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上）

    不得不說，袁紹留下的底子很厚。

    是夜，在袁尚的接風宴上，劉闖就看到了不少名人。
/ f% ~5 j9 S/ i8 B+ o  R
    比如逢紀，比如那個曾做檄文把曹操罵出一身冷汗的陳琳，比如汝南名士應劭……酒席宴上，留守鄴城的袁氏屬臣大都出現。不過看得出來，曾經為袁尚身邊首席謀臣的逢紀，似乎被疏遠不少。坐在袁尚下首第一位的人，名叫陶升，確是個劉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

    這陶升，何許人也？
/ q- Q. Q& y4 {. e
  [4 ]/ i7 {/ ^% @9 ~' F    此人原本是魏郡治下的一縣小吏。
6 L& o' U0 o9 S6 V
- v5 t7 b. ^# m# w- Y! B# U9 }! a    初平四年，魏郡太守勾結黑山賊于毒造反，而當時袁紹身在青州和闐楷交戰，並不在鄴城。但是他的家人卻大都留在魏郡，其中也包括袁尚在內。陶升被裹挾造反，但並不甘願從賊。後來他找了個機會，把袁紹在鄴城的家屬全部救出來，並護送到斥丘，一直等到袁紹返回河北，才把袁紹的家人交還給了袁紹。袁紹因此奉陶升為奉義中郎將，對他非常信任。

0 x( ]1 B+ o4 U' d* G. V& _  Q    只可惜，陶升的才幹不足，聲名不顯。
: j/ G$ Y9 V$ n8 j8 p% \9 L. {' p
    哪怕是有袁紹提攜，也只能為大將軍府掾，一直默默無聞。

    如果算起來，這陶升和袁尚的關係，頗有些與那長阪坡被趙雲解救的阿斗劉禪頗為相似。

7 {0 Y% T5 `/ h. h& i* Y( b    但袁尚受環境影響，對陶升並不親近。

    直到袁紹死後，鄴城動盪不已，陶升卻一直堅定站在袁尚身邊，也讓袁尚有一些了悟……逢紀等人雖有才幹，但是私心太重。他覺得，自己應該首先安撫住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待他擁有一些堅定的擁躉之後，再去招攏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氣。所謂，千金買馬骨，也正是如此。
1 m7 N+ T4 C, F! Q1 i
    也正因為此，袁尚自領大將軍後。便把陶升的位子提上來，猶在逢紀之上。
' u$ T4 ?0 {9 p
$ l  M1 c- d* C" ~) N0 f    這個陶升，的確是對袁尚忠心耿耿。
3 C! J4 @$ l" D5 @, g
    很難說袁尚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想要穩定局勢，聚攏親信的想法沒錯，可是這麼赤裸裸把陶升提上去，逢紀這些人會怎麼想？雖然這些人有私心。可誰又能沒有私心？不管怎麼說，逢紀等人之前一直都在幫助袁尚，更是袁尚接掌大將軍職位的功臣……而今卻位在陶升之下。

    大戶人家孩子的想法，實在弄不明白。

    也許袁尚有他自己的考究，但是與劉闖又有什麼關係？
- {' ]. w) G/ \
: N1 Z- h$ R4 u9 _6 z4 ^4 X    “劉皇叔此來鄴城與我家主公聯合抗曹，卻不知劉皇叔對曹操又有幾多認識？”

( X4 D; p9 J& E1 D1 n    酒宴正酣時。忽有人站起身來，大聲質問劉闖。

1 L" N: n0 k# O    這話乍聽，似乎沒什麼問題。
! o) O$ A$ W3 B  B
    可那問話之人，再加上他的表情，卻隱含了許多內容……
0 d- }) g1 k$ q9 g) `& ]
7 M  L- q3 C# i& `    劉闖認得這個人，正是當年在臨甾時遇到的華彥，也是袁譚身邊的謀士。
2 A, K- {3 |) W. G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之色。雖是請教，實際上卻是諷刺劉闖，不敢和曹操對敵，只能依附袁氏。

" g7 R" b5 L" z+ y1 b6 K4 l    華彥挑釁，似乎並未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 d6 d# R9 [' q
    從個人的表情來看，有的蹙眉，有的稱讚，有的不滿……劉闖能看得出。老袁家這些臣子，依舊是派系林立。表示不滿的，是袁尚的心腹，表示稱讚的，則是袁譚的部屬，至於那些蹙眉沉思者，大都是處於中立狀態。而這些人裡。還包括了陳琳等一干後世歸降曹操之人。

) s2 b& G$ a3 k6 a7 d* A    “這位先生是……”

. B: k( r- W$ N6 f& g! R$ b    劉闖故作不認識華彥，扭頭向袁尚詢問。
3 \  V- r* h' t6 x" Q
8 n( E4 W0 v" G* O5 L    一句話，讓華彥頓時面紅耳赤。

; n( S+ N) f5 N' x    自以為很牛，可人家根本不記得你是何方神聖。

    這也讓華彥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亂起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B  p  P- g  X  _- `* B( o5 v
    袁尚笑道：“華彥先生乃臨淄名士，早些年曾在臨甾與皇叔見過面，怎地皇叔不記得了？”

    “哦！”
& p6 U* L0 v% F( Y4 P7 C
    劉闖故作恍然之色，“三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 h, e; c; P" n' ~1 v/ L2 c7 i
    想當初泰山賊占著人多勢眾，攻打三公子的時候，華先生讓我出兵馳援來著……可到頭來，卻不與我一兵一卒。我記得那時候華先生好像為青州從事，竟然無法從自己治下抽調兵馬，呵呵！”
2 }; }. }- \. S) Z- z4 V3 q; m
3 g9 c8 n, C! }* s, P; j    你問我怎麼看待曹操？
- s$ S$ O, g$ z$ y, a6 t% o
% @/ E  w* B1 d, y5 l    我先說說你的糗事……

+ R: Q3 K( ~; {. R# e! M) u: t0 }% U    袁尚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微微一沉。
2 s- u) n, i; J5 A% t6 n% A% {
7 D! V" A3 M& F; G    而劉闖的這一番話，更讓在座不少人露出恥笑之色：一個連自己所轄之地都無法治理的傢伙，實在是……

    華彥的臉，由紅轉青。

4 Q( {/ |1 \8 n/ U% n" O. ]% m    一旁陸遜突然開口：“華先生問我家主公如何看待曹操？
( m1 n) v* u- c
    此國賊耳！
, j; t9 E* Y4 p" Q( j+ M4 c
/ `5 s4 [% b! y& R4 ], v    此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看似是我漢室忠臣，實則不過一國賊耳。而今他兵進河北，看似聲勢驚人，其實不堪一擊。兗州豫州，連年征戰，早已民力疲乏。他之所以敢在這時候用兵，無非是因大將軍故去，故而想要渾水摸魚。可仔細思之，曹操實則四面環敵。西南劉表，東南孫權皆為他大敵……若非他兩次取勝，焉得氣焰囂張？若袁劉得以合作，必敗操賊。”
3 i; n5 \! b! L2 P" o
    也許是看華彥氣焰被壓制，顏面上不太好看，逢紀突然開口：“皇叔倒是信心滿滿。
" {5 D4 j- M. h5 p% N8 y
: g4 R" C7 C4 }, ]% b    可據我所知，皇叔自出道以來，卻屢屢為曹操所敗。廣陵一戰，九死一生，最後不得不棄北海東萊。若非袁公收留，皇叔幾無容身之所。而今卻大言不慚……呵呵，未免令人恥笑。”
4 U/ Z) w7 q) @
    劉闖面不改色，笑而不語。
& U0 u  s2 W7 X7 T2 |. U5 `' g1 s
+ R- m6 a% w1 n& N# F) M    盧毓突然開口道：“可是逢紀逢元圖先生當面？”

6 H) U' v, h  W5 A: y/ ^& z    “正是！”
. o4 i2 g* n% U2 {
    逢紀撚鬚，露出一抹傲色。

9 S& X; Q3 g( f* B5 {6 D7 A* Z    盧毓卻笑道：“久聞先生乃當今名士，哪知道卻說出如此話來，實在令人失望。

8 H0 b0 W! b9 F' B! K& T: ~    大鵬展翅飛萬里，他的志向又豈是燕雀所知？
9 C1 z7 B! H2 P
1 J- F# ~/ |# q" t% ~    想當初，皇叔起於徐州，立足北海東萊，兩年間大興仁政，開創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北海東萊，原本荒蕪之所，但皇叔在短短兩三年間。卻使得兩地人口激增數十萬……此黃巾以來，未有之仁政。然則曹操殘暴，興兵犯我疆土。皇叔顧全大局，不忍傷害北海百姓性命，故不得已離開北海東萊，遠赴遼西，為我漢室戍衛邊疆。更開疆擴土，乃桓靈以來未有之盛事。元圖先生言皇叔大言不慚，卻不知袁公在世之日，塞北可平靜，又擴土幾何？”
6 [; k$ j4 W$ e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想當初劉皇叔走投無路。若非袁公收留，焉得有今日？
- q3 Y7 [4 R' s6 O% E. n
    可皇叔據遼東以來，卻侵奪我邊塞，佔據我幽州，履行兵戎之事，此可是大丈夫所為嗎？”
( d( n# e5 N. U! s6 J. S3 v
    陸遜頓時怒而起身：“元圖先生怎可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 f( p& T- i1 c$ Y8 i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我家主公奉天子制詔。戍衛北疆……卻不知這幽州，何時又變成了袁公所有？人謂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之功業。可現在，國賊兵臨城下，我家主公出於友善之心前來相助，爾等不為自家主公出謀劃策，反而屢屢刁難。更漲操賊威風……元圖先生，敢問可是欲效仿許攸之流，棄三公子而投效曹操嗎？”
9 B5 h9 m! J5 H7 X8 L
. f! ^5 b2 u# e* }, F; j    雙方唇槍舌劍，令酒席宴上火藥味越來越濃。

! t+ i  V( X" V5 ?& f    陸遜和盧毓二人更是毫無懼色，面對著袁氏眾謀臣的刁難，毫不退讓。

6 f( f( W. I( ~; Y    劉闖在一旁笑而不語，只顧自斟自飲。

2 g! P# J$ ]5 X- \0 O    而袁尚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 S) r' x" D* e' q; |8 R4 q
    “都與我退下！”
% h$ \: P0 l' }+ _# J
7 G/ d* @) S- s* C1 J1 u    眼見還有人要出來挑釁，袁尚再也忍耐不住。

    你們一個個跳出來刁難我不管，可你們也要有些分寸才是。
' h- |# P. w# I" a5 X9 O" i
    大家如今是要聯合抗曹，怎麼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個為曹操歌功頌德？

    袁尚當然不高興。厲聲道：“今日設宴，乃為皇叔接風洗塵……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而今大敵當前，理應精誠合作，共抗操賊才是。今爾等所言，皆為曹操稱頌，莫非欲謀反不成？
0 F5 i- h/ e8 H! M
, F4 k# }( A# S    逢紀等人剛開始還與盧毓陸遜爭辯，可是到後來，也覺察到不對，早閉上了嘴巴。

    眼見袁尚發火，宴上眾人也知不妙。

    劉闖開口道：“三公子暫息雷霆之怒，今與眾高士歡聚，受益頗深。

; a3 E, O, `3 N& O( a( h    些許酒席宴上的醉話，又何必放在心上？相信諸公都乃高潔之士，怎會做背主求榮的勾當？”
0 p) J; l( C. K# u; [
    袁尚，這才壓住了火氣。

    劉闖這一番話，明著是為眾人開脫，實則暗藏譏諷。
$ p8 n3 U% y& a( a; N2 V0 n/ d+ ~4 l& a
    “天色不早，我一路趕來，也有些疲乏，便如此散去吧。
  t* Z/ c% G: C4 k9 q$ W9 A  g
, L  T7 ~* S! n( ^    至於聯合抗曹之事，乃大勢所趨，我與三公子早有定論。此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公海涵。不過過了今晚，切莫再有為操賊稱頌之語，若傳揚出去，只怕會使得袁公心血付之東流。”

    “也好，我已命人在驛站中準備妥當，皇叔只管歇息。”
! J  @/ q3 z8 z) P: w% {
    劉闖哈哈大笑，拉著袁尚的手道：“大將軍或許不瞭解我。

    這些年來，我行行伍之事，出門在外大都居於軍中，與兒郎們一起。大將軍美意，闖心領之，可若是一日不與兒郎們相聚，難免心中掛念，還是留在軍中吧。另外，我大軍前來，總不成一直紮營城外。還請大將軍早作安排，與我一棲身之所，免得軍中將士會心生怨念。

8 W5 f1 L3 a. e. Z& Q! ]& C' u    明日我當再來拜訪，與大將軍共商抗曹之事。”
: q/ g5 C9 m7 Y: F
    說完，劉闖又拱手道：“諸公今日盛情，闖牢記心中。

    不過闖有一言，今冀州死生存亡之際，望諸公拋棄成見，精誠合作，此大漢之福，百姓之福。”

0 L# r: x% u+ k# {6 B3 Q1 H    說完，劉闖帶著陸遜盧毓和龐德告辭離去。
7 i% r. D2 R  L* n  S; p. B5 B
    袁尚把他送到府衙門外，有些赧然道：“今日，卻讓皇叔見笑了。”
$ y; b  l; q: }+ }( z+ A6 S
    “誒，大將軍哪裡話來？”

( U- N' y) {4 ?' I; \* ]. q    劉闖一擺手，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而今外敵當前，身為家主心中自當有決斷，不可為外人動搖。我有一眼，發自肺腑。或許不甚動聽，卻不吐不快，請大將軍海涵。”
6 w7 r3 U$ B# B1 n& p5 g
    “請皇叔講來。”

    劉闖沉吟一下，低聲道：“諸公若降，操賊可善待之。
9 _. G. B) H. l
9 T8 Y$ a4 e+ F9 _0 e) R2 n    若三公子降，又何以處之？”
4 _# F/ h& }6 @/ K5 [
    說完，劉闖上馬，拱手告辭。
* x, _/ E) A  M9 ]0 N5 j6 J, _/ p# F
    目送劉闖離去背影，袁尚激靈靈一個寒蟬。
' }+ B/ u) Y: R, x. k8 B: R+ x/ i
7 ?% Q' `" m3 p7 T    劉闖話裡話外就只有一個意思：這鄴城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袁尚不能投降！
5 s) y7 u' R2 ?7 ]4 f- Q
8 Y7 Z. ~, H$ z) G0 i8 j/ R    試想，劉闖所言確有道理。

9 F2 j7 A- a% D# v& A    其他人投降，曹操可以善待；可他袁尚投降，曹操又豈能輕饒？
3 H5 p$ D$ v6 L' @/ g  u
    想到這裡，袁尚緊咬牙關，猛然一頓足，便下定了決心……
% m8 x) H8 s6 k) o
, l3 H9 i& G) ^+ h    +++++++++++++++++++++++++++++++++++++++++++++++++

    “皇叔，看起來這鄴城上下，也是人心浮動，各有算計啊。”
  ]# X9 B* V9 L- f: b
    在出城的路上，陸遜蹙眉開口。
% G6 C4 v0 C9 R6 i& I$ o* l* j
    劉闖道：“我們在路上不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嗎？黨錮相爭，派系林立，原本就是袁氏的特性。而今袁紹死了，袁尚和袁譚的威望又不足以服眾，底下人有異樣想法，倒也不足為奇。”

    “也是。”

2 @5 w4 C' t4 l2 W: _# Y    陸遜道：“可如此一來，只怕此次抗曹，難度頗大。”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輕聲道：“其實這次曹操來犯，未必能夠成功。

$ h' y% Y0 |( W    袁紹雖死，但袁氏家底甚厚。只要袁家兄弟能夠拋棄成見，團結一處，定然能夠抵擋住曹操。我這次來，倒未想過和曹操真個決戰，只是要給袁尚增加些信心，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不過……”

    “皇叔莫非有憂慮？”

    劉闖輕聲道：“莫不成伯言在席間，未看出端倪？”

! J& Y3 A1 J4 d# u/ k( A    “皇叔是說……”

    劉闖點點頭，沉聲道：“我看袁氏麾下，不少人已有反意，不願與曹操抗衡。
: V) v  v& V; h. O, N) f" a+ [: H
    你與子家和他們爭執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其他人。比如那陳琳、沮宗、審榮之輩一直沉默不語。這些人，皆雄辯之士，卻忒沉默。這也讓我心中有些擔憂，弄不好會有出現變數。”

    陸遜和盧毓聞聽默然，雖不太贊成劉闖之言，卻又不得不沉思……
0 u' l1 h( ]" Q# Q
0 u; z% P* j1 [    眾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鄴城城門下。

    袁尚的親隨手持令箭，命鄴城守將打開城門。

    劉闖等人出城後，正準備前往兵營，卻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蹄聲，有人高喊道：“皇叔，留步。”
9 j1 ~. }/ D" t' I% \
. s8 A# e; z' i2 A9 ]' G6 V) k    此時，袁尚的親隨已經返回府衙，而鄴城城門看似關閉，實則還留有一道縫隙。

4 n3 R& |: e& b" Z3 B5 @4 o3 q$ G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當追上劉闖之後，馬上那人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皇叔，可還記得岑壁否？”
( k! W9 D- @- w' L
    劉闖撥轉馬頭，凝神看去。

4 w* V( v9 F) E  H2 w    岑壁？

$ c& R! t/ n6 e. E! x7 ^* Q    他先一怔，旋即露出驚喜之色，“岑將軍怎在這裡，別來無恙？”

* r/ W4 K' d1 t! ]6 X
4 o) T" v3 J- b) }" K& |9 j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下）
6 p. O' u6 r# U; O7 M
4 v  L4 \/ }* E0 {; L3 ]7 D    這岑壁，正是當年從臨淄跟隨劉闖前往北海的那個岑壁。他原本是袁譚部將，卻不得袁譚所重，於是投奔了劉闖。只是後來劉闖棄北海基業，遠赴遼東的時候，岑壁卻不願隨同……

    好在，他刀馬純熟，武藝不凡。
1 ?. r4 G) D* C. w. R
! x: w7 K" A( U    劉闖把他引介給了平原劉平，又由劉平舉薦給袁紹。
# `) s0 q6 Z; o2 |
+ H: V+ {0 v. |- ?    只是沒想到，會在鄴城相逢，劉闖也感到非常驚喜，連忙下馬攙扶。
$ O5 @7 q7 @* w8 P. D8 C: l
6 M6 h3 p  @) h2 E    岑壁臉上，露出苦笑，與劉闖再施一禮，輕聲道：“自北海一別，壁甚念皇叔，特來拜會。”
& F- B( }  O+ ^
    言語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1 }1 M+ [: ~: M
    看他的模樣，劉闖便知道他而今混的不好。
( j3 b0 T7 S' [  Q' A% }
5 N# `5 a9 O9 t; r' l/ F    也難怪，他本是袁譚部曲，後又跟隨劉闖，哪怕是劉平引介，恐怕也難以得到袁紹重用。
9 T) b, B* C- |, A$ K
    建安四年冬天，劉平病逝。

    沒了劉平的關照，岑壁的地位也隨之暴跌。

    而今，他為鄴城城門守將，也就是方才劉闖出城的城門。

    岑壁現在也深感後悔，想當初他在北海時，便為劉闖看重，做了都昌都尉，也算是統領一軍。劉闖離開北海的時候，岑壁不願跟隨劉闖去遼東，於是又轉投袁紹。可是似他這種朝秦暮楚之人，又怎可能被袁紹看重？袁紹死後，岑壁更是受到壓制，在鄴城可謂是鬱鬱不歡。

    若當初，他跟隨劉闖去遼東，如今怎地也是一軍將領。
( Y6 f1 }' _" y  e. W1 k' }: v
6 n! z% G' A! p1 C: ]    君不見當初尚不如他的徐盛，現如今也做了定襄太守之職，雖治下荒僻，可畢竟是兩千石大員。
& V8 k" x- H+ v! u, u, T" t
    可自己呢？
% W) T5 @  E" ^" F. u' a
    所以，劉闖這次來鄴城，岑壁就存了心思。

* z, I8 m6 X& L0 F" K7 t: I( T* ~3 V    他為城門守將，手底下都是他的親信。見劉闖出城，他就忍不住跟著出城，前來拜會劉闖。
; E: P$ j$ j! s$ y. ]5 W
    看劉闖親切和煦的笑容。岑壁眼圈一紅，感激不已。

    “當初一念之差，未得與皇叔通行，壁如今後悔莫及。”

# D5 V, ]+ A- m, u% f" ]  a3 V    劉闖微微一笑，只拍了拍岑壁道：“岑將軍大可不必如此，今袁劉聯合抗曹，相信會有許多機會。將軍有真才實學。自有用武之時，又何必如此？”
) l! F& H$ r, `0 N
/ X- _$ p7 N. K4 ]% h, B    岑壁聞聽，更加羞愧。
  w. a1 Q) L6 b% _. R
    由於是在城外，岑壁也在當值，所以劉闖不好和他說太多只能勉勵一番。
; h& z: D6 z# ^$ o: Y
: X& k. `+ `# `    但對於岑壁而言，這已經足夠。

0 P  B; J  S1 z' Z0 o1 u    在分別時。岑壁突然道：“皇叔此來鄴城，需多加小心。

% N0 q  o% Z( k  d5 k; I' l* h    城中而今頗為動盪，我聽說有不少人已暗中和曹操聯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意外。

2 I  }$ N8 A* E" v' T& p% U    若有可能，切莫屯駐鄴城，以免受到波及。據鄴城東六十里有一平陽城。城牆堅厚，即便遇到危險，也能抵擋一時。皇叔若要屯軍，那平陽城為最好去處……”
' g' z: B+ I& s! Y. `( B- e1 Q0 t9 l# I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 C3 S* F$ _, V/ H# R
& Q8 ?( d! J8 A$ ^, r    他與岑壁又交談兩句，兩人隨即分別。

- d1 W2 N  s7 W* {. L" j" B, g6 c    “主公，那是何人？”

    陸遜盧毓和龐德，都不認得岑壁。忍不住開口詢問。

    劉闖把岑壁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引得龐德三人露出不屑之色，連連搖頭，“此等朝秦暮楚之人，主公不可輕信。”

    “當時局勢，便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4 X+ R( B( _3 Z  S
- _2 J: d$ |/ R. s9 ^+ s" Y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岑壁當時選擇離開。也怪不得他。
, \' y% i4 z, Q/ l% r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當時情況確實不好，北海東萊受曹操威脅，我自己還困於許都，生死未卜……選擇前往遼東，也是無奈之舉。便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遼東如此迅速的立足。”
# t- J+ V3 A% V* c* h' q
    盧毓忍不住道：“主公果然仁義！”

    劉闖聞聽，笑了……

    劉闖等人返回營地，早早歇息。
+ }6 J$ E3 H! d- E0 N
, N- ]. Z* F& z1 v' _9 X4 R    可是鄴城，卻是暗流激湧。

    劉闖的到來，打亂了許多人的盤算。而他展現出來的自信，也使得許多人暗自感到了心驚。
- E) U6 q  T" M' v" g
    親劉闖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2 N, ?' f. b- A" {) ]* P
    不親劉闖的人，則暗自憂慮……不過這憂慮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擔心劉闖挾大勝之勢前來，會助漲袁尚氣焰；有的卻又擔心，劉闖這一來，會給他們此前的謀劃帶來很大變數。
6 q: K- z; p! G# _
" W0 H1 F% k8 k    而事實上，當晚劉闖離去之後，袁尚回到府衙，便持袁紹的思召寶劍斬斷食案，決心聯劉抗曹，絕不更改。與劉闖抵達之前，袁紹猶豫不決的表現相比，劉闖帶來的變數確是不小。
7 h. U5 y- J% l$ E( e
    “召鳳，三公子決心已定，看起來咱們之前的籌謀，恐有變化。”

# }; Z! E( c! S* \; S    鄴城東南角，審府。

    陳琳坐在榻上，露出慌亂之色。

0 Y8 F8 }" Z( W8 C    “孔璋不要慌，咱們的籌謀極為隱秘，除你我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就算那劉闖來了，也無法察覺出來。不過，此人頗有大氣運，手段莫名。若他長居鄴城，只怕會被他看出破綻，不可不防。

    今袁顯思已經下定決心，與曹公相爭，我等更不能再繼續勸說。
! n$ U7 _6 p% l' g
" u- I% l9 M. c( _    既然他要馳援袁譚，索性咱們就堅決支持他……等他離開鄴城，你我方有機會行動……但在此之前，必須要除掉那劉闖才是。這件事，還要儘快謀劃，免得夜長夢多，走漏風聲。”

, Z3 ?: h% X% H8 S1 j    審榮，是審配的侄兒。
# f+ R6 g! l5 X
5 _; x# F5 a: p# a    他從小父母雙亡，被審配撫養成人。
! V5 `! D0 g& v+ O, i
    審配死於劉闖之手，也讓審榮對劉闖恨之入骨。
( v" t: L: V7 q1 H
    不過在歷史上，他就曾投靠了曹操，致使鄴城失守，審配縱火焚燒東南角樓，葬身於火海之中。
, G% w% Y* ?+ t1 v. O% q* w
% ^2 G5 j& m: F" X" I) K    他抬頭看向陳琳，眼中閃過一抹獰戾之色。

7 b( |' W* W: q* O! @4 _    “孔璋，你我而今已沒有退路，唯有繼續向前。
* ^) H: ]3 U: S  v
    這件事你不必太過擔心，相信你我只要穩下來，就不會有任何風險……不過，仲與那邊你還要再加把勁兒。他遲遲拿不定主意，如果不能讓他加入進來，遲早會使你我陷入絕境。
9 \2 p5 ~; v6 l# o/ ]; q! e" G: l
/ |- k, q6 Z9 v  |: J# d" S    還有，那陰夔老兒實在多事。

    與其讓他繼續搗亂，不如讓他下去陪伴袁公為好……他不總說忠心嗎？相信他一定願意去和袁公作伴。”

    陳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看著審榮，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 A. j! c. y( r9 m( O    他現在有些後悔。有道是貪杯誤事……若非之前吃醉了酒被審榮拿住了把柄，他又怎會冒這種風險。可正如審榮所言，他已沒有退路。而今之計，只期盼著曹操能儘快打來鄴城吧。

    ++++++++++++++++++++++++++++++++++++++++

    次日，劉闖再次入城，與袁尚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按照劉闖之前和陸遜盧毓等人的商議，鄴城他們是斷然不會駐留。這並不是因為岑壁的一番話。而是從一開始，劉闖就認為鄴城這地方太過複雜，他若駐留於鄴城，一不小心就會捲入其中。
  K( j: I* K8 y
1 K4 {9 _; P  S7 M    而且，岑壁的示警也讓劉闖留了小心。

    留在鄴城，絕非上策！
# Y" e; ~! {) f: B& ]  v
* [6 F3 P6 T6 z0 z1 d    好在。袁尚似乎也不願意讓他留在鄴城，擔心劉闖在鄴城逗留太久，會產生不良的後果……在和劉闖商議一番後，袁尚表示，劉闖可以駐守在鄴城以東四十里處的武城。本來，劉闖希望能屯駐平陽城，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平陽城的確堅厚，但是卻囤積大量糧草。袁尚又怎可能同意？
# g5 L- j! C# F3 e) }) L1 c! T
4 X  I" a% p" L4 U( x4 ]    不過，武城好像也不錯，比平陽小一些，有數千人口，猶若一座塢堡。
( H, S: K% `6 `0 p
5 M4 A" C- [  W! N0 T: l    “今日一早，我接到兄長求援，言顏良和許攸已經兵臨黎陽城下。要我出兵相救。

# W( l9 v  r! Q( E3 m8 H9 g    我準備親率兵馬，前往黎陽助戰，到時候請皇叔助我護住糧道，待我擊退操賊之後，咱們再做詳談。”
# @  p- r) n3 a7 j& u% ~
( v  S# ?( t9 u) S! O" ]! j    劉闖聞聽，並未拒絕。
- l. b! |" J6 x: i3 n/ c, P
9 Q# W8 J4 T7 A1 I1 N; i6 e/ {    歷史上，黎陽之戰的時候。袁尚的確曾出兵救援袁譚。
: i5 M  @' _: L/ G9 \9 i
, l" [' N% \7 Z    本來兩兄弟齊心協力，的確是可以攔住曹操。哪知道袁譚後來和曹操私下裡議和，出賣了袁尚，以至於兄弟二人的關係徹底破裂。更給了曹操各個擊破的機會，令得曹操統一北方。

; e0 p3 m; r/ y  {' Y    “三公子，還請留意令兄。”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不好，可劉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番。
9 d5 i9 e$ \: U/ R8 S+ f7 ?
    袁尚聞聽一怔，旋即笑道：“皇叔不必擔心，我那兄長不是蠢人，又怎會做出不利我的事情？”

3 w" [: \! J) ]* ^. F    他的確不蠢，卻利慾熏心啊。
) p7 T  i- }! i+ L& Z
  ?. @; C4 V; j4 r- q    但這種話劉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說得多了，反而會讓袁尚誤會。
" X: e( A6 G3 @5 N/ e% w. d
/ `$ l3 W; S) I* R% ]    “如此，我便祝三公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袁尚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劉闖的祝福……
9 p* C& ^) |7 O
% @2 Y6 x) ~6 l( k  N) ]3 s    出兵救援黎陽，還需做些準備。
9 ~5 s6 y6 Q7 P! l- I
3 i: q4 ?3 N8 E2 s% j    劉闖並未再打攪袁尚，便告辭離去。

    走出府衙，他找來了盧毓，在盧毓耳邊低語幾句之後，盧毓便匆匆離去。

  {- w3 d1 O6 F, m    “令明，伯言，天色尚早，咱們便走一走這鄴城如何？”

% C1 h" z4 x# ?& O    劉闖突然來了興緻，向龐德和陸遜提出建議。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劉闖的請求，於是便帶著十餘人簡裝漫步於鄴城街頭。
; I! {( p4 N9 N, ?3 N/ a0 ~( C( E  A
7 a8 C/ {/ n& K) _6 j    後世鄴城，曾為六朝古都。
/ g! x6 O; r: j& {; O4 d; b( W- `
    歷經曹魏、後趙、冉魏、前燕、東魏和北齊六朝，居大河流域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長達四個世紀，最終沒於戰火。劉闖無法想像出四個世紀後的鄴城是什麼樣子，不過就現在而言，它的規模不小，人口更多達二十餘萬人，也算得上是河北之地的一處重要所在。
% {9 F* y: s4 X7 n! t0 _4 D9 V
    袁紹在佔據了冀州之後，對鄴城數次擴建和修繕，城牆高達八丈，與洛陽幾乎持平。

    劉闖一行人行走在鄴城街道裡，卻清楚感受到鄴城上空瀰漫的浮動和恐慌。袁尚太年輕了，又沒有足夠的功勛，以至於他雖接掌大將軍之位，但始終無法消除鄴城百姓的顧慮和驚恐。
$ ?0 Q" a  ~8 Q1 p7 {& q$ R
    曹操兵發黎陽，鄴城已得到了消息。

( s. l6 B; r  c! v7 |0 v3 X    城中百姓，顯然對袁尚還沒有樹立信心，自然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動盪。

    岑壁和楊鳳說的果然沒錯，如此情況之下，想要抵禦曹操的鐵騎，實在是有些難度……

" X: u0 F, K- p) a; V: E    在走過一街口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騷亂。
* ~( B0 }' s" G0 h
5 |$ Q" W7 ]' R: P    一群人圍在街口，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7 b% h" G5 y' u" s/ w4 k* Z7 ^    “那傻子已經夠可憐的，何苦總要為難於他？”
0 e' A4 W3 `$ }; R
+ H' B2 p" n  y5 p5 f* Y1 y    “唉，誰讓他董家沒落如斯，便是個人就能欺辱於他。”

    “少說點話吧……沒看見那是陶家的人嗎？
' \1 T$ {/ Y8 a( U! [) W: e% K
    如今陶升得了大將軍寵信，已非比從前。想當初，陶升的父親便死於他董家之手，而今陶升得了勢，自然不會放過這董家的傻子。這種事，咱們可別去摻和，弄個不好便要惹禍上身。”
6 f4 G1 h% x7 R1 J9 C6 A" G" z  l
    劉闖心中一動，邁步走上前去。

& L9 x- h' C. u8 N    他擠進人群，就見在街市中央，十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 x3 ?2 d/ Y4 B  |3 l* b5 v$ i
    那少年的相貌奇醜，獅鼻闊口，髮髻蓬亂。不過看體型，這少年卻格外驚人……兩米多高的身材，比之劉闖還要高出許多，且體型格外雄壯。他衣衫破爛，滿臉是血，卻死死抱住懷中一個包裹，任由對方毆打，卻不肯鬆手。
; y$ F/ ]3 C$ p+ b+ k- V6 i. H9 u
    劉闖眉頭，不由得一蹙。
/ v9 C! X4 `% o! g4 X
    他剛要詢問身邊之人，卻聽到一個壯漢大聲道：“你這醜鬼，今天若不把東西交出來，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 ^# S- u3 U! L5 x" t5 T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你們為什麼打我。”
" y4 h) I* m1 I, {4 [* N3 e+ y2 |( L
, k% @3 P: _% |# M% |2 S4 z    那少年說話時甕聲甕氣，眼中淚光閃閃。
5 c  a  w% m  q8 y3 X
    “我家老爺要的東西，那便是我家老爺的……董胖子，我把話放在這裡，今天你不把這套唐猊寶鎧交出來，便休想活命。”

    “我爹不讓我打架，你們別逼我。”

    “哈，一個傻子，還敢囂張？
& j+ R; x# c+ [. S6 s$ D( D! F; f
    小子，你敢動我一根指頭，便要你那老娘賠命。”
2 A+ G/ H: |( G. e+ k
; J! H# L+ M* k. |. O( c! \3 d% U    一旁陸遜拉住一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8 y) z! E; y9 }9 ?" V  q
    “還能怎樣，那董家傻子有一套唐猊寶鎧，陶老爺要拿來獻於大將軍。

    這傻子不肯交出來，所以便被人日日毆打。不過這小子也真夠傻，一套唐猊寶鎧值得嗎？”

    “唐猊寶鎧，他怎會有如此珍貴甲冑？”
1 E8 q) D' u0 K* p
- G+ I9 H* Z1 B7 T    “小哥兒怕是外來人，卻不知這董胖子的來歷。
" T0 Q! b& ?+ _. S% R' d
0 V6 M6 K' Q, g- y    他家本是河間望族董氏後人，那董家更出過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是孝仁皇后……可惜孝仁皇后一死，董家就遭受滅頂之災。這唐猊寶鎧，本是孝仁皇后賜予他爹的物品，不知怎地被陶老爺知曉，便前去索要。可這東西，董胖子又怎可能交出來，於是便日日被人欺辱。

, A, B& A7 R! s. k    偌大的個頭，卻只會挨打……”
7 N) Q; w5 F. k3 J1 U8 m" j
    路人說著話，嘿嘿一笑，露出不屑之色。

    孝仁皇后？

9 A; U: R3 l/ A- e$ L    劉闖心裡頓時一驚……
4 B& g7 P* s/ c- {$ c: X+ B
1 |# }) B5 b! K+ R2 N. N    這孝仁皇后是哪位？便是那漢靈帝劉宏之母董太后。
( c$ s, x: c) t( H- c8 B
    漢靈帝死後，董太后因為在立嫡的問題上，和當時的何皇后產生爭執。

    何皇后要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少帝劉辯；而董太后卻更親近王美人所生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漢帝劉協。最終，何皇后得兄長大將軍何進支持，把十四歲的劉辨推到了皇帝位上。

2 i2 W. H7 Z# `7 j4 C( v3 t5 u    自古以來，這立嫡之爭從來是殘酷無比。

    董太后既沒有朝中官員支持，又沒有雄厚的實力，冒然參與其中，下場自然悽慘。

    少帝登基之後，何進聯合三公上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應遷於河間安置……

    之後，董太后在回河間的途中身亡。
1 R: `5 X5 Q, O  {. s: u0 S$ q
9 b$ _" [9 y( I7 q, n8 N, i    何進隨後下令，對董氏進行打壓。
& d, j. ^7 p' d8 t! ]$ E+ I
    那董氏也非豪強，在何進的打壓之下迅速破敗，卻沒想到還留有一脈，竟躲在這鄴城居住。

! X# _  j# s1 h
& ~$ Z$ n- q$ Y* r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上）
( _" p1 `3 \5 a# B2 F; k3 Y
    董姓少年渾渾噩噩，依舊死抱著盔甲包不肯鬆手。

    陶家惡奴有些不耐煩了，從身邊隨從手中拿過一根兒臂粗細的木棒，上前便狠狠砸向少年的腦袋。
4 s- h  N, y) |: P) {% B/ T
( ]  l( p  q* e    看他出手的架勢，分明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2 Q, ~% ~2 c( A. n( d" c3 c
    週遭圍觀者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 j  `& A- e2 W9 t" o7 p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我爹說，忍無可忍，不必再忍……”
9 ~# N$ k4 k( G6 K# z
    說著話，他猛然身形暴漲，如同雄獅般雄壯的身軀便狠狠撞向那惡奴。不過，沒等他撞到對方，卻聽到那惡奴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他手臂上插著一枚小槍，手中的木棒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 E: p8 J% }% k! U
    這惡奴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出手。

    而且他多次毆打眼前這少年，知道這少年不敢反抗，也就沒有任何防備。
) g$ R7 d6 X7 ]0 L* R
# R- w4 R# C/ k$ M" k& W    先是中了一支小槍，旋即又被那少年撞上。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輛時速一百多公里的重型卡車撞上一樣，惡奴啊的一聲大叫，直飛出去十米左右，全身好像被撞散了，落在地上更口吐鮮血。
: k4 y' b2 K8 N+ r& f0 F
    劉闖得知董姓少年來歷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計較。
) \1 k* i3 Y1 v1 X
    眼見惡奴要壞了少年性命，他二話不說，便擲出一枚小槍。
) }# w# K2 O; n9 B$ j, j
, _- C7 v7 i, O5 Q0 J5 V    劉闖的小槍，早練得出神入化，十五步以內百發百中，絕無半點偏差。本來，他只是想救下少年，卻不想少年突然發難，把那惡奴撞得骨斷筋折，奄奄一息……不過從那少年一撞，劉闖的眼睛頓時亮了！
( C* G* }& c$ p4 M& V
    就這一撞，已顯示出少年超人神力，恐怕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

    於公於私，劉闖都不會坐視不理。
5 H& A9 J1 S, A* G
4 F! }! F' m' |4 U) Y  E3 k    左右已經出手，劉闖索性放開手腳……鄴城的形式很複雜，劉闖原本不想惹事生非。可現在，為了這董姓少年就算大開殺戒。也算不得大事。陶升雖然為袁尚所看重，但是在劉闖的眼中，那陶升不過跳樑小丑而已。只看他家奴的作為，便能夠猜出來這傢伙平日裡德行。
/ o- c" K. ^& ?& c
    既然動手了，那就不用客氣。

    “令明，打斷他們的手腳，休要留手。”

    龐德早就看得火冒三丈。聽聞劉闖令下，那還能按奈得住，健步便衝上前。

    龐德衝出去，跟隨在劉闖身邊十名飛熊衛立刻分為兩隊，五個人留在劉闖身邊保護，另外五個人則直接拔出鋼刀。隨著龐德衝出去。那些個陶家惡奴見管事的被少年所傷，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敢還手？十幾個人反應過來，齊聲吶喊便要拿下少年，帶回府中收拾，可不想這個時候，龐德幾人衝過來……龐德還好，對付這些個小蝦米。還不至於用兵器。

* a7 e7 i+ U4 T& \    一雙鐵拳，瞬間就打翻了三個人。

1 U7 Y7 k! z9 s+ C    龐德的武力，早已到了煉神境界，劉闖下令讓他打斷對方手腳，龐德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 V4 K5 j4 f' P: Y- {- g
9 n5 e. D8 U* `, g, c4 a    不過，他總算是掌握著分寸。

$ ~4 M. \8 v" t1 H  o    可那五名飛熊衛卻不一樣，他們抽刀出鞘，雖不能用刀刃劈砍。卻用刀背抽打。
0 k  M( U6 p0 S$ v: h
    一幫子惡奴平日裡對普通百姓耀武揚威還可以，但要是對上了龐德和飛熊衛，簡直不堪一擊。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惡奴就被打倒在地，哭號不停。
( R; _- ~9 R$ T
$ A3 R1 ]3 ~9 o  }9 i    “哪個再敢出聲，就給我割了舌頭。”
- @4 L( T: C8 M9 j) H
4 k1 E5 m: ]/ o* K0 _    劉闖邁步上前，在五名飛熊衛的保護下來到少年身前。
3 s& u- M9 C: E0 j- A
5 S! I( ^% ~5 z8 F9 X    “你。姓董？”

    少年懵懵懂懂，茫然點頭。

9 K( X( _- B/ g+ M, |7 Y% S    “河間人氏？”

    少年再次點頭。
9 X- ]  Z' o% n! h# p1 c$ I
    “河間董太后子孫？”
  V9 Y; T0 L/ A( H. F* f
    那圍觀者言少年是個傻子，看來並不是出於惡意，而是確有其事。

    問他姓氏。問他祖籍，他都能理解，可問題如果複雜一點，比如問他董太后是什麼人？他就有些糊塗。更不要說劉闖問他是不是董太后族人，少年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
7 l( I1 q: D6 `. c
    劉闖眉頭一蹙，“你叫什麼名字？”

; P: }, R! q' F( _7 D) I    “董俷。”
" f& R8 C2 l# Q
7 _7 E; H* }+ Z6 V1 Z2 V    董肥？好怪異的名字……

6 `7 s( n$ @! \5 n) A3 a3 U$ p    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卻有些雄壯，這體格比劉闖還要粗壯幾分。

    看他的年紀，恐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竟長得比劉闖還高，讓劉闖頗有些不太適應。

    劉闖的個頭就已經不低了，大多數時候他和人交談，都要俯視。

    可這少年，竟需要他微微抬頭。

$ N4 c' f) k4 G" ~    “帶我去你家。”

: h+ m% L+ Z. j, r& Y    “你要做什麼？”

+ J6 A6 R2 f' Y/ b! O: @8 N6 L% g    少年似乎非常敏感，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 I' L/ x  @: a    劉闖知道，和這傻子沒辦法交流……他剛才不是說家裡還有一個老母嗎？說不定能問清楚。
4 u0 T: A3 ~" s5 b( C, [. F
& x; ^3 Z& y. `. H  d    “我是你母親的親戚，特來尋你母子。”
% d% O0 F6 w! a& P; O
! H# a! w$ d0 {' h- G2 B    劉闖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和少年解釋……只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總覺得怪異，好像是在罵人。

- e3 x' N+ n% }6 H% @( Q    少年董俷倒是明白‘親戚’二字的含義。

    方才劉闖出手，也使得他認為劉闖是個好人。

    他緊緊抱著懷中盔甲包，甕聲甕氣答應了一聲，便帶著劉闖離去。

5 r0 A' q; \1 i6 b    “方才那人是誰？”
% \  G1 f2 h9 v
    圍觀著目送劉闖等人背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 {1 k! ?7 q7 s( \" B7 ]# u7 k
4 Q5 j- B+ N0 S0 H9 j9 q- j& Q* Q% ]    “好雄壯的男子，看他那氣度可不是等閒之輩……他剛才說是那傻子的親戚，董家這一回可算是時來運轉了……就憑那個人的氣度，估計就算是陶老爺親來，也壓不住他。”

    “董胖子這一回，可有福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劉皇叔。”
0 ?5 b' f% j! ~6 y
/ h  q4 `. B  Z  i    “劉皇叔？哪個劉皇叔？”

    “還能有哪個劉皇叔，自然是大漢皇叔，而今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的劉皇叔。
9 W4 i/ a( w* {
7 J) O$ g4 [) \# E( p9 T    昨天他入城的時候，我曾遠遠的看了一眼，當時劉皇叔還衝我揮手笑了……這董胖子倒真的轉運了。
0 Q% K* r' j" J3 C' t1 \7 u
    劉皇叔說起來，還真是他的親戚。”

    “原來，那就是劉皇叔！”

    人群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過還是有人疑惑道：“劉皇叔，怎會是董胖子的親戚？”
, C' V6 M4 |" P0 f0 P; y
    “笨啊，劉皇叔是大漢皇叔，董胖子家裡曾出了一個董太后，乃先帝之母。

& ?/ n. n# s( w% e    我記得，董太后曾撫養過當今天子。還幫助當今天子爭取過皇位，結果最後慘遭那何進所害，鴆殺於河間。而今天子登基，劉皇叔又是天子親口承認的皇叔，自然和董家算是親戚。”

    一個路人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眾人聽罷，也不禁恍然大悟。

/ \# H* `6 X$ P' n! e$ }    “快幫我找先生診治……”
) ^1 z9 v: R2 k. A
+ X- r: H8 }5 U    這時候。那倒在地上的陶家惡奴見劉闖等人走了，連忙大聲叫喊。

# [$ E6 q5 r) X% g6 z2 b    誰又料想，他不喊這一聲還好，這一喊，圍觀路人一哄而散，竟然沒有一個人理睬那惡奴的叫嚷。

    ++++++++++++++++++++++++++++++++++++++++++

    董俷家住鄴城西南門。地勢低窪。
7 K- V) u7 i. [) R6 a: C. }) q; N! f
    這恐怕就是鄴城的平民區了吧，走進來便問道一股惡臭氣息瀰漫空中。

    龐德和陸遜都不由得眉頭緊蹙起來，倒是劉闖面無表情，似乎對那空氣中的惡臭全無半點感覺。
) P& T! I" F$ E9 n
; G& t' K+ R5 Y; _' n    龐德也好，陸遜也罷，都算得上是富貴之家出身。

9 j$ _) a: c9 T3 L! G. g5 A3 {    而劉闖卻是起於微末中，想當年朐縣的貧民區。尤勝這裡。

    他跟在董俷身後，看著那雄壯如獅子一般的少年在前面行走，忍不住心中輕輕嘆息一聲……
4 l5 v5 J4 `* C) B5 n5 ^( ?( ^
    若董太后不死，這董俷而今說不得也能為紈褲子弟。

    可惜，董太后看不清楚形式，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到頭來自己被害，更連累得家人遭殃。所以說。實力若不夠強橫的時候，還當低調隱忍。似董太后那樣不知進退，結果必然悽慘。
  ], c( N! }$ P  L' Z9 ?7 N
  Y  `* k4 B7 Y! r    劉闖之所以對董俷產生興趣，自有他的原因。
% k$ v- ?8 k' `5 d" d
/ ^% ^8 C- Q, |" G" @$ |    這一來董俷身強體壯，一身氣力不遜色劉闖，是一把好手；二來，當今天子曾受董太后撫養。雖說是個性子涼薄的人，可是對董太后想必非常感激。劉闖需要和漢帝再拉近一步關係，也就需要一條紐帶。若董俷真的是董太后的族人，想必劉協知道後。會對他更加感激。

# o' S3 D3 O  U' l; P' p7 y    在一座低矮的蘆屋前停下腳步，少年董俷抹去臉上的血跡，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他推開門，邁步走進屋中。
# B5 Q, a7 e$ N) [
    劉闖示意陸遜和龐德在門外等候，他緊跟著董俷進屋，卻迎面聞到一股血腥氣。
- Z3 X6 O* _. H
    “娘，娘……”

; T, |- ]% H8 [/ f" N1 f    董俷突然驚慌失措，丟了盔甲包，便衝上前去。

    在地榻上，倒著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婦人。屋中的光線昏暗，卻見她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 F4 ~' d/ H) M
    劉闖連忙道：“董肥，休要碰她。”

* m6 f& [  u8 t" x3 s3 A    他健步上前，來到老婦人身邊把她抱在懷中。

# p* h0 Z: @; c7 x  }    就見老婦人的額頭鮮血淋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0 S+ v% F, C! B2 f
    劉闖見此情況，忙伸手掐老婦人的人中，那老婦人悠悠醒來，眼睛還未睜開，便喊道：“阿醜，快跑。”
6 n6 f  ~. p; x' y! ^
! J% b) Z! E! }: D& ~" C    “娘，娘……阿醜在這裡。”
+ o0 B  A1 z. ~
    老婦人睜開眼睛，看到董俷，不由得露出慌張之色，“阿醜，你怎地在這裡？”

    “娘……”

    “夫人不要緊張，我在這裡，定會保護阿醜周詳。”

    劉闖不通醫術，但畢竟張仲景華佗在他手下，在編撰傷寒論和青囊經的時候，劉闖也看過幾眼。他對醫術興趣不大，可若上了戰場廝殺，卻需要一些保護常識，故而曾請教過兩人。

    老婦人的脈象很弱，顯然是病入膏肓。
+ F' u' l& ]' ]# V! U
    之所以能活過來，便是因為心中還有牽掛……
" V7 e6 I. T4 T. a4 ?' a, k" F6 u
    “你是誰？”
4 T0 [6 i# F* o; D1 r1 ?. `
    老婦人緊張看著劉闖問道。
) w9 ~; ]( s% k* r
7 s4 ]8 J7 Y7 ?2 ?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方才在街上看到一群惡奴毆打董肥，所以出手相助。
9 Y' O1 `# @* v6 c% Y) i$ j8 w5 J
9 V. T; D+ h) C& q+ q/ h    我聽說，他是董太后的族人？”
% B  x0 O3 ?: s$ |( Q/ |) k
: b2 R9 e9 g& x: i: D% u    聽聞劉闖是大漢皇叔，老婦人的眼睛驀地一下子亮了。

) t2 @0 o  t9 o; y    她猛然伸手，抓住劉闖的胳膊，“莫非是天家派你來尋我們嗎？”
) d% P0 s0 ~5 y2 R# D4 b  ^
    劉闖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他看得出來，老婦人此刻有迴光返照的跡象，實在不忍告訴她真相……

    “天家，終還是沒有忘記我董家一脈。”
8 v- R4 Z7 p; F4 R+ _% a! x) y
" B9 `5 y7 N  s; }- T    她拉著劉闖的胳膊，痛哭道：“太后乃阿醜的姑母……阿醜，把屋子角落的箱子打開，裡面有一個木匣子，你拿過來。”
# t3 A" w2 \) i/ z: J# u) i
    董俷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 |7 @/ C% j- C+ @7 u# k4 o
6 t# g  V+ U3 X* w1 s7 [6 V8 A# c    “董肥是怎麼回事？”

    “不是董肥，是董俷……毋俷德之俷。
2 @: v! T  S: p' T  m, J
  Y; K: s( F3 k+ W" o    這孩子可憐，生下來就得了傷寒病，以至於腦袋有些不清楚。他父親見他呆傻，便不想留下，老奴可憐他是個孩子，所以便把他收留在身邊。我並非他生母，本是他生母的隨身婢女。但也幸虧是這樣，太后去後，大將軍命人抄沒董家，我便帶著他逃離河間，住在鄴城。

    本指望天家能找到我們，可誰料想……

" {* ^( b6 ]( T( N    皇叔，請看在太后情面上，將阿醜送往許都，老奴也算是全了當年與夫人的諾言。”

9 _, F- w7 S7 ]$ {$ h4 U    這時候，董俷捧著個匣子過來。
1 k3 n$ c2 _9 w+ c; m0 t. {
; @' W; m) [- F% c3 r6 S& @    在老婦人的示意下，他打開了匣子，卻見裡面居然是一串手鏈，上面還繫著鈴鐺。

    那鈴鐺看上去極破舊，可依舊能看得出，做工非常精美。

5 M1 f8 f$ Q$ f$ N2 J. O9 t    劉闖拿起這鈴鐺，詫異看著老婦人。
; y: }7 J" q+ }+ q; @- v4 j. l: a
    “皇叔請收好這鈴鐺，此天家幼時玩具，定能證明阿醜身份。”
5 r4 I! P& y9 n" p( @, e  i
. [' m5 J/ l! A  E    劉闖，恍然。
; [# ?# F6 o6 A) _, O- d
1 U/ t# y  q, S( t9 j    董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便是漢靈帝劉宏。

    她把一腔的心血，都投注在了當今天子劉協的身上。當初奪嫡失敗，董太后被趕出洛陽。可她卻始終掛唸著劉協，於是把劉協幼年時的玩具帶在身邊，卻不想到了河間後便被害死。
! k! N7 @7 p+ x: u6 p7 M+ L5 L# ?
( @2 P6 p+ o% n' `    這，也是證明董俷為董氏族人的最佳證明。

    只可惜天家而今自身難保，更不要說他那涼薄的天性，又怎可能在意董家後人的死活。

7 m  @+ M7 H. g' R# I    老婦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弱。
) t9 B4 t, ?$ y
# c9 }8 X9 V# d2 U" F    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劉闖心情極為低落，立刻大聲喝道：“令明，誰若呱噪，就砍了他腦袋。”

    “喏！”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屋外頓時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 w; l4 Y, S9 Q! i- S
    想來是那陶家的人趕來捉拿這老婦人，為那些個惡奴尋仇。

5 k% ?8 B4 e5 T    劉闖輕聲道：“夫人放心，我以大漢列祖列宗之名保證，絕不會再讓阿醜受半點委屈。”

    “阿醜！”

" P" K) o- N# Q6 e, T; K    “娘！”
% G8 K: G7 ~7 L7 Z, _( }
    老婦人拉住了董俷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天生神力，小時候時常闖禍，故而我才假你父親之名，不需要與人爭執，以至於這些年來你受盡委屈。以後跟隨皇叔，要聽皇叔的話，明白嗎？”

- X+ n' E) Q2 g' Y6 f  h    董俷懵懂點頭，“娘，我記下了。”
9 j0 a, J8 r* z; V; `& v
    “皇叔，就拜託你了！”

9 j4 ~. X* C! K2 ]7 `5 _' P6 ^9 A) x    劉闖鄭重點頭，老婦人這才放下心，用無比疼愛的目光看著那個仍舊呆呆傻傻的董俷，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面頰，可未等她觸摸到董俷的臉，手卻突然垂下，撒手人寰。
) _, u" L- O2 Y0 U8 h$ g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下）

    “皇叔，娘怎麼了？”

+ d: A- `0 k, x3 X    董俷有些茫然的看著劉闖，卻讓劉闖心中一痛。
& A  C: [; B2 ]9 g' x. U6 u; B9 h* `
( r0 r- m. f$ @4 A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阿醜，你阿娘累了，睡著了。”

    “嗯嗯嗯，阿娘累了，讓她好好睡。”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叫罵聲。

    劉闖只覺心煩意亂，猛然抬頭道：“阿醜，外面有人在打攪你阿娘休息，還不讓他們閉嘴。”

) z8 N* g% a9 \, O    “可是阿娘不讓我打架。”

* F: g4 O4 j* p    “你阿娘說了，讓你聽我的，只管動手就是。”
2 L8 Y' |3 L. L" p6 e8 u, l# c  v
    老婦人之所以會故去，恐怕和那陶家人有莫大關係。
% p( c$ K( b4 }# I2 x! E, F  O
% O0 Q# d1 k/ t$ C& x7 Q    董俷聽了，二話不說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是從牆角拎起一對鐵鎚。
$ G( y8 Q8 C/ [* k2 J" ?+ M
    這對鐵鎚，形似搗衣棒，一頭粗，一頭細，細的部分足有碗口一般，粗的部分活脫脫近四十公分直徑。搗衣棒長越一米，沉甸甸，黑漆漆，每支至少在百斤靠上。那董俷衝出房門，大聲吼道：“你們不要吵，我阿娘在休息……再吵，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X4 {0 ~, H) o" K2 ~/ s* T3 t. W
6 n9 ?; V9 M1 f1 W5 U+ Y    一連串的慘叫聲傳入屋中，劉闖深吸一口氣，伸手合上了老婦人的眼皮。

    “夫人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阿醜，為他找一房媳婦，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他。”

% @0 \" b  I, I  Q    說完，他伸手把老夫人抱起來，而後邁步走出房屋。

# J6 G; h& G( I+ y3 G    “伯言，把屋中物品收攏一下，一起帶走。”

, ]2 o4 M& \$ E1 o    門前，橫七豎八倒著三十餘人，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合著那惡臭之氣，直讓人作嘔。
* U7 S7 r2 ]. x  c, k( B7 r4 }
* ^1 _& P* h0 W8 R    地面上，水溝裡，鮮血流淌。
. @1 H2 w1 n7 L- [$ ^9 K4 s: x  b7 d
; Q. Z2 P  G2 R/ i% ^    龐德和那十個飛熊衛，都面色蒼白。

0 y/ j9 Q% g; D1 D    劉闖看到了十幾具死屍，每一具屍體都不成人樣。
3 {& g2 Y, W& P4 q) o3 h1 n6 [& Z& K
: b" }( Z; u- g# c0 G0 _+ ~' p- V& S9 T    看死狀。就知道是董俷那對鐵鎚所致，遍地碎肉，鮮血混合在濁白事物，流淌了一地。
2 E% F% b) O6 ^* j
    在街口外，一隊人攔住去路，和董俷對峙。
3 ?- ?  R& H% ?+ d8 J7 s- w
1 Q5 @  N0 `% g9 y8 A; |    劉闖抱著老婦人往外走，董俷呆傻傻問道：“皇叔。你要帶我阿娘去哪兒？”

- U% F, a0 _$ f/ G' c    “阿醜，跟著我就是。”

4 Y1 a1 ~3 p( ~    “哦。”

/ `$ W0 R7 ^( s9 H    劉闖走到街口，看了一眼對面的人馬，突然一聲巨吼：“我乃大漢皇叔劉闖，叫陶升滾過來。”

    聲如巨雷，彷彿晴天霹靂。

$ r/ R% C; p) _% ]    對方那十幾匹戰馬希聿聿驚嘶不停。而那些家丁奴僕，更面色慘白。

    “令明，去僱一輛車來。”

    “喏！”
( M; \+ e9 L- y, [" C  L+ \  `8 F3 S. L, B
' }; z4 t  C2 O0 ^/ _' |    劉闖示意董俷上前，讓董俷抱住老婦人，而後從他手中接過鐵鎚。

3 E  M+ R( G( O# C3 ?: M: v5 S$ t    如果只是普通人，陶家這些家丁說不得便要一擁而上。可而今劉闖表明身份，再衝上去。那就是送死。家丁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闖之名，鄴城誰人不曉？
  y& N& Q6 r! g/ _
' O3 c7 A* A  G. L1 O5 Z0 R* f    更不要說，劉闖而今與袁尚合作，真要衝上去，死也是白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飛熊衛趕一輛車過來。
; K7 q+ \1 |! g9 K  Z
* D9 j  J. h4 ~  V3 {    劉闖示意董俷把老婦人的屍體放在馬車上……而此時，這個渾渾噩噩的少年仍沒有意識到，他最親的，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相反，他小心翼翼的護著老婦人，好像老婦人真的睡著了一樣。劉闖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自從前世他殺了那兩家人之後。世上已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可是現在，劉闖內心中那根弦，卻在輕輕的顫動。
' _1 e3 R$ r8 ?
    “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 M% r& d0 |1 R; o2 S- l
    袁尚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 F/ U# \6 o6 j$ G    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位陶升陶大老爺。
- T/ t+ {2 E- U* m- U' e. `* Y9 A; h
' _; R' r9 D7 U7 h* @! X9 m( U: `" A- \" d    “顯思，咱們到一旁說話。”
& m+ c( O: ?2 m: O) v3 s
    劉闖沒有理睬陶升，而是逕自把袁尚拉到了旁邊，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 e+ n) a# d5 q: y
+ E2 }2 b: \( I" B1 j  h: e* S$ Y    袁尚的臉色，頓時變了。
0 T+ M7 S5 B* ?4 p0 y* H( u8 P
    袁紹可以不在乎誰是天子，可以無視朝廷，那是他多年累積下來的資本，足以讓他這麼去做。可袁尚不行！袁紹一死，袁尚便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他開始意識到所謂師出有名的重要性。這天下的確是亂了，每個人都野心勃勃。但不管怎樣，江山仍是漢室江山，天下仍是劉姓天下。五百年統治，使得老百姓對漢室始終存有幾分歸屬感，絕非短時間內能消除。
: K2 g! m. j- q. w; G; B
    曹操，果真不想要篡奪皇位嗎？
! Y4 j3 p8 y& ?2 P8 h  D* W
) g. B! l7 c: }- T2 D0 P    若真如此，他大可以還政天子，更不會獨攬朝政。
. B1 a# K/ C! ?+ Q/ i8 ~* \
    可是曹操不敢！

    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已有些大逆不道，若真敢篡位，勢必受天下人唾罵。

- A0 e3 K2 `5 p; [8 Y5 r/ C* ~    所以，曹操選擇了拖……從他迎奉天子，到他魂歸黃泉，在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當中，曹操成功抹消了漢家天子對臣民的影響。當然，這裡面也有劉備和孫權的功勞。劉備建立蜀漢，為漢昭烈帝，實則已經無視天子。而孫權建立吳國，也進一步打擊了漢室僅存的威望。
9 U4 E9 x1 R! `, }
; p! K+ y5 I4 c( e8 @' w9 g7 M    於是，在曹操死後，曹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便成功篡奪皇位，建立了魏國。
/ I& `0 i, }$ w8 z- t
    劉闖把老婦人的來歷告訴了袁尚，不過他沒有說老婦人是奴婢，只說這老婦人是董俷主母。
7 o, C6 b. k$ n+ G3 k# ?& ?
    “顯思，我知你想要籠絡一些人，穩定局勢。
8 D# n% q$ N; x/ d
    可是也要看清楚對象才是……你可知道，陶升背著你橫行鄴城，欺男霸女。他明知道老夫人是太后一脈，卻不通報與你，反而強取豪奪，致使老夫人喪命。若為天子知曉，又當如何處之？天子不管怎樣，是天下共主。太后對天子有養育之恩，天子又豈能善擺干休呢？

& m. ^- e" A+ |# N5 ]" j- Q    這，不是讓曹操有多出一個討伐你的藉口嗎？”

8 y  `/ P! D) j/ e4 o7 Q; C    袁尚臉色陰沉，朝著一旁陶升看了一眼。

    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皇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Y3 x# q- s& ?    劉闖點點頭，便轉身走到馬車旁，示意飛熊衛驅車離開。

    “三公子，就這麼放他走……”

    陶升見劉闖等人離開，有些急了，連忙開口對袁尚道。

    哪知道，素來對他和顏悅色的袁尚，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陶升臉上，打得陶升腦袋一陣發懵。

$ G% |6 b+ c- |/ F& D    “我瞎了眼睛。險些被你壞了大事！”

    袁尚咬牙切齒看著陶升，而後怒聲喝道：“來人，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拿下。”
! d; L- G1 d2 ?3 x5 s
2 c7 H- T; M+ E# {3 Y    沒等陶升反應過來，大戟士蜂擁而上，便把陶升繩捆索綁。
( f% j! f4 w! w( i0 _. F; s* w
    逢紀站在一旁，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7 w. ]( i/ t: j( @& P: B9 x    他快步走到袁尚身邊，在袁尚耳邊低語幾句。

    袁尚猶豫一下。旋即點點頭，“既然如此，就依元圖所言。”

    他不再理睬嘶聲喊叫的陶升，上馬匆匆離去。而逢紀則慢慢走到了陶升面前，突然嘿然笑了。

/ H- a# {( O0 F  Y* A4 x# v4 O8 f$ I    “子凌，休怪我心狠手辣。

    若不如此。又怎能消除皇叔心頭之恨，若不委屈你，袁劉聯合抗曹，又怎可能順利進行呢？”

    “逢元圖，你欲如何？”

    “呵呵，子凌休緊張，我自不會奈何與你。
; }, G  v0 S* @) X  a% h0 s, E- @
    只是要看一看。皇叔要怎樣才能消除心中不滿……”
) N: _3 Y9 m! \$ E7 e
4 k9 {; d4 N5 H+ ?    這一句話，讓陶升頓時面如紙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r4 g5 o7 O6 g( Y) {$ |: n    +++++++++++++++++++++++++++++++++++++++++++++++++

    董俷，終於明白過來，老婦人已經過世。
9 F* z- @! _; ~7 [% h. I4 _# y+ B
    劉闖沒有告訴他老婦人只是他生母的婢女，雖然老婦人希望如此，可是劉闖最終沒有說出來。
. m+ X( ]( ?3 j, ^  h0 \/ G3 @
' R, a# n; C! \$ ?3 p* g2 F0 K    董俷的生母，從未關心過他。

    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俷。本身就有拋棄的意思。也就是說，當老婦人從董俷生母手中接過這個呆呆傻傻的孩子之時，他的父母就已經不再要他。不過也幸虧如此，董俷才算倖免於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董家遇難之時，何進那些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 h. ]/ y' i: K- p1 H
    董俷失聲痛哭，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 @6 {6 i% v- Q6 t4 z    他抱著老婦人的屍體。死活不肯鬆開……
3 Y5 \4 k7 a9 \$ ?
    那哭聲淒然，即便是如龐德這樣的硬漢也不禁為之動容。
! L3 e% }& P! o5 Z8 ], u) b
" y* e8 K1 ]. G: ?( d% ]9 i1 ?    劉闖嘆了口氣，走到董俷的身邊，把他摟在懷中。任由這個好像雄獅一般的大小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在他的身上。
+ P& s) e+ F* E, x4 E7 B) ^- a. S) W
    “阿醜不哭，你如此，你娘親又怎能安心離去？
# C. {7 m8 U4 X5 s
    她為你已吃盡了苦，受盡了折磨……難不成，你要她離去也不安心，也要為你牽腸掛肚嗎？”
  E$ J8 }6 B1 }5 j- _
: ^: l( J/ I( `3 A3 J! y8 i. Y    董俷抬起頭，那張兇殘的臉上，佈滿淚水。

    “叔叔，若我不哭，娘親就不會難過了嗎？”

0 d7 T; a2 V9 G% g' L    叔叔？
0 A% y- H5 X3 |' I) D
9 \: C) O; Q# J( W  I$ g    劉闖啞然，不知如何解釋。
2 h* J1 w* ^5 w' f' X" U2 K
    不過算起輩分來，董俷喚他一聲叔叔倒也不為過。
  J# W! b- y( Y( F9 p8 \
    只是這感覺，怎地有些怪異？

7 Z& ^1 T" R' j5 o. }  j    劉闖摟著董俷，“這是自然，你娘親生前最掛念的就是你。

    你以後能快快樂樂，每天高高興興，相信她一定不會再難過，甚至會在天上看著你，為你祝福。”

    “真的？”

& z# q& N. R. R    “嗯！”
0 j( F# c* t: q( K0 u
  j7 {' ~5 \2 @3 x# t+ V* l    “那阿醜以後，再也不哭了！”

6 F0 [* {9 W/ U" Q) i0 I: ]7 T    傻子的世界，總是很單純。
; e& f. [; n; \" N7 h5 `9 S# v
    董俷咧開大嘴，呵呵笑了，對著老婦人的屍體道：“娘，阿醜以後一定會快快樂樂，高高興興，不讓叔叔生氣。娘親上天以後，不用為阿醜擔心，不過阿醜還是會想念娘親的……”
8 t* T; t1 H: o: a2 }6 h6 L
/ U, N2 ]+ u* I  s- v0 O- g    聽著那近乎天真的言語，劉闖心裡難受的緊，鼻子發酸。
6 U5 h! m, q/ ?  Z7 \: R5 k
$ o, ~  d& n, T' A    而一旁盧毓和陸遜，更是紅著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主公，營外有逢紀先生綁了陶升，前來求見。”

    劉闖聞聽一怔，站起身來，示意盧毓和陸遜照顧好董俷，而後大步走出營帳，直奔中軍大帳。
) N' V9 ~5 P, _0 Z8 {4 ?
    在中軍大帳外，劉闖看到了陶升。
* S% o: r  v' x4 }% L5 p+ c8 a3 }
    不過此時的陶升，全無之前的模樣，披頭散髮，衣衫凌亂。
6 U) q- M% z8 ?$ M6 j
    “皇叔饒命，皇叔饒命！”

4 \( A, Q+ g4 }# Z    劉闖只漠然的看了陶升一眼，“憨牛兒！”

    “喏！”
. f- S  g* G; J2 Z  Y7 u) n
    “把此人送去後營，交給阿醜……就說這是害死他娘親的罪魁禍首，要怎麼處置，隨他去。”

* u% [" Y& h9 R% {9 T    李逸風躬身一禮，上前推開押送陶升的大戟士，拖著陶升就走。

    “皇叔饒命啊……”

) E/ n+ v6 s  B7 X) k! `2 `! k3 L    陶升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弱。
( H( A' Q/ O  v- D
8 V$ I# a! s, R) l    劉闖邁步走進了中軍大帳，就見逢紀正負手立於大帳中，見劉闖進來，他連忙上前施禮。

    “元圖先生，何必多禮？”
6 N1 K+ W: O. Y8 S5 s# F# v
    劉闖深吸一口氣，請逢紀落座，“那陶升，我已帶走。
- V- g0 J# f" |9 h: M1 w
6 @3 }6 @; K1 U    先生這份情意，劉闖記下了……只是方才怒火中燒，故而失了禮數，還請先生勿怪。”

    “誒，皇叔此言差矣。

: B/ c9 h, X% {    今袁劉聯合抗曹是大事，怎能容這等小人壞了你我兩家情意？

    對了，季弼和長文可好？說起來，自建安三年以來，便未與他二人再見，如今思來也極為想念。”

    劉闖笑道：“長文而今身在遼東，季弼也坐鎮右北平……先生的問候，待我回去後自會轉告他二人。”
7 B8 ]1 c; [* M( J( s6 o+ p
9 l' B' W% G$ S    劉闖知道，逢紀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陳群和陳矯。
$ g( Q. F( c* q8 w, q- J
    他親自把陶升送來，必然是有目的。

    只是，劉闖不清楚逢紀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昨日他在酒席宴上，還對劉闖頗多言語攻擊。
, M0 c; ]. h2 R0 ~' \
; S& M, X9 Q( `$ t2 a; D    他微微欠身，算是應了逢紀的問候。
# w) x  a2 m" `% ~' Q, n- N* h7 E
/ M2 e6 q5 F- K1 \$ m# J    兩人就這麼坐在大帳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久久不語。
* @( M$ }6 A7 {8 d+ S
3 l3 h/ T, M1 r$ r- r: b% k$ C    半晌後，逢紀突然開口：“不瞞皇叔，我對皇叔素無好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皇叔必非久居人下之輩，早晚會成心腹之患。只是我不明白，當初皇叔選了遼西棲身，莫非就已經預料到，袁公與操賊必有一戰？”

    劉闖沉吟片刻，“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9 h2 k) J6 B8 R4 v2 g3 g: k
( V0 }+ W/ \+ \6 w    袁公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雄踞河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河南。天下大勢，便在他二人之間角逐，不管他二人是什麼目的，到頭來必然要先統一北方，而後才可能逐鹿天下。

    北方，就這麼大。

    元圖先生以為，袁公和操賊真能夠齊心協力嗎？”

$ f% f- z7 A7 w* M3 c! ^+ v    逢紀聞聽，啞然而笑，“倒是我問的有些愚蠢了。”
1 I9 h! O; r3 z# @% r
4 Y& T$ |8 {7 r5 I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低谷後，逢紀一直在考慮袁紹的失敗，和劉闖的崛起。
$ ~3 Y) {8 ^$ P' R5 f' m
    在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

    若是在以前，他必不會心平氣和的與劉闖坐在一處討論事情。

    “可皇叔又如何斷定，袁公會敗於曹操之手？要知道，當時袁公的實力，可是遠勝於曹操。”

    “若我告訴你，我是在賭，先生可信？”
: c7 k% s" _4 c" W- z# g/ K
    逢紀一怔，旋即笑道：“自然相信。”
6 `+ |7 y( E' H- \  J
    “我來遼西之前，曾困於許都。
  a; `+ C7 s. t$ z5 A9 M& F- \
, o; _; p: F: }    在當時，我和操賊有諸多接觸，對此人瞭解頗深。操賊雖為漢賊，卻是漢室少有的棟樑之才。我聽說，當年許紹月旦評時，曾評價操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並不是無的放矢。

    袁公勢大，卻失於高傲。

9 }. M! m% h8 D    曹操勢弱，卻能審時度勢……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似乎別無選擇。
. C2 v- K; Z5 {4 ?
# o! {" }1 E: M    要麼歸附袁公，不過袁公未必能夠容我；要麼選擇曹操，若他獲勝，則我便有一線生機……”

7 n( p4 u3 Q, Z5 i' @    劉闖神色自然，兩手一攤。

- u6 S* @& u% }/ Q+ ~0 r    “其實，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賭操賊獲勝。”

    逢紀聞聽，哈哈大笑。

0 z! K+ U4 z1 p, V6 ^" c    “皇叔所言，倒是有理。”

    至於他是否相信，劉闖並不在意。
, g4 D9 {  c# l9 e! Q
: K) g* Z9 u  A3 u% y& l    他知道，逢紀這次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探究這件事情。

9 f$ L9 W$ k. I5 B    果然，逢紀在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今袁公過世，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天下無人敢觸其鋒芒。雖袁劉聯合抗曹，卻不知皇叔以為，兩位公子加上皇叔，能夠有幾分勝算？”

4 T7 C8 R: o* c% f) [  L. I
$ }6 O, A7 L) E/ T! G+ i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上）

7 d6 n4 e2 T& [: v2 V, B& |    袁劉抗曹，可有勝算？
9 a; Q6 c4 l3 [/ F# O2 e4 _
$ z7 ^$ r* N( X/ U    逢紀的這個問題，著實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0 r7 t! H+ a# c) f4 ~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袁家能戰勝曹操。那儼然是兩個層次的對決，就如同讓一個小孩子，和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劉闖只是希望，袁家能夠多抵擋曹操一段時間，給他一些休整和喘息的功夫。等到他恢復元氣之後，絕對會和曹操聯手吞併袁家的地盤，而後決一死戰。
! x9 F6 K% K" a" Z4 C$ j
    可是這些話，他怎能說得出口？

4 d1 A3 \1 A4 M: C" s5 M    不過，逢紀並沒有等待劉闖的回答。
4 e4 z3 s4 v- g1 r7 v' @
    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嘆息一聲，便長身而起。
/ c4 y  U1 Z* d) E! @
, Z  L# R" H2 {& R8 E) D    “皇叔答案，我已知曉。

- N* |, X4 }% ?: w6 N+ \    此次聯合抗曹的結果，其實早在兩位公子反目便已經注定下來。當年若大將軍肯早下決心，確立世子，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存在。可惜，大將軍優柔寡斷，錯失了最佳時機，也使得兩位公子的間隙越來越大。三公子雖霸道，但始終還存有兄弟之義；大公子心胸狹窄，定不可能與三公子精誠合作……皇叔此來，也只能抵擋一時，這最終結果，卻無法改變……”
) K+ Q9 K$ g! o# G4 [) S
8 V# ?1 K% N7 p    逢紀說罷，凝視劉闖。
7 u- Z1 q0 I1 U( ]
    片刻後，他突然道：“皇叔，我可以與你合作，但要求你一件事情。”
' }* G' J' J6 M  P, z$ K& F
4 k( U+ C# N/ L$ O0 I    劉闖眉頭一蹙，不知為何，對逢紀突然產生了些許厭惡之情。
% A6 ^- v7 t/ m& F- V
5 x3 p8 E, o$ A6 K/ @    他大體上能猜出逢紀的要求，也讓他對逢紀的人品，更加不屑……此等人物，焉得為冀州名士？

5 Z( b/ E' P& r0 s) l8 A  i    在劉闖心目中，似荀諶、沮授、田豐那樣的人，才算得真正名士。

    “先生所求何事？”

    “袁公有一子，名買。”
! \5 @/ R8 @* y, i5 j8 O
    “啊？”
/ |5 f  e7 l$ a: _0 J& h1 t
    劉闖有些不解的看著逢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變話題。

% U' L& {2 @3 Q2 u5 d# S5 [& W( L' V- W    你不是應該向我討要好處才對嗎？怎地會突然轉到了其他的話題之上？對了，袁紹不是只有三個兒子嗎？怎麼又蹦出來一個袁買？袁買是誰？為什麼我此前。從未聽人提起過他呢？
4 q  r2 H9 x! K; k! }0 _8 e, Y
1 T' E; _9 x3 x+ w) W) _    看著劉闖愕然之色，逢紀笑了。
5 {& M. n; s$ ~# ?6 l1 {% `/ a( A
2 O% a" m( ]2 o' T/ [: R4 T    “少公子乃袁公庶出幼子，其母出身很低，原本是袁公身邊的婢女。

; d. s' c, E+ Y; Q; U    當初袁公與公孫瓚大戰，界橋大勝之後，袁公酒醉之下寵幸了那婢女，卻不想她竟然珠胎暗結。少公子出生後。那婢女倒是聰明，擔心自己活著會使少公子受到牽累，故而吞金而亡。袁公心存愧疚，便命人將少公子寄予汝南老家。兩年前，袁公才把少公子從汝南接來。
& _3 n0 m+ |% D* o
    對這件事，知者不多。
3 e' j+ w9 M$ ^
2 l4 c4 \: T. S$ ^4 C8 h    少公子年紀幼小。而今年方七歲。
% `) \. ^: a  D' k6 f. L
    三公子對他倒是頗為疼愛，一直帶在身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袁公對三公子才更加寵愛。”

    劉闖忍不住笑了。

# {' ]+ b9 \2 e  D    早就知道，這袁尚是個有心計的傢伙。

& i9 X, E8 \- u: L# _6 L# u    他對待幼弟親善，自然給袁紹一種兄友弟恭的感覺；而袁譚那傻子，只知道一味的吃味嫉妒，自然會讓袁紹感到不滿。只是。逢紀突然提起這袁買，又是什麼意思？劉闖愕然不解。

    “少公子將八歲，也到了就學的年紀。
& e# V9 P3 Z7 w2 j. L
9 R7 ?! u0 o* B3 `% h' A  M" U    可而今河北戰亂不止，鄴城也處於動盪之中，難以為他尋來好先生教授。

    天下間，若說好的書院不少，其中尤以潁川書院名聲最響。不過自皇叔創立南山書院以來，雲集天下名士。更整理典籍，編撰成書，比之潁川書院尤勝一籌。我想代三公子懇請，讓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求學。如此一來，三公子也可以全力對抗曹操，再無後顧之憂了……”

6 e% G4 {6 t" p# X/ Q5 r    八歲求學，在東漢末年倒也算不得稀奇。
& Y1 H# l% F  U
    可你要說這偌大的鄴城找不出一個好的啟蒙先生。劉闖是絕對不相信。

    逢紀哪裡是為袁買求學，分明是在為袁紹託孤。袁尚袁譚根本不可能抽身出來，更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而袁買的名聲不大，估計知道的人也不會太多。如果袁尚兄弟戰敗。袁氏一脈，便只剩下袁買一人。讓袁買跟誰？曹操是肯定不會放過袁買，因為他是袁紹的兒子。

7 }! \& [. v4 Q4 X. e6 U    事實上，在歷史當中袁買最後與袁尚一同逃往遼東，死於公孫康之手。

    從這一點看來，袁尚對他這個兄弟，倒是一直不肯拋棄……

    若袁家兄弟戰死，誰可保全袁買性命？

    劉表孫權？開玩笑，路途遙遠，且二人也未必願意接手。
9 \* w2 `, r" X, y7 D) i& c$ L
5 C7 l3 v( D6 M+ H) A) ^  @/ Q' U    思來想去，逢紀最終選擇了劉闖。

/ C7 ]' [; X" q" b: B+ d+ a    雖然他知道，劉闖最終肯定會與袁家反目，但這個人確是一諾千金，定能保障袁買的安全。

    如此一來，袁紹血脈不絕，不管日後會如何，終究不必為溫飽而操心。

* [7 c6 Y/ S5 D$ C    況且，從目前來看，劉闖也是唯一的選擇。
6 _! ]  W+ }: p+ @7 e! H7 I
: T9 L+ e8 C4 Z    劉闖不禁對逢紀另眼相看，目光也旋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 L$ q) ], P/ e0 u; U2 e    原本以為這個逢紀會為自己謀劃，卻不想他所求之事，竟然是為了袁家的血脈。這傢伙，倒是個忠義之人！劉闖突然想起來，在歷史當中，雖然袁紹手下的那些個謀士一個個各有私心，但說到底投降曹操的人，好像沒有幾個。田豐被袁紹所殺，許攸是被迫投奔了曹操。
8 Z) F% U) z$ ~, b0 @3 q
    掰著指頭算，袁紹手下眾多謀士當中，好像也只有辛毗一人投降了曹操。
  J, I# ?2 t  z7 n; p- {
    荀諶歸隱，沮授從容赴死，審配縱火鄴城，郭圖死於曹操之手，而逢紀更倒霉，袁譚向袁尚求兵，袁尚卻因為手中兵馬不多，於是派逢紀相隨。哪知道袁譚見兵馬不多，遷怒逢紀，將逢紀殺害。

- f) q; x6 c  j" }    由此看來，袁紹的人格魅力倒也不俗……
9 U& [2 B+ L' q+ O, r' H/ c+ f
3 l% X' A5 f) u- L    劉闖沉吟良久，抬起頭來，“此事我可以做主。
: @2 C; Y/ E: b4 E
# I1 Q" [- ~% H% f, r" o    不過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怕是年齡太小。我今新建燕京，準備著手再建一座燕京書院，由幼安先生主持。若元圖先生相信我，可以派人把少公子送往薊縣，待書院成立後便可以進入。”
9 H6 R1 n5 D' c
/ y& {4 H: K" `" F    逢紀聽罷，拱手一揖到地。
$ T! z1 X9 w% y. u5 a
- ^# [7 T2 b8 [3 D8 {3 J! O, W    “如此，紀代袁公，甚感皇叔高義。”
! o. U. R3 ?# e9 _( G
    逢紀很聰明，沒有讓劉闖保袁尚，保袁譚……這兩兄弟，都難以保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戒備。但是袁買年紀幼小，到了幽州便等於完全落入劉闖的掌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彈。試想，一個小孩子又怎可能是劉闖的對手。哪怕是袁紹在世，也未能討得便宜。

    只要袁買威脅不到劉闖，就可以活下去。
/ S. c  L9 l5 _; @' |1 |3 c/ j
    至於是去南山書院還是去燕京書院，逢紀並不在意。
4 i7 O2 B' L; Q$ c2 h2 G
    他讓袁買去幽州，只是為了給袁買一個容身之所，是否能學出來？逢紀不關心。事實上在逢紀看來。袁買最好別學出來。能在劉闖的保護之下，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便是樁幸事。

# ^) n- ?( f, F3 u+ n    “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與三公子商議，儘快讓少公子動身。”
7 |' D3 x1 _4 b* e+ K) G5 `% H: }
    逢紀躬身告辭，劉闖更起身把他送出大營外。
2 r7 O2 y0 {* H
    這一次，劉闖可不是因為客套。而是出於真心。不管逢紀這傢伙私心多重，但是他對袁氏的忠誠，卻足以讓人感到敬佩。三國無義戰，但這些活躍在三國時代的人們，卻盡顯儒家風範。
; N: [2 s/ u+ r5 t" T: v0 l
% Z; e6 i; v4 A7 l  N    ++++++++++++++++++++++++++++++++++++++++

    董俷，把陶升砸成了一堆爛肉。

    以至於當劉闖回到後營的時候，也被那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
$ p  [/ l& b' ^* G2 s
6 l2 m; e8 h* s) I6 U; J    盧毓和陸遜，則嘔吐不止。這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但仍舊被董俷那瘋狂的舉動大吃一驚。

8 m- _% V( O2 }. D    劉闖趕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辨認出陶升來。

    董俷坐在地上，兩柄大鐵鎚便丟在一旁，眼淚無聲流淌。
( ?( S6 S, h7 C
    “憨牛，元稷，把這裡打掃一下，這堆爛肉給我丟出去餵狗就是。”

& \$ s+ R' x$ Z$ ~    劉闖自認。自己已算得上是手段血腥，可是和董俷一比，卻好像遠遠不足。
% L8 t9 R9 W( c4 y% M
3 w  U% o; U# N* B2 C/ ?% g8 @    李逸風和武安國帶著人把屍體……不對，就是一堆爛肉收拾起來。而劉闖則帶著董俷。為他重新安排了一座帳篷。

5 P9 Y+ K# k- C! T7 m* a0 \    很難想像，一個身高過兩米一的大漢，如同無助孩子一般跟在劉闖身後的景象。
1 f$ [/ P% s4 T1 x4 ~) q$ _
    他拉著劉闖的衣服，好像怕劉闖不要他似地，不管劉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鬆開手……

    對董俷而言，那個不是生母，勝似生母的女人在臨終前叮囑他，要他一定聽從劉闖的話。這也讓董俷覺得，劉闖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董俷殺人的時候，兇狠殘暴，但在這一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樣，不敢和劉闖分開片刻，害怕劉闖離他而去。
, l* K2 o* b5 O2 ?% N
    沒辦法，劉闖只好自己動手。

    他讓人給董俷燒了洗澡水，而後和董俷一邊說著話，一邊讓李逸風和武安國兩人為他清洗身上的汙垢。

2 J0 H1 ]  G2 D% _8 d' ^    “主公，這大小子居然才十六歲？”
8 S5 a) \5 Q/ y( O0 _/ W& R/ H
2 a5 @8 V/ c! z0 C    當劉闖詢問董俷年紀的時候，董俷的回答著實讓劉闖有些吃驚。
, a! o2 J2 \7 Z) T2 ?0 u' g2 }
% @' @9 \5 U6 Q5 A( g    武安國兩人更是驚訝，他們沒想到在他們面前這龐然大物，居然只有十六歲。我的天，十六歲的孩子便長得如此雄壯，若他年紀再大一些，天曉得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蟬。
# f/ d% z5 z0 ~( M" o( L* s
- ^3 S9 R5 T6 |( `+ j; t    那，定然是一頭人形怪獸！

3 j. z9 \2 s0 P    為董俷清洗完畢，劉闖取出自己的衣服，讓董俷穿戴。

    雖然劉闖的衣服穿在董俷身上略有些顯小，卻更襯托出他那雄壯體魄。

    可以想像，待董俷真正長大以後，體型一定會非常驚人。

, T+ t# Q# ~5 O* U% [1 |; l0 L1 A    洗漱乾淨的董俷，看上去好像變了個人。
4 g* i: ^2 F0 i6 G$ o( w+ w# A4 {
6 `0 V1 I6 @7 x& r7 E! I    獅鼻闊口的相貌自然和那俊朗之類的詞眼兒扯不上關聯，但卻別有一番氣魄。
6 f* @  B& ?; Q$ s! D5 u% L
    這小子不肯離開劉闖半步，沒辦法劉闖只好領著他到中軍大帳裡。劉闖和許褚龐德陸遜盧毓四人商談事情，董俷便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讓眾人也不禁是哭笑不得。

    “我以為我已經算的兇狠，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更狠。

" {4 h3 h; o7 S2 x- n  }3 O+ u    剛才我聽憨牛兒說，這小子生生把人打成一堆爛肉，還得他帶人清洗時，費了好大的氣力也無法清理乾淨地上的血肉。若不是我去現場親眼看過，真不敢相信是這乖巧小子的作為。”

    許褚上下打量董俷，連連讚歎。

: S4 R8 G! v! m0 ~( C; u, w    他方才趁董俷洗澡的時候，試了試董俷那兩支大鐵鎚。

    若不是試過，他是真不敢相信，那麼沉重的兵器，在董俷手中就好像小孩兒的玩具一樣。
% X( ]7 d- M% y1 ^6 V0 a
    天曉得董家人為何要給他打造那麼兩支鐵鎚？

    許褚倒是能夠拎得起來，可要想用它上陣搏殺，卻沒有可能。
5 ]0 Q7 K* C: C7 }# m  g# k* Z8 o
" H7 p6 ?9 ]5 B% f; S5 u    莫說許褚，就連劉闖用那兩支鐵鎚的時候也有些吃力。要知道，劉闖已經到了煉神中期的巔峰，龍蛇變更是純熟無比，兩膀用力，絕對有千斤神力，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鐵鎚的沉重。
. i1 q( w% {0 z+ W# r# q
$ {% j& d& I9 P& _& U4 x    那一對鐵鎚，恐怕有三四百斤的份量！
5 j* r# y. J& I2 f
. s& D$ ]! }6 x8 z# h    “子家，可打探清楚了？”

    “回稟主公，已弄清楚了……岑壁自從劉平劉子和故去之後，便鬱鬱不得志。
) L; ~3 g4 p' ^, H9 m8 W
    官渡後，特別是主公奪取幽州，殺死了袁熙之後，袁紹對所有和主公有關係的人都予以打壓。

  {0 q* M/ a( o: F    岑壁此前是平陽城校尉，而今為鄴城東門校尉。

" Q/ z) k9 r2 M$ H6 {$ G( X2 e    雖說品秩上並無太大分別，可平陽城是鄴城囤糧重地，遠不是如今這勞什子東門校尉可比。岑壁家中的情況也不是太好，特別是為東門校尉之後，生活極為拮据，可算得是落魄失意。怪不得他建議主公選擇平陽城，那邊多少還有些他的舊部，必要時能給主公不小幫助。
) M) {5 K+ t+ H9 j
* X' f9 Z$ J' a1 U$ p" Y& I0 ~6 H    不過平陽城既然是鄴城囤糧之所，袁尚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讓主公屯駐平陽城……”

+ [. i2 P0 m. t" n/ x: w    劉闖輕輕點頭，看起來岑壁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

    黃閣經營三載，在鄴城可是有不少耳目，所以要想打探消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岑壁的情況不好，也證明他之前所說的事情，不會有假。劉闖沉吟片刻，對盧毓道：“待會兒子家再往城裡走一遭，讓珍寶閣設法送一些糧食，再讓他們帶一句話過去，看岑壁是否願意送家人去幽州。

    若他同意，便儘快操辦。

    若他不同意，就不必再提起……”

    這也是劉闖對岑壁發出的一次召喚，如果岑壁響應了，劉闖自然會樂於把他重新納入帳下。
/ v, v* w% k, H3 @$ e. u
$ `) C9 b2 K9 |/ C$ t    可若他不響應，就算了。

, i& O  b& z' w    機會我給了你，能不能把握住便是你的問題，我問心無愧。
& U1 @& y9 H% G
    “另外，再讓珍寶閣加強對鄴城情報的打探，看看最近一段時間，誰往來比較頻繁。

+ Z0 u; I7 B  g8 S: S    岑壁說城中有不少人在暗中勾結曹操，有道是獨木不成林，我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勾結。”
0 L* |# a' {4 Z) r
    珍寶閣，是黃閣開設在鄴城的一個耳目。

    主要經營一些珍稀寶物，可以出入鄴城上流社會，有助於劉闖瞭解鄴城整體的態勢。

    當然，除了珍寶閣外，黃閣在鄴城還有機構設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涵，司馬懿這些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也更堅定了劉闖讓司馬懿主持黃閣的決心。不過，黃閣劍士營和槍兵營，以及石臼坨工坊卻牢牢掌控在劉闖的手裡。這是黃閣的武力機構，劉闖絕不會輕易交與他人。
5 b5 ^  j. `/ B$ i) `
5 d9 o2 h! N  B* E0 H0 z
" s" u. f, H/ t3 R. O2 y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下）
3 g; E$ o2 Y, ?+ P
    盧毓領命而去，劉闖正要再開口，忽覺有人扯他的衣服。

3 e9 Y- r  w( Q0 f4 f3 c! s6 M+ E: a    扭頭看，只見董俷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叔叔，我餓了！”
- U1 C" Z8 I0 S- v" P& l
    劉闖一拍額頭，光顧著說事情，卻忘記了從鄴城回來到現在，董俷還沒有吃過東西的事實。

    這大小子這麼大的塊頭，想必飯量不小。
! B$ F$ A* o: S% x7 u# W% g3 T# D
    劉闖笑道：“阿醜不急，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吃食。”
0 w; Z$ r; A& W
1 z7 x" {) C8 ^1 r8 E) B/ O+ W    他喚來了李逸風，讓他通知火頭軍做飯。

    不一會兒的功夫，火頭軍就把一頭剛烤好的羔羊送來……看著皮焦肉嫩的烤羊，劉闖也有些食指大動。索性讓人取來酒水，他準備和許褚等人邊吃邊說。可誰料想到，那董俷的食量實在是驚人。劉闖和許褚龐德的食量不小，陸遜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久習劍術，飯量也不容小覷。四個吃貨坐在一起，還沒等吃兩口羊肉，一條羊後腿便入了董俷的肚子，只剩下光溜溜一根骨頭。

4 t" T) ]. b3 r. r. H* i/ m    許褚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 I& M; @/ a/ o  h6 T
  @( O3 G/ q' y2 k4 S4 z4 y    “這東西味道也平常的緊，怎地看這小子吃東西，竟如此的香甜？”

9 ]+ h  I! b0 g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喚來李逸風道：“憨牛，讓火頭軍再烤一頭羊來……呵呵，我估計這頭羊，還不定夠阿醜填飽肚子。”
/ K% _- S* f& p, z: D( x* o
1 _/ `1 \5 q& q7 {/ w    這傢伙神力驚人，食量同樣驚人。
! E/ B& N9 }7 X
: r  ?2 K$ Z! F8 Z" L0 i    看著他吃的香甜，滿臉都是油污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劉闖四人的心裡，卻感受到一絲溫暖。

    劉闖想起了劉勇！

    當年在朐縣，自己悶頭大吃的時候。劉勇是否也是如此看著自己呢？

    若非劉闖要圖謀交州。說不得早就讓劉勇回來……

% K1 M* V, o3 s* u    “對了。明天一早，派人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交給俊乂安排。
( K7 M" n2 V- [- z, X
    他是河間人，對河間的情況也瞭解，肯定知道董家的墳塋在何處。就讓他負責處理此事，把老夫人安葬好。

$ e$ V+ |9 \5 I; e& a2 n/ X    嗯，這墓碑上就寫董門賢妻……”
+ v( K, y) F8 `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並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名字。

    於是扭頭詢問董俷。可是董俷的回答，卻讓他哭笑不得。

+ y# V# O8 b. @' j    “娘的名字？娘就是娘，我也不太清楚。”

( `% k) V+ H. a; |' d4 w+ r- j& k    董俷甚至不清楚那老婦人的姓氏，也就讓劉闖坐蠟。
" t+ X; |, W% z" s5 j
    倒是一旁陸遜見劉闖為難，便開口道：“孝仁皇后說來並非河間大戶，普通官宦家之女……不過她嫁給了解瀆亭侯為妻，而皇叔對阿醜又如此喜愛，索性便給老夫人一個體面的身份。
( ~- I( M7 n8 V* y# @4 `3 [
    不如就姓劉，這樣一來，阿醜和皇叔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 p, ?" n  t  v" ^3 [* w
- g6 C6 y* N; s    劉闖一怔。旋即大喜。
. q1 B% R/ ~6 Y5 U/ s; j
    賜姓這種事在歷史上並不多見，老夫人家境估計也不是太好。到如今想來也沒什麼親人，索性就給她一個劉姓，也算是補償她這些年來含辛茹苦撫養董俷。嗯，就叫董門劉氏即可。
  L7 s% |: W8 H+ @
  ^" |1 Q- I5 N% c0 K: n    是夜，董俷不敢獨自睡覺。

    劉闖只好讓人在大帳中加了一個地鋪，董俷就睡在地鋪上。
* P9 R! M6 i1 A+ D, S0 H
    不到半夜，這大小子便鼾聲如雷。

% r/ A0 V; _4 M    劉闖坐在榻上，看著呼呼大睡的董俷也頗感無奈……董俷現在如此依賴自己，日後可是個麻煩。

' O1 s. j6 L) q6 K    看董俷踢開被子，劉闖搖搖頭，起身上前為他蓋好。
# x  C( a! |- }( A* Y6 |6 c3 z
$ y/ N6 \$ V- y, ^    也罷，且讓他跟著……有這麼一個大小子在，日後行軍打仗，倒是能睡得更加安穩。
" |$ j, _7 t8 z: j  J
( x# R* \8 a6 l* H; t# @    +++++++++++++++++++++++++++++++++++++++++++++++
: t0 ~) U8 U* B- U: Z
    次日，袁尚派人前來，告訴劉闖，請他屯駐平陽城。

    乍聽這消息，劉闖就是一怔。

7 u: T1 C/ g9 p: S  p- C    不是說讓我駐守武城嗎？怎地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0 G, ~; D% Q5 K  U
3 w5 ]) B# p: s, j0 U& |- a    又一想，他旋即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件事恐怕少不得逢紀在裡面使勁兒……劉闖答應保袁紹血脈，逢紀也隨之投桃報李，讓劉闖屯駐平陽城。雙方而今既然是合作關係，讓劉闖駐守武城的話，糧草輜重便要受鄴城的節制。袁尚在平陽的時候還好，若是袁尚不在平陽，只怕有些人便要暗中使壞。逢紀當然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壞了兩家交情。至少從目前而言，劉闖對袁尚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臂助。就算是讓劉闖駐守平陽，又算得什麼大事情？

: p3 O- S6 f0 L* U. H+ i) O    劉闖想明白之後，不禁啞然而笑。
" N4 l2 n" ~- G
# o( }' G: \- d  y) D# F8 F7 g    岑壁願意將家人送去幽州，劉闖旋即放下心來。
5 ~* s3 \  s8 _3 N* c) w
& L+ u5 L' S3 R    雖然他現在不得重用，只是一個普通的東門校尉，卻又是劉闖埋在鄴城的一顆釘子。

    看樣子，岑壁也想明白了！
3 B8 m8 h3 Y# w
    這樣很好，有岑壁在，那麼鄴城的風吹草動，便難以瞞過劉闖的眼睛。

    劉闖旋即再讓盧毓入城，命珍寶閣給岑壁送去十鎰黃金，也算是劉闖對岑壁投效的獎賞……

* n$ L. O& O3 S+ ?    隨後，他又在鄴城找了一家車馬行。
- }1 ?8 a3 D8 j8 x; L. N
" |4 z  I0 @& W! x% F: c' T' z    車馬行其實也是黃閣耳目，但劉闖卻裝作不認識，僱傭對方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同時岑壁的家人也混入其中，秘密離開鄴城。本來，劉闖想要董俷一同回去，可是董俷卻不願意。
5 d+ A; c% F$ K# r
    老夫人臨終時讓他跟著劉闖，也使得劉闖無法說動董俷。

; x6 W8 e; x: y5 n  d3 w2 Q! Z* E2 h  V! k    既然如此，便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吧。

- s: r& D8 C/ a; ]+ z, X) v    這大小子性子狂暴，萬一在安葬的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恐怕也沒人能壓得住他。

0 |# w$ Y$ y5 V0 `2 ~    把一切安排妥當，劉闖便要動身前往平陽。
/ b6 K6 Z' O" t: |
  h* u1 W8 w$ a' u" A& Y    不過在出發前，劉闖卻想起了諸葛亮的那三個錦囊，於是打開來一個，卻見錦囊上寫著：兄長至鄴城後，定不可屯駐鄴城。鄴情況複雜，非兄長可以控制，當儘量離開鄴城，獨自屯駐。
: j% }- v7 v+ y. `( O8 W  c% n
4 A4 W, E" O" [4 K. m4 ~    劉闖看罷，不由得一笑。

, a' L6 X  {/ d4 T+ g    看樣子，諸葛亮已經猜出自己會在離開鄴城的時候打開錦囊。

8 |! q0 U: w) G+ C+ v    不過他說的不錯。自己留在鄴城。並無益處……許多事情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難以開展。
' B- g( q* ]6 ?
0 \* ?5 }* ^3 y7 Q7 s4 @    嗯，去平陽城，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G: S' \" Z( Z
/ r$ \4 c8 V* n" q    +++++++++++++++++++++++++++++++++
2 l0 n2 F% E, c) _1 L- d5 o% A0 U
    老羆開拔，浩浩蕩蕩。

% Z) V$ s  T$ A: _( Z/ R' z! f    董俷在軍中行走，更是滿臉的好奇之色。

7 V0 G+ {% I% N: F" g    這小子不通騎術……也很正常。董家敗亡之後，他跟著那老婦人四處逃亡，如何有機會學習騎術。
$ S# u) J' u! Z2 G; y5 C  V% E* G
    不過，這樣一來。又產生了一個問題：劉闖要教他騎術。

    可問題是，董俷好像不喜歡騎馬。
) h/ m: Z3 P3 m) r, z6 R2 A+ J8 V
  m( @8 h2 w! J, C# V    他更喜歡徒步行走，而且行走如風……這大小子，竟然生得一雙飛毛腿。別看他那麼大的個子，跑起來速度驚人。他步子大，且身體極為協調，體力更是驚人。只要不是縱馬奔馳，這大小子便不會掉隊。劉闖見他不喜歡騎馬，索性給他一頭騾子，為他馱著鐵鎚和盔甲包。
. j. B' B% H* c# G2 f
! S9 Y& E, {3 \# C    大多數時候。他就牽著騾子跟在劉闖身邊。

    那亦步亦趨，片刻不肯離開的模樣。讓武安國和李逸風也哭笑不得。

2 q  w& x, |  {3 D/ m+ I    主公這一回，確是找了個貼身的保鏢……對董俷驚人神力，武安國和李逸風也非常的佩服。
& ?, W* B" D1 k  m& h0 k% e! O
% g( Q. N+ c4 f  _% h. i$ A4 R    但這小子這麼跟在劉闖身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 F. {0 i9 G9 T9 O- [6 |
# K1 E* f1 E" V* p' `% W: J+ s    不過，劉闖既然不在意，也就不會有人勸說。

$ V' i) |' P, q: G* n, J5 ]8 C' |7 j    從鄴城到平陽城，並不算太遠。

    劉闖一行人用一天時間，便抵達平陽城下。
: \. d* q- H4 U# w1 O0 R3 L
% }  P8 t7 m/ ?* m* B    鄴城周圍，有四大糧倉，分別是武城、九候城、污城和平陽城。
& Q, Y- k) Z, s& \0 I1 x
* l" e% M- S5 v% t/ \) v  j    如今，武城糧倉已空，變成一座純粹的軍事重鎮；污城和九候城則位於鄴城西面，據污水兩岸。

    平陽城，地處漳水以南，也是鄴城四座糧倉裡，最遠的一個。
& Z/ [' ?7 G" R; k9 J) x' L
3 s. W9 Q; H" v  M* h2 I; a+ j    它距離斥丘很近，是鄴城東面堡壘；南下到內黃不過一百五十里，若騎馬一日光景便可抵達。

    劉闖抵達平陽之後，便迅速入駐平陽。

# M+ ~" }$ _# q( w! Y9 I* f    平陽城守軍並不是很多，總共也就幾百人而已。

    袁曹第二次交鋒，平陽是袁紹主要的糧草輸出之所。所以，雖囤有萬石糧草，可比之先前糧囷滿城的景象，已大大不如。所以，平陽城的戰略地位也隨之減弱，特別是隨著蒼亭失敗之後，為加強鄴城守衛，平陽兵力幾乎抽調一空。而今平陽城的兵馬，大都是老弱殘兵。
* r% \, D: b" y% U
    劉闖順利入城後，便召集盧毓和陸遜前來議事。
2 G! E% E6 B- H3 B9 k$ Y
    他此來鄴城，存了收攏流民的想法。
9 y9 P( x' ]  X) {7 ~
: K6 w- f- n5 K. S. j* M: _6 S    而平陽周圍，乃至於漳水沿岸，流民難以數計……也難怪，袁曹兩次交鋒，特別是第二次交鋒，主戰場便在河北，造成大批百姓流離失所。而隨著袁紹戰敗，這些流民便集中於漳水地區。
1 ~6 B8 X  b2 ?" Q2 x3 `9 u$ Z1 ?
    “主公要收攏流民，並非難事。”
8 s4 t, i; S+ B- K6 R) \! L
7 @  ~9 x. n8 D8 o5 M+ j    陸遜想了想，“這城中尚有萬斛糧草，足以保證軍中食用。
/ q: H) k0 u5 c6 f) W: m6 z: b
    多餘出來的糧食，不如發出去，一方面可賑濟流民，另一方面設法將之向北方遷徙……只要這些人能過了滹沱河，主公就可以命人在普陽亭接受。但如此一來，怕是幽州要承受巨大壓力。”

6 Z0 G' S7 G) n: f' D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這算不得大事……中山蘇氏此前曾資助我三萬斛糧食，估計能夠抵擋一下。只要能熬到今年秋收，糧食的問題就能得到緩解。待來年繼續開荒，我就不信，在塞北打造不出一個魚米之鄉……此事，就這麼決定。趁著袁尚還未出發，子家辛苦一回立刻前往鄴城，向逢紀懇請糧草支援。咱們要在這裡開倉放糧，正是招攏流民的機會。”
. x. X) x1 C' m" B* u0 Z$ u0 Z
8 Z. p2 a* n$ g0 S    陸遜和盧毓相視一眼，便點頭答應。

, X1 [/ y1 ~- B/ I7 p5 k    鄴城的糧草，非常充足。
7 s3 |0 y: E% @- `" x6 ?
8 D" K4 R; R# w& o  F' @    劉闖的請求送來後，在逢紀和陰夔等人的操作之下，袁尚很快就同意，下令從九候城調撥一些糧草前往平陽。

$ ~" J" i" ^' M. x0 }    而劉闖則趁機，命人在平陽城外開設粥棚。
& d* ^4 [& k: L% p$ e
    他一方面命人賑濟流民，一方面又讓人在流民中傳播消息：只要到了幽州，就可以有田有糧，無需被戰亂波及。

    也是劉闖這兩年來赫赫戰功，使得冀州人對他耳熟能詳。
8 i* \! E* C# V$ U. }8 d- o" T
    更重要的是，劉闖奪取大鮮卑山，為黃巾以來，漢室對外最大的勝利。

    哪怕有不少冀州人對劉闖心存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劉闖強大的武力，可以給他們最佳的保護。
2 z; c& C3 A2 k3 c/ Z0 T3 S
    於是，伴隨著劉闖在平陽城賑濟流民，大批流民開始渡過漳水，向中山遷徙。

    滹沱河渡口的楊鳳得知消息後，一方面派人向鄴城通報，另一方面卻打開渡口，日夜放流民渡河……

    袁尚當然也知道劉闖的動靜，不過卻並不在意。

$ ?9 W. c' N" T$ i) B    在他看來，眾多流民圍聚在鄴城地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 F! b. u. v: n! u- O$ L
1 L( k2 S/ v+ t  W9 T" S: `    既然劉闖願意接受流民，那索性就讓他去做。鄴城流民數量減少，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 F2 z5 t/ c5 n" s8 y- m6 L
: f1 ~9 W* s& Q/ `+ N4 g! e0 q) D    他而今要做的，是儘快前往黎陽，和袁譚聯手對抗曹操。

+ U6 b3 Q* G0 K0 a5 @    黎陽的戰事，越發激烈！

    隨著曹操的攻勢逐漸加強，袁譚漸漸抵擋不住……
* }4 f+ ^" O* f% o0 P- B
/ V  ~. U1 ]* ^- B* y. R- J( m    與此同時，繁陽的曹洪，陰安的徐晃也出兵向內黃逼近。

' g! O$ j5 B- C) C* f/ n% P    袁譚有些亂了手腳，再次派人向袁尚求援。袁尚見局勢緊張，也顧不得兵馬尚未調動完畢，便親自領兵，直奔黎陽。
. [- w3 X( x. D- I1 b; m" Z
    他命逢紀留守鄴城，並派人通知劉闖，請他設法出兵，牽制曹洪徐晃的兵馬。
, u  T/ B: U/ `1 u  D) v; k6 C
3 ^& Y% E6 t  Y    這關係到整個河北戰局，劉闖也不敢怠慢。

    他立刻命許褚為先鋒，陸遜為軍師，兵進故大河。
* I5 m, H- t1 N  q$ j( g
8 o0 h# n7 Y5 d; W" b. R    同時，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也調兵遣將，在清水河中游屯駐，以抵擋曹軍的襲擊。

    黎陽之戰，很快就進入膠著態勢。

    袁尚抵達黎陽之後，便屯駐於黎陽北郊，城中袁譚遙相呼應。

    顏良率部猛攻黎陽城，袁尚便突然出擊……本來，若袁譚這時候出兵夾擊，說不得可一戰功成。但袁譚卻在郭圖的勸說下，坐視袁尚獨自出擊，不肯出城相助。曹軍遭遇袁尚偷襲之後，確有些亂了陣腳。然後在許攸的指揮下，顏良迅速掉轉方向，調集主力迎頭痛擊……
2 ~0 e% e# B2 x9 t, }  d1 m, ]( h
' l* H4 q1 M5 ~) X. p; W+ z    袁尚與此同時，曹操命李典從清水河下游渡河，和顏良聯手夾擊袁尚，使得袁尚大敗而歸。

5 V% w! S9 g2 v& [% e8 t; t1 f' [    二袁兄弟之間的間隙，也隨之擴大。

0 K' z& [  ?+ t- I$ y" x$ {    袁尚惱怒袁譚的不配合，而袁譚則指責袁尚攻擊不力……

0 G; T3 t3 R6 k4 R    兩兄弟險些在黎陽城下大打出手，也幸虧兩邊文武勸阻，才使得兩人沒有打起來。

    可這樣一來，也讓許多人感到莫名絕望！

8 |; a4 G) [1 {    建安七年三月，就在二袁死守黎陽，和曹軍攻擊不止的時候，從清水河上游的平恩卻突然傳來噩耗。
2 @$ N  }0 z) [' A5 N
2 v9 q+ u2 v0 i" K) W! }: P8 H    平恩守將馮禮，率部歸降曹操。

    曹操大將夏侯淵佔據平恩之後，便迅速順清水河而下，直撲內黃。
: V7 `& D6 l1 S7 U, |# c  l
3 Q2 C+ F8 n1 [+ q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卻因家人被曹操扣押，起兵造反，歸降曹操……

* K* t  W0 A  D
% Q! Y3 a8 m9 S7 r4 Q; ~( f7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一）1/2

    歷史上的黎陽之戰，歷時整整九個月。
$ d! M5 W; g+ Y6 L' F
    袁氏兄弟雖戰敗，但也僅僅是失去了黎陽。而曹操取得了勝利，可是卻大傷元氣，除了得到黎陽作為灘頭堡之外，沒有任何收穫。最終，曹操得郭嘉建議，撤回許都休整，同時防備劉表偷襲，直到三個月後二袁反目，曹操才再次出兵，攻克鄴城，取得河北之戰的優勢。
! i: L; x9 m1 _* M
. h) E+ s- k2 W/ Q( y2 b+ p/ t    可是現在……
0 Q1 p5 z$ ~* ~" |2 I" M: I
1 X- |1 s7 X4 g    當劉闖得知馮禮投降曹軍，反戈一擊的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

0 Q8 F. u2 [* O+ z* x& c* R# }0 {    馮禮是袁尚的部將，怎會突然投降？
- r+ M. e/ g9 y4 l! L% ]
    而那駐守內黃的袁春卿，不僅僅是袁尚的部下，更是袁氏族人……現在連袁春卿都投降了，可見局勢之惡劣，已到了何等地步。

4 z! c9 A; E& k: n* E* H3 ]4 T    劉闖重生之前，曾玩兒過一款名叫《曹操傳》的遊戲，記憶中黎陽之戰非常的漫長。
2 W9 k+ H! r: M$ d! V: T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前來鄴城的原因。

" m/ K3 u  j4 w( v: ~) \" s4 s5 h    因為他知道，這黎陽之戰袁曹雙方基本上是不勝不敗，互有損失。但他卻不記得，平恩會被曹操奪取，更不記得內黃竟然失守。內黃一失，也就代表著袁尚不但失去補給線，更被斷了退路。
4 y( ]- @+ U- o! B0 u! I
    歷史，在這裡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 x" f- U+ n& c( J; ]9 ^# ?8 p
. r5 T* n5 K& l- P    而且這變化來的如此突然，使得劉闖沒有半點準備……
( J( x5 P7 @* t+ u8 Y  ]# p
" M5 Q( c! r9 p* a    “當務之急，需奪回內黃。”

    盧毓也有些慌亂，連忙向劉闖提出建議。

    是啊，奪回內黃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劉闖能控制清水河渡口，就可以保證袁尚退路不斷。

9 Q* x" B: G$ P: ^* N% C    劉闖正要下令出兵內黃，卻不想被陸遜攔阻。

- K7 e9 |. C  X1 \9 m) g9 ]- q    “皇叔，這個時候且不能輕舉妄動，還要仔細謀劃才是。”

7 t1 x$ I/ U" n: a' H3 e    “伯言這話，又怎麼說？”
9 k- Y! ]/ H7 W) c* P
    盧毓急了，“若不奪回內黃。袁三公子退路就被斷去，到時候我等在這裡也就會越發尷尬。”
! Q, e/ ^, ^, u2 V0 c2 c
    “子家，你別急。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問題是曹操這次出擊，顯然是有備而來。
& Q4 z# Y+ k- |5 f7 T2 W; C
! y1 }( ~  ^& G% ~( [" N    所謂黎陽之戰，顯然是一個誘餌，待袁三公子率部馳援之後。平恩、內黃相繼被他奪取，也就說明曹操早就謀劃了此事。曹操此人最善用謀，而且身邊賈詡荀彧之流更是算無遺策。
" {1 ?' ]4 f0 ^/ x$ _( g$ N
7 m/ J2 ]! B; e0 X6 x" A; Y2 M7 S    他們既然能說降了袁春卿，奪取內黃，又豈能沒有防備？

9 @) I8 b& I- E  ~    我敢說，皇叔若現在前往內黃。定然遭遇曹軍伏擊……如此與其馳援內黃，倒不如伏擊馮禮。”

3 ?5 w) L2 X# F: v: p% F9 B" \9 d) u    “你是說……”
9 K. N/ C2 e: F9 L1 E
" O7 H3 T  Q4 `6 x5 o    盧毓顯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
9 j* Y+ L* [. |6 Z2 M$ O- @, k$ I% R
5 |' h% |1 Q2 q8 i$ X: E2 h1 F    劉闖也輕輕點頭，“伯言所言，確有道理。”
& ~  [8 X$ e. y
    陸遜得了鼓勵，更多了幾分從容自信。

% p- ?, [4 j( K; c    他緊跟著又道：“那馮禮降了曹操，立功心切。故而率兵冒進，與曹軍主力距離甚遠。
$ e: @! ?  n$ w, g1 V# S
    既然如此，咱們便在清水河畔將此人伏擊，到時候內黃曹洪必然會出兵援救，咱們趁機脫身而出，再回擊內黃，說不定可大獲全勝。只是此戰需把握時機，絕不可與曹軍戀戰。務必要做到雷霆一擊，而後抽身撤離。否則的話，便很可能會陷入重圍之中，反而會更加危險。”

, l" V, w3 }7 e6 g+ c' M    劉闖想了想，認為陸遜說的很有道理。

    他沉吟片刻，突然道：“伯言，不如就由你來指揮此次伏擊。自我以下，所有人都聽從你調遣。”

    龐德和許褚露出詫異之色，向陸遜看去。
" s1 k# }4 C, q
    他二人也知道，劉闖對陸遜非常重視。可是卻未想到，劉闖竟然對陸遜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但劉闖既然開了口，他二人也不好再有意見。
9 y+ c: p8 `, R  X7 c: \4 j
( d  A: P4 Y7 q) g# y7 q    不過這內心裡，對陸遜始終有些懷疑……畢竟，陸遜太年輕了，不過弱冠年紀，能否擔當重任？這世上有一種人名叫天才！許褚和龐德也深信不疑。比如諸葛亮，比如司馬懿……都算是天才。可不管是諸葛亮還是司馬懿，都是劉闖身邊最親近之人。諸葛亮跟隨劉闖快六年時間，並多次隨劉闖征戰，眼界和能力也是在一點點的提升，所以並沒有讓人吃驚。
* E; |; O* Z9 `, p
    而司馬懿主持黃閣。

    黃閣究竟是做什麼事？
2 h* f0 A! M: X+ R
    許褚等人並不是特別清楚。
& A7 e/ ?3 y) O
! F  y, K- G1 I3 ]    只要劉闖對司馬懿滿意，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所以許褚等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 z( H+ x1 Y1 r. o
    可陸遜，才來多久？
7 l) M# r6 T. x! C
/ X3 g: h, @; o/ J' w    便要他主持一場戰事，未免太過匆忙。

    陸遜似乎也知道，許褚和龐德對他的不信任。

    但他卻沒有推辭，而是慨然領命。
3 n, \1 ?8 ]' p. E; Q+ r
2 Z$ ?& u/ P. f    劉闖對此也心知肚明，陸遜自為他效力以來一直都很低調。可以說除了劉闖之外，知曉陸遜手段的人，也只有張遼郝昭和趙雲三人。而且這三個人，對陸遜的瞭解也不是特別全面。
& D) \; w/ B# i2 _) H  |
4 H+ H3 r' |" w' }/ k    當然，此時的陸遜，遠沒有達到後世火燒連營時的水準。

$ K9 y8 e: ^5 p    那是經歷過無數次挫折凝聚而成的智慧，對他現在來說，還遠遠沒有達到那樣的積累。
6 s1 o0 g/ V: C9 Z. e$ o6 E
' R# b. I* l$ H. e    不僅是陸遜，包括諸葛亮在內，同樣也沒有達到巔峰，這需要時間來積累，劉闖能等得起。

. H. c6 T- g" D  }) E- s5 s7 ~    不過，即便如此，天才的光輝仍舊不可掩蓋。

+ u0 d1 F  M* K5 R8 _  z1 L$ X    陸遜十六歲擔起一個家族的重任，若沒有真本事，恐怕吳郡陸氏一族早就泯沒於歷史塵埃中。
) O( N2 [( A. O5 L2 a8 Z' t
    所以，劉闖對陸遜很有信心。

0 W& R& Z! O% e& r( }$ P+ _    他也相信，以陸遜的才能，早晚可以得到許褚和龐德的認可。
# A# C0 f& l6 z- h* d0 {: r
    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回到後宅。

: i' M* n: `$ X- B0 l    他在屋中徘徊許久，突然取出一個錦囊，也就是諸葛亮給他的二號錦囊。

% q3 E' T6 B2 b  B/ l    打開來，他看了一眼。

    錦囊的內容非常簡單：黎陽之戰，若起波瀾，速往鄴城。
- \2 F! x; v- q. g
$ B+ Y7 B2 o2 x0 e    十二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劉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這十二個字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諸葛亮預料到，黎陽之戰很有可能會發生變數。而現在，馮禮和袁春卿的歸降，豈不正是變數所在？

    往鄴城？

    難道說，鄴城也存有變數嗎？

    劉闖剛開始接受諸葛亮三個錦囊的時候，更多是一種玩笑的心理。

    他一直認為。所謂的錦囊妙計是後世人強加給諸葛亮的故事，更多是用來凸顯他智幾於妖的才幹。可現在，劉闖突然覺得，這諸葛亮的智慧，的確是有些‘幾與妖’。或許，他這樣做是出於最壞的打算。但劉闖卻不得不承認，諸葛亮思慮之縝密。的確是讓人為之讚歎。

* z& x" b% w$ W: F" m* U    可鄴城又能有什麼變數？
5 [% Y& D# }4 w3 y; p
0 P# ]+ i9 c8 c% a0 v8 o) Z- G    劉闖有些猶豫，是否該去一趟鄴城。
4 K6 X1 h: J4 A' Z- ~
    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鄴城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那可真要有大麻煩！
! H! R( i/ v. ^) N0 i- j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走一遭鄴城，即便鄴城沒有什麼動盪。他過去看一看，也能安心一些。

    想到這裡，劉闖立刻召來陸遜，把他準備往鄴城的決定告訴了對方。

- C5 x6 M& _; T2 ^: J% z& d- |# U    出乎劉闖意料之外，陸遜在沉吟片刻後，竟舉雙手贊成劉闖的決定：“今戰局變化突然，馮禮和袁春卿突然造反。難免會讓一些人蠢蠢欲動。皇叔去鄴城也好，哪怕是提醒一下也好過沒有防範。不過，到了鄴城之後，皇叔還要小心……遜以為，若真有人蠢蠢欲動，必不歡迎皇叔出現。”

    劉闖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

    於是，他又重新把許褚龐德和盧毓三人找來。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主公這次要回鄴城，不如帶子家同行。
& H7 K5 V+ a; g. N
- n! K" u/ H0 N* b8 Z9 X    子家心思縝密，說不得可以為主公排憂解難……”
' B0 I; c9 L) n* C
+ H9 F" N% R; p4 M8 z, B1 g& g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盧毓留下來用處不大，倒不如帶他一同前往鄴城。至於伏擊馮禮的事情，就交由陸遜負責，加上許褚和龐德二人的輔佐。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當下，劉闖同意了龐德的建議，連夜點齊三百飛熊衛，帶上李逸風武安國和盧毓三人準備出發。哪知道在出發前夕。又發生了一件事故。

    董俷從睡夢中醒來，聽說劉闖要出征，便吵著要和劉闖一起去。

    可這個大小子又不會騎馬，總不成讓他一路步行跟隨。劉闖勸說了好半天，董俷拉著他的衣服就是不肯鬆手。
! k- Z7 Z& Y" J$ I: J% N
    一旁陸遜也勸道：“要不然皇叔就帶他一同去，阿醜只聽你的話，你把他留下來，也無人能約束他。萬一再發生個意外，我等都無法向主公交代。實在不成，就讓他坐車隨軍出發。”
8 V) j. V7 y, V+ _, M
3 e( j. x; {( A    坐車？
; D% C8 ]% O0 s# P" a
: ?  Z$ ~  I# ]    劉闖旋即想起來，在平陽城的庫府中，發現了兩輛製作精良的戰車。

    看得出來，兩輛戰車是經過特殊打造，非常結實。董俷既然不會騎馬，那坐車同行倒也可以。
/ t8 ~3 o& a- i% ^" H9 v3 f
    反正他劉闖手下善於馭車的人也不是沒有，不說別的，就說那武安國就是一個馭車高手。劉闖把武安國找來，與他商量了一下。武安國聽了倒是不甚在意，頗為痛快的便答應下來。
1 ]3 z, V* y5 e; a+ l9 F3 G
    隨後，武安國從庫府中把戰車拉出來，讓董俷在車上站穩。
2 i$ K) x. T3 t8 M6 ~5 e* v  L" _
    套上兩匹戰馬，而後又把兩匹馱馬的韁繩拴在車上。
" I+ p6 U: e' I' m7 E: y3 r
    董俷站在戰車上威風凜凜，倒是讓劉闖眼前一亮……
: @3 R2 l- k# l7 B- d
7 n" x; l  g7 ]3 _+ B+ H    這個大小子，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力士。劉闖索性命人把大纛交給董俷掌管，讓他在車上扶大纛而立。
. N/ O; M8 u5 q( h) l
/ a1 ^3 X5 D- {& r4 T  d3 O% ?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翻身跨坐馬上，和陸遜三人有交代一番，便打馬揚鞭衝出平陽城。
& j' o* R5 c, H3 A$ T
8 q; c- t# S8 Y. n0 B( F/ x    武安國雙手拉著韁繩，在戰車上用力一抖。

9 F3 a& K, t6 t$ v! H8 Q    就聽韁繩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武安國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呼哨，兩匹戰馬拉著戰車便衝起來。董俷站在車上，一手扶著大纛，咧開大嘴呵呵笑起來。顯然，他對這戰車是毫無排斥。
" S& u- q9 m4 [1 `! V, W
    ++++++++++++++++++++++++++++++++++++++++++
( c9 T. y& D* i% `; n/ P: L( {
; z: {- e- D& h  I! A    建安七年三月，黎陽之戰在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風雲突變。

    歷史在這裡走入了一個岔道，伴隨著馮禮等人的突然投降，也使得整個冀州形式隨之大變。

8 c0 m6 k9 r4 F, k    許多人感到惶恐不安，更有不少人開始在私下裡和曹操秘密聯絡。

    當然了，也有人仍在堅守，可是面對著越來越動盪的時局，即便很多人依舊忠於袁氏，也是感到憂心忡忡。上次抵達鄴城的時候，雖然感覺鄴城有些浮躁，卻並未感受到太多的恐懼。

3 J* V; J" {9 ^3 {0 g; ~    可現在，當劉闖再次抵達鄴城的時候，卻明顯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 r; M; b' b" Q3 b
7 o* P+ o/ y4 C, P) L    整個鄴城，都在驚慌失措……

    趕了一整夜的路，劉闖在快到鄴城的時候，便下令減緩行進速度。

- D4 p0 ^& G; `8 Z    路上的難民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相互攙扶著結伴而行。看得出來，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從內黃方面逃出來。戰事越發激烈，袁尚當然無法坐視內黃被曹軍所占，肯定會發兵奪回內黃。到那時候，內黃必然成一片焦土，許多內黃百姓只好離開家園，匆匆忙逃向了鄴城。
/ k) ^8 j- i' s& g
    越靠近鄴城，難民的數量就越多，場面也就越發混亂。

* A) T# j- D( ^5 H7 q, m    看著城門外如長龍一般的難民人流，劉闖眉頭緊蹙。他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巨石。
- `" x# _& p, z/ z
* f5 d* x- T) f  s    自他重生以來，穿越眾熟知歷史的優勢讓他如魚得水。

    可這一次，他真切的發現，歷史似乎已經不再如原先那樣可以令他隨意操控。已經走入岔道的歷史，他又該如何面對？如果袁尚這次失敗，給整個河北帶來的影響，恐怕難以預料。
7 T  {" y% j. Y* |3 }8 t
; i, U, ^8 I/ \- c9 s1 n( a7 i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越發沉重。
: W# b* |  Y" a3 B9 l
9 G3 x+ A# @2 _    “你們是何方兵馬？怎敢在這裡橫衝直撞？”

9 B5 U4 ^* G/ `1 i    當劉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便被一隊袁軍阻攔。
: h4 g; |) W( ?) B$ ~' a' s/ s
    為首的袁將，更厲聲呵斥。
5 \: @4 _( p7 J2 |
    盧毓連忙上前道：“我等是幽州兵馬，劉皇叔聽聞前方戰事不妙，故而趕回來與逢紀先生商議對策。”
$ {* V( a5 T$ d" I" O
    哪知道，那袁將一點面子都不給。
+ `7 S- d) C+ S
% [: h7 a5 o* j; G8 _7 U6 r    “什麼劉皇叔……一賊子耳。

% o* [: |- n: x9 w. J    當年袁公與他遼西，方得以容身之所。可他卻趁袁公與曹公決戰的時候，偷襲幽州……若非他在背後搗亂，袁公焉得失敗？若袁公不敗，我等而今早就該飲馬黃河，何至於如今這般悽慘？他這等厚顏無恥之輩，還敢再來鄴城？若被我見到了，定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 H, V- W1 t* i
    這袁將聲音很大，以至於周圍的難民聽得真真切切。
& C! e1 T, ]) a  a0 W
3 c# J+ Y* C( m% ^2 c: a' n    劉闖當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話語，眼睛微微一眯，突然縱馬上前。

    “耳乃何人，敢如此放肆？”
9 ?/ d$ [+ p7 _$ t5 P5 D  D
- B: N* y1 C: e* J2 i, l: u1 v- ]    “我是誰與你何干？我告訴你，沮從事已下了命令，若無他手令，任何兵馬都不得入城。”
% A+ M1 A, W) X6 C6 r
7 P6 c6 M' s/ Y; f/ x' Q    沮從事何人？

    劉闖旋即便猜出來，必然是那個沮授的兄弟，沮宗。

7 z  e' s+ |/ H* x) s    沮家而今元氣大傷，早已不似當初那般的鉅鹿望族。但沮宗並不是愚蠢之人，何以派人在這裡阻攔劉闖入城？劉闖心裡一動，隱約間已猜出了沮宗的用意……莫非沮宗心懷不軌嗎？


9 x! N  [  q) s1 N* r' K/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二）2/2
3 ]; @9 z( R) K5 H# t
    他讓人在這裡阻攔自己入城，更派人言語挑釁。
( J: W6 [* |  D' m- W& x4 o. m
    若劉闖壓不住火，很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沮宗便有藉口對他出手？
+ \$ e/ P4 i8 c8 U, G" i
/ o' m" d& s1 [" S    不對不對，就算是沮宗對劉闖恨意頗深，可是鄴城做主之人卻不是他，而是那位逢紀先生。
' D+ R; @! d1 A! u
: E: t& p5 X5 H) H    他這樣做……
7 `  r* s5 O9 A! [
: E1 \, _7 f4 c4 X% b    劉闖轉眼間便猜出對方的用意，莫非是要把我逼走嗎？

& s- q! k5 Q  D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縱馬上前，象龍希聿聿一聲咆哮，頓時引得群馬長嘶。

5 v3 R! |4 B& E7 m( g    劉闖來到那袁將面前，手中馬鞭子揚起，啪的一聲便抽在對方的身上。劉闖手裡的馬鞭，是經過特殊手段製作出來，採用上好的皮革翻入鞣製而成，堅韌無比，抽在身上可令人皮開肉綻。
# [* H" ]" C+ e- d4 n0 i9 N
0 x" G' g, p. ?, u$ a    那袁將沒想到劉闖會突然動手，一下子被抽翻馬下。
( [/ z8 r8 {% d! X
    “不知死活的東西，某家堂堂大漢皇叔，乃天子所封。

) o  B8 F8 Y) A  x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辱罵？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說幽州，便是整個河北，也都是我大漢江山。今我奉天子之命令幽州牧，你竟敢在這裡開口辱罵，莫非是有心謀逆不成？爾等給我讓開，若不然的話，便是某家大開殺戒，哪個敢來攔我？”

7 U" K1 ?& s% i' n9 `' t    “你敢動手？”

    那袁將爬起來，驚怒不已，手指劉闖道：“爾一賊子，焉敢在此動手？”

- Y0 U) M( d( N5 p  g. b    話音未落，耳邊就聽倉啷一聲繃簧響，劉闖拔劍出鞘，一劍便把這袁將劈翻在地。
) J. p7 C+ d, k0 Z6 t
, b, C/ }$ Z# R% z- A    “再不讓開，格殺勿論。”

    劉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低聲喊喝。

0 V1 Q. {8 g! h) f% j$ {/ j% y) B    另一邊，三百飛雄衛在李逸風率領下，倉啷啷拔出長刀。
: W8 \9 p  y$ c) N3 j3 {8 n$ E0 p
    雪亮的長刀在日光照耀下，泛著一絲絲冷意……原本群情激奮的難民見此狀況，頓時閉上嘴巴。
2 s4 l% n- y6 B& u9 k5 d
& V+ Q+ x4 b% k, N- H8 L    眼前這位。可不是等閒之人。

    人家是大漢皇叔，這江山還是大漢的江山，人家奪了幽州也算不得事，連天子都封他為幽州牧。
. S- F5 ]& m5 i  Q* R7 w! X
3 V. v% |1 H8 T' A7 c- Y( z    有那聰明人，便反應過來。

    這隊袁軍好端端阻攔劉皇叔的去路，恐怕是居心叵測。
9 v+ W7 G5 C4 T+ f0 t0 ]* t
: k- g0 A7 E1 u( F% t# s6 ~    戰車上，董俷縱身跳下來。手持雙槌便跑到了劉闖的馬前。

6 u% t7 h  {* T3 N9 k' ~( C    “叔父，我來了。”

    “阿醜，且退下……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動手。”
  [2 `- c' c" V& z
    劉闖說著話，向後伸手。

    武安國匆匆忙上前，把那桿盤龍八音椎遞給劉闖……就見劉闖大椎在手中一振。八音殳頓時八音齊鳴。

    飛熊衛更齊刷刷縱馬向前三步，長刀和繫在手臂上的圓盾交集，發出鐺鐺鐺整齊的聲響。
8 Z( N: T! {$ R$ r  \! _8 i
- V4 I" V& x) m    “再不讓路，格殺勿論。”
7 J1 s% X4 L( a) e& A4 h
    雖只三百人，卻透出千軍萬馬也無法比擬的雄渾之氣。
4 _" y3 A; a6 B7 p9 D8 Z# D+ W% B
    莫說那些普通百姓，就是城門外的袁軍，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膽顫心驚。
/ p* ^* Z0 K, `9 P9 l
    “住手，住手！”
& y5 @6 D- c( y5 s8 x
2 O! B  A+ N/ B& S3 `7 v    就在這時候，從城中傳來一聲高喊。

    逢紀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趕到城門外，見兩邊劍拔弩張的模樣，他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阻止。
/ |' J2 G0 ?2 P' Z% o# E2 R
    “皇叔，你這是……”
( m+ G" N" K& L: q* O' ~2 D2 Z% e
    “有人不想我入城。有人不希望我與三公子合作。
" t  J: V2 W# ?3 I' v/ o, m! {
    元圖先生，這些人莫非是你派來阻攔於我？”

  j+ j) m1 u. W0 S% o# U    逢紀一怔，連忙擺手道：“皇叔這是哪裡話來？我又怎會阻止你入城？”
* }3 r+ V3 n( H3 ?/ ?
    說完，他便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血泊中袁將的屍體，旋即對那些袁軍喝罵道：“爾等怎敢在此阻攔皇叔入城？還不與我讓開。”

    “不能讓開！”

1 Q2 b/ x4 |5 }5 G    逢紀話音未落，就見沮宗帶著一隊兵馬從城中出來。大聲道：“三公子命我為城門校尉，自當守衛鄴城安慰。是我下令，不許兵馬隨意進入，他劉闖雖是皇叔。就可以肆意妄為不成？
. K' [* @2 p2 ]* m- n! C/ I, |% X
5 J4 j( O! y! z' i    元圖先生你受三公子重託，坐鎮鄴城。

; p  s5 ?% o2 Y& d    今見自家兒郎被人所殺卻毫不在意，還要讓那賊人入城，是何道理？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 g0 ]% I  F3 V
4 J0 f( w) c# l$ W; L& s6 A    逢紀沒想到，這沮宗竟然如此說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劉闖也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個月的功夫，情況就變得如此複雜。沮宗這是直接把他放在了袁氏軍隊的對立面。逢紀受命坐鎮鄴城，卻好像已失去了控制，連沮宗都敢當眾頂撞於他。
% u2 }/ H& l( R) I4 p0 J9 `
    這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 F9 f8 G" g7 v' h" Q1 c" V3 N
) R; u' H4 [1 a# l2 {3 g    不過，劉闖卻沒有插嘴，而是靜靜看著沮宗。
& h3 L9 O7 B; s+ L, {- y2 Q% j3 B% m
# F6 d! E6 E5 y: H+ j    逢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袁劉抗曹，乃三公子早就已經定下的決策，任何人不得違背。

, Z" [7 x6 P% S% t, M    劉皇叔趕來商議事情，也是為大局考量。

9 \6 J& d9 }6 X4 _$ Z    沮仲與，你為一己之私，卻置大義而不顧，莫不是要背叛大將軍嗎？”

. ^$ ]6 Z. z# n* x7 V5 G7 Z. ~    沮宗臉色一變，“沮某，自無意背叛大將軍。”
" Q: I: O! N3 [4 e! }5 X5 r, F
5 z: e% O/ L+ f8 J, M$ g6 h8 m    “那還不與我讓開。”
' n5 A9 \# C) g  n3 X8 |
) n1 P$ V8 S% I& ?$ \    逢紀畢竟是久居鄴城，更是袁尚的親信。
- i6 v. Q1 h3 c7 O
    他這一發怒，便是沮宗也不敢觸其鋒芒，咬咬牙一擺手，命袁軍將士讓出一條通路。

7 b% }" @1 h3 T5 q) U" R    表面上看去，是逢紀占了上風。

  q& J& w$ W- L4 y# H. t    但是從袁軍士卒眼中流露出的敵視，劉闖卻知道，勢態恐怕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他並不害怕，而是跟著逢紀一同進入鄴城城門。兩人並轡而行，直奔驛館。在往驛館的路上，劉闖突然開口道：“元圖先生，這情況好像有些失控，我看這鄴城的情況，也有些不妙啊。”
6 |1 A9 l! A: C. O  t, }* L
  \$ m( U, _5 g  Y    逢紀苦笑一聲，“何止不妙。”
# g. t% T* M$ S% P! |' }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自袁春卿投降曹操，內黃失守之後，我便調集兵馬準備救援三公子。

1 m2 K" |& e% i" P8 N& W    可是……
5 O7 M* j4 ^8 a+ y
7 k. L) ]9 Z* J8 K4 ]; i- i3 `    這城裡頹敗之意瀰散，沒有大將軍手中的大將軍令，我竟然調動不得兵馬。

    九候城、污城兵馬遲遲沒有動作，只有武城守將呂翔表示願意出兵。不瞞皇叔，袁公過世之後，人心就散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黎陽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還發生衝突，更讓不少人為之心冷。而現在，袁春卿和馮禮兩人造反，是雪上加霜……我現在也只能勉力維持不亂。”
( `4 K( M5 c! ^' r0 P$ ]
    鄴城的情況。看起來是真的很嚴重。
% y7 b9 s# R# c" ^) A
, y$ q$ ?" r0 ^9 Y) c    劉闖沉默片刻後，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元圖先生何不下狠手清洗一番？”
( A" X* C( z+ E; W
* `, [7 P3 M8 r" P8 u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鄴城的情況既然這麼糟糕，就該痛下決心才是。袁尚還在，雖然被困黎陽，可只要他活著。問題就不會太大。趁此機會，把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次清洗乾淨，這樣做也許會元氣大傷，但至少能夠使得局勢穩定下來。而後救出袁尚，則所有的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或許激烈了一些。但總體上對袁氏好處頗多……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可以讓袁尚徹底把掌控住手中力量。

    逢紀這個人，雖說私心很重，但能力不俗。
: ~! G/ n$ i4 E8 q, k, U
    劉闖可不相信，他想不出這個辦法……
# T+ {# j, E8 r+ l3 o) f0 a9 ~
    逢紀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如此？
! @. `5 x) F) k
2 F3 A4 a% \) s- G    可皇叔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鄴城之中，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就比如那華彥，我早就有意將之剷除。這樣一來可以斬斷大公子一條臂膀，還能夠震懾宵小，不至於有人再襟肘。

    可那華彥，卻和沮宗關係密切。

% |+ L8 D2 e4 B9 ~. z    想當初沮公與被迫投降，被皇叔安置於孤竹城。不肯為皇叔出力，也讓三公子對沮宗生出好感。而且，當時三公子優柔寡斷，也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連夫人也出來勸說三公子……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也因此得罪了大公子，還被不少人在暗中怨恨……”

    “你是說。劉老夫人？”

( ?+ e2 [! v, ~4 P# m2 k- B! \    “不正是她嗎？”

! u# U1 k6 S* d+ f% v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逢紀半晌說不出話。

( S7 W3 \/ v( X4 T/ {7 T7 Y, \" Z    “元圖，你可知我想起了什麼？”
( @5 O# f% d, b. r1 e
& a. q, m+ D5 G$ {    “什麼？”

8 Z2 ^, u9 y; Z    劉闖深吸一口氣，“牝雞司晨。如此情況與當年何皇后何其相似？”

    “這個……三公子生性純孝，我又怎好動手？”

    兩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驛站門口。
, U/ Z" G6 G6 Z7 n" Q5 A* Y
    “對了，少公子的事情，還要多謝皇叔大力支持。

  b1 k0 J1 @7 M& N1 I( l. B    我已命人送少公子前往燕京，到時候還要請皇叔予以照拂。而今局勢雖緊張，但算不得什麼。我一息尚在，絕不容鄴城出現動盪。皇叔所說的辦法，我會好生考慮。實在不行，便先斬後奏就是。我就不相信，哪怕三公子再純孝，也不能任由著老夫人干預政事，再怪罪我。”

- G) n- v6 v) ^3 A) ?1 }) L    劉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這樣，我已經派人伏擊馮禮，而後偷襲內黃……到時候，請元圖先生多與我一些臂助，我會儘量救三公子回來。”
, X. M7 _! K$ }: n: W
# d/ @. x) s+ B8 @4 G    這也許是逢紀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 X! R: A/ K3 j
    他連忙道謝，“皇叔放心，我明日就使呂翔出征，協助皇叔牽制曹軍。”
; O! T2 o  Y% i( R8 a
    “甚好！”

    劉闖說罷，和逢紀拱手道別，便邁步走進了驛館。
8 ?/ Y! M6 n0 o  S, n4 \
    看著劉闖的背影，逢紀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心裡卻輕鬆不少，更暗自下定決心，要清洗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至於那位劉老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豈能容她一婦人做主？

8 N+ g0 u4 v* g8 C% |3 q* g# q    +++++++++++++++++++++++++++++++++++++++++++

    是夜，劉闖便住在驛館之中。

    只不過，他心裡並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麼平靜，隱隱約約之中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他住進驛館後，卻下令飛熊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如果有事發生，也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 g# s$ f( a8 h0 ^& \$ K7 ]) _: l    對此，盧毓感到有些奇怪。
' u) o& n. b& E0 d
- T( e9 L1 y& V2 F' I    他不明白劉闖為何會如此謹慎，難不成還會有人圍攻驛站？
( t( H$ o5 q& Z7 I7 l1 h0 O+ [
7 O/ j0 L- O3 U0 v. N    “子家，我總覺得鄴城的氣氛不太正常。

' ?' [8 v3 U7 |7 T! J+ }9 ]9 ~' [1 S    逢紀是袁尚留下來的重臣，可你看日間沮宗的態度，哪裡有半點尊重？人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咱們不是第一次來鄴城，但是在這裡卻人生地不熟。非常時期，不如多些防範。左右也就是這一個晚上，待天亮之後，咱們便離開鄴城返回平陽，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 n/ u& L- t& P7 M+ C2 b5 p2 |    盧毓聽罷，頗以為然。

    “主公這麼想，確有道理。”

, d8 F) K( P7 v5 J1 e    逢紀沒有設宴為劉闖接風，估計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情這麼做。

    不過，他還是派人送來了牛羊酒水，算是全了禮數。劉闖命人把那些羊給烤了，但又下令所有人滴酒不沾。入夜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看書，董俷呼嚕震天響的睡在地鋪上，倒是讓劉闖好生羡慕。有時候思想簡單一些也是一種福氣，總好過自己這樣子，整日的擔驚受怕。
! P6 F* O0 }! |/ x+ Q% x' D
    想到這裡，他放下書，走過去把董俷踢開的被縟復又蓋在他身上，而後邁步便走出了房間。

8 {9 D( f6 S, k; g& G    但只見月朗星稀，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8 V) w! y0 [0 ]/ L8 [/ A; n7 i    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中，彷彿為這驛官的庭院，鋪上了一層白霜。

    飛熊衛一個個懷抱長刀，靠坐在迴廊之中。
( u: P( c9 b8 Z" E5 @# [* _
    李逸風和武安國見劉闖出來巡視，連忙上前見禮。
; F& K4 m0 v3 |" @1 y% V. v* L
    “情況如何？”

, X0 M4 z5 f. T6 G$ x7 J# ^    “回稟主公，風平浪靜。”

+ ^8 q$ B1 r# n' [# j+ g    “今晚大家辛苦一些，明日離開後，便不必這麼緊張了。”

    “主公放心，道理盧先生已經和我們說過了，兒郎們也非常理解。”
( |, m$ b, J4 N1 e4 S8 N
' B# E* B6 X+ o, c  A  }# {    “嗯，這樣就好，警惕點。”
  W# Q/ D9 _$ |. W. ^8 b! E6 C+ r/ J) j
    劉闖巡視完畢之後，見沒什麼異樣，復又回到房間。

    不過，他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躺在榻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無奈之下，他索性坐起來，便依著榻椅看書。不知不覺，已是寅初，三更天敲響，整個鄴城也陷入寂靜之中。
$ n7 y" |3 Y* V8 }
    劉闖靠著榻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時，董俷起床小解的聲音把他驚醒。
, @1 A- \0 s3 U! W) c: V
( f1 k) a  u7 a6 g1 D6 O3 }, o    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乾脆走出房間打了一盆涼水，洗了把臉，將身上的睏意驅散乾淨……

4 `& h7 ^! A3 H* ?) {2 w  \  h3 n6 l4 H    “阿醜，怎麼不睡？”

! v0 E$ A+ Q* i- I% e3 a. C* w    回到房間裡，卻見董俷坐在地鋪上，瞪大眼睛。
8 o- P$ c0 E8 [: {3 J; L0 E
    劉闖疑惑的詢問，就聽董俷道：“叔叔，睡不著了……”
. g1 A% l4 A! d
    “怎麼回事？平日裡你可是貪睡的緊。”

    董俷突然站起來，把盔甲包打開。
# e2 y5 Q/ M: O2 H) O& a
    “阿醜，做什麼？”

7 x6 O9 Z( B. J- \    “不知道，穿著它會安全些。”
. U2 O0 ]/ ~; @. d+ o
    董俷沒頭沒尾的話語，讓劉闖有些不明所以。

7 r2 t9 X  x* \5 N    看著董俷在那裡穿戴盔甲，劉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上天剝奪了一些人的智慧，卻往往會補償其他的能力。董俷突然間這個樣子，莫非是老天給予他的補償？讓他能預感到危險？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
( K! w: s+ @. g+ V7 |/ s% O8 Z
    有道是有備無患……

    他連忙把自己的盔甲包打開，頂盔貫甲，罩袍束帶。

  U5 Z  v. ]( J, i    劉闖這邊剛把盔甲披掛整齊，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房門蓬的一聲被人撞開。
+ `5 f8 w5 p0 Z/ n3 j2 s) G. ~6 q
    “主公，出事了！”

  J$ P+ ?& c% k+ p3 ^" }9 ~    劉闖抬頭看去，心裡咯噔一下，“朝年，發生何事？”


* \9 O3 w( ?1 E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三）
6 L( R8 u7 [! U5 ^6 W" a
& C  M, H  s5 _0 V: E    袁熙死後，袁朝年就一直留在鄴城。

    如果沒什麼事情，劉闖很少會動用袁朝年這一顆棋子。之前營救田豐，算是讓袁朝年行動了一回。而在那以後，劉闖嚴令司馬懿，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絕不可以輕易調動袁朝年……
6 R% q5 S4 N7 e' m. x
    這也是袁朝年一直少為人知的原因。
; R, b" o* C' u% m7 N3 A
    劉闖讓袁朝年留在鄴城，為的就是袁紹手裡那枚大將軍印。

    在沒有得到大將軍印之前，袁朝年就不能夠暴露。劉闖這次來鄴城，也沒有和袁朝年進行聯絡。

) k8 v$ ~2 H; O% i, z: D4 |    可現在，袁朝年卻主動上門。

4 X/ r9 z; J  ^6 o" l; `& J    火光照耀下，袁朝年渾身是血，雙手持劍，身上還掛著一個包裹。
/ M0 P- s" m* {6 F5 L+ ?
" t, Z, s: m3 D. ?" F    “主公，出事了！”

' i# x% y* L6 K2 P  ^9 M; x    劉闖強壓著內心中的惶恐，“朝年，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主公，子時前陳琳沮宗與袁克突然登門，言逢紀和主公勾結意欲謀反，向老夫人請大將軍印，誅殺逢紀，除掉主公。老夫人也不知怎地，便聽信了他們的話，命沮宗率部誅殺逢紀。我見情況不妙，不得已只好出手，從老夫人手中搶了大將軍印，並殺死袁克……”

    “慢著慢著，不是說大將軍印在袁尚手中嗎？”
! J' w( h+ c# I5 d: f( s' a$ }
    “三公子手裡的是大將軍行印，自袁紹死後，大將軍印一直在老夫人手中保管。”

    劉闖聽到這裡，那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 C, U1 h6 f8 `2 {+ ~# B6 z
* U0 h3 v" E  P  y2 {    這又是一個十常侍的翻版！
+ C- n$ Y0 w9 g5 Q
( u- o( c9 m* O    逢紀當斷不斷，如那位大將軍何進一樣，最終引發了一干投降派的反彈。至於那位所謂的劉夫人，就是一個翻版的何皇后。她的縱容，也勢必引發整個鄴城的暴動，袁氏這一次，完了！
7 B5 w; e& O# m
    “主公，怎麼辦？”
2 k  @8 E' x7 ]  E9 j
* N! M% m4 O# ^! \) }9 N    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既然局勢已糜爛不可挽回，便殺出鄴城，迅速和伯言匯合，而後退回中山。”
% j( B2 K' C7 u& Q: t
    “那袁三公子……”
$ E5 L- g- P+ t) h
& w" r1 W/ h- T1 G6 E+ J% A4 @    劉闖苦笑道：“這個時候，袁尚恐怕已凶多吉少。”
/ {8 u' y+ d; ~
    他自己還身陷險境，那還有工夫去管袁尚？
; y8 Q1 s9 i( d  {' Q
    劉闖一聲令下，飛熊衛紛紛上馬。

    “阿醜。跟著我。”

    劉闖大吼一聲，董俷立刻跑到了他的跟前。

$ s1 V$ e; k" i; }2 J, D. ~    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一馬當先衝出驛站，那驛站的驛丁還要阻攔，卻被兩人如砍瓜切菜一樣的當場格殺。
, d! z) o% R6 j
    衝出驛站大門，就見鄴城城中，已經亂成一團。
8 T" Z. u$ I0 I4 T( z
    袁軍奔走長街之上。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 M! A3 X# A, k" d" e  D    “主公，快看！”

  S" n! e, Q, W5 A& x# M. v    盧毓突然指向東南方向，劉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東南方烈焰熊熊，火光衝天……
1 ~" R2 C& t# B: s
% A: `4 P8 w# U. s7 w3 k    “是東南角樓。”

4 _4 h8 s% K4 ]* v0 r' l    袁朝年不由得一聲驚呼，旋即黯然道：“那是逢紀先生的住所。”
' T, C% e3 v/ {3 A# q
    劉闖聞聽一怔，突然笑了。
, p. |$ \( K  P5 Z. x+ l. L- t
/ i- k+ T: a8 M3 q    歷史總是這樣。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 m7 Z+ @8 V5 o/ X1 r
    在原有的歷史上，鄴城告破，審配縱火東南角樓。

) g2 |* l1 [9 h9 y* a- m6 D    原以為審配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換成了逢紀縱火……不過，劉闖相信逢紀這麼做，除了有絕望之意，更有向他示警的意思。想到這裡，劉闖精神一振。大聲道：“向城東突圍，咱們殺出去。”

    三百飛熊衛簇擁著劉闖，在長街上奔行。
; a4 A6 |6 }4 p! X! x  j
9 Q$ W0 h4 }+ J6 P. K6 b    沿途，不時出現袁軍的蹤跡。

    劉闖這時候也不會在顧慮什麼合作盟友的想法，立刻發出‘不必留情，凡阻攔者格殺勿論’的命令。

    現在再顧慮太多，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 O4 z! S& c( v' B% u3 z
    劉闖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鄴城。自然不會再留什麼情面。
8 P1 |  t0 \; `# _3 {
    他讓袁朝年保護好盧毓，而後命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押陣斷後。劉闖自己則帶著董俷，縱馬向前。他沒有用八音椎，手中捧著那口甲子劍。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如同兩頭瘋虎一般。沿途倒是有不少袁軍出面阻攔，可是在劉闖和董俷兩個聯手屠殺之下，紛紛潰敗而走。

    衝過前面的街口，便是東門。

+ k% r8 f6 N' x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喊殺聲：“休走了闖賊！”
% p8 l: X: z# o) k9 \% [& E
2 x( M  u4 x, r, B) A    一隊袁軍從長街兩邊呼啦啦湧來，為首一名袁將跨馬持刀，遙指劉闖厲聲喝道：“劉闖小賊，看你往哪裡跑？”

- Y5 }+ J" G% s# g2 Y9 L$ c    劉闖勒馬看去，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 O$ h2 _# b+ ]
    倒是袁朝年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主公，此人便是武城校尉呂翔。”
' ?* w; m  B3 b1 h5 w0 G+ q
    呂翔？

    劉闖倒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 N" G) m& B7 @) l4 x, [    日間逢紀曾說過，呂翔是袁將之中，最積極響應復奪內黃的人。可現在看來，所謂的響應也只是一句推脫的話。這呂翔出現在這裡，想必九候城和污城的守將，也一定到了鄴城吧。

4 d7 x" L8 S% d) ^0 x& z    怪不得那些人敢造反，原來已經拉攏了這麼多人。

; |3 F+ N3 u9 [. k    劉闖突然覺得，自己小看了曹操。
' I0 f  S) L2 n. }
9 m+ L! }" u2 _    一直以來，他依照著歷史的發展軌跡，總認為曹操河北之戰會歷時多年，他可以有充足時間來進行發展。可是現在看來，由於自己的出現，不僅僅是造成了袁紹提前死掉，更動搖了袁氏在河北的根基。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使得袁氏部屬人心浮動，曹操又怎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4 t4 N- S1 F8 S5 Z* }0 U! }
; ~1 a; C- H3 o1 i    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劉闖反而定下心來。
8 m7 D0 ^  z; P* y& W
    左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唯死戰耳，殺出一條生路就是！
# f0 B& X" y' Y. u0 c5 @6 m0 W
    “休要呱噪，擋我者，死！”

) ^* b) C: B7 w# K3 X( J; J    劉闖大吼一聲，便策馬衝出。
) B8 f0 i+ N3 N
7 D: \% J0 x2 r' _0 }, ]    甲子劍拖地而行，火星四濺。
( J! T& ^) @5 [- }
    那呂翔見狀，也不再贅言，持刀迎著劉闖便衝過來。
/ t% {) g* c( [
    “休放走一個賊人。”
4 h& K! k% Y* u% i; Q; a/ Q5 \
7 h4 G# N, b. Y5 Q+ D9 f7 L    呂翔厲聲喊喝，袁軍更齊聲吶喊。

  I6 ]1 C2 Z4 w7 H2 L    董俷那雙細目突然間睜開，透出一種莫名的興奮之色。

    他大吼一聲，邁開兩條大長腿，眨眼間便衝到袁軍面前。手中鐵鎚掛著風聲，呼的便砸向一名袁軍。那袁軍手持刀盾，舉盾相迎。卻聽啪的一聲巨響，鐵鎚落在盾牌上，頓時把那袁軍手中盾牌砸的粉碎。鐵鎚在砸碎了盾牌之後，餘勢未消。狠狠落在那袁軍的頭上……
. H; K" G4 i( g7 R: r9 ]
    袁軍士卒慘叫一聲，被鐵鎚砸的腦漿迸裂。
$ n# _2 u6 r( D# X
9 q$ g- Z1 u7 Q" L  [, Z    紅白液體飛濺，董俷厲聲吼道：“哪個敢傷我叔叔。”
5 x, A/ h' z) C4 ?4 @& G
& s2 {+ f# c6 D: r. E5 L% B    他錯步闖入人群，一對鐵鎚翻飛，所過之處更是人仰馬翻。

    “醜鬼，休要猖狂。”

    一名袁軍將領縱馬挺槍，便撲向董俷。
' }( l3 |# R3 z* d; s$ V
    劉闖和呂翔戰在一處。不過兩個回合就把呂翔殺得盔歪甲斜。只是他沒想到董俷竟然這麼衝動，居然直殺入亂軍之中。眼見一名袁將撲向董俷，劉闖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撥馬就要上去救援。呂翔趁機鬆了口氣，他剛要退回去，哪知道李逸風掄刀上前。便和他戰在一處。

8 f' ?+ g( a/ E% h; z    不得不說，這個呂翔倒是有些本事。
  b% |# B; H7 \$ x& c* U
/ \6 ^/ d3 s# a' T) {6 A9 N& l8 A& e    李逸風手中那口金背砍山刀呼呼作響，立刻把呂翔圈住。

! w% `0 d  E7 m7 P# T    呂翔雖有些抵擋不住，但還能勉力支持。

/ g3 t, T# V  a) O    劉闖殺入袁軍之中，甲子劍翻飛，無人可以阻攔。不過，他卻沒想到董俷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凶悍。那袁將向他撲來，這大小子卻毫不慌張，腳下一個滑步，身形猛然一旋。一手鐵鎚揚起，鐺的磕飛了那袁將手中大槍，另一手鐵鎚順勢橫掃千軍，只聽戰馬希聿聿一聲慘嘶，碩大的馬頭被董俷一槌砸的腦漿迸裂。便倒在地上。馬上的袁將，也被掀翻馬下，只是不等他站起來，董俷就已經到了他面前，手起槌落，把這袁將當場擊斃……

* I7 Y0 `" @/ c/ e7 w    “叔叔別怕，阿醜保護你。”

2 {1 t1 k  v4 z: B, O    劉闖聞聽。頓時哭笑不得。

    他看得出來，董俷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 y. G# z6 _1 U, n% F) I9 X2 e    不過，他好像沒有正經的練過武，方才那一個滑步雖然很漂亮。但下盤並不是太穩，馬步虛浮。能使出這麼一招，更多是一種本能的應對。如果遇到個狠角色，他方才就會很危險。
, ^) O& B8 _: L9 v; H  f
    憑董俷那天生的神力，自保問題不大。
+ G7 Q! K3 C9 P- `. b
9 M7 m' E' }3 F5 d    但劉闖還是決定，等殺出去之後，他便要傳授董俷龍蛇九變。
) Z+ \) G0 p" w* ?! q- u
    不管他能不能練得成，都要教給他……這亂世之中，能讓他多一分自保能力，對他會更安全。

: W" v3 Y) q( A. M; @* K    見董俷沒什麼大礙，劉闖也就放了心。

3 S& L# c) ^) \. F" O+ F! I    “阿醜，跟著我，不要走開。”

    他衝著董俷大吼一聲，而後撥馬復又殺入亂軍。
9 S0 A. s6 L# u
% ^! \) |! X5 Q' x6 Q% b/ v    只是這一回，他沒有再用甲子劍，而是從兜囊中取出六支小槍，左右開弓。

    在他身前，有武安國保護，可以從容投擲。劉闖這小槍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以至於每支小槍投出，必有一人倒地身亡。眨眼間，就有十餘名袁軍士卒被劉闖擊殺，也讓袁軍士卒心驚肉跳。

& V# Y7 E3 a6 l) M; ^" ]$ k$ q    但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湧來袁軍士卒，也使得劉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飛熊衛開始出現死傷，而且死傷的速度不斷增加。

2 N* E4 c: V7 b    李逸風見此情況，一刀逼退呂翔，大聲道：“主公，休要顧我們，只管突圍。”

    “廢話！”
- n0 u! [1 A$ w0 j
    劉闖提刀把一名袁將斬落馬下，怒聲喝道：“憨牛兒，帶著人壓陣，休要和這幫烏合之眾糾纏。”
) A8 E# N  M7 f  p) V. o9 U! f. ^* \
# Z. h& q+ j- g1 o    李逸風連忙領命，棄了呂翔便要返回押陣。
/ ]: k1 s0 [/ o1 K( w; W4 i
0 I4 i; n2 H; P2 Q# s! T7 S    那呂翔又怎肯放過他，與三名袁將縱馬便要纏住李逸風。

    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一支利箭破空襲來，正中呂翔戰馬頂門。

( J. `. c$ h" [5 ^2 M    那匹馬慘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呂翔更被摔落馬下，他剛站起來，卻不想又有一支利箭襲來，正中他哽嗓咽喉。
. o! h0 \& U: l" ?) p) j& _
    順著利箭襲來的方向看去，卻見盧毓正彎弓搭箭。

    盧毓是個讀書人不假，可別忘了，他老子盧植不僅僅曾為大儒，更指揮過千軍萬馬廝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又怎可能不識弓馬騎射之術？在漢代，儒家六藝之中，射術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必須要學習的技藝。盧毓的射術精湛，雖比不得古之養由基那種神射，也能百發百中。

  H4 |( F  O6 @9 J; n; ?    呂翔被殺，可袁軍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慌亂。

    這也讓劉闖意識到，城中叛軍的力量，恐怕比他想像的更加強大。

8 G% E' _! ]6 ^3 [4 S9 ?  \" d    雖然對呂翔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畢竟是一軍校尉，也算是中高層級別的將領。可這樣一個人戰死，袁軍卻沒有半點慌亂。也就是說，袁軍背後肯定還有身份更高的將領進行指揮。
9 a1 N" r* z( X7 U! I
' b5 Y2 _# x2 y    想到這裡，劉闖頭腦更加清醒。
  ?6 f) D4 F0 u- C
    “憨牛，元稷，不要和這些人糾纏，向外衝。”

    他大聲叫喊，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 ]1 Y, `$ G! Y4 Z. [    “阿醜，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

8 U( x$ g2 ^' W6 _; r' A( d3 s8 h    董俷答應一聲，便到了劉闖身後，兩人一馬，一前一後向外衝殺，武安國和李逸風則帶著飛熊衛緊隨其後。

) P7 Y0 z7 X2 R9 d! l    “未曾想，飛熊悍勇如斯！”
- g5 V6 ~; l/ f" K4 k3 C
    距離街口戰場不遠處，一座深宅大院的望樓裡，一位老者舉目眺望，忍不住眉頭緊蹙，發出一聲感嘆。

    在他身後，是一個少年。

- s+ Z/ l) H1 o3 M" s% y    看年歲大約在十七八的模樣，容貌俊美。

    而在兩人身後，還站立著許多人。其中更有沮宗陳琳這樣的袁氏屬臣。

, K5 x# _- }% s* u# q    少年眉頭微微一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文和先生不必擔心，今鄴城四門緊閉，這頭飛熊就算是本領再大，也是插翅難飛。”
% a1 x8 S7 ?9 v+ B: w
4 ^4 ^' e" J) w$ a    老者聞聽，倒也頗為贊同的輕輕點頭。

    就在他們勝券在握之際，街口的戰局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 h" }$ S) V7 t1 Y+ \7 p    一隊袁軍突然從後面殺出來，但目標卻非劉闖，而是自家兵馬。

    這一隊袁軍的裝束雖然和其他袁軍相同，可每個人胳膊上，卻繫著一根紅色綢帶。

# t3 F2 ?3 r$ ], {" C: v1 L    “皇叔，隨我來！”
6 u9 R/ G) M. C; a
4 J  @+ m5 P$ b5 x3 j) X1 N    那為首的袁將高聲呼喊，劉闖舉目看去，一眼認出那人便是昔日他在北海國的部屬，岑壁。
9 F" G2 U/ ?% _- S% V- P9 E
0 ?% h6 s! E' d7 V% }6 o+ ?5 u    劉闖不由得精神一陣，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袁軍受此夾擊，頓時大亂。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人，為何會突然對自己拔刀相向？

    也就是這一亂，劉闖已經和那支袁軍匯合一處，兩支人馬匯合之後也不贅言，岑壁撥轉馬頭大聲道：“皇叔，隨我來！”

    他在前面開路，劉闖帶著人則緊緊跟隨。
1 |- g" S& Q; X- ^7 s; Q, Y
5 t$ A# U. G& @5 m    望樓上觀戰眾人的臉色突然大變，那老者眉頭一蹙，厲聲喝道：“朋公子，請立刻率虎豹騎出戰。”
+ u/ ?! E3 O- M/ u; u0 W9 S
: \6 N& @- ?9 o  @    “喏！”

% B1 H1 b5 U3 K% M5 m5 E1 I( z3 W    少年早就等的不耐煩，聞聽老者一聲令下，二話不說便奔下望樓。

    陳琳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也未曾想到會有這等變化，劉闖在城中居然還有援兵？

    “孔璋，那人是誰？”

+ \; C, q: Q/ }6 P    陳琳搖搖頭，“卻不識得。”

    “我知道……”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那廝好像叫岑壁，原本屯駐平陽城……對了，我想起來了，此人當年曾跟隨劉闖，後劉闖北上遼東，他卻不知怎地留下來，後又得劉平推薦，為袁公所用。不過此人素來低調，劉平死後更不為人知，卻不知藏在了何處。”
) @+ v/ i, o; P1 w

! T2 N+ l& _0 `0 T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四）
: ~* s1 x: u" C) l
老者臉色一變，非常難看。

) m! o& @8 B& U1 E  E9 F一旁沮宗道︰“他倒是沒藏起來，而是為東門校尉。
9 ?7 Z0 P) W5 X$ M# B" Q* E
若非無敵今日說起，我還不知道他居然曾為闖賊所屬……”

老者的臉色更加難看，厲聲喝道︰“傳令下去，命呂曠率部拿下東門。”
" M( H% {5 `& q* |7 t
" z" J6 t1 C6 N) K. ^$ Q袁紹輸得不算冤枉，養得這麼一幫子蠢貨。要知道，這沮宗便為鄴城校尉，說起來岑壁便是他的手下。可是他連自己手下大將過往的經歷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夠當得這鄴城校尉？
: k3 X" |! n; T% ^6 `/ O( B
  J* z* P$ F7 G. E  A9 a' R今日若是被劉闖走了，便因為這樣的疏忽。
7 n, |( r& f; h
++++++++++++++++++++++++++++++++++++++
. _7 W0 R. F9 I7 Z3 j, B
東門，在望。

& M" y* M$ @+ v  @岑壁最終做出了選擇，決意重新投效劉闖。

這是一個頗為艱難的抉擇，但岑壁清楚，袁氏兄弟大勢已去，留下來也是以一個降將的身份為曹操效力。他本就不是那種聲名響亮的大人物，在袁氏帳下尚不得重用，投效了曹操又豈能被看重？岑壁心裡非常清楚，若想有所成就，只有投效劉闖，更不要說他家人早已送往幽州。

鄴城東門，城門洞開。
: |# \3 u# a- c. X0 _) w. C
( k7 @- F5 Q9 K. A- i4 u岑壁在前面領路，劉闖帶著董等人緊隨其後。
1 j; ?! k5 }, u. @7 M
/ ]' F% I2 q' J9 [0 u- ]而袁兵更不願意把這到口的肥肉吐出去，怎可能甘心放走劉闖。

! s0 z( S, O5 G# M& L就在劉闖即將到達城門的時候，忽聽身後戰馬長嘶。緊跟著，就聽得李逸風大聲吼道︰“元稷！”

( A9 p; e$ G; n% L* [劉闖連忙撥轉馬頭，原來是武安國的坐騎被袁軍箭矢射中。
& w% G6 j3 b6 o
他從馬上栽下來，在地上滾了兩滾翻身站起來，順手撿起一桿長矛，頭也不回大聲道︰“憨牛兒速帶主公撤離，國願斷後，為主公死戰。”
: @0 }/ T5 E) L5 |( W
  D8 L# o7 t9 E: @“元稷！”
4 O0 I+ m& K( l( m7 M
劉闖催馬就要上去，卻見武安國鬚髮賁張，厲聲道︰“主公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袁軍已蜂擁而至，武安國舞動長矛，迎著那袁軍便衝過去，同時高聲喊道︰“主公速走，來日為國報仇就是。”
0 ]4 d5 z- y+ Q: i7 g8 \/ q0 ]$ G
長矛兇狠挺刺，靠近過來的袁軍幾乎無人能擋住武安國一矛之力。
- R) R% N9 n: D6 [" l
李逸風，岑壁和盧毓死死拉住劉闖的馬韁繩，“主公速走，若不然便遲了。”
  p6 b5 v7 Z; w2 ^* Q1 @
) Y; U$ n. w2 T0 J1 M劉闖心裡怎能不明白，武安國這一斷後，必死無疑。
9 M, E( y* l/ Z
7 M- R7 r: v5 t, `3 F3 P他更清楚，而今時候他應該速速離開……可是，他又怎忍心捨棄武安國這個已跟隨他六年之久的老臣子。

6 i6 g5 B1 ^$ g' r$ X想當初他還沒有佔領北海國，武安國便投效他身邊。

( n9 Q5 @# m- f8 c; M2 z) ?六年來，武安國雖不似太史慈等人那樣戰功顯赫，但也為他立下汗馬功勞。

“主公，且不可再猶豫，否則元稷死不瞑目。”

' n) l: N. u; W  _9 N2 R. x7 k劉闖聽罷，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撥馬衝出城門。
9 }4 F- O- }( s) n$ [* ]" {; E
. F8 d) z9 T5 m1 n武安國則站在城門洞口，遍體鱗傷。當他聽到劉闖那一聲長嘯之後，卻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 Y( W5 c+ ?1 r7 H  ?* V昔日跟隨劉闖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武安國猛然大吼一聲，挺矛衝向袁軍。

5 ]) v+ S: a0 Z7 P- m8 p# n8 ?卻聽得有人高聲喊喝︰“放箭！”
; g5 y$ }5 ~; m; t6 a  j% R
* v7 B, r! P. P! X% L+ p剎那間，一排箭矢破空而來，那箭矢的三翼鏃越來越近，武安國猛然停下腳步，仰天發出一聲吼叫︰“主公，來世國願再為主公效力！”

話音未落，箭矢如雨。

" ~4 I7 a" L+ o' N, Z武安國的吼聲在鄴城城門上空回蕩，劉闖則帶領大家衝出城門，趁著夜色而逃。只是，雖然已經逃出鄴城，可城外依舊有無數袁兵埋伏。他們是得到城中信號，匆忙趕來助戰。人數雖然眾多，可又怎擋得住劉闖一眾人的狠殺？待城中袁兵抵達的時候，劉闖已帶著人殺出重圍，遁入太行山東麓。

2 q0 Z7 b6 d& U9 Y率領袁兵追擊的人，是一少年將領。
3 a& q, ?) X8 {& T
聽聞劉闖等人遁入太行山，他也不僅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7 K- ?4 Z$ T* e& Z4 d, e# n
3 t1 `& @& a  w+ X# q  P太行山山勢延綿，劉闖等人逃入太行山，莫說他手中這些兵馬，就算是傾冀州之兵力，也休想封鎖整座大山。
3 i" P- {1 E( v3 @$ `! y" h9 {! A
他連忙返回鄴城，向老者呈報。

8 B* C6 l% @+ o1 b* n) k4 K那老者得知後，不僅發出一聲長嘆︰“天不亡闖兒，此次被他逃脫，再想要抓他勢必登天還難。”

. Y0 o! `& e$ R  C" ^“那如今當如何是好？”
( I7 _% F6 N1 a3 p6 \, W% D) G* i
8 B' {0 y. P3 b% l3 i5 G* A' \' v4 x老者沉吟片刻後道︰“無敵，你立刻著呂曠搶佔邯鄲，同時設法封鎖太行八陘，盡量尋找那闖兒下落。友學，你率一部兵馬，前去和你子廉叔父匯合，夾擊許褚所部，但不可掉以輕心。
* U* p: X6 {, C1 ], X
; C/ O& w8 _; ]" V那虎癡跟隨劉闖身經百戰，也算得是一員悍將。

, N! R& p' {) v# n; [他麾下老羆營，更是劉闖一手訓練出來的銳士，非虎豹騎不可抵擋。你為人聰慧，但也不能小覷了對方。此一戰，務必要給那闖兒予以重創，若能斬殺了許褚，定然是首功一件……”
7 I1 E$ I/ ^; M8 @8 L$ s3 }
3 q5 J' l8 F$ `) H/ K' \少年將領聞聽，忙躬身領命。

% [$ ~1 r* [2 L4 R- {: M. E待他離去後，就見沮宗和陳琳兩人恭敬站在他面前，“文和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 r' r( `, T" T  r; l
老者眸光一閃，那清　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 R* ~. j+ v: e4 i9 i; z
. i. u0 L$ E2 D) I: a. e1 d“接下來，便要請兩位隨我同往內黃，勸說兩位袁公子投降。”
* C$ w1 h- b; |  d
“……”
8 b4 b8 f3 _% @( K% X
建安七年四月，曹操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於黎陽的時候，命都亭候賈詡，悄然抵達鄴城。

) R& U6 p1 n: n9 t, i6 c7 f% W事實上，自從袁紹死後，鄴城許多人就在暗中和曹操勾連。
6 c/ h* h( A$ _8 o4 D+ j
  m' \$ {4 s' V2 X5 O* x* \其中，沮宗、陳琳等人，更表示願意歸順。袁紹一死，袁氏大勢已去……北邊有劉闖雄踞塞北，南面有曹操虎視眈眈。而袁氏兄弟又為立嗣一事反目成仇，勢如水火，令人無法看到希望。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沮宗陳琳等人最終決定，選擇曹操投效。原因嘛，卻不算復雜。劉闖雖然雄踞塞北，但幽州畢竟是苦寒之地，錢糧不盛。而劉闖即便為大漢皇叔，又能如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其羽翼已豐，實力強橫……兩敗袁紹之威，絕非劉闖可比。

哪怕陳琳曾做檄文得罪了曹操，但深思熟慮之下，依舊決定投靠曹操。
7 ]) d8 G# q- k; F. i6 M5 Z
劉闖年紀和資歷上的劣勢，也在這時候顯露無疑。幾乎沒有人能夠相信，劉闖能夠對抗曹操。

袁克，是袁紹的族弟，最終決議背叛袁尚。

他在陳琳沮宗的勸說之下，聽從賈詡的調派，試圖兵不刃血拿下鄴城。
0 C2 x' w) C3 P5 z! }
卻不想劉闖突然到來，使得賈詡不得不提前行動。不僅如此，那大將軍印也被人強行奪走……
% b# Z- i1 G0 Y* K. ~3 z
! X; Q! d$ j9 N1 z) s鄴城的造反，也使得身處黎陽的袁尚亂了手腳。
, Z* Y6 ]* |7 i' A( L6 ^
; `# `/ a" J4 ?他有心與袁譚談和，卻被袁譚要求歸附。
# D: j9 N8 h, ]  h
8 o0 B* m) T1 f' z袁尚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袁譚如此無禮的要求，一怒之下便率部撤離……好在，袁紹經營河北多年，畢竟還存了些底氣。原安平國相高蕃得知馮禮背叛，鄴城出事之後，並未投降，反而率部出擊，佔領了斥丘，與袁尚合兵一處之後，便立刻向趙國撤退。叛將呂曠雖搶先佔領邯鄲，可袁尚畢竟為袁紹之子，在邯鄲頗有人望。加之高幹從並州抽調援兵支援，呂曠不敢與之硬敵，無奈之下值得退出邯鄲，屯兵於梁期城，與袁尚所部兵馬相峙……

/ w' Y( a! \; w. S9 e* ^與此同時，陸遜許褚和龐德，在清河水畔遭遇伏擊。

原本，陸遜是打算伏擊馮禮，卻不想那馮禮只是一個誘餌。
  Q+ F- H( A" [, M4 a- T
3 D$ g: A; t; d8 @3 i4 h( q曹洪夏侯淵兩人早就做好安排，當陸遜下令出擊的時候，兩支人馬同時殺出，令漢軍大敗。

2 D$ ~/ D5 M, q這也是老羆營自徐州之戰後，第二次大敗。
7 D) n+ _2 Y8 K# q7 T# a3 M
+ R* Z8 p# v! {2 J5 L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尤勝徐州之戰。
* b. c0 Z' X1 x. }  N+ g2 P$ }
$ |5 F9 n+ P6 _/ M若非龐德許褚二人奮勇廝殺，若非陸遜臨陣不亂，從容指揮，只怕三千老羆便要全軍覆沒於清河水。

陸遜遇伏之後，便知道大事不妙。
1 Q$ T) J% D2 S$ k
8 m, L  A" Q' a/ C% h. U3 c! G: K但此時，曹軍和袁軍已經合兵一處，陸遜雖有心救援劉闖，可劉闖卻下落不明。

" A* F1 G, K: C$ d7 N無奈之下，陸遜決意主動出擊，以吸引曹操注意力。他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之下，突然投下平恩。佔領平恩之後，他又帶著不足兩千人的老羆營做出跨河攻打館陶的架勢……夏侯淵見勢不妙，連忙率部馳援。不想夏侯淵兵馬尚未抵達平恩，又得到消息，漢軍偷襲清淵。
: |0 E# ^* T4 z4 ^/ x2 f
陸遜更打出劉闖的旗號，河北四處流竄。
  r9 Y% k- [9 W4 I
夏侯淵幾次差點便追上陸遜，可是被陸遜虛晃一槍之後，又失去了蹤跡。

“妙才叔父，這樣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根本成不得事。
- b. c  F# q# j0 w8 N
! k2 R" F; @# Q/ N8 I2 s1 V6 ~4 a9 `這支老羆之所以這麼做，便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使得闖賊逃離。若咱們跟著他走，早晚會被他們拖累。而今局勢，只要封鎖了那漳水，是闖賊不得與老羆匯合，便任他們胡鬧吧。”

: V3 ~8 [. c' Q( y5 {# r說話之人，名叫曹朋，是曹操族侄。

不過，他並非譙縣曹氏族人，而是沛縣曹氏族人。

- Q0 @$ A. a, x2 o7 r3 Q0 M5 D5 B曹操自稱是曹參之後，那曹參更是漢初丞相，只是後來因惹了禍事，曹氏才隨之沒落。其中一支，便遷至譙縣，成為譙縣曹氏始祖。曹操收復了徐州之後，沛縣曹氏復又和曹操取得了聯系，兩支合為一族。這曹朋便是沛縣曹氏族人，因勇武過人，智謀不俗，故而為曹操所重。

' a+ [8 Z% P3 s夏侯淵聽取了曹朋的建議後，深以為然。
/ Q' j4 A% p  Y6 M2 Q
. v9 D! i# H  H0 x他旋即下令，不再追擊陸遜，而是以漳水為界，嚴防死守，壓縮老羆營的活動空間。

陸遜見對方不再上當，也知道事不可為。

( _! u) v9 w& c& b6 B" `* ^0 h) r而劉闖依舊沒有音訊，他無奈之下只好率部向清河國撤退……

同時，諸葛亮也在幽州得到消息，旋即下令，命張、高覽、郭援三路並進，奪取河間。
9 p/ s/ S5 r' a
+++++++++++++++++++++++++++++++++++++++++
9 m# K# A. P* a# T0 y
“這麼說來，曹司空已經佔領了鄴城？”

“是啊，聽說他帶領十萬大軍渡河，已奪取魏郡。”

' ~2 ?2 Z1 k( M! E5 l“那大公子今在何處？”
/ _  p9 ?4 W! m% p& n
8 b5 n7 ?0 s  P7 z% G6 D“大公子……”說話之人冷笑一聲，“卻不知怎地，與曹司空求和，已率部退到了清河國。”

“三公子正與曹司空交戰，大公子卻和曹司空求和，那三公子豈不是危險？”

6 r6 m, j: T" Z2 l+ g: f大號山，是太行山的支脈，位於並州和冀州的交匯處。

9 {0 m$ e7 K" @5 N在大號山的山腳下，有一個村莊，村口開設了一個酒肆，專門供行商腳夫們在這裡休息打尖。
' d/ B3 a4 u5 f0 k/ |! t
一群行商坐在酒肆裡，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天下大勢。

! v4 ?0 Y2 K9 s1 \. k2 C# O在酒肆的角落裡，一個青年正默默的飲著酒水，好似渾不在意周圍人的交談。

不過他的耳朵卻支稜著，那些個行商交談的內容，他是一點都沒有落下，句句都聽在耳中。

# [" ^# r% z: P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青年站起身來，從一旁抄起一個包裹，便大步走了出去。
3 @# I3 D, h$ S) P% ?8 f( Y1 E
酒肆外，拴著一匹馬。
: K" l' J0 B& u
青年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就走。

“那客官怎地走的如此匆忙，還未找他錢呢。”

& b1 N0 K! G, k; f; @“你這夯貨，那位客官看模樣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腳上穿的是黑靴，手裡還拎著刀。那匹馬更非同尋常，其實等閑之輩？這等人家，又怎看得上那幾個小錢？”
  o! n, f4 f$ }7 M0 ]' `
- O% @/ c4 Q: J$ [' D一幫酒客衝夥計笑道，卻見那夥計撓撓頭，便順手把那十幾枚五銖錢揣進了懷中。

青年離開酒肆之後，馬不停蹄便奔向大號山。
, ^) Y0 O. t# P& h; a: g
6 Y3 U6 b5 [% k% |3 G6 t4 ?' ~入山之後，他就下了馬，沿著崎嶇山路牽馬而行。
0 h9 |, i. ~" P
7 M: A. E# x- U0 N7 l大約走了十幾里，他見左右無人，便循著一條羊腸小徑走去。穿過小徑，跨過兩道小溪，眼前景色豁然開朗。
2 v9 U  E+ n/ R4 U4 n) M3 ]* k
一個隱秘的峪穀，出現在青年眼前。

# [8 Y- `- c. i1 S他快走幾步，迎面就見十幾個人迎上來。

( d% W1 I+ D8 o7 n7 N* a3 ?“岑將軍。”

( N! A1 T& x* d! o" o3 `“子家休在說什麼將軍，羞煞我也……皇叔一直在等你回來，便隨我前去。”
; `3 }1 j( u8 V7 t3 W
( A8 P, M$ u* \2 W+ ]: ]. D青年聞聽，連忙把韁繩交給一人，隨著那為首之人便走進了峪穀。

+ j! t& E4 v' z9 n0 \  M峪穀的面積不大，約四五畝的大小，中間還有一個水潭。三面環山，峭壁上喬木叢生，鬱鬱蔥蔥。
! y, Y9 o( q  E
若不仔細查找，便很難發現峪穀的存在。

7 U0 u) o6 c( \& X7 J1 {/ x/ Z在水潭旁邊，一個巨漢正舞動雙槌，呼呼作響。
7 q: k/ r2 N2 ~) O  S: K
而不遠處，則也坐著一名巨漢，見青年箭來，那坐著的巨漢忙站起身來，“子家，你總算回來了。”

巨漢，正是劉闖。

6 z# N, K5 y  y$ C' m3 r  X當夜他帶著人從鄴城殺出後，便遁入太行山。

# {. o# j# d; O3 m3 {& \* `一番清點，三百飛熊衛幾乎折損了近兩百人……這也讓劉闖傷心不已，不僅僅是飛熊衛的死傷，更有武安國的戰死。本來，他打算盡快離開，可是袁軍的速度很快，封鎖了出山的陘口。特別是往北去的關隘，幾乎被袁軍全部關閉，想要北上返回幽州，的確是有些困難。

; ~" |7 X( {: o6 `) t; f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人在太行山中躲藏。

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不免感到萬分憂慮。
) ~! X  f. S; V+ L
而這時候，他想起了諸葛亮的第三個錦囊︰若鄴城有變，不可逗留，速往河間，亮當接應。
/ K$ R- X( G; u; m3 c7 e! }
河間？

可問題是，他現在如何向河間撤退？
* y# I9 ]) C9 p1 p
劉闖不禁感到頭疼，在三思之後，決意派出盧毓出山打聽消息。

而那在酒肆的青年，也正是盧毓。

# q9 H3 A1 C6 b$ ^“子家，外面的局勢怎樣？”


8 ^) R; O) v* N4 N9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