透出一股濃濃煞氣。但是在那種煞氣裡面，卻又隱藏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 Z2 l- ^4 ]* }    “敢問……”
/ Q" D: x! Q3 p2 U8 q6 c: B
    不等趙雲開口。劉闖便搶先道：“子龍不必猜來猜去，我姓劉名闖，乃中陵侯之後，而今為大漢皇叔，官拜遼東太守，拜護烏丸校尉。我想子龍你雖一直在老家，卻也知道我的名字。”
% Z( _5 b7 [: `# _7 t  z, M6 T
    哐當！

* J  _6 i. u/ n5 K+ W    趙琰捧著一盤烤肉進來，聽到劉闖自報家門，手上一顫，食盤頓時脫手落地。
( b2 G" l, v: N  l# V2 d
    而趙雲則瞪大雙眼，看著劉闖。
' m3 l$ r. u# ?* g
2 ?) A9 g5 n) O; D5 A    果然是他！
9 k  o% H" p* u5 U+ P, S
  {/ `' m  z: z8 E9 ?" b4 J    剛才夏侯蘭說他在泰山郡被俘，趙雲就隱隱猜到了劉闖的身份。

9 s% c7 [: R* N& v    夏侯蘭既然是為曹操效力，那麼俘虜他的人，肯定就不會是曹操。而且，劉闖的體貌特徵非常明顯，趙雲雖身在常山國，也時常聽人提起，說而今又出了一頭不弱於虓虎的飛熊。
% f9 t! |' K: N
    可是，趙雲卻沒有想到，劉闖竟如此痛快的承認了身份。
6 g- g& B1 j% ~8 e, x& t  h
    要知道，劉闖現在可還身處險境。
1 @* J# y" H: ]3 X7 s
    他從許都脫身逃出，袁紹對他也頗為忌憚，派人四處打探他的消息，希望能把劉闖留下來。

9 q+ j. j5 n* _- d2 x    畢竟，劉闖一日不回遼西，遼西就群龍無首。
& t9 Z, Y$ _8 g
    前文也說過，袁紹之所以答應讓出遼西，是存了吞併劉闖的想法。
* }7 ]8 S. i6 g  L4 K# D$ H
    一旦劉闖返回遼西，遼西有了主心骨，再想要吞併，可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雖然對外袁紹是打著邀請劉闖的旗號，可他的真實心思，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若他真有些幫助劉闖，又何必急急忙忙把次子袁熙派往涿郡，出任幽州刺史，隨後還派出心腹大將淳于瓊為遼西太守。
! U+ X; M. V' F- ^
    不過，袁紹的心思對趙雲而言，並不重要。

    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為袁紹效力。
# g3 ]6 E* u' w# V% s, D
: t# b6 C% y+ t) l  _2 o    特別是在聽了夏侯蘭的遭遇後，趙雲更打消了投奔袁紹的心思。
5 I" q: a" M0 T/ r4 E) @1 ~
    可劉闖……
, a6 }* Z' Z  e: p5 z5 q" f
# K5 Q+ r. c& D4 J    趙雲可是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劉闖和劉備之間的矛盾衝突。一開始，趙雲對劉闖的感官極差。因為他跟隨過劉備，對劉備更極為敬重。劉闖和劉備交惡，那毫無疑問便是劉闖的問題。可後來，劉闖歸宗認祖，不但洗刷冤屈，更迅速崛起，成為一方諸侯。
# Y+ P( O# S" G2 g0 w
    這也使得趙雲有些糊塗了！
( t; K; Z. d- W/ L; s7 ]# P
; V# x3 O+ W3 u( _    難道說，劉闖和玄德公之間，是一場誤會不成？
0 i, o9 ?% N& b* B% ]- g6 r
    再之後，劉闖身世傳開，更成為大漢皇叔。而且歷經數戰，打出了赫赫威名。
8 H  e2 Y( Y) b2 l7 V
    趙雲對劉闖的感官，也從最初的敵視，轉為欽佩。可劉闖和劉備之間的矛盾，卻始終沒有化解開來，而且是越來越嚴重。這也讓趙雲感到了迷茫！劉闖其人，究竟是忠，還是奸呢？

    劉備當然是好人，劉闖和他為敵，那就是壞人。
% B/ o/ Y4 k( F6 i- e' D! K
, ]9 s7 l6 x1 L0 `" _- p    可現在。劉闖聲名越來越響亮，特別是後來為掩護部曲。孤身涉險的義舉，令趙雲敬佩不已。
, S$ F$ E3 r; D& |) m* H
    他在年初許田打圍時，力搏二熊，為天子揚名。

  G+ U/ c+ F$ i; U& C    在趙雲看來，這種時候，身為漢室宗親的玄德公應該挺身而出才是，卻不想劉備全無動靜。

4 D$ j* e, V  B" A$ {( M$ s: k    人言劉闖，必稱讚他是漢室忠臣。
+ Q" i- A2 i( e$ O  b% s: V+ K
( P5 a% j6 ^2 u# w% {8 K! e    可劉闖若是忠臣。那玄德公與他為敵，豈不是漢室奸臣？
8 _+ }# n% A/ \2 ]
& m" N" h1 @. S/ _    一時間，趙雲也分辨不清楚，這劉闖和劉備究竟是誰好誰壞。
1 v& {2 T/ E7 [! o2 E/ B
    劉備對他有知遇之恩，但劉闖卻是大漢皇叔……

    站在劉闖面前，趙雲愣了半晌之後，心中暗自嘆息一聲。上前一步，躬身道：“草民趙雲，拜見皇叔。”
( S% C+ h' E0 ?* `7 T
    “子龍不必多禮。”
& m1 @/ Q* \9 g
+ m3 t  ~+ f" O: F6 J    “你，是皇叔？”

    趙琰的聲音有些顫抖，忍不住開口發問。
1 Q# n& C  \' M
    只是，當劉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這心裡不由得一顫，連忙低下頭。
8 `9 T' X# c6 ~$ \. E+ B
" a6 ]1 b2 |: S* u- b- \) ?    若不是劉皇叔，她今日清白難保。可是……

% o4 @" ~" y' m- H- ?" t, G4 J    趙琰心中小鹿亂跳，思緒有些凌亂。

2 K# D4 z. Z/ p4 ?9 i( h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諸葛亮和司馬懿坐在一旁，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趙雲。
! h  h5 C  l: W$ h4 t) |
) c( e% U5 a: N% p9 d  n% Z    劉闖說此人勇力無雙。果然不假。

    方才在村口，劉闖和趙雲的交鋒他們看在眼中，對趙雲更有了直觀認識。至於劉闖為何知道趙雲，也不難瞭解。想必是夏侯蘭投靠劉闖之後引介，劉闖才會對趙雲產生如此濃厚興趣。

# Q+ J: o% M9 n/ H    大家復又落座，趙雲依舊心亂如麻。

    他大體上猜到了劉闖此行用意，可他卻不知道，是否應該接受劉闖的邀請。

3 }1 x( \  V" x2 D  |' |    按道理說，劉闖為大漢皇叔，又親自登門，可算得上是情真意切。趙雲雖只是一介平民，但是對漢室卻極為忠誠。劉闖相邀，他理應答應。但問題是，當年他曾答應過劉備‘終不背德也’。有道是，千金一諾！這也讓趙雲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子龍，那些黑山賊，又是怎麼回事？”
2 _1 H2 p6 Q7 U9 r
    劉闖見趙雲臉色陰晴不定，知道他心中正處於矛盾，所以並不急於引入正題。
5 e, I  A+ ^* x: ^0 h* \
% q- O/ n$ ~+ c* `$ e/ X6 h4 G    提起‘黑山賊’，趙雲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 F6 Q% |+ W0 I
# g  e: o4 ^9 |9 t5 x$ T1 ]    “那些賊人，乃王當部曲。

  B* Z  D% x7 H) p6 s/ _5 Y* n    自從于毒和白饒等賊子戰敗後，張燕雖有所收斂，可他部曲卻越發兇殘。王當自建安元年便據萆山而立，屢次犯我家園……我今日就是奉真定令之召前去商議討伐之事，卻不想……
9 f) z1 q9 k, O! s& Y  Q
    若非皇叔及時趕來，我趙家村上下六百餘人，定遭那賊人毒手。”

( D. K& y- t9 u0 O4 C    “袁公，難道不管嗎？”
4 P6 I9 t2 X4 {" j
' b  \# t, w5 ~6 m# `    司馬懿忍不住開口問道。

* A4 o) i9 t: N( C' G    趙雲苦笑道：“這幾年，袁公一直忙於征伐公孫瓚，直至年初才算將至消滅。

    所以這幾年來，一直沒有顧及到各地賊人。也正因為此，黑山賊越發囂張，其勢力增長極快。去年底，張燕夥同王當孫輕等一干爪牙，襲掠真定，真定縣令被賊人所殺，亂成一團。

2 l3 P' D( [8 ?% x* U! ]    直至月初，新任縣令才就任，他有意組建鄉勇，故而將我等招去，商議具體事宜。”
7 G% H3 @2 r$ C; j& D* V
! P# y: I& i5 Y8 [    “這真定令，倒是個肯做實事的人。”
0 J# g7 N5 `0 M0 I6 y+ q
! e* I; P  W3 u    劉闖聞聽，不由得笑了，饒有興趣問道：“卻不知這真定令，又是哪位？”

/ m( V* t6 x* t" g1 Y/ E    “哦，此人名叫沮鵠，字子翼。”
0 R  Y, H/ W/ G9 m- G+ Y- V/ f
    “沮鵠？”
8 s; h* ]: M0 A
    劉闖一怔，旋即便問道：“難道是沮授族人嗎？”

' E3 D9 X" ~+ i: t9 t    “表哥，沮子翼就是沮授之子……我在河內的時候，曾聽說他的名字。

    他父親乃冀州名士，才學出眾。偏這沮子翼不好讀書，偏好兵事，從小習武，更精通兵法。這傢伙的性情非常剛烈，與他父親頗為相似。只不過，有時候太過執拗，不懂變通之道。
$ G" k3 Z. m2 B/ D
    此前，他因為麴義跋扈，故而和麴義發生衝突，被趕回家中。
$ z* {& k. `3 C4 w( J
    後來袁公殺了麴義，才又把他提拔起來，命他召集先登營舊部，為袁公組建大戟士……可惜這傢伙性子太直，觸怒了袁公，又把他趕出大戟士。估計袁公是看在沮授面子上，才讓他出任真定令。”
6 j- N: q" A( v& u8 R& A  B; [
    若論對世家的瞭解，諸葛亮的確是比不上司馬懿。
2 c8 X" a" l2 N" J
- \. W4 l7 N9 V; ?! d  y5 N0 _    畢竟。司馬氏一直是河內望族；而諸葛氏則歷經波折，諸葛亮更自幼失怙。雖後來隨劉闖拜師鄭玄，可若論及對這些事情的瞭解，還真比不上司馬懿如數家珍，娓娓道來的清楚。
/ y8 O' X3 D# N
    不過，諸葛亮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對此不甚在意。

/ |: L4 ^3 y3 x/ j- D    劉闖聞聽之後，突然把目光轉向趙雲。

3 P8 N) a! N& f) K' ~( h    “子龍，你打算怎麼做？”
& R5 o& R9 i& |
" w8 a& h, P0 d4 ?6 a4 i    “這個……”
9 w! D( g1 ]; ?! o
. Y- g/ _) L% o; q; S% l; X. A    劉闖道：“子龍。我之來意，想必你已經猜出。
4 q$ m, k4 t' J: ~% T
    所以，咱們也不必掖著藏著，到最後弄得大家都好不痛快。你可以慢慢考慮，不急於一時。我現在想知道，你可是想要滅了那黑山賊？若是如此，我可以幫你！你就當我是籠絡你的手段。接不接受，都看你的心思。我對這些黑山賊，也不甚滿意……漢室衰頹，奸臣當道。而今天子被困許都，名義上為天子，實為傀儡。時局已如此敗壞。偏這些賊人還不肯消停。
! B) z- m/ G  _- w8 S
    什麼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若非這些亂臣賊子鬧事，我大漢又怎會有如今之敗局？
3 q/ Q. R. n4 x" M* Z  k
& h! R9 E& D& ?3 G7 r    我此次奉天子之命，為遼東太守，也是想要保我大漢邊塞……可內賊不靖。終不成事。似這等賊人，殺一個少一個。雖不一定能變得更好，但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子龍可知我心意？”

    這一番話說的爽快，讓趙雲瞠目結舌。
: ]( _2 ]/ c+ q4 y4 [
    他從未見過人如此開誠佈公的說話……可不得不說，劉闖這番話，甚得他心意，讓他頓時對劉闖生出許多好感。

    “不瞞皇叔，我與那黑山賊，有不共戴天之仇。”
+ _+ k. U+ J  z/ F' h$ V# L
    趙雲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想來衡若也與皇叔說過，我自小父母雙亡，是我兄長將我養大，並把我送去習武。初平二年，張燕聚眾河北，號黑山軍。那王當便奉命來真定，佔據萆山。
2 p2 }* R8 h8 D6 \  {7 Q( Z7 |
: ^9 c- m5 j! q4 b# C    皇叔可能還不知道，萆山距我趙家村，不過十六里地。
0 B( \% b6 W0 g0 F2 F2 E7 J4 w
6 R. l8 S" c) p    其山勢巍然，道路崎嶇，僅南北坡各有一條羊腸小路，易守難攻。且萆山四面陡峭，偏山頂平曠坦夷，足有六百餘畝土地，可供人耕種，自給自足。正因為這樣，官府數次征伐，都以失敗告終。這也使得王當氣焰更加囂張，向各村落強徵保護費，若敢拒絕，便大開殺戒。
$ X8 f5 g! c: r* g" M2 [
" K9 N' C4 s( X. }1 ?- A    我趙家村雖然有些錢兩，卻並不富庶。
: ]% e  m, N# Y: ]
    剛開始我哥哥見王當勢大，不願與之相爭，便答應他條件……可是這狗賊卻越來越張狂，我哥哥眼見村莊已經無法承受，於是暗中聯絡官府，想要借王當下山之際，將之伏擊殺死。只是後來，消息走漏……王當一怒之下，血洗趙家村。我哥哥為保護村民，被王當所害。”

    說到這裡，趙雲眼睛通紅，虎目中淚光閃閃。
) r2 ?, p* Q" A! P& l
    趙琰則坐在他身後，輕聲綴泣。
" n! D. d4 A  ~' \% f5 d
( i% J* a: S5 l) e/ k4 A    就連夏侯蘭在一旁，也是緊握雙拳，恨得咬牙切齒……
( g* m! M! @+ ?% y# g
    劉闖並未流露出激動之色……這是什麼時代？這是個亂世！也許百年之後，漢人將會迎來最為黑暗的一個年代。趙雲是事關己身，故而激動異常。可對劉闖而言，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事情。
- s* w) p3 `4 @* K5 o
& a: ]0 b4 M8 U5 G! P* l" ~    “這麼說，你想要除掉王當？”

% K4 ^* q9 T! _( U0 c/ b    “若不剷除王當，趙家村又如何能夠安定？”

    劉闖沒有接話，目光向諸葛亮和司馬懿掃了一眼。
7 X  b2 `  Q5 j' z
    你們不是互不服氣嗎？現在是你們展現手段的時候了……

    “那萆山之上，有多少賊人？我是說，能戰之人？”
2 x" W( }- r9 g# a( y7 F
    “我聽人說，萆山賊人已聚集五千餘眾，不過大半是婦孺老弱，能戰者不足兩千。”

+ z& [4 L, m' ~% c    不等趙雲開口，趙琰便搶先說話。
# B3 \* ^( p5 @( ?' G3 V& x" ^; a
" h1 J9 p& H1 |, b# [0 N+ K    看得出來，她也想為大哥報仇，所以平日裡沒少打探關於萆山賊的情況。

    司馬懿又道：“那你們現在，有多少可用之兵？”
+ S% v9 i) M# _7 S/ ~6 g
* b, f: H! D( u7 D    “這個……”

    趙雲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我趙家村有青壯百人，可以參戰。
) l) p' k  r5 w- y/ [( {
/ j3 T9 Y; S2 X6 M) c. d4 R; W; @    此次我去縣城，聽沮縣令言，他手中有巡兵三百，曾為先登勇士。沮縣令本打算徵召足夠鄉勇，抵禦黑山賊。可是各村聽聞要對抗黑山賊，都很畏懼，不敢從命。他們說，就算滅了王當，還有張燕……到時候萬一黑山賊大舉來犯，莫說真定，就算是整個常山也難抵擋。

; H& M# D6 f& {7 Y' i    故而，這次只徵召了大約五百壯士。”

    “也就是說，合整個真定，不足千人？”

    “正是。”

    趙雲低下頭，露出羞愧之色。
$ ^! C  j3 k8 k; l4 r; x
) }8 ^1 z# _% A$ X, x$ z' f    他在為他的那些個鄉親感到羞愧，甚至有些不敢正視劉闖。
7 H  P  {% F% c  F* ?7 o
    “孔明，你怎麼不說話？”
! V8 O4 Z& u% o1 \! m2 Q/ ]
/ F) w& L2 {+ v" a  t0 F    諸葛亮抬起頭，輕聲道：“其實要滅了萆山賊，並不困難。

* ^& [: u8 F7 j! P    方才趙二哥說萆山易守難攻，只有兩條羊腸小徑，且山頂平曠坦夷，也就是說不管強攻還是圍困，都難以奏效。若是耽擱的久了，則會有黑山賊前來援救，到時候局勢就會越來越複雜。
1 k$ f" A5 c8 d9 J3 s- _
, u8 e4 f( ~, k, @& {, {; @; t    所以，我以為要滅萆山賊，不可強攻，當以智取。
1 i7 E: ~8 A2 B! X. L7 l7 a
    我有一計，既然強攻萆山不成，何不將王當和萆山賊從山上引下來？只要他們敢出來，就可以速戰速決，將之消滅。到那時候，張燕就算想要救援也來不及，甚至可能會得不償失……”

! |" x/ N3 b- b. N    “孔明所言，正是我所思也。”
' W" ~: j/ I# e/ r+ J
* B0 @7 z+ l/ o    司馬懿聞聽，連連點頭。
8 @& y' U/ \1 M' n5 ]& R' y$ m
    “而且，我覺得要把萆山賊引下山並非難事。

$ f9 y* _' F1 _  k' f# i    他們這次襲擊趙家村，死傷慘重，更折損了他們的頭目。方才子龍也說了，那王當驕橫跋扈，怎可能忍下這口氣？似這種跋扈之人，可以激將，把他們從山上引下來，而後一舉擊潰，絕不可使其返回山上。待王當下山，可兵分兩路，著一支人馬攻上萆山……王當他們精銳盡出，萆山必然兵力空虛。到時候佔據萆山，那些賊人見老巢被佔據，定會迅速潰敗。”

    劉闖聽罷兩人的話語，臉上頓時浮現出激賞之色。
) o4 b! b* b& X) f
4 D4 d4 X" s, Y4 F9 R0 l. v    他把目光轉向趙雲，微微一笑道：“子龍，你以為如何？”

5 A& o# J3 b+ z
2 d1 }0 o; i0 C, t5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