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上）

    不得不說，袁紹留下的底子很厚。

    是夜，在袁尚的接風宴上，劉闖就看到了不少名人。

3 r! o! t9 b' ?  `  n6 r    比如逢紀，比如那個曾做檄文把曹操罵出一身冷汗的陳琳，比如汝南名士應劭……酒席宴上，留守鄴城的袁氏屬臣大都出現。不過看得出來，曾經為袁尚身邊首席謀臣的逢紀，似乎被疏遠不少。坐在袁尚下首第一位的人，名叫陶升，確是個劉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
9 k! u8 Q, F7 U, c
    這陶升，何許人也？
3 o  r/ q( r2 j& x3 G
$ V1 d  d- E' Y0 u+ p; ^5 V/ u    此人原本是魏郡治下的一縣小吏。

% j$ v+ f! w* Y    初平四年，魏郡太守勾結黑山賊于毒造反，而當時袁紹身在青州和闐楷交戰，並不在鄴城。但是他的家人卻大都留在魏郡，其中也包括袁尚在內。陶升被裹挾造反，但並不甘願從賊。後來他找了個機會，把袁紹在鄴城的家屬全部救出來，並護送到斥丘，一直等到袁紹返回河北，才把袁紹的家人交還給了袁紹。袁紹因此奉陶升為奉義中郎將，對他非常信任。
: T) h! y' a* ^/ X
    只可惜，陶升的才幹不足，聲名不顯。
8 d% A$ [. M2 P9 t. t
1 T* o6 A8 q4 m5 W  o    哪怕是有袁紹提攜，也只能為大將軍府掾，一直默默無聞。
; [6 w% {4 j  Y7 j- ]
    如果算起來，這陶升和袁尚的關係，頗有些與那長阪坡被趙雲解救的阿斗劉禪頗為相似。
, Y% f; b+ d, N; T4 h+ V2 [0 v
$ i& i3 [6 T+ d$ B- j9 `" V; b    但袁尚受環境影響，對陶升並不親近。
1 |0 P* h# G7 |' P7 Y* v
7 I' A9 y+ m5 u5 r    直到袁紹死後，鄴城動盪不已，陶升卻一直堅定站在袁尚身邊，也讓袁尚有一些了悟……逢紀等人雖有才幹，但是私心太重。他覺得，自己應該首先安撫住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待他擁有一些堅定的擁躉之後，再去招攏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氣。所謂，千金買馬骨，也正是如此。
# O0 F# k& ~: E9 H5 x9 V1 N( m
3 o% }5 ]! X+ {2 W0 q2 K3 S1 f    也正因為此，袁尚自領大將軍後。便把陶升的位子提上來，猶在逢紀之上。
$ N: r/ j2 o! t* t8 s
    這個陶升，的確是對袁尚忠心耿耿。
, j/ q( u; j9 l. H4 D
    很難說袁尚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想要穩定局勢，聚攏親信的想法沒錯，可是這麼赤裸裸把陶升提上去，逢紀這些人會怎麼想？雖然這些人有私心。可誰又能沒有私心？不管怎麼說，逢紀等人之前一直都在幫助袁尚，更是袁尚接掌大將軍職位的功臣……而今卻位在陶升之下。
( e* t9 p4 A3 V" I- u
    大戶人家孩子的想法，實在弄不明白。
$ E  e: z# T, i
0 x6 u% y; Q' F! u; F' h8 L% v    也許袁尚有他自己的考究，但是與劉闖又有什麼關係？
8 N/ T& `6 c, J" U7 b$ s! t
    “劉皇叔此來鄴城與我家主公聯合抗曹，卻不知劉皇叔對曹操又有幾多認識？”
9 _5 L* z5 m+ R  X
    酒宴正酣時。忽有人站起身來，大聲質問劉闖。

    這話乍聽，似乎沒什麼問題。

: `3 L: J7 F# h. J! N$ {& f    可那問話之人，再加上他的表情，卻隱含了許多內容……

2 |) k% N/ U3 D4 H    劉闖認得這個人，正是當年在臨甾時遇到的華彥，也是袁譚身邊的謀士。
1 T9 K2 o2 Z- u4 X$ @' L4 N
' u+ l+ Z5 w* w3 H, A3 f& N0 q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之色。雖是請教，實際上卻是諷刺劉闖，不敢和曹操對敵，只能依附袁氏。
+ @' e( w9 h9 j6 X9 c
    華彥挑釁，似乎並未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 D& r4 _' I  @/ ]% ?# d( `8 M    從個人的表情來看，有的蹙眉，有的稱讚，有的不滿……劉闖能看得出。老袁家這些臣子，依舊是派系林立。表示不滿的，是袁尚的心腹，表示稱讚的，則是袁譚的部屬，至於那些蹙眉沉思者，大都是處於中立狀態。而這些人裡。還包括了陳琳等一干後世歸降曹操之人。
9 n) G3 P; V3 n% P, F
% c0 q3 m$ q! L    “這位先生是……”
8 o( T0 @# G7 C, z% L; T
3 J7 B' m5 B9 s: b7 e$ E. @    劉闖故作不認識華彥，扭頭向袁尚詢問。
% U# N; v7 p0 x# l' u( n
9 b' ^$ y" s9 E6 P/ o9 U3 u    一句話，讓華彥頓時面紅耳赤。

    自以為很牛，可人家根本不記得你是何方神聖。
7 v5 e8 h6 N# Y
    這也讓華彥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亂起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B" ~0 O& L6 S  @
    袁尚笑道：“華彥先生乃臨淄名士，早些年曾在臨甾與皇叔見過面，怎地皇叔不記得了？”

    “哦！”
$ t1 }. M5 z; [. p4 N8 u
    劉闖故作恍然之色，“三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想當初泰山賊占著人多勢眾，攻打三公子的時候，華先生讓我出兵馳援來著……可到頭來，卻不與我一兵一卒。我記得那時候華先生好像為青州從事，竟然無法從自己治下抽調兵馬，呵呵！”

    你問我怎麼看待曹操？
" S& B( m0 e7 n( w4 X
    我先說說你的糗事……

    袁尚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微微一沉。
4 z0 F' x  _  x& l9 e
9 o/ q1 z/ P1 X' v& x( R    而劉闖的這一番話，更讓在座不少人露出恥笑之色：一個連自己所轄之地都無法治理的傢伙，實在是……

    華彥的臉，由紅轉青。

, k4 G1 H7 H3 }- y# }    一旁陸遜突然開口：“華先生問我家主公如何看待曹操？
* F' R9 [0 S' ]3 W# @! _
% h8 Y+ _5 Q# N- ^. G( i    此國賊耳！

    此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看似是我漢室忠臣，實則不過一國賊耳。而今他兵進河北，看似聲勢驚人，其實不堪一擊。兗州豫州，連年征戰，早已民力疲乏。他之所以敢在這時候用兵，無非是因大將軍故去，故而想要渾水摸魚。可仔細思之，曹操實則四面環敵。西南劉表，東南孫權皆為他大敵……若非他兩次取勝，焉得氣焰囂張？若袁劉得以合作，必敗操賊。”
! H( P8 |. X) E
    也許是看華彥氣焰被壓制，顏面上不太好看，逢紀突然開口：“皇叔倒是信心滿滿。
# K$ C4 [, I4 @3 v
8 d  e( `" u, F" X" \9 E" o    可據我所知，皇叔自出道以來，卻屢屢為曹操所敗。廣陵一戰，九死一生，最後不得不棄北海東萊。若非袁公收留，皇叔幾無容身之所。而今卻大言不慚……呵呵，未免令人恥笑。”
, U* K  r1 K+ M" Q( m
    劉闖面不改色，笑而不語。

    盧毓突然開口道：“可是逢紀逢元圖先生當面？”

1 w" f. w: R& c9 j: Y' F2 J    “正是！”

- d3 F4 |- W2 J& G( d3 V    逢紀撚鬚，露出一抹傲色。

0 c& x* y  Z- V    盧毓卻笑道：“久聞先生乃當今名士，哪知道卻說出如此話來，實在令人失望。
( s, Q! q6 V1 [' z
    大鵬展翅飛萬里，他的志向又豈是燕雀所知？

    想當初，皇叔起於徐州，立足北海東萊，兩年間大興仁政，開創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北海東萊，原本荒蕪之所，但皇叔在短短兩三年間。卻使得兩地人口激增數十萬……此黃巾以來，未有之仁政。然則曹操殘暴，興兵犯我疆土。皇叔顧全大局，不忍傷害北海百姓性命，故不得已離開北海東萊，遠赴遼西，為我漢室戍衛邊疆。更開疆擴土，乃桓靈以來未有之盛事。元圖先生言皇叔大言不慚，卻不知袁公在世之日，塞北可平靜，又擴土幾何？”

- m# `* h' O5 J2 W9 F% b7 _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想當初劉皇叔走投無路。若非袁公收留，焉得有今日？
5 Z/ u# D4 t. z0 k6 s
    可皇叔據遼東以來，卻侵奪我邊塞，佔據我幽州，履行兵戎之事，此可是大丈夫所為嗎？”

1 l5 b7 Z  ~( z/ e1 B! S  v7 H    陸遜頓時怒而起身：“元圖先生怎可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 Z; R! I! T" t* N# q
  U1 o1 `/ M$ M; b7 D+ ^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我家主公奉天子制詔。戍衛北疆……卻不知這幽州，何時又變成了袁公所有？人謂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之功業。可現在，國賊兵臨城下，我家主公出於友善之心前來相助，爾等不為自家主公出謀劃策，反而屢屢刁難。更漲操賊威風……元圖先生，敢問可是欲效仿許攸之流，棄三公子而投效曹操嗎？”

) h4 l# _. X3 S3 P8 h: m    雙方唇槍舌劍，令酒席宴上火藥味越來越濃。

    陸遜和盧毓二人更是毫無懼色，面對著袁氏眾謀臣的刁難，毫不退讓。
2 {; f6 s( k9 p2 Z# a3 O4 |
    劉闖在一旁笑而不語，只顧自斟自飲。

    而袁尚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都與我退下！”

    眼見還有人要出來挑釁，袁尚再也忍耐不住。
# c1 z8 K- f. w0 `" C. w# r4 ~
    你們一個個跳出來刁難我不管，可你們也要有些分寸才是。

    大家如今是要聯合抗曹，怎麼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個為曹操歌功頌德？
: F9 l- C: J5 n7 x2 H1 r- j: ~: {$ {
( n# O' b. i8 a8 G. i6 `$ s# }    袁尚當然不高興。厲聲道：“今日設宴，乃為皇叔接風洗塵……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而今大敵當前，理應精誠合作，共抗操賊才是。今爾等所言，皆為曹操稱頌，莫非欲謀反不成？
$ Z$ R3 B: i6 a7 f  ~
. }$ m8 p  e% g2 o8 p    逢紀等人剛開始還與盧毓陸遜爭辯，可是到後來，也覺察到不對，早閉上了嘴巴。

$ I  h# v( c, ]6 W% R  S    眼見袁尚發火，宴上眾人也知不妙。

    劉闖開口道：“三公子暫息雷霆之怒，今與眾高士歡聚，受益頗深。
  a, f) H) j9 |  N: {# k# e5 G; _
    些許酒席宴上的醉話，又何必放在心上？相信諸公都乃高潔之士，怎會做背主求榮的勾當？”
% T0 N9 {9 d* n0 t
; O/ t4 T3 ~: F& H2 b    袁尚，這才壓住了火氣。
5 v3 c2 p/ x/ G6 z, x6 ]1 q
    劉闖這一番話，明著是為眾人開脫，實則暗藏譏諷。
: M- A! z, s% v- I* a
    “天色不早，我一路趕來，也有些疲乏，便如此散去吧。

    至於聯合抗曹之事，乃大勢所趨，我與三公子早有定論。此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公海涵。不過過了今晚，切莫再有為操賊稱頌之語，若傳揚出去，只怕會使得袁公心血付之東流。”
* i* R6 ?( o" A! l) g2 r: S7 t
    “也好，我已命人在驛站中準備妥當，皇叔只管歇息。”
% @& S* A$ P( F
    劉闖哈哈大笑，拉著袁尚的手道：“大將軍或許不瞭解我。

. m' \) r' @0 K    這些年來，我行行伍之事，出門在外大都居於軍中，與兒郎們一起。大將軍美意，闖心領之，可若是一日不與兒郎們相聚，難免心中掛念，還是留在軍中吧。另外，我大軍前來，總不成一直紮營城外。還請大將軍早作安排，與我一棲身之所，免得軍中將士會心生怨念。
# }) J4 {/ Y; x9 U7 H3 L" U
) h4 S- W: x2 c    明日我當再來拜訪，與大將軍共商抗曹之事。”

) [- V9 ], n% X; Y; J! @& K    說完，劉闖又拱手道：“諸公今日盛情，闖牢記心中。

" r: V% S. E  ]& x- e4 B4 o    不過闖有一言，今冀州死生存亡之際，望諸公拋棄成見，精誠合作，此大漢之福，百姓之福。”

    說完，劉闖帶著陸遜盧毓和龐德告辭離去。

    袁尚把他送到府衙門外，有些赧然道：“今日，卻讓皇叔見笑了。”

" V% b2 k) a2 H) K! e9 ^7 c    “誒，大將軍哪裡話來？”

    劉闖一擺手，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而今外敵當前，身為家主心中自當有決斷，不可為外人動搖。我有一眼，發自肺腑。或許不甚動聽，卻不吐不快，請大將軍海涵。”
3 Q- a( r1 y( I/ {* G
% P- H5 _" c7 P/ F    “請皇叔講來。”
. C: V* h: M) f
. a5 |& y* F0 E  U    劉闖沉吟一下，低聲道：“諸公若降，操賊可善待之。

    若三公子降，又何以處之？”

    說完，劉闖上馬，拱手告辭。
# `% z! b9 _: E3 i3 w4 b6 S- f
    目送劉闖離去背影，袁尚激靈靈一個寒蟬。

    劉闖話裡話外就只有一個意思：這鄴城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袁尚不能投降！
  J3 |+ F; V0 i+ K3 S1 [
    試想，劉闖所言確有道理。

. b. I4 z, k8 @$ q) l5 Z    其他人投降，曹操可以善待；可他袁尚投降，曹操又豈能輕饒？

0 R! T1 d$ I) m! L: t    想到這裡，袁尚緊咬牙關，猛然一頓足，便下定了決心……

. ~9 }7 b! ]: I2 {    +++++++++++++++++++++++++++++++++++++++++++++++++
+ t1 d0 s7 `( ~1 |0 _/ G
    “皇叔，看起來這鄴城上下，也是人心浮動，各有算計啊。”
' e, n( U) a. X$ J  j* }3 x
) o% \  B: p# s  Q) J/ [: O1 L    在出城的路上，陸遜蹙眉開口。
" l2 c# [2 z, D3 Q' a& o$ i. g
/ c- _  H) R# |4 y7 r/ ]    劉闖道：“我們在路上不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嗎？黨錮相爭，派系林立，原本就是袁氏的特性。而今袁紹死了，袁尚和袁譚的威望又不足以服眾，底下人有異樣想法，倒也不足為奇。”

    “也是。”
- C1 W$ j4 g0 l6 N7 C  N; _2 A
    陸遜道：“可如此一來，只怕此次抗曹，難度頗大。”
* m$ E/ Z/ ?: z/ R. D0 q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輕聲道：“其實這次曹操來犯，未必能夠成功。

    袁紹雖死，但袁氏家底甚厚。只要袁家兄弟能夠拋棄成見，團結一處，定然能夠抵擋住曹操。我這次來，倒未想過和曹操真個決戰，只是要給袁尚增加些信心，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4 d$ U1 k/ M& N& G' _
    不過……”
! _5 G# e. ]9 O  R2 Y
    “皇叔莫非有憂慮？”

2 M% L( M/ \9 G& n' D) l    劉闖輕聲道：“莫不成伯言在席間，未看出端倪？”

# ?7 ]0 C$ B# V    “皇叔是說……”
" v% ]2 s3 D/ `9 F" W: `
    劉闖點點頭，沉聲道：“我看袁氏麾下，不少人已有反意，不願與曹操抗衡。
% e4 Z8 C7 h2 y4 D$ M+ R0 u
    你與子家和他們爭執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其他人。比如那陳琳、沮宗、審榮之輩一直沉默不語。這些人，皆雄辯之士，卻忒沉默。這也讓我心中有些擔憂，弄不好會有出現變數。”

" W3 u: g4 ~* j1 O    陸遜和盧毓聞聽默然，雖不太贊成劉闖之言，卻又不得不沉思……
$ i: |4 h5 ~0 w5 ^$ N$ B
, q9 i7 a: Y8 v1 P$ R; O: Z& X    眾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鄴城城門下。
" B1 @' _! j1 F4 D
    袁尚的親隨手持令箭，命鄴城守將打開城門。

1 Q: G' |2 D+ w  a: o    劉闖等人出城後，正準備前往兵營，卻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蹄聲，有人高喊道：“皇叔，留步。”

    此時，袁尚的親隨已經返回府衙，而鄴城城門看似關閉，實則還留有一道縫隙。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當追上劉闖之後，馬上那人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皇叔，可還記得岑壁否？”

% C  C$ H. H$ \    劉闖撥轉馬頭，凝神看去。

' t6 c1 A; b4 [5 B, C    岑壁？

    他先一怔，旋即露出驚喜之色，“岑將軍怎在這裡，別來無恙？”
/ W* S5 Q  i9 e; c# j3 |
: m% U. n( q. [
' P! p- N) _9 D5 \;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下）
& P* i; P, [8 Q
    這岑壁，正是當年從臨淄跟隨劉闖前往北海的那個岑壁。他原本是袁譚部將，卻不得袁譚所重，於是投奔了劉闖。只是後來劉闖棄北海基業，遠赴遼東的時候，岑壁卻不願隨同……

# @& h* J/ X. D4 A$ F" p7 k: @- G  H- r    好在，他刀馬純熟，武藝不凡。
6 |$ B% {( H* e# ~
' F6 P. E( g6 F' d    劉闖把他引介給了平原劉平，又由劉平舉薦給袁紹。

! s# K6 f( i( P( B- w    只是沒想到，會在鄴城相逢，劉闖也感到非常驚喜，連忙下馬攙扶。

8 L2 E& C  @) s( c    岑壁臉上，露出苦笑，與劉闖再施一禮，輕聲道：“自北海一別，壁甚念皇叔，特來拜會。”

    言語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4 U6 A% @; d# w+ }6 q  A    看他的模樣，劉闖便知道他而今混的不好。

    也難怪，他本是袁譚部曲，後又跟隨劉闖，哪怕是劉平引介，恐怕也難以得到袁紹重用。

    建安四年冬天，劉平病逝。
9 z' Q5 V0 U1 X
0 W0 b2 L5 A/ X4 W& i$ {/ ^    沒了劉平的關照，岑壁的地位也隨之暴跌。

    而今，他為鄴城城門守將，也就是方才劉闖出城的城門。

    岑壁現在也深感後悔，想當初他在北海時，便為劉闖看重，做了都昌都尉，也算是統領一軍。劉闖離開北海的時候，岑壁不願跟隨劉闖去遼東，於是又轉投袁紹。可是似他這種朝秦暮楚之人，又怎可能被袁紹看重？袁紹死後，岑壁更是受到壓制，在鄴城可謂是鬱鬱不歡。
, `' z! e3 Y9 c
    若當初，他跟隨劉闖去遼東，如今怎地也是一軍將領。

    君不見當初尚不如他的徐盛，現如今也做了定襄太守之職，雖治下荒僻，可畢竟是兩千石大員。
& k- m$ x. O+ L. `. y1 R1 ~
    可自己呢？

7 w7 {4 \, N  ?; y, }    所以，劉闖這次來鄴城，岑壁就存了心思。
) L3 v: ~) C8 O' [, P5 h" v: v$ t; T
1 P; w; k2 d2 o/ U/ q    他為城門守將，手底下都是他的親信。見劉闖出城，他就忍不住跟著出城，前來拜會劉闖。
: z% k" ]+ h0 P5 R  A9 v
. T( {% {( r7 n& c- N  P    看劉闖親切和煦的笑容。岑壁眼圈一紅，感激不已。

    “當初一念之差，未得與皇叔通行，壁如今後悔莫及。”

    劉闖微微一笑，只拍了拍岑壁道：“岑將軍大可不必如此，今袁劉聯合抗曹，相信會有許多機會。將軍有真才實學。自有用武之時，又何必如此？”

    岑壁聞聽，更加羞愧。
$ v6 k, Z+ b  S$ U- z- Y
7 V; a$ [/ C7 z9 k    由於是在城外，岑壁也在當值，所以劉闖不好和他說太多只能勉勵一番。

7 t! K9 Y: @1 q    但對於岑壁而言，這已經足夠。
- B3 n- g7 {' [& d4 w; ]
5 u2 r; x% F- o2 ?3 B5 l9 `    在分別時。岑壁突然道：“皇叔此來鄴城，需多加小心。

    城中而今頗為動盪，我聽說有不少人已暗中和曹操聯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意外。

    若有可能，切莫屯駐鄴城，以免受到波及。據鄴城東六十里有一平陽城。城牆堅厚，即便遇到危險，也能抵擋一時。皇叔若要屯軍，那平陽城為最好去處……”
9 w* e. c1 V3 _9 ~2 T6 {* x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與岑壁又交談兩句，兩人隨即分別。

    “主公，那是何人？”

% ?% D- T/ H& f0 R    陸遜盧毓和龐德，都不認得岑壁。忍不住開口詢問。

    劉闖把岑壁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引得龐德三人露出不屑之色，連連搖頭，“此等朝秦暮楚之人，主公不可輕信。”
! P! s. x) z6 E* w; V: a5 b
    “當時局勢，便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3 o) E( m: C' n+ ]/ w* f$ W5 h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岑壁當時選擇離開。也怪不得他。
( j2 }) b0 x& l
+ k# N4 u! P, L+ s7 D% ~$ P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當時情況確實不好，北海東萊受曹操威脅，我自己還困於許都，生死未卜……選擇前往遼東，也是無奈之舉。便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遼東如此迅速的立足。”
* T* s: ~# U: K
    盧毓忍不住道：“主公果然仁義！”

    劉闖聞聽，笑了……
0 @( M# ]: `2 a
/ @7 N! D7 z6 T- o/ ?    劉闖等人返回營地，早早歇息。

) {* o2 P0 |4 R4 N* Y; b    可是鄴城，卻是暗流激湧。

    劉闖的到來，打亂了許多人的盤算。而他展現出來的自信，也使得許多人暗自感到了心驚。

    親劉闖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 w' f9 y, j' ^9 C  T
- _( ?0 b) C' ]+ R& s& v3 g    不親劉闖的人，則暗自憂慮……不過這憂慮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擔心劉闖挾大勝之勢前來，會助漲袁尚氣焰；有的卻又擔心，劉闖這一來，會給他們此前的謀劃帶來很大變數。
5 }! @5 J7 o( A* \  D
    而事實上，當晚劉闖離去之後，袁尚回到府衙，便持袁紹的思召寶劍斬斷食案，決心聯劉抗曹，絕不更改。與劉闖抵達之前，袁紹猶豫不決的表現相比，劉闖帶來的變數確是不小。
7 K# R$ w& _7 Q( L  O8 |: e
    “召鳳，三公子決心已定，看起來咱們之前的籌謀，恐有變化。”
  ^, Z. x( ]8 w% @; z& N3 M3 Q
% A. T) u8 v1 p# r) T    鄴城東南角，審府。

    陳琳坐在榻上，露出慌亂之色。
6 J$ Z9 c2 ^0 p
* h3 y$ z1 Z. h# g3 ^, k    “孔璋不要慌，咱們的籌謀極為隱秘，除你我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就算那劉闖來了，也無法察覺出來。不過，此人頗有大氣運，手段莫名。若他長居鄴城，只怕會被他看出破綻，不可不防。
- a1 a5 V( L/ k. k" p
; v* Y' l* ?' ?% m    今袁顯思已經下定決心，與曹公相爭，我等更不能再繼續勸說。

    既然他要馳援袁譚，索性咱們就堅決支持他……等他離開鄴城，你我方有機會行動……但在此之前，必須要除掉那劉闖才是。這件事，還要儘快謀劃，免得夜長夢多，走漏風聲。”
5 ?5 u, X$ T6 o
1 R% C' E0 I% g. s    審榮，是審配的侄兒。
  m$ T( ]2 ~3 E* Z% w9 Z' A
    他從小父母雙亡，被審配撫養成人。
; q9 ]' j1 T, x3 F  x
9 f& {7 @/ E; {) o    審配死於劉闖之手，也讓審榮對劉闖恨之入骨。
& G8 n0 O2 v) j8 w& _7 R9 l+ o
    不過在歷史上，他就曾投靠了曹操，致使鄴城失守，審配縱火焚燒東南角樓，葬身於火海之中。

) o4 j0 {: i! y5 J2 q4 W    他抬頭看向陳琳，眼中閃過一抹獰戾之色。
  g( w( g+ C- n7 a5 w
+ ^) a* O7 d' o1 z! |8 l' }, R' w3 t# O    “孔璋，你我而今已沒有退路，唯有繼續向前。
  t  P- O7 Q' i2 X! F9 w
    這件事你不必太過擔心，相信你我只要穩下來，就不會有任何風險……不過，仲與那邊你還要再加把勁兒。他遲遲拿不定主意，如果不能讓他加入進來，遲早會使你我陷入絕境。

* t/ S) g8 w; {+ w; y8 K8 @( t    還有，那陰夔老兒實在多事。

    與其讓他繼續搗亂，不如讓他下去陪伴袁公為好……他不總說忠心嗎？相信他一定願意去和袁公作伴。”

7 M8 j& s" M* J5 C: }    陳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看著審榮，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 q3 p. {5 L% G" V' R    他現在有些後悔。有道是貪杯誤事……若非之前吃醉了酒被審榮拿住了把柄，他又怎會冒這種風險。可正如審榮所言，他已沒有退路。而今之計，只期盼著曹操能儘快打來鄴城吧。
1 u% g* a4 p8 D& t7 H2 J* n
0 p1 }7 @% \/ l/ v% {* e" ]9 J5 |    ++++++++++++++++++++++++++++++++++++++++
, L) E1 I' X. e/ h7 n" X
( \! G: |+ h6 S5 u3 l  s! ]7 C    次日，劉闖再次入城，與袁尚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按照劉闖之前和陸遜盧毓等人的商議，鄴城他們是斷然不會駐留。這並不是因為岑壁的一番話。而是從一開始，劉闖就認為鄴城這地方太過複雜，他若駐留於鄴城，一不小心就會捲入其中。
4 L* \7 `3 }  f0 h
! F& U" B5 K* z7 z1 C  }  i: L. b    而且，岑壁的示警也讓劉闖留了小心。
$ L0 T' S. M* l. O1 i
    留在鄴城，絕非上策！

    好在。袁尚似乎也不願意讓他留在鄴城，擔心劉闖在鄴城逗留太久，會產生不良的後果……在和劉闖商議一番後，袁尚表示，劉闖可以駐守在鄴城以東四十里處的武城。本來，劉闖希望能屯駐平陽城，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平陽城的確堅厚，但是卻囤積大量糧草。袁尚又怎可能同意？

( {7 j% K+ F/ X1 O, V% e    不過，武城好像也不錯，比平陽小一些，有數千人口，猶若一座塢堡。
) ^4 B( z; ]7 o
# u9 E8 J/ w5 p: M5 _# L    “今日一早，我接到兄長求援，言顏良和許攸已經兵臨黎陽城下。要我出兵相救。
7 J& c% U1 u- l9 n! [
- N: `% p6 U9 v    我準備親率兵馬，前往黎陽助戰，到時候請皇叔助我護住糧道，待我擊退操賊之後，咱們再做詳談。”
; R5 r8 ?& j8 N
    劉闖聞聽，並未拒絕。

    歷史上，黎陽之戰的時候。袁尚的確曾出兵救援袁譚。

    本來兩兄弟齊心協力，的確是可以攔住曹操。哪知道袁譚後來和曹操私下裡議和，出賣了袁尚，以至於兄弟二人的關係徹底破裂。更給了曹操各個擊破的機會，令得曹操統一北方。
6 i9 m( x. h) O  `$ J2 ~
    “三公子，還請留意令兄。”
2 k- g/ M0 H: e9 S
. d" u- C) i3 ^7 @: L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不好，可劉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番。
9 c9 E/ t7 V; U
' N  Q% w( M: b% F' o; t    袁尚聞聽一怔，旋即笑道：“皇叔不必擔心，我那兄長不是蠢人，又怎會做出不利我的事情？”
( X, V. A1 o% v4 t7 b3 G
! c' p0 }! U: K; i; H  |5 e    他的確不蠢，卻利慾熏心啊。
' h3 S6 K5 n! ~# w6 c1 Q2 I+ j3 k
$ P0 E6 {1 S/ V, Q, F) `    但這種話劉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說得多了，反而會讓袁尚誤會。

    “如此，我便祝三公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5 C8 l% j; G1 ~* L. J
    袁尚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劉闖的祝福……

    出兵救援黎陽，還需做些準備。
- B# Y* F/ B4 P3 e
& v( _, f) F0 B  L+ [$ m    劉闖並未再打攪袁尚，便告辭離去。

0 r& b; @* W/ H, c& _+ r    走出府衙，他找來了盧毓，在盧毓耳邊低語幾句之後，盧毓便匆匆離去。

9 i. l1 {) i& J4 a# j+ x6 d; E9 r    “令明，伯言，天色尚早，咱們便走一走這鄴城如何？”

    劉闖突然來了興緻，向龐德和陸遜提出建議。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劉闖的請求，於是便帶著十餘人簡裝漫步於鄴城街頭。
3 q$ W5 G3 G: J/ a- B+ h
    後世鄴城，曾為六朝古都。

3 u# L" U. F! o/ H  ^! j    歷經曹魏、後趙、冉魏、前燕、東魏和北齊六朝，居大河流域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長達四個世紀，最終沒於戰火。劉闖無法想像出四個世紀後的鄴城是什麼樣子，不過就現在而言，它的規模不小，人口更多達二十餘萬人，也算得上是河北之地的一處重要所在。
! z5 ?# }) |9 r
5 E# R( H7 j) S. ?4 A2 h" f    袁紹在佔據了冀州之後，對鄴城數次擴建和修繕，城牆高達八丈，與洛陽幾乎持平。

    劉闖一行人行走在鄴城街道裡，卻清楚感受到鄴城上空瀰漫的浮動和恐慌。袁尚太年輕了，又沒有足夠的功勛，以至於他雖接掌大將軍之位，但始終無法消除鄴城百姓的顧慮和驚恐。

    曹操兵發黎陽，鄴城已得到了消息。
' v) L7 F+ f( L- b  D2 k$ c
    城中百姓，顯然對袁尚還沒有樹立信心，自然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動盪。
4 Z* E$ W6 b" F- B$ v
) Z) v/ [# G  B! E    岑壁和楊鳳說的果然沒錯，如此情況之下，想要抵禦曹操的鐵騎，實在是有些難度……
3 _$ F4 E( ?* w3 N0 Y
( W$ C7 Y" g0 ^6 n    在走過一街口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騷亂。

    一群人圍在街口，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那傻子已經夠可憐的，何苦總要為難於他？”
; S# v! {! {* m2 N  v& N
    “唉，誰讓他董家沒落如斯，便是個人就能欺辱於他。”

    “少說點話吧……沒看見那是陶家的人嗎？
6 X; E" X. Y. v2 J& V
5 p4 }  v. _' K' i    如今陶升得了大將軍寵信，已非比從前。想當初，陶升的父親便死於他董家之手，而今陶升得了勢，自然不會放過這董家的傻子。這種事，咱們可別去摻和，弄個不好便要惹禍上身。”

    劉闖心中一動，邁步走上前去。

0 c/ _8 `# Y1 m" B/ U; g- W    他擠進人群，就見在街市中央，十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T; C. i& ]+ E& M
$ v, A' B, i! C& R    那少年的相貌奇醜，獅鼻闊口，髮髻蓬亂。不過看體型，這少年卻格外驚人……兩米多高的身材，比之劉闖還要高出許多，且體型格外雄壯。他衣衫破爛，滿臉是血，卻死死抱住懷中一個包裹，任由對方毆打，卻不肯鬆手。

- N7 D0 A6 }9 E, ^    劉闖眉頭，不由得一蹙。
6 ]* O& h" C/ F: H  z0 E6 _/ Q/ R9 K4 l
) b9 L3 e; D+ I* K9 t6 `; w3 k    他剛要詢問身邊之人，卻聽到一個壯漢大聲道：“你這醜鬼，今天若不把東西交出來，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 k2 ~* `) k- I- m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你們為什麼打我。”
1 J7 x8 `$ I$ f3 O  `0 F
    那少年說話時甕聲甕氣，眼中淚光閃閃。
' `. D. h3 H; o+ s5 Q/ t- s
1 e. P6 L* T+ w' [. Q    “我家老爺要的東西，那便是我家老爺的……董胖子，我把話放在這裡，今天你不把這套唐猊寶鎧交出來，便休想活命。”
5 R; p/ [. p( ]& ?! H
    “我爹不讓我打架，你們別逼我。”

2 v% `; X/ X4 \8 e+ C! K0 A    “哈，一個傻子，還敢囂張？
2 J6 I) t6 \! A8 L
    小子，你敢動我一根指頭，便要你那老娘賠命。”

$ m, ^7 f+ B% {( `; B    一旁陸遜拉住一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1 T4 p* S8 x+ V2 I% z. n; S1 W$ Q
    “還能怎樣，那董家傻子有一套唐猊寶鎧，陶老爺要拿來獻於大將軍。
* X3 d# `$ ~  J
, Q% Q7 n! s$ [; C, P+ j! z# e' \    這傻子不肯交出來，所以便被人日日毆打。不過這小子也真夠傻，一套唐猊寶鎧值得嗎？”
" D* g; b1 e& j" e7 m8 e
2 ]/ p  }4 R" i+ \, L% ~, F- t* ^    “唐猊寶鎧，他怎會有如此珍貴甲冑？”

* k+ W6 d; G" L$ A- k    “小哥兒怕是外來人，卻不知這董胖子的來歷。

    他家本是河間望族董氏後人，那董家更出過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是孝仁皇后……可惜孝仁皇后一死，董家就遭受滅頂之災。這唐猊寶鎧，本是孝仁皇后賜予他爹的物品，不知怎地被陶老爺知曉，便前去索要。可這東西，董胖子又怎可能交出來，於是便日日被人欺辱。

& {9 _) L# G, F- E  x) Z    偌大的個頭，卻只會挨打……”
9 x+ s; J) o3 v( p
2 e) s7 c" ^& l: x$ T    路人說著話，嘿嘿一笑，露出不屑之色。
$ D% X1 K" H1 h9 d0 M: ~) o: r
; e0 u: K7 o+ G) ^' f5 n$ q    孝仁皇后？
: F" t1 ~/ `$ v9 ~3 h
    劉闖心裡頓時一驚……

    這孝仁皇后是哪位？便是那漢靈帝劉宏之母董太后。

    漢靈帝死後，董太后因為在立嫡的問題上，和當時的何皇后產生爭執。
2 E) m4 F9 I, L5 J" p& H
    何皇后要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少帝劉辯；而董太后卻更親近王美人所生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漢帝劉協。最終，何皇后得兄長大將軍何進支持，把十四歲的劉辨推到了皇帝位上。

    自古以來，這立嫡之爭從來是殘酷無比。

    董太后既沒有朝中官員支持，又沒有雄厚的實力，冒然參與其中，下場自然悽慘。
0 Y+ M0 o$ T% X. Z% T, e$ |* @
    少帝登基之後，何進聯合三公上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應遷於河間安置……
' y2 d+ M# c& e8 t
    之後，董太后在回河間的途中身亡。

7 ~  O6 B! {/ L    何進隨後下令，對董氏進行打壓。

    那董氏也非豪強，在何進的打壓之下迅速破敗，卻沒想到還留有一脈，竟躲在這鄴城居住。
/ _( a/ ?4 |/ }2 c- W
& ~& K6 V+ r1 V2 _.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上）

/ g$ g$ [* x. g3 t    董姓少年渾渾噩噩，依舊死抱著盔甲包不肯鬆手。

3 H, A. t0 b$ j( G/ w    陶家惡奴有些不耐煩了，從身邊隨從手中拿過一根兒臂粗細的木棒，上前便狠狠砸向少年的腦袋。

    看他出手的架勢，分明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 d8 h$ o( R/ P% l* b; x( h    週遭圍觀者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 i  g( P% |0 u( N
1 \, j% O& b$ a" f+ H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我爹說，忍無可忍，不必再忍……”
4 c& V" C$ e" Y4 D- x
    說著話，他猛然身形暴漲，如同雄獅般雄壯的身軀便狠狠撞向那惡奴。不過，沒等他撞到對方，卻聽到那惡奴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他手臂上插著一枚小槍，手中的木棒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這惡奴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出手。

    而且他多次毆打眼前這少年，知道這少年不敢反抗，也就沒有任何防備。

    先是中了一支小槍，旋即又被那少年撞上。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輛時速一百多公里的重型卡車撞上一樣，惡奴啊的一聲大叫，直飛出去十米左右，全身好像被撞散了，落在地上更口吐鮮血。

    劉闖得知董姓少年來歷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計較。
% t' ^; O0 D) U+ z" p- V6 m
: q4 f9 ?) S# N1 F- {    眼見惡奴要壞了少年性命，他二話不說，便擲出一枚小槍。

- e9 {" S. c! l# k( u& B6 u. E    劉闖的小槍，早練得出神入化，十五步以內百發百中，絕無半點偏差。本來，他只是想救下少年，卻不想少年突然發難，把那惡奴撞得骨斷筋折，奄奄一息……不過從那少年一撞，劉闖的眼睛頓時亮了！
% A. ^( M" j& L' _
    就這一撞，已顯示出少年超人神力，恐怕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
+ U: ?" |( u3 l' Y
    於公於私，劉闖都不會坐視不理。
: ~) H! t/ H' u0 S: U
- W" h; e) N5 ]6 I    左右已經出手，劉闖索性放開手腳……鄴城的形式很複雜，劉闖原本不想惹事生非。可現在，為了這董姓少年就算大開殺戒。也算不得大事。陶升雖然為袁尚所看重，但是在劉闖的眼中，那陶升不過跳樑小丑而已。只看他家奴的作為，便能夠猜出來這傢伙平日裡德行。

    既然動手了，那就不用客氣。

) ]+ ^: s% O1 e8 T    “令明，打斷他們的手腳，休要留手。”

    龐德早就看得火冒三丈。聽聞劉闖令下，那還能按奈得住，健步便衝上前。
' r9 B0 ?$ d: \  D# k/ {
    龐德衝出去，跟隨在劉闖身邊十名飛熊衛立刻分為兩隊，五個人留在劉闖身邊保護，另外五個人則直接拔出鋼刀。隨著龐德衝出去。那些個陶家惡奴見管事的被少年所傷，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敢還手？十幾個人反應過來，齊聲吶喊便要拿下少年，帶回府中收拾，可不想這個時候，龐德幾人衝過來……龐德還好，對付這些個小蝦米。還不至於用兵器。

  V2 ^' z) _, E, P9 M0 K( w    一雙鐵拳，瞬間就打翻了三個人。

7 u- k& D; p! ]9 H) V; }    龐德的武力，早已到了煉神境界，劉闖下令讓他打斷對方手腳，龐德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 M% R/ G& R1 ~
    不過，他總算是掌握著分寸。
4 T+ b+ t; V8 G  d
    可那五名飛熊衛卻不一樣，他們抽刀出鞘，雖不能用刀刃劈砍。卻用刀背抽打。

# S1 N( ^" C. n* I: B    一幫子惡奴平日裡對普通百姓耀武揚威還可以，但要是對上了龐德和飛熊衛，簡直不堪一擊。

8 r" I. Q( `$ ~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惡奴就被打倒在地，哭號不停。
$ }; [$ @/ J! n( i6 T# P5 y$ z
) S/ j3 H% \2 G* t" e    “哪個再敢出聲，就給我割了舌頭。”
8 P2 o! C+ t6 T  U1 \, M2 \4 C
% {8 f0 t  @0 q) N* b) W* W    劉闖邁步上前，在五名飛熊衛的保護下來到少年身前。

    “你。姓董？”

    少年懵懵懂懂，茫然點頭。
) G& S0 T3 V& O
1 E( v; r' [, \. o    “河間人氏？”
8 y- p& i) R, n3 n. C1 d
    少年再次點頭。

2 P7 ^* Z: m( E0 i2 s" N5 b    “河間董太后子孫？”
9 E3 c* Y2 Q& a/ i
    那圍觀者言少年是個傻子，看來並不是出於惡意，而是確有其事。

5 ?2 {$ G9 X' M/ Z    問他姓氏。問他祖籍，他都能理解，可問題如果複雜一點，比如問他董太后是什麼人？他就有些糊塗。更不要說劉闖問他是不是董太后族人，少年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
: ~0 \/ y$ r3 N1 n) T' G. h+ n
    劉闖眉頭一蹙，“你叫什麼名字？”

4 D# `  P# {3 v    “董俷。”

& q: h: e; T# P/ j/ W& a    董肥？好怪異的名字……

    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卻有些雄壯，這體格比劉闖還要粗壯幾分。
$ Q6 b- A- f( h5 A
    看他的年紀，恐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竟長得比劉闖還高，讓劉闖頗有些不太適應。
1 v1 v1 d% Y, T# Z" m* g
; a, j, A5 C7 K) g7 g2 O1 a7 ]0 e    劉闖的個頭就已經不低了，大多數時候他和人交談，都要俯視。
1 j+ r" ~" I0 U5 V! R
    可這少年，竟需要他微微抬頭。
1 B( i0 S; @( m
9 |# F* _/ W% o+ F- E" U    “帶我去你家。”

9 G% b0 }6 Z1 W& }, \    “你要做什麼？”

2 w0 b2 R7 b- i& v* t6 j    少年似乎非常敏感，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C! k  a: c7 m& Y6 V: l  g1 m/ \    劉闖知道，和這傻子沒辦法交流……他剛才不是說家裡還有一個老母嗎？說不定能問清楚。

    “我是你母親的親戚，特來尋你母子。”

9 A& l8 w3 Z5 [    劉闖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和少年解釋……只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總覺得怪異，好像是在罵人。

    少年董俷倒是明白‘親戚’二字的含義。

( c) E2 Q, J4 z) n/ D1 ]    方才劉闖出手，也使得他認為劉闖是個好人。
5 b9 r+ T/ {' r! _# X
% M; K6 D/ R' H    他緊緊抱著懷中盔甲包，甕聲甕氣答應了一聲，便帶著劉闖離去。
% f6 F! ?( l0 Z9 h9 a3 y
    “方才那人是誰？”
4 X( M+ }9 A& ^' ~; |) U
    圍觀著目送劉闖等人背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 w! ?$ b' r0 v
  t, a" Y* N) c6 f# s/ Z/ F    “好雄壯的男子，看他那氣度可不是等閒之輩……他剛才說是那傻子的親戚，董家這一回可算是時來運轉了……就憑那個人的氣度，估計就算是陶老爺親來，也壓不住他。”
' ^8 y( |' |& z2 R6 c2 j% A
+ a$ R7 E0 V7 P/ s. l2 V  ~* R    “董胖子這一回，可有福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劉皇叔。”

    “劉皇叔？哪個劉皇叔？”

+ Y- Y! l' w/ @# b- S* k3 y, I    “還能有哪個劉皇叔，自然是大漢皇叔，而今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的劉皇叔。
! E, V- C6 ~. l- r; `. f1 b
    昨天他入城的時候，我曾遠遠的看了一眼，當時劉皇叔還衝我揮手笑了……這董胖子倒真的轉運了。
. O) g, ]/ v9 j8 X* ]3 f: x1 p, Z
    劉皇叔說起來，還真是他的親戚。”

    “原來，那就是劉皇叔！”
# Q( e7 I: G, `5 S. l
( N  s4 b: _1 R$ P- }1 u3 L) W3 T$ Q    人群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 _" q+ a2 G& g  L# e4 \
    不過還是有人疑惑道：“劉皇叔，怎會是董胖子的親戚？”

1 r, p  e) g  K    “笨啊，劉皇叔是大漢皇叔，董胖子家裡曾出了一個董太后，乃先帝之母。

    我記得，董太后曾撫養過當今天子。還幫助當今天子爭取過皇位，結果最後慘遭那何進所害，鴆殺於河間。而今天子登基，劉皇叔又是天子親口承認的皇叔，自然和董家算是親戚。”
+ S$ Z2 Q9 H6 J" C& ?7 k2 v  ~
    一個路人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 z. ^% s' s) J) W+ f
$ H' C2 k2 X/ O; \    眾人聽罷，也不禁恍然大悟。

3 {  d' Y3 r4 D4 W    “快幫我找先生診治……”

+ l9 x$ G: c2 l( K+ _6 t    這時候。那倒在地上的陶家惡奴見劉闖等人走了，連忙大聲叫喊。
' j. Z" R+ o/ `% a' s" M# l9 v1 z' i
) U1 @2 T3 f* b    誰又料想，他不喊這一聲還好，這一喊，圍觀路人一哄而散，竟然沒有一個人理睬那惡奴的叫嚷。
9 v" U8 y3 s  C! I( O. l) d. p
    ++++++++++++++++++++++++++++++++++++++++++
; g2 O6 O1 E. _) y7 F
0 S& m9 ~4 g, Y- |8 w    董俷家住鄴城西南門。地勢低窪。

    這恐怕就是鄴城的平民區了吧，走進來便問道一股惡臭氣息瀰漫空中。
2 t5 B) u& b/ S+ y( i
+ p# a+ r5 d1 \. ?: m0 o6 d$ R8 h) j. B    龐德和陸遜都不由得眉頭緊蹙起來，倒是劉闖面無表情，似乎對那空氣中的惡臭全無半點感覺。
, o; P' q1 A9 Y# j
    龐德也好，陸遜也罷，都算得上是富貴之家出身。
% p5 C4 k% h- v' m: I
    而劉闖卻是起於微末中，想當年朐縣的貧民區。尤勝這裡。

    他跟在董俷身後，看著那雄壯如獅子一般的少年在前面行走，忍不住心中輕輕嘆息一聲……

& C$ |) h$ D4 o7 H' }/ N! w    若董太后不死，這董俷而今說不得也能為紈褲子弟。

    可惜，董太后看不清楚形式，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到頭來自己被害，更連累得家人遭殃。所以說。實力若不夠強橫的時候，還當低調隱忍。似董太后那樣不知進退，結果必然悽慘。
$ o6 I4 C% B# ~9 Y' h
4 b7 F) J7 o9 |- G) X5 ^" c    劉闖之所以對董俷產生興趣，自有他的原因。
7 x/ [1 @8 A" S: D2 Q, J; M" G
    這一來董俷身強體壯，一身氣力不遜色劉闖，是一把好手；二來，當今天子曾受董太后撫養。雖說是個性子涼薄的人，可是對董太后想必非常感激。劉闖需要和漢帝再拉近一步關係，也就需要一條紐帶。若董俷真的是董太后的族人，想必劉協知道後。會對他更加感激。
; B( A, k+ Y- s4 b: P& p; `5 l/ S
    在一座低矮的蘆屋前停下腳步，少年董俷抹去臉上的血跡，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 N2 Q+ C- t# s- N/ B2 P* W
4 l8 U  [0 t9 q2 t, L! Q, _' _" Y    他推開門，邁步走進屋中。

5 b. {; a! J' M" _+ D    劉闖示意陸遜和龐德在門外等候，他緊跟著董俷進屋，卻迎面聞到一股血腥氣。

; y& h  N' o, M0 @& e" E7 ]2 B    “娘，娘……”
7 f* Y, u2 j( m0 H+ R4 w3 }
    董俷突然驚慌失措，丟了盔甲包，便衝上前去。

    在地榻上，倒著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婦人。屋中的光線昏暗，卻見她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 p/ B6 I! k4 e2 `+ Z9 I2 m+ A/ d% b
    劉闖連忙道：“董肥，休要碰她。”

    他健步上前，來到老婦人身邊把她抱在懷中。

' f- b, b/ s$ Q9 u+ @; G9 h4 M    就見老婦人的額頭鮮血淋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劉闖見此情況，忙伸手掐老婦人的人中，那老婦人悠悠醒來，眼睛還未睜開，便喊道：“阿醜，快跑。”

    “娘，娘……阿醜在這裡。”
7 n# U7 J" }& L- s1 H4 y7 j+ ]$ [/ G9 z" t
    老婦人睜開眼睛，看到董俷，不由得露出慌張之色，“阿醜，你怎地在這裡？”

    “娘……”
% y9 i$ H. R, P+ `/ o( h8 e8 L
    “夫人不要緊張，我在這裡，定會保護阿醜周詳。”
% {. a7 v' w) ~/ h* i% b
    劉闖不通醫術，但畢竟張仲景華佗在他手下，在編撰傷寒論和青囊經的時候，劉闖也看過幾眼。他對醫術興趣不大，可若上了戰場廝殺，卻需要一些保護常識，故而曾請教過兩人。
: M7 l& z- Z' M9 |0 t; t. z  i
    老婦人的脈象很弱，顯然是病入膏肓。

  q/ I; O. K  H9 b# @. l; ?* g    之所以能活過來，便是因為心中還有牽掛……

    “你是誰？”
) k2 V- Q% K' z# Z$ _2 P7 a
    老婦人緊張看著劉闖問道。

2 E! p7 Z6 F7 T, X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方才在街上看到一群惡奴毆打董肥，所以出手相助。

    我聽說，他是董太后的族人？”
3 f7 @+ H1 ]) l8 n+ B" j
6 _& z  D% ^$ ^' T: i    聽聞劉闖是大漢皇叔，老婦人的眼睛驀地一下子亮了。

    她猛然伸手，抓住劉闖的胳膊，“莫非是天家派你來尋我們嗎？”

8 E3 v) D3 Z* b    劉闖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他看得出來，老婦人此刻有迴光返照的跡象，實在不忍告訴她真相……
& Q- u3 @, D# A2 |2 n
* B$ Q! F' ~' ?2 t8 I    “天家，終還是沒有忘記我董家一脈。”

    她拉著劉闖的胳膊，痛哭道：“太后乃阿醜的姑母……阿醜，把屋子角落的箱子打開，裡面有一個木匣子，你拿過來。”
2 z. j7 \" e- C7 K: r& G
( v) P$ y! m2 U+ f% R+ w1 `    董俷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 r" p  U6 G* U0 F
    “董肥是怎麼回事？”
$ o( b3 f/ I% v% x3 k5 n8 \' ^
    “不是董肥，是董俷……毋俷德之俷。
8 Q1 ?8 x7 ^( ]
2 {8 a0 Q7 z( a' y# W    這孩子可憐，生下來就得了傷寒病，以至於腦袋有些不清楚。他父親見他呆傻，便不想留下，老奴可憐他是個孩子，所以便把他收留在身邊。我並非他生母，本是他生母的隨身婢女。但也幸虧是這樣，太后去後，大將軍命人抄沒董家，我便帶著他逃離河間，住在鄴城。
4 a5 u$ _7 Y4 [+ \! O5 V$ g$ M7 T! Y
4 ^7 n$ F$ Q4 Y" @; N    本指望天家能找到我們，可誰料想……
- b! V0 d; K' {: b( ~2 ~
    皇叔，請看在太后情面上，將阿醜送往許都，老奴也算是全了當年與夫人的諾言。”

    這時候，董俷捧著個匣子過來。

    在老婦人的示意下，他打開了匣子，卻見裡面居然是一串手鏈，上面還繫著鈴鐺。
3 D% I: I) u: k8 J7 ^6 j' Z
    那鈴鐺看上去極破舊，可依舊能看得出，做工非常精美。

    劉闖拿起這鈴鐺，詫異看著老婦人。
! {9 g- I6 n; a, ?) d. o0 s1 r* U9 d
0 F) r4 F. N$ U- F, q    “皇叔請收好這鈴鐺，此天家幼時玩具，定能證明阿醜身份。”

    劉闖，恍然。

5 O$ y: ?) G0 U8 J" s    董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便是漢靈帝劉宏。
# t0 }0 P! N9 v/ m2 w. b
    她把一腔的心血，都投注在了當今天子劉協的身上。當初奪嫡失敗，董太后被趕出洛陽。可她卻始終掛唸著劉協，於是把劉協幼年時的玩具帶在身邊，卻不想到了河間後便被害死。
3 I$ T; g( U8 j7 o: I: \" T9 b. B/ z6 I
* ?+ e. B* W2 g. X' V4 g    這，也是證明董俷為董氏族人的最佳證明。

    只可惜天家而今自身難保，更不要說他那涼薄的天性，又怎可能在意董家後人的死活。
. v/ L. B. Z+ a; m. t) q2 N
6 [4 q' R  e  a# [3 k( x    老婦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弱。
8 E' Z! C6 M. \! v' `! K
    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劉闖心情極為低落，立刻大聲喝道：“令明，誰若呱噪，就砍了他腦袋。”

    “喏！”
6 ~8 Q8 P& [$ V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屋外頓時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想來是那陶家的人趕來捉拿這老婦人，為那些個惡奴尋仇。
# `$ ^( f) ^( D2 {/ _/ |
8 d" a/ y, K5 J: w( E  f    劉闖輕聲道：“夫人放心，我以大漢列祖列宗之名保證，絕不會再讓阿醜受半點委屈。”
6 G: {8 j2 N; l7 t  ]
    “阿醜！”

% G. ?+ |; u" m. K+ M+ e% B+ L    “娘！”

" |+ v1 c* K5 H+ w9 }# h, J- c    老婦人拉住了董俷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天生神力，小時候時常闖禍，故而我才假你父親之名，不需要與人爭執，以至於這些年來你受盡委屈。以後跟隨皇叔，要聽皇叔的話，明白嗎？”
; @" A4 t. B* p. j; ?# y& Z0 h
    董俷懵懂點頭，“娘，我記下了。”

- O, H5 f/ G3 q0 w+ F6 {    “皇叔，就拜託你了！”

) j% X* a/ j, d* d/ E* @6 g    劉闖鄭重點頭，老婦人這才放下心，用無比疼愛的目光看著那個仍舊呆呆傻傻的董俷，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面頰，可未等她觸摸到董俷的臉，手卻突然垂下，撒手人寰。
" j" @/ ?5 }$ C% f
  g- X. p: E9 s( A/ w+ ~*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下）

    “皇叔，娘怎麼了？”

    董俷有些茫然的看著劉闖，卻讓劉闖心中一痛。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阿醜，你阿娘累了，睡著了。”

    “嗯嗯嗯，阿娘累了，讓她好好睡。”
7 G1 Y! W1 G, h# S# w8 T% Q& h
4 ?) m, Y3 Q) l. R4 G9 ]3 O$ k0 J7 }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叫罵聲。

+ Z  X( O* T- b* b% M8 c7 E    劉闖只覺心煩意亂，猛然抬頭道：“阿醜，外面有人在打攪你阿娘休息，還不讓他們閉嘴。”
+ H3 A& Z0 U. z: ~' {3 l
; N: z3 X6 k6 F. s0 \$ I1 z% |    “可是阿娘不讓我打架。”
+ \4 z/ j+ {( p" V% M0 [
    “你阿娘說了，讓你聽我的，只管動手就是。”
5 R7 S9 E1 X; d& c' F3 }. D) s# P
    老婦人之所以會故去，恐怕和那陶家人有莫大關係。
( n7 m8 }; X2 R/ y6 b! c+ \1 }' a
    董俷聽了，二話不說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是從牆角拎起一對鐵鎚。

2 E) ?( f" I5 A8 k! X; h! E+ H    這對鐵鎚，形似搗衣棒，一頭粗，一頭細，細的部分足有碗口一般，粗的部分活脫脫近四十公分直徑。搗衣棒長越一米，沉甸甸，黑漆漆，每支至少在百斤靠上。那董俷衝出房門，大聲吼道：“你們不要吵，我阿娘在休息……再吵，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6 j/ H5 Q8 `$ D, B; g$ V0 o
' _+ }" C) }1 ]/ w; C. s    一連串的慘叫聲傳入屋中，劉闖深吸一口氣，伸手合上了老婦人的眼皮。
; Y4 x4 i% m' \0 Y) ], o
    “夫人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阿醜，為他找一房媳婦，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他。”
! o2 g1 J/ \6 {* w4 r
    說完，他伸手把老夫人抱起來，而後邁步走出房屋。
8 ^- l  c" d. n1 k9 N% C
0 `+ K9 ?% ?; ?2 O! [    “伯言，把屋中物品收攏一下，一起帶走。”

! l2 _* C* z! w- u+ q# t1 ?  H/ f    門前，橫七豎八倒著三十餘人，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合著那惡臭之氣，直讓人作嘔。
# i  C2 `8 |; K# t4 H( s
) F( I  |9 N: X3 P  n% L: w    地面上，水溝裡，鮮血流淌。
6 _: W/ B) v3 f; Q' s
' G1 T) q* @: }7 i; T# E    龐德和那十個飛熊衛，都面色蒼白。

    劉闖看到了十幾具死屍，每一具屍體都不成人樣。

    看死狀。就知道是董俷那對鐵鎚所致，遍地碎肉，鮮血混合在濁白事物，流淌了一地。

. k* M0 d8 ^1 T  F, r* B    在街口外，一隊人攔住去路，和董俷對峙。
5 n. Y7 l. {( h* M* n2 R8 J0 N
5 P0 p' T6 i6 f7 t" a    劉闖抱著老婦人往外走，董俷呆傻傻問道：“皇叔。你要帶我阿娘去哪兒？”
4 U" D$ X& Q! j6 `/ ^; \2 s
    “阿醜，跟著我就是。”

    “哦。”

    劉闖走到街口，看了一眼對面的人馬，突然一聲巨吼：“我乃大漢皇叔劉闖，叫陶升滾過來。”

    聲如巨雷，彷彿晴天霹靂。

+ B7 c* n0 S. U; h* ?0 T    對方那十幾匹戰馬希聿聿驚嘶不停。而那些家丁奴僕，更面色慘白。

. Q0 m, B; t  J- P6 b    “令明，去僱一輛車來。”

    “喏！”

- E8 p% n$ w) Q# S# \4 s    劉闖示意董俷上前，讓董俷抱住老婦人，而後從他手中接過鐵鎚。
; e/ ?# ]8 y  b1 R5 D9 z7 X
% Z( B$ ]! z( W; D6 ~    如果只是普通人，陶家這些家丁說不得便要一擁而上。可而今劉闖表明身份，再衝上去。那就是送死。家丁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闖之名，鄴城誰人不曉？
! H. c9 C3 l5 \
& Y1 ~% G8 Y. J' r: Q    更不要說，劉闖而今與袁尚合作，真要衝上去，死也是白死。
1 B% {6 ^( ?5 f$ @! b6 N: Q4 l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飛熊衛趕一輛車過來。
: N. _* s4 D8 A& K" w
1 T' X: ]- k8 S! J    劉闖示意董俷把老婦人的屍體放在馬車上……而此時，這個渾渾噩噩的少年仍沒有意識到，他最親的，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相反，他小心翼翼的護著老婦人，好像老婦人真的睡著了一樣。劉闖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自從前世他殺了那兩家人之後。世上已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可是現在，劉闖內心中那根弦，卻在輕輕的顫動。
5 o+ i' B; T& v# Q
5 d9 O# O3 u+ X1 B, x/ _/ {    “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 A) l* n' k4 J( n/ a: F- p; w    袁尚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7 I6 |% E) I" S6 r9 ?8 K) C5 z
    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位陶升陶大老爺。
) E% [: i6 T: F1 F. i* O1 p
7 Q+ ]; A, N6 _9 D9 L* p    “顯思，咱們到一旁說話。”
9 x- Y. i% A! h+ F4 u
) q' g3 p3 u6 i6 ]% _' k( K    劉闖沒有理睬陶升，而是逕自把袁尚拉到了旁邊，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2 z1 M% F' `  U. F+ g, n
! z( p; m2 j7 H: S8 Y    袁尚的臉色，頓時變了。
! {5 u0 }, e- u# H# U
7 w! |$ z. u$ }$ T" V- g    袁紹可以不在乎誰是天子，可以無視朝廷，那是他多年累積下來的資本，足以讓他這麼去做。可袁尚不行！袁紹一死，袁尚便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他開始意識到所謂師出有名的重要性。這天下的確是亂了，每個人都野心勃勃。但不管怎樣，江山仍是漢室江山，天下仍是劉姓天下。五百年統治，使得老百姓對漢室始終存有幾分歸屬感，絕非短時間內能消除。

) t5 m6 {/ d& j5 `+ i5 v" L% g  b    曹操，果真不想要篡奪皇位嗎？
! t' j! k( m. {0 u# h
    若真如此，他大可以還政天子，更不會獨攬朝政。
& _% ?3 g* b7 H2 ?5 m
    可是曹操不敢！

    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已有些大逆不道，若真敢篡位，勢必受天下人唾罵。

    所以，曹操選擇了拖……從他迎奉天子，到他魂歸黃泉，在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當中，曹操成功抹消了漢家天子對臣民的影響。當然，這裡面也有劉備和孫權的功勞。劉備建立蜀漢，為漢昭烈帝，實則已經無視天子。而孫權建立吳國，也進一步打擊了漢室僅存的威望。

    於是，在曹操死後，曹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便成功篡奪皇位，建立了魏國。

    劉闖把老婦人的來歷告訴了袁尚，不過他沒有說老婦人是奴婢，只說這老婦人是董俷主母。
  P. u/ L5 X$ H% b) O, m  D; o; e
5 F  @$ H% @- ]$ @2 O    “顯思，我知你想要籠絡一些人，穩定局勢。
& p; w) i6 P2 c* x% `
' v# K; w9 g! W* X9 E1 y. Z    可是也要看清楚對象才是……你可知道，陶升背著你橫行鄴城，欺男霸女。他明知道老夫人是太后一脈，卻不通報與你，反而強取豪奪，致使老夫人喪命。若為天子知曉，又當如何處之？天子不管怎樣，是天下共主。太后對天子有養育之恩，天子又豈能善擺干休呢？
+ W- q" v2 b, \, ~2 B
9 |6 g. m* O( E3 ~  D    這，不是讓曹操有多出一個討伐你的藉口嗎？”
, \2 o: j$ O  E" l7 [
# j& N. n  o! ?% H, d2 x    袁尚臉色陰沉，朝著一旁陶升看了一眼。

5 i/ }( f3 `/ j( c- r    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皇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U1 y& h* D. ^: }5 `# w/ ^' U    劉闖點點頭，便轉身走到馬車旁，示意飛熊衛驅車離開。

    “三公子，就這麼放他走……”
& E/ X' E- x' r6 ]4 ^" Q' [$ u: M2 u
    陶升見劉闖等人離開，有些急了，連忙開口對袁尚道。

$ J& `& q0 A- f" r; a5 r    哪知道，素來對他和顏悅色的袁尚，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陶升臉上，打得陶升腦袋一陣發懵。

    “我瞎了眼睛。險些被你壞了大事！”

    袁尚咬牙切齒看著陶升，而後怒聲喝道：“來人，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拿下。”
1 {5 J- R& y5 H0 [3 g0 v- f
5 U5 r  Y; P1 K+ Z) g* g4 T    沒等陶升反應過來，大戟士蜂擁而上，便把陶升繩捆索綁。

    逢紀站在一旁，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快步走到袁尚身邊，在袁尚耳邊低語幾句。

    袁尚猶豫一下。旋即點點頭，“既然如此，就依元圖所言。”
8 E3 n7 R  B, z; P1 s3 k
3 m9 a& m3 {1 j1 C- [$ e    他不再理睬嘶聲喊叫的陶升，上馬匆匆離去。而逢紀則慢慢走到了陶升面前，突然嘿然笑了。
5 f! Y( v; F, Z' [, j
! D' ]0 e, O2 F1 F6 ]3 B& h    “子凌，休怪我心狠手辣。

9 h# B( F1 a& d- f# |; M    若不如此。又怎能消除皇叔心頭之恨，若不委屈你，袁劉聯合抗曹，又怎可能順利進行呢？”
% C3 @# _, C2 R- e7 C& B
& _" V' B$ Q0 T% G3 E    “逢元圖，你欲如何？”
& [  x" P* ]) S
    “呵呵，子凌休緊張，我自不會奈何與你。

    只是要看一看。皇叔要怎樣才能消除心中不滿……”

    這一句話，讓陶升頓時面如紙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
! \5 q* G8 m9 O$ z
. Q' K  O$ Z# e7 H8 y9 j$ v* D    董俷，終於明白過來，老婦人已經過世。

0 n2 X' H9 j( o0 U6 |1 d8 ~4 V    劉闖沒有告訴他老婦人只是他生母的婢女，雖然老婦人希望如此，可是劉闖最終沒有說出來。
% {' J. b7 _& v( w# |
    董俷的生母，從未關心過他。
( T) Y  O+ k3 D; U3 L
8 _1 g, v/ O$ h2 I    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俷。本身就有拋棄的意思。也就是說，當老婦人從董俷生母手中接過這個呆呆傻傻的孩子之時，他的父母就已經不再要他。不過也幸虧如此，董俷才算倖免於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董家遇難之時，何進那些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 Z! f7 d1 e) e2 e1 M3 w
    董俷失聲痛哭，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 r+ y# B: }4 B' k5 [
    他抱著老婦人的屍體。死活不肯鬆開……

# L. y- u/ }' ?) E    那哭聲淒然，即便是如龐德這樣的硬漢也不禁為之動容。

8 F8 a; I+ n, @% U7 Z+ [& [1 ]- K    劉闖嘆了口氣，走到董俷的身邊，把他摟在懷中。任由這個好像雄獅一般的大小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在他的身上。

' y" e) h0 c- J# u    “阿醜不哭，你如此，你娘親又怎能安心離去？
! Q8 F2 E/ z6 S- Q# p3 c* b
    她為你已吃盡了苦，受盡了折磨……難不成，你要她離去也不安心，也要為你牽腸掛肚嗎？”
0 r' P; y) X1 }. w5 i" t" u& ]. N
    董俷抬起頭，那張兇殘的臉上，佈滿淚水。

    “叔叔，若我不哭，娘親就不會難過了嗎？”
  @' L8 X4 {/ g9 ?0 O7 O, W) W# q
+ S! M( P0 t) a% v0 R    叔叔？
. m5 O* O# d5 s
    劉闖啞然，不知如何解釋。

: c* P, G, I7 a( Z  h( l/ |    不過算起輩分來，董俷喚他一聲叔叔倒也不為過。
/ @" `; p! f3 w$ x5 |
- r7 V/ {0 }- S7 j+ D: A0 n    只是這感覺，怎地有些怪異？

    劉闖摟著董俷，“這是自然，你娘親生前最掛念的就是你。

; j; e$ f9 f. W+ N0 O9 n* x8 G    你以後能快快樂樂，每天高高興興，相信她一定不會再難過，甚至會在天上看著你，為你祝福。”
0 {- Z! q$ l- c! _8 e
    “真的？”

    “嗯！”

    “那阿醜以後，再也不哭了！”
* w& a2 }% R* @8 n
    傻子的世界，總是很單純。
! |: G* O# g5 W6 @- Y  _% I5 d: v
+ G3 W& J4 E! K/ [. B; ?    董俷咧開大嘴，呵呵笑了，對著老婦人的屍體道：“娘，阿醜以後一定會快快樂樂，高高興興，不讓叔叔生氣。娘親上天以後，不用為阿醜擔心，不過阿醜還是會想念娘親的……”
! A/ w/ f  b3 `8 g0 r5 J6 {  M
    聽著那近乎天真的言語，劉闖心裡難受的緊，鼻子發酸。

    而一旁盧毓和陸遜，更是紅著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l8 r) e3 N; H0 {" }7 e- G- q1 F
% {& |2 \" v3 n1 r2 [+ Z4 o    “主公，營外有逢紀先生綁了陶升，前來求見。”

+ ~! `7 e6 [7 v! K, H- s; S    劉闖聞聽一怔，站起身來，示意盧毓和陸遜照顧好董俷，而後大步走出營帳，直奔中軍大帳。

    在中軍大帳外，劉闖看到了陶升。
6 z* R# i: f, O6 \
    不過此時的陶升，全無之前的模樣，披頭散髮，衣衫凌亂。

; [6 U( O; t9 o3 F    “皇叔饒命，皇叔饒命！”
' m+ E5 ]  X  O6 L4 ~, |4 ?& t
0 @8 F* }: |3 F. T    劉闖只漠然的看了陶升一眼，“憨牛兒！”

    “喏！”
* o' O" k+ b: |! z
$ ?4 a6 B1 h; }- e5 l+ b1 z; b. ?    “把此人送去後營，交給阿醜……就說這是害死他娘親的罪魁禍首，要怎麼處置，隨他去。”

    李逸風躬身一禮，上前推開押送陶升的大戟士，拖著陶升就走。

) U# n- |, K; u* A2 Q6 k( J/ T, Y    “皇叔饒命啊……”
; M# G% d1 |6 |8 V5 D
1 @5 ?" t" {4 }( V7 w    陶升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弱。
% t; P/ f8 K0 N$ W7 e/ r
    劉闖邁步走進了中軍大帳，就見逢紀正負手立於大帳中，見劉闖進來，他連忙上前施禮。

  U" w( t% o$ b- i0 z6 e    “元圖先生，何必多禮？”
. R8 L& ~+ m" d9 N
    劉闖深吸一口氣，請逢紀落座，“那陶升，我已帶走。

    先生這份情意，劉闖記下了……只是方才怒火中燒，故而失了禮數，還請先生勿怪。”
  o" y" A: s% o& b8 a
    “誒，皇叔此言差矣。
, U$ s/ l! n! f( c0 q. j, u! G5 K
" K* h" S. B( w$ h5 K9 t    今袁劉聯合抗曹是大事，怎能容這等小人壞了你我兩家情意？

3 w( G* J+ K! l% F, I& b9 F    對了，季弼和長文可好？說起來，自建安三年以來，便未與他二人再見，如今思來也極為想念。”
3 U( C4 [' L: d2 B: V
    劉闖笑道：“長文而今身在遼東，季弼也坐鎮右北平……先生的問候，待我回去後自會轉告他二人。”
/ i! w0 k6 ^* I, `
    劉闖知道，逢紀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陳群和陳矯。

    他親自把陶升送來，必然是有目的。

    只是，劉闖不清楚逢紀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昨日他在酒席宴上，還對劉闖頗多言語攻擊。
2 O0 j  f2 M4 r2 I# T. g3 [
    他微微欠身，算是應了逢紀的問候。

! N1 p6 K) H0 Q# h4 B& v5 o6 Y    兩人就這麼坐在大帳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久久不語。

    半晌後，逢紀突然開口：“不瞞皇叔，我對皇叔素無好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皇叔必非久居人下之輩，早晚會成心腹之患。只是我不明白，當初皇叔選了遼西棲身，莫非就已經預料到，袁公與操賊必有一戰？”
2 B6 X( |: x( `- t; j
, a/ d9 n9 e( j+ _3 ?) v    劉闖沉吟片刻，“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袁公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雄踞河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河南。天下大勢，便在他二人之間角逐，不管他二人是什麼目的，到頭來必然要先統一北方，而後才可能逐鹿天下。
' q8 ?: r" ], e. `" h  D
    北方，就這麼大。

& x, L) b: M1 x% p( w# z# T    元圖先生以為，袁公和操賊真能夠齊心協力嗎？”

6 K! T/ ~$ h- b  O  E    逢紀聞聽，啞然而笑，“倒是我問的有些愚蠢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低谷後，逢紀一直在考慮袁紹的失敗，和劉闖的崛起。
; ^9 N+ c, O0 C( A) n, G
    在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
5 w7 A9 O' E4 d5 |5 |" m
    若是在以前，他必不會心平氣和的與劉闖坐在一處討論事情。
/ H0 l( `  e: P$ r% v$ R
    “可皇叔又如何斷定，袁公會敗於曹操之手？要知道，當時袁公的實力，可是遠勝於曹操。”

2 i4 n+ [# j1 H2 D' t    “若我告訴你，我是在賭，先生可信？”
* k2 B0 w9 h  J$ q! ?+ A
& a6 x$ V2 ^) }: ?  _/ u    逢紀一怔，旋即笑道：“自然相信。”

$ i$ F  V, k# e' R    “我來遼西之前，曾困於許都。

    在當時，我和操賊有諸多接觸，對此人瞭解頗深。操賊雖為漢賊，卻是漢室少有的棟樑之才。我聽說，當年許紹月旦評時，曾評價操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並不是無的放矢。
8 o) g7 u8 @6 m: o( R" v
# E5 U. z8 F" p    袁公勢大，卻失於高傲。

3 d2 n/ N# L: H) y    曹操勢弱，卻能審時度勢……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似乎別無選擇。
7 K- p' p: O4 Y. {: t# o
    要麼歸附袁公，不過袁公未必能夠容我；要麼選擇曹操，若他獲勝，則我便有一線生機……”
0 f: T" ~* ^( Z2 v! ]9 N5 }
    劉闖神色自然，兩手一攤。
3 D5 ^( p9 z. {7 w1 J8 t, G, K
    “其實，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賭操賊獲勝。”

" N/ S6 m5 p( W2 E  Y5 a/ f    逢紀聞聽，哈哈大笑。

/ t+ w+ Y# i4 u  s7 S. V; }7 X    “皇叔所言，倒是有理。”
$ D# T2 t7 N6 x/ S
- u6 J. G7 B1 \4 J' K" T, X    至於他是否相信，劉闖並不在意。
9 P! h  Q) z5 _% a1 b- e, J
    他知道，逢紀這次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探究這件事情。
7 ]1 s  b# J3 ]
+ y' U, {; h: G" C3 l    果然，逢紀在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今袁公過世，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天下無人敢觸其鋒芒。雖袁劉聯合抗曹，卻不知皇叔以為，兩位公子加上皇叔，能夠有幾分勝算？”
9 m/ I5 i2 R6 l* C% B6 H  O
2 U, l: }$ \9 F2 s: z( s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上）

    袁劉抗曹，可有勝算？

# c, J3 ^/ y  H8 O, j6 Q    逢紀的這個問題，著實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 \4 U4 ?+ i# `2 t
/ V8 |  _( d% z! ?& z% e0 p9 c- i* p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袁家能戰勝曹操。那儼然是兩個層次的對決，就如同讓一個小孩子，和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劉闖只是希望，袁家能夠多抵擋曹操一段時間，給他一些休整和喘息的功夫。等到他恢復元氣之後，絕對會和曹操聯手吞併袁家的地盤，而後決一死戰。
, Z" j' W7 p: e9 X% v
0 e' j8 Z. f+ H! u8 `7 x    可是這些話，他怎能說得出口？

    不過，逢紀並沒有等待劉闖的回答。

    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嘆息一聲，便長身而起。
4 p7 O1 d5 h$ U: m' H
# _! c% V, D. B; Z( |5 G4 A    “皇叔答案，我已知曉。

    此次聯合抗曹的結果，其實早在兩位公子反目便已經注定下來。當年若大將軍肯早下決心，確立世子，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存在。可惜，大將軍優柔寡斷，錯失了最佳時機，也使得兩位公子的間隙越來越大。三公子雖霸道，但始終還存有兄弟之義；大公子心胸狹窄，定不可能與三公子精誠合作……皇叔此來，也只能抵擋一時，這最終結果，卻無法改變……”

    逢紀說罷，凝視劉闖。
1 F. @" W6 P, F/ M: u6 @3 L. h/ K
    片刻後，他突然道：“皇叔，我可以與你合作，但要求你一件事情。”
& V: o8 @6 [( y( i0 ]# d
    劉闖眉頭一蹙，不知為何，對逢紀突然產生了些許厭惡之情。

    他大體上能猜出逢紀的要求，也讓他對逢紀的人品，更加不屑……此等人物，焉得為冀州名士？

8 R" N+ s, X+ |3 m' {* ?    在劉闖心目中，似荀諶、沮授、田豐那樣的人，才算得真正名士。
7 U% j+ i, P0 x4 C# f6 {* v
5 X4 n* }! @$ @; t. ]    “先生所求何事？”
* ?8 Z0 s8 Q8 L) K+ F
$ Y0 d0 ^8 K1 |$ @    “袁公有一子，名買。”
/ t" S6 d' ?. u2 a  I
    “啊？”

( r0 X4 M  I6 J& c6 p, v. t' q4 w    劉闖有些不解的看著逢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變話題。
( D  B9 f) p+ p* ?' j: {* h
    你不是應該向我討要好處才對嗎？怎地會突然轉到了其他的話題之上？對了，袁紹不是只有三個兒子嗎？怎麼又蹦出來一個袁買？袁買是誰？為什麼我此前。從未聽人提起過他呢？
* m) C9 \5 ^# G7 y5 z
    看著劉闖愕然之色，逢紀笑了。

+ c9 t' P4 J/ Q) n, ]( k    “少公子乃袁公庶出幼子，其母出身很低，原本是袁公身邊的婢女。

5 Y9 U2 d! O# ^# p+ x+ t) u, u    當初袁公與公孫瓚大戰，界橋大勝之後，袁公酒醉之下寵幸了那婢女，卻不想她竟然珠胎暗結。少公子出生後。那婢女倒是聰明，擔心自己活著會使少公子受到牽累，故而吞金而亡。袁公心存愧疚，便命人將少公子寄予汝南老家。兩年前，袁公才把少公子從汝南接來。
2 D5 X3 n) @$ c5 Z  J
3 o0 D  V8 M& O    對這件事，知者不多。

    少公子年紀幼小。而今年方七歲。

    三公子對他倒是頗為疼愛，一直帶在身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袁公對三公子才更加寵愛。”

9 R  x6 _" [: c; M+ C" B: Z7 x    劉闖忍不住笑了。

! u& H3 h9 Y/ K6 @5 v  x7 w( i    早就知道，這袁尚是個有心計的傢伙。
" e0 J) G( i* f5 d+ W' y
    他對待幼弟親善，自然給袁紹一種兄友弟恭的感覺；而袁譚那傻子，只知道一味的吃味嫉妒，自然會讓袁紹感到不滿。只是。逢紀突然提起這袁買，又是什麼意思？劉闖愕然不解。
. o. _" Q( ~/ g* [# U% e+ {& g
8 d/ p; y/ a. O7 _    “少公子將八歲，也到了就學的年紀。

    可而今河北戰亂不止，鄴城也處於動盪之中，難以為他尋來好先生教授。

    天下間，若說好的書院不少，其中尤以潁川書院名聲最響。不過自皇叔創立南山書院以來，雲集天下名士。更整理典籍，編撰成書，比之潁川書院尤勝一籌。我想代三公子懇請，讓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求學。如此一來，三公子也可以全力對抗曹操，再無後顧之憂了……”
0 Z: p" X# z9 J
/ w: \; B, D' [    八歲求學，在東漢末年倒也算不得稀奇。

8 H  F6 w  N# E    可你要說這偌大的鄴城找不出一個好的啟蒙先生。劉闖是絕對不相信。

    逢紀哪裡是為袁買求學，分明是在為袁紹託孤。袁尚袁譚根本不可能抽身出來，更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而袁買的名聲不大，估計知道的人也不會太多。如果袁尚兄弟戰敗。袁氏一脈，便只剩下袁買一人。讓袁買跟誰？曹操是肯定不會放過袁買，因為他是袁紹的兒子。
& M2 b, n7 E# A. C3 Q
    事實上，在歷史當中袁買最後與袁尚一同逃往遼東，死於公孫康之手。
4 j2 Q9 Y4 v, _; y  F
8 j; e/ I- t' [7 `* g    從這一點看來，袁尚對他這個兄弟，倒是一直不肯拋棄……

    若袁家兄弟戰死，誰可保全袁買性命？
; A( n, E, m! P6 I* X: o: W4 N% E
5 q" R- ~* ~# z& p/ G# [2 L    劉表孫權？開玩笑，路途遙遠，且二人也未必願意接手。
* W/ j+ e- {+ [, ]
    思來想去，逢紀最終選擇了劉闖。

& L) Q' z0 h: i3 n4 c$ p, M    雖然他知道，劉闖最終肯定會與袁家反目，但這個人確是一諾千金，定能保障袁買的安全。

    如此一來，袁紹血脈不絕，不管日後會如何，終究不必為溫飽而操心。

    況且，從目前來看，劉闖也是唯一的選擇。

6 Q. M8 ?( d8 a6 {    劉闖不禁對逢紀另眼相看，目光也旋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 I5 u& t, B' I8 ]* g7 O. E, x
    原本以為這個逢紀會為自己謀劃，卻不想他所求之事，竟然是為了袁家的血脈。這傢伙，倒是個忠義之人！劉闖突然想起來，在歷史當中，雖然袁紹手下的那些個謀士一個個各有私心，但說到底投降曹操的人，好像沒有幾個。田豐被袁紹所殺，許攸是被迫投奔了曹操。

& O( H0 W6 I3 j0 @' ^    掰著指頭算，袁紹手下眾多謀士當中，好像也只有辛毗一人投降了曹操。
& {8 W) t2 Z. q
5 A* `+ n* d; t    荀諶歸隱，沮授從容赴死，審配縱火鄴城，郭圖死於曹操之手，而逢紀更倒霉，袁譚向袁尚求兵，袁尚卻因為手中兵馬不多，於是派逢紀相隨。哪知道袁譚見兵馬不多，遷怒逢紀，將逢紀殺害。

$ E1 w6 V% I- m7 d2 _' K4 b' J7 R    由此看來，袁紹的人格魅力倒也不俗……

& q4 r  [# |, h  y6 D    劉闖沉吟良久，抬起頭來，“此事我可以做主。
$ d+ \+ w' a! Z5 T" v$ U$ e$ ~
    不過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怕是年齡太小。我今新建燕京，準備著手再建一座燕京書院，由幼安先生主持。若元圖先生相信我，可以派人把少公子送往薊縣，待書院成立後便可以進入。”
: H: }" B# y* B" g' }1 m
    逢紀聽罷，拱手一揖到地。

# a; t& z3 J) J# u; j2 K    “如此，紀代袁公，甚感皇叔高義。”

    逢紀很聰明，沒有讓劉闖保袁尚，保袁譚……這兩兄弟，都難以保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戒備。但是袁買年紀幼小，到了幽州便等於完全落入劉闖的掌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彈。試想，一個小孩子又怎可能是劉闖的對手。哪怕是袁紹在世，也未能討得便宜。

2 V" M8 w2 p4 `+ l    只要袁買威脅不到劉闖，就可以活下去。

9 z1 u  ]$ [, ^% W" ]$ r    至於是去南山書院還是去燕京書院，逢紀並不在意。
0 K4 g1 B5 d. f! T7 o- V+ P
    他讓袁買去幽州，只是為了給袁買一個容身之所，是否能學出來？逢紀不關心。事實上在逢紀看來。袁買最好別學出來。能在劉闖的保護之下，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便是樁幸事。
' {5 p9 m0 H2 s+ W1 b, ~
* h& w3 T/ N* o" n6 |4 b    “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與三公子商議，儘快讓少公子動身。”

    逢紀躬身告辭，劉闖更起身把他送出大營外。

    這一次，劉闖可不是因為客套。而是出於真心。不管逢紀這傢伙私心多重，但是他對袁氏的忠誠，卻足以讓人感到敬佩。三國無義戰，但這些活躍在三國時代的人們，卻盡顯儒家風範。
6 w3 c3 y! `& @
" q) |* x" p1 X    ++++++++++++++++++++++++++++++++++++++++

# i$ o/ k' g; G$ z4 x& q9 z# R    董俷，把陶升砸成了一堆爛肉。
+ x/ G7 K, {5 E4 C
( j1 g/ K# O4 o6 J5 N! v; C) J9 K  M    以至於當劉闖回到後營的時候，也被那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

, R9 C. h& A" n- K; U+ s    盧毓和陸遜，則嘔吐不止。這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但仍舊被董俷那瘋狂的舉動大吃一驚。

# o0 {& \! L: @  X8 a. @    劉闖趕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辨認出陶升來。

    董俷坐在地上，兩柄大鐵鎚便丟在一旁，眼淚無聲流淌。

9 o/ i0 }% e& Z& F$ ^5 B    “憨牛，元稷，把這裡打掃一下，這堆爛肉給我丟出去餵狗就是。”
' x' v' \. S8 c, o- w
7 j& S" O2 D! |$ R; d) G; t3 S+ ]    劉闖自認。自己已算得上是手段血腥，可是和董俷一比，卻好像遠遠不足。

$ A9 A% m2 G# V  S4 B3 x    李逸風和武安國帶著人把屍體……不對，就是一堆爛肉收拾起來。而劉闖則帶著董俷。為他重新安排了一座帳篷。

    很難想像，一個身高過兩米一的大漢，如同無助孩子一般跟在劉闖身後的景象。

0 i7 s( w9 @  t    他拉著劉闖的衣服，好像怕劉闖不要他似地，不管劉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鬆開手……

8 [8 m% q- V- E' O3 r* h% _    對董俷而言，那個不是生母，勝似生母的女人在臨終前叮囑他，要他一定聽從劉闖的話。這也讓董俷覺得，劉闖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董俷殺人的時候，兇狠殘暴，但在這一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樣，不敢和劉闖分開片刻，害怕劉闖離他而去。

  m, X, \1 F$ t+ T    沒辦法，劉闖只好自己動手。
( D. e2 b5 m, p8 r) a2 [
2 I  F2 ]$ U6 B0 V) o& \6 r" |    他讓人給董俷燒了洗澡水，而後和董俷一邊說著話，一邊讓李逸風和武安國兩人為他清洗身上的汙垢。
# v' z# N; L( ]
    “主公，這大小子居然才十六歲？”

7 @7 c' L5 d' C8 P% m, Y# @3 c' W' {4 U' \    當劉闖詢問董俷年紀的時候，董俷的回答著實讓劉闖有些吃驚。

    武安國兩人更是驚訝，他們沒想到在他們面前這龐然大物，居然只有十六歲。我的天，十六歲的孩子便長得如此雄壯，若他年紀再大一些，天曉得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蟬。

& e6 h* `$ m3 x    那，定然是一頭人形怪獸！
3 u( X4 [* n8 `: ]/ l2 ^0 I+ H
    為董俷清洗完畢，劉闖取出自己的衣服，讓董俷穿戴。
+ o' F. w$ U$ N
    雖然劉闖的衣服穿在董俷身上略有些顯小，卻更襯托出他那雄壯體魄。

) E" k7 I; z3 V, I+ }4 W    可以想像，待董俷真正長大以後，體型一定會非常驚人。

    洗漱乾淨的董俷，看上去好像變了個人。
( Z, X) K1 y1 E4 x' A/ I
    獅鼻闊口的相貌自然和那俊朗之類的詞眼兒扯不上關聯，但卻別有一番氣魄。
. h- R, c& s! w( L- o5 r
8 i/ O( O( ]% N+ T1 _4 W8 o    這小子不肯離開劉闖半步，沒辦法劉闖只好領著他到中軍大帳裡。劉闖和許褚龐德陸遜盧毓四人商談事情，董俷便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讓眾人也不禁是哭笑不得。
% o0 W$ f/ }5 m* O& A& V
% p3 {; p, f& [$ \  o. V    “我以為我已經算的兇狠，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更狠。
6 \6 \# }' m$ N& R' ?% K& R
    剛才我聽憨牛兒說，這小子生生把人打成一堆爛肉，還得他帶人清洗時，費了好大的氣力也無法清理乾淨地上的血肉。若不是我去現場親眼看過，真不敢相信是這乖巧小子的作為。”
) [) E! i# F+ y* p, a
    許褚上下打量董俷，連連讚歎。

6 m. H" L# B8 R: A    他方才趁董俷洗澡的時候，試了試董俷那兩支大鐵鎚。

    若不是試過，他是真不敢相信，那麼沉重的兵器，在董俷手中就好像小孩兒的玩具一樣。

. ?( d+ v" F" l; J+ M& q  O' H) W+ A    天曉得董家人為何要給他打造那麼兩支鐵鎚？
# J' Y, D$ E( j) C/ R! m$ X4 l
    許褚倒是能夠拎得起來，可要想用它上陣搏殺，卻沒有可能。

    莫說許褚，就連劉闖用那兩支鐵鎚的時候也有些吃力。要知道，劉闖已經到了煉神中期的巔峰，龍蛇變更是純熟無比，兩膀用力，絕對有千斤神力，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鐵鎚的沉重。
( i7 f! f2 D9 Q; V! J
) b- o) E% i: Q  B" r9 b    那一對鐵鎚，恐怕有三四百斤的份量！

1 z1 O9 W! S* U7 X, G% v6 n! ]8 n    “子家，可打探清楚了？”

    “回稟主公，已弄清楚了……岑壁自從劉平劉子和故去之後，便鬱鬱不得志。
, Q6 H* L5 v; E/ j* Y4 m0 X: o% D7 N% ]
: h9 C8 Z2 L# T$ T" ~1 v/ Z    官渡後，特別是主公奪取幽州，殺死了袁熙之後，袁紹對所有和主公有關係的人都予以打壓。
6 w: a: Y: _6 z7 `
    岑壁此前是平陽城校尉，而今為鄴城東門校尉。
2 W  C6 ]$ ~" Y
/ M3 J6 X* O/ B6 D0 ?5 s    雖說品秩上並無太大分別，可平陽城是鄴城囤糧重地，遠不是如今這勞什子東門校尉可比。岑壁家中的情況也不是太好，特別是為東門校尉之後，生活極為拮据，可算得是落魄失意。怪不得他建議主公選擇平陽城，那邊多少還有些他的舊部，必要時能給主公不小幫助。

    不過平陽城既然是鄴城囤糧之所，袁尚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讓主公屯駐平陽城……”

    劉闖輕輕點頭，看起來岑壁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
  a1 M# a8 E2 n: j+ E+ K
8 M+ q' [' }/ R- l2 N    黃閣經營三載，在鄴城可是有不少耳目，所以要想打探消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岑壁的情況不好，也證明他之前所說的事情，不會有假。劉闖沉吟片刻，對盧毓道：“待會兒子家再往城裡走一遭，讓珍寶閣設法送一些糧食，再讓他們帶一句話過去，看岑壁是否願意送家人去幽州。
+ X# Z( z1 g$ M6 D4 V) y7 g
    若他同意，便儘快操辦。

& K& P8 K, h+ k+ J+ M: y  _    若他不同意，就不必再提起……”

9 @/ c& Z) E% f! E' R7 Y    這也是劉闖對岑壁發出的一次召喚，如果岑壁響應了，劉闖自然會樂於把他重新納入帳下。

+ Q, B2 m, p  B, X! E6 Q% G& m    可若他不響應，就算了。

* W7 L) n* X, L/ G4 Y    機會我給了你，能不能把握住便是你的問題，我問心無愧。

    “另外，再讓珍寶閣加強對鄴城情報的打探，看看最近一段時間，誰往來比較頻繁。
& @2 U# g+ N& I( b
- \2 I; L. n0 O. G) e    岑壁說城中有不少人在暗中勾結曹操，有道是獨木不成林，我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勾結。”

/ w% f4 x7 V* b9 u    珍寶閣，是黃閣開設在鄴城的一個耳目。
4 e9 _$ B9 C" R1 `6 m8 S- V$ w+ |  _
    主要經營一些珍稀寶物，可以出入鄴城上流社會，有助於劉闖瞭解鄴城整體的態勢。

    當然，除了珍寶閣外，黃閣在鄴城還有機構設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涵，司馬懿這些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也更堅定了劉闖讓司馬懿主持黃閣的決心。不過，黃閣劍士營和槍兵營，以及石臼坨工坊卻牢牢掌控在劉闖的手裡。這是黃閣的武力機構，劉闖絕不會輕易交與他人。
9 d# ~/ L8 Y* e$ k1 |& p: A/ K
6 U! y) O8 W% F5 Z1 R$ i6 V
7 H0 Q/ Q6 a4 K  Q; |$ t" T2 D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下）
& k5 ^& k1 V9 o$ n# _
8 J, j" b0 t* y9 j$ B    盧毓領命而去，劉闖正要再開口，忽覺有人扯他的衣服。
: p& d) {% b/ z; R& Q6 K4 R
    扭頭看，只見董俷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叔叔，我餓了！”
0 K1 N+ }6 P0 Q7 ]. D8 V2 F
    劉闖一拍額頭，光顧著說事情，卻忘記了從鄴城回來到現在，董俷還沒有吃過東西的事實。

1 _, E9 w9 p: ^: l' l$ Y* X    這大小子這麼大的塊頭，想必飯量不小。
$ m% z5 w5 \7 j9 ]' K
    劉闖笑道：“阿醜不急，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吃食。”

    他喚來了李逸風，讓他通知火頭軍做飯。
" d* ^" r9 O* t" q3 ^$ b3 I! b
    不一會兒的功夫，火頭軍就把一頭剛烤好的羔羊送來……看著皮焦肉嫩的烤羊，劉闖也有些食指大動。索性讓人取來酒水，他準備和許褚等人邊吃邊說。可誰料想到，那董俷的食量實在是驚人。劉闖和許褚龐德的食量不小，陸遜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久習劍術，飯量也不容小覷。四個吃貨坐在一起，還沒等吃兩口羊肉，一條羊後腿便入了董俷的肚子，只剩下光溜溜一根骨頭。

& X6 ^8 p* c( J5 c& t, f( A) o& Q    許褚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 z1 D; V& E4 W- E4 }
: `" h' \( W% y/ C3 C9 q- W% V    “這東西味道也平常的緊，怎地看這小子吃東西，竟如此的香甜？”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喚來李逸風道：“憨牛，讓火頭軍再烤一頭羊來……呵呵，我估計這頭羊，還不定夠阿醜填飽肚子。”
/ B- b* a, f6 G. m) |$ N& c
    這傢伙神力驚人，食量同樣驚人。
6 A) ]; O3 B  d
3 x( o0 _) J( N( E, g    看著他吃的香甜，滿臉都是油污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劉闖四人的心裡，卻感受到一絲溫暖。

    劉闖想起了劉勇！
( A0 B! b- t3 x; {) n1 _
. _! \5 H9 K- @3 y4 H/ a    當年在朐縣，自己悶頭大吃的時候。劉勇是否也是如此看著自己呢？
" i& F- p8 D) i9 a3 F" O( X
    若非劉闖要圖謀交州。說不得早就讓劉勇回來……
! e- m: X! }( u9 r1 ?
* J  ]+ a" T) o; O) \. Z% W  I    “對了。明天一早，派人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交給俊乂安排。
5 y9 @2 v, ?# N) F# T- X
8 w' g1 m4 N; o3 Q1 q& U' ^3 G    他是河間人，對河間的情況也瞭解，肯定知道董家的墳塋在何處。就讓他負責處理此事，把老夫人安葬好。
6 _: n" x! Q! @- ?1 f8 Y2 Z" k
/ q1 W4 ~( d+ L! Z    嗯，這墓碑上就寫董門賢妻……”
1 I0 }3 |# H7 O) [. @- G1 N9 J" `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並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名字。
' o2 c. {/ c' D5 M; l4 I# G
0 M0 s7 b  w5 h    於是扭頭詢問董俷。可是董俷的回答，卻讓他哭笑不得。
9 _, p  D* @, _9 w# g. @
    “娘的名字？娘就是娘，我也不太清楚。”
; V  S7 ~: o$ U, ]; A
& w0 \4 |) ]7 S+ O- c; h/ d    董俷甚至不清楚那老婦人的姓氏，也就讓劉闖坐蠟。
# O& K& r0 O+ Y! M) m: q" v" u
    倒是一旁陸遜見劉闖為難，便開口道：“孝仁皇后說來並非河間大戶，普通官宦家之女……不過她嫁給了解瀆亭侯為妻，而皇叔對阿醜又如此喜愛，索性便給老夫人一個體面的身份。

    不如就姓劉，這樣一來，阿醜和皇叔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6 J: l5 S' ~2 W/ [% b1 e9 U- G    劉闖一怔。旋即大喜。

# a3 L+ i: y3 o/ j    賜姓這種事在歷史上並不多見，老夫人家境估計也不是太好。到如今想來也沒什麼親人，索性就給她一個劉姓，也算是補償她這些年來含辛茹苦撫養董俷。嗯，就叫董門劉氏即可。

- Q) T& R0 {% n4 g    是夜，董俷不敢獨自睡覺。
' g, ?2 }- D) I
    劉闖只好讓人在大帳中加了一個地鋪，董俷就睡在地鋪上。
9 R# l2 e$ h; E) Z" Q
' ]; B' c5 m0 ~# r# [; r5 W, m    不到半夜，這大小子便鼾聲如雷。
4 [  D& W" R. Z6 B' l/ x) K& l1 D
    劉闖坐在榻上，看著呼呼大睡的董俷也頗感無奈……董俷現在如此依賴自己，日後可是個麻煩。
5 Y3 H) J( j  a: M5 n
    看董俷踢開被子，劉闖搖搖頭，起身上前為他蓋好。
/ |6 A) ?  b1 e5 o- L* B( p6 c
    也罷，且讓他跟著……有這麼一個大小子在，日後行軍打仗，倒是能睡得更加安穩。

5 g& ~0 ~9 }. w9 d  T( y    +++++++++++++++++++++++++++++++++++++++++++++++

    次日，袁尚派人前來，告訴劉闖，請他屯駐平陽城。
0 }- E7 D0 ~7 A0 Z+ z7 I
    乍聽這消息，劉闖就是一怔。

    不是說讓我駐守武城嗎？怎地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5 H) O  E9 B( R6 K5 l    又一想，他旋即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件事恐怕少不得逢紀在裡面使勁兒……劉闖答應保袁紹血脈，逢紀也隨之投桃報李，讓劉闖屯駐平陽城。雙方而今既然是合作關係，讓劉闖駐守武城的話，糧草輜重便要受鄴城的節制。袁尚在平陽的時候還好，若是袁尚不在平陽，只怕有些人便要暗中使壞。逢紀當然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壞了兩家交情。至少從目前而言，劉闖對袁尚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臂助。就算是讓劉闖駐守平陽，又算得什麼大事情？

    劉闖想明白之後，不禁啞然而笑。

$ W1 }7 Q: C2 F$ {, m    岑壁願意將家人送去幽州，劉闖旋即放下心來。

+ B1 k: A, F% u. z% F    雖然他現在不得重用，只是一個普通的東門校尉，卻又是劉闖埋在鄴城的一顆釘子。

0 @9 E  p+ T3 R1 k5 D6 a# W    看樣子，岑壁也想明白了！

    這樣很好，有岑壁在，那麼鄴城的風吹草動，便難以瞞過劉闖的眼睛。

    劉闖旋即再讓盧毓入城，命珍寶閣給岑壁送去十鎰黃金，也算是劉闖對岑壁投效的獎賞……

    隨後，他又在鄴城找了一家車馬行。

, m1 k8 M, V* o- B  j    車馬行其實也是黃閣耳目，但劉闖卻裝作不認識，僱傭對方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同時岑壁的家人也混入其中，秘密離開鄴城。本來，劉闖想要董俷一同回去，可是董俷卻不願意。

    老夫人臨終時讓他跟著劉闖，也使得劉闖無法說動董俷。

    既然如此，便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吧。
- O/ h! `: Y/ r0 M7 B6 R$ q" }+ g0 y
9 F/ ?7 ]/ b5 i, S5 y    這大小子性子狂暴，萬一在安葬的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恐怕也沒人能壓得住他。
, |1 C# n" i& v. M3 J0 X) h8 y
8 G: O  J2 m7 C    把一切安排妥當，劉闖便要動身前往平陽。
% t+ n, L: f: a4 E
! |. h+ z8 Z7 t6 ]# Z% u    不過在出發前，劉闖卻想起了諸葛亮的那三個錦囊，於是打開來一個，卻見錦囊上寫著：兄長至鄴城後，定不可屯駐鄴城。鄴情況複雜，非兄長可以控制，當儘量離開鄴城，獨自屯駐。

# U$ w, m( U* w- G    劉闖看罷，不由得一笑。

    看樣子，諸葛亮已經猜出自己會在離開鄴城的時候打開錦囊。

    不過他說的不錯。自己留在鄴城。並無益處……許多事情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難以開展。
( O9 j* Z( L* n# F6 ?" D
2 I4 \7 ?7 d9 X+ I7 d3 j; u    嗯，去平陽城，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5 Z6 b: G. c/ n. W6 Q1 {    +++++++++++++++++++++++++++++++++
+ O0 ~0 z. d5 Q7 Q9 C! P/ L
    老羆開拔，浩浩蕩蕩。
2 q  w( p" S/ U
    董俷在軍中行走，更是滿臉的好奇之色。
; i- h. a. V$ p
    這小子不通騎術……也很正常。董家敗亡之後，他跟著那老婦人四處逃亡，如何有機會學習騎術。

4 @9 l0 {8 O# U- y) l; I    不過，這樣一來。又產生了一個問題：劉闖要教他騎術。
" V8 ?) Z. t( C
( j  {/ d- p9 m5 i2 g8 z' S    可問題是，董俷好像不喜歡騎馬。
) e" g% G" h8 y: {
% C3 @! A1 q  n    他更喜歡徒步行走，而且行走如風……這大小子，竟然生得一雙飛毛腿。別看他那麼大的個子，跑起來速度驚人。他步子大，且身體極為協調，體力更是驚人。只要不是縱馬奔馳，這大小子便不會掉隊。劉闖見他不喜歡騎馬，索性給他一頭騾子，為他馱著鐵鎚和盔甲包。

    大多數時候。他就牽著騾子跟在劉闖身邊。

2 b  w$ A0 Q7 Z# ~* V    那亦步亦趨，片刻不肯離開的模樣。讓武安國和李逸風也哭笑不得。

. d( j: T) A+ s. O6 t, f3 T    主公這一回，確是找了個貼身的保鏢……對董俷驚人神力，武安國和李逸風也非常的佩服。

/ @* a5 o: d/ V/ Q$ o, B) o1 b3 [    但這小子這麼跟在劉闖身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 O1 Y: t3 ^/ Z* Z
    不過，劉闖既然不在意，也就不會有人勸說。

" k) F% L; F& ]5 g( B4 G& J    從鄴城到平陽城，並不算太遠。
. R0 v, O; y2 m) ?4 O
    劉闖一行人用一天時間，便抵達平陽城下。
& \! o4 P4 G; Y4 D) Y: e
    鄴城周圍，有四大糧倉，分別是武城、九候城、污城和平陽城。

( x0 h( `  J. f) S7 B5 _    如今，武城糧倉已空，變成一座純粹的軍事重鎮；污城和九候城則位於鄴城西面，據污水兩岸。

, |: J6 n- l% L7 y! @$ d# |0 B" x    平陽城，地處漳水以南，也是鄴城四座糧倉裡，最遠的一個。
7 v/ L3 s" F% e) d. n: p+ @5 M8 z; v
    它距離斥丘很近，是鄴城東面堡壘；南下到內黃不過一百五十里，若騎馬一日光景便可抵達。
* A; W  W- q6 ^3 @' {
% `5 Y( t4 o8 x( p    劉闖抵達平陽之後，便迅速入駐平陽。

    平陽城守軍並不是很多，總共也就幾百人而已。

$ w: y7 W9 `; j; t; {# K3 O8 h    袁曹第二次交鋒，平陽是袁紹主要的糧草輸出之所。所以，雖囤有萬石糧草，可比之先前糧囷滿城的景象，已大大不如。所以，平陽城的戰略地位也隨之減弱，特別是隨著蒼亭失敗之後，為加強鄴城守衛，平陽兵力幾乎抽調一空。而今平陽城的兵馬，大都是老弱殘兵。
9 X6 ]" K) U% D
" G) h8 r. Y- w    劉闖順利入城後，便召集盧毓和陸遜前來議事。

2 g. s* F2 X1 r  s4 r8 G8 G3 b+ v    他此來鄴城，存了收攏流民的想法。

    而平陽周圍，乃至於漳水沿岸，流民難以數計……也難怪，袁曹兩次交鋒，特別是第二次交鋒，主戰場便在河北，造成大批百姓流離失所。而隨著袁紹戰敗，這些流民便集中於漳水地區。
+ E$ {, E" N/ ^! Y
5 \$ D0 F5 J* p) ~    “主公要收攏流民，並非難事。”

7 P4 N8 k  m; p' T    陸遜想了想，“這城中尚有萬斛糧草，足以保證軍中食用。

; z3 i( h0 }1 K- W! E* r- a    多餘出來的糧食，不如發出去，一方面可賑濟流民，另一方面設法將之向北方遷徙……只要這些人能過了滹沱河，主公就可以命人在普陽亭接受。但如此一來，怕是幽州要承受巨大壓力。”
5 j& @6 e. H7 n& ]8 e
8 e- n5 h0 D. y* `! h3 T- q* |* P/ |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這算不得大事……中山蘇氏此前曾資助我三萬斛糧食，估計能夠抵擋一下。只要能熬到今年秋收，糧食的問題就能得到緩解。待來年繼續開荒，我就不信，在塞北打造不出一個魚米之鄉……此事，就這麼決定。趁著袁尚還未出發，子家辛苦一回立刻前往鄴城，向逢紀懇請糧草支援。咱們要在這裡開倉放糧，正是招攏流民的機會。”
/ z9 z. ~0 l9 D' H& B; U  e
    陸遜和盧毓相視一眼，便點頭答應。

    鄴城的糧草，非常充足。

    劉闖的請求送來後，在逢紀和陰夔等人的操作之下，袁尚很快就同意，下令從九候城調撥一些糧草前往平陽。
& `# L) x3 b& _9 Z! t% p
    而劉闖則趁機，命人在平陽城外開設粥棚。

; b% h) W; r$ [" ~( d    他一方面命人賑濟流民，一方面又讓人在流民中傳播消息：只要到了幽州，就可以有田有糧，無需被戰亂波及。

    也是劉闖這兩年來赫赫戰功，使得冀州人對他耳熟能詳。
4 X  B+ H# r$ m' }7 g+ [
    更重要的是，劉闖奪取大鮮卑山，為黃巾以來，漢室對外最大的勝利。

" w7 ]0 f7 X4 \1 R    哪怕有不少冀州人對劉闖心存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劉闖強大的武力，可以給他們最佳的保護。

. M% d5 l' R! m    於是，伴隨著劉闖在平陽城賑濟流民，大批流民開始渡過漳水，向中山遷徙。
" u. i! Q6 ~7 a2 [: t
& T' p% y0 M1 l$ D& p    滹沱河渡口的楊鳳得知消息後，一方面派人向鄴城通報，另一方面卻打開渡口，日夜放流民渡河……
; B5 |1 Y/ {2 c9 z2 [
    袁尚當然也知道劉闖的動靜，不過卻並不在意。

    在他看來，眾多流民圍聚在鄴城地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6 j( s. _* N( b5 j
! G" i: z& A  C    既然劉闖願意接受流民，那索性就讓他去做。鄴城流民數量減少，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他而今要做的，是儘快前往黎陽，和袁譚聯手對抗曹操。
  @/ J; f$ P' n/ a2 c/ K7 H' f
' ?; p1 v. [4 j! E" p; c6 X    黎陽的戰事，越發激烈！
! a: `' A& }, F% d2 F
! v3 d" k0 ?- u5 f& k' E, {    隨著曹操的攻勢逐漸加強，袁譚漸漸抵擋不住……

$ z& D, h5 i: F* e9 _    與此同時，繁陽的曹洪，陰安的徐晃也出兵向內黃逼近。

    袁譚有些亂了手腳，再次派人向袁尚求援。袁尚見局勢緊張，也顧不得兵馬尚未調動完畢，便親自領兵，直奔黎陽。

; o9 R" Y/ s/ {    他命逢紀留守鄴城，並派人通知劉闖，請他設法出兵，牽制曹洪徐晃的兵馬。
9 ?( U% l* O- `
! D" N/ R( k1 S0 f) [    這關係到整個河北戰局，劉闖也不敢怠慢。
0 h0 Y; @. X' W: h# C
/ p3 F) l6 ^6 B: ^6 C9 m2 F  c7 F    他立刻命許褚為先鋒，陸遜為軍師，兵進故大河。

( P0 c: T! q! b6 Q, U# F+ [    同時，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也調兵遣將，在清水河中游屯駐，以抵擋曹軍的襲擊。

    黎陽之戰，很快就進入膠著態勢。
% e$ E& G* S% ~5 v. p; O
    袁尚抵達黎陽之後，便屯駐於黎陽北郊，城中袁譚遙相呼應。
/ }. R% W' A( G
    顏良率部猛攻黎陽城，袁尚便突然出擊……本來，若袁譚這時候出兵夾擊，說不得可一戰功成。但袁譚卻在郭圖的勸說下，坐視袁尚獨自出擊，不肯出城相助。曹軍遭遇袁尚偷襲之後，確有些亂了陣腳。然後在許攸的指揮下，顏良迅速掉轉方向，調集主力迎頭痛擊……
' Z6 i% z' S. G% u* \' K1 O: B
8 x/ K- S$ j$ j" n0 C  ^6 ~    袁尚與此同時，曹操命李典從清水河下游渡河，和顏良聯手夾擊袁尚，使得袁尚大敗而歸。

    二袁兄弟之間的間隙，也隨之擴大。
# h/ e% r& y. F! S* s
    袁尚惱怒袁譚的不配合，而袁譚則指責袁尚攻擊不力……

    兩兄弟險些在黎陽城下大打出手，也幸虧兩邊文武勸阻，才使得兩人沒有打起來。

3 T6 ?& @! u; V  i    可這樣一來，也讓許多人感到莫名絕望！
" W8 o! m& f$ A. t
; F: T+ M, Z, n8 O( W8 U9 d' n    建安七年三月，就在二袁死守黎陽，和曹軍攻擊不止的時候，從清水河上游的平恩卻突然傳來噩耗。

8 u# B6 ?% M2 b% f9 ?8 y    平恩守將馮禮，率部歸降曹操。
4 d/ B* ^/ _( m7 t" ^0 H! m
- n/ P0 ~5 H/ Q/ ~$ d, h- k9 a8 o    曹操大將夏侯淵佔據平恩之後，便迅速順清水河而下，直撲內黃。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卻因家人被曹操扣押，起兵造反，歸降曹操……
) ~) t% y% F( o" b

5 [  i. C- h: n! m  V$ L& ^0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一）1/2

/ {, S6 l% h* ~, I1 V' }    歷史上的黎陽之戰，歷時整整九個月。
% @7 L! W  `- z& |8 M* u& ~* ?( G
    袁氏兄弟雖戰敗，但也僅僅是失去了黎陽。而曹操取得了勝利，可是卻大傷元氣，除了得到黎陽作為灘頭堡之外，沒有任何收穫。最終，曹操得郭嘉建議，撤回許都休整，同時防備劉表偷襲，直到三個月後二袁反目，曹操才再次出兵，攻克鄴城，取得河北之戰的優勢。
* p9 p: r( X0 f( N9 l- F
9 {- }  Q- L, B; z/ k    可是現在……

  Z9 G, z3 x3 M) K6 `$ |4 t8 |    當劉闖得知馮禮投降曹軍，反戈一擊的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

, e. d0 r  y6 V4 k) C+ U: @3 v6 o    馮禮是袁尚的部將，怎會突然投降？
0 ~+ ]( u& m6 _
8 p% W  m3 L# y* t    而那駐守內黃的袁春卿，不僅僅是袁尚的部下，更是袁氏族人……現在連袁春卿都投降了，可見局勢之惡劣，已到了何等地步。

    劉闖重生之前，曾玩兒過一款名叫《曹操傳》的遊戲，記憶中黎陽之戰非常的漫長。
# j) f2 q4 `+ V) ]1 C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前來鄴城的原因。
, I% K8 E8 r7 v
) }! V! H  R9 E! q1 N& G+ V  {& |    因為他知道，這黎陽之戰袁曹雙方基本上是不勝不敗，互有損失。但他卻不記得，平恩會被曹操奪取，更不記得內黃竟然失守。內黃一失，也就代表著袁尚不但失去補給線，更被斷了退路。
+ D; F) ^$ \1 ^$ r5 B
$ Q) J% X+ {3 C2 ]9 F+ {  Q    歷史，在這裡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 \: J+ \/ v, E& m; V' n* I
    而且這變化來的如此突然，使得劉闖沒有半點準備……
* C' e4 @- ?' c9 `" I" I, E: m# h
$ h  {/ t  Q# h" e! `    “當務之急，需奪回內黃。”
. h4 o& |. q5 Y. P0 H' f$ D2 ~, u  D
    盧毓也有些慌亂，連忙向劉闖提出建議。
8 h4 `5 E2 Q! c/ P, [+ s& Q5 m7 }
* Y. x( L! a  C9 @  o    是啊，奪回內黃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劉闖能控制清水河渡口，就可以保證袁尚退路不斷。

    劉闖正要下令出兵內黃，卻不想被陸遜攔阻。

$ W6 w6 R2 M1 p0 W, G5 X    “皇叔，這個時候且不能輕舉妄動，還要仔細謀劃才是。”

1 @5 G$ v$ H( h1 n1 B$ @    “伯言這話，又怎麼說？”
" N  t. F" E  H, R/ F  a8 A
( M1 q* K" A+ L0 a    盧毓急了，“若不奪回內黃。袁三公子退路就被斷去，到時候我等在這裡也就會越發尷尬。”

    “子家，你別急。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問題是曹操這次出擊，顯然是有備而來。
+ E) ~8 a( w+ K9 A! u- Q/ u1 _4 d7 S
    所謂黎陽之戰，顯然是一個誘餌，待袁三公子率部馳援之後。平恩、內黃相繼被他奪取，也就說明曹操早就謀劃了此事。曹操此人最善用謀，而且身邊賈詡荀彧之流更是算無遺策。
5 p+ T' b9 y$ Q" I
    他們既然能說降了袁春卿，奪取內黃，又豈能沒有防備？

, a- e& t- Y' R1 ~    我敢說，皇叔若現在前往內黃。定然遭遇曹軍伏擊……如此與其馳援內黃，倒不如伏擊馮禮。”
- n8 E! L# o- h9 D: G. h
  y6 l6 {" H  g5 w    “你是說……”

7 K" I+ f0 {! l& F" C. H' `    盧毓顯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
9 f: n/ V" n5 v3 Q  Y+ }
    劉闖也輕輕點頭，“伯言所言，確有道理。”
! P" W  f& i6 }/ n3 b$ S% `8 s
( X& Z3 f! L( q' l    陸遜得了鼓勵，更多了幾分從容自信。

    他緊跟著又道：“那馮禮降了曹操，立功心切。故而率兵冒進，與曹軍主力距離甚遠。
+ E& s9 `1 @5 W# ?# B
    既然如此，咱們便在清水河畔將此人伏擊，到時候內黃曹洪必然會出兵援救，咱們趁機脫身而出，再回擊內黃，說不定可大獲全勝。只是此戰需把握時機，絕不可與曹軍戀戰。務必要做到雷霆一擊，而後抽身撤離。否則的話，便很可能會陷入重圍之中，反而會更加危險。”

    劉闖想了想，認為陸遜說的很有道理。
, k/ s: q  ?4 m6 |
; k- A2 q2 L- W/ n    他沉吟片刻，突然道：“伯言，不如就由你來指揮此次伏擊。自我以下，所有人都聽從你調遣。”
; G" {1 W3 P, r0 |& V* A! w
5 l6 E3 B  D4 M7 M0 I8 C    龐德和許褚露出詫異之色，向陸遜看去。

    他二人也知道，劉闖對陸遜非常重視。可是卻未想到，劉闖竟然對陸遜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但劉闖既然開了口，他二人也不好再有意見。
0 [. W$ ]8 G* e* @6 E" _! c8 A) W
    不過這內心裡，對陸遜始終有些懷疑……畢竟，陸遜太年輕了，不過弱冠年紀，能否擔當重任？這世上有一種人名叫天才！許褚和龐德也深信不疑。比如諸葛亮，比如司馬懿……都算是天才。可不管是諸葛亮還是司馬懿，都是劉闖身邊最親近之人。諸葛亮跟隨劉闖快六年時間，並多次隨劉闖征戰，眼界和能力也是在一點點的提升，所以並沒有讓人吃驚。

( y. U6 [& b( h0 Z) z2 {0 ?4 f; F    而司馬懿主持黃閣。
; O5 B* N& A- u  C) j
    黃閣究竟是做什麼事？

, U* t! N# h2 c    許褚等人並不是特別清楚。
5 m/ |- \; m. b& }+ I9 T
    只要劉闖對司馬懿滿意，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所以許褚等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 O4 v0 ]1 w& P. J- k8 F    可陸遜，才來多久？
9 Y: _- {: b1 p% D
    便要他主持一場戰事，未免太過匆忙。

$ E. p  y1 ?7 X) A! e. i& O5 m    陸遜似乎也知道，許褚和龐德對他的不信任。
" \: g; d7 u' U$ `6 Z& @
    但他卻沒有推辭，而是慨然領命。

    劉闖對此也心知肚明，陸遜自為他效力以來一直都很低調。可以說除了劉闖之外，知曉陸遜手段的人，也只有張遼郝昭和趙雲三人。而且這三個人，對陸遜的瞭解也不是特別全面。

    當然，此時的陸遜，遠沒有達到後世火燒連營時的水準。

( Q: d, q- M& s: r) H    那是經歷過無數次挫折凝聚而成的智慧，對他現在來說，還遠遠沒有達到那樣的積累。
6 [* n4 P& b8 b1 J' i
    不僅是陸遜，包括諸葛亮在內，同樣也沒有達到巔峰，這需要時間來積累，劉闖能等得起。
) y: W# w* q) p4 P
. ^# R/ l4 U" S) l" D: B    不過，即便如此，天才的光輝仍舊不可掩蓋。

& u" g8 E! u0 l  Z$ B: h; C    陸遜十六歲擔起一個家族的重任，若沒有真本事，恐怕吳郡陸氏一族早就泯沒於歷史塵埃中。
7 ]4 ^) G1 Z! Q' M; Z
% R5 ?. Z  M7 \4 H, N& `9 u    所以，劉闖對陸遜很有信心。

    他也相信，以陸遜的才能，早晚可以得到許褚和龐德的認可。
' C4 T( p. A3 m
    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回到後宅。

- T: {# m% _4 \    他在屋中徘徊許久，突然取出一個錦囊，也就是諸葛亮給他的二號錦囊。

    打開來，他看了一眼。

2 q4 L0 P$ }" A0 K9 s    錦囊的內容非常簡單：黎陽之戰，若起波瀾，速往鄴城。

+ O8 z  k  }; C: {, y2 O    十二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劉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這十二個字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諸葛亮預料到，黎陽之戰很有可能會發生變數。而現在，馮禮和袁春卿的歸降，豈不正是變數所在？
: m" Y! D1 e% P
    往鄴城？

    難道說，鄴城也存有變數嗎？

0 _) E  ~* b* R9 n1 ^    劉闖剛開始接受諸葛亮三個錦囊的時候，更多是一種玩笑的心理。

    他一直認為。所謂的錦囊妙計是後世人強加給諸葛亮的故事，更多是用來凸顯他智幾於妖的才幹。可現在，劉闖突然覺得，這諸葛亮的智慧，的確是有些‘幾與妖’。或許，他這樣做是出於最壞的打算。但劉闖卻不得不承認，諸葛亮思慮之縝密。的確是讓人為之讚歎。
8 z8 m/ C# I5 ]/ H( n& R9 X
' y/ \5 H6 W( K; q7 l    可鄴城又能有什麼變數？

    劉闖有些猶豫，是否該去一趟鄴城。

    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鄴城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那可真要有大麻煩！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走一遭鄴城，即便鄴城沒有什麼動盪。他過去看一看，也能安心一些。
% k, p$ E) I5 L0 _  d# M6 b
    想到這裡，劉闖立刻召來陸遜，把他準備往鄴城的決定告訴了對方。

    出乎劉闖意料之外，陸遜在沉吟片刻後，竟舉雙手贊成劉闖的決定：“今戰局變化突然，馮禮和袁春卿突然造反。難免會讓一些人蠢蠢欲動。皇叔去鄴城也好，哪怕是提醒一下也好過沒有防範。不過，到了鄴城之後，皇叔還要小心……遜以為，若真有人蠢蠢欲動，必不歡迎皇叔出現。”
3 O) h+ S% G5 g  c! w, I  |+ o
    劉闖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

    於是，他又重新把許褚龐德和盧毓三人找來。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 c8 G" _- L/ j8 C' w3 F* b
    “主公這次要回鄴城，不如帶子家同行。

    子家心思縝密，說不得可以為主公排憂解難……”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9 ~. [3 j* R5 L: \
    盧毓留下來用處不大，倒不如帶他一同前往鄴城。至於伏擊馮禮的事情，就交由陸遜負責，加上許褚和龐德二人的輔佐。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當下，劉闖同意了龐德的建議，連夜點齊三百飛熊衛，帶上李逸風武安國和盧毓三人準備出發。哪知道在出發前夕。又發生了一件事故。

  f- m0 Q1 _) _! w    董俷從睡夢中醒來，聽說劉闖要出征，便吵著要和劉闖一起去。
  B  J1 [. A' T& u
    可這個大小子又不會騎馬，總不成讓他一路步行跟隨。劉闖勸說了好半天，董俷拉著他的衣服就是不肯鬆手。

    一旁陸遜也勸道：“要不然皇叔就帶他一同去，阿醜只聽你的話，你把他留下來，也無人能約束他。萬一再發生個意外，我等都無法向主公交代。實在不成，就讓他坐車隨軍出發。”

    坐車？
6 i& o, s  z; M# s2 h4 [: e1 @" K; ~9 ]
3 A2 ]- |2 B3 D, F* c- k9 r( a- ?    劉闖旋即想起來，在平陽城的庫府中，發現了兩輛製作精良的戰車。

' M7 p, T; V/ N    看得出來，兩輛戰車是經過特殊打造，非常結實。董俷既然不會騎馬，那坐車同行倒也可以。

0 f4 x0 |6 m, O9 F    反正他劉闖手下善於馭車的人也不是沒有，不說別的，就說那武安國就是一個馭車高手。劉闖把武安國找來，與他商量了一下。武安國聽了倒是不甚在意，頗為痛快的便答應下來。

    隨後，武安國從庫府中把戰車拉出來，讓董俷在車上站穩。
' s" Y& P" w2 @7 }+ ~& [
    套上兩匹戰馬，而後又把兩匹馱馬的韁繩拴在車上。
+ M. [! A$ _$ m$ e
% O; D7 }0 J  ?% ^) h    董俷站在戰車上威風凜凜，倒是讓劉闖眼前一亮……

    這個大小子，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力士。劉闖索性命人把大纛交給董俷掌管，讓他在車上扶大纛而立。
$ [3 G: R. \/ r" l6 `+ ]0 C
8 C8 P* w  ^3 b: @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翻身跨坐馬上，和陸遜三人有交代一番，便打馬揚鞭衝出平陽城。

; ^4 N; s8 n( x' l4 _- m    武安國雙手拉著韁繩，在戰車上用力一抖。
2 _1 q6 z& l2 [: h
    就聽韁繩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武安國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呼哨，兩匹戰馬拉著戰車便衝起來。董俷站在車上，一手扶著大纛，咧開大嘴呵呵笑起來。顯然，他對這戰車是毫無排斥。

) a- i# |+ r6 x9 Y5 d4 V% R    ++++++++++++++++++++++++++++++++++++++++++
% x9 R# a8 W% c* i# Q$ K3 }4 w6 d: b  ?
    建安七年三月，黎陽之戰在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風雲突變。

    歷史在這裡走入了一個岔道，伴隨著馮禮等人的突然投降，也使得整個冀州形式隨之大變。

! a6 H( ~0 m; h6 T& P. u9 p3 [    許多人感到惶恐不安，更有不少人開始在私下裡和曹操秘密聯絡。

    當然了，也有人仍在堅守，可是面對著越來越動盪的時局，即便很多人依舊忠於袁氏，也是感到憂心忡忡。上次抵達鄴城的時候，雖然感覺鄴城有些浮躁，卻並未感受到太多的恐懼。

    可現在，當劉闖再次抵達鄴城的時候，卻明顯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 K; Z* V) z2 z( X# }" ]$ B3 w    整個鄴城，都在驚慌失措……

    趕了一整夜的路，劉闖在快到鄴城的時候，便下令減緩行進速度。
9 Q! y# j1 ?6 \  m+ `2 C
    路上的難民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相互攙扶著結伴而行。看得出來，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從內黃方面逃出來。戰事越發激烈，袁尚當然無法坐視內黃被曹軍所占，肯定會發兵奪回內黃。到那時候，內黃必然成一片焦土，許多內黃百姓只好離開家園，匆匆忙逃向了鄴城。

    越靠近鄴城，難民的數量就越多，場面也就越發混亂。

; ]% I9 s- S' Q' e* \, S& H5 u    看著城門外如長龍一般的難民人流，劉闖眉頭緊蹙。他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巨石。

    自他重生以來，穿越眾熟知歷史的優勢讓他如魚得水。
" A. r. u. k. y
' K3 L- p; w* w, F+ s    可這一次，他真切的發現，歷史似乎已經不再如原先那樣可以令他隨意操控。已經走入岔道的歷史，他又該如何面對？如果袁尚這次失敗，給整個河北帶來的影響，恐怕難以預料。

+ N' r; x8 Y; g, [4 J8 N1 N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越發沉重。
. o2 `7 g5 N9 p, I7 U
1 ]! n$ q: E/ q+ @# B: U( t  F8 @    “你們是何方兵馬？怎敢在這裡橫衝直撞？”
3 I: P/ v* B8 J$ V- w6 n# C
    當劉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便被一隊袁軍阻攔。

    為首的袁將，更厲聲呵斥。

    盧毓連忙上前道：“我等是幽州兵馬，劉皇叔聽聞前方戰事不妙，故而趕回來與逢紀先生商議對策。”
7 g" O0 J- B( j6 p) j+ M
    哪知道，那袁將一點面子都不給。

    “什麼劉皇叔……一賊子耳。
7 {" r" V: S- f" C; x1 n
' C5 F; Z2 L1 ]5 i    當年袁公與他遼西，方得以容身之所。可他卻趁袁公與曹公決戰的時候，偷襲幽州……若非他在背後搗亂，袁公焉得失敗？若袁公不敗，我等而今早就該飲馬黃河，何至於如今這般悽慘？他這等厚顏無恥之輩，還敢再來鄴城？若被我見到了，定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這袁將聲音很大，以至於周圍的難民聽得真真切切。

7 p1 Y7 b/ t: p0 }8 h' w' l    劉闖當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話語，眼睛微微一眯，突然縱馬上前。

    “耳乃何人，敢如此放肆？”
- v# T# c+ Y. i9 {. T/ ]
( ^2 m5 l! i* ?0 K    “我是誰與你何干？我告訴你，沮從事已下了命令，若無他手令，任何兵馬都不得入城。”
/ Q8 [, J! N8 ]: a
    沮從事何人？
( m" o4 l8 R5 m- o" k# w% T  Y
: P( G9 X! w0 X# t; A    劉闖旋即便猜出來，必然是那個沮授的兄弟，沮宗。
1 b5 Q" h& |' \/ i/ l, C" r
0 Y9 G( h7 c. T: \    沮家而今元氣大傷，早已不似當初那般的鉅鹿望族。但沮宗並不是愚蠢之人，何以派人在這裡阻攔劉闖入城？劉闖心裡一動，隱約間已猜出了沮宗的用意……莫非沮宗心懷不軌嗎？

  c! O% u. Q. i. j: P, w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二）2/2

4 e% s$ {6 Z5 G( }8 Z    他讓人在這裡阻攔自己入城，更派人言語挑釁。
9 U7 _0 y9 S/ K
/ H, V" V0 n4 B/ s    若劉闖壓不住火，很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沮宗便有藉口對他出手？

6 {8 G6 |, F9 C$ I5 d* M    不對不對，就算是沮宗對劉闖恨意頗深，可是鄴城做主之人卻不是他，而是那位逢紀先生。
& U; b1 u3 N# ~% ~$ H' U' P
    他這樣做……

    劉闖轉眼間便猜出對方的用意，莫非是要把我逼走嗎？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縱馬上前，象龍希聿聿一聲咆哮，頓時引得群馬長嘶。
. U( U8 L9 C7 a7 |( C5 c3 c
    劉闖來到那袁將面前，手中馬鞭子揚起，啪的一聲便抽在對方的身上。劉闖手裡的馬鞭，是經過特殊手段製作出來，採用上好的皮革翻入鞣製而成，堅韌無比，抽在身上可令人皮開肉綻。
* Z. [8 C$ b5 `) n
% D* r& l' v6 V4 M% ~% \# l    那袁將沒想到劉闖會突然動手，一下子被抽翻馬下。

5 y3 s: ]* O7 [5 c; Q  w    “不知死活的東西，某家堂堂大漢皇叔，乃天子所封。

% F/ @, S9 z2 C5 h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辱罵？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說幽州，便是整個河北，也都是我大漢江山。今我奉天子之命令幽州牧，你竟敢在這裡開口辱罵，莫非是有心謀逆不成？爾等給我讓開，若不然的話，便是某家大開殺戒，哪個敢來攔我？”
8 z& H4 T4 K( M# h% m9 \0 Z
4 L( K+ y+ |. V" l0 v& p5 G    “你敢動手？”

    那袁將爬起來，驚怒不已，手指劉闖道：“爾一賊子，焉敢在此動手？”
: |1 @) m$ K' z2 U
+ V" c& K# @& J  M* @5 r. |) F    話音未落，耳邊就聽倉啷一聲繃簧響，劉闖拔劍出鞘，一劍便把這袁將劈翻在地。
( _5 X$ Y, ~  a$ x$ {' {0 M8 t/ p
    “再不讓開，格殺勿論。”

2 w4 Y4 L8 D. N6 ^' ~8 R% H, T* |    劉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低聲喊喝。

, p, [' ?( G( E4 I0 p0 H) R" d    另一邊，三百飛雄衛在李逸風率領下，倉啷啷拔出長刀。

1 B. t# G/ U( q+ Q- {+ k    雪亮的長刀在日光照耀下，泛著一絲絲冷意……原本群情激奮的難民見此狀況，頓時閉上嘴巴。

    眼前這位。可不是等閒之人。

    人家是大漢皇叔，這江山還是大漢的江山，人家奪了幽州也算不得事，連天子都封他為幽州牧。

    有那聰明人，便反應過來。
, `1 p- p' Q. O' W; n: l
: G5 _0 q! r2 s+ Y    這隊袁軍好端端阻攔劉皇叔的去路，恐怕是居心叵測。
+ c% j0 w8 M" T- u2 k
4 F# f, j7 W: N0 B8 c    戰車上，董俷縱身跳下來。手持雙槌便跑到了劉闖的馬前。

% B# k# {9 z, ^( m# @5 Q, T4 o& W    “叔父，我來了。”
: ~, a4 w# R! [) Z( V
    “阿醜，且退下……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動手。”
9 O9 a, ~2 ]: u! `% n1 Q8 t
$ O1 j% ~6 a+ J5 [2 R' j7 s. s    劉闖說著話，向後伸手。
! ?4 `, M; T$ }5 N* p7 a0 L! e9 }
    武安國匆匆忙上前，把那桿盤龍八音椎遞給劉闖……就見劉闖大椎在手中一振。八音殳頓時八音齊鳴。
+ t4 D& |% Y5 {( S
    飛熊衛更齊刷刷縱馬向前三步，長刀和繫在手臂上的圓盾交集，發出鐺鐺鐺整齊的聲響。
) Y7 S: t2 H" n/ p. W  t/ T; @
    “再不讓路，格殺勿論。”
8 r# R$ y; o* q7 Y/ _: ]2 N
+ _& h- L  I9 |7 Q' A    雖只三百人，卻透出千軍萬馬也無法比擬的雄渾之氣。

; @0 H5 `. h+ G( e7 x! Z% J    莫說那些普通百姓，就是城門外的袁軍，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膽顫心驚。
5 k# m" r* l) [/ V+ p: i! A% E
( j8 t. I4 Y* t* w+ }7 J    “住手，住手！”

    就在這時候，從城中傳來一聲高喊。
. l) T: Q8 {5 }" }8 N; C' r& H, h
, o8 R2 S0 G% X    逢紀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趕到城門外，見兩邊劍拔弩張的模樣，他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阻止。

* e; W- n  z' z    “皇叔，你這是……”

  }5 |$ C3 m7 |( ~' s, V" a    “有人不想我入城。有人不希望我與三公子合作。

* [1 g# `9 @. L+ v' y' z: C0 J/ A    元圖先生，這些人莫非是你派來阻攔於我？”

  b: j7 i  C3 g7 k$ y    逢紀一怔，連忙擺手道：“皇叔這是哪裡話來？我又怎會阻止你入城？”

    說完，他便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血泊中袁將的屍體，旋即對那些袁軍喝罵道：“爾等怎敢在此阻攔皇叔入城？還不與我讓開。”
1 _( ~9 g( z7 `+ M* C  j# f1 q
    “不能讓開！”

" N1 i$ Y% \  S0 z    逢紀話音未落，就見沮宗帶著一隊兵馬從城中出來。大聲道：“三公子命我為城門校尉，自當守衛鄴城安慰。是我下令，不許兵馬隨意進入，他劉闖雖是皇叔。就可以肆意妄為不成？

    元圖先生你受三公子重託，坐鎮鄴城。

' }- S( E1 E9 t  ~    今見自家兒郎被人所殺卻毫不在意，還要讓那賊人入城，是何道理？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 x1 B/ F6 W1 A- \
    逢紀沒想到，這沮宗竟然如此說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x7 C7 |8 j( |    劉闖也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個月的功夫，情況就變得如此複雜。沮宗這是直接把他放在了袁氏軍隊的對立面。逢紀受命坐鎮鄴城，卻好像已失去了控制，連沮宗都敢當眾頂撞於他。

/ w2 W6 r! D) y  W; X& f    這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 |; x$ n4 d- L' e
; X2 e: N. y4 o0 F0 B8 }; K) p( h    不過，劉闖卻沒有插嘴，而是靜靜看著沮宗。
3 G8 G: P# e; g+ {/ M
    逢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袁劉抗曹，乃三公子早就已經定下的決策，任何人不得違背。

1 p( o* ^3 ^2 e2 z/ W$ w  c) j' P4 L    劉皇叔趕來商議事情，也是為大局考量。
- W  n; F: V% B0 L' v
' a" t* r) ~- q* F% Q& n. e5 T    沮仲與，你為一己之私，卻置大義而不顧，莫不是要背叛大將軍嗎？”
3 f' |3 P9 q0 l4 t6 V
    沮宗臉色一變，“沮某，自無意背叛大將軍。”
* n6 K! D- B& }
' c1 }& \, f# k    “那還不與我讓開。”
1 w, H  ?0 l( f3 [
7 ~+ a4 `( P1 B    逢紀畢竟是久居鄴城，更是袁尚的親信。
, }1 j; k  s& B! R6 O1 q& B; @
    他這一發怒，便是沮宗也不敢觸其鋒芒，咬咬牙一擺手，命袁軍將士讓出一條通路。
/ O$ o; p7 @9 S5 e/ I
    表面上看去，是逢紀占了上風。
. c* T/ J0 m+ ]2 v* ^
    但是從袁軍士卒眼中流露出的敵視，劉闖卻知道，勢態恐怕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他並不害怕，而是跟著逢紀一同進入鄴城城門。兩人並轡而行，直奔驛館。在往驛館的路上，劉闖突然開口道：“元圖先生，這情況好像有些失控，我看這鄴城的情況，也有些不妙啊。”

8 T2 S' u9 @3 F! H4 ^    逢紀苦笑一聲，“何止不妙。”
. w5 Z! p+ e) b/ z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自袁春卿投降曹操，內黃失守之後，我便調集兵馬準備救援三公子。
' h/ g# M) I4 C
8 Z" B9 n0 W- H# @# I+ f0 z( o    可是……
! d. H8 e7 B- T, r* B' w- q
    這城裡頹敗之意瀰散，沒有大將軍手中的大將軍令，我竟然調動不得兵馬。
& N8 L" M. z* `& x
    九候城、污城兵馬遲遲沒有動作，只有武城守將呂翔表示願意出兵。不瞞皇叔，袁公過世之後，人心就散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黎陽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還發生衝突，更讓不少人為之心冷。而現在，袁春卿和馮禮兩人造反，是雪上加霜……我現在也只能勉力維持不亂。”

    鄴城的情況。看起來是真的很嚴重。
8 O8 Y2 F& t: e
    劉闖沉默片刻後，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元圖先生何不下狠手清洗一番？”

* b2 J6 ]4 H; W5 L3 E' p) c1 F# ]4 {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鄴城的情況既然這麼糟糕，就該痛下決心才是。袁尚還在，雖然被困黎陽，可只要他活著。問題就不會太大。趁此機會，把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次清洗乾淨，這樣做也許會元氣大傷，但至少能夠使得局勢穩定下來。而後救出袁尚，則所有的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或許激烈了一些。但總體上對袁氏好處頗多……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可以讓袁尚徹底把掌控住手中力量。

    逢紀這個人，雖說私心很重，但能力不俗。
6 r7 J4 K7 t% u: b% C$ |2 Y
- A% S) C0 w/ B* D    劉闖可不相信，他想不出這個辦法……

$ l& _8 e9 S) g. y% D4 n" [    逢紀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如此？
" U0 J6 i( k" k- v! ?" l! q
    可皇叔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鄴城之中，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就比如那華彥，我早就有意將之剷除。這樣一來可以斬斷大公子一條臂膀，還能夠震懾宵小，不至於有人再襟肘。
& q' v+ w& R9 E& e4 N6 D
    可那華彥，卻和沮宗關係密切。
. O6 a2 B0 H7 [5 Q$ a% ~
    想當初沮公與被迫投降，被皇叔安置於孤竹城。不肯為皇叔出力，也讓三公子對沮宗生出好感。而且，當時三公子優柔寡斷，也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連夫人也出來勸說三公子……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也因此得罪了大公子，還被不少人在暗中怨恨……”
6 Y0 V3 `4 {! ]2 Y$ S8 R/ j
    “你是說。劉老夫人？”

0 N' v0 P; ]% J( C    “不正是她嗎？”
- F' T; _/ q6 e3 Z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逢紀半晌說不出話。
7 o9 U1 k- r0 f
  m9 M: r$ f3 s    “元圖，你可知我想起了什麼？”

    “什麼？”
% \; m; ^3 S( _3 p- D0 ^- T2 P
) A$ E1 g1 x/ O    劉闖深吸一口氣，“牝雞司晨。如此情況與當年何皇后何其相似？”

, {/ g! g% A% ?7 }3 I6 Y# U3 a    “這個……三公子生性純孝，我又怎好動手？”

- L9 z% x2 L) e2 [, X6 b4 o$ e    兩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驛站門口。
! b" q' Q, {$ @" |; L
3 T  ]' @: [4 E2 y1 x- l2 y    “對了，少公子的事情，還要多謝皇叔大力支持。

- h; v1 j$ M/ [6 |8 F& Q* @    我已命人送少公子前往燕京，到時候還要請皇叔予以照拂。而今局勢雖緊張，但算不得什麼。我一息尚在，絕不容鄴城出現動盪。皇叔所說的辦法，我會好生考慮。實在不行，便先斬後奏就是。我就不相信，哪怕三公子再純孝，也不能任由著老夫人干預政事，再怪罪我。”

, P2 R& w  z+ t0 r! r1 K/ O    劉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這樣，我已經派人伏擊馮禮，而後偷襲內黃……到時候，請元圖先生多與我一些臂助，我會儘量救三公子回來。”

+ o& x( \0 y# W( l% c' ]    這也許是逢紀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 f( I" Z4 n3 Z% j. i0 t
    他連忙道謝，“皇叔放心，我明日就使呂翔出征，協助皇叔牽制曹軍。”
6 Q' B3 C3 B9 P0 n! M% k3 ?
1 X3 l- l! @; i9 F2 M    “甚好！”
# _) {- d8 p# Y# C1 J5 V$ [( V" J  l3 H
$ W; y3 [  ]$ R5 d* y+ n    劉闖說罷，和逢紀拱手道別，便邁步走進了驛館。
5 a3 a  g4 i. r9 h; q: T: i' L) @
    看著劉闖的背影，逢紀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心裡卻輕鬆不少，更暗自下定決心，要清洗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至於那位劉老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豈能容她一婦人做主？

% P! L4 h) W1 Q% |. b+ ^: U& g$ j    +++++++++++++++++++++++++++++++++++++++++++
$ w$ P: r7 g8 q* j$ T3 l
    是夜，劉闖便住在驛館之中。
9 s' g7 G. W7 E$ v3 K+ ?+ W
    只不過，他心裡並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麼平靜，隱隱約約之中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他住進驛館後，卻下令飛熊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如果有事發生，也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對此，盧毓感到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劉闖為何會如此謹慎，難不成還會有人圍攻驛站？
, o& }1 L2 |* u6 s5 e, G* Q
5 M+ J8 V5 [. V" ?, F  n: U0 @1 t4 B    “子家，我總覺得鄴城的氣氛不太正常。

    逢紀是袁尚留下來的重臣，可你看日間沮宗的態度，哪裡有半點尊重？人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咱們不是第一次來鄴城，但是在這裡卻人生地不熟。非常時期，不如多些防範。左右也就是這一個晚上，待天亮之後，咱們便離開鄴城返回平陽，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盧毓聽罷，頗以為然。
8 n* e4 U1 w& H8 ?& f- O: S1 c: e  J
+ B* x% O$ z/ ]  c+ S4 q) o    “主公這麼想，確有道理。”

) u4 Q9 ?; m& `    逢紀沒有設宴為劉闖接風，估計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情這麼做。

    不過，他還是派人送來了牛羊酒水，算是全了禮數。劉闖命人把那些羊給烤了，但又下令所有人滴酒不沾。入夜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看書，董俷呼嚕震天響的睡在地鋪上，倒是讓劉闖好生羡慕。有時候思想簡單一些也是一種福氣，總好過自己這樣子，整日的擔驚受怕。

    想到這裡，他放下書，走過去把董俷踢開的被縟復又蓋在他身上，而後邁步便走出了房間。

    但只見月朗星稀，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 n& z' M4 B# n2 ^    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中，彷彿為這驛官的庭院，鋪上了一層白霜。

    飛熊衛一個個懷抱長刀，靠坐在迴廊之中。
- O: e0 J  F# n# e
/ b/ n; M$ Y0 {    李逸風和武安國見劉闖出來巡視，連忙上前見禮。
2 u( L2 a9 u0 u
2 l) r& M0 V% y/ n4 J) C6 u: P    “情況如何？”
  w' [9 d0 ~* Z/ e6 G) k+ y; R/ x
9 L6 `) x. T9 p7 a    “回稟主公，風平浪靜。”

2 f  e! N/ a6 I! \. ~# I: Z    “今晚大家辛苦一些，明日離開後，便不必這麼緊張了。”

    “主公放心，道理盧先生已經和我們說過了，兒郎們也非常理解。”

    “嗯，這樣就好，警惕點。”
- p0 b: `4 [& n/ J
" Y" O/ T, o  M+ z' R5 C6 Z    劉闖巡視完畢之後，見沒什麼異樣，復又回到房間。
& v4 L4 q, j8 C. A2 Y7 t) ~, I
    不過，他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躺在榻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無奈之下，他索性坐起來，便依著榻椅看書。不知不覺，已是寅初，三更天敲響，整個鄴城也陷入寂靜之中。
5 c6 G! B! ]1 q! V
    劉闖靠著榻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o% w8 \+ f  Q/ _$ `" R/ U/ i
9 h# @% G7 v7 [4 |' N  @. P( m7 B    半夜時，董俷起床小解的聲音把他驚醒。
! F. k4 Y9 c; k* N; d& y/ d
- m0 B5 X/ s# m    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乾脆走出房間打了一盆涼水，洗了把臉，將身上的睏意驅散乾淨……

    “阿醜，怎麼不睡？”

7 F. h% \" K7 X/ f% u# P6 h    回到房間裡，卻見董俷坐在地鋪上，瞪大眼睛。

  h& T) J$ U% y' q6 t& N    劉闖疑惑的詢問，就聽董俷道：“叔叔，睡不著了……”

$ [6 l3 I0 H/ Z# k9 y    “怎麼回事？平日裡你可是貪睡的緊。”

$ S9 ?1 ?5 |) x4 o& e! z9 q    董俷突然站起來，把盔甲包打開。
4 |0 e' E5 L% o% m- H( a' W
    “阿醜，做什麼？”

    “不知道，穿著它會安全些。”
7 h- U- P6 ^. A' p8 W5 q$ @
    董俷沒頭沒尾的話語，讓劉闖有些不明所以。
/ E! ^2 E  K# S$ k
    看著董俷在那裡穿戴盔甲，劉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上天剝奪了一些人的智慧，卻往往會補償其他的能力。董俷突然間這個樣子，莫非是老天給予他的補償？讓他能預感到危險？
: Z, A- n; N5 m6 u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

    有道是有備無患……
/ t" x% ~5 t5 q  j: Y
6 Z9 q" t- p( F! l; b; ]5 S- e1 j    他連忙把自己的盔甲包打開，頂盔貫甲，罩袍束帶。
. l( z6 {  s) E: o! W% x
3 ]3 f. s. G% r; a    劉闖這邊剛把盔甲披掛整齊，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房門蓬的一聲被人撞開。
5 t+ q+ D% t1 M6 ]% ?* d6 W/ S- U
0 g0 A4 m4 i. O8 X- d- b! a3 Y    “主公，出事了！”

; k( A' |$ h4 }    劉闖抬頭看去，心裡咯噔一下，“朝年，發生何事？”
- w3 j$ r) Q( @$ K
) `3 l5 Q" v2 F4 ]: p
& ?% U) c5 E9 u! X' r2 g' h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三）

    袁熙死後，袁朝年就一直留在鄴城。

* ]8 ~# o$ E3 [5 z    如果沒什麼事情，劉闖很少會動用袁朝年這一顆棋子。之前營救田豐，算是讓袁朝年行動了一回。而在那以後，劉闖嚴令司馬懿，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絕不可以輕易調動袁朝年……

    這也是袁朝年一直少為人知的原因。
; a% t; m# B2 f/ u: J) l" `/ K
( `& v# M  }! u9 X- Y4 P& j    劉闖讓袁朝年留在鄴城，為的就是袁紹手裡那枚大將軍印。

# C) c* [) ~- C# u7 O1 E    在沒有得到大將軍印之前，袁朝年就不能夠暴露。劉闖這次來鄴城，也沒有和袁朝年進行聯絡。

, Z6 y9 p! g, T* c$ x$ g/ q    可現在，袁朝年卻主動上門。

/ K5 G+ k0 I9 l3 A8 I  _; O4 y    火光照耀下，袁朝年渾身是血，雙手持劍，身上還掛著一個包裹。

    “主公，出事了！”
( {6 }) x/ K; `1 B# @8 a: c
0 m  P1 ~, {9 t% a" h    劉闖強壓著內心中的惶恐，“朝年，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 ~8 }- F8 Z; M6 J! f! i* V* d
    “主公，子時前陳琳沮宗與袁克突然登門，言逢紀和主公勾結意欲謀反，向老夫人請大將軍印，誅殺逢紀，除掉主公。老夫人也不知怎地，便聽信了他們的話，命沮宗率部誅殺逢紀。我見情況不妙，不得已只好出手，從老夫人手中搶了大將軍印，並殺死袁克……”

% Q, [8 Q. W$ |  x4 E4 [  H2 t    “慢著慢著，不是說大將軍印在袁尚手中嗎？”

1 y( j+ f9 c! k: |    “三公子手裡的是大將軍行印，自袁紹死後，大將軍印一直在老夫人手中保管。”
2 X1 b3 [. T! G+ u% h
    劉闖聽到這裡，那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6 J  s- R( H1 n# x( d/ ~) ?    這又是一個十常侍的翻版！

" C) A" U" U$ V    逢紀當斷不斷，如那位大將軍何進一樣，最終引發了一干投降派的反彈。至於那位所謂的劉夫人，就是一個翻版的何皇后。她的縱容，也勢必引發整個鄴城的暴動，袁氏這一次，完了！

    “主公，怎麼辦？”
2 _, e+ Y  d4 W# ^
5 \8 ?* K% I/ a6 Q) y& {    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既然局勢已糜爛不可挽回，便殺出鄴城，迅速和伯言匯合，而後退回中山。”

, S2 N) Q; ^7 G  Q2 g  |3 y0 k    “那袁三公子……”
' z! F5 r. j6 c; z  d* B
    劉闖苦笑道：“這個時候，袁尚恐怕已凶多吉少。”

  m+ E0 y8 E! z( @$ u    他自己還身陷險境，那還有工夫去管袁尚？

) m% ?4 ^" A1 n4 X& r/ V! P2 S    劉闖一聲令下，飛熊衛紛紛上馬。
1 M8 W! g. d- Y0 ~
    “阿醜。跟著我。”
9 A4 z3 A2 y. k
    劉闖大吼一聲，董俷立刻跑到了他的跟前。
  ?0 U4 c( d/ y7 N9 ^) z
+ [" w3 d% g5 ?$ `! |7 D    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一馬當先衝出驛站，那驛站的驛丁還要阻攔，卻被兩人如砍瓜切菜一樣的當場格殺。
: R+ }& S! r( z/ v  l
    衝出驛站大門，就見鄴城城中，已經亂成一團。
! c  o; E5 X! ?; Q! d
    袁軍奔走長街之上。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 ?- X, z  X* a
    “主公，快看！”
- O* F8 V# K9 l' C! ?/ R, h6 W  R
    盧毓突然指向東南方向，劉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東南方烈焰熊熊，火光衝天……

7 ~: U* f3 H/ ^! G& }    “是東南角樓。”
1 k" Q1 U8 m4 Y! [5 e9 L6 k2 {
8 U! B( }: p% c  I# c8 d    袁朝年不由得一聲驚呼，旋即黯然道：“那是逢紀先生的住所。”
" x' O4 I9 d$ C7 a: L
5 R6 \8 C; D; I    劉闖聞聽一怔，突然笑了。

    歷史總是這樣。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在原有的歷史上，鄴城告破，審配縱火東南角樓。

- H% O' N) ?' p' a( y    原以為審配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換成了逢紀縱火……不過，劉闖相信逢紀這麼做，除了有絕望之意，更有向他示警的意思。想到這裡，劉闖精神一振。大聲道：“向城東突圍，咱們殺出去。”
" \5 b* y; R5 _# z8 [* B
    三百飛熊衛簇擁著劉闖，在長街上奔行。
8 H8 b6 P4 [) ~0 L8 I0 R
' ^) U& `2 M& H6 ~, E    沿途，不時出現袁軍的蹤跡。

    劉闖這時候也不會在顧慮什麼合作盟友的想法，立刻發出‘不必留情，凡阻攔者格殺勿論’的命令。
4 W2 S) y  s& V3 x
    現在再顧慮太多，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劉闖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鄴城。自然不會再留什麼情面。

" A) l6 ?& U) n9 N0 \3 |6 K/ N    他讓袁朝年保護好盧毓，而後命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押陣斷後。劉闖自己則帶著董俷，縱馬向前。他沒有用八音椎，手中捧著那口甲子劍。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如同兩頭瘋虎一般。沿途倒是有不少袁軍出面阻攔，可是在劉闖和董俷兩個聯手屠殺之下，紛紛潰敗而走。
' I) Q; H' u0 J0 ^* |3 W- t3 R
+ \# [$ O! `5 K! u7 T    衝過前面的街口，便是東門。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喊殺聲：“休走了闖賊！”

    一隊袁軍從長街兩邊呼啦啦湧來，為首一名袁將跨馬持刀，遙指劉闖厲聲喝道：“劉闖小賊，看你往哪裡跑？”

, Y0 b* `$ ?9 u# {) n, @0 {    劉闖勒馬看去，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 u" Y% U) a9 q8 G7 o0 s
    倒是袁朝年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主公，此人便是武城校尉呂翔。”

    呂翔？
' ~4 f8 @0 V& G0 f! S7 N! [5 ^
    劉闖倒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 d/ _- ?  z/ ~5 ?. Z8 h! j
    日間逢紀曾說過，呂翔是袁將之中，最積極響應復奪內黃的人。可現在看來，所謂的響應也只是一句推脫的話。這呂翔出現在這裡，想必九候城和污城的守將，也一定到了鄴城吧。

    怪不得那些人敢造反，原來已經拉攏了這麼多人。

9 b$ I" V0 C5 K; }    劉闖突然覺得，自己小看了曹操。
; O* g$ o& B7 R6 o
0 C# n. H3 |1 p8 N8 J& |7 b    一直以來，他依照著歷史的發展軌跡，總認為曹操河北之戰會歷時多年，他可以有充足時間來進行發展。可是現在看來，由於自己的出現，不僅僅是造成了袁紹提前死掉，更動搖了袁氏在河北的根基。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使得袁氏部屬人心浮動，曹操又怎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劉闖反而定下心來。
' X4 m$ Z3 v" F" y( b: h
    左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唯死戰耳，殺出一條生路就是！

5 b& I; `& B0 w7 B    “休要呱噪，擋我者，死！”
9 D% \$ ?9 {* r! W+ K
    劉闖大吼一聲，便策馬衝出。

    甲子劍拖地而行，火星四濺。
3 `7 S% x: c2 ~9 `) y+ m
    那呂翔見狀，也不再贅言，持刀迎著劉闖便衝過來。

3 U/ ^9 E( d+ O( S) k9 \% b    “休放走一個賊人。”
/ X( X: _0 h* Y4 I9 {3 [# Q  j
    呂翔厲聲喊喝，袁軍更齊聲吶喊。
& Y+ o3 ]" M4 z% a' y7 C* d
    董俷那雙細目突然間睜開，透出一種莫名的興奮之色。
7 d- K* q  Y! V. E! A
    他大吼一聲，邁開兩條大長腿，眨眼間便衝到袁軍面前。手中鐵鎚掛著風聲，呼的便砸向一名袁軍。那袁軍手持刀盾，舉盾相迎。卻聽啪的一聲巨響，鐵鎚落在盾牌上，頓時把那袁軍手中盾牌砸的粉碎。鐵鎚在砸碎了盾牌之後，餘勢未消。狠狠落在那袁軍的頭上……
) g9 K8 j. v" y6 H- \& C
    袁軍士卒慘叫一聲，被鐵鎚砸的腦漿迸裂。
/ @* Q* |. Z$ p+ ~
( M4 X) E" n& @+ F$ L& M    紅白液體飛濺，董俷厲聲吼道：“哪個敢傷我叔叔。”
7 i# k! G% u, Z
    他錯步闖入人群，一對鐵鎚翻飛，所過之處更是人仰馬翻。

7 i6 G) O. ?2 h6 G1 Y    “醜鬼，休要猖狂。”
) {, E& k: X1 ]
    一名袁軍將領縱馬挺槍，便撲向董俷。
) W3 L5 T+ w! ~+ ], T0 y
    劉闖和呂翔戰在一處。不過兩個回合就把呂翔殺得盔歪甲斜。只是他沒想到董俷竟然這麼衝動，居然直殺入亂軍之中。眼見一名袁將撲向董俷，劉闖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撥馬就要上去救援。呂翔趁機鬆了口氣，他剛要退回去，哪知道李逸風掄刀上前。便和他戰在一處。
4 A5 r" ]  d4 S4 T
    不得不說，這個呂翔倒是有些本事。

2 q0 {! o: o9 s3 G: q    李逸風手中那口金背砍山刀呼呼作響，立刻把呂翔圈住。
$ C/ K- O2 E! c* L! o# h
    呂翔雖有些抵擋不住，但還能勉力支持。

3 W) T' w& @/ P    劉闖殺入袁軍之中，甲子劍翻飛，無人可以阻攔。不過，他卻沒想到董俷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凶悍。那袁將向他撲來，這大小子卻毫不慌張，腳下一個滑步，身形猛然一旋。一手鐵鎚揚起，鐺的磕飛了那袁將手中大槍，另一手鐵鎚順勢橫掃千軍，只聽戰馬希聿聿一聲慘嘶，碩大的馬頭被董俷一槌砸的腦漿迸裂。便倒在地上。馬上的袁將，也被掀翻馬下，只是不等他站起來，董俷就已經到了他面前，手起槌落，把這袁將當場擊斃……

" ?. ?) b% P& r9 X! T    “叔叔別怕，阿醜保護你。”
' h/ U& c+ l- @$ e4 N' j: X
" A; I1 |  `6 n    劉闖聞聽。頓時哭笑不得。

# e/ r9 W* z! S" @    他看得出來，董俷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q, V: {; I9 H" f# ^1 k; T    不過，他好像沒有正經的練過武，方才那一個滑步雖然很漂亮。但下盤並不是太穩，馬步虛浮。能使出這麼一招，更多是一種本能的應對。如果遇到個狠角色，他方才就會很危險。

    憑董俷那天生的神力，自保問題不大。

# t% a$ z% Y, d9 w4 R" q' J) m    但劉闖還是決定，等殺出去之後，他便要傳授董俷龍蛇九變。

    不管他能不能練得成，都要教給他……這亂世之中，能讓他多一分自保能力，對他會更安全。

    見董俷沒什麼大礙，劉闖也就放了心。

, Z3 M2 ]7 b% D; `, ~    “阿醜，跟著我，不要走開。”
  F: [' f9 u% H' [7 _
    他衝著董俷大吼一聲，而後撥馬復又殺入亂軍。

$ Z3 f5 U, `% C0 H7 X- L, T8 o    只是這一回，他沒有再用甲子劍，而是從兜囊中取出六支小槍，左右開弓。

* E- m8 }. p# x+ p/ N    在他身前，有武安國保護，可以從容投擲。劉闖這小槍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以至於每支小槍投出，必有一人倒地身亡。眨眼間，就有十餘名袁軍士卒被劉闖擊殺，也讓袁軍士卒心驚肉跳。

    但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 ?9 \5 v0 h+ T1 F+ E
8 K6 `+ q9 ^- ]0 Z6 v1 R7 k. q    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湧來袁軍士卒，也使得劉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5 H3 q  h5 o. R0 R) f" _5 @, j
& N2 i4 I3 W' X    飛熊衛開始出現死傷，而且死傷的速度不斷增加。
. h* T2 w* k* }6 H9 p" |
    李逸風見此情況，一刀逼退呂翔，大聲道：“主公，休要顧我們，只管突圍。”

    “廢話！”
) J2 t5 h8 m* K: B; r+ _& G
& g- P, d# J5 Q: j+ I8 _5 ^) @& m    劉闖提刀把一名袁將斬落馬下，怒聲喝道：“憨牛兒，帶著人壓陣，休要和這幫烏合之眾糾纏。”
& |  b; A& u8 N# q( {* w- g" a
    李逸風連忙領命，棄了呂翔便要返回押陣。
" V0 O( c. P1 V, o3 A1 E
% {# d% b3 k. A: O/ j0 `    那呂翔又怎肯放過他，與三名袁將縱馬便要纏住李逸風。
, T- @: D9 R! }  `7 h$ V" {* O
. C3 G& v: u- o! V- Q+ h* H    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一支利箭破空襲來，正中呂翔戰馬頂門。
: e) D1 b, d$ e7 x5 x
; C5 V: ]0 ?. a4 Q) {; c# }    那匹馬慘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呂翔更被摔落馬下，他剛站起來，卻不想又有一支利箭襲來，正中他哽嗓咽喉。

, ^0 I0 t5 y5 y$ }, l) k% V    順著利箭襲來的方向看去，卻見盧毓正彎弓搭箭。

    盧毓是個讀書人不假，可別忘了，他老子盧植不僅僅曾為大儒，更指揮過千軍萬馬廝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又怎可能不識弓馬騎射之術？在漢代，儒家六藝之中，射術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必須要學習的技藝。盧毓的射術精湛，雖比不得古之養由基那種神射，也能百發百中。

    呂翔被殺，可袁軍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慌亂。
; P/ Y$ z0 _" y: n4 O% |
9 p: T8 v: M+ y* M! o( r' ^    這也讓劉闖意識到，城中叛軍的力量，恐怕比他想像的更加強大。

7 u* _; m& x4 g8 J" F8 m    雖然對呂翔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畢竟是一軍校尉，也算是中高層級別的將領。可這樣一個人戰死，袁軍卻沒有半點慌亂。也就是說，袁軍背後肯定還有身份更高的將領進行指揮。

* O; d9 {1 G7 l5 x. S# R    想到這裡，劉闖頭腦更加清醒。

    “憨牛，元稷，不要和這些人糾纏，向外衝。”
7 V2 u8 u) Q; r8 V2 e
6 C* Y- c* X  k: J6 P3 J    他大聲叫喊，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阿醜，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
4 p0 f( h7 K! m/ l+ {6 K$ \7 N
; n2 @. a. D8 J- M" f    董俷答應一聲，便到了劉闖身後，兩人一馬，一前一後向外衝殺，武安國和李逸風則帶著飛熊衛緊隨其後。
/ X; O5 O! K8 F3 S# t2 {0 t) L6 x
    “未曾想，飛熊悍勇如斯！”
. m+ F* d* I* `- Q" Y
4 x; r( ^. L6 y& v# P    距離街口戰場不遠處，一座深宅大院的望樓裡，一位老者舉目眺望，忍不住眉頭緊蹙，發出一聲感嘆。
$ E8 O  c0 e3 v! q0 Y4 c" n: Y
    在他身後，是一個少年。

    看年歲大約在十七八的模樣，容貌俊美。

    而在兩人身後，還站立著許多人。其中更有沮宗陳琳這樣的袁氏屬臣。
. [- x! {7 [" l2 O
+ F; D! L- t) F0 r: z    少年眉頭微微一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文和先生不必擔心，今鄴城四門緊閉，這頭飛熊就算是本領再大，也是插翅難飛。”
2 a1 V7 [6 r# u6 V+ G+ R
    老者聞聽，倒也頗為贊同的輕輕點頭。

' _/ g4 ?# F$ D. g, S    就在他們勝券在握之際，街口的戰局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 s0 ]+ I4 e: S6 ~/ F& B
    一隊袁軍突然從後面殺出來，但目標卻非劉闖，而是自家兵馬。

    這一隊袁軍的裝束雖然和其他袁軍相同，可每個人胳膊上，卻繫著一根紅色綢帶。
6 ~' x. _' l1 ^: l8 B$ D( O; n# g
    “皇叔，隨我來！”

    那為首的袁將高聲呼喊，劉闖舉目看去，一眼認出那人便是昔日他在北海國的部屬，岑壁。
6 Y% f; ?; R0 g1 y9 |8 `6 h
    劉闖不由得精神一陣，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5 V2 i1 \% n' {, M+ Z* l    袁軍受此夾擊，頓時大亂。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人，為何會突然對自己拔刀相向？

    也就是這一亂，劉闖已經和那支袁軍匯合一處，兩支人馬匯合之後也不贅言，岑壁撥轉馬頭大聲道：“皇叔，隨我來！”
5 I9 D' ?2 P3 y: l6 w+ u2 L
    他在前面開路，劉闖帶著人則緊緊跟隨。
5 O5 J, k7 ?4 \' i7 c, y
$ J, e) T$ G, m& c    望樓上觀戰眾人的臉色突然大變，那老者眉頭一蹙，厲聲喝道：“朋公子，請立刻率虎豹騎出戰。”

    “喏！”

    少年早就等的不耐煩，聞聽老者一聲令下，二話不說便奔下望樓。

8 ]. _8 m' X: {6 ]6 t    陳琳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也未曾想到會有這等變化，劉闖在城中居然還有援兵？

    “孔璋，那人是誰？”

    陳琳搖搖頭，“卻不識得。”

    “我知道……”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那廝好像叫岑壁，原本屯駐平陽城……對了，我想起來了，此人當年曾跟隨劉闖，後劉闖北上遼東，他卻不知怎地留下來，後又得劉平推薦，為袁公所用。不過此人素來低調，劉平死後更不為人知，卻不知藏在了何處。”
  j6 k$ q2 h/ j. b; _6 u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四）
' n- y  V( t# R* P9 W# N# h5 Q( |
老者臉色一變，非常難看。

! `- H" ^7 {' Q一旁沮宗道︰“他倒是沒藏起來，而是為東門校尉。
# s# q4 A4 E9 v% R7 V9 T) d
若非無敵今日說起，我還不知道他居然曾為闖賊所屬……”
3 @9 h6 U& _) z8 S
  S% H0 b7 K# `4 Z8 V( n- O; \老者的臉色更加難看，厲聲喝道︰“傳令下去，命呂曠率部拿下東門。”
5 c. \/ r4 e  a" q, Y/ p
袁紹輸得不算冤枉，養得這麼一幫子蠢貨。要知道，這沮宗便為鄴城校尉，說起來岑壁便是他的手下。可是他連自己手下大將過往的經歷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夠當得這鄴城校尉？
6 _9 k/ `" q! h# g! j# \
3 m: y  }; d4 i今日若是被劉闖走了，便因為這樣的疏忽。
3 s5 o2 j6 y, L' i7 d; a
! T8 V, @6 f9 W; C$ M& M- G/ \" S++++++++++++++++++++++++++++++++++++++
9 D6 u  M5 J( q# ~0 ^3 O
東門，在望。

岑壁最終做出了選擇，決意重新投效劉闖。
/ G- p% N6 G/ b7 X
這是一個頗為艱難的抉擇，但岑壁清楚，袁氏兄弟大勢已去，留下來也是以一個降將的身份為曹操效力。他本就不是那種聲名響亮的大人物，在袁氏帳下尚不得重用，投效了曹操又豈能被看重？岑壁心裡非常清楚，若想有所成就，只有投效劉闖，更不要說他家人早已送往幽州。

鄴城東門，城門洞開。

; l9 I7 w# W  T6 B9 G, h8 T: s岑壁在前面領路，劉闖帶著董等人緊隨其後。

而袁兵更不願意把這到口的肥肉吐出去，怎可能甘心放走劉闖。
5 ?% J( M* X# V5 ^3 s" H
7 h  r6 N6 _8 K5 _9 K就在劉闖即將到達城門的時候，忽聽身後戰馬長嘶。緊跟著，就聽得李逸風大聲吼道︰“元稷！”

1 i2 @/ t: X6 J0 J9 P( V% }, ^劉闖連忙撥轉馬頭，原來是武安國的坐騎被袁軍箭矢射中。
8 X# N: s" f: S% Z/ l
他從馬上栽下來，在地上滾了兩滾翻身站起來，順手撿起一桿長矛，頭也不回大聲道︰“憨牛兒速帶主公撤離，國願斷後，為主公死戰。”

“元稷！”
# x/ h" l- }( Q# [
劉闖催馬就要上去，卻見武安國鬚髮賁張，厲聲道︰“主公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 t! w$ ~  q6 b: k
0 d' |: q, D4 w  V$ U袁軍已蜂擁而至，武安國舞動長矛，迎著那袁軍便衝過去，同時高聲喊道︰“主公速走，來日為國報仇就是。”
0 b) a9 D$ L, N( }7 Z3 j! x+ r! y
* O7 ~8 D6 s4 x8 b: |3 d/ L長矛兇狠挺刺，靠近過來的袁軍幾乎無人能擋住武安國一矛之力。
  f! }! [! t, W+ {3 ^- c& T
! |, S5 p9 M. J李逸風，岑壁和盧毓死死拉住劉闖的馬韁繩，“主公速走，若不然便遲了。”

劉闖心裡怎能不明白，武安國這一斷後，必死無疑。

# K  y/ ]; w5 U/ f' n他更清楚，而今時候他應該速速離開……可是，他又怎忍心捨棄武安國這個已跟隨他六年之久的老臣子。

$ W7 h& F5 x+ P想當初他還沒有佔領北海國，武安國便投效他身邊。

六年來，武安國雖不似太史慈等人那樣戰功顯赫，但也為他立下汗馬功勞。
- ~) L6 p& [; y& h" ]+ H$ w
“主公，且不可再猶豫，否則元稷死不瞑目。”
: s/ s7 L* R! D# g; Z$ D
劉闖聽罷，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撥馬衝出城門。
' J8 p0 F) }2 _
武安國則站在城門洞口，遍體鱗傷。當他聽到劉闖那一聲長嘯之後，卻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9 A; ^: k5 p0 }
昔日跟隨劉闖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武安國猛然大吼一聲，挺矛衝向袁軍。
& X1 @8 v8 t0 {! {. x3 ~
* {1 |6 v; Z! ~; h4 R7 k1 O  c卻聽得有人高聲喊喝︰“放箭！”

. J' A4 \; G5 e* {# Q9 b* ?# E剎那間，一排箭矢破空而來，那箭矢的三翼鏃越來越近，武安國猛然停下腳步，仰天發出一聲吼叫︰“主公，來世國願再為主公效力！”

% N& G& G) H0 C  V$ [# a話音未落，箭矢如雨。

武安國的吼聲在鄴城城門上空回蕩，劉闖則帶領大家衝出城門，趁著夜色而逃。只是，雖然已經逃出鄴城，可城外依舊有無數袁兵埋伏。他們是得到城中信號，匆忙趕來助戰。人數雖然眾多，可又怎擋得住劉闖一眾人的狠殺？待城中袁兵抵達的時候，劉闖已帶著人殺出重圍，遁入太行山東麓。
5 y$ C  a& h9 m" B+ K3 ]
率領袁兵追擊的人，是一少年將領。
# Y% a+ ^& ^( g8 V4 r: u
聽聞劉闖等人遁入太行山，他也不僅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 M# j! y0 }) p太行山山勢延綿，劉闖等人逃入太行山，莫說他手中這些兵馬，就算是傾冀州之兵力，也休想封鎖整座大山。

他連忙返回鄴城，向老者呈報。
3 g$ I( Q' ^, c0 [
. m0 T1 |& m, C& _+ v那老者得知後，不僅發出一聲長嘆︰“天不亡闖兒，此次被他逃脫，再想要抓他勢必登天還難。”

“那如今當如何是好？”
0 |/ Z) E: ^& G" N( \
老者沉吟片刻後道︰“無敵，你立刻著呂曠搶佔邯鄲，同時設法封鎖太行八陘，盡量尋找那闖兒下落。友學，你率一部兵馬，前去和你子廉叔父匯合，夾擊許褚所部，但不可掉以輕心。
' e$ x5 r0 ^& j6 j" H+ {* G
那虎癡跟隨劉闖身經百戰，也算得是一員悍將。

/ U: p! `# s+ \! o) D, x他麾下老羆營，更是劉闖一手訓練出來的銳士，非虎豹騎不可抵擋。你為人聰慧，但也不能小覷了對方。此一戰，務必要給那闖兒予以重創，若能斬殺了許褚，定然是首功一件……”

3 @' o& n/ X0 ]6 u( m# h" A少年將領聞聽，忙躬身領命。

待他離去後，就見沮宗和陳琳兩人恭敬站在他面前，“文和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4 D" x5 n) h' L: v# g, {6 _( B4 V. F4 M
% E9 p9 n5 v0 Z; d9 V老者眸光一閃，那清　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接下來，便要請兩位隨我同往內黃，勸說兩位袁公子投降。”

“……”
. q. M4 k& ~8 a  z
! M0 I/ p3 n& b. q7 {建安七年四月，曹操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於黎陽的時候，命都亭候賈詡，悄然抵達鄴城。

/ N5 P9 B9 V8 R2 y5 N事實上，自從袁紹死後，鄴城許多人就在暗中和曹操勾連。
! k9 B1 F+ m5 P# y" A* z1 i+ Q
1 T0 {) }3 e' Z% c3 Y) g( k+ [其中，沮宗、陳琳等人，更表示願意歸順。袁紹一死，袁氏大勢已去……北邊有劉闖雄踞塞北，南面有曹操虎視眈眈。而袁氏兄弟又為立嗣一事反目成仇，勢如水火，令人無法看到希望。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沮宗陳琳等人最終決定，選擇曹操投效。原因嘛，卻不算復雜。劉闖雖然雄踞塞北，但幽州畢竟是苦寒之地，錢糧不盛。而劉闖即便為大漢皇叔，又能如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其羽翼已豐，實力強橫……兩敗袁紹之威，絕非劉闖可比。

哪怕陳琳曾做檄文得罪了曹操，但深思熟慮之下，依舊決定投靠曹操。

劉闖年紀和資歷上的劣勢，也在這時候顯露無疑。幾乎沒有人能夠相信，劉闖能夠對抗曹操。

袁克，是袁紹的族弟，最終決議背叛袁尚。
% `- {, K* N2 {. s4 v2 N. F, w6 {
他在陳琳沮宗的勸說之下，聽從賈詡的調派，試圖兵不刃血拿下鄴城。
) N4 B  S/ s& Z. K0 ~
; ~5 n/ A+ G' [卻不想劉闖突然到來，使得賈詡不得不提前行動。不僅如此，那大將軍印也被人強行奪走……
8 z4 R) k5 J& J( f! P. C
! q( H! X1 G$ x+ k! T/ _0 y3 ?鄴城的造反，也使得身處黎陽的袁尚亂了手腳。
6 z$ {) T, N, S4 Z9 ]
他有心與袁譚談和，卻被袁譚要求歸附。
2 d+ ]+ G' g; |+ y
袁尚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袁譚如此無禮的要求，一怒之下便率部撤離……好在，袁紹經營河北多年，畢竟還存了些底氣。原安平國相高蕃得知馮禮背叛，鄴城出事之後，並未投降，反而率部出擊，佔領了斥丘，與袁尚合兵一處之後，便立刻向趙國撤退。叛將呂曠雖搶先佔領邯鄲，可袁尚畢竟為袁紹之子，在邯鄲頗有人望。加之高幹從並州抽調援兵支援，呂曠不敢與之硬敵，無奈之下值得退出邯鄲，屯兵於梁期城，與袁尚所部兵馬相峙……

! R$ |9 B8 N5 E; }2 Y1 p' U8 ]與此同時，陸遜許褚和龐德，在清河水畔遭遇伏擊。
( f% s% {  ~! [) Q! M& Z, ~
8 l' R: i: z: A! g原本，陸遜是打算伏擊馮禮，卻不想那馮禮只是一個誘餌。

( `' c$ r; y( k% K1 g曹洪夏侯淵兩人早就做好安排，當陸遜下令出擊的時候，兩支人馬同時殺出，令漢軍大敗。

這也是老羆營自徐州之戰後，第二次大敗。
/ _+ H3 r+ [. F  J. q
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尤勝徐州之戰。

若非龐德許褚二人奮勇廝殺，若非陸遜臨陣不亂，從容指揮，只怕三千老羆便要全軍覆沒於清河水。
$ @; {/ `1 q+ Z! j; o) N& R
/ O0 S/ x: y% C! Y! @陸遜遇伏之後，便知道大事不妙。

" {! I( \& r* ~: v/ q) w但此時，曹軍和袁軍已經合兵一處，陸遜雖有心救援劉闖，可劉闖卻下落不明。
/ J2 E  u( j- K0 ]$ K* y! u
無奈之下，陸遜決意主動出擊，以吸引曹操注意力。他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之下，突然投下平恩。佔領平恩之後，他又帶著不足兩千人的老羆營做出跨河攻打館陶的架勢……夏侯淵見勢不妙，連忙率部馳援。不想夏侯淵兵馬尚未抵達平恩，又得到消息，漢軍偷襲清淵。

陸遜更打出劉闖的旗號，河北四處流竄。
2 H9 o3 @/ u, F% z  S  T! N8 M
夏侯淵幾次差點便追上陸遜，可是被陸遜虛晃一槍之後，又失去了蹤跡。

  k  x' J$ j) A“妙才叔父，這樣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根本成不得事。
, Q( ^# Q7 Y5 R6 }
這支老羆之所以這麼做，便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使得闖賊逃離。若咱們跟著他走，早晚會被他們拖累。而今局勢，只要封鎖了那漳水，是闖賊不得與老羆匯合，便任他們胡鬧吧。”
, Q5 g7 }" o( D. Y* t9 p6 l, s
- t9 U5 t/ V0 s, R1 H! M, i說話之人，名叫曹朋，是曹操族侄。
9 L( l% I6 r0 T
1 f# M5 }3 k) c不過，他並非譙縣曹氏族人，而是沛縣曹氏族人。
2 a6 E2 `1 C( }
曹操自稱是曹參之後，那曹參更是漢初丞相，只是後來因惹了禍事，曹氏才隨之沒落。其中一支，便遷至譙縣，成為譙縣曹氏始祖。曹操收復了徐州之後，沛縣曹氏復又和曹操取得了聯系，兩支合為一族。這曹朋便是沛縣曹氏族人，因勇武過人，智謀不俗，故而為曹操所重。
, t3 D) C; D9 ^5 R* Q
6 ^6 T5 Z( @+ h" L5 f夏侯淵聽取了曹朋的建議後，深以為然。
4 C# _0 x- `& F, @/ A4 [
. ~" j' j. g7 s0 u. _# \  h( X他旋即下令，不再追擊陸遜，而是以漳水為界，嚴防死守，壓縮老羆營的活動空間。
  N& V& d: F! ]6 b% u& v* h
* L4 P7 B9 e5 _& R陸遜見對方不再上當，也知道事不可為。
1 a: z% H" U# h' s6 E9 N' _7 e4 P
! o6 G7 A3 M& e  h- H/ D而劉闖依舊沒有音訊，他無奈之下只好率部向清河國撤退……
. S+ N  D/ s0 ~1 F
同時，諸葛亮也在幽州得到消息，旋即下令，命張、高覽、郭援三路並進，奪取河間。

+++++++++++++++++++++++++++++++++++++++++

: A9 e' P5 I1 {“這麼說來，曹司空已經佔領了鄴城？”
. B5 [/ q/ ]( q5 X% V/ |
; w6 w9 V' ?% Y1 G. Z“是啊，聽說他帶領十萬大軍渡河，已奪取魏郡。”

“那大公子今在何處？”

. n7 e" t* ^! |. ~) c/ [“大公子……”說話之人冷笑一聲，“卻不知怎地，與曹司空求和，已率部退到了清河國。”
% I) n; C( j3 l  Q1 u& R$ C( R! f
$ G* X" t1 p1 S7 O" y. M  Z, [0 R“三公子正與曹司空交戰，大公子卻和曹司空求和，那三公子豈不是危險？”
/ U9 C/ G4 l4 @5 Q
9 P; _' }$ E% W* y; e大號山，是太行山的支脈，位於並州和冀州的交匯處。
. Y1 g5 n) N+ K  c7 b
在大號山的山腳下，有一個村莊，村口開設了一個酒肆，專門供行商腳夫們在這裡休息打尖。
# ]5 o5 I% v& g1 V) j* Y! n7 }
一群行商坐在酒肆裡，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天下大勢。

/ ~" ~9 |# \& L' d8 A6 z在酒肆的角落裡，一個青年正默默的飲著酒水，好似渾不在意周圍人的交談。
1 [4 ?4 K* y; D
- |& W/ o2 v) f不過他的耳朵卻支稜著，那些個行商交談的內容，他是一點都沒有落下，句句都聽在耳中。
# P, `% p: b; z% N/ h
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青年站起身來，從一旁抄起一個包裹，便大步走了出去。
1 |# J& \& I( s$ I3 ~
' p$ ?' p# }! S& H( p酒肆外，拴著一匹馬。
5 S0 _. e. @3 w- R6 N. y
青年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就走。

- ^( B. D, t- y- M. T& C0 G! v/ }“那客官怎地走的如此匆忙，還未找他錢呢。”
5 c% Z( _$ W5 Q1 ^  H
, R1 G5 Q* e$ X$ z6 @% s1 S3 Y“你這夯貨，那位客官看模樣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腳上穿的是黑靴，手裡還拎著刀。那匹馬更非同尋常，其實等閑之輩？這等人家，又怎看得上那幾個小錢？”

6 B' m+ G. b1 i一幫酒客衝夥計笑道，卻見那夥計撓撓頭，便順手把那十幾枚五銖錢揣進了懷中。

青年離開酒肆之後，馬不停蹄便奔向大號山。

' m8 C% g: V7 F; F# M8 X入山之後，他就下了馬，沿著崎嶇山路牽馬而行。
2 Y/ c* X  l" }6 |
$ L4 }8 {) f6 m/ u$ C7 w7 z" }大約走了十幾里，他見左右無人，便循著一條羊腸小徑走去。穿過小徑，跨過兩道小溪，眼前景色豁然開朗。

% o1 Y4 j. u3 T一個隱秘的峪穀，出現在青年眼前。
6 n* _8 O7 w; d4 q, D% M
9 F1 G" @  w+ \" L, H/ D他快走幾步，迎面就見十幾個人迎上來。
3 U5 W7 C8 e4 L+ C
5 E1 I0 k3 \- m7 r8 m. h: X; g) T( Z“岑將軍。”
3 g* {; M' y( H4 w. s
! a" _* A& Q/ E“子家休在說什麼將軍，羞煞我也……皇叔一直在等你回來，便隨我前去。”

& V2 g% a4 v& {% D+ k( x青年聞聽，連忙把韁繩交給一人，隨著那為首之人便走進了峪穀。
, m- R8 ]: w* @( w, z* y# @# J
1 @5 ^$ I# J, ]$ y6 X9 |峪穀的面積不大，約四五畝的大小，中間還有一個水潭。三面環山，峭壁上喬木叢生，鬱鬱蔥蔥。

若不仔細查找，便很難發現峪穀的存在。
% E. ~+ b7 [0 [+ s: c) d& {, B
( w1 o4 @6 A* v1 p在水潭旁邊，一個巨漢正舞動雙槌，呼呼作響。
( r, ^4 T) o# B; `  ]
而不遠處，則也坐著一名巨漢，見青年箭來，那坐著的巨漢忙站起身來，“子家，你總算回來了。”

3 {( s9 s; C- a+ C巨漢，正是劉闖。
8 g- T' X4 p: u: h, m9 Q' W; b! x" t
當夜他帶著人從鄴城殺出後，便遁入太行山。

一番清點，三百飛熊衛幾乎折損了近兩百人……這也讓劉闖傷心不已，不僅僅是飛熊衛的死傷，更有武安國的戰死。本來，他打算盡快離開，可是袁軍的速度很快，封鎖了出山的陘口。特別是往北去的關隘，幾乎被袁軍全部關閉，想要北上返回幽州，的確是有些困難。
1 Z' V+ Y4 U) L7 E/ W* ?' T
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人在太行山中躲藏。

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不免感到萬分憂慮。
. L* G  b$ L9 v; V- O$ E3 V
- n; y; w3 }- [6 i而這時候，他想起了諸葛亮的第三個錦囊︰若鄴城有變，不可逗留，速往河間，亮當接應。

7 d9 V3 {/ l' Y7 {. d+ N河間？

可問題是，他現在如何向河間撤退？

* k- g" R& E' w8 H4 f/ G) {( j& a劉闖不禁感到頭疼，在三思之後，決意派出盧毓出山打聽消息。
4 z, Q5 {# r$ X; a
而那在酒肆的青年，也正是盧毓。
' C' ~9 Y- x7 r7 y
“子家，外面的局勢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