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3 未完成的任務
7 w' {! R% T& @* |) Q! B
8 |, C2 D; [2 }　　姜風一早就知道茶花他們是有任務出去的，但從來沒問過那任務是什麼。
6 a4 h7 J+ z" d
2 u8 A, u7 \0 q6 \2 D! Y4 P7 a8 i　　那時候他對原族來說是個外人，這事很明顯事關大衍山內務，他自覺不便詢問，茶花他們也沒主動說。
1 t) o8 V$ Z7 y/ I
　　「什麼任務？跟天遺峰有關？」
: v& }/ A8 D+ ]# d2 r9 Y) g
　　茶花道：「只是猜測而已。本來這事一早就應該跟你說的，但很早以前，我們剛剛離開大衍山的時候，阿蠻曾經說了句話。她讓我們記住，如果她不在了，只有我們回來的話，讓我們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等到群峰交鳴的時候，再完成它的最後一步。」
( Y0 G% C& E+ O* K  B6 N! _
8 S* d. H# p8 J　　姜風從未聽過這件事情，他立刻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阿蠻猜到她可能回不了大衍山了？」

- x  g- h4 \' B( _! t　　茶花苦笑著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當時說得太隨意了，我們根本沒放在心上。直到很久以後，才想起來……」

9 Z8 b1 k2 S$ }9 x2 f5 \; f　　姜風沉默了，他心潮起伏，不小心握痛了阿故的手，阿故看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p  v& Y* s. D+ \　　過了一會兒，姜風才問道：「那任務究竟是什麼？還有最後一步？」

　　茶花三人同時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姜風面前。

4 A# C* S( q- t8 v, r　　那是一根青綠色的樹枝，大概一尺半長，手指粗細。它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青綠欲滴，明明不知道放了多久，還是像剛採下來的一樣。

0 {# E$ N& R' y7 _6 b　　茶花示意姜風：「拿著看看。」

0 K- m% R8 m9 s1 |- i) b, C: M+ y7 i　　姜風狐疑地接過，剛一觸手，他就發現不對了。那熟悉的波動，強大的明力，他立刻道：「這是……明心樹的樹枝？不對，是母樹的樹枝！」
5 b% b. k* S. O3 _6 n
　　隱約的觸動從心底傳來。與手上的樹枝連接在一起。那是天心種與明心母樹的聯繫，非常輕微，但無比鮮明。
9 ]$ J5 y4 _. s$ t
　　茶花吐了口氣，點頭道：「沒錯，這是我們從明心母樹上採下來的，用特殊的方法保存。掩去了它的氣息。這就是我們離開大衍山，到九天玄極大陸執行的任務。」

　　九天玄極大陸、外加千帆盡各有一棵明心母樹，要從樹上採得樹枝，這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 N# X; w. ]# t" ~3 Z- X. X
/ F5 B2 O0 \9 C" w4 ?8 e0 ~( z　　從千帆盡的和山谷就可以看出來，母樹的力量格外強大，所在位置的戒備也非常森嚴。

　　據說，九天大陸的母樹在最強的鈞天國，玄極大陸的母樹在帝御城。可想而知這採集難度。

　　姜風問道：「為什麼要採母樹的樹枝？」

3 U; y9 N. b5 ^! b5 b' d9 Y　　茶花聳了聳肩，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任務目標，不知道其中原因。說它跟天遺峰相關，其實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 h; e' y9 U& U8 T
: Y- e9 m0 H( h6 i& H　　阿蠻還在的時候，他們習慣了把一切交給她做主，當然不會多問。
$ Q  r" s5 N0 s5 w
9 o. \! t+ [  l　　姜風緊盯著手裡的樹枝，頓時陷入了沉思。
. N: Z6 \( r: E! U" z% i( U
　　天人禁地的特殊情況，還有這三根樹枝……大衍山與九天玄極大陸看似隔離開了。但似乎仍然有著一些聯繫啊……

( V  p" _# J5 p7 a# r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擡頭問道：「對了。大衍山的明心樹在哪裡？」
$ s8 B7 b: U/ {' G' a  b: W9 ~
　　茶花有點疑惑，搖頭道：「明心樹？那不是九天玄極大陸的特產嗎？大衍山沒有這東西。」

: ]! S2 F* p( f1 q2 D8 d: d　　姜風更奇怪了：「沒有明心樹，但是你們體內不是有明心種，可以藉由它使用明力嗎？」

　　茶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點頭道：「沒錯，我們的體內的確有明心種。但跟外面的人不一樣，我們不需要等到十六歲融合，剛剛出生時，該有明心種的人就會有了。」

　　姜風愕然問道：「那阿琉為什麼要等到十六歲，才能離開大衍山去找人呢？」

5 _4 G+ `8 a6 m+ s  u0 M　　茶花道：「雖然我們從小就有明心種。但只有等到十六歲成年，它才真正發育成熟。而且阿琉是返祖血脈，也一樣要到十六歲，血脈之力才會真正完整，他才有能力離開這裡。」
/ \$ c' r7 y) u4 D) O+ O
　　姜風恍然點頭，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但又有更多不明白的地方。
1 a  V  g* `* l9 U0 X3 g
　　茶花繼續道：「我們帶回了這三根樹枝，現在還剩最後一步，任務才算真正結束。具體該怎麼做，只有祭司大人才知道。」
# L0 o6 f6 W* h7 H0 l1 |9 ?& b& D+ A
" J/ S: |7 a3 b　　……
$ t" G8 {% f5 E3 }
* v' ]: L% L3 |8 Y# a, a　　……

　　他們離開閃岩峰，回到了天遺峰祭司樓。

4 U! a. X, x! j; e6 l$ n( W　　他們進門的時候，阿琉正要出去，兩邊險些撞到了一起。

2 D  v; H; h# Y* U2 b8 l　　他一看見姜風，立刻拉著他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 L; K" R) d" i& ?+ N, A$ @" [　　他昨天看見鳴風族的血脈之力之後，就一直在擔心，後來聽說姜風如常去了閃岩大廳，直到現在看見他安然無恙，才徹底放下心來。
' C! }4 L# }) X* R! X  K
& T/ n( \# b' b2 w. H　　他正要出去找姜風，結果沒想到在門口就碰上了。

　　他拉著姜風回了樓裡，叫道：「爺爺，他回來了！」

　　蒼松仍然臥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看見姜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立刻爆出精光，開門見山地道：「既然這些事情都已經解決，你也該去完成奇洛依拉留下的任務了！」
; {5 y& K% T. Y& V) p) ~& v
　　姜風一愣，問道：「奇洛依拉留下的任務，是指她當初跟茶花他們一起出去的那個嗎？」

9 b; T1 B  z- @+ H+ @- h% c　　蒼松看見接連進來的茶花等人，瞭然道：「你們也是為這個而來的吧？沒錯，就是那件事情，現在既然你已經與八峰的山靈產生了聯繫，應該也可以完成最後一步了。到時候，天遺峰就會甦醒，大衍之音自然能溝通完成。」

　　姜風和茶花三人一起意外了：「這件事，果然跟天遺峰有關？」

　　這件事只有族長和祭司知道，所以從一開始，蒼松就只擔心姜風時間不夠，卻從不擔心天遺峰沉睡的事情。

7 T2 s! J' h$ Y9 A2 ~　　幾個人坐下來，蒼松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們講了個清楚。

　　像這樣的沉睡，對天遺峰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 }  [" t/ E3 F3 m# M
% Z4 K1 w5 n& P/ R$ F5 t( U: ~  [$ A　　每隔幾百年，就會出現一次這樣的狀況。
6 {0 X. U( y6 V) {) c9 K
　　每到那時候，就會有族長帶隊，派幾個人去九天玄極大陸，採集母樹樹枝，帶回大衍山舉行一個儀式，把其中的力量抽取給天遺峰。
* X% J" _6 a- L# x* `" d7 W+ c
　　到那時候，天遺峰才會甦醒。
* Q) }9 I, i3 g- D
* Q' ^5 q, U; H. h+ K6 x4 Q: R　　約摸三十多年前，天遺峰就已經開始出現沉睡之兆，阿蠻做好準備之後，就帶著茶花等人出發了。

. m" g8 q/ ^% |) ]" ]5 o3 [8 ?& c　　這個任務對大衍原族的強者來說不算麻煩，以往都能順利完成的，結果這一次，阿蠻竟然出了事，以致於茶花等人被卡在了外面。

　　當時，原族更多的人都在擔心木之祭禮，只有蒼松才知道，真正麻煩的是天遺峰！
5 @7 W% `1 e3 W/ y; D1 G
3 V5 m; L5 ^' R& ?- ^　　不過好在有了姜風，茶花他們準時回來了。

　　只要回來就沒事了，蒼鬆鬆了口氣，暫時也就沒提這事。
( Y2 R) ?- B' Q4 k* o
　　畢竟，任務的最後一步，也就是那個抽取力量的儀式，必須在姜風溝通四座以上山靈的情況下才能完成。

* N1 ~% ^+ t! y$ ?+ u　　而現在，八位山靈與姜風建立了緊密的聯繫，也進行那個儀式的時候了。

1 h! w9 t% |* U% [8 \, o　　姜風也鬆了口氣道：「難怪，之前不管我跟阿故怎麼做，天遺峰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蒼松微微一笑，搖頭道：「你的進度實在太快，我都沒找到機會跟你開口……」
4 n0 h6 j3 K$ c6 n
　　姜風也笑了兩聲，問道：「那儀式應該怎麼做？」

　　蒼松很快給姜風解釋了一下。

* _" A6 U4 @/ {1 S& s8 s　　老實說，它比姜風想像得簡單多了。

2 g0 Q' t, V+ b# w* b2 v　　三根明心母樹的樹枝，需要插在大衍山三個指定的地點。每個地方都需要天人用血在地上劃一個符咒，然後把樹枝插在符咒的正中央。
9 B' _1 B0 L+ L* ^" d# g7 q7 R& O  e
　　插完之後，他們需要回到主峰天遺，由姜風利用血脈聯繫，喚醒這三根樹枝。

6 y( t0 [' J  f1 _, |3 ?( d  p　　前一個步驟非常簡單，溝通了山靈，他們在天空中飛行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額外費力。

　　沒一會兒，鮮血符咒就在三處繪製完畢，三根樹枝全部穩穩當當地插在了正中央。

8 r, o  I0 k( n1 B　　接著，茶花三人留在那裡守護，等到儀式結束才會回來。姜風則跟阿故一起回到天遺峰峰頂，蒼松和阿琉等在了那裡。

　　蒼松已經擺好了一個三角形法陣，三個角正對著那三個方位，每個角上壓著一棵七階明獸的核晶。

; t- I& X/ x; o& d8 @4 N, k　　姜風這才發現，三根母樹樹枝所插的位置，連接起來的話剛好以天遺峰為中心，三條邊相等。
, H8 g' R2 K; K$ p
* e& i7 L9 d& `* y+ b- W　　蒼松向他點了點頭道：「大人，請站到中間去。」
" y8 L% y$ t2 U, ?) Y8 r0 L
# ], G- H# [8 Y( R4 O8 b/ R( f. O" ^　　姜風往那邊走去，阿故早就習慣了，自然而然地跟在他後面。
+ l+ X' }8 E- m- E7 C% R" _
% p+ ]5 W: x; y; E2 F/ g+ ]' r　　蒼松遲疑道：「小姑娘，你不要進去，在外面等等吧？」
% _& g  j5 `4 k0 a  j/ j' _4 u+ j
; a7 K: \. m5 K　　姜風轉過頭，對著阿故一笑道：「嗯，你就留在那裡看著我吧！」

　　阿故依依不捨地點頭，又轉向蒼松強調道：「我不叫小姑娘，我叫阿故！」

　　姜風一愣，放聲大笑，蒼松一愣，也跟著笑了，搖頭道：「對，阿故，阿故！對不起啊，爺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 b7 G& j( ~$ Q# Z# C9 l　　阿故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姜風。

$ B# H! Y  O: R( k4 R　　姜風走到陣中央，深吸一口氣，意識深入天心種裡。
( w" Z9 \3 a" a1 f; Q' C
6 D) u3 X7 [+ i$ w( ?  i: J( [) J　　蒼松向阿琉示意一下，祖孫倆各拿出一個鈴鐺，同時晃了一晃。

　　兩個鈴鐺聲音不同，蒼鬆手上那個格外低沉，宛若銅鐘；阿琉手上那個則輕靈悅耳，銀鈴般清澈。兩種不同的聲音相互應和，極其動人。

　　接著，祖孫倆手持鈴鐺，圍著法陣開始快步行走。
. x. w1 g* W, q6 n2 F2 z7 w
" Q% [3 x; V7 D/ O: ~6 @! E　　兩人時進時退，每一步都極有章法，配合著鈴鐺特殊的韻律，竟然像舞蹈一樣。

　　鈴鐺的聲響一開始只是圍繞在天遺峰旁邊，漸漸的越傳越遠，迴蕩在山谷裡，響徹在雲霄間。

( U) K' S7 y; f# ^9 C　　姜風眼睛微閉，伴隨著這一高一低的鈴聲，他的天人血脈自然而然地波動了起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4 不是我幹的！
9 y6 M2 T6 ^3 G) z# C/ ]0 }, T) ]* N9 e
, R- x' p) f- ?/ r& a  y/ [　　天人禁地一行之後，天心種下方的天人血脈越發濃厚鮮明，原本只有細細的一線，現在已經擴張到一半都是了。

5 d% E6 `' z4 g1 c+ k) P　　如今，它們不斷地波動著，向著周圍推起一層層波浪。

　　波浪似乎正在不斷往外傳遞，無形的力量越傳越遠。
/ B" l* {" Q# o/ a6 Y
/ ^& S. q( G) N. x. l　　漸漸的，姜風的意識突然看見，在極遠的地方，有三個光點。它們就像黑暗裡的三盞油燈一樣，微弱，但是明確。
7 x3 k6 H2 z% R6 ]6 x2 k; I" v
& G& H9 b. h1 M0 s' J, _　　姜風的意識向著其中一個延伸過去，很快捕捉住了它。

　　這時，在大衍山的邊緣，沉淵峰背面，茶花眼睛一亮，道：「成了！」
  N! G( |/ x" p4 D: r
　　只見他眼前的血色符咒發出了金光，光線向著正中央的母樹樹枝流去，把它也染得通體金黃，簡直像是黃金鑄就的一樣。
8 L9 t2 A8 t+ T2 s# t' e
　　金光滲入樹枝內部，最後，母樹通體發亮，完全分辨不出這光是天人血液發出的，還是母樹自體產生的。

　　這一瞬間，位於陣法核心的姜風突然一愣，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 W+ |" H, L8 j* u" D2 `
　　他很快就分辨出來了，那是……接天木的氣息！
4 w+ w3 y/ M3 V) C$ G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母樹本來就是接天木的分枝，通過樹枝感受到主樹也是正常的事情。
. K" i! y  {5 E& k* [; p6 b, C
) z, O- P5 c4 K4 w7 n　　姜風定了定神，開始連通第二個光點。

4 U  G8 ~; f: V( c* J% p　　天遺峰上，阿故照著姜風的話，老老實實地坐在旁邊。她小手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哥哥，好像心裡眼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1 Q9 \9 r% |( K9 ?( G) ~$ X　　突然，她張開小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接著，她站起身，移開目光。
3 l0 O; j) o3 c: G5 o
0 h. R( t& a  Q  f3 v　　她站起來時，正是血符連同樹枝發光的時候；她所看的，也正是沉淵峰方向。

% J9 N( t; S6 c( |　　蒼松和阿琉還在搖動鈴鐺起舞，完全沒留意到她的舉動。就算留意到了，他們也不會意識到。她的這種感應代表著什麼。

　　姜風很快成功連通了第二個光點，又一根母樹樹枝開始發光。
/ N5 @: f% Y  q" d) ?5 ?
　　現在只剩下一個了。只要完成這個，儀式就能順利結束了。
" b+ P8 t9 q" T; i
/ R& U/ i# R# I+ [　　姜風正在努力，他的視野裡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光點。
; O" t4 f* ]2 F/ n
9 [: @# x' A; V& L　　不。這不能稱之為一個光點，而是一道強光！
+ A1 G  M# z/ d$ g
　　它出現的那一刻，姜風血脈脈動的頻率頓時被打亂，開始與新出現的這個感應發生共振！
8 S# ?9 i5 S& B2 {' i
" _5 c+ a! X( G! P! {3 J　　共振帶來了無形而強大的力量，它瞬間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砰砰砰！」
7 [; N1 c' \9 I$ ^. q
8 N4 G- h/ o2 w" I9 \* v0 k& L( d　　三角法陣的三顆七階核晶瞬間炸得粉碎！
6 l' C  V, @+ O/ P
　　鈴聲陡然變調。蒼松和阿琉同時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 K0 \6 r2 e8 S+ t/ m0 S* b$ b
　　最關鍵的是，姜風意識裡的那三個光點同時熄滅。

　　茶花、銀鼠、鐵牛三人臉色大變，無形的力量掃過，所有的母樹樹全部都炸得粉碎！

　　姜風猛然睜開眼睛，看向阿故。阿故臉色蒼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
: E2 w* k8 d; L/ X% L
　　……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姜風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阿故驚惶的眼神，他吐了口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剛才那血脈共振不是你引發的……」
+ X+ [* V; N$ T( a) Z" O2 c
　　蒼松和阿琉正撫著胸口，呆呆地盯著破碎的核晶。姜風搖了搖頭道，「共振是自然生成的，的確跟你無關！」

; ]; O  Z9 A0 e* Y% j! o: ^! q! e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剛才，他正在全力連通第三根母樹樹枝，可能是因為血脈之力太過強烈，自然引發了阿故的反應。
; \$ V$ ?, E- F$ f
　　這幾天兩人的血脈一直保持在近似的頻率。不知不覺中，阿故就跟了上去。
+ |% E# Q- R1 n9 X" u
4 e+ `. |. S1 l1 S# N　　結果她剛剛一加入，共振的強大力量就被捲進了陣法裡，核晶和樹枝完全承受不住。竟然一起炸裂，儀式就這樣失敗了！

! ~0 U6 a. J7 D9 z. r. [. J　　整個過程裡，阿故不僅沒有主導，還一直在試圖控制！
$ I8 m: a+ H. E+ C% H
　　姜風問道：「祭司爺爺，現在應該怎麼辦？」

　　蒼松又像是哭，又像是笑。他呆滯地轉過頭來，對著姜風搖了搖：「還能怎麼辦？母樹樹枝都碎了，儀式失敗了！」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失敗已經是事實，那就得想個解決辦法！」

9 E- i$ J& S$ L/ y/ P# I# r# [7 J　　他沉吟著問道，「現在再離開大衍山，去採三根新樹枝如何？」

1 n; H' g% C- G' r　　蒼松苦笑道：「不可能的，這樹枝不是直接採下來就行了的。在採摘之前，需要用特殊的道具溫養一個月；摘下來之後，還要再溫養一個月……前後兩個月，現在已經沒那個時間了！」

　　姜風眉頭緊皺，喃喃道：「這樣啊……沒了這個儀式，天遺峰就得不到足夠的能量，沒辦法甦醒，沒辦法奏響大衍樂章……」

　　他每說一句話，蒼松的臉色就陰沉一分，阿琉更是緊閉著眼睛，滿臉失望。
* o1 X6 {6 |' \
/ f3 a, {& r. B& X- ]' `5 C　　雖然姜風說了跟她無關，但阿故的小臉還是一片蒼白。她緊緊抓著姜風的衣角，不停地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 q; W4 s7 n1 H2 |! O( E
9 E' W. W. K8 \; c- p0 Z1 o　　蒼鬆緊抿著嘴聽了一會兒，重重嘆了口氣。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等級雖然不是至高，但對力量的細微理解已經臻至化境。
% Y: D  G+ L# @) z9 v/ n
: [* ^4 b* w  Q9 J, C! d  A　　剛才他也是陣法的一部分，所有力量的產生與流動他都能感應到。現在回想起來，的確就跟姜風說的一樣，共振是自然產生的，不是阿故有意造成，跟她沒什麼關係。

- \. i, @+ U7 s0 ?; m　　但是，也正是這種「無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德修預言的那八個字！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1 j( d* O$ i9 ^4 h* Q　　這儀式本來應該輕而易舉完成，結果卻意外失敗了。
* Z$ k6 s+ |" i
1 q9 i2 z2 z4 O/ ]. w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出現了兩個天人的緣故……
1 e# R9 U; g+ Z! P- }
　　蒼松又嘆了口氣，身體彷彿都佝僂了下去。他再次搖了搖頭，道：「老頭子見不了風，我先回去樓裡了。我會再翻翻資料，想想辦法的……」
, N" q0 R) d+ D6 K, {) ?
　　阿琉彷彿突然驚醒了一樣，叫道：「爺爺！」

1 Q% `8 _# E! ?: H. j4 v　　說著，他衝上前去，眼神複雜地看了姜風一眼，扶著蒼松離開了。
9 K4 `  s8 S$ `2 G& V; b
2 [, n2 P) }" r2 b, I　　他們剛走，茶花就疾速掠來，一看見碎裂的核晶和地上的兩口血，臉色就是一變。
* p) d( v* Z: [* u4 q
　　他喝問道：「怎麼回事？樹枝怎麼碎了？」
) G' \+ C& k6 F) l! X2 R+ j. l
　　姜風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儀式失敗了。」
+ H+ ^7 @+ P5 s- v- g& a* a# {; G, x
　　等到銀鼠和鐵牛也到了，姜風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0 Y; A3 |. o: R% E, p　　他非常客觀，沒有迴避什麼，銀鼠和鐵牛倒看不出來什麼。茶花登時臉色大變，問道：「儀式失敗了，也就是說，天遺峰沒辦法甦醒，木之祭禮也不可能完成了？」

+ ~7 }1 N) p- M　　直到他說完這句話。鐵牛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不是糟糕了？」
2 X+ q. N$ M& `, p3 L/ J
　　這時姜風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他攬著阿故，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道：「我剛才思索了一下。按照祭司爺爺的說法，天遺峰之所以沉睡，是因為力量衰竭，需要補充。以往我們都是用這樣一個儀式來達到這個目的，那麼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來達到同樣的效果呢？」

　　姜風的思路越來越清晰，道，「大衍山九座山峰理應是聯通的。現在其餘八峰的山靈都很正常，我想再去跟他們聊聊，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說，看他們能不能先勻一部分力量給天遺峰，等木之祭禮完成之後，我們再重啟這個儀式！」
% T+ S" Z# [8 {- _9 y1 P# K
. n7 \* N8 h7 P: {" ^　　茶花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他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那就先等你打聽，我們隨時準備著，如果再需要出去採集樹枝。你隨便開口。」他扯開嘴角笑了笑道，「反正，我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 r( e: Q3 u+ ^) B  Y) ?　　三人離開了，天遺峰頂只剩下姜風和阿故兩個人。

: ~# {- M% {$ J0 y; I3 F# R  Z& Z: W　　阿故眼圈通紅。依偎在姜風懷裡，還在自言自語：「阿故不是故意的……」
0 N. v9 K3 G+ u1 A0 w
. y- |  ?2 w+ _0 D( C: Q　　姜風坐在一塊山石上，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道：「你當然不是故意的……」
# i2 B5 d7 i5 |( c; P6 r: a0 \# P
% f4 p4 l9 {' ?' O6 i9 y  o　　阿故哽咽地道：「他們都在怪我。他們都在嘆氣，一眼也沒看我。」

4 c+ K, u! V4 H2 S) w　　姜風默然。他當然也發現了。就常理而言。這事的確不是阿故有意造成的，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九卦族的預言，從而埋怨起阿故的存在。

　　如果這事被傳出去，阿故肯定馬上就會被千夫所指，很難再在大衍山過下去。

　　不過，姜風這時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他攬著阿故，眉頭緊皺，輕聲道：「阿故，你還記得茶花他們之前說的嗎？阿蠻讓他們回來以後，先不要急著完成任務，等到八峰齊鳴之後再說。」
& y3 H) G& x- b! ^
　　天人禁地一行後，阿故的心智急速成長，姜風的這些話她也能聽懂了。她的哽咽聲暫時停止，疑惑地看著他。
2 |0 B% ]$ F/ N( Q7 ?
　　姜風道：「阿蠻去了，接任的肯定是新天人。祭司爺爺說，只有在天人已經溝通四峰之音的情況下，才有資格舉行儀式。所以，我以為阿蠻指的是這個。但現在回想起來……阿蠻怎麼預料到自己會出事？為什麼又會強調八峰齊鳴？而且這個‘齊’字……也很古怪！」

　　別的原族，包括以前的天人在內，溝通山之音都是一座接一座地來。要不是有了阿故的共振，姜風也不可能做到八峰齊鳴。
, O/ l6 m! r& U- x
9 ~9 m( ?9 o" d- E7 `$ R5 }9 `/ [　　現在回想起來，阿蠻的話比九卦族的卦象更像一個預言！

　　難道她預料到了自己會出事，預料到了阿故會出生……難道她也預料到了，這個儀式會失敗？

6 Q( A4 }1 c: J7 u　　不，最後這一項不是預料，而是推測！

) x6 U1 y& b' g3 Z0 p+ f0 T　　按照這種推測的話，她要求茶花他們不要急著進行儀式，其實就是要把儀式放到共振足以摧毀它之後！
" Y+ u* d& ~& i5 q7 Z" _! w: C* b
- z: t; E, }8 Z6 i+ y. S2 C　　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她提前預料，並且主使的話，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 t5 Z  `. a6 G7 }# m: z
5 ]" h& O' h+ d1 z2 y6 ^　　儀式失敗，對她，或者說對大衍山，有什麼好處嗎？

! F5 _$ u2 P! j: K+ E5 r$ ~　　姜風越想越深，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

& x0 Z; `# u/ k& C2 s# I　　不過，有了這個推斷，阿故倒是平靜多了。她怯生生地問道：「所以，這的確不是我的錯？」
. [* v- G# t- e% e6 Z9 {
' s( K. A2 E9 J2 p　　姜風笑了起來，把她的頭髮撥到耳後，道：「我一直這麼跟你說的，你不相信我？」

　　阿故緊緊地拉住了他，急忙道：「我當然信你！我只信你！」

　　姜風笑著站了起來，道：「事情總要解決，我們還是照先前說的那樣，去拜訪一下其他山靈吧！」
7 U1 L6 [/ `" r, X3 V& S; Z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5 意外的開門

% g2 A3 ^2 Y# Q1 m& m& l( C: \/ Q3 U　　大衍山八個山靈有強有弱，靈智高低也各有不同。
4 w' y! z7 ]$ b
! K& K" ~$ ]2 K7 ?$ Y　　雙松峰、閃岩峰都算是比較高的，只要他們願意，就能跟人類自由交流。
3 k5 b% s# \- H( S5 X
　　白頭峰就是比較低級的那種，它不僅沒有實化的身體，連閃岩那種虛影都無法成形，只能對人類表示最基礎、最淺顯的喜惡。
+ c0 q/ z2 J0 h# |% K, h
9 l) g2 K  [9 d) h1 {9 L: _# b　　所以，姜風首先找到的還是閃岩峰。
7 x9 ~* s1 l7 r) \7 v* U
! {" L$ v' `; b  A$ V　　相比較而言，其實雙松峰的靈智更高，跟姜風也更親近。但可能是受到他們外表的影響，遇到這種大事，姜風還是覺得閃岩峰更靠譜。
! l/ Y4 ^; b7 p. y) N
6 T3 E4 Q9 l9 o　　聽到姜風的問題，閃岩峰沉默了下來。
& \& f4 R1 y$ s! r
　　儒雅的虛影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問題我們都無法回答。天遺峰的確是群峰之首，我們一直也非常敬畏他。但我能感覺到，他跟我們不一樣。他站在更高、更遙遠的地方，我們難以觸及，無法理解。」

1 |/ d# m  r" S0 k- X: p" \2 @　　姜風沉吟著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問道：「他一直沉睡，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嗎？」
* X# w6 v7 y& V8 W2 p* S1 k; C- w
　　閃岩峰迴答得非常平靜：「當然。他會在沉睡中一直衰竭下去，然後，我們的力量也會慢慢流失，直到跟他一樣陷入沉睡，再也無法醒來。」
, P# O$ u) {9 X$ l
/ w6 R# l4 g9 e3 V0 N　　姜風臉色劇變，問道：「那到時候大衍山……」
% s! w* j0 r6 `, `% x
: C  E7 v* H+ V- ]% L　　閃岩峰靜靜地道：「那時候的大衍山，當然會變成一片死地，無人能夠生存。」
' V; C; n9 T' A' h
6 j" T4 p/ o7 m  n* w& a- S　　虛影的目光猶如實質般凝視姜風，道：「木之祭禮，本就是為這個而生，你難道不知道嗎？」
; Y5 r, j0 k; R4 B& b6 m+ O
5 {+ g1 L- q( w3 B3 X. J& [& `. X　　姜風當然知道，只是從來沒有這麼直接地面對這個後果而已。

　　閃岩峰道：「如果你有辦法，我當然願意把力量借給天遺，只是具體要怎麼做，我也真的不知道。」
9 N) d+ e" r3 R- A: T
6 _/ G& U8 q# ^8 W& O) ]  n; y+ O1 |　　姜風沉吟良久，又挖空心思問了閃岩峰一些問題，閃岩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s8 l4 C1 z( {7 c5 R8 u7 e. l% k　　但他身為山靈，知道的只是自己這一方天地的事情，相關天遺峰，向來只是默默敬畏。默默遵從，從來沒有想要瞭解過。

* u# E* `1 m/ V0 N# b  a　　所以姜風問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沒能得到太多收穫。
( ], N+ b$ B# L( y
' c# ~, J' U/ s1 b$ D8 B9 p　　他離開閃岩，去了雙松峰。大松小松對姜風最為熱情，但同樣沒能幫上什麼忙。
; r. \8 s8 j  z  v0 v
8 Z1 j$ Z3 j6 X* w# F9 C5 P# ~- l　　不過。姜風倒是從他們身上得到了一些靈感。
% n' O" o1 O5 v
　　當初雙松峰這兩位也靈智未開，還是天人用一滴源血打開了他們的心靈。
0 `7 U5 s  d/ u. m
　　對於山靈來說，更高的靈智代表更多的主動性，是他們非常需要的。所以，大松小松一直非常感激當初的天人，格外親近姜風也是因為這個。
  U' B/ S0 N) d7 u6 `2 T6 a
　　姜風還沒有經過血脈試煉，天人血脈濃度還沒達到最高。

　　不過，在天人禁地，他也經歷了一次淬煉，再加上身邊還有阿故。還是可以試一下。
! E. Z6 h7 a& Q, Q8 p
　　他先到了白頭峰，與那團朦朧的光進行了溝通，逼出一滴源血，滲入光團深處。

2 M6 u: E' d8 E　　片刻後，這團光果然開始變化，顯露出了新的形態。
4 E# G- t) t3 Q( B* |$ }/ J4 T0 t
8 L7 a- m. S* w) L- e, s　　這個新形態不是人形，而是一隻鳥，通體青黑色，只有頭頂是白色的。
* L" u+ r* s. a) V# a$ B
( b/ b& }5 Y, k* S% J- F7 ~　　化形之後，它對姜風更加親近。蹲在姜風的肩膀上，不停地拿腦袋去蹭他的手，還從喉嚨深處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

% l3 _- K' a7 W- t$ z% Q5 ]. l4 |% O5 G　　一開始，阿故還有點嫉妒它。但由於自己剛犯了錯，不敢直接表態，只能拿眼睛使勁瞪它。

　　白頭峰倒也不生氣，轉頭對她也很親熱。沒一會兒，阿故就被它逗樂了，小心翼翼地捧著它。一人一鳥的臉蛋湊在一起蹭個不停。

6 s. ^( v# v! t4 e　　就這樣，姜風一個個地拜訪了大衍山所有的山峰。

1 T4 A( p) S* {; ^- L　　他們盡己所能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姜風，就算以往記憶中的一絲微光、一點感覺都沒有錯過。

3 `# c; r+ o; ?  ?　　姜風在這上面花了足足五天的時間，仍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收穫。

　　眼看著，離血之試煉只有二十五天，離木之祭禮只剩四十天，他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喚醒天遺峰。
" \9 F" A; j( _3 ^' M& g, E
　　這天早晨，姜風坐在天遺峰頂的圓石上，阿故依偎在他身邊，沉默不語。
* ^" \) S+ Q; @0 K# U8 U
　　這幾天，她的笑容越來越少，不管姜風怎麼說，她心裡一直非常自責。

8 u/ G0 @5 J7 \0 d/ O　　換了以前，她無心無情無感，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是憂鬱煩惱。如今擁有了感情，知道了怎麼笑，也知道了什麼是哭泣，什麼是憂愁。

　　姜風沒有再勸她。他知道，事已至此，不管說什麼都沒用，只有把問題徹底解決，才能讓她真正放鬆下來，重現歡顏。
6 Q. K4 K! M4 ]
6 M, W1 F# f1 ?( V0 x　　而且不僅是她，姜風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解決方法卻緲然無蹤。這關係到的，可是整個大衍山，以及大衍山的所有原族！
: d9 h0 _' g4 I8 ^9 R0 f
　　他注視著東方，看著太陽如常升起，把光芒遍灑在大衍山的每一個角落。
7 p) B: y* x: b/ L. W
　　群峰頂端出現了幽幽的虛影，就像這八座山峰全部甦醒，向上伸了個懶腰一樣。

　　這五天，姜風幫所有的山靈全部開了靈智，他們現在從本體上化形出來，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同時遠遠地向姜風招了招手，彷彿是打了個招呼。

* v& `! P; |. I2 o　　山靈畢竟不是人類，雖然知道再這樣下去，天遺峰無法甦醒，他們也會跟著殞滅，卻仍然行動如常，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 a' }$ ^, E; q& L, s
　　姜風也遠遠地向他們擺了擺手，笑了一笑。

　　他的笑容剛剛展開就消失了。
; t) K4 ~+ q( ^. g( x0 s
　　他突然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遠方！
" {8 d$ a# @+ t" G7 f: ~. ~1 _5 x2 j
　　太陽徹底掙脫群峰的束縛，躍上天空的那一剎那，他再次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 w0 \# _8 x% |- [. C8 u
: i8 A7 f/ e. h# u6 X! I7 y  A　　有了上次的經歷打底，這絲氣息一出現就被他認出來了——

　　接天木！

2 c5 K. E" Q/ m4 l! N- A' M3 Q　　上次儀式時，他也曾經感覺到過。當時他以為是母樹的樹枝透露出來的。
! B# _- B7 t' V
　　但是現在所有的樹枝全部都炸裂了，一根都不剩，這絲氣息又是從何而來？
( w. K. o) c0 p& [" [" o
$ t' R2 m5 q% Y! }% K　　姜風的眉頭越擰越緊，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想過一個問題。

4 P0 _- s+ b/ _+ d" j, f9 S　　在九天玄極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自身明力完整，他就能隨意打開通往接天木的大門，直接穿越過去。
9 i# f0 w( g* s" Y! s: o
　　那麼在大衍山呢？
5 s, ?# e3 r* {4 j  A, R5 J1 E( f
% ^0 d  I# f# F5 @& m5 T5 N' I7 d　　他還能自由過去接天城嗎？

　　只是猜測肯定沒用，不如直接試試。

　　姜風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

　　他微閉雙眼，精神集中於天心種，開始聯想接天城的感覺。

; l7 N2 I" y' M1 U　　心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半空中出現了一絲波動，出現了一道豎著的金光。

, F1 c, O7 u  \5 p6 U　　金光剛一出現，姜風體內的明力就狂泄而去。他全神貫注，沒有阻攔。

0 G. A4 @1 T* ?( [& S, ?　　以前也是這樣，開這道門非常費勁，大概需要他一半以上的明力。

　　但沒一會兒，他的表情就變了。
: }6 B3 ~' j# z- x& ?; m9 J6 Y
　　不對勁！
# s& u9 Y: w, c( q# e
　　明力流泄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堪稱瘋狂！

　　以前，門扉打開時無聲無息，如果你背對著它，等到它完全打開，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3 P, r0 v7 H& x% E6 G: I/ ^9 O　　但這次卻不一樣。
7 W9 @4 l1 c) @7 J2 e
# P, l/ k4 F: ?, h0 v　　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姜風的周圍就狂風大作！

% D' v" T3 o0 V) h7 n  D" K9 A　　門縫裡的金光猛地一下變得極為強烈，強大的力量從門裡傾瀉而出，化成颶風向四周吹去！

　　天遺峰頂有一片密林，姜風本來正站在林中唯一的空地上。
8 W5 d6 |, }+ s
; C, k1 C" n, W3 ~) l- n　　而現在，樹木被狂風迅速摧折，樹枝和樹葉噼哩啪啦地落下，順著風勢撲向四面八方。

$ p5 k( s: ^1 E, p& D8 D　　但同時，門裡透出的這股力量也給它們帶來了另一種變化。
# h/ f7 n9 [! L  O
　　現在大衍山正值冬天，原本樹上的葉子已經落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半枯半綠，一片凋零之態。

7 B( ~, [  X3 t; _2 @! q　　如今，這些半枯的樹葉被狂風捲走，一些樹枝的關節上卻冒出了點點綠色——那是新生的樹芽，正在快速成長！

　　阿故一手按住自己的頭髮，一手按住裙襬，震驚地看向四周。
0 A; F8 y1 d( O2 U
　　她年紀小，身體輕，被風吹得站都站不穩，於是她索性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任由風勢從她身邊經過。

' i, r& `; D3 f, ]% H+ D　　她的目光很快落到姜風身上，立刻失聲叫道：「哥哥，停手！」
" k& R# ^' z* W. |" X9 b, W+ K+ D
　　只見姜風的臉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蒼白，程度比前幾天給山靈開啟靈智時更甚！
4 [% w7 y7 i: H
　　他體內的明力仍然瘋狂流逝，元枝裡的沒了，連天心種裡殘餘的少許也正在被抽取壓榨！
, _4 x! E. z1 D2 O) v/ r0 f" R
7 K; ]( B/ m2 f* C; S% f8 j　　在他的明力支撐下，半空中那扇門還在慢慢開啟，由門中傳出的力量化成狂風，鋪向四面八方，迅速融進了天遺峰中。

　　此時的天遺峰，就像乾枯的海綿遇到了水，瘋狂地、無休無止地吸收著這股力量。

　　漸漸的，一股意識在天遺峰深處甦醒，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大。
- P' H: w. p# Q) J. s
  H+ k$ Z' r# g) U1 O9 Z# I　　接著，就像出現了重影一樣，天遺峰表面浮出一道虛影，緩緩向上升去，形成一個料峭的人影。

　　他仰首立於半空中，仰首看向那道門，看著由門裡傾泄而出的力量，向它張開了雙臂。

　　八峰再次齊鳴，八道虛影同時升高，遠遠圍繞著天遺峰，向他行禮。

　　神秘的樂章在大衍山深處響起，無法聽聞，卻直入心間。

  P% R. h( j9 S　　原族們紛紛發現了大衍山的異樣，向著天遺峰方向看來。
! l1 |8 A& \8 A7 i2 o7 ?, H# E
　　最吃驚的是位於顛倒峰的茶花，他一眼看見天遺峰上方的虛影，驚呼道：「天遺峰甦醒了？！」
* U# N6 @8 [) y' |/ c5 H+ {6 f
& S+ l/ u2 ]$ o2 x! n$ q　　雲溪走過來，撫摸著他的胳膊，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茶花震驚地搖頭：「不，沒什麼不對，這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

　　木之祭禮前，天遺峰能甦醒，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儀式不是失敗了嗎？姜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那扇門只有姜風與山靈能看見，力量還在不斷從裡面向外流出，天遺峰沐浴著這股力量，突然開始了變化！
$ v7 ~4 |) v5 s- _( Z1 b
+ O9 c* A; E- a2 f- n8 l　　他的身體越拉越高，越拉越長，四肢也同時跟著伸長。

2 t# B: ~; v0 n( `0 v; E+ E　　很快，他看上去不再像個人，更像是一棵大樹！

　　...
, {0 q& `8 g) y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5 意外的開門
; B+ E; N' E7 y( D' w+ ]5 R
　　大衍山八個山靈有強有弱，靈智高低也各有不同。
6 P8 n1 }5 Z' `/ K6 P
　　雙松峰、閃岩峰都算是比較高的，只要他們願意，就能跟人類自由交流。
: H9 u8 |" I; F& b
　　白頭峰就是比較低級的那種，它不僅沒有實化的身體，連閃岩那種虛影都無法成形，只能對人類表示最基礎、最淺顯的喜惡。
3 y$ d9 C: o* a# ?4 H
　　所以，姜風首先找到的還是閃岩峰。
/ L8 W' I5 p. l, |. p0 g
　　相比較而言，其實雙松峰的靈智更高，跟姜風也更親近。但可能是受到他們外表的影響，遇到這種大事，姜風還是覺得閃岩峰更靠譜。

4 e) F( s  x) \* J* Q　　聽到姜風的問題，閃岩峰沉默了下來。
# F; S& w6 \. g" G. j7 ~% ^. `, }
: @. e( G+ K# y9 F0 ?! Z　　儒雅的虛影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問題我們都無法回答。天遺峰的確是群峰之首，我們一直也非常敬畏他。但我能感覺到，他跟我們不一樣。他站在更高、更遙遠的地方，我們難以觸及，無法理解。」

　　姜風沉吟著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問道：「他一直沉睡，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嗎？」
" T- v  E9 T2 ?+ o3 H' ^
　　閃岩峰迴答得非常平靜：「當然。他會在沉睡中一直衰竭下去，然後，我們的力量也會慢慢流失，直到跟他一樣陷入沉睡，再也無法醒來。」
" {, x; [* y. O8 ?6 e5 F9 H
　　姜風臉色劇變，問道：「那到時候大衍山……」

　　閃岩峰靜靜地道：「那時候的大衍山，當然會變成一片死地，無人能夠生存。」
3 n6 Z% M* {& L
( u; N3 n  i/ q) d( s　　虛影的目光猶如實質般凝視姜風，道：「木之祭禮，本就是為這個而生，你難道不知道嗎？」

　　姜風當然知道，只是從來沒有這麼直接地面對這個後果而已。
1 G: a8 A0 l) ^# S. ~
　　閃岩峰道：「如果你有辦法，我當然願意把力量借給天遺，只是具體要怎麼做，我也真的不知道。」
9 n9 R; |; W+ ]! Y- G) i
+ [8 I( D6 M8 b* ?　　姜風沉吟良久，又挖空心思問了閃岩峰一些問題，閃岩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h  g$ T. u' f　　但他身為山靈，知道的只是自己這一方天地的事情，相關天遺峰，向來只是默默敬畏。默默遵從，從來沒有想要瞭解過。
2 j8 P1 u, H9 e5 o" P" M, x7 y
; _0 F% I. Z: Y　　所以姜風問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沒能得到太多收穫。

　　他離開閃岩，去了雙松峰。大松小松對姜風最為熱情，但同樣沒能幫上什麼忙。
/ {9 i# w' O, r% h' a
4 V  S4 q5 i& t- F" N# L　　不過。姜風倒是從他們身上得到了一些靈感。

　　當初雙松峰這兩位也靈智未開，還是天人用一滴源血打開了他們的心靈。

　　對於山靈來說，更高的靈智代表更多的主動性，是他們非常需要的。所以，大松小松一直非常感激當初的天人，格外親近姜風也是因為這個。
7 U8 a; [# y- d
+ u0 p3 I: L5 q5 p　　姜風還沒有經過血脈試煉，天人血脈濃度還沒達到最高。
5 d4 a. T3 R! {) Q* m+ X
, u2 }) J. V" O7 K　　不過，在天人禁地，他也經歷了一次淬煉，再加上身邊還有阿故。還是可以試一下。

　　他先到了白頭峰，與那團朦朧的光進行了溝通，逼出一滴源血，滲入光團深處。
/ m+ A% H) p- P( J
　　片刻後，這團光果然開始變化，顯露出了新的形態。
( E6 V  j  p: a  ?
; ]: \0 P, }) A2 M, }　　這個新形態不是人形，而是一隻鳥，通體青黑色，只有頭頂是白色的。

) ~# _! v, i; P9 T- p/ W　　化形之後，它對姜風更加親近。蹲在姜風的肩膀上，不停地拿腦袋去蹭他的手，還從喉嚨深處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
" y/ F1 G6 t( C6 n/ P
* a5 S4 J8 j! n1 u$ j　　一開始，阿故還有點嫉妒它。但由於自己剛犯了錯，不敢直接表態，只能拿眼睛使勁瞪它。

6 @. Z4 {% b- I　　白頭峰倒也不生氣，轉頭對她也很親熱。沒一會兒，阿故就被它逗樂了，小心翼翼地捧著它。一人一鳥的臉蛋湊在一起蹭個不停。

- O, L7 Z; L2 ?+ d! G　　就這樣，姜風一個個地拜訪了大衍山所有的山峰。

/ x/ C9 [* K( Y) [; i$ s5 ]　　他們盡己所能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姜風，就算以往記憶中的一絲微光、一點感覺都沒有錯過。

8 j; X9 o% b/ G  @  X, c8 t. S　　姜風在這上面花了足足五天的時間，仍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收穫。
1 K' u) t$ P' ]& J
* O! B$ I' j6 C8 L　　眼看著，離血之試煉只有二十五天，離木之祭禮只剩四十天，他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喚醒天遺峰。
" `7 M. x& [' U, C2 O& Q
　　這天早晨，姜風坐在天遺峰頂的圓石上，阿故依偎在他身邊，沉默不語。

　　這幾天，她的笑容越來越少，不管姜風怎麼說，她心裡一直非常自責。

2 Q1 k6 a& W( u* @: |9 J7 p0 {　　換了以前，她無心無情無感，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是憂鬱煩惱。如今擁有了感情，知道了怎麼笑，也知道了什麼是哭泣，什麼是憂愁。
2 A# [& Y5 B# ~: l
5 @) l$ g0 F$ U7 b. S, I　　姜風沒有再勸她。他知道，事已至此，不管說什麼都沒用，只有把問題徹底解決，才能讓她真正放鬆下來，重現歡顏。
7 r) Z# ], Y) S9 }; N
7 B3 J# f* W5 e7 I  E: P+ ^3 m　　而且不僅是她，姜風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解決方法卻緲然無蹤。這關係到的，可是整個大衍山，以及大衍山的所有原族！

4 C  I4 N0 `; L% R6 U! a　　他注視著東方，看著太陽如常升起，把光芒遍灑在大衍山的每一個角落。
2 K6 M! m5 Y# I7 B2 J  f+ z
& o1 [- H9 {2 h' B- N0 h' d9 |　　群峰頂端出現了幽幽的虛影，就像這八座山峰全部甦醒，向上伸了個懶腰一樣。
3 s; V2 W3 k1 U8 G. m( P+ A/ n
　　這五天，姜風幫所有的山靈全部開了靈智，他們現在從本體上化形出來，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同時遠遠地向姜風招了招手，彷彿是打了個招呼。

9 M7 m9 V5 M; m: C6 c　　山靈畢竟不是人類，雖然知道再這樣下去，天遺峰無法甦醒，他們也會跟著殞滅，卻仍然行動如常，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 b3 h% n9 M$ {' i9 N! m) r/ s
9 v* F/ g% v5 L6 E　　姜風也遠遠地向他們擺了擺手，笑了一笑。

" W. u+ ?6 s% M2 S! N8 W　　他的笑容剛剛展開就消失了。
3 m3 v% V9 a5 ^& M# T: L$ p' s
1 \7 D! G. _6 c3 Y1 d6 S　　他突然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遠方！
- N/ r, E4 f% p) a: @
　　太陽徹底掙脫群峰的束縛，躍上天空的那一剎那，他再次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有了上次的經歷打底，這絲氣息一出現就被他認出來了——
/ ]4 y! b6 G9 V  `: @: o* l7 @
, p+ C$ y1 D4 ~) H0 F* G　　接天木！

　　上次儀式時，他也曾經感覺到過。當時他以為是母樹的樹枝透露出來的。
  v# R& I+ D$ ~* m  c# V# m
; o  r3 u, q# o/ O1 o5 N　　但是現在所有的樹枝全部都炸裂了，一根都不剩，這絲氣息又是從何而來？

　　姜風的眉頭越擰越緊，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想過一個問題。

( ?8 X$ K6 Y( Y7 d( |& p　　在九天玄極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自身明力完整，他就能隨意打開通往接天木的大門，直接穿越過去。

) ~" {8 q, N/ ]  R　　那麼在大衍山呢？
% D9 K( w; M; }" F0 ?' d
8 @6 R6 j% Q, X9 h4 N) N5 Q　　他還能自由過去接天城嗎？

5 w) p( k$ d; e, z, k# p　　只是猜測肯定沒用，不如直接試試。

, i/ m6 r2 A( o+ L' P　　姜風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

　　他微閉雙眼，精神集中於天心種，開始聯想接天城的感覺。

　　心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半空中出現了一絲波動，出現了一道豎著的金光。
" P$ V/ k' u+ r" n# Z
, E5 [6 |3 ~9 R$ l+ y　　金光剛一出現，姜風體內的明力就狂泄而去。他全神貫注，沒有阻攔。
  }+ G% r8 a( J. `
$ ^+ @3 x5 y6 B% }3 m+ `! @& }; l　　以前也是這樣，開這道門非常費勁，大概需要他一半以上的明力。
' c4 n8 F' T+ c7 p) d. M
　　但沒一會兒，他的表情就變了。
: h3 r- {- ?$ [
5 K# o9 B; L. w( _' h" F# R　　不對勁！
7 F! z( m' s% W; e5 E
( c% B, D" L+ T1 e　　明力流泄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堪稱瘋狂！

　　以前，門扉打開時無聲無息，如果你背對著它，等到它完全打開，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但這次卻不一樣。
. O1 F" n( w0 D; V
　　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姜風的周圍就狂風大作！
* e8 X; Q9 c$ a7 s( D+ G' r
　　門縫裡的金光猛地一下變得極為強烈，強大的力量從門裡傾瀉而出，化成颶風向四周吹去！

) n! |" b# K7 m　　天遺峰頂有一片密林，姜風本來正站在林中唯一的空地上。
; k: k  ?; N: {* K) w, v" L
　　而現在，樹木被狂風迅速摧折，樹枝和樹葉噼哩啪啦地落下，順著風勢撲向四面八方。

+ [) _1 t2 f* g　　但同時，門裡透出的這股力量也給它們帶來了另一種變化。
# f5 i" F- P9 V" c6 }
2 z/ Y2 ^/ ?, ?0 I+ @　　現在大衍山正值冬天，原本樹上的葉子已經落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半枯半綠，一片凋零之態。
" p5 b% N4 M) m& E. D( @- a
　　如今，這些半枯的樹葉被狂風捲走，一些樹枝的關節上卻冒出了點點綠色——那是新生的樹芽，正在快速成長！

　　阿故一手按住自己的頭髮，一手按住裙襬，震驚地看向四周。
* v+ U1 f7 M. i# u2 U
) w7 |% d' r7 J3 `( n8 D0 A" g# Q; q　　她年紀小，身體輕，被風吹得站都站不穩，於是她索性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任由風勢從她身邊經過。
. ?# _2 N7 d7 N0 `3 [. W2 H' W% x
- R  {3 I9 W4 f' w8 H) P　　她的目光很快落到姜風身上，立刻失聲叫道：「哥哥，停手！」
8 n' f- _7 M; U2 R
$ [- h9 y% C6 S' D, [3 @　　只見姜風的臉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蒼白，程度比前幾天給山靈開啟靈智時更甚！

　　他體內的明力仍然瘋狂流逝，元枝裡的沒了，連天心種裡殘餘的少許也正在被抽取壓榨！
& u. T8 z! z6 g2 B$ `
5 E! }2 L& @; t* M$ ^8 V　　在他的明力支撐下，半空中那扇門還在慢慢開啟，由門中傳出的力量化成狂風，鋪向四面八方，迅速融進了天遺峰中。

　　此時的天遺峰，就像乾枯的海綿遇到了水，瘋狂地、無休無止地吸收著這股力量。

3 y& S; E. ]; K　　漸漸的，一股意識在天遺峰深處甦醒，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大。
3 Y- \: U8 g( b* W
　　接著，就像出現了重影一樣，天遺峰表面浮出一道虛影，緩緩向上升去，形成一個料峭的人影。
- [7 Z* r3 v8 @
　　他仰首立於半空中，仰首看向那道門，看著由門裡傾泄而出的力量，向它張開了雙臂。

　　八峰再次齊鳴，八道虛影同時升高，遠遠圍繞著天遺峰，向他行禮。
; M# |( q" q* C- B# H
　　神秘的樂章在大衍山深處響起，無法聽聞，卻直入心間。
( L6 m- ?! U  t. K+ w
- Y3 T5 m9 J4 m) S; n, f8 r4 r　　原族們紛紛發現了大衍山的異樣，向著天遺峰方向看來。
3 f3 j7 C9 f6 ]! P9 N5 `
　　最吃驚的是位於顛倒峰的茶花，他一眼看見天遺峰上方的虛影，驚呼道：「天遺峰甦醒了？！」
) I" i2 ^( M# B; \, }1 w; q
　　雲溪走過來，撫摸著他的胳膊，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 B' `- m6 E, v! ^2 P" M( p
. J! X! u1 C, \. e- Y　　茶花震驚地搖頭：「不，沒什麼不對，這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
) R$ z( _2 k  F* C
　　木之祭禮前，天遺峰能甦醒，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儀式不是失敗了嗎？姜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那扇門只有姜風與山靈能看見，力量還在不斷從裡面向外流出，天遺峰沐浴著這股力量，突然開始了變化！
, c- Y5 r% j4 g1 c1 Q% s; s
　　他的身體越拉越高，越拉越長，四肢也同時跟著伸長。

　　很快，他看上去不再像個人，更像是一棵大樹！

　　...
2 u# |# k- @8 k* n# c) w

1月23

4 i9 q% ]9 u  \1 k
8 x3 _, a- y4 S3 H# v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6 樹？

　　群峰山靈向著天遺峰投去，融入他的身體裡，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 D+ \! Z" L/ _" I( F9 E
! _4 s# [$ U* V' T　　最後，大衍山九峰變成了一棵挺拔的大樹，天遺峰是它的主幹，八座山峰是它的八根枝條。

" \3 [+ C0 g- J6 W# e, ^　　它們一起向上生長，向四周伸展，亭亭玉立，冠蓋如雲。

　　原族盯著這幕奇景，全部都驚呆了。
. C; B& [8 F( P6 G# q0 m: x6 [
* \+ r! f0 u6 [& D& z! l- s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衍山突然變成一棵樹了？

' O0 t. H1 F+ n' k+ M/ L　　不管是資料裡，還是他們的記憶裡，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這種情況！

　　無數的人仰頭看向天空，只有阿故頭也不擡，她的眼中只有姜風。
0 Z7 q/ q, [! m& z* w8 G
　　姜風的臉色越來越壞，他力量最盛時，整個瞳仁變成了金色。而現在，金光正在迅速黯淡，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6 g. i, ]: i4 o" Y0 [　　這次開這扇門比以前困難多了，到現在為止，大門只開了巴掌大的一條縫，以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它徹底打開！

　　「哥哥，哥哥，快停手！」

　　阿故不斷呼喚，姜風聽而未聞。
- W3 i9 d5 w2 q, _/ B, q0 H
　　最後，小女孩一咬牙，撲了過去，和身擋在姜風面前，擋在他跟那扇門之間。

　　接著，她咬破自己的手腕，努力向外揮灑。

" r9 U4 z8 N. S; J( B- i! r: E　　她的一切力量都出自本能，並不真正知道使用方法。

: m1 A1 M' n4 J, `　　這時候她本能地知道，自己的鮮血能幫上一些忙，但要怎麼用才是對的，她腦子裡一點概念也沒有。

　　好在天人血脈果然足夠強大，散發著金光的鮮血一出現，就被那扇門吸收了過去。它似乎更中意這蘊含強大力量的血液，對姜風明力的吸收頓時一鬆。

　　那邊一放鬆控制，姜風立刻清醒了過來。

　　他看見面前的阿故，立刻大驚。

4 I4 \/ N. i0 G: N1 d$ u8 w  M& B　　他擡頭看了一眼，迅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 f# T, h7 a+ }. |
　　以他的力量，根本沒可能打開這扇門，沒法開，那就只能關了！

　　姜風咬緊牙關。反向操縱自己的意識，緩緩抽出臆想中的那把「鑰匙」。
7 o8 M- x/ i& X
! t/ O6 e1 K6 y! o0 \; B6 ]　　終於，在他的努力下，門縫漸漸合攏。最後，砰的一聲關上了。

　　門一關，門裡的力量立刻消失了。沒了這股力量的支撐，大衍九峰化成的樹之幻影也沒辦法再撐下去，它們嘩啦一下。散落成無數片樹葉，向著大地緩緩飄散。
+ i  {, y4 v5 K* T( K' L
. |) |( a3 d# s) p( L" V　　原族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在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

　　樹葉飄落，他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但還沒碰到，它們就像真正的幻影一樣，徹底消散了。
  J* @  u+ h, `$ {7 A
　　姜風鬆了口氣，對阿故道：「止血……」
$ i- l5 p4 I0 y+ t, X( p1 V- _
　　話沒說完，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就暈了過去。
% r7 \7 c5 }" Z2 o$ J& e
　　……
& N+ W% A# k; h& v, i7 O4 L& R- F
' v" T9 V# p' }　　……

: k0 M) u  {0 ]1 I7 |　　姜風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原地沒有移動。

- g7 R; c7 J0 P　　在他體內，天心種已經恢復了運行，元枝內明力充溢，還向前打開了一大截，心明境界的第一個竅穴已經接近打通了。

　　他昏迷前，明力嚴重透支，天心種都因為缺乏明力而無法運行。那種情況非常危險，一個運氣不好，天心種很可能停止運行，而開始枯萎。
" ~; B9 ~8 o& u% K7 U/ j, @( E9 U6 b
　　但現在。他不僅恢復如初，狀態還是前所未有的好。
! p2 D# a  O: k3 o6 n
5 u3 E; W) \+ j2 K  o　　我睡了幾天了？
3 d# M8 z" I1 X
0 C6 f& t% Q7 _+ c: P　　他翻身坐起，正對上阿故的金色眼睛。

　　她正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神剛剛由憂轉喜。笑道：「哥哥，你醒了！」

　　姜風第一句話就是：「你的手！」
7 T, `/ l* I* L6 e! P
　　他低頭一看，阿故的手腕已經恢復原樣，沒留下一絲傷痕，這才回以一笑，轉頭發現身邊不遠處還站著一個陌生人。
* m2 c4 P+ }" T) h& i5 S
　　這人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身材枯瘦，一襲黑衣裹在身上，就像狂風中的一桿老竹。
. [  c- `- n% O3 n; X7 d
　　他正背對著姜風，站在崖邊凝望遠方，聽見姜風醒了，緩緩轉過身來。
1 ?& w! g, {/ y! q/ W. i, y; B
　　他逆著光，姜風一時間沒看清他的長相，但隨即，他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Y' S/ k; {% ]2 c0 m2 O. f; j6 G* B" K　　淵停嶽峙，莊重森嚴，單是這樣看著他，就像立於群峰之巔一樣。

　　姜風先前一直在透支力量，只模模糊糊看見了天空中的異景。這時，這種感覺卻讓他一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 B( M* A, x" t( F5 l7 e
　　他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禮，驚訝地道：「您是……天遺峰？」
. P" o* N& S5 }
　　老人轉身走到他面前，雙手籠在袖中，淡淡地回了一禮，道：「正是。托您之福，讓我暫且甦醒。」
  h/ q1 j1 @: J4 F
　　他的臉頰也非常枯瘦，向下凹陷，顯出一臉病容。但那雙眼睛卻幽遠深邃，隱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姜風的想法被證實了，驚訝的感覺卻絲毫沒減弱。他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四周。
7 {  ]: v/ n% T5 V/ @6 w1 O
  s% u2 t; [+ e7 s　　空氣依然寒冷，但枯黃的天遺峰頂已經變得綠茸茸的了，彷彿大地剛剛回春。
3 x& t: M& ^1 T6 Q$ l/ V
% i: e5 A2 |) q& g: c: n　　姜風有點回不過神來，問道：「剛才那股力量……是接天之力？您是因為這個才甦醒的？」

　　天遺莊重地糾正了他的話：「是，那是接天之力，我接受接天之力，暫且甦醒。」
1 c. M2 k8 i0 M6 B. z, Q* a2 u
　　「暫且……您是說，這股力量不足以支撐您正常活動？」

, b5 i; r' e- P& e5 I# Z　　天遺道：「是，大概一旬之後，我就會再次沉睡。」
: l1 V: W# A; K* c4 R1 W, F
7 J& f, E& M6 T) s+ \, J* u4 `+ w　　一旬只有十天，根本撐不到木之祭禮。
% j4 G$ F' X+ g- l
; y7 M( C3 {& {　　姜風這才發現，寒風摧折之下，天遺峰頂那茸茸的綠意正在快速凋零。再不過多久，就會恢復成原先那副衰敗的樣子。

  O5 ^, R+ f+ }* y) k　　姜風苦笑道：「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還有很多事情搞不清楚，您能跟我講講嗎？」

　　天遺點頭道：「理應如此。」

　　他袖子輕輕一拂，附近的樹下突然多了一張石桌，三張石凳，桌上還有一壺三杯，杯中清茶裊裊冒著熱霧。

; K+ C9 Z+ _0 V- B　　天遺有禮地道：「請坐下說。」

: d9 H$ a6 ?  X' K. e' g( L　　天遺貌似嚴肅，但細微的動作卻透露出了他的細心。

+ Y# Z$ F: b8 b$ Y, P$ l　　三張石凳裡有一張格外高一點，旁邊還有小梯以供登踩，顯然是專門為阿故準備的。
6 j% J3 j1 |/ G/ Y. d' g0 g1 a
　　姜風留意到了，低頭笑了笑。
3 F( Y+ _9 W6 P! W0 ]
　　三人坐下之後，天遺先行道歉：「抱歉，之前剛剛甦醒，未能察覺您的狀況，只顧吸收力量，將您置於危險之中。是我不對。」
6 l! |+ j$ A2 L
　　姜風擺了擺手道：「不用，本来我也是急著找個辦法喚醒您，現在出效果了，我高興還來不及。而且。要不是您，我現在也不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裡。」
+ r) v$ p2 K% b# U
　　他沉吟片刻，問道：「您之所以只能暫時甦醒，是因為得到的接天之力還不夠？」

" p! C) K; A1 d. G1 ^3 U2 B3 Y　　天遺點頭：「正是。」

　　姜風問道：「那要怎麼樣才能徹底甦醒？門完全打開嗎？」
: F5 _6 m$ e0 y3 @6 E' s
　　天遺回答得非常誠實：「不，如果只是要維持以前的狀況。只需要再維持一段時間即可。但是……」

, q+ L- N+ ]7 _( d7 N　　他嚴肅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為難，站起身，向姜風深深躬下身去，「如果可以，我想請您徹底打開接天之門，讓大衍山回歸主樹懷抱！」

　　主樹？

　　姜風留意到了這個詞，隱約想起剛才意識模糊間看到的景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不過天遺現在就在眼前，看來他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得到解答。

& @8 u# j- @( v' h! A. W　　他連忙把天遺扶起來，為難地道：「大衍山是我母親的故鄉。現在也算是我的故鄉了。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滿足您的願望。但剛才您也看見了，我力量太弱，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沒辦法開門……」
5 K: ^" s7 M; j! h' D8 w
; Y& u, ^& q2 v& Q) {9 Y　　天遺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不管此事是否可行，有一些事情，我想應該提前先告知於您。」

1 i: b9 j8 `( v& I9 V　　姜風立刻點頭。
, [8 s5 P: {  t" K$ h
$ ~& m+ l3 ^- L) I2 L　　天遺看了阿故一眼，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一位，應該也是天人血脈吧？」
. Y. l1 m8 \" {& t" v3 l, b/ k! Z: f
　　他用的疑問句，但語意非常確定。姜風點了點頭。
$ p0 L" i& Y$ C. ]* n, V
　　天遺道：「天遺族來到大衍山多年，從未同時出現過兩位天人。兩位天人足夠靠近。足夠親密，血脈會自然發生共鳴。所以我猜測，之前曾經舉行過繼木儀式，結果卻因此失敗了吧？」

　　一聽他說這件事，阿故就有些無措。姜風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點頭道：「沒錯。因此讓您無法甦醒。我們非常抱歉。不過……您的意思是說，血脈共振這件事情，是自然發生的？」

　　天遺道：「是，這是天人血脈的特性。相處時間越久，你們倆就會越協調，會一直保持共振。所以，不管你們有意無意，繼木儀式必定會受到干擾，因而失敗。」
; u+ m4 t; J# Y8 S  h: d$ X5 f8 h
　　之前兩人的血脈共振都是有意驅使的，用這種方式來借用更強的力量。但是照這種說法，共振必然存在。
) [9 @, U. |0 N
+ m9 {# w* d4 H, y( W- ?$ p　　也就是說，只要有兩位天人同時存在，那個儀式就不可能成功！
) k8 S, g9 P* o5 I# m
2 G' d0 R7 f  Z: ~) J　　難道這就是「大衍將滅」的真正原因？

7 Y* G' W- h! _2 X8 G4 h　　天遺突然凝視著姜風，問道：「你是……奇洛依拉之子？」

　　姜風收回心裡的驚疑，點頭道：「您認識她？對了，您當然認識！」
% I# _4 u# W, z( R+ e) k5 }
　　阿蠻當族長的時候，天遺峰還醒著，兩人有所交流也是正常的，關係說不定還很不錯。

　　想想的確也有些悲哀，一對朋友，一個一睡這麼多年，醒來時另一個已經故去……

　　天遺沒有詢問阿蠻的下落，道：「三十年前，她還在這裡的時候，我們也曾經像這樣對坐閒談。說到一半，她突然住嘴，說了一句話。」

' m8 v3 N. ~0 Y. p% L; c. E9 R　　天遺眼神悠遠，彷彿透過姜風的臉，看見了多年以前的那位故人。「她說，天遺族和大衍山這一場萬年之約，看來就要結束了。」
- V* k" O8 p- n. l$ d" g6 _( Y
$ H* K- s$ g* s6 I2 L　　「萬年之約？」
# k4 X- n$ [$ J& X' ?
　　「當年我反覆思忖她這句話，一直想不通其中因果。現在看來，她說的果然沒錯，這句話，竟然在三十年後，應在了她的孩子，也就是你的身上！」

　　說到這裡，即使以天遺之莊嚴森然、古井無波，也不禁有些激動。
4 q! j2 P  V* w/ K' c) y% V
　　他深吸口氣，開始從頭講起。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7 萬年之約
  n' _/ F; Y7 V, |0 x: p" d$ O
　　萬年以前，九天玄極大陸發生重大變故，天人帶著天遺族離開大陸避難，意外來到了大衍山。

% G! z  \) O8 L1 K/ r, w　　當時大衍山正岌岌可危，於是天人與山之靈一番長談，定下了約定，其實也是一個交易。
8 z3 u8 s* T5 `0 D) U6 x
. V' |' U- |' j  G, B　　天人幫大衍山解決危機，大衍山容留天遺族居住，同時賜予他們血脈之力之外的力量。
# c) S( j% E. c
　　姜風問道：「就是山之力？」

( k% {& e1 Y* m- ^. H( U; k　　天遺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大衍山的危機，也跟我們的本質有關。」

　　「本質？」姜風眼神一動。

' G* L4 J% W$ n# q7 r　　天遺微微一笑，道：「看來你也有所聯想……沒錯，我們大衍山，其實並非一座山峰，而是一棵巨樹。」
  A0 n4 |, S' n. s
6 A9 `" o' N! ?2 ~1 e2 [　　姜風倒吸一口涼氣，接道：「是一棵……明心樹？！」
$ k, y/ c+ k: t# Q
　　一時間，以往的些許靈感在他腦中重新升起，像是無數顆明珠，全部都被串了起來。

. p- C# B) F, @: {　　天人禁地的木質結構、琥珀裡仿似萬星關裡的生物、繼木儀式中接天木的氣息……
! ]+ M2 J/ Q  V5 i# J7 ?) d- [
　　原來如此！

  B7 i7 O& A" I4 X9 [1 d3 Z　　天遺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這麼說，但又有些差別。」
2 j- s" a! j5 P5 H8 |
　　大衍山的原形樹木，在古老的過去曾經被稱之為大衍神木，的確是依附接天木而生的。但它跟明心母樹不同。母樹是接天木的次級樹木，從根本上來說更像是它延伸出去的樹枝。
8 E$ Z' i# ]) |* Z
　　大衍神木是接天木的伴生木，與它同根分長，力量互通。

　　萬年之前的危機，大衍神木從接天木上斷開，兩者被分割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
% [' j  h1 h/ b; P* D, M, c
4 M3 |, @. n: H5 d　　這件事對接天木來說不算什麼，對大衍神木來說卻是致命的危機。
2 G, d! l. N$ ]
　　從某個角度來說，接天木也是它的力量來源，少了這個來源，它必將漸漸力竭，最後直至徹底枯萎。

　　但是大衍神木跟接天木分隔得太徹底了，又有大衍之門相隔，它連重新獲得力量都沒辦法。更別提回歸了。
) {# ]$ s) s( M9 q) E$ v, v
　　幸好大衍神木遇到了天遺族，有了天人幫忙，它可以通過繼木儀式，定期從接天木身上獲得力量，再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存。

7 i- l" @& W* f: ~　　天遺峰的沉睡，其實就是因為神木力量衰竭的一個體現。
: M1 I" s) ]5 T
　　大衍神木作為接天木的伴生樹木，一樣會生出明心種。

　　作為交換。神木化形為山，容納天遺族。同時也把明力賜予了天遺族。

　　每個天遺族出生的時候，只要天生的血脈之力足夠，明心種就會自動進入他們的身體，育發成長，直到十六歲徹底成熟。
4 X- p) m5 R7 I- c' K
, w% u  l$ l& Z' P, Y9 Z　　大衍山沒有明心樹，那是因為，大衍山本身就是明心樹！
$ D$ E2 ~3 V3 i' @  {" s" B
4 ]( I% \* k' G$ O$ o　　姜風頓時理清了前因後果：「也就是說，只要我再次打開通往接天城的那扇門，神木就能重新獲得力量？」
+ U7 F, {; R! b  t7 i' i" F
/ e! F5 B6 v; C. O% w; `/ \　　天遺有些激動。搖頭道：「不，比那更好！只要您打開一次，我們就能重新獲得與接天木聯繫的通道，我們就能回歸主樹了！」

- G0 @' C9 [7 Z3 {　　大衍山容留了天遺族，也因為自身的缺失，束縛了天遺族的自由。
( g0 @/ [# p3 D/ I" s2 @' I
; L/ O& v6 E) K( _　　所以，過了這一萬多年。當年的危機早已不復存在，天遺族還是只能滯留在山裡，無法前往更廣闊的空間。

# A) Z( ~- ^% J. a9 m9 ~0 z　　如果姜風能打開這扇接天之門，就等於徹底解決了大衍山的危機，也能把當初的天遺族，現在的原族解放出去！
2 g1 c& `" o7 x8 n7 J# x3 N
# k/ u, k5 K7 D" V3 d% O$ H8 ?& Y　　難怪天人與大衍山的萬年之約將要結束。因為這場約定，根本不需要了！

　　姜風能感覺到，從天遺身上傳來的劇烈波動。這件事對他來說的確非常重要……沒有更重要的了。

　　姜風問道：「但是，阿蠻是怎麼知道的呢？她是個天人，又不是天算族或者九卦族？」

　　天遺道：「天人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種族，他們的血脈之力彷彿無窮無盡。他們不能像天算或者九卦那樣有意識地控制，但偶爾卻能獲得一線靈感。窺得一絲天機。」
7 A9 }$ ~9 H/ m+ F! Y! I( [
　　姜風緩緩點頭，突然在想，這一絲天機也許不是單純因靈感而發。

% y' r7 {# V. b6 o( u　　萬年已到，天心種再次成熟。
9 O% B; V( |8 `2 j0 ^
　　天遺沉睡之日將近，阿蠻將要出山。

　　最適合天心種融合存活的，就是天人血脈。
/ A0 q1 N' N; P; `# J
　　木之祭禮在即，天人必將返回大衍山……
5 ]3 `" }3 i: f! W6 y
& p0 C& R" r& |; T- y　　也許在冥冥之中，阿蠻無意識地窺得了這一切因果，這才做出了那樣的預言！
) e" C7 c1 j- P; `4 E* V
) K" [4 ?2 _! Z( Q- ?7 H6 g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思緒從無邊無際的因果中轉了回來，看著天遺，誠懇地道：「如果能幫上忙的話，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力量太弱，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打不開那扇門。」

　　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剛才要不是阿故助了姜風一臂之力，姜風直接就要被接天之門抽乾至死了。就算這樣，他也只打開了巴掌大的一條縫隙，離徹底打開它離得還遠。
- @+ R7 Z2 k. j% r6 m% X0 ?
8 k, }! N' a- R; \& J+ F  L　　這是天遺看見的事實，他也無話可說。

) q; @/ L8 B0 T. j, A( Z2 y8 e9 x　　他端起杯子，指尖撫摸著杯壁，肯定地問道：「您能打開接天之門，是因為融合了天心種，並且已經達到了足夠的融合度，獲得了足夠的權限？」
& Y7 e( x+ Y9 C5 R! V0 P& u
　　神木是接天木的伴生樹木，知道這些也不奇怪。姜風點了點頭。

4 V8 {( e' A# p3 _- f) v　　天遺頷首道：「沒錯，萬年已過，正是新的天心種出現之時。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您還沒有經過血脈試煉？」

1 `7 `+ Q9 t5 `　　姜風再次點頭。
1 i* d1 D& s0 S# U5 A0 A& P' x7 y
　　天遺看了一眼姜風，又看了一眼阿故，有些遲疑地道：「如此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可能有些冒險……」
6 p* k0 ^; V' E) M4 W
　　姜風思索片刻，道：「您先說。在實際聽到之前，我不敢做出什麼保證。但是，大衍山是阿蠻的故鄉，能幫上的忙，我一定會去做！」
$ Y" s% c* T4 u5 D1 ]% u
/ W- i) i0 n% I# m& H# W, b　　他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但這個態度反倒讓天遺峰更放心了。
: D, ^6 O3 c- V2 y
' L2 j/ e4 ]: T1 M% r; i　　他沒再迂迴，直面著面前的兩位天人，道：「這個辦法，需要你們倆攜手進行。」

　　他看向姜風，道，「首先，恐怕您需要提前通過血之試煉，淬煉血脈，成為真正的天人。」
0 K) P, d4 c( e: t7 X6 ?
　　他的目光又投向阿故，道，「而您，則需要掌握血典，正式學會使用明力！」
: c2 }: J9 m9 c& J5 Q) Z4 n) W
　　以前，提到血之試煉和血典，都是放在一起說的。

　　姜風大概知道這跟淬煉血脈有關，但具體是什麼還沒徹底搞清楚。
: S: Q; K5 K/ f' q( N, P/ M( j" W
' }8 O: A4 m" s; f& ~$ X+ O( @　　現在天遺一解釋，他才知道。前者其實就是淬煉血脈的過程，而後者，指的其實就是天人的明心種！

　　接天木有天心種，大衍神木也有一顆更高級的種子。
, M) U5 Z2 b; |8 P# N3 E) Y7 Q
! L8 {1 s$ d; i/ l" J7 _　　山裡的原族出生時就能融合明心種，天人則是個例外。
  e4 ?0 U# v% I, a' K/ v
　　他們要等到十六歲成年之後，通過試煉進行淬煉，然後融合最強、對血脈需求最高的那顆種子。融合種子的這個過程，就稱之為「血典」。
: s. ~+ E) d7 [7 D9 ^4 G/ |, O4 C6 ^6 ^
4 T  P& {2 ]4 C$ k5 i7 [; x/ K　　而這一代，天人變成了兩個。

　　阿故是由天人元胎而生，血脈本來就極其純淨，吸收胎衣之後，就真正完成了成長，不需要再進行什麼淬煉了。
' w, O8 T% p% {1 J
5 r* _% ~- L& a% e; m　　而姜風剛好相反，他是一代代天人生下來的，血脈不純，但一早就融合了比神木種更好的天心種！
2 P9 b. O9 b# S/ q7 X
　　所以現在這兩人，一個需要進行試煉，一個需要融合種子，正好各分了一個儀式。
0 |* I" `4 z' w. g- h4 N
+ O9 l6 O3 `% V  t, ?, @; {: u* r  U　　姜風與阿故對視一眼，點頭道：「這個當然沒問題。」

7 N6 d' S0 \2 K( D　　天遺道：「這兩項完成之後，你們倆才算是真正的天人。然後，我們要提前提行木之祭禮！」

　　他把自己的計劃，以及每一步背後的原因都給兩位天人詳細解說了一遍。
6 w" N0 G- V  t2 j6 U' M* g* P" T
　　姜風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頭問道：「阿故，你怎麼想？」
6 j  M" U4 a/ j  Z& |8 b6 ~
6 F0 g% |  m2 ?6 l; c6 Y7 j& j　　阿故毫不猶豫地說：「我聽哥哥的！」

; j) Q( s; ^; X- n2 ^　　姜風搖頭道：「不，你必須要學會自己拿主意。」

　　阿故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嗯，我要去做！」

8 M( d+ _( e7 u- l3 L- e　　她看了天遺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上次，我不小心搞壞了東西，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這一次，我可以幫上忙了……」
/ X0 `4 `0 T/ F; S) J
: H  D! Q6 z7 y" O3 Z　　姜風早就預料到了她的答案，但聽她親口說出來，看著她眼中閃亮的光芒，還是感覺到一陣欣慰。他點點頭，微笑道：「我說過了，上次那件事情不怪你。不過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願意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進行反思，願意為它負責……這才是真正的人應該做的！」
$ ?( W% _- O+ W! y1 ^
8 m, d5 m6 h+ x4 b% P' k" n4 T　　阿故回視著他，重重點頭道：「嗯！」
: [& W: D6 }! M( U
3 r. F' V( [  W8 H　　姜風憐愛地摸摸她的小腦殼，鄭重地道：「是的，我們願意全力相助！」
* D2 P- W- e- m7 B9 v/ f3 n
( v6 _& W  w: ~: }+ C% q4 \3 W　　天遺站起來，向他們深深行了一禮，難掩激動地道：「多謝二位！」

+ ~5 s2 |2 K9 q9 \　　這時，山道上風聲突起，幾道人影疾掠而來，急急忙忙地問道：「小姜（族長），出什麼事了嗎？」
5 s& U# ^; r; a6 s, V
! \- p, o' C2 B" ?; }/ l　　正是茶花等人，看見大衍山的異像，立刻想到這邊，急匆匆就趕過來了。

　　剛才他們就到了，卻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擋在前面，不讓他們靠近。現在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他們立刻就衝了上來。
. e; f: a7 U$ E7 {. h
2 e: I1 y9 \% K( A& Q0 Z% O　　他們看見天遺，齊齊一愣，不可置信地問道：「天遺大人？您果然醒了？」
; b( M) I( H$ g5 O0 `3 H: _% N
& c; f; V5 [1 n# U" e4 W　　天遺微微頷首道：「久違了，各位。」

　　接著，他又轉向走在最後面的蒼松，朗聲道，「久違了，老友。請幫我一個忙，我們要提前舉行木之祭禮了！」

! c" F; N4 R7 {+ x' Y　　姜風點點頭，走到天遺身邊，補充道：「血之試煉與血典的儀式恐怕也要提前了。如果可以的話……」
' F/ y4 {( H8 W( C$ T, p
- e# E, O7 w& i7 Z& I! g　　他看看天色，問道，「就放在今天如何？」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8 生日禮物
+ G  s" n/ _/ d* f: k6 n
2 ~; H: K4 {  w　　血之試煉並不需要什麼前置的準備工作，隨時都可以進行。

　　有了天遺主導，阿故融合神木種當然也不是問題。

4 S" r8 Y" Y* W* ^3 [) k　　姜風一言即出，所有人立刻一起行動起來，果然就要在今天完成這個無比重大的儀式！
; d" u' B& ~0 ]
: j+ p8 b9 r9 S' X　　血之試煉向來是在天人少年成年之時，淬煉他們的血脈。淬煉過後，才是真正的天人，實際上也形同一次新生。

　　以往，這樣的儀式都需要原族二十一個部族的族長親自前來觀禮，同時在結束後送上賀禮。

& [3 t, N  g; g: G9 j  U! Y　　姜風這次臨時提前儀式，部族族長禮可以沒有準備好，人必須要到，蒼松茶花等人迅速行動起來，去四處請人了。

　　這樣一來，試煉前，姜風和阿故倒是空閒了下來。

: p! A+ ?9 J6 ~$ S　　兩人坐在天遺峰頂，天色漸漸變暗，天邊紅霞如織。姜風凝望著那金紫紅黃交織的璀璨顏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低頭道：「啊，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啊。」

　　阿故登時瞪大了眼睛。換了以前的她，根本不知生日是何物。但天人禁地重新融合之後，許多遠古延續下來的知識與常識都灌輸了進來。
& F2 R6 ?. P- O2 J( S! m& d
% T& ]  Y; z5 n" m( `1 g, _　　她小聲道：「生日應該收禮物的！怎麼辦，我不知道，沒準備好啊！」

  D4 Z5 b- u  K1 j　　姜風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髮：「不需要什麼禮物，有阿故這份心意就好了！」

+ t9 X0 j" u8 `& \: W　　阿故還是很煩惱，在他面前繞來繞去：「不行，必須要有！」她想了老半天，突然抓住姜風的手，鄭重其事地盯著他，「哥哥，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姜風正要止住她，阿故人影一閃，就在原地消失了。
2 Y1 Q, K# E" r( E
8 B, u3 V  g0 ]2 l) b: l　　姜風盯著她消失的地方，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看不出來。竟然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格……」

　　他坐在圓石上，望著晚霞想起了過去的事。

　　十四歲以前，他當然從來沒過過生日。

　　與小姐相逢後，她格外注重禮儀。每年都會把這事當成一件大事來過。

. _5 i3 _9 ]2 ~$ Z  |　　她會帶著姜風拜祭自己的母親，告訴他沒有母親，就不會有他的出生。

+ s* g% p! X9 n; y, W0 l　　會親手給姜風置辦一桌小小的宴席，上面全是他最愛吃的東西。

/ F" w& M/ P- ^8 P* {　　會送給姜風一份她自己做的禮物，並不珍貴。但極為用心。
+ y0 ?2 }' ]; I9 i: L" }
　　……
4 ]: t( A8 ~0 N1 F
! S4 o2 f& B( |2 X% A　　姜風發現，每次回頭，都會發現一些額外的、令人無比溫暖的事情，讓他的過去也變得無比鮮明。

　　他擡頭看天，目光彷彿透過無限晚霞，看見了位於另一個世界的斷離獄。
0 z6 ~8 [, W1 C/ z
4 T/ P  X  V0 D# }0 L! P; t　　他的微笑消失，臉色重新沉了下來。

　　不知道姜晨在那裡怎麼樣了……

) ~* ~) H+ @/ l; j　　不，他是知道的！

: Y. A5 |+ R0 V! M　　以她的個性，就算再痛苦、再掙扎，也一定會生存下來。直到有一天能回到他身邊！

　　……

　　……
" {  y: [1 M3 }* h
　　啪啦一聲，一個黑色的東西被扔在地上，全身滋滋作響。

! s& k" p6 M4 W: `3 Y5 l1 {　　它痛苦地掙扎著，每掙扎一次，就有無數黑煙從身體的縫隙裡冒出來。
: g- p) D& \7 l6 z0 }6 |
　　無疑這會讓它更痛苦，但看著這痛苦的那雙眼睛，卻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憐憫。
& m" S1 v( u' K" ?: B6 l
7 ^. C6 f7 Y; X' ^" N9 O　　姜晨緩緩撐起身體，站了起來。

　　剛一站起，她的脊背就挺得筆直。身體的每一個細節都寫著「警惕」兩個字。

0 c- G3 y, v6 N- n! l　　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脖子後面輕飄飄地傳過來，帶著惡意的戲謔：「怎麼？又沒睡好？你還撐得下去嗎？」
, X, q; n" z/ j7 Z9 B
　　姜晨冷哼一聲：「我以為，在這個地方。睡得好才是不正常的事。」

　　那聲音一下子被哽住了。
) S4 b" Q" m: V5 W% b. o& s/ a! ]
/ F- M' i7 e5 A6 l　　理論上來說，在斷離獄這樣的地方，無休無止才是常態。但像姜晨這樣已經在這裡戰鬥了無數時間的人，自然會找到休息的空隙。

　　她最近會這麼辛苦，完全就是它害的。

/ F: u" y9 Y- a6 G9 [　　它一直跟著姜晨，無數次惡意戲弄。讓她找不到任何一個休息的空間。

　　在它的計算裡，她早就應該撐不住了。但現在她筆直地站在這裡時，卻看不出一絲疲態。

　　那個黑暗生物身上的黑煙消失了，姜晨漠然走到它面前，伸出手。
& ~8 X4 j, o* x- _3 r
7 o: z& k% F, a+ ?$ G　　黑暗生物的屍體開始蠕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一樣。片刻後，一點晶亮從裡面砰的一聲射出，落在姜晨的手掌上，是一塊紫色的晶核。

* O" T; a1 g, |/ ]2 x& G　　姜晨握緊拳頭，掌中突然紫光暴漲。只短短片刻，光芒就消失了。

9 ^& l: t7 X3 g' {' [% f% V4 y　　姜晨的身體裡好像被注入了力量，一道神彩從她眼眸中掠過。
( ~+ l  X9 y" ~+ s0 o- ~
　　這時，又一批奇形怪狀的黑暗生物衝了上來。
$ e: c. s4 z! |% }: I6 @
　　姜晨不懼不退，身如利箭，直衝了上去。
# d4 b6 G! O+ t& g  t5 |
　　她是藥民遺族，能治癒他人，但肉體的恢復能力遠不如天人族。
, N! j" w# Y. K0 q* t" V& s1 G  @
　　在斷離獄待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就學會了取捨。她只會治療一些致命的傷口，至於那些普通傷，再疼痛也會被她無視。

: N8 t/ U' p% o% M　　現在，她全身上下傷痕纍纍，穿梭於敵人之中的身影卻依舊犀利。淡金色的明力籠罩在她身周極小的範圍裡，美得驚人。

　　一番戰鬥後，大量的黑暗生物噼哩啪啦地掉在地上，她的身上也多了無數道傷口。她的手掌上浮出淡淡的白光，讓腰腹上那道深達數寸的傷痕止住了血。
; ?: h/ |5 c% I( B* ]3 V2 O$ ^
　　接著，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吸收完這些醜陋傢伙的晶核，正要繼續向前走，突然停住了腳步。
( I" q1 u1 }, r
& _* t" q% p9 ?$ h' {　　她前方不遠處，一具屍體的頭顱上不知什麼時候生出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它的花瓣極薄，沿著金黃色的花蕊向下飄灑，就像舞女優雅的裙襬一樣。

　　姜晨凝視著這朵花，唇邊漸漸泛起一絲笑意，竟然是不遜於鮮花一樣的美麗。

) x, C$ d3 ]8 V$ W6 E1 h4 D　　斷離獄到處都是黑暗與血腥，在這樣的世界裡，這一種美麗尤其顯得可貴。
" F% F; Y* X0 i
* `/ H/ e' [# ^) P( p6 x* }　　姜晨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已經出神。

5 @9 b3 ?6 L; G: V0 {; Y' V　　說起來，小風的生日，應該就在這幾日吧……

7 V- O9 ?8 |+ t$ n　　斷離獄不見天日，姜晨一直默記時間，終究還是有點混淆了。
+ o( }) J, Y% J; d# A- z
　　她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 @$ t" |) Z" I9 ]" W& O　　紫色花瓣下方，有隱隱黑霧蒸騰裊繞。突然在一瞬間。紫花變得無比猙獰巨大，惡狠狠地向著姜晨撲來！
. X# p$ D3 T6 c( F6 }$ |' H
　　姜晨臉上絲毫驚色也沒有，她伸出手，抓住紫花的花蕊。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剛才還在欣賞的這抹美麗撕得粉碎！
# B" P  {# }2 ^* z* ?: x  T0 G6 d8 k; F
8 A& K1 P+ O5 Q) Z( x　　紫花片片碎裂，落在她腳邊，姜晨繼續前行。

　　一抹陰冷的氣息靠近她，問道：「你一早就發現它不對了？」
% w  w" O" ?+ q' H6 F; U
　　姜晨淡淡地「嗯」了一聲。

. O1 k& ]0 N% ]2 \! s1 r　　那聲音問道：「但你還是看它看了很久？」

　　姜晨平靜地道：「在這裡地方，每一點美麗。都值得珍惜。」
  x4 n' {9 X, Z' p! n; f
' {# M5 j" L5 \( m7 k9 r5 Q* |　　那聲音呆了一會兒，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來。
. V5 l$ i: g+ a! y2 K
5 S% U0 k3 d1 E. ~  ~; W　　陰冷的氣息再次跟上姜晨，輕飄飄地問道：「喂，小姑娘，你想離開這裡嗎？」
/ B& e2 w- O) T  r4 v7 y
( W9 N: c0 `- Y& I　　姜晨的腳步突然一頓！
9 c9 D$ r- J. Z$ ]3 b9 X7 t
　　……

& m2 F: U2 @' b3 w　　……

$ Z2 a3 r5 X. i, L( r' j　　姜風正在出神，阿故又出現在他身邊，神秘兮兮地塞了個東西進他的手裡。

　　姜風低頭一看，那是一顆雞心形狀，胭脂顏色的石頭。在晚霞的餘暉上，石面鮮艷中又帶著一抹蒼白。就像天邊初升的晨光一樣。

　　阿故驕傲地道：「漂亮吧？這是我揀到的寶貝，送給哥哥！」
, i5 L5 {" w& M
. ^  u% c% A. U2 j　　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表面摩挲得非常光滑。姜風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當初阿故在那樣的孤獨與寂寞中，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揀起它，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的。
1 [  ]$ F% Z9 G( T/ ~
　　這種心情，不就像……
9 U6 g! u3 p8 U7 o+ Q
* g3 J  r/ M1 `1 M; E( p5 t　　他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鄭重其事地把它串在胸前的鏈子上，又鄭重其事地向阿故道謝：「謝謝你，我很喜歡！」
; q, V: P* {* L. }
　　阿故喜孜孜地笑了。

" N( U& O5 g  c0 J' f　　這時。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你們在這裡啊，血脈試煉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4 a% `4 j, u9 ^  f% H* k1 @
　　……

　　……

, L. V9 W2 A2 r4 J$ D" t6 B　　血脈試煉的地址位於天遺峰零落角，姜風被阿琉帶過去的時候。原族二十一部族的族長已經全到了。除此之外，還有各部族的長老也到了不少。

5 i3 t+ g8 O' h; T) u1 m　　天人血煉是原族的大事，他們都很關心。
, g" F9 M. @& B" Y/ W
　　他們一見到姜風，眼睛就是一亮。

2 l3 D2 `+ x+ Z" G　　閃岩大廳之後，他們對他的觀感已經完全不同。
9 G4 l- N1 o( O. g, M
2 H# B; O# j, u6 y0 ~5 a　　姜風一路走，他們就一路跟他打招呼。一個人道：「小族長，一會兒你要辛苦了啊！」

2 H- l) @; {# R9 y- M2 S　　另一人立刻接道：「不要嚇唬他！小族長一定能行的！」
; |' z2 M# C* ]. _& e
6 ~6 ?* P% o2 \# w4 ?　　零落角是個山谷，山谷深處有一個岩洞，試煉用的血池就在岩洞裡。

　　這個岩洞只能試煉者本人進去，但裡面發生的事情，外面都能看見。

( g/ h' s3 v1 N' r　　阿故難得跟姜風分開。姜風進行血之試煉的時候，她就要去融合神木種，掌握血典了。

( U; F- r% ^7 l# Q( O　　姜風擡頭看了一眼，蒼松正站在洞口，顫顫微微。他不能見風，臉色微微有些青白。

　　姜風擡起頭，在半空中做了個手勢，突然一團薄薄的青光落了下來，籠罩在蒼松所站的位置。一道融融的暖意瞬間籠罩在蒼松身上，刀割一樣的微風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就在剎那間，他的臉上就恢復了幾分血色。

　　蒼松身體一震，行禮道：「多謝族長賜福！」

3 r- U5 h3 G) M/ u2 S& a, Y" b- u　　姜風笑了笑道：「不用謝我，這是天遺的好意。」
$ c) G* k4 Q+ R
　　蒼松回之一笑，行禮道：「只有真正的天人，才能跟山靈達到如此的親密度……」
9 f0 H# r; I# z& t( w. ?
　　他定了定神，指向岩洞深處，道，「血之試煉儀式非常簡單，一會兒你進入裡面的血池裡，把肩膀以下的部分全部浸泡在裡面。血池裡的液體我們稱之為淬血原液，它能淬去體內的雜質，增強天人血脈。不過，它與身體接觸時，會帶來強烈的痛苦。所以，需要你忍耐痛苦，儘量堅持。堅持得越久，對你越有好處。」

　　姜風點點頭，笑道：「好鋼淬煉時，也總要承受擊打！」
0 ^3 X  d7 O) R, X# N) ]% C4 G) e
# d* ~% v# i8 r. e5 g, g! l& k　　蒼松跟著笑了起來，他最後警告道：「不過，你要千萬注意，血脈淬煉一生中只有一次。你覺得受不了了，就可以離開血池出來。那時，試煉就形同結束，再就不能來第二次了。」

　　姜風點頭，蒼松退後一步，向姜風鄭重地行了一禮，示意他往裡走。
. \# E* [9 a8 N) e1 [
　　岩洞裡外彷彿有無形的力量相間隔，在外面只能聞到青青草木香氣，但一走進去，濃濃的血腥氣立刻洶湧地撲了過來，宛如實質般把他籠罩在裡面。
+ T2 v/ K% M9 l2 S* C8 N
8 N0 _9 m! l  e; ]　　這股血腥氣極為霸道，強硬地佔據了他的每一絲呼吸不說，還似乎要擠進他的每一個細胞，徹底滲透他的身體。

　　光是吸了一口這樣的空氣，姜風就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生痛。可想而知，要是真的泡進血池，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姜風從不畏懼難關與挑戰，些許疼痛，又能算得了什麼？

! I. M* p9 N5 _+ c' r　　他不僅沒有屏住呼吸，反而深深吸了一口氣，擡眼望向岩洞深處。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9 五輪重光
/ G, D  E. Z5 Y$ n3 j! {# S! J
　　外面已經暮色將至，但夕陽的餘暉籠罩著周圍，一切景物仍然清晰可辨。
7 M* @- C: Q  E; j
　　這個岩洞巧妙地遮住了外面的天光，讓洞裡變得極為幽暗。
7 S: Y* K6 h: L
* `% H0 @% i1 _/ i' O1 s* z  B　　數息後，姜風的眼睛適應了這裡的光線，立刻看見了洞穴深處的幽幽紅光，那就是所謂的血池了。
# @0 }; X2 @+ r' |
　　姜風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脫下外衣，最後走到血池旁邊時，只剩下了最貼身的衣物。
& @9 }) _1 b% h* P' Q2 z- [6 J& k
　　他想了想，取下胸口的魔晶吊墜，把它放到疊好的衣服上，還特地向外挪了挪。
1 i: E- y, O8 q4 r, \' j( o
0 }3 `5 E2 F. n- f% J9 B/ n　　魔晶吊墜在黑暗裡發著幽幽的光芒，深處光影變幻，帶著一種異樣另類的美麗。
3 z( S( y$ [3 f9 S1 g4 z
; {/ Z. n) Y9 }' G) U& E　　姜風盯著它看了一會兒，邁入了血池。

　　「嘶！」
" f; H+ v1 o/ J5 C, n
7 G9 j/ v" ?3 M　　血池大概方圓兩丈大小，裡面蕩漾著深褐色的液體，看上去有點像是凝固的血液。
+ Y! D0 w) n0 P7 `/ V
2 D% J& ?+ X! X" B" [& D　　姜風的皮膚剛與這褐色液體相接觸，就感覺到一股灼燒般的劇痛！

) B& O0 M# n6 ^. R  _/ W' x　　這疼痛不僅發生於皮膚之上，更來自於血肉之下，就好像剛才呼吸的疼痛，一下子放大了成千數萬倍一樣。

　　姜風的動作頓了頓，卻並沒有後退，而是在下一刻，就保持著與原先相同的頻率走了下去。

) a0 s/ Q1 n" ]4 d8 u5 v4 N　　原液沒到膝蓋時，他白色的薄袍突然嗤的一聲冒出了青煙，瞬間化成了飛灰。接著，原液與他的內衣接觸，碰到哪裡，哪裡就瞬間灰化！
) ?8 B, P/ B& R2 s4 u
　　這麼強大的腐蝕性，姜風竟然要把身體全部浸進去，還要浸好一段時間！

　　不過，姜風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繼續邁步前行。
. U; A1 F% k' {* B+ w
　　外面的人能隱約看見裡面的情況，有幾個目力較強部族看得更清楚。
  o8 \* K' Y+ c' C2 k7 J8 `6 X
　　姜風走進血池時，他們也跟著「嘶」了一聲，好像對那種疼痛能夠感同身受一樣。
, T8 T) {6 S; l* U, E
　　然後，姜風的動作讓他們吃驚了

, C: O8 s8 ?  s( |! J+ o　　「他就這樣直接下去了？」
0 C2 v( A/ ?& r1 t/ C% x, ~
　　「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年長的原族眯著眼睛看著那邊。道：「當年阿蠻血煉的時候我是在這裡看著的，她至少試探了三次，才真正進去。」
/ }% m5 p% F" ^3 w8 W& m* B
　　另一個更加老態龍鍾的原族嘶聲道：「阿蠻之前的那位，我也是看著的。他嘗試了半刻鐘！」

　　眾人一陣沉默，接著有人輕聲道：「看來，這位新天人有望挑戰五輪重光啊……」

  L% b: j5 j# q* R6 m　　姜風不知道，也不關注外面的議論。

　　一進入血池。他的精力就全部集中了自己的身體上。
3 y, Y  _% ~/ A, o! P9 h* ]2 F8 \
$ j5 b7 R8 W; R1 O　　皮膚剛與原液接觸，就能感覺到強烈的痛苦。但他接下來才知道，那痛苦其實只是一個開始。

　　他一點點步入池中，身體與原液接觸的面積越來越大，痛苦也一步步滲入血肉，深入骨骼！

　　他的額角冒出了青筋，咬緊牙關繼續前行。

　　血池往裡有一道向下的階梯，姜風沿著階梯一步步走下去，站到了它的最後一級。
8 @) P& I- ?( Y, _% ^* \8 @$ c
　　這時，他的肩膀已經徹底被黑褐色、深處泛著紅光的原液浸。疼痛直入骨髓，已經觸及了他的靈魂！
: |- _- g2 h. X4 C5 z" q2 v. c: ^
　　姜風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痛苦掠過，眼中只剩一片清明。
" b2 T% r; Y) o
. _, Q" s! \! w. Z( }　　蒼松在岩洞門口眯著眼睛看裡面，看見姜風已經全部進去，他轉身點了點頭。
8 \& {5 Q, ]7 e4 g  J1 n
. f- O) c$ H) \　　阿琉從懷裡摸出了一束草香。把它點燃，放在岩洞門口。
4 ]9 i2 H1 j' d: ^1 A3 k; q3 v& c" y7 r
　　青煙透過那道無形的屏障，向裡緩緩飄去。
7 X6 |" W0 |" P* ~5 R, q- y
6 q* _% b9 W% e# v2 J% [　　青煙剛一出現，外面觀禮的原族就全部屏住了呼吸。

　　草煙像是有生命一樣飄進洞裡，到達血池上方，擴散開。

　　它剛剛完全擴散。血池裡隱隱泛出的紅光就暗了下去！

  u  ], t) C2 [- x( @: B2 O) x　　紅光剛暗，姜風就覺得自己的呼吸一滯。
7 \- h& f/ R7 q5 ?* p3 {0 e1 V# T" F5 l
) Y6 H: ]- \9 l, h) e+ }) t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外面襲來，它滲入他的每一寸皮膚，進入他的每一寸血管，進入天心種深處，硬生生地拉扯著他的血液往外流！

6 P+ R& s  z6 r$ G　　只一瞬間，姜風就變成了一個血人。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鮮血全部從毛孔裡滲了出去，流出了血管！
& u; G8 Z, b5 H" G& {* V
　　「唔！」

　　這種驚人的疼痛，比之前的還要劇烈百倍千倍，意志堅強也姜風，也險些慘叫出聲！好在在最後一刻強壓了下來，把慘叫咽進了自己的喉嚨裡。
. H- k7 [- R, }4 x. s" Q
　　壓下慘叫不代表疼痛會減輕。

　　這一刻，姜風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與肉體'都在被無形的尖刀不斷切割，鮮血持續不斷地被抽出體外，強烈的空虛感隨之襲來。
1 C7 B( c$ s2 O% F
. G3 b% d- q" l　　他咬牙忍耐堅持。

( U; [* p/ X6 U9 a' ^　　血池旁邊的岸上，那顆魔晶突然閃了幾閃。
; x6 o  H* \! D9 G& [9 ]- f8 ^8 i
: l" _' O1 e9 j. y% M# D! k　　姜風的血液全部被抽出體外，注入血池，天心種下方混雜的血脈同時被削弱。
: \# y! ]! s9 h9 H. w4 C. E) ?1 {' k
( g6 R# |1 g6 P7 Y& P( i0 d　　平常人遇見這種情況，肯定早就死了，但有原液支持，姜風仍然活著。
, P. U& v7 [; d1 A
　　過了好一會兒，火辣辣的熔岩被注回到姜風的身體裡，這個過程，甚至比抽取時更痛苦。

　　姜風再次發出一聲悶哼，全身微微顫抖，手指虛弱無力地抓住了血池旁邊的石頭。
  t- A: }* Y, n( w" C5 m
　　鮮血重新奔騰在他的血管裡，天心種下方的血脈也重新豐盈起來。很明顯，這一次淬煉後，那些雜質少了不少，金色血脈卻增強了！

　　隨著血液的注入，血池裡剛剛黯淡下去的紅光越來越亮。
, y. @* s) n; L
　　它照亮了整個岩洞，光芒透出洞口，射向外面。一時間，不同種顏色與強度的光芒一輪輪重疊著，岩洞裡彷彿有一輪紅日將要升起，外面的所有人同時喃喃道：「一輪重光！」

' A9 \% r8 y/ v* P　　姜風的身體裡重新充盈起來，他鬆了口氣，還沒真正得到喘息，又一輪抽取開始了！
# r. P+ d: Y' h# n+ T8 j4 k
　　原來淬煉不止一次！

/ B4 K5 }0 Q- x　　這時候，姜風才明白蒼松說的「儘量堅持得久一點」是什麼意思。看來淬煉的次數越多，對他越有好處。
% p2 U$ P+ y) q3 K
　　姜風的意志力一向堅強，只要能獲得更強的力量，現在的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第二次淬煉從頭到尾，他一聲也沒吭，連喉嚨裡隱約的悶哼都沒有。

$ |/ S: ]; S. J1 I+ j5 I　　「二輪重光！」
+ X  Y0 h9 @& U7 R/ ^, n
　　淬煉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後一浪永遠比前一浪更強烈，帶來的痛苦也更劇烈。
/ U" r5 k( c' p# f
2 }0 K8 J) P4 y- O3 c　　姜風眼睛微閉，這一刻，他彷彿把自己隔離了開來，一面正在痛苦，一面卻在冷靜地觀察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甚至，他還咬緊牙關，努力調動了天機魔方，用以輔助觀察推算。

　　每一輪淬煉，姜風全身的鮮血都會被抽出了，進入血池，然後再反注回去。

　　很明顯，他的金色血脈正在不斷增強，那些家族長久的歷程中積累下來的弱小雜質血脈，被一一排除了出去。

/ k( [" m* r* ^3 z! h　　一次淬煉根本不足以讓天人血脈徹底純淨，必然要堅持更久才行。
1 p0 b3 X2 I( L8 @" ?4 l# Y
　　到什麼時候，這些雜質才會完全消失，他才會變成純粹的天人呢？
) d% W  O7 v' m/ j8 r! Z! b  j2 b& D! e
　　「三輪重光！」
& l& h1 F2 S5 Z( d
　　「三輪重光已經是成功淬煉了？他現在可以出來了？」
6 M) d. p4 [, m5 E0 G6 a- F
% Z9 E" f% F9 }1 Y, L/ I% s- s　　「看小族長這樣，好像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他還要繼續！」
$ k0 N4 E' B& ?6 z9 ~& B
, {0 q" q+ d7 S! {+ ^　　「噝……竟然還要繼續……這樣對他當然更有好處。只是我記得，每一輪淬煉，痛苦會不斷增加？」

/ \4 r1 m7 z4 O% A( K$ n3 f* h　　「我也記得……不過，能堅持到五輪重光的話，他就會更強大。能堅持的話，當然是繼續堅持更好！」
- x% U( ?* L, {# K
4 P! g6 [7 j5 {, @3 J% [! Z　　「你猜，他能到達最高的九輪重光嗎？」
9 A: a! r" j5 x8 _% {
　　「不可能，九輪重光可是大圓滿，血脈徹底淬煉至純淨，可媲美上古天人……史書上都沒出現過，只是作為一個可能性記載的！」

　　族長與長老們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仍然在激烈討論著。
3 X( a2 j5 A* X# r7 I$ u- H2 L* Y4 w" z
　　對於原族來說，天人當然是越強大越好。更別提，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已經知道，在姜風身上，還寄予著大衍山新的希望！

　　這一切，姜風都不聞不覺。

　　淬煉在繼續，他卻更加超脫了。

5 W: V+ T2 d, p$ @0 r　　劇烈的痛苦不斷持續，如地獄業火，同時焚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
0 J6 Y' n, _+ f) ?5 b0 P
$ H( X2 d  o9 J" C　　他不是感覺不到，但另一種意識卻強迫他漠視了這些。

9 E4 M7 e, m; M) b- l: Q; a　　淬煉的過程看上去簡單，裡面包含的數據其實多得驚人。

& @/ q; ^0 s6 ~5 e) O　　天機魔方的運算越來越瘋狂，外面的人感覺不到，其實岩洞裡面已經捲起了縷縷微風，連同原液也開始波動起來，不斷拍打著池壁。
/ J  E' u9 S6 D: G5 q( [; b
# q' u* f- @" A+ e( \# e1 o　　這是明力帶來的氣流波動。

　　姜風的心神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忍耐疼痛，另一半在凝神觀察這些數據。
$ p% B; N4 O3 d7 @3 [
. h' `) p* O  S* F+ o" w; h, s0 B　　他在想，天人血脈為何如此強大？阿蠻做出預言的偶爾靈感從何而來？
# ?5 X5 d% G* t0 _6 S& W7 y- Z
　　「四輪重光！」
) y: ~' P+ G2 Q7 h2 O
- c2 L' k, r* c0 [9 U  J　　「嗯？你看裡面，是不是有些不對？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平靜？」
" S! @7 [2 i& F/ A6 R/ P3 r% R5 T. _
4 U- d7 Z( T5 ~* Z/ n1 }( h　　「……是有這種感覺，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對嗎？」

7 c7 C6 ?- q+ v9 y　　這一次，伴隨著血液的流出，姜風元枝裡的明力也全部泄了出去。
, @7 l7 b, y, F" r- ]$ x
　　但這一次，天心種卻絲毫沒有力竭之像，這就像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交換一樣。
  S0 n& Q5 N0 M7 [; F% p- W
　　明力進入原液，激盪著它不斷產生波浪，它拍打著池壁，拍打著姜風的身體，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包裹進去。
2 d9 ^8 x  h9 j# C, m% F% @3 m5 ?
　　姜風頰後的肌肉微微躍動，表情微斂，依舊無比平靜。
& f1 H% ?; Y$ A, N) Q) `' S6 ~7 a: K
, V5 h9 ^/ B  B; ~; t" }7 Z　　「五輪重光了！」

) ?' o$ M* J$ c1 \　　「好厲害，這孩子果然非同小可！」

　　五輪重光時，天心種突然一轉，原先的明力未收，又有新的明力自動生成。

4 w& x# h: ~3 M( H# {　　這一次的明力，比以前更加金黃、更加純粹。它帶著強大的力量，進入元枝後，元枝也在微微顫抖，緩緩地向後退去，擴張出了更廣闊的空間。
2 _! q3 z; M% e6 N2 j
; v5 m/ R1 T$ L0 b　　接著，天心種的另一邊，黑暗元枝裡的魔氣，也開始動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80 九輪重鑄

* u3 _" S3 R- b) A7 k* }9 E& w　　五輪重光過後，姜風仍然停留在血池裡沒動。
( T9 [1 i8 }5 w8 W# k1 C% L
$ t6 C  C3 m3 ~' Q( Z　　再一次開始收斂的氣息與紅光表示，他的淬煉並沒有就此結束，還在進一步持續。

! y0 j9 [4 Q5 E2 a. Q　　在血液與血脈不斷淬煉淘換的同時，五輪重光開始淬煉明力，接下來的六輪重光開始淬煉魔氣了！
8 D4 v- A' _( I' Q% x
　　姜風身如火焚，心如明鏡，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讓他進入了一種莫明的狀態裡，種種玄奧的感覺如浪潮般緩緩升起，又漸漸褪去，留下一些帶著古老氣息的信息。

. {  J2 \/ ^( G' [　　姜風仍然沒有停止，六輪重光後，池中的紅光再次緩緩黯淡了下去！
* O5 f6 F' T  b" w" }( m) q, {
8 j" {8 R8 t5 X! n, ?　　正常來說，血池只傷他物，不會傷害天人肉體。
0 @" ~9 G4 B+ d- {
　　就像姜風的衣服一進池裡，馬上就化成飛灰了一樣，其它東西扔進來也是一樣的效果。
7 P7 Y0 B1 i$ |2 k1 E$ p
7 T4 ?: _0 F* ]. e. @- v5 Z　　原液沾染上天人的身體，就會滲透進去，進行淬煉，但從外表看上去，天人的肉體始終都是完整的。
, L  W! \1 o+ k
　　但現在，六輪重光之後，原液開始腐蝕姜風的皮膚了！
: o- V+ [; t: S3 ~8 ?* K6 R
　　按理說，這種腐蝕應該疼痛驚人。但淬煉本身帶來的煎熬已經足夠痛苦，以致於這點皮肉傷被淹沒在裡面，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0 L" I" f1 R4 {! k" z9 ]2 R9 [( A
7 R" R( E1 O: N2 T7 l5 Z　　但腐蝕一直在持續，姜風的皮肉消蝕在黑褐色的原液裡，先是肌肉紋理，再是森森白骨！
3 B+ e' F1 _$ [+ b  u
　　七輪重光最盛時，姜風已經變成了一個骷髏架子，立在血池中，顯得極為可怕！

　　現在外面天色已經全黑，觀禮的族長和長老們已經全部靜默了下來。

　　紅光極亮，他們看清了姜風現在的狀況，一個個張嘴瞪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 A6 k( V4 p( c　　五輪以上的重光都是非常罕見的，更何況七輪。
% r" h4 A& s; Q' G: R% ]; n; l
  G' _3 o# g6 w* s- _* k' i　　七輪重光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他們完全沒聽說過的。所以現在看見姜風的狀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 g! {. Q8 ^6 d! W/ P6 T
7 b& ]4 c, Z- I3 Y　　直到光芒漸漸暗下去，才有人動了一動。
& J/ u: {; p+ G8 c( h; ?+ F& D
　　德修也顧不得什麼了，他大步走到蒼松身邊。疾聲問道：「他沒事吧？」

1 c( w. k: B5 F7 H' q' U8 j　　蒼松沉默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只能信任他了……」
2 g) E4 l9 a; B/ U  {/ y' p
　　人群再次沉默。他們握緊拳頭，緊盯著岩洞深處。
: \4 q( z7 I9 f
3 C0 L2 t. F8 x* M2 R1 R　　他們完全無法想像姜風現在有多痛苦，但就算身處這樣的痛苦裡，姜風除了最開始的兩聲悶哼以外，也沒再慘叫呻吟一聲。
8 c5 R0 |- D* k5 P2 V4 Z0 h
　　如果換了是我……我絕對做不到！
5 w! {5 E; h5 @5 O# C- S# Y
3 |4 X9 G, J  {0 f' y( ~: i　　不知不覺中。他們打從心底對這個少年升出了一絲敬佩。而尊重與敬仰，永遠都產生在敬佩之上！

5 j" @/ {/ _# o/ `/ u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風身上，沒人留意，血池岸上那塊魔晶內部的光芒，此時閃動得更激烈了。
, u" O  y- z/ Q. {8 x/ g5 ^
　　八輪重光，姜風的骨骼也跟著一起化去。

+ ]! z' `0 X. ]3 U　　他的肉體徹底消散在血池中，與血池融為了一體。
) @( M3 r( m7 v' s8 g; g7 T
　　這時，一顆閃亮的種子飄浮在血池上方，上面伸出五節枝條，第六節枝條也清晰可見。正是天心種以及元枝！

　　外面的人緊緊地盯著這顆渾圓無比、燦金無比的種子，但因為光影的遮掩，沒人能看見下方的那一抹幽暗。

　　血池絕不致命，消散是為了重生。
" ~& F' y* i+ }$ I9 q
) l+ V3 o/ n2 x! q　　片刻後，天心種外面，一道虛影出現。接著，血池裡的原液急速流動，向著這道虛影依附而去。
8 u3 A8 j) q1 i: v. w
　　內臟、骨骼、肌肉、血管、皮膚……
' ^1 R* I1 {$ R  {2 S& w7 u5 k
: U/ o; O8 B5 P- y& b　　屬於人的所有組織一點一點地生成，九輪重光亮起時，姜風重新出現比以前更加強烈的光線中。赤身裸體，完整無缺！

　　同時可以看見的是，血池裡的原液已經完全消失了，涓滴不剩！
6 y# |7 D/ a* }$ W
　　九輪重光。大圓滿！

5 @( S. z) B1 O" Q+ Y( L5 p: c　　姜風做到了！
" W  p% Z' C7 x! R6 f
　　岩洞裡徹底暗了下去，血池的原液完全被抽乾，濛濛的紅光也跟著不見了。

　　不知為何，外面的族長和長老們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看見的景象裡回過神來一樣。
; A! ^% |. {/ L0 I
9 A: ~9 k5 P6 ?+ g& t" {　　片刻後，「叮」的一聲微聲。岩洞裡亮起了一點金光。

: L5 r" q$ N' @  ~- q　　金光並不灼目，但足以讓人看清裡面的情況。

　　姜風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往脖子上戴他那個魔晶吊墜。

　　他行動間微微有些彆扭，好像還不太適應這個新身體一樣。

　　人們呆呆地看著他的舉動，還是沒反應過來。

　　剛才九輪重光亮起時看見的那具肉體現在也還在他們腦中迴蕩。
" I+ e" X* ~8 [$ c, s
　　那一看就是姜風，但跟以前的他又有了微妙的不同。
0 E5 ^3 B5 P5 q- h" W
+ ?+ ^" L  {7 M& t　　那具肉體通體散發著瑩瑩的光芒，好像把所有明力全部蘊藏在裡面一樣。它的每一分每一寸、每一條弧線看上去都無比完美，肌膚上沒有一道最細微的傷痕。
) z! l* E4 L1 s/ z* m% V. P# T2 y, L
　　它彷彿上天靈氣所鍾，天然自帶強大的和諧感與自然感。

/ j) X% ~- j. K- v　　那是一具所有人都會為之迷惑，都想要擁有的肉體！
) a4 {( e5 A1 Z+ r- c/ [0 V
　　姜風戴好吊墜，握了握拳，邁步向外走。

　　他剛走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接著，他拔出自己的腳，微微苦笑。
  @% z( r( y: |0 S  v- f( `
　　岩洞的地面也是石製的，但剛才那一步，他一個不小心，就在地上踩出了一個深坑。好像那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稀爛的泥沼一樣！
6 D, F) d0 ~8 m4 b9 t1 E( H" A3 c
1 M! X9 R( Z% j( ]) M　　接下來，姜風走得非常小心，但到了岩洞門口時，他碰上了那股無形的力量，身體突然又是一歪。

　　他下意識地用手扶上了洞口的岩壁，結果又是一掌按了進去，碎石簌簌而落。

% ], x7 H. ^- Y" |& M8 H9 f7 j　　姜風走了出來，苦笑道：「這具新身體，力量真是大得奇怪，得好好適應一下……」
' b* R8 t' l+ \5 u* K
% k5 q2 H2 h! ?. G- V/ [2 _　　他的聲音也發生了變化，時高時低，時而沙啞時而高亢，一句話說完才穩定下來。
) R: L! l  O3 B" @* |
5 ~+ |) x- A" m: @; @; [　　他清了清嗓子，這彷彿是一個信號，突然間打破了人群的沉默。
& `3 }1 z+ Y6 Z3 \" c0 R
　　這些各部族的首腦、掌管整個大衍山運行的人們猛地喧嘩起來，他們嘩地一聲圍到姜風身邊，大聲嚷嚷道：
- G5 k1 T# z) f* a# r; x: e
　　「恭喜您完成試煉！」

　　「竟有九輪重光！」
; {+ q* X- W8 U7 w$ {6 V) D
　　「您竟然達到了大圓滿！」
) Q" h, `2 I  `! s! m2 b& C
% z0 m5 P* x; |, [　　「大衍山歷史上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天人，您真是太厲害了！」
% Q% V+ j3 b! E, j1 B# K6 H& F
, i% U/ z% J# @, D( Y% F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能跟我們說說看嗎？！」
3 n, m/ R- f- @
9 J: O  M* i, T. m0 W　　姜風手一擡，所有聲音頓時消失。他一個示意，所有人全部下意識遵從。

2 l6 [/ D' d' _9 F: q　　九輪重光之後，姜風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又有了不同！
6 x( A8 ?1 X1 K1 y) B5 U8 f- @
　　姜風環視四周，擡了擡手，更多的金色光點飄了起來。照亮了這一方空間。
& l% t5 T0 }3 x8 c1 g% g+ I
2 v6 T8 x* i8 W# |, d　　一張張面孔在金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姜風道：「多謝各位的祝賀，血脈試煉完成，我得閉關幾天。適應一下這具新身體和新力量。在此之前，我有些話要先跟大家說。」
3 ]+ N) ?/ m3 B0 f. o: }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全部寫著信服。
+ k& B; U* ]- |5 \: V3 j. q
/ ^5 b) M( \' K' F% b+ H/ b　　姜風道：「首先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大家可能都看見了，但還不清楚那是什麼。這些事是大家應該知道的。我先說明一下情況。」

　　血之試煉前，這些人剛剛聚到一起時，就在討論這件事情。只是後面的血煉實在太驚人，他們立刻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姜風提起來，沒一個人問為什麼他不在試煉前說，他們只是順從地看著姜風，等著他開口。
! h9 t7 Z9 E. H& z6 y$ E
　　這些變化，姜風心裡都隱隱有所感應。

; [: M2 V# y+ W  A) l2 Z6 s　　他朗聲道：「今天下午，大衍山九峰之首的天遺峰已經暫時甦醒。他這次甦醒，只有一旬時間。有些事情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完成，這也是我的血之試煉提前到今天的原因。」
5 I- Y( g/ V8 N: e
. l) o& \$ o8 ?4 F2 l$ {　　大衍山的各種事情，他一向沒什麼特別需要隱瞞的。更何況眼前這些人全部都是各部族的部族和長老，不久之後木之祭禮還需要他們全力配合。
) k$ O- }8 u" W3 X8 h3 v
　　所以，關於繼木儀式以及其失敗的經過，以及後面天遺峰暫時甦醒的原因，連同大衍山的真面目，他都毫無隱瞞地講了出來。
3 G- T$ D9 @$ z+ {* S4 D% X. |; |
　　他言辭清晰，語氣平和，不少事情是這些族長長老們一早就知道。只是不太明確的，現在被他從容講出，絲絲入扣的同時又覺得合情合理。

; T' Q* X& H& t, i& `" f　　大衍山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天遺族無法離開這裡。這些事情原本應該引起劇烈震動。但現在，血之試煉剛才結束，在九環重光的衝擊下聽見這些事情，族長長老們不同尋常地變得心情平和。

! J) K" l; P0 H+ H　　他們一邊聽一邊點頭，當最後姜風的講述告一段落時，不少人還在跟著點頭：「哦。這樣說的話，木之祭禮結束，我們就能離開這裡了？」
+ y7 C- l1 m* A" {' |  V7 C
7 G% v! J' c4 p# |* Q　　姜風點頭道：「沒錯，如果一切順利，大衍山將會和接天木重新建立聯繫，到時候大衍之門將不復存在，大家可以自由來去。」
" [' V3 l$ R$ N5 f8 T( m# f
1 I9 Q0 }$ V& u4 s　　「這樣很好，很好……」
! V. M# I; s, j6 n5 T* _6 X6 Q
　　人們繼續點頭，滿臉喜色。
" p# P7 Y/ ^5 |$ ?9 J. m
: Q& G3 O' X" A7 k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終於回過神來，臉色突變。

  q* Y. F: W- X; S8 P　　「什麼？！」
1 M* Q. l- [7 P$ C& R( x
　　「大衍山原來不是山，而是一棵樹？！」

  v& b' n& N7 \5 ^　　「原來我們沒辦法離開，真不是天人族長把我們困在這裡了，是大衍山天生的限制？！」
& g& l/ G* b+ N4 N% @' l7 r' d8 w+ m2 P2 N
　　「這一次木之祭禮順利的話，我們，我們就能離開這裡，自由來去了？！」

* ], C( s# O+ E% T) H2 b+ a9 V1 @　　一個個重磅消息這才真正砸進他們的心裡，人群嘈雜成一片，大家都亂七八糟地問著問題，激動得不行。
) L+ G' W/ e( x* ?' G. o' c
( w  Z* F$ x$ @$ A- j% S4 M0 H　　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姜風剛才又講得足夠清楚，其實他們自己都能得到問題的答案。

/ t2 \+ L2 x7 d- n8 Q　　但這時候，他們的心情實在太激動了，不這樣確認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作夢！

; ?4 h" u$ g: p& G! f% f  I　　嘈雜聲遲遲不能止歇，姜風終於再次擡起手，往下壓了壓。
: ]1 a1 {$ \, W) a' N
4 P, r8 O) t- z! C　　人群再次瞬間安靜，所有人用期待與狂喜的目光注視著他。
& K- [6 G) h6 R. r5 F, C
& G( X/ S+ S/ \: E( c' G5 |　　姜風環視四周，朗聲道：「所以，這一次木之祭禮不僅要提前進行，還需要大量準備。到時候，我一個人的力量可能不夠，還需要大衍山九座山峰的力量，需要原族所有人的力量！未來的命運，並不只是在我一個人手中，而是把握在我們所有人自己的手上！」
4 J# t- N4 C: l& ]1 ?) y% K5 j+ }
- H4 X. f! I2 \6 r9 Y! h1 X. E9 B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81 大衍木心

4 U+ j. ^5 {, \　　由於時間太緊，血脈試煉提前的消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張旗鼓地通知所有原族。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 _& Y+ Y1 {( x+ @, T7 L
　　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喜歡唱反調的人，在大衍山當然也不會例外。
$ G" q4 s/ F* S
　　雖然閃岩大廳一次對質，給姜風在大衍山拉了不少好感，離衍派也因此解散，但反對者還是不可能完全杜絕。

　　血煉提前的消息一傳出去，立刻有人心思陰暗地揣測：血煉的時間已經確認了很久，時間都已經快到了，為什麼會突然提前？
/ p$ u' ?- g3 E- B' ]
　　新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把這個作為血煉失敗的藉口？

　　血煉進行的時候，天遺峰腳下就有不少人正在徘徊。
: m. g* C, b! A0 J- `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次血煉的結果！
- s4 }6 I* A. R* J( Z& T- T
1 Y' A+ E; D" `0 w6 j　　所以，血煉剛一結束，結果就瞬間傳了出去。

$ l5 C2 W' p0 J  F% y, |! L: O　　就像不久前的岩洞外面一樣，天遺峰腳下也瞬間一片安靜。
/ C( e: P3 Z' D3 W( C; L
% }( c# o. x. a* [9 n) o) T　　片刻後，所有人全體嘩然，簡直要瘋掉了！
6 M0 x: b9 O- r! ~- G1 J6 b/ M5 z% Y
　　九輪重光，極度接近上古天人的改造，這代表什麼？！
1 q4 Y% p' K, @+ D* p; E1 k
　　這代表他們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強大領袖！再結合姜風之前在閃岩大廳的許諾，他們突然間意識到，整個大衍山，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 u& k% j' a8 _5 i　　族長和長老們領著自己的族人，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各部族的領地。

) E4 R# c' r' H' ~& H# S6 [　　就在當天晚上，他們就召集了族內的所有人，把姜風的話傳達給了他們。

　　一時間，大衍山的二十一處同時響起同樣的話語，聆聽者為大衍山的所有人——沒一個人錯過！
. N7 G+ ^  E+ R1 g* u
　　族長們難掩激動。有幾個人說著說著就哽嚥了。

　　等他們全部說完時，所有人面面相覷，簡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 C, }7 p0 V) X　　不久前，他們還在想著姜風說的話，沒想到這麼快。它就被推上了日程！

8 C3 [$ }" p1 P3 D0 t, I" D0 A& X　　大衍山原來是不是山，而是一棵巨樹。
' M' P( \8 f+ |# F
0 ?$ S) g/ M7 ?  d5 G　　原來他們不是被天人束縛在這裡的，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5 `5 _3 p  m( f( K
　　原來這位經歷了九輪重光的新天人，可以拯救整座大衍山，可以正式打開通向外界的通道，可以還他們的自由！

　　這一天晚上。整座大衍山被捲進了興奮的狂瀾裡。
/ @. Y2 n% Y! Y* ?4 _' G' o4 h
　　人們歡呼雀躍，忘乎所以。
0 P, Y0 C5 Y9 `' A4 v: B" o% l' t
　　以前，一直待在這裡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像秀水那樣自由意識強烈的，想要因此反抗的。畢竟是少數。
: |; `4 Z  x( L$ G$ l( u
　　但現在，一提到可以離開，可以去往另一個新的世界，他們突然覺得眼前彷彿開闊了不少，心情也隨之變得狂喜！

　　他們生於大衍山，長於大衍山，對這裡擁有無比深厚的感情。
" S0 t) P$ Q% N. K
) Z! g. a( Z( P2 p4 [　　但是，每一個人。尤其是那些年輕人，也都是希望著能在更廣闊的世界裡，展翅高飛！
" A/ R7 T; ~  k+ K$ |
　　這麼多年來。大衍山始終還是有一些去過九天玄極大陸的人的。這天晚上，他們成為了各部族的主角。
% I: {& p$ l, h. ]
+ J. x0 U8 J7 e% E# _( M/ T, e　　人們圍坐在他們身邊，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回憶以前的事情。

, C' r. D7 V( t9 l　　那些記憶被時光拉扯得模糊而零碎，但其中的每一點一滴，都足以讓人心潮起伏，嚮往無比。
9 i, p9 D. A3 V6 n! K( i6 w
　　以前。那是距離他們很遠的另一個世界；而現在，它已經是近在眼前的目標了！
3 I: }6 |5 J- }/ H' d; ^8 y
　　當然。姜風格外囑咐過，族長們也因此傳達了出來。

2 U: P9 Z0 ?* [0 [. G9 X　　通過木之祭禮打開通往外界的通道。這只是一個可能，並非注定的結果。

9 x; |4 {- H. I, m# A: R! b　　更關鍵的是，這一次木之祭禮與以前的都完全不同。
* F1 C+ [' H. w" s5 |' \3 S6 |
　　以前它是天人與大衍山的一次合奏，而這一次，它需要所有的原族加入進來，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 o, V  _, R# }6 H) I; q& V1 h
　　族長們強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鄭重其事地告知大家。
* L7 G3 u: P- q4 N$ G
% P: z  \& k! V　　他的話得到了一致的通過。
3 T7 l, w7 {! n3 @. H( }
+ Y; o5 A* |. F" |8 h  t1 `　　就算是最叛逆、對天人最不屑的那些人，也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會全力配合，姜風指東，絕不打西；姜風要他們貢獻全部力量，他們絕不留下一星半點。
% D3 V( L6 c+ q7 ]1 N
$ C4 N. I; t& H　　以往的木之祭禮，關乎的只是他們種族的延續——只代表他們會繼續以往如死水般的生活。
3 L0 y) g' ?3 J2 n) s- v) m$ m
0 N' V7 U( d/ V3 W1 f　　而這一次的木之祭禮，會讓他們擁有全新的生命與全新的自由！

: X1 Q; Y4 j6 }# l) e　　狂喜的篝火在大衍山各處燃起，人們圍著火堆興奮起舞，暢所欲言。
, T5 T* U9 L( [% q) K
　　奇異的是，在這種極端激動的情緒下，嗜酒的大衍原族竟然沒一個人沾一滴酒。

　　因為族長和長老們一致強調，由於天遺峰的力量不足，木之祭禮需要提前到十天內進行。
6 S) f; [; ?# S3 H
( v$ V3 E6 q7 ^# p0 u2 y# Q　　而這一次木之祭禮，準備工作極其繁重，需要所有人在精力充沛的情況下全力配合。
4 y1 s0 R% A' A
* Z7 Y3 o: b) X3 C- v　　所以，子夜未過，篝火未熄，原族們就紛紛離開，回去準備養精蓄銳，以待明天了。

　　不管他們今晚睡不睡得著，這一刻他們對姜風的敬仰與崇敬，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6 t4 |9 C: Z: q( K0 G% b
9 u9 W7 h" q* \) a4 M　　九環重光，接天之門！

# v, Y/ q2 i$ t2 l5 R; D) r4 w1 H　　奇洛依拉這個從山外而來的兒子，實在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 h: R+ [' e3 F, S( @
　　……
1 H5 K3 T8 \/ _  Y
　　……
" M; ^" C! n' k( v( l
　　秀水一晚上的表情都很沉靜。

$ C; }1 K% |/ v8 }6 S4 f7 h　　最早聽說天遺峰血煉的結果時，他也很震驚，但更令他心神震動的還是後面的事情。

　　閃岩大廳姜風的許諾言猶在耳，結果竟然這麼快就展開了。

　　秀水當時就想一躍而起，但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又沉默地坐了下去。
) R. U: o/ D6 _5 r1 s3 k
" V, p9 d2 U2 p: z- v　　當人群達到興奮的高潮時，他突然站起來，向山下走去。
2 a" |: V/ J' B4 w) ~5 X9 J
　　一個人叫住他問道：「秀水，你要幹什麼？」

　　秀水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笑道：「我想，我應該去當面向姜大人道個歉！」
& k6 j* v  P- j" z, e% V- [3 g+ P2 f$ d
# W& _/ V0 c& M6 g! T　　姜風剛回來的時候，他們給他使了不少絆子，有幾次甚至危及他的生命。
- Q' ~/ w. R" o' L, v% K3 ?
　　雖然這件事情大多都是彼津提議，但他也是知情並且同意了的。
4 p$ N9 r4 f# _
　　這些事情都是不久以前才發生的。但現在秀水回憶起來，都覺得好像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一樣。

　　他完全不可理解那時候的自己，憑什麼那麼衝動，那麼熱血上頭？
% t( a" l& l1 R+ z  I# h4 h8 e
　　甚至連大衍山的真相都沒有搞清楚，也沒有刻意地研究過。就一股腦兒地把責任全部推到了天人身上！
" O5 H; B6 a  _. r: _, y8 |
3 \) C/ |7 Q4 E! e' b6 r  e3 e! o8 E　　甚至，還不講情理地，對一個剛才回到故鄉，還沒有真正成年的少年下手！

; ]( L  |/ Y- ?　　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就覺得自己代表的是原族的權益？憑什麼認為自己是正義的？

　　做錯了事，就應該要負責！
5 x$ g2 ~  ]* t3 R  A! Y. T
　　別的可以以後慢慢來，現在。至少要向當面向姜風鄭重其事地道歉賠罪，然後聽候他的處置！
1 {5 C% n# S) d1 K7 J( r
　　秀水離開五色峰時，心情格外輕鬆。

　　他走在山林間，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 n0 B3 u! F, t, r- R　　不過。他的目標還是沒有達成。

& L3 |; n9 f# K' P+ n　　他登上天遺峰時，姜風已經進入了閉關狀態。
5 G% p# G  ]& l# e
7 ], j! P5 B; a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剛剛淬煉完血脈，得到新的身體，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 m  ~: Q1 J. J- \5 [2 t5 x0 M
　　木之祭禮需要所有原族與大衍九峰的全力配合，但真正的主持者還是他跟阿故。
7 ~, g8 {$ Y: f6 h1 s
3 j# J, J: j9 T% J& {; @　　而他比阿故的力量更強，更通世故，所以兩人間。更是以他為主導。

. \" z  i) r6 X　　木之祭禮前的這幾天，原族閒不下來，姜風只有比他們更忙！

0 b, Z' n" K. t1 {; G% c　　秀水聽完阿琉的話。他深深躬下身去，誠心實意地說：「那麼，我會一直守在這裡。如果姜大人有什麼需要我特別配合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 ?: \9 m4 S& F0 e) E; r
　　雖然離衍派解散了，但秀水在大衍山某些人那邊的地位還是很高。

　　有他全力相助，姜風很多事都會很好辦。更何況。就個人實力來說，他絕不下於彼津。甚至還猶有過之。
' |# N# ?$ E2 J
* |4 p$ o6 y1 V9 G& j4 e　　阿琉對大衍山非常瞭解，一聽這話。他思索片刻，突然道：「倒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 T3 B7 n8 m$ z+ C; d9 X
$ P2 L$ n, k1 g' Z" ~, e: ]　　秀水眼睛一亮，立刻道：「您請儘量吩咐！」
& c* s4 ?* N$ i. o1 {3 d
' i9 X2 U4 `* ?, F　　阿琉道：「聽說你跟天工族人非常交好？」

# Q) K+ X1 V$ ^  t) n　　秀水點頭：「是，有幾分交情。」

　　阿琉道：「那就麻煩你，把天工族人全部請來天遺峰，靜候姜大人出關！」
! l7 G! p# s8 s
7 @( f+ {4 {. I- o# b+ x　　……

/ \! Y7 a% |, c% O- x* J" A/ X　　……

5 T6 V2 ~+ |" {# [8 O. u　　此時，姜風正和阿故一起，被天遺峰直接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 ~  w) w# f& e( ?+ v+ @1 v
　　阿故成功融合了神木種，從此可以修煉明力了。
) e- a5 W( n' M+ W+ k0 R2 S
　　天人的情況跟普通人類不一樣，兩人融合的種子也跟別人不同。

- W6 a) D2 \1 o4 o' N6 u8 O　　所以，要讓阿故在大祭禮前到達足夠的等級，姜風必須親自教導她，讓她在修煉時少走點彎路。
' E' O' e7 ^6 _- Z' {  N* p
6 E( Y; b( r* w　　這地方鬚根如織，金褐色的根莖前懸著一顆巨大的木質心臟，正向下一滴滴地滴落金色的液體，在心臟下方彙整合一個湖泊。
) z' K5 B! g& Y, I' _
　　這景象姜風非常熟悉，他在九天國戰之後也見過一次，正是木心湖。
! F& x4 T: N7 s, i$ F$ z
　　大衍神木不愧是接天木的伴生樹木，跟它的結構非常相似。

7 }8 }9 ]2 Z, m: V. r　　接天木有木心湖，大衍神木也有一個。

　　不過，大衍山跟接天木失聯太久，力量嚴重匱乏，這座木心湖也遠不如接天木的那麼浩大豐盛。
  \0 W5 @8 s$ X+ r
　　它的「湖水」只到湖岸一半不到的位置，現出明顯的乾涸之像，但供給姜風和阿故修煉，也是綽綽有餘了。

　　天遺肅然站在湖邊，向兩人擡手示意道：「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姜風想起上次九天國戰時的情況，看了阿故一眼，問道：「阿故現在才剛融合明心種，還沒正式修煉過……」
8 V! X. m6 E0 D
　　要知道，上次那些人全部是身明到心明境界，即使如此，也沒一個人能進木心湖，只在岸邊吸了一口濃郁的金氣，就紛紛進入了修煉狀態！
2 d: V& |' w& [" I) J
　　阿故現在才剛剛起步，進湖真不會出什麼事嗎？
5 l/ `6 h$ o; G% h
　　天遺看了他們一眼，微微笑道：「你們可是天人。」
7 w" ]1 c! M+ m
+ J3 g/ @6 q; G) p% n$ q3 g　　姜風揚了揚眉，道：「也對。阿故，走吧！」
& x" c/ p5 o* I. t5 i
$ G; X) \+ I" T; Z.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