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3 第五次

　　真正厲害的，還有？
1 s7 `8 T$ o9 z0 F
　　韓東海聽見姜風這話，突然大笑起來。他朗朗笑道：「好，好，好！」
2 {$ g8 ?8 @" H! E
　　他踏前一步，大聲道，「我也不瞞你，單我們個人，也就到這裡了。但是，我們四個人也是能配合的！」

" L/ V0 N* J7 L; M/ ]7 s　　姜風一揚眉，針鋒相對：「哦？那真是太巧了，我們四組人，也還能再配合一次。」

1 D/ S7 g, `* S/ c3 `+ `3 I　　一個身明武尊對一個巔峰的意明武皇，竟然毫不退縮，就要正面相抗。
% b  n) f  r+ t/ q, O- S" E
　　放到以前，姜風絕對會被人嘲笑自不量力。
$ j- v, ^8 J1 a/ b- ~/ J% W
" F4 j) s( _  F$ M( g　　但現在，所有人都興奮地握緊了拳頭。他們無比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他們盯著姜風，下意識地覺得，他不是在打誑語，他是的確還有大招沒拿出來！
4 U% s$ \) X# H" ~
　　兩邊同時壓低身體，大踏步向前衝去！

　　右邊，四名千重軍副軍長微妙地調整了一下位置，四人的領域相互交互，有部分重疊了起來。
  l* g& A% h6 _+ n2 c
) b6 w$ B7 q8 _% C# H" M　　一瞬間，空氣中響起了一聲尖利而漫長的「嚶嗡」聲，非常刺耳，讓外面至少一半的人不由自主地摀住了耳朵。

. ~8 ]0 m) `) k% m# O　　聲音剛剛響起，他們身後光幕上的數字就跳了一次，四個數字彙成了同一個！

　　剎那間，數字突破了八十五萬，一路向上，瞬間超過了九十萬，向著一百萬直衝而去。

8 t3 c' R( Q$ V7 E　　意明武皇最高的明力輸出不過八十萬，這表示，他們四人合力，已經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尖利的空氣振鳴聲持持不止，數字也在不斷上升，最後，它停在了一百二十萬上。
( A+ D# P$ B" X# F1 \# k7 n9 f1 _
/ s6 q9 Q, ]/ }　　四名副軍長有的臉色漲得通紅，有的則隱隱發青，四人各有不同的表現。

　　這表示。他們已經徹底認真起來了，出盡了全力！

$ \. t" T3 f( C& O　　他們一起抬頭，瞳孔突然緊縮，臉上出現了異樣的震驚之色。
$ V7 Q: T. Z: O% q# ?* c
　　他們四人合力，明力水平增加得極快，但比他們更快的是對方！

　　他們調整自己位置的時候。對方也進行了調整。

" j* w2 O- t( x2 x/ Z　　之前能很明顯看出來，這三十六人分成四組，每組獨立戰鬥。而現在，三十六人成為了一個整體，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流動著金光，彷彿變成了一個金人！
& G' L/ F; |9 \) J; ^* e
1 C) l; @' e) V, T; u　　肉眼可見的明力在他們之間流動，像海浪一樣不斷拍打著。

　　每穿梭拍打一次，波浪就變得更高。這樣一層層，一浪浪。明力來回循環，以驚人的速度向上狂漲。

　　這漲幅直接體現在了身後的光幕上。
; v2 D2 `+ H8 b5 }$ S
: }  G# w1 H! `5 R9 a5 {: i　　十二塊光幕顯示著同一個數字——

, d: r7 f2 X& k$ N5 b- o) i$ p　　八十五萬、九十萬、一百萬、一百二十萬、一百五十萬！
6 O9 O6 r  y* C1 c9 l; E
　　護罩開始搖搖欲墜，光幕上的數字也開始不穩定地時閃時滅。
; v0 x  r) ]7 D$ O
　　最後，當數值突破一百五十萬的關卡時，「砰砰砰砰」聲接連響起，護罩上爆出無數火花！

5 I1 @- D. |3 E% |+ A　　火花閃現的同時，光幕同時消失，這表示。測力儀已經承受不了這麼強烈的明力負荷，直接爆掉了！

　　持續保持輸出和瞬間峰值不同。後者能到達三百萬，前者堅持了一段時間的一百五十萬，測力儀就損壞了。

8 j/ L3 z; i8 D  @　　火花好像點燃了護罩，它的表面流動扭曲著複雜的光芒，變得極度不穩定。
* m5 Z0 n4 u3 k& T/ m6 x
　　重繁臉色微變，他上前一步。咬破剛才手腕割傷的地方，又滴了幾滴血出來。接著，他在空氣中比劃了幾個複雜的手勢。地面微震，搖搖欲墜的護罩終於恢復了過來。

! j$ r4 v/ }) M( Y8 I　　測力儀爆了，沒辦法再顯示數字。但所有人仍然能看出來，研究員這邊明力水平還在不斷上漲——翻倍上漲！
0 v, V4 ]. g6 i2 s( H* c5 Z9 p4 G% r
5 E% }4 a0 R& w/ K　　再這樣下去，他們是不是能突破五百萬，達到魂明武君的水平？

* [1 [- A* A* M. ~. T6 P% ^7 V; [　　所有人握緊雙拳，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這樣想。
. J$ ^/ v& O1 p# @% K6 [$ _) V
# E. k9 }2 R: \  [" w( U# \　　覃清聖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與賀孤山平行。
$ Z* m) w- r& J  Q2 A$ E9 n" p
　　沒人注意他的舉動，就連一直表現得非常平靜的重夫人，現在也全神貫注地盯著姜風的方向。他們懸著心，捏著汗，就想看看最後的結果！

　　電網戰技集合的這三十六個人，究竟能強大到什麼程度？！

　　他們的等待並不漫長，片刻後，兩股力量終於再次相撞，第五次交鋒！

　　這一次的明力輸出比剛才更強，聲勢卻意外的沒有剛才雄偉。

　　令人意外而又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 }3 }9 }1 F  o7 @, a5 @' R1 C
　　護罩並不隔音，裡面卻變得一片安靜。人們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卻完全聽不見那邊的任何一點動靜。

. k/ L& U8 q0 k% n1 |5 v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見，強光衝天而去，匯聚成一棵參天大樹，一棵純粹由光芒組成的大樹。

1 d- F" U. u+ T( c! o( `　　大樹在空中持續片刻，帶來極其強大而恐怖的威壓，接著，它就向著韓東海等人的方向倒去。

　　韓東海四人彙集了全部力量，達到了超出自己單人水平的輸出，在這棵大樹面前卻毫無作用。

# ?9 X8 c" i% h  m" A' A/ g2 t4 [　　它就這樣緩慢而堅決地向下倒去，無聲而清晰地輾碎了韓東海四人頭頂上的領域，讓他們的身體齊齊一震，唇邊溢出血絲。
) {+ D: s. O* n: |3 `/ X
　　四人同時震驚地盯著頭上的大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攔住它。這四人是千重軍的副軍長，意志堅定得比鐵人也不差。但看著這棵巨樹時，眼底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 v4 A% J* o8 B+ L1 Z) |2 `1 b
$ {: h4 _( O# N, {2 H( p　　那是對強大的、遠遠超過自己力量的下意識反應，完全沒辦法阻止！

9 ^9 l6 k! j: ~/ [　　大樹下壓的速度看似非常緩慢，其實快得驚人。很快，它就壓到了他們的頭下，再向下一寸，就能把他們全部輾碎。
$ p. h, i, B, i3 @
. S/ ^. @8 ?: C6 E  [　　但這時，大樹卻停住了，一動也不動。
- M+ W, _0 J) S8 \; O6 H  |
0 y# @+ W; T5 z! D0 N% ]! S5 U1 ]$ k　　畫面彷彿靜止了，外面的觀戰者，包括三名至強的魂明武君，包括這套戰法的締造者之一、四線寶器師，都完全驚呆了。

/ ]- F+ F+ g) q% V" n1 M+ ]. ^7 a　　他們盯著眼前的畫面，似乎看見了接天木的倒下，感受到了天地的威壓！

5 S& `1 p2 Z# u$ u$ r6 m2 c2 c9 V5 V　　三名魂明武君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T' M! s6 t, x0 l; k
　　這種力量的壓制下，魂明武君都會重傷，那四個意明武皇，就算聯手相抗，也不可能是它一合之敵！
5 c( n/ a( l; b: Q
　　這場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難道那四個意明武皇，千重軍的四位副軍長要死？！

　　突然間，大樹衝天而起！
9 w4 b5 U( P  W' N7 P) H2 ~
5 e: H3 R' M, W. V/ B　　它本來是由光形成的，現在向下融化，形態變得模糊不清，重新恢復成了光的形態。

9 N/ Y6 ^, n# u6 J' T　　光柱衝天而起，穿過明心母樹的枝葉，向著天空直射而去。

3 w7 t2 I# U/ N# }　　這道光柱持續了一段時間，終於緩緩淡去，直到完全消失。
( k. V0 |5 Q, I% G. B
( K# k1 ]- T! A4 n　　姜風微微一笑，聲音打破寂靜：「事先說好了，不傷性命，就此點到為止吧。」

/ q$ m& b9 q, K- S# T. @# W　　伴隨著他這一聲，光柱消失，狂風拂過樹葉，四下而來，整個世界重新恢復了生機與喧鬧。
" O) E: h$ f* ~  {
8 g! Y- L- `4 r% ?  R* {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所謂的「不傷性命」，在他說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跟四位副軍長們提出來的要求，沒想到這要求是提給自己的！

$ H8 a& T5 u) P! f/ d" k- `　　但是誰也看得出來，剛才要不是這邊收手，由明力形成的那棵大樹壓下來，四名副軍長一定會立斃當場，毫無生還之機！
$ t* N" c3 P& Y0 l! T1 x& ?: x
　　直到那一刻，眾人才意識到，所謂的不傷性命，只有在強弱懸殊的情況下才能控制完成。而由以姜風為首的這三十六位心明武宗和身明武尊，對合力出擊的四名意明武皇展示了懸殊的強弱之勢，然後從容收手……

　　這簡直是自武修誕生以來，從未出現過的創舉！

　　應遺草掐指算了一下，微笑道：「剛才那巔峰一擊，大約有魂明武君的八成力量。」

　　魂明武君的數值水準線是五百萬，八成力量就是四百萬，單這一擊，就超過了剛才勢均力敵時的瞬間峰值水平！
( y/ G& C" p- V
　　吸氣聲四處響起，戰鬥已經結束，人們卻仍然沉默著。

　　他們看著四位副軍長同時站起，晃了晃腦袋，震驚地看著對面，說不出話來。
" p1 f, M7 E2 T+ o
　　過了好一會兒，韓東海才上前一上，驚喜交加地道：「這就是電網戰法？太厲害了！這是怎麼設計出來的？這不是說，只要再多幾個人合力，甚至有可能打敗魂明武君？」

  P& w' \4 }, |" `. M　　幾個魂明武君就站在旁邊，他就大喇喇地說什麼打敗，這話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說得出來了。

　　姜風微笑搖頭，荊櫪已經把話接了過去：「第一，這套戰技名叫姜氏電網戰法。第二，按照現階段的理論推斷的話，電網戰法的組合與輸出都是有極限的。能超過意明武皇，不代表能到達魂明武君的水平。今天這樣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 n: g6 p, v6 i4 g4 k, d. t3 W8 a0 N　　他專門強調了「姜氏」兩字，倒讓韓東海等人多看了姜風幾眼，表情非常古怪。
- G: p' ^: z9 {2 C
　　魂明武君們鬆了口氣，還有些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_9 ]  L1 a9 ]　　賀孤山揚聲問道：「三個心明，六個身明，可以跟意明平級。那九個身明武尊能打敗心明武宗嗎？」
8 ]* o* z% [1 G4 v/ S9 q
9 J# w. K/ f; V% o2 }" b5 h　　對於他來說，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 k9 F% t# x" F* K
7 c4 ~) Q+ i* A( }) _& \% A* K5 Q　　心明武宗跟意明武皇雖然相差懸殊，但都是某個境界之上的，只是能力不同而已。

　　但身明武尊跟心明武宗之間，隔的則一個層次！
2 w! W+ S' I9 D' Q" \# @
　　姜氏電網戰法能不能跨層次戰鬥，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 O( k3 l. ]# ]5 \
　　荊櫪看了姜風一眼，點了點頭，朗聲道：「當然，這才是這套戰法最初創造出來的目的！使用這套戰法，九個身明武尊就能跨越階層，戰敗心明武宗！」

　　短短片刻的安靜後，場上一片嘩然！

: W, n% K: g( ?3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4 要當我徒弟嗎？
% K) q9 Y' ]. U; w" g1 a) c
　　荊櫪公佈的事情實在太過讓人震驚，人們嘈嘈雜雜，大聲說話。有的在表達內心的驚嘆，有的在大聲質問，有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C# H" s4 f, C4 y% [3 `$ H　　他們全部離開了座位，有的湧向荊櫪，有的衝向研究員們，想要親眼看看他們身上的紋路。

　　重繁那邊早就做好了準備，沒一會兒，一群人上前，重新控制住了局面。
, X4 Y3 p2 D- Y: H& m/ l; K$ C
; x# r- Y. `1 i( r5 C6 e4 C　　荊櫪揚聲道：「大家不要急，一個個地來，只要能回答的問題，我們都會回答！」
* T1 C4 P; ]9 O. P$ @' w; {. J
1 u/ M- j- @- T0 i　　研究員們在護衛的保護下退到了一邊，姜風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1 _1 z8 v* ~- {8 K
　　他剛剛坐下來，賀孤山的銳目就掃了過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問道：「這套戰法最初是你提出的？」
# w' Z% _" q- k% w6 ~" F) w# z
3 P8 d! B. |3 l# ^' k) e　　姜風並不隱瞞：「是。九天國戰上，朱天國太弱，不用這種方法，沒法拿到好名次。」

: D$ |/ q" z) O* S( x　　「九天國戰……」賀孤山重複了兩遍，嗤地一笑。以他的身份地位，什麼時候把這種層次的比賽放到眼裡過？

( }+ A  P* D( _- [& z0 `- e　　姜風道：「我到千帆盡來參加重繁的生辰宴，正好碰到荊所長。他看過九天國戰，留意到了我們的戰法，問我能不能複製普及。後來我們找到了連大師，最後還是由他來主持，大家一起完成的。荊所長給我掛名是看我年紀小，其實我只是一個靈感來源，每個人做的工作都比我多。」

, h, a4 _7 Z+ @" V. c- ~) r　　他說得誠實誠懇，賀孤山卻沉默了。

7 e  u, T6 G" [% P　　禦魔軍跟千重軍關係特殊，他跟荊櫪打的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荊櫪是那種看孩子年紀小，就心存憐憫，給他天大好處的人嗎？
& U& Z) U! o* g" \' H6 i
  h, c0 W6 y, j( e* J　　絕對不是！

　　這人貌似嚴肅死板，其實極其細心。思路靈活，比狐狸還要狡猾！

　　要不是姜風在這個過程中做了足夠多的貢獻，荊櫪絕對不會這樣做。
! V' @1 Y8 I  v" o# N1 E$ p
8 F! ^' W3 E  P8 P- o; ^　　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主創一套基礎戰技？還是這樣一套極具突破性，價值驚人的戰法？
1 y' `" o& X) \
8 J  A" l8 O0 `2 U　　賀孤山思考片刻，突然問道：「小姜。你要當我的徒弟嗎？」

- h& O6 h/ x) O! i　　大陸最頂級的魂明武君之一要收徒！

; E' O1 T5 U- @5 [: m# V　　雖然旁邊大部分人都在留意荊櫪那邊的問答，但還是有些人聽見了這邊的對話。

$ z% w  b5 s" ?, V. x　　他們吃驚地望著姜風，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 q* `  q1 E- p, ~  J
  z; g, L% ]3 M# R　　不滿二十歲的身明武尊，今年的九天第一人，還是這樣一套戰法的冠名創建人，誰敢說他不配當賀孤山的徒弟？

　　甚至有一些人隱隱在心裡覺得，賀孤山這麼快就出手收徒，也是想趕在其他人動心之前，先把這個少年拿到手！
2 w% I& c" N5 z6 s
) t% ^7 P5 w, f) C" U2 ~　　不過這樣一來。也算是名師配英徒，非常合襯的吧。
* }0 t  O5 S$ \! M
/ z) i# m; L1 L4 s8 C; s　　令人意外的是，姜風搖了搖頭道：「對不起賀帥，我已經有師父了。」

# E7 {( v4 a% w( P4 O' @7 [) _　　賀孤山揚眉：「哦？我可否瞭解是一下是哪位？」

　　姜風道：「是華蘇華老師，他在我還沒有入境時就開始帶我，給我打下堅實基礎，是我的一生之師。」

　　賀孤山眼皮子一掀，有些意外：「華蘇？意明武皇？我軍的萬夫長？對了。他的確曾經因傷停留在朱天國，泰倉城魔戰的時候。也是他出面四處聯繫老兵們……原來那時候，你們就已經結下了師徒之誼啊……」

　　賀孤山感嘆著搖了搖頭，很快就打消了主意，「原來你是華蘇的徒弟，難怪！他是我禦魔軍的英雄，果然能教得出你這樣的弟子！」

　　他笑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向姜風示意一下，「來，為這位舊識乾一杯！」

3 K3 b; U1 @+ N- |6 ?　　被姜風直言拒絕，他看著姜風的眼神卻變得更親切了。
# ^, |- A5 s9 p2 N
& m8 x7 G" N4 Z, q  J: X" H　　旁人看著兩人，有些恍然。又有些遺憾。
& q0 @- K0 L6 }$ Z2 q3 ]
3 {9 n2 b, W6 S: j& j1 }* ^. ?　　平常來說，一個這樣的少年，有一個意明武皇的師父，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機遇。大家多少也能想像，這位意明武皇給過他什麼樣的教導。
1 u/ }2 q- T4 ?/ v7 @. `9 H( d7 T
7 n' \& X) ]: d+ m. A+ R- _　　但不管怎麼說，九天玄極大陸的意明武皇加起來，還是逼近三位數。而魂明武君，就算加上隱藏的那些，也不到十個！
6 E, R' `( k1 T2 d
　　魂明武君的親傳弟子和意明武皇的徒弟，哪個聽上去更有力量，一聽就能知道。但姜風拒絕得卻這麼幹脆，讓眾人在遺憾之餘，又不自禁地更欣賞這個少年了。

　　這兩人私下交流的時候，荊櫪還在前面回答各人的問題。

　　姜氏電網戰法的創意來源是的確是姜風沒錯，但要不是荊櫪慧眼識珠，姜風也不會主動把九天國戰的戰法擴展成現在這樣。
- r3 A% K3 _; G7 X4 N. g+ {
( P0 V" L' Z( e' \( _2 I　　荊櫪是這套戰技從頭到尾的主持人，對它的方方面面都非常清楚。這時候解答起來，也格外清晰。

" u! f) J. _) X- I+ A　　電網戰法創建的初始目的就是跨境。

　　利用寶器和武技結合的方式，以人為器，讓明力以特定方式在中間不斷震盪，影響周圍空氣裡的明力，瞬間翻倍增幅。
/ [* J/ q+ c) R/ T: `9 y3 b+ @$ H5 w
　　電網戰法的最小單位是三人一組，之後每多三人，增幅的幅度都會向上漲一截。
3 e, p& D8 i; G7 X4 |
　　當前，這套戰法剛剛完成理論建設，要完全成形、投入穩定使用還需要一年的時間。

　　理論上，它最多結合的人數不能超過八十一人，再多的話不會有效果不說，還會打斷正常的組合頻率。

　　人數越多，明力越強，震盪增幅的頻率也會不穩定。
: }; v; P9 B/ H. l. X- d1 T
1 q/ M% w1 A1 G# g* F! z: n' M　　在最理想的情況下，這八十一人可以全部都是身明武尊，那時一擊可以超過五百萬，達到魂明境界的水平。但是實際上，這種操作已經非常危險，有九成的可能會造成失衡，使得明力反衝，讓這些身明武尊全數隕命。

$ k3 M+ M# z' I" j& W# b4 }- ~- v　　畢竟，人還是人，每個人體內的明力波動都不同的，不可能達到徹底完美的協調。

　　純粹心明武宗的話，組合人數不能超過九個。
7 j. |+ X: F9 n' F  g/ g1 ^
; z2 d5 ^, X+ i) x5 [% T　　心明武宗開始，精神力正式踏上戰鬥的舞台。而精神力波動的差異，比明力波動更加明顯，更難協調。
4 \0 O- z/ g+ C7 V* A) @& q
# e* ]+ Z8 I! P$ M- k　　心明武宗倒是可以收起自己的精神力來配合戰技，但那樣一來。他們本身就會掉落一個境界，跟身明武尊又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 ^4 _# n, y  }5 w
* m6 f  u* _. `! Y　　再者了，心明武宗體內的明力太強，振幅比較大，協調起來也難得多。
$ ]- r+ d2 c) ?% v; o1 l
7 d* k5 U: K$ c. v# w7 z4 P　　配合心明武宗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像剛才這樣。小組裡一個心明武宗搭配兩個身明武尊，由前者作主導，後者跟進，這樣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5 v$ ?) ?' F9 L+ J3 o' [, y: K
4 Y1 }: u" q0 {( Z* v2 e　　聽到這裡，魂明武君們的目光微微一閃，心裡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3 Z8 I. {  C  V5 h$ b# E
" N7 I  B, w% w8 P; Y　　荊櫪的說法總結起來就是說，電網戰技的組合能力始終還是有限的，想要打敗魂明武君幾乎不可能，它的目標始終還是意明武皇和心明武宗。

　　這的確更符合千重軍本身的需求……
  L0 g1 a. X4 K  g  @$ ^
1 P. u8 G4 I1 r! k　　就連漠北戰場上也很少出現魔君。更別提千重軍負責的九天大陸。
* z+ R. p$ u% ]8 y3 b. j
　　他們的要求是在出現越境的魔將、大將的情況下，能以多對少，克制他們，而不是進行最強對最強的巔峰戰。
! B2 D: `5 Z- X2 F/ [) A! v" ^* y
　　而對這些魂明武君之後，心裡也少了點警惕。

* Z3 }9 e* L4 W. `  a- s　　他們毫無疑問是站在大陸最頂峰的人物，誰也不想自己的優勢被這種新出現的戰技給抹除了！

8 L! B0 N% `$ u) n+ e  P' [) {1 E9 `/ Q　　講到這裡，荊櫪不動聲色地看了重繁一眼，重繁微微一笑。向他點了點頭。

　　荊櫪很快就把電網戰法的各種具體細節闡述了一遍。事實上，對於普羅大眾來說。它能不能打敗魂明武君根本不重要，如果可以，那也只是多了一個噱頭。
4 U, |) b+ g. d* R3 I
% W# u- Z1 ^# z( ?7 j8 R6 A. _" x　　他們最重視的，還是心明武宗！

. q6 N% i4 o( I) O　　心明武宗的數量是意明武皇的數百倍，也是日常最可能遇見的強敵。

　　電網戰法能克制他們，他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荊櫪的聲音剛剛一頓 。一個人突然問道：「荊大人，今天千重軍把這套戰技展示出來，只是為了讓我們見識見識嗎？」

: e& j$ ]2 |: x, K: s4 m( n% t3 ?　　魚去還聽見這話，目光微微一縮，似乎想說什麼。但他身子一起。就又緩緩地坐了回去，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重夫人和重繁。
7 n: n) c9 ?' R7 e) _5 e# T7 b6 P
　　荊櫪朗聲一笑，道：「當然不是。今天把它拿出來，主要是為了兩個目的。」
& `' X+ x3 w8 M1 ]9 q1 ]) |- w
  T: ^0 ^+ f% U. R, ~$ {　　他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今天是落葉宴，這是我們給新族長準備的一份生賀禮物！」

- J9 \6 y! X( \2 E5 s　　實際上，重繁到現在還沒有正式繼承上位。但事到如今，也只是差一個步驟而已了。荊櫪也毫不猶豫地稱呼他「新族長」。
  L  ~! G$ y- b- i8 V2 q
/ X2 k& R* q: ]' C! Y5 l* ~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二，這套新戰技，我們的確打算開放給九天玄極大陸各位同仁！」
) I: ?* X$ d3 u" f
　　這話一出，全場先是一片安靜，接著嘩然！

+ J! X  X; o# G' ^　　其實之前也有不少人猜到了，但是猜到跟實際聽到耳朵裡還是不一樣。荊櫪這樣一證實，所有人都震驚了。

8 |4 y; w0 ^' y8 W. z& g　　所有人又恢復之前那種拚命大呼小叫的狀態，彷彿不這樣不足以表示內心的激動。
% q% O# T% n7 N; d1 N
9 d' z9 ~3 M7 a7 x$ i　　很快，場面再次被維持下來，仍然有一個人鼓足明力，大聲問道：「直接公開戰技嗎？」

5 O& W: K6 C) N! Y/ M7 P# `* A　　他的話很快就被鄙視了。

' ?6 V  D  S. X: d. l　　這也想得太美了！
5 B2 L& b* W8 w) b0 j, C" `4 g$ y
　　人家花了大量人力物力打造出來的戰技，直接公開？就連禦魔軍都不會這麼大公無私！
8 g2 ^" y- s( p( Z; Q
9 c3 Z& [! ]# O4 Y: Q- D　　荊櫪果然搖頭道：「現在戰技只在理論階段，要徹底完成還需要一年時間。所以這一年，我們會徵求訂單。一年之後，再請下了訂單的各位，把需要使用戰技的武修送到千帆盡來，我們會負責教會他們，直到熟練使用！」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5 來張訂單吧
7 J- ?2 j9 O6 b/ B9 X
  x( w9 r0 u2 t' A  A, T6 Y+ d  [　　訂單，沒錯……

  x. F5 p8 z  J* o- x　　這兩個字一出，眾人終於想起了重家的身份。

　　重家屹立在九天玄極大陸頂端，以僅僅千年的歷史，力壓四大門閥，成為實質上的第一家族，一方面靠的是抗魔的決心與名聲，另一方面，就是靠的他們經商的本領！

　　從早年紀輕雲時代開始，重家代代都會出商業天才。
! o+ W* o3 B! D7 {% y/ q5 o
7 P) D! y0 Q; S, X　　在他們的經營下，重家的旅館、飯店、成衣店、拍賣行……遍佈九天玄極大陸各處，就連陸明鎮那樣的小地方，都能開一家海內居。
. }& J3 u, G& H
+ ^/ j7 k0 W) S3 N3 ^" b( Z& v1 G　　海量的金錢從世界各處彙集到重家，起初也正是這樣豐厚的利潤，動搖了重家的一些高層，讓他們生出了異心。
+ _* V" Z$ Y& h3 O% N* p* X
　　現在重家族長派以雷霆萬鈞般的手段排除掉了那些人，但這不代表他們會放棄自己的利益。
1 @' R2 D+ f# C0 z* A
' f( ^# Y% N/ M! c. B: E　　訂單，當然，重家把這套姜氏電網戰法拿出來，就是要賣的！

　　雖然荊櫪完全沒有提到價格，但誰也想得到，這套戰法絕對不便宜。

　　但是貴了就不買了嗎？

. N( c2 V% Z' P9 Z) e& K) `　　九個身明武尊能打敗心明武宗，這就表示，就算是小一點的家族，只要糾集起這樣一支九人隊伍，就能在大多數情況下保證自己的安全。

　　尤其是那些長期行商的商戶，正常也是要組建護衛隊的，如果能給這支護衛隊加上電網戰法這套保險，安全性馬上就會大增。

　　而那些更高層的家庭則想得更多。
3 F& }* p9 F8 L8 D; h! c
　　對這種層次的家族來說，勢力強弱一方面是看各家的資源和人才，另一方面就是看強者的數量了。
, D7 I; }) o) M8 e
　　我家有三個心明武宗，你家只有兩個。對不起，我家就是要比你家高一層。
$ Q+ L+ \, r9 h& ~0 I0 P
　　現在有了電網戰法，只要多九個身明武尊，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心明武宗，兩個家族之間就能拉平。
/ J# v9 Y$ Z( p. k) M8 g6 z1 _
1 J. d9 r; l" k) ~3 J　　而同樣的。如果後面另一個家族買了電網戰法，而己方沒有，就表示自家會被後面的追上甚至甩下去。

　　身明武尊易得，心明武宗卻難以培養！

　　強者的數量、家族的排名會直接影響資源的獲得，長此以往，一個家族的興旺繁盛就看這個了。
4 L9 |2 D' a' Q7 t4 r
　　想到這裡。好幾個人同時拍案而起，毫不猶豫地道：「多少錢？我要下定！」

　　荊櫪還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他們就已經表示要下定了，可想而知，在這件事情上。錢已經不是問題。
+ V0 D' a4 |( @% z
" e9 U: Y" V$ O; s8 s. U" ~  v) v0 c　　畢竟，不管多少錢，都換不來一個真正的強者，或者說，一個打敗強者的機會！

( F7 k2 N3 j: g# [$ I　　荊櫪微微一笑，手向下壓了一壓，道：「抱歉各位，現在是落葉宴。不是拍賣場。我們現在只是在展示賀禮的同時，順便通知一下大家。至於下定出價，還是等落葉宴結束。我們芥子閣見！」

& N+ A4 {( E& l) L. k/ r　　芥子閣……重家的綜合性拍賣行。荊櫪這意思就是，要用拍賣來決定訂單歸屬了。
+ V4 }% u$ p4 H& T3 L
　　在場的諸人情不自禁地對視了一眼，估量著其他人對這個訂單的興趣。
+ d2 _6 ?9 X! s1 ]0 F
　　很快，他們紛紛覺得牙酸。
2 d/ b$ p, R- D0 _) W' f
) s* E- Q' `3 S7 q　　從其他人的眼中，他們看見了濃濃的戰意，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戰意，已經不遜色於之前護罩裡的兩軍交戰了！

& [+ C. [& D5 S. i　　不用猜了。拍賣場上絕對是一場血戰，想要獲得電網戰法。非得下血本不可。

8 A$ i$ ^3 ~/ @* u- [　　但是，誰怕誰？

　　要拍賣，重家必定會限量。要限量，就表示得到這套戰法的人有先有後。
7 @) a) V$ H$ N9 H( Y* F! B! k
　　先一步得到，就可以先一步應用它，攫取大量資源。
/ c( H3 I5 o  j$ X, d8 O5 h! S' Q
4 ]( c. X: v% o1 N% |' |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個天大的良機！

　　眾人紛紛點頭，不再多問，而是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8 E( y; \' B2 [: I　　一時間，場面再次平靜下來，座位之間的人們相互交頭接耳，談笑風生。只是這笑容下面包含的鋒利，不是每個人都能忽略掉的。
% C, u! F1 c" j# [
　　電網戰法的展示到此暫時靠一段落。

, [7 K/ O/ g+ m　　無疑這次展示極其成功，三十六名武修集結起來的力量，簡直令人震撼。

　　從此，身明武尊能打敗心明武宗，心明武宗有可能打敗意明武皇……

3 C( _( q: f0 k! Z　　以前，完全壓制的力量變得不再那麼可怕，這對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場顛覆！

　　荊櫪也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一群侍從上去，開始平整剛才被戰鬥打亂的場地。
. P$ Y' u# k; N  u
* j9 F  b3 T  |& U. g　　重繁用孤帆陣重新拉起光幕，隔離了兩邊，另一群侍女開始流水般送上美酒佳餚。
' x7 b8 ]9 q# M% d: s- [$ i
; m( t7 d3 h" q7 v( V/ d& n　　直到這時，客人們才發現自己已經饑腸轆轆。
8 g$ S3 V9 z( a$ T4 n5 N2 ^4 h
& {! G$ F# q- F2 [+ y　　之前的一連串事件以及展示太吸引人，他們看得渾然忘我，根本忘記了這些事情。
8 i" c2 y9 Q+ G$ {6 n  p6 X& e
, r* m/ H2 l) p; _　　重繁站起來，向著大家舉杯微笑：「抱歉各位怠慢了。本來酒席應該一早就上的，但這些菜品準備起來有點費工夫，只能略加延遲。大家好好享用，希望能夠喜歡！」
$ d# y! r2 z7 d" |
! `0 u7 O7 j$ ~6 k　　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仍然有些文弱，但已經沒一個人敢小覷。他笑得謙和，眾人也紛紛舉杯響應。
3 L6 D, h; P% @% C) t# Z
* m1 V  p7 X9 o0 ?* u　　他們原本以為重繁這兩句只是場面話，結果菜品一上上來，他們就驚呆了。

5 b& U% o: M$ Y: u3 `　　重家的酒器盤碟當然是極盡精細，桌几不是很大，但每一席也能放上八道菜和一壺酒。
: |* s5 W- E- h  q* p
- {& z' x( N7 O5 ^　　這八道菜有葷有素，色彩豐富，香氣誘人作為重家招待客人的宴席來說，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稀罕的是，這每一道菜裡，全部都有些淡淡的明力波動。

　　顯然，這八道菜全部都是明力美食，沒一道例外！

. ~- g" o, {$ b  C　　明力美食就是用明獸或者明植的材料，配合多種藥材，由可媲美寶器師的大廚親手製成。
( P' W) @# H# u3 i# E7 p2 s1 D1 \
　　這種菜餚的材料就很昂貴了，製作手法精細困難，耗時良久，就算是四大門閥這樣的頂級世家，也沒辦法經常享用。

　　通常在這樣的大型宴席上，明力美食肯定是要有的，也是一到兩道主菜配上其他普通菜品。

　　而重家拿出來的這八道，每道都不一樣，每道都是明力美食，這簡直就是奢侈了！

　　而且可以看得出來，這每一道菜都是單獨精心製作，絕對沒有一大鍋做出來分盤的。這樣一來，耗時耗力更加巨大，即使有重家的名頭壓在上面，也足夠讓人驚奇。
7 J1 k& c% V! C) p  r6 t. G
　　賀孤山向來耿直，一看這場面，眉頭就是一皺。他淡淡地掃了重繁一眼，顯然覺得他有點過於奢華。
8 J5 _" z, U5 [: ~1 u6 F: t; J
　　不過即使是他，這種時候也不會多說什麼。
; q! I9 R  k: \1 A8 N: \0 @- O
- j) E# w" b7 H4 I) i5 Q! w　　覃清聖臉色微訝，他聳了聳鼻子，驚訝之色更濃。接著，他提起筷子，夾了一口送進嘴裡，慢慢品嚐。
6 r- H* J. K3 z! ^4 u/ E& [8 t
　　片刻後，他震驚地睜大眼睛，面向重繁問道：「族長大人，這裡面沒放藥材？」

  f- k. s7 M0 J$ v6 v　　按理說，一道菜而已，身為族長的重繁怎麼會清楚。這時他卻微微一笑，鎮定自若地道：「當然，藥材會破壞食物本身的味道。這道犀影照月用的是流水犀喉部下方的肉，最是細嫩甘甜，用藥材調和，就會失去原先的鮮甜，那就太可惜了。」

# |* b. ^0 w  Q  Y　　覃清聖皺眉道：「但是不用藥材，怎麼中和肉類裡的混亂明力？那樣的肉本來就沒法下口！」
+ ?1 }3 l5 U& _( i& H
! X  i' d) G( @) x2 N) Y　　重繁微笑不答：「當然還有其它的方法。」
& C! |# E: |+ e4 j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覃清聖也不好追問。他又吃了兩口，突然問道：「這種新的烹調方法，是哪位大人創造出來的？可否讓我見見？」
# K3 l- G& O9 `+ Y
　　重繁抬了抬眼睛，跟姜風相視一笑，道：「以前病居無聊，閒來無事做的一些改進而已。」
8 T" `1 ?+ j. j( g# U7 t0 R
. i; V" n. E7 m0 y' d9 r　　「你做的？」覃清聖吃驚了。他的眼神變得深幽，深深地看了重繁一眼，沒有說話。

$ g7 @7 \/ |' P7 h: u; w: `　　重繁今天才融合明心種，就代表他改進烹調配方的時候還不是一個武修，不能使用明力。
+ G( v# K0 Y) S- |# L0 e; R
　　別看這只是日常吃穿的小道，但這表示，重繁在融合明心種之前，對明力就有了一定的感應力。這種人以前也是存在的，他們成為武修之後，無不是聞名一時的天才。
4 T6 \+ I) ?- B8 l! S3 B* M$ @
　　重繁有這樣的天賦，又融合了那樣一顆超品明心種，還掌管了孤帆陣，得到了姜氏電網戰技……
) K8 G& {! N* s% F1 G
　　重家雖然因為內亂和大清洗而折損了一些實力，但也排除了反對派的異己分子。而在擁有這樣的新任族長和超凡戰技之後，它必將從烈火中重生，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覃清聖彷彿突然間失去了對美食的興趣，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一臉的若有所思。

　　重繁小心打量了一下他，又抬頭看向姜風，微不可查地向他點了點頭。
+ n" \0 T) B( [
　　覃清聖代表的是帝御城，是人類的希望之城，現在也是一個極大的危機。

/ W/ ~4 G) X1 @2 d4 i' t　　蕭滄海覬覦天心種，斬除葉寒洲，表現出了極大的野心。這野心，會僅限於個人實力方面嗎？

7 C0 q8 ]1 R3 ^　　重家和帝御城隱現鼎立之態，帝御城會容忍這種狀態？

　　重家只要稍有疲態，帝御城一定會馬上插手，把他們打壓下去。
' {5 j! v9 Z- b: i
　　這次覃清聖自爆晉陞魂明武君，又代表帝御城來參加落葉宴，內裡想做些什麼，重繁不是猜不到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重家才要表現得格外強硬。
* e7 H0 T$ J& k2 [- A# w+ A5 H
$ O' T' v% ]  }, K0 j" M$ w　　幸好有姜風，幸好有連江，幸好有千重戰技研究所。

　　電網戰技震懾了帝御城，明力美食又何嘗不是一次實力展示？
& J; @9 p/ J2 n7 f
　　現在覃清聖怎麼想還很難說，不過不管怎麼樣，重家都不能掉以輕心。
6 {2 e7 s, V- @: T# B) o* ]# a- W
7 E' T  ^  r7 s2 x' [; ]　　而只要帝御城不敢稍越雷池，接下來，就是重家擴張推進的時機了！
. J$ }8 J; c  j: M& {
* {1 ~" P9 J( q5 J8 J& E% x$ z2 z!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6 你想要什麼？
6 R  l5 d' k) i7 @6 k
　　不管重家和帝御城怎麼暗流洶湧，酒席上看上去還是和樂融融。

　　來參加落葉宴的商戶雖然都是大商戶，但一輩子也沒吃過幾次明力食物。更別提重家這些菜餚全部都是大廚在重繁的指導下、精心烹飪而成，客人們先是大塊朵頤，吃了一會兒又放慢速度，生怕太快吃完，以後就沒這樣的享受了。

　　明食味美是一回事，最關鍵的還是對武修大有好處。

　　明力會柔和地滲進他們的身體，潤物細無聲地調整他們的肉體和精神。這比自行修煉時調養得還要周到，一頓飯後，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體內的明力更加協調順暢，打從心底覺得愉悅。
) t/ k- n) X: f; K
0 A/ U* U, n/ q5 y0 E. O$ t　　這一頓飯，也徹底讓他們感受到了重家的強勢。之前那一場內亂以及大清洗帶來的陰影一掃而空。

　　重家不愧是明心世界第一世家，這個名號以後也會一直保持下去，還會更穩！
: R4 t" b* k! x# s: ?+ v9 ^
$ E! j# P1 h0 Y, k8 l: X* q+ y　　午宴過後就是族長接任儀式。
$ M7 L( y9 U) Y" q0 |: l3 n
　　相比起之前的明心種融合，這次儀式簡單多了。

( z$ ~# C: P( V2 G9 R( G4 \　　當重繁接過族長權杖，將它緊握在手中時，他的氣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8 U3 O  J. p9 F
　　以前那個多少還有些天真稚嫩的少年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像是在這一刻徹底成年了一樣，眼神變得成熟而沉穩。

　　這一刻，他擔在肩上的，不僅是重家族長的榮耀，還有一整個家族，一整個世界的重擔！

　　姜風遠遠地看著他，微笑起來。

　　誰能想到，當初在山谷裡救助的那個少年，如今會站到這裡。成為他最強最有力的合作夥伴呢？
  `& D0 g+ f% @8 `/ G/ K
& Y5 O( b5 Y# N( s1 B+ V0 C　　接任儀式之後，落葉宴就到達了尾聲。
# F# p/ }5 f5 a6 L( G: P
　　客人們紛紛起身，表情興奮。
* |# r+ i7 X, b0 ~' n
1 F" V; H$ M$ K; ^8 @# Q* `7 l　　這次落葉宴真是不虛此行，從各方面說都是。
9 i+ f, N( `% w1 r4 |" H' N1 H! u2 n, P
' j! u" y  ~$ ~- b. V　　看到了好幾場好戲，收穫了兩次明心母樹的恩賜。一次豐盛的宴席。接下來，還有更吸引人的，電網戰技的拍賣會！
4 d0 K$ Y9 r% K% T
7 |! b! Q. K8 V# U& \2 C% I$ }' S　　重家早有準備，立刻有一批執事出現，迎向那些客人，接受他們的報名。為他們詳細解釋拍賣會的相關事宜。
/ j* {& _. l2 w. w( O
　　姜風身邊也圍了好幾個人，各種目的的都有。

2 G* s0 [8 U9 U( I　　有的只是單純想跟他拉拉交情，有的則是想打探一下電網戰法的內幕，還有的甚至把自己的女兒拉過來，想讓他們「聯絡聯絡感情」……
& ~2 o4 O/ b2 }% d0 Y
& p% h0 S" @2 m5 r) \9 n　　姜風對大部分難題都能應付自如。這時候的確覺得有些尷尬了。
' m# l$ j) i2 T) l8 q* s" C
0 l4 d. P6 `. f! `+ j" c& q　　這時，他看見重繁走到重夫人身邊，正在跟她說話，賀孤山則迎了上去。

+ s3 x1 ?: D+ o3 P3 B, P- V6 E+ N　　接著，重繁轉身，向他招了招手。

　　姜風鬆了口氣，連忙道：「主家找我有事情，我先過去一趟。」
. T: A: x$ j- y3 Q4 E9 o* t, {" j
　　圍著他的人也看見了。都很羡慕，一個人貌似熱心地道：「又是超品明心種，又是電網戰法。你這次可是幫了重家的大忙，別客氣，該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手！」
0 C9 h! v. }/ \3 W
　　姜風只是一笑，擺脫他們走過去，走了兩步又聽見後面在說：「你瞎說個什麼呢？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人，一個人怎麼跟一個家族。還是重家這樣的家族爭？」
: ^! o6 |1 Y! b/ ~% @
( c/ j! X* a9 P1 C9 G' B7 z+ C6 f　　「這樣說的話，姜風還是應該拜賀帥為師。有了魂明武君和禦魔軍總帥撐腰。重家也不敢怎麼樣！」

6 _7 w1 x7 b/ Y. }/ g) \1 B　　姜風走到重繁身邊，賀孤山筆挺地站在那裡。雖然他已經收起了身上的威壓。但仍然像是巍峨高山一樣，讓人透不起氣來。
1 D/ y4 z0 I8 y
　　賀孤山何等耳力，那些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這時他一揚眉，問道：「怎麼樣？現在拜師也還來得及，被我收成徒弟，華蘇也不敢說什麼的！」

　　姜風搖了搖頭道：「華老師小氣得很，知道我另拜他師，肯定會打爆我的腦袋，我可不敢。而且……」他抬頭直視賀孤山，笑著道，「我說過了，電網戰法不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您把我挖過去，我也沒辦法複製給您。所以，還是算了吧。」

　　賀孤山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言下的不盡其實，不過也沒跟他追究，轉向重繁道：「既然如此，你開個價吧。別跟我說什麼拍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 D, R3 I4 L8 A4 _3 b0 v- z2 O　　重繁的表情很嚴肅，他行禮道：「禦魔軍長年居於漠北對抗魔族，賀帥購買電網戰法也是為了抗魔，我們當然不敢隨意怠慢。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先換個位置說。」

　　他之前都是稱呼的賀伯父，這時改口叫賀帥，明顯是因為在這件事情裡，更重要的是禦魔軍。

　　賀孤山欣賞地點了點頭，問道：「好，去哪裡？」

　　重繁正要開口，覃清聖突然起身走了過來，微笑道：「你們要去哪裡？可否也帶上我？」

　　他一開口，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賀孤山臉上笑容消失，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禦魔軍跟帝御城關係是很密切，但也不是一家的。該避嫌的事情，還是避一下比較好。這是禦魔軍內務，覃大人還請留步。」

. i2 ]  k3 s4 K2 I: K# O8 o　　他的語氣不算很冷漠，但拒絕的意思非常鮮明，可以說一點也沒給覃清聖留情面。
1 ~+ u. U6 b/ _3 \' K
5 I+ }1 ?" v' M# _1 L9 ?9 G9 @, e　　姜風和重繁同時神色一動。
' I6 R( J+ L$ x( y) |
　　這兩家向來被外人視為一體，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親密無間啊……
1 R: j8 v( a, N; ~6 \
　　覃清聖微一揚眉，從容地道：「這樣啊，那真是遺憾，我本來也有要緊事情要跟族長大人商談，現在看來只能先來後到，稍加推後了。還是你們先談吧……」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一笑，一甩披風，轉身離去。

9 \! y% a7 r* f, ^% B　　賀孤山瞥了一眼，有些厭煩地轉身道：「別理他，走吧！」
1 m5 C0 R; v9 ~4 i. G0 ]/ t
　　重繁帶著幾個人走到和山谷的一個角落，這裡有幾棵大樹，像是休整過一樣，恰到好處地圍住了一片幽靜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張石桌，幾張石凳，都清掃得乾乾淨淨。樹影投在桌上地上，顯得格外怡人。
: u1 H9 i! B/ j7 A4 p
: v3 A/ ~- B- @- ~$ @8 V4 x　　桌上擺著水果茶點，茶還是熱的，一看就是他們來之前不久準備好的。
' V/ v% x) f) Q+ e, P7 a
　　賀孤山向來不在意這種招待禮節，屬於那種你招待得太仔細了還會嫌你娘炮兮兮不乾不脆的那種人。

: C% ^. ^& U! X0 b* f. O　　他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開門見山又提起剛才的話題：「乾脆點兒，開個打包價吧。你這個姜氏電網戰法我是要定了，我們也不可能一組組地送人過來，只要價格不離譜，我們肯定會吃下。」
2 a0 g& w5 _0 q7 q; Z5 ?
! j/ ~8 p* Y, B+ X, l1 B# E; D  v　　重繁思索片刻，問道：「聽說禦魔軍近年來的經濟狀況一直不是太好？」
  w, s* \+ X$ z
% [5 u0 Z4 ?& Z- E. H　　賀孤山的目光冷然掃過：「禦魔軍的經濟狀況從來就沒有好過！這一點，你們身為長期的資助者，應該也很清楚吧？」
3 y. d! Y7 [" c9 b" k- b1 ^
　　重繁並不隱瞞：「沒錯，重家一直在資助禦魔軍，不過近年來族內情況不太好，資助力度也沒以前那麼大。不過，我們從沒打算要中止這樣的合作。」
# y, {9 c$ g" O8 u$ ], Z
$ x9 l3 u) l5 u　　賀孤山聽見他接著「資助」的話題說了下，眼睛一眯，興緻大增：「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打算把電網戰法白給我們？」
) A( ]% Y! N* n1 D4 x  M
　　重繁強調補充：「是姜氏電網戰法。姜風是它的初始創始人，做了大量工作，現在直接冠名，他也擁有這套戰法的一部分權利，我們要做什麼決定，不可能跳過他。」
* K" B' W' e( \2 F
8 T# T! _7 g5 G7 W! Q7 d　　他看了姜風一眼，微微一笑，「到時候芥子閣拍賣這套戰法，所有的收益都有兩成會划到姜風名下，帳目我們會一一列明。」

　　光是看剛才那些人對電網戰法的熱情，就可以想像它的價值。兩成收益，光是靠這筆財富，姜風就足以在大陸上崛起，自成一方勢力。
% w' W5 C5 G# G& X5 a9 E8 \
2 E. A% m( q: v5 k, I' F　　「哦？」賀孤山的表情卻很平淡，他點頭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就是說，我要直接跟你談了？怎麼樣，小姜，你想要些什麼？」

7 L3 o4 i0 w7 l% P　　賀孤山的眼窩非常深，所以尤其顯得目光深邃。當他緊盯著姜風的時候，就像要看進他的心裡去一樣。

* E; w2 D% N) ^7 B  g　　他問的是你要什麼，而不是你要多少錢。因為對這個年紀、這個層次的少年來說，優厚的資源與成長的途徑，比金錢重要得多！

4 U0 L0 z6 K2 P7 K7 n　　他當然知道重家很看重姜風，所以他也自以為明白了重家想要為姜風做什麼。

1 Y' s- a0 Q4 j4 ]# E1 s　　單就武修的成長之路來說，重家還是比禦魔軍差了一些。

　　這少年才十六歲就已經是身明武尊，可以說是前途無諒。如果他需要，賀孤山完全可以幫他在禦魔軍裡規劃一條道路，讓他的實力在快速成長的同時，也能打響自己的名號，進而揚名天下

　　這正是所有這個年紀的少年，夢寐以求的道路！
) X5 J9 K. U7 P# [& v5 _
　　賀孤山問姜風的時候，心裡已經盤算開了。
/ O7 K+ ]8 q8 Q% H2 F! ?
　　十六歲身明武尊，進階心明武宗會稍微慢一點，但規劃得當，五年內也有可能成功。當然，最後是不是能破境，還得看姜風自己。
/ r/ I$ \. V4 p  f
　　再進一步的話，理想狀態下，二十年有可能晉階意明武皇。到那時候，姜風也才四十一歲，這個年紀的意明武皇，已經足以震驚世界。

& }5 g: a* f! b  k: I　　姜風一聽賀孤山的話，就看向了重繁。重繁回視著他，極輕地點了一下頭，眼神很堅定。重夫人一直沉默地坐在一邊，也同樣微微點頭。

. h# a; i* u, y. z% c6 \　　姜風又思索了一會兒，賀孤山以為他拿不定主意，正要對他說出自己給他規劃的道路，姜風深吸一口氣，終於問了出來：

　　「賀大人，你對葉寒洲背叛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看的？」
7 t) {- H" o+ H( S1 u
　　一瞬間，賀孤山眼中的迷茫一掃而空，鷹隼般的目光直盯向姜風！
3 L: u: w" D: W  C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7 背叛者？
' s8 G/ d4 Z! c2 [6 e
　　姜風聽重繁和賀孤山對話時，就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了。
. y' G6 J* E& N1 e$ U8 Q
　　前期準備的時候，重繁沒料到賀孤山會親自前來，所以也沒做什麼安排。
8 V9 Q) t" F% C* R1 `
　　不過一場落葉宴，姜風一直留心觀察，也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個人。
" _+ W( }( x  h
+ c3 r% A/ _* v0 R) p$ a& ~( Z　　身為大陸少有的魂明武君，他的實力強大那是不用說的。最關鍵的是，他很明顯把禦魔軍的事情看得高過一切。
( e3 o' A! N$ S+ z2 x* U$ [
　　所以，他能真心承認姜風坐在他上首，對覃清聖不假辭色，也能拉下臉來向重家要求電網戰法。
. b: S0 ], r2 e' B: F
, s  a, y  |7 ^3 K8 ?  U  b　　這樣的人，姜風平時都會很尊敬了，更別提現在，他對禦魔軍的關注達到了頂峰。

3 h* p1 u, {$ n1 h  \" \3 S　　他不由自主地就在想，這樣一個人，身為葉宵的同僚與上司，會對她的事情怎麼樣？他會真的相信帝御城的話，把葉宵視為背叛者嗎？
/ c! y' E, B) m
2 G5 }/ t6 u. i/ p! V$ a6 t+ W　　他這樣想，不代表他會直接問出來。
7 F2 E  a7 m  r* y( W6 ?/ S3 \
9 q  n- s6 ~' g7 v# C  i　　畢竟，帝御城永遠高高在上，跟禦魔軍的關係向來緊密。一個搞不好，姜風就可能危及自身。
: }7 G; t" H# Z, _8 s+ [! P# [! o
6 [( x) M; ^9 O# N& n' a　　但現在重繁暗示得很明顯了，這代表，賀孤山沒有問題？
  f7 ~: f$ }+ ?# o% `
' d* i5 Z0 y6 e+ ]' u, s) u+ q　　所以，他終於下定決心，問出了在心裡千迴百轉的那句話
0 Q! p8 _( T0 j0 _; x
+ p* E) h4 p4 T　　結果，賀孤山面色陡變

　　他瞬間釋放出了強大的氣勢，他們頭頂上的細小樹枝一根根折斷，混合著樹葉沙沙落下，又被氣流掀飛了出去。
/ T9 ]3 k; ?, ]- w( Y
　　這片小樹林裡如今一片混亂，連同周圍的樹木也跟著一起搖晃了起來。安靜的環境完全被他的氣息充斥，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感覺再這樣下去，整個世界都要崩壞
. I1 d) j$ W* Q! v. d
" q/ I% P/ O& ]6 e4 Z5 |' j2 p　　比這氣勢更加兇猛的是賀孤山的眼睛。

6 {( ]) c1 ]! s, a9 u) N" Z) T( R　　他直盯著姜風，彷彿要看進他的腦子裡去。魂明武君級別的精神力洶湧地拍了過來，似乎要把姜風徹底淹沒。

% {- i! S% e" Q' b# M5 f. b% R　　無聲的聲音在姜風的腦海中響起，如同鋼針一般，刺得他腦袋發疼：「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 K2 k( K* z( [8 f& L( {. I' y
　　姜風的臉孔漲得通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的嗓子發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7 H  S7 X3 ]! \2 y+ c, Z: c
0 u! x6 ?, {1 `& _1 H( u2 i　　重夫人不是武修，受到的影響本應最大。但只有她那一邊地方現在是安靜的，淡淡的金光籠罩在她身邊，無論狂風還是落葉都不能侵入分毫。

　　重繁一看事情發生變化。第一反應就是保護自己的母親，結果一看見她的情況，立刻就是一怔。
  c# s3 D* x8 I: b& Z' z
& h3 ~" v1 W2 E9 a$ p　　他明明沒有啟動孤帆陣，為什麼重夫人會完全沒事？

2 ?& D* {" A: l  N　　重夫人也怔了怔，接著抬起頭來。向兒子微微搖頭。

1 m! N  R% d. Y0 U+ A/ i　　重繁立刻會意。現在這種情況，他沒有動手，那還有誰能及時保護重夫人？

　　當然只有魂明武君賀孤山本人了。
5 U$ o  I6 u  y& m" p4 ]
7 U# E$ g% w  i' g9 _4 I　　這代表，他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激動，他的頭腦其實還是很冷靜的。既然是冷靜的，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姿態？
5 k( P% p/ s3 P3 v: q
　　那只有是在試探了。

　　一個魂明武君會這樣試探，一來代表他對姜風有足夠的重視，二來也代表他在掩飾著什麼。這對他們來說，絕不是壞事。
1 A3 U8 d. r* |) e, p
　　只是，要真正得到賀孤山的信任。別人幫不上忙，只能看姜風自己怎麼應對。

　　重繁的心略微放下去一些，但仍然緊張地看著對面。

5 S! ?: p, r9 p  `# M. T$ W　　賀孤山緊盯著姜風，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蕩：「你問葉寒洲？她當然是叛徒，她重傷了神明武聖，背離了帝御城，至今不知所蹤怎麼，你還想知道什麼？」

　　重家母子完全聽不見賀孤山的聲音，姜風腦中卻有如雷鳴，轟隆隆作響。

: J" H7 r) p+ S  ]8 L　　無形與有形的狂風巨浪向著姜風拍來。他的身體微微後仰，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無論風浪怎麼劇烈，他都站得穩穩的，好像一直可以這樣堅持下去一樣。
  Q5 [9 S& F% u8 }( }
　　突然間。他睜開眼睛，迎視賀孤山
4 g/ F5 D2 m* V' K
　　他艱難而又清晰地問道：「禦魔軍呢？她背叛了禦魔軍嗎？」
7 y" ]$ D( L" n1 w8 Y
　　剎那間，風平浪靜，樹枝樹葉被微風托著，緩緩落在了地上，鋪了一片。

　　賀孤山雙手負在身後。低沉的嗓聲在林中迴響：「葉寒洲四十歲進入禦魔軍，五十年來恪盡全力，死在她手下的魔族不下百萬。她是魂明武君裡年紀最輕的一個，所殺的魔族卻是最多的一個，即使是我，亦有所不足。」
( K1 ~5 v$ {5 ?* L- R/ h5 P
/ Z0 V/ q6 ?0 S0 B　　他平靜地看著姜風，眼中波瀾不驚，淡淡地問道，「這樣一個人，你跟我說她背叛禦魔軍？」
% K4 L+ F- F! ^& x. o, D  O; H# M
　　賀孤山冷笑兩聲，就此閉嘴。
2 X9 \5 _- T, l) b# ~0 p
3 K- {% H) j: x& U$ U9 N　　姜風的眼中突然湧上一股熱流，呼吸一窒，完全說不出話來。

# ]9 U/ B6 B/ @/ Z  L" G8 U, L　　不管帝御城再怎麼說，她所做的事情，始終還是有人看得見的

　　重繁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姜風冷靜了一點，掏出那把銀槍，問道：「賀大人認識這個嗎？」
; O" S. q% S2 a4 ]
) J6 I4 Y% \; ]5 u0 k! d( ^　　賀孤山伸手接了過去，左手輕輕撫過。這把銀槍樸實無華，沒有半點裝飾，姜風在武修競技場用了這麼久，也沒一個人認出來。現在，它在賀孤山上的指下發出淺淡而柔潤的光芒，像極之純淨的玉石一樣。
+ F# P' k( B8 D$ Q2 P- V
　　賀孤山舒了口氣：「銀槍落櫻，這當然是葉寒洲的槍。這是她交給你當信物的？她現在在哪裡，想讓我做什麼？」

　　姜風也在看著銀槍，他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不是信物，是遺物。」
' M" \1 `; g# U  ?" [  |
　　賀孤山的手指猛地縮緊，銀槍上的光芒陡亮他直盯著姜風，問道：「你說什麼？」
* c  Y4 @% B8 i* p
# l7 K& o: a$ L# Y/ z　　姜風抬起眼睛，賀孤山的威勢仍然無比龐大，但他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絲毫不為之所動。
+ k) a  @0 x/ i6 E/ q$ G7 K( O
! i/ V/ j: h  f' w; v" q　　姜風道：「半個月前，蕭滄海化身降臨朱天國帝都鸞園，與葉寒洲一戰。葉寒洲用力全力，逼退蕭滄海，重傷他的本體。葉寒洲自己也因此魂飛魄散。此事為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

/ Q6 i7 t1 T- o, l　　賀孤山緊盯著他，道：「這不可能如果葉寒洲已經死了，帝御城怎麼還會下通緝令？」
* h3 k9 a5 j5 |( q, g/ f% J* v
+ _( k; R" B5 \3 d　　姜風冷靜地道：「魂明武君只要還留有一縷殘魂，就有復原的可能。蕭滄海只來了一個化身，還在最後關頭被逼回了帝御城，恐怕他不怎麼敢相信葉寒洲的確已經死亡。」
1 P% _6 M$ j2 i! F9 {0 l0 N& ^
　　的確很有道理。

4 M  [* k  X* \　　賀孤山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退後一步。他沉默片刻，又問：「朱天國不過九天大陸屈屈一小國，蕭武聖為什麼要派化身過去？因為葉寒洲在那裡？」

% s' k& N0 h+ h9 j* G1 Q  K　　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已經信了八分了。

　　周無音在放出葉寒洲反叛的證據時，不少人就在猜測，雙方戰鬥的地點究竟在哪裡？

　　尤其是一些比較熟悉葉寒洲，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更是狐疑。那地方看上去很陌生，不像在玄極大陸，那究竟是哪裡？這兩人為什麼會在那裡戰鬥？
' L8 o2 F; r3 V9 a1 t1 h5 o
+ a. h$ l5 |$ M/ R4 U　　現在姜風清楚地點出了地址，過程也跟影像上描述的無疑，對於帝御城發動通緝的動機更是分析得很清楚，的確非常可信。

6 ]9 f0 x; l" p　　他腦中疾速思考，分析著以往葉寒洲跟蕭滄海的恩怨，這句話其實只是隨口一問，沒指望姜風能回答。
  ^3 C! P# h+ @) B7 p0 {* o. o
　　姜風出身朱天國，應該是因緣際會看見了，魂明武君和神明武聖這樣高層的內幕，他怎麼可能知道？

　　結果，姜風回答得非常清晰：「因為蕭滄海放了一個人在那裡，他急於得到她，葉寒洲到那裡，就是為了阻止他的這個行為」

4 `$ m) m7 Y% n+ T( `　　賀孤山震驚了：「那人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姜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為那個人是我的……愛人她是藥民遺族，是一個返祖血脈」
" |% E& a: e5 J% L. E- G" Z' D& e
( s2 _$ c$ b' b  N' [+ B　　賀孤山當然知道藥民遺族的返祖血脈代表著什麼，他完全怔住了。這對這位禦魔軍總帥來說，是難得的失態，但他現在卻完全沒法有其它表現。

　　他喃喃道：「他已經是神明武聖了，他還要藥民血脈做什麼？難道他想……是的，是的，他一直想……」

2 y# L0 `6 G5 f' g- l! b% }　　賀孤山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緊盯不知名的方向，彷彿蘊含了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走到石桌旁邊，把銀槍放到桌面上，輕輕撫過，接著又轉身道：「你從頭到尾把事情跟我說一遍，不可有任何遺漏」
2 ^, V7 U. R# }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姜風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這事要從朱天國的內部事宜開始說起……」

　　賀孤山雖然遠在漠北，統領禦魔軍一切事宜，但對於九天大陸的情況也不是完全不瞭解。
! ]1 ]- o* B. v4 T4 r4 T/ ^
2 @5 T+ {# {) r0 W　　姜風說到朱天國帝王和世家的勢力之爭時，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沒有插話。

) a. X6 _# c7 k* y9 N( u　　朱天國王力衰弱，朱陽王想利用伏流君這樣一個少有的強者與世家對抗，伏流君也急於增強自己的力量，所以想從姜家手中得到姜晨。
( \* J8 v) m/ C& A
　　這事卻意外洩露了出去，被蕭滄海知道，蕭滄海打傷伏流君，把薑晨送進了斷離獄。

* B' h9 a3 l. D% ?　　伏流君被迫要求姜風前往九天國戰，得到千渡花來解救姜晨。

　　姜晨被解救出來之日，蕭滄海千里來襲，想重新擄走她。姜晨毅然重回斷離獄，葉寒洲拚死與蕭滄海一戰，兩敗俱傷。
1 _& l- M+ s2 q& V
　　姜風講得平鋪直敘，毫無煽情的句子，但旁邊三人聽起來，卻覺得字字句句都驚心動魄。

5 b0 W/ Z( E: @6 D; D　　一個還沒有入境的少年，就要以本國最強的強者為敵，接著又發現了更強的位於整個世界頂端的敵人……
. [1 F. k8 ?; z' f% Q; F$ y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壓力，姜風才會成長得這麼快速吧？
2 m0 y$ k% Z- K8 L
　　不過，即使被奪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但面對的敵人過於強大，大部分人也會屈辱退縮。

　　但姜風卻不。

　　還沒有入境的時候，他就敢於直面高峰，這種精神，又有幾個人能有？

  O% z1 x+ a4 w, k( A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8 洗清污名

　　姜風在講述的過程中，賀孤山一直靜靜聆聽，沒有插嘴。
) t- c9 h) F, l# y/ g, }: L% L
: V# x; q" n4 z+ R& R4 M2 h, z　　直到姜風全部講完停下來，他才沉吟良久，問道：「我還有兩個疑問。第一，葉寒洲從漠北消失是在一年前。那時候帝御城附近就傳出她背叛的消息，只是沒有得到證實。這段時間，她在哪裡？那個時間，可是在你說的伏流君帶走那姑娘之前。」

" L9 L; U! [" A　　「第二，周無音展示的留影是否真實？如果是真的，葉寒洲的魔氣是怎麼回事？她是否已經真的化魔？」
) R6 Q# o4 I& F( S$ I, @  Q
　　這兩個問題多多少少都跟天心種有關。天心種是姜風最大的秘密之一，他不能隨意暴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5 U( m: S6 A2 I1 y; z% J4 e# ^0 M
　　好在賀孤山雖然問出來了，但也沒在真的等他的答案。

　　這兩件事都是葉寒洲的，姜風的確有可能知道，但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
/ |4 B$ Q5 ~, ]0 S$ @
　　幾十年並肩作戰，賀孤山很瞭解葉寒洲。她向來沉默內斂，有事自己一肩擔起。如果其中原因事關重大，她通常會藏在心裡，不會隨便告訴別人。

　　這時，重繁卻抬起頭道：「這兩個問題，我略微知道一點。」

　　「你？」

　　「九天國戰期間，我在接天城同葉寒洲見過一面，這把銀槍，也是她讓我轉交給姜風的。」

7 ]6 K: a8 Z9 N  M" n1 f　　這一次，不光是賀孤山，姜風也看向了重繁。他知道他倆在接天城的時候見過，但不知道葉宵跟重繁講了些什麼。

0 \. B9 a/ Z7 R# T2 X$ R" W: a　　「據我所知，這位藥族遺民的姑娘，只是蕭武聖的第二手準備。在此之前，他另外還打算做一件事情。葉寒洲發現不對，出手破壞，然後逃離了帝御城。當時她就擊傷了蕭武聖，同時也被他打傷。以致於後來蕭武聖發現那位姑娘的存在之後，沒辦法親自前往把她帶走。只能把她關進斷離獄。同時……」
* R, `' |% P! H: c
　　重繁嘆了口氣，道，「葉寒洲身負重傷，被蕭武聖派帝御騎士追殺，不得已之下自爆明心種，只剩一縷殘魂。附身一隻明獸，被姜風揀到。」
" t: U5 q3 T' M4 A
. I  C# o, _2 ?2 ], R; b　　姜風聽到這裡，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 j, `( c3 l5 s" {
* g- X, v6 [/ [/ \9 O　　賀孤山恍然大悟，重繁接下來說的話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了。「葉寒洲逃到的地方，正是朱天國陸明鎮，也正是因為如此，蕭武聖才會發現那位姑娘的存在。」
5 b/ q' [; r; u. z5 d2 v
　　賀孤山沉默良久，長聲嘆道：「真是一飲一啄，皆有定理！」他見多識廣，又非常瞭解葉寒洲，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以葉寒洲的個性，一定對此非常內疚。她拼盡全力也會護下你們。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須獲得足夠的力量……」

　　賀孤山抬起眼睛。斬釘截鐵地說，「她一定是修煉了殘魂訣！它能讓魂魄快速得到肉體，快速恢復力量，但是，從此她再不可能回歸人類，將會永遠成為一個魔族。還是一個殘缺不全的魔族……」
6 ~0 d7 L, s2 ^  x! D7 V( T
; k4 w  X+ G0 g' Q' C7 x　　他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嘆息，過了好一會兒才向姜風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把你心愛的姑娘帶回來嗎？可惜。她永遠切斷了斷離獄跟這邊的聯繫，除非她自己突破到魂明武君。才有可能打破障壁回歸。不然，就算能從這邊過去，也找不到她所在的位置。」
/ P) _5 g6 d; j5 n
& R5 Y2 l9 Q! k1 y$ l. W# e9 J9 o　　這些姜風早就知道了，不過聽見賀孤山確定，還是不由得有些失望。
2 V3 P9 ~( [0 z/ }
- E* L( e1 l' B, _9 ~2 D' j. R　　他搖搖頭道：「不，這是我們倆的事情，我和她會自己想辦法。我想請你幫忙的，是葉寒洲的事情！」

　　他握緊拳頭，斬釘截鐵地道，「銀槍落櫻葉寒洲，馳騁漠北五十餘年，斬殺魔族百萬之多。她一心為了人類，不應被指責為叛徒！我要讓人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洗刷她的污名！」

) \5 ~) E: D, k1 X& N, \　　他說得非常果斷，目光從賀孤山身上轉到重家母子身上，毫不猶豫地道，「什麼電網戰法的冠名權益，我統統都不要！我只要人們知道，葉寒洲是人類，永遠都是人類！」
0 Q' {8 l8 @4 x* G, Z/ P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地迴蕩在樹林間，也迴蕩在在場三人的心裡。
3 r) e# ^2 y8 N. l  f3 X& J& a
+ D' v5 ^! v6 C　　重夫人微微一笑，點頭道：「葉帥一向是重家的親密夥伴與友人，我們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重繁跟著重重點頭。

　　賀孤山一時間沒有說話，片刻後才道：「如果事實真相真如你們所言，我也絕不會讓她背負污名死去。」

. B! @% J' r, R5 H! t7 y/ S) ]' l　　他的聲音很平淡，但份量很重。
" p2 I+ P. R9 _
　　他站起來，看了姜風一眼，道，「不過事情到現在，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辭。回去以後，我會再去查清楚。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

　　他向重夫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4 Z9 R. T! W% ^' x# Y. D
# j# B1 H6 D  H1 i　　姜風急忙站起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帝御城知道！」

+ {. v4 ^' O! @9 T& {8 g8 U　　賀孤山微一點頭：「當然，如你所說，帝御城和禦魔軍從來不是一體！」
) [* d8 N# z+ q( Q  i/ k
　　他離開了這片小樹林，出去時，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他像是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牆壁一樣。
# p* i3 S4 ?0 m/ c, N6 c
　　重繁道：「放心，只要在和山谷，就沒人能窺探我們的行動，也聽不見我們說話。」
) H7 u8 {+ O9 f. G$ A, M
$ d# r- `8 h8 M7 r; k/ l3 v3 E　　姜風向他和姜夫人致謝。剛才要不是他們倆在旁邊，前期又做好了鋪墊，賀孤山會不會這麼認真地聽他說話還很難說。
& f- h' O$ N& a5 w- F" G1 _. a' |
　　重繁擺手道：「沒什麼好謝的，母親說得對，葉寒洲一直都是我們家的老朋友，我小的時候，她還抱過我呢……」說著他又補了一句，「這都是母親說的，那時候我太小了，根本記不得了。」

6 \: b; j' b* _: J: I　　姜風笑了笑，舒了口氣，重新坐下。
) L: W6 }7 v7 h- ]
1 h. H# w7 B* n0 B, e　　重夫人道：「賀孤山向來一言九鼎，他說會查，就是已經把這事放在了心上。你不用太擔心。」

+ E" [+ s2 z9 Y/ k/ z9 P8 R3 [　　姜風搖頭道：「我沒有擔心什麼。賀帥畢竟有他的身份限制，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太好做。老實說，我沒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他身上，只不過……」他苦笑一下，手指摸上胸口的吊墜，低聲道，「我只是希望，她的戰友也會記得她，為她做些事情罷了。」

% F7 [  ?6 q( N. m$ w/ G, z! w　　片刻的沉默後，姜風重新打起精神，正要說話，重夫人突然問道：「有一件事情，我問起來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來想去，還是直言相詢比較好。」

　　姜風一直很敬重她，連忙道：「伯母請隨意。」
" Z& o6 b7 `  i+ Q. ~
" l. j) K/ y% Y8 m9 J1 F　　重夫人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臉上明顯有些猶豫。但這只持續了短短的一會兒，她突然問道：「剛才小繁所說，蕭滄海在此之前，另外謀求的手段，是天心種嗎？」
* u) j) r: z. m: l0 j1 Z% ]
　　姜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整個人都呆住了。

　　重夫人的話還沒問完，她接著繼續發問，「葉寒洲打亂了蕭滄海的計劃，被他派帝御騎士追殺，也是因為她搶走了天心種吧？」

　　「天心種不是人人都能融合的，現在，它是在你這裡？因為，你是天人後裔？！」

　　重夫人幾句話就像幾道閃電，劈得姜風暈頭轉向，一時回不過神來。
: Y: n; ~# s& j3 D2 @" e' I
　　他面無表情，直視著重夫人，重夫人表情溫和，毫無侵略性。
+ M; A, M; k6 _# Z4 O, \
　　過了好一會兒，姜風才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 e3 X: q  ^% [! x% Z9 T' a. l# @
: z2 Z9 ^( f% x" I4 p, W2 |0 q　　言下之意，就承認了！
! N; l8 O( ]0 [: c5 y
　　重夫人有些驚訝，又有些理所當然的樣子。她感慨地看著姜風，低聲道：「原來，你就是……」

- |1 K% B; l" Q2 s% I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開始回答姜風的問題，「兩個原因。第一個非常簡單。因為是你治好小繁的。小繁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我為他求醫數十年，直到一年前才知道，這毒只有天人源血能解。我想方設法得到了一滴天人源血，卻發現他已經恢復了。他是你治好的，所以……」
' m3 u! m7 }2 y6 w* m
　　姜風苦笑，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暴露得這麼輕易。
) x% z( {! A4 }3 _0 U2 C! e
6 A8 R( Q; p* ]% T/ l+ l　　重夫人慎重地說：「放心，這件事情關係極其重大，我絕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半點風聲。你自己也要千萬小心。我很感謝你治好了小繁，但以後再做這樣的事情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之前落葉宴上，一滴天人源血就扭轉了族長派和長老派的局面，姜風已經意識到它代表著什麼了。
1 Q, c4 d" y$ e! w' f: U
9 ~5 f( n  x" V5 ^: c* Q　　一滴天人源血，足以讓全世界為之瘋狂！
! ~( D9 C3 m2 N, ^9 C
　　源血關乎他的性命，他當然不會洩露出去，所以這時候，他也非常謹慎地點頭答應了。
+ f$ j8 w2 F3 x$ b, _  K% B
　　重夫人繼續道：「第二個原因，就是天心種了。根據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早在兩年之前，蕭滄海就已經突破成為神明武聖。正常情況下，葉寒洲這個魂明武君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她能跟蕭滄海兩敗俱傷，還能逃離帝御城，一直逃到朱天國……這只有一個可能。蕭滄海不是全盛時期的他，他之前就被削弱了！」

　　「要削弱一個神明武聖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自己放棄力量。他為什麼要放棄力量呢？除非這是得到更強大力量的必要步驟。」

) `# C$ {  O7 s; ^4 ~　　重夫人抽絲剝繭，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頭腦非常清晰，「能讓一個神明武聖繼續晉階的手段有什麼？除了傳說中的藥民一族與天人源血，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了。就是天心種。」
! R8 ?( B% x! v* {
　　「今年的確就是天心種萬年一熟的時間，而即使是一個神明武聖，想要重新融合天心種，也必須使用五淨秘法。也只有在五淨秘法狀態下，葉寒洲才有可能打敗他！」

, f0 H" a& g7 F) d3 \, H0 C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9 競爭對手

　　天心種是接天木的種子，一萬年才能成熟一顆，是最頂級的明心種。

　　明心種對血脈的要求都非常高了，只有極為純淨的血脈，才能融合七環以上的高級明心種。

　　所以，天心種對血脈的要求更高。
; G! h2 g1 D$ B4 Z8 c) S& u
# t" z; H- S/ @- Y# @& I4 B8 J　　相傳，只有兩種人能融合天心種。

　　第一，傳說中的天人後裔。

# T- ?! a+ l" l# ?$ y* [( e　　如果說上古三十六族呈金字塔狀存在，天人一族就是金字塔最頂尖的那一群。

　　他們最貼近世界本源，血液具有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7 m/ B7 o5 L  _　　但是隨著時光流逝，天人一族漸漸消失，已經有數千年沒聽說過他們的消息了。

4 `( X, o, a2 c1 C　　很多人都認為，這一族已經滅絕，再也不復存在。
# a4 C& k& n( l3 R
8 ?+ O# I4 _9 {　　第二種，就是血脈經過千百遍淬煉、極其純淨的人。

　　這種人，只可能是極其強大的武修，至少要在魂明武君以上。

　　然後，他們可以使用五淨法，用自身強大的明心種一點點化去體內的雜質，最後達到身心通明的境界。
. a7 z3 i& j$ _) ~7 i5 F5 r
! X: a2 \8 _& C6 U- N0 f　　五淨法完成到最後階段，天心種才有可能認主，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蕭滄海當然不是天人一族，但他兩年前就已經成為神明武聖，具備了使用五淨法的資格。

: ~8 y# L2 a) t5 ^" S/ F# Z) v+ G　　他使用五淨法的時候，也是能力最弱小的時候，只有那時，葉寒洲才能襲擊成功，帶走天心種。
9 m$ p$ w9 }$ ^3 E, V- K$ V
4 a8 q' J) ~- `, q　　姜風聽著有點不可思議：「他都已經是神明武聖了，這個世界再沒人比他更強了，他為什麼還要捨棄自己的全部根基，冒著危險從頭開始？」

- }. Z0 D) i$ k; `0 E　　重夫人搖頭道：「世人都以為神明武聖是武修的最頂點。其實不是的。神明武聖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名為宙明。明力初始，是由內而外；從心明開始，則由外而內。只有到達宙明境界。內外才能真正統一，那時，心魂意神將點燃整個宇宙，才能成為萬物之神！所以，宙明境界的武修被稱之為宙明武神！」
0 e* \6 c0 ~, N; n  ?4 ^
　　「由內而外，再由外而內……最後內外統一……」

( E: t; X( Q. J9 t　　姜風喃喃自語。重複著這幾句話。他現在還沒進入心明境界，還沒開始由外而內的過程，重夫人這幾句話，聽得他若有所思，彷彿有一張薄紙將要捅開。
. N3 q9 ?  g% \: n
　　他思索片刻。收回心神問道：「也就是說，天心種也好，藥民遺族也好，蕭滄海都是想要借這個機會突破宙明境界，成為武神？」
0 x  {5 `6 d: _. b. K; b
6 I2 Z& G% ~% S, [% |- k7 ?5 m7 g　　重夫人點頭道：「沒錯。到達神明境界，武修的靈魂幾乎不滅，死亡後可以用新的身體復生。但這也是‘幾乎’而已。每復生一次，靈魂就會衰竭一點。多次以後，即使是神明武聖也是會死的。但到了宙明境界，那是真正的不生不滅。長生不死。那才是蕭滄海這樣的頂級武修，真正的追求！」

　　姜風仰頭看天，嗤地一笑：「我以為武修的追求是自我突破，結果他想的全是依靠外力啊……」
# }8 j/ G. i% C3 Z( |! S% E
% D1 ~* t1 o- `4 u4 g　　這一句話好像提醒了重夫人一樣，讓她頓了一頓，有些疑惑。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道：「你說得對，蕭滄海能到達今天這個境界。一直都非常沉穩，很少急功近利。這兩件事情。他做得很有些著急了，感覺……像是什麼在追趕著他一樣……」

# M: U6 z- e" \. |  s2 d4 v, \　　姜風微微一笑，打斷了她：「有些事情，不管他為什麼做，但只要他做了，就得要還回來！」

3 X, t8 Z" }) o6 W　　重夫人抬頭看著他，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
/ _) i. I6 z2 o8 k
　　姜風的表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突然問道：「伯母，我想請問一下，重繁之前用的那滴天人源血，您是從哪裡得到的？」
% @: g: J, }+ D, k6 q# N
8 l& r5 c$ E, o3 p8 Q. a) ~　　「是從青龍古國的拍賣會上得到的。」

　　「這種東西，也會拿出來拍賣？」

: w# F8 l0 O9 b/ D4 Y$ A; b/ F　　「當然不會，我之前蒐集信息，猜到某人手上會有，後來用了一些手段，想辦法讓他拿了出來，被我拍到手中……手段不太磊落，但小繁快十六歲了，我實在也顧不得了。」
4 Z1 ^! R; N/ Z' S
7 x) l+ k) F5 Y' P0 X( a- V　　她的確有點慚愧，但表情坦蕩，完全沒有隱瞞。
9 J5 Q2 a+ c5 x" f6 ]+ y' T/ ]
2 i3 T1 }, W7 o4 v* g" ]5 K8 n2 K　　當時重繁身負劇毒，十六歲越來越近，就是死亡之日漸漸到來。身為母親，不管做出什麼樣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 n$ j1 H% t; l0 ?" J" G; Z
! P9 K; f5 ]- R+ r: h- P3 E% T# I" _　　姜風追問道：「那人是誰？他為什麼會有？」
3 m3 p/ I7 ^$ J4 I
, N3 H4 t! N/ d) e5 c3 a/ M* r7 H( f9 s) ^　　重夫人凝視著他，緩緩道：「二十多年前，禦魔軍曾經出現了兩個人。那是一對夫妻，男的也倒罷了，女的是個異族，長相性情都跟普通人有些不同。」

　　她突然拉開話題，說起了另兩個人，姜風卻心裡咯噔一下，緊緊地盯著她不放。

　　重夫人道：「當時小繁的父親還沒有過世，我也還很年輕，仗著自己的力量肆無忌憚，在漠北與這兩人結識。」
" @3 x4 L$ w* I! K  a
　　姜風睜大了眼睛：「您，您跟他們是朋友？」

　　重夫人微微一笑道：「我年輕的時候脾氣怪得很，很難打交道，跟他們算不上朋友，更類似競爭對手吧。」
; o" q- O. p! G. e+ q
　　她眯起眼睛，眼底似乎有血光和戰火掠過。她懷念地道：「我們只有很少的時間才會並肩作戰，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各戰各的，下來再比個誰殺的魔族多，誰收回的陣地比較重要。」
9 z$ S/ k* l! h
　　「時間漸久，我越發現那個做妻子的與眾不同。她戰鬥的方式非常古怪，傷口癒合得速度快得驚人。有一次她被斬掉了一條手臂，她拾起手臂把它接了回去，半盞茶後，她的手指竟然就能動了！」
% Q- w  x) k1 ~, a9 ~* C: ~
: A* v. t( P5 [" {6 }9 U　　姜風越發緊張，他已經能肯定這兩個人是誰了。
/ u( u% B0 X& @* o7 c
0 y/ ~8 {. I5 e6 V& s7 s- M　　他問道：「然後呢？」
+ @7 c* z. l0 k7 g4 c: @! P( H
　　「我讀的書不少，知道的事情也有一些。我根據那些信息一條條對應，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子是傳說中的天人後裔。也只有天人後裔，才會擁有如此強悍、遠勝魔族強者的自癒能力！」
5 \8 y% W, I- X  }( W$ b% \) O! [/ _! |
　　重夫人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再次睜開，眼中神光湛然。

　　「我非常好奇，本來想去問個真相的，結果還沒下定決心，他們倆就消失了。我當時手上的人不如現在之多，終究還是沒查出來他們去了哪裡。」
+ r$ H8 X9 ?5 J. Z6 ?* F
$ B! y2 o# y+ t  z　　去了哪裡？
+ e; u/ T. v: ~  N3 t
+ B; c8 L- [! u0 k7 l8 J" [8 A　　當然就是從御魔軍退役，帶著剛出生的他回了朱天國姜家。然後在朱天國養了他一段時間，接著死去。

# p1 a/ P! Y1 L, X) x　　重夫人凝視著姜風，問道：「她叫阿蠻，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你的母親吧。」
0 c7 h% b/ [3 o9 s
　　姜風點頭道：「沒錯，就是她。不過我出生不久她就去世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也沒見過她。」
! O4 O$ d1 _* a. c* h
& k$ [% e  A1 i　　重夫人並不奇怪，點頭道：「嗯，我後來也打聽過她的下落，到朱天國朱陽城就斷了，非常遺憾。」

! v: J( f. G- F7 Y　　重夫人想找阿蠻，也許是惦記故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重繁吧。
1 s( B% P. X; `& b% s
　　這樣說起來，重繁在那個時間段會被送到朱天國休養，也許也是因為這個？

8 B( o% I: V* K% l0 S　　姜風問了出來，重夫人點頭道：「是，後來我想盡辦法也沒打聽到阿蠻的下落，只好先把小繁送過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自己再另外去想辦法。」
- u$ p# q  I, L1 R0 b3 _9 A
　　結果重繁沒碰上阿蠻，卻碰上了阿蠻的兒子姜風，終於還是被他救了一命。命運這個事，始終還是非常有趣的啊……
0 c! x1 I) N5 Z4 {" \4 a4 b8 M
　　重夫人把重繁放到朱天國，自己卻想起了當初跟阿蠻少有的幾次對話。

7 C( h, O' A: Q( s; w) U　　她在確認阿蠻是天人一族之前就知道她是異族，是深山裡出來的。據阿蠻說，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三個人，後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沒跟她在一起。

　　另一次阿蠻跟丈夫對話時被重夫人聽見，她因此得知三人之一在青龍古國，還知道了一些更詳細的信息。
# C" j& J; v! t2 U) w# C6 |; w: U
　　重夫人只是碰巧聽見，不是有意偷聽，所以印象裡只有隻言片語，當時就忘得差不多了。
* g$ P; v4 \. G. B, R8 B
　　後來她知道只有天人源血能救重繁，挖空心思去回憶當初阿蠻說的話，終於從記憶的角落裡把這個人挖了出來。
3 J# z1 a2 a2 H& R$ k% i* q/ L9 i* O
　　這人跟阿蠻同一出處，他很有可能也是天人後裔。就算不是，他身上有天人源血的機會也比別人大多了。
4 c! y* R8 b  Z$ N+ w
9 S$ ]4 c2 b' Z( _5 Y$ ]. h　　重夫人費盡心思，做了無數推測，收集了無數信息，最後終於鎖定了這個人。
+ k* s9 ^3 ?6 v8 i% _! o8 g1 g- k
　　她想盡無數辦法，終於確認這人身上的確有天人源血，大喜過望，最後又設計逼得他把它拿出來拍賣，終於到手……

　　這中間花費的時間精力不計其數，最後還不算完全解決了。

$ ^* R( G3 |0 S  v' x, @　　姜風沉默地聽著，突然問道：「青龍古國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重夫人說：「他的名字發音很古怪，有些近似‘敏萊’這兩個字。」

　　姜風的確聽過這個名字，重夫人一提，他就跟著唸了出來。一聽就知道，他的發音非常標準，帶著一種動聽的韻律。

4 E' b- {% V5 S. A; z　　重夫人疑惑地問道：「你說你從來沒見過阿蠻？」

. q+ F# ]" h7 Q; N1 D( `2 m$ S　　姜風知道她問的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語言似乎是血脈傳承，我天生就會。」

. S, N" u5 X! L3 ]2 `9 X　　重夫人舒了口氣，道，「原來如此……他非常珍惜這滴源血，本來怎麼樣也不肯出手的，後來我是用了詭計把它騙過來的。我欠他一次，如果你還能找到他，我願意向他道歉，不管他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滿足！」
% M2 G1 {2 Q" O& K
　　她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 Q! W  B9 }. F, M7 ^
8 Q. a; f& A  \' E1 v　　接著，一個巨大的吼聲震碎雲霄，直轟地面——

/ ]3 Q6 i$ r* _　　「鄒氏靈慧，出來受死！」
1 t% F+ c$ q6 K& x! C
% f  Y4 f0 h9 ~/ J" l3 L- ]　　重繁立刻色變，鄒靈慧，正是重夫人多年未用的閨名！

( c5 j% V! J; k9 z4 U% d) h
  ?9 E+ P" T9 N* l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0 債主上門

8 T9 S! q& E5 Z) ?% v　　重繁又驚又怒，姜風卻是一愣。

　　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他很快就想起這是誰的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頭，但隔著樹冠，什麼也看不見。

; I' B; v  A& }4 y' Z0 z8 l1 W& D5 _　　當初鐵牛覺得姜風的情況有點奇怪，怎麼想也想不通，最後很一根筋兒地甩下他，去找自己的同伴了。

- |) o( i5 s) L' P　　後來他一去不復返，姜風也沒多在意，倒是之後見到阿琉，從他那裡又知道了關於大衍山的一些事情。

) u0 ~3 _2 g& ?8 W: p; j( \　　現在這是鐵牛找到了銀鼠敏萊，發現銀鼠被騙，給他撐腰來了？

4 h( u% f  }' h' I　　姜風正要站起，重夫人卻一伸手，止住了他。
2 x9 V2 [  u4 M8 `
　　她抬頭看著上方，搖頭道：「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我出去就好。」

/ Z( k1 H+ D% g9 r' x　　重繁急道：「母親！」

: e$ O" w" z' j8 r- }  [　　重夫人很堅決地說：「你也留下。」
! k* N' X- A( B  o
* o$ F  k5 v6 n% I　　說著，她一個人推著輪椅，向著外面滑去。
/ M. n2 |/ N/ X8 B! y6 `. T
8 y; |4 q( ?8 H; e( e　　姜風拍拍重繁的肩膀，抬著頭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重繁一愣，發現姜風不是安慰，他的確一點也不緊張。他忍不住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 ^$ x$ p$ j( N
　　姜風微微一笑道：「先等等看吧。」
0 m( H8 [% J0 o: o% L; R: z
　　知道重夫人閨名的人不是很多，但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落葉宴現場。

3 B% V7 R+ B& h1 y& A　　三個魂明武君，若干意明武皇還在這裡呢，怎麼可能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跑來這裡囂張？

+ e1 v0 s' Z; l: E: Z8 f5 f　　吼聲剛起，就有兩個意明武皇站了出來，下意識就要上天。
0 H5 y: w$ n" Z: M6 h+ T
　　一驅動明力他們才發現，和山谷上方是禁飛領域，他們的明力根本無法驅動周圍的空氣。當然也沒法飛起來。

　　但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它明明是從上方傳來的！

　　三名魂明武君同時皺眉，緊緊地盯著天空。

5 o( @6 h  D; Y. Y: H5 M　　他們的頭頂被明心母樹繁茂的枝葉覆蓋，母樹恢復之後，樹葉間泛著淡淡金光，與下方九明湖互相輝映。並不顯得幽暗。

　　但是，枝葉隔離了天上地下，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1 b1 n0 c7 Q: R  v3 {  g
　　應遺草跟重家關係最好，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道：「有人找事！不能在和山谷裡動手，我們出去！」
$ W( p2 A* q) |2 s* z# `8 ~# ~: e
　　覃清聖卻道：「客隨主便。主人還沒有出面，客人怎麼好擅自行動？」

' F0 ~+ K: n: y, S) z5 i9 W　　這時，重夫人自己推著輪椅，從不遠處的角落裡出來。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應遺草更是上前一步。沉聲道：「嫂子，和山谷比較安全，你留在這裡，我幫你把那傢伙扔回去！」

　　重夫人溫和地微笑著，搖頭道：「你不用出面，這是我惹來的事情，應該我來解決。」
" C  \: X9 p0 ]5 w2 o
& H1 J& z2 x( G3 l! y( }　　「可是！」應遺草掃了一眼她的輪椅，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什麼話也沒說。
% l! c  M+ q" r) k+ F3 n' a1 r7 q
  L+ ]' Z& q7 e# X9 X1 v　　他沉默地站到了重夫人背後，表示著無言的決心。不管怎麼樣，這個忙他都是幫定了！

　　覃清聖在一邊看著。微微有些色變。
, M# {" c$ L  Y* c6 H5 G1 L
' p6 D6 X5 ?% v( o4 m　　他知道應遺草跟重家關係好，但沒想到這麼好。

0 G% t! G( {  e  Q7 Z6 X　　這樣一來，重家相當於又多了一個魂明武君的戰力，他們的勢力也要重新再定義一次了……
! I( j+ s" \6 {% ?( B% V: j4 n9 n
　　重夫人微笑著看了應遺草一眼，沒有阻止。
6 y1 M% A! b& H* ]0 O
　　她抬起手，握住胸口的一個吊墜。從上面突然放出光芒，向著明心母樹投去。
+ e# p( D0 n, s
7 M1 ~# P0 z9 b" k6 ]　　母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接著，它茂盛的枝葉向兩邊散開。露出了眾人頭頂上的一方空間！

　　天晴氣爽，金色的陽光燦爛而明亮地灑落下來。

　　他們原本並不覺得和山谷裡太暗，但現在光線一落，卻紛紛覺得四周明亮了起來。
! b" n& q& |, P* F
" Z  P. ~4 D. E/ S　　和煦的明力波動籠罩在他們四周，隱約的不安頓時像陽光下的薄雪一樣，迅速融化了。
& V% ~: X2 L" e( f+ ~
& r5 I; ]. N# m& y# s. n4 F6 i　　但這種感覺只是一時的，當他們看見天空中的人影時，所有人都瞳孔緊縮，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只見天空上、雲層下高高站立著三個人，他們呈三角狀，俯視下方。
1 N' G, {& d" J1 q+ o4 g2 ^
　　這三人有的高大，有的瘦小，但這樣相對站立，卻讓人覺得無比協調，更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透過明心母樹的遮擋，向下方壓來！

: N5 Z  T# L6 M0 U  N- u+ o/ ~　　魂明武君更是震驚，應遺草失聲問道：「這裡能飛？」

　　到了魂明武君的程度，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們根本不需要嘗試就知道，一進和山谷，他們的明力就被一種隱秘而溫和的力量壓制住了。他們能掌握的空間範圍比在外面小多了，控制力也大大減弱，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無法飛行。

　　是的，連魂明武君也沒辦法在這裡飛行，這三個人為什麼能做到？
' n- G' {- a+ W) w0 y7 V) H
　　重夫人搖頭道：「不，和山谷的力量是屬於明心母樹的，孤帆陣只是引發而已。不僅是這裡，九天玄極大陸另外兩棵明心母樹周圍，也不能飛行。」
5 r! z1 Q1 N' I" n  n6 ^
0 B. L7 o4 Y( I4 R* s9 N- M　　「那這三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 Q# J3 n# D' a2 X6 G　　重夫人沉默了片刻，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三人一身奇裝異服，跟九天玄極大陸正常的裝束完全不同。更奇特的是，他們三人的著裝風格也完全不同，好像根本就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地方一樣。
+ @4 \6 E- _3 u# [1 j- Z
　　其中那名身材魁梧、筋肉賁起，小山一樣的大漢轟隆隆地道：「鄒靈慧，你騙了我兄弟，搶了他的東西，快還回來！」
. p0 f0 H) z& E) Z
　　他左邊是一個身材修長，長得頗為秀美的女子，她的左邊眼角紋著一枝淡紅色的山茶花，越發覺得綺麗誘人。她的聲音也跟她的人一樣，柔和中帶著三分魅惑，輕聲道：「鐵牛，不要這麼蠻幹。東西已經沒了，那只好拿命來換了！」

# h, Z/ l) @% ]" m( X　　跟這兩人構成三角的是一個銀髮的瘦小少年，他貌不驚人，面無表情，只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

) m+ l) o0 t& r  s, m　　重夫人坐在輪椅上，抬頭仰望這三人，躬身行了一禮，道：「抱歉，三位，當時情急，急需銀鼠大人手上的那份寶物，只好冒犯了。」

) g9 h3 |6 a$ q4 ]: p　　茶花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你有什麼苦衷，與我又有何干？搶了我的東西，就得拿命來償！」
, H4 s( E! D3 ^! ?6 u( p
　　重夫人非常誠懇：「是，這是理所當然之事。不過……」

　　她話音未落，突然有一根箭矢從她背後穿出，帶著尖利的嘯聲，向著茶花直射過去！

　　嘯聲尖利像鬼哭一樣，那箭矢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只一剎那間，它就已經到了茶花面前，眼看就要正中她的面門。
" S4 ?& d: B( a6 j1 b* K
/ l, h* \5 W2 v/ T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出，輕輕巧巧地捏住了箭頭。

　　銀鼠原本離茶花有一丈距離，但這一刻，這段距離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被他瞬間突破，又瞬間回到自己的位置。
6 x) ~; r$ A$ E- K5 k
　　他三根手指輕捏著箭頭，那東西就像活的一樣，在他的手中拚命掙扎。
  Z! j# I; R7 v& C
　　道道金光穿過箭身，顯得極其不穩定。
4 F1 {  M5 F# F
　　銀鼠一聲不吭，冷冷目光掃向下方，把手一甩。

　　一團銀光包裹住了那把長箭，接著，箭頭就劇烈地爆炸了開來！
8 H, W: \6 ?. c1 n2 V
　　肉眼可見，銀光連同周圍的空氣一起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彷彿天地都隨之一起搖撼。雖然這把箭沒有傷到任何人，但也能看得出來，它的威力有多強大！
7 s+ {& L+ v' W& l* N# i& K
　　茶花冷冷瞥了那邊一眼，嘲諷道：「這就是你的道歉？」

　　重夫人眉頭緊皺，轉身質問道：「覃大人，你為何要這麼做？」

　　覃清聖手上無弓，只提著一個小小箭囊，微笑道：「夫人，您是重家新任族長的母親，身份貴重，何須跟這些野蠻人多糾纏？不管是什麼寶物，搶了就搶了，何須跟他們多話？」
5 x/ V7 F3 N9 E) k
( h. Y; G4 u* f% x- E$ h/ }, J　　他眯著眼睛，遠遠看向上方三人，笑意盈盈，「這麼打上門來，也太不把重家放在眼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重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不滿地道：「覃大人，這是我重家內務，無需你插手！我重家的風格，跟你們帝御城並不一樣！」

0 y- _1 Q) P$ n% Y. E3 l5 u- e0 g7 l　　她這是直指帝御城霸道蠻橫了。覃清聖笑意不改，輕聲道：「夫人，成大事者，不可婦人之仁啊。什麼寶物，能比得上性命重要？別人都找上門來，要你的性命相償了，這種事，還有誰能忍？重家顧忌太多，不要緊，我帝御城來幫你接！」
5 z4 ^- K' J" R5 S8 H& Y( ~1 _- _) q
: O+ d. U6 w, D% ]- D. W6 x7 q　　說著，他手一抬，又一枝長箭向著天空直射而去。他身形一閃，竟然輕飄飄地站在了箭身上，和身衝向那三個人！
, E. c  z1 |5 t
　　母樹枝葉張開，壓制自然減弱，借助這一箭之力，覃清聖也飛了起來！

3 o1 J) t$ F- j+ ]5 T5 F& W" V　　他擅自行動，與對方為敵，重夫人第一次如此憤怒，叫道：「覃清聖，你住手！」
2 D6 o4 R$ k$ y  ^3 Z1 U/ s
　　覃清聖長聲一笑：「既然來了落葉宴，就讓我出力為主家效勞吧！」
6 D& B: a1 w2 m7 r
# l% x/ o' J) y- b* J7 @' D　　他站在箭上，頭髮被風吹得飄揚而起，臉色卻變得鄭重起來。他伸出手，一把一人高的巨大長弓出現在他手上。
# o9 {* e$ s$ c
　　然後，他彎腰拉弓，把那把金色的巨弓拉得如同滿月。
3 A- I. \3 r  k$ e! u8 e
　　他每拉開一段，弓身上就傳來強大的明力波動，最後，當它完全滿盈時，覃清聖微微一笑，鬆開手指。

' L- T& x0 }& r9 g　　無形的長箭猛地射出，所有人同時覺得呼吸一窒！
+ n1 F, J5 X0 ?; A, b) i
2 ^# B8 E. O  X/ {+ c1 k2 E( @　　覃清聖放出的不是箭，而是那一片空間裡的所有明力！
! `1 a3 b9 V# g" s* C; b! n
- n5 R; e! W7 b　　他拉弓時，明力被他抽取、彙集、壓縮，現在，他把它放了出去！
+ B: B5 b5 V. z% a2 }; G, T
　　箭本無形，當它射出去時，天空中卻漸漸顯出一條鮮血的痕跡，好像被它割傷了一樣。

+ x) ^( A, M/ a  T: }9 a( B) O: G& `' K　　血痕越來越大，裂縫越來越明顯。一個血紅的東西在痕跡後面蠢蠢欲動，當無形箭支穿過時，它猛地躍了出來，附身箭上，化形成了一條遮天蔽地、無比巨大的血紅鱷魚！
; s& ?- ^/ h/ J  v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1 又是三人

　　血鱷一出現，就張牙擺尾，向著茶花三人猛撲過去。
+ ~( w* b& u# s! A6 w: M) U
+ ~, H% }% N7 U. l　　三人中原本茶花站在最前，就當血鱷襲到的時候，他們突然交換了一個位置，站在最前方的變成了鐵牛。

　　鐵牛弓起魁梧的脊背，深深吸氣，接著一聲咆哮，重拳砸向鱷頭！

　　他再怎麼強壯，也還是有限的，跟這頭鱷魚比起來，就顯得非常渺小了。兩者對抗，簡直就像是蚍蜉撼大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

6 A$ S( I# F! A! [　　「轟」的一聲，天空中突然像是爆炸了一樣，雲層翻滾，狂暴地向著四周捲去。

" T3 b0 x1 J! Q* M　　下方明心母樹的樹冠起了一層層巨浪，葉片簌簌而落。母樹周圍，山峰上碎石向下滾落，像是馬上就要倒塌了一樣。
6 s, [( u& S( V, R
. X5 ^+ S  M8 n7 i　　兩者相擊，竟然有這樣的聲勢！
5 [: ~* R4 ?& m7 ~9 h& u1 h
　　狂風穿過明心母樹，被阻隔了一層，但即使如此，明力波動與狂風一起，也幾乎吹得大家睜不開眼睛。

( _% g' e8 y; A# ?8 X  l0 ?" ~　　不過，所有人仍然努力看向上方，完全捨不得錯過這少有的強者之戰。

　　只見天空中，那條巨大的血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向後退了兩步！
0 z8 _) U) p" [9 e% ?* a. t
$ P! H' Y2 |& g8 Y1 ?3 c$ w　　鐵牛也同樣退了兩步，他滿臉赤紅，血管在皮膚下面一根根爆起，卻在張嘴大笑：「爽快！」

　　話聲中，他再次大步邁前，向著血鱷揮拳擊去！
0 u% \' u! c. j' {5 f+ V1 q9 q
　　應遺草皺眉看著上方，突然聽見不遠處賀孤山說：「不對！」

7 w$ e7 @3 o4 U　　雖然大家都是魂明武君，但賀孤山的實力和眼力都遠勝於他。應遺草立刻緊張起來，轉頭問道：「什麼不對？」
7 l+ Z% `+ X# Y+ G' M
　　賀孤山一指上方，問道：「你沒感覺到嗎？那邊的力量等級……」
* b* D: L" |/ O' L9 i, i
# V, x: s$ X- |, F3 g　　他說的「那邊」。指的當然不是覃清聖。他這一提示，應遺草也發現了。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這一次，鐵牛退得更遠，但血鰐身後的覃清聖。也跟著向後退了一步，面露驚愕之色。
% Z) F& N( L& A- \" r5 _) z* G
! a5 C+ `5 l$ R7 \+ b+ B" {, q　　應遺草驚道：「這個力量等級不對！對方只用了意明境界的力量！」

! _, x) {% ~, y" ~　　賀孤山緊盯戰場，沉聲道：「不是只用了這個等級的力量，是對方只不過是意明武皇而已！」

　　應遺草匆忙道：「他們是把三個的力量集中在了一個身上！這是……電網戰法？」

　　賀孤山搖頭道：「不，我能感覺到他們力量的流動，跟電網戰法完全不同……」
4 l3 e# z$ e/ _# |2 k2 w7 P
　　不管再怎麼不同。它達到的效果還是一樣的。
: x3 X* Q& i/ N- H, ]  B
　　這三個意明武皇同樣能把力量集合為一體，然後與一位魂明武君匹敵！
' \8 i' I( w. n9 h  q3 Q" X
　　接下來，下面大部分人再也沒辦法看清天空上的戰鬥了。
1 G  q1 U2 d) P: s  B7 Q
+ K+ H. \0 C, X; l　　兩邊兩度接戰，都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2 K, E4 D9 v+ W- x
& F6 h4 E6 Z% o2 q8 E3 h　　覃清聖性格沉穩，這次挑釁另有目的。見勢不妙就想後退。但架不住對手是一個戰鬥瘋子！

! h6 e, N% e- a6 U* e# d　　他們好久沒有遇到過這個級別的對手，鐵牛兩下震得全身發燙，戰意也卻也同時燃起。

" i4 E; Z8 Z, d　　他嘴角還沁著血絲，眼睛卻已經發紅，擂著胸咆哮道：「爽快！再來！」
3 i; h& p/ `' E( p7 X
　　他正要向上撲，茶花卻突然陰陰地一笑，柔聲道：「再來？應該歸我了。」
( [+ U/ @/ o1 ~+ A1 v% V
　　三個人突然換了個方向，變成了茶花位於三角的尖端。

　　她纖指輕揚。漫天雲彩突然變成了無數錦帶，緊緊纏住了那頭血鰐！
. K" R' V5 ^6 L" A/ R
9 c/ n; X6 X& O: Q　　這是跟剛才鐵牛完全不同的戰法，但看這規模就知道。同樣是集合了三人之力，同樣超出意明武皇應有的水平！

　　血鱷再大，也比不上天空。現在，天上所有的雲彩彷彿都集中了過來，密密麻麻地綁住了血鱷，只讓它露出了眼睛和嘴巴。

　　它徒勞地想要張嘴。但接下來，又一道雲彩纏了過來。把它的長嘴也纏住了。

' Y! b$ T1 A; F" |5 `( `　　茶花的眼睛同時變得血紅，她笑盈盈地看著血鱷背後的覃清聖。柔聲道：「不要怕，來啊，用你的箭來射我啊……」
' x3 e$ |) R. W8 U! k1 u& l( ]
% ?- ?% [) [8 ]5 ^5 u　　覃清聖臉色微變，正要說話，茶花的皓腕輕輕一抬，雲彩織成的錦帶突然縮緊了！
6 I- s/ z7 D# s. N' M
　　這一刻，柔軟的雲彩彷彿變得無比堅韌，它深深地勒進了血鱷的身體，入骨三分！血鱷的嘴拚命向外張，終於掙脫雲彩的束縛，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

　　聲波振盪著天空，但雲彩已經全部聚集到它的身上，只有少許散落的雲絮向周圍飄去。
; j3 C( U1 y: @7 H  N9 _5 s
　　天空如同一面藍色的鏡頭，冰冷地看著血鱷的痛苦，看著它被雲彩勒成無數碎片，向著下方散落而去！
0 E' A% C/ f) E4 x( g5 u
　　陽光輕輕散下，這場面既猙獰，又美麗，好像無數茶花從天空自然落下一樣。
7 b* r* u" Z' Y' y2 ~
　　茶花拈起「一片」，輕輕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抹，讓那嫣紅的嘴唇變得更加艷麗。她微笑道：「再來啊……」

　　覃清聖的臉色變幻萬千，最後恢復成了自若的微笑。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騎士禮：「御台座守則之一，不與婦女與兒童作戰，抱歉，我看，就到此為止吧……」

& p* [4 H2 q% o( y! ?8 D" o　　茶花一聽這話，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來，彷彿笑得無比歡暢。

% @0 B0 Q) \; e2 {5 ?+ i  ~　　她身穿一件紅色的長袍，袍外飄蕩著一層層的紅紗，艷麗無倫。這次，她卻輕輕拉住自己的領口，笑道：「婦女與兒童？抱歉，小哥，你今天沒辦法用這種方式避戰了。」

　　她，或者應該說是他拉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平坦的胸膛，滿懷惡意地笑道：「因為，我也是個男人啊！」

& m0 `; r( s3 i" f: {　　覃清聖臉色一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 [3 \) ~# J+ D6 V* G/ e) K2 d- Y　　茶花突然拉掉了自己袍上的紅紗，用力一扯，把它變成了一條紅色的織帶。接著用這條織帶把自己的長髮高高束了起來。
4 c% N% @' N  N  B# a5 {5 O. m, B" P
6 s' y2 p6 H( m3 b　　他的氣質突然間為之一變，變得鋒利而冷銳，像是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經過鐵與血的磨礪出來的一樣。
- D2 R2 B1 z! s: U& S. v
　　他冷冷地道：「少說廢話，來戰吧！」
4 l2 Z* c+ L- V2 D% e: ], q( ~
　　說著，十指如勾。身形如電，整個人化成一條紅影，向著覃清聖直撲而去！

　　這三人之間自有默契，茶花向前直撲時，鐵牛和銀鼠也分毫不差地跟上。鐵牛的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地抱怨：「我也好久沒打架了。憑什麼跟我搶啊……」

" s: C3 k) X( l　　茶花再不像剛才那樣巧笑嫣然。他緊抿著嘴唇，如同刀鋒一樣切開了半邊天空，劃向對面的覃清聖。

5 j: L  P7 A' d$ Q6 H: x　　覃清聖臉色沉凝，他舒展手臂，抽出一枝長箭，舉重若輕地架住。

7 K) L0 ^9 d& u3 `　　茶花輕哼一聲。冷笑道：「還算有點本事！」
3 l) C5 L" J6 |0 R$ w7 F. j, q. f7 a$ K
* D1 P0 c# z5 a- _0 `+ u# A　　接著，天空中不斷傳來金屬交擊的聲音，下方的風勢不像之前那麼狂暴，但不時有一道銳利的金芒直襲過來，在地面上切出一個巨大的裂口。
' S) L" [0 s! u+ r* ~+ w9 U- ]0 v
　　這道金芒完全沒有顧忌。好幾次，要不是旁邊的重家護衛出手拉一把，被它波及的人就要重傷了。
! t; e5 O. [4 n
　　重家護衛勉強能顧得上人，東西就管不了了。
2 \2 n3 e6 x' m8 K, x+ h
　　珍貴而精緻的桌幾碎片橫飛，有不少都砸進了九明湖，濺起了無數波瀾。

　　重家的禁地一時間變得前所未有的狼藉，秋覺葉心疼地看了一眼，卻毫不猶豫地吩咐道：「悅樂。你去保護夫人；飛汀，帶人疏散客人！」

　　兩道影子齊齊應了一聲，從他背後掠出來。向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 y3 e5 c* J+ ]" w7 `) q　　有人指揮，秩序一下變得井然有序。
. `9 v! b! r# f
　　唯一出問題的是重夫人這邊。她堅持道：「事情是我引來的，我沒有妥善解決好，現在我必須留在這裡。小繁，你來主持疏散，重家接下來的事情。本來也應該交到你手上！」
8 U2 P) t& }( N  A8 G
　　重繁與她對視，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但最後他還是一點頭。答應了下來：「好，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保重自己！」

　　姜風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留在這裡，伯母不會有事的。」

' E6 l9 T/ p2 t/ m5 g* l% A　　重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拍姜風胳膊，轉頭離開了。

5 o4 C2 m3 p6 ?　　姜風站在重夫人身邊，望著天空上的戰鬥。

1 d5 e1 r! }7 N* ]+ Y　　事實上，他們這裡現在是整個和山谷最安全的地方。

3 L3 V/ ^! T0 }  C: d　　應遺草跟賀孤山都跟重家有舊，跟重夫人更可以算得上是故友。現在兩人都站在離她不遠處，隱隱照應著這邊。

　　一位少女的身影在重夫人不遠處若隱若現，姜風看著有點眼熟，雖然想不起來是誰，但看得出來，她實力極強，也是為了保護重夫人而來。

　　姜風不慌不忙地掃了一下四周，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夫人。」
7 F5 w2 U, m) [) e8 S
　　他前面都是叫的伯母，這時卻換了個明顯更加生疏的稱呼。

6 a( m7 w# r, d. \! e$ ^. G. s　　重夫人隱約嘆了口氣，道：「你問。」
2 R8 O4 l" _1 J
9 r3 X6 S# S( }* v# {: p6 r　　姜風並沒有回頭，聲音清晰傳過來：「夫人得到那件寶物後，即使知道用不上了，也從來沒打算把它還回去過吧？那時候，就想好要用它來解決族中難題了吧？」
3 M9 z. k: _6 F& H$ |& Q
% U$ f4 H, d, |/ {+ Y2 F5 ~! A　　他的話聲音清晰，條理分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分明已經確定了。
- o) U! p  d( w, ^2 k) n3 A. l
　　果然，重夫人點頭道：「沒錯。我現在的歉意是真的，但的確沒有悔意。從得到這件寶物的那時候開始，我就想好可以用它來做什麼了。把它還回去……從不在考慮之內。」
9 y+ m9 A/ `8 i- O+ Y4 e
　　出於某種緣故，兩人這時都沒直說那寶物是什麼，而是用了代稱。

　　姜風並不驚奇，他神態自若地道：「嗯，我也覺得，這東西雖然珍貴，但不能用的東西還提什麼價值？」

　　重夫人欣賞地看著他，道：「是，無用的東西根本談不上價值，又何談珍貴？」

# D5 X. q% A  G- |5 _　　姜風贊同地點頭，又道：「不過我還是很奇怪，夫人不是涸澤而漁、急功近利的人，為什麼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這麼急躁？」

　　他轉過身，直視重夫人，問道，「有什麼危險的事，將要發生了嗎？」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2 危急

0 O1 H$ z) V# T  r' f! T0 I　　重夫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舒了口氣，道：「嗯，這件事你的確可以知道。」

　　「小繁剛出生就身負劇毒，這毒只有一種方法能解……你有沒有想過，這毒來自何方？」
% }9 b4 X; X; a( t- c6 m- ]
6 a6 c3 d  h: C# j' L　　姜風對毒藥沒什麼瞭解，但重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姜風皺起了眉，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6 ~; k9 E( g0 Q. u; `. {　　那時候他剛剛融合天心種不久，無論個人見識還是對明力的瞭解都非常淺薄。人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總是記憶不深，那點印象現在已經很淡薄了。
7 M/ c2 \) w6 r& ~
: I2 Z; ]" o# u' E5 ]1 [" T$ U　　這時，天心種深處的天機魔方突然開始旋轉，把一幕幕影像投射進姜風的腦海。
, R5 z+ `6 D2 i. l+ X
　　對於天機魔方來說，那些都是收集存儲的數據而已，現在它晉階了，只要姜風想要，隨時都可以調出來給他看。
# c5 Y* E7 a/ ^
# q; u9 i; Q! Y6 N# d& L+ h　　姜風細細看過，突然間恍然大悟。當時從重繁皮膚裡排出來的那些黑色的物質，帶著明顯的魔氣波動，是被抽取了能量的魔氣殘餘！
0 W4 ]7 u# ?8 K  }4 [8 B" U
　　姜風壓低了聲音道：「那劇毒來自魔族？」
9 ]$ _  K# B: R% }
: H: y2 p3 t* u6 q" ^9 I' g　　重夫人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沒錯，據我們多方查證，這毒的確來自大荒山，出自魔君手中！」

　　姜風呼吸一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6 J- w: L5 ~$ W　　魔君就實力與地位來說，都形同魂明武君，在魔族身份極高。

7 ]/ @+ j3 o  k　　整個大荒山只有四位魔君，姜風最熟悉的就是一手打造泰倉魔戰的天命君。
: h1 c( A8 j' Y( Y
. U" A( a! p1 v) I" W" ]4 s　　他下意識地覺得魔君怎麼可能出手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但想到重家在人類以及抗魔戰爭中的地位，他又有些明白了。

( ]- [) A5 G8 C3 V: Z0 ^　　姜風道：「他對重繁下毒，就是為了擾亂重家的局面。拖延重家的對禦魔軍的資助，以及對千重軍的控制！」
! [( i4 `: S; s2 g1 j7 x
　　天上打得如火如荼，下面這兩人談話中的殺機也分毫不弱。
3 G! x* u, G/ }2 z( B
　　重夫人點頭：「正是如此。而且，這十幾年間，魔族對人類的企圖明顯在增強。泰倉城的十二魔穴只是其中一個表現。在那之前，魔穴的出現頻率就已經增加了三成。還有千帆盡的魔族、六叔身上的魔氣……恐怕魔族對人類的滲入，遠比我們想像得更甚！」

　　她脊背挺得筆直，表情嚴酷，這一刻，她完全不像那位姜風理想中的「母親」。已經無限接近他最初對這位重家代族長的印象了。

　　重夫人道：「魔族步步緊逼，重家內部還在爭權奪利！據我們推測，照這樣下去，三年之內，九天之亂將會再次重現。那時候。還有魔族潛伏在人類內部，再與漠北相互呼應……」
) D% d2 j9 o, H! d! s# D
　　她轉頭凝望姜風，目光深幽，問道，「這種情況，我怎能不用盡一切手段，快刀斬亂麻，儘快解決一切？」
- S# t+ G- L2 }+ }" i' O
　　這時。嚶嗡的一聲，一道銀箭從天直落，帶著幾乎要震破耳膜的尖嘯。向著這邊直射而來！

9 w6 [7 V; A+ z& ?6 H& j5 N　　賀孤山毫不猶豫地迎箭而上，雙掌一夾一轉，把銀箭夾在了手中。

) A7 o/ C! I. u* U　　這箭矢純粹是由能量化成的，比覃清聖最先射上天空的還要強了一倍！
7 v! M  S) L0 N# [+ L$ V+ |
" Y! v& P, |' H3 F! L( Q% d( F　　它剛碰到賀孤山的手，就猛地爆炸開來，挾帶著劇烈的衝擊波襲向四方。
$ f* f, ?/ d* N" o7 k* ^& a
% L1 ~# z/ e. F+ E+ k  i　　不管重夫人以前有多強。她現在都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

$ u1 s  M$ Z' H9 P2 E! D3 S3 T　　賀孤山臉色微變，他一跺腳。無形的領域向著四周疾速擴散，要把這股衝擊波完全限制在內。
/ k% R9 Y  `0 f/ N1 S0 F
7 T: s" K; V, L; J" W$ f' o　　但這一箭同樣發自魂明武君。又是突如其來，賀孤山臉色微變，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

　　應遺草和悅樂同時色變，一起撲了上去。他們把衝擊波消弭了九成九，但僅餘的這一點點，就足夠殺死重夫人了。畢竟，這是來自魂明武君的力量！

" t6 t1 Y6 N# J4 V　　姜風好像絲毫沒在意周圍的變化，還在跟重夫人說話。他神態自若地接著重夫人剛才那句話往下說：「既然如此，伯母，您又怎能隨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不繼續盡全力阻止事態惡化？」

6 o6 Q5 m8 W' I　　「轟」的一聲，僅餘的一絲衝擊波撞了過去。

　　無數點星芒出現在重夫人面前，像是突然有一條星河浮現。

　　衝擊波撞上那點點星辰，被它極其溫柔地裹了進去。如同雲彩在星辰之間流轉，這些衝擊波在星辰間來回衝擊，越來越淡，直到最後消失。

　　微風輕輕拂過重夫人的肩膀，帶起她的頭髮，但她卻毫髮無傷！
+ ~! |8 U: F. X0 E1 a* ]: S
　　重夫人凝視著面前的星河，喃喃道：「真美啊……」
! B( B- m# I, I9 [7 ~8 i
　　姜風若有所悟地道：「剛才這也是電網戰法，您發現了嗎？」
' @  z# M3 S2 L  k* Z2 b
　　連江其實也沒走遠，一直在不遠處觀戰。這邊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只是個心明武宗，根本來不及出手，只看完了全過程。

( r9 E8 k0 O6 l, t' \　　看見姜風最後化解那股力量的時候，他就皺起了眉頭，感受到了一陣熟悉感。這時被姜風一語提醒，他立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沒錯！這是反過來的作法！」

　　姜風只是下意識地那麼做了，這時他的思維才真正轉過來，一老一少相視而笑。
1 M% [6 O9 `/ J' \4 e8 p
　　電網戰法是集中多個人的力量，把它一次性發射出去。如果把它逆轉過來呢？
: {! B) q3 }+ {2 _3 v
　　它也可以反向吸收力量，把它化解！

' c" N- ]) x5 K/ \8 O* x7 Q　　姜風靈機一動，竟然又領悟了電網戰法新的應用。
* k; `; A) x# R* G) C& i+ T  J5 C
　　賀孤山才不管他們新發現了什麼東西，一見重夫人沒事，他立刻回頭望向天空，眼中怒氣滿溢。

　　剛才這一箭，明顯有鬼！

+ l  A! [  L0 n# S' `" R1 k9 l　　魂明武君對自己的力量控制已經臻至化境，除非將呈現敗勢，正常情況下都不可能發生什麼誤傷。
' Z% B. g! o, V; W0 S; ^2 X% d
5 Q8 P* o- g) [4 N, r　　如果說覃清聖貿然應戰還能找個理由的話，他這一箭就是赤裸裸的謀殺！

　　這種行為，不管他今天代表誰來，都是不可容忍的！
' `* ^' ^$ G7 a5 E
　　他的頭還沒徹底抬起來，就突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 D" b, ?& w! \7 Y2 u2 f& N. }( Y7 y
( Z# ^& c4 [2 t. b0 ^  ?　　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天空中的明力波動了有了異樣的變化，屬於覃清聖的那一股正在變得混亂，像是馬上就要失控了。

　　這種感覺，同為魂明武君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 H% O% T* ~! b; E: h
" k" m! R9 O$ D. a# A# ]2 K, T4 a7 n　　這表示，覃清聖馬上就要敗了！

3 b( H! i% o# V0 A　　一個魂明武君。被三個意明武皇聯手打敗？

8 m; ?4 u+ `0 X. z6 _8 ~/ Y' s　　雖然對方使用了奇特的秘法，但這種情況，同樣也是不可思議的。它硬生生地把魂明武君從大陸最高的神壇上拉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現在被扔在地上的正是魂明武君覃清聖。
8 q1 P- e% l9 {4 i* @& e
　　賀孤山剛剛感覺他的明力混亂，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天空中直落下來，速度完全不遜於之前的那支銀箭！

6 n9 z8 F6 _/ j/ C　　覃清聖的身體穿過明心母樹留出來的那道空隙。重重砸向地面。

2 X6 d3 I1 q% U& h  y　　他的明力失控得非常厲害，完全穩不住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地面一陣顫抖，出現了一個深坑，覃清聖就躺在坑底。

　　附近就是九明湖。湖水滲透泥土，化成泥漿，把覃清聖的頭髮衣服都染得亂七八糟。他悶哼一聲，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惡狠狠地向上看去。
' g: U! E+ f3 C& u+ E; n6 t+ \3 F
0 N& a+ ]5 s* C4 l% T+ K　　這一刻，他那裡還像是那個從容優雅的首席騎士，恐怕他這一生，都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
) }; ]# q! X- n7 P  |
) x1 j5 C% G6 ^; H- Y" q　　更讓人鬱悶的是。九明湖水從土中滲出，就只是純粹的水而已，不再包含明力。他想藉機恢復一下。都沒這個機會。
: p; z7 A$ G# e2 A; Z: e7 N2 _2 W$ u
, }( n3 a9 V, ]% f) H* m7 {　　母樹的枝葉仍然沒有聚合，那個空隙裡，茶花等三個人緩緩降下。
3 b; Y( S' _: g: t+ E' R
　　很明顯，做出最後一擊的是那個瘦小的銀鼠。情勢逆轉只在頃刻之間，那時候重夫人剛剛遭遇襲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竟然沒一個人看清覃清聖究竟是怎麼被打敗的。
1 O* w; \# O. I; [4 U  g
" @2 s4 q5 u: j' D$ p% {- c6 B% ^0 L　　銀鼠面無表情，鐵牛的眼睛閃著興奮的紅光。茶花微微冷笑，仍然維持著三角的陣形。三人逆著光。有如天神一般。

! R; q, ?. a( c- @/ ~; a7 {　　可以看出，他們三人沒有借助什麼特殊的道具，的確是靠自己的力量飛行的。
% i0 M2 f% d8 {0 g5 ?' h
　　能在明心母樹的籠罩範圍下飛行，這三人究竟是什麼人，來自何方？
2 s4 @7 H) G2 ?
0 k) g& K( s8 a3 f  t. W2 {　　現在大部分客人已經撤離了，剩下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這樣想著。賀孤山眉頭緊皺，向後退了一步，擋在重夫人面前。與他同樣做法的，還有應遺草等人。

9 @  b8 E6 E* D" e: I. h　　這三個人雖然只有意明境界，但已經在他們面前打敗了一個魂明武君。如果他們執意向重夫人出手，他們想徹底攔住恐怕還得費點力氣！
' ]  ~, c) x* P1 s
　　這時，重夫人突然開口道：「你說得對，我應該活著。」
* b4 ?+ o0 ]6 G% }5 u
　　姜風一愣，這才發現她是接上了他之前的話。

$ O0 m4 A% E! a. P2 @" I0 N( n. O　　重夫人迎視著他，微微一笑道：「你說得對，自己惹的事，自己應該想辦法平息。但這不代表要拿命來換。我這條命，留著還有用呢！」
6 V7 W# ^7 h0 g& W( V
4 n& J" @/ _; t, i, s; t2 S5 G　　她的手扶上輪椅的輪子，想要上前到那三人面前，姜風卻搶前一步，攔住了她。

. x) I4 A) P( }: g6 Q. b　　姜風低下頭，向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神情間已經恢復了先前的親近。

　　他壓低聲音道：「伯母，您是長輩，別什麼事情都趕著自己上，也要學會使喚晚輩啊！」
" {* c# ]# t; e1 s0 A
　　重夫人一愣，姜風已經走上前去。他的表情完全不像賀孤山他們那樣凝重，掃了一眼這三人，冷哼一聲，道：「又不是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弱者，有寶貴的東西自己沒護好，被別人騙走了，這是蠢！自己蠢，還敢上門找人麻煩？！」

* ^* U* f9 z2 Q. a* s2 N; P3 b5 ?" y　　面對如此強者，他出言就是不遜，周圍的人全部都聽呆了！
  u, T0 _1 i/ @7 O6 f8 ^
　　這小子，是在找死不成？！

' X! j: X) h- l'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