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洛陽錦】《連載中》

sanji32

第一百四十章 齊聚（二）
8 o2 |; f" c4 ]/ \& L4 S& j
! h: r3 X, B2 e- r    最後一句話，說的頗為輕佻。

, B% @1 |) o' e    皇太孫皺起了眉頭：“六皇叔，你身為皇子之尊，說話總該有些分寸。”這種當眾調戲美貌少女的行徑，和那些浪蕩無羈的公子哥兒又有何異？
: u: \& `, M) k/ T6 W% B
    燕王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沒分寸了？剛才問凌九小姐是不是瞧不上本王，是想知道她是否怕本王幫不了她的忙。又沒有別的意思。是你心思不正，想多了吧！”
5 v$ f$ j: ?: F# E4 s2 _
    比起燕王的伶俐善辯，皇太孫既不喜多言，也不喜口舌爭辯，淡淡應了句：“既然六皇叔沒有別的用意，那是我想多了。”

/ S: b4 L7 m$ T    燕王的注意力都在佳人身上，根本沒興致和皇太孫多說話，隨意地揮揮手道：“你剛才不是說了還要見東宮屬官嗎？你只管去就是了，不用管我。”
# c# J* I; _1 {- I$ N) j* N
; ^% K# M% d- U$ t    皇太孫：“……”

/ p4 m1 q, p) o    燕王壓根沒留意皇太孫不太美妙的臉色，興致勃勃地對凌靜姝說道：“聽聞你胞弟生了眼疾，要求衛太醫醫治。你每隔五天就要領著人到太子府來，這麼跑來跑去的實在麻煩。”

    “不如這樣，你們姐弟直接搬到燕王府來。衛太醫來過太子府之後，直接去燕王府。這樣也免了你們姐弟的奔波之苦。”

    皇太孫：“……”
' Z. ?: y+ {* I
2 o$ p5 D; e9 w( p6 A  m; _. }    凌靜姝：“……”
: a) n& h& F  A. r
* Z. n) L9 v% K: [' e! Y% e    凌靜姝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略略垂頭應道：“多謝殿下美意。我們姐弟住在大伯家裡，每隔五日才奔波一回，並不辛苦。”
. j) e! m6 U; |1 u) x4 P
1 n/ z; @0 Z# M( P& {  n4 f' K    燕王仿佛沒聽到凌靜姝的拒絕，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燕王府和這裡離的不遠，只有一盞茶的路程。而且，燕王府只有本王住著，地方寬敞，空院子多的是。本王吩咐一聲下去，讓人給你們准備一個最大最好的院子，再挑些伶俐的宮女去伺候……”
) e  ^# |: C2 L7 J
( n4 g) X# N0 u1 K  s2 U! H& M    凌靜姝皺著眉頭。揚起聲音打斷燕王的自說自話：“真的不用了。我們姐弟和殿下萍水相逢，又非親非故，怎麼好隨意地住進燕王府。”
# [3 j6 t  f( [5 X, J% Y
: e1 m# ~3 y8 @( @. \    哪有大家閨秀隨意地住進王府的道理！
. ^& |# _3 i; p6 N$ W& t# h: `
7 ?- D5 ^) m% p: ?: t    就算她想報仇雪恨，也沒有一頭鑽進狼窩裡的打算。

# A* @' h$ ^3 l  R0 T# g    再者說了。燕王的熱情一看就是不懷好心。

    燕王的一腔熱忱，被生生的潑了一盆冷水。

    燕王稍稍收斂笑意，一臉疑惑的神情：“萍水相逢非親非故又如何？人與人一開始都是陌生不熟悉的，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熟絡起來了嘛！你在來京城之前。難道就認識阿曜了？現在還不是時常到太子府來？”
" ~7 f& V# M; S) d6 s# P4 ?9 b3 g9 b
    “這怎麼能一樣！”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地應道。

4 j4 ^$ {* S) h* t7 F0 a    凌靜姝看了皇太孫一眼，然後閉上嘴。

- Q2 \) n$ e4 q0 S' O/ n( Q    燕王眸光一閃，唇角似笑非笑地揚起：“哦？哪裡不一樣了？是因為阿曜在水路上救了你一回，救命之恩銘記於心嗎？”
4 H7 h3 ]1 Z+ X& i3 y. S4 i% J
% Y" ^# H: r5 ?: t! M2 V    ……

' a; u" f* E2 D    這件事燕王怎麼會知道？！
$ E8 y- K) E  V  Y
; Z  i% B0 ?, M/ T$ X    凌靜姝心中一驚，臉上笑意全無。看著燕王的目光裡滿是警惕和戒備。
1 L* E1 H$ d1 D  k) x: R$ @
    當日船上遇匪的事，知道的人雖然不少，卻都得了封口令。回了京城後，無人提及此事。燕王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 x( L" _# m5 u- P& R
    所謂的嬉笑不拘，果然只是偽裝。

, Q- ~* t$ O/ C4 M3 f- \2 U& `5 N* u4 J    皇太孫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區區小事，我從未宣揚過。不知六皇叔是從何知道的？”太子府裡。果然有燕王的眼線。

" w# e( l7 N6 x( B4 V' i# S    燕王哈哈一笑：“我也是偶爾聽人提起過。放心好了，事關凌九小姐的閨譽，這種事我自是不會隨意說出去。”
( z5 t1 X5 P+ {/ N4 c6 I. W
    皇太孫看了燕王一眼，扯了扯唇角：“六皇叔一言九鼎，既是這麼說了，我豈有不相信的道理。”
0 n4 d$ f4 ~" K9 E2 N
    “不過，我也要勸皇叔一句。平日裡言行無忌說話放肆些無妨，近來皇祖母正在為你選妃，皇叔還是收斂一二的好。免得傳到皇祖母的耳中。”
& B  h3 s) g, b, X: A4 c
  B4 v0 s4 e  m; c" C9 ~, D! [6 S    徐皇後雖然疼寵燕王，對燕王的期待也是極高的。聽到燕王行事荒唐。難免會不喜。

  e; h  x+ k! T' p9 p2 t, z    “母後整日忙著打理後宮，哪有心思管我這些小事。”燕王漫不經心地笑道：“說到選妃，其實你比我這個皇叔還要大上幾個月，皇嫂在忙著為你挑選太孫妃才是。”
* o$ q" [* R7 g) T( v4 _/ @' [
1 ~6 B8 o& x7 ^    皇太孫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話題。目光微微一沉，淡淡應道：“長幼有序。總得等著皇叔大婚了，才能輪到我。”

1 N: v- w2 u5 u# e" A+ r    一口一個皇叔，看似恭敬，實則疏遠。

* ]" p# n; Y: a    看來她之前預想的沒錯。
) d2 F0 j6 o' Q2 C3 S
    蔣皇後去世的早，如今後宮由徐皇後一手把持。徐皇後所出的燕王。和蔣皇後所出的太子父子並不和睦。

    此時矛盾尚未激化，還能維持著表面的平和。等再過上幾年，就會崢嶸畢露。
' [6 b' u6 Y) h. w9 D5 x( e: j8 J
+ ^% K- S  @6 h  R1 d! J- e    凌靜姝一邊聽著皇太孫和燕王口舌爭鋒，一邊暗暗思忖著。

9 j. `  ?$ C3 H3 Z, N    ……

4 X6 u4 x( h9 u" R$ C- [    皇太孫的目光掠過凌靜姝若有所思的俏臉，然後擰起了眉頭。
) l6 V) H) h3 O
& b7 f7 _: d' J    他和燕王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大半是因她而起。她倒是一臉看熱鬧看好戲的模樣……實在可氣可惱。

1 d" t% s6 o/ {4 F* P    咦？吵著吵著怎麼還中場休息了？
0 d# {" E& @$ o% x
) P% Z' D& g% R+ R    燕王順著皇太孫的目光看向面容平靜的凌靜姝，然後咧嘴一笑。

/ j. z9 W" i6 x' Q8 K    不愧是他看中的姑娘！
* |  s8 D0 _. \$ _" O% |
    看看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看看那副寵辱不驚的神情，還有不施脂米分麗質天生的俏臉，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

; `# r: n+ w4 m) S    他剛才邀請他們姐弟進燕王府住下，可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是很認真的。

+ c4 i8 O- C* F    只可惜，姑娘家總是矜持的，根本理解不了他肆意玩笑下的真情！
! p. N( ]$ s6 b8 ~' ~
. Z9 T+ Z1 Y5 D* L5 g& q" s; k    凌靜姝面對兩雙咄咄逼人的眼睛，並不慌亂，微微一福說道：“衛太醫正在為阿霄施針治病，不能受半點聲音驚擾。剛才聽到外面的腳步說話聲，我這才鬥膽出來攔住兩位殿下。”
! d; J2 d6 R' h7 U; U2 ]: O
    “懇請兩位殿下說話聲音小一些，或是另擇他處說話，小女子感激不盡。”

% i& _) X) G/ S5 s    ……所以，他們兩個都被嫌棄了？

    燕王似是覺得這樣的情形極為有趣，衝皇太孫咧嘴一笑：“阿曜，凌九小姐既是不想我們兩個在此驚擾了衛太醫治病，我們不如暫且一起離開。等衛太醫治完病了再來。”
- i; n6 Z# y( M3 _! D4 ?3 m
    再來？

4 s- o/ g6 [; |' P    還要來做什麼？

    凌靜姝暗暗覺得頭痛。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又身份尊貴的燕王，可比皇太孫要難應付多了。
- a" m  ]* U0 w2 G+ s: v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一章 齊聚（三）

& f+ K" V: \& `) n5 ?    皇太孫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沒什麼表情地應道：“衛太醫為凌公子施完針就要走，凌九小姐她們也會一並離開。不知六皇叔還要過來做什麼？”
2 O4 `2 W3 }* p0 I
" t/ P7 g) S7 }# e' @* ^    這種話凌靜姝不便說，皇太孫倒是沒多少顧忌。

0 C3 R- c7 Y5 G# q+ P: T! N; [    燕王的反應也很妙，悠悠挑眉：“當然是來看望凌公子的眼疾治的如何了。”
3 m1 }" O" c# x  I
    ……皇太孫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六皇叔應該從未見過凌公子吧！忽然紆尊降貴的來探望，只怕會惹人非議。”
4 J- T5 C0 a* g% N* n
- [6 j& a4 U& t. x( o    燕王臉皮厚度果然經得起考驗，聞言不但不以為意，反而笑了起來：“怎麼沒見過。上次在鼎香樓見過一回。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了嘛！”

% ?& S, g) ?& e# `' o: r' E; l    面對嬉皮笑臉又厚顏的燕王，皇太孫也徹底無語了。
  N6 q/ o) E1 I* \% G0 C6 G
' L0 H7 `) W" s    論年齡，他比燕王還大了幾個月。偏偏長幼有序，他這個做侄兒的，總不好一直撂臉色給燕王看。明裡暗裡的譏諷幾句也就罷了，卻不能失了禮數。

8 O9 }0 A8 w  O- ?; L3 K7 m    在場的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3 c+ `0 C* u3 {6 p
8 Q& a$ {) m2 ]" j! V    皇太孫天生一張冷臉，不言不笑，冷肅威嚴。
' \  F* L/ l# G% q, D6 v9 f, R" j! ^; S
    燕王卻是天生一張嬉笑不拘的模樣，不笑時也有幾分笑意，目光放肆地落在凌靜姝的俏臉上。
0 L- t' U! x: o- V/ _  N1 L
! P5 u/ @" j4 I    凌靜姝既不願和皇太孫對視，也不想和燕王較勁，正要行禮告退，身後忽地響起了腳步聲。
" v: o5 V9 P4 I' E" \+ ?, c
    ……

$ j) G$ r, |. H    凌靜姝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一眼。
. T* {2 X& T2 N( t
    只見一襲布衣的青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清俊好看的眉眼滿是沉靜淡然，抬眼看到皇太孫和燕王俱在這個小院子裡，竟也沒多少驚訝。

3 I  @+ b% X1 {& b    “微臣見過燕王殿下，見過太孫殿下。”衛太醫走上前來行禮。

2 O) G. }: I, E2 `  l    燕王笑道：“衛太醫免禮。”
6 W$ d4 J, e: ^; b7 F
    語氣頗為溫和隨意。
' Z6 w8 z5 a/ K0 E. z2 O
    衛太醫道了謝，才站直了身子。

" ~  N- V" c: d# ~    凌靜姝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目光中隱含期盼和熱切：“衛太醫今日已經為阿霄施完針了麼？”

' j( z$ z: k3 {5 K% R    衛太醫嗯了一聲。
+ |: L7 A1 e0 j; S* {4 \& F
    凌靜姝又追問道：“阿霄的眼疾可有好轉了？”
6 U" \" t! r# {4 `% X; T/ g
    問及病患的病情，衛太醫的態度還算溫和：“凌九小姐不必過於憂心。凌公子的淤血早已郁積，致使眼盲多年。如今三管齊下，看凌公子的反應，確實有些好轉。不過。原本預計三四個月就能治好，現在看來時間不足，或許要半年左右。”

    “總之，湯藥一日三頓不能停下。敷眼的藥膏也要每日及時更換。若是湯藥或藥膏用完了。就照著藥方再去回春堂抓藥。”
9 y) M# s) y( U( ]1 I9 |0 ?1 O! ]1 V
    凌靜姝用心凝聽，含笑一一應了。
$ A+ G# w" r9 _8 O5 x& ~
    那旁若無人的樣子，看在眼中，格外刺目。

    皇太孫瞄了衛太醫一眼，沒有吭聲。

* R7 E/ g" m$ L# j" ~8 B+ z    燕王眸光微閃。扯了扯唇角，若有所指地說道：“衛太醫妙手回春，連眼盲多年的眼疾也能治好。實在令人欽佩。說起來，本王時常在外走動，經常聽人提起衛太醫的名諱。這滿京城的閨秀少女，不知有多少暗中仰慕衛太醫。令本王也望之興嘆啊！”

- q/ R8 s7 [  e  P0 \* l    凌靜姝有些笑不出來了。

    燕王當著她的面這麼說，頗有些指著和尚說禿驢的意思。
2 b% w3 Y, \) c# c6 `, d
    衛太醫盡心盡力為凌霄治病，她這個做姐姐的心中感激，對著衛太醫時不免要多幾分熱情恭敬。這也是病患家屬面對大夫時應該有的尊重。

3 v3 P; I: A8 O3 e; w6 |    可被燕王這麼一說，立刻就變了味道……

" x6 c6 g8 M5 [+ l' F2 ~    衛太醫淡淡一笑。拱手應道：“微臣自幼學醫，有幸進了太醫院。身為太醫，治病救人行醫贈藥都是微臣分內的事。微臣並無邀名的心思。只是受過微臣診治的普通百姓，心中存著對醫者的感激，偶爾誇贊幾句。沒想到竟入了殿下的耳中，微臣實在誠惶誠恐。”

+ ^$ C# W) [8 Y8 F, d    “至於殿下所說的有閨閣少女仰慕微臣之類的話，大概是殿下誤會了。微臣早已立誓終身不娶，此生要將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放在醫術的鑽研上。對於此類事情，微臣從不在意，也從未上過心。”
1 }6 Y2 l( F! a$ {/ f. {
    ……

    立誓終身不娶？
; q. X* X' s  C; W
7 x) o4 @. |( O' N( h" u9 _: y! z, S2 r8 X    凌靜姝心裡暗暗驚訝。忍不住看了神色平靜從容的衛太醫一眼。

    這種話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

    難道傳聞都是真的？這個俊美出眾風華無雙的衛太醫，其實身患不為人道的隱疾？抑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 J0 v, k: J2 }" @    燕王聽了這番話，神色卻微妙的緩和了不少，咧嘴笑道：“我不過是隨便開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還有。你十八歲時立誓終身不娶，迄今也有六年了。年少輕狂時，誰沒說過幾句荒唐話。這種話豈能當真。”

8 W5 V0 e# J, I1 R) j. ?6 I3 m# R    “衛家就你這麼一顆獨苗，你就是不喜女色，也得成親生子傳宗接代吧！不然，就是衛婕妤也於心難安。”
6 Z( h) P: S0 c6 s4 a/ [) M
    衛婕妤出身低微。當年是徐皇後身邊的宮女。後來被皇上臨幸，頗受寵愛。生下女兒安雅公主後，才有了婕妤的名分。

    如今皇上年邁，極少親近女色。衛婕妤因為性情柔順善解人意容貌美麗，皇上每個月總要召衛婕妤侍寢一兩回。

    宮裡有名分的嬪妃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衛婕妤雖然位分不高，卻長寵不衰，誰也不敢小覷。也只有徐皇後嫡出的燕王，會用這般隨意的口吻提起衛婕妤了。

8 i2 m8 R7 h, b3 H/ m    衛太醫聽到燕王提起長姐的名諱，神色依然不變：“不管如何，都要多謝殿下美意。”

    燕王依舊注視著衛太醫，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衛太醫到底鐘情什麼樣的女子，不妨說出來，本王替你保媒如何？”

    燕王雖是一臉笑意，卻掩蓋不了咄咄逼人的本質。
6 D8 ~! l4 W* U
    凌靜姝垂下眼瞼，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之情。

7 c4 N6 q1 k$ G% t1 F/ t, U/ M5 [7 i7 U    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衛太醫不肯娶妻總是事實。燕王這般步步緊逼是什麼意思？該不是以為她心系衛太醫，逼著衛太醫娶妻成親就會讓她死心吧！
& [/ d0 I# X' E
! \2 Q# G- J1 M% Y: E    實在荒謬可笑！
3 v# m# m8 U% P* x0 [, R
    別說她此生都不會嫁人，就算將來有了變故改了心意，那個人也絕不可能是燕王。
% z/ [. D% M8 C* c) B! d( N# Q
( q- w  Q) `- }  l" F, w& Q    衛太醫聲音平淡：“微臣沒有成家的打算，殿下不必費心了。”

4 B  {, y1 Q& \# j! M. I0 f  L    皇太孫略略皺眉，沉聲道：“六皇叔，人各有志。衛太醫既是沒有這份心，你就別開玩笑了。”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矜持？

, d! v  q9 {  Z& z    衛婕妤是徐皇後的派系人馬，衛太醫說起來也屬於徐皇後母子陣營。

    燕王也沒再繼續刁難，挑眉一笑，輕飄飄地扯開了話題：“衛太醫還得回宮復命，本王就不打擾占用你的時間了。”
$ j2 @$ y; M" A' s0 t
, @) p4 r& U6 g8 Q+ W    衛太醫神色不變，行禮告退。

( J- U+ ^6 g& T    衛太醫一走，凌靜姝便向皇太孫告退：“太孫殿下，我們姐弟今日登門，多有叨擾之處。現在阿霄已經施完針，我們也該回府了。”
. j( Q* Y* H  a: m# Z
' C" P! K7 w; v2 g" d2 F    皇太孫顯然也不樂見燕王糾纏不休，干脆利落地點了點頭：“也好。”

    “等等！”
; }0 I/ j: R  T+ z5 @& F: U
    燕王殿下卻不樂意了。

    他巴巴地跑到太子府來，還沒和佳人說上幾句話，凌靜姝就這麼急著要離開。皇太孫也是一副不樂見他多逗留的架勢，委實令他沒有顏面：
" P$ r* T3 R, k2 p, m
" h" X% w! F( ?+ N3 J5 ~6 n$ R: d    “阿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者是客，已經快近中午了，這個時候怎麼著也該留凌家姐弟吃了午飯再走吧！堂堂太孫，難道是自持身份不願折腰結交之輩？”

. p( n( O+ m* t! q    ……說起歪理一套一套的，不愧是出名難纏的燕王。
$ ^# k2 F/ @& ^* H0 F
    皇太孫瞄了燕王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那依六皇叔之意，又該如何？”
2 Q0 u. u  Q9 v
    燕王大咧咧地一揮手：“罷了！今日我就越俎代庖替你做回主，留凌家人用了午飯再走好了。皇兄皇嫂都忙碌的很，這點小事不必驚動他們了。讓廚房做些精美的飯菜，送到這個院子來。本王正好閑著無事，今天就留下一並用午飯好了。”

    皇太孫：“……”

9 S1 @+ n4 D4 Z( K9 d    凌靜姝：“……”
) w, y8 ?* }: Z: x# u2 d& o
    她要收回自己的話。

    燕王的臉皮厚度根本是深不可測，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更可惡的是，燕王比皇太孫長了一輩。說話時處處占上風。皇太孫天生冷肅的臉孔，對著燕王殿下幾乎沒什麼用處。

' h4 s" E( [, [% m2 G. j    凌靜姝索性什麼也不說了。
& h5 v1 D7 i0 I2 W
! u, F, Y: T  Y    既是拒絕不了，就吃了午飯再走又能怎麼樣。

5 P8 L, w8 i. T1 g/ \, l    她既是要報仇，昌平公主和燕王都是避不開的。心中再厭惡憎恨，也得隱忍下來。
5 p' h# K: J+ U! j8 w* B% D/ H
1 ]+ W/ i& h1 A    皇太孫也不是任人擺布的主兒，很快反應過來：“男女授受不親，六皇叔既是要留下用飯。也不便和凌家女眷同坐一席。我中午也閑著沒什麼事。就陪六皇叔小酌幾杯好了。”
3 p! |, r* Q# d  g* t
+ T1 h  U: z0 x7 _( M3 B# P    說到最後一句，隱隱地透出了幾分冷凝的挑釁。
: w' z* G! {/ y4 L. p; d
, m/ \, j8 B! S$ O    平日再精明深沉，畢竟還是十五歲的少年。總少不了熱血上湧意氣用事的衝動時候。

    燕王眸光一閃，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挑戰。

    ……
& r4 q+ m  U  @0 f. `
    就在此刻，在客房裡等的不耐的凌靜嫣一路小跑了出來：“阿姝。你在磨蹭什麼，怎麼一直都沒……”

! W% t% p2 m% u& n- H    剩余的話被吞沒在見到燕王時的震驚裡。
8 d: M2 Q8 a9 V! Q
    他怎麼會在這裡？！

    凌靜嫣全身微不可見的輕顫。明知道應該鎮定些上前行禮，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一雙明亮的眼眸痴痴地凝望著燕王。
& u7 a5 C; J/ f
    少女刻骨銘心的愛戀，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哪怕這些日子她活潑一如往常，哪怕她從不提起。可她的心底依舊還有燕王的影子。
! G$ U" x/ }4 a% Q& l
8 v: L7 x- L. G7 V! w+ a  O    “嫣堂姐，”凌靜姝見凌靜嫣神情不對勁，不假思索地走上前來。用力地握了握凌靜嫣的手：“太孫殿下和燕王殿下路過這裡，便順路進來看看。還不快些行禮。”

  _) }% f. L7 |$ T6 l    凌靜嫣劇烈跳動的心總算平靜了一些。定定神，走上前行禮：“小女子凌靜嫣，見過燕王殿下，見過太孫殿下。”
$ i) |8 t" Q# f4 n1 w$ v9 c) _8 S
7 ], p/ w/ F; s    燕王隨意地瞄了俏麗可人的凌靜嫣一眼，對她依舊沒太多印像，漫不經心地說道：“罷了，平身吧！”

+ M9 @" B% R7 m    凌靜嫣謝恩起身，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燕王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凌公子在何處？本王現在就去見上一見。”
8 J1 ?) S2 [2 I
    凌靜嫣一怔，下意識地看向凌靜姝。
# f! q+ ^' G* Z- B1 V
# N  l& C3 A; e. I: I9 y    燕王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好端端地要去見凌霄做什麼？
: W4 V) R$ ~; G6 d9 [) p' ?4 Q
3 W2 @" U( u' x/ m3 u    凌靜姝無暇多解釋，迅速調整好了心情，輕聲應道：“阿霄就在客房裡，還請殿下隨我來。”
6 W! P5 a. ^6 O7 R0 j  k) g" `* q6 k
' {; d. T0 [( v# W. X" {    凌靜姝凌靜嫣在前領路，燕王和皇太孫緊隨其後。
* g4 i, Y( R  R3 i; ?
' _% ?  |$ _" \( f# `/ Q  P    皇太孫內斂自持，目光掠過凌靜姝窈窕的背影，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9 u: ^8 L; c1 w9 ]7 M) m6 x" @1 \
    燕王卻毫無收斂的意思，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就這麼盯著凌靜姝的身影。欣賞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欣賞著她走路時的風姿。越看越覺得喜歡。
1 {5 n, K% J! n: @, Y$ P
    皇太孫眼角余光將燕王的舉動盡收眼底，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提醒道：“六皇叔，男女有別，你也矜持些。”
+ I7 V8 G( ]) y) S# x) k
5 y4 U% l; z5 h- E. _6 @) _    企圖心那麼明顯，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 V5 n/ @: S7 f3 ?& M# y
    燕王和皇太孫一般高矮，斜睨的眼神是用不上了，便似笑非笑地扯了唇角，悠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日矜持，相中的姑娘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 L2 g/ [. j+ d
# O9 C: Q2 r! D0 r    皇太孫：“……”
, X9 x0 D4 U* L% F+ Q' }
0 E8 i/ v+ U- U    ……
: @. d1 B, @- r! i4 g6 l
9 p2 a$ I  d5 p( b+ @; p    凌霄施完針，頭上依舊刺痛，正坐著休息。蔣氏坐在一旁陪著。

    聽到腳步聲，蔣氏反射性地抬起頭。
) b* \, i  Y  L. m% j
    當看清凌靜姝凌靜嫣身後的兩個少年時，蔣氏也是一驚。不過，她比凌靜嫣的應變反應強多了，幾乎是立刻就鎮定下來，含笑上前見禮。
1 P0 F/ b  ~$ K
    凌霄聽到燕王的名諱，心裡頗為驚訝。
5 j0 ~$ T5 i7 f3 q$ ~9 ~/ C+ O
  ^6 s; u* D2 g" Y    這裡是太子府，燕王怎麼會來了？
# e+ N/ {& @$ t8 ~9 S. c
" I2 b3 o' W: c9 h! H! M, e! @  l1 L. h    而且，他們和燕王只有一面之緣，半點都不熟。燕王特意來，總不會是來看他的吧！
! M. ~: {$ a2 a, w- @4 F
5 K6 d7 w6 y; R( m) D* y9 Y9 k& O5 Z    “阿霄，”凌靜姝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燕王殿下聽聞衛太醫為你治療眼疾，特意來探望。還不快點謝過殿下。”
" Q1 X, m6 F, O5 W, x6 v+ c0 m
: {+ y3 N  Z" h. }. y    還真是來看他的？！
5 J, Y4 I5 d3 r" C3 Q% ^
! ~0 J4 X+ d& |& ^. u: Q    凌霄一頭霧水的站起身來，在凌靜姝的指引下走上前，給燕王行禮：“多謝燕王殿下前來探望。”
5 x9 o" s4 ]3 l
    “這般客氣做什麼，快些平身免禮。”
* O% u7 S& G' c% R5 {# _1 \
7 {% h/ e1 V# j3 F  G    燕王出乎意料的熱絡，竟主動扶起了凌霄，然後順勢搭著凌霄的肩膀笑道：“果然是剛施過針，臉色看著頗有些蒼白。不過，衛太醫的醫術是極好的。他既是說了能治好你的眼睛，就一定能治好。”
$ v- ^; Y5 c& d; I
    不待凌霄反應過來，又熱情地說道：“若是缺什麼稀罕藥材，只管和本王說一聲。宮裡的藥材多的是，本王去宮中找來。”
& a% D; d2 E, u  {( v/ P
    凌霄：“……”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三章 應付
) _+ z$ v9 N% g  M2 H
; c( J2 X  F. s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 |4 _8 D7 I  [1 [- g, m' x    這不同尋常的熱乎勁，讓凌霄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5 M, x2 t2 k0 x
    凌霄平日很少與外人打交道，也不善作偽，心裡想什麼都流露在了白紙一樣的臉上。有些尷尬，更多的是不自
6 @: r7 L- t# u& E+ N3 f在：“多謝燕王殿下美意。不過，衛太醫已經為我開了藥方，在回春堂裡就把藥材配齊了，不必再麻煩殿下了。”

    邊說邊不動聲色地縮回了胳膊……沒縮動。

    燕王的手超乎尋常的有力氣，攥著他的胳膊，他用力也縮不回來。除非是用力掙扎，動靜太大，不免會傷了燕王的顏面。
4 `; X& E5 r6 @
    凌霄有些氣悶地停止了用力。

    燕王仿佛沒留意到凌霄一連串的小動作一般，笑的若無其事：“藥材齊全了就好。總之，有什麼困難只管到燕王府來找本王就是了。”
$ ?) w0 q. Q3 O: A
) N) t6 G5 x. T; U! R. y1 T3 i    總算沒再提起住進燕王府的事了。
3 a) P- z2 j1 x6 t* `" h7 E3 j
* S5 i% k$ u& I, b9 F$ |* P    凌靜姝莫名地松口氣，含笑提醒凌霄：“阿霄，太孫殿下今日要留我們吃了午飯再走，我已經做主先應下了。你眼睛不便，吃飯時小心些，可別在兩位殿下面前失了禮數。”
% I8 t+ c1 _' k5 Z, ?) u
    短短幾句話，卻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 S' {5 Z* _- c5 s7 ]
' }/ J8 }$ B6 e& `  L8 U; S    蔣氏心思細膩，略一思忖，便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 s- w) r0 X  {7 {( g9 V) e    心裡既覺得吃驚好笑，又有些無奈。
% ?, P* h9 I3 P, W  \" G
    很顯然，這位燕王殿下，是特意衝著凌靜姝來的。而且，看燕王殿下的架勢，這樣的麻煩雖是第一回，卻不會是最後一回……

! Y5 Y' J) H/ m9 a! b    凌靜嫣也是一臉錯愕，很快會意過來，垂下頭。抿緊了嘴唇。
9 z: x8 C" K) V5 O
, V# y; T: P) C* t* X" ]$ j- o    凌霄只是性子單純些，卻不蠢笨，也迅速領會了凌靜姝的話中之意。
3 n1 v$ Y- ~  v5 F
8 x) h( ~# r, _  A- s) S% g    這個燕王是個大麻煩，得小心應付。
, e" R: C" p" e/ P1 ^7 C/ l
9 Q/ b5 k/ k- N' K* T, k) k& H    燕王是衝著阿姝來的。阿姝再精明能干，畢竟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對上身份尊貴又言行無忌的燕王難免會吃虧。這個時候，就該由他挺身而出了！

    凌霄的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和保護姐姐的使命感，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膛。口中應道：“嗯。我知道了。”
" ^/ o7 ~+ J, d# H: o, \! N
    ……

    眾人閑話了片刻。

    當然了，大部分時間，“閑話”的那個人都是燕王。皇太孫偶爾插嘴。

% A0 V) K% o, r" k+ e' ?7 t4 S) X9 K* x    凌靜姝打定主意不搭理燕王。不管燕王說什麼，一律微微垂著頭不吭聲。素來活潑的凌靜嫣，今日也大失常態，蔫蔫地垂著頭打不起精神來。

    蔣氏一個出嫁了的婦人。和一個皇子一個太孫坐到一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索性也住了嘴。

" ~6 B2 ]5 b) u3 [) C: _7 K! W    凌霄倒是表現的出人意料，和燕王有來有往對答如流。

, i% Z: ~" [& j8 I4 F    “……我眼睛不能視物，平日極少外出，性子也喜靜。閑暇無事。便讓身邊的小廝讀書給我聽。有時是經史策論，有時是游記之類的。不知殿下喜歡做什麼消遣？”
) f1 I6 m" z9 c( t/ g" {
* M0 y6 G9 Z& V$ r5 X, W    燕王隨口笑道：“本王的事情可就多了。有事上朝，無事的時候嘛。就在洛陽城裡閑轉。什麼酒肆茶樓，鬥雞鬥狗賣鳥賣花的市井好玩之處。可以解悶消遣的地方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等你眼睛好了，就跟在本王後面，本王擔保讓你大開眼界樂不思蜀……”
+ z9 R. Q; t+ g6 T4 h! U
    “六皇叔，你去的地方可不見得適合凌公子。”
% r/ g- w3 A1 H1 {
& @' h+ p' C! N, o8 u- W    皇太孫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賭場青樓畫舫那些混雜之處，只怕凌公子無福消受。”

, k# P6 k4 h. N, u% \2 L+ X' Z" ?+ h- Y& q    燕王：“……”
9 ]8 G7 X. @' k# a0 _
    難得燕王也有被噎的啞口無言的時候。
" B1 k6 M0 K5 l
9 p; u9 H$ m4 ^$ i" J7 `# Q    在佳人面前被揭老底，實在面上無光。不過，這些地方他確實常去，堂堂燕王，臉皮再厚也不能不認賬……

    皇太孫逮著機會噎了燕王一回，憋了半天的悶氣陡然抒發了出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心情舒暢極了。看了左右一眼，隨口問道：“已經快正午了，去廚房催一催，讓人早點送飯菜來。再准備兩壺好酒。”

    “兩壺怎麼夠？”
9 O6 w+ \$ f6 E
    燕王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叔侄兩個難得有機會對坐小酌，區區兩壺酒實在難以盡興。若是府裡好酒不夠，現在就讓人去燕王府搬一些來。”

    語氣裡的挑釁之意，清晰可見。

    皇太孫忍住冷哼的衝動，淡淡一笑：“六皇叔說笑了。我們府裡怎麼會缺了好酒，喝多少都有。既是皇叔這麼有興致，我豈能不奉陪。”

* ~" c! x1 K, \) c4 C7 G3 W) V    兩人目光相對，頗有點刀光劍影一別苗頭的火藥味。
+ c' C. r& P3 i  B* G  H
5 A' U; c& _. q. @; b    凌靜姝看在眼裡，暗暗放了心。
* h" H9 a5 O, Y! w8 ^8 Z7 k/ g
$ p+ V9 {4 {7 D- Y    他們兩個一較勁，自然顧不上阿霄了。

    ……
4 s& p% M( l9 w4 f% x+ D& `
4 _) a9 ?" H+ D2 e    很快，皇太孫和燕王便有說有笑十分和諧（？）地去了飯廳。凌霄也有身邊的小廝攙扶著去了。

$ M9 u! v3 b# l    凌靜姝三人則被引著到了另一個小一些的屋子裡。名貴的花梨木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精美的菜肴。
* p- S& D4 P1 `. |0 q
4 T. n4 V% B% V6 Z    凌靜姝含笑看向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們：“剛才有勞諸位了。我們吃飯，不必你們伺候，請先退下吧！”
: V: C- P) {" i7 q$ ^
! ^+ K1 f: W, A3 B    宮女們應聲退下了。
' c5 T/ [0 V0 m- }9 L! k6 r' p
    屋子裡只剩下凌靜姝凌靜嫣和蔣氏三人。還有各自帶著的心腹丫鬟。

/ }" w* _6 b1 i' [' p2 R8 Y    氣氛陡然輕松了起來。
6 ]0 r3 k  C; _& V
& R* |9 q+ n- y/ o/ b4 m    “阿姝，剛才實在太意外了。”蔣氏長長呼出一口氣：“沒想到燕王竟會出現在太子府。”
$ J) T9 n3 |8 H8 h
    凌靜姝輕嘆一聲，無奈地應道：“是啊，我也沒想到燕王會來。”
) v: k: t4 H0 o3 P6 }5 R
" K  d3 s0 ^0 \    鼎香樓相遇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燕王這一個月裡並未露面，誰能想到今天會忽然冒出來，還一副令人腸胃不適的熱絡殷勤模樣？
% n7 g$ L  x" f$ f5 ?5 |- n
: @7 o" q+ b, \& G% i    凌靜嫣用力咬了咬嘴唇，酸溜溜地冒出了幾句：“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燕王是對你一見傾心，知道你來了太子府，這才特意到太子府來看你。對阿霄那麼熱情，也是愛屋及烏。”
2 i3 w( I+ \3 r
    凌靜姝白了凌靜嫣一眼：“嫣堂姐，你就別添亂了。什麼一見傾心愛屋及烏，我不是和你說過麼？我對燕王從無他想。他忽然這樣冒出來，我頭都大了。”

    凌靜姝平日話語不多，大部分的時候都遷就凌靜嫣，像此刻這般不客氣的著實少有。
: a" Y2 F1 y/ K* p
    奇怪的是，凌靜嫣心裡的低落不甘和些許怨懟忽然間就不翼而飛了，很自然地接道：“你剛才那樣應付不就挺好的嘛！燕王就是再心熱，被這樣冷臉相待，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歇了這份心思。”

sanji32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拼酒

4 A6 X! F, ?# g4 Z4 t    如果燕王那麼好應付打發，她也不必頭痛了！

7 c) `/ l3 U" n% r/ o/ \3 W- Y    凌靜姝看了凌靜嫣一眼，到了嘴邊的話又改成了：“嫣堂姐說的有道理，以後我盡量少出門。若是實在躲不過去，像今天這樣不搭理就是了。”

! w1 [& p6 o$ ?5 O# w( o0 Y    又故作輕松地笑道：“來了太子府幾回，還是第一次留下吃午飯。回去之後，大伯母不知會多高興呢！”
, X- G- `5 `4 n# H* Q. u
$ ]3 K% O5 }% l6 l  t9 @( O# O2 O    是啊！

2 ]" a' c% j& h+ D6 v. Z    孫氏巴不得早日攀上太子府這棵參天大樹。

5 _( V$ r3 B: W% w# V8 k' O    蔣氏露出會心的笑意，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也輕松釋然了不少：“罷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麼難題先放一邊，填飽了肚子再說。”
7 @& B% g5 X( g! ^! K
6 X6 A4 [  f. p- m3 V    凌靜姝含笑應下了。
; |, Y( C3 u+ n) h1 D& O' p
8 k+ w% g! ]8 x- c) X6 u( ~% y    太子府裡的廚子手藝自不用說，菜肴十分精致美味。半天下來，眾人也確實是餓了，一頓飯吃的有滋有味。

    凌靜姝三人吃飽了，又吩咐幾個丫鬟坐下吃飯。
5 W# F8 M; l: [* _
    等眾人都填飽了肚子，自有宮女進來收拾桌席。凌靜姝她們又回了之前的客房裡等著。

+ W* g. k# \9 f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9 M/ V! J+ {; \, \
1 Y# I; A3 ~+ R7 D- a. o! _0 T8 X    就連性子最沉穩的蔣氏，也不免等的心浮氣躁，忍不住皺眉道：“這都未時三刻了，怎麼阿霄和兩位殿下還沒用過午膳？”
3 I- J& b  d/ B5 B% f  X
    就算是小酌了幾杯，也不至於要這麼久吧！
7 l! }1 d/ f( j
! x! Y" j" B# A- A) i  }9 ?+ e    凌靜姝也略略蹙眉，低聲道：“或許是太孫殿下和燕王殿下喝酒喝出了興致，所以耽擱的久了。”

# s% x' `+ V4 v# ?( c5 u    ……
* h8 ?5 Y, p" C! ^4 J/ t
    興致？喝出了火氣還差不多。

, ~$ U( u- M0 s8 v% i    少年人嘛，免不了有熱血上湧的時候。
& {+ C; J$ p- h& h( o
    冷肅沉穩的皇太孫和心思深沉的燕王也不例外。

0 u3 J2 v; b7 V0 M. F9 O3 o6 H    一開始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等兩壺酒下了肚，漸漸喝出了火氣。不知是誰嫌酒杯太小，命人換了碗。然後就你一碗我一碗喝個沒完了。

    燕王擅長吃喝玩樂，酒量自然不在話下。少言少語的皇太孫竟然也不弱於燕王，兩人拼酒拼了一個多時辰，也難分高下。
" V: G" f3 Q8 D6 {
    “阿曜，瞧瞧你，臉都喝的通紅，不能喝就別再逞強了。”燕王自以為清醒地揶揄。實則滿臉紅暈眼神渙散。
. n4 ~1 b' C) w4 |, `- O( i
    皇太孫也沒比燕王好到哪兒去。說話都快不利索了，卻不肯認輸：“六皇叔又在說笑。我哪裡臉紅了，我就是再喝上十碗八碗也不成問題。王通。還不來給本王倒酒！”

    堂堂侍衛統領成了倒酒小廝，王通也只能在心裡暗暗搖頭苦笑，忍不住多嘴勸了一句：“殿下，你還是別再喝了。再喝下去。可就真的醉了……”
' \: v' e% _7 v: U3 I# s  P
    話還沒說完，皇太孫便瞪了過來。
! h: O8 f7 N# u) l0 [
    王通只得住了嘴。老老實實地斟酒。
  t- I- [# K: o5 e+ S3 n8 v
    早就填飽了肚子，坐在一旁聽著兩人拼酒的凌霄也是一臉苦惱。勸兩人不要拼酒的話他也說了不少，可惜半點用都沒有。

    他一個也勸不動，又不能提前離席。只能干巴巴地坐著等著。
& S9 Z+ v0 S" k$ u  M* J
    “來，喝了這一碗！”

( S' y4 I$ [) Y+ W7 ?    “喝就喝！”
' e6 F+ g# q: k6 |4 y2 V
    然後就是豪氣干雲的咕嚕咕嚕聲。

    這到底要喝到什麼時候？阿姝和堂姐堂嫂可一直在外面等著呢！

+ H1 ]. U1 F% O; ?, B# w& r    凌霄實在待不住了，咳嗽一聲說道：“兩位殿下今日興致高昂。不知喝到何時才能盡興。我不能飲酒，干坐在這裡只會掃了兩位殿下喝酒的興致。不如容我先行告退。兩位殿下且慢慢喝。”
" R. d- G, n+ k+ w% h7 x4 Z3 o$ O" \
    “不妥！”

5 u' m5 T0 s! H& f: I8 B0 T    燕王和皇太孫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竟異口同聲地拒絕了。

' d8 _, }) G& h    燕王又搶著說道：“哪有半途離席的道理。今日你就在這兒，給我們兩人做個見證。看看到底是誰酒量更勝一籌。”
/ }" F" k: e& r( G" V8 S. i. O# [" w
- b# \: M5 x: _" O5 a    可是，誰酒量更勝一籌和他有什麼關系？

    凌霄心裡默默哀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應下了。
! `0 m4 C+ q6 ?/ p, j
    ……

    又過了半個時辰。

    桌子腿邊已經放了七八九十幾個空酒壺。
+ B9 \* @7 \# }( e. s1 w
1 ]5 C& e. k6 \2 h$ m    皇太孫趴在桌子上，燕王兩眼放光，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就你這點酒量，也敢和我拼酒。今天領教到我的厲害了吧……”

    話還沒說完，便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然後趴到了桌子上，動也不動了。
0 Y8 |. e; j/ Z* d1 ~& K5 T- g/ [
    王通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幕，忍不住扶額長嘆。

; l3 d7 z, m7 r  r; g    醉成這副模樣！

, _& F% ?1 R' ^) G    傳到太子太子妃耳中，他這個侍衛統領不知要怎麼解釋交代。

. P! K$ d* b* c$ y    “王統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在王通耳邊響起。

& C8 s, {$ J/ }+ a- Y$ ^    王通定定神，對著凌霄歉然笑道：“當然可以。凌公子請自便，我還要照顧殿下，就不送你了。”
" y/ B4 G' Q. r4 c$ T
    凌霄松口氣，站起身來，由小廝攙扶著回了客房。

; w6 _7 F3 r' v! A7 t( r8 c6 z; a    早已等的焦慮難安的凌靜姝三人立刻圍攏了過來。
) p# m( ]' k5 s& Y! K
    “阿霄，你也喝酒了麼？”凌靜姝聞到濃濃的酒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嗔道：“你在喝藥敷眼，怎麼可以喝酒。”

    凌霄啞然失笑：“阿姝，你誤會了。一直是太孫殿下和燕王殿下在喝酒，我滴酒未沾。身上有酒氣，是因為我一直坐在旁邊。他們兩個不知喝了多少壺酒，我難免沾惹了些酒氣。”
  |0 s7 A, n( j) S" _, A
    凌靜嫣咋舌：“你一口沒喝，只坐在旁邊就一身的酒氣。那他們兩個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 F. Y# I2 e, M: m  u
    凌霄認真的想了想，不怎麼確定地答道：“大概有十幾壺吧！反正我走的時候，他們兩個都醉倒趴在桌子上了。”

  y2 F# T4 o9 a3 M    眾人：“……”
8 z+ U0 G3 F% s; `  _
1 T9 [3 R% T4 c% h" N! w    想到冷肅自持的皇太孫，醉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莫名地覺得有些喜感。
& _* U8 j/ J$ k
1 h  E6 L' [; a. S% W    凌靜姝唇角揚了一揚，很快又收斂了笑意，低聲道：“我們今日在太子府裡逗留的也夠久了，也該離開了。”
2 H/ m: r7 L$ `/ D' F! x$ A& a4 Z
    免得太子妃得了消息心中不快，來找他們的麻煩。

9 ?0 K; f! i/ \2 ^3 B* a    蔣氏心領神會，立刻點頭：“阿姝說的是，我們現在就走。”
9 m2 ?" |" _) Y  W
    眾人也顧不上去太子妃那兒辭行了，匆匆離開了太子府。坐上馬車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 i) \, K5 q+ \3 N, L% z
    凌靜姝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請求：“堂嫂，嫣堂姐，我有一事相求。”
; g$ T$ r$ X. X" u4 m
    蔣氏失笑：“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我們之間哪裡還用相求這兩個字。”
1 S/ C7 j; D: s
, _/ V  o' C, ?3 S8 t- S    凌靜姝扯了扯唇角，眼裡卻沒多少笑意：“今天遇到燕王殿下的事，不能瞞著不告訴大伯母。不過，也不能說的太多。到時候大伯母問起，就由我來說吧！”

# F5 @% ]2 v8 q* o/ b: j$ O    蔣氏和凌靜嫣對視一眼，齊齊點頭應下了。
1 X& x2 l& g8 H9 h1 b# j  Y' O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後續
' g0 x+ |' e# m* g: D7 t! N: w1 ^3 {* z
  l$ j% o% P" o; O. X) ~5 q7 R1 G, C8 z    不出所料，孫氏早已在府中等的著急了。
: f3 }: L+ C' ]
6 w  K( G1 X/ Y( k$ G) h- B6 j- Z    當凌靜姝一行人走進內堂時，孫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你們幾個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該不是在太子府裡惹了什麼事吧！”
: [0 m4 J8 f. V# L2 k: T
    孫氏在府裡等了大半天，等的心神不寧焦躁之極。差點就要打發人登門看看是怎麼回事了。
  d( n4 E  K) j: m4 P
    “大伯母先別急。”凌靜姝微微一笑，聲音不疾不徐：“我們沒惹什麼事，只是被留著吃了午飯才回來。”
' g6 m; w/ ]9 a8 r' v4 V
    沒惹事就好！

9 O! F  }6 E" W" P    孫氏提心吊膽了半天，聞言終於松了口氣。
. x. }1 _8 M) s9 u! J; o
    待各自坐下後，孫氏又仔細地問起了此行的經過。
; ~+ o( m) V1 a& k, B  u' l; \
    凌靜姝早有准備，將燕王殿下出現的事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她說話頗有技巧，有意無意地誤導孫氏相信燕王的出現是偶然。留他們在府中吃午飯，也只是皇太孫“隨口一提”。

    凌靜嫣一邊聽著，一邊暗暗欽佩驚嘆不已。

) M) p1 _( Z$ W6 Y3 R  {    阿姝真是厲害！

    就連她聽著，也覺得燕王純粹是路過了……
  C) r6 i0 Y9 b0 p4 N4 C1 R
6 {$ V- @; q4 m; W1 H% R, k6 h    孫氏聽著半信半疑，下意識地看了蔣氏一眼。用眼神問蔣氏，阿姝說的都是真的麼？
6 @3 ]$ m1 o, X8 G: I; `
    蔣氏神色自若地笑道：“說起來也確實是湊巧。沒想到我們幾個今日有幸留在太子府用了午飯。”
6 E  ]  X# t1 s3 B: ?( k; Q
+ a! v8 `4 g: o& M    果然還是蔣氏最了解婆婆的心思。只一句話，便聽的孫氏展顏開懷連連點頭：“玉娘說的是。不管怎麼說，總是好事一樁。說出去也有顏面。”
( {! A* O  ?4 S  B. }  }+ ~
    凌靜姝和蔣氏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2 {5 }6 {; T' [" Y    ……
2 J: u; o/ [' X2 [! o
    太子府裡。
: q* h7 c; Y3 W; t. b
    皇太孫醉的不省人事，被侍衛們“扶”回了屋子躺下。睡了不到片刻，俊臉忽的發白，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然後哇啦一聲吐了出來。
, f( o6 I4 b1 l( o' ?& ~9 }1 I
0 R, t1 z# H5 N; t4 J/ `    一旁的宮女內侍忙上前，伺候漱口換衣收拾床鋪，忙了好一通，才算消停。
; S  I* I- B5 C& k( J
    太子妃聞訊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皇太孫俊臉蒼白皺眉痛苦的樣子。再聞到屋子裡尚未消散的酒氣，頓時擰起了眉頭，目光凌厲地掃向王通：“王通。你過來。”

    王通早料到會有這一幕。硬著頭皮走上前。
: h: j* x6 z# S0 I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妃瞪著王通，仿佛王通就是那個灌醉了太孫的罪魁禍首：“阿曜平日很少飲酒，就算喝酒也有節制。今天怎麼會醉成這副模樣？”
& o0 E  {9 X" z& e7 j
    王通清了清嗓子稟報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日燕王殿下來了。和太孫殿下聊的興起，酒便喝的高了一些。到後來，兩位殿下都喝多了。屬下已經讓人把燕王殿下扶去了客房休息。”
' j% `1 Q2 x6 J5 j1 t3 J% I
    燕王？

3 u9 }7 q8 n; z- H    太子妃又皺了眉頭：“好端端地，燕王怎麼會來？”

    這個問題。就更難回答了。
7 N* c. I! H, C6 f
6 V4 n3 E7 t' i: Y( X  F4 y8 h$ U    王通略一斟酌，十分委婉地答道：“具體原因。屬下也不清楚。不過，燕王殿下今日特意去探望凌公子，還熱情地留了凌公子一起吃了午飯。”

    太子妃何等精明敏銳，眸光一閃。冷笑連連：“原來也是衝著那位凌九小姐來的。到京城才不過兩三個月，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語氣裡滿是輕蔑和厭惡。
6 s7 B" e* P' y" w! S4 x7 P4 p1 |8 k
    王通不敢多嘴，低著頭暗暗想道。
6 `+ f0 [6 D% Q0 Y' X
    太子妃對凌九小姐的成見很深啊！明明是燕王殿下主動來糾纏。怎麼就成了凌九小姐招蜂引蝶了？
, I( V2 l1 d+ @: i4 T% o
' T9 \0 x& n0 Z1 ?5 b) T2 @    幸好皇太孫此時醉酒不醒，不然。聽到這等刺耳的話，又該不高興了。

' P* f7 z& G2 `0 T; Z- e    太子妃也未再多說，只吩咐眾人好好照顧皇太孫，然後又去了燕王歇息的客房裡。
: [' P+ P  W$ Y) H2 S4 u  I0 ?
    ……

' ]6 W0 F! v" f. p! B- Z0 @4 Z0 C" t    此時的燕王，也沒比皇太孫好到哪兒去。吐了一回之後，只覺得頭腦昏沉，不得不躺著休息。

    待聽聞太子妃來探望的消息後，燕王逞強著要下床相迎。沒想到腳一沾地，便覺得天旋地轉，腳下不穩。
' S5 i6 |. s% V6 b' J
: R" ~0 Y3 g! c7 z6 |+ q    如果不是一旁的內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燕王，可就要出醜了。

    “六皇弟，你醉成這樣，還下床做什麼。快些回床上躺下歇著吧！”太子妃一臉關切的神情不像作偽，演技已經高明到了真假難辨的地步。

    燕王猛地眨眨眼，終於看清了來人是誰，咧嘴笑道：“原來是皇嫂來了……皇嫂放心，我沒喝醉，現在清醒的很。”

% U5 B7 f% Y! l  [    酒氣撲面而來。
' W7 \2 v) O5 C9 q# _
: q3 e) S; }7 O7 _    連站都站不穩了，就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清醒。

; i2 g) |, n/ s/ R2 [, h- r' @. R    長嫂如母。燕王比起皇太孫還要小上幾個月，太子妃對著燕王時倒也沒怎麼客氣，白了燕王一眼說道：“是是是，你是很清醒。不如你現在就出去跑上一圈如何？”
9 v7 J. W9 U; q7 g2 t. m4 t
) W  M" S3 G8 q0 K) W$ I' v    燕王晃了晃腦袋，豪氣干雲地說道：“好，我這就跑出去給皇嫂看……嘔！”
' U! J5 O% C2 ?
    胃裡又開始翻騰，要吐！

    太子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很快退了出去。
5 P+ P8 m! A" r  G' n4 f; _. T
    “皇嫂，我真的沒醉……嘔……你怎麼走了……”
6 |6 f, B  ^: j2 ?1 w/ j( y- k. A
0 b7 J8 Z) G, H2 G% h- x& k    太子妃聽著屋子裡隱隱傳來的胡言亂語夾雜著嘔吐聲，嘴角抽了一抽，吩咐道：“命廚房多准備些醒酒湯。”
6 m  B. F. A  y; w
/ m( u. D4 e) x# a; D: z    ……
) S3 h& t, |* k1 g( ^
: C& G! H0 w# a, V$ y+ L7 A, V& u    “燕王頑劣成性，喜好吃喝玩樂。喝醉了酒也不稀奇。也不知道阿曜今日跟著發了什麼瘋癲，非跟著燕王一起胡鬧。”
# \6 n& C/ e) V% W  v0 I: i
. Y( w8 y: W+ O- L* ~6 `    太子妃悶了一肚子火氣，到了太子面前忿忿地牢騷了一通：“阿曜以前多懂事多穩重，可從未做過這等行徑。自從那個凌九小姐出現之後，阿曜就變了許多。”

; U/ b( J( b  o& z4 p    太子不贊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妥了。”

    “首先，阿曜還只有十五歲，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偶爾醉一回酒也算不得什麼。正所謂人不荒唐枉少年。”

    “再者說了，阿曜和六皇弟喝酒，和凌九小姐又有什麼關系。你這遷怒於人的脾氣可不好。”
/ ?6 E) ^1 w0 c0 [
# G8 ]0 O9 B* Q' K1 m" U/ Q4 e    太子妃原本是來告狀的，沒想到被太子不客氣地數落了一通，心中氣惱不已，輕哼一聲：“總之，我覺得阿曜的親事得早些定下才是。”
1 h& w1 _" z; q1 U2 \# V! y' d
* Z! b( K( f; x' O9 h( N/ A& s    太子倒是沒有反對，只說道：“長幼有序，總得等六皇弟定了親事，才好輪到阿曜。”
7 Z, o3 ^; G5 |
    太子妃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母後近來一直張羅著在給六皇弟選妃，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阿曜的正妃人選，我心中也有兩個合意的。今日有空，正好和殿下商議一番。”
! o$ z! u6 \3 ?4 `1 s# l% n

sanji32

第一百四十六章 婕妤

    聽太子妃說起人選，太子也隱約猜到了一些，不動聲色地問道：“哦？你有哪兩個中意的人選，不妨說來聽聽。”
, u2 D2 K, ^  x( o- A) @
* Q$ g8 z* u! p6 B6 L1 p- X    太子妃立刻打起精神笑道：“說起來，這兩個姑娘殿下也都是熟悉的。一個是英國公府的三小姐蔣溶月，還有一個就是妾身娘家的侄女蘇盈。”

/ R1 ^/ s, F# F8 H7 i    “她們兩個和阿曜都是一起長大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彼此性情熟悉。對她們兩個，我們也知根知底，不管娶了哪一個回來做兒媳，都稱心如意。”

+ B6 V0 p+ L4 u0 m. X    “溶月性情嬌憨天真可愛，十分討喜。盈兒知書達理才貌雙全，也堪為阿曜的良配。不瞞殿下，我也一直猶豫不決，不知該選哪一個更好呢！”
0 z: `" p. R7 S, ?- y
4 A, b0 H! R# t6 U% d- R    太子眉頭舒展開來，略一沉吟道：“溶月和盈兒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確實都是德才兼備的好姑娘。選誰做兒媳，確實是個難題。”

. E/ o1 u! \. Z  X    “這樣吧！反正還有一段時日，再慢慢觀察兩人的品性。還有，透些口風給阿曜，看看阿曜更中意哪一個。”
( T: B7 B4 Q# }  Y  J$ L$ K
    太子妃立刻笑道：“再過幾日，就是盈兒的及笄禮。到時候妾身要給盈兒做正賓，不如讓阿曜也隨著妾身回蘇家一趟。”

    還說猶豫不決，明明就是更中意自己的娘家侄女。

    太子沒有拆穿太子妃的用意，只淡淡說道：“也好。再過兩個月，溶月的及笄禮也到了。到時候記得帶著阿曜去英國公府。”

- p2 U+ B: x( Q! e    太子妃笑容一頓，很快恢復如常，含笑應下了。

6 S7 f: a# f; ^! _6 C; g4 E2 ?    ……

" w& o1 P& g9 O) f  d    皇宮，凌波殿內。

    “新雲，去紫宸殿那邊打聽打聽，衛太醫是否有空。若是有閑暇，就請他到凌波殿來一趟。”

    一個溫雅動聽的女子聲音在凌波殿的偏殿裡響起。

8 `- C% A1 J! {7 t    說話的女子身材修長苗條，穿著淺藍色的宮裝，低著頭在做針線。聲音不疾不徐，溫柔而悅耳。說話時。才抬起頭。
  L; H) F* I; o2 b3 s& X
+ Y/ |% c( f% u, S' P    柳眉修長，眼似秋水，挺鼻紅唇，皮膚白皙細膩如上好的瓷器。映襯的烏發如雲。
9 x" ~+ H: C0 w$ D+ ?2 U
; y, C+ N; C4 E8 w1 L& \8 [7 _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米分黛無顏色。

- u- M; d4 G  A- M+ n, C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1 p$ ?: Y( K" g; U! P, x5 E    這個宮裝麗人神色平和，毫無傲氣，說話時柔聲細語。
% c+ m; @7 [5 \# o) Z
    一旁的宮女新雲，忙領命去了：“是。奴婢這就去。”
# `) A3 V/ {5 l8 f% j3 I! B
: |* c& W8 g& ^' \7 a! X$ Z    新雲走了之後，宮裝麗人又垂下頭，細心地將手中的針線活收了尾。然後仔細地端詳片刻，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雙男子的布鞋。繡工精湛，鞋底做的很厚實。
1 e$ `# t% q. ~4 A  L( w
/ I4 o8 @4 D9 J$ H- |- A" x/ A    宮裝麗人抿唇微微笑了起來。
. d  z% h7 |2 r8 g
    就在此刻，新雲回來了，笑著稟報道：“娘娘，衛太醫正好閑著無事，已經來了。此時正在殿外等候。”

    宮裝麗人眼睛一亮。盈盈起身：“快些請衛太醫進來。”
8 e4 {) b* ~" T$ v2 y! `2 I1 S
( t) x. @  w" v, o' |  ^$ m    片刻後，衛太醫進了偏殿。
# Z4 ~7 o3 C3 J+ ~+ i$ g
    上午去太子府時還是一襲布衣，回宮之後自是要換上太醫署的官服。大周朝的官服按著品級不同，顏色也不同。三品以上的穿玄色官服，三品以下的則穿墨綠官服。這種顏色確實穩重，卻也實在算不上好看。皮膚黑一些的穿上了，便會顯得臉色發綠。
- k6 L! n1 b8 M! d+ v0 ~
( J! w2 [. g% C+ G- t, e1 X    衛太醫卻是例外。他身材修長，皮膚白皙，面容清俊，穿著墨綠的官服。出人意料的俊美好看。
3 @( [' ^2 F  y2 S4 O$ F
    “微臣衛衍，見過婕妤娘娘。”衛太醫恭敬地行了禮。
; Z9 L: ^( A/ g; m- J
/ S4 Z& b6 e. E) u7 r7 r    宮裝麗人嗔道：“這裡又沒有外人，你還行這些虛禮做什麼。快些過來，坐下說話。”語氣親昵而隨意。

. V# c9 A. R/ d. D! E    衛太醫站直了身子。臉上也有了輕松的笑意：“禮不可廢。”

    “什麼禮不可廢。”宮裝麗人索性扯了他的衣袖：“血脈之親比什麼禮數都重要。你是我的親弟弟，我見自己的弟弟一面，還要這麼多講究不成。”

  G$ [) Z  V5 {; A1 t: S0 C    這個宮裝麗人，正是有宮中第一美人之稱的衛婕妤，也正是衛太醫嫡親的長姐。
0 F0 ]" l2 c9 m9 w3 E
    衛太醫對著別人時淡然有禮，就像戴著一張完美的面具。看不出喜怒愛憎。到了凌波殿裡，整個人卻放松了下來，眼裡蘊著絲絲笑意。
# w4 q: V8 H3 ^' C- F
    “阿衍，我這些日子為你做了雙鞋，你快些試上一試。”衛婕妤像個孩子一般，喜滋滋地拿了剛做好的布鞋給衛太醫看。

    衛婕妤自十六歲進宮，到今年已有整整十四年。
/ n+ @( L9 B' g% }: k& X
% i3 s* g' z9 ~    居移氣，養移體。

, E% }! U- K( z5 y! V) ]* ^+ V    在天底下最富貴奢華的宮廷裡住了十幾年，衛婕妤早已養出了一身富貴氣度，和當年那個出身民間滿心惶惑緊張怯弱的少女早已判若兩人。

6 P$ S( M9 o1 v! E8 K    然而，有一點至始至終都未變過。她依然是那個最疼愛他的長姐，這麼多年來疼愛他一如當初。

    看著那張熟悉的溫婉笑顏，衛太醫心裡湧起陣陣暖意，一邊接過布鞋，一邊笑道：“我的衣服鞋襪足夠穿了，你就別為我操心了。做鞋又費力又傷眼，以後可別再做了。”
9 |7 r' z; Z& ~9 `  F4 l' r: K. l, {
    衛婕妤不以為意地笑道：“我整日閑得發悶，又不愛琴棋書畫那些消遣，做些針線打發時間正好。”
- W7 q, A/ t+ X5 m8 x
    宮中嬪妃的生活遠不如外人想像中的那般精彩。每個月除了侍寢的一兩日忙碌些，其余的漫漫時光，都是寂寞而難熬的。

. X8 [! ~3 {" M/ s    衛婕妤生性喜靜，每日除了給徐皇後請安之外，幾乎從不出凌波殿，也極少和別的嬪妃來往。幸好膝下還有安雅公主，不然就更難熬了。

: A2 m0 V! `0 ?  B& g7 F- {/ l    衛婕妤又催促了一遍：“你現在就試一試。”

1 d# f6 t' m) v" ^    衛太醫拗不過衛婕妤，只得換了嶄新的布鞋，走了幾步，然後抬頭笑道：“娘娘的手藝還是那麼好。穿別人做的鞋子，總不如你親手做的鞋子舒適。”

' Z' Y5 v# A2 v3 H- H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便令衛婕妤展顏笑了起來：“合適就好。”
: d* a3 t: p" i  U& [7 l
    待重新換回了官靴，衛婕妤又細心地將布鞋用藍布包裹好，放到衛太醫的手邊：“待會兒走的時候再拿著。”

    衛太醫笑著嗯了一聲。
- _9 r" G7 w2 _' C3 k$ V) d1 l' `. _
) O% }3 q" w7 u; T! Q    衛婕妤看著面容清俊神采奕奕的弟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之情。

( b: ~' m4 m2 ^  L/ p# l4 t. l    想到他至今還沒娶妻，衛婕妤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提起了這幾年來每次見衛衍都會提起的話題：“阿衍，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你已經二十四了，還要這麼蹉跎下去不成？”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七章 緣由（一）

1 f7 s! k+ D* f8 e5 y" c. H    衛太醫笑容微微一頓，很快神色自若地答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悠閑自在，無家室之累。我能心無旁騖，全神貫注地鑽研醫術。”

    又是這套說辭。
) w) Z& _& N  z0 E) f
# t1 f; \1 P6 r5 p4 y+ |5 M    衛婕妤一臉無奈：“阿衍，我知道你醉心醫術。以你現在的醫術，將來做到太醫院提點不是難事。可你也老大不小了。別人在這個年齡，至少也是兩三個孩子的爹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孑然一人。身邊總沒個人照顧怎麼行。”
/ }. P- O; J& Y
    “再者說了，衛家只有我們姐弟兩個。我如今入宮做了嬪妃，膝下有了安雅，這輩子也算有了依靠。衛家要傳宗接代，就要靠你了。”

$ q# q$ z1 S; L" M& }. _6 k    衛婕妤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通，句句入情入理。
7 o: w# p6 g9 r- _
    衛太醫無從辯駁，索性也不吭聲了，任由衛婕妤絮叨。

5 X" F0 [9 G' C. x    “……你十八歲那年，皇後娘娘要為你保媒，讓你娶徐家旁支的嫡女，你心中不情願，當著皇後娘娘的面立誓終身不娶。那只是一時的脫身之計，你可不能把這種誓言當真。如今已經六年過去了，你再不娶妻生子，可就真的耽擱終身大事了。”
# x9 q9 K: \1 W- _6 V$ ^
    衛婕妤口中唏噓感嘆，腦海中卻浮現出當年的情形。

% s# h% l8 k2 V$ w) G    徐皇後欲將徐家旁支的女兒嫁給衛衍，衛衍堅決地推拒了親事。

    她在宮中看似得寵，實則根基不穩，如履薄冰。根本無力和徐皇後對抗。明知道徐皇後是要借此事試探他們姐弟，卻無力護住胞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衛衍立下終身不娶的諾言。

    這幾年來，每每想及此事，她便心如刀割。
, W$ X4 f$ B! w' ?
    都是她這個姐姐沒用！
/ E$ f9 ~+ r# H
    “娘娘，當年的誓言是我心甘情願立下的，並無半點勉強，你不必耿耿於懷。”
0 g0 h4 n1 u9 e9 o
$ V4 Z; ^; b+ t' g    知姐莫若弟，只看衛婕妤眼底的那抹自責，衛太醫便猜到了衛婕妤在想什麼，張口安撫道：“只要你和安雅過的平安幸福。對我來說便足矣。”
! I) j. u. p! S
  @6 R! R% W+ v. a8 Y) x    衛婕妤輕蹙眉尖：“可是，一日不見你成家，我這心中便一日難以釋懷。阿衍，就算是為了我。你就早些成親吧！”

    衛太醫心腸堪稱冷硬，能讓他動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對著燕王的百般刁難也面不改色。

    這份冷靜鎮定，到了滿眼祈求的親姐面前，卻是不管用了。

    衛太醫終於卸下了笑容，低聲道：“大姐。這宮中是什麼情形，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姐弟在宮中，看似左右逢源，實則身陷險境，無力自拔。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我娶妻生子，不過是多了弱點和把柄。一旦為人所迫，逼著我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到那個時候，不止是害了你我，還會牽累他人。”
- z. ], O# U9 ^0 S: _  ]4 y8 {8 Q
    “我一直沒有成家的心思。就是不想再牽連一個無辜女子。”

) S7 k7 e5 s! _2 P    衛婕妤心裡一顫，默然不語。

    是啊！

    外人只看到他們姐弟的風光，卻無人知道他們在宮中生活的艱辛。她這個婕妤看似是衛衍的依仗，其實，姐弟兩個真正的主心骨一直都是衛衍。
! K/ _6 Z! f* X" h5 t
8 a! [& j5 |, W1 y+ S5 }4 W    衛衍憑借著高妙的醫術，博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成了皇上的專職太醫。這個職位官職不高，卻十分重要。

, [6 v* R; X' J1 Z5 u5 _7 s    每天都能面聖，對皇上的龍體安康了如指掌，皇上所服的湯藥都由衛衍斟酌開藥方。衛衍還定期給徐皇後和太子問診。
' l; E- t  r0 U; l" D0 J. z  Z: m- n
    身為唯一一個能接觸大周朝身份最尊貴的三個人的太醫。衛衍暗中結下的人脈關系，遠比常人想像的多。

    在這樣的情形下，衛衍的一舉一動也盡落入眾人眼中。凡事都要謹慎細微，決不能出半點差錯。
0 j! {$ j, _4 O& G% Z) e& j" W
    也怪不得他遲遲不肯娶妻生子。

  m' T% q6 i6 j% s0 j    日夜殫精竭慮之下。他哪裡還有這份心思？
3 F2 T/ K0 e8 i* r
    “說到底，總是我連累了你。”

    衛婕妤眼圈微微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當年我被逼無奈進了宮，心中放不下你，這才求皇上恩典，讓你進了太醫院。原本想著我們姐弟兩個有機會在宮中相見。又為你求了份好前程。沒曾想到，卻將你拖進了這一潭泥沼裡……”
) j/ v7 E, U. _$ M
& r+ O# L$ y. p+ l" j5 |$ ~    說著，淚水悄然滑落臉頰。
5 a  D8 z+ p6 Y& b
2 s+ b* C% [7 N6 \  S( Q; B. d    徐皇後把持後宮，扶持徐家，暗中結黨，野心勃勃。
7 [$ p$ V! X0 d' q  [2 j
9 g1 R$ D4 _- @  I. p7 }  u+ x0 \    因為她的緣故，衛衍也變相地被徐皇後控制在手中。
$ E2 ^# P) Z- C! G7 Z. H' C
+ B* S3 P' h# G  f4 A. G$ G& b4 _" {3 ~. h    一旦風起雲湧，無情的暴風雨就會席卷而來。他們姐弟或許僥幸能保全性命，或許就會被卷入風雨中屍骨無存。
, Q. y) H# ?& U+ h) j
    當年的一念之差，卻造就了如今的進退兩難的局面。

    想及往事，衛婕妤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9 E0 [) H+ C9 b3 |    衛太醫輕嘆一聲，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大姐，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回了。當年能進太醫院，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有幸跟著太醫院提點學習醫術，讀盡太醫院裡的醫書，這才有了現在的醫術。”

    “若沒有當年，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5 A* l, {  D9 S% D# h
" E& h  d/ C- i3 R7 i8 p/ Y$ b    “人生禍福難料，沒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你不必悲觀，有我在，一定能護住你和安雅的平安。”
: f7 ~& G1 c. |8 `0 \5 ?& F# F
+ @" B! a! a6 n8 D    衛婕妤抬起迷蒙的淚眼，衛衍俊美堅毅的容顏頓時映入眼簾。

0 x0 P- Z$ J& v9 Z2 V' B! z    這麼多年來，每當她低落難過的時候，幸好都有衛衍陪伴在身邊。

    她惶惑不安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
# |0 d/ O1 k+ H& i  ?$ I
    用帕子擦拭了淚痕，衛婕妤的情緒平靜了不少，又嘆了口氣：“這些年，宮中內外傾慕你的女子實在不少，其中不乏才貌出眾之輩。我還記得皇後娘娘身邊那個叫綠珠的女官，是官宦千金出身，擅長詩詞，容貌也十分美麗。她對你頗為傾心，我看著你對她也算和善。原本還想著為你求了這門親事。”
" n7 Q' z* |9 _  Y1 w% [  M
    “沒想到，綠珠沒這份福氣，出了天花，被送出了宮。還沒等回到家就病逝了。”

0 D6 h, Q: P+ q1 r- o    說完，又長嘆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惋惜。

: @( B/ q9 W- q/ C" t( n) M0 X$ z    衛衍對女子不假辭色，因為常出入徐皇後的椒房殿，和掌管椒房殿的女官綠珠有些來往。她看在眼裡，心裡也暗暗高興。

    可惜綠珠命薄，和衛衍沒有夫妻緣分。

7 l* Q: J% n/ @- o7 u    提起綠珠，衛太醫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莫名的寒意。口中卻輕描淡寫地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3 Y" P1 ]- }9 |5 p5 I7 K

sanji32

第一百四十八章 緣由（二）
7 x  V& |# ]; A' K
/ i# O7 ]6 U1 E6 P    綠珠雖好，卻已病逝四年了，再提起也沒什麼意義。
8 G6 X2 n% v# w+ Z; D
    衛婕妤話風一轉，又關切地問道：“阿衍，你經常出宮去回春堂，聽聞有不少閨閣千金生了病也會去回春堂求你醫治。難道就沒一個你能看得入眼的麼？”
4 T% P% C$ M4 Q& G8 X% p% K; a
7 @. r0 {, M( Q    衛太醫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我去回春堂，是為了治病救人，從未留意過什麼閨閣千金。”
+ R3 T2 J, O" V
    “可我聽說，近來福敏郡主一直在纏著你……”

! y5 I8 i: D5 R1 C9 G: H    此時沒有外人，衛太醫也無需遮掩隱藏，語氣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厭惡：“別說我不會成家，就是要娶妻，也絕不會娶那種刁蠻任性霸道的女子。”

5 w" d: W/ H( P0 O8 s    那份厭惡不喜，絕非作偽。
: ]2 v( V: @) s8 Q4 c# O
, M8 U- y8 Q2 U6 E0 w  d6 w2 Z    衛婕妤立刻改了口：“是是是，福敏郡主雖然出身尊貴，蠻橫的性子確實讓人吃不消。你既是不喜歡她，以後避著些也就是了。”
+ \) V/ U, A: ?) X1 }5 C6 I; c
- |; O' F# p. C# t, L( @. K. L) [    福敏郡主就是再任性，也不能逼著衛衍娶她吧！
, F, l/ I7 ]: T) o
    衛太醫嗯了一聲。
: }4 v' k+ r8 Y7 r# r& N
& r$ x0 K$ @4 O$ ?3 r2 X    不知怎麼地，他的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張閃著殷切和希冀的少女臉龐。
6 G& h5 {  g( B, a* a6 D! {3 ^
: k2 l7 y  i3 D4 I, l% O3 ^    那張臉龐毋庸置疑是美麗明媚的，宛如春日裡絢爛奪目的牡丹，又有著遠勝同齡少女的冷靜沉穩聰慧。

9 o+ b6 P- |* O8 A+ D1 d. R. Z    也怪不得少年老成冷肅少言的皇太孫對她另眼相看，就連看似生性浪蕩實則心思深沉的燕王也對她青睞有加。
, P% y& P1 \! {; H$ F
    而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神清澈，只有對醫者的尊敬，並無眷念不舍或痴迷留戀。讓他輕松自在了不少。她對雙生弟弟的憐愛呵護，也讓他難得對一個女子生出了些微的好印像……

) V4 h" j- f8 @" v    “阿衍，你在想誰？”衛婕妤的聲音打斷了他漂移不定的思緒：“我喊了你幾聲，你都沒應。”
+ l5 H! g) r7 j4 Z! V
; |3 q/ |9 O# ?+ W& r# I% a    衛太醫回過神來，敷衍地笑了笑：“我剛才忽然想起了一張藥方。”

) Y& f3 A1 q% U+ K2 V4 ?. z    剛才那樣的神情，可不像是想到了藥方啊！
0 c6 }! G( a, }* L3 X7 ^
    衛婕妤瞄了衛太醫一眼，並未說穿，順著他的話音道：“你每日鑽研藥方。最是耗費心力。今日晚上就留在凌波殿裡用了晚膳再回太醫院。我這就讓人去御膳房說一聲，准備幾道你愛吃的菜肴。”

    衛太醫卻婉言拒絕了：“我身為太醫，留在後宮裡用晚膳總是不妥，還是回太醫院的好。”

    衛婕妤嗔道：“我是你嫡親的長姐。這宮中內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在我的凌波殿裡用晚膳，還有誰敢亂嚼舌根不成？你行事未免也太過仔細小心了。”
; x; j! P# T- @1 J/ a  W
( u0 u: t9 Z  s8 q' }    衛太醫淡淡一笑：“就是親姐弟，也得避嫌。免得有人無風起浪惡語中傷。”說著站起身來，拿起了藍布包裹好的布鞋。
0 u: [6 M+ z' a" d3 d0 |/ c
    衛婕妤很熟悉他的性子。見他執意要走，只得無奈地起身相送。

    ……
7 q- k+ P$ q# d& f& P. p+ G3 N
  w3 s0 q. ^1 D; ]5 R' ~* @    為了方便太醫們隨時入宮為宮中貴人診治。太醫院的官署便設在宮城外，進宮只需步行小半個時辰。

  t# A! _# v# F- S9 c$ x    宮裡每天會留兩個太醫值夜，其余的太醫則留在太醫院裡。有家室的晚上可以回家，沒有家室的，大多也會在京城裡置辦宅院居所。
5 n* f2 \1 @; w  i9 T( B
    衛太醫卻是例外。

    自從進了太醫院之後，衛太醫便一直住在太醫院裡。每晚研讀醫書至深夜。後來因為創辦回春堂聲名大噪，又被皇上賞識器重，成了皇上的專職太醫。他一個月至少也有十天要在宮中值夜，其余的時間，依舊回到太醫院裡。
' Y5 U0 N. k3 T: w) T) a* f
    太醫這一官職。不算低微，卻也算不上如何光鮮得意。每日行走宮中，宮女太監們都是勢利之輩，行禮請安也是看人的。
1 K9 M. j7 `" R' m0 b
    衛太醫一路走來，只要是見到他的宮女太監，無不殷勤陪笑。

7 E9 e* M  b& b- Q  Y, B# |* Y    衛太醫神色從容淡然，既不熱絡也不生疏，略一點頭，便走了過去。
, w- ]9 q$ `+ v* l
    跟在衛太醫身後的藥童天冬，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膛。心裡驕傲又自得。

. e* q, F4 x/ y4 H3 R    太醫院裡這麼多太醫，不論宮中內外，誰能有衛太醫這份風光？他這個藥童可算是跟對了主子，不管走到哪裡。都被高看幾分。
& W" h$ H& [. I1 a
9 G5 B( o; t; j1 b    回了太醫院後，天冬忙去大廚房端了飯菜回來。

7 T! q4 q3 _6 f4 `    飯菜已經有些涼了，衛太醫對吃並不講究，很快吃了晚飯，之後沐浴更衣。然後便研讀起了醫書。

    天冬早已習慣了衛太醫的生活習慣，特意多點了兩盞燭台。又忙著去准備宵夜。

' f$ t- `$ y- f9 z1 `    明亮的燭火下，衛太醫略略垂著臉，神情專注。看到入神處，還會提筆寫些心得或是批注之類的。
; t4 U/ u- E' ]  U  [6 k
/ R/ i0 p( R5 }    清俊柔和的側臉在燭火的照耀下，似散發出清輝。
7 g1 h, m* D) R: o" G
    天冬也不得清閑，用金針在木刻的小人上認穴位。

* M/ n" d& w: ~' f3 S1 H    他自幼父母雙亡，隨著二叔一家過活。後來二叔也死了，嬸娘另外改嫁，他也被攆了出來。那時他還只有八九歲，為了活命，只得做了乞丐。
( Q; ~' L' }1 f/ W$ ?( G9 U' u" y
- h) b0 r1 ?. q% z- `4 x4 P7 q# @    後來不幸患上了惡疾，只有等死的份。沒想到被無意出宮的衛太醫所救。後來，衛太醫創立回春堂，他也成了衛太醫治好的第一個病患。
, D' j2 s, m5 T# [" Y
    被治好了之後，他無處可去，便厚著臉皮要賣身給衛太醫為奴僕。其實是走投無路，只盼著有人收留他，能活下去。

    衛太醫打量瘦弱的像竹竿一樣的他，思忖了片刻，便點頭應下了。為他重新取了名字，又領著他進了太醫院做藥童。

    為奴僕，一輩子只能伺候人。做藥童，卻相當於半個徒弟，可以跟著衛太醫學醫術。
7 j( Y" I' ~. @6 W2 m* K( \
/ x& l! Q* @4 E' O% U+ `    從做了藥童的那一天開始，天冬就對衛太醫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 ^6 R  v3 s' x# H    不止是他。回春堂裡的那些伙計，也大多和他有相似的來歷，對衛太醫忠心不二。
1 f3 x" C. `+ A6 k! f' M6 O
+ E( y1 K2 o" j5 G) L    還有回春堂裡的韓毅韓管事，也曾受過衛太醫的大恩。不然，以韓毅的出身來歷，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做一個藥堂裡的管事？

    天冬正胡思亂想著，一不小心，金針扎到了手指。頓時嘶了一聲。
, L! P5 l" W$ C/ U: C% a) |- a
) f& a& C3 ?6 x, v) M    十指連心！

$ X( s5 T0 C; y3 t( D    疼的鑽心啊！

    衛太醫抬眼看了過來，目光有些許責備：“讓你練認穴施針，你怎麼又發呆走神了？現在扎的是自己的手還不要緊，將來要是給病患扎錯了針怎麼辦？失之毫釐謬以千裡，一個不慎，不但治不了病，還會害人性命。”

& f) o! C) s" M5 ^, u& p    天冬臉一紅，不敢再走神，忙專注地練了起來。

sanji32

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密
; M% d/ M+ _" W% B# \' s5 V
5 @- `! Q- H% i% ~    兩天後。

5 K, d2 P/ c9 v8 f3 G8 s    蘇府派人送來的請帖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
/ K4 W; l0 Q1 [2 y& U% `
    蘇家是書香門第，就連送請帖的管事都談吐有禮：“兩日後就是我們府上二小姐的及笄禮，二小姐特意吩咐小的送請帖來。屆時還請凌家少奶奶和兩位小姐一起到府上來做客。”

    孫氏忙含笑應了。
1 g8 b. r- r2 t4 v& R0 n
    待管事走了之後，孫氏忍不住贊道：“不愧是蘇家出來的管事，這談吐這禮貌，可比昌平公主府來的內侍要強多了。”

    凌靜姝微微一笑，接過話茬：“大伯母說的是。蘇家的家風門風也可見一斑。”
5 H& H( w' ~, y
    昌平公主性情跋扈行事霸道，身邊的內侍自然有學有樣。
0 h. H6 P$ I2 g# J; A* b$ Q
5 Z( G2 G# I9 m! d2 B    蔣氏也笑道：“蘇二小姐的及笄禮特意送了請帖到凌家來，可都是看在阿姝的顏面上。我和阿嫣也算是沾了光了。”

    凌靜姝莞爾一笑：“大嫂也來打趣我。”

) O. O: [3 K/ K" r' E* N  o7 _- T    眾人有說有笑，凌靜嫣卻一反常態的沒吭聲，神情怏怏。
1 ^/ K. V5 I5 C" H8 j
+ P9 r- H% f* `, U    “阿嫣，你這幾日是怎麼了？”孫氏有些意外地看了凌靜嫣一眼：“總是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說話做事都提不起興致來。”
4 S/ C$ J& K* r2 |: P/ V, r7 Z! c
! g6 u: Z6 B7 [- G0 {" k+ ?5 g* O/ }; z    就連接到蘇府的請帖可以出府做客這樣的事，都沒能讓凌靜嫣展顏歡喜，實在是奇怪。
; k! u- l8 o7 G3 [& p4 O6 n
5 J/ {  ^# ?6 P/ \    凌靜嫣掩飾地笑了笑：“天氣燥熱，心裡有些煩悶罷了。”

    凌靜姝自然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 s: v3 |2 F; A. N& |2 r
    兩天前在太子府偶遇燕王，又勾起了凌靜嫣深藏在心底的少女心事。回來之後，凌靜嫣顯得沉寂落寞了不少。
! }8 q0 P" @- @0 T, B, @  R
/ _# ^6 Q7 e$ x. H* k8 x    孫氏也看出凌靜嫣的情緒不對勁，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追問，很快扯開了話題。

    待蔣氏和凌靜姝走了之後。孫氏特意留下了凌靜嫣，仔細盤問了起來：“阿嫣，這兒只有我們母女兩人。你也別遮遮掩掩的了，給我說實話。這兩日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太子府裡遇到什麼令你不快的事情了？”

9 G4 v  o# |0 `- c    凌靜嫣哪裡肯說實話：“沒有的事，娘，你就別胡亂猜疑了。”

; j; ~( v8 |7 `- i- Y; t    孫氏白了凌靜嫣一眼：“你是我從肚子裡出來的，你那點心思。還真以為能瞞過我不成？”

% L! S1 X) k/ h# x    凌靜嫣心裡咯噔一跳。俏臉微微有些泛白。

    難道，孫氏知道了她暗中傾慕燕王的事？

    孫氏愛憐地看了自家女兒一眼：“自從阿姝來了京城之後，處處出風頭。短短時間裡就結交了皇太孫昌平公主這等尊貴的人物，這位蘇二小姐也對阿姝頗為禮遇。你雖然跟著沾光出門做客，心裡肯定氣悶不快……”
( j! m3 w3 d- @+ p. `
# T2 L) \/ B7 B# o5 T    真是誤會的徹底。
2 `% D# A$ S) x6 b0 c' j
. i- X' L2 ~8 Z8 S. n' ~    凌靜嫣先是哭笑不得，轉念一想。就讓孫氏誤會下去，也免得她還要找別的理由來掩飾。故作頹喪地垂下頭：“娘，你別說了。”
, S% V5 D; C* z. W& G! ~2 W) n4 I
    這樣的反應，無疑是默認了。

' b1 L: Y9 |# A* b+ f0 c7 `- w( c, Q    孫氏既覺得心疼，又有些氣惱。用手指點了點凌靜嫣：“瞧瞧你，比阿姝還大了一歲，也不知這腦子都長到哪兒去了。管誰沾誰的光。只要有機會去太子府公主府蘇府這些地方，對你來說就是好事。想這麼多做什麼。”

    頓了頓又道：“看這樣子。阿姝將來一定會有份好姻緣。說不定我們凌家的富貴都要著落在她身上。你凡事多讓著哄著她一些。”

/ E8 U$ A3 v) [- p# p    凌靜嫣先是點點頭，再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皺眉問道：“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和爹不會是在算計阿姝吧！”
. p+ G# b8 C0 N# R7 U+ ?" V
    “什麼算計！怎麼說的這麼難聽。”孫氏瞪了凌靜嫣一眼：“阿姝是我們凌家的女兒，我這個做大伯母的，豈能不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凌靜嫣咕噥一句：“阿姝的終身大事，應該由祖母和五叔拿主意才是，還輪不到你和爹做主吧！”
4 ]! z$ [# D4 K! a( @9 J; F
    孫氏：“……”

, q' R% Q& e# y  ^" z6 E& p    孫氏被噎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脫口而出道：“我和你爹已經送了信回定州，讓你祖母和五叔定奪了。”
) f. {9 `1 F; ]  j0 O; E+ Y' }' _" {
    什麼？
# L/ r1 j5 g# ~+ ?
    凌靜嫣一驚，杏眸圓睜：“娘，你們都沒問過阿姝一聲，就私下讓人送信回去。萬一阿姝對皇太孫無意怎麼辦？”

    想也知道，官迷心竅的凌大爺是希望阿姝嫁給皇太孫。可這些日子看過來，阿姝似乎對皇太孫並無特別的心思……

, D( s9 s2 c6 s. S; p& ]    孫氏不以為意地笑道：“傻丫頭，這樣的好姻緣，別人想求也求不來。能得皇太孫青睞，阿姝怎麼會不願意。”
% v1 C8 g4 o0 f; l$ |. X
6 ~9 ?; Z5 R, ~3 F1 L    “可是……”

& d  f, f7 s4 Q# W* M$ }1 s    “沒什麼可是的。信已經送到定州了，你祖母和五叔他們自會仔細斟酌。等有了回信再說。”孫氏叮囑凌靜嫣：“這件事你可別告訴阿姝，聽到了嗎？”

: v8 w' y$ b0 _7 l+ o% [3 W    凌靜姝外柔內剛，極有主見，這種事還是先瞞下的好。
6 Q0 }$ x! S5 v7 s4 v0 l3 s
4 D: S' T; B* H( I9 B$ @    凌靜嫣不怎麼情願地點了點頭。

    窗體頂端

" k+ X7 q; }. Q) j1 T  q6 Y    ……
3 ^' V) c/ u2 i5 ^9 t
    事實證明，凌靜嫣根本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
+ M6 h4 d0 a' v+ [9 q6 \5 d
    每天朝夕相伴，對著熟悉親近的人憋著秘密不說，心裡就像有幾個貓爪子不停地撓來撓去，別提多難受了。
3 J0 S2 ]" h, O4 U1 D
    兩人一起做針線，凌靜嫣時不時地偷看凌靜姝一眼，然後“嘶”地一聲。

3 f' I; y% v. f9 \    第五次戳中手指了！
% \8 ~2 c" }( U. j4 B; Q4 j; _( F' {
    凌靜姝何等細心敏銳，早就察覺出凌靜嫣的異樣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試探著問道：“嫣堂姐，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

' \  T& I+ A9 Q( l    “是……不是，沒有沒有！”
2 z, E* ~. h4 b, ?
3 S& m$ o+ y& d6 y    沒有才怪！

! o) S+ }' W# A" Y    凌靜姝略一思忖，低聲道：“是和我有關？”

# q' i% u9 ^; S& _1 }: ~" x    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凌靜嫣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索性不吭聲了。
  [$ q' h  r" i: u& \3 q( b. [
# m* t6 ]3 V/ T3 c# u' _    看來是猜中了！
# ]2 `  E3 D* E5 e' D
    凌靜姝又一思忖，繼續猜道：“不是是大伯母和你說了什麼，又叮囑你不要告訴我？”

/ \0 D7 k# p2 M# j5 |4 `$ q4 F: O    凌靜嫣嘴巴張的老大，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7 S( Q% o$ f/ @( l, g) g
7 [+ J8 n5 b5 s2 b5 x" b6 J    凌靜姝扯了扯唇角，又淡淡說道：“看來，是和我的終身大事有關吧！大伯父大伯母還在打著讓我嫁給皇太孫做側妃的主意？”
0 l  B+ h9 w  A2 `; r
    凌靜嫣：“……”

4 a5 w* s2 G1 [- d5 I# Z9 h* A. P    凌靜嫣伸出手，把快掉了的下巴抬了回去，然後幽幽地吐出一口氣：“這都是你自己猜到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我也沒告訴你，我爹和我娘已經把這件事寫在家信裡，讓人送回了定州老宅，祖母和五叔可能很快就會有回音。我什麼都沒說啊！”
7 ~5 z6 P- F7 v  R5 l
    凌靜姝：“……”

$ Q* n: z+ u2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