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3章 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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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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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a+ |# g: l' B0 g, h  ]    當夜幕籠罩在薊縣的上空時，整座縣城卻燈火通明，顯得格外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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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5 b6 I: S    伴隨著燕京城的修建，薊縣也就變得格外重要。他是未來燕京的南面門戶，又是勾連涿郡代郡和漁陽的要衝所在。如此一來，薊縣逐漸演變成為一個樞紐，雲集幽州行商，入夜後更見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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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露出驚訝之色，看著蘇威道：“你是說，蘇家和黑山賊有關係？”

    要知道，劉闖當年路過冀州的時候，曾與趙雲聯手消滅了萆山賊王當。那王當算起來，也是黑山賊的一支，曾為張燕帳下小帥。可在劉闖消滅王當的時候，蘇威非但沒阻止，反而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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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 v( F$ p6 G! w    所以當蘇威告訴劉闖，蘇家一直和黑山賊有聯繫的時候，劉闖著實大吃一驚。

8 Y; V9 A: }" E: y# j' Y    蘇威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黃巾賊失敗以後，于毒張燕等人便聚眾為賊。後來于毒趁袁紹出兵青州與田楷交戰之際，率部攻打魏郡，被袁紹所滅。再後來，呂溫侯奉袁紹之命出擊，給黑山賊再次沉重打擊。當時楊鳳等人紛紛投降，可張燕卻不願歸附，便率領部曲躲進常山、趙郡、中山、上黨與河內一帶的山谷，並經過這些年休養生息，人數多達百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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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黑山賊，也並非完全聽從張燕調遣。

    張燕此人，頗有規矩，決不允許襲掠週遭百姓，而且軍紀森嚴，在黑山賊之眾的威望甚高。

1 J6 L3 ?" v  ?2 O1 o8 u    王當之流，名義上為張燕部曲，實則早已獨立出來，不過是打著黑山賊的旗號四處作亂……若不然。當初皇叔滅了王當，張燕就應該出兵為他報仇，可是他至今都未有什麼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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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歸屬張燕所轄的黑山賊，主要集中於河內、中山和上黨一帶，常山和趙郡的黑山賊更多是假托張燕旗號而已。我蘇家和張燕一直有交集，此前張燕擄掠而來的財貨，大都是通過我們蘇家的手，販賣到塞北，而後又從塞北換取牛羊軍馬等物資。再賣給張燕等人處理。

. {; Z0 g3 S% K4 o5 e  m$ J" b    這也是蘇氏商隊能夠在河內與冀州等地暢通無阻的主要原因，黑山賊絕不會劫持我等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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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A. o* t6 f0 v& V' w( {    劉闖露出恍然之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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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沒想到，這蘇氏家族還有這等關係。

0 V* N: {5 ]6 e; w2 s+ N    不過想想似乎也很正常，蘇氏能為中山百年豪強。若沒有些許手段，又怎可能通商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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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E% _- D+ Y- j    依照著蘇威的設想，當劉闖聽到這麼一個消息之後，一定會萬分高興，而後對他待若上賓。如此一來，自己就能夠佔據上風，到時候掌握住主動權。一定能為家族獲取更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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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0 L% R: u; a. u+ {5 E1 D    可是蘇威卻沒想到，劉闖和諸葛亮相視一眼，卻突然笑了！

    事實上，蘇家和黑山賊的關係。司馬懿早就已經通過黃閣打探清楚。

    “大力，你我說起來是患難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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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8 i) x3 \* h0 O$ Q    諸葛亮開口道：“想當初皇叔從許都逃出，多虧了你拔刀相助，我等才得以倖免。順利抵達遼西。這份情誼，皇叔牢記在心。亮亦從未忘懷。不過黑山賊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 c+ u/ |: d3 l8 J- `/ ?    “諸葛公子，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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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0 T7 x& A2 p+ V. f9 |    好像和自己設想的版本有些不一樣，蘇威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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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2 S, d! q& x/ k8 A( m    諸葛亮看了看劉闖，卻見劉闖低著頭，手中擺弄著一口小刀，好像渾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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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若論私交，你勿論提什麼要求，皇叔都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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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你可以參與燕京建設，比如你可以加入對丁零和夫余國的商團，比如你可以行商三韓……這是你我私交，相信皇叔非但不會阻止，反而會竭力成全。可是和你蘇家做交易……呵呵，恐怕沒有人會答應。至於是什麼原因，亮以為不用贅言，大力你一定自己清楚。”

    諸葛亮就剩把話說明白：你們老蘇家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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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半晌說不出話。

! a" R- F: f& B9 d/ i" d2 n% J+ K    而劉闖則站起身，“大力，我看這件事就這麼說吧，我明日還要前往涿縣，拙荊臨盆在即，我實在是脫不得身。至於商事，你大可去找子方商議。相信子方也不會拒絕，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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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早了，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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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聞聽，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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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h  \. p: }    就說投效就投效，哪兒來的這許多彎彎繞？

    當初他就建議蘇平和蘇雙不要搞這些花樣，可蘇平和蘇雙那骨子裡的商人氣息讓他們認為，他們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現在好了，人家根本不和你談，因為人家從心眼裡不信任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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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3 d/ \    蘇威心裡嘆了口氣，連忙道：“皇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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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G2 \+ k* ?, F5 A) p7 D8 Z: Z    “大力，還有事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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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半晌後，苦笑道：“皇叔，我此來實則一個目的，蘇家願投效皇叔，懇請皇叔能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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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s6 V4 c* w& m/ Q! W7 a    劉闖，笑了！

    “大力，我不是不想要你們投效，而是我著實信不得你們老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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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I1 Q/ _5 g- \% q4 n, t# b    此前，我曾與你們蘇家有過契約，可是到現在，你們蘇家也未能完成……想當初，你們蘇家幫過我，我記在心裡。所以我從打下遼東之後，便為你蘇家開通遼東商路，為你蘇家帶來千萬家財。

  Z0 r- }9 n+ s- G+ Y) v4 k4 @    可是你蘇家給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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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 o2 j  r. W    那兩三萬老弱病殘？大力，莫開玩笑了，而今我坐擁幽州，虎視並、冀，老蘇家又跑過來說要投效。你們拿什麼要我相信你們？亦或者說，我又該怎樣才能忘記過去的那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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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 t: L! r! v' L9 a3 Q* E+ I6 z    一旁諸葛亮道：“大力，休與皇叔言那黑山賊。

    沒錯，我幽州的確是缺人，但我相信，不出三載，幽州便可以激增百萬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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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9 m0 ?2 ?. A- L: O    我幽州有廣袤土地，有充沛牛羊，有強大武力……莫非還保不得百姓平安，令天下人嚮往？

    黑山賊，皇叔所願，不過相信以皇叔之能。取黑山賊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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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便是你蘇家也不可能現在就讓黑山張燕投效我家皇叔，既然如此，說這些又有何用處？”

    是啊，當我兵強馬壯的時候，何愁黑山賊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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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一番話，讓蘇威啞口無言。

9 U- ~  _: ~) h  t    半晌後，他一咬牙道：“皇叔，我蘇氏願助皇叔。奪取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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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蘇威深吸一口氣，“我蘇氏常年走常山關，與常山關守軍關係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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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皇叔欲謀中山，蘇氏願為馬前卒，奪取常山關。斷焦觸歸途。同時我們可以與張氏聯手，夾擊望都張南，奪取蒲陰陘，則中山十三縣可盡歸皇叔，以作為我蘇氏投效皇叔之獻禮，不知可否？”

  A0 n  ~4 e% H* c4 Z6 x9 {    劉闖聞聽，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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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諸葛亮看了一眼。突然道：“孔明，此事便交給你來負責。

    若奪下中山，蘇氏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若蘇氏膽敢欺我，他日我馬踏中山時。便是蘇氏滅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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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p) ?) J- ]    劉闖這一番話，說的是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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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只覺後背滲出冷汗，令他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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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2 }# }6 n; i- e0 p( N    好在劉闖並未再言，便大步走出衙堂。

    諸葛亮笑瞇瞇走到蘇威身邊。伸手拉著蘇威的胳膊，“大力兄。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再做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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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u6 Q4 O! f* |0 N+ X8 `- D    諸葛亮和蘇威要如何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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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再過問……他相信，諸葛亮能夠妥善處理此事，並且得到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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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w, {2 Q# E5 Q    在返回涿郡的途中，田釋忍不住問道：“主公既然決意和蹇曼合作，又為何暗中支援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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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1 R# t# k( d( W' m' t    田釋和沮鵠而今已進入劉闖幕府，成為劉闖身邊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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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徐庶，在幽州之戰中已充分展現出他的才能，更在受降城一戰大放光彩，足以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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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而今的地盤是越來越大，需要的人才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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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在田豫受命為護鮮卑將軍之後，郭援也有些騷動，向劉闖數次請戰。

    諸葛亮認為，郭援確有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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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8 `2 a: \7 {" W/ x    更重要的是他對劉闖非常忠心，更兼之與劉闖的親戚關係，應該讓他出來做事。上谷郡很重要，可由於大鮮卑山被劉闖奪取，上谷郡實則已成為大鮮卑山的後方供應基地，戰略意義不似早先那麼重要。根據劉闖制定出來的一系列歸化，未來劉闖將會向上谷郡填充二十萬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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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q! N6 H! o; b: d* o# t    如果真能完成這個目標，加上上谷郡原有人口，足以保證大鮮卑山的糧草供應……

    如此，郭援就不再適合為上谷郡太守，他的軍事才能出眾，但內政方面的本領，卻遠遠不足承擔起一郡太守的職務。於是，劉闖在三思後，決意將郭援從上谷郡抽調出來，前往北新城就職，拜都尉。隨後他又拜石韜為上谷郡太守之職，同時命孟建前往受降城，聽候調遣。

    若奪取五原郡，那麼孟建就將就任五原太守。

3 h3 Y/ ^* y" b    石韜和孟建的抽調，使得劉闖幕府暫時出現空缺……

    好在田釋和沮鵠二人的到來，可以非常好的彌補石韜孟建的離去，而且在某些方面更為出色。

    劉闖笑道：“巨言莫非真以為，那蹇曼要歸附於我？”

' D6 {/ }" Z6 j& b: X1 U    “這個……”

    “蹇曼，檀石槐之孫，狼子也。

    他現在依附我，一方面是為了對抗步度根和軻比能，另一方面也是為壓制戴胡阿狼泥和厥機。他而今在安侯河大肆收攏昔日他祖父留下的部族，更吞併了步度根三分之一的部眾，所以才有了對抗步度根的底氣。可一旦步度根軻比能被他消滅，而他又幹掉戴胡阿狼泥和厥機兩人，定然會窺視幽並。而那時候，我的注意力當集中於中原，恐怕無暇顧及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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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一個統一的鮮卑，我需要他們不斷征戰，才符合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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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4 g' [$ k! M' w5 ?. N) D    所以，我可以支持蹇曼，但同時更要支持步度根和軻比能……我要用蹇曼來對抗步度根兩人，既不能讓步度根佔據優勢，那樣一來蹇曼必然會放棄對抗；也不能讓步度根太過弱小，那樣蹇曼會非常輕鬆的戰勝步度根，統一鮮卑。思來想去。唯有讓蘇氏暗中與步度根聯繫，同時還要設法離間蹇曼與戴胡阿狼泥兩人的關係，必要時我甚至可以把兒禪也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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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 J/ d# b" ]4 n: s6 s    總之，在我未能平息中原戰事之前，鮮卑絕不可停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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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與田釋連連點頭，看得出來，劉闖對鮮卑人非常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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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2 ^) R7 N- n! o3 f* G    恐怕他忌憚的不僅僅是鮮卑人，所有塞北的胡人，他都會感到忌憚！

1 h$ W1 Z4 D. N5 Z( B9 N, X1 K4 `    “主公。何時可兵進冀州？”

4 P. J" |* F- z0 ]& t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時機成熟時，自會兵發冀州。”

    什麼叫做時機成熟？何時才算時機成熟？

- [2 F4 R# Q7 `" i* P* n. ^    劉闖沒有說，田釋與沮鵠也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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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h, O' m; Z- h: O( d4 @9 x    回到涿郡的時候，麋繯的產期已經臨近。為確保麋繯順利生產。荀諶甚至派人從南山書院，將張仲景等人請來。不僅僅是張仲景來了，包括鄭玄、管寧、胡昭和黃承彥也都趕來涿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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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m6 l1 j4 K, `  D    以至於劉闖抵達涿縣的時候，甚至沒能來得及喘一口氣，便被鄭玄喚去一頓斥責。

    “你這孩子，怎如此不經心？

% n, g" X0 \# j' L1 `" A    三娘子分娩在即，你還跑去外面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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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 p$ r- u; T- X: r8 |    你知不知道。這時候三娘子最需有人陪伴，你整日裡在外奔波也就罷了，怎能這時候也不陪伴三娘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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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嫁給劉闖多年，許多人都習慣以‘夫人’而稱呼。

    唯有鄭玄。還是喚麋繯為三娘子，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份高，聲名顯，更重要的是鄭玄還是麋繯的義父。鄭玄今年已七十五歲高齡。不過氣色極好，滿面紅光。精神也極為矍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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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鄭玄死於建安五年，也即是官渡之戰那一年。

    而今建安五年已經過去，鄭玄卻絲毫不顯疲態，反而越發精神。

    也難怪，歷史上的鄭玄，遭遇喪子之痛，更為袁紹怠慢，在病中被強行送往鄴城，以至於死於途中。而現在，鄭玄居住孤竹城，愛子鄭仁更有一子，名鄭小同，也在茁壯成長。他無喪子之痛，更無衣食之憂，往來無白丁，談笑皆鴻儒，更有張仲景和華佗這等名醫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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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g& T2 ?' r    如此生活，更合了鄭玄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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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9 x7 l$ z: f. J1 @    沒有必要去面對複雜的政治鬥爭，一切都有劉闖在外面抵擋，鄭玄的生活，可謂是毫無壓力。

3 Y/ B$ N3 W7 J8 O    劉闖被鄭玄一頓斥責，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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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Z$ \5 `# Q4 q    還是孔融在一旁道：“康成公莫怪罪皇叔，想必皇叔也不想如此。

' c$ ]; W, p& ]0 w. C0 h2 }- F    可他受天子所托，自當為朝廷盡心盡力……他所做一切，皆為我漢室著想，依我看卻有賢者之風。”

    “賢者之風？”

: Z1 f. s' E: {  n; x, f3 F6 c! ~    鄭玄冷笑一聲道：“我怎地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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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只能躲在孤竹城編書講課，而皇叔卻能為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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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寧毫不客氣，讓鄭玄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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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0 c& c/ P0 V9 f    不過，鄭玄倒不是真的怪罪劉闖，所謂老小孩老小孩，年紀越大，有時候就越是不講道理。

5 c* ?& l( @1 L2 ]& A) P: v9 R    劉闖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他剛要賠罪，卻見鄭玄一擺手，“休要在這裡呱噪，且去探望三娘子。

    你這一去塞北數月，三娘子可是掛念的緊。”

    劉闖聞聽，連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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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i, U1 E8 N0 L1 p; @* I1 Q' e    他匆匆來到後宅，先與諸葛玲等人見過，便閃身進屋，來到麋繯身旁。

    這一晃就是幾個月沒有見面，兩人重逢後，更有說不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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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回到涿縣之後，幽州也旋即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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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年初以來，幽州的戰事就不曾停歇。先是袁紹五路大軍進擊幽州，隨即又展開塞北對鮮卑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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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往前推演，幽州從建安五年開始，戰事就一直沒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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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打到現在這種程度，幽州上下，包括漢軍將士都感到了莫名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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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很清楚，戰事進行到這個程度，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這幽州的負擔必然沉重，非但無益於己身的發展，甚至有可能會造成窮兵黷武的局面。這對於剛剛穩定下來的幽州而言，絕非一樁好事。

    其實，劉闖也在期盼著戰爭早日結束。

    可他更清楚。而今還不是真正可以休息的時候……

    袁曹決戰在即，若歷史如正常發展，曹操獲取勝利的話，劉闖一定會非常願意，再給袁紹一次痛擊。

    當然，這也將是他佔領幽州之後，最後一次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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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s* o8 h    所以劉闖雖回到了涿縣，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袁曹之戰的事情上。

    黃閣每日不斷的從前方送來消息，也讓劉闖可以詳盡的瞭解袁曹大戰的進展。

& `7 w; O# b4 X: J" g, B    曹操已經退到了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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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的期待感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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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w! [' r: t) _- `1 H    他派人告訴諸葛亮。讓他嚴加關注蒼亭之戰的結局，同時更著手開始安排，接下來對冀州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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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感覺，的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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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v) f4 q' F" T# b6 v/ z, Z    從建安五年官渡之戰開始之後，劉闖就一直緊繃著的弦。總算是得以放鬆。

    每天或是在家中陪伴妻妾，等候他重生三國後，第一個孩兒的降生；或是去鄭玄的住所，聽那些老大人談古論今，引經據典。同時，他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黃承彥以完成了火藥的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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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黃承彥製作出來的火藥，沒有太大威力。

    不過劉闖倒也不是特別失望。他早就料到，想要改變戰爭模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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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G# s$ u8 R6 L0 M4 k    從火藥的出現，到演變為真正的火器。至少相隔了幾百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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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火器演變成為管狀火器，也需要幾百年的時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人類文明演變的過程。劉闖可以讓火藥提前幾百年出現，但真想要改變戰爭模式。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也許幾十年，也許百十年。甚至可能幾百年。科技的發展，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完成。這其中需要更多的積累，更多的失敗，更多的探索……劉闖很清楚，至少在他有生之年，看不到火器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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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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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讓火藥提前幾百年出現，已不枉重生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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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Q6 O, S8 @6 K    建安六年六月，呂布命夏侯蘭率部挺進高闕，隨後他又派遣太史慈和魏延，跨陰山屯兵滿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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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 e. o5 E; u    呂布的突然發難，使得高幹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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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V4 @& h) V9 W; r    他急忙命焦觸從壺關出擊，搶佔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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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幹看來，呂布的一系列動作，分明是要對并州用兵的前奏。不僅僅是呂布在動作，包括雁門郡的黃忠，定襄的徐盛，以及句注山的許褚，也紛紛調兵遣將。

    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劉闖要進軍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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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因為要平定南匈奴內部的爭紛，所以沒有出兵。但他還是獻上戰馬五千匹給呂布，資助呂布用兵。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高幹倍感壓力。無奈下，他再次派人前往鄴城求援。

    看起來，劉闖對并州用兵已經不可避免。

: f. h/ `- Q& Y1 }' C$ Y    即便是遠在平丘的袁紹，也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強大壓力。

) v: b, b* e0 @$ d) X1 s    也正因為此，袁紹最終決定，要在黃河北岸和曹操決一死戰。而這決戰的地點，也正是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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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A' o, I( X# I6 ?    “袁本初，陣腳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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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悄悄出五阮關，抵達閻鄉的諸葛亮得到前方消息，立刻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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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命張遼為主將，做好進駐中山的準備，同時又命令趙雲自鎮平開拔，埋伏於盧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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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曹操和袁紹之間的決戰，也在蒼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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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依舊佔據兵力的優勢，命袁譚為先鋒，直撲黃河岸邊的曹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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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P1 a$ _5 U7 u. Y0 y+ d    而曹操則背依黃河，斷絕了自己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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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鼓勵曹軍將士，奮力應戰。

7 [2 D: L& z4 q& d- O# w    當袁譚先鋒軍抵達之後，夏侯淵突然率部回擊，大敗袁譚所部，更把袁譚團團包圍。有道是父子情深，袁紹雖然寵愛袁尚，可袁譚畢竟是他親生骨肉。眼見袁譚被曹軍圍困，袁紹也急了，立刻率部馳援。在抵達蒼亭之時，曹操突然放棄袁譚，率主力給予袁紹迎頭痛擊。

7 L$ x4 P: J7 i+ T) O! K    就在雙方糾纏之時，早已埋伏兩翼的曹洪和徐晃率部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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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3 E0 \0 w" u( F2 N. H    一方，是斷絕了退路，唯有死戰方能博取一線生機；一方則是倉促應戰，陣腳大亂。

    曹操更親自上陣，督促曹軍將士奮勇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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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c: }* v    在曹操的帶領下，袁軍最終未能抵擋住曹軍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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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7 ]7 Y    雙方從正午。一直殺到了夕陽西下……袁軍終於抵擋不住曹軍的攻擊，潰敗而去。袁紹督陣，指揮兵馬拚命廝殺，奈何袁軍陣腳已亂，根本無法挽回敗局。眼見大勢已去，袁紹在袁譚的保護下殺出重圍，向館陶撤退。

& n8 a, l3 S0 }5 H: @    蒼亭一戰，袁紹七萬大軍折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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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I: x! J, ?  Y' T! F    隨同他逃回館陶的袁軍數量，甚至不足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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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在逃回館陶之後。便一病不起。

; u+ p: |4 F) X4 H5 L6 I; u2 b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佔據了上風，為何會如此慘敗？去年的官渡，今年的蒼亭……袁紹兩戰之後，元氣大傷。蒼亭大戰。曹操不僅僅是獲得了戰役的勝利，更重要的是他一舉扭轉了袁強曹弱的局面。雖然蒼亭一戰，曹軍同樣死傷慘重，可是曹操卻順利佔領了陰安、繁陽、元城和魏縣等城池，與袁軍隔清河對峙，在河北地區牢牢的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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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z+ T. ]9 A7 F' t    蒲陰陘，太行八陘第七陘。

    其地峰巒峭峙。仄境內通。從幽州而來的騎兵，由此和直逼河北內地，也是中山最為緊要的一處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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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奪取了五阮關之後，蒲陰陘便暴露在漢軍鐵蹄之下。

: a! @; s% t0 F: \5 u5 W    為了防止漢軍偷襲。張南親率兵馬，屯駐蒲陰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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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伴隨著呂布在五原郡各種動作，張南也漸漸失去了戒心。

. b  I5 h' s- L0 c! E% y    很明顯，漢軍的目標是并州。而不是中山。想想也不足為奇，劉闖雖然拿下了幽州。可是要想和袁紹對抗，顯然還不是對手。換做自己，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前來奪取中山，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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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張南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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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張遼在閻鄉調動兵馬頻繁，可張南卻不甚在意。

! C" ~9 S2 O+ W4 u0 Y1 G" O# o    不管你如何厲害，我只要死守蒲陰陘，你漢軍就無可奈何……他原本以為，袁紹定能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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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j2 \4 d5 t# R7 `2 G" F+ n3 Z    卻不曾想，袁紹蒼亭一戰失敗，已退回館陶。

# v' j8 e! L( S: g7 ]    這一日，張南正在城關上巡視，卻忽見有人前來稟報：“將軍，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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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d& L: U) ~$ U; @7 L4 m- E    “何事驚慌？”

! o" \6 l' z1 _) L, {8 R4 I! U! t0 p    “盧奴蘇氏突然起兵造反，假借送糧之名，奪取了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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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南乍聽之下先一愣，旋即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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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都，可是他的大本營。一應糧草輜重盡在望都，若望都失守，他便要在蒲陰陘便要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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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一件大事！

    張南當然知道蘇氏家族，更清楚蘇氏的能量。

    蘇氏家財逾億，僮客五千人以上，也就是說，蘇氏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聚集起五千人以上的大軍。如此一支力量，此前一直與袁紹合作緊密。怎地突然間造反起事，難道不怕袁公怪罪？

3 z$ A0 k& h- t7 o3 ?& p8 T    張南不敢猶豫，連忙點齊兵馬，前往望都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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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張南離去半日後，當天將晚時，一支人馬風塵僕僕，出現在蒲陰陘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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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0 }1 C  S$ c    “前方兵馬立刻止步，是何方兵馬，為何來此？”

    關城上的主將，立刻大聲喊喝。

$ ?- g6 k# R5 Z    對方兵馬立刻有人躍馬而出，高聲道：“我乃張南將軍部曲，張將軍在返回望都的路上，擔心漢軍偷襲蒲陰陘，而城中兵力薄弱，故而命我等前來相助。這裡有張將軍的令箭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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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城上的守將一怔，旋即讓對方把令箭送過來。

. g% d3 c6 R+ v: h) Y' H4 j; ]    他在火光下仔細查證，確認令箭無誤之後，便下令開關放行。

$ y0 b4 }4 I8 W$ m    張南有這樣的擔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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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9 x  q- c* n2 U6 q7 w$ ]    那蘇氏便是佔領瞭望都，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怎可能抵擋住張南手中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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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蒲陰陘的守將並未懷疑，特別是在確認那令箭之後，更沒有半點擔心……可就在這支兵馬入關之後，忽聽軍校前來稟報：“漢軍主力出現在蒲陰陘關外，似要通過蒲陰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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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陰陘守將大驚，連忙要登上城門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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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1 u8 A1 g$ [1 Q    已經入城的那支兵馬主將，則笑呵呵拉住蒲陰陘守將，“漢軍不知死活，竟敢前來挑釁，某願隨將軍一起登城，倒要看看那漢軍究竟是何人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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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陰陘守將沒有拒絕，拉著那人的手，便直奔城頭而去。

    “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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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F% T" B0 q    “在下，張宥！”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4章 袁之殤

* k" \( @$ ^  ?& k  s+ j    館陶，袁軍大營。

    袁紹自蒼亭一敗後，便昏昏沉沉，精神不振。

    也難怪，素來自負的袁紹，卻接連敗給他從看不起的曹操，這心裡面自然是格外的鬱悶……

    袁尚已經從鄴城趕來，準備接袁紹返回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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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袁紹的身子虛弱，醫生叮囑袁尚，不要急於讓袁紹趕路，最好是休息一下，調養一下身體，待病情好轉後再動身啟程。袁尚得了醫囑，更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他派人向家中傳信，而後便留在袁紹身邊服侍。他怎麼也不能讓袁譚單獨留在袁紹身邊，以免發生變故。

$ Q- r2 U( l; ?' O/ W# X    袁軍大規模的撤退，屯駐於清河南岸。

$ V* H* X9 G' P$ Z+ y    而曹軍在蒼亭一戰中同樣損失慘重，雖取得勝利，卻無力繼續北上。

9 I/ p; H# h1 {" ]& X    曹操也頗無奈，他當然清楚，袁紹大病，袁軍士氣低落，袁譚袁尚還無法支撐起整個河北大局。這時候，也是他出擊的最佳時機，奈何蒼亭一戰後曹軍同樣實力受損。恰逢秋收在即，他更不能臨時徵召兵馬。去年官渡大戰，就已經耽擱了整整一年。兗州、豫州許多地方絕收，若不是他從建安元年推行屯田之法，這幾年來也算是有些家底，否則今年便無法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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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g  o2 |/ o5 p    依照著曹操的計劃，今年定要休養一段時間。

; v  f# h. K0 E6 {* G    他不願意在徵召青壯，那樣勢必會造成勞力短缺……若非如此，曹操挾官渡大勝，汝南大勝之氣勢，怎可能只調派出五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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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5 A& p  \: ^    如果今年再出現絕收，河洛必然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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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為全局著想，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明知道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他卻無力收復河北。

    袁紹同樣感到鬱悶。也正是因為這鬱悶，使得他一病不起。

. M! p1 a! d9 T: e: c' l    折騰了一整天，袁紹總算是睡下。

$ T( |5 D) w3 f2 E5 G    袁尚和袁譚站在門外守著，以便隨時聽候召喚。

    兩兄弟相互提防著，又相互算計著……說起來，他二人都很疲憊，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他們都擔心，自己休息的時候萬一發生身邊變故，會影響到自己日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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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兩兄弟守在屋外，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是暗藏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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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天已經晚了，你還是去歇一下吧。我在這裡守著就是。”

    “這怎可以，我乃長兄，哪能這個時候歇息？倒是顯甫從鄴城趕來，便一直忙碌著照顧父親，恐怕早已累了。你且歇息，我照看父親就是。若有什麼事情，我定然會派人通知於你。”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場面。

& V! F3 Q" M* N. n2 z8 f& H% M. _    只不過在兩人滿面笑容之下。卻隱藏著各自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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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8 l' f+ C8 R0 D5 l5 {    這時候，從院子外面跑進來一人。

    “三公子，逢紀先生派人前來，說有要事通稟。”

    袁尚一怔。向袁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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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5 a5 q% G/ T& t    袁譚則笑道：“既然逢紀先生派人前來，定然是有大事……顯甫只管去問，我在這裡看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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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說實話，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

    可逢紀不可能無緣無故派人前來。那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 Y. j4 D# k" ~. _3 G+ R4 ]% h" f/ w    於是，袁尚向袁譚告了個罪。便匆匆忙忙走到院門外。前來傳信的人，袁尚倒不算陌生，正是昔日跟隨袁熙的袁朝年。

    “朝年，逢紀先生派你來，有何事情？”

  a5 y& A0 H+ ~9 L) s    袁朝年正要開口，袁尚就看到一個管事從遠處急匆匆跑來，直奔院落之中。

6 M& K" e7 b. W3 q    這個人，是袁譚的心腹……袁尚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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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看上去風塵僕僕，躬身回答道：“啟稟三公子，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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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4 u2 K; E: f, d3 B    三日前，漢軍偷襲蒲陰陘。蘇家在中山作亂，詐稱奪取望都，將張南將軍從蒲陰陘調走之後，又派人奪取蒲陰陘，斬殺蒲陰陘守將辛明。張南將軍得知消息，立刻率部趕回蒲陰陘，卻不想在途中遭遇蘇、張兩家豪強伏擊，令全軍潰敗。張南將軍而今逃匿無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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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6 A) T( B    望都、唐縣、蒲陰陘相繼失守，漢軍大將張遼兵出閻鄉，在唐縣張家的幫助下，奪取常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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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袁尚聞聽，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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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響，半晌沒有回過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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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陰陘告破，望都失守，常山關被劉闖佔據，這等於是截斷了高幹援救中山的通路，整個中山勢必淪落漢軍之手。可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讓袁尚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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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V* n8 q2 d* {( L    他緊咬牙關，半晌後道：“你立刻趕回鄴城，傳我命令，命辛評出擊，奪回中山。”

    袁尚現在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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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辛評就告訴過他，千萬不要從冀州抽調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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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0 p" I( }% o- q, B    若焦觸仍在中山，與張南可以相互呼應，蘇家如何能奪取蒲陰陘？偏他不肯聽信，把焦觸派往并州。如此一來，張南獨木難支，被蘇家鑽了空子，以至於中山危矣。袁尚當然知道蘇氏，更清楚這蘇氏在中山，擁有何等威勢。百年大富之家，其底蘊同樣不可以掉以輕心。

' x) W9 [$ w/ e5 ^' G    如今之計，只能期盼著辛評出擊，奪回中山。

    否則中山失守，常山郡必面臨危險……袁尚頓時有些急切，感覺著再也無法穩住心神。

7 K$ v8 Y- h- R    他把袁朝年打發走之後，便快步返回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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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9 L( v: }1 c9 k$ |. p+ z6 y    未曾想，他看到袁譚臉色鐵青，好像失魂落魄一般。

    袁尚心裡一咯噔，以為袁譚也得知了中山失守的消息，於是連忙上前，準備做一番解釋……

    可未曾想，他還未開口，就聽屋中傳來一聲怒喝：“闖兒，欺我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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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父親他這是……”

! V, `. g& L' V  A    袁譚咬著牙，半晌後苦笑道：“辛評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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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I7 I5 ?' _4 g% q)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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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思，顯甫，你二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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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4 U- k" K. _% K  K    袁尚只覺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耳邊嗡嗡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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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魂不守舍，與袁譚一同走進房間裡。可心裡面仍感到疑惑：這辛仲治好端端，怎地反了？

% Z- j8 S9 |# n- I! r1 J    袁紹臥於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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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8 H  \" b    在床榻旁，匍匐著一個男子，正是之前進去報信的那個袁譚心腹。

  t( W" d9 N3 \6 o% a    袁紹的鼻息甚重，閉著眼睛努力平復心中怒氣。

    他有理由生氣，辛評無緣無故的造反，此前沒有任何徵兆。若在平時，袁紹未必放在心上。可現在……蒼亭一戰失利之後。袁軍元氣大傷，實力銳減。這個時候，正是該穩定局勢，休養生息之機，辛評這一反。看似無關緊要，但實際上卻表明了，袁紹的掌控力正在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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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思，仲治一直為你效力，何以突然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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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_" U- W. `5 s% D0 s) _# G    袁譚這時候更是一腦袋的糨糊，他又怎知道，這辛評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反叛出去？袁譚自認，他對辛評不薄，可說是敬若上賓。而且之前辛評還和他有書信往來，談論一些軍國大事。從那書信之中。袁譚可以看出辛評並無謀反之意，怎地突然間，就投降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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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這些時日我一直在你身邊。仲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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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帳東西。你自己的人都管不好，如何能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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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l, ]' d0 O) y2 b( K2 d% {3 N/ O! p$ u    袁紹大怒，怒斥袁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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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氣急了，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 n" Y& @% C. @) j. l    袁尚連忙上前攙扶住袁紹，為他摩挲後背。

    不過在心裡面，他已經決定隱瞞此前他不聽辛評主張，強行派兵前往并州的事情。袁尚不是傻子，他隱隱感覺得出來，辛評之所以謀反，很可能和他當初否決了辛評的建議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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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辛仲治，我不過就是不同意你的建議，也不至於你跑去謀反吧……

    可這種話，怎能說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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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袁紹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得會如何惱怒。

    “顯甫，你立刻派人趕回鄴城，命張南出兵，復奪高陽。

( b/ l' o! Q. o5 C+ |    高陽確不可有失，若不然河間危矣。若河間被闖兒拿下，則冀州必然發生動盪，不可不防。”

$ E* M, T& T) t    袁尚聞聽袁紹的吩咐，頓時哭喪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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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甫，為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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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a2 g% G) F& h2 t. U1 K    “父親，我方得了消息，中山……盧奴蘇氏和唐縣張家聯手反叛，奪取蒲陰陘，攻佔望都，更封鎖了常山關。他們投靠了劉闖，在中山國起事。漢軍大將張遼和趙雲，已分別奪取了常山關和望都，孩兒估計，中山已經淪落漢軍之手。我本來還打算，讓辛評出兵奪取中山……”

& [2 F) e3 G2 P! v3 i, s4 o    袁紹瞪大了眼睛，看著袁尚。

    他臉色突然一陣潮紅，嘴巴張了兩張，一口鮮血便噴出來，噴的袁尚滿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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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父親！”

    袁譚和袁尚連忙上前，可袁紹已經昏迷過去。

% k! J7 |- f9 g, P) o/ t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3 w. h- S3 ~% C5 s' C, M! k% P    “快找先生來！”

& J$ {- t) a& H$ U' {: p    袁尚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著袁譚大聲吼叫。

+ Q/ x( g' r2 ?+ W: Z; I. f    袁譚這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思維的能力，下意識跑出房間，讓人把醫生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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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旋即回過味兒來：我是長子，我是長兄，袁顯甫怎敢指派於我？

    他心中頓時火起，有心想要回去找袁尚爭論。可又一想，袁紹昏迷不醒，他實在不適宜這時候再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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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E. U+ s7 m( b- i) f6 j    醫生趕來後，費好大勁兒才算是把袁紹救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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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H! B* Q; U% z# |. W) B- A    袁紹閉上眼睛，腦子裡卻不斷梳理著辛評和蘇家謀反的原因。

7 g8 o2 g" Q4 v! x/ r, J    按道理說，蘇家是商賈之家，商賈重利無義，劉闖佔領幽州，奪取大鮮卑山，坐擁受降城，等於斷去了蘇家的商路。蘇家在這種情況下投靠劉闖，似乎也很正常，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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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Q$ d+ M) _, `. n    可辛評呢？

    辛評有為何會謀反？

2 w( O1 U% s9 [9 c6 p* x- _7 s    袁紹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再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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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2 k1 Z' ~4 C0 l    “辛佐治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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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毗而今坐鎮高唐，正抵禦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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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4 v! X' ]8 J    “立刻派人把他拿下，絕不可將他放過……還有，辛評和辛毗的家人都在鄴城，一併與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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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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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唐，是黃河南岸的一處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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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2 H, Z) u1 A) J3 [- B+ n    袁紹在官渡之戰失利以後，便退至黃河北岸。

8 |) H4 M& P9 L8 E5 J/ e    但袁譚卻保留下高唐，為的就是將來有一日，他可以重返河南。收復此前被曹操奪取的地盤。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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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思便留守平恩，防止操賊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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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估計曹操蒼亭一戰雖勝，也傷了元氣，短期之內不會發動攻擊。

- E! Z; [1 }) i) b: s. E    顯思在平恩，構築壁壘，憑清河天塹死守即可，切不可再冒然出擊，你而今還不是操賊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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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2 T% s2 }1 u    袁譚心中一喜，連連點頭。

: h) v) a6 M# A' Q    “顯甫準備車仗。明日一早，咱們就返回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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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o4 {5 {: q% Y3 K! q2 b/ N- A    “父親，你這身體！”

    “這時候還說什麼身體，若我再不回去，只怕鄴城就要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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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主意已定。袁尚也知道，再勸說也無用處

    無奈之下，他只得聽從袁紹吩咐，趕去準備車仗。

    第二天一早，袁譚率部趕赴平恩，而袁尚則陪伴著袁紹，返回鄴城……

( g8 |6 [' q& |; [* Q+ D% |" I" Y    正如袁紹所言。他若再不回來，鄴城就要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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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六月底，蘇氏和張家謀反，漢軍奪取望都和蒲陰陘。張遼兵出閻鄉後。命郝昭率部拿下常山關，封死了并州兵馬馳援的通路。兵駐太原的焦觸得知中山失守，連忙通知高幹，同時親率大軍來援。哪知道兵至常山關。卻遭遇漢軍伏擊，大敗而歸。焦觸險些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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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焦觸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好等待高幹援兵。

, J" W& b$ D$ d. q: l    可問題在於，此時的高幹，哪裡能抽調出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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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在常山關伏擊袁軍之後，便迅速南下，佔領望都。

/ f, |7 o: w4 `6 C. U8 Q4 S( F    而趙雲和陸遜則兵分兩路，趙雲直撲盧奴，而陸遜則率部奪取上曲陽。

1 v: R& u" K0 C' O( T) a4 y    這時候，便可以看出蘇、張兩家中山大豪的能量。中山十三縣，大部分官員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漢軍進入中山之後，蘇、張兩家派人為嚮導，陸遜趙雲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上曲陽、盧奴、安喜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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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 A% g7 F" l0 _    正當漢軍在中山長驅直入的時候，遠在河間高陽的辛評突然起兵造反，張郃高覽郭援三人迅速搶渡易水，佔領高陽、鄚縣和文安三座位於易水河畔的城池。而辛評則帶著家眷前往涿郡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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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辛仲治早有謀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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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回到鄴城之後，便迅速平定了鄴城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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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S" e- H8 u7 n. f    不管怎樣，袁紹雄踞河北多年，哪怕是兩次慘敗給曹操，他在河北的威望依舊不是他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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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X1 |4 z! Z5 ^9 @    只是，袁紹此前派回鄴城捉拿辛評家眷的人，卻撲了個空。

; Y+ C: ~) z4 W; ]& X, N    說起來，歷史上的辛評下場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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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袁尚兩兄弟反目，辛毗和郭圖的家人都得以離開，惟獨辛評的家人被收沒。曹操攻取鄴城，審配的侄子開城門為內應，審配見曹軍入城，卻認為是辛評和郭圖壞敗了冀州，於是將辛評滿門誅殺。當時辛評的兄弟辛毗也在曹軍，想要去解救辛評的家眷，但卻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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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辛評，是一個很悲劇性的人物。

    袁紹死後，他奉命出使許都，為曹操所重，試圖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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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辛評卻拒絕了，返回南皮與袁譚效力，哪知道袁譚卻不肯信他，結果是抑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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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q: h7 c5 |; v9 d% A4 b% H    不過，如今辛評倒是可以免去一場災禍。

2 k8 o9 {* M3 p: p0 W7 _; A( ]    他不但投效了劉闖，更將家人帶走。而袁譚派往高唐緝拿辛毗的人，同樣也撲了一個空……

    辛毗在得知辛評謀反的消息後，就立刻逃離高唐，投奔了曹操。

    面對這樣一個結果，袁紹也只能認為，辛家兄弟早有謀反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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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回到鄴城後，便在家中調養身體。

- _, I$ r5 R% e6 H    只是心中的積鬱之氣難平，以至於病情一直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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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I! j9 ~& o7 V9 O# ?( b7 N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進入七月中……漢軍奪取中山之後，便按兵不動，不再繼續攻擊。不僅是中山方面停止了戰事，河間方面，劉闖似乎也無意再突進。他只讓郭援、張郃、高覽三人屯兵三縣，便沒有動作。同時，遠在并州的呂布，也命令夏侯蘭太史慈和魏延停止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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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N+ O* f! u" C    因為，他們迎來了一個好消息。

' c  Y: Q7 N0 e% g7 x7 l    劉闖的長子，可算是嫡長子在六月底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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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g: t9 ~9 z% {    而劉闖長子出生的那一天。恰逢是張遼在常山關大敗焦觸，故而劉闖為孩子起名為‘勝’。

, S+ d1 q: p1 q  E9 V$ h5 K! g    劉勝！

    劉闖得子，可不是一樁小事。

    他而今身為一方諸侯，大漢皇叔，手下更一眾部曲。

    這古人最講究血脈傳承，劉闖有了子嗣，也就代表著未來的延續。

    為此，幽州大慶三日，漢軍更停止攻擊。以慶祝主公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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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勝的出世，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可是對於袁紹而言，這卻是一個讓他感到萬分惱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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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u! G# f9 D& P  O3 ^+ S    劉闖甚至還派人到鄴城，送遞喜帖。這讓袁紹更加生氣，他認為劉闖這行為。就是對他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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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0 m& w% Q: E2 I  L) y+ _    病情，一下子變得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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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倒在病榻上，是一病不起。

    這一日，袁紹的精神有所恢復，打算起床出來走走。

8 o' I0 Z) o' S* `. ]    袁尚正忙著處理政務，所以不在袁紹身邊。所以袁紹便叫上了袁朝年，一同在花園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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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年。我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想明白，辛評兄弟為何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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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w. h9 w. t1 ]; j    袁紹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

    他坐在涼亭中，突然向袁朝年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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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一怔。苦笑道：“這個，小人哪能知曉？”

    “仲治此人的性子，我很瞭解。

    他雖說一直為顯思效力，但對我也是忠心耿耿。若非是什麼事情刺激了他。他定不會謀反。

1 R0 t  {: n2 f    對了，之前我與曹操交戰時。家裡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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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露出思索之狀，半晌後突然一拍手，“主公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哦？”

$ Q- _: v# G; b" @    “主公在和操賊決戰之前，呂布屯駐受降城，命漢軍進駐五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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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p6 D9 l- v1 _    當時高將軍擔心抵擋不住漢軍攻擊，所以派人向三公子求援……三公子當時便下令讓焦觸統兵八千，進駐并州。

6 {4 {* a' B$ M2 v    嗯，我記得當時辛評先生送來一封書信，好像是建議三公子，不要出兵。

    他認為闖賊的目標絕非并州，甚有可能是中山與河間。所以辛評先生便提議，集中兵力，防備闖賊偷襲。一開始三公子好像挺重視辛評先生的建議，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又否決了辛評先生的主意，還回信斥責辛評先生……嗯，事情大概就是如此，具體情況我卻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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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g7 h8 I: ^& A( A( Y7 I. G- o. @    袁朝年故作輕鬆，渾不在意的把事情向袁紹解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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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袁紹是什麼人？

3 S: \* d& Z8 {- V    他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定然是袁尚聽了他手下的讒言，以至於讓辛評心灰意冷，才投靠了劉闖。

    袁紹不生氣袁尚聽信讒言，可是卻惱怒他隱瞞不報。

    最重要的是，袁尚聽信讒言的原因，只怕也是因為辛評是為袁譚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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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M2 g. m- y1 C  y: I    袁紹越想就越是生氣，他呆愣半晌，突然間怒吼一聲：“豎子怎敢欺瞞我！”

    說罷，他嗓子發甜，心口發悶，一口鮮血噴出，身子直挺挺向後倒去，頓時便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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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 `! e! J4 D% \/ W    蒼亭之戰結束後，曹操也返回了許都。

- U* P2 O" x2 @' ~7 ~    兩年，三場大戰。

) C) e3 \: y) J. r( V    官渡之戰結束後，便是汝南之戰。汝南之戰方停息，緊跟著就是蒼亭之戰……三場大戰前後相連，也讓曹操感到疲憊不堪。所以在戰勝了袁紹之後，曹操便率部返回許都進行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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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才一回到許都，曹操的好心情便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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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_) `4 \; B5 Q    “劉闖小兒，忒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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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a, l( U+ k5 l, ]# d    他在衙堂上怒不可遏，大聲喝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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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W5 H& M' a3 h% k  r    “前次官渡，他趁我與袁紹交鋒，便得了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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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v( p' l6 O; M1 G6 ]7 X    而今他又趁著我與袁紹決戰，竟兵不刃血拿下了中山……此獠崛起太快，若不早將之除掉，必為我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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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堂上，荀彧正拿著一份戰報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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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3 q7 T3 O9 F7 z4 R% s1 B# ^    他突然扭頭問道：“奉孝，你怎看待此事？”

    郭嘉眉頭緊蹙，手指急促敲擊面前桌案，半晌後道：“主公，這劉闖身邊，必有能人相助。

8 l/ H" q5 I- T0 g    若非如此，他怎可能如此眼光毒辣？

    你看。官渡之戰時他出兵幽州，而當時正是主公最為困難之時，我記得便是主公自己，也信心不足。可劉闖卻好像認定了主公必然取勝，所以不惜得罪袁紹，而出兵幽州；今年，主公與袁紹再次交鋒，勝負依舊難料。可是看那劉闖用兵，似乎也預料到主公最終能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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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m" ^- y, t    為此。他一早就做好了奪取中山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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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眼光，莫非劉闖有神人相助，竟早早知曉了戰果？亦或者，他只是運氣好，賭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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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V5 _9 f- K& E* ^  j    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此時。劉闖身邊陳宮雖有智謀，卻無應變之策；荀四兄用計素來沉穩，斷然不會行這種冒然之事……主公，看起來這劉闖的確是主公心腹之患。即便是戰勝袁紹，主公仍少不得，要和劉闖有一場苦戰。嘉以為，主公當從現在開始。把重心轉移到劉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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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6 m& c- d  Y  c1 N# N    如果早一年時間，郭嘉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得會讓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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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T! |/ R) o    可現在，已不再有人會恥笑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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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4 O6 l. l6 C3 o, ?5 I    說郭嘉是杞人憂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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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R& P9 e' o1 \    劉闖而今的實力。的確不算強大。哪怕他坐擁一州，也是苦寒貧瘠的幽州，根本不足以成事。

) a9 R6 S! d( j) y2 ~' s: D, [    可問題在於，劉闖從崛起到而今為一方諸侯。不過六載光陰。

4 R( ]. W0 n$ ~+ m) o2 H    而六年時間裡，他所做的每一次選擇。都頗有神奇之處。

    捨棄青州，北上遼東，避開了袁曹之間夾縫中求生的尷尬局面；在官渡之戰趁勢奪取幽州，令袁紹也無可奈何。而今，他又拿下半個并州，以及中山一郡。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曹操也感到了幾分憂慮。袁紹兩次大敗之後，顯然已元氣大傷。曹操甚至可以斷定，兩人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從早先的袁強曹弱，轉而成為曹操略占上風……可以說，曹操此刻已不再畏懼袁紹。他而今要關注的對象，正如郭嘉所言，應該從袁紹身上轉移。

    轉移到誰的身上？

    那自然就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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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像，待他把袁紹消滅之後，必然和劉闖要有一場苦戰。

    而這，卻不是曹操此前所預料的結果……劉闖的發展太快了，快到讓曹操開始感到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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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L4 b  E4 b( U    荀彧突然開口：“其實司空也不必擔心，劉闖會在短期內再有動作。

    從去歲起，他兵出遼東，席捲幽州，接連又和袁紹以及鮮卑人連番大戰。單憑遼東和幽州之地，根本無法支撐起劉闖如此頻繁的戰事。若我估料不差，接下來劉闖定會暫休兵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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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4 L1 g1 F) `, k% @    而今年司空治下，兗州、豫州喜獲豐收，糧草充沛。

9 n* g( m1 j6 I    待來年司空可徵召兵馬，征伐冀州……劉闖發展雖令人吃驚，可他的底子，終究比不得司空。”

    這一番話，倒是讓曹操鬆了口氣。

- F, R# b+ ^6 F% }  [( e    的確，曹操經營河南，已近十年之久，根基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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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治下能人異士眾多，絕非劉闖短短一兩年經營可相比。

    那接下來，就如荀彧所言，就看誰的底子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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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卻要向司空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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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i# L& o# Q# D. R$ F    “哦？”

! ]& Y) W& P. j/ @% J8 L    曹操詫異向荀彧看去，不明白荀彧所言的喜事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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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可還記得，那顏良文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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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怔，笑道：“本初帳下二虎臣，我焉能不記得？怎麼，他二人如今還好？”

" c  _7 j2 N6 t* ^! M    顏良文醜自從被曹操俘虜之後，一直被關押在許都。

  x* G' H& A7 U- b7 e5 `    荀彧笑道：“那顏良文醜二人在子遠勸說之下，已決意歸順司空。”

  p: W5 [) m1 X- L, ~6 f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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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v  S! R5 N    曹操聞聽，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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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頭向許攸看去，卻見許攸面露得意之色，正撚鬚而笑。

$ ~  V2 A1 o% {% `' {1 C5 p    就在這時，忽見曹休匆匆走進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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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1 X1 ?1 @5 ~4 B$ f. V: J    他一路小跑，來到曹操身邊，在曹操耳邊低聲細語幾句，頓時令曹操的臉色大變。

/ s' p; [: |7 |. A2 K    許久，曹操揚起頭，目光掃視衙堂上眾人的面孔，輕聲道：“方得到消息，本初在三日前……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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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5章 新格局（上）1/2

    屋外下著鵝毛大雪，房間裡卻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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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燒得暖烘烘的火炕上，麋繯抱著劉勝，正笑盈盈看著諸葛玲和甘夫人。

    諸葛玲和甘夫人也各自懷抱著一個嬰兒，是劉闖的兩個女兒，一名叫劉婉，另一個喚作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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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之後，諸葛玲與甘玉各自誕下一女，也先後成為人母。

. H6 P  V. @3 W, x    兩個女兒的降世，更讓劉闖無比歡喜。

    不僅如此，在入冬之後黃月英也誕下一女，使得諸葛亮著實歡喜一場。

7 J$ ~) A% Q0 y. ^: o    做了父親之後的諸葛亮，似乎變得更加穩重起來。

    而劉闖倒是和從前一樣，好像沒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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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三人，說著悄悄話，不時會發出愉悅的笑聲；而在屋中，一張四四方方的牌桌周圍，荀旦、呂藍、趙琰和曹憲正聚在一起打牌。這牌，自然是劉闖讓人製作出來的麻將牌。入冬後，天氣越來越冷。戶外活動也隨之減少，一幫子小丫頭無事可做，劉闖便想出來這個遊戲。

    很明顯，在弄清楚麻將的規則後，這遊戲立刻成為女人們最為喜歡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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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女人們最湊在一起打上幾圈，便是劉闖那些個手下也受到影響，紛紛投入這項活動。

& w. p) Q2 v0 M' A- V    劉闖正在堂屋裡和荀諶說話，卻突然見武安國黑著臉走進來。

    看他這模樣，劉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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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4 L' {; M, _" _7 j! S    “元稷，又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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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w+ D9 y* L* x5 M0 l    “以後再也不和孔明元直他們一起戲耍，打一回麻將，比和人打仗還要吃力。”

6 I) x+ Q" z; u. g" W) V    劉闖和荀諶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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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諸葛亮和徐庶兩人，絕對屬於那種人精。打牌的時候各種算計，哪裡是武安國可以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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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武安國，就連劉闖在和諸葛亮徐庶打了幾次麻將後。便再也不與他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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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武安國說的那樣，和他們打牌，實在是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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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露出半點情緒，否則自己手裡什麼牌，就會被諸葛亮他們猜的清清楚楚。有一次，諸葛亮甚至能猜透劉闖手中所有的牌，讓劉闖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能贏一回，險些輸光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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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和諸葛亮這幫傢伙玩耍的人，也必須是那種心計極深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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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偶爾會和他們玩一次，但這玩意太過費神，也容易上癮，所以荀諶並不經常參與。倒是司馬懿時常會跑來加入牌局。每次和諸葛亮等人打得難分難解，到頭來是誰也不輸，誰也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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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c$ j" _3 L. e* E0 H8 Q5 |& W    似武安國這種直性子，不管什麼狀況都能從臉上看出來的主兒，實在不適合與諸葛亮那些人一起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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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倒是心狠手辣，看樣子元稷今天又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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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國哭喪著臉道：“這個月的俸祿都沒了，那孔明下手的時候。實在是太毒辣了……”

; z: b0 K  E1 G( j) |4 r    那委屈的模樣，令劉闖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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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t5 U. P4 ^- _5 a% H    他擺擺手，“左右你平日都在我這邊吃飯，全不似憨牛還要養家。

4 i* t; F, i& O    去把孔明他們找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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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武安國轉身離去，劉闖臉上的笑意隨之淡去。

7 F" {; s$ a& m$ G( z    建安六年八月，袁紹病逝。

4 V9 a5 r! ^1 b( I    歷史上，袁紹是死於建安七年。可如今他提前一年故去，的確讓劉闖感到意外……據說，袁紹是被袁譚袁尚兄弟二人給氣死。但實際上，劉闖卻非常清楚，那是司馬懿密令袁朝年，將辛評反叛的原因告訴袁紹。袁紹在得知真相後，的確是怒不可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前方與曹操決戰，自己兩個兒子卻勾心鬥角。一干謀臣，好像全然不顧大局，這如何能成就大事？

; f$ I: W4 `, E% U    袁紹因此而一病不起。病情也隨之變得越發嚴重。

    入秋之後，袁紹的病情已入膏肓……他曾派人前往南陽尋張仲景治病，卻得知張仲景早已舉家遷到了遼西。

    袁紹開始感到恐懼！

    他發現，劉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的踩在他的軟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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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K; K- N    可以說劉闖而今的成就，完全是踩著袁紹而建立……這也使得袁紹大感恐慌，整日裡噩夢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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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 W1 V; Z$ y, [    中秋過後，袁紹便病死於鄴城！

% B7 o$ d5 P! f3 t, q+ G    袁紹的提前過世，令劉闖也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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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8 o/ x- q3 B/ x( \( g    事實上，若袁紹還活著的話，曹操想要兵進河北，定不是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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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c  q2 D1 h/ b+ K, T) @    可現在袁紹死了，曹操再無任何顧忌。袁譚袁尚兩人雖在，可又怎是曹操那老奸巨猾之人的對手？

+ j: Y) r; E9 a; ]4 a3 v9 K; m    而且，如歷史上的發展一般無二。

! |2 G" `3 e  g1 b" J    袁紹死後，袁氏兄弟旋即反目……袁尚是袁紹愛子，又有母親劉氏的幫助，更有逢紀出謀劃策，矯詔立袁尚為嗣。袁譚本一門心思想要接替袁紹，卻美夢成空。在郭圖的建議之下，袁譚一怒領兵從平恩離去，自領車騎將軍，屯兵於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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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的目的非常簡單，他想要戰勝曹操，來證明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 q% U9 u' H; I( a( f; [' z' u    只是他這一走，把袁紹生前的部署全部打亂……袁尚匆忙應對，急招大將馮禮駐守平恩，總算是穩住了清河防線。可袁譚私自離開的影響，已無法散去，冀州上下更隨之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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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I( B8 L7 R- w. C    “袁紹一死，袁三公子恐非曹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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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_. @2 M. A( a. J    劉闖坐在土壚後親自溫酒，為眾人滿上酒水。

- K' D% g9 g0 {3 K5 A5 _* ?* N  t    荀諶、辛評、田釋和沮鵠坐在他左手邊，而諸葛亮、徐庶、盧毓則坐在他右手畔。

  d9 p' Y1 o: p7 |    “我本打算休整一段時間，可現在看來，恐怕時不待我。”

' p; l6 b5 }8 W) g/ O8 k! T+ `) s    劉闖的意思，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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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k2 x7 V# u' S3 E2 l* n    在座眾人，也全都瞭然於胸。

6 w  j! r6 S8 h6 W& y- p    袁紹活著的話，說不得能夠為劉闖抵擋一下曹操的兵鋒。而劉闖也可以趁此機會，設法和袁紹修補關係，而後圖謀休整。幽州今年的成果不錯，雖然說劉闖頻頻出戰，但大都是在域外作戰，雖然給幽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可戰火畢竟沒有燒到幽州，所以影響並不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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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官渡之戰，河洛幾乎十室九空。

    蒼亭之戰的時候。即便是青州也遭受到了波及……

- N9 y0 j' T' A4 X" |! p: t9 j$ y    相比曹操袁紹在戰爭中所受到的損失，幽州的損失並不是很大。

8 Z1 c* q$ w/ r% j- D' k6 F    特別是秋收時節，朝鮮半島的占城稻喜獲豐收，也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幽州的壓力。同樣，自年初便推行各種農耕政策以來，幽州這一年可謂風調雨順，所以收成也算是不差。足以維持幽州來年的計劃。要知道，劉闖計劃要在來年為幽州增加五十萬到八十萬人口，這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工程。整個幽州都在為此而忙碌，這戰略儲備糧食的必要性也隨之增長。

1 d' `% V) m( Q8 S" K# [( _; [4 z    也就是說，幽州需要休養生息，已承受不起太大的戰事。

    從建安五年到建安六年。連番大戰結束，劉闖手下的軍士，也都感到了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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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劉闖的計劃，是希望能在來年秋收過後，再對冀州用兵。但現在看來，時間恐怕不夠！

    荀諶抿了一口溫酒，突然看著諸葛亮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不知為什麼，聽荀諶說出這句話來，劉闖總會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句話，不正是他之前最喜歡問諸葛亮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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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倒是沒什麼感覺，微微一笑道：“老大人已有對策，又何必為難孔明呢？”

3 @; s# n* H: H* Q6 ]/ R4 O- J    “呵呵，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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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雙眼睛，都停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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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屋中。除了荀諶和辛評兩人之外，其他皆青年俊傑。年紀最大的沮鵠，也不過三十而已，年紀最小的盧毓，還不到二十。司馬懿也饒有興趣的看著諸葛亮，想要聽聽他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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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b. S  r0 n% x1 K/ l    而今，司馬懿執掌黃閣。已初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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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思，也漸漸從和諸葛亮爭鋒上面轉移，全力打造黃閣。司馬懿知道，也非常清楚諸葛亮在劉闖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說諸葛亮是劉闖的大腦。那麼他就要做劉闖的眼睛、耳朵，和爪牙。

    相比之下，司馬懿在劉闖心中的份量，未必就遜色於諸葛亮。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諸葛亮顯得沉穩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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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道：“袁紹一死，天下格局勢必隨之變化。

    二袁絕非曹操對手，而曹操此時，想來已經把目光落在主公身上……亮以為，操賊接下來必然會加快對河北的征伐，避免主公趁機發展壯大。此前，主公一直是聯曹抗袁，但接下來，恐怕要改變一下策略，聯袁抗曹，以爭取足夠更多喘息之機，恢復元氣，方能對抗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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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G# L8 ~8 ~5 \    建安四年，劉闖立足遼西，根基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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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Q: W+ r5 K$ D9 N( }& w+ @    當時袁紹氣焰囂張，隨時有可能對劉闖產生威脅，所以劉闖制定下了聯曹抗袁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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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局勢已經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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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n% m/ I' T, v: t9 K    昔日最為強大的袁紹已經不在，袁尚袁譚非曹操對手，更何況兄弟闔牆，勾心鬥角……在劉闖的記憶當中，袁譚在黎陽遭遇曹操的時候，袁尚念在兄弟之情出兵相救。可是後來，又因為這立嗣之事，主動攻擊袁尚，致使兄弟關係徹底破裂，而後又與曹操結為親家，引狼入室。雖則最後袁譚在曹操圍困鄴城的時候再次反叛，卻最終被曹操誅殺，滿門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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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8 g% M7 g' I( j8 N$ Q    袁譚此人，不足以與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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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N; K, K. G# S; g    說好聽一點，這個人目光短淺，心胸狹窄。要難聽一點的話，袁譚反覆無常，實乃一小人。

    劉闖和袁譚共過事，對袁譚頗為瞭解。

    想當初，袁尚被泰山賊圍困，袁譚派劉闖去救援袁尚，卻不與劉闖兵馬。

    最終劉闖偷襲般陽，大敗泰山賊。袁譚又因為這件事，對劉闖心生敵意，後來更是百般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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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心胸，就算是袁紹把河北交給他，他也休想保住。

. a$ ^! I. M' I$ W  D0 X    相比之下，劉闖對袁尚的感官，似乎更好一些……

    “聯袁抗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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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了看其他人，見眾人紛紛點頭。

    毫無疑問，和袁氏合作，共同抗擊曹操，是劉闖目前最佳選擇。

    袁氏兄弟若能抵擋住曹操的攻擊，哪怕是半年時間，劉闖就能夠藉此機會恢復元氣。可問題是，他和袁氏早已反目，袁氏會願意和劉闖合作嗎？這個問題，才是劉闖要考慮的關鍵。

% B$ k6 u' L% Z3 y# |0 e! p) v9 s    司馬懿突然道：“主公不必擔心袁氏不從。

    而今的局勢，由不得他袁氏選擇……操賊狼子野心，早有吞併河北之意。袁氏若不與主公聯手，必敗無疑。相信用不得多久，袁氏就會派人前來邀請主公，到時候主公自可與之相談。”

! m" B0 h# v( i0 ]3 d: W, p: Y/ k    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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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3 o/ W4 J- _# d$ x7 w    司馬仲達而今終究還不是後來的塚虎，更沒有練成寵辱不驚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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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v* x' F2 i    三國演義中，他和諸葛亮鬥法，諸葛亮送了一件女人的衣服給他，司馬懿卻毫不在意，反而詢問諸葛亮的飲食狀況，從諸葛亮的一些生活細節，便推測出諸葛亮的身體不好，命不久矣。

! U, t0 O3 _6 e( |    不過現在，他還是年輕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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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Y2 i2 d4 T. C    雖執掌黃閣，但還是有些看不得諸葛亮出盡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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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B# F, |1 p& N0 G    司馬懿如今執掌黃閣，其耳目早已滲透進了鄴城，對鄴城的風吹草都，都可謂是瞭若指掌。

    他這麼說，相信鄴城方面肯定已有了這樣的傳言。

: W. c! \: R0 j$ q6 s9 G+ [    司馬懿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劉闖展現他這段時間的成果。

    的確，從遼東之戰開始，司馬懿遠不如諸葛亮那樣出盡風頭。柳城一戰，更被司馬懿以為恥辱。鮮卑人那麼大的動作，他身為黃閣之主，劉闖的耳目，居然事先一點消息都未得到。這絕對是一種失職！司馬懿更因此，而感到羞愧不已……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兩年來司馬懿都埋頭苦心經營黃閣，而今終於是初見成效。這次劉闖相召，也是他彙報成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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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E0 P' {. L# s4 o    自從為人父之後，劉闖感覺自己的心境與之從前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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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看得出來司馬懿的想法，但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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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重諸葛亮，但也需要有人來節制諸葛亮，以免諸葛亮成為歷史上那樣一個權臣。

    “仲達所言，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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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8 H7 z) c" `/ \+ ]2 _    劉闖看了一眼諸葛亮，又朝司馬懿點點頭，“既然決定與袁氏合作，那咱們便要為此而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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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x5 r/ B/ P! f4 x. i$ \; b    不過，袁譚不可與之謀，此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淺，反覆無常。

    仲達可加強對袁三公子的打探，設法把咱們的這個意思傳到他的耳中，讓他主動前來求和。

, o- l) L  G3 y9 q    這件事，我們絕不可主動！”

    荀諶也微笑道：“主公有孔明和仲達，倒是相得益彰。”

% ~& \$ h9 G; y' b! S0 ?    諸葛亮和司馬懿相視一眼，並沒有任何交流。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5章 新格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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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之間雖無深仇大恨，可因為劉闖有意無意的指使，令二人不知不覺便形成了對立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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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u/ J2 h' o' @8 O# g; r' e1 p/ V    而今，諸葛亮因車騎將軍掾的身份，與劉闖手下的將領關係不差。

    而司馬懿則因為執掌黃閣，在麋芳的協助下逐漸淡化陳宮的影響力，也自成一脈……劉闖對兩人之間的比鬥，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兩人競爭。他只要能掌握其中的‘度’，便可以穩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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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諸葛亮眾人之後，劉闖只留下了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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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r5 ^" ]* E3 e    “丈人，今溫侯坐鎮受降城，塞北鮮卑人也爭鬥不休，你看咱們何時可以進入五原？”

0 ^4 o' `1 P" C    劉闖早就圖謀五原和朔方兩郡，特別是朔方，地處河套，土地肥沃，更讓劉闖垂涎不已。

: b, q& J9 `5 H) x9 g& l6 M    那朔方，原本就是漢室所轄。

    當年南匈奴走投無路，歸附漢室，朝廷將河套地區劃給了南匈奴休養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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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直希望把朔方奪回來，一來可以作為自己的糧倉牧場，二來也能節制住南匈奴的發展。哪怕南匈奴和劉闖而今是盟友的關係，可劉闖對呼廚泉並不信任，相信呼廚泉也是這樣的心思。南匈奴而今，方經歷一場動盪。左賢王劉豹被殺，雖讓呼廚泉聲威暴漲，但同時也造成了不小的波動。南匈奴現在也處於休養生息之中，可一俟他們恢復元氣，必成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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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也清楚這一點，更明白劉闖想要奪取朔方的迫切願望。

    “孟彥的心思，我清楚。”

9 l: J" r* Q7 W8 j    荀諶想了想，輕聲道：“不過而今還不是和呼廚泉翻臉的時候。

    若逼迫太甚，這傢伙很可能會與鮮卑人勾結，到時候反而會造成整個塞北局勢的改變。孟彥現在，需小心維繫塞北局勢。在鮮卑人內鬥不止的情況下，設法割裂南匈奴和鮮卑人的聯繫。

* M; v+ r0 m$ q9 k8 C% N0 ]; w    所以，現在進入朔方，為時尚早。

2 ?6 d2 n+ X! Y* V* K" ^7 K7 x3 ?    不過孟彥可以慢慢向朔方滲透，分批向朔方遷移流民……待時機成熟後，可一舉將南匈奴吞併。”

7 |( u3 P& s* ?! W" o) F0 J6 J    荀諶，竟存了吞併南匈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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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劉闖頗為吃驚。但同時又感到非常高興。

  r1 s3 ^. `2 y, E    他最怕荀諶會有什麼‘天朝上國’、‘仁德治理天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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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4 h1 f2 I7 k# O, y9 x    不過現在看來，荀諶並非那種腐儒可比，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攻擊性，恐怕比之劉闖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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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P+ {5 {" q0 A+ O    “此事，非同小可，需有合適人選進行操作。”

2 W8 f; C0 v" _" I* ?* ^    “孟彥莫非已有人選？”

- T$ }* i  W  h2 K    “溫侯霸則霸矣。然手段略顯強硬。

    他坐鎮受降城，可震懾鮮卑匈奴，但若說到經營，還遠遠不夠。我倒是有幾個合適的人選，請丈人代我選擇。”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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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伸出三個指頭：“陳宮、徐庶、孟公威。”

( s8 ]. o& N2 R9 J5 F+ ?    荀諶眉頭一蹙，沉聲道：“公台多智，然少於機變。

+ o' h0 e% h- y3 Q% t% ]& p3 c: X    他和溫侯相處最久。也最瞭解溫侯之心思，可以配合得當。只是公台性情，和溫侯頗為相近，都是強硬之人，不曉曲直之變，非適合人選。最重要的是，他而今坐鎮平崗，維繫大鮮卑山之安危。更兼顧遼東安危，不可以輕動。所以我以為，公台主持此事，非合適人選。”

' l9 L/ {6 V$ f+ l* n7 I) L    “那元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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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 @/ W* u    “元直手段高明，且機智百出，最為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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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R! O, F, [! B! k: Y    只是元直此前在受降城一戰時，已建立威勢……他身份過於敏感。一舉一動都會為呼廚泉所關注，所以也不太適合。我倒是認為，孟公威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一來他聲名不顯，不會為呼廚泉所關注；二來他才幹不俗。也知曉變通之法，進退得當，即便是溫侯也對他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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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威此人，或無運籌帷幄之能，但若說主持朔方之局，卻是最好人選。”

3 {; Y! [) p# T! N& M, ^. x( u    按照劉闖最初的想法，徐庶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孟建為輔。

    可是聽荀諶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徐庶的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呼廚泉的警惕，的確不太合適。倒是孟建，才幹和見識都有了。而且在朔方也有些時日，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5 [4 g: ^2 H/ }" t$ _* N# L+ X2 i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使子翼前往，密令於孟建。”

; h6 E: s( G. j    “對了，此前蘇威傳信，他已經與張燕取得聯絡……卻不知孟彥你打算如何來解決張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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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1 S) A3 N8 f0 U7 Y: m    劉闖眉頭一蹙，露出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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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6 X5 ?" e% X! ?0 d7 x    說起來，自從蘇威和他說過張燕的事情之後，劉闖便命司馬懿把張燕的情報彙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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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L1 r2 {5 Y6 @    這張燕本名褚燕，冀州常山真定人氏。

% }5 R/ T4 j9 h- M9 |* j    黃巾之亂的時候，此人聚合少年為群盜，在山澤之間轉戰。後又在真定聚眾萬人，起兵造反。時博陵人，也是黃巾軍北方大帥張牛角親自招攬張燕，並將之收為義子，悉心調教。張牛角臨死前，叮囑部下，要跟隨張燕，並對他的部下道：“要想活下去，一定要聽從褚燕調派。”

' L" f+ L* Y: K/ k; a    張牛角死後，張燕感激張牛角的厚待，故而改名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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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 ~, }' s+ J' C    此人剽悍，敏捷過人，故而黃巾賊多稱之為‘飛燕’，也有人喚他做‘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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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0 M7 L* X- P0 \    根據司馬懿整理的情報，張燕這個人眼光極為毒辣。

    黃巾失敗之後，他便知道黃巾沒有前途，故而改黃巾之名，號黑山軍，聚眾百萬之多。後來他還派人前往洛陽，向當時的漢帝，也就是漢靈帝請降。當然，他也是走了十常侍的門路，漢靈帝接受了張燕的請降，還封他為平難中郎將之職。在當時，張燕已經算不得盜匪山賊。

    可惜，隨著董卓入朝，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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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6 {7 _0 p, t    二十二路諸侯起兵討伐董卓的時候，張燕也曾率部前往。

9 f# g0 Q, Q6 Y% }    可由於他當年走的是十常侍門路，所以他那個平難中郎將的職務，並不被諸侯所接受，更極為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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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無奈之下，只得離開聯軍，返回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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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奪取冀州後，雄踞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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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因為先後和于毒等人為敵，所以對黑山軍更極為反感。並且在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的時候，與呂布聯手和張燕在常山展開激戰。雙方苦戰十餘日，張燕死傷甚重，而袁紹軍同樣疲憊不堪，最終只能雙方罷兵撤走。張燕為避免和袁紹再起衝突，於是退出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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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率主力大軍。屯駐上黨發鳩山，並將發鳩山、羊頭山、乃至天井關一線完全掌控起來，可毫不費力的進出河內、太原、常山各郡，其聲勢非但不減，部曲反而增加至一百五十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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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7 u' P' w7 G    再後來，張燕又和公孫瓚聯盟。還派出大將杜長協助公孫瓚對抗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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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袁紹格外憤怒，加強了對黑山軍的清剿。隨著公孫瓚敗亡，張燕也損失慘重，不再似之前那樣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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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8 Q$ P0 _: U9 m  c. V* j1 I% F    可誰都知道，張燕的實力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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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表現的非常低調，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傢伙擁有影響整個北方的實力，不可以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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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張燕手中那百萬流民可謂垂涎三尺，同時他對張燕的才幹，更敬佩不已。

6 A# P5 M. R$ d! @3 a% [& c" T    劉闖自認，換做自己的話，未必能夠如張燕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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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M" r' n( x( }8 G. h% R6 B    更重要的是，張燕手裡百萬黑山軍，幾乎已經比肩於整個并州的在籍人口。甚至還略有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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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q6 N: i9 c3 t/ |, s* f' J    如果這百萬黑山能遷入并州，那麼劉闖在塞北的力量必然大增，甚至可以無懼於那該死的呼廚泉……可問題是，張燕在經歷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對諸侯頗有牴觸。不過劉闖還知道，歷史上張燕最終是歸附了曹操，並且對張燕極為看重。令他坐鎮并州，使得南匈奴臣服。

6 z: i" i8 p, I- d    而使得張燕歸附曹操的原因，則是因為曹操攻佔鄴城，一統北方格局顯現。

    若劉闖想要得到張燕的投效。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力量。

6 h* k8 V. H( E0 W8 u    這也是讓劉闖感到頭疼的主要原因，想要讓張燕歸降，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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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H1 Y2 M8 V+ f+ y    “丈人，此事我尚未有決斷，還請丈人告之。”

6 G) R) A4 X" p  s6 F) t    荀諶笑道：“想來孟彥也並非沒有頭緒，若要張燕歸降，必須要拿出能夠讓他臣服的實力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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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1 _0 F$ l$ L& `* Q    今孟彥橫掃幽州，虎視并州，大勢已成……若張燕無意歸降，便不會通過蘇威傳話。既然他有傳話，就說明他也正在猶豫。現在的情況，就看孟彥你有多大的魄力，更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只要孟彥你能再接再厲，展現出足夠的力量，張燕歸降於你，也並非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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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孟彥你放心，便由我來負責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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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1 p( X, j' Q6 B: F    我會和張燕徐徐接觸，相信這隻‘飛燕’，怎地也要給我幾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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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從當年張燕願意歸附漢室，聽從漢靈帝封賞就可以看出，他對漢室還存有幾分親近之意，也願意為漢室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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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大漢皇叔，有著先天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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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坐擁幽州，更雄霸塞北，從某些方面來說，兩人之間已不可避免要產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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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第三點，張燕素來敬重名士，而荀諶的名望在河北，絕對非同等閒。想當初，黑山軍另一個頭領于毒被殺之後，荀諶便向袁紹獻策，要招安張燕。可袁紹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你讓他對那些名士望族持有敬意還好，可若要他向一個黃巾賊出身的山賊低頭，卻萬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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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袁紹採取了強硬的姿態，試圖讓張燕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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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 L# d1 [    但哪怕袁紹和呂布聯手，也未能真正的戰敗張燕，更使得張燕和袁紹最終成為對手……

4 B. f9 X; u1 G# {" R8 Z    荀諶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用懷柔的手段，招安張燕。

    劉闖也贊同荀諶的這個主意……想要招降張燕，絕不是短期可以成功的事情。

    這需要有一個漫長的過程，一方面要使張燕打消對劉闖的敵意，另一方面也要讓張燕感受到劉闖的強勢。雙管齊下，方可招撫成功。而想要做成這件事情，荀諶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 _" k9 A3 Z( h4 P" Q" M9 Z% H* ~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丈人！”

    劉闖向荀諶一揖，也算是將這件事交付給了荀諶來處理。

, H/ d/ Y$ P* F0 L    他非常清楚，招降張燕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他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如何與袁尚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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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荀諶，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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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邁步行出書房，在花園中漫步。

    一場大雪，令這涿縣的花園中銀裝素裹，雖高潔端莊，卻又透出幾分寂寥之氣。

* b& d' Z) B5 e$ g  c. h    遠處，從房間裡傳來隱約的歡聲笑語。麋繯等人正在說笑，也讓劉闖的心情似乎好轉許多。

2 C6 j& q# M: y+ t7 t    突然，他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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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O" L1 a2 x    花園中有一個婀娜身影，正立於一簇火紅梅花旁邊。

' }/ g2 [' y' x; |# u$ O# ^    她背向劉闖，身著一身紅色衣裙，與那一簇紅梅相得益彰，雪地中更增添幾分嬌艷之氣……

  N  B" ^& _2 P8 E& N    她，好像有心事，纖手輕撫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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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s; L) }  P    不知為何，劉闖心中突然閃過一首詩詞，脫口而出道：“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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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雪地中的精靈，突然一顫，好像受驚了的小鹿，連忙低著頭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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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8 n$ D9 L! i    劉闖卻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認出那女子的身份，赫然正是那後世因曹子建一篇《洛神賦》而為人們所知的洛神甄宓。

# {- H2 x" W' Z% d. f7 F    說起來，甄氏歸附劉闖已一年之久，雖然甄家一直希望能夠讓甄宓嫁給劉闖，可劉闖忙於征戰，甄家也沒有機會商議此事。不過，麋繯卻沒有讓甄宓回家，而是把她留在劉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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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甄宓雖然沒有嫁給劉闖，可是所有人眼中，甄宓便是劉府中人。

9 T* m1 Z5 s% d2 r1 o) k    劉闖不知道麋繯是怎麼想，他此前雖對甄宓驚艷無比，卻並未考慮太多……可就在剛才，他卻怦然心動。看著甄宓離去的背影，劉闖不禁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暗自點頭不已……

2 T! D: `! E$ I% \+ \$ m; s+ |# L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從甄宓身上，轉移到了另外一名女子的身上。

    此前顧雍曾委託他解救蔡邕之女蔡琰，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蔡文姬。只當在當時，劉闖得知蔡文姬在左賢王劉豹的帳中，一直存有顧慮。可現在，劉豹已死，似乎是時候請蔡文姬歸漢。

/ |' K) l; B3 `1 k    想到這裡，劉闖眉頭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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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r; k- |! P8 e. ?; k6 \/ a    他轉身回到書房，命李逸風把徐庶找來。

    “元直，此前陸遜受顧雍之托，讓我幫忙尋找蔡邕之女蔡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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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我已打探到，蔡琰為劉豹收入帳下，並且已有一子一女……那時候我實力尚不足以讓南匈奴低頭，所以只能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而今劉豹已死，呼廚泉也吞併了劉豹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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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蔡大家之女，實不宜再流落塞北。

2 v1 b0 L6 P3 S2 `1 ^3 J3 V. c    過些日子便是新年，我打算請你辛苦一遭，前往南單于庭拜訪呼廚泉，請他交換蔡邕之女。”

    徐庶當然知道蔡邕是誰，所以聽聞劉闖的話語之後，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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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5 s0 i) x) I4 g+ ^4 h- p    “主公放心，庶定當請蔡娘子安然歸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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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6章 兵戎將起（上）1/2

$ d4 _* x+ }: g5 E' |" c" }      “夫君，那匈奴單于，果然會放蔡大家歸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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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孩子們已經睡下，劉闖和麋繯諸葛玲三人圍聚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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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5 Y" @7 |    諸葛玲取出劉勇從嶺南送來的茶葉，用劉闖設計出來的茶具沖泡，屋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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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w9 S5 n& |* z8 f, J    重生前，劉闖便酷愛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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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歡茶道，甚至跑去杭州找那炒茶的師父學習炒製茶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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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在東漢末年，人們似乎還沒有飲茶的習慣。雖然不少地方生產茶葉，但並不為人重視。隨著劉闖的勢力擴張，手下麋、甄、蘇、張四大商賈為他奔走，獲取茶葉並非一樁難事。再後來，劉闖著人炒製茶葉，在經過反覆試驗後，孤竹城終於成功的研製出炒茶之法。

    這也讓劉闖萬分欣喜，閒來無事的時候，便會品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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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也染上了飲茶的習慣，甚至比之劉闖更加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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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8 B8 |# @4 f" b2 P! o; e2 T9 o    為此，劉闖專門找工匠打造出百套茶具，除了用以贈送他人之外，更多是留在家中供諸葛玲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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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3 W  D8 N6 m    劉闖品了一口茶湯，便笑道：“夫人不必擔心。

5 C3 ^* T6 a( \' Q7 K    呼廚泉雖掌了南匈奴大權，可由於此前劉豹等人被殺，令他也有些焦頭爛額。他現在正需我支持，斷然不會為一女子與我反目。更何況，蔡大家是劉豹妻室，劉豹已死，與他何干？”

    麋繯對蔡琰不甚瞭解，但諸葛玲卻對蔡琰敬佩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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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0 J+ A. g- h    想當年，諸葛玲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蔡琰便是聞名天下的才女。為許多名士所稱讚。諸葛玲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是小有名氣。對蔡琰更是讚不絕口。使得諸葛玲留下深刻印象。

/ J. V  L4 o; t; K) w' N$ R6 C    聽聞劉闖要迎回蔡文姬，諸葛玲自然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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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N+ p! [4 t/ C% K: ?3 T    那模樣，活脫脫好像後世的追星族，著實讓劉闖好一番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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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n9 C. @! N9 d    不過，諸葛玲卻不在意，反而嗔怪道：“蔡大家才學過人，夫君便是救她回來，絕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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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9 j8 c- f) R+ H1 Y: ~1 Z. F    只是。你真要送蔡大家去江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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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倒是還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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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印象中，歷史上的蔡文姬，似乎和顧雍一直沒有什麼交集。哪怕後來顧雍為東吳丞相，蔡文姬也是留在了北方。若不是顧雍托陸遜轉告，劉闖甚至不清楚，兩人之間還有關係。

' a; n# Q# [! S3 ?    所以，對於是否送蔡文姬去江東，劉闖也沒有主意。

    諸葛玲突然提起此事，倒是讓劉闖心中一動，忙開口問道：“夫人以為。是否當送蔡娘子去江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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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y) g- V% U    “此事，夫君最好是和義父商議。”

    劉闖頓時一拍額頭：是啊。這件事最好還是先與鄭玄商議，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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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邕是和鄭玄齊名的人物，更是同時代的俊傑。劉闖並不清楚二人之間的關係，但想必還是有些交集。想想看，而今和鄭玄同一時代的人物，已所剩無幾。即便是管寧胡昭等人，與鄭玄始終錯了時代。蔡文姬既然是蔡邕之女，把她從異域迎回，自然要和鄭玄商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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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這件事夫君別忘了告訴文舉先生。”

    “嗯？”

    劉闖愕然看著諸葛玲，心中更是不解。

( K- x  f/ c) s/ M    我迎回蔡文姬，通稟鄭玄是因為鄭玄和蔡邕為同時代的人物，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孔融……好像沒聽說孔融和蔡邕有什麼關係吧。

    諸葛玲忍不住笑道：“夫君難道不知，蔡大家尚有一妹，便嫁給了平陽羊衜。

    而羊衜的前妻，則是文舉先生的女兒，並且和羊衜誕下一子。只是後來孔娘子病故，羊衜才娶了蔡大家的妹妹……說起來，蔡娘子是蔡大家而今世上唯一的親人，而文舉先生更視羊衜為己出。兩家關係很密切，蔡娘子歸漢，文舉先生定會關心，你又怎能不與他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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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劉闖聽得有些迷糊，但大體上還是明白，孔融恐怕也很關心蔡文姬。

    他想了想，輕輕拍打額頭，“羊衜何人？”

4 p( ]. T8 n* W5 C    他是真不太清楚這羊衜的身份和來歷，印象中更毫無此人的記憶。

/ V- S& D0 @, P! D% m; C    諸葛玲道：“說起這羊衜，也是名門之後。

& d+ L/ ~7 H" T7 B- G$ N* N    羊家在泰山平陽縣，乃累世望族。羊衜表字子路，他的父親羊續，曾為南陽太守，在當地享有聲名。只是羊續死後，羊家有些沒落。不過在泰山郡，特別是平陽縣，依舊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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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U  @% v% l8 }! b    “夫人，你怎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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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 [* l' a2 m5 O* ^' \    諸葛玲露出黯然之色，“夫君莫非忘了，家父曾為泰山郡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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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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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頓時醒悟過來，諸葛玲的父親諸葛珪曾經是泰山郡丞，而羊家是泰山郡的名門望族，羊續更是當朝兩千石大員，諸葛玲知道羊家的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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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這樣，的確是應該告之文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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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劉闖突然扭頭道：“繯繯，我黃昏時在花園中偶遇甄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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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已經說過，可以讓甄娘子回去。為何她還在家中？而且我遇到她的時候，她似乎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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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J" A! @3 ~5 d: I  b    若沒什麼事，便讓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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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麋繯卻給了他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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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說的好輕鬆，你可想過沒有，當初公台先生把甄娘子擄來，所有人都以為她失身於你。你讓她回去，她又當如何自處？更不要說，甄家之所以投效，也有甄娘子的原因在裡面。你怎不想想，若是讓甄娘子回去的話，甄家顏面何存？我若不收留她，她能去何處？”

% T5 z$ N6 h$ L* |    “這個……”

    劉闖腦海中，又不禁浮現出那雪地中的紅衣精靈，心神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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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道：“夫君你若真可憐她，便娶她過門就是，給她一個名份。遠勝於這般心中掛念。”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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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d- i7 _) x    哪知道這話出口。卻引來麋繯和諸葛玲兩人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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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劉闖自己。也覺得這話出口，似乎略有些虧心……

+ J% a. q, b8 f, A    “左右已經成這樣子，夫君而今貴為皇叔，又為一方諸侯，便娶了甄娘子也算不得過分。”

    “可是……”

3 T( [# u( O; V    “反正這件事，妾身開不得口。

    如果真要讓甄娘子回去，怕最後會是一場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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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禁，默然……

    ++++++++++++++++++++++++++++++++++++++++++++

    劉闖不開口。卻不代表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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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面對甄宓這樣一個有‘洛神’美譽的女人，是男人就無法抵擋她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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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件事他卻不適宜出面，自有麋繯和諸葛玲負責打理。說起來，荀旦和曹憲都是平妻，但畢竟她二人年紀太小，特別是荀旦，基本上還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所以家中事務基本上是麋繯一手掌控，諸葛玲一旁輔佐。還別說，這兩個女人倒是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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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是蔡文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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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姬絕不可往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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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劉闖剛一提出。想要把蔡文姬送去江東，就惹來鄭玄和孔融的激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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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j1 ~/ D, z- e3 _    “孟彥，我並非古板之人，也不是說，昭姬不能嫁人。

# w+ Q" X+ f/ s+ R    只是這件事，絕不可由你來做，若不然只能平白得罪了人……不管怎樣，昭姬曾嫁於河東衛仲道，是衛家的媳婦。哪怕她後來反出衛家，但名義上依舊和衛家有不同尋常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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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K( e5 p" P9 M2 }. M    衛家乃河東望族，孟彥將來說不得需衛家諸多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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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r3 ]0 C+ e3 C% Q    若你把昭姬送去江東，弄個不好便會惹來衛家的仇視，甚至會與你為敵……而今你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看似強大，實則根基仍不穩固。似這些名門望族，還是儘量交好為上，切不可輕易得罪。你迎昭姬歸漢是一件好事，但除此之外，你最好不要有動作，且看情況再定。

4 b8 n; [: _% A" B4 e    另外，你迎回昭姬的事情，我派人通知伯儒，讓他衛家也好承你這份情誼……但不管怎樣，此事和顧雍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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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L$ w6 l7 e" s. i$ p( i+ C! `* z    劉闖那想到，這裡面還有如此多的周折。

    在他的印象當中，歷史上蔡文姬歸漢之後，曹操也把她許配了人家，好像衛家並沒有跳出來反對。

  x1 F$ a* o) D" ^' C# ~    可事上，曹操迎回蔡文姬的時候，他已貴為丞相。

/ r" v% c* K+ ?2 N0 P: \) B    手中大權在握，根基已穩。

  ^9 Y3 E% Q9 {5 r- c9 P) M1 _    當時衛家的家主衛覬，也在曹操手底下討生活。在那種情況下，衛家人自然不可能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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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M/ T0 U4 o* ?3 e0 a2 E$ h0 s    但劉闖不一樣，他的威望遠比不得曹操，更不要說根基更不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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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g5 |2 Q/ A    這種情況治下得罪了河東望族，對他絕無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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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J- `; I8 Y* X    劉闖哪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只是鄭玄這麼說，他自然也不好再開口。倒是一旁的孔融，突然間眼珠子一轉，“昭姬才思敏捷，博覽群書。

0 t; V* \+ g. b    伯喈在世時，曾藏書萬卷，不泛孤本和珍本。可惜長安動盪，伯喈身亡，以至於許多典籍損毀。昭姬歸漢，若沒有其他的去處，不如先搬來孤竹城，也能夠幫襯一下我們這些老朽。”

2 C  q& s4 s# O- f2 B* C. X    孔融這建議，立刻得到鄭玄的贊同。

    對此，劉闖倒是不甚在意，若蔡文姬能夠留在孤竹城，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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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昭姬歸漢，孤苦無依。

    她這世上只有一個妹妹，而今嫁於子路，居於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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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看，不如我書信一封與子路，讓他帶著貞姬來幽州……子路頗有才幹，與其在家中虛度光陰，倒不如讓他前來幽州，也能為皇叔分擔一些憂慮。康成公，你以為這樣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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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聞聽大笑，指著孔融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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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老貨，心疼女婿，與為他籌謀便是了，哪兒來這許多的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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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6 R7 K5 X    孔融被鄭玄識破了用意，卻毫無羞愧之色，反而昂著頭嘿嘿直笑，顯得格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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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衜是誰？

    劉闖並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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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來孔融如此推崇，而鄭玄也沒有阻止，應該是有些本事。劉闖現在，可說是急需人才。頂級謀士有諸葛亮司馬懿徐庶等人足矣，可是基層人才，卻屈指可數。若非手中無人，劉闖說不定早就把步騭給調回身邊。畢竟跟隨劉闖最久，很多事情配合起來更加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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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k3 q$ D# g" |# O    若還是不成，就讓羊衜去南山書院做個教諭，總不至於薄了孔融的顏面……

0 j2 q: F* _) B( Z: X" Q% _    直到後來，劉闖從鄭玄口中才知道了孔融為何如此熱情推薦羊衜的真實原因。

5 t0 h, W5 p1 r2 i9 Q& Z, u3 W    孔融的女兒嫁給羊衜之後，生下一子名叫羊發。孔融女兒過世後，羊衜續絃娶了蔡貞姬，也就是蔡文姬的妹妹，蔡邕的二女兒。蔡貞姬嫁給羊衜不久後，也生下一子，名叫羊承。建安五年，泰山郡發生疫情，羊發和羊承一病不起。時羊家破敗，家道沒落，頗有些貧寒。

  F2 K% a( t' [! l0 h' Z2 ^! Y    蔡貞姬無力照顧兩個孩子，無奈之下選擇了羊發為主。

) ?) y6 ?2 V$ L9 O. u4 i+ i    結果，羊發的病好了，羊承卻因為年幼體弱而亡。從這個時代的現實情況來看，蔡貞姬的選擇並無錯誤。羊發年紀大，身體的抗疫能力比羊承強。如果蔡貞姬分散精力，很可能是兩個孩子都無法活下來。所以她選擇了照顧羊發，而忽視了年幼體弱的羊承，也在情理中。

) E# {; E" Z  z4 @9 C    只是，羊承畢竟是蔡貞姬的親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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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U- u- a4 y/ q3 A. k8 a    羊承一死，蔡貞姬有些恍惚，魂不守舍……

( u$ d; ^  Q/ r6 u9 o$ H( q& F    加之大疫過後，平陽破敗，人心惶惶。羊衜此時的名聲尚不顯赫，家道有中落，以至於生活艱難。

    他倒是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在信中與孔融訴說了一番心中苦悶。

4 H2 V* f9 ^1 ?6 d- E' {6 f  u, ~5 L    在羊衜看來，幽州苦寒，孔融在遼西的日子怕也不太好過。可他又怎知道，劉闖對南山書院的支持力度？別的不說，有鄭玄坐鎮孤竹城，足以保證南山書院的生活，不會太過艱苦。

    哪怕劉闖對外鏖戰不止，整個幽州傾力支持的時候，南山書院的物資和生活始終未受影響。

* m0 ?; U; T( o4 N# w, l1 }    孔融對這個女婿，非常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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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女兒早已經過世，卻依舊不改他對羊衜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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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平陽疫情餘波未平，羊衜生活艱難的消息之後，孔融就動了心思，想要幫襯羊衜一把。不為別的，羊發是孔融的親外孫。蔡貞姬為照顧他的外孫，而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份情意孔融牢記在心。蔡貞姬留在平陽，睹物思人會更加痛苦，倒不如離開平陽散散心……

+ I' ?5 b/ Q% B5 O1 B    只是，孔融這個想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與劉闖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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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U9 c. Y( X9 H' B7 W    也是劉闖太過忙碌，出兵幽州以來戰事不止，讓孔融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劉闖。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意思：幽州戰事未止的時候，劉闖前途未卜。那時候把羊衜找來，未必是一個最佳選擇。自己已經搭上劉闖這艘船，萬一發生意外，很可能會把女婿一家也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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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冀州風雲動 第316章 兵戎將起（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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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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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雄踞塞北，坐擁幽州，虎視並、冀，逐鹿中原之勢已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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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  b  L5 r, D! K4 c. X    孔融當初投奔劉闖，更多是響應鄭玄號召，編撰四庫全書。但隨著他在劉闖身邊日久，特別是劉闖在遼西立足之後，孔融便覺察到，劉闖常有神來之筆，料事如神。雖然兩次袁曹之戰中，劉闖看似賭博一樣的做出選擇，但不管怎樣，他賭贏了！這更說明，劉闖氣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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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說，雪中送炭難，可錦上添花卻很容易。

    劉闖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擁有涿鹿中原，中興漢室的能力，那麼孔融這心思也就隨之活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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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孔融老妻亡故，只留下一女，也因病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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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到不其後，在管寧的幫助下又娶了一個當地名門之女，在建安四年生下一子後，又在今年中生下一女。長子而今，年方兩歲，幼女尚在襁褓之中，他也不可能把兒女推薦給劉闖。但孔融視羊衜如子，所以便向劉闖推薦羊衜前來，也算是為日後謀劃，為兒女做鋪墊。

    從這一方面而言，也說明了劉闖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

    此前劉闖手中招攬了一大批人才，但大都是寒門士子，亦或者因家道破落投奔。不過更多的，還是劉闖依靠血緣關係而獲得的人才。可是似孔融這樣主動舉薦親人的現象，著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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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南山書院中不泛名門子弟，可是大都還處於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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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書院中學子甚多。但真正出來幫助劉闖的人。卻屈指可數……鄭玄的弟子崔州平、王經、徐邈；胡昭的弟子周奇……其中。崔州平更多是實習，還算不得是真正為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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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舉此次舉薦子路，為孟彥算是打開了局面。”

3 R8 ^$ |0 @8 v4 C5 N1 t0 Y8 l( c, R    這是一種承認。

    鄭玄笑著對劉闖解釋一番後，也露出一抹快活之色。

$ X9 X  g9 c3 C4 G9 I    “老大人，今燕京已初見規模，我欲請大兄為燕京令，不知可否？”

    這幾年，鄭玄之子鄭仁一直待在孤竹城。

    對鄭仁的才幹。劉闖已經有了深刻瞭解……這是一個能腳踏實地做事，而且極為剛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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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g# y) [; j% }, s. M/ N( A    所以，劉闖便有了提拔鄭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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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鄭仁確有才幹，其治下孤竹城包涵了書院和工坊，可以說是一個集教育和工業為一體的城市。鄭仁埋首孤竹城三載，將這個最初不過幾千人的小城，發展為而今已有近三萬人的縣城規模。在他的治下，孤竹城可謂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非常興旺。據說。鄭仁正準備擴大孤竹城規模，並且在距離孤竹城東北三十里處。建造一個坊市，來加強商業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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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無不說明了鄭仁的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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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第二點，也是想要感謝鄭玄這些年來的支持。

    當初如果沒有鄭玄挺身而出，劉闖決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而在劉闖決意棄北海和東萊二郡的時候，也是鄭玄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幫他遊說孔融胡昭等人，隨劉闖來到這苦寒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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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劉闖沒有任何怠慢之處，但沒有鄭玄的支持，他也不可能發展到而今的地步。

! M- v/ y7 M, l) S9 J9 [( f    內心中，劉闖一直非常感激鄭玄，卻無回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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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內心強大，無慾自剛。

2 L  |' p9 x* e3 ?4 ?" o. _9 T    此前劉闖立足未穩，也不願讓鄭仁涉入太深。

    而今，他也算是打下了基業，便想要回報鄭玄。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提拔鄭仁。相信鄭玄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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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2 U' k* h; z    這個時代的大儒，還沒有後世那種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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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當然清楚那燕京的重要，在很長一段時間，燕京說不得會成為整個北方的政治和經濟中心。若鄭仁為燕京令，便等於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從最初游離於核心層邊緣，而變為劉闖的心腹。劉闖的想法，鄭玄當然知道。但他卻不會插手，因為他相信劉闖心中，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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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y9 r9 v8 O5 H    “益恩若為燕京令，倒也適合。”

. ?" L0 M: v  U$ V; r    鄭玄才不會推三阻四，自己兒子的本領自己清楚，有道是舉賢不避親，我又何必去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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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不如一同前往燕京。
5 g4 p' I. w( [1 w; z5 h" c
! a! K; y: f2 f: `7 L8 B- v    如此可以與大兄團圓，而且我也想在燕京再開設一個書院，老大人正好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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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醉心於教育，劉闖當然知道。

" s! f7 o2 @; G    可他沒想到鄭玄卻搖頭拒絕，“燕京書院開設，聲勢定強於孤竹城。

    說實話，孤竹城更適合純粹的研究，教書育人……我已老朽，實不願再去操勞。孟彥若想在燕京開設書院，我便不參與其中。不過我可以為你推薦兩人，幼安和根矩才是合適人選。”

    管寧、邴原？

2 \" D0 y1 i( o, [  J    劉闖想了想，也頗為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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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6 G. O& a) }    這兩人本就是聞名天下的名士，這幾年名鄭玄副手，實則南山書院的一切，都是由他二人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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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書院的格局，終究是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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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f1 L& P. ^    若管寧和邴原願意接受燕京書院，的確是最為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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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當下也不強求，鄭玄更沒有再談論此事。
  d# _6 X. ~' a7 S/ |/ r9 [3 `
/ A, u6 j: @4 `3 k' N' k+ V4 f( o2 [    眼見著年關將至，涿郡縣城裡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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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突然道：“孟彥，來年可還要興兵戎之事？”

2 H5 `4 h( W9 V; X* U6 Y    劉闖一怔，輕輕搖頭道：“而今幽州上下勞頓，已疲憊不堪。

    若再起兵戎之事，恐怕會使得幽州本就不甚牢固的根基壞掉……所以，開春以後，我欲鼓勵農耕蠶桑等事務，至少在入秋之前，不會再有兵禍發生。也算是為幽州父老，求喘息之機。”

" W/ |9 \% n2 C, a+ @    鄭玄眼睛一瞇，輕聲道：“如此說來，你欲和袁尚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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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了一驚，詫異向鄭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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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L* H& {- B. l( o    聯袁抗曹的決策，才剛剛決定下來，劉闖內部除少數幾人知曉外。並未傳於他人。

    不過。劉闖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鄭玄是何等人物？人老成精……這種事情。只要有個蛛絲馬跡，他就能猜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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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鄭玄笑道：“你莫吃驚，這件事我也是剛猜到。

    若不是你說要在秋後用兵，我未必能看出端倪。這樣也好，兩年征伐……幽州實已不堪重負。我聽說你準備吸納五十萬流民，確是一件好事。幽州人口確少了些，難與曹操相爭。

, h+ B% \  d7 l6 L, \- L    不過。若曹操再興兵事，則魏郡、清河必將為戰亂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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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7 R( B' ?) h    這兩個地方，也是冀州人口最為興盛之地，到時候你不如設法在兩地多招些流民，也是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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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司馬懿黃閣調查，魏郡和清河兩地，合計人口一百五十萬人，佔據整個冀州人口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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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6 b# e% S8 R7 q$ N2 A, H* F4 ?    劉闖輕輕點頭，“老大人吩咐，闖牢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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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十二月。連天大雪，染白了河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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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鄴城上空。愁雲籠罩。

    曹操在豫州、兗州兩地開始徵兵，對河北虎視眈眈……

    同時，曹操命才投到帳下的大將顏良為先鋒，許攸為軍師屯兵延津，準備在年後跨河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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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2 H; J$ J/ T' q& k, f    顏良竟然投降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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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傳到了黎陽之後，袁譚頓時就慌了手腳。

1 ?6 }) r: l2 e  _! w    顏良是什麼人？河北四庭柱之一，當年袁紹帳下大將，勇武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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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許攸更是袁紹當年的謀主，智謀非凡。這兩人合作反戈一擊，使得黎陽袁軍未戰便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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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和袁氏，已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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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r5 \) _0 j5 S* N6 r5 e) _    當初他夜奔曹營，令袁紹官渡大敗。

    本來，袁紹倒沒想過去找許攸家人的麻煩，可耐不住他手下一幫人揣摩他心意，竟然將許攸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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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G$ w* y2 {0 [    等袁紹返回鄴城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許攸一家三十餘口，被殺了個精光……其中更有許攸剛出世的小孫子，也未能倖免。許攸得知消息後，對袁紹恨之入骨。想當年，我為你出生入死，更為你四處奔走，你袁本初才有了而今的基業。可你在做了大將軍後，卻逐漸疏遠於我，對我的計策從來不肯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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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沒辦法，才離你而去。

    可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連我那孫兒都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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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這樣，許攸未必會出面，為曹操遊說顏良文醜。畢竟這兩人對袁紹極為忠心……但許攸的資歷比二人更老，勸降之時，更是引經據典，最終使得顏良文醜二人，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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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2 T$ a4 o0 s; r" m* l    特別是袁紹一死，顏良文醜更無半點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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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曹操欲出兵河北，他二人便急不可待的想要立功，於是便討來這先鋒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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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g$ o9 J- r: E3 ]    本來，曹操並不放心顏良為先鋒。可這時候許攸卻站出來，表示願為軍師，助顏良攻打黎陽。

    這兩個人都是河北舊臣，而且威望極高。

" a% y9 S8 ^" b, Q    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更重要的是，顏良對許攸素來尊重。

2 X. |$ Y9 \9 x. I- {' v    “主公便答應他二人就是。

  g! f  w4 U0 F    子遠對袁氏，可謂恨之入骨，早有報復之心。若不讓他前去，反而會讓他心生怨念……更重要的是，若袁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顏良和許攸的時候，恐怕不用交鋒，便亂了陣腳。”

    曹操在賈詡的勸說下，最終決定使顏良為先鋒。

    果不出賈詡的預料，這二人才一屯兵延津，尚未出兵，黎陽的袁熙便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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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v9 h! @& K. }    莫說袁熙，就連郭圖也感到緊張。

    他心裡面清楚，當初誅殺許攸一家的事情，他可是沒少在裡面推波助瀾。許攸的本事，郭圖心知肚明。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對許攸這麼忌憚。所以，當他得知許攸回來，心裡頓時緊張。

    “主公，許子遠和顏良聯手，恐怕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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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 b  I" o8 M3 \    單憑我等，難是他二人對手，當儘快通知三公子，請他派發援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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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有些抹不開面子，但心裡也清楚，這時候不應該再斤斤計較。再三思忖之後，他派人前往鄴城，懇求袁尚來援。袁尚得知消息後，也是大驚失色。父親方過世，河北尚處於動盪，北方劉闖咄咄逼人，曹操便要出兵攻打？這種情況之下，又如何抵擋曹操那兇猛攻勢？

    “今曹賊趁我河北動盪，出兵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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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q* Q8 d9 g  ^" O    袁顯思派人前來求援，我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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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話音未落，便見一人起身道：“有道是唇亡齒寒，主公雖與大公子有隙，卻為私怨……而今操賊來犯，關係到大將軍基業。主公切不可因私怨而置公義而不顧，當出兵援助。”

& W2 s9 p6 w& L    此人，名叫沮宗，是沮授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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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沮授認為袁氏不可取勝，故而散盡家財，讓沮宗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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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 ~" `: s2 w1 C  h- G& D    可是沮宗卻認為袁氏必勝，不肯聽從沮授的主意……但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得到袁尚重用。哪怕是後來沮授歸降劉闖，袁尚對沮宗的信任不改。說實話，袁尚內心裡也存著念想，希望沮授能回心轉意，助他一臂之力。可誰知道，沮授在樊輿亭大敗之後，早已心灰意冷。哪怕他投降了劉闖，卻不願意為劉闖效力，跑去孤竹城找田豐作伴，可算是隱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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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沮宗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

) n6 M1 ^: C- Y( n9 B    自己和袁譚雖有些矛盾，卻不能見死不救。

    只是……

    袁尚剛要開口，又見一人起身，“仲與所言甚是，不過曹操而今氣焰正熾，又有顏良和許攸二人為先鋒，他二人對河北極為熟悉。

    今大將軍故去，冀州正處於動盪……單憑主公前去支援，也未必是那操賊對手，當另起援助。”

    說話之人，名叫陰夔，拜豫州刺史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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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操和袁紹對立的時候，雙方各自分封官員，以至於許多官職重合。

    曹操拜賈詡為豫州刺史，可袁紹卻封了陰夔為豫州刺史。這種事情，在東漢末年，諸侯林立時期，乃至於整個三國時期，都司空見慣。就好像袁譚自領車騎將軍，可實際上在此之前，曹操已封劉闖為車騎將軍……誰為正統，誰為奸妄？在這段時間裡，說實話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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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敬將軍有何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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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 J& ?$ F& ~  I" J    此子敬，非彼子敬，陰夔表字子敬，與魯肅的表字恰好相同。

- R1 R2 \. b# y& m    不過，此事的魯肅，卻遠沒有陰夔的名聲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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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夔道：“想當初，天子發衣帶詔，有武威太守馬騰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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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7 n8 O6 _2 a7 g    而今馬騰坐鎮西涼，麾下雄兵過萬，實力強橫。主公可使人前往武威，遊說馬騰出兵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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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 f0 c7 ^, I: Q    若馬騰起兵，關中必亂……則操賊勢必會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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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h6 i" @4 u. A! @% |6 g1 A    除此之外，主公可再遣人往荊州，請劉表出兵。我聽說，劉玄德而今在荊州棲身，此人與曹操頗有恩怨，定會慨然相助。”

. N$ i1 s( m/ E3 G    袁尚聞聽，不禁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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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管馬騰還是劉表，恐怕都是遠水不解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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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D; F: S: Q" h+ a    陰夔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主公還有一路援兵，卻要看主公心胸若何。”

    袁尚一怔，眼睛不禁瞇成一條縫。

5 [6 z. G. n% }+ ~    半晌後，他輕聲道：“子敬說的，可是那幽州劉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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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7章 錦囊（上）

    提起劉闖，袁尚的心思很複雜。

# ^- g& s, w6 L    想當初，劉闖需仰袁氏鼻息方能生存。特別是在青州的那段時間，劉闖有幾次災禍都或多或少是靠著袁紹才得以避免。到後來，更是要靠著袁紹施捨的遼西苦寒之所才能夠得以棲身。

    可現在，劉闖已經是一方諸侯。

    他不但從袁氏手中奪走幽州，還開疆擴土，拿下高句麗、三韓與大鮮卑山，為漢室擴土萬里。

    而今在塞北，劉闖已堪為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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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袁氏呢？

4 a/ B4 g: e7 O4 x+ B    卻在兩次大戰之後，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袁紹死後，袁氏兄弟鬩牆，更使得雙方的實力產生差距。

    即便是袁尚，而今也不敢篤定就能勝過劉闖。甚至在某些方面，劉闖的實力更勝於袁氏兄弟。

* v5 U5 r6 a) o# H0 W    向昔日仰袁家鼻息的劉闖求援？

    袁尚感覺著，有些拉不下臉面……可正如陰夔所說，如今能夠給予袁氏幫助的，恐怕也只有劉闖。劉闖若出兵，則馬騰定會相應。不管怎麼說，馬騰和劉闖同簽下衣帶詔，劉闖若有舉動而馬騰置之不理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罵做沽名釣譽。從這方面而言，劉闖能夠給袁氏帶來太多的好處。

# i+ X$ E2 M4 R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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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道：“劉闖果能出兵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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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冀州，垂涎已久，這個時候不趁火打劫便是天大幸事，又怎可能真心助我渡過難關呢？”

0 Y2 B5 s9 k' }& C* q1 Q    陰夔笑道：“劉闖未必會真心幫助主公，但從目前而言。他卻不得不幫助主公。”

    “此話怎講？”

    陰夔道：“主公以為。闖兒與操賊。孰強孰弱？”

    袁紹毫不猶豫的回答：“自是曹強劉弱。”

    “這就是了……那闖賊野心極大，且謀略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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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若有自知之明，必清楚而今局勢。主公只看到闖賊席捲塞北，雄踞北疆，卻未注意到在這兩年之中，闖賊數次用兵，糧草輜重損耗甚巨，幽州民力也早已疲乏。若不然。他不會在這時候止步不前，說不得早已揮兵南下，直指冀州。操賊來犯，與闖賊並無益處。他需要休養生息，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主公合作，聯手對抗操賊……若不然，主公失敗，他便要直面操賊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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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V! L( F  x* j. ^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若我猜的不錯，他此刻也正謀劃著與主公合作……”

    袁尚眉頭微微一蹙。“如此說來，待他恢復過來時。還不是與我為敵？”

. Y0 E  i% i0 o* `    陰夔道：“這是自然。

& o9 B. B+ s. Y% b8 s2 V$ f    就如同主公穩住局勢以後，也不會放過闖賊一樣，此乃大勢，不可違背。不過在目前而言，闖賊需要和主公合作，正如主公現在也需要聯合闖賊，共同對抗操賊一樣，都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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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6 p8 X' y- B6 r. g6 U    接下來只看誰先恢復元氣……若主公先穩定住局勢的話，闖賊也當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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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f7 ]% Q8 d! ?3 l" P    沮宗一旁開口道：“主公今坐擁冀州，手下數百萬人口，雖有些動盪，然則根基猶在。可那闖賊，雖得了幽州之地，但卻以苦寒而著稱。勿論人力和財力、物力，他都非主公對手，主公又何必憂慮？只要主公與闖賊合作，先退了操賊，而後在揮兵北上，闖賊焉為對手呢？”

8 g4 z' Y! \4 n9 [1 N6 P    袁尚聽罷，連連點頭。

4 }4 R, S) k& P( a    不得不說陰夔和沮宗的話語，正合他的心意。

8 z! l- X6 ^! P+ x' K    只是這件事，他一時間還無法做出決定，所以在沉吟片刻後道：“此事，且容我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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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 U3 @  o    這種事情，的確不是能立刻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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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夔和沮宗也沒有再勸說，又與袁尚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派人先前往黎陽，讓袁熙穩住陣腳，他隨後會派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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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d8 c& U. X9 }# P    “必要時，可令張晟自河內出兵，牽制曹操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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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晟，河內人氏，壺關守將，麾下兵馬逾萬……

. v# `1 b) V# y    歷史上，他為高幹部曲。建安十年，高幹反叛曹操，張晟率本部寇於崤、澠之間，南通劉表。後來此人為鐘繇聯合關西馬騰韓遂等人引兵會擊，將之斬殺。此人在歷史上名聲不顯，但確有幾分本事，否則鐘繇也不至於要集合馬騰韓遂等人，才能把這個張晟一舉擊殺。

/ y: [% ?! l9 K/ X3 ^& j    不過，此時的張晟還聽命於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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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q) {9 w# d    若他兵出壺關，寇於河內，的確能夠給曹操帶來極大麻煩。

4 M' t1 _5 I1 {1 X, j. ?5 R; `    陰夔獻策後，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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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x2 n& ?+ z% j: o6 c: i    他回到家中，逕自到書房裡，卻見一個青年早就侯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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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正是甄信。

    陰夔除了是豫州刺史之外，還有另一層身份，便是甄道的公公。而甄道，卻是洛神甄宓的三姐。換句話說，陰夔和甄家是親家，而且兩家往來甚密，便是陰夔那豫州刺史的位子，也是得了甄家資助，方能夠獲得。甄家雖然反出中山，但兩家卻並未因此而斷絕了往來……

% y# I7 }7 D' \2 h4 K% w! ?    相反，伴隨著劉闖在塞北站穩腳跟後，陰夔和甄家的書信往來，也更為密切。

    “我已將皇叔之意轉達三公子，三公子似乎也有些心動。

) k" c* ]- o( u% t& z: x6 X: g    只是……”陰夔呵呵笑道：“畢竟是年輕人，面子上有些拉不下來，故而沒有立刻予以回覆。不過三公子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同意此事。幼誠，我聽說你們如今在劉皇叔面前頗為得勢，日後少不得要多關照才是。”

    幼誠，是甄信的表字。

6 A$ w+ r; ^0 \    他聞聽一笑，“叔父過譽了，我們不過一介商賈，哪兒來的得勢不得勢。

    不過皇叔對我一家也算是客氣，不但將燕京車騎將軍府修建的工程交與我們，我出發前聽叔賢說，麋夫人代皇叔出面，向叔母提親，準備迎娶我那小妹。估計這段時間，就能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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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夔心裡，滿不是味道。

    一身銅臭氣的商賈。卻恁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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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3 l- b; {9 ?' ~# _- I    生了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不說。偏那小女兒竟這般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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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d$ o$ ~( {0 Z    先是被二公子看重。而今又被劉皇叔看中……可惜我那婆娘肚子不爭氣，只生得一幫子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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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7 t! T  G$ F& y# s    陰夔的兒子，頗為紈褲，也讓陰夔心煩不已。

/ N. S& p0 Z; R" o1 k    他是聰明人，怎看不出袁氏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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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R) q. w! l. s    可讓他投靠曹操？他卻不太情願……原因嘛，倒也簡單。當初他和曹操，可是有好幾次交鋒。

! b6 J1 V2 V+ M' t* W. z" Q' v    劉闖現在看上去不強，但想想他崛起的速度。陰夔還是決定投資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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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面還有兩個原因，一是甄家的關係，二來他和荀諶有些交情，總好過投奔曹操那邊，無人關照。

7 u- L$ q  e  u* u$ \7 r+ B    在出發之前，甄信就得了叮囑，無需交代太多。

    而陰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自然無心繼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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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誠放心，我明日會再催促三公子一回，儘量促成三公子與皇叔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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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c4 H5 v, ^6 p    “那就拜託叔父。”

    甄信告辭離去。陰夔也沒有再去挽留。

: N/ a0 s9 f# ~9 x: f3 U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瞭解的也都已經瞭解了。沒必要再勾心鬥角。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儘量促成袁尚和劉闖聯合。陰夔相信，在目前的情況之下，袁尚除了和劉闖聯合，別無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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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u& V1 ?9 ^& ]8 ]. {. O% a    正如陰夔猜測的那樣，袁尚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與劉闖聯手抗曹。

2 B7 B: l5 U5 \" }5 |    面對曹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以前袁紹活著的時候，袁尚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壓力。可如今袁紹死了，自家兄長又和他對著幹，更使得袁尚真切感受到了曹操帶來的威脅。劉闖也很危險，可是相比起曹操而言，畢竟弱小許多。至少在袁尚看來，那威脅在他可忍受的範圍。

9 u- n  r, N6 K7 z5 \# B" z    於是，袁尚決議派人前往幽州，與劉闖相談。

  N5 l2 t; f0 j# [! W9 n  A* O( y    與此同時，在薊縣正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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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U% _; ~6 B    和袁尚聯合抗曹，是所有人都贊成的事情。就如同這是袁尚的最佳選擇一樣，和袁尚聯手，也是劉闖的最佳選擇。畢竟幽州雖然接連大勝，可實際情況在明眼人眼中，並不算秘密。

( G  {/ W8 J7 Q3 R7 d6 q    幽州在過去的一年中，僅軍糧耗費便多達一百七十萬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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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相當於整個幽州過去近兩年的收成。若非此前劉闖囤積大量的糧食，若非甄氏來投，帶來大批糧草，若非劉闖是儘量在域外開戰，這個數字恐怕會更加驚人，幽州會更疲乏……

; E* J1 D# F0 c' x8 K5 X2 ]9 M& s3 O    在這種情況下，幽州實不宜繼續開戰。

    去年三韓普及占城稻的成績不錯，所以今年幽州也開始逐漸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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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南山書院還提出了許多構想。比如增肥填料，比如套種大豆作物等……若來年開春可以順利推行的話，待入秋之後，幽州必然會迎來一個大豐收。但是現在，幽州的確不宜繼續開戰，否則民力消耗太大，弄個不好便會造成巨大的動盪，絕不是劉闖而今可以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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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o  H* `- @1 J    可是，聯袁抗曹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其中細節繁雜，有諸多的癥結存在……如何聯合？怎樣聯合？派誰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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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U8 @3 V( G7 \" I    這一條條一項項陳列出來，足以讓劉闖頭疼無比。首先，聯袁抗曹，劉闖不可能袖手旁觀，必定要出兵相助。出多少兵馬？派誰前去？之前從冀州歸降來的那些人，肯定是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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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高覽、沮鵠、田釋、辛評……乃至於荀諶都不用。

/ T! V( y" k: a: S/ C$ }- [    而劉闖的部曲，也不好調動。

% V; y- K+ `2 O. ?! `+ @    許多人都已經安排了職務，恰逢幽州又正好處在一個極為敏感的時期，所以也不好抽調。

    “不如，由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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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4 i1 Z) C9 Q! Q: x: i' `    諸葛亮開口道。

    劉闖連連搖頭，“孔明而今，不可以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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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0 N6 k& I1 X5 ^" q. F( R    兩位老大人一個坐鎮受降城，一個要負責聯絡張燕，都抽不得身來。而今幽州正是百廢待興，燕京也即將建成，諸多事務需有人居中協調，孔明必須留下來，否則恐怕很難協調……

* _3 a; a1 }2 M5 _6 l5 D    這次和袁尚聯合抗曹，我心中已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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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8 g; U6 U8 b    袁尚畢竟是袁紹之子，更是而今冀州之主……我們現在需要他在前面為我們爭取時間，所以更要表示誠意。能夠和袁尚對話之人，除幾位老大人之外，便只有我可擔當。所以這次若聯合成功，便由我前去和袁尚碰面。其他人過去，袁尚必不會放在眼中，反而會誤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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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中，年紀大的人不多。

. F) k& F( n- r7 n% H, g    能夠調派的大人物，更屈指可數……

    他說完之後，眾人都沉默下來。

    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劉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主公所言，倒也在理。”

    諸葛亮幾人相視一眼，都無奈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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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他們的年紀太小，聲名也不夠響亮，根本就壓不住場子……如此一來，這出面之人便非劉闖莫屬。

! I9 u0 e# x" o4 u( @7 X    “主公欲帶幾多兵馬？何人為將？何人為軍師？”

+ I! x, K$ x& B. o' J    對於這件事，劉闖早就和荀諶商議過，而且荀諶也覺得，劉闖應該出面。

: N9 Z' n2 Q  y; h7 p2 H, _0 z    劉闖道：“今幽州疲憊，各路兵馬自去歲開始，便連番征戰，早就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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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子義、衡若和文長所部要駐守北疆，不可以調動；漢升將軍屯兵北山，與文向監視南匈奴和高幹，也不能抽調。張遼將軍需駐守中山，子龍是中山人士，和那張燕有同鄉之誼；而俊乂和觀治此前為袁紹部下，若跟我前往，說不得會引發衝突……這幾路兵馬均不可調動。

4 M! J2 N0 B0 I( W& H. V    我思忖之，此次往鄴城去，不必領太多兵馬，容易引起袁尚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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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袁劉合作，當精誠團結，方能對抗曹操……任何會引發衝突的因素，都必須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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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決定，只帶老羆營和我本部八百飛熊衛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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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帶老羆營？”

    諸葛亮聞聽，不禁脫口而出道：“這未免太少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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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羆營常規滿員三千人，再加上劉闖八百飛熊衛，還不足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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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對抗曹操，四千人未免太少，即便是諸葛亮也覺得，劉闖有一些兒戲……

  H; G( ^' M6 P    劉闖笑道：“河北不缺兵馬，我此去鄴城，只是為表明我與袁氏合作的誠意，有老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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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仲康便要跟隨？”

    “這是自然！”劉闖想了想，沉聲道：“除仲康之外，令明隨行足矣。

5 z7 d) J7 ?8 ~2 h7 J2 f* F    此外，在從子龍那邊把陸遜抽調過來，再加上子家，想來可以應付各種是非，不必再領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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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n  n+ T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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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立刻起身，大聲反對。

# R8 K2 I1 m, H" p' O* h1 k    這一次，連一向和諸葛亮唱對手戲的司馬懿，也表示了贊同。

' s( {7 l7 @8 W9 b6 v+ L    “子家才幹，我並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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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0 k/ [1 |$ _" A    只是他並未經歷過大場面，遇到麻煩事未免經驗不足。我知道主公是想要歷練子家，就如同當年主公帶著我，前往徐州一樣。可如今的情況，卻遠不是當年可比。我不是說溫侯比不上袁尚，而是那鄴城的情況太過複雜，容不得子家歷練；至於陸遜……雖則文遠將軍對他頗有稱讚，可畢竟不是主公的人。只讓他二人跟隨主公前往，亮絕對無法放心，請主公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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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卷 奉天承運 第317章 錦囊（下）2/2

, @( a. i0 ^4 u$ o" V3 o; C$ y     “是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主公前往鄴城，面對的環境頗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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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家和伯言，還是有些稚嫩。老虎哥與令明的勇武，我們非常放心，只是主公若要前去鄴城，還需再帶一人方可。孔明要留下來處理政務，不如由我隨同主公前往，也能出謀劃策。”

    司馬懿神色激動，卻讓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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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b7 H- W/ M1 T    “仲達，就不怕被曹操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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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司馬懿協助劉闖，是奉了司馬防的囑託。而司馬防如今在許都，可謂是深居簡出，也正是為了給司馬懿做掩飾。如果司馬懿這時候暴露，那司馬家族就難免會有麻煩。最重要的是，司馬懿執掌黃閣，責任重大。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有些不太適合出來，拋頭露面。

, {2 P% z7 k! k% Q8 ~" }$ y" l    劉闖道：“伯言的才幹，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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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m  w" k# m# Z    別看他在子龍帳下表現的不溫不火，可是論手段，卻未必會遜色於孔明和仲達。有他跟隨，足以應付一切，再有子家拾遺補缺，我相信若前往鄴城，便是那袁家兄弟聯手也奈何不得。”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這次他不能帶司馬懿過去，可是司馬懿的黃閣，將成為他在鄴城的耳目。

    司馬懿和諸葛亮相視一眼，見劉闖態度堅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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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A) J* V' ~* M6 H$ c  o    劉闖笑道：“孔明，仲達，你們也別小看了我。

0 G& r, Y! i% F    想當初，孔明隨我在徐州與曹操對決，便是我無一兵一卒。也沒有怕了曹操。更不要說。我如今文有子家伯言。武有仲康令明……呵呵，除非袁顯思腦袋壞了，否則定不敢對我不利。

7 k2 E6 Z8 A. q0 t" G5 L0 y    不過，仲康隨我前往鄴城，句注山還需有人駐守。

    正好孝恭現在左右無事，他統兵之能，無人出其左右，而且為人沉穩幹練。可留守於句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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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Q' x+ m$ a4 K. s$ v& ?    那太原，畢竟還有一個焦觸。

    雖然劉闖並不把焦觸放在眼裡，卻也要防備著，那焦觸突然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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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B6 u3 v9 \5 v+ J- w2 W7 R    “那……”

    “此事就這麼決定，我估計這幾日，袁尚就會派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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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B+ k9 w4 ^" k    到時候，便由孔明出面招待，具體的事情便交給你來負責，我會在這段時間整備兵馬，而後出征。”

    劉闖一錘定音。諸葛亮也知道這時候再勸說的話，反而適得其反。

& k+ b" W. ?: d, M9 B7 n9 U    算一算。他跟隨劉闖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對劉闖的性子，諸葛亮也非常清楚。雖則劉闖在大多數時候，是個極好說話的人，也能虛心納諫，聽取別人的勸說。可如果他決定了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就比如當初在徐州時，劉闖決定前往許都，誰也無法勸說他。

0 o3 \" l: \8 u, N% I" c' ~    和司馬懿相視一眼，諸葛亮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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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儘量把事情安排妥當，也會儘量為劉闖創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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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此去鄴城，是為將來謀劃。身為臣子，主公要身涉險境，而他卻無法相助已是極為羞愧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這種情況，那他作為劉闖身邊最為信任的謀主，更是劉闖視若兄弟的人，諸葛亮發誓，不管這次袁劉合作抗曹的結果如何，他都必須要保劉闖安全的返回。

    同時，司馬懿也暗自拿定主意，定要使黃閣為劉闖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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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5 S; b! J0 ~    是夜，劉闖獨自在書房裡，翻看黃閣蒐集來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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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這一次的確是盡心盡力，把他這一年來的種種努力，都呈報到了劉闖面前。

    鄴城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袁紹兩次和曹操決戰，幾乎抽調了袁軍三分之二的精銳。而袁尚和袁譚分家，更使得雙方手中的力量更加虛弱。也幸虧袁紹給袁家二子留的家底厚，冀州人口充足，也使得袁尚手中兵力，不至於捉襟見肘。自十二月以來，袁尚就開始在鄴城徵召兵馬，而今有大軍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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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l3 F  V) b/ Q5 U    五萬人？

    聽上去很不錯。

    可這五萬人大都是沒上過戰場，沒經過訓練的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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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4 d- }2 j* I8 g    官渡之戰，蒼亭之戰，袁紹先後投入二十萬兵馬，可是留下來的，不過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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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幫新兵蛋子，如何是曹操虎狼之師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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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 x: V( B4 l9 h    而鄴城目前糧草匱乏，軍械陳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盡顯袁氏的疲態，想要擋住曹操，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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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把卷宗合上，閉上眼睛。

    他靠著大椅仰面朝天，努力回憶著歷史上二袁是如何對抗曹操。

    在歷史上，袁紹死後……袁家兄弟可是對抗了曹操四五年的時間，曹操才得一統一河北，同時還喪失了郭嘉這樣一個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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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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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c9 [& y& C* N' E    劉闖突然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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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近來，未免太過於低調了吧……

6 ~) g" m% z* L# O  L/ j; Q$ X2 `    劉闖對於郭嘉的忌憚，是發自於肺腑。他生平吃得最大一次虧，便是郭嘉的手筆。那一次，劉闖失去了黃劭黃公美，至今仍是劉闖心中的痛。曹操兵進河北，郭嘉又豈能沒有動作？

8 N! Y, [% K5 P& |. h    要知道，曹操帳下而今可不止一個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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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W# `; n1 c- E$ }3 I5 l    他有運籌帷幄的荀彧，有智計百出的荀攸，有謀略過人的程昱，有狡詐多端的郭嘉，更有一個習慣隱藏於幕後，卻算無遺策的賈詡賈文和。一個鬼才，一個毒士，這二人竟沒有半點動作？這似乎不太科學……越是這樣，劉闖就越要警惕！要知道，他而今面對的可是一個已經達到巔峰狀態的曹操。當初一個郭嘉，就險些把劉闖害死。而今又有一個毒士……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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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 i% Y* R    “喏！”

6 \; @7 g  c4 _, W, G, G    在書房外當值的是李逸風，聽聞劉闖呼喚，立刻走進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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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立刻去找仲達前來。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喏！”

( l  }) G" m. W# \5 b    李逸風領命而去。而劉闖則坐在書房裡。拿起卷宗繼續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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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y2 F# ?8 {$ a( L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悉嗦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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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6 b: J' U    “誰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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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抬起頭，一聲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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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6 |3 g9 u2 Z" X" e6 n    屋外，一陣安靜，片刻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夫君，是我！”

    劉闖一蹙眉頭，起身走到門旁。把房門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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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氣溫很低，卻見曹憲站在門外，小臉凍得通紅。

5 ]* J/ A) {2 C% ], z0 w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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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曹憲衣衫單薄，不禁心中一顫，連忙把她拉進房間。

    “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單薄怎麼可以？”

' W& ?/ C) W% {# n# s3 _% `; Z    他拉著曹憲的小手，只覺曹憲小手冰涼，於是放在手心朝著曹憲的手哈了一口熱氣，而後輕輕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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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0 F9 z. }+ W) q- j$ c2 \    曹憲的小臉。更紅了。

" S$ h+ M' Q# E% d7 H6 @1 I    不過，不是之前因為凍得發紅。而是因為害羞所致。

    “丫頭，這麼晚找我來，有事嗎？”

    曹憲垂下頭，半晌後輕聲道：“妾身聽說，夫君準備與袁家聯手，對抗父親？”

& i2 }: n' j, D    “這個……”

    劉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曹憲解釋……而且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瞞得過曹憲。他和曹操之間，已無緩和餘地。若劉闖如今孤身一人，雙方倒是可能緩和。可現在，劉闖身繫眾多人的希望，也使得他根本沒有退路。這一點，曹憲也很清楚，卻未想到兩人的對抗會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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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2 f) ^/ g3 b& y    “夫君莫誤會，妾身並非來勸說夫君。

    你與妾身說過，你與爹爹之間並非私怨，乃公義……妾身又怎可因私而廢公？只是，黃鬚兒隨我已有兩載，而今已十三歲。夫君和爹爹交鋒，黃鬚兒實不宜繼續留在夫君的身邊……所以妾身斗膽，想請夫君送黃鬚兒回去。畢竟他繼續留在這裡，反而會惹來許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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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O5 ~4 C3 I; x1 {* B    說完，曹憲瞪大眼睛，祈求的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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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劉闖和曹操雖有恩怨，卻畢竟沒有正面衝突……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曹操還是盟友。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袁紹死了，曹操已成為北方最大諸侯。雙方的實力對比發生了變化，這盟友的關係，也隨著袁紹之死化作烏有。

    袁紹一死，劉闖和曹操便成為了敵人。

& G2 F7 `# I( l7 H) V5 i4 x    劉闖對此也頗感無奈，昨日盟友，今日敵人……只能感慨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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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K+ P! {* R' C    可如此一來，曹彰留下來的確是不太合適。

6 Q8 P; K2 U. v$ X/ t    他畢竟是曹操的兒子，哪怕和曹憲再親，始終都無法像曹憲那樣，和曹操劃清界限。若曹彰繼續留在這邊，曹操不放心，劉闖不放心，曹憲不放心，麋繯不放心，所有人都不會放心。

    所以，曹憲的請求，倒是合情合理。

    劉闖也無意拿曹彰做人質，事實上面對曹操這樣的梟雄，莫說把曹彰做人質，就算曹操老爹死而復生，恐怕曹操也不會束手束腳。這是一個梟雄的特質，冷酷無情。歷史上劉邦不就因為這種冷酷才得了天下？既然如此，留下曹彰更沒有意義，倒不如把曹彰送回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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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U3 }- K# ?    劉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輕輕點頭道：“此事你不說，我也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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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鬚兒留在這邊，的確是有些尷尬……這樣吧，讓他留下來，陪你渡過新年，我就送他回去。”

! a. K% H% Q# s3 L3 i1 ^    曹憲搖搖頭，“既然反目，何需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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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G4 U" g$ o4 x! V2 z    黃鬚兒留下來，反而會讓妾身更加難做，倒不如讓他早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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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5 E. E2 m7 t- g3 ~0 P, d% n    劉闖聽罷，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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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t: N6 _- a+ L- Q/ P; J& w% q    三日後，劉闖命沮鵠帶著曹彰前往遼西，在那裡有船隻等候，送曹彰離開。

    曹彰和曹憲依依不捨，臨行前更是淚流滿面。

; K( `1 ~9 \5 H    他喜歡遼西，更喜歡騎著馬，馳騁塞北草原的感覺……可是他更清楚，姐夫和父親之間已難以迴旋，他留下來對劉闖也好，對曹操也罷，都不是一件好事。哪怕再捨不得曹憲，他也必須離開幽州。

    內心裡，心情極為複雜。

$ G+ J( A! i  D! M+ K    在和曹憲分開後，曹彰騎著劉闖從大鮮卑山得來的一匹汗血寶馬，來到劉闖的馬前。

    “你若是敢欺負大姐，我定不饒你。”

    看著曹彰那倔強的模樣，劉闖非但不惱，反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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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b6 \4 r: \" R    說實話，曹操的幾個孩子裡，最使劉闖喜歡的，不是那建立曹魏的雄主曹丕，也不是文采飛揚的曹植。他最喜歡的還是曹彰，因為從曹彰的身上，劉闖感受到了一種豪邁英武氣概。

    “黃鬚兒放心，若我欺負玉娃，他日疆場上見面時，我定讓你紮上一槍。”

    曹彰心裡卻一酸，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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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挺喜歡劉闖，因為劉闖從無架子，對他也極為親切。

    那感覺……就好像兄長一般。

    一邊是姐夫，一邊是父親，曹彰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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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Q2 H. a+ V8 T: n    他深吸一口氣，朝劉闖一拱手，“姐夫，他日若在疆場上見面，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 `& @0 h+ d/ H4 T2 T! ?4 n, F    “呵呵，若真如此，我卻要把你生擒活捉，然後再打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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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曹彰撥轉馬頭，在沮鵠的陪同下，揚長而去。

9 h0 ?$ v% C% i' k2 k- r: ~) }    看著曹彰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盡頭，曹憲再也忍耐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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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下了馬，走到了曹憲身後，伸出手把她攬在懷中，“玉娃莫哭，黃鬚兒將來定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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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想要他成大事，我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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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8 p+ E+ T4 }5 o/ d! R    曹憲心中悲苦，伏在劉闖懷中嗚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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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彰這一走，她便真的是孤苦伶仃……從此以後她能夠依靠的人，也只剩下劉闖，還有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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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讓她怎能不哭泣？

9 j9 g; f* T7 l/ T) p; g5 H9 Z    劉闖也只能嘆了口氣：這是命，誰也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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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的腳步聲，在不知不覺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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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七年，伴隨著一夜春雨來襲，降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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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派遣使者前來，商談聯合抗曹的事情。對此，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袁尚需要劉闖的支持，來穩定民心，提升士氣；劉闖則需要袁尚擋住曹操，給他以充足的喘息時間。雙方的目的一致，所以也沒有費太多心神。在經過數日商討之後，雙方便確定了聯合抗曹的協議。

    為此，劉闖將停止對并州的征伐，兵馬不得越過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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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暫時休戰，共同對抗曹操……劉闖將率一支兵馬親自前往鄴城，與袁尚商議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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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談妥之後，便立刻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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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N# |1 K# U    許褚早就帶著三千老羆，抵達蒲陰陘準備與劉闖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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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也準備妥當，從溫柔鄉中脫身出來，帶著盧毓、龐德、武安國、李逸風四人並八百飛熊衛，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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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 @+ u, L& P    臨行之前，諸葛亮拉住了劉闖的手。

    他取出三個錦囊，遞給劉闖，“哥哥若是遇到麻煩，可以拆開錦囊，也許能有些幫助……”

    錦囊？

    劉闖看著手中標註著一二三記號的錦囊，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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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M( E  f: m1 t4 H: A    這個孔明，還是喜歡這種調調……錦囊妙計嗎？如此倒要看看，諸葛孔明的算計究竟如何。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8章 鄴城（上）

    劉闖沒有立刻打開錦囊，而是把錦囊貼身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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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諸葛亮是為了裝逼炫耀，還是為防止萬一，這都是他一番心思。劉闖更不會辜負了諸葛亮的好意，若提前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容，反而無甚意義，不如且保留幾分神秘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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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諸葛亮等人道別後，劉闖便帶著龐德等人啟程。

    八百飛熊衛，全都是一人三騎。兩匹戰馬輪換，一匹馱馬攜帶物品，浩浩蕩蕩向中山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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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g. ?  E1 m! Z7 `5 C    自塞北之戰結束，象龍已有數月光景沒有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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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Q, Q# p& Y3 B" A    它似乎覺察到，將會有大場面到來，所以非常興奮，一路上更是極為活躍。

) d; [) g* {1 F* a% _7 e, |4 V, v    李逸風、武安國各領一部飛熊衛，分前後在官道上行進。而劉闖與龐德盧毓則不慌不忙，說著話，倒也不至於太過煩悶。

) w4 p/ i' f' D( _6 f8 M. r" U" J    據探馬回報，曹軍已休整完畢，預計很快會出兵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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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如此，就越是要沉穩下來……若不讓袁氏兄弟知道曹操的厲害，又怎可能真心與劉闖合作？

, G6 [# [# r- e6 _    所以，劉闖的行程並不算太快。

* u5 h: J* N3 T6 ^. d    初春時節，細雨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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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的寒意仍籠罩在幽州上空，但曠野之中已顯現出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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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這次南下鄴城，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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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刻意趕路，但由於是清一色騎兵，所以速度還是非常驚人。僅五天時間，劉闖便抵達蒲陰陘。

7 y6 @0 R! A: D7 i  y7 s* e    許褚和陸遜早就在蒲陰陘等候多時，見劉闖到來，兩人也格外興奮。

9 G: c9 O+ {0 Q# t/ L. c  j" ?    陸遜自投效劉闖，表現並不是很出眾，顯得非常低調，所以並不為太多人所知。說實話，許褚是有些看不上陸遜，小白臉一個，何以擔得主公如此看重？只不過。許褚不會似三國演義中的莽張飛那樣，看不上誰就會擺在臉上。而且他聽趙雲說過，陸遜雖然並未展現出非凡手段，可是在到了軍中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也使得趙雲省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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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說明，這小白臉倒是有些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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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蒲陰陘的時候。晴空萬里。屯駐蒲陰陘的趙雲，陪同許褚和陸遜一起出城相迎。

2 h2 G0 I- r; i& M. {    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而許褚更是劉闖心腹。

    所以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便是龐德等人也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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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過些時候，老大人將往發鳩山拜會張燕。你當隨行。”

    趙雲道：“主公放心，雲已得到老大人的通知，不日將前往薊縣拜會老大人，而後一同出發。”

. [# b& g7 R/ O5 ~7 Y    “如此甚好，到了發鳩山後，你要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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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計那張燕絕不會輕易就範，而且以曹操的手段。也絕不會坐視張燕不理，說不得暗中早有動作。所以我估計你們到發鳩山後，難免會遇到很多刁難。四個字，不卑不亢！若張燕敢太囂張，也不必太過隱忍。對這些人，若太過於忍讓的話，反而會不美，倒不如硬氣一些。”

9 r; S$ h# S5 v! }. g2 x* w    趙雲笑道：“主公放心。張燕此人，我也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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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這個人倒是有些手段，手下黑山軍……我是說他本部黑山軍軍紀森嚴，頗有規矩。黑山賊之所以聲名狼藉，更多是因為王當之流私下所為。張燕雖統帥黑山軍，可畢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 a- R/ ~1 P* P    “總之，小心為上！”

- j: B! k+ @8 I7 H- f    “喏！”

6 O: T  h9 o) L* [' U6 V. Z' D& R) p    劉闖在蒲陰陘休整一日之後。便再次動身。

    而今，他的排場也大了……特別是在與蹇曼呼廚泉等人合作之後，劉闖手中並不缺少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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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8 P( C, c1 M3 M    非但不缺，甚至還有很多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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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為此。麋芳與劉闖建議，和交州的商事活動中，可以加上馬匹牛羊的販賣。

    劉闖當然不會拒絕，事實上他現在和交州的合作非常廣泛，不僅僅包括糧食物資，還牽扯到各個方面和合作。武器、輜重、盔甲、牛羊……他雄踞塞北，自然不缺乏這些東西。而交州方面，在劉闖的建議下，士燮從天竺引來了棉花種植，從某種程度上更解決了遼東苦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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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C2 ]* n+ ~5 T6 v; }    總之，雙方的合作很愉快，就算在加上馬匹的項目，也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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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劉闖希望借助這頻繁的商事往來，與交州加強聯絡，同時還可以逐漸滲透進交州。

    士燮支持劉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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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5 }! S% L# ?6 P    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劉闖能夠感受到，士燮對他的關懷。

    可問題是，士燮而今已近七旬年紀。歷史上他活到了九十多歲才故去，可畢竟已經年邁。而他那幾個兒子，並不是省油的燈。劉闖希望能夠維繫住和士燮的關係。但為了防止萬一，他還是要加強對交州的滲透。畢竟，劉勇而今身處交州，更娶妻生子……依著劉闖的想法，交州最好是由劉勇掌控，才最為妥當。可劉勇要想掌控交州，需要劉闖更大的投入……

8 }* Y+ _0 k  I0 [! \2 @1 \! O, j    這，也算是劉闖的佈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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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r/ ^( ~* p8 }) `0 z* B' a5 M    老羆營的軍卒，每個人配一騎一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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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騾子負責馱物資，也免得再配備民夫運送輜重。

6 n7 S4 m# L& e  t! g- W( ?' ]8 _    休整一日之後，劉闖大軍正式開拔。

    龐德為先鋒，許褚盧毓和陸遜則跟隨劉闖左右……又數日，大軍便離開中山，過下曲陽進入鉅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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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著劉闖和袁尚的約定，劉闖兵馬不得過泒水，而袁氏兵馬不得過滹沱河。

7 t1 e5 P6 t9 a) J    這也就使得泒水、滹沱河之間，形成一片空白區，包括下曲陽、毋極、新市和漢昌四縣。這四個縣城，就是劉闖和袁尚之間的軍事緩衝區。若發生了什麼變故，雙方也可以進行協商。

    只是，過下曲陽之後，劉闖明顯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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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幽州一路南下，過中山國，劉闖可感受到勃勃生機；可一過了下曲陽，則給人感受莫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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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袁紹之死的陰霾還未散去，而曹操再次出兵的消息，對河北地區的影響也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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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W. Y: @0 m    當晚，劉闖一行人，屯駐滹沱河畔。

    由於天色已晚。滹沱河渡口已經封閉，劉闖便無法渡河。

3 S8 P1 w5 D! M( A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則劉闖與袁尚已經商議聯手抗曹，可實際上，袁尚對劉闖始終存有忌憚之心。哪怕雙方劃出軍事緩衝區，袁尚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他又增設了一個河禁的規矩，就是每日天黑後。滹沱河渡口關閉，並派有兵馬巡邏，以防止劉闖會突然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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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A( l3 X' n# b+ Q    不過，滹沱河袁軍守將倒是頗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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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h0 c6 J# |8 L" q: y: i0 T& B  {    他也知道，袁劉兩家如今正在合作，所以也不敢怠慢了劉闖。

    關閉滹沱河渡口是袁尚的命令。他不敢違背。但私下裡，他還是為劉闖等人準備好營寨駐地，同時還送來了五十頭羊。本來，這滹沱河守將建議劉闖過河休息，但是卻被劉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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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如今，已是身處險地，自然格外小心。

    這不是膽大膽小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他可沒必要去充那英雄，跑去袁軍營寨中逞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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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1 k' ~* I. c4 V6 I6 @    袁軍滹沱河守將名叫楊鳳，原本是黃巾賊。

& ?% S, C* u6 r( o8 g2 ^    最初，他是和雷公、白波等人齊名的七十二路渠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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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y; g# r+ U/ L    只是這傢伙眼頭很活，見黃巾軍局勢不妙，便歸降了朝廷，被封為黑山校尉。這楊鳳本就是讀書人，在當地也有些名望。在歸降朝廷之後，也不知他走了什麼門路，居然被舉為孝廉。

: O' A3 ~* F  g9 b+ `7 H$ Q2 E    黃巾失敗後，楊鳳投靠韓馥。

+ B' W: e# T: _0 T: q; W1 ]    袁紹奪取冀州，他有歸降了袁紹……只是，他那黃巾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被袁紹重用。所以一直擔當著黑山校尉的職務，十餘年來原地踏步。袁紹死後，袁尚任楊鳳屯駐滹沱河。

    “看起來，袁三公子對我頗有忌憚啊。”

    劉闖在中軍大帳裡品著茶。忍不住與陸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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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2 }- e8 u' c  ?5 @8 S1 N* c    陸遜點頭，“若我是袁尚，恐怕也要對皇叔存有幾分戒心。”

    他沉吟一下，輕聲道：“不過這也說明了而今冀州上下對皇叔的態度，他們對皇叔即存有幾分戒心，又希望皇叔能夠抵抗曹操。遜以為，皇叔到了鄴城之後，倒不必急於前往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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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皇叔應當設法先在鄴城穩住陣腳，若不然出兵黎陽，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襟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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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7 Q1 J2 K9 N# Q    想來冀州上下，對劉闖的態度也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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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9 S( o" p7 D; F8 D, R4 }7 @    劉闖倒是有些心理準備，所以陸遜的這番話，倒也不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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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0 [) E% T( ]3 Z& f$ e3 l$ y" Q    “不過，我倒是覺得，那滹沱河的守將楊鳳態度頗為曖昧，若我猜測不錯，只怕他今晚必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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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 @3 U) n    “哦？”

    劉闖剛要說話，一旁許褚就忍不住開口道：“若那楊鳳尋死，某便與他一個痛快。”

+ m2 {% d  H3 j9 G5 O5 o/ I    陸遜連連擺手，對許褚笑道：“許將軍恐怕誤會了，我並非是說那楊鳳存有敵意，而是說他恐怕另有打算。按道理說，他奉袁尚之命封閉滹沱河渡口，乃情理之中的事情。為我們修建了營寨也就是了，卻偏偏又送來五十頭羊……呵呵，我覺得，這問題就在那些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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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2 b" \0 f, j5 c( a  U    許褚愕然道：“羊有何問題？我覺著味道極好。”

    一旁盧毓突然道：“伯言的意思是，楊鳳有意投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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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M1 O( N- S8 d  u* B    陸遜笑著點頭，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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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L0 Y' q6 N* F8 ^7 _) T    “你這傢伙，忒胡說……送幾十頭羊來便是有投效之心？伯言，你這話說的……呵呵，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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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a$ O# I" G8 N1 ?    就在這時，帳簾一挑。

$ ~& o" O9 L  a. v' f. h( n' e2 m    李逸風匆匆走進了大帳，躬身道：“主公，從對岸駛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說有要事稟報主公。”

' E. W0 }1 I2 g7 P/ z    “來了！”

    陸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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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許褚則有些訕訕然，蹙眉道：“憨牛兒，那船上何人？”

/ U. x  p* f6 P    “那人只說叫做楊明。”

+ n: s+ Y- |' s' z  I3 ~1 ?    楊明？

6 N# q' c6 N+ [    劉闖沒聽說過，更沒有半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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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名字大致上能看得出，這傢伙恐怕和那個楊鳳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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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8 O: M$ x* D: f1 P    劉闖看了陸遜一眼，而後對李逸風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李逸風帶著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走進大帳。青年進來後，便拱手躬身一揖，“楊明拜見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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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朝陸遜看去，示意陸遜開口。

    陸遜也不客氣，沉聲道：“楊鳳是你什麼人？”

    他雖操著一口官話，可還是帶著些許吳越口音。如果不認真聽的話，說不得就聽不太明白意思。

    楊明一怔，連忙道：“黑山校尉乃家父。”

    “怎麼，楊校尉莫非有什麼指教？”

    楊明顯然猶豫了一下，但旋即一咬牙道：“明今日來，特向皇叔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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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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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雖身在滹沱河駐守，但是在鄴城也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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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C+ \+ [/ e: X    前些時日，聽聞三公子與皇叔聯合，家父喜不自禁。可家父後來從鄴城卻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對於三公子和皇叔聯手一事，許多人心存不滿。其中尤以大公子最為不高興，幾次派人與三公子爭吵……加之三公子身邊有小人作祟，故而三公子有些猶豫，似乎想要反悔。”

$ ^, Y/ [9 m8 f. }( l8 J    劉闖臉色一沉，雙眼微合。

2 D+ |. @) w6 S$ M6 M' O    而許褚卻勃然大怒，“當初是袁三派人前來聯合，而今又猶豫反悔，莫不成以為我家主公好欺負嗎？”

    許褚相貌果毅，這些年來跟隨劉闖東征西討，更為一軍主帥，自有一番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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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發火，楊明激靈靈一個寒蟬，臉色頓時煞白。

* T9 Y' u! Q3 E7 v1 U    “許將軍暫緩雷霆之怒，此事與楊公子無關，他也是好意前來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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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X. F9 A9 V5 S# O( B4 Z    “仲康，且坐下。”

    劉闖終於開口，而後對楊明道：“楊公子，請坐。”

# d9 ?3 P9 ~+ M, i& }    楊明顫巍巍坐下，仍覺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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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0 d+ ?" \# m' x2 S. f  C    人道劉皇叔帳下猛將如雲，尤以虎痴許褚殺性最大……莫非剛才發火之人，就是那虎痴不成？

6 Q3 |5 @+ ~: H3 V  {: I& o' @! p    他偷偷打量了許褚一眼，穩了穩心神。

    這時候，劉闖說道：“那你可知道，三公子而今究竟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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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卻不甚清楚……家父倒是打聽了一下，鄴城那邊也是爭議甚大，有的人贊成皇叔前來，有的人卻不太同意。特別是親近大公子的人反對最為堅決，其中又以華彥最具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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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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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開始覺得這名字好熟悉。

4 y  g  N$ L( A# K$ X' p1 X' }, v$ l    他沉吟一下，旋即想起來這華彥的來歷……

' W, W: Y+ m" Y    說起來，他和華彥也算老相識。此人是青州人氏，當初劉闖受袁譚之邀前往臨淄的時候，曾與這華彥有過交集。不過那時候，華彥對劉闖就極不友善，甚至多次刁難。劉闖沒想到，這次與袁尚合作，這個人居然再次跳出來。由此也能看出，袁譚對劉闖的到來並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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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8章 鄴城（下）

& _! b4 n" q7 V  }7 g( e  V$ b1 s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 i0 o. b; l( s; z4 v    袁譚在奪嫡立嗣之上輸給了袁尚，可心裡面並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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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l( U# c$ Z    他自領車騎將軍，屯駐黎陽，說穿了也是想藉此來展現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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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6 V4 F2 n0 l4 z4 h7 Y    可袁譚沒想到，他剛佔領了黎陽，就得到曹操派顏良和許攸來犯的消息，所以難免會慌張。

    他向袁尚求援，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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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他得知袁尚和劉闖結盟之後，恐怕會更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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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S% \: }  i+ v    說起來，二袁實力對比起來的話，不分伯仲。若硬要分出一個高下來，袁尚最多也就強過袁譚一分。而袁譚手中，尚有半個青州可以依持……可如果袁尚和劉闖結盟，將會產生許多變數。劉闖的強橫，在過去兩年中已顯露無疑。勿論是席捲幽州，亦或者稱雄於塞北。劉闖在北疆的地位已經確立下來，加之他皇叔的身份，更使得不少人，願意和劉闖合作……

. p- G) A2 _) H6 L  [2 Z    袁尚得到劉闖的幫助，便可以迅速穩定住局勢。

    哪怕袁譚最後擊退了曹操，也無法挽回袁尚大事已定的局面。

. X6 t6 t4 U: a" j8 ^    劉闖抬起頭，突然問道：“楊公子，令尊何以要警示與我？”

    楊明有些緊張，聲音略帶著顫抖，“皇叔乃漢室宗親，奉天子之命中興漢室，家父早有意投奔。只可惜苦於沒有門路，所以一直未得機會。今皇叔雄霸幽州，更揚威於塞北，威名誰人不知？家父當年得先帝厚恩，拜黑山校尉，今皇叔南下。我父子自當棄暗投明。為皇叔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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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個套話。劉闖早就聽得耳朵根子難受。

! G- F2 n8 C! @$ K9 q    他站起來，走到楊明身邊，大手按在楊明的肩膀上，“楊公子，回去告訴令尊，就說他的心意我已知曉。

' q6 \8 X9 c* `- w4 C    此次我前往鄴城，正是為我漢室之未來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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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子當恪守盡職，切不可三心二意。待大漢中興之日。我定當稟明天子，為你父子請功。”

) p: @! n9 g! l" c, v    劉闖這番話，實際上已經是接受了楊鳳父子的投效。

    不過另一方面，他也警告楊鳳父子，莫要聲張，只管做好眼前的事情，千萬別弄出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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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x1 ?! t) f3 j* z    楊明也是個聰明人，頓時露出惶恐之色。

    “小人謹遵皇叔教誨，定不負皇叔厚望。”

0 z# \; n3 _* @0 I    他躬身一禮，而後向劉闖請辭。

3 u* ]! a- n1 W# l$ g  B& O4 u, V    送走了楊明之後。許褚忍不住問道：“主公，難不成我等還要去鄴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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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2 s9 w% X/ ]/ @# H/ n7 z    “莫非老虎哥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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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那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2 E9 p, ~& C$ X* ?; r    “主公這話從何說起？我自隨主公以來，更危險的事情都經歷過，區區鄴城又怎能讓我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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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6 B7 H5 b! e) h" y- D: T* o    劉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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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X4 h; f5 `: z' Y7 h% T: w    他扭過頭，向陸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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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b. j( V0 F; N; A    “伯言，可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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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憑皇叔吩咐。”

" {9 X2 i! g8 y8 W. i6 N+ v' }    “呵呵，袁顯思愚蠢至極，不足以與之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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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Q. _$ t% I9 g    不過而今，我們需要二袁為我們爭取喘息之機，所以這合作不可避免。若袁紹活著的話，說不得我現在就返回幽州。可袁紹不在，只一個袁譚尚不足以對我產生威脅。相信袁尚也清楚，我現在是他最好的合作夥伴。他除了與我合作之外，恐怕也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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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Z5 E: d% C* O2 n- y6 J. v    既然如此，我等就只管去鄴城，好生領教一下袁家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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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o/ w2 i( B3 a/ O6 p' W    是夜，酸棗。

7 X$ t6 v2 m; n: m% p    曹操率部挺進延津後，已準備妥當。

    不過，開春以來曹操頭痛症發作，痛苦難耐。

    幸虧有太醫脂習隨行，為他開了一副藥。曹操吃藥後，出了一身汗，頭痛症也隨之減輕不少，於是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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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剛睡下不久，就被人叫起。

    “主公，郭軍師有急事求見。”

    郭嘉而今官拜軍師祭酒，雖然職位不顯，可是權柄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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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夜前來，顯然是有要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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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雖然病體剛剛好轉，可還是連忙起身，披衣而出。

    “奉孝，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1 v( i) B4 o% \) S# }    “三公子回來了！”

2 L. m. r1 R9 s5 |: Z- 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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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先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郭嘉所說的三公子，便是曹彰。

    “這黃鬚兒不是在幽州陪他姐姐，又跑回來作甚？”

; [; z+ h% Y: a" ]+ ]    郭嘉苦笑道：“三公子在東萊下船後，便直奔黃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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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n: o& v8 o. m% v2 @: |4 D    今東萊郡太守王修已命人保護三公子返回，估計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泰山郡，正往許都而去。”

+ q0 ^" O' Q9 r% @( Z# d: `    曹操沉吟片刻後嘆息一聲，“回來了，就回來了吧。”

- L( L+ h$ X4 z7 F* ^    他心裡其實清楚，曹彰這一回來，他和劉闖之間便勢若水火。

    此前曹彰留在幽州，曹操和劉闖之間還留有一條維繫的紐帶。可是現在……劉闖也是用這種方法向曹操表明了他的態度：咱們兩個之間，勢必會有一戰。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

    對於劉闖，曹操的心情一直很複雜。

3 z. d& D4 s2 B+ ]- O- N" d    當初一念之差，造就了而今他和劉闖的敵對形式。

! k" k+ _, U0 _) x& s6 h    伴隨著劉闖在幽州崛起，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徹底破裂。

    曹操苦笑一聲，而後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劉孟彥，究竟有什麼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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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p, L2 O$ a' o9 H0 V* r1 G+ x    奉孝，劉闖和袁尚聯合，如今情況怎樣？”

    郭嘉回答道：“據細作傳報，劉闖在今天早上，已渡過滹沱河，正在前往鄴城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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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4 b; N: R8 @* z9 Z' k) p4 Y    “他來的可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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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 @1 t1 t" M    曹操深吸一口氣，而後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讓他太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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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令顏良和許攸，命他二人後日渡河，強攻黎陽。在令徐晃曹洪向黃澤進發，務必要儘快奪取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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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內黃，就等於斷了黎陽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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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決意要給劉闖一個下馬威。這時候自然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 ~3 m' K+ U" q2 Q& e: j5 H    郭嘉躬身領命。旋即又道：“張燕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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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一事。還是由奉孝你親自主持，務必要儘快令張燕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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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黎陽之戰，你不必費心。有文和與公達在，就算那劉闖來了，也不見得能挽回局面……”

  \" U, O3 _" ]5 j) I# I* n$ S1 V    郭嘉點點頭，便拱手告辭。

    正如同劉闖看中了張燕的百萬黑山賊一樣，曹操的目光同樣也盯著張燕的黑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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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a) V$ P& d+ {8 h$ y# o    那可是百萬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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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曹操正是得了青州百萬黃巾軍。才徹底穩住了兗州局勢。如果能把張燕招攬過來，定然可以為河北之戰增加一塊重要的砝碼。不過，曹操也知道，要想招攬張燕，恐怕不太容易。那張燕統領百萬黑山賊能活到現在，就算是袁紹也奈何不得他，說明此人不簡單。

    只憑口舌之利，就想讓張燕投降？

/ y. W3 ~, k1 g( A% z    曹操從未這麼想過。

    唯有大兵壓境，用實力證明之後，張燕才能下定決心。

    那麼現在。正是曹操向張燕展現實力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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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s6 v) |5 v1 N5 x    不過，劉闖和袁尚聯合。卻是一個變數。從官渡之戰後，曹操對劉闖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以前，他承認劉闖有些手段，但也僅止於此。更多時候，他還是認為，劉闖運氣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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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伴隨著劉闖橫掃遼東，席捲幽州，奪取大鮮卑山。

    曹操已經把劉闖視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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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e' Z+ Z2 ]4 B' a5 ]" m    乃至於蒼亭之戰，曹軍最為危急的時候，曹操的目光就已經從袁紹的身上，轉移到遠在幽州的劉闖身上。可以說，劉闖對時機的把握和掌控，讓曹操感到心驚，甚至產生忌憚之心。

, S6 y) N9 M/ A- }0 ^, [* ~7 K    這傢伙，絕不單單是運氣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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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告辭之後，曹操獨自坐在屋中，可是卻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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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f( u. p5 M( I' k    他徘徊不停，片刻後又坐下來，拿起一本《孫武十三篇》，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他必須要想清楚，劉闖若抵達鄴城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不過有一點，曹操已經能夠確定，一俟劉闖和袁尚達成了合作，冀州動盪的局勢會很快平靜，袁紹病死的影響也會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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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可真是個難對付的主兒！

7 B$ L* ^# w6 j/ F/ J% U    劉闖之所以和袁尚聯合的原因？曹操心知肚明。

    別看劉闖之前接連大捷，可那一連串的勝利背後，始終無法掩蓋幽州疲乏的真相。劉闖突然改變主意，與袁尚合作，恐怕也正是這個原因。他需要袁尚來阻擋自己北上的腳步，甚至不惜前來鄴城，為幽州爭取喘息之機。而這一幕，曹操似曾相識。當年劉闖在廣陵的時候，不也是用這麼一招，來換取北海和東萊兩地的喘息之機，而後才得以從容佈置，前往遼東。

4 B$ q- ^4 y7 C  c- O% p    只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上你的當……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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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立刻請賈軍師來，就說我有緊急之事，要與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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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7 b7 K2 Z5 H/ h/ R9 \    建安七年一月末，顏良率部渡過黃河，兵臨黎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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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d* Z) g6 m" ?: v    袁譚得知曹軍抵達城下，連忙率部曲登上城頭，並對顏良破口大罵。

    若是袁紹斥責，說不得顏良會羞愧難當。可袁譚又算什麼東西？老子輔佐你爹的時候，你狗屁不是。

  F2 W0 E$ j+ X    所以，袁譚一頓臭罵，非但沒能讓顏良退兵，反而徹底激怒了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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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躍馬出陣，在黎陽城下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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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顏良聲名太過響亮，以至於袁譚帳下竟無人敢出城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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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袁譚不肯出戰，顏良更不囉嗦。他和許攸商議過後，便下令對黎陽發動強攻……五十多架霹靂車成列與黎陽城下，伴隨著顏良一聲令下，曹軍便向黎陽發起了如同潮水般的猛攻。

    袁譚不敢怠慢，一邊指揮袁軍堅守，一邊派人前往鄴城，向袁尚求援。

1 D! _5 `% Q2 {: }8 j- L  Q/ i    而這時候，劉闖兵馬恰好抵達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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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親率鄴城文武在城外迎接，遠遠就見一隊騎軍浩浩蕩蕩而來，旌旗在陽光下迎奉獵獵，上書‘大漢皇叔，車騎將軍’，正中間一個斗大的‘劉’字，掐金邊走銀線，格外醒目。

    袁尚一眼就認出，那走在隊伍最前列的劉闖。

$ K, N8 Z7 Y8 M, o- R+ v    距離上次和劉闖見面，一眨眼已四年之久。

    那時候，劉闖不過是一個才崛起的小諸侯，若非他是劉陶之子，恐怕袁尚也未必把他放在心上。

2 S: c3 M) y( p" C; D    可是現在，人言劉闖，必稱皇叔。

    反倒是劉陶的名字，似乎不再為人們提起……因為劉闖而今的聲勢，早已蓋過了當年的劉子奇。

    這也讓袁尚感到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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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看著當年比不上他的人，如今已經聲名遠颺。

7 T9 g7 g  _# \, }$ P    而袁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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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袁紹故去，恐怕依舊不為人所知。即便他現在繼承了袁紹的位子，可袁紹的影響力卻仍就存在。人言袁尚，必成袁公三公子……在沒有真正掌控冀州，沒有做出一番事業之前，他根本不可能消除袁紹帶來的影響。看著劉闖，袁尚這心情是格外複雜。不過在表面上，他卻沒有顯露出來。當劉闖臨近的時候，袁尚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朝著劉闖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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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早早看到了袁尚，可是他並沒有急於上前見禮。

    不過，當袁尚越眾而出之後，劉闖心裡不由得一動，對袁尚不禁高看了幾分。

% h/ H, n7 S$ d9 }- h    這如果是換做袁譚的話，恐怕那紈褲子一定會擺足了架子，等待自己上前，而不是主動迎上。

    若袁紹只有袁尚一子，說不得河北而今會是另一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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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迎過來了，劉闖自然不能繼續拿捏。

' f- {# D0 Q+ O    他翻身下馬，快走幾步，搶在袁尚開口之前便拱手一揖，“三公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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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9 Z8 X; D) x    與當初在臨甾相見時不同，袁尚臉上的稚氣已消減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為上位者的沉穩。

: d8 s  j3 a1 m" k$ \    見劉闖先行禮，袁尚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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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s. ^- E, r6 Z8 j; j/ P( x    但他旋即就醒悟過來，忙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劉闖的手，“有勞皇叔掛念……不過皇叔而今，風采更盛當年。此次能拔刀相助，尚更感激不盡。來來來，我已設下酒宴，正要與皇叔痛飲。”

; l6 o; Q: J. w1 `1 h, ?    上次袁尚和劉闖相見時，彼此間相互敵視。

$ E% E5 H5 Y5 T9 ~2 M3 J8 B    當時袁尚是想著把荀旦娶來，已增加自己在袁紹心目中的位子。而那時候，劉闖和荀旦尚未成親，兩人可謂是情敵，相互敵視。為此，劉闖還殺了袁尚手下大將‘大猿王’眭元進，贏走了袁尚的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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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6 K& Y9 g: O5 E0 z    不過在後來，兩人倒是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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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被泰山賊圍困，幸得劉闖出兵援救，才算是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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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那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過。劉闖解了袁尚之圍以後，為了二百匹馬便匆匆離開臨淄，返回北海……後來，袁尚還幫過劉闖一次小忙，但在那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產生交集。

. Y/ K; c! n; s% r    這一晃……

5 ?$ k: P' D8 A+ I    不管是劉闖還是袁尚，都心生感慨。

/ p5 L0 A! t) a9 k! i7 B    勿論從前兩人是什麼關係，可現在，他二人必須要同舟共濟，方能對抗曹操。

    袁尚忍不住偷眼朝劉闖看了一下，哪知道劉闖也正在打量他。

/ E) ^7 X& }* {" R# k    兩人目光相視，不約而同的都笑了……原本，袁尚還有些猶豫的想法，也隨著兩人這一笑，變得堅定起來。

3 a3 k6 |0 ^) t    這世上從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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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輕嘆，邁步和袁尚便行入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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