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三章 迂腐聰明人

5 u' T/ i' A+ j1 _$ l& ]    “你確定，是劉闖所為？”
6 ]7 ^- K- g) C" D# P8 V; C
" ^& |; E! Y* r' O" q+ [    海西縣衙裡，劉備面色鐵青，看著匍匐在堂上，渾身是傷，衣衫襤褸的軍校，一字一頓道。
5 X  I+ c7 M6 o0 B2 U% l
$ F' T* ?& P% A6 j: B    “主公，劉闖雖未出現，但是末將卻認得劉勇。”
  F3 L, A; Q! ]6 Z
$ X' v: s) N9 m8 Z! n7 e    “嗯？”

    “就是當日在朐縣，與三將軍交鋒，不相上下的劉勇。

    時逆賊出擊太過迅猛，而且全部都是馬軍，我等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劉虎將軍被一持刀逆賊所殺，緊跟著劉勇出現，斬殺我軍卒數十人之後，更有大批逆賊出擊，軍士們多為新卒，根本沒有經歷過太多戰事。逆賊打得很猛，以至於根本無法抵抗，兒郎們便被擊潰……”

6 ~  E6 Q' T5 K! M/ q    軍校是從凌水河畔逃出來的倖存者，鼻涕一把淚一把，與劉備哭訴。
. H$ }) `; J( J# N" }
% K. Q" v# I1 M+ v+ d4 z2 C    劉備牙關緊咬，眼中閃動殺機。
. J, N6 b5 ^2 w3 ]  j
* K3 R/ E) _  j  p    “可打探出，那闖賊何往？”

0 v7 S  @$ h* T6 p- c    “末將後來打聽到，闖賊已渡過淮水南下，觀其方向，當是前往江東。”
( _* {/ Z( G7 A/ W
3 j* q1 [4 r2 u8 S6 ]5 e0 e    劉備深吸一口氣，在屋中徘徊良久，示意軍校退下。

8 a$ z7 \, ^- V# J8 B) l    劉勇劉闖這兩個名字，劉備並不陌生。

& [, Q- @8 _9 j    朐縣之戰後，陳到和張飛都向他提到了這兩個名字，而張飛更是對劉勇讚不絕口，表示出欣賞之意。相比之下，劉闖的名字倒是沒有被劉備太在意。如果不是麋竺和他提起，他可能不會留意此人。

" m% Z6 _) m( o8 o" p' @/ K8 o    飛熊降世！
6 c) y! q# Z7 v" s
3 O: i% d3 E4 h' X: y$ g1 h    這是朐縣流傳的一個新傳奇。
' q6 }$ k  R7 v. i7 o- \
    劉闖躍馬朐縣，而他的小名又有個熊，故而朐縣人稱之為飛熊降世。

    這讓劉備感到萬分恐懼，甚至生出濃濃殺機。對於麋繯，他倒是很喜歡，但絕談不上什麼愛情。甚至連甘夫人在內，劉備也不會太在意。否則的話，甘夫人做了這麼久的俘虜，他也不會不聞不問。劉備有梟雄之姿，豈能為兒女私情所困？劉闖搶走麋繯。劉備可以不在意。但是那飛熊降世的傳說，卻讓劉備心生警惕……此子驍勇，且心機深沉，善於隱忍，不可不防。

    劉備也是個能隱忍的人。在他看來。劉闖此前默默無聞，忽而一朝崛起，絕對是野心勃勃。

    所以，他才會同意麋竺的做法。準備著手除掉劉闖。

    哪知道，劉闖還未除掉，劉備的‘羊脂美人’就被劉闖劫走……
: {0 K/ D- N. B$ i9 o* m
    毫無疑問，這已經觸動了劉備的底線！

    不是說劉備多麼喜愛甘夫人，一個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梟雄，決不可能為一女人而失去冷靜。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劉勇劉闖願意歸順他，莫說是麋繯他不會在意，就算劉闖向他討要甘夫人，劉備也好毫不猶豫把甘夫人送給劉闖。甘夫人，就是一件衣服。
; L) b& q( m* W( ^; H! @
    可現在的問題是，劉闖劫走了甘夫人，而且是當著呂布的面。

0 i5 Y6 z6 @' }7 L' z: r  V, G    這就讓劉備無法接受了！

    因為。劉闖的行為，讓他顏面無存。連自己老婆都無法保住，那呂布不知道會如何恥笑他。

    劉備惜名，尤勝性命。
% c) M; b" n9 f# h
    他什麼事情都可以忍，但面子上的事情。卻萬萬忍不得……

& e$ J. `; g1 J6 A% Z    “劉闖，我誓殺汝！”
- l. M" D' I: W4 o
' V  x. F( n- r    劉備忍不住一聲怒吼，拔劍將桌案劈成兩半。
8 j) d& A8 y1 D/ B. P9 Z1 _$ c
8 n1 {* g$ \+ U* L9 m$ p& F+ W    “兄長，請與我一支人馬。某願立刻率部南下，不殺死劉闖奪回嫂嫂。某願提頭來見！”

/ C/ m$ ?0 [- s  n" d' j# z$ }, P    說這話的，不用想，一定是張飛。
4 K3 a4 Y2 b$ W6 Y: L" Z! E
    張飛在得知甘夫人被劫走之後，也是暴跳如雷。

    看劉備忍耐不住，他便搶身而出，插手向劉備請命。

0 u0 n6 R. O9 X3 K7 [: V    劉闖，我本來還挺看好你，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喪心病狂，搶走三娘子不說，還劫走嫂嫂。
6 t; b7 ]  E2 s9 [, [
    是可忍孰不可忍！

- }& A4 q% f8 [! b9 n# h8 f* d5 |: f    有道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能忍下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立足徐州？張飛很清楚劉備的想法，不管他怎麼欣賞劉勇，可遇到這種事情，他絕對會站在劉備這邊。
& y. E. `. ~% x5 G4 c& k
    這也是劉備欣賞張飛的原因之一。
2 {0 [4 z: D! t5 [" L" I& T* m: h
    自己這個兄弟，立場非常堅定，甚至比雲長更加忠貞。
5 M( `3 ?! a2 v0 U7 ^
    他想了想，沉聲道：“此事，就交與三弟。

- {- ]& D- c. c4 E    記住，絕不能放過那劉闖叔侄。闖賊欺我太甚，我還說想要為他和子仲說和，現在看來，已無必要。此人膽大妄為，已成徐州之患。今我替天行道，只好狠下心，將此獠誅殺了……”
! o  P0 h4 s( U4 N* q
3 X7 g  K* E, Y5 J# R    “兄長，果然是寬厚君子。”

    劉備到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果然令人敬佩。
  u% F# S+ S# s% C1 d8 M; K2 S! o# w
9 J  s5 D4 Z- x* q7 N    張飛二話不說，扭頭大步離去。劉備在屋中坐下，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近來實在是太過不順。此前想要痛擊袁術，卻不想被呂布奪走下邳。自己惶惶如喪家之犬，跑來海西避難。若非麋竺帶來數千人和大批輜重來投奔，他險些連這一個月，都無法堅持下來……
+ F9 ~( s' |/ e) L- j, J% e
    眼見局勢好轉，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 ]! K2 j5 q, t1 C6 J2 _0 Z; C6 f
    劉備突然間對劉闖產生了些許好奇，這傢伙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如此撩撥我……難道，他不怕死嗎？

    可惜，就算你不怕死，也必須死！
* N5 k+ d: J  t; e
- g! ?9 I: K! f* X    “使君，元龍先生來了。”
, e' c7 d4 P( [
9 o! B# o- W: O3 ]6 z" j    “啊？”
; U" x0 B5 B* S7 U% X
" e( L' C9 a5 U- b" X7 [5 ^    劉備正在沉思，忽聞屋外有人傳報。他先是一怔，旋即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元龍在哪裡？元龍在哪裡？”

6 n3 `9 q/ r. U) B1 y; A    先前臉上的陰霾，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種急不可待的表情。
( T1 K) }9 A5 w  N7 N+ I1 R
$ h8 n& h/ @- O2 |8 V    陳登站在門廊下，看到劉備如此激動，也不禁暗自得意，更對劉備多了幾分好感。
9 ]1 l  T9 @# T  K$ s) F
% h6 ~/ _. O% N* i* a    他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陳登拜見劉使君。”

    “元龍，你來海西，怎麼不與我通知一聲？我也好提前安排，迎接你啊……你這樣子，卻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的還會說我怠慢了你，豈不是罪過？快來快來，咱們進屋裡面說話。”

    劉備拉著陳登的手，顯得格外親熱。

( |* B/ `( e. G/ i7 e    陳登微笑著隨劉備進屋，看到地上那張被寶劍劈為兩半的桌案，臉色微微一變。

5 [/ c8 f% }! G+ G$ L1 G, a' z    “使君，切莫憂慮。
$ B5 F4 t, `/ p: ^# ?$ h$ l3 T% @1 `
; R. K) J. p: T! h8 v$ X5 `    登得知消息，已快馬加鞭派人通知老父。請他在江水沿岸嚴加佈防，絕不會放走那囂張闖兒。”

    劉備眼中透出哀色，突然間放聲大哭。
6 q9 j/ S& D; h- ?: l3 h- B
; f# @" b" Z. f: z! g: v7 }2 t    “備實不知做錯了什麼，竟使得夫人受此委屈？只要劉闖說一聲，我便是放他離開。也不是不可。但願得夫人莫要受委屈。前難方消，又遭此大難。思及於此，備心中就難以安定。”
0 b+ V1 Q" q: r" {2 G2 P8 z* \
/ O  U/ I+ E' S6 ~    陳登不由得嘆息一聲：劉使君果然是有情義的人。
+ y7 k- G' h; Y" k$ _  |& z/ i
# Z6 y  r0 K9 T1 O0 b" I( I# g/ U    他安慰劉備幾句，好不容易才使得劉備停止悲聲……
- |# J/ m0 r9 E% ?! Q6 U
    “使君。我此來是有一樁大事與使君商議。”
! M$ A( k5 {& N3 y& d
    “元龍請講。”
1 E: g& [4 ?6 K5 ?  I0 X
    “使君可知楊奉韓暹？”
3 w# P( Z5 K% N# b7 |( Y( @7 i
    劉備一怔，愕然看著陳登，輕聲道：“元龍所說的，可是那車騎大將軍楊奉嗎？”
8 r: t# |3 W8 R* r3 p" l0 U: u
    “正是此人。”
. T! c' G$ s# i6 d7 x5 G
1 ?! C: r0 c$ l# @% N, J    楊奉出身黃巾，原本是白波帳下渠帥。後歸附李傕。
+ Q3 ?. U8 k! I! `# V
    漢帝東出，楊奉隨行護衛，屯兵於大梁。漢帝在洛陽忍饑挨餓，可楊奉卻在大梁逍遙快活。說他忠心？自然不可能！但說他聰明？手裡明明握著一張好牌，卻又不知為何，平白放過。

    曹操西進迎奉漢帝，楊奉出兵阻撓，被曹操一舉擊潰，還平白反了大將徐晃。

9 ^. O3 x( [& E9 `. A: }    無奈之下。楊奉便投奔袁術。
7 q: F5 g* ^2 G; Y
    袁術此時正對徐州虎視眈眈，得楊奉韓暹二人兵馬大喜，便讓他闖入徐州，大肆劫掠……

    劉備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但是卻不明白陳登為何提及這兩人。
* N1 i$ z  I# J9 G6 X6 G
  i9 B- g5 d8 y    “楊奉韓暹雖投奔了袁術。但是卻不得半點糧餉輜重，故而心生怨念。
, i3 a# ?- s- E" c1 X
    他麾下尚有兵馬近萬，於是便生出謀逆之心。他與我聯絡，有意歸降呂布。卻被我攔下。此二人，皆亂臣賊子。鎮東將軍曹操更對這二人頗為忌憚。使君何不趁機將此二人誅殺，而後吞併他麾下兵馬，與曹鎮東報捷？如此一來，曹鎮東必會歡喜，想來也不會吝嗇封賞。”

    劉備眸光一閃，“元龍的意思是……”

. ?# r0 X: e$ g* u' _$ y    “呂佈兵強馬壯，但是在徐州卻不得人心。
5 v& q$ D; A( }: {" P' N4 d
    使君若想復奪下邳，單靠手中兵馬尚不足以成事，還需要一個名份，朝廷與使君的一個名份。如此一來，使君就可以名正言順驅逐呂布，到時候坐擁徐州，想來也不是一件困難事。”
' e% S# {: t& {/ P: o+ Q- X" M$ C! M
, D& R" H7 r; x& K    “這個……”
4 O9 w7 ]9 t( s- a6 e/ o# @
' w' B. S  a7 j% i8 K! H3 l    劉備心動了！
- I2 d4 G/ H, W+ t* o6 c: f
+ F% ?. ~5 a' M1 ]* A8 o    他對徐州，可謂是唸唸不忘。

+ k5 ?( v  u" E0 q5 ~5 |- l- b/ F    呂布雖然提議議和，但是對劉備而言，確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老子本來是這裡的主人，你呂布不過是寄居於此。現在倒好，你奪了老子的地盤，老子這個主人卻要寄居在自己家中，還得為你看守門戶……這種事情，莫說發生，想想都覺得憋屈。

- I9 A8 z1 W. p4 p    也幸虧劉備是個能隱忍的人，否則呂布提出這要求的時候，換個人早就擼袖子要和呂布拚命。
) V0 X5 |: K. x: K: ~
    所謂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若不是翼德貪杯誤事，若不是我聽了曹操的誘惑出兵征伐袁術，以至於徐州兵力空虛，呂布怎可能得逞？但現在，呂布已經得手了！既定事實已經造成，劉備就算有萬般不願，也只能打掉門牙和血吞，不能忍也必須忍。沒辦法，誰讓呂佈兵強馬壯，手下更是能人輩出？
6 L1 Y& p. [7 \4 j. a, R) @
    一個呂布就難以對付，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張遼。
0 E" \- L8 K' Q
    特別是張遼，能文能武，才幹卓絕。再加上一個老謀深算的陳宮，絕對算得上是人才濟濟。

3 q3 J$ J& F2 L    劉備看著呂布的那些部曲，眼睛都有點發紅。

    可沒辦法，那不是他的手下……

3 r+ T1 i) Z" c2 [* x    如今陳登為他提了一個出路，倒是讓劉備頗為動心，一直隱忍的心思，也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

    “卻不知，元龍有何妙計，助我誅殺楊韓？”
- g9 M* Y* r( F+ \
    甘夫人的事情，劉闖的問題，在這一刻都被拋到腦後。

) w- u3 ~/ j: }4 x, m* g    劉備和陳登在屋中竊竊私語，許久之後，他興高采烈的把陳登送走，臉上更閃爍著一抹光彩。
! {3 }8 g$ O# l! ]: u% j  G3 }
    呂布，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 L) n& {! P0 a- Y5 n9 M0 B
5 F6 S. ~5 ^* v4 M# v. ?    ++++++++++++++++++++++++++++++++++++++++++++++++++++++++++++++++++++

6 ~" c2 u- X! J7 V6 x9 Q7 N    “我不上船，我不上船！”
: R- u1 v6 Y& I2 u, `
" m2 J6 K9 ]' g, U3 q1 X    呂岱大聲叫喊，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他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帳篷裡。
8 `. T; k8 |5 T. n" o& a6 b8 {" c+ \* R
% l+ X. m( C* o! Z) g$ m    “夫君，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2 j2 d+ t, Z* x; A. b- `7 {3 Z
# E9 P* ?3 U1 X% ]; ^3 s5 Z    呂岱的妻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臉憂慮之色。
2 Z# n' d5 J! L' S1 n: U
    原來是個夢啊！他夢到自己帶著劉勇和管亥混進東陵亭碼頭，結果卻被兩人強行帶上船去。

    這若是上船，可就真的洗刷不清罪名了！
% I8 ~4 }4 }1 ^
    想他堂堂一個讀書人，卻要與一幫子流寇扯上關係。傳揚出去。定會被人恥笑……不對，如果是做夢，我應該在家裡才對，怎麼可能會在這帳篷裡？可如果不是夢。夫人怎會在此？
6 L6 F* G: y, Q1 ^# F
+ x( m, l' _6 k; ^; [6 L    呂岱用力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
0 {7 N, k- G$ ^: _' G( w
) {2 S8 A7 J2 v. M. |    “夫人，你怎地在此？”

% l6 }% i- I! O$ q# p$ s    “不是你讓我帶著孩子一起走嗎？怎麼又這麼問我？”
. v  f* t' `$ y- r: i' {: b
    “我讓你帶孩子跟我走？慢著慢著，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要去哪裡呢？”

! k3 @" o  ]( S6 Q& C- S3 @    呂岱妻子忍不住笑了，“夫君。你莫非糊塗了？

    不是你讓文向帶著人接我母子出城，說要跟隨劉公子去潁川。還說到了潁川之後，劉公子會安排孩兒入潁川書院。妾身覺得，留在海陵實在是沒有出頭之日，跟隨劉公子倒也不錯。”
( M( w4 F% t7 b* v5 v
* [. o9 |  Q' g0 E) g0 A" g. }6 A    “文向？”
6 H4 f! w1 G1 u! P+ \2 v+ U
    呂岱一下子明白了，一拍大腿，“夫人，你上當了！”

    “上當？”

    呂岱妻子一臉愕然，疑惑問道：“上什麼當？”
4 y/ ?: h3 w1 s. g* \. x
6 D% G$ o/ d% }% I! _    “徐文向他……”

( W1 }2 a$ F; P9 p) g3 N% \    就在這時候。忽聽軍帳外有人道：“嫂嫂，定公可是醒來了？”
2 a& a6 J7 k/ O  G
    伴隨著話語聲，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三個人。為首的，正是劉闖。而在他身後，則是徐盛和一個捧著食盤的軍校。看到呂岱已經坐起，劉闖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 y8 x3 H9 o& v8 o# J/ n; l    “定公總算醒了。我就估摸著，定公這時候會醒來。

    嫂嫂。兩個侄兒有些睏了，不如帶他們去歇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定公說，還請給個方便。”

    呂岱的妻子又不是傻子，剛才呂岱的話，她雖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這會兒已經明白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一抹懼色。不過，她並沒有走，而是橫身擋在了呂岱身前。
+ M8 ^& A: v; P* t, h5 S
% f7 K* S. o: S9 y    “夫人，你先出去吧。”

- x- M3 l( s5 h0 r' p% ^- m! S    “可是……”
3 ^" e8 s4 {. i! P* C2 X6 B  _( p
. @/ V: U9 N$ w6 Q: W' s    “放心吧，如果劉公子真有惡意，你也擋不住。”

    說完，他嘆了口氣，手指一旁草榻，“劉公子，請坐吧……你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只好委屈你一下。”
; t, r. ?1 r# y2 a1 u$ ]6 n  C
    呂岱不愧是歷史上的東吳名臣，在經過片刻失神之後，已經恢復過來。

( A1 j1 ?/ g# X9 p, l) W/ {/ s8 s& ]    呂岱妻子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呂岱微笑著朝她點點頭，雖然一千個不情願，也只能無奈退出軍帳。
5 S9 d* x, s" C' f' H! H1 j) ?' D
    “文向，你害得我好苦。”
! o! I6 t/ R  z! J5 r
. i9 m8 N; z9 {# k' N$ _    呂岱妻子才一出去，呂岱就指著徐盛罵道。

; r- _" H& q# g* x/ Q6 j7 d    徐盛臉上帶著羞愧之色，低著頭不敢和呂岱對視。

    倒是劉闖笑了笑，“定公，先別急著罵文向，此事是我逼他去做，他也是奉命行事……在罵我之前，我有兩樣東西與你看。看過之後，若定公還要罵我，闖願洗耳恭聽，絕不還口。”

. h2 n( J! U7 c- d0 s* V/ n: M: e( D    說著話，他推了推徐盛。

; f: H3 _1 u' l. x5 S8 l0 e/ r    徐盛手裡拎著一個包裹，在呂岱面前放好，而後慢慢打開。
8 d% {2 v. Z( S4 X1 `
( r1 B3 p. y8 v( B; _" Y( b    包裹裡，是一個木頭盒子，還有一封書信……徐盛看了一眼劉闖，見劉闖向他點頭，於是便打開盒子。

" X$ o: n9 `0 K6 J    “啊！“

    呂岱看清楚盒子裡的事物，不由得一聲輕呼。

    火光照耀下，盒子裡面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正是海陵縣令的首級。

' N* a2 Y. B2 [    “文向，你怎敢……”

0 T% c$ @; ^0 j. q, A1 ?& A    “定公先看完這封信，再做決定。”

    劉闖打斷了呂岱的話，把那封書信遞給呂岱。
2 g1 R! e5 {' F7 X
    呂岱打開來，就著火光一目十行看罷，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這書信是出自海陵縣令之手，收信人則是廣陵郡一個頗有名望的豪強縉紳。書信的內容，是說呂岱這個人食古不化，已經危及到他們的利益。所以海陵縣令託付那位縉紳，設法在陳珪面前進讒言，殺死呂岱。

8 y8 J; a% C* v) D8 @0 |" @  w) E    海陵縣令說，呂岱這個人刻板，不通變化。
7 N' A) C0 ?% x9 a3 F. Z, V/ Q0 e4 U, X
: \) k% w% A2 B3 @! U    偏他和陳珪長子陳應關係不錯，海陵縣令只能為難他，卻不敢隨隨便便要他性命。若要把呂岱除掉，就必須讓陳珪出面。只要陳珪開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呂岱除掉……
9 U! s$ a  o* `1 \3 k
    字跡，是海陵縣令的字跡。

    呂岱做了這麼多年的佐吏，怎可能辨認不出？
: ]9 E! b5 R2 k
    他臉色數變，露出一抹哀色。
; Y/ g* d' x1 h- S. d$ b' F
    這就是寒門士子的悲哀，若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在那些世家豪強眼中，他能力再強也沒有用。

- s' }8 k, P( t! ?  N6 U& V8 ~" R6 U: L    “不瞞定公，我是打算邀定公同行。
* L! B( d! c+ \: {1 X& e; P6 w
    故而我密令文向帶人入城，把嫂嫂和兩個侄兒接出來，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同時，我也想為定公出一口惡氣，故而命文向潛入縣衙，準備好好教訓那狗官一回。哪知道，文向卻發現了這封書信，一怒之下沒能忍住衝動，帶著人血洗了海陵縣衙，將狗官一家十三口全部殺掉。
6 Y1 m& }+ l, i, r' a9 ^
4 b2 e1 s& v. |9 r, m( s    此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定公不必責怪文向，若非我仰慕定公才華，也不會作此事情，更不會有文向一怒殺人之事。”

    “你……”
3 [$ N0 t; u, ?, C
    呂岱手指劉闖，半晌後無力放下手，輕聲道：“若我猜的不錯，那縣衙肯定留有我呂岱的物品，以證明是我呂岱殺人。”

    “這個……”

    呂岱忍不住笑了，他看著劉闖，輕聲道：“岱雖迂腐，卻也不是傻子。
) \# `# }/ B7 x$ v' H3 a
7 n8 c* ^6 k1 K7 E+ c    想必這一切，都是公子設計好的，這封書信，也是在無意中被發現。其實不管文向是否找到這封書信，那狗官一家，都難以活命。文向，你莫要裝出一副羞愧模樣，我還不知道你嗎？”

$ K5 |4 Z% C8 F5 U6 p    劉闖和徐盛，都目瞪口呆。

" x$ U* @1 S( t7 N    兩人看著呂岱，半晌說不出話……這傢伙說的，竟然一點都不差。
5 j5 F" a* \3 r+ a- O
    呂岱凝視劉闖半晌，長出一口氣，“我只有一個問題。”
$ P3 ~  S; b& h' O1 Z7 E
3 F6 A: h+ R2 N6 n    “請講。”

/ g- `$ w, r/ q7 C8 e& ~    “劉公子，你真是中陵侯的後人嗎？中陵侯為人光明磊落，乃人間大丈夫。

9 r& L6 y, h" E+ ]8 {0 x1 `    他生平寧向直中取，無從曲中求……可是你的身上，卻看不出一點中陵侯氣質，更似梟雄！”

1 Z. U) m& \: F    說完，他話鋒猛然一轉，“你說過要送我孩兒入潁川書院，這件事可不能騙我。”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四章 借道曲阿
* U2 n4 g8 M5 X% _! l% f+ f! j
7 [' E6 ^' l& T# G4 R' d" c7 G# G    呂岱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迂腐呆子。
3 Q2 a& Z5 R5 Q6 r
    事實上，他很聰明！
$ r/ W5 D+ w0 U1 Q6 ^5 z5 M
$ p+ g* y) v7 O5 _% C4 C    只是那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和認真勁兒，讓他顯得格格不入。劉闖覺得，那海陵縣令真是瞎了眼。有這麼一個好苦力不用，卻要想方設法的趕走呂岱。如果呂岱真的和陳應關係那麼好，怎可能呆在偏荒小縣做一個小吏？說白了，他和陳應恐怕也就是泛泛之交，沒有交情。
  c; n; J+ C# t2 x- P
    否則的話，呂岱只要告訴陳應，海陵縣令就要有麻煩。

    呂岱不是不想變通，只是沒有門路去變通，於是就守著他那股執拗和認真，忍氣吞聲呆在海陵。
2 e/ [% k; C- \: u& J$ T3 w, T, f: s
    到頭來，卻便宜了我！
# p- i3 ^, X% Y+ g# R( Y9 J
- j( U; g& B- X' f" b: S: ^    這可是東吳長壽翁，正經的人才……
) h: H, M- d  s* x* g
    “走丹陽？”

    呂岱很快就進入角色，連連搖頭。

    “而今丹陽守將是孫河孫伯海，此人乃孫堅族子，孫策兄長。
* {* Y9 S4 D- Z
& P" _7 _; z# c# y) Q    孫伯海性情沉穩幹練，非等閒之輩。公子若真要走丹陽，十有八九會被孫河所阻，反而不便。”
- u) J# E" T& l+ c8 `
2 g0 y% {4 t# L8 M& d' d. G    別看呂岱足不出戶，但是對江東局勢，卻瞭如指掌。

. P: v' A# {, \0 i; i1 A) w    歷史上，劉備呂布一再交戰，孫策數次渡江，海陵成為廣陵郡的主戰場，幾乎化為一片廢墟。呂岱是在那個時候，攜家帶口逃往江東避難。他對江東的瞭解，甚至比許多江東本地人更清楚。
* {4 ~7 Q% R; q7 C- r, p- G
    呂岱聽了劉闖的計劃，立刻否定。

' B$ ?* q6 H; X( \* @9 _! L    而今江東正處於敏感時期，孫策在會稽大獲全勝，將劉繇和許紹趕走……這個時候，劉闖帶著幾百人從丹陽通行，肯定要被孫河阻攔。你來路不明？又有許多戰馬，如何能放你走？

    此刻，劉闖等人地處江水北江畔，位於丹陽以東。

    他們渡過長江已有一天時間，但考慮到這一連數日急行軍，大家都很疲憊。所在江邊暫時休整。

" ?* T. a4 J5 P' f( q: r    呂岱問明了位置，便伸手在地上畫了一副簡易地圖。

; m3 @& U' C7 Q- |    劉闖不禁暗自讚嘆，這廝果然厲害。整個江東的地形地貌，好像印在他腦子裡，信手拈來。

& l$ \6 C( ^4 j8 `7 p! ^) b8 C    “我們現在身處江邊。南下就是毗陵。大約需一天路程。
( ~' b; F+ h0 k+ l, a3 |* O; \
    向西，有兩條路。
$ }% t3 d/ N+ X# e3 p9 p
    一條是直通丹徒，孫河就鎮守此地。
. g  `. A8 J0 H* [# |! w& M. C
2 }. j2 i2 C% L% N    另一條，則通往曲阿……曲阿方經歷一場大戰。正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孫策帶走了大部分兵馬，剩下的則守在丹徒。所以公子西進，最好是從曲阿借道。雖然會繞一點路，但相比之下，會安全許多。更重要的是。公子可以在曲阿進行補給，之後再想補給，難度頗大。”
0 y3 G* W0 x( l
    “此話怎講？”
; g* Y! `( L! r5 B
    呂岱神采飛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 Y4 b) t% i! z- @    和劉闖在海陵見他時的那副倒霉樣相比，簡直像是兩個人。

& g5 K' A! ?$ _- P6 b    “公子請看……曲阿向西，一路上有句容、江乘、湖熟、秣陵等縣城，皆有兵馬駐紮，很難輕鬆通行。這一路上，關卡無數。地方豪強更擁兵自重。若公子人馬不多，或許還能通過。可三百人，一旦引起誤會，就要製造出劇烈衝突。如此一來，必然驚動丹徒孫河。麻煩頗多。
7 d; x6 i1 P" G0 G9 x1 a0 a
    所以，我建議公子在曲阿補充輜重後，南下！”
1 _# d. t6 V/ f3 Y1 ?# r
9 q9 u+ s. Z# C5 b# U% r    呂岱說著，在地上畫了一條線。

    “溧陽和丹陽兩縣之間。是一片荒蕪之地，百里不見人煙。到時候咱們從兩縣之間穿過。就可以直抵牛渚，渡江進入九江郡。而後咱們經合肥，在成德進行補給，之後繞道芍陂沘澤，沿泄水北上……泄水源頭，與淮水、穎水相交。咱們由此渡河，則可以平安進入汝南。

, g' D6 V5 k- {/ |2 L- y" ?    過了淮水，就是下蔡。”
- k; I5 O1 y9 V' D6 h) Y( F  \% s9 L
* ], h& ~2 p. G6 F0 j2 K1 e    呂岱在地上七扭八拐的畫了許多線，看得劉闖徐盛發懵。
1 S7 ]* l7 U7 }: @& a- y* q: {
# T: X. S8 m/ U; _& |6 }: m    這絕對就是一個活地圖！

    “選擇這條路，有幾個好處。
- [2 ^  E% B( `4 J' R0 B8 Z
    曲阿、牛渚、歷陽、成德可以作為補給點，而且不會有太多危險，更不會遭遇兵馬攔截。”
$ _( J& D' Y1 ]: q% |
    劉闖看不太明白呂岱畫的地圖，但還是覺得很厲害。

. W( F% S; A! m) H/ C2 J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 T* [4 J  ?/ N% d6 x
" l- c5 J" a4 u3 |/ |    定公改為‘先生’，也預示著呂岱在這支隊伍裡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劉闖大致上記下呂岱所說的路線，帶著徐盛起身告辭。

    “公子，我孩兒的事情……”

& \$ n; p$ A. ]' U8 O* h6 F- _) h    “先生放心，待我返回潁川，歸宗認祖後第一件事，就是送兩個侄兒進學。”
) R7 D( y. l: l0 k7 ]: k: J
: d/ A0 h6 X2 R8 |+ f    對於呂岱的再三提醒，劉闖也是無奈搖頭。

* c* Y+ c, a1 }% j4 x% @    他走出軍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呂岱妻子帶著兩個孩兒走進來。呂岱長子名凱，次子名璇，跟著呂岱妻子進入軍帳之後，見呂岱端坐床褥之上，正品著酒，一臉的輕鬆之色。
3 I1 V( t) N" \! u$ K/ ~$ t
1 Q; O7 ~9 A7 ?, x5 [6 X    “夫君，你這時候還這般逍遙？還是想辦法找機會，離開這裡。”

    “為何要離開？”
* O0 Z7 s! L# @6 q$ C3 U$ J
    “可你剛才……”
; F; Q6 Z. G7 D7 ]; b0 ^
    呂岱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夫人坐下，又讓兩個孩兒一起進餐，“此一時，彼一時……我之前還不明白公子為人，而今既然弄清楚，也就不再擔心。夫人，你不總是勸我離開海陵嗎？如今有了機會，而且是前往潁川，又為何如此猶豫？潁川，那可是天下士子最嚮往的地方。”

2 s% C: ~* f+ D. e" U6 j    “可劉公子他，能相信嗎？”
$ R% |+ J. t3 p( p& n# J$ k& b
    “我看過他的族譜，乃中陵侯之後，皇親國戚，足矣託付。
# T( |0 u/ ~& `% t* C7 E
    他現在落魄，不得已淪為流寇。可只要他回到潁川，證明了他的身份，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以他的家世，以後孩兒們學成出來，可以得到許多關照。就算他不關照，在潁川……呵呵，同樣能夠獲得很多機會。所以，我決定賭一回！我相信，這位劉公子能做出事業。”
) Y& T- u' I* T$ v/ J
    聽呂岱這麼說，夫人總算是放心不少。

    “你就這麼看好他嗎？”
2 v: J9 Y( V. X: I: O0 @6 R
    呂岱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中陵侯乃天下士子楷模，為世人所尊。
8 i1 r3 X# I% @+ S9 k* X  q0 f% a0 K
' I3 P6 U, `5 }5 d    不過，劉公子身上全無中陵侯的美德，甚至可以說，中陵侯所厭惡的缺點，他全都佔據。”

( B$ A4 E, I6 m. x' N    “那你還看好他？”
' H0 Z$ g- Q4 ?* q* x
    “夫人，若在治世，此人難為世人所容。
1 i* _7 z  `& n8 s" d: S! V  ^
( T* G6 s- C  u8 N# O1 z    可如今你我身處亂世。跟在這種人身邊，反而最安全。似中陵侯那種剛直君子，難以活於這亂世。所以，我觀公子非但可以出人頭地，而且他身上更有梟雄之姿。做事不擇手段。且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在這種亂世，反而能活的更好……夫人，相信我的眼睛，它不會看錯。”
* X; @! O: m) M. S
    一時間。夫人沉默！

    +++++++++++++++++++++++++++++++++++++++++++++++++++++++++++++++++++
" I- W7 T  ~" V+ K* p5 d
& E" r. _# Z; {  F$ T% M1 n3 |& {    東陵亭碼頭上，劉闖搶了不少好東西。
. p# i  A/ y1 y: W  y$ D
  v& p8 s; x7 O; h: B    不過，這些東西對劉闖而言，大都沒有什麼用處。留在身邊，反而會成為累贅……劉闖原本想著把這些貨物丟棄。可是得到呂岱提醒之後，他決定把這些貨物，想辦法在曲阿出手。
( m- p( a1 M" y5 \: e+ \
: S+ w0 p  K: H: l% Q3 D( I- n) Y- J) A    曲阿，的確是一個最佳的場所。

    劉繇當初定治所為曲阿，聚集了不少江東富豪。

    而今曲阿混亂，正可以藉此機會，從那些豪商手中換取一些有用的輜重。

& g3 o& ?, k+ L2 t$ F& E- k    比如健僕，比如兵器。

, p* t& a; E  V  K/ z8 M# Q8 x( q+ Q$ p    江東出刀劍，會稽郡有龍泉。聚集大批鑄兵工匠。可惜，龍泉太遠，而且又處於戰區，否則劉闖真想去看一看，看看那個在後世徒有虛名。而在當世則聲名遠颺的鑄劍聖地。實在是可惜了！

" S( O5 k) c4 l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劉闖等人便啟程上路。
& P9 B, t+ n# X/ w6 u
    依舊是馬軍開道，車隊居中。浩浩蕩蕩直奔曲阿而去。
* m$ W2 \: U& E3 n
+ V" F0 k: A* `    曲阿，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名為雲陽邑。

    秦始皇統一六國，改雲陽邑為雲陽縣，後又更名曲阿。這是一座歷史極其悠久的古城，但真正振興，卻始於東漢末年。自黃巾之亂後，各地人士紛紛遷涉江東，以求安居。其中更有富春孫鐘、孫堅、孫策三代，遷家曲阿。孫策在定鼎江東之後，還把曲阿立為‘皇基之地’。
/ Z4 p6 I/ H. ]
: i  R5 j' M4 m7 [, R2 n4 n    不過此時的曲阿，正如呂岱所言，方經歷大戰，混亂不堪。
& b, O3 S& V; W! p0 ~2 Z: _
    孫策忙於率兵征討劉繇王朗，陳兵吳郡，根本來不及對曲阿進行妥善治理。所以曲阿古城，顯得非常混亂，地痞流氓充斥街頭，更有亂兵出沒周圍。城中豪強，各自為政，憑藉手中的力量，希望謀取更大利益。當劉闖一行人抵達曲阿的時候，入目是一座極為殘破的城池。

: g; B" ~: }! q' s    劉闖一行人抵達時，引起不少人關注。
$ f/ F2 q* E, V5 I
    只是看車隊隨行的兵卒，令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念頭。

    劉闖命兵馬在城外駐紮，而後讓裴紹帶著裴煒常勝二人，保護著黃劭進城，準備進行交易。
+ H* K' ?; c" m0 @
# t, \$ t3 `' H) ~- H2 y# \: @    劉闖本人，則沒有走出營地。
  |1 Q9 z$ ?4 i0 d$ D
    他們打得是海陵的旗幟，故而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懷疑。
4 J: m3 P: D8 G/ q8 @' A4 X
( K$ _) U5 e8 [4 J    別看劉闖在徐州聲名狼藉，可是在江東，依舊默默無聞……吳郡大戰方息，江東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那裡，誰會留意隔江的徐州？更不要說，劉闖惹麻煩的地方是在東海郡，距離江東著實遙遠。而他後來在廣陵郡惹下的禍事，估計這時候，還沒有傳來。就算傳來，誰會在意？

    劉闖現在面臨一個極為頭疼的事情，該如何處置甘夫人。

    他才一紮住營盤，麋繯就帶著甘夫人，從外面闖進來。

  C. K0 F$ A" O& s! D    “大熊，你到底什麼時候放甘姐姐走？”

    大帳裡沒有其他人，麋繯的稱呼也就發生了變化。

    自從她知道了劉闖的身份之後，一直稱呼劉闖‘孟彥’。而今突然變為‘大熊’，讓劉闖頗不適應。不過，麋繯顯然也是急了，所以才這麼不客氣。如果大帳裡有別人，恐怕也不會如此。
# C0 m6 L' f  ~# P' t7 }
$ \6 C- ?) q. B# {    甘夫人！
2 w* \6 F- V( [" g5 T) M" R
) E6 e" V2 q# I    劉闖拍了拍額頭，頓感頭疼。
1 R) }/ }8 t8 @0 E
    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若非麋繯提起，他恐怕也想不起來。

    渡江之後，已無需再去擔心暴露行藏。可問題是，該怎麼釋放甘夫人？難不成，派人送她回去？
* x2 Y4 t# J: b" f+ s
" D3 N5 D" d* G, W( s    劉闖才不願意這麼做！

0 P* q# l" o1 Q# k    以他和劉備不死不休的狀況，派誰過去，都有危險。

4 i% ]& ^2 @# G6 ]8 L- j    “繯繯，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劉闖示意麋繯和甘玉坐下，揉著太陽穴，露出苦惱之色。
8 f- @* x2 J' t0 g. J1 B
    說實話。他對甘夫人沒有惡感。這是一個非常溫婉的女子，這一路上更沒有給劉闖增添任何麻煩。
, c, x; c! Z# n1 F. x1 @
    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許多人都累得動彈不得，甘夫人也沒有抱怨一句。
% L: X& F: j4 U
    這劉玄德，倒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溫婉的女子。
3 f" J' h  K) ]; X# Y9 h; Z
    劉闖看了看甘夫人。又看了看麋繯，“現在的問題是，我可以放甘家姐姐走。可問題是，她怎麼回去？”
5 F8 O4 M) z4 {# N
4 V5 a( t3 s% p+ c, o8 i    “派人送她回去就是。”

+ Y0 _* s, V- ?' W" ?3 ^    “派誰！”
7 C& ]  M6 z+ G7 s3 l8 Q- I' z1 r2 o
' W0 H1 v7 O& \% m. o& o3 l, P+ |" Z    “這……”

    劉闖揉著太陽穴。輕聲道：“劉備現在，想必是恨我入骨。

! M' T! ]. r) c: K    我不管派誰送甘家姐姐回去，都會有性命之憂。繯繯，你我性命值錢，那些跟隨我們長途跋涉。一直沒有掉隊逃跑的兒郎們，性命便不值錢嗎？他們跟著我，是為了求生，而不是求死。我怎可以明知道前方是龍潭虎穴，卻要讓他們去送死呢？這樣做，我又於心何忍？”
( R5 l6 @9 x, x- J' u
7 J0 P9 u4 c- m, H( ]    麋繯咬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

    甘玉臉上則帶著一抹溫婉的笑容，看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她一直覺得。劉闖是個窮凶極惡的人。

    不過在被劉闖俘虜之後，她倒是沒有看出來，劉闖有多麼壞……特別是當她得知劉闖的出身後，不由得肅然起敬。這裡面，自然也有麋繯的功勞。在不知不覺中，會為劉闖說好話。
4 z- F* O- t* R7 r
& T0 a' G$ L7 m0 E; {" d9 Y    這個人，倒是個居心仁厚的男子！

    “可我如果不派人護送甘家姐姐，恐怕她前腳出去。後腳就要遭遇。
- i7 C/ x, A$ Z
7 b. ?6 O6 d, V' s2 v7 T6 q$ Z    呂定公說過，江東現在很亂……甘家姐姐又是個美人。出去了……誰能保證她安全？我也在頭疼這件事，該怎麼安置甘家姐姐。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妥善安全之法。”

    麋繯臉上也露出為難。

9 d- b4 K! a+ u& m) C; M8 {    她看看劉闖，又看了看甘夫人，“孟彥，那該怎麼辦？”
3 M& F( w8 ~" A% S" L
    劉闖沒有回答，卻看向了甘夫人。
( {8 @+ U: x5 u1 o
4 m' R5 q% M) @5 D    甘夫人臉一紅，忙低下頭，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 n9 n+ C4 R) h  W( Q' Z
    “夫人，你可有什麼主意？”

    “妾身，妾身，妾身願從公子安排。”

    這是個受兒！

   絕對的……歷史上，這位甘夫人似乎也是逆來順受的命。做過多次俘虜，卻從沒有任何抱怨。
' a; T: L. C! v
/ p! I4 F) p& |2 r6 G    可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感到為難。

    他想了想，沉聲道：“我有兩個辦法，供夫人選擇。”

    “請公子明言。”
7 E9 |$ E  s  W% Q
    “其一，我派人送夫人渡江。
0 S, m8 N- N; r& O2 L
    但是，只能送夫人渡江，最多送夫人到江都城外，之後便無法再繼續護送；其二，夫人若信得過我，隨我返回潁川。待我歸宗認祖之後，再送夫人回去。這樣一來，劉備也不敢找我的人麻煩，而夫人也可以安全返回。這兩條路，夫人可任選一個，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強迫。”
/ c1 @- v. j% u' _5 ]
    “真的只能送去江都？”
3 |) T& e5 d: D0 V2 H, s- i
    麋繯輕聲問道。
+ c8 L2 r7 X. ]( a/ V
& }3 m. |: m; g    “只能到江都，再遠我就無法保證自家兒郎的安全。

    其實，即便是送去江都，我也要擔風險。呂定公說過，丹徒有孫伯海鎮守，盤查必然嚴格。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誰也不能保證……總之，請夫人儘快決斷，我也好著手進行安排。”
* L/ w  H% o4 X/ ~* y& N% }. _8 v( M( c
/ ]1 I) E$ [4 S& ]3 u& S    “三娘子，你怎麼說？”
. \! A0 A/ v4 m* }/ ^7 _" J/ F) S& N
    麋繯皺著眉，輕輕拍著小腦袋瓜子，也是很苦惱。
. w8 e2 x% X$ s$ W6 |% s4 e* V/ P
    “我自然希望姐姐安全，可是……如果姐姐願意，倒不如隨我們先去潁川，然後再回去，這樣肯定最好。只是我又擔心，劉備會生出誤會。到時候姐姐回去了，說不得還要受委屈。”

    說完，她用力搖頭，“好麻煩啊！”

& X+ o. M$ F2 Y  v7 [1 B    麋繯看著劉闖，一臉氣苦之色，“大熊，都怪你……你說你，好端端把甘姐姐劫持過來作甚？”
' ?  t5 R+ m+ ~
5 }! A8 W4 v+ m% }. |    “我……”
8 k0 T, W8 V7 T' F( i8 v  j  J0 g
    劉闖啞口無言。
9 a" o8 P) n7 @& x, b& e& E+ L* e
    甘夫人在心中千迴百轉，半晌後，她一咬牙，輕聲道：“與其大家都提心吊膽，倒不如選最安全的辦法。我隨妹妹去潁川，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聽之任之吧，總之，這都是命啊！”

    是啊，好像真的是命！
2 W4 p) ?3 G: v5 Z2 v
" ?+ Z4 H# B2 K- H9 n5 c    歷史上，甘夫人被人俘虜，至少超過三次以上。
+ ?3 w: x; b' p/ M# C  M
    呂布俘虜她應該有兩次，曹操還有一次……
# Q! c3 x: [2 P* T- [0 H, C
- ]7 O# E; U+ `1 n: _    劉闖看著甘夫人，忍不住心裡一聲感嘆：好白菜被豬拱了，偏還是一頭倒霉了大半輩子的豬。

( A6 c$ `. E4 Q5 X- k7 z! b    麋繯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聽到甘夫人可以和她一起走，頓時開懷。

! X' q- }! [# ?4 K$ i9 m$ a    這一隊人，都是臭男人。

* B! \, U( N: p! t# m    身邊除了小豆子之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5 {1 u  Q  ]! V1 |. Z- [
    劉闖忙正事，麋繯也不好太過打攪。這一路上，端地有那麼一點寂寞……倒是甘夫人來了之後，讓這種情況得到緩解。雖則甘夫人也不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人，可至少能與麋繯說到一起。
' h5 n5 T# [4 h4 E7 W" W$ }
: b& y* S) Y+ \! D    這一路上，也不至於太過寂寞，終歸是一件好事。
3 t7 c3 S( W  h  ~. b
: L8 E- j' d6 O6 _    劉闖見甘夫人做出決定，也鬆了口氣。
8 r5 \, \' g( Y  |0 c
; I6 R0 j5 @' C6 x! m3 V; V) D    “不如這樣，請夫人寫一封書信，我在曲阿找驛站送去海西。
" |2 M. X/ k1 s( N! `
    這樣子，總好過讓夫人為難。”
$ N. R2 j$ v: c3 F. K
    “那就煩勞公子！”

    甘夫人倒是沒有拒絕，而後和麋繯告辭離開。
) C. q- J, i. j( K6 W; }2 ?, i% O. s
    兩個女人出去後，劉闖坐下來，拍著額頭，總算是覺得輕鬆不少。

    在曲阿補充完畢以後，就要再次動身。從曲阿到潁川，按照呂岱設計的路線，雖然安全，確有千里之遙。劉闖甚至擔心，等他到了潁川時，會不會已經是年底。這可不是後世那般交通便利，許多地方甚至沒有路可以行進。這一路過去，長途跋涉起來，少不得一番辛苦。

    不過，只要等到達潁川，一切都還算值得！
1 d, j" P' U9 G- ~
0 ?: w; O  j/ B7 _0 Y' }2 v    想到這裡，劉闖閉上了眼睛。
( u& _( k7 ~1 n2 l3 J+ d/ \1 X
4 `$ i- n( l' e% G" b* @    “報！”
# y0 [$ E0 {% E' i& L
( q6 U) a/ T( x+ ]! p4 u8 @    軍帳外，傳來裴煒的聲音。

* u6 Z  P3 X. A) r! S! u    “報上來。”
/ R  A1 C2 [4 s" N! _
$ p. u0 @, _4 h. ~9 Z% ]/ Y    “公子，我們在城裡遇到了步小姐，她聽聞公子來到曲阿，非要來見你，說是有要事商議。”

, }8 q" Q: j. Y9 o$ a" S! |$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五章 厄運連連步子山

    步小姐？

+ d" u" v3 C5 G# ?3 K5 n    哪個步小姐！

! C/ n; v9 e! H# w% R' e+ n9 ?    劉闖一臉疑惑之色，看著裴煒茫然不解。

    重生以來，他就沒接觸過幾個女生。除了麋繯和小豆子，恐怕就是甘夫人比較熟悉。其他女人，他沒有機會，也沒有興趣認識。可這會兒突然跑出來一個步小姐，聽裴煒話裡的意思，不但和劉闖認識，連裴煒也認識……劉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是哪一個步小姐。
$ _4 |2 }& f5 T# L  N
3 s* T+ t! H$ A6 T2 G$ ^! a0 G9 u) s    “公子忘了？”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裴煒連忙道：“年初咱們去淮陰，裴帥老常咱們四個逛淮陰城時，不是找了個姓步的書生給咱們領路？後來公子還為他和步家五虎幹了一架……”

    “步騭？”
; E" `5 ?' R2 N1 d* w5 x  E4 T
    劉闖一拍額頭，頓時恍然大悟。
7 p( U5 S- ]1 V3 c4 i/ }" z
    “你是說，步騭的那個堂妹？”
+ ?) p5 b& e7 t3 d3 k% L+ n
    “正是。”

    那你說是步騭的堂妹不就得了，好端端來個‘步小姐’，讓我絞盡腦汁。
8 ^2 m: ^9 a0 p+ L( z3 S
    說實話，劉闖對步騭的堂妹實在是沒印象，只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小姑娘，步騭好像是叫她什麼……小鸞。劉闖只顧著留心步騭，對步小姐的確沒有在意。對了，步騭當時說要投奔曲阿！這段時間以來，劉闖東奔西走，顛簸流離的，早就把這件事，給拋在九霄雲外。

    “有請！”
& r8 u8 |# X, c7 w: V
    劉闖沉聲道。

/ O8 \9 w3 f  C6 u+ D; L  g    心裡面有些奇怪：這步小姐有什麼事來找我？

7 u% i2 R: `- \* I& s7 P    如果是步騭找上門的話，劉闖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卻想不通步小姐找他有什麼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步小姐來了！
3 @/ }7 q. x1 S
5 G7 H, I% a2 j' D; T1 Q: A    劉闖看到這步小姐，就是一愣。
. Z, R' H3 D8 v+ {7 P4 [! ~. P  t
    因為步小姐梳了一個倭墮馬髻，這好像是人妻才會使用的髮式。
( U" D  r" q2 X% |$ v! U
    “步娘子，別來無恙。”
% L4 c8 \8 m7 z1 p- ~1 y
    既然是倭墮馬髻，也就說明步小姐已經不再是小姑獨處。所以劉闖跟著就換了稱呼，笑呵呵問道：“怎地不見子山前來？”

    這本是一句極普通的寒暄話，哪知道步小姐卻眼睛一紅。淚水唰的落下。

    “劉公子，請救我哥哥。”

    “你哥哥？”
; O) m1 ^3 y) w) \
    劉闖一頭霧水，連忙問道：“子山兄他怎麼了？”
1 q& I% h7 m% `9 Z1 z+ y0 U
    “我哥哥他，他，他……”

    步小姐話未說完。以忍不住放聲大哭。

    想來。她已經承受了很久，而今好不容易遇到希望，竟說不出話來。
2 m' x3 B+ n, x# g! q
    看步小姐的年紀，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樣。在後世。這還是一個受萬千寵愛的年紀，而今卻已成為人婦。劉闖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便坐下來，讓步小姐哭完，更擺手示意裴煒不要阻攔。

5 \' n$ z  Q, q9 {: l) C: q    哭吧。哭出來可能會舒服很多……

" c% u4 k- I1 l/ u+ c9 P( o    步小姐……不對，應該是步娘子，哭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止住悲聲，把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7 y2 x; O* _2 X  B2 Z7 X
    步小姐本名步鸞，年十四出頭。
. F9 I3 R- c& }5 f
    想當初，她和母親跟隨步騭離開淮陰後，一路渡江南下，來到曲阿。

$ ?; S6 M& v5 w    步騭在曲阿有一個朋友名叫蕭凌。說起來和步騭也是世交。蕭凌年方十九，是曲阿頗有名氣的一個少年遊俠。父母早亡，留下些許家產。蕭凌是個豪爽性子，喜歡結交朋友，在當地也算一個豪強似地人物。步騭帶著步鸞和嬸嬸投奔曲阿後。蕭凌自然對他是熱情有加。
/ O+ E- W# F# ?/ w# W
" ^. t. k/ j8 I7 P    大約四月中，蕭凌向步鸞求親，在步騭和嬸嬸的應允下結為夫妻。
( x3 }4 i, M5 Z5 ~) y0 Q
    蕭凌更因此而奮發圖強，決意做出一番事業……
5 j2 {3 ]3 _# l+ d& s1 H
    時句容有遊俠名叫何遂。與蕭凌素有不合。

9 C( B1 l- x2 y  _$ t; H8 \# W    步騭在一次偶然機會與何遂結怨，幸虧蕭凌出面。把何遂一頓暴打，總算是救下了步騭。
- Z; I: X$ q1 N8 L+ K- Z
/ j6 l; c3 ]8 M* R/ u    哪知，孫策攻破曲阿，劉繇奔逃吳郡。
+ J- S. C5 J7 U# ~
    蕭凌是劉繇的手下，跟隨劉繇一同離開……步騭和嬸嬸商量了一下，打算變賣家產，前往會稽。哪知道何遂卻帶著人趕來曲阿，誣陷步騭和水賊勾結，把步騭打入大牢，準備押送句容。

    曲阿混亂，官府更無力約束地方豪強。
. J8 S% ]' }. t1 u
3 |, ~2 ]! D: F0 q6 D5 b* H    何遂雖不是曲阿人氏，但是在丹陽地區頗有能量。
$ }' q0 y7 B. J; P. Y; L
! }" h4 ^* F+ ?; l    何氏與孫家交好，何遂的父親更是孫堅的部曲，而且還是祖茂的妹夫。祖茂是誰？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權手下有四大將，程普、韓當、黃蓋和祖茂。其中祖茂更在汜水關前為解救孫堅被殺……何遂從小習武，槍馬純熟，在句容橫行霸道，頗有些紈褲之色。

- f' d0 V6 @. C6 N6 m3 G    他與孫策的弟弟，也就是孫堅次子孫權年紀相仿，比孫權大兩歲。
: M; `/ [8 `# J' U
& y  `' H  r* y: O( G/ |    孫策趕走劉繇之後，孫權以十五歲年紀，出任陽羡長，更使得何遂驕橫無比。他在曲阿被蕭凌暴打一頓，懷恨在心。可蕭凌已經隨劉繇離開曲阿，何遂找不到蕭凌，便遷怒於步騭。
/ e& H7 a+ ^( K# Q1 l5 a
$ H0 n  Z4 U% E& C0 ?    再說了，當初他被蕭凌暴打，也是因為步騭。
! P4 y8 t' t# S8 i
" y  e3 b" }& _' H# \" a. z    身為句容豪強，又和孫家關係密切……何遂想要收拾步騭，簡直易如反掌，甚至連曲阿官府也配合他行動。
9 Y. d4 C# }- S% d2 G( }
& s2 t8 x6 ~/ d; g9 D    就這樣，步騭成了階下之囚。
1 b% t: W, E5 i* Q* A
' ^) a0 K9 }4 E" v6 m$ }    要說蕭凌以前在曲阿的朋友不少，但這種時候，誰又敢出面幫忙？
/ p" o8 g/ W: _+ [3 ^, w
  x7 g2 R' B; A; u$ z1 L% }    步鸞四處求人，但都是冷語嘲諷……就在步鸞再次找人失敗，失魂落魄回家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保護黃劭販賣貨物的裴紹裴煒三人。步鸞已經是急病亂投醫，見到熟人，便立刻上前攔住黃劭等人去路。也幸虧的裴紹三人對她還有些印象……否則她冒冒失失跑過去，就算被人殺了也不會有人可惜。黃劭聽說劉闖和步鸞認識，就讓裴煒保護步鸞來營中和劉闖相見。

    看著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小婦人，劉闖不禁心生感慨。

    “步娘子，你要我怎麼解救子山？”
% ?( ~4 }+ o) _! L
" r; B) ~: e+ |. M) H3 g* ]    “這個……”

7 R' z; R7 c+ }6 a$ g    步鸞愣住了。

    她光想著要把步騭救出來，可怎麼救，救了之後怎麼辦？卻從沒有考慮過。
$ M8 H* u. R$ j* s
    看她一臉迷茫之色，劉闖也陷入沉思。

    步騭是他重生之後所結識的第一個三國牛人……陳群不算！人家和他聊了兩句就走了，根本沒有結交的想法。至於管亥裴元紹，那是後來才認識，也不算。麋繯？那是自己人，不算！
; J: Q; ]3 k, H, H+ ^
$ K3 m; K3 x5 `4 p    當時劉闖就生出招攬之心，可惜那時候的他。還想著投奔劉備，更一無所有，沒有資本，只能眼睜睜看步騭離去。思及於此，劉闖就覺得有些可惜！這可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角色。
3 u# j0 F2 T; n. l( N
3 M! C; j9 C0 R) J2 ?- ~  c    他從未想過。會與步騭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 E3 i) }, X( K1 `. j    歷史上。步騭的確是南下江東，但好像是跑去會稽種瓜。
5 |9 q1 o* ?, t0 {6 f) x; S; z
    蕭凌？
1 J# ~- c! x( V7 K. \" P
    這名字非常陌生，劉闖沒有一點印象。

    救，還是不救？
9 a8 F+ e' J, z1 z4 N. ]- Y: q; H
0 ~( F8 k7 U5 b9 D    劉闖陷入沉思……按照步鸞的說法。那勞什子何遂似乎勢力不小，如果救下步騭，少不得要得罪此人。可如果不救步騭，眼睜睜看著步騭倒霉嗎？這種事情，劉闖又有些狠不下心。
! |# b, T# L+ R
    步鸞緊張看著劉闖。眼中失望之色越來越濃。
9 _+ Z. u% I& u! z% ~  |7 w9 ]
# [, \/ d- X8 m0 r) N+ d    “是步鸞冒昧，讓公子為難了……也罷，妾身回去再想辦法就是，公子不必費心。”

4 w" p  C! j5 _0 \9 l' H" f2 y    “步娘子！”劉闖忙起身道：“非是我不想救子山，而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才成。
% j7 {, H: G( y/ X: I) n
    不瞞你說，我這次也是路過曲阿，對這裡更不熟悉。

    我本打算明天就走，不成想遇到步娘子。也是我和子山兄有緣。如果讓我解救子山，其實不難。只是救下子山之後，你們恐怕就無法再居住曲阿……我的意思，步娘子你可明白？”

    “公子是說……”

! d# I- `! C" D. z1 C% e    “那何遂既然與孫氏交好，這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
) A2 Y0 ?! M4 ~0 o, i
5 P" z8 g% S# _. T    而今劉繇敗走。孫策節節勝利，有一統江東之勢。這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為子山出面……所以我的辦法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你剛才說。何遂要押送子山去句容，我們就在半路劫下子山。可這樣一來。你也好，子山也罷，也就難在曲阿立足……不僅曲阿，整個江東恐怕都沒有你們立足之地。步娘子，你要想清楚才成……一旦我動手，你們便沒有回頭之路。”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步鸞卻呆愣住了。
% R1 o! V: ?8 x% Y3 j. K# ^5 T
* o! O5 V; V. G# d    她看著劉闖，半晌後一咬牙，輕聲道：“既然只有這個辦法，那步鸞願聽從公子的主意。”

    “很好，你回去後，立刻把你娘親帶出來，我會派奴心在城外接應。
1 h8 t' b5 S/ i# |$ ?2 E
    你和你娘親就先躲在我營中，待我打聽清楚何遂的具體安排之後，我們再做決定。”
9 M4 O/ p5 H, E, Y0 i. d
    步鸞用力點點頭，便轉身告辭。
" t; J& e; z1 c# m2 u# \% d  m
    可送走步鸞後，劉闖又開始頭疼了……

    他忙派人把呂岱徐盛薛文找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呂岱等人，也是苦笑連連。
* t- u& C; u4 w" J- w) w! n
4 A$ g! w! w9 P1 `9 J5 S8 C# V    這還真是不得安生啊！

2 a+ |" y: a( T0 \/ k    “公子以為，為那步子山值得冒險嗎？”
7 |9 N6 ~* E* S  S' o. y
/ i- f7 q! U  b+ O& s    劉闖微微一笑，“子山也算是我的朋友，他的才幹我很清楚，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紈褲子，壞了子山性命？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出手，解救步子山。”
, V3 X+ c/ u4 j7 h# |( _% p
    “若是如此，倒也簡單。”

    呂岱笑道：“先打聽清楚何遂的情況，而後再做計較。

    岱以為，那何遂不過一個紈褲子，不足為慮。公子可兵分兩路，命步軍隨輜重家眷先行，而後著一大將，率馬軍於途中伏擊。不過，要動手就必須要乾淨俐落，絕不可以放過一個活口。

: p) W, J5 }/ O7 J) C" ]    得手之後，迅速撤離，並作出往江乘逃遁假象，以吸引孫氏的注意力。

    從曲阿到句容，大概需要一天時間……所以咱們至多有三天時間可以逃走，否則定有危險。”

    這呂岱，的確是個活地圖，把所有的事情，計算的清清楚楚。

    劉闖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三天，咱們可以走到何處？”

8 R) ?: r! b; C$ Y* d    “如果以步軍速度計算，三天之後，可渡過牛渚，抵達歷陽。只要到了歷陽，也就安全無憂。”

4 G& `' _/ N, `3 T" V    劉闖搓著耳垂，思忖不語。
2 B5 j1 c2 ^& h. w& h6 v4 G6 p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加快處理貨物，除必要輜重之外，多備引馬車仗，也能加快行軍速度。元代，你立刻進城與黃先生說，之前計劃改變。咱們務必要在今天，結束交易。”
, c: h+ k' L( v9 Z
) b0 t7 n1 i( F7 {2 w% l    “公子的意思是，明天就走？”
; F& j6 A6 O) m2 |0 N
    劉闖點點頭，“步軍和輜重車輛早走一日，就可以為我們爭取多一天時間。也就多一分安全。”
6 b9 w- y7 N* W
    “那我這就去打探消息。”
; ^8 T$ V  [* q" k& S
    呂岱做事。雷厲風行。

    待他和薛文都走了之後，劉闖留下徐盛，叮囑道：“這次咱們動手，馬軍齊出。

    我與叔父、亥叔會親自參與。所以步軍和輜重，就交與文向你來指揮。我會留下裴紹等人助你一臂之力。雖說江東目前混亂，但以你的才幹，護送當足以保障車馬的安全，你可願意？”
" J0 F/ h  ?* h! h$ A
5 w# Z- }( `5 g7 J    徐盛聞聽。立刻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是心腹的待遇。

    “我會留下呂先生和黃先生協助你，他二人或見多識廣，或心思縝密，你要多與他二人商議。”

    “文向明白！”

    ++++++++++++++++++++++++++++++++++++++++++++++++++++++++++++++++++
7 B4 v2 [5 Z( b* u+ k
    本想好好休整一下，卻沒想到又要開始奔波。
4 n% s2 U+ }7 F, A1 [
# U: @- D) k  Y5 H/ j: F( E6 l    有時候，劉闖就覺得自己是勞累命，可是為了能把步騭招攬過來，一切都值得。
  V, N& f. V( i) c
    當晚，裴煒接步鸞和她那老母進入營地。劉闖又好一番安撫。讓麋繯和甘夫人陪伴二人。
3 c/ Y3 J+ A. m; a% M8 d
+ m% I2 k2 X4 s5 Z- s, h    不多時，黃劭也回來了！
5 M6 q. D* t$ e( Y8 p& v% K
    他這次在曲阿的收穫頗豐，除了一些糧草之外，更換來了三百青壯。

( p/ x, j1 d& [5 W9 b6 Q# {0 x    這三百青壯，都是實打實的丹陽人。
+ s1 \& a4 g# d
    劉繇戰敗之後。孫策收攏大批俘虜……其中大部分被編入軍中，剩下一部分，卻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就沒有處置。曲阿官府為籌集糧餉物資。於是把這些俘虜拉到市場上進行販賣。

, s5 J! i+ Z/ T. v6 i: N    這可是實打實的丹陽兵，劉闖一直夢寐以求的丹陽兵。

    “若非公子催的急。再拖延兩三日，我定能夠換來五百以上的兵馬。”

    看得出，黃劭頗有些失望，在軍帳裡嘮叨不停。在他看來，他賠大發了！可是對劉闖而言，已心滿意足。

    “兵貴於精而不在於多。
9 w6 V* G4 [& g( P" {
    三百丹陽兵，已經是咱們現在可以承受的極限，人數再多的話，反而會有許多麻煩。文向，這三百奴兵就交給你來統帥，其他人分為兩屯，就由元代和元紹你二人統帥。明日一早出發，按照預定行程趕路。你們不必等待我們，只管趕路，務必要儘快趕往歷陽，等候匯合。”

" [- }9 t  V; w7 ~8 Z    “那公子你們呢？”
$ ]3 Z6 d8 B8 x0 i3 ~
; j# o% v1 V4 {) ?    劉闖笑了，“我們是騎軍，說不定你們還沒到歷陽，我們就已經追上你們了。”
/ q8 X/ x# m9 y% F
    徐盛聽罷，這才放心。
0 y9 }9 K* O" M% @; \
3 O) ?! z4 y# {; t: P. b) q    掌燈時，呂岱打探消息回來。
! Z) W9 v# \3 m7 K& G" h6 E0 S
    “兩天後，何遂將押解步騭前往句容。”

    “何遂有多少人？”

" m8 w! _8 k& B2 N! Q. Q) L' ?  P    呂岱笑道：“他手底下人還真不算多，不過五十家奴耳……曲阿官府，可能還會增派兩隊騎軍護送。而今曲阿已經為孫氏所佔據，更有孫河率重兵鎮守丹徒，何遂那紈褲子也就肆無忌憚。”

4 C* n4 J- i% O# W0 ~% V2 a" K: z4 W    “如此說來，咱們人手足夠了！”
& f& C: L# a) _0 J- L! D/ u# b4 N
    劉勇道：“孟彥，這次你不要動手……不過是一紈褲，加上些許家奴，我與大野足矣應付。你傷勢尚未痊癒，還需休養數日。所以這次你就不必出面，只管看我們動手，就可以了。”

    劉闖之前和關羽交手，身受重傷。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加上又那參丸輔助，已經好轉許多。

( V7 k! _  l& ~  A# N0 m    不過，連日奔波，勞心費神。所以劉闖的傷勢還沒有好俐落……劉闖心裡當然不太情願，可這話是出自劉勇，他也只能答應。待一切都商議妥當之後，眾人也就散去，各自進行準備。

    “大熊，你又要走了嗎？”
2 ^5 _7 j6 l6 R6 l* Y7 \) ?
# U$ h7 B* R3 W- B  R5 X0 q* v( M1 k    明月如鉤，高懸夜空。

# M3 b5 ^$ O0 B6 R    麋繯和劉闖手拉著手，在曲阿城外漫步。
9 p7 o1 T& o( G. U" M
  _) b8 H' n; o4 ?! z1 y, N    以入秋了，江南天氣漸趨涼爽。
! X  K4 J" |  D2 i5 F+ y5 t
    從茅山方向吹來的風，帶著山中的涼意，吹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寒意。
* u. g: ]& e& q/ d
    劉闖輕輕把麋繯擁入懷中，“繯繯，我如今雖已身世明朗，但實際上，我們要面臨的困難還有很多。
1 e7 x% F: @# d) [; O
    若父親仍在世上，我自不需要如此勞神費心，一切自有他來為我遮風擋雨。

    可現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步家的遭遇你也都看到了！我心裡很怕，回到潁川是否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更不要說，這些年我流落在外，更沒有父親那一身學識，能否為人們接受？而且，潁川已經不是以前的潁川……我們會面臨很多困難，更需要更多人前來相助。

    步子山此人，有真才實學，值得我為他冒這一次險……”
$ m( }- {# x% b
    “我知道……可是，我總有些擔心。”
. `9 r) ]; }1 F
    “莫要擔心，且不說我有自保之力，這次還有叔父和亥叔跟隨，相比以前，不過是小場面。
/ ^! v9 i9 F! t" u" R+ I7 u
: s0 J3 Y5 N+ N* ^/ M    你以後，要多擔負起事情。

* T+ t8 n, T% m% F- H5 B    我若不在時，這個家就要靠你撐起來……文向他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凡事可以多向他們請教。”
" K8 O' w) u+ R5 Q
    “妾身，知道了！”

, f8 I- K8 l6 U: h- k    麋繯用力摟著劉闖，好像要和劉闖融為一體。

    劉闖摟著她，鼻端縈繞著那一縷髮髻清香，目光深邃，望向了遠方……

) W' P. J5 M9 c0 }2 U! s, @0 S8 u    在潁川，還有一個龐然大物等待著他！他有信心和劉備交手，因為劉備如今，還沒有得到讓他騰飛起來的臥龍鳳雛。可是在豫州的曹操，雖說不得羽翼豐滿，但他有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相助，卻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更不要說，曹操即將迎奉天子，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勢已不可阻擋。
! c- w- @* Q, q. c
2 B8 O( V# `1 o4 u9 }7 g. A    我之未來，又當何去何從？

    劉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懼……他下意識把麋繯緊摟在懷中，眸光閃爍，透出堅定之色。
: A) \" c& b+ P
    天底下，不只是你能做到‘只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其實，我也能！

" D2 t/ Z  a& e% u' ~
- A; m. F+ `# q0 d4 Q% w0 ~, V" M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六章 天時地利人和
6 ~1 _5 a5 f: X0 O- T  l9 G
    步騭坐在廣柳車上，身上穿著一件單薄褐色囚衣。

    頭頂的頭髮被剃掉，光禿禿的，好像後世的契丹人髮式。脖子上有一個鐵環，顯得格外刺眼。

+ k1 V- j! a- s3 F$ D  L& `    這叫做髡鉗，是一種刑罰。
1 A7 ]% h# R3 r7 k' }; O1 X
" @- O0 e4 B. W) n    步騭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人如此羞辱。

1 o: Y3 n1 g* Z9 d0 V( t, b. ]* i    當年就算是在淮陰縣，步家子弟也不敢如此待他。可現在，他被髡鉗褐衣，丟在囚車之中，整個人更是失魂落魄。被何遂誣陷勾結水賊，更遭此羞辱，步騭可謂萬籟俱灰。他雖是一個有雅量的人，性子深沉，可是遇到這種羞辱，他也無法承受，更感覺失去生存的意義。

/ V7 A& w& X& @' m; A) c' }7 [: D& r. |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步騭已經不去想，他被押送到句容後會遭遇什麼樣的羞辱，他現在只想死……

" ~6 H* l1 D4 _( M    可沒想到，就在他失去了生存意志的時候，援兵從天而降。

    何遂原本打算把步騭帶回句容後慢慢折磨，誰想到在途中，遭遇一支悍匪的襲擊。為首之人，正是管亥。甲子劍舞動，上下翻飛，只殺得何遂家奴四散奔逃。何遂也是一個遊俠兒，挺槍迎敵。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功夫不差！當初輸給蕭凌，也是因為他喝多了酒所致……

6 Z$ T; G' y( C4 m# h    整個江東，除小霸王孫策，他誰都不怕。
: q% `  }) c% s
& ?1 d" [! F, j9 ?% n: G7 R* {    可是和管亥交手才三個回合，何遂就被管亥劈落馬下，身首異處。

  d+ f2 p9 K& H2 L% [. B    五十名家奴，還有十六個騎軍被團團包圍。

5 ~( a2 n5 I" H, N( ?    劉勇鐵矛翻飛，馬前無一合之將，五十個家奴，十六個騎卒，以及十幾個隨行的雜役沒有一個能夠倖免，全部被斬殺當場。

    “把屍體丟進山裡。”
$ @* W) g( M% T3 Y  m6 C' _
( t' w$ F( o/ B" t, h5 {    管亥一聲令下，騎軍拖著屍體便揚鞭離去。
0 h8 t1 [0 d  e, y
    劉勇跳下青驄馬，大步來到廣柳車前。
2 h2 I7 f& H; C
9 m  `: {* z. V    之前，麋繯把珍珠贈給劉勇，但沒多久。劉勇又還給了麋繯。
; a1 r  P( F4 O7 J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騎著匹白馬實在是有些不協調。雖然珍珠神駿，但在劉勇看來，反而不如他的青驄馬舒服。麋繯無奈，只得收回珍珠。有時候在趕路時和劉闖並轡而行。
3 C1 _- U9 }. _" S
6 D+ d# y0 `8 K9 q) u# P7 {) X    “你就是步子山？”
# A% k# _2 Z+ o) G. ?. S
' b4 z2 r# x* V1 G    “正是在下。”

    步騭一臉迷惑。看著劉勇感到萬分詫異。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得。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劫匪，可看這樣子，好像是專程為他而來……
; l& W4 g4 P0 e, n
) E  M: ?& c' B5 e' E4 l5 g6 y+ [    “孟彥讓我來救你。既然沒救錯人，那就跟我走吧。”

) ?) w6 j4 s1 l; B' T. K    “慢著慢著，各位好漢，我不認識你們啊。”
6 e2 {7 k/ \) I, U  e) K
    “你是不是淮陰步騭？”
0 C/ I$ {0 e2 B7 W; @
% r/ y( o$ H1 b, t/ m( d    “沒錯，我正是步騭……”
. U6 H' ?- R; S- t1 e% q
    “那就沒錯了！”管亥說著。大步上前一刀劈開廣柳車，把步騭放出來。不等步騭發話，劉勇把他抱起來放在何遂的坐騎上，而後把韁繩搭在自家的馬鞍上，大聲道：“給我坐穩了！”
: H+ _5 E3 }" }" m- r
    說著話，他扳鞍認鐙，翻身上馬。
% P8 z* [, r% \& v% [# N
    此時，那些處理屍體的騎士也趕回來，與劉勇和管亥報告之後。便擁著步騭，揚鞭奔走。
: Z* k5 E6 ~; B: v/ ^, R+ E  R9 \
+ H% S, l1 E( a8 x- r3 P) N' T9 D3 q* M    步騭覺得腦袋瓜子有些不夠用，有些發懵！
# l% X. h3 ?$ e+ w4 o
    他想要詢問，可是見劉勇管亥都一臉凝重之色，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嚥回去……

" A. ?  l, r, @$ n& i: c    難道說，是子升回來了？

    子升，也就是蕭凌……步騭思來想去，也只有蕭凌可能會救他。

# B$ {+ H$ s  _" p5 u- T    而且看劉勇管亥身上。有非常明顯的行伍之氣，除了蕭凌之外。還有誰會冒此風險來救他？

$ }' ~( j$ O# U3 e/ u: k    難道，劉繇打回來了不成？

8 L1 A) l8 u! V% i: o  `9 X" `$ Q    步騭一路上胡思亂想，被劉勇等熱簇擁著，來到一片樹林外停下。
  x  z( y0 R7 }- d4 |
    他坐在馬上，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從樹林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子山兄，兄弟來遲，讓你受苦了！”

    一個雄壯的漢子，從林中走出。
! D/ L- I, _/ A' W+ T# g/ Q
& w. Y& ?/ |: s6 l$ L    他身高八尺二村，膀闊腰圓。

    相貌有些青澀，但是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老成之氣。
* I( f6 v# N. L% H% m
    “劉……”
' R$ R# h, a' @) G1 V
    步騭認得這人，當初在淮陰縣城，他曾經幫過自己。可是，他卻記不太清楚對方的名字，只隱隱約約記得他姓劉。
0 h. v* q1 h1 L
    “劉闖，淮陰一別，子山兄還記得我。”
) Y, j, \  m5 x! D+ d) [
5 r/ j6 F) @% N! Q) d    劉闖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哈哈大笑著，上前攙扶步騭下馬。

& ~8 }7 K. ]9 K9 G0 Q2 s6 ]- H6 Y4 S    “劉公子，怎麼是你？”
4 X% r+ A, P9 k* g
    步騭這一下是真的糊塗了……他茫然看著劉闖，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竟呆愣在那裡。
+ C  ^1 p8 a3 U, C. D% w8 i
, o3 G# x& ^. z4 Y    “子山兄，這裡非是說話的地方，你先換件衣服，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 _/ X7 x0 t7 F; g0 ^
    總之，長話短說，我在曲阿偶遇步娘子，受步娘子之請前來救你脫險……來人，為子山兄更衣。”

' \: Y! x, e8 F. C% G    是小鸞求情？

    可小鸞怎麼會遇到他？他又怎麼會在曲阿出現？
+ O. O0 x7 E; S6 s2 q8 d
+ [& E5 P' u: s! V    說心裡話，步騭對劉闖的印象也不錯，出手大方，對他也非常尊敬，絲毫沒有因為他貧賤而看低。只是那個時候，劉闖還透著幾分青澀，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人。怎麼這一眨眼，才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就變了樣？至少此時的劉闖，透著穩重，身上更有一股子殺伐氣。

' R5 n" H1 \  U% A2 O# x+ O    步騭糊糊塗涂的走進樹林，脫下褐色囚衣。

3 o8 h9 [/ t# n' l+ D8 l, {    “兄台，可否把刀借我？”
9 |2 j; F- _; T2 {$ w  S- L  k( u4 b
9 u1 n9 x4 w9 ^0 g& W' A    “啊？”

4 H) g& }: j( v, J# ]    李倫一怔，倒也沒有想太多，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給步騭。步騭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便把頭髮割下一縷。他而今髡髮，目標太過明顯，反倒不如把頭髮剃光。李倫看得目瞪口呆，步騭卻毫不在意。他剃光了頭髮之後，又把脖子上的鐵環取下，而後小心翼翼掛在腰間。

    “子山兄，你這是為何？”

. C/ O% u% y( |. X9 D9 b) @8 o    “今日之辱，我刻骨銘心。
& z) k- h) S$ T- C2 X4 S6 \
    這鐵環我留在身邊，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這次的事情……”
# _( K- R9 q. k, n
    劉闖看著步騭那光禿禿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翻身跨上象龍，步騭也上了馬……
* h. V1 g5 ]$ u3 K1 j8 q) X( E: }
    “子山兄，咱們先離開這裡！”

' ~& x& |* Q" S    這裡距離曲阿實在是太近，所以要儘快離開。

    劉闖帶著步騭，向北疾馳。

) p# G* Z; h1 ^0 G2 a6 |2 A    一開始，步騭還有些糊塗，但是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劉闖等人又改變方向。步騭恍然大悟。
5 F0 A$ y8 T# C' z# \
    他本想提醒劉闖，可現在看來，已經全無必要。
, w- T7 q$ n0 y+ X/ j' u; w# P
    一行人繞過曲阿之後向南飛馳而去，當天黑時，眾人在一處河灣避風處下馬休息。

    劉勇等人點起篝火準備做飯。劉闖則取出一塊乾糧。遞給步騭。

    他把前因後果與步騭說了一遍，忍不住笑道：“當日淮陰一別，我以為和子山再無相見之日，卻不想竟然會在這裡重逢。呵呵。也虧得是步娘子奔走求告，否則子山若出意外，我定然後悔莫及。”

4 ~3 o* L4 [3 w$ H4 E+ d- g    原來是這樣……
9 Z$ }/ W7 |8 ^  ]: ~+ B0 E
    步騭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劉公子，你何以會來曲阿？”

8 Z( H$ r" R2 y& f* Y9 Y8 B9 o    “這個……”
; Z* i2 |/ f0 p
8 s& X5 o9 }/ Z, [0 N% I    劉闖猶豫一下。旋即釋然笑道：“其實，我與子山兄你的情況頗為相似，在徐州待不下去，只好渡江。”

    “哦？”

    “不瞞你說，我得罪了劉備，徐州已無我容身之地。

5 e, ^  J% ~7 R6 u1 F3 D- j3 ?    我這次是借道江東，準備前往潁川，途經曲阿，方遇到了步娘子。也算是我與子山兄有緣。”

# h- B9 H2 r- N$ h  V) r    事無不可對人言，劉闖自認他並未做錯什麼，所以也非常坦承。

& ?# x6 U' m' y: r0 c& V! |    他把得罪了麋竺，而後帶著麋繯逃離，又如何在三河灣被阻。而後繞道南下，渡江來到江東的過程詳細解說了一邊之後，步騭恍然大悟。
: |! {  X7 {' p0 V% w4 u
    “麋家商賈習性不改，殊不知劉玄德又豈是那種能夠被女子束縛之人？
6 y. y9 m5 @0 o' E7 [  L: ^3 ~! N
" ~8 v/ q* y9 d1 `: {    也虧得是孟彥你果斷。若麋娘子真嫁給了劉備，少不得要吃多少苦呢……他想坐擁徐州。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沒有呂布，曹操也斷然不會容在徐州存身。況乎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以為根基。當初我曾想過投奔劉備，可是後來看他在徐州所為，便知道他不可能佔據徐州。”
! Q: h6 r- w5 x$ q: c
    “此話怎講？”
1 c( @: A% i( G# @$ @
    也許是剃了光頭的緣故，步騭顯得有些不太適應，不時用手掌摩挲頭頂。
# \$ G$ K1 y2 m/ c; Z7 g8 v
    “徐州的情況，其實和江東非常相似，為世家把持。
& V8 t/ K3 T* R+ r" l+ @: K  f
    劉備無世家根基，自然難得世家歸心……陳漢瑜何等奸猾，怎可能徹底歸附？他對劉備好，說穿了是劉備能夠讓陳氏更加強大。若劉備敢觸犯他陳氏半點利益，陳漢瑜定會翻臉無情。
5 |0 @' R5 e2 p
9 W0 Q& A, c- i. I$ `4 Y/ E    劉備以為得了徐州世家的支持就能坐穩徐州？那才是大錯特錯……
0 {- J" X5 i, t4 L
    那些人，多為家族謀劃，怎可能真心歸附？他也只能拉攏一些似麋竺這樣的傻瓜……呵呵，不過等麋家失去了價值之後，他也就不會再對麋家和顏悅色。他現在看重麋家，就是看重了麋家的家產而已。麋娘子如果真嫁給此人，那苦日子……嘿嘿，以後才真個是有的受。”

' x% D4 B0 _0 S# b0 L4 x0 Z    不錯！

3 \7 v3 O) C8 A' x- n! O8 s    劉備在徐州的時候，還時常見他問計麋竺。
5 r9 m3 U6 J! r4 H$ A
* A" f7 @- V& C$ w0 s2 m    但此後，特別是當劉備得了荊州，奪取了西川之後，麋家似乎就淡出了核心階層。
. m7 Q1 E" j$ B$ D
    這一點從關羽對待麋芳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一絲端倪。

9 U9 `' N0 G' _; c& E4 G  R6 Z    說起來，麋芳也是皇親國戚，關羽對麋芳動輒責罵斥責，若非劉備默許，也未必會如此放肆。

    到頭來，他還是折在了麋芳手裡。
; I* X1 z, A" X
    劉闖聽完步騭這一番分析之後，越發相信，他沒有救錯步騭。
9 w( Y# ]0 D, e+ ]. V) n' T7 o
8 g: I" c' `4 P$ `6 R. U! g( ~    這個人，有內秀！
" ]5 O! A* {6 `7 U$ }) z
/ ]  A2 w- l: ?! L5 ^+ {    “劉公子何以要往潁川？”
* {% V/ ^. u: K( j
9 f  x- ~7 o+ w* E% u% ]' j* ?    “回潁川，自是為歸宗認祖。”

    “歸宗認祖？”

! ]. m, _, j( N( z8 i' j    “不瞞子山，我本是中陵侯之後，乃漢室宗親。
3 b  x. f6 A1 w. O' |. `; ^2 \
    家父當年被十常侍所害，後舉家為十常侍所殺……幸得我有叔父，便是之前你見過的勇叔，他拚死護我逃離，隨後漂泊四方。即便是後來先帝追封家父為中陵侯，勇叔也不敢帶我回去。一來是十常侍當時仍舊把持朝政，二來則是因為我當年逃難時受了驚嚇，以至於得了失魂症。

! z( B( H- b3 V! O- T! o    直到前些時候，我才恢復記憶，得知自己的身世。

/ R1 ^# C0 y$ S    所以，我這次準備返回潁川，先歸宗認祖，然後在另謀出路。”
: m3 F) x& q) R) k! m$ b0 B* j
    劉闖算是看透了，這三國其實也是個拼爹的時代……沒看那劉備動輒就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說他是漢室宗親。說的多了，傳的廣了，他不是也變成是了。而劉闖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也許對那些世家大族而言，算不得什麼優勢。可是對於呂岱、步騭這樣的寒門士子來說，劉陶的名聲，漢室宗親的帽子。卻有著無窮魔力。

    既然如此。為何不用？
5 |+ N+ V/ Q( E( {- {1 U
    果然，步騭聽完後肅然起敬，一改先前的隨意姿態。

+ Z! @) A, C: Q5 x: t% c    雖然劉闖救他性命，但畢竟出身不高。

    步騭固然落魄。卻也是淮陰步氏子弟，比起劉闖來，還是有一些優越感。
6 q; B! {0 J: U7 H' `- c% \" V
    但如果劉闖是劉陶之子，漢室宗親的話，步騭的優越感也就蕩然無存。他連忙起身行禮。“未知公子是中陵侯之後，步騭先前多有失禮，還望恕罪。我早年間，曾拜讀過中陵侯所著《七曜論》和他上疏的《民以食為天》一折，中陵侯才學過人，更胸懷天下，實為敬佩。”
6 D! ~! Z2 \5 ^& ?9 M9 @5 A
    步騭說完，一揖到地。
$ p( z6 E; y5 h( ]+ y8 v+ X
    劉闖心中大喜，充分享受了一下這拼爹後的快感。把步騭攙扶起來。

    “不過，我聽人說，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正欲遷都許縣。

    此人得天子之名，必將成就大事……曹操忠奸莫辨。公子即便是返回潁川歸宗認祖，恐怕也要聽命於曹孟德。我以為，公子若想要重振漢室，潁川……實非公子可以久留之地啊。”

    步騭在回過神後。忍不住向劉闖諫言。

    劉闖心中一喜，“那敢問。何處可為我久居之所呢？”

) ?7 G5 {/ r- X    步騭聞聽，卻陷入沉思。
. {9 m; @1 d6 G7 T
* ^4 i5 ~1 K1 [    “子山以為，江東如何？”
+ J+ Q& E& g/ x- U$ s4 \5 E
' s! v/ G0 {3 Z8 p3 E    “江東萬萬不可……”

( h) m9 d9 t% g    “此話怎講？”
' t6 b0 R+ ~  S
+ j7 _0 V5 d' y    步騭想了想，便開言道：“江東有江水天塹，只可守成而不得進取。
# k: t$ z  }% j& L: C7 ~
    況乎江東自有漢以來，便與朝廷多有對抗。昔楚霸王與高祖爭奪天下，後隨自刎烏江，卻未能奪江東雄烈之氣。即便是高祖那等人物，也只能以懷柔之法穩定江東，卻不得真正歸心。

    如今，江東士族強橫，公子一外來人，想要在此立足，絕非易事。

    想那劉繇也是漢室宗親，更有揚州刺史之名。但孫伯符渡江以來，所過之處士族豪強紛紛響應，劉繇連戰連敗。除了孫伯符有霸王之勇，江東士族莫不歸心與他，也是劉繇失敗之由。公子雖為中陵侯之後，可一無資歷，二無名聲，更非江東人氏，如何能震懾得了江東？”

+ S% p! y# v  u7 c7 a    劉闖道：“那子山以為，何處可令我棲息？”
/ d" r. W) K. V
( _, `" I- V7 ~* P+ A! O    “今江東混亂，不可窺覷；荊州有劉表，得荊州士族之助，穩如泰山；益州劉璋，兩世之威，非公子可以動搖。兗州、豫州是曹操根基所在，而冀州則為袁紹所得。不瞞公子，我此前從未考慮過這些，公子突然發問，我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關中……可是，關中亦難為公子所有。”

; d- R$ c4 r/ t4 Z3 g4 b& M    “哦？”

/ ~6 m8 w- o3 t2 M) X    “而今關中，先有董卓禍亂，又有李傕郭汜肆虐……早已無當初得關中者得天下的威勢。如今李傕郭汜兩人混戰不休，根本容不得外人插足。就連曹操，也不敢輕易謀取關中，靜候兩虎相爭。待李傕郭汜勢弱，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勢成，到時候又怎可能坐視公子拿下關中呢？”
4 S1 z" _8 i3 K! T2 \. ~% C0 U8 |
7 |* H# \# y2 f# |* o5 e    “難道說，這天下就無我棲息之所？”
5 \' T7 h+ D. s% F
' y2 I2 N* d9 B    “有！”

    “在何處？”
- Y% F0 b" x# }0 {8 S: U
    步騭露出苦笑，“公子問我，我也不知。”
4 T: f1 Y0 s7 s( e* b3 C0 {: D
    他想了想，輕聲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莫不得天時地利人和。
. m  {0 M! l& W+ {
$ h! t- Y& N: Q1 A% W: N- ^# c    此三者得一可雄踞一方，若三者皆得，呵呵……何為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而今機緣不在公子，公子強求亦不可得。”
- q* {! Y9 F, }8 ]
    步騭的見解頗為獨到，讓劉闖感到新奇。
  `. ^+ ]1 x# L5 K6 a4 s
/ k% `3 Z4 y. o$ q: a    歷史上，魯肅也好，諸葛亮也罷，都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天時地利人和。不過他們的解釋更為細化。

4 o/ C7 A2 A' J1 u5 E* o    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

) A1 c. E  e4 `8 K; i' b, K    如今機緣未至，便暫且隱忍……
- x2 X8 \) k4 B  O$ S( I; I6 F
/ s. u  h6 ]2 L& G! ]    劉闖聽懂了不知話語中的含義，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d' {0 Q8 y) L    劉闖起身向步騭一揖，“闖亦知成事艱難，此次回鄉歸宗認祖，定要面臨許多麻煩。
, ]) L- L1 k" x7 e
2 K" Q) b* R; s9 D    闖才疏學淺，需人時常提點方可。子山才學出眾，更有此見識，闖斗膽想要請子山隨我一同前往潁川，不知可否？”

. G1 R- P% @- p    在劉闖想來，他這話出口，步騭一定會立刻答應。
4 g, L& H8 U4 Z, _# j$ N7 _1 l% s; N+ E
* J  J& w3 U) G+ y$ o    哪知道，步騭卻搖搖頭。

; @$ L+ V* ^$ b) n: l9 g4 v    “難道說，是闖禮數不足？”
4 C3 a1 J8 `' p. l! D3 _" J4 A
    “非也，非也！”步騭輕聲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為漢室宗親，能看重步子山，是步騭的幸運。更不要說，公子曾兩次救步騭於危難，莫說公子開口相邀，就算不開這個口，步騭也定會跟隨公子才是。然則……”

    我就怕你說這個‘然則’。

    劉闖瞪大眼睛，看著步騭。
3 ^7 _# L/ z5 ?( I. k0 f
  D1 ~$ S; f+ M: K* z$ W6 H7 a    步騭道：“當初我離開淮陰，前來曲阿投奔子升。
; E: f, Q8 \- i, R' D
2 P! y; q3 l' |( M# i6 L7 R  T    子升待我如手足一般，更是小鸞夫君。今他投奔劉繇，隨劉繇離開家鄉……其實公子想來也看出端倪，孫伯符得三世餘蔭，渡江以來連戰連勝，其勢已成。若子升繼續留在劉繇身邊，早晚必死。我不能對他棄之不顧，更不能坐視小鸞年紀輕輕便獨守空閨。所以，我準備前去找他回來……公子放心，不管結果如何，一旦我找到他，定會前往潁川，投奔公子帳下。”
8 V6 P2 m0 ?9 k; r* J2 q! ~5 _9 p
* L; u" c- y' \8 E2 e9 d! F    步騭言語真誠，並非作偽。

    劉闖摸著耳垂，沉吟良久之後問道：“那子山可知道，蕭子升而今何在？”

; J; O8 i  V1 C  @# d/ Y7 c    “哦，前次他曾派人送信，說他駐守於神亭嶺……所以，我打算去神亭嶺，而後帶他離開江東。”
+ R5 Z3 }. ?: @: @' b2 s6 L7 ^! c

7 R' ~; V3 q" R5 c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七章 神亭嶺（一）

' s3 g1 c+ o5 H! |% `    “我和你一起去！”

    “啊？”
' r+ B+ g1 y! }) B0 G" Z+ H
( `* ?( H  Y! i- F. a    劉闖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7 T, U8 b3 B7 `9 T; Y3 j6 S
6 u8 h) l( E1 E% a3 }2 {    步騭則一臉疑惑，看著劉闖有些奇怪。
& T1 V2 \# s6 f( o  R
) ^" r" I+ E6 ?& o    我去找我妹夫，你跟著過去幹嘛？雖然說你有招攬我的想法，但也不必要這樣子積極啊！
2 ^) q  k) f  e: U' M
    劉闖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連忙道：“而今江東兵荒馬亂，子山你又有麻煩在身。何遂被殺，孫權豈能善罷甘休？我以為，咱們最好結伴而行，這樣子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免得發生意外。”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讓步騭感動不已。
/ y: H  J( w8 i8 S. l; \
    他連連擺手，“公子豈可輕身涉險？我一個人，不會有事。”

    “好了，此事就這麼說定，子山勿再推辭。不過，咱們不可以大隊人馬行動，我這就去和叔父商議。天亮之前，咱們動身啟程。早一日到神亭嶺，早一日脫離險地，免得夜長夢多。”

% a5 W, i  O  L8 H1 M( J* [; i  q* O    說完，劉闖不等步騭反對，就轉身大步離去。
% T& T! M9 t! v; A
1 d! W0 c3 B8 q3 i9 c/ Q    神亭嶺！
9 p( r, }: `* a2 \/ [
& j; C, f4 K) x( q& t; v, B" c    居然是神亭嶺……
# l/ t+ S3 N' Y
7 @) w" y9 b* w: }* S$ I    要知道，三國演義中，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情節，就是神亭嶺之戰。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兩名三國武將，一個是孫策孫伯符，另一個則是東吳第一猛將，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員武將，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 ^9 M- s% C+ p
3 m& Z) z8 [0 r    歷史上，孫策在這一年攻佔曲阿，奔襲吳郡。
  H( Y' K, B8 U$ B
/ O; H  o- S, q2 v    劉繇在吳郡兵敗，命手下大將張英斷後。時太史慈為張英部曲，執掌斥候兵馬。在神亭嶺下與率十三騎巡視地形的孫策相遇，雙方一場大戰，最終不分勝負。神亭嶺下子義戰霸王，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橋段。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神亭嶺之戰究竟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 W  H8 t9 D3 F' O* w2 k    渡江時，已經七月，也不知道神亭嶺之戰是否結束，太史慈是否已經歸降孫策？
5 P% O. X* f7 q  i8 r% b3 `; G
    畢竟。史書也好，演義也罷，都沒有明確時間。此前聽聞劉繇敗走豫章，劉闖以為這神亭嶺之戰已經結束，所以就沒有在意。可現在。聽聞劉繇兵馬尚屯駐神亭嶺。他就心裡一動。

    小霸王孫策？

    他根本沒有機會招攬。

, _# O0 Z4 p! k! u  @8 q! Z    別說孫策，恐怕連太史慈，也難以收服。

- `5 t; J+ a& U$ B' v- l2 v) z    但是他並不想錯過這麼一場盛會，能夠親眼目睹太史慈和小霸王孫策一戰。說來也是幸事。
% a) d5 \2 v( D! f) x; {
    所以，他主動向步騭提出，一同前往神亭嶺，找步騭的妹夫蕭凌。
  E/ r+ t" H+ t% E) e" u
( t4 W! o7 c. X* u+ B    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劉闖害怕步騭出事。他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才招攬來一個步騭，如果就出了什麼意外，他心裡又怎能舒坦？便走一遭，權當是保護步騭的安危。

    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了劉勇管亥二人。
6 J7 K& R( V$ p0 q
0 J. n8 \- k3 w: X: \# w9 W    當然，他不會說是去看人打架，只說要保護步騭前往神亭嶺。
0 g" Q" {+ y6 S. i4 n0 e. [7 E4 T
# \. ]0 Y6 M* o# V& m( C    “這廝怎地如此麻煩，便走了就是，跑去神亭嶺作甚？”

    管亥一聽。就不樂意了。

  R& v' H9 w% u- M( ^( `4 K: Z    而今他們幹了好大的買賣，如果出事，豈不是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身處險境，在江東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管亥心裡有些不高興，更不願意讓劉闖過去冒險。

    劉勇則蹙眉沉思，半晌後道：“孟彥，你怎麼想？”

3 I8 W" u" C) x- b. n    “神亭嶺據此不算太遠。騎馬也就是一兩天路程……我想保護子山過去，不過不用太多人。帶幾個人隨行就好。”
0 i) W! w6 v3 f: c$ I+ |* X  h
8 Y: v# H2 X( ^% I, W5 v    “這樣啊……”
5 v2 p6 d2 F6 [, |( v2 z( b; Z
    劉勇沉聲道：“我與你去，再讓李倫張超張承三人跟隨足以。

    對了，換上曲阿騎隊的盔甲，這樣路上也能安全一些。不過咱可要說好，速去速回。接了那蕭凌就走，千萬不要在那邊停留。”
, h& P6 Z7 o/ \& H$ k! e4 a
2 n2 k  f! ]) S) {5 c6 g; Q' i$ m- W    劉勇也去嗎？

! |0 j7 ?+ F+ Q5 t& J3 Q    那就更好了……

    劉闖道：“如此甚好，有叔父相隨，我也就放心了。

7 ]0 n+ n& p. i+ |    亥叔你明天帶其他人追趕車隊，務必儘快離開江東。而後在歷陽等候我們，多則十日，少則幾天，我們定會趕去和你們匯合。”

2 ^1 g1 Y" q3 n6 v; e( m0 n# B    管亥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可既然劉闖已經決定，他只好答應下來。

    一夜無事，第二天寅時，天還未亮。
/ j! m2 C+ c9 U
* M9 S6 ]0 [8 c. {5 V, s    劉闖等人換了衣甲，騎著馬先行離開。不久之後，管亥帶領其他人，則匆匆啟程，追趕車隊。
5 G% l3 o3 r! n1 x3 C: o1 H
7 I0 n" O5 ?2 s    +++++++++++++++++++++++++++++++++++++++++++++++++++++++++++

+ t2 `3 A4 f& j    他們這一走不要緊，卻急壞了曲阿縣令。
+ _8 |" ^$ ~* X. c" ~# A/ S
    句容何氏見何遂久不還家，於是派人前來打聽。可問題是，這已經過去了兩天……曲阿縣令聽說何遂沒有到家，頓時有種不祥預感。他連忙派人四處尋找，在距離句容大約六十里出的一個山坳谷裡，發現了已經開始腐爛的何遂等人屍體。一時間，曲阿句容兩邊都大驚失色。
% t) O% x' {7 O3 c
* U) ~1 X+ J3 C    曲阿縣令不敢懈怠，忙派人前往丹徒，稟報孫河。
& |! o" X$ j: E- _# p8 ]8 c2 l
    孫伯海得知何遂被殺的消息後，也吃驚不小。

    要知道，當初孫策渡江之後揮兵東進，就是何家人搶先打開句容大門，令孫策兵不刃血佔領句容。而句容，又是曲阿西面門戶。句容被孫策佔領，等同於打開曲阿大門……劉繇本打算以句容為依託，和孫策死戰。哪知道句容突然失守，令他全盤計劃落空，只得匆忙逃走。

    孫策能夠奪取曲阿，句容何氏，勞苦功高。

% F! b+ ~% E" _- i    更不要說何氏與孫家三世之交，何遂和孫權還是好朋友。

# f! m3 K1 D5 H0 r3 p# n    發生這種事，孫河也不敢輕易決斷。

    他一邊派人打探消息，一邊又命信使飛報吳郡，通知孫策孫權兄弟。
3 n% [: G/ n8 o- ?  I" i
    一時間，丹陽地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 g' b9 G4 \1 I+ Q- L% @+ `) L    不過，這一切與劉闖已沒有關係。

' M8 ^& w, M0 r/ N' X7 b    就算孫河追查到他的身上，他此刻已經不在孫策的控制範圍內，來到神亭嶺劉繇軍的大營。

( U7 D  X6 K1 Z" Z# b' a1 r3 S+ k    方經歷一場慘敗，可以看得出，劉繇所部士氣低落。
! n6 H6 K0 |" R- g  K6 Y
/ V: C# V0 u5 k; E3 ?, D& B0 J    主將張英，奉命駐守神亭嶺負責掩護。但實際上，他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隨時打算逃走。連主將都無心交戰，其部曲也就可想而知。劉闖五人陪著步騭來到軍營外，很快就找到蕭凌。
5 E: {  D5 y6 t; W
    蕭凌年方十九。血氣方剛。
( p; g& k0 x2 j: J$ k( ?' [
    看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的樣子，身體並不算魁梧，相貌也頗為清秀，絲毫看不出是曲阿的豪俠。

4 t& c+ c+ L( D4 y) [4 i9 M( O' H    只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單薄秀氣的少年，確是軍中斥候。
- N( R+ u- R6 _; j4 f3 Z4 ]
    蕭凌如今在軍中充當隊正，手下有八名斥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老兵油子，但似乎對蕭凌頗為尊敬。
. H- d) M  K% l. J0 f
0 ?  G7 R3 z6 z4 F% ?" e& m& \! |    看到步騭前來。蕭凌也很吃驚。
5 X6 n5 x2 w( V+ `0 V
* O/ y( S+ W2 a! L+ J. k* U    “兄長何以來此？又怎地是浮屠教裝束？”
0 D; o. C3 t1 s; C$ s/ ~7 A" j
    劉繇手下，有一人名叫筰融，原本是徐州人，因推行浮屠教而聞名。
3 C, j" l" I) r* x7 p9 S. Y- M
. K+ ~: Z  F3 i9 I& t: j    後他觸動了陶謙的利益，於是挾信男信女捐獻的財物逃至江東，投奔到劉繇手下做事。不過，在年初孫策率部渡江時，筰融薛禮被孫策打敗，目前下落不明。所以。蕭凌對浮屠教並不陌生，當初曲阿縣城裡，也有不少浮屠教信徒……只是蕭凌卻不知道，步騭何時加入浮屠教。
5 }, ^6 N: G7 T
: P& d+ f. W' d    步騭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這話。說來就長了。”
* K5 ^4 k! o, `
    “怎地，莫不是家中發生變故？”
+ m8 q( m! d( j1 x& W
  C9 b* R) E) c3 ^2 c  ~1 f0 n# \$ t    “子升可還記得那何遂？”

; p  t, ?8 |; r. v# F$ x) t; `7 [    “何遂？”
+ w( V% [+ D8 E1 i2 _# Y! B
3 J& j) x  u  h" n% y+ p    步騭道：“劉使君敗走曲阿之後不久，何遂就找上門來，誣我與山賊水賊勾結。將我打入大牢，更將我髡鉗押送句容。若非劉公子恰好路過曲阿。我如今已經在句容，受那何遂羞辱。”
2 U- A1 w' R- ]
    蕭凌長的很清秀，但卻是個火爆脾氣。

) n6 a$ X% S2 d! d) z    他聽步騭說完，不由得氣得拍案而起，“何遂賊子，焉敢如此猖狂。”

    “放心吧，他以後已經猖狂不得。”
, u- N. q% E) |; F6 P2 [2 l  ?
    步騭咬牙切齒道：“不過若非孫氏，步騭焉得如此被人羞辱？這份羞辱，我定牢記在心。終有一日，我會再去句容。若不把那何氏滿門除掉，此生無顏去見祖宗。”
# s, O( ~8 q! [+ }
    這也是個狠人，動輒就要滅人滿門。
/ d9 {; T9 z! e! A* e( S
) m" Z! r3 ~# [  _) u/ m2 M: P    劉闖等人坐在一旁，也不禁暗自咋舌。
9 K! f. L4 R& u5 ?& O4 I
    這時候，蕭凌上前向他一禮，“多謝劉公子，為我兄長出了這口惡氣。”
6 B% C2 t& o1 a
    劉闖連忙起身攙扶，他個子比蕭凌高一頭，故而伸手攙扶時，也沒有發力。卻見蕭凌身子一沉，硬要拜下去。劉闖連忙使力，總算是將蕭凌攔住。不過這一下，他也試出了蕭凌的力量。
5 U0 t% s% n+ R5 ^" v
4 m6 `* U, B  ?. V6 J! `    別看他身體單薄，可這力氣卻不小。

/ `/ y+ Y$ ?0 C2 k; I6 `, o( K! L5 u    若非劉闖反應及時，險些攔不住他……

& h( y6 _5 P( T    殊不知，蕭凌也暗自稱奇，這劉公子倒是好力氣，我使了八分力，居然被他輕鬆攔下。
5 W, X' l. k. Q" \0 b0 ?: [
; n/ h* ~! i9 X. e    “兄長，那家中可還好？”
; O7 V2 Z* ^9 O8 y7 b2 F
+ ~, e# _2 R% _% K: S) c4 X3 O    “出了這種事，怎可能會好？
, E' y8 s3 b6 H4 V. ]
    不過，我已安排小鸞和母親隨劉公子車馬離開。我這次來，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請賢弟隨我一同走。”

, W: m" ^+ B$ g( W# l0 U1 t4 W    “走？去哪裡？”
* k7 B: ~' B. K5 i  W9 ]
    蕭凌看了看劉闖，眼中透出戒備之色。

    步騭則沒理他，沉聲道：“我方才入營，見軍中士氣低落，營盤更雜亂無章。

    劉使君一而再敗於那孫伯符，恐怕難以支撐太久。故而我希望賢弟隨我一同離開，劉公子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此次他返回家鄉，準備重整祖業，歸宗認祖……我已經決定，隨劉公子一同前往潁川。只是心裡放不下賢弟你，所以才求得劉公子隨行，前來這邊找你。”
7 w9 Q) g4 D  h( m# }
    皇親國戚，中陵侯？
+ f! Z4 T/ J1 W- U/ q( Y; S/ z
: C5 A/ c# K7 k8 m+ X    如果是在江北，步騭報出這兩個高帽子的時候，一定會惹來旁人尊敬。

    可看得出來，蕭凌似乎並不在意。

    江東不服朝廷教化，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 z2 Y$ Y9 x4 Q
( J4 A, ^" D+ O    所以蕭凌並未表現出激動之色，只是看了劉闖一眼，露出為難之色。

    “若我在曲阿，尚未從軍時，兄長與我說這番話，我必然會追隨兄長前去。

    可是現在……前次與孫伯符交鋒，軍司馬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若這時候離去，豈非是無情無義的小人？兄長，你去潁川人生地不熟，雖說劉公子照拂，卻也是寄人籬下。倒不如留在這邊，你我兄弟聯手。定能創出一番事業。憑我胯下馬，手中槍，再加上兄長謀劃，何愁不會建功立業？”

: b. {9 e$ N2 P3 b. X8 j    呦，這小子居然敢挖我的人？而且還當著我的面！

    劉闖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忽聽帳外傳來一陣號角聲。
$ R, F" O" g7 L# h0 l" B
    蕭凌連忙起身，“兄長，軍司馬相召，我要前去應卯……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再做計較。”
4 T; ]0 u' T. V# d6 c9 p
* n1 D( Z' e3 p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只留下劉闖等人，面面相覷。
+ @2 j5 f0 p/ s' D
+ _1 o% b& l0 K9 S5 f0 }( a    “公子不必擔心，我……”
" r+ M+ l& T4 P3 J, e
; o2 R. P( y& d* r: ^    步騭也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表明心跡。

1 v- ~( l0 T8 q! p5 w# H7 D# h& @    可沒等他說完，就聽到軍營裡傳來一陣急促鼓聲。
( r3 F0 ~; ^( F  t& M# p) n
; o) \% P( ]5 A( @' _    步騭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往外走。

    這鼓聲，是出征鼓……也就是說，有戰事將要發生。劉闖劉勇跟著步騭走出小帳，卻見營中軍士懶洋洋，根本沒有出征的樣子。一隊騎軍，呼嘯著衝出轅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 h+ K, m! _1 B4 ], ~  \9 s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 Y! W- Y% \  T0 n# A' i& X$ b7 s/ ?7 c    步騭連忙向一名斥候詢問。

, w/ ~7 o- {5 \" f+ x4 f    這斥候是蕭凌的部曲，一臉無奈之色，“方才有人通稟張校尉，說是發現孫策帶人，在神亭嶺查探地形。軍司馬要帶人前去捉拿孫策。可是張校尉說那是孫策的計謀，有陷阱……所以不肯發兵。所以軍司馬就非常惱怒，回來後就召集人手，要去神亭嶺找孫策決一死戰。可是兩位軍侯都不願相隨。蕭隊正也是，妄自出頭。居然和軍司馬一同，前往神亭嶺找孫策去了。”
) Z. s. B/ N/ z6 [  J
    怪不得，剛才衝出去那支騎軍，只有十幾人，蕭凌也在其中。

9 ^3 W3 q/ M+ W$ m2 P2 \1 Q, O, `    步騭聽罷，臉色大變。
9 n2 ]& Y: _! A( Z( s
    他忙回頭想要與劉闖開口，卻見劉闖面露古怪之色，輕聲問道：“敢問你家軍司馬尊姓大名？”
; X; [6 A& u# j5 e1 m; O
) Y$ C$ k6 B& N5 \2 _8 M    “哦，我家軍司馬名叫太史慈，字子義。”

# D; `% x/ |' g5 |) o, O: N    哈，哈，哈哈哈哈……
) K  E; D  b+ l. n6 x
. q5 C! k3 q, }* t4 _' M9 R    劉闖忍不住大笑，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蕭凌就是太史慈的部曲。

    劉繇沿用的還是東漢兵制，五人為一伍，兩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兩隊為一屯，兩屯為一曲，兩曲為一部。一屯，即為一百人，一曲約兩百到五百人，而一部，則是四百到一千人。

# Z' X! {5 W& N3 O. a    但斥候軍的一部人馬，可能不足四百。

    特別是江東，斥候軍的一部，甚至不足四百人。
: u$ Z3 u+ H6 E" v9 X$ ~
: O7 _4 F$ ^& h- |7 i    理論上，蕭凌為隊正，手下至少應該有五十人才是。但實際上，他只有八名騎軍斥候，其餘三十多人，多是步卒，為騎軍扈從。這小子竟然是太史慈的部下，看樣子太史慈混的，的確不好。

    史書中記載，太史慈與劉繇同郡。
! E" d0 m+ `0 ?  N9 z) O/ B, b
, P& u6 p6 _: ?' p  @0 \    他後來渡江投奔太史慈，但是劉繇對他卻無同鄉之誼，頗為輕慢，不予重用。

3 w$ M' D# F. R; S% c    要知道，太史慈也算是大器晚成之人。少年成名，青年流離，而今已三十五歲，卻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軍軍司馬。劉闖心裡，頓時有些興奮，不等步騭開口，便對劉勇說道：“叔父，咱們去看看？”

    “看什麼？”
% f! x! r+ V) w3 c9 n) q2 t' m
    “孫策，江東猛虎之後，當世之獅兒，勇不可當。
! Z9 y. l, `7 e) X' A# N) {5 E+ M
$ G0 v0 w" r+ A' F    太史慈驍勇善戰，也是一員虎將。此二人相見，必有一戰……咱們正好可以去看看，這二虎相爭，是何景象。”

    劉勇，是個武痴！

    聽劉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緻。
  u! }. a% J7 U
+ R9 k2 J* K8 P" D" f    他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孟彥有興趣，那就去看看。”
2 O  s' a" n$ q) V
    在他眼裡，什麼埋伏不埋伏，不過是浮雲。他胯下馬，掌中鐵矛，就算千軍萬馬，亦不畏懼。

5 i6 f5 D5 [2 z6 w# `    劉闖連連點頭，忙使人牽馬過來。
/ b" C# G4 t6 G# G- ~
% e9 w, `7 X; z, Z7 S  x' X9 d    “子山，咱們走！”
  x4 o( }! `4 q7 T" o) p
9 q9 V$ U1 G* V; E5 A    步騭有些犯糊塗了，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
) d' x. `# i7 {& r$ T
    不過既然他主動提出，步騭自然欣然從命。反正，他本就是要請劉闖等人前去解救蕭凌。

    “公子，那個太史慈何人？”

    “子山不知太史子義？”

    看著劉闖一臉詫異之色，步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羞愧感。

# {0 x- p6 V: R; \    太史慈很有名嗎？我為什麼要聽說過他……可是聽公子話中意思，這太史慈好像真的很有名。

; ?, V6 @3 g1 g0 K& C& q    可既然如此，何以甘為軍司馬？
+ W9 P, ?- ~. c" O8 A
    步騭有些想不明白……
7 @) k/ O" I0 [  F7 F
    “太史慈乃青州東萊郡黃人，興平元年，亥叔曾率部圍困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派太史慈突圍求救。太史慈突圍之後，便趕到徐州，劉備派了三千人隨他前往北海，解了北海之圍……”

    興平元年，陶謙猶在，劉備剛到徐州。

: R. n9 Y  ^; h6 Q. \) |    步騭一臉茫然之色，他的確是不太清楚這麼一件事情。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的恢復上，怎可能會留意這麼一件小事？整件事情中，似乎也只有孔融是個名人。那時候的劉備，根本不被步騭注意……當然了，步騭那時候也沒工夫去留意劉備，他還要忙著賺錢，養活家人。這麼說起來，這個太史慈，好像很普通。
0 R& C. q! d- C$ u, {9 L5 k. N: f1 _
    步騭不理解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而劉闖也無心與他解釋。
1 _# b7 M' Q4 o$ r' h
. C: V% E0 F- i6 j    他生怕錯過了這麼一場精采的戰鬥，問清楚了神亭嶺的位置之後，他就上馬衝出了轅門。
$ W+ d; _+ }# Q4 U
. j" \" U: G! Z9 H4 k* U    步騭和劉勇等人，也隨後緊跟。
$ H; v2 O5 f+ X# m: v) e" W
    只留下幾個斥候面面相覷：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趕著去送死？

/ U  Q  g2 v5 a7 w    +++++++++++++++++++++++++++++++++++++++++++++++++++++++++++++++++++++

- L# U1 C8 i7 J) E- k    神亭嶺，是一個山丘，東西走向。

    這裡最出名的一座建築，就是建在嶺上的光武廟。

    這一日，孫策率程普黃蓋宋謙等十三人前來神亭嶺查探地形，途經光武廟時，便動了遊興。
1 O4 b) s& P' r( W2 r
# Q' ?9 O+ D& l9 V    自從渡江以來，孫策可謂是春風得意。
6 ^2 D- C, w8 _( ?5 `
. b4 ~. o3 J' R    他連戰連勝，已經平定丹陽，奪取吳郡，打得劉繇狼狽而逃。

    接下來，他就要兵進會稽，解決王朗的兵馬。只要奪取會稽，這江東六郡，他便得到三郡之地，足以在江東站穩腳跟。不過在出兵會稽之前，他還要解決神亭嶺的張英所部。孫策並沒有把張英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那張英徒有虛名，根本不值得擔心。只要看過張英的營盤，就知道這幫子殘兵敗將已經沒了鬥志……接下來，就要找一個機會，將張英徹底擊潰。

    站在光武廟前，孫策意氣風發。

1 \  `! _" ~7 u1 [3 q, m    他暗下決心，早晚要恢復父親基業，建立不世功名。

) f; K3 d3 E- P9 x( Y    從神亭嶺下來，孫策也是一派輕鬆之色。如果說先前還對張英有些忌憚，此刻他的思緒，已經轉移到會稽方面。

$ l6 e4 i; L5 Q% M1 R' u* s5 q- K    不出三日，必敗張英！

# T4 n+ ]2 z" p# o8 |    孫策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前行，不知不覺便拉開了和程普等人的距離。

    就在他準備打道回營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遠處一員大將疾馳而來，“孫伯符，哪裡走！”
" w4 T+ Q; t! b6 _" q% h
% a/ ^( c' H1 r0 z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八章 神亭嶺（二）
. x" i$ I7 P+ P; x! z) ^  ^6 p
2 n8 u9 \7 s% S    太史慈，身高七尺七寸，美鬚髯，猿臂。

" }+ g7 ]3 S+ E9 K: W    一世顛簸流離，鬱鬱而不得志。不管是最初在老家，還是後來幫助孔融，乃至於遇到劉備，最後跟隨劉繇，經歷可算得是坎坷。空有一身好本領，卻報國無門。當初孔融曾想要挽留他，但他拒絕了！因為他知道，孔融並非明主。書生氣太重，怎可能做得這亂世中梟雄？
! N7 |+ n$ `0 W9 I+ ~8 }! e) q
# b4 I) i0 Q' p    後來遇到劉備，倒是讓太史慈有些心動。
- R2 Z. Y, G6 d
# e+ O" J7 N& I* K. \" Y    可惜最終，他未能夠投奔劉備，這裡面自有一些緣由。

( Y6 q- o. i+ q6 \& p. S8 s    當時太史慈已託人向劉繇請求，準備投奔劉繇帳下做事……雖然劉備也曾挽留，不過他挽留的態度並不堅決，太史慈也就沒有留下。可是投奔了劉繇之後，太史慈才算是真的後悔了！

; x" r7 ?( w1 j9 Z/ }) B' ^    劉繇並不看重太史慈，原因無他，他不過庶民出身。

- |, p; [8 v0 b2 w6 v3 a    堂堂漢室宗親，劉繇更看重的是江東世族的力量，以及他那些部曲。

: T8 j7 i: l% K8 G, x& h    甚至在劉繇眼中，那大騙子筰融也強過太史慈百倍，更讓太史慈感到萬分不快。

    可是已經投靠了劉繇，太史慈也不想反覆。
; q* x$ K! s( K5 H, w  P
    他本就是一個忠義之士，內心裡對劉繇漢室宗親的身份，還是有些敬重，不願意輕易捨棄。

    今天，他聽聞孫策出現在神亭嶺，自然想要趁此機會，建立功業。
# t0 j  L& z& d1 o5 w/ Y
! ]' s: T5 Q6 {' F0 D. D  V; V    奈何那張英膽小怕事，根本不願意節外生枝，令太史慈雖然滿腔熱血，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就這麼放過孫策嗎？

    如果拿下孫策，定可以助劉使君挽回敗局。
0 p! a/ n4 H" J! f1 U3 K4 D
    太史慈回到本部，立刻召集手下，意欲前去襲擊孫策。
( Z, @. f" C$ L" Q, w$ m
- Q2 |9 I3 B. _' N: |% V% G1 W    但他的部曲，卻不願意。

% t& |7 D9 e% r# Q    反倒是一個小小的隊正，二話不說跟著他前來神亭嶺，讓太史慈頗為感動。

+ A( ~, w( w9 o& H4 L    那隊正說，太史慈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惜太史慈已經記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隊正姓蕭。

5 r' q+ }; [7 j* f! \% o' f    來到神亭嶺下，就看到孫策正催馬緩行。
% [5 ^) o+ {$ i+ |1 q
    太史慈二話不說，上前便攔住孫策的去路，“你可是孫策？”

2 G9 S0 q* P. \7 |& W    孫策道：“你是何人？”
* L8 w/ @2 {1 N6 E1 S5 M7 D8 Y+ f* Y
, M/ K% v5 a  x    “某家東萊太史慈，特來捉拿孫策。”
1 l& p+ O: `  A) K, p# \
    孫策一聽。頓時樂了。
) L$ I8 ^  x0 v
    自他渡江以來。所向無敵，無人能擋。
4 H/ u1 g, c4 t: a% I: ^0 U  ~
, R/ d" \- s: f2 {    沒想到今天居然跑出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他年紀，恐怕也三十多歲。竟要活捉我？
& ^0 E! S( x* c) w
( J8 |  D+ |8 t1 F1 s( {  ]9 P    孫策冷笑一聲，“若有本事，只管過來，某家便是孫策。”
/ }; a$ u+ [% e6 g+ ]7 n
    “如此正好，看槍！”
- x- P2 ]3 r4 s! Y
; }* B2 y" v+ @: Q' U( K; N    太史慈確認了孫策身份。二話不說挺槍就刺。

; }6 `2 m0 {& S2 i" F+ ]    孫策毫無懼色，雖然他單人獨騎，程普等人還在半山腰上，可是從小跟隨孫堅征戰南北，孫策又豈是膽小之輩。

    蕭凌等人，他根本沒有去看，便直撲太史慈。
$ q  a8 q; r9 a3 ^
) H0 ?5 V( F+ ~5 u' a    掌中霸王槍，重六十二斤，槍出掛著罡風。呼的便刺出。

    太史慈舉槍相迎，鐺的一聲巨響，兩槍相撞，兩個人心裡都頓時生出一絲警惕之色。

* m8 B& E3 P) }, `- b/ }  s    這傢伙，不簡單！
  ?$ U2 C3 a- t1 ]" y( _0 i
! r9 Y2 w! U6 [( `* x+ `    孫策身經百戰。一下子便試出這太史慈竟然和他不分上下。於是收起輕視之心，抖擻精神與太史慈戰在一處。只見槍來槍往，馬打盤旋。兩個人堪稱是棋逢對手，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
! \  s8 m9 q( Z
    程普等人在半山腰看到。也是一驚。

    “伯符休要慌張，我來助你！“

7 Q2 n# X' F0 N' U7 J/ ^    程普跟隨孫堅。乃是孫家老臣……孫堅死後，程普就跟隨孫策。眼見孫策被人攔住，哪能心中不急。

0 X% T3 t# ~; ?) D, U( m$ w    他拍馬舞矛，便衝下山來。
$ q$ M/ R' ?/ S' f
    蕭凌本是在一旁觀戰，眼見十三騎蜂擁而至，二話不說，挺槍躍馬，便衝向程普黃蓋等人。
- X& |8 m4 i- b) B* ?6 ]0 g
5 S7 ~5 }/ A' N' j    “無恥反賊，要以多欺少嗎？”
- p# x$ u& i' F- {8 o8 d* y( R2 X$ h1 p5 e
    蕭凌手中亮銀槍嗡的一聲響，直刺向程普。
* U4 o; |6 \8 l& l% ~
2 E7 l' F! {- _$ d    槍勢奇快，猶如閃電。

    程普也是心急孫策，故而沒有留意到蕭凌的存在。

    事實上，就算留意到蕭凌，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想他程普，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堅為先鋒官，程普黃蓋韓當三人便跟隨孫堅衝鋒陷陣。斬過華雄，鬥過呂布……似蕭凌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程普黃蓋根本沒有放在眼中，怎可能過多主意？
% ?- ?$ h3 E! J5 z! b  f
    哪知道，蕭凌槍勢奇快，程普竟險些中招。

9 M5 H, S# y2 q7 T1 Q    他嚇了一跳，忙舉矛封擋。

) T% R6 s4 M2 y1 a; _+ i9 e    可這蕭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非但絲毫不畏懼程普這等老將的名氣，反而顯得有些興奮。他槍法奇快，而且力氣驚人。程普雖然也是一員大將，可畢竟年紀大了，竟然被蕭凌殺得手忙腳亂。
1 y9 x0 B8 d3 X$ @: W6 J1 _/ q
    黃蓋本打算去幫助孫策，可是看程普危險，而孫策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於是喚上宋謙，三人聯手就圍住蕭凌。說實話，蕭凌的武藝確實厲害！別看他年紀小，可家傳槍法卻無比精湛，顯然是經過一番苦練。他不似程普等人經歷過大場面，但卻沒少和人搏殺、打鬥！
3 r4 W% S) f8 [$ K
! H$ _. v# _+ \    雖然程普三人聯手圍攻，蕭凌隱隱感到有些吃力，可他卻毫無懼色，反而抖擻精神，奮力廝殺。

6 p$ I7 U) k$ z1 R, L1 U    與此同時，太史慈帶來的部曲，也和孫策手下其餘十人戰在一處。

& ~+ w; r- B& a; Z7 Y; q    雙方是兵對兵，將對將，殺得天昏地暗。

# p+ X0 h$ T' ^    特別是孫策和太史慈二人，更打得不激烈異常……
/ r% Z  D* t" E3 Z7 F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兩個煉神高手！”
- V" Y$ e. S2 J: Q9 }0 ^
! M" u9 o# z$ h. I; B    在不遠處，劉闖五人並轡而立，劉勇目光凝視著孫策和太史慈二人，眼中透出一股興奮之色。
/ i7 O  X& l- W! p, i1 H, l' H& s
. ]1 i) q5 V1 {    看他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劉闖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有他在，恐怕劉勇就要衝過去切磋一番。
% N2 A5 N$ A2 \
  `- @& X, _: E8 O' _- r6 _    太史慈，三十五歲，煉神不足為奇。

6 P' e( o7 f; {8 }2 M    可孫策不過二十一二，竟然也到了煉神境界，令劉闖暗自吃驚。
4 U) [2 g( _) f) N+ g( g: F
    “公子，請助子升一臂之力。”

    步騭雖然武藝不高，但也看出來，蕭凌在程普三人圍攻下，已漸漸呈現出不敵之像，槍法變得有些散亂。

% ?6 w- r/ M( C    蕭凌？

    劉闖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總算是想起來這蕭凌是何人了……事實上，蕭凌也是在史書上留過名的人，只是在後世，大多數人只知道太史慈，而忘記了演義中那個跟隨太史慈。一同在神亭嶺與孫策交手的曲阿小將。
. {) X/ ?  d7 o' n
7 j% J. k* P. n0 U6 }/ G0 w    沒錯。就是曲阿小將！

, ?5 v) c0 l7 ^4 h1 ?* s2 A    三國演義裡有這樣一段情節：孫策在神亭嶺探查地形，有伏路小軍飛報劉繇。

    劉繇說：此必是孫策誘敵之計，不可追之。
8 f; x- t6 q, R
$ T8 {) w0 P! g3 O3 N8 ?    太史慈踴躍曰：“此時不捉孫策，更待何時？
* W. H, t3 S7 G; _
; h$ S: }& {6 m! E8 w3 N0 Q7 q/ l    遂不待劉繇將令。逕自披掛上馬，綽槍出營，且大叫曰：有膽氣者，都跟我來。“

    諸將不動，唯有一小將曰：太史慈真猛將也。吾可助之！於是拍馬同行，眾將皆笑之……
$ V. J9 y3 j# k9 j1 @
6 S. q1 K% T4 W- o    可惜，神亭嶺之戰以後，曲阿小將不復出現。按照書中說法，那曲阿小將攔住了程普黃蓋等十三人，方有太史慈死戰孫策。可後來呢？曲阿小將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9 u0 g! `7 f+ ]9 I6 C$ Z
    甚至連太史慈，也沒有再談及此人……
: A  w5 C( G, P& o  T1 I
0 C8 q* S% C, z1 {    後世許多人說。曲阿小將後來肯定是解甲歸田。

    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曲阿小將很可能是被程普等人所殺，太史慈心懷愧疚，一直未提及他的姓名。

/ O8 x) \; P0 j# d7 \/ Q    應該就是這樣子，否則又如何解釋。蕭凌的結局？
# |5 u" _' @6 O7 |" L) a- h
! u1 W( L1 `, v; R6 B* k* P# }    他是個心高氣傲，而且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的人，怎可能默默無聞，解甲歸田？

$ O: {; [" ^- ]1 Y2 L2 `2 V    哈。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還破解了這麼一個歷史謎案？聽到步騭請求。劉闖二話不說，催馬便衝入戰場。
  x4 ]% B" b# @! C% ?% e
    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

    可是劉勇關心太甚，以至於不肯讓他上陣。
7 @. D3 l2 ^5 ^$ U
    這段時間來，劉闖真的是憋壞了！眼見劉勇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了孫策太史慈身上，他那還能按捺得住，催動象龍，便衝向黃蓋。

5 h( S% g! ~' n  q, }    “子升休要擔驚，我來助你！”

    象龍的爆發力極為驚人，更重要的是，它在奔跑過程中的變速能力，更不是普通戰馬可比。
5 D5 A! X* W. t( B/ d" g# T. R. ~
) [. v9 s' b& d8 d, w    黃蓋眼見就要解決蕭凌，忽聽有馬蹄聲，回頭看就見劉闖撲來，頓時大怒。

    “何方宵小，也來送死。”

7 G$ E3 O8 M2 ]    他說著，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 h' ?" N: e6 K2 `5 N# E! {
* A! L! b+ {( W1 Q" r9 G0 b2 @    劉闖呵呵一笑，盤龍棍泰山壓頂，嗡的就砸落下來。

    黃蓋舉刀相迎，就聽鐺的一聲響，刀棍交集，黃蓋只覺手臂發麻，虎口迸裂，鮮血染紅的雙手。
$ X6 N6 {9 u2 ?" c1 o! d! ^" J
; x/ i% {3 F; {8 a, d( g+ H. I    “啊呀！”

    黃蓋一聲大叫。
  z  b7 g: C) z( U
" {9 C9 R& d* h  @/ g8 O+ w2 d5 a    可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見劉闖第二棍已經砸落下來。
1 g( g& l+ d$ c6 L3 S, E7 {  S- B
    這段時間，劉闖雖然不能上陣搏殺，可是卻經常向劉勇和管亥請教。
' B4 d0 c) E4 {4 |& A
4 u! d/ J' q. h    管亥的戰鬥經驗，絕非劉闖可以相比，而論武力，劉勇更是足以擔當他的老師。朐縣一戰之後，劉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是使槍的材料……而且，劉勇的槍法剛柔並濟，講的是一個勁力的運用。相比之下，這種槍法的技巧性太高，實在不太適合於劉闖的特點……

9 }# h) ^: I9 H' o- @9 T    劉闖，天生神力。
' ]+ f) o. ]" Z5 L' ~  @) n& }5 \
    自幼練習龍蛇九變，在突破蒼熊變之後，氣力幾近數千斤，力能扛鼎。

8 E2 t8 S4 t: g* i$ S0 w2 {    這種情況下，那些巧妙的招式對他用處不大，甚至會產生反作用。畢竟如果純較量氣力，就算是劉勇也要遜色許多。這樣一來，劉勇以前教給劉闖的槍法，也就變得沒了用處。神鵰俠侶上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我手中盤龍棍比那玄鐵重劍還重，又何必苦苦追求招式？

    把想法與劉勇說過之後，劉勇也非常贊成。

    而且盤龍棍的重量，本身也不適合靈巧的槍法……在一番琢磨後，劉勇索性把槍法改良，濃縮為三招。
5 {/ |# u7 a- G& P1 v
    劉闖打黃蓋這一棍，有一個名堂，叫做：霸王一字摔槍式。

    不過現在這一招應該叫做霸王一字甩棍式……沒有太多技巧，純粹是以力取勝。據說，這槍法最早出自西楚霸王項羽之手，憑藉這一招，項羽在垓下之戰時，殺出重圍，竟無人能敵。
0 S) Z7 T" \$ [
9 A# ?8 J9 S4 k& O+ g    項羽力能扛鼎，劉闖的氣力毫不遜色於項羽。

    這霸王一字甩棍式可說是把劉闖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黃蓋也是一員勇將，竟擋不住劉闖三招。一棍下去。他幾乎就失去了再戰之力。劉闖催馬剛要再打，就見一員小將飛馳而來。
6 H8 r: J; ^) T; C9 `! x. `% b; N
3 p0 j/ F& ]! F3 L+ \- E* w' o    “小賊，休要張狂，看槍。”
4 ~. Z% {" V, |2 f
    又是一員小將！

    看年紀，和劉闖蕭凌相仿。只是和蕭凌的清秀相比。這員小將的相貌卻是極為古怪。身高大約在175公分靠上，赤目黃臉，身形魁梧而健壯。他攔住劉闖之後，擰槍惡狠狠刺來。
( p' _& M/ h- \4 T
; s1 P0 E2 }1 B    劉闖舉棍向外一封。順勢一個梨花擺頭，大棍撲棱一顫，棍頭亂閃，竟幻出數十條棍影，朝著那小將砸去。那小將嚇了一跳。忙舉槍相迎。兩人打了三個回合之後，劉闖棍使蒼龍擺尾，嗡的橫掃。小將在馬上連忙縮頭，大棍掃中他頭上的兜鏊，一下子打落在地，那小將頓時披頭散髮。

    劉闖連敗兩人，卻引起孫策的注意。
1 q9 J( T- G! L6 P& t3 V/ k
  s4 K1 a% S% v! G( s6 u; O: L    本來，程普黃蓋等人佔盡上風，他並不是很擔心。
+ F: e% J) M, t7 E, j% a6 ]" `
: {8 W1 a; }- o( F+ j2 |6 D% v- Y    哪知道突然竄出劉闖。還帶著張承三人上前，一下子扭轉了敗局。黃蓋宋謙和陳武三人聯手合戰劉闖，可是在劉闖大棍轟擊之下，竟沒有還手之力。另一邊，程普獨鬥蕭凌。卻被蕭凌殺得汗流浹背，眼見著就要命喪黃泉。其餘眾人，則被張承三人阻攔，一時間幫不上忙。
* F) z- s% u1 E1 m4 z
  l. ?* P) Y! [& D$ F    孫策頓時急了。大槍呼呼呼連刺三槍，逼得太史慈讓開一條路。縱馬便衝向劉闖。
6 \8 {; e9 O$ I* I$ D
    “兀那胖子，休要張狂。”

    孫策一聲大吼，猶如巨雷炸響。

    聲音未落，人已到劉闖身前，舉槍就刺。
- P* w7 q$ u$ Z( g* K9 e& f7 }: \
    劉闖和黃蓋三人打得正興起，眼見孫策過來，非但不懼，反而心中隱隱感到興奮。
& o, y0 ]& K& T2 M& ?
    他咧嘴嘿嘿一笑，盤龍棍逼退黃蓋三人，在馬上躲過孫策大槍，抬手就是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

    只是這一次，他的對手不是黃蓋。

    那江東小霸王之名，絕非等閒，就見他舉槍一個霸王舉鼎，鐺的一下子便崩開盤龍棍。

    槍棍交擊，令得兩人胯下坐騎，都忍不住希聿聿長嘶。
- Y( \8 x6 C6 i
    象龍連退三步，而孫策胯下的烏騅馬，則退了五六步……孫策臉色變了！變得極為興奮……

8 g+ s; |* J1 I: a) E0 u/ R& r    “胖子，報上名來。”

    “某家，潁川劉闖。”

1 I6 ~9 L0 F/ i- n    “且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 A0 K% s0 X. c, q! P+ U) A* f    孫策連遇強敵，卻是戰意熊熊。

    太史慈和他打的不分勝負，沒想到又跑出來一個胖子，看年紀比他還小，竟然神力驚人。
; v% i0 S; [; A8 @& |
    也虧的是孫策，否則劉闖剛才那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很可能就要了性命。
# I- Q/ F; \" z% J
+ o/ u: ~1 k3 X$ e    孫策舞槍便衝過來，劉闖也想試試，自己究竟和那煉神高手，有什麼區別……

    “叔父，別過來。”

7 x+ N* Q+ `' W# E+ H    他看到劉勇想要上前助戰，連忙大聲阻止，而後舞棍和孫策鬥在一處。

& M9 ]5 z- }+ I% z9 S, o( C% p    說起來劉闖並不是沒有和煉神高手交過手……想當初他和張飛交手，後來又和關羽過招。只不過，和關羽過招時，關羽刀疾馬快，刀中氣勢驚人，他根本來不及體會；而在和張飛交手的時候，他的力量還太淺薄，更無法體會到其中奧妙。這次，和孫策交鋒，對劉闖而言，無疑是一次難得的經歷。和孫策甫一交手，劉闖就感覺到孫策這煉神高手的不同尋常。
! O( q; n9 Z) \" a5 S% t1 J
    比氣力，孫策未必能勝過劉闖。
5 ?6 m# \9 |. [0 G$ P- h# {; e
6 @/ n$ @  s9 ]    可是他的槍法中，卻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
- l' o+ j7 u+ O! o! n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和一頭兇猛的野獸交鋒，明明可以躲過，卻要費好大的氣力……

    殺氣！

    劉闖似乎領悟到，那種被殺氣鎖定，無處可逃的感受。

    才十招，劉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 A7 I8 S4 @8 J8 f
    而另一邊太史慈失去孫策這個對手之後，剛想要和劉闖聯手活捉孫策，卻被劉勇縱馬攔住。

1 x3 I5 y; z% m9 ~3 u' J    “不用急，且讓孟彥好生感受一下，對他只有好處。

    我會在這裡盯著，你還是去幫那個叫蕭凌的小子吧……他一個人，可是抵擋不住四個人圍攻。”
3 `2 h5 }) R! X- U7 E! ^- G3 c" B
    原來，孫策纏住了劉闖，，卻讓黃蓋三人得到機會。
; l; `* C! M, i
    黃蓋心知，不可戀戰。

0 n$ a" m5 h# ]    於是便招呼宋謙陳武，圍攻蕭凌。

& \. x7 @; Y2 n! s: N( S8 r2 @    蕭凌先前對付三個人就有些吃不消，而今又多了一個陳武，更讓他感到格外吃力。

    太史慈當然可以感受出，劉勇的不同尋常。心中暗自感到吃驚：這江東地帶，何時出現此等人物？

    不過有劉勇在，太史慈也就不再擔心。

    拍馬來到蕭凌身旁，大槍一圈，就把程普黃蓋和陳武三人攔下……
% V( X; {6 }! P$ e1 T
  L8 h$ ?- g. p- V2 O: ^" w( b    雙方打得極為激烈，劉闖被孫策殺氣鎖定，有一種陷入天羅地網中的感受。

# X& E8 d% Y, A1 q; u    這種感受，和上次在界牌山與關羽交手時的感受完全不同。關羽的殺氣，磅礴而恢宏，根本無法抵擋。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心驚肉跳；而孫策，則是一頭猛虎，從氣勢上或許比不得關羽那種恢宏之氣，但是他的力量卻如同江水，連綿不絕……
2 M7 b' n6 h2 u, {0 c; c6 @
    這，就是煉神高手嗎？

: _  C0 x, k" x2 D8 M' `" [    劉闖心中，若有所悟。

- {& v) B% J! t2 p4 k: b    孫策眼見太史慈攔住程普三人，而宋謙在蕭凌攻擊下，已抵擋不住。

! c' M' P% y1 V6 s1 Z" n; m- }    於是他心中大急，便準備速戰速決。

    可這時候，耳邊傳來馬掛鑾鈴聲……一股無形殺氣，已牢牢鎖住孫策。孫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偷眼看去，就見劉勇催馬向前行進幾步。雖然劉勇未曾動手，但同為煉神高手的感應，讓孫策也是一驚。

    一個太史慈就能和他旗鼓相當，怎地又跑出來這麼一個人來？

    孫策暗自心驚，搶勢陡然變化，快如疾風暴雨。

" B! i4 \  W( s) v" n    劉勇眼看劉闖已經撐不住，正準備縱馬上前攔住孫策，忽聽一陣疾風暴雨般的馬蹄聲響起，轟隆隆，大地也在隨之顫抖。
- J, X. X5 R7 T7 D
    一隊騎兵，從神亭嶺背後繞過來，為首一員大將，在馬上高聲喊喝：“伯符休慌，周瑜來也！”
( _. b* @! F* `0 `+ A8 \+ ]

& I# z) n, b( }2 z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九章 神亭嶺（三）保底第一更

    十數騎奔馳於前，後面更有數百名步卒緊緊相隨，正飛快逼近。
9 H3 @* u, I, R0 {
  Y5 ]+ _- N' `4 `) W4 I    公瑾來了！

& H3 w6 ^% }2 Y9 k    孫策只覺壓力頓時一輕，暗自鬆了一口氣。
$ h- O9 z, x# J3 j
    不得不說，劉勇在一旁給他帶來的壓力著實太大。若單打獨鬥，孫策絕不可能畏懼劉勇。可問題是，除了一個劉勇，還有一個和孫策不分伯仲的太史慈。再加上一個幾近煉神境界的劉闖，和一個在養氣巔峰的蕭凌。別看孫策身邊的人多，可如果打起來，勝負真不一定。

# E6 c. t) ~9 H    孫策自付，和劉勇太史慈任何一個交手，沒有百十個回合分不出勝負。
# V$ k4 S1 Z" U' R3 m( z# ~( p
    而劉闖呢？

& I: G% [& y: ]$ r( h9 z    身高力大，更兼胯下象龍馬神駿異常。
% r- e- u. v4 H. `; d& ^
+ U( o6 o, Y  `" B0 i    盤龍棍每一棍落下，都有千斤之力，哪怕強橫如孫策，想要殺死劉闖，也要幾十個回合才成。
3 B9 I. Y1 x3 N0 M1 i0 F: o) H1 R
    這麼多對手，孫策怎可能感到輕鬆。
1 [$ n# H* v. W& `" R
- a( j0 U% I9 x, {# }    殊不知，也就在孫策鬆這一口氣的時候，劉闖立刻感受到，孫策的氣勢出現一個破綻。連綿如同江水般的攻勢，有一個幾乎難以覺察到的遲鈍。而劉闖更藉著孫策這片刻功夫的失神，蓋頂三棍劈出，棍勢強猛，一下子掙脫孫策的攻勢，象龍馬隨即向後連退十數步，跳出戰圈。
: A/ O, t% }3 v8 n/ [
$ u0 c% z7 r4 M3 G$ I    孫策更要追擊，卻感到一股凌厲殺機從旁邊傳來。

    劉勇哼了一聲之後，青驄馬猛然急速踏進。

6 B$ M( u9 X  K6 U9 q! N: m/ p    青驄馬並不是大步逼近，而是邁著小碎步向孫策逼來。可越是如此，孫策感到的壓力就越大，頓時緊張起來。

    他先和太史慈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又與劉闖交手二十餘回合。

    特別是和劉闖的交手，這胖子勢大力沉，令孫策頗感吃力……如今劉勇蓄勢待發，可孫策卻有些疲憊了，不禁連忙帶著坐騎。
+ m- U$ y6 S6 l- R" U' E
6 F0 X  v6 i2 p4 v% @% t    “子義將軍，孫策援兵到來。事不可為，你我先退回營中，再做計較。”
' Y/ c! G2 c7 c
7 P. u0 L) z7 ~$ t& H( |    劉闖見遠處塵煙滾滾，十數匹戰馬正迅速逼近，就知道再打下去。恐怕於他們沒有什麼好處。
3 u/ ?0 {% P1 S$ t: G; O
. P( f4 ]: d+ p( t5 D7 X9 I    於是他大吼一聲。撥馬就走。
. O; U* ~1 G& |( Q# P: y' e0 l
6 P, h: _/ e+ g    太史慈雖然心中不甘，卻也知道輕重。
) @8 I  n: n; `/ H4 u  S
1 k# p% D2 ^' g  n, i    他大吼一聲，手中大槍一式三連環，逼退黃蓋三人之後。又喚住蕭凌，飛快撤走。

7 m# p) `$ I, Q    看著迅速離去的劉闖太史慈等人，孫策不由得色變，眼中流露出一抹駭人殺機。他剛要縱馬追擊，卻被身後趕來的周瑜攔住。

+ Y( K, S+ o7 D2 ~; B  z; n    “伯符。不可冒進！”

8 M8 n- _% I  r( z' A- i    周瑜沉聲道：“且讓他們暫活幾日，不出三天，我定會要你看到那張英首級，以報今日之仇。”

2 _6 I. c8 f0 ^1 p* c0 `    雙方交手，互有死傷。
/ L+ v+ p: b& V
* T- G2 i' j* b; Z. r# y    孫策帶十三人前來，黃蓋和程普受傷，宋謙衣甲凌亂，陳武同樣狼狽不堪。

' u+ A1 m" {7 }( G" p% w    除此四人，尚有九名扈從。戰死五人……不過，太史慈那邊也丟下四具屍體，算是不分伯仲。

    周瑜的勸說，總算是讓孫策冷靜下來。

1 [( m# X5 g/ I$ }( [0 T    他忍不住輕聲感嘆：“未曾想，劉繇手下竟有如斯悍將？

    那太史慈已是天下少有的虎將。後來的幾個，比之太史慈也毫不遜色……可惜，劉繇識不得真豪傑，如此勇將不得重用。怪不得他連戰連敗，何當我收服江東。振興祖業，嘿嘿，嘿嘿……”
4 c. `5 Y2 g, F2 I
& O* r3 ^1 P, C5 W/ d    孫策說著話，忍不住冷笑兩聲。
9 P$ R! }  d* Y" s8 z2 a
    周瑜，和孫策同年。
, }2 j( X" F3 T8 w' d) |: V& h
0 {: W+ o/ f0 g2 M/ Z; K/ S) J  n    聽聞孫策的話，周瑜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 c7 K. d/ M! s! r' O! E- J! r
    “若是如此，便拖延不得……伯符，咱們當早作打算，免得夜長夢多。張英不足為慮，你我當儘快破之。”

    兩人說話間，命人收拾屍體，準備回轉。

/ J# e4 A* M- Z2 U7 C    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就見先前和孫策交手的胖子又跑回來。

4 Y; ?% m; P4 t! t    程普一見，頓時大怒。

    “小賊，敢欺我江東無人，還敢回來。”

    說著話，他躍馬就要衝過去，卻被孫策攔住。

    “孫策，孫伯符，可敢上前答話？”

    劉闖復又折回，橫棍馬上，高聲喊喝。

    孫策突然間笑了，催馬就躍出本陣，在距離劉闖還有三十步左右的時候，勒馬停下來。

) T: g. o9 U) P5 |1 p( A) n    “胖子，你好大膽。”

( H0 l6 E% n: p, O    “嗯？”

    “今我兵強馬壯，你還敢回來，莫非想要投我？”

& u. o0 [1 V: `  t0 k    劉闖忍不住笑了，“伯符兄，你生性闊達聽受，善於用人，本當建立下一番功業才是。
# D& `! }0 \$ e' h+ O7 N& B
    我沒有來江東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今日一見，卻有些失望……方才與伯符兄你交手，我收穫頗多。故而有幾句話想要和伯符兄說，卻不知道孫伯符有沒有這個耐心聽講呢？”
. f9 e6 ?* G6 W0 _! V! M
! v2 n- ?2 w0 u; D$ T  Z& ~# {1 m    “胖子，你叫什麼名字？”
8 j3 j' d( h( t- a
- m  t3 ~" i" M2 `( y5 Q1 q    “某家姓劉名闖，乃中陵侯之後。”
0 [4 Z9 r& L% q2 r! M+ }
    “哦？”
+ N- `* `$ v/ u( @' J2 _
    孫策聞聽，不由得表情一變。

    而他身後的周瑜，也催馬上前，落後孫策一個馬頭，笑問道：“劉孟彥，不知你有何指教？”

    “伯符兄本應有所成就，然則輕佻果躁，輕而無備。
7 h3 I* G$ ^+ e4 t. _: ~& U
8 x! {; x+ Z3 e# k8 ^    雖有霸王之勇，然則伯符兄不要忘記，昔年楚霸王亦落得個自刎烏江的下場。今伯符兄探查敵情，自恃勇武，輕身涉險。殊不知，此舉無異於獨行於中原，便有百萬之眾，也難有作為。我只需派刺客伏擊，便可取你性命……伯符兄，大好前程方才開始，還望你多珍重。”

( I: S: P- A: r# B- n* E5 k0 o, i    說完，劉闖撥馬就走，也不管孫策和周瑜是什麼反應。
3 A5 _7 H. Y. }5 X& H* L+ @1 L
8 t4 Q4 W8 ^& @    象龍馬猶如閃電，飛馳而去。
4 P% m5 P7 d: W" w0 A
    而孫策和周瑜則呆愣在遠處，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胖子，好張狂！”
% O" z! K6 n$ w* R  p
    孫策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搖頭。
! Y" ~5 g: y- c$ ~* P
1 o5 F# Z, c5 j1 u8 m5 `    你以為你是誰？

    就算是中陵侯之後，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價與我？
& n% _) N, }8 B' K' V# f3 D
1 P: _6 {& H! n3 O; E" W- {- h( R3 p7 U    哪知道，周瑜卻面色凝重，他突然道：“伯符，或許在你聽來，此人所言荒誕至極。可他卻沒有說錯，似今日之事，若非我得到消息及時，恐怕你真會有性命之憂。此人言伯符你輕而無備，我看卻沒有說錯。江東六郡。盡託付於你一身，叔父基業，也需要靠你來完成……
& \4 q5 K  }) D& T# V9 Z& ~
' Z; i4 n3 E8 P, ?$ H: `, h8 n  @    以後，還請伯符多些謹慎，似今日事情。切不可再次發生。”
1 u2 b, A* z$ K, Q
    “這個……”
" z6 R7 R$ o2 \+ l7 n% t
    孫策一怔。疑惑道：“公瑾也認為，此人說的有理？”

" F1 J& v8 s! _3 r9 E6 h    “是！”
( ?6 g3 K7 {3 g6 \9 X* U
& n9 f# B$ h9 ]5 t- g- N    “那此人，究竟是敵是友？”

3 L7 o) w1 n7 s    周瑜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搖搖頭道：“你現在問我。我又怎知道答案。
! Q. x$ I; @- t/ H  g! t
    若伯符真想要弄明白，何不將此人生擒活捉，到時候讓他親口告訴你答案，豈不是更好嗎？”

4 X2 s$ P; D2 Z* x! T- Y! V& F    孫策一聽，精神陡然振奮。
$ f- f+ B" r" P- S7 N% }2 A4 _+ o
6 L. }7 W1 P3 M& f    “如此說來。公瑾計將安出？”
/ f8 S, E4 i, }1 D* f$ B
    ++++++++++++++++++++++++++++++++++++++++++++++++++++++++++++++++++
# Z5 g( ]! A! w) o# v5 L
( J% d- R7 `9 l- E( A$ K/ o    前世讀三國，劉闖心中有許多遺憾。
0 Y: [6 v0 ^. t  d
    而孫策之死，無疑是他最感到遺憾的幾件事情之一。前世，他就時常在想，若孫策不死，天下又將是怎樣的態勢？曹操何等驕傲的人，在提及孫策時，也不禁發出感慨：獅兒不可與之爭鋒。
3 ?( D  L1 m7 J- W
/ e8 s+ [, k' Y! b9 i6 K, l    然而，在後來孫權接掌江東後。他也感慨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 F( M, a! C) u2 E; x  s
" ^; _5 [: ^/ A8 t, y) i2 h0 s- ~    也許在後世很多人眼裡，這句話是曹操對孫權的讚賞。

) t7 s! G+ U; L  Q, I' n    可劉闖卻認為，相比起孫策，曹操根本就沒有把孫權放在眼裡。

    生子當如孫仲謀……
! `/ J+ [' ?4 }  n
    換句話說，你孫權孫仲謀。也就是和我兒子一個水準，不足為慮。

$ V9 a, W: J+ D6 }    可是孫策呢？

    獅兒不可與之爭鋒……這傢伙，實在是難以抵擋。這評語背後所隱藏的含義，孫策兄弟才幹高低。也就一目瞭然。換句話說，孫策是可以開疆擴土的雄主。而孫權則是偏安一隅的守門犬，怎可能混為一談？
3 d1 A& J, B6 w) c1 D
2 ~, v' y5 l; C. [1 v    可是，歷史無法改變。

    劉闖即便是再遺憾，也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實：孫策死了，孫權即位！
1 {& o0 d5 D9 ~  V2 F
0 z  W) f& B( R+ m4 Z0 S" t    而今他重生於三國時代，更有幸和孫策相逢，心中的衝動就格外強烈，忍不住向孫策大聲提醒。

/ I* Y9 O3 I$ [$ s, R: x2 n    他總覺得，似孫策這樣的豪雄，可以戰死於疆場，卻不能讓他死在宵小手中。

7 M/ F; `7 J1 F    只不過，孫策能否聽得進去，與劉闖沒有關係。在他看來，他之於江東，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

8 |" R2 @0 ?) P/ r1 U( k    “孫策，沒有為難你？”

& y# B& P3 j) i    太史慈一臉疑惑，看著劉闖問道。

    劉闖憨憨一笑，“象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孫策想要追上我，沒那麼容易。”
6 ?$ ~% r/ [7 ~1 f- g& Q
    “那你跑回去作甚？”

* U& p' U; D. {5 W    “我只是有幾句心裡話，想要告訴孫伯符。”

    “原來如此。”

    太史慈沒有再問下去，而後看著蕭凌，讚賞的點了點頭。

- q, f4 G) i; H+ m    “劉使君果然無識人之能，麾下有如此勇將，卻要偏信張英，實在是可惜之至。”
( R7 s5 U. ]0 u" Q. W
    蕭凌臉一紅，露出羞澀姿態。

    步騭一旁突然開口，“太史將軍，我小妹而今已背井離鄉，不得不遠遁潁川。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找到子升，帶他一起離開。可子升不肯，還請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

+ c: A$ d- J3 g    “你要帶子升走？”
8 X- S/ W2 X. x* h) \  s
4 K# Q7 q; u6 L  ^) e5 O    太史慈眸光一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步騭道：“想當初，子升為求建功立業，所以才投奔劉使君；而今劉使君節節敗退，我更不想我小妹年紀輕輕就守寡，所以只好厚顏請求，希望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讓子升離開。”
! W, E$ z+ i9 N9 O
( b8 E9 K, ?( w$ G) b5 m    “我不走！”

9 k! z' `  I+ [9 @5 m    蕭凌那想到，步騭會在這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頓時急了眼。

2 x( |7 i$ ~- `+ s4 h    “今孫賊肆虐，禍亂江東，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劉使君此前敗退，不過是輕敵所致，待他在豫章重整旗鼓，定可以大敗孫賊。會稽郡太守王朗，交州刺史士燮都支持劉使君，我不信，他孫伯符能夠一直贏下去，能夠霸佔住江東。

    我正要在此建功立業，怎可為兒女私情而……”
; \* i8 d; c$ b, m7 v0 B
    蕭凌說的是義正辭嚴，滔滔不絕。

2 h$ C3 U6 O( x( X& N: \    不過不等他說完，就見劉闖上前一拳砸在他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2 n! P1 F/ V0 A* ~! X) M
, v. O0 _2 [# X) H; }    劉闖是何等氣力，雖然已儘力控制，可這一拳下去，還是把蕭凌打得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好像饅頭一樣。
/ {! i$ y; D( @
7 N. t# U6 ^: [: D5 U    “你幹什麼？”

8 M) ?) a' V! Y# k* i. U9 z; _    蕭凌被突然襲擊。頓時大怒。

6 w! l- c$ J2 C" W$ d  H    “你只知道自家功名利祿，可知步娘子為你提心吊膽？
+ X, {& B4 \& J/ H- f9 b/ v
    你口口聲聲建功立業，卻又看不清楚這江東局勢……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扭轉乾坤？連太史將軍這樣的人物，也只能屈居為一介軍司馬，聽從一幫子庸才調遣。你難道覺得。你比太史將軍還要厲害？小子，我把話說清楚，你走也要走，不走。我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帶走。”

    “你敢！”
% `- l0 }) b! ]+ H6 y" _( {
3 v- U0 Z) [. E1 n) y    蕭凌也是年少氣盛，怎容得劉闖如此說話。

9 N" s+ p3 O8 z* Z) ~  l    他大吼一聲，便朝著劉闖撲來。劉闖也不閃躲，啪的雙手搭在蕭凌的胳膊上，而後兩膀用力。就把他甩飛出去。
* r- @+ ^4 k; Y: z
    一旁太史慈並沒有插嘴，也沒有阻止劉闖。

    他沉默許久，輕聲道：“你覺得，劉使君此戰必敗？”

    “絕無勝算。”
* _7 u) Y2 x2 A. }7 |7 s9 h0 U
2 H# m) o! P; f    “何以見得？”
7 ^* F5 \0 K& t' f( T+ f6 o
5 r9 F( k0 \  J1 m. S    步騭笑了笑，“聽太史將軍的口音，想來不是江東人，不過應該在江東有些時日。
0 D$ z% |. W. c7 g6 g  G9 i  x, _/ i
2 b  |( S2 q- c3 v7 v1 E+ F" r    江東六郡是什麼情況，想來太史將軍比我更清楚。江東，楚地耳……民風彪悍。卻故步自封。外來人想要在江東立足，實在是太過困難。劉使君雖說是皇親貴冑，但在江東百姓眼裡，始終是外來人。而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皇命不入江東，幾近於是各自為政，此天時也。

- e( o, J; D2 G0 E9 |* t0 A& |: `    孫策，江東子弟也。

    其父孫堅。祖父孫鐘，累世居於江東。此地利也。
% r, k6 r! N7 P- J( g; a
    他得三世萌蔭，受江東百姓愛戴，甫一渡江，所到之處莫不開城獻降，人頌江東孫郎……此人和也！
' {0 m, G3 q1 |- Q, g5 L1 |2 n5 q
    孫策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敢問劉使君何以與之抗衡？”
' }$ J* y3 ~: h/ ~' K5 A7 j0 b
    不知對太史慈的目光絲毫不懼，大聲回答。

    太史慈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難道，沒有挽救餘地嗎？”

  I, H* t: }  {' R% c" f    “沒有！”
" R8 J' T+ w0 L9 d
4 h1 K  [% i* [$ l    太史慈聞聽，忍不住一聲長嘆。

    “住手吧！”
1 Q7 X% ^9 C7 f$ p
    他沉聲喝道，一幫劉闖也收手後退。
! E# F* N; e% T( k8 \" s
( T7 Z8 U: l9 a% a7 T9 I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蕭凌就被劉闖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喘息不停。

    “敢問先生，我又當何去何從？”

    “那要看將軍有何志向。”

    “此話怎講？”

    “若將軍願為偏安將軍，為一家奴，大可投奔孫策。

5 P5 p+ l& h, T4 H5 s5 F    孫策性情闊達，想來定會對將軍待若上賓。從此以後，將軍便居於江東，也能建立一番事業。”
$ d9 b. J+ G  M* F
8 V7 g$ s8 E+ z& l9 o6 a7 _    步騭言語非常刻薄，令太史慈臉色陰沉。

6 [' C$ M; j0 K  _0 Q/ m9 w    “但將軍若有鴻鵠之志，願效仿衛青霍去病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我倒是建議，將軍前去北方，離開江東。”

9 @8 ]. k5 j" x$ |  m    “哦？”

    “自古以來，江南缺馬。

. r- @3 f% \1 u$ }    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北方地大物博，並幽之外更有異族蠢蠢欲動，正是大丈夫施展才華之地。雖則北方而今戰亂不止，可這不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持三尺青鋒，博取功名利祿，大丈夫當如是，不亦快哉。”

; d: D" f( N! ^2 K    太史慈，沉默了！

9 [9 z' `$ [5 r, K9 b    半晌後，他輕聲道：“天已晚了，幾位若不嫌棄，不妨隨我回營休息。
' q0 L: k# c- h/ m1 B: {0 _
3 F8 X6 R: o  S5 P& b    至於子升，我雖不捨，但也不想做那惡人。天亮之後，你們就可以帶他離開……我絕不阻攔。”
- f. m/ W- \1 R5 x0 D$ \3 h) N
' t+ |0 T  }% z! g    步騭不禁有些猶豫，可劉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一行人返回營地，太史慈命人為他們安排好住處，便去找張英稟報結果。
) P6 _0 `5 ^6 g# J
3 ]! b! d8 y  |; }: O$ B% |( x2 ^    “我不想走。”
: n9 D4 V8 g3 X6 O, ]" Y
, |! |2 Z# j- ]: K) `/ x' d    蕭凌坐在軍帳裡，愁眉苦臉。
% O( r! k7 F$ I: x" {( a
    不過他聲音並不大，生怕被劉闖聽到。

    剛才被劉闖教訓了一頓之後，蕭凌已經沒了底氣。

) w. N" V) T& F0 b; @7 {    他更看出，太史慈未必會幫助他說話……況且步騭那一番話，也著實讓蕭凌感到有些意動。

    太史慈和劉繇是同鄉，還不是被死死的壓制住。

3 M; c' r1 y0 ]( J' K; |* `0 J2 p    他一無軍中資歷，二無什麼背景靠山。他認識劉繇，可劉繇卻不認識他……蕭凌也覺得希望渺茫。

    只是這麼就點頭答應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
5 `; c- m$ r+ W% Y/ D* \1 J
    蕭凌還想嘮叨兩句，就聽劉闖惡狠狠道：“你再敢囉唆一句，我豁出去被步家妹子責罵，今天先打斷你的腿，明天把你綁起來帶走。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答不答應，都要走。”
: h+ Y7 G+ f9 b2 o
    “我……”
3 b. |* k  o5 g" F# Q
( \% ~7 @2 ]& n1 b- x  I$ y* e    “你怎樣？”
: d  g# O- ^- P0 `
    劉闖眼睛一瞪，蕭凌頓時閉上嘴巴。

    他是真有點怕了……

    晚飯時，太史慈回來。
' m9 i: x9 a0 \) r* s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被張英責罵了一頓。

0 C/ I* @, u, J. p: O    “太史將軍，怎麼說？”

    太史慈長嘆一聲，輕聲問道：“步先生，你以為我當投奔何人？”
# ?; `' ^' q8 e# {- X( a" C
    “這個……”
8 i1 t, D$ K6 Z+ B3 o" o+ k& o* F
    步騭想了想，回答道：“北方而今，無非曹操和袁紹。

    袁紹，四世三公，名門之後，雄踞河北。那冀州錢糧廣盛，他手下更有許多名士，猛將如雲。”

    “步先生的意思，我去投奔袁紹？”
0 ]1 e( L5 r# Z$ [. R
% D  h0 Z" Z( [/ a! T    看得出來，太史慈真的有些動心了。

    想來他也是受了太多委屈，以至於生出離去之心。

    劉闖大口吃著飯菜，不過耳朵卻支棱著，打算聽聽步騭的說法。說實話，他很想告訴太史慈，來投奔我吧！可他更清楚，他現在雖然背著一個中陵侯之子，皇親國戚的身份，可是並沒有得到大家認可。即便是將來歸宗認祖，太史慈會找他嗎？會投奔他這個一文不名的傢伙？

    劉闖，沒有信心。
( h' d# h" N/ B, K7 }, g
    步騭道：“不，我以為將軍若投奔袁紹，結果未必能比現在好。

6 q8 o9 J. ], e, ]8 H    袁紹此人傲慢，更重家世聲名……非是我打擊將軍，恐怕以將軍的名聲，還入不得袁紹眼。”
" T; Y9 E# g8 `7 R3 Q
5 S( w5 _- P# \* E4 i8 I6 ~    “那先生是要我投奔曹操？”

    步騭想了想道：“曹操倒是一個合適人選……他而今迎奉天子，得朝廷正統之名，奉天子以令諸侯。且曹操此人，禮賢下士，頗有容人之量。若太史將軍投奔他，倒是一個極佳選擇。”
# e+ {7 u( I3 P1 n$ j
    沒錯，我雖知道招攬不得太史慈，可你當著我的面把太史慈推薦給別人，我這臉上顏面何存？

  F, v3 y, _& E. x0 L    劉闖忍不住抬起頭，卻意外看到，步騭朝他眨了眨眼睛……
7 ~7 K8 q, g( n! `+ [% S
. R# C; j4 ~8 U3 o
4 |( W: p/ y% f+ L' A- F$ l

1月23

: x, d8 }0 D/ ?3 E5 z5 L/ D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章 神亭嶺（四）保底第二更
( t& |* X+ N1 K$ y  s( u" [
    太史慈心裡有事，加之被張英訓斥，心情更加煩躁，所以很快就喝醉了。
1 L- {6 _& ?( A* f0 l
    “子山，你為何要推薦曹操？”
1 e* X) }" l* z1 m+ X9 V5 g7 A
    在太史慈安排的小帳裡，劉闖忍不住詢問步騭。
# Z  v" u  B2 l8 s
    步騭笑道：“莫非公子還打算招攬子義？”

6 J! N6 D0 Q) O5 x    “這個……”
% |; O( E' D: C" Z
    “其實，我看得出來，公子對子義非常喜愛。可現在而言，公子欲招攬他，難度實在太大。”

    用不用這麼直接啊！
5 _; {' w2 o; i
- U* _: t0 y; h; P( Y+ a& O- d- B    劉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巴裡輕聲嘀咕。

    不過他也知道，步騭說的沒有錯。

    如果他老子還活著，憑藉劉子奇的名望，絕對可以做到虎軀一震，太史慈納頭便拜。可惜，劉闖還沒有那種氣場，更沒有招攬太史慈的資格。想太史慈再不得意，好歹也是軍司馬，手底下四五百號人。而他呢？還在千里逃亡，走在歸宗認祖的路上……不過剛剛起步而已。
, q2 |2 `2 k5 F; ?8 P
    空有老爺子的名頭，卻無法使用。

    這也讓劉闖感到頗為苦惱，甚至有些憋屈。

2 [1 r) n+ m/ w2 s    步騭笑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這麼難受。

! J7 \: o# Q  l7 p/ Y+ g    想要招攬子義不難，關鍵是要他離開江東……某願向公子保證，只要子義願意離開，定逃不出公子掌心。公子想來，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怎可能甘心，被天子約束？他迎奉天子，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一個麻煩。天子怎可能甘心為傀儡？如此雙方必有齷齪。”
9 A5 p+ X* f" y' R4 Y$ Y
) J# U- A8 x; K0 a7 Z    這話倒是不假！

, Y4 A9 u0 e, t2 |& e% W* G    事實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後，的確是麻煩不斷。
. Y, X  ^6 g/ l- r
5 T) ]* S' Z6 r$ h; t! l    他和天子之間的矛盾衝突，幾乎貫穿曹操後半生。

) g1 x& Q# e" ]# L+ A0 a( k    不管是衣帶詔，還是後來誅伏完，廢伏皇后，無比表現出皇權和曹操之間殘酷的博弈……
3 G$ N8 A$ F/ ^' G1 q  y" x+ x. a
" x. M+ |! k  p5 }" u    “說下去。”

    劉闖來了精神，也不復先前那般低落。
3 b, D" i9 O3 l( p+ Y, c
/ F. L9 G1 A) p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以為，返回潁川之後。曹鎮東可會重用公子？”
% c3 \- Q& T2 L. L$ J* @
1 \; i2 ]  {0 X" O" P6 N4 D    “這絕壁不可能！”

* |# r& R0 R1 ]" u! t9 i* f    劉闖脫口而出一句後世的言語，讓步騭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沒錯，絕壁不可能！”

    步騭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更是皇親國戚。
4 d" ^* v" w& i. c
    而公子中陵侯之後的這個身份。也注定了曹操會對公子心生忌憚，何也？蓋因中陵侯在潁川交友甚廣，潁川世族，莫不與令尊有千絲萬縷關係。而潁川世族。恰恰又是曹操的心腹。
# |+ b/ N8 b4 b' b1 L
    荀彧、荀攸、郭嘉……

    曹操身邊謀士之中，有三個人出身潁川。公子回到潁川之後，天子定會派人與公子聯絡，而曹操也絕不可能甘心，讓公子把潁川世族拉到天子一邊。所以。他會供著你，但更要提防你。

" h6 |, d5 a! [9 n8 K' O* p    子義隨公子前往潁川，這身上可是有公子的烙印。

    你認為，曹操會安心重用子義？呵呵，依我看，曹操非但不會重用，甚至會不予理睬。到時候，子義在潁川舉目無親，除了投靠公子。還能找別人嗎？就算他想找別人，別人會接受嗎？”

5 ?) w5 d8 z! q  @; L* z$ M    “這個……”

  n" P6 P  ~* C4 p5 [% j* [  e& C    劉闖沉默了！
9 s' _* Y% \, ~0 O
: g. K  M1 I. i( i! \    步騭笑道：“就如同公子之前所言，絕壁不會接受。
) X* k, B" k% H
    畢竟，公子是中陵侯的後人，若接受了子義。便是打公子的臉。打公子的臉，就是讓所有潁川世族顏面無光……呵呵，如此一來，子義便逃脫不出公子手心。待時機到來。公子可以帶子義前往，豈不是多一個臂助？我之所以向子義推薦曹操。說穿了，就是要子義離開江東。”
1 d* V1 A  v: T; H6 ~4 F
    尼瑪，你們這些讀書人實在是太壞了！

    劉闖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幫傢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生生把個太史慈騙得到最後走投無路。

5 m0 K$ E6 b# G7 g6 m    所以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讀書人。

    雖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這幫傢伙動起壞心眼的話，可真是防不勝防。
. ~- \0 I! u; t1 ]- g% H
    一件挺簡單的事情，被他繞的七扭八拐，複雜無比。但劉闖也忍不住心裡讚道：這個主意，我喜歡！
; Z  ?9 b% h! Q2 v/ r! S
4 Z) @' `8 M" d5 m6 U* _' d    ++++++++++++++++++++++++++++++++++++++++++++++++++++++++++++++++++++

+ T  C3 B# i* B" t& l$ t. U    夜，深了。

    神亭嶺大營，一片寂靜。

    劉闖和衣而臥，已進入夢鄉。

6 E% j3 E( O" h. f! p    從曲阿一路南下，趕了一天多的路。而後又在神亭嶺和孫策交鋒，雖說只有二十多個回合，卻打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不敢有半點懈怠。注意力如此高度集中，自然也就會格外疲憊。
2 k# E, @' x: R( O
" s9 O+ I- u0 [    所以躺下來，劉闖就酣然入夢，睡得格外香甜。
& d- b" E3 H  Z0 a( j
  x! W/ B  W& m7 f, D! r* t" l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一陣喊殺聲傳來。

* T5 E$ S# y# G6 j. o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翻身坐起，甚至顧不得穿上盔甲，便衝出小帳。

$ Z/ p/ p% V( U- b6 E; n( k2 Z1 B    神亭嶺大營，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 m! ]$ }  ^$ ]0 c
; R3 l7 n! S0 k' {. c+ U/ v    喊殺聲四起，不絕於耳……
4 T+ w3 b8 l9 j9 d5 ~+ @
    象龍在軍帳外，焦躁不安的嘶鳴，看到劉闖出來，才算是平靜下來。
! V6 X' i' ]1 U, h4 e+ s
    “發生什麼事情？”

    “劫營，孫策劫營……”

    “什麼？”

    劉闖大吃一驚，一把推開身前小校，大步上前，舉目眺望。

    整個神亭嶺大營都好像沸騰起來，東吳兵馬從四面八方殺入大營，營中軍卒更是節節敗退。

    “孟彥，上馬！”

, {- C: T* R  D$ k# r    劉勇手持鐵脊蛇矛，走出大帳，翻身跨坐青驄馬上。

3 c7 R' o8 }* j( H% q# n" I6 P    他一聲大喝，劉闖總算是醒悟過來，連忙回帳抄起盤龍棍，騎上象龍馬。
* `' f' D+ M9 l# j, {7 d
    “張承張超李倫，保護好子山！”

- y  z/ d4 u1 b5 X1 F    他這時候已經清醒，連忙大聲吩咐。

    前世看小說，聽評書，沒少聽偷營劫寨的橋段。可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讓劉闖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步騭披衣而出，在張承三人的保護下，騎上戰馬。

& |- o- v" d6 Z3 q6 Q# b& n    “子升，子升何在？”

    不過，步騭沒有忘了蕭凌，大聲叫喊。

    火光中，一員小將縱馬來到步騭身前。“子山，你可無恙？”

# ]  A) ^& e- d! o  {    “可是孫策偷營？”
- A$ G( f& ~( A: s
: j+ ]8 y0 Q6 j# M4 p    不等步騭開口，劉闖已經率先發話。

    蕭凌點點頭，“不錯，正是孫策偷營……他們兵分三路。已經攻破前營。正在朝這邊撲來……子山，咱們該怎麼辦？”
6 ~( m" T7 ]) y/ s' f
    步騭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身白色大袍，頭上扎著一方綸巾。火光中透出雄武之氣。
( A6 }) B! _7 J
    “怎麼辦，殺出去！”

, f6 t* r# n8 M) q) m5 b9 s    劉闖說完，縱馬就往外走。
( A3 S  B* u! v
+ L$ A: ~; X) e$ }% E    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折回來，大聲問道：“可見到子義將軍？”
) d) q) O- a* D' b7 S, g. {2 ]' I
) P! o) Q5 a) y- y0 T) @    “軍司馬？”
+ i/ O7 K" G$ Z
    蕭凌聞聽。也是大驚失色，“不好，子義將軍晚上吃多了酒，恐怕還在帳中，咱們快去救他。”
, G- V$ L1 E' y% m/ o
    劉闖二話不說，撥馬直奔太史慈的軍帳。
1 u5 ?6 s5 F$ U+ X
$ [2 G: F4 Z7 P  J6 G    才到軍帳外，就見太史慈盔歪甲斜，頭重腳輕，步履踉蹌的從裡面出來。
# g& T! P/ ^6 g2 Z0 w
6 A+ Y: Q- ]: u8 G# t8 e! y0 u    他背負雙戟。斜跨弓囊，手中擎槍。
  Z9 ?# r8 J8 x. J
    有親兵把他戰馬牽過來，可是太史慈頭昏沉沉的，幾次想要騎上去，都沒能成功。

    “把他扶上馬。韁繩給我。”

" e% ]& ~- O$ h! x* t" ^/ e    劉闖大喝一聲，親兵恍然大悟，連忙把太史慈攙扶到馬上。

    劉闖把馬韁繩遞給步騭，“保護好子義將軍。咱們殺出去。”
/ _. D1 s. W8 ~7 _) f8 J8 L
+ B7 w4 x& E7 D0 q# k) B# n    五六名親衛也紛紛擎槍上馬，護衛在太史慈身邊。劉闖跑了幾步。猛然勒住戰馬，回身問道：“子升，孫策從哪個方向攻擊？”

* n# Z" k! }1 ]2 N4 U- {8 l( T$ d    “東面，北面，還有西面……咱們往南走。”
1 |: n1 ?8 v; @. d5 c; j
" K1 |7 L# ]. g    “屁話！”

/ ?- [# v0 Z7 l  B# ^: l1 }    劉闖絲毫沒有給蕭凌留情面，他想了想，猛然撥轉馬頭，“咱們往西走。”
! t& g% \; M' u$ L& B" l
    “西面有賊兵，而且咱們在東面，豈不是要穿營而過？肯定會遇到賊兵，那不是更加危險嗎？”

# [& K2 p, G' K% j    “圍三闕一，你懂不懂？”
# A: U% t" D( R" \+ v/ T% \
    “啊？”
7 \0 R# M# i4 D0 ?1 P% Z
    劉闖破口大罵道：“孫伯符專門留下南面出口，就是要我們從哪裡逃走。
" a" x: ]# k( m. a3 ~4 V) p4 ?
    我敢說，那傢伙肯定會在南面設下埋伏……而且往南有中江攔路，到時候前有中江，後有追兵，就只能束手待斃。這絕對是周瑜的計策。我早就知道，小白臉沒有好心眼，這傢伙陰險的很呢。”
: A0 m" X! b& N* h  o+ f0 I/ y
    前世看過許多小說，也聽過很多評書。

    劉闖也經歷過無數次征戰，故而情況雖然緊張，但是他卻越發冷靜。
( u* O( J; Q5 x& I
    周瑜！
) D. y/ }* J& b2 B
2 ?1 u# R4 D; m    千萬不能小看了這小白臉。
& _1 V/ q; t- u: s$ F( p
$ A5 |* j% z5 @    孫策既然偷營劫寨，怎可能輕易放出一條生路？

    以周瑜的心智，一定會設下這圍三闕一的計策，為的就是瓦解士氣，令軍卒無心抵抗。
$ N+ r1 B4 w6 S* a- N: T8 u
    事實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正是如此。

' ?9 A( I: G& ^    “聽劉公子的話，咱們往西走。”

    太史慈這時候酒還沒醒，有點頭重腳輕，甚至擎槍都顯得有些吃力。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糊塗！
& d7 Y, g' v4 k# d1 K
- g, F9 f1 m, B8 @* M9 I. o    隨著他一聲令下，蕭凌也就閉上了嘴巴。
$ h" a# r- r- _- c" U* M$ ?* i) W
$ R# j1 Q0 y$ Z" S& D/ g% |    心裡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隨著劉闖，保護著太史慈和步騭向西一路衝殺。

    劉闖在前，大棍翻飛。

    劉勇在後，鐵矛如龍。
, r' J* h. J! Y' H3 V
5 z. K$ z' c  J6 L7 |! P    中間更有蕭凌幾人奮力衝殺，竟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 x! ~: T1 C# w7 Y: M; E- o) D
    在穿過中軍大帳的時候，劉闖意外發現一匹落荒而走的戰馬。
$ {/ G0 p$ Z" a+ @) B9 l* J
    “獅子驄？”
5 w, U+ ^) C% C
    蕭凌驚叫一聲，“這是張將軍的坐騎。”

    這獅子驄脖子上的鬃毛很長，幾乎過了膝蓋。

    據說，這也是一匹大宛良駒……張英是劉繇的愛將，故而劉繇專門為他找來這麼一匹大宛千里馬，希望張英能建立功勛。可惜，張英終究只是個庸才，千里馬雖好，主人卻實在太差。

    張英對獅子驄極為喜愛，平日裡都會帶在身邊。
" R- {( b! w( H, `2 Z
    而今，獅子驄在，而張英卻不見蹤影……足以說明了問題。
) x: ]7 H/ L  r: e; {# q. o
    劉闖二話不說，上前就攔下獅子驄。

2 Y0 \: y4 J$ ^% D  ^5 c, q    好在這匹馬性子不算太烈，故而被劉闖輕鬆攔下。

4 y! g0 W0 _% e. `) @7 _    “帶著它，咱們走。”

7 d% i8 T# E. u% v- M    劉闖把獅子驄的韁繩丟給張承，而後繼續向前衝鋒。一路上，他已經記不清楚砸死了多少人，那件白色的大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眾人一鼓作氣，從西邊轅門殺出重圍，一路奔逃。

    蕭凌也不說話了！

    事實上西邊的東吳軍攻勢雖然很猛。卻沒有什麼大將指揮。
3 D# M, G1 x& d
    這說明什麼……說明劉闖的決定沒錯！東吳的確是沒有把主力放在西邊，那孫策而今又在何處？

    ++++++++++++++++++++++++++++++++++++++++++++++++++++++++++

& a2 ?/ x4 S4 ~1 Z' a0 C    阿嚏！
9 `& K: G8 w+ [, r
    孫策跨坐烏騅馬上，揉了揉鼻子。

- T  Y4 Q$ _& N2 _6 {" q& W6 F    “伯符，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鼻子發癢而已。”
3 Q+ F; _1 y2 R1 l; G, E/ d
    他深吸一口氣。手搭涼棚舉目觀瞧。眼見一隊隊敗軍亡命而走，他卻遲遲不肯下令出擊。

$ k  [' ?$ X- t8 a# D    他在等！

    按照周瑜的計策，那太史慈等人定會向南逃竄。

    他守在中江江畔，就是要等太史慈等人自投羅網。

: X4 F3 l/ ?; B    可是。眼見著一隊隊從神亭嶺敗逃下來的兵卒，卻沒有看到太史慈等人的蹤跡。

  s, R+ r0 r: @6 M! |" p) x+ C    無數軍卒聚集在中江一側，大聲呼喊。

. s7 O; b  a  s2 P    孫策知道，不能夠再等下去了……於是大槍高舉，下令三軍出擊。
3 g7 g9 d# e' ]9 W
# t8 I, j) S: Q8 S9 o    東吳軍如同下山猛虎。衝到了江畔。本就被殺得狼狽逃竄的軍卒，眼見東吳軍出現，哪敢再抵抗，紛紛丟棄兵器，雙手抱頭跪在江邊。他們這一投降，東吳軍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

    當天光大亮時，戰事已經停止。
- b# d; g7 l+ @, }) {( G
0 `  e. r* {0 B* [    神亭嶺大營裡一片狼藉，一隊隊俘虜在東吳軍的押解下，有氣無力的排成隊。慢慢往前走。
1 M8 ]7 O- e+ c: g8 A( t
    在成堆的屍體中，有人找到張英的屍首。
. t  u8 _( K' G# i- z
    這傢伙也是命不好，當東吳軍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往北門逃竄，卻迎面遇到陳武。被陳武斬殺在亂軍中。

+ O; y" p5 g; W    “太史慈那廝，居然跑了？”
2 S+ T1 m3 T) s
    孫策臉上露出不甘之色，忍不住詢問身邊扈從。
. }$ p* _" Q- z: e  Y
# ^/ ]  \7 ^8 r# K    “有人看到，昨晚混亂時。一個胖子保護著太史慈等人從西邊轅門逃走，如今去向不明。”

4 ]" O$ g* J* i# @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那胖子手裡，用的可是一根大棍？”
( r# ?/ n4 t+ R3 M5 ?9 ~
    “正是！”
1 D4 Y$ `- M+ U" X8 @& S8 C: G
# f" U  }, b  b2 x: p# u3 u" \    孫策突然笑了，剛開始時，是呵呵輕笑，片刻之後，便哈哈哈放聲大笑。

    “沒想到，這小子倒是一個聰明人。

7 d/ u) c/ o7 h* `    公瑾，你的計策看起來落空了。圍三闕一，被他們看穿……這一次，你可真的是失算了。”

    周瑜尷尬一笑。

0 A9 \% |+ y; j$ {    他昨日信誓旦旦，能夠將太史慈等人生擒活捉。
8 Q; z. x5 Z8 k
    哪知道……

    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周瑜輕聲道：“伯符，他們雖然逃走，但必走蕪湖。
  y1 H. O! G: i0 ^
    我願領一支兵馬追擊，若不將那劉闖和太史慈生擒活捉，誓不收兵……”
1 F) v, u8 x4 H
# c8 j, f6 `# z    孫策突然變得意興闌珊，一擺手，制止了周瑜。
: |& e5 \* Z6 @2 r- @/ C
1 ], E, L; g8 h+ m7 t0 o    “算了，讓他們走吧。

9 }$ T  i, A+ n. ~! A$ \) v2 J/ q    想來他們幾個，也折騰不出來什麼風浪……況且，先父生前，對中陵侯也是非常仰慕。當年世父和中陵侯也頗有交情，又何必趕盡殺絕？他們要走，就走……只要他們不去找劉繇便是。”

    周瑜，也是出身名門。
0 u! H( B* H$ `. [$ U+ ?
$ Z% }* V6 X( p& M& v+ d    其叔祖周景，世父周忠，皆位列三公。

0 N" r6 o3 Y1 u- ]! h* W, B7 B" m    而周瑜的父親周異，也做過洛陽令，和劉陶的交情也頗為不錯，甚至以長輩代之。

    如果這麼算的話，劉闖的輩分比周瑜還要高出一輩來。
$ F% `9 I/ l; q8 P0 n
$ h9 F+ ^$ V; l3 u3 D6 d$ O1 g/ [    周瑜咬著嘴唇，輕聲道：“伯符怎知，他們不會去投奔劉繇？”
: G3 p1 n& r& q+ g* l" i9 w
    孫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6 ]! L( }& f) a+ ]* ~/ G! Z
6 M& T3 {2 M1 J# m+ Z2 V* {    “若只是太史慈，說不定會去投奔劉繇。

5 Q# ^8 M5 D6 q( J/ }2 Q/ P' ~    但是有那劉闖在，太史慈必不會再去找劉繇……我觀那劉闖，年紀雖小，但確有虎狼之姿。雖然不太清楚他為何會出現在江東，但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如今過的並不得意。

    此人，雖外表淳厚，但野心勃勃。
  e; J# A$ D1 H% Y3 h- r6 @
    我猜他一定不會讓太史慈再去投奔劉繇，倒是有可能把太史慈帶走。”

- r$ R% S; y6 t    歷史上，太史慈和孫策惡鬥百合，所以惺惺相惜。

& R5 `9 i: L$ s/ n+ b  D7 E& {    可是現在，因為劉闖的突然加入，太史慈和孫策並未打的不分勝負，也沒有搶走兜鏊，奪走短戟的故事發生。雖然頗為看重太史慈，卻還談不上喜愛的程度。孫策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太史慈如此猛將，卻是劉繇手下。

9 z' O$ b! n0 b3 x    不過，他若走了……那劉繇便少了一隻臂膀。
3 n0 {, N6 [: n, C+ R' y- ^* x, i) m
    對於孫策而言，這是一件好事，心裡甚至還有一種竊喜的感受。
3 R: b% }* c) ?$ U
    周瑜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就沒有再計較。

! T+ {# k+ g  ~    “公瑾，丹陽乃我根基，不可以不重視。

8 k& K! V& c, |  U$ x    我聽說，此前句容何遂在句容附近被殺，可以看出丹陽而今混亂不堪。伯海雖然沉穩幹練，但他要鎮守丹徒，恐怕也抽不出太多兵力。所以，我想請賢弟留守丹陽，為我看護基業。”

    周瑜聞聽，連忙道：“那會稽王朗，豫章劉繇……”

    孫策笑道：“以我而今兵馬，取吳會，平山越，戰劉繇已經足夠。
1 A: X3 ?7 l. g- b
    想當初我只帶了三千人渡江，而今已有數萬兵馬。更不要說會稽是我老家，若這種情況下我還不能取勝，乾脆就不用打了。放心吧，王朗劉繇之輩，皆不在我眼中，斷然不會輸掉。”

1 p" e; t+ U6 @, B1 `; e* L    周瑜點點頭，“王朗劉繇我倒是不擔心，不過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5 H# R7 _. b5 S6 D# M6 t% |. {4 B
    “誰？”
' l6 i1 Z) B# O9 |8 T
0 |8 B* E; R; S( y6 A    “就是屯兵烏程的嚴白虎。”
+ ?2 D) F( _! d% D7 J! _3 s
3 X, T- _, r. r  J  ~/ Y    孫策道：“公瑾放心，嚴白虎等群盜，非有大志，不足為慮。”
# G; ]" k+ `/ o& X) k4 P
    “可是吳郡太守陳瑀，表面上雖已臣服，可依我看，此人未必真的願意歸降。

    若伯符向會稽用兵，當小心此人與嚴白虎勾結……伯符此去征伐會稽，我向為你推薦一人。”

    “誰？”
$ ?& A. T* M5 n2 l) l# D) A
    孫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 z/ \. G5 j' Z! Y0 K) ?. ?
3 W+ a% M. m1 ~/ z" N- a0 N- H    他這個兄弟，素來心高氣傲，等閒之輩，從不放在眼中。

% w* A2 A, S# E" ^2 C1 |$ ]- [    可是他現在向自己推薦，那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2 T5 q5 _9 q" x! ]9 o* y4 t    周瑜微微一笑，“伯符可聽說過賀公苗其人？”
) R; G" G" j. o5 Y, r; \, n
    “你說的可是山陰賀齊賀公苗？”

    “正是！”
7 n8 W7 f8 H* N" F+ v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點頭。
+ e4 H& X) ?& D7 ?
    賀齊，何人？
% j1 N, l9 x0 `' b4 P
    此人是會稽山陰人氏，年輕時為會稽郡吏，後來曾做過代剡長。當時剡縣有個縣吏名叫斯從，為人驕橫跋扈，為非作歹。賀齊到任之後，就打算收拾此人。但縣裡的主簿勸他說，這斯從是剡縣大族，不可輕動……哪知道，賀齊非但不聽，反而大怒，立刻就斬殺了斯從。

* @% U- p5 U7 r4 m. {2 D    後來，斯從的族人聽說後，就聚眾千人，攻打剡縣。
: }9 X3 ]" k" t" G+ q$ \# U& K
) T, J  l3 @" u$ ~" v9 |. v    賀齊非但不怕，反而率領部曲打開城門突擊，將斯從族人大敗，從此賀齊之名，就威震山越。一年前，太末和豐浦兩地有人造反，賀齊被任命為太末長，僅用一個月，就解決叛軍。

  [# {6 c* S2 ]8 t, g    周瑜突然向孫策提及此人，孫策頓時大喜。

    “若有此人相助，攻破會稽，易如反掌！”

2 o# Y. r. B3 R5 z- T& r
( K$ s  D* w' W3 Q4 Q9 L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一章 何不歸去
4 ^' w/ a) O7 e; y% x& l, z7 y
0 M: P# V5 t* q/ _: p: U8 d9 D    我會說，藍無常就是傲廠公嗎？

& E6 A2 \6 h: F" |  l) f: D    調戲我，哼哼哼……
! A/ L1 g& C. {# j* b# U
    受傷了，眼淚汪汪，撅嘴握拳星星眼，滿地打滾求月票！

7 s& k9 ~0 B% J( c    ++++++++++++++++++++++++++++++++++
3 K. z1 b0 B7 K- J' z' B
    晌午時，下起小雨。
( C- U9 D6 `7 N9 L6 o) c  z2 i
: m( \0 \, W- K1 c    入秋之後的雨水，頗有些寒意，落在人身上，感覺很冷。

    太史慈已經完全清醒了，神情落寞的坐在篝火旁，把一根兒臂粗細的乾柴折斷，丟進篝火。

/ q0 e8 k& L: O! w    一場慘敗，令他感到頹然。
/ q  n  Q2 g  v+ b. f4 K
    也許正如步騭說的那樣，留在江東，已難有作為。

4 N5 R2 K7 f/ x* }3 `+ s    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卻無法控制局勢。身邊更多是無能之輩，怎可能擋住孫策虎狼之師？

    難道，真要歸降孫策？就如步騭說的那樣，做孫姓家奴？
0 L+ i- F/ f" @% N) n' y+ U' o
0 P  l. J, n) \# r    這讓心高氣傲的太史慈，又如何能夠接受！
: h- M# \8 h) g6 _, ^2 o
    “喝點水吧。”
/ M8 i( f/ Y  E! j! O! r! ?# r! |
    劉闖端著一碗水，遞給太史慈。
9 w& |3 d6 e8 c$ \
/ b  [( N8 V) ~2 k0 z! o    太史慈抬起頭，看了劉闖一眼之後，接過來一飲而盡。

    “子義將軍，有何打算？”
1 m* B) V6 m  g% X) u
    劉闖又遞給他一塊乾糧，自己拿著一塊半斤重的乾肉，狠狠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回豫章嗎？”
6 k5 i1 ^1 \* N
    “回豫章，有用嗎？”
% z3 Q: |! r$ n
! H* J+ {- k* A6 _# z    太史慈食不知味，咬了一口乾糧，眼中滿是迷茫。

0 c7 L5 }' @$ [4 h7 M; S  ~9 T    劉闖笑了，“劉繇藻厲名行，好尚臧否。然亂世之時，據萬里之士，為一方諸侯，廢棄所長。孫策據三世萌蔭，有周郎為臂助，盡得天時地利人和，劉使君想要擊敗孫策，幾無可能。”
/ o4 K) ]2 e6 C; c4 g+ j5 [0 L* \9 v
    太史慈，沉默了！

/ f6 L; J' W+ A1 I# e1 U2 \! h" U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裡終究是無法下定決心。

: {. W5 u/ n- T, e0 Z" h    “那劉公子以為，我當如何選擇？”
9 ?7 ^( ^6 @7 U/ @: I9 c
    “其實子山已經說過，將軍若要效仿衛青霍去病，需往北行。況且將軍原本就是北人，長於馬戰，騎射無雙。留在江東，恐無將軍施展才華之地。若往北方，無非袁紹和曹操兩個人。

    袁紹多謀無斷，輕慢高傲，非明主之選。
5 V3 q8 j3 K5 w& q3 O3 |$ }' v& E
    倒是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大勢已成。雖則比之袁紹尚有不如，但其人闊達！我曾聽人說，想當年月旦評時，許紹曾與曹操一句評語：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其人可成大事。”

$ f. {- K) C  l6 W* J    太史慈丹鳳眼微微閉合，輕聲道：“如此說來，某當投曹操？”

    “呵呵，這個嘛……還要子義將軍自己決斷。”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看了劉闖兩眼，突然笑道：“卻不知孟彥返回潁川，有何打算？”
# v% r+ v2 B( l3 `! I# v
; H- G2 p- U; N' f    “這個，我尚未有安排。

8 p$ U0 d/ s2 N: q: b# p    回鄉之後，需歸宗認祖，重建祖宅……想當年我家中遭逢變故，想來宅邸已經荒蕪，需重新修繕。另外還需拜訪先父當年至交，以求能夠儘快在家鄉站穩腳跟。至於以後，尚未可知。”
# T9 c  x/ h. W( g( L( v) [
0 {/ t) R( A6 l' L$ W0 _8 G* m  I    太史慈丹鳳眼眯成一條縫，“難道公子就不想投奔曹操？”

    劉闖笑了笑，“以目前情況而言，恐一時無法為曹公效力。”
0 ~0 _8 t# o& {: E
  e) L& |# f8 D, J" [    “原來如此！”
( P7 q/ a$ F7 Y0 v
" x- q5 r( Q' J& D7 ?    太史慈突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6 w3 _* n, H, _! R! [6 |
) D& C: H6 D# s, V- P: D/ _3 n    他看了看棚外的雨勢，“走吧，咱們該啟程了。”
: N6 I; Y2 s: N8 \& e/ C( l& H
    啟程？

: u! q0 k& q0 }    劉闖愕然道：“去哪裡？”

. I% u) p! `1 Q- l2 v    “蕪湖。”

    劉闖疑惑不解，而劉勇步騭等人，也都顯得極為迷惑。

1 [: b9 f, A6 C0 P7 s, a    “蕪湖尚有數百悍卒，我當取之……我已經決定，北上投奔曹操。可單槍匹馬，終究難得曹操看重。此前樊能兵敗牛渚，退守蕪湖，苟延殘喘。樊能雖無能，然其麾下尚有數百丹陽悍卒，我豈能輕易棄之。待我前往蕪湖，將那些兵馬帶走，也能為此次北上，壯一壯聲色。”
; k* t; y3 ?0 [
& k$ [6 C% ~* g    劉闖點點頭，倒是沒有想太多。
- }8 ?2 x1 q  R/ d9 ]1 |
$ c# S& H3 s9 z; ^0 S. z( z* b    不過步騭眼中卻閃過一抹古怪之色，突然嘴角一翹，勾勒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 w6 x5 A6 o8 C5 |: c& e* R
% B& g6 X" A4 ]8 h    雨勢不大，所以眾人行進倒也迅速。

6 S( M& A% ]- F; @( v" X    太史慈換了張英那匹獅子驄，跨弓擎槍，一馬當先。
# Z7 d. ?9 f# z0 j: g
    十餘人在雨中狂奔半日，差不多到天黑時，便到了蕪湖城外。
& ?' ~2 [; ]' X4 o1 Q: e
" e+ c7 \- N* `1 `    本來，劉闖還想和太史慈一同入城。哪知道太史慈卻非常乾脆的拒絕，只帶了蕭凌和五個親兵直奔蕪湖。

: I) q, u+ d: D: B    “子義，這是何意？”
1 a2 ]: G& ]. r8 Y: _, R
, a; w9 P& l( |6 x9 `' ?. T$ C4 o    劉闖困惑不解，看著步騭問道。

    步騭從馬上跳下來，找了一塊乾燥的地方坐下，從懷中取出乾糧和飲水，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擔心，太史子義欲藉此機會，向公子展現勇武。他希望能讓公子看到，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向我展示？”

, B' g. v( p& {& Q8 s% p    劉闖也下了馬，讓張承三人負責警戒。

    而後他和劉勇坐下來，從步騭手裡接過一塊乾糧，狠狠咬了一口之後道：“好端端，向我展示什麼？”

+ k) S+ ^+ V' W# Y    “難道公子沒看出來，子義有心歸附？”

4 z& i& r% w5 I1 O# T6 ^    “歸附我？”劉闖忍不住笑了，“我一無地盤，二無名號，子義怎可能歸附於我？”
" ?% q& l1 D( P) }! k1 o( o
    步騭長出一口氣，“我不得不佩服，公子眼光之妙。
; h7 C9 N+ k5 z; H* B( S* Q( [
: }0 ]7 y2 s; [- B' _: V5 y    原本，我以為太史慈只是一介莽夫，可現在看來，其人智勇雙全。我想騙他北上，而後藉機讓他歸附公子。想來太史慈也看出了我的打算，故而先前在草棚裡問你，將來有何打算。

    若公子當時說，欲歸附曹操，恐子義難以心動。

" ?) g8 u) ?: j" f* V; y! u" v7 d    偏公子雖未說出打算，可言語中已流露出野心……公子別笑，你是中陵侯後人，又是皇親國戚。只這兩個身份，足以讓許多人歸心與你。子義現在的情況是，投奔曹操未必能得重用。只要公子在一日，曹操就會對他心生忌憚。而劉繇顯然非成大事之人，所以他最終選擇了你。”

    “這個，太兒戲了吧。”

  l. ~2 }2 J5 b) A' O/ e, @/ c7 {    “或許兒戲，也是事實……
1 o6 c" o6 r+ P9 S% y
    除非子義甘願留在江東，做你我口中的‘孫姓家奴’。可是看子義那性子，未必願意得此名聲。最關鍵的，他是北人。留在江東，對他而言始終是外來人……雖說大丈夫只在四方，可若江東不能容他，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跟隨公子，搏一個功名前程來。”
% U! J5 m) a: M/ p
' C, V+ M+ Q% I1 v( E# F2 ~    “他這是在賭啊！”
% b5 h) J8 A2 s0 e' {- [
    “公子何嘗不是在賭呢？”
* A! R1 a1 n( |+ g- S
    賭，是人的天性。

    包括劉闖，這次返回潁川，何嘗不是一次賭博。

  f) s4 \5 k- V8 ~$ T+ U0 ~    事實上，他這一路上都在賭博……薛州、呂岱、步騭、乃至於如今的太史慈，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一次賭博。太史慈賭這一次，倒也能說得過去。歷史上他後來是如何歸順孫策？劉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不過依稀記得，太史慈死得很早，好像是建安十幾年的事情。
# q' f% a' \, G; D
- X0 @. c0 Z( R6 O    也就是說，他歸順孫策十幾年後就故去。
' b4 {0 A% G" e: E, T+ y- H0 i
    按照他的年紀來算，死的時候也就是四十多歲而已……可是以太史慈那一身煉神境界的武藝，四十幾歲就死了，未免有些離奇。這其中，未嘗沒有心中積鬱的緣故。身處江東，此生難回故土，得遇明主，可惜不久之後孫策就被害。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史慈怎能不感抑鬱？
5 j" T  M% i  h/ M% v: m+ `' s
    想來，他此時已經生出歸鄉的念頭了……
; `% z: M; |0 K) {; T6 a8 [
( V3 l& P* c5 e8 K- r; `0 G" @    劉闖想到這裡，倒是想明白許多。

    同時又暗自警惕：人常說喜怒不形於色，看起來他的功夫，還是沒有到家。
7 p% r0 P3 c, r$ z
    連太史慈都能看出他的野心，將來若遇到曹操，怎可能瞞得過呢？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顫，頓時一身冷汗……

    +++++++++++++++++++++++++++++++++++++++++++++++
$ P! T+ ~  p: R* u) Y7 U
* e9 i% L, ^. ^$ P) s( f    天將亮，蕪湖城門洞開。

, f. s4 P  G* D    太史慈帶領六百丹陽兵從蕪湖縣城裡開拔出來。
% }/ x/ ~  T: t3 m  I1 \0 t
    樊能，也是劉繇的愛將。正因為這個原因，他丟了牛渚屯，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反而在蕪湖過的逍遙快活。張英神亭嶺大敗的消息還沒有傳來，所以樊能也不知道，張英已經被殺。
5 |, Z/ t, l( @/ a
    太史慈騎著獅子驄，假托張英之命，向樊能求援。

    樊能也沒有懷疑，於是在城中設宴。
. t. ^$ v1 @0 }8 X9 q4 C
    不想太史慈在酒席宴上突然動手，與蕭凌兩人合力，斬殺樊能等十二人，並且將蕪湖控制在手中。

7 F1 c0 ~* I' o$ `* I7 G    他從蕪湖兵士中，挑選出六百丹陽悍卒。
2 R8 H: I# C1 o
    而後打開蕪湖庫府，將裡面的金銀糧草一併發放下去，令蕪湖頓時大亂。
8 Y' s% |# y- o. v
    他則趁亂領兵出城，與劉闖匯合一處。
" D; T6 ?) ~( v3 k' L9 y
    太史慈對奪城的經過，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毫不費力。但劉闖卻知道，那場面定然是非常凶險。

    兩個人對十二個人……

    也真虧得太史慈膽子大。
8 c, @/ w: q2 K: Y- N2 r* {) E
+ Q1 ^; [# ]: d  m2 c5 |    更讓他感到吃驚的，還是那蕭凌。
* a( ?8 x( i( v7 t& Q# ~/ ^
    看樣子，他和太史慈配合，的確是相得益彰。
% D2 _, E6 ]# F
" u3 H) z/ [& l4 g7 n7 q    “某雖只得六百人，卻個個能以一當十，想來當不負公子所期。”
( A  J! ^0 }+ I8 y$ _5 g
5 D6 q. A* ~: Y( F* A    太史慈神色恭敬，看著劉闖。
& v4 _# Q. Q9 e! E8 \+ S4 A- C( D( Z% ~" u
; Y4 I( ?9 V( S! V/ t    這叫做投名狀，我用這劉備丹陽悍卒做賀禮，不曉得能不能入你劉孟彥的法眼？
7 f9 i' g6 ]  X2 {+ y" f& V4 ?+ N
' l+ x6 S: Q' y  x1 L    劉闖怎聽不出太史慈話語中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太史慈的手臂，“有子義助我，焉不光耀門楣？”
9 k) a+ R5 T" r0 i5 R
: u1 I" q1 I; {4 C/ H$ y, ^0 l    這句話，說的同樣很隱晦，但聰明人卻能夠聽出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3 `9 ]  L2 F; F& q    太史慈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他輕聲道：“從今以後，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 G6 |  U- {$ b; k
/ m/ m, ~$ L8 f5 S+ e7 r# v    兩人攜手，又是一陣大笑。

7 T+ l, u$ t0 y. W2 f* v! ?) v9 z: \; Q    劉闖突然間信心倍增……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對返回潁川還有一絲猶豫的話，那麼現在，他有了強大的信念。沒錯，你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可我未必就會輸給你。我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哪怕我老爹已經掛了，可那中陵侯的名聲，照樣不可輕辱。你看，我現在不也是兵強馬壯嗎？
5 d& X0 d5 ~' B8 W3 d
    “如此，我們立刻啟程，爭取明天天黑之前，渡過江水，前往歷陽。”

    這個時期，正是江東最為混亂的時期。
2 z/ U. i( _( Y& O6 M+ W9 w: d
% d7 l& d2 e7 }. J( F  C    袁術佔據淮南，但目光卻一直盯著汝南和徐州；孫策渡江橫掃丹陽，戰事頗為吃緊……至於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如今手裡不過豫章一郡。會稽王朗，廬江陸康各自為政，誰也無法號令對方。如此一來，整個江東如何不亂？不過也幸虧劉闖等人走的及時，若再晚兩日，待周瑜抵達丹陽之後，恐怕再想渡江，就不會那麼簡單。事實上，當周瑜聽說太史慈匹馬取蕪湖之後，也是非常吃驚……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太史慈北上，很可能會追隨劉闖。

    孫策並不在意劉闖，卻不代表周瑜會輕視。
8 V" W0 q" G( e2 \/ g
5 Z% U% B9 J! E% I% }5 a2 ?    哪怕他老爹周異當年也曾受教於劉陶，可各為其主，周瑜依舊生出殺意，想要將劉闖滅掉。

    不過，當他準備動手時，劉闖一行人已經從牛渚屯渡江西去。

    周瑜即便是滿心後悔，也只得暫時把劉闖放在一邊……因為，丹陽的情況，必須要儘快穩定。
7 p) z) O! s3 P+ V. f
4 d2 X$ \/ Y3 X3 w( |6 H+ M" B( ^$ ~    江東地區，豪強眾多，士族林立。

$ ?  [! ~7 `* M" }    更兼之有山越之亂，所以一直不是很太平。

    天下大治時，這些勢力或許還會老實一些。可一遇到亂世，各方勢力紛紛出手，令局勢更加糜爛。
4 g- l7 J6 C' m; o+ B9 }2 x
( r, D. G7 v" t" p- x    周瑜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那些各自為政的本地豪強，以及蠢蠢欲動的山越山民。
6 p# ]8 |) W7 `' g& s( S/ W* J" O
, ~1 _' g/ I; v, u$ K. z    +++++++++++++++++++++++++++++++++++++++++++++++++

    “孟彥！”

" k8 G7 O4 f/ G. a% e    伴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珍珠馱著麋繯，來到劉闖面前。

    象龍和珍珠，已經分別多時，故而見面之後，兩匹馬顯得極為親暱，交頸摩挲，恍若就別情人。劉闖臉上帶著笑，和麋繯相視無語。他渡過江水，進入九江之後，就立刻派人與管亥等人聯絡。

2 {+ s) c& l+ E8 a    管亥已經和麋繯等人會合，每天都會派遣斥候，在城外打聽消息。

    聽聞劉闖等人抵達，麋繯就再也按捺不住相思之苦，騎著珍珠風一樣的趕來，和劉闖會合。

4 H8 B" y+ {# @; _0 N. q    “子義，你這是怎麼了？”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羡慕之色。
9 d* }* n) K. o! w2 A6 I
# w( d3 t& H$ V8 p    “看到公子這模樣，我突然想起家中老母和妻兒。

, k9 v8 x. y4 L+ V& V# _2 j% x    我渡江投奔劉使君已有兩載，離家時，我兒已經十歲，不知現在還能否認得我呢？想起來，倒是有些愧疚。我虛長三十五載，二十四歲（虛兩歲）成親，可是與我兒妻兒相伴，不過兩載。
& ]0 Y6 p, }7 g% U7 }1 V8 l4 {
+ D2 o: ?( ^9 A2 ?6 Y    大劉，這次回轉潁川後，我準備把妻兒和老母接來。

    我兒正好到了習武熬力的年紀，把他接來身邊，也好調教一番……對了大劉，到時候還要請你，多多費心指點。”
9 L8 j4 @9 ^. U4 T( Q4 {7 r
    這一路上，太史慈和劉勇處的不錯。
3 w1 W3 z+ i1 p" Q
    兩個人都到了煉神的境界，所以交談起來，也有許多共同語言。
0 W8 M9 w  }& m
    劉勇不是個善談之人，可如果有人和他說起武事，就會很興奮，滔滔不絕。之前，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沒有人能夠與他談到一起。不管是劉闖還是管亥，和劉勇的武藝相差太遠。
  v  }8 t, }8 I1 R, O+ b1 W
    如今有了一個太史慈，劉勇倒是開朗許多。

& v- H# o3 n( B$ v' f    他微微一笑，“若子義不以為我本事低微，自當從命。”

; r. u+ ~# d" l( C' G    太史慈聞聽大喜，蓋因劉勇的武藝，他非常清楚。比之太史慈，不遑多讓，這等人物願意指點，對他的孩兒，有莫大好處。
' W- u$ f% b# l  G' S2 d/ m
    眾人會合之後，還是產生了一些尷尬。
6 I+ m1 Q' q4 x8 }' o1 z5 P9 F; w$ ~
3 L$ [$ {& k* ^0 I4 T  T/ a: |; x    這尷尬，主要就是源自太史慈和管亥……

    想當年，管亥率部圍困北海，太史慈奉孔融之名殺出重圍。
4 C0 w! P6 o1 ~  v2 F
  z  M, d& b: ^5 T    所以兩個人都不是很陌生，以至於相逢之時，竟顯得有些尷尬。太史慈還好一些，畢竟在路上，劉闖已經向他說明了管亥的事情。可是管亥卻不知道太史慈也會過來，以至於手足無措。

, ?: L! ~+ W7 [: S    不過，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 `' G6 S8 R$ |4 H
" w+ c1 H6 \8 v- ~& ]: K2 ]8 c( G    管亥當初統帥千軍萬馬，而今卻是孤身一人。

; h# K3 h' ?* X3 B. z% u    太史慈的情況也比之好不得太多，原本以為投奔劉繇能夠出人頭地，結果到最後，三年下來只做了一個軍司馬，實在是太過丟人。兩人相遇，都不禁唏噓，回首過往，竟忍不住放聲大笑。
8 g7 H0 |0 p/ O( m. [7 P
    所有的敵視和不滿，也在笑聲中煙消雲散。

& }, z8 C) Z4 T- I    太史慈知道，管亥和劉闖關係非常密切。
( R$ p5 E0 {/ {
8 F4 C6 k4 T' e+ C    以後他也要在劉闖身邊做事，又何必去計較許多？再者說了，當初管亥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傷害。
0 ~# Q( x5 H/ y
5 j4 v  ]+ ]9 N5 A- L- E) a    見兩人化敵為友，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

    兩支人馬合併在一起後，劉闖驚奇的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手底下竟然已有了一千多人。
3 K. v" c3 k  E/ L4 [
3 N; L/ R3 x5 X7 P    薛州贊助他的二百人，路上又得了一百多俘虜。

    渡江之後，在曲阿買了三百丹陽降卒，再加上這次太史慈從蕪湖帶來的六百丹陽兵……劉闖麾下，竟有一千二百多人。

5 ^3 Y: d: ?! x3 c    於是，劉闖下令，在歷陽西邊的小鎮休整一日。
2 T: W" K7 Y6 v6 U
    而後他和管亥太史慈等人進行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將兵馬分為兩部兩曲。

& H$ N5 h; D  \8 C) j    丹陽兵共九百人，太史慈和管亥各領四百人，為兩部。

! c1 Q2 r8 H* m" ~/ ]    騎軍一百餘人，在加上一百丹陽步卒，為一曲，由劉闖親自統帥。
" [% W8 b9 `8 O/ v8 I" W8 H
    剩餘兩百多人，則變為輜重兵，交由黃劭執掌。呂岱和步騭，暫時領了參軍之命，其餘眾人，各有任命。經過一天的休整之後，士氣隨之發生變化。二十多輛輜重車，載著大量金銀玉器和糧草，浩浩蕩蕩從小鎮開拔，一路西行而去。

& c4 D0 h3 P: u) u  M    有這麼一支兵馬，劉闖總算是穩下心來。
) D' G6 i6 _! K8 e4 `$ F
7 T  D' m) K3 R: p    九江郡的情況比之丹陽相差無幾，袁術的注意力集中在汝南和徐州，故而對這麼一直出現在他大後方的兵馬，也沒有太過在意。沿途雖有些山賊試圖攔路，卻被太史慈等人輕而易舉解決。

    所以，這一路上，倒也輕鬆自在。

! ?6 F* I: V& G) \& c! e    劉闖自從和大隊人馬會合之後，便把兵馬交給太史慈和管亥等人打理。

8 ?8 \$ ]; j5 |6 }    他身邊現在有了步騭和呂岱，可以輕鬆許多，於是有大把的時間，向劉勇請教，同時消化當日神亭嶺下，和孫策一戰的收穫。和孫策一戰，劉勇收穫很大，已觸摸到煉神的門徑。
. d  Q- a2 b5 |8 w- l
( C5 }. x3 h! d8 W  ?1 W0 `    用劉勇的話，他現在還差一個機會。

    只是劉闖也不清楚，這個機會什麼時候能夠到來。
3 S$ }: S3 `% ]- S8 G7 ^; F
  a& l7 B/ J: G% a    麋繯自從劉闖回來，也就棄車乘馬。她把車仗交給甘夫人乘坐，大部分時間，騎著珍珠跟在劉闖身邊。

    就這樣，一晃快一個月過去。

7 a' n& c% O( k# L    披星戴月一個月，眾人抵達沘水上游，面前就是淘淘淮水。
7 `0 ~: i  q2 r" ?, q
, v5 |' B! Z9 [& w% w0 b    七月，正是淮水水流最急的時候，劉闖等人看著淘淘淮水，不禁有些為難。
* ~4 K) s2 e; ^# ]- ~( U
    過了淮水，就算進入汝南。
$ [: X' _* |; R+ ^
    可水流這麼急，若沒有渡船運送，終究是一個麻煩。
! ]' j, ?8 A( i8 Z" V
1 A5 M; f) H1 P. }8 b5 B    但是，又該從何處尋船渡河呢？

    就在劉闖感到頭疼的時候，黃劭來到他身旁，“公子不必擔心，由此向西二十里，有一座小縣，名曰馬丘，人口不過三五千人，守備也極為鬆懈。馬丘城外，有一處渡口，停泊數十艘船隻。

    天黑之後，我等連夜攻佔馬丘，而後從馬丘渡河，天亮之前，便可以全部抵達對岸。”
: y7 G- V) F8 h1 s
$ h: M- J; s) q: B: Q8 S' |2 j: e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二章 馬丘夜渡 （求保底月票！）
4 w6 y: b4 M% D( a+ A
    如果沒有太史慈和他那六百丹陽兵的加入，劉闖絕不敢輕舉妄動。

    沒錯，在史書裡袁術的確不怎麼樣，可能為一方諸侯者，哪個是善與之輩？就算袁術的精力在汝南和徐州，但如果激怒了此人，他隨隨便便調集幾千人馬，都能讓劉闖難受一陣子。

; w. n8 D. L: ]% V) q4 j    他袁術耗得起，可劉闖耗不起。
8 ~! q  D) C/ Z% X8 Y$ Y$ A
0 ]$ c8 J( e+ h. b- _# z    想想看，他手裡這一千二百人，是費了多大的氣力才拉扯起來？
: T" S& I: t; `
- ], f2 B- }0 _2 S: |0 _- W    從最初的三十六人，到後來薛州的人馬加入。再到後來零打細敲，東拼西湊也不過三百出頭。
% t3 {7 S/ C6 i( ~( D3 F
    江東，也許是劉闖的福地。

) O8 b7 [/ r/ X. q    先得了三百丹陽兵俘虜，又收了六百丹陽卒，總算是壯大起來。
( [5 m, R: M* n* p  o$ N
    可這期間，付出多少心血。
9 y5 t2 K9 S/ u$ y- T' e  X
1 W' @( k% |2 Q1 [3 ^* r( p    最初的三十六人，而今還有幾個活著？
) f, @3 d/ R8 O# \+ e
/ w$ b( d& }+ f5 v* r* f    劉闖之前曾計算過一次，除了裴紹裴煒常勝，再加上張承張超李倫，以及黃劭之外，其餘二十六人，如今也只剩下七人。這是劉闖最初的班底，如今已經戰死他鄉，令劉闖唏噓不已。
; T7 A- y% k' v
    黃劭獻計攻取馬丘，劉闖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
% g3 I# [' m9 g7 Y' S) J) Y3 q; X# C
    隨著呂岱和步騭的到來，黃劭身為謀主的影響力，已經減弱許多。

* x* n; k* [  r* T! z) U    雖然劉闖對他依舊非常重視，更讓他執掌輜重營。但是和追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相比，他的份量，還是減輕不少。所以，黃劭也就急不可待的想要表現一番，以期可以獲得更多重視。

# k" j! a* {' q    當然了，他手裡還有一張王牌。

" P* _, x% j" u- X1 w4 B$ A    “渡河之後，劭欲往下蔡一行。”
1 \, t5 B4 K7 }/ |% t5 X$ q, x
/ u: T' C& {& g7 B9 G    “嗯？”

    黃劭道：“公子難道忘了，劭在下蔡還有一些部曲，人數雖然不算太多，但也能為公子搖旗吶喊。”
9 N$ k6 N3 z# H
    劉闖想了想，就點頭同意。
1 q8 a+ `7 F0 @; j  n. h+ z! j
    不管黃劭的部曲有多少，對於劉闖目前而言，都格外重要。

+ w6 \8 g4 }% u: |5 ^' ~/ X    劉闖現在不缺錢……

0 l" e  D- ^- V  k    管亥的積蓄，加上薛州的餽贈，以及在淮陰的搜刮，他手中的錢帛並不算少。

    東陵亭渡口搶走了海陵縣令的貨船，船上的貨物也被他搜刮乾淨，在曲阿變賣成奴隷和金銀。此後，太史慈又在蕪湖一番搜刮，獲得大量財富。如果加在一起，劉闖或許達不到麋竺那種家財逾億的程度，但是千萬錢倒是綽綽有餘……有這些錢，再加上這些兵馬，足以在潁川站穩腳跟。

/ B: S% f8 Q6 r9 X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 v, V9 a7 |' t    ++++++++++++++++++++++++++++++++++++++++++++++++++++++++++++

    是夜，劉闖率部奇襲馬丘。
( Z3 ~4 I2 B/ q7 v4 N+ Z  g9 ]% `
3 X2 U3 v8 g( @8 l) \3 u: {4 ~5 O# P    馬丘很小，名義上是一個縣，可實際上就是一個集鎮。
( z1 n! Q# V+ P6 {$ h  x7 }# f
. U  O  ?4 Y6 ^! r& o    裡裡外外加起來，不過四五千人口，兵馬不過三百。如此空虛守備，劉闖幾乎是兵不刃血就拿下了馬丘。馬丘縣長在睡夢中變成俘虜，卻不清楚劉闖這支人馬，究竟是從何而來。

    劉闖也不想大開殺戒，命人封鎖馬丘城門之後，就下令收集渡船。
3 ]5 v# F; o& Z
: b1 I+ E% _8 Y    馬丘渡口，有十幾艘擺渡船，被劉闖全部搶走。
  ~+ |7 G, C( X2 I2 j
$ t4 g1 {' z1 B6 D0 E    管亥率部先行渡河，而後是輜重車渡河，最後則是劉闖太史慈等人渡河……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來到渡口。至於馬丘縣城，自有步騭徐盛和蕭凌三人守衛，馬丘縣長也鬧不出事端。
4 Q8 |# `) G/ w- I/ U2 k0 [' q. `
; n  ~& L  t  J( [5 e" S3 X' J2 i    “渡過淮水，就是汝南治下。”
2 `3 X6 W  V! y8 X) q
    “是啊！”

    劉勇站在河邊，看著滔滔河水，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 U1 ^. T/ h. ?: ?4 x
! S1 s2 u5 h7 J9 K    “一晃十幾年，孟彥可能已經忘記了……呵呵，當初我本想帶你前往交州，可路途太遙遠，最終只好作罷。”

    “去交州？”
: {) Y# `& D6 o3 @! @+ X; e3 Z
    劉闖一怔，疑惑道：“叔父為何要選擇交州？”
1 k3 {7 O# v6 r- ^1 t/ ]+ \6 Y3 }
+ P8 e8 W. c1 X    劉勇微微一笑，扭頭向呂岱看去，“定公可知道原因？”

    呂岱也是一愣，旋即好像想起了什麼，露出恍然之色道：“莫非欲尋士威彥？”
+ c6 k" [" h. w$ p: q0 A
' i2 ?) E) Z, I! {: N    “呵呵，正是。”

/ h9 A' X7 e% G7 K* W/ [" `: @! t    “士威彥哪個？”

    劉闖眼睛瞪得溜圓，有些聽不太明白。
# N. y- C1 i* s7 e5 _: f
    呂岱連忙解釋道：“提起士威彥，可能公子不太熟悉。
2 ?" p! B  A  l' r4 _9 V5 U+ b) F8 V
" k( ~) C* K( i" d5 y    事實上早在太平道之亂以前，士威彥就很少前來中原，故而現在記得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 L' b/ h+ B+ z3 f. a$ G: b7 p    士威彥，就是安遠將軍，龍度亭侯，交趾太守士燮。

' ]) J6 a* `6 \; q* z+ j    士家自王莽之亂後世居交州，乃當地第一望族。除士燮領交趾之外，更有其弟分領合浦、九真、南海三郡，號列郡之長，雄冠交州，是嶺南實打實的豪強。董卓遷都長安時，天子曾下旨，命士燮統領交州七郡……呵呵，可能公子不知道，那士燮早年間，曾拜在中陵侯門下執弟子之禮。中陵侯死後，士燮更上疏為中陵侯鳴冤……只是距離太遠，所以無法照拂。”
" h9 J6 T2 R" E# U. a
/ o% n8 I9 y2 h. o' l% p$ L    士燮？

    士家五虎？

4 i, q$ `8 x1 }) h7 V    劉闖搜腸刮肚，總算想起了一些關於交州士家的資料。

    印象裡，士家最後歸順了孫家……後來步騭好像還做過交州刺史，交州才從士家逐步轉移到孫權之手。

, E: W$ \7 o1 Z7 ~( J/ G    再之後，孫權通過各種手段，消除了士家在交州的影響力。
! K2 f9 T+ y3 S3 O
5 s+ ?4 d. I, y! f3 _2 _& v) N    然後……

* y, S& @3 X* ^5 V$ z0 `7 Y    好像就沒有然後了，士家便從歷史長河中消失。
/ K) _1 e. e$ e0 G3 K/ ~. M# a
! {8 i& f1 }. ~    士燮，竟然是劉陶的學生？那豈不就是劉闖的師兄嘛……
6 Q$ n! y: i- @* a5 F4 U
! F, ?) H% z3 c) d4 P    劉闖開始佩服自家老爹的本事，印象裡士燮年紀可不小，好像和劉陶年紀差不多，怎麼就變成了劉陶的學生？

    “士燮，而今春秋幾何？”
8 ~. e' Y7 g, C
    “好像……六十多了吧，卻記不太清楚。”

8 `3 f2 k; S, i7 h3 Y0 ?6 w/ v  X    交州正式納入江東治下，是由士燮病死為分界線。在此之前，交州實際上是由孫權和士家共治。但隨著士燮病故，交州隨之被孫權徹底掌控。劉闖之所以對士燮有印象，還是因為《葛神仙傳》之中的記載。士燮，也是三國時期，極為少有的高壽之人。士燮一個，身邊的呂岱一個，好像還有程昱……這幾個人都似乎是九十多歲亡故，即便在後世也屬於高壽。
7 T2 X4 h; x8 a! C1 K# B: W
5 s; Z% M; _0 X. ]. m( `+ K7 i    也就是說，士燮在交州的統治，至少還有二十年。

9 ^; h7 x% K. w    劉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能否想辦法，和我這位師兄取得聯繫？”

    呂岱愣了一下，有點想不太明白。

    劉闖笑道：“我此次返回潁川，雖說有家父的餘蔭可以依靠，但也要有些外援才成，否則一條腿走路，總是不太安穩。若我這位師兄能夠幫我說幾句話，說不定能夠起到非同尋常的效果。”
* |8 F* q$ s0 e$ c) O1 {" ]! j. \+ ?) m& Q
    劉勇聽後，連連點頭。

0 t7 M  K0 |/ v) \, _1 E    “當年若君侯能有外援相助，恐怕那十常侍也不敢對君侯動手。”
/ ?; b, h* W% \( @8 B& @
    呂岱道：“若只是聯絡，想來不難。

    不過由此到交州，往返至少也要一年半載……士威彥此人體器寬厚，謙虛下士。當年他能為中陵侯喊冤，就可以看出，此人念舊情。只是交州畢竟太遠，以為外援，恐怕不便。”
5 u7 l- ~, |& r! X( O. y
6 o. b' ^: y; I8 m: A  ?    交州太遠了，士燮就算是在交州威望再高，可是在中原……
0 [6 D; D" A$ g
    劉闖道：“也沒想過他能幫我什麼，但是有個人在外面呼應，終究是一樁好事。
9 S3 [% |' L4 C- y! T' ~! ^
$ w- n' W' E) g/ k1 I    定公，此事就由你來辦……到潁川之後，需立刻派人前往交州。說不定，能幫到大忙呢……”

( N/ }6 ^% I: k' k; u5 \$ t) }2 R    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這麼積極的要和士燮聯絡，但想來也不是一件壞事，呂岱便點頭答應。
5 a! I7 m5 J+ U) q4 S5 ?  R
- g" E. S4 X8 k" a    “叔父，當初帶著我四處逃亡，恐怕是受了不少苦。”

$ L+ ]) A. h0 L- y2 F    劉勇搖頭笑道：“受苦倒算不得什麼，不過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確是得了不少人關照。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報答……其實，先前在朐縣時，我真不想和麋家反目。想當初麋老太公待我不薄，若非麋子仲欺人太甚，也不會鬧得最後反目成仇。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人。”
1 j8 E* E. r: s4 H9 P7 m* s& z
6 l0 c' E) o- C: ^# M7 R    “誰？”
7 J# R  d! Z" B4 c! a
" h) O4 X# N5 x; D# T% a& s& Z    “當年我帶著你從汝南逃亡徐州時，曾得此人照拂。
  C( |2 L9 \3 Z* b% X* W
4 V3 I$ `0 Y& g. c    算起來，當年那個生猛小子，而今也該到而立之年……呵呵，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練到何等程度。”
* D: w' d; x8 b/ }
9 }9 g. O' @4 F1 \6 p    能夠被劉勇稱之為生猛小子的人，恐怕不簡單。
8 |  }0 x/ h. _
8 D8 Q+ Z- L- U4 k* M) s    劉闖的好奇心越發強烈，忍不住連聲問道：“叔父，你說的是誰？”
4 A9 N. O  d' a+ h8 y1 B
, `, ~7 X/ h  ^( l7 T    “孟彥當年八歲（虛兩歲），按道理說應該還有些印象。
( X( m0 X- k, ~' c3 j: v; [; S: {
    可還記得譙縣葛陂許家莊的那個野小子？我確記得，他當時好像搶了你的銀項圈，我帶著你打到許家莊講理。當時許老太公狠狠斥責了那個小子……他後來把銀項圈還你，你還喚他哥哥。”

    有這種事？

* B3 s, i4 Y! _+ j    劉闖一點都不記得。

    譙縣，許家莊？

3 p: D5 [: D8 K  b& a    “叔父，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4 z/ V& L: Q( ]. B
9 G5 H% B8 }3 ^' a/ e  K6 z: G* h    “叫什麼名字我確是有些想不起來，畢竟隔了十年……讓我想想，好像是單名一個褚字。

    對，就叫許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好像叫做許褚。”
: P3 K& x( r4 U7 A/ c$ [
! ~3 H% h9 ~$ N3 ^1 \/ G    劉闖一陣劇烈咳嗽，臉憋得通紅。
  v9 _3 V1 P3 \" L% T' n
6 y* i$ e  N) f1 B" M1 a9 B    “叔父，你是說他叫許褚？”

    “正是！”

    劉勇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3 m% m% V4 i& s) ~    可是劉闖卻有些懵了……自己，不對，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竟然和那個虎痴許褚還有這麼一段交集嗎？

4 X% |) L" F- T- n& @; z" P/ b# R    劉闖忍不住笑了！

    有這傢伙在，自己豈不是更容易在潁川站穩腳跟？
6 [0 t4 |) U$ }' G/ h
/ [( V% _1 q! y3 W+ H7 b: o- m    嘿嘿，否則就白搭上了‘我’當年叫你哥哥的這份感情。

    “公子，該上船了！”

    劉闖猛然清醒過來，原來車仗輜重和騎兵都已經渡過河水，就連徐盛等人，也都趕來渡口集合。

    “上船！”
* J; e  [1 B) q
    劉闖大手一揮，發出命令。
7 B0 p1 O* b2 o' T1 P. _: s  R& p
$ k) b) D) s. I    不過，他卻拉住了劉勇，“叔父，既然當年許老太公與我們有這麼一段香火情，等咱們回到潁川之後，定要去好生感謝一番。我也很想看看，當年那位許褚‘哥哥’，而今究竟如何。”
( T2 o* ~7 m9 k+ t
) _% E7 U% W+ H" s: v! t% _6 `! V- W    劉勇聽罷，頓時露出開懷之色。
% ?9 l6 m2 A# N; D
( @0 ~2 ~: C6 Z3 H. H! N    在他看來，劉闖這叫做知恩圖報，是大丈夫所為。

+ I8 Y0 H0 G, G' ^# q    當下他連連點頭，“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9 h# q1 o' k8 x( n
    +++++++++++++++++++++++++++++++++++++++++++++++++++++++++++++++++

  M, {# T( ^3 V1 e/ n. X    建安元年，動盪不堪。

0 K$ d5 Q; x4 ]" J6 ~8 G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曹操前往洛陽迎奉天子，而後挾天子遷都許縣，改許縣為許都。曹操隨後假節鉞，拜司隷校尉，錄尚書事，初步實現了‘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意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徹底改變了東漢末年動盪不堪的局勢。
" U" p' B+ A( T6 L6 B$ y
    建安元年六月末，劉備在海西站穩腳跟後，與呂布議和。
# r! B0 E" _- A1 v& W
: t+ K4 S/ w- n" c+ V6 C2 k+ X    隨後他誘殺楊奉韓暹，吞併楊奉所部數千兵馬之後，從海西還軍小沛。

9 w& S. x! A0 {% m    只是，劉備的胃口太大，吞併楊奉兵馬的吃相太過於難看，引起陳宮的警惕。七月末，在陳宮的勸說下，呂布突然改變主意，命張遼高順出兵攻打劉備。猝不及防的劉備被打得大敗，狼狽逃出徐州之後投奔曹操。曹操愛惜劉備才華，於是表劉備為豫州牧，命他駐守沛郡。
7 W7 l4 ]3 y# @1 \# `  @- p/ f
    不過，這道命令發出時，劉備尚未抵達許都。
& Y  e4 A, `5 i( _
6 k3 ~! c5 d( k) P; m    當他接到消息，準備趕赴沛郡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初……劉備手中只剩下殘兵敗將，根本不足以鎮守沛郡，抵禦呂佈兵鋒。無奈之下，他只得暫時屯兵下邑，向曹操懇求補充兵員。
: x1 L# X& t; `- E" v$ j: w0 c
" R2 Q5 l; c, p    當然了，劉備也並非是一味等待。

9 @0 s: G* M, S# `! r/ B% K# B    他一方面等待曹操的回覆，一邊在下邑開始招兵買馬，同時有派遣陳到和孫乾兩人前往汝南。

, H  `, X& s- B6 Z& Y    陳到是汝南人，陳家在汝南也是大姓。

5 ^) C& @* w& h1 x    汝南是一個人口大郡，憑藉陳到在汝南的關係，可以迅速招攬一些兵馬。

    想來曹操，對這個舉動也不會太過於反感……畢竟，劉備需要駐守在沛郡為他抵禦呂布……

' R" u3 G8 d6 Q& U9 y/ {    只是，劉備並不知道，劉闖竟然在這個時候，率領兵馬，進入汝南。
, s2 K9 E& Y6 q5 G4 t; x
    自馬丘渡口渡過淮水之後，劉闖率部迅速北上，在距離慎縣以南三十里處，紮下營寨。

& T0 D+ |" f. S- r* O; n    他旋即讓黃劭帶人前去下蔡尋找舊部，同時又找來呂岱和步騭，商議如果北上，前往潁川。

    至此，他距離潁川，已經不遠。

& |' {, b' r( b0 h    這一路上提心吊膽，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
* L+ Z$ w; h# [  g" L  ^4 D
    只要能闖過汝陰，便可以順利進入曹操的統治區域。

6 y+ |$ m& K$ R1 e9 z' ^    劉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曹操有阻攔他的理由。關鍵是，應該用怎樣一種姿態和方式，前往潁川？
, E! `* a2 s0 }0 f; D3 W# e
    是大張旗鼓，還是悄無聲息？
5 A$ h8 G# G; _) x8 D
* u% J5 ~' P! z    劉闖也有些猶豫不決。
$ o- S3 k4 j& ?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

    我倒是認為，公子應該表明身份，大張旗鼓回轉潁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如這樣，就先派人前往許都送信，把公子回鄉的事情告訴曹操。這樣一來，曹操也就不會懷疑。”

; h8 C2 z' R  C. h! e. ?    “那該如何送信？”

  Q0 `) c4 {9 M/ V3 [$ J    “似這樣前往許都，估計也難見到曹操。

! A) P! y# @3 x$ Q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當年中陵侯在潁川交友廣闊，何不找人代為引薦，也可以省不少麻煩。”
9 @6 ]- v- [4 T( y4 B
    劉闖搓著耳垂，“該找誰引薦。”
( r4 c/ h' J( E
8 Q: u$ s1 \/ T1 z6 }' Q2 X    劉勇突然開口道：“大夫人乃潁川鐘氏所出，夫人有個兄弟，當年經常來家中向老主請教學問，那時候鐘劉兩家關係甚好。後來大夫人病故，鐘家曾有意與老主再次結親，卻因為二夫人的事情，遭到老主拒絕，兩家關係遂有些疏遠。但是鐘家和劉家畢竟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若知道公子回來，一定會設法幫助。當年我曾隨老主拜訪鐘家數次，不如由我走一遭？”

    這聽上去倒是一個好辦法！

    劉闖不禁點頭稱讚。

, J/ r/ t( U# \: U* B    鐘家和劉家，畢竟有一層姻親關係。

    哪怕後來疏遠，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再說了，也不是老爹對不起鐘家，而是那個大夫人病故，所以才有了劉闖的母親嫁給劉陶。至於後來劉陶拒絕鐘家的美意，似乎也無不妥。

# s7 l; I4 O' r' B6 p    劉闖的母親在那裡，難道鐘家女嫁過來做妾嗎？

    恐怕老鐘家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兩家關係雖然有些疏遠，但也不至於反目成仇。

    “那大母的兄弟叫什麼名字？”
* r9 z" W& a3 k( @
- H- z! k+ y$ a    “鐘繇，鐘元常。”

; G9 I* s% C) b- l9 l3 m    劉闖聽得一愣，“叔父，你說的是鐘繇嗎？”
( U) {0 g! x  N( @/ `, _" U
  a0 p/ U5 n6 I( A& \& _- j    “正是此人！”
- ^, J+ Y# F/ q
% P2 q9 |& s. B& o5 b% @1 M    劉闖有些麻木了……怎地老爹身邊的這些人，都是些厲害哄哄的人物？

; t5 E: m7 j2 r/ M. }" o/ C* s$ {; B    士燮是劉陶的學生，鐘繇居然是劉陶的妻弟。

    我的個天，這下子可真的是厲害大發了……
  f# Z* A7 P3 |% K: b0 [6 ^7 \/ Z5 c: X
    劉闖強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對劉勇道：“若是鐘繇，這件事倒真就好辦了。
. y% v  t, i, A, d- `
    如此，就麻煩叔父一遭，走一趟潁川，與鐘繇聯繫，就說我回來歸宗認祖，請他幫忙引薦。”
* A% y/ V0 G8 g. _
* q; K* H  T6 C. P$ y    劉勇點頭答應，又恢復之前的沉默狀態。

" I0 l$ k+ p2 _: R$ o8 \    “那接下來，咱們當如何行動？”
% w3 Z* O0 T% n4 m3 ]5 K) d* {1 j# p
    步騭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公子已決定不再隱藏身份，那索性派人與汝陰先聯絡，咱們暫是在汝陰歇腳，等候許都那邊的消息。想來公子表明身份，汝陰那邊也不會與咱們為難。”

    “嗯，這樣也好。”
/ O, a% l) A7 Y: o: f' U
    劉闖想了想說道：“這一路奔波，大家提心吊膽，也都辛苦了。

    在汝陰休整一下，順便補充一些輜重，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汝陰縣也沒必要為難咱們。

    這樣吧，派人與汝陰縣交涉一下，我們在這裡等候一下老黃。
3 n0 B" v# Y4 i+ A0 `+ u
    他說也就是這一兩日回來，到時候咱們與他會合之後，再前往汝陰休整……叔父，你今日便啟程，趕往潁川。”
' I+ ?& S; A$ C- k
    “好！”
, \; w& }* o( g' Z1 B, }9 G4 f
2 i% x& R" D1 F5 w4 m$ |6 E/ s5 i    劉勇回答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 ?. ^- D8 M. R
) L! I( b# R) n: y1 N. F# e    接下來，劉闖放鬆許多。
0 |$ k1 h, e7 ~5 g$ h
    從朐縣開始，一路轉戰，近兩個月的時間，可謂是提心吊膽。

    而今也算是安全了，這提著的心，總算是放回肚子裡。

+ G# O5 f4 J4 z4 `  f    “大熊，甘家姐姐的事情，是不是也要有個著落了？”

% b0 [% ?  ?" S7 E    當晚，麋繯和劉闖漫步在穎水河畔，麋繯突然開口，向他提起甘夫人的事情。

    “我聽說，劉備又輸了？”

    “嗯！”
  ~' n- N0 Z  }9 E
) s; V' [( z; m    “也不知道兩位兄長現在如何……當初大兄非要依附劉備，結果這劉備一敗再敗，也不知大兄究竟看他什麼地方好。”麋繯說罷，輕輕嘆了口氣。那張秀美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她停頓了一下，突然道：“要不，咱們把甘姐姐留下來？劉備漂泊不定，似這次幸虧是我們把甘姐姐留下，若不然又要被呂布俘虜……大熊，咱們把甘姐姐留下來，好不好？”
6 Q8 B) u1 [* X9 [7 v
+ A8 T8 B: T. v9 E$ Y. B. u
) E9 u  y% {3 ?, K; G!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