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三章 迂腐聰明人

8 ?: E' P* [( T& U7 k( C9 D. ^    “你確定，是劉闖所為？”

' Q  z' \4 N: T, Z    海西縣衙裡，劉備面色鐵青，看著匍匐在堂上，渾身是傷，衣衫襤褸的軍校，一字一頓道。

$ j( \; i6 P, I& b    “主公，劉闖雖未出現，但是末將卻認得劉勇。”
. S& I# I! z& G+ j, a9 v" K) N0 `
% b9 A$ a; t" i- N, q  O3 h) z1 `; H    “嗯？”

    “就是當日在朐縣，與三將軍交鋒，不相上下的劉勇。

    時逆賊出擊太過迅猛，而且全部都是馬軍，我等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劉虎將軍被一持刀逆賊所殺，緊跟著劉勇出現，斬殺我軍卒數十人之後，更有大批逆賊出擊，軍士們多為新卒，根本沒有經歷過太多戰事。逆賊打得很猛，以至於根本無法抵抗，兒郎們便被擊潰……”

4 u6 R. o( a- Y4 ]8 D4 _    軍校是從凌水河畔逃出來的倖存者，鼻涕一把淚一把，與劉備哭訴。

* n; e9 \# w$ p3 l: L1 g" P( t    劉備牙關緊咬，眼中閃動殺機。
! \5 K) }# D- R9 R9 Z' m
4 z/ ~0 E1 H2 P    “可打探出，那闖賊何往？”

    “末將後來打聽到，闖賊已渡過淮水南下，觀其方向，當是前往江東。”
, l( S4 m7 G4 p+ J! ^. H; M
    劉備深吸一口氣，在屋中徘徊良久，示意軍校退下。
; c& {. i: _: e) y  j+ F
    劉勇劉闖這兩個名字，劉備並不陌生。
3 P' Z3 h" q9 e& r6 r3 I
    朐縣之戰後，陳到和張飛都向他提到了這兩個名字，而張飛更是對劉勇讚不絕口，表示出欣賞之意。相比之下，劉闖的名字倒是沒有被劉備太在意。如果不是麋竺和他提起，他可能不會留意此人。

    飛熊降世！

3 F4 ^- U, R( D) J    這是朐縣流傳的一個新傳奇。
* q! D' L5 C1 z, _' i1 G, E% {: |- U
    劉闖躍馬朐縣，而他的小名又有個熊，故而朐縣人稱之為飛熊降世。

    這讓劉備感到萬分恐懼，甚至生出濃濃殺機。對於麋繯，他倒是很喜歡，但絕談不上什麼愛情。甚至連甘夫人在內，劉備也不會太在意。否則的話，甘夫人做了這麼久的俘虜，他也不會不聞不問。劉備有梟雄之姿，豈能為兒女私情所困？劉闖搶走麋繯。劉備可以不在意。但是那飛熊降世的傳說，卻讓劉備心生警惕……此子驍勇，且心機深沉，善於隱忍，不可不防。
0 S& N$ s7 C; x! a8 d& H$ ^9 e3 M* y
    劉備也是個能隱忍的人。在他看來。劉闖此前默默無聞，忽而一朝崛起，絕對是野心勃勃。

4 J/ N9 A/ q. a& {# J0 o    所以，他才會同意麋竺的做法。準備著手除掉劉闖。
8 T* j1 |3 ]$ f- i2 W
    哪知道，劉闖還未除掉，劉備的‘羊脂美人’就被劉闖劫走……
5 X  W1 N& j7 V  b" B
9 D2 ?9 F7 P1 M* z& E% H! J, W! {    毫無疑問，這已經觸動了劉備的底線！

    不是說劉備多麼喜愛甘夫人，一個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梟雄，決不可能為一女人而失去冷靜。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劉勇劉闖願意歸順他，莫說是麋繯他不會在意，就算劉闖向他討要甘夫人，劉備也好毫不猶豫把甘夫人送給劉闖。甘夫人，就是一件衣服。

7 T$ t9 _% o  S/ S  T    可現在的問題是，劉闖劫走了甘夫人，而且是當著呂布的面。
/ W; d4 m  q9 L2 ?! O
    這就讓劉備無法接受了！

    因為。劉闖的行為，讓他顏面無存。連自己老婆都無法保住，那呂布不知道會如何恥笑他。
* g! c+ n' @! `. N; U5 E4 U% ^
6 |: H- X& ^& g5 U) r% i" a1 m    劉備惜名，尤勝性命。

; ?8 `" d. r8 L    他什麼事情都可以忍，但面子上的事情。卻萬萬忍不得……

    “劉闖，我誓殺汝！”

, T/ k/ Z$ _/ W/ w: D    劉備忍不住一聲怒吼，拔劍將桌案劈成兩半。

    “兄長，請與我一支人馬。某願立刻率部南下，不殺死劉闖奪回嫂嫂。某願提頭來見！”

! l  f9 ~* t% b" A' i$ T& q8 ~  E    說這話的，不用想，一定是張飛。

    張飛在得知甘夫人被劫走之後，也是暴跳如雷。
: v) h  O/ E: T( G
    看劉備忍耐不住，他便搶身而出，插手向劉備請命。
' W+ ]( ~" `* j' y( c
2 I  P) M. W% L9 b# p/ Y% K    劉闖，我本來還挺看好你，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喪心病狂，搶走三娘子不說，還劫走嫂嫂。

    是可忍孰不可忍！

  J; I* D- P; s* @% e; F( I, n    有道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能忍下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立足徐州？張飛很清楚劉備的想法，不管他怎麼欣賞劉勇，可遇到這種事情，他絕對會站在劉備這邊。

    這也是劉備欣賞張飛的原因之一。

    自己這個兄弟，立場非常堅定，甚至比雲長更加忠貞。
+ u5 z7 ?7 y& R9 S
4 s! |* O" l9 r. B5 ]% ]    他想了想，沉聲道：“此事，就交與三弟。

8 H: ^7 i9 B: n/ d. t" e1 t. U    記住，絕不能放過那劉闖叔侄。闖賊欺我太甚，我還說想要為他和子仲說和，現在看來，已無必要。此人膽大妄為，已成徐州之患。今我替天行道，只好狠下心，將此獠誅殺了……”
2 G3 v8 A; n& g& S0 W7 K8 k
    “兄長，果然是寬厚君子。”

    劉備到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果然令人敬佩。

    張飛二話不說，扭頭大步離去。劉備在屋中坐下，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近來實在是太過不順。此前想要痛擊袁術，卻不想被呂布奪走下邳。自己惶惶如喪家之犬，跑來海西避難。若非麋竺帶來數千人和大批輜重來投奔，他險些連這一個月，都無法堅持下來……

" r4 K$ ?( r; o3 Y; t* u    眼見局勢好轉，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3 f1 N  S0 b" R
  R2 v0 f! x" ^    劉備突然間對劉闖產生了些許好奇，這傢伙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如此撩撥我……難道，他不怕死嗎？

5 T, F5 M$ h0 b0 ^* H/ L    可惜，就算你不怕死，也必須死！

4 y* J4 _; d4 P9 z    “使君，元龍先生來了。”

    “啊？”

$ f' A# ?8 v2 ]0 @; V    劉備正在沉思，忽聞屋外有人傳報。他先是一怔，旋即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元龍在哪裡？元龍在哪裡？”
7 x* C, s3 \6 h" J+ _$ B& n
) F+ s' s* Z4 x* X" y    先前臉上的陰霾，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種急不可待的表情。

0 W/ f5 Y+ q0 m+ d% ?    陳登站在門廊下，看到劉備如此激動，也不禁暗自得意，更對劉備多了幾分好感。

, x. f: K2 T/ g4 e4 H    他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陳登拜見劉使君。”

9 n3 f0 h: U5 \    “元龍，你來海西，怎麼不與我通知一聲？我也好提前安排，迎接你啊……你這樣子，卻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的還會說我怠慢了你，豈不是罪過？快來快來，咱們進屋裡面說話。”

2 D1 t; [$ Q# T; |4 i    劉備拉著陳登的手，顯得格外親熱。

    陳登微笑著隨劉備進屋，看到地上那張被寶劍劈為兩半的桌案，臉色微微一變。

    “使君，切莫憂慮。

2 e6 u0 t: j  y+ Q& v& \    登得知消息，已快馬加鞭派人通知老父。請他在江水沿岸嚴加佈防，絕不會放走那囂張闖兒。”
4 r( Y# u" W' M8 o& r3 y
, a6 O8 p& ]) ~  E. M- ^    劉備眼中透出哀色，突然間放聲大哭。

    “備實不知做錯了什麼，竟使得夫人受此委屈？只要劉闖說一聲，我便是放他離開。也不是不可。但願得夫人莫要受委屈。前難方消，又遭此大難。思及於此，備心中就難以安定。”

7 ^1 `  K3 e" `/ L, c% r( g    陳登不由得嘆息一聲：劉使君果然是有情義的人。

    他安慰劉備幾句，好不容易才使得劉備停止悲聲……
/ h' _( ^$ L& Q3 F6 r) r
    “使君。我此來是有一樁大事與使君商議。”
2 ^8 {( i  W% u: U! K0 [
    “元龍請講。”

    “使君可知楊奉韓暹？”
$ y7 ~& |0 V7 o; Z4 I3 D/ f
    劉備一怔，愕然看著陳登，輕聲道：“元龍所說的，可是那車騎大將軍楊奉嗎？”

. L4 l1 J- x7 L/ M    “正是此人。”

    楊奉出身黃巾，原本是白波帳下渠帥。後歸附李傕。

9 Y+ _' h! V; h4 J) d4 v4 q    漢帝東出，楊奉隨行護衛，屯兵於大梁。漢帝在洛陽忍饑挨餓，可楊奉卻在大梁逍遙快活。說他忠心？自然不可能！但說他聰明？手裡明明握著一張好牌，卻又不知為何，平白放過。
" W- |$ M$ n5 ~7 t
+ D$ b8 q  ?- p    曹操西進迎奉漢帝，楊奉出兵阻撓，被曹操一舉擊潰，還平白反了大將徐晃。

$ W6 Y# z6 ^4 o    無奈之下。楊奉便投奔袁術。

    袁術此時正對徐州虎視眈眈，得楊奉韓暹二人兵馬大喜，便讓他闖入徐州，大肆劫掠……
1 z5 f/ y; t4 N: X: c1 H
4 a- r/ P. H! ]! `    劉備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但是卻不明白陳登為何提及這兩人。
9 y7 |2 l6 V  W9 Z" J7 h) t
7 ]5 L7 g/ L4 I/ s. Z. V    “楊奉韓暹雖投奔了袁術。但是卻不得半點糧餉輜重，故而心生怨念。
9 V3 M. q" H+ W9 }4 d* \  g. x
1 ~: {0 V% [: O    他麾下尚有兵馬近萬，於是便生出謀逆之心。他與我聯絡，有意歸降呂布。卻被我攔下。此二人，皆亂臣賊子。鎮東將軍曹操更對這二人頗為忌憚。使君何不趁機將此二人誅殺，而後吞併他麾下兵馬，與曹鎮東報捷？如此一來，曹鎮東必會歡喜，想來也不會吝嗇封賞。”
; p5 f; p( g2 n2 G8 N- J# v
    劉備眸光一閃，“元龍的意思是……”
; i5 c( `, j/ n. `; k5 {
9 D; Q2 Z2 `. l    “呂佈兵強馬壯，但是在徐州卻不得人心。

    使君若想復奪下邳，單靠手中兵馬尚不足以成事，還需要一個名份，朝廷與使君的一個名份。如此一來，使君就可以名正言順驅逐呂布，到時候坐擁徐州，想來也不是一件困難事。”
7 h- l  p$ I* m
! {* P  U, h9 I, d# x    “這個……”

    劉備心動了！

    他對徐州，可謂是唸唸不忘。

" P$ E% ?& d+ M: M2 b' G    呂布雖然提議議和，但是對劉備而言，確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9 j+ h5 j7 q1 y
    老子本來是這裡的主人，你呂布不過是寄居於此。現在倒好，你奪了老子的地盤，老子這個主人卻要寄居在自己家中，還得為你看守門戶……這種事情，莫說發生，想想都覺得憋屈。

" B- p7 O) y9 R9 m" O# i    也幸虧劉備是個能隱忍的人，否則呂布提出這要求的時候，換個人早就擼袖子要和呂布拚命。
2 P, z% c8 ]( c5 @6 z+ k
    所謂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 Q  O% {& b. S, n" q* u# `
8 Y0 U( w& f: i3 K    若不是翼德貪杯誤事，若不是我聽了曹操的誘惑出兵征伐袁術，以至於徐州兵力空虛，呂布怎可能得逞？但現在，呂布已經得手了！既定事實已經造成，劉備就算有萬般不願，也只能打掉門牙和血吞，不能忍也必須忍。沒辦法，誰讓呂佈兵強馬壯，手下更是能人輩出？
( c) s/ n$ M/ d( q
" [9 l5 C8 m4 ^    一個呂布就難以對付，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張遼。

" N! ?- c: c% B. {: r    特別是張遼，能文能武，才幹卓絕。再加上一個老謀深算的陳宮，絕對算得上是人才濟濟。

6 ]9 ]! i+ e; }8 A    劉備看著呂布的那些部曲，眼睛都有點發紅。
% F% k' W6 _( s
    可沒辦法，那不是他的手下……
; w% K& @' D" i/ ~
5 R: y  {3 n2 {* K9 ~5 X- ?" U    如今陳登為他提了一個出路，倒是讓劉備頗為動心，一直隱忍的心思，也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

* Y1 k, l) @. ?4 P: M# y    “卻不知，元龍有何妙計，助我誅殺楊韓？”
% O: d% L7 _. |- K) C
    甘夫人的事情，劉闖的問題，在這一刻都被拋到腦後。
8 O! J' b$ X& X1 o# h7 L
    劉備和陳登在屋中竊竊私語，許久之後，他興高采烈的把陳登送走，臉上更閃爍著一抹光彩。
: r' b- D2 {; I/ a! m
6 o% B: L6 ]8 E5 @; L# W    呂布，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 w3 f% N# N/ q# F
, N) H+ n- o- ?* Z    ++++++++++++++++++++++++++++++++++++++++++++++++++++++++++++++++++++

0 `$ }) c' O) v; H2 m    “我不上船，我不上船！”

7 I& u3 V5 b* @9 [, i; r    呂岱大聲叫喊，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 U$ g9 j( d/ m+ M, [    他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帳篷裡。
2 o3 U6 f# {; v2 X2 `  l
0 ^6 t0 m/ R6 N" t0 H3 T9 N    “夫君，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5 c; P% {; J  b' S% a
    呂岱的妻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臉憂慮之色。
' T6 ]3 c0 [. ]. D
    原來是個夢啊！他夢到自己帶著劉勇和管亥混進東陵亭碼頭，結果卻被兩人強行帶上船去。
$ W7 L; z, z7 ?# c5 m
    這若是上船，可就真的洗刷不清罪名了！

    想他堂堂一個讀書人，卻要與一幫子流寇扯上關係。傳揚出去。定會被人恥笑……不對，如果是做夢，我應該在家裡才對，怎麼可能會在這帳篷裡？可如果不是夢。夫人怎會在此？

    呂岱用力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

# a( E* K" d' O/ y& m4 }4 H    “夫人，你怎地在此？”

) K$ E6 o1 b& p* K" z    “不是你讓我帶著孩子一起走嗎？怎麼又這麼問我？”
) _7 U( G1 t7 a1 a
    “我讓你帶孩子跟我走？慢著慢著，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要去哪裡呢？”

/ p& }* O! C2 ?% b4 S, S    呂岱妻子忍不住笑了，“夫君。你莫非糊塗了？
( ]& N* T% {( e3 O( a
    不是你讓文向帶著人接我母子出城，說要跟隨劉公子去潁川。還說到了潁川之後，劉公子會安排孩兒入潁川書院。妾身覺得，留在海陵實在是沒有出頭之日，跟隨劉公子倒也不錯。”

! m2 z! n% r% N3 X" Y* ^; s    “文向？”

3 h6 O7 I' s( F% Q' l* L( a    呂岱一下子明白了，一拍大腿，“夫人，你上當了！”

9 m. Z: C/ \; ]9 @8 G! J    “上當？”
2 @* u" F! _6 ^+ k
+ T4 I, P$ `2 }: a    呂岱妻子一臉愕然，疑惑問道：“上什麼當？”
; J! p% V9 `' P$ b& g
    “徐文向他……”

    就在這時候。忽聽軍帳外有人道：“嫂嫂，定公可是醒來了？”
! x+ S( I: \1 Q' A- l& ^0 r
2 J1 Z8 P3 j. Y& @; `# \    伴隨著話語聲，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三個人。為首的，正是劉闖。而在他身後，則是徐盛和一個捧著食盤的軍校。看到呂岱已經坐起，劉闖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2 W" m$ d& P  A5 e- B
: [: i9 v2 E& ?2 ]    “定公總算醒了。我就估摸著，定公這時候會醒來。

6 v; M' [- N5 Y* j) e4 d, Q. c. z    嫂嫂。兩個侄兒有些睏了，不如帶他們去歇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定公說，還請給個方便。”

5 M9 Z3 q* \+ Y0 Y: W* q9 n! O    呂岱的妻子又不是傻子，剛才呂岱的話，她雖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這會兒已經明白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一抹懼色。不過，她並沒有走，而是橫身擋在了呂岱身前。

' m2 K, l* g0 }+ `& _. W. f    “夫人，你先出去吧。”

    “可是……”
" E- \1 b! k$ D! B" _  P
6 a- W- e" o* n$ A    “放心吧，如果劉公子真有惡意，你也擋不住。”
! V% F  h# p4 C6 p1 X" V1 Z
    說完，他嘆了口氣，手指一旁草榻，“劉公子，請坐吧……你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只好委屈你一下。”

6 l$ A/ R. X6 l+ p    呂岱不愧是歷史上的東吳名臣，在經過片刻失神之後，已經恢復過來。
8 Y2 {8 I- F8 H1 I
+ K( I/ J7 ]$ O    呂岱妻子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呂岱微笑著朝她點點頭，雖然一千個不情願，也只能無奈退出軍帳。

, y+ E! K2 ~6 k    “文向，你害得我好苦。”
# i# l% y' K( @* d
' ^: ^# v: M. [* X) t    呂岱妻子才一出去，呂岱就指著徐盛罵道。

. j9 T/ c+ w8 \' R$ ]8 i& F    徐盛臉上帶著羞愧之色，低著頭不敢和呂岱對視。

* I" d5 a$ q5 {! j    倒是劉闖笑了笑，“定公，先別急著罵文向，此事是我逼他去做，他也是奉命行事……在罵我之前，我有兩樣東西與你看。看過之後，若定公還要罵我，闖願洗耳恭聽，絕不還口。”

    說著話，他推了推徐盛。

    徐盛手裡拎著一個包裹，在呂岱面前放好，而後慢慢打開。

    包裹裡，是一個木頭盒子，還有一封書信……徐盛看了一眼劉闖，見劉闖向他點頭，於是便打開盒子。

    “啊！“

    呂岱看清楚盒子裡的事物，不由得一聲輕呼。
+ \; `% ?" M$ R
    火光照耀下，盒子裡面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正是海陵縣令的首級。
3 S  \' C& A4 M! e0 w# |  V/ C
) j+ ?5 X/ O; `0 W) ^8 [6 m    “文向，你怎敢……”
# o* c7 b) x  E4 L
    “定公先看完這封信，再做決定。”

( \5 a5 q+ s8 |! h% B$ r  C    劉闖打斷了呂岱的話，把那封書信遞給呂岱。

    呂岱打開來，就著火光一目十行看罷，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這書信是出自海陵縣令之手，收信人則是廣陵郡一個頗有名望的豪強縉紳。書信的內容，是說呂岱這個人食古不化，已經危及到他們的利益。所以海陵縣令託付那位縉紳，設法在陳珪面前進讒言，殺死呂岱。

    海陵縣令說，呂岱這個人刻板，不通變化。

0 I' _  }/ I/ T3 z    偏他和陳珪長子陳應關係不錯，海陵縣令只能為難他，卻不敢隨隨便便要他性命。若要把呂岱除掉，就必須讓陳珪出面。只要陳珪開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呂岱除掉……

0 p' ~- s# Y% T* k$ T$ G! b5 ?4 V    字跡，是海陵縣令的字跡。

    呂岱做了這麼多年的佐吏，怎可能辨認不出？
* X  K1 |3 I3 @7 I# ^$ x
3 G5 D0 c' K. S% X) Q3 }) u    他臉色數變，露出一抹哀色。
+ ], A- A2 ]; F& j) @/ h
    這就是寒門士子的悲哀，若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在那些世家豪強眼中，他能力再強也沒有用。

  \) C! Z: ]: r    “不瞞定公，我是打算邀定公同行。
. O8 e& e, I: @% m- N9 X
    故而我密令文向帶人入城，把嫂嫂和兩個侄兒接出來，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同時，我也想為定公出一口惡氣，故而命文向潛入縣衙，準備好好教訓那狗官一回。哪知道，文向卻發現了這封書信，一怒之下沒能忍住衝動，帶著人血洗了海陵縣衙，將狗官一家十三口全部殺掉。

    此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 x1 j8 z! M' g5 V8 _* C
9 W4 d# t" c, \  k    定公不必責怪文向，若非我仰慕定公才華，也不會作此事情，更不會有文向一怒殺人之事。”

    “你……”

    呂岱手指劉闖，半晌後無力放下手，輕聲道：“若我猜的不錯，那縣衙肯定留有我呂岱的物品，以證明是我呂岱殺人。”
7 [0 U" s9 S" F
" Y) C/ d: Z: c    “這個……”

0 i: [5 x$ d. }4 u0 \4 B    呂岱忍不住笑了，他看著劉闖，輕聲道：“岱雖迂腐，卻也不是傻子。
% |% a& I6 N+ E
    想必這一切，都是公子設計好的，這封書信，也是在無意中被發現。其實不管文向是否找到這封書信，那狗官一家，都難以活命。文向，你莫要裝出一副羞愧模樣，我還不知道你嗎？”
9 P. Z9 }5 C2 L4 l8 T0 [
1 q& T; r6 [: W9 p    劉闖和徐盛，都目瞪口呆。
  z5 t; S  g3 Y  W$ N" n
- v5 X' @9 D/ r+ N/ v5 I    兩人看著呂岱，半晌說不出話……這傢伙說的，竟然一點都不差。
1 ~8 d8 [3 [, s$ x8 N7 o
    呂岱凝視劉闖半晌，長出一口氣，“我只有一個問題。”
: N" w  a3 ~) l( H
    “請講。”

6 P2 e4 ]+ G7 Z! Z  C/ u% l$ q    “劉公子，你真是中陵侯的後人嗎？中陵侯為人光明磊落，乃人間大丈夫。

    他生平寧向直中取，無從曲中求……可是你的身上，卻看不出一點中陵侯氣質，更似梟雄！”
4 F3 E2 O7 }/ s6 U# M: `7 M2 F  t
; g: e* l& e/ _8 {* b4 C    說完，他話鋒猛然一轉，“你說過要送我孩兒入潁川書院，這件事可不能騙我。”
# E: [( p, m6 u( o: w8 O, `2 R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四章 借道曲阿

1 O- H- w+ f7 U/ [4 Z/ L    呂岱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迂腐呆子。

/ H7 T4 H, ~) C  ]5 s. I# C6 s' x    事實上，他很聰明！
' d) p/ }# d  e/ q/ s
    只是那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和認真勁兒，讓他顯得格格不入。劉闖覺得，那海陵縣令真是瞎了眼。有這麼一個好苦力不用，卻要想方設法的趕走呂岱。如果呂岱真的和陳應關係那麼好，怎可能呆在偏荒小縣做一個小吏？說白了，他和陳應恐怕也就是泛泛之交，沒有交情。
# q5 N" S  c/ Z" D
    否則的話，呂岱只要告訴陳應，海陵縣令就要有麻煩。

& c5 `: A! Q. K/ d' u    呂岱不是不想變通，只是沒有門路去變通，於是就守著他那股執拗和認真，忍氣吞聲呆在海陵。
) `! Y& C$ [: k* S8 z  L$ s
% U& Y9 \; i! g% h; _# n    到頭來，卻便宜了我！

$ h9 v5 L: u" g+ o; L' x4 e) k1 `& l    這可是東吳長壽翁，正經的人才……
  ?, n' l* Q$ G+ s0 z! H
5 L! A0 [* g1 [7 H6 i) l    “走丹陽？”

    呂岱很快就進入角色，連連搖頭。

  f+ @" H2 R% T. H! ~    “而今丹陽守將是孫河孫伯海，此人乃孫堅族子，孫策兄長。

* @5 d! N8 j3 b0 Q# i    孫伯海性情沉穩幹練，非等閒之輩。公子若真要走丹陽，十有八九會被孫河所阻，反而不便。”
5 ^% b/ T. G- z, Z& C- G
    別看呂岱足不出戶，但是對江東局勢，卻瞭如指掌。

2 k' \( j7 \: v) [5 d    歷史上，劉備呂布一再交戰，孫策數次渡江，海陵成為廣陵郡的主戰場，幾乎化為一片廢墟。呂岱是在那個時候，攜家帶口逃往江東避難。他對江東的瞭解，甚至比許多江東本地人更清楚。

$ I; j3 n* A( P    呂岱聽了劉闖的計劃，立刻否定。

    而今江東正處於敏感時期，孫策在會稽大獲全勝，將劉繇和許紹趕走……這個時候，劉闖帶著幾百人從丹陽通行，肯定要被孫河阻攔。你來路不明？又有許多戰馬，如何能放你走？

    此刻，劉闖等人地處江水北江畔，位於丹陽以東。
9 w- T6 L6 K: _% b: D% O0 P9 }1 p
9 q- t0 w, m/ ]. y9 r    他們渡過長江已有一天時間，但考慮到這一連數日急行軍，大家都很疲憊。所在江邊暫時休整。

: v- s# ]) i  O  F* y    呂岱問明了位置，便伸手在地上畫了一副簡易地圖。

    劉闖不禁暗自讚嘆，這廝果然厲害。整個江東的地形地貌，好像印在他腦子裡，信手拈來。
3 F4 y8 U4 J0 K! F: o' I  G
    “我們現在身處江邊。南下就是毗陵。大約需一天路程。
; |  c3 V3 {, I& s
    向西，有兩條路。
' {/ _2 V) D# ?5 y
    一條是直通丹徒，孫河就鎮守此地。
6 I- s* }8 L7 }. M) }
    另一條，則通往曲阿……曲阿方經歷一場大戰。正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孫策帶走了大部分兵馬，剩下的則守在丹徒。所以公子西進，最好是從曲阿借道。雖然會繞一點路，但相比之下，會安全許多。更重要的是。公子可以在曲阿進行補給，之後再想補給，難度頗大。”
) u/ P- L- C/ }" o& n" K- s9 r: F' F
2 t5 T3 r2 ^$ [; |- U% l2 i1 l    “此話怎講？”
% \) E. \! i4 b
1 B, P. e  C- J  y, S& P" I    呂岱神采飛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 ]5 }( z8 B- M7 d
    和劉闖在海陵見他時的那副倒霉樣相比，簡直像是兩個人。
7 Y+ y& N1 N# F' P
# W2 |* P% u# j0 w    “公子請看……曲阿向西，一路上有句容、江乘、湖熟、秣陵等縣城，皆有兵馬駐紮，很難輕鬆通行。這一路上，關卡無數。地方豪強更擁兵自重。若公子人馬不多，或許還能通過。可三百人，一旦引起誤會，就要製造出劇烈衝突。如此一來，必然驚動丹徒孫河。麻煩頗多。

# {& e  o2 E2 l0 H! P) o    所以，我建議公子在曲阿補充輜重後，南下！”
) L8 S8 ?4 Q7 M6 {8 D0 b5 \
    呂岱說著，在地上畫了一條線。

7 C3 E- g9 q. z2 i  I' W2 S9 W    “溧陽和丹陽兩縣之間。是一片荒蕪之地，百里不見人煙。到時候咱們從兩縣之間穿過。就可以直抵牛渚，渡江進入九江郡。而後咱們經合肥，在成德進行補給，之後繞道芍陂沘澤，沿泄水北上……泄水源頭，與淮水、穎水相交。咱們由此渡河，則可以平安進入汝南。

) t7 z) Z" M* {9 q, O. J/ c4 Q  \    過了淮水，就是下蔡。”
, f1 F0 q, Z6 T) k3 p. L
    呂岱在地上七扭八拐的畫了許多線，看得劉闖徐盛發懵。
3 m3 ]5 D0 b; N2 I- k5 Q6 U/ d
    這絕對就是一個活地圖！

8 v  l% M4 Z# N* Y    “選擇這條路，有幾個好處。

    曲阿、牛渚、歷陽、成德可以作為補給點，而且不會有太多危險，更不會遭遇兵馬攔截。”

5 n+ r& e' ]9 n( K2 b, g+ r    劉闖看不太明白呂岱畫的地圖，但還是覺得很厲害。

. N' o, b( g2 R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定公改為‘先生’，也預示著呂岱在這支隊伍裡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劉闖大致上記下呂岱所說的路線，帶著徐盛起身告辭。
1 p' P* R4 o8 g
    “公子，我孩兒的事情……”
/ d7 E& I: v/ n9 W4 ^
    “先生放心，待我返回潁川，歸宗認祖後第一件事，就是送兩個侄兒進學。”
2 Q" k9 X9 g  O) R; T4 ]% g$ ~
0 A1 l4 o2 a- m+ ?0 _# B4 d    對於呂岱的再三提醒，劉闖也是無奈搖頭。

& ?( A: {; m4 W$ J6 b    他走出軍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呂岱妻子帶著兩個孩兒走進來。呂岱長子名凱，次子名璇，跟著呂岱妻子進入軍帳之後，見呂岱端坐床褥之上，正品著酒，一臉的輕鬆之色。

' ]& t% ?$ X/ _/ }6 G" x9 F    “夫君，你這時候還這般逍遙？還是想辦法找機會，離開這裡。”
6 @7 [' P) ?2 Y( `; A& L
    “為何要離開？”

    “可你剛才……”

1 f7 V% ^- \3 o8 G4 X    呂岱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夫人坐下，又讓兩個孩兒一起進餐，“此一時，彼一時……我之前還不明白公子為人，而今既然弄清楚，也就不再擔心。夫人，你不總是勸我離開海陵嗎？如今有了機會，而且是前往潁川，又為何如此猶豫？潁川，那可是天下士子最嚮往的地方。”
" }& K; s  |2 R
    “可劉公子他，能相信嗎？”

    “我看過他的族譜，乃中陵侯之後，皇親國戚，足矣託付。
2 N. A( B+ _% h% i- s
    他現在落魄，不得已淪為流寇。可只要他回到潁川，證明了他的身份，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以他的家世，以後孩兒們學成出來，可以得到許多關照。就算他不關照，在潁川……呵呵，同樣能夠獲得很多機會。所以，我決定賭一回！我相信，這位劉公子能做出事業。”

. P# L  L+ d( h# Q( w7 K0 M  ^    聽呂岱這麼說，夫人總算是放心不少。
2 A- f0 Z6 ?, w1 N* ?. m( x/ E
1 _& s! ?2 g9 `3 e- O" J9 }    “你就這麼看好他嗎？”
) t  B) A7 B8 @& @! _. U# Q0 A
% D: X# s6 P8 D: v- O. a    呂岱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中陵侯乃天下士子楷模，為世人所尊。
9 B; z( r* o7 z8 ]& c1 X' [% O
    不過，劉公子身上全無中陵侯的美德，甚至可以說，中陵侯所厭惡的缺點，他全都佔據。”

2 I9 Q* s; m6 H( \% ?    “那你還看好他？”

    “夫人，若在治世，此人難為世人所容。
: }1 H5 L/ ?  r! B6 p% a
- c& f# Z2 q, |5 ^) {$ V    可如今你我身處亂世。跟在這種人身邊，反而最安全。似中陵侯那種剛直君子，難以活於這亂世。所以，我觀公子非但可以出人頭地，而且他身上更有梟雄之姿。做事不擇手段。且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在這種亂世，反而能活的更好……夫人，相信我的眼睛，它不會看錯。”
8 Z6 a3 _* m! a- i* [$ Z; z5 G
    一時間。夫人沉默！
$ f8 p; @9 E( R
    +++++++++++++++++++++++++++++++++++++++++++++++++++++++++++++++++++
8 E( d8 d* W- A) m
    東陵亭碼頭上，劉闖搶了不少好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對劉闖而言，大都沒有什麼用處。留在身邊，反而會成為累贅……劉闖原本想著把這些貨物丟棄。可是得到呂岱提醒之後，他決定把這些貨物，想辦法在曲阿出手。

    曲阿，的確是一個最佳的場所。
. r6 A" P  I0 [+ x% q+ }
& p9 h2 @4 g8 Q1 a! I! a    劉繇當初定治所為曲阿，聚集了不少江東富豪。

    而今曲阿混亂，正可以藉此機會，從那些豪商手中換取一些有用的輜重。

5 g* O6 o- K# q0 [: j  A    比如健僕，比如兵器。
. t8 g( f8 i4 E7 o- R7 W7 d
$ ^& E& a! L8 P; K    江東出刀劍，會稽郡有龍泉。聚集大批鑄兵工匠。可惜，龍泉太遠，而且又處於戰區，否則劉闖真想去看一看，看看那個在後世徒有虛名。而在當世則聲名遠颺的鑄劍聖地。實在是可惜了！
0 A5 C+ s6 \& J0 `3 f! `5 z1 _
  L  {8 w" h/ q# K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劉闖等人便啟程上路。
8 s/ q' X) o& r# S5 t
    依舊是馬軍開道，車隊居中。浩浩蕩蕩直奔曲阿而去。
5 j, o4 D& N6 c+ K+ a1 `
1 ?3 }; k0 r8 r  o) b5 ?* ^    曲阿，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名為雲陽邑。

    秦始皇統一六國，改雲陽邑為雲陽縣，後又更名曲阿。這是一座歷史極其悠久的古城，但真正振興，卻始於東漢末年。自黃巾之亂後，各地人士紛紛遷涉江東，以求安居。其中更有富春孫鐘、孫堅、孫策三代，遷家曲阿。孫策在定鼎江東之後，還把曲阿立為‘皇基之地’。

# m4 ?: x2 z% x: p" \    不過此時的曲阿，正如呂岱所言，方經歷大戰，混亂不堪。
( D& L( F- _. D$ }# U1 s# r1 a- y5 o
    孫策忙於率兵征討劉繇王朗，陳兵吳郡，根本來不及對曲阿進行妥善治理。所以曲阿古城，顯得非常混亂，地痞流氓充斥街頭，更有亂兵出沒周圍。城中豪強，各自為政，憑藉手中的力量，希望謀取更大利益。當劉闖一行人抵達曲阿的時候，入目是一座極為殘破的城池。

5 _3 u, P. a- {2 h2 {0 W    劉闖一行人抵達時，引起不少人關注。

    只是看車隊隨行的兵卒，令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念頭。

    劉闖命兵馬在城外駐紮，而後讓裴紹帶著裴煒常勝二人，保護著黃劭進城，準備進行交易。
+ U( _$ c+ J! o5 g
    劉闖本人，則沒有走出營地。
6 O- H% M5 u  _) N
: ]4 [% a6 W, k6 ?5 V" |; v    他們打得是海陵的旗幟，故而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懷疑。
) l, l* k- H% R( W+ J% A
3 ~) g! a& _; p1 z3 f    別看劉闖在徐州聲名狼藉，可是在江東，依舊默默無聞……吳郡大戰方息，江東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那裡，誰會留意隔江的徐州？更不要說，劉闖惹麻煩的地方是在東海郡，距離江東著實遙遠。而他後來在廣陵郡惹下的禍事，估計這時候，還沒有傳來。就算傳來，誰會在意？

7 H% K  i! j0 y; m2 @- X4 T    劉闖現在面臨一個極為頭疼的事情，該如何處置甘夫人。
2 @3 F% U+ @6 Y, R2 w2 v6 q
- l9 m# {; A, @* N    他才一紮住營盤，麋繯就帶著甘夫人，從外面闖進來。

1 r  l0 V5 A6 ?2 q, e# g7 `: `    “大熊，你到底什麼時候放甘姐姐走？”

    大帳裡沒有其他人，麋繯的稱呼也就發生了變化。
9 q) r( K8 {* M  M7 A
    自從她知道了劉闖的身份之後，一直稱呼劉闖‘孟彥’。而今突然變為‘大熊’，讓劉闖頗不適應。不過，麋繯顯然也是急了，所以才這麼不客氣。如果大帳裡有別人，恐怕也不會如此。
9 E+ s" X" ?' U( ]  s& p
6 S& J9 {& D8 L' D! e& S2 n4 R3 Z    甘夫人！

' q9 `! l# l; y$ z+ {    劉闖拍了拍額頭，頓感頭疼。
  K3 X6 [7 a. I0 x3 G% q% {
    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若非麋繯提起，他恐怕也想不起來。
$ C3 Q* [9 U4 [  m1 P7 i. l" v
    渡江之後，已無需再去擔心暴露行藏。可問題是，該怎麼釋放甘夫人？難不成，派人送她回去？
5 @- N' {  |/ m# s: ^. I
- O4 V0 a& X8 l1 R    劉闖才不願意這麼做！

    以他和劉備不死不休的狀況，派誰過去，都有危險。
9 l0 S& g1 e( n" F0 M
    “繯繯，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 h0 d  O6 P2 C& r
    劉闖示意麋繯和甘玉坐下，揉著太陽穴，露出苦惱之色。
4 A2 S1 H# i/ I, _6 D1 m' g6 }( s+ F
    說實話。他對甘夫人沒有惡感。這是一個非常溫婉的女子，這一路上更沒有給劉闖增添任何麻煩。

7 g4 U0 F, c  U7 L: R    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許多人都累得動彈不得，甘夫人也沒有抱怨一句。
. P! S& e" c% p. s9 N
    這劉玄德，倒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溫婉的女子。

+ x/ ~; v% h0 g' e6 o6 G* N    劉闖看了看甘夫人。又看了看麋繯，“現在的問題是，我可以放甘家姐姐走。可問題是，她怎麼回去？”

9 H- G4 e5 S$ Y0 [) W    “派人送她回去就是。”
9 _. g9 ?' W0 W# @% D1 ^2 G$ z
" K0 c8 q- O6 n* [    “派誰！”
) z( |7 {# l9 r/ f
    “這……”

    劉闖揉著太陽穴。輕聲道：“劉備現在，想必是恨我入骨。
3 M! L  Y" ]' n8 W! Z3 S
    我不管派誰送甘家姐姐回去，都會有性命之憂。繯繯，你我性命值錢，那些跟隨我們長途跋涉。一直沒有掉隊逃跑的兒郎們，性命便不值錢嗎？他們跟著我，是為了求生，而不是求死。我怎可以明知道前方是龍潭虎穴，卻要讓他們去送死呢？這樣做，我又於心何忍？”
$ C- d: N% E8 T- g' i9 X0 z
    麋繯咬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

    甘玉臉上則帶著一抹溫婉的笑容，看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4 w! u: o% }0 w: L0 H' l' t    她一直覺得。劉闖是個窮凶極惡的人。

    不過在被劉闖俘虜之後，她倒是沒有看出來，劉闖有多麼壞……特別是當她得知劉闖的出身後，不由得肅然起敬。這裡面，自然也有麋繯的功勞。在不知不覺中，會為劉闖說好話。

    這個人，倒是個居心仁厚的男子！

    “可我如果不派人護送甘家姐姐，恐怕她前腳出去。後腳就要遭遇。
% y, `2 G. |7 v, [
    呂定公說過，江東現在很亂……甘家姐姐又是個美人。出去了……誰能保證她安全？我也在頭疼這件事，該怎麼安置甘家姐姐。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妥善安全之法。”

    麋繯臉上也露出為難。

    她看看劉闖，又看了看甘夫人，“孟彥，那該怎麼辦？”

4 k* |' a1 P$ d    劉闖沒有回答，卻看向了甘夫人。
1 X8 k; Q6 k5 X8 T" W
    甘夫人臉一紅，忙低下頭，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9 ^  L" @& d' V( e! T
  c3 u4 Y6 P. k    “夫人，你可有什麼主意？”

    “妾身，妾身，妾身願從公子安排。”
+ i6 P% F0 g$ B! F- F
- ?7 A) C6 Y$ K- j    這是個受兒！
' H1 w' \+ x9 y% P, |" u
- b4 h) _/ {: `( C! @6 M/ |   絕對的……歷史上，這位甘夫人似乎也是逆來順受的命。做過多次俘虜，卻從沒有任何抱怨。
9 N$ J1 C. F2 O5 v- X! l
: I  B  `' [3 l$ m# \& A    可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感到為難。

    他想了想，沉聲道：“我有兩個辦法，供夫人選擇。”

    “請公子明言。”

    “其一，我派人送夫人渡江。

4 r( z/ z* \: w2 G7 z& p    但是，只能送夫人渡江，最多送夫人到江都城外，之後便無法再繼續護送；其二，夫人若信得過我，隨我返回潁川。待我歸宗認祖之後，再送夫人回去。這樣一來，劉備也不敢找我的人麻煩，而夫人也可以安全返回。這兩條路，夫人可任選一個，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強迫。”
7 L. X; g: V9 T
. M& F( A9 y1 J6 _    “真的只能送去江都？”
' N( h5 N/ ?/ }/ g! r
    麋繯輕聲問道。
. R! N/ @9 c/ v: y" T7 B! ]
    “只能到江都，再遠我就無法保證自家兒郎的安全。
% U4 k+ ^* R/ P. p9 t) ^5 A5 t
    其實，即便是送去江都，我也要擔風險。呂定公說過，丹徒有孫伯海鎮守，盤查必然嚴格。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誰也不能保證……總之，請夫人儘快決斷，我也好著手進行安排。”
) L$ J: s( C% A$ m! Q
7 Z: ]0 A- ~' m. H2 n$ ?    “三娘子，你怎麼說？”

. ^$ L5 k" I+ @! I1 l    麋繯皺著眉，輕輕拍著小腦袋瓜子，也是很苦惱。
% l" s+ r( q' R8 ~8 }
- m/ n, g: J/ r3 i    “我自然希望姐姐安全，可是……如果姐姐願意，倒不如隨我們先去潁川，然後再回去，這樣肯定最好。只是我又擔心，劉備會生出誤會。到時候姐姐回去了，說不得還要受委屈。”
+ a/ H3 h/ s% L5 c
: i, i9 K7 e  |. m* y; ^    說完，她用力搖頭，“好麻煩啊！”

2 Q  x/ ^& y, A    麋繯看著劉闖，一臉氣苦之色，“大熊，都怪你……你說你，好端端把甘姐姐劫持過來作甚？”
; l/ }( b' U) t& J) n. Y" s
    “我……”
  ]- F0 u: [6 D1 V
    劉闖啞口無言。
6 e$ Z) B0 a9 w$ X% T3 x1 z
9 ~0 P# r9 _# }9 ^    甘夫人在心中千迴百轉，半晌後，她一咬牙，輕聲道：“與其大家都提心吊膽，倒不如選最安全的辦法。我隨妹妹去潁川，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聽之任之吧，總之，這都是命啊！”
  p) [' @, f0 f) r
    是啊，好像真的是命！

    歷史上，甘夫人被人俘虜，至少超過三次以上。
3 m  J2 x' x. h9 \. W
    呂布俘虜她應該有兩次，曹操還有一次……

2 z# p9 P% c4 U) |9 U: B5 M    劉闖看著甘夫人，忍不住心裡一聲感嘆：好白菜被豬拱了，偏還是一頭倒霉了大半輩子的豬。

. G6 ?* S# K% O8 f0 w8 m; T- K7 C) M    麋繯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聽到甘夫人可以和她一起走，頓時開懷。

    這一隊人，都是臭男人。
8 d4 X; q' n" U: X: g) H
    身邊除了小豆子之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 C: z" F- J: ?6 _3 t    劉闖忙正事，麋繯也不好太過打攪。這一路上，端地有那麼一點寂寞……倒是甘夫人來了之後，讓這種情況得到緩解。雖則甘夫人也不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人，可至少能與麋繯說到一起。
2 f2 J  s! |' ?$ I+ h5 y* \& H
    這一路上，也不至於太過寂寞，終歸是一件好事。
7 M8 p  \! x# Q. ~* q
3 G) `; ?1 ?0 y' f& H" }8 Z. Y    劉闖見甘夫人做出決定，也鬆了口氣。

    “不如這樣，請夫人寫一封書信，我在曲阿找驛站送去海西。
4 D" T4 F( F4 r! n  |. I
: t1 r" P2 D6 R0 }) G    這樣子，總好過讓夫人為難。”
- y# Z+ ~( E' x, O3 f
    “那就煩勞公子！”

    甘夫人倒是沒有拒絕，而後和麋繯告辭離開。
+ a, n1 w3 d' y
    兩個女人出去後，劉闖坐下來，拍著額頭，總算是覺得輕鬆不少。

' T  t# u3 T0 Q( T. e% [    在曲阿補充完畢以後，就要再次動身。從曲阿到潁川，按照呂岱設計的路線，雖然安全，確有千里之遙。劉闖甚至擔心，等他到了潁川時，會不會已經是年底。這可不是後世那般交通便利，許多地方甚至沒有路可以行進。這一路過去，長途跋涉起來，少不得一番辛苦。

    不過，只要等到達潁川，一切都還算值得！

    想到這裡，劉闖閉上了眼睛。

+ S' X- v7 e, j  ~6 m; m    “報！”
1 t/ m! X: d  f0 H9 A
    軍帳外，傳來裴煒的聲音。

/ n$ a3 v  J. L1 M    “報上來。”
5 Q# k3 e: ?. w# y& l7 {& ]# }
    “公子，我們在城裡遇到了步小姐，她聽聞公子來到曲阿，非要來見你，說是有要事商議。”

* ?+ z8 x" P8 R6 W+ o7 N! n$ I  Y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五章 厄運連連步子山
0 Q" G( i6 W& x: C9 e
/ f+ s) U! E$ \5 y9 h7 s  P    步小姐？

6 \7 ]$ Y" d& O( w    哪個步小姐！
" N- F- ~- p4 n
    劉闖一臉疑惑之色，看著裴煒茫然不解。

5 d: ^% O8 Q/ {    重生以來，他就沒接觸過幾個女生。除了麋繯和小豆子，恐怕就是甘夫人比較熟悉。其他女人，他沒有機會，也沒有興趣認識。可這會兒突然跑出來一個步小姐，聽裴煒話裡的意思，不但和劉闖認識，連裴煒也認識……劉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是哪一個步小姐。
, B- g- k/ U1 N1 j, I* }7 W7 {
    “公子忘了？”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裴煒連忙道：“年初咱們去淮陰，裴帥老常咱們四個逛淮陰城時，不是找了個姓步的書生給咱們領路？後來公子還為他和步家五虎幹了一架……”
+ O( [' U9 n* H7 w
& a: a! t, _2 U& f! `% b* H    “步騭？”

) }' z1 [' T# _    劉闖一拍額頭，頓時恍然大悟。

    “你是說，步騭的那個堂妹？”
/ r/ Q. x7 J  M9 x) b- E( f
. M: |/ A7 O8 h4 [& X2 e5 k* F9 V    “正是。”

2 E$ p; \# U9 K' u1 [9 D    那你說是步騭的堂妹不就得了，好端端來個‘步小姐’，讓我絞盡腦汁。
1 }/ X) B9 b  Z% x  W
& \+ o% j+ L! v! g1 f: G; |    說實話，劉闖對步騭的堂妹實在是沒印象，只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小姑娘，步騭好像是叫她什麼……小鸞。劉闖只顧著留心步騭，對步小姐的確沒有在意。對了，步騭當時說要投奔曲阿！這段時間以來，劉闖東奔西走，顛簸流離的，早就把這件事，給拋在九霄雲外。

    “有請！”

7 L" k; p3 o1 N- ~* R    劉闖沉聲道。
- _  N3 N+ o4 v4 P
6 n% J5 n2 a1 ]' h9 z& t; _    心裡面有些奇怪：這步小姐有什麼事來找我？

    如果是步騭找上門的話，劉闖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卻想不通步小姐找他有什麼事。
# b8 I9 c4 q8 @% D* V
7 H0 }7 B1 k5 _: y7 l0 R    不一會兒的功夫，步小姐來了！

    劉闖看到這步小姐，就是一愣。

    因為步小姐梳了一個倭墮馬髻，這好像是人妻才會使用的髮式。

    “步娘子，別來無恙。”

/ y$ _5 F( U" d0 L1 C6 t" G+ k8 G4 c    既然是倭墮馬髻，也就說明步小姐已經不再是小姑獨處。所以劉闖跟著就換了稱呼，笑呵呵問道：“怎地不見子山前來？”

7 [& G, j% G) \: t3 \    這本是一句極普通的寒暄話，哪知道步小姐卻眼睛一紅。淚水唰的落下。

    “劉公子，請救我哥哥。”
) o* l9 G, v8 o! h: p6 ^
9 X, t, i8 z. Z, s# t& m    “你哥哥？”

    劉闖一頭霧水，連忙問道：“子山兄他怎麼了？”
  y4 e! ^5 A2 V( C
    “我哥哥他，他，他……”
% R) {5 ~7 w8 G4 J# u$ K" j
    步小姐話未說完。以忍不住放聲大哭。
3 S: @; f! n6 O+ G  U, R+ ~4 y
: a4 t: o. T6 M    想來。她已經承受了很久，而今好不容易遇到希望，竟說不出話來。
% n! O2 x, H* C" y
4 Q! S# m4 i: q% ?    看步小姐的年紀，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樣。在後世。這還是一個受萬千寵愛的年紀，而今卻已成為人婦。劉闖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便坐下來，讓步小姐哭完，更擺手示意裴煒不要阻攔。
* D/ X; Q- h- D: I* [3 w. {" p, ~
  b$ s9 v- n- f0 d    哭吧。哭出來可能會舒服很多……

) Q4 i' b1 P& _( @, ^* x& g" U- S    步小姐……不對，應該是步娘子，哭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止住悲聲，把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9 F8 W3 ~* @1 E" ^3 a    步小姐本名步鸞，年十四出頭。

( s8 y8 g4 E* }5 R% c8 G    想當初，她和母親跟隨步騭離開淮陰後，一路渡江南下，來到曲阿。
0 [# B  \8 H& h2 }: _, [
    步騭在曲阿有一個朋友名叫蕭凌。說起來和步騭也是世交。蕭凌年方十九，是曲阿頗有名氣的一個少年遊俠。父母早亡，留下些許家產。蕭凌是個豪爽性子，喜歡結交朋友，在當地也算一個豪強似地人物。步騭帶著步鸞和嬸嬸投奔曲阿後。蕭凌自然對他是熱情有加。
$ `2 L# [1 i0 M4 O: ?
    大約四月中，蕭凌向步鸞求親，在步騭和嬸嬸的應允下結為夫妻。
5 r3 Z3 a: \2 J8 Y9 a
( l' z4 T$ n7 s2 g! H. a    蕭凌更因此而奮發圖強，決意做出一番事業……
9 T0 R+ I) s. T4 n8 q
% v5 J+ _9 Z" [4 @4 {8 _) \    時句容有遊俠名叫何遂。與蕭凌素有不合。
: W- U$ e! i7 z# N3 u% b7 p& l
0 _* `, v. M, n' O    步騭在一次偶然機會與何遂結怨，幸虧蕭凌出面。把何遂一頓暴打，總算是救下了步騭。

, A1 x1 j- N+ q8 V9 A    哪知，孫策攻破曲阿，劉繇奔逃吳郡。
, m! h- Z" `9 P8 ?
( v7 J. O% ]0 ~1 Q* p& F- P    蕭凌是劉繇的手下，跟隨劉繇一同離開……步騭和嬸嬸商量了一下，打算變賣家產，前往會稽。哪知道何遂卻帶著人趕來曲阿，誣陷步騭和水賊勾結，把步騭打入大牢，準備押送句容。
0 K2 D5 T& g9 L& S7 I5 E* g9 n* x% \
    曲阿混亂，官府更無力約束地方豪強。
3 j' Z8 x# F; W
    何遂雖不是曲阿人氏，但是在丹陽地區頗有能量。

    何氏與孫家交好，何遂的父親更是孫堅的部曲，而且還是祖茂的妹夫。祖茂是誰？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權手下有四大將，程普、韓當、黃蓋和祖茂。其中祖茂更在汜水關前為解救孫堅被殺……何遂從小習武，槍馬純熟，在句容橫行霸道，頗有些紈褲之色。
* V7 C+ @: X9 H# z. ^6 x! ~
) }2 @; i7 K- Q/ J4 J1 g    他與孫策的弟弟，也就是孫堅次子孫權年紀相仿，比孫權大兩歲。

    孫策趕走劉繇之後，孫權以十五歲年紀，出任陽羡長，更使得何遂驕橫無比。他在曲阿被蕭凌暴打一頓，懷恨在心。可蕭凌已經隨劉繇離開曲阿，何遂找不到蕭凌，便遷怒於步騭。
: y% ?3 b7 k5 X* a5 f2 z
    再說了，當初他被蕭凌暴打，也是因為步騭。

    身為句容豪強，又和孫家關係密切……何遂想要收拾步騭，簡直易如反掌，甚至連曲阿官府也配合他行動。
& o0 V! B4 H1 }3 W: n/ h5 ~
3 ?" B0 O- }- n    就這樣，步騭成了階下之囚。

5 E( f- W) H0 H4 p+ T+ g    要說蕭凌以前在曲阿的朋友不少，但這種時候，誰又敢出面幫忙？
5 Y  g1 T$ a. t3 L- s
2 I( E1 L3 m! [! J/ I% ]" _0 X    步鸞四處求人，但都是冷語嘲諷……就在步鸞再次找人失敗，失魂落魄回家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保護黃劭販賣貨物的裴紹裴煒三人。步鸞已經是急病亂投醫，見到熟人，便立刻上前攔住黃劭等人去路。也幸虧的裴紹三人對她還有些印象……否則她冒冒失失跑過去，就算被人殺了也不會有人可惜。黃劭聽說劉闖和步鸞認識，就讓裴煒保護步鸞來營中和劉闖相見。
  I/ L7 o: l* q) Z/ p( S! g
    看著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小婦人，劉闖不禁心生感慨。

) y, R3 I& F5 S( D    “步娘子，你要我怎麼解救子山？”
1 c+ Y1 d0 N- S. O7 H9 \) Z2 Z
5 o2 S2 n# O+ a" u4 v8 L( ?- C    “這個……”
9 v1 J1 |: B& z( R9 C( N- Q
2 c# ?2 n, `5 B    步鸞愣住了。
3 j! n% f: J2 D  ]6 o( R$ H  }
5 T7 G9 z; s# h1 G4 s    她光想著要把步騭救出來，可怎麼救，救了之後怎麼辦？卻從沒有考慮過。
. D" I3 @! q' u
% g3 {& g5 B9 m7 J& }' K9 S6 S! F' k    看她一臉迷茫之色，劉闖也陷入沉思。

    步騭是他重生之後所結識的第一個三國牛人……陳群不算！人家和他聊了兩句就走了，根本沒有結交的想法。至於管亥裴元紹，那是後來才認識，也不算。麋繯？那是自己人，不算！
0 y, t2 f5 J6 }* w/ `% q. }
$ i+ }9 T" O4 u  g9 j0 V    當時劉闖就生出招攬之心，可惜那時候的他。還想著投奔劉備，更一無所有，沒有資本，只能眼睜睜看步騭離去。思及於此，劉闖就覺得有些可惜！這可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角色。
' {+ g4 u- F* N  n& A
; L8 T0 k3 c; J% f2 n    他從未想過。會與步騭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 r, G+ d$ s9 ?  U% v
% ]9 X2 Y. I3 ?( |. P- L    歷史上。步騭的確是南下江東，但好像是跑去會稽種瓜。

; y3 q6 n/ Z& P2 C, h% b    蕭凌？

    這名字非常陌生，劉闖沒有一點印象。
4 }. t! ]+ B) R6 ~) Z
( s0 u3 _+ p! P! U    救，還是不救？
" x. r* K8 a* h4 A1 W, M+ o8 {
    劉闖陷入沉思……按照步鸞的說法。那勞什子何遂似乎勢力不小，如果救下步騭，少不得要得罪此人。可如果不救步騭，眼睜睜看著步騭倒霉嗎？這種事情，劉闖又有些狠不下心。
0 z9 F3 C  z& F
* v, l4 b: `8 x1 k! Q# z0 n    步鸞緊張看著劉闖。眼中失望之色越來越濃。

( |  d3 K: A; H6 o) `    “是步鸞冒昧，讓公子為難了……也罷，妾身回去再想辦法就是，公子不必費心。”

4 y* H' c8 y3 M    “步娘子！”劉闖忙起身道：“非是我不想救子山，而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才成。
9 J( O0 y% C1 Y
    不瞞你說，我這次也是路過曲阿，對這裡更不熟悉。

1 K3 |  v/ _. l7 F1 z    我本打算明天就走，不成想遇到步娘子。也是我和子山兄有緣。如果讓我解救子山，其實不難。只是救下子山之後，你們恐怕就無法再居住曲阿……我的意思，步娘子你可明白？”

3 D* o9 L+ b2 }& a; R    “公子是說……”

    “那何遂既然與孫氏交好，這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
  j0 f# s: ?: l0 ]! o  }
    而今劉繇敗走。孫策節節勝利，有一統江東之勢。這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為子山出面……所以我的辦法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你剛才說。何遂要押送子山去句容，我們就在半路劫下子山。可這樣一來。你也好，子山也罷，也就難在曲阿立足……不僅曲阿，整個江東恐怕都沒有你們立足之地。步娘子，你要想清楚才成……一旦我動手，你們便沒有回頭之路。”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步鸞卻呆愣住了。

    她看著劉闖，半晌後一咬牙，輕聲道：“既然只有這個辦法，那步鸞願聽從公子的主意。”

/ q* x" h4 V, O9 @1 A' m2 o+ m    “很好，你回去後，立刻把你娘親帶出來，我會派奴心在城外接應。
, h+ E" Y1 S: H; U
( l. n. ?( Y2 r+ d, l* i    你和你娘親就先躲在我營中，待我打聽清楚何遂的具體安排之後，我們再做決定。”
/ v, ]; A7 L) l. D3 e
    步鸞用力點點頭，便轉身告辭。

    可送走步鸞後，劉闖又開始頭疼了……

    他忙派人把呂岱徐盛薛文找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呂岱等人，也是苦笑連連。
8 `0 A& _" i' l. M( h. J
8 N* o' k6 m8 E% o/ [# I; `    這還真是不得安生啊！

/ ]$ l$ I7 _8 N6 u5 _6 N( H# z    “公子以為，為那步子山值得冒險嗎？”

    劉闖微微一笑，“子山也算是我的朋友，他的才幹我很清楚，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紈褲子，壞了子山性命？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出手，解救步子山。”

    “若是如此，倒也簡單。”
, Q% P% n+ s* Z) _4 s2 B
& I& k' w0 q. \9 `    呂岱笑道：“先打聽清楚何遂的情況，而後再做計較。

0 u$ q  Q3 r, o    岱以為，那何遂不過一個紈褲子，不足為慮。公子可兵分兩路，命步軍隨輜重家眷先行，而後著一大將，率馬軍於途中伏擊。不過，要動手就必須要乾淨俐落，絕不可以放過一個活口。
. y# x. k& E# s; b4 t5 z
" t3 p- L# d. m- t9 U! F    得手之後，迅速撤離，並作出往江乘逃遁假象，以吸引孫氏的注意力。

: b6 [/ D( U9 R7 }% Y. ^, F! ?    從曲阿到句容，大概需要一天時間……所以咱們至多有三天時間可以逃走，否則定有危險。”
; D1 W0 e; `- s' [0 j
# {$ H* ]6 f3 F1 \/ Z& k6 c# ^    這呂岱，的確是個活地圖，把所有的事情，計算的清清楚楚。

    劉闖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三天，咱們可以走到何處？”

5 k0 Y- K2 x* u( v) y    “如果以步軍速度計算，三天之後，可渡過牛渚，抵達歷陽。只要到了歷陽，也就安全無憂。”
* L1 b6 t. r) Q" Y
. J6 r! B. v$ t0 v( F    劉闖搓著耳垂，思忖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加快處理貨物，除必要輜重之外，多備引馬車仗，也能加快行軍速度。元代，你立刻進城與黃先生說，之前計劃改變。咱們務必要在今天，結束交易。”

    “公子的意思是，明天就走？”
, A( L$ K$ G  D9 v1 r
    劉闖點點頭，“步軍和輜重車輛早走一日，就可以為我們爭取多一天時間。也就多一分安全。”
2 H% s% A. b' X
    “那我這就去打探消息。”

    呂岱做事。雷厲風行。

  C& r$ X. G0 `* ?& Z    待他和薛文都走了之後，劉闖留下徐盛，叮囑道：“這次咱們動手，馬軍齊出。
" q* Z. Q/ P, C% m  j* S
$ ]6 z5 K/ m7 Y5 p    我與叔父、亥叔會親自參與。所以步軍和輜重，就交與文向你來指揮。我會留下裴紹等人助你一臂之力。雖說江東目前混亂，但以你的才幹，護送當足以保障車馬的安全，你可願意？”

) H' q# P( z- m$ l6 q2 u    徐盛聞聽。立刻答應。
& ?/ T# ^0 q" Z0 h% _1 K% f
+ B- R: G, _7 B. i+ b    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是心腹的待遇。

    “我會留下呂先生和黃先生協助你，他二人或見多識廣，或心思縝密，你要多與他二人商議。”

& G0 b2 |+ r) X$ N    “文向明白！”

    ++++++++++++++++++++++++++++++++++++++++++++++++++++++++++++++++++

    本想好好休整一下，卻沒想到又要開始奔波。

% |: n5 D" q% t* G    有時候，劉闖就覺得自己是勞累命，可是為了能把步騭招攬過來，一切都值得。
% q, S+ c* @: L6 Q3 W$ A
- C' e+ W  }$ D3 j( s/ l! X    當晚，裴煒接步鸞和她那老母進入營地。劉闖又好一番安撫。讓麋繯和甘夫人陪伴二人。

    不多時，黃劭也回來了！
/ M6 E# t1 z3 ~5 n& o7 C" |' Z! j. O
    他這次在曲阿的收穫頗豐，除了一些糧草之外，更換來了三百青壯。

    這三百青壯，都是實打實的丹陽人。

    劉繇戰敗之後。孫策收攏大批俘虜……其中大部分被編入軍中，剩下一部分，卻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就沒有處置。曲阿官府為籌集糧餉物資。於是把這些俘虜拉到市場上進行販賣。
3 T  P2 C. T3 b% C
+ B( h  E& q! g; J    這可是實打實的丹陽兵，劉闖一直夢寐以求的丹陽兵。

    “若非公子催的急。再拖延兩三日，我定能夠換來五百以上的兵馬。”

    看得出，黃劭頗有些失望，在軍帳裡嘮叨不停。在他看來，他賠大發了！可是對劉闖而言，已心滿意足。

  E6 K* a+ r- T. I    “兵貴於精而不在於多。
/ o$ c+ j, h; U7 G" r8 K3 Q* {
/ ?; _: u; \& R; ~0 Y    三百丹陽兵，已經是咱們現在可以承受的極限，人數再多的話，反而會有許多麻煩。文向，這三百奴兵就交給你來統帥，其他人分為兩屯，就由元代和元紹你二人統帥。明日一早出發，按照預定行程趕路。你們不必等待我們，只管趕路，務必要儘快趕往歷陽，等候匯合。”
+ W& t7 o) M& ]+ }; z& X
    “那公子你們呢？”
  O! m6 ]: _& R4 h% S" x& k. E& J
0 A, q' I! X* o* A* s/ z8 l6 Q    劉闖笑了，“我們是騎軍，說不定你們還沒到歷陽，我們就已經追上你們了。”

    徐盛聽罷，這才放心。

    掌燈時，呂岱打探消息回來。

2 I+ l7 m# k( C+ O; M- w6 O, U    “兩天後，何遂將押解步騭前往句容。”
0 |, x! W: a+ k, Z  ^
    “何遂有多少人？”
1 @3 ]! \( g$ c# K6 D" }
( y4 M0 G- {' R* i* o) y    呂岱笑道：“他手底下人還真不算多，不過五十家奴耳……曲阿官府，可能還會增派兩隊騎軍護送。而今曲阿已經為孫氏所佔據，更有孫河率重兵鎮守丹徒，何遂那紈褲子也就肆無忌憚。”

$ U& |% @) j3 S. t. q' c3 F    “如此說來，咱們人手足夠了！”
$ u/ K" M- u2 w& V# y
    劉勇道：“孟彥，這次你不要動手……不過是一紈褲，加上些許家奴，我與大野足矣應付。你傷勢尚未痊癒，還需休養數日。所以這次你就不必出面，只管看我們動手，就可以了。”
" |/ c- B3 u- O  k, R8 t- i+ q
. R9 T3 N. R% C% F; ~& W    劉闖之前和關羽交手，身受重傷。

. ~7 x) V1 O# I" z& ~, t& m  z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加上又那參丸輔助，已經好轉許多。
8 p* _! p& S  Y) V9 q
4 p: t$ _5 M; I+ w, d' f    不過，連日奔波，勞心費神。所以劉闖的傷勢還沒有好俐落……劉闖心裡當然不太情願，可這話是出自劉勇，他也只能答應。待一切都商議妥當之後，眾人也就散去，各自進行準備。
7 S  d, X* h, e$ j- p7 E
    “大熊，你又要走了嗎？”

    明月如鉤，高懸夜空。
. O. w) {) `4 v
    麋繯和劉闖手拉著手，在曲阿城外漫步。

4 Y. O. U4 v; W0 m# ?% f    以入秋了，江南天氣漸趨涼爽。

9 f* G) n; g1 @4 ]    從茅山方向吹來的風，帶著山中的涼意，吹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寒意。
" w% N6 j8 e- p: `2 l. w+ v4 Z
    劉闖輕輕把麋繯擁入懷中，“繯繯，我如今雖已身世明朗，但實際上，我們要面臨的困難還有很多。

! j! F2 {$ {) R" C8 S8 y' d! o4 ^    若父親仍在世上，我自不需要如此勞神費心，一切自有他來為我遮風擋雨。

    可現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步家的遭遇你也都看到了！我心裡很怕，回到潁川是否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更不要說，這些年我流落在外，更沒有父親那一身學識，能否為人們接受？而且，潁川已經不是以前的潁川……我們會面臨很多困難，更需要更多人前來相助。

3 d" s0 F8 P2 d" s  C$ w3 I% e! o    步子山此人，有真才實學，值得我為他冒這一次險……”

0 L" _  B0 F( j* G4 B! y    “我知道……可是，我總有些擔心。”

0 U, Q. y4 j: ^1 Q    “莫要擔心，且不說我有自保之力，這次還有叔父和亥叔跟隨，相比以前，不過是小場面。
$ g! M6 I2 z% q. {' j
7 F/ r" j$ n6 U1 ?- N, p    你以後，要多擔負起事情。
) Z9 d0 _' F% E! c
* h0 h3 \5 @4 V2 s6 `7 a0 D/ a    我若不在時，這個家就要靠你撐起來……文向他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凡事可以多向他們請教。”
! X1 c/ m  F9 j
    “妾身，知道了！”

  e. b6 F! R! `2 S" S: X9 s    麋繯用力摟著劉闖，好像要和劉闖融為一體。
$ }7 r1 r' ^0 b% l" G
0 J/ p) r$ Q# V- p, N! F8 E" v    劉闖摟著她，鼻端縈繞著那一縷髮髻清香，目光深邃，望向了遠方……

6 T4 [2 Z$ M" [7 b9 d& \    在潁川，還有一個龐然大物等待著他！他有信心和劉備交手，因為劉備如今，還沒有得到讓他騰飛起來的臥龍鳳雛。可是在豫州的曹操，雖說不得羽翼豐滿，但他有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相助，卻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更不要說，曹操即將迎奉天子，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勢已不可阻擋。

0 z- w( m+ J4 g" g) Q& g    我之未來，又當何去何從？
: {) x% M3 W( Q& {$ s
7 k2 E1 l' N, ?3 k% h2 d    劉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懼……他下意識把麋繯緊摟在懷中，眸光閃爍，透出堅定之色。

    天底下，不只是你能做到‘只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4 z; C7 d) u. _$ r9 D' @- V4 f
, Y7 ?& D# ^6 L  U1 K# ]" w" K" h    其實，我也能！
! K1 S8 w1 x% T) K' }2 W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六章 天時地利人和

9 I. Q: P( d# X' T    步騭坐在廣柳車上，身上穿著一件單薄褐色囚衣。
3 |* N5 G6 A# ~4 T: _! A' c
9 u: H' v6 R2 T9 z$ g9 Z4 L    頭頂的頭髮被剃掉，光禿禿的，好像後世的契丹人髮式。脖子上有一個鐵環，顯得格外刺眼。
1 D% q0 Q6 R5 I
    這叫做髡鉗，是一種刑罰。
$ q+ e8 l4 m/ a* O
/ b+ o4 k- i, v+ J- h    步騭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人如此羞辱。
& R/ _, n' [+ E) i' a; z
. B: L! V. |/ q# \    當年就算是在淮陰縣，步家子弟也不敢如此待他。可現在，他被髡鉗褐衣，丟在囚車之中，整個人更是失魂落魄。被何遂誣陷勾結水賊，更遭此羞辱，步騭可謂萬籟俱灰。他雖是一個有雅量的人，性子深沉，可是遇到這種羞辱，他也無法承受，更感覺失去生存的意義。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步騭已經不去想，他被押送到句容後會遭遇什麼樣的羞辱，他現在只想死……
) _) _, \3 f& G& W
    可沒想到，就在他失去了生存意志的時候，援兵從天而降。

    何遂原本打算把步騭帶回句容後慢慢折磨，誰想到在途中，遭遇一支悍匪的襲擊。為首之人，正是管亥。甲子劍舞動，上下翻飛，只殺得何遂家奴四散奔逃。何遂也是一個遊俠兒，挺槍迎敵。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功夫不差！當初輸給蕭凌，也是因為他喝多了酒所致……
9 q% j4 C. p9 v3 k2 U
    整個江東，除小霸王孫策，他誰都不怕。
3 e/ ]3 ?. `& }1 i
" w& U" r' g5 J6 E# {: P# m    可是和管亥交手才三個回合，何遂就被管亥劈落馬下，身首異處。

) n4 {( |% M- E1 N5 i9 a    五十名家奴，還有十六個騎軍被團團包圍。

    劉勇鐵矛翻飛，馬前無一合之將，五十個家奴，十六個騎卒，以及十幾個隨行的雜役沒有一個能夠倖免，全部被斬殺當場。
9 B# O! F3 z. t6 O. ]5 H
5 C/ \8 X$ a3 E- w2 Q6 ]9 V$ Z    “把屍體丟進山裡。”
- ^8 a8 d4 p( I, R
- C0 {- k+ u  M, E* u0 V2 O    管亥一聲令下，騎軍拖著屍體便揚鞭離去。
* Z7 P! ~1 Q; k# _$ L
    劉勇跳下青驄馬，大步來到廣柳車前。
0 |$ }" N) h4 i! z! [
    之前，麋繯把珍珠贈給劉勇，但沒多久。劉勇又還給了麋繯。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騎著匹白馬實在是有些不協調。雖然珍珠神駿，但在劉勇看來，反而不如他的青驄馬舒服。麋繯無奈，只得收回珍珠。有時候在趕路時和劉闖並轡而行。

4 p( I) Y6 X8 t4 c! l3 ]; E" E7 ^    “你就是步子山？”

    “正是在下。”
! O+ L: N# O" W6 y
    步騭一臉迷惑。看著劉勇感到萬分詫異。
* \* T# _% s; r1 y0 R8 T
3 F$ r* D9 R8 q5 P+ ~+ _9 ~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得。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劫匪，可看這樣子，好像是專程為他而來……

    “孟彥讓我來救你。既然沒救錯人，那就跟我走吧。”
" [, \, Q1 ?. X3 x1 B% s0 f9 h
$ ~# S1 E/ }' O( ~5 P8 y% i; F    “慢著慢著，各位好漢，我不認識你們啊。”
4 O3 @" a' h; e4 _6 T! U. {$ D
    “你是不是淮陰步騭？”

    “沒錯，我正是步騭……”
/ }: ]5 e) r! [( Y9 @! s: j! ^/ u
    “那就沒錯了！”管亥說著。大步上前一刀劈開廣柳車，把步騭放出來。不等步騭發話，劉勇把他抱起來放在何遂的坐騎上，而後把韁繩搭在自家的馬鞍上，大聲道：“給我坐穩了！”
" e; T. G' H7 G5 Y
) M- C$ P" P8 e7 \    說著話，他扳鞍認鐙，翻身上馬。
2 r4 X% U1 T2 f+ M
    此時，那些處理屍體的騎士也趕回來，與劉勇和管亥報告之後。便擁著步騭，揚鞭奔走。

    步騭覺得腦袋瓜子有些不夠用，有些發懵！

! P$ x) _6 M  w# l, Q+ P7 H    他想要詢問，可是見劉勇管亥都一臉凝重之色，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嚥回去……
, y2 U- H* n/ P; u
    難道說，是子升回來了？
0 H9 V# J* c. E' q; H! L2 S
    子升，也就是蕭凌……步騭思來想去，也只有蕭凌可能會救他。
9 R: T, s7 Z! V: x* |2 z
    而且看劉勇管亥身上。有非常明顯的行伍之氣，除了蕭凌之外。還有誰會冒此風險來救他？
$ j0 S: T+ L2 w  ~
; N4 D; {+ j+ q    難道，劉繇打回來了不成？

    步騭一路上胡思亂想，被劉勇等熱簇擁著，來到一片樹林外停下。

. h' ], ]7 A. g3 j    他坐在馬上，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從樹林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子山兄，兄弟來遲，讓你受苦了！”
  F+ t  C6 f- j, J+ B; R( f
2 n; y+ y" L7 _4 R    一個雄壯的漢子，從林中走出。
7 K, Q% A/ v: T: ^- n% j8 g2 R
4 {  ~8 D/ S4 V: o    他身高八尺二村，膀闊腰圓。
, `6 t) C0 O8 Y( Z; n
    相貌有些青澀，但是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老成之氣。

    “劉……”

    步騭認得這人，當初在淮陰縣城，他曾經幫過自己。可是，他卻記不太清楚對方的名字，只隱隱約約記得他姓劉。

    “劉闖，淮陰一別，子山兄還記得我。”
% D: e/ A, E+ U* a. {0 k
0 c" @4 \1 w2 m0 a' s( A    劉闖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哈哈大笑著，上前攙扶步騭下馬。
- d& i7 Q3 w2 b! q+ Z2 u- S3 \
    “劉公子，怎麼是你？”

    步騭這一下是真的糊塗了……他茫然看著劉闖，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竟呆愣在那裡。
/ r( P: q* G5 l8 X- N
( F, R1 \( @- u/ a) @% U    “子山兄，這裡非是說話的地方，你先換件衣服，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0 \  Z* [7 n% \& q) _3 r; s    總之，長話短說，我在曲阿偶遇步娘子，受步娘子之請前來救你脫險……來人，為子山兄更衣。”

    是小鸞求情？
8 D5 S8 s. c3 ?: I3 |
0 w; n( B( n0 b& d; X- Y    可小鸞怎麼會遇到他？他又怎麼會在曲阿出現？
! j7 n3 N: C5 o& |% s
9 j5 I0 @: O* N3 Y4 N$ G" F    說心裡話，步騭對劉闖的印象也不錯，出手大方，對他也非常尊敬，絲毫沒有因為他貧賤而看低。只是那個時候，劉闖還透著幾分青澀，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人。怎麼這一眨眼，才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就變了樣？至少此時的劉闖，透著穩重，身上更有一股子殺伐氣。

    步騭糊糊塗涂的走進樹林，脫下褐色囚衣。
; f$ N1 h  ^' P# U5 L* t* `
& ]$ P( z# x, `6 W6 Q    “兄台，可否把刀借我？”
& h) C& o. n+ h8 @) {6 `! ~( B$ ^
    “啊？”

) {. ^1 d1 j+ X2 J  g5 Y/ x" w6 ]( k    李倫一怔，倒也沒有想太多，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給步騭。步騭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便把頭髮割下一縷。他而今髡髮，目標太過明顯，反倒不如把頭髮剃光。李倫看得目瞪口呆，步騭卻毫不在意。他剃光了頭髮之後，又把脖子上的鐵環取下，而後小心翼翼掛在腰間。
0 C9 {+ L9 _. [' _
0 C) v9 a6 i) l& `    “子山兄，你這是為何？”

    “今日之辱，我刻骨銘心。

    這鐵環我留在身邊，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這次的事情……”

    劉闖看著步騭那光禿禿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翻身跨上象龍，步騭也上了馬……
: ]) O6 `, q; [& k
: }! u8 j* T. j    “子山兄，咱們先離開這裡！”

' s0 k; p& I) {% e, v* a    這裡距離曲阿實在是太近，所以要儘快離開。

    劉闖帶著步騭，向北疾馳。
9 W4 O6 T9 g  N
    一開始，步騭還有些糊塗，但是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劉闖等人又改變方向。步騭恍然大悟。
  _* A  u0 U6 b* D) P& ]1 p# U
3 Q6 ]6 n* Z& ?    他本想提醒劉闖，可現在看來，已經全無必要。

    一行人繞過曲阿之後向南飛馳而去，當天黑時，眾人在一處河灣避風處下馬休息。
9 e; v/ [, p, Y, x/ i
    劉勇等人點起篝火準備做飯。劉闖則取出一塊乾糧。遞給步騭。
7 ~2 y8 F, c- f
& W" z" Q' a8 K! k$ F% l- {    他把前因後果與步騭說了一遍，忍不住笑道：“當日淮陰一別，我以為和子山再無相見之日，卻不想竟然會在這裡重逢。呵呵。也虧得是步娘子奔走求告，否則子山若出意外，我定然後悔莫及。”

    原來是這樣……

    步騭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劉公子，你何以會來曲阿？”

    “這個……”
) y3 d7 ?. S5 V1 d' p
    劉闖猶豫一下。旋即釋然笑道：“其實，我與子山兄你的情況頗為相似，在徐州待不下去，只好渡江。”

    “哦？”
. }' r8 y. R! p: r! Q) @" g: Y
    “不瞞你說，我得罪了劉備，徐州已無我容身之地。
$ [" x" J  j+ ]# u7 }* K
    我這次是借道江東，準備前往潁川，途經曲阿，方遇到了步娘子。也算是我與子山兄有緣。”
& b9 h! p) g" n: ^
    事無不可對人言，劉闖自認他並未做錯什麼，所以也非常坦承。

  U& v) D$ L/ d# z    他把得罪了麋竺，而後帶著麋繯逃離，又如何在三河灣被阻。而後繞道南下，渡江來到江東的過程詳細解說了一邊之後，步騭恍然大悟。

" ~* F- X" T6 y6 k    “麋家商賈習性不改，殊不知劉玄德又豈是那種能夠被女子束縛之人？

! A' ?, [9 d9 f6 \2 o: s8 H    也虧得是孟彥你果斷。若麋娘子真嫁給了劉備，少不得要吃多少苦呢……他想坐擁徐州。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沒有呂布，曹操也斷然不會容在徐州存身。況乎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以為根基。當初我曾想過投奔劉備，可是後來看他在徐州所為，便知道他不可能佔據徐州。”
. t6 h$ I! x: S6 c3 Z! j# ^
    “此話怎講？”

    也許是剃了光頭的緣故，步騭顯得有些不太適應，不時用手掌摩挲頭頂。
) t8 D' x: _, S9 k) T6 k
: D  `0 C, W& e: \- _/ W    “徐州的情況，其實和江東非常相似，為世家把持。

    劉備無世家根基，自然難得世家歸心……陳漢瑜何等奸猾，怎可能徹底歸附？他對劉備好，說穿了是劉備能夠讓陳氏更加強大。若劉備敢觸犯他陳氏半點利益，陳漢瑜定會翻臉無情。
0 A8 V6 g1 J- N+ l) @' O3 R/ F
    劉備以為得了徐州世家的支持就能坐穩徐州？那才是大錯特錯……
, H4 b2 ]  p1 b& t  ~7 Y, o
: n1 z0 v$ H. n0 F8 ^    那些人，多為家族謀劃，怎可能真心歸附？他也只能拉攏一些似麋竺這樣的傻瓜……呵呵，不過等麋家失去了價值之後，他也就不會再對麋家和顏悅色。他現在看重麋家，就是看重了麋家的家產而已。麋娘子如果真嫁給此人，那苦日子……嘿嘿，以後才真個是有的受。”
4 L/ k' F; P& `5 X' m( K7 M
    不錯！

6 J# U3 w4 }' `' [7 z* G* l$ l    劉備在徐州的時候，還時常見他問計麋竺。
  c6 H4 i1 }# s7 W! [8 G
    但此後，特別是當劉備得了荊州，奪取了西川之後，麋家似乎就淡出了核心階層。
$ G5 V, p& ]6 j5 [# I8 B" y
5 D  A. p8 o8 n; ]3 F4 i4 u    這一點從關羽對待麋芳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一絲端倪。
3 p% `2 M. p& D0 R! \$ I
- _7 m* }0 j5 c; ^    說起來，麋芳也是皇親國戚，關羽對麋芳動輒責罵斥責，若非劉備默許，也未必會如此放肆。

    到頭來，他還是折在了麋芳手裡。

' Z  [" r. q  _5 x' H    劉闖聽完步騭這一番分析之後，越發相信，他沒有救錯步騭。
7 M: R: E, @" h" ~' J, T
    這個人，有內秀！

    “劉公子何以要往潁川？”
) k/ C5 _0 v/ r5 [/ _5 S
$ Z& x3 t! s& r4 e    “回潁川，自是為歸宗認祖。”

" D/ j9 _( x6 H  h    “歸宗認祖？”

    “不瞞子山，我本是中陵侯之後，乃漢室宗親。

+ ~% _+ K: u  \$ D1 m( a3 ~    家父當年被十常侍所害，後舉家為十常侍所殺……幸得我有叔父，便是之前你見過的勇叔，他拚死護我逃離，隨後漂泊四方。即便是後來先帝追封家父為中陵侯，勇叔也不敢帶我回去。一來是十常侍當時仍舊把持朝政，二來則是因為我當年逃難時受了驚嚇，以至於得了失魂症。
+ q9 m) ]  j" j# H  l- O# `# E, B3 Z9 W
( R0 X3 d0 c+ s# A    直到前些時候，我才恢復記憶，得知自己的身世。

    所以，我這次準備返回潁川，先歸宗認祖，然後在另謀出路。”

    劉闖算是看透了，這三國其實也是個拼爹的時代……沒看那劉備動輒就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說他是漢室宗親。說的多了，傳的廣了，他不是也變成是了。而劉闖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也許對那些世家大族而言，算不得什麼優勢。可是對於呂岱、步騭這樣的寒門士子來說，劉陶的名聲，漢室宗親的帽子。卻有著無窮魔力。
: l! L9 z  M8 T. \' [' f( g
    既然如此。為何不用？

4 J0 p6 M9 u+ S% J, C2 |2 e    果然，步騭聽完後肅然起敬，一改先前的隨意姿態。
  l. [' l$ U9 d: k6 H/ M' e
    雖然劉闖救他性命，但畢竟出身不高。

    步騭固然落魄。卻也是淮陰步氏子弟，比起劉闖來，還是有一些優越感。

    但如果劉闖是劉陶之子，漢室宗親的話，步騭的優越感也就蕩然無存。他連忙起身行禮。“未知公子是中陵侯之後，步騭先前多有失禮，還望恕罪。我早年間，曾拜讀過中陵侯所著《七曜論》和他上疏的《民以食為天》一折，中陵侯才學過人，更胸懷天下，實為敬佩。”

    步騭說完，一揖到地。
2 X6 O6 j% }) g0 h9 Q4 p9 M% n- b2 ^
    劉闖心中大喜，充分享受了一下這拼爹後的快感。把步騭攙扶起來。
2 l9 t$ k2 ]/ e' \( l7 b
    “不過，我聽人說，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正欲遷都許縣。
! j; H3 `% O2 l; s$ D" ]
( }% B' h8 u, i) t) e- I    此人得天子之名，必將成就大事……曹操忠奸莫辨。公子即便是返回潁川歸宗認祖，恐怕也要聽命於曹孟德。我以為，公子若想要重振漢室，潁川……實非公子可以久留之地啊。”

  V3 g' i( D6 m' i! w( @* G9 I# ?" r    步騭在回過神後。忍不住向劉闖諫言。

9 d1 z' D" D& y: e) g* g. D. k+ P+ g    劉闖心中一喜，“那敢問。何處可為我久居之所呢？”
% t; c0 I% S: A
6 Z% }3 [0 f" \; J3 u2 C* i- t, s    步騭聞聽，卻陷入沉思。

    “子山以為，江東如何？”
/ D9 ^: r/ X' k/ i8 ^
    “江東萬萬不可……”

    “此話怎講？”
5 }5 R" k: G1 h' M$ v
    步騭想了想，便開言道：“江東有江水天塹，只可守成而不得進取。

    況乎江東自有漢以來，便與朝廷多有對抗。昔楚霸王與高祖爭奪天下，後隨自刎烏江，卻未能奪江東雄烈之氣。即便是高祖那等人物，也只能以懷柔之法穩定江東，卻不得真正歸心。
/ R. U$ |/ a8 w7 H$ b1 T6 p2 I
    如今，江東士族強橫，公子一外來人，想要在此立足，絕非易事。
9 }( p' H5 Q/ G4 I5 U
4 |# L+ c3 ]5 f0 h    想那劉繇也是漢室宗親，更有揚州刺史之名。但孫伯符渡江以來，所過之處士族豪強紛紛響應，劉繇連戰連敗。除了孫伯符有霸王之勇，江東士族莫不歸心與他，也是劉繇失敗之由。公子雖為中陵侯之後，可一無資歷，二無名聲，更非江東人氏，如何能震懾得了江東？”

    劉闖道：“那子山以為，何處可令我棲息？”

    “今江東混亂，不可窺覷；荊州有劉表，得荊州士族之助，穩如泰山；益州劉璋，兩世之威，非公子可以動搖。兗州、豫州是曹操根基所在，而冀州則為袁紹所得。不瞞公子，我此前從未考慮過這些，公子突然發問，我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關中……可是，關中亦難為公子所有。”

    “哦？”
! m  c: X3 p+ p- t  c/ h# n
! q! ]" Z. w0 h9 w- [* p    “而今關中，先有董卓禍亂，又有李傕郭汜肆虐……早已無當初得關中者得天下的威勢。如今李傕郭汜兩人混戰不休，根本容不得外人插足。就連曹操，也不敢輕易謀取關中，靜候兩虎相爭。待李傕郭汜勢弱，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勢成，到時候又怎可能坐視公子拿下關中呢？”

    “難道說，這天下就無我棲息之所？”

+ r2 J! F+ \9 V' X5 P: z    “有！”
3 u* z) {. A$ t) R% T, A
* s2 z7 H) e+ ]9 R  a% X    “在何處？”
: B/ r$ Q" X5 r9 a# d$ ~0 K
    步騭露出苦笑，“公子問我，我也不知。”
; U/ X' }  P& S( K2 E- S  H
! g. C: f9 O; R2 D1 w8 x    他想了想，輕聲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莫不得天時地利人和。
; B8 s: F$ Q3 }( ~7 I* x7 s3 r
    此三者得一可雄踞一方，若三者皆得，呵呵……何為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而今機緣不在公子，公子強求亦不可得。”

    步騭的見解頗為獨到，讓劉闖感到新奇。
; p  J0 G& m5 R0 q$ T) ^- y1 L
    歷史上，魯肅也好，諸葛亮也罷，都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天時地利人和。不過他們的解釋更為細化。
; D% Z! W# u& ~1 o5 v3 n
    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

5 D6 o4 @& u! A! X- i8 g    如今機緣未至，便暫且隱忍……
7 l& g* U" a0 ^. @2 p$ l& Y: V
    劉闖聽懂了不知話語中的含義，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o1 m9 o! l0 q- k; B
) o+ V. L$ h4 I' a  U+ a    劉闖起身向步騭一揖，“闖亦知成事艱難，此次回鄉歸宗認祖，定要面臨許多麻煩。

  p" W2 X2 {" v- [$ o8 [    闖才疏學淺，需人時常提點方可。子山才學出眾，更有此見識，闖斗膽想要請子山隨我一同前往潁川，不知可否？”

/ b4 f# n3 G) Q1 Y- @/ `    在劉闖想來，他這話出口，步騭一定會立刻答應。

5 i& ~# {( R, I, g    哪知道，步騭卻搖搖頭。

    “難道說，是闖禮數不足？”

    “非也，非也！”步騭輕聲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為漢室宗親，能看重步子山，是步騭的幸運。更不要說，公子曾兩次救步騭於危難，莫說公子開口相邀，就算不開這個口，步騭也定會跟隨公子才是。然則……”

- q: ]9 x- l: V- q9 ~2 i    我就怕你說這個‘然則’。

$ N- \& d( {/ E" I2 K7 u    劉闖瞪大眼睛，看著步騭。
" }4 }# `( t; _" ~5 U; W0 u5 ]
! A0 G* w1 n% Z) V3 m    步騭道：“當初我離開淮陰，前來曲阿投奔子升。

) A3 |' P/ |3 r0 R8 I    子升待我如手足一般，更是小鸞夫君。今他投奔劉繇，隨劉繇離開家鄉……其實公子想來也看出端倪，孫伯符得三世餘蔭，渡江以來連戰連勝，其勢已成。若子升繼續留在劉繇身邊，早晚必死。我不能對他棄之不顧，更不能坐視小鸞年紀輕輕便獨守空閨。所以，我準備前去找他回來……公子放心，不管結果如何，一旦我找到他，定會前往潁川，投奔公子帳下。”
+ z* \0 I. [2 ]
    步騭言語真誠，並非作偽。
# @. g$ {1 t* E9 v8 v/ F
    劉闖摸著耳垂，沉吟良久之後問道：“那子山可知道，蕭子升而今何在？”

) c" p! d( t$ h# K    “哦，前次他曾派人送信，說他駐守於神亭嶺……所以，我打算去神亭嶺，而後帶他離開江東。”
* z8 F& T+ b" W. r) S% }
5 N" [; A8 Q7 P' }/ L8 l; ~$ g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七章 神亭嶺（一）

, W% c" s4 d) v# f    “我和你一起去！”

* Q$ p% H6 L/ s  z! d& i    “啊？”
& {( f4 F! C: D/ f
3 j4 _8 p  k2 I/ b3 u  m* N    劉闖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7 m. G/ p2 U2 x, S: ^. _    步騭則一臉疑惑，看著劉闖有些奇怪。

    我去找我妹夫，你跟著過去幹嘛？雖然說你有招攬我的想法，但也不必要這樣子積極啊！
) V4 j2 i2 p6 @! E0 u" R
: w* t3 X; a, }3 T+ }# J    劉闖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連忙道：“而今江東兵荒馬亂，子山你又有麻煩在身。何遂被殺，孫權豈能善罷甘休？我以為，咱們最好結伴而行，這樣子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免得發生意外。”
6 F5 N! i: \0 |, l' A# S! u
: H/ k5 F- o: Y8 f* r4 V5 @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讓步騭感動不已。

    他連連擺手，“公子豈可輕身涉險？我一個人，不會有事。”

' {! Y; g, e3 s% C2 B+ J* l8 P2 w    “好了，此事就這麼說定，子山勿再推辭。不過，咱們不可以大隊人馬行動，我這就去和叔父商議。天亮之前，咱們動身啟程。早一日到神亭嶺，早一日脫離險地，免得夜長夢多。”
; j# V& e0 L3 L/ s: x% L0 \
    說完，劉闖不等步騭反對，就轉身大步離去。
' d7 _) c" t, y/ R! q5 H9 m+ G( O
4 ?: h; N! w/ q2 V- c# G' p4 ~    神亭嶺！

    居然是神亭嶺……

( f9 I% I. P- k- H    要知道，三國演義中，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情節，就是神亭嶺之戰。
& `1 E- B9 Y$ w/ }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兩名三國武將，一個是孫策孫伯符，另一個則是東吳第一猛將，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員武將，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 W8 o7 b, b3 I) L8 w) G+ I
5 u" ^+ p+ c0 a1 U5 p9 D    歷史上，孫策在這一年攻佔曲阿，奔襲吳郡。

. O' F* }- B! z, a8 U8 q    劉繇在吳郡兵敗，命手下大將張英斷後。時太史慈為張英部曲，執掌斥候兵馬。在神亭嶺下與率十三騎巡視地形的孫策相遇，雙方一場大戰，最終不分勝負。神亭嶺下子義戰霸王，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橋段。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神亭嶺之戰究竟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渡江時，已經七月，也不知道神亭嶺之戰是否結束，太史慈是否已經歸降孫策？

, n  T. n) l0 ^    畢竟。史書也好，演義也罷，都沒有明確時間。此前聽聞劉繇敗走豫章，劉闖以為這神亭嶺之戰已經結束，所以就沒有在意。可現在。聽聞劉繇兵馬尚屯駐神亭嶺。他就心裡一動。

2 ?$ L4 [: O1 o) D/ I. T; O    小霸王孫策？

    他根本沒有機會招攬。
9 g8 M4 |4 ^. G
    別說孫策，恐怕連太史慈，也難以收服。

) R, g: z. O  D  n7 P. F/ W) U) n    但是他並不想錯過這麼一場盛會，能夠親眼目睹太史慈和小霸王孫策一戰。說來也是幸事。

    所以，他主動向步騭提出，一同前往神亭嶺，找步騭的妹夫蕭凌。
5 R2 G! o$ C& Y( ?1 Q" z
    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劉闖害怕步騭出事。他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才招攬來一個步騭，如果就出了什麼意外，他心裡又怎能舒坦？便走一遭，權當是保護步騭的安危。

    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了劉勇管亥二人。

3 N. M8 c) F* B  z2 R. c/ Y+ v    當然，他不會說是去看人打架，只說要保護步騭前往神亭嶺。

    “這廝怎地如此麻煩，便走了就是，跑去神亭嶺作甚？”

( l# y) m: Z2 k( c8 v( e: h    管亥一聽。就不樂意了。

    而今他們幹了好大的買賣，如果出事，豈不是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身處險境，在江東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管亥心裡有些不高興，更不願意讓劉闖過去冒險。

    劉勇則蹙眉沉思，半晌後道：“孟彥，你怎麼想？”
+ Y2 R6 C4 M1 A  c" |, B7 ?
; O# a+ {+ i& l4 Y. \0 g    “神亭嶺據此不算太遠。騎馬也就是一兩天路程……我想保護子山過去，不過不用太多人。帶幾個人隨行就好。”
- U( S% T- _. S# `
$ e3 n  B) Q! g! t. L7 y6 _- k    “這樣啊……”

    劉勇沉聲道：“我與你去，再讓李倫張超張承三人跟隨足以。
  L/ V  [5 h. v7 p3 w& W/ k/ Z6 g
. e0 l5 L; Z( }5 R+ S8 V    對了，換上曲阿騎隊的盔甲，這樣路上也能安全一些。不過咱可要說好，速去速回。接了那蕭凌就走，千萬不要在那邊停留。”

    劉勇也去嗎？

& H! S( t5 R9 Z5 `    那就更好了……

    劉闖道：“如此甚好，有叔父相隨，我也就放心了。
! y! {  Z1 m( s4 C* E+ z
    亥叔你明天帶其他人追趕車隊，務必儘快離開江東。而後在歷陽等候我們，多則十日，少則幾天，我們定會趕去和你們匯合。”

    管亥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可既然劉闖已經決定，他只好答應下來。
5 b4 j6 ]& Z7 ~6 Z3 P! C- x! V: t
    一夜無事，第二天寅時，天還未亮。
2 ~9 ?! ^" F$ U' A
    劉闖等人換了衣甲，騎著馬先行離開。不久之後，管亥帶領其他人，則匆匆啟程，追趕車隊。

; l0 ~' ?4 {! j- h: l3 ]    +++++++++++++++++++++++++++++++++++++++++++++++++++++++++++

    他們這一走不要緊，卻急壞了曲阿縣令。
  g6 k9 e* X. @& E
    句容何氏見何遂久不還家，於是派人前來打聽。可問題是，這已經過去了兩天……曲阿縣令聽說何遂沒有到家，頓時有種不祥預感。他連忙派人四處尋找，在距離句容大約六十里出的一個山坳谷裡，發現了已經開始腐爛的何遂等人屍體。一時間，曲阿句容兩邊都大驚失色。
- {( ~1 r  |4 h, |) V
    曲阿縣令不敢懈怠，忙派人前往丹徒，稟報孫河。

    孫伯海得知何遂被殺的消息後，也吃驚不小。

4 C0 S0 c2 H! L; R: K    要知道，當初孫策渡江之後揮兵東進，就是何家人搶先打開句容大門，令孫策兵不刃血佔領句容。而句容，又是曲阿西面門戶。句容被孫策佔領，等同於打開曲阿大門……劉繇本打算以句容為依託，和孫策死戰。哪知道句容突然失守，令他全盤計劃落空，只得匆忙逃走。
" R4 N3 e8 d) \! A
    孫策能夠奪取曲阿，句容何氏，勞苦功高。
0 P/ d6 R# @$ w
    更不要說何氏與孫家三世之交，何遂和孫權還是好朋友。

$ t8 j( y! w% ~8 `    發生這種事，孫河也不敢輕易決斷。
' A8 D$ H5 T; W; s4 S( u
6 c# X4 [5 x8 _! `    他一邊派人打探消息，一邊又命信使飛報吳郡，通知孫策孫權兄弟。
* ~* \  j  {3 J* e$ [
3 S7 _0 p- t) E    一時間，丹陽地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3 q8 x  `/ a# s& j" {
$ w7 c$ n- ~+ z2 n! @# K- J    不過，這一切與劉闖已沒有關係。

    就算孫河追查到他的身上，他此刻已經不在孫策的控制範圍內，來到神亭嶺劉繇軍的大營。
- s% R% _' L  Y
    方經歷一場慘敗，可以看得出，劉繇所部士氣低落。

) u+ Z: |; G" D/ n0 m: {0 y    主將張英，奉命駐守神亭嶺負責掩護。但實際上，他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隨時打算逃走。連主將都無心交戰，其部曲也就可想而知。劉闖五人陪著步騭來到軍營外，很快就找到蕭凌。

    蕭凌年方十九。血氣方剛。

- t& q" g! K2 Q7 S    看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的樣子，身體並不算魁梧，相貌也頗為清秀，絲毫看不出是曲阿的豪俠。
8 ^9 g. m# D( Z3 Y" M8 F. c6 x" D
    只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單薄秀氣的少年，確是軍中斥候。

    蕭凌如今在軍中充當隊正，手下有八名斥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老兵油子，但似乎對蕭凌頗為尊敬。

    看到步騭前來。蕭凌也很吃驚。

2 W* A4 j( p/ i% E    “兄長何以來此？又怎地是浮屠教裝束？”
8 ], j' L/ C5 ]: b, v& {; x
- ?1 g* V6 Z8 C7 G" m( f4 m    劉繇手下，有一人名叫筰融，原本是徐州人，因推行浮屠教而聞名。
, W, E% R$ i; \( i5 A: u
    後他觸動了陶謙的利益，於是挾信男信女捐獻的財物逃至江東，投奔到劉繇手下做事。不過，在年初孫策率部渡江時，筰融薛禮被孫策打敗，目前下落不明。所以。蕭凌對浮屠教並不陌生，當初曲阿縣城裡，也有不少浮屠教信徒……只是蕭凌卻不知道，步騭何時加入浮屠教。

; ~; k; @: F1 b) E4 j  y    步騭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 `- R+ J9 Y8 j, ~    “這話。說來就長了。”

    “怎地，莫不是家中發生變故？”
2 Y2 |" I7 I6 k9 I  B* w+ q3 Z
    “子升可還記得那何遂？”
# [# [0 i" F# a7 L$ s( O- q) [
6 x& j& u8 k' j4 W. q. S9 j8 B    “何遂？”
+ @3 t) ^' E' |$ u3 R! r$ Y- ?7 b
) l. v1 m+ v2 s- y! i; f! n* L    步騭道：“劉使君敗走曲阿之後不久，何遂就找上門來，誣我與山賊水賊勾結。將我打入大牢，更將我髡鉗押送句容。若非劉公子恰好路過曲阿。我如今已經在句容，受那何遂羞辱。”

' ?* o" n. O5 e) H* ~6 d' ^$ G+ u8 ]' D    蕭凌長的很清秀，但卻是個火爆脾氣。
( S2 A% u# w6 l9 X- y) t( Z
    他聽步騭說完，不由得氣得拍案而起，“何遂賊子，焉敢如此猖狂。”

+ x0 S. ~0 ?( x" J; h- s- {6 K/ x    “放心吧，他以後已經猖狂不得。”
8 S5 k3 I& U" N& l; ~
    步騭咬牙切齒道：“不過若非孫氏，步騭焉得如此被人羞辱？這份羞辱，我定牢記在心。終有一日，我會再去句容。若不把那何氏滿門除掉，此生無顏去見祖宗。”
$ s: l- q5 K; m6 M! s0 s
; E& {: m, T! {0 j& A) J2 I    這也是個狠人，動輒就要滅人滿門。
% m: B/ l+ G" N0 P% C1 K& l: j
' l4 l' s# r) T; Z# ~: c: ?    劉闖等人坐在一旁，也不禁暗自咋舌。

    這時候，蕭凌上前向他一禮，“多謝劉公子，為我兄長出了這口惡氣。”
) e7 X9 y9 f2 |, N$ M" a8 b
  V4 b" r. u8 N. m    劉闖連忙起身攙扶，他個子比蕭凌高一頭，故而伸手攙扶時，也沒有發力。卻見蕭凌身子一沉，硬要拜下去。劉闖連忙使力，總算是將蕭凌攔住。不過這一下，他也試出了蕭凌的力量。
; v1 r5 _. j# W! b  l
    別看他身體單薄，可這力氣卻不小。
! G- u1 B( V1 r6 ^: c9 D6 t! e$ Y
    若非劉闖反應及時，險些攔不住他……
: v9 T; K' L3 q& _$ x8 J
    殊不知，蕭凌也暗自稱奇，這劉公子倒是好力氣，我使了八分力，居然被他輕鬆攔下。

    “兄長，那家中可還好？”
5 \) N7 J% b$ ]1 e/ U4 b& A7 D
    “出了這種事，怎可能會好？

    不過，我已安排小鸞和母親隨劉公子車馬離開。我這次來，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請賢弟隨我一同走。”

    “走？去哪裡？”
/ ~; Q1 ?7 y2 B- w; t
' F% q' n) `6 S& t6 i    蕭凌看了看劉闖，眼中透出戒備之色。
3 [( H4 Q8 q1 h: j  R; z( H& N
    步騭則沒理他，沉聲道：“我方才入營，見軍中士氣低落，營盤更雜亂無章。

    劉使君一而再敗於那孫伯符，恐怕難以支撐太久。故而我希望賢弟隨我一同離開，劉公子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此次他返回家鄉，準備重整祖業，歸宗認祖……我已經決定，隨劉公子一同前往潁川。只是心裡放不下賢弟你，所以才求得劉公子隨行，前來這邊找你。”

    皇親國戚，中陵侯？

8 }8 X: y  [; @. K0 ^% k7 Z2 N2 z    如果是在江北，步騭報出這兩個高帽子的時候，一定會惹來旁人尊敬。

* a% x/ W. @/ ?# R% {    可看得出來，蕭凌似乎並不在意。

2 F+ t; z& s* r4 ^- N% }: Z    江東不服朝廷教化，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 }9 R1 b) X% V; y# d, k
9 u9 m) A) m5 D% k' X9 `3 F9 ?6 L    所以蕭凌並未表現出激動之色，只是看了劉闖一眼，露出為難之色。
& i( V0 g8 e; N! G
    “若我在曲阿，尚未從軍時，兄長與我說這番話，我必然會追隨兄長前去。

    可是現在……前次與孫伯符交鋒，軍司馬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若這時候離去，豈非是無情無義的小人？兄長，你去潁川人生地不熟，雖說劉公子照拂，卻也是寄人籬下。倒不如留在這邊，你我兄弟聯手。定能創出一番事業。憑我胯下馬，手中槍，再加上兄長謀劃，何愁不會建功立業？”
; k& B# R/ g2 V$ @1 y- B8 v
    呦，這小子居然敢挖我的人？而且還當著我的面！
" B: f% B& ^2 U2 w
+ `9 ^% M: M. ~1 k  S    劉闖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忽聽帳外傳來一陣號角聲。
0 B' N! x6 F3 J" h0 |# Z8 H$ {; @6 }4 E
    蕭凌連忙起身，“兄長，軍司馬相召，我要前去應卯……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再做計較。”
0 f$ O5 V, |( O6 z3 X8 b9 ]
7 H' L+ f( r0 q4 V& v9 o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只留下劉闖等人，面面相覷。

    “公子不必擔心，我……”
( w7 Z# N* @3 C8 h( B
    步騭也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表明心跡。
4 Z- I& P8 E* ]( T2 Z5 o/ I
* l1 J4 ^* A( Y3 ^5 l* m( Q    可沒等他說完，就聽到軍營裡傳來一陣急促鼓聲。

7 K' C6 n5 v! }* f# K8 X$ m9 a& J" N    步騭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往外走。

    這鼓聲，是出征鼓……也就是說，有戰事將要發生。劉闖劉勇跟著步騭走出小帳，卻見營中軍士懶洋洋，根本沒有出征的樣子。一隊騎軍，呼嘯著衝出轅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 F1 x3 T, ~* S
8 Z& N, [5 h* p1 u0 z. |; h  N. X    步騭連忙向一名斥候詢問。

. n! f7 ?! j% E# b; y: c, w    這斥候是蕭凌的部曲，一臉無奈之色，“方才有人通稟張校尉，說是發現孫策帶人，在神亭嶺查探地形。軍司馬要帶人前去捉拿孫策。可是張校尉說那是孫策的計謀，有陷阱……所以不肯發兵。所以軍司馬就非常惱怒，回來後就召集人手，要去神亭嶺找孫策決一死戰。可是兩位軍侯都不願相隨。蕭隊正也是，妄自出頭。居然和軍司馬一同，前往神亭嶺找孫策去了。”
6 ~# ]2 @7 _% k$ ~- D( M
    怪不得，剛才衝出去那支騎軍，只有十幾人，蕭凌也在其中。

    步騭聽罷，臉色大變。

    他忙回頭想要與劉闖開口，卻見劉闖面露古怪之色，輕聲問道：“敢問你家軍司馬尊姓大名？”
' N/ J6 i& Y" n# x% L
# D" J1 C0 y" G" B+ g- K: \    “哦，我家軍司馬名叫太史慈，字子義。”
$ S' E0 P7 M% m# J) y7 Z5 c2 G
    哈，哈，哈哈哈哈……

$ ~! ]/ z3 `0 H% e  C    劉闖忍不住大笑，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蕭凌就是太史慈的部曲。

    劉繇沿用的還是東漢兵制，五人為一伍，兩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兩隊為一屯，兩屯為一曲，兩曲為一部。一屯，即為一百人，一曲約兩百到五百人，而一部，則是四百到一千人。

    但斥候軍的一部人馬，可能不足四百。
3 {3 @, M4 d, t% B' b
4 u) a) `  o1 p6 l6 E" N0 d. I    特別是江東，斥候軍的一部，甚至不足四百人。

- `5 O$ L& `, H    理論上，蕭凌為隊正，手下至少應該有五十人才是。但實際上，他只有八名騎軍斥候，其餘三十多人，多是步卒，為騎軍扈從。這小子竟然是太史慈的部下，看樣子太史慈混的，的確不好。

    史書中記載，太史慈與劉繇同郡。

    他後來渡江投奔太史慈，但是劉繇對他卻無同鄉之誼，頗為輕慢，不予重用。
1 b1 X* C. P% e
    要知道，太史慈也算是大器晚成之人。少年成名，青年流離，而今已三十五歲，卻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軍軍司馬。劉闖心裡，頓時有些興奮，不等步騭開口，便對劉勇說道：“叔父，咱們去看看？”

( p6 D- v  I. {( I    “看什麼？”

( e2 f2 v5 _5 f" R    “孫策，江東猛虎之後，當世之獅兒，勇不可當。
' \. J# Y, l8 d  E9 K) E; l, a+ p3 G3 U
    太史慈驍勇善戰，也是一員虎將。此二人相見，必有一戰……咱們正好可以去看看，這二虎相爭，是何景象。”
  i6 u' ~! Y% _& C4 L: K1 H' i
$ [& D5 [% i( ~* t    劉勇，是個武痴！

5 L+ [; E2 d$ @1 U9 L    聽劉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緻。

$ i* n  k& V9 Z" m    他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孟彥有興趣，那就去看看。”
) j1 g1 ]& ?$ ?7 r( l& E* B/ |4 T
    在他眼裡，什麼埋伏不埋伏，不過是浮雲。他胯下馬，掌中鐵矛，就算千軍萬馬，亦不畏懼。
% X) L8 N. r# H6 n$ X
9 ]* G; b! q8 M3 ~  a" I    劉闖連連點頭，忙使人牽馬過來。

- c) h5 K+ K% j    “子山，咱們走！”

    步騭有些犯糊塗了，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

    不過既然他主動提出，步騭自然欣然從命。反正，他本就是要請劉闖等人前去解救蕭凌。

' Z& N4 A1 S; p$ I. l4 Z6 x    “公子，那個太史慈何人？”

    “子山不知太史子義？”
' a9 v8 T& ?1 ]: P+ o
" x9 |& M: c  k& ]. s    看著劉闖一臉詫異之色，步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羞愧感。

$ H$ m" ?& F* z' g6 H    太史慈很有名嗎？我為什麼要聽說過他……可是聽公子話中意思，這太史慈好像真的很有名。

    可既然如此，何以甘為軍司馬？
* J0 Y7 K6 x) m6 Y
/ H) b0 K# f. b5 ]    步騭有些想不明白……

    “太史慈乃青州東萊郡黃人，興平元年，亥叔曾率部圍困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派太史慈突圍求救。太史慈突圍之後，便趕到徐州，劉備派了三千人隨他前往北海，解了北海之圍……”
. Z0 t9 x6 q0 e- q- f" r7 f4 g6 q
    興平元年，陶謙猶在，劉備剛到徐州。

, G. ~" R) P/ T1 a& M; r6 u# e    步騭一臉茫然之色，他的確是不太清楚這麼一件事情。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的恢復上，怎可能會留意這麼一件小事？整件事情中，似乎也只有孔融是個名人。那時候的劉備，根本不被步騭注意……當然了，步騭那時候也沒工夫去留意劉備，他還要忙著賺錢，養活家人。這麼說起來，這個太史慈，好像很普通。
' c" E, g2 z3 [& I" {
    步騭不理解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而劉闖也無心與他解釋。
. L, A; Y. j8 K1 G6 v
# Q& [# t: p/ N    他生怕錯過了這麼一場精采的戰鬥，問清楚了神亭嶺的位置之後，他就上馬衝出了轅門。
: z7 i6 H/ P* x- X: k
  E; [! R9 A/ j    步騭和劉勇等人，也隨後緊跟。
4 L0 Q5 M# D& o9 d# J8 T; S( Y% c
  F" b+ c) {) g' ^( r    只留下幾個斥候面面相覷：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趕著去送死？
. _- J8 L- l+ M- q: y
    +++++++++++++++++++++++++++++++++++++++++++++++++++++++++++++++++++++

    神亭嶺，是一個山丘，東西走向。

    這裡最出名的一座建築，就是建在嶺上的光武廟。

; p; W) E# P- H; ?( J    這一日，孫策率程普黃蓋宋謙等十三人前來神亭嶺查探地形，途經光武廟時，便動了遊興。
+ B1 ]9 q0 A- ]5 S/ I1 [
3 B: b! y0 {& S6 L6 j% X$ S0 s    自從渡江以來，孫策可謂是春風得意。
7 u. f( o/ o! b9 i% @# Q, e
- }! U* k- F( Z* C/ I  r& E$ @% s    他連戰連勝，已經平定丹陽，奪取吳郡，打得劉繇狼狽而逃。
1 T0 A) s! I; ^& S3 A5 R
6 D; A  S) s0 z( F3 g& d- I    接下來，他就要兵進會稽，解決王朗的兵馬。只要奪取會稽，這江東六郡，他便得到三郡之地，足以在江東站穩腳跟。不過在出兵會稽之前，他還要解決神亭嶺的張英所部。孫策並沒有把張英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那張英徒有虛名，根本不值得擔心。只要看過張英的營盤，就知道這幫子殘兵敗將已經沒了鬥志……接下來，就要找一個機會，將張英徹底擊潰。
. t! ]" e% P9 o& L. W9 O
9 a. Q6 m, G+ ]0 r; y5 S    站在光武廟前，孫策意氣風發。
7 ]* {9 Q3 Q: i1 Z) |9 n2 F
    他暗下決心，早晚要恢復父親基業，建立不世功名。

5 H$ w# J: r( y% m    從神亭嶺下來，孫策也是一派輕鬆之色。如果說先前還對張英有些忌憚，此刻他的思緒，已經轉移到會稽方面。
4 C; Y! v4 o) T1 r
' y% Q3 f# L+ W* ~! l    不出三日，必敗張英！
8 x+ M1 @# C$ P: I+ E4 S
8 C/ ]( ^( y% y' l6 H; j; A( p    孫策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前行，不知不覺便拉開了和程普等人的距離。
6 T, [3 i) R( W
' d( |8 Y) _& c- M) Z0 n7 q    就在他準備打道回營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遠處一員大將疾馳而來，“孫伯符，哪裡走！”

9 b" x2 S0 v! @+ J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八章 神亭嶺（二）

8 N) B# w+ g3 z+ i  R# K0 i, k* E    太史慈，身高七尺七寸，美鬚髯，猿臂。

    一世顛簸流離，鬱鬱而不得志。不管是最初在老家，還是後來幫助孔融，乃至於遇到劉備，最後跟隨劉繇，經歷可算得是坎坷。空有一身好本領，卻報國無門。當初孔融曾想要挽留他，但他拒絕了！因為他知道，孔融並非明主。書生氣太重，怎可能做得這亂世中梟雄？
& q' S) p/ S7 m9 ^; y! z1 I& Y. {
9 O* t6 J$ _( U- m! x2 K) x    後來遇到劉備，倒是讓太史慈有些心動。

2 m7 W0 y6 h3 B    可惜最終，他未能夠投奔劉備，這裡面自有一些緣由。
4 b; k8 ~- N8 ?8 @
    當時太史慈已託人向劉繇請求，準備投奔劉繇帳下做事……雖然劉備也曾挽留，不過他挽留的態度並不堅決，太史慈也就沒有留下。可是投奔了劉繇之後，太史慈才算是真的後悔了！
6 h# @, K$ l; D* y
) b' M8 o. ?) O: P& G! @    劉繇並不看重太史慈，原因無他，他不過庶民出身。
5 r! f8 A9 K( \
    堂堂漢室宗親，劉繇更看重的是江東世族的力量，以及他那些部曲。

& d6 V0 B( X7 `9 i! ]& A3 u    甚至在劉繇眼中，那大騙子筰融也強過太史慈百倍，更讓太史慈感到萬分不快。

    可是已經投靠了劉繇，太史慈也不想反覆。
. a! S5 }, i5 E6 v$ l
2 e: e+ l1 n" d2 y; I9 _    他本就是一個忠義之士，內心裡對劉繇漢室宗親的身份，還是有些敬重，不願意輕易捨棄。
9 o7 D% `* t4 f: F( o9 X
    今天，他聽聞孫策出現在神亭嶺，自然想要趁此機會，建立功業。

4 W$ p) ^6 s: G  D( j    奈何那張英膽小怕事，根本不願意節外生枝，令太史慈雖然滿腔熱血，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2 T5 _4 }! ?/ V  \% E. O! w- \( l+ y+ d
    就這麼放過孫策嗎？

1 J; A" Z9 r7 ]# P0 q  \    如果拿下孫策，定可以助劉使君挽回敗局。
6 R- u! K5 P0 C
6 z' f  E& T6 ^7 z2 W    太史慈回到本部，立刻召集手下，意欲前去襲擊孫策。

    但他的部曲，卻不願意。

    反倒是一個小小的隊正，二話不說跟著他前來神亭嶺，讓太史慈頗為感動。

    那隊正說，太史慈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惜太史慈已經記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隊正姓蕭。

    來到神亭嶺下，就看到孫策正催馬緩行。

    太史慈二話不說，上前便攔住孫策的去路，“你可是孫策？”
! O6 m0 L3 E2 c" z9 Q
    孫策道：“你是何人？”
8 j% Z# \2 g( }
    “某家東萊太史慈，特來捉拿孫策。”

    孫策一聽。頓時樂了。
1 A: ^7 @9 q% r% n, M! u$ r
1 A0 q% y% G2 z5 ?' j3 [7 J% k    自他渡江以來。所向無敵，無人能擋。

    沒想到今天居然跑出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他年紀，恐怕也三十多歲。竟要活捉我？

' l# O) @6 v; _" u- g    孫策冷笑一聲，“若有本事，只管過來，某家便是孫策。”

    “如此正好，看槍！”

    太史慈確認了孫策身份。二話不說挺槍就刺。
) t% D! ?( T4 j9 w
9 }- j, r" l; ?1 Z% O2 }) _    孫策毫無懼色，雖然他單人獨騎，程普等人還在半山腰上，可是從小跟隨孫堅征戰南北，孫策又豈是膽小之輩。

; u, C! ~/ b( V& j+ u& @    蕭凌等人，他根本沒有去看，便直撲太史慈。
* O* j; D0 w( V- A) S1 N
. U+ i% l& e' b% s  i% B    掌中霸王槍，重六十二斤，槍出掛著罡風。呼的便刺出。
5 ^" n" b' ?6 h0 P$ q8 Q
9 S: Q( V3 r3 D: B    太史慈舉槍相迎，鐺的一聲巨響，兩槍相撞，兩個人心裡都頓時生出一絲警惕之色。

' r$ d" d& A5 M/ e, O8 B2 j    這傢伙，不簡單！
( I, P$ }5 ?! Z& N. J- _& t% W, [. h
, H8 h% K5 C! w' o4 t    孫策身經百戰。一下子便試出這太史慈竟然和他不分上下。於是收起輕視之心，抖擻精神與太史慈戰在一處。只見槍來槍往，馬打盤旋。兩個人堪稱是棋逢對手，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

1 x( r( _4 Z" Y. z+ q2 u6 t7 p$ e    程普等人在半山腰看到。也是一驚。

( M. x- g8 N% j2 w    “伯符休要慌張，我來助你！“
$ w# a# b( b! A8 p
    程普跟隨孫堅。乃是孫家老臣……孫堅死後，程普就跟隨孫策。眼見孫策被人攔住，哪能心中不急。

$ V" X* ]8 z  H/ U. y: \8 h    他拍馬舞矛，便衝下山來。

: _/ O, j4 \. K2 v    蕭凌本是在一旁觀戰，眼見十三騎蜂擁而至，二話不說，挺槍躍馬，便衝向程普黃蓋等人。
, o5 s8 Q' A5 i; F
0 [5 K; }2 N, P2 Z$ `9 O9 }, ~    “無恥反賊，要以多欺少嗎？”

    蕭凌手中亮銀槍嗡的一聲響，直刺向程普。

8 f- n: }6 ]' E6 G    槍勢奇快，猶如閃電。

* U! C( z/ j% L) M/ v0 N. [    程普也是心急孫策，故而沒有留意到蕭凌的存在。
. y7 b- q1 x5 g2 W
; j, f  o+ E1 j- Z% T9 v% p- M+ {' n    事實上，就算留意到蕭凌，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想他程普，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堅為先鋒官，程普黃蓋韓當三人便跟隨孫堅衝鋒陷陣。斬過華雄，鬥過呂布……似蕭凌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程普黃蓋根本沒有放在眼中，怎可能過多主意？

    哪知道，蕭凌槍勢奇快，程普竟險些中招。
/ I3 O2 V" I9 d1 J, p
    他嚇了一跳，忙舉矛封擋。

$ U; m1 r9 z" {. S8 J    可這蕭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非但絲毫不畏懼程普這等老將的名氣，反而顯得有些興奮。他槍法奇快，而且力氣驚人。程普雖然也是一員大將，可畢竟年紀大了，竟然被蕭凌殺得手忙腳亂。
# H7 L! D. T+ o% Q
    黃蓋本打算去幫助孫策，可是看程普危險，而孫策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於是喚上宋謙，三人聯手就圍住蕭凌。說實話，蕭凌的武藝確實厲害！別看他年紀小，可家傳槍法卻無比精湛，顯然是經過一番苦練。他不似程普等人經歷過大場面，但卻沒少和人搏殺、打鬥！
) c9 O* h+ F! q
    雖然程普三人聯手圍攻，蕭凌隱隱感到有些吃力，可他卻毫無懼色，反而抖擻精神，奮力廝殺。

    與此同時，太史慈帶來的部曲，也和孫策手下其餘十人戰在一處。
+ g( D% F0 h. K1 {1 F( l
: D1 W1 I, z$ ~; R    雙方是兵對兵，將對將，殺得天昏地暗。

$ L$ D  S4 Q0 r! H    特別是孫策和太史慈二人，更打得不激烈異常……
) n. c0 w& W0 M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兩個煉神高手！”
! c: L" u" D4 y( f! Y  l
' b, g, ~% b/ g, K0 O4 ~    在不遠處，劉闖五人並轡而立，劉勇目光凝視著孫策和太史慈二人，眼中透出一股興奮之色。

  y% `# g; e8 e2 B$ T    看他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劉闖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有他在，恐怕劉勇就要衝過去切磋一番。

9 k: r" g: I) s    太史慈，三十五歲，煉神不足為奇。
1 f8 Y- p& F8 f, A7 Y& y
5 b/ s( a* O  v! a; y+ f    可孫策不過二十一二，竟然也到了煉神境界，令劉闖暗自吃驚。
( z0 ^& L1 ]4 i3 Y6 m' `: C0 ~
; B* a7 o7 |* \0 X$ s    “公子，請助子升一臂之力。”

% L8 f# f; g% n# z7 J    步騭雖然武藝不高，但也看出來，蕭凌在程普三人圍攻下，已漸漸呈現出不敵之像，槍法變得有些散亂。

    蕭凌？
8 W- M7 Z! G5 o8 Q
  X8 Z/ N* U3 c3 B& T    劉闖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總算是想起來這蕭凌是何人了……事實上，蕭凌也是在史書上留過名的人，只是在後世，大多數人只知道太史慈，而忘記了演義中那個跟隨太史慈。一同在神亭嶺與孫策交手的曲阿小將。

2 o) f( U* d+ n" X3 r6 Z) n    沒錯。就是曲阿小將！
8 ?( [7 s' m2 n
    三國演義裡有這樣一段情節：孫策在神亭嶺探查地形，有伏路小軍飛報劉繇。
( Q4 r( s5 |( j1 r6 Q- i7 w
    劉繇說：此必是孫策誘敵之計，不可追之。
# {5 t' p& i4 L" v6 _
    太史慈踴躍曰：“此時不捉孫策，更待何時？

    遂不待劉繇將令。逕自披掛上馬，綽槍出營，且大叫曰：有膽氣者，都跟我來。“
% ^; _" m/ U  L2 i0 q
    諸將不動，唯有一小將曰：太史慈真猛將也。吾可助之！於是拍馬同行，眾將皆笑之……

    可惜，神亭嶺之戰以後，曲阿小將不復出現。按照書中說法，那曲阿小將攔住了程普黃蓋等十三人，方有太史慈死戰孫策。可後來呢？曲阿小將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 Z+ \4 d6 n4 N$ \% T    甚至連太史慈，也沒有再談及此人……

5 l7 X! c3 Y; ~3 i    後世許多人說。曲阿小將後來肯定是解甲歸田。

    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曲阿小將很可能是被程普等人所殺，太史慈心懷愧疚，一直未提及他的姓名。

    應該就是這樣子，否則又如何解釋。蕭凌的結局？

    他是個心高氣傲，而且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的人，怎可能默默無聞，解甲歸田？
4 g& s5 y& }: R: q
    哈。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還破解了這麼一個歷史謎案？聽到步騭請求。劉闖二話不說，催馬便衝入戰場。
( l# l. m" j4 b: F; E) H
    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

% g, J- v/ _* N9 d  X& j; G& M    可是劉勇關心太甚，以至於不肯讓他上陣。
- J* d% {, g5 x
    這段時間來，劉闖真的是憋壞了！眼見劉勇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了孫策太史慈身上，他那還能按捺得住，催動象龍，便衝向黃蓋。
) m. z# x$ ~5 o7 X( l4 t
    “子升休要擔驚，我來助你！”

    象龍的爆發力極為驚人，更重要的是，它在奔跑過程中的變速能力，更不是普通戰馬可比。

    黃蓋眼見就要解決蕭凌，忽聽有馬蹄聲，回頭看就見劉闖撲來，頓時大怒。

+ O/ K4 j/ i2 v2 F    “何方宵小，也來送死。”
( j1 g1 x8 o5 K1 h% I% C4 k
    他說著，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2 B( x7 v% D! x; Y0 l
    劉闖呵呵一笑，盤龍棍泰山壓頂，嗡的就砸落下來。
; e7 j1 B# g& d' b% t8 t
- [4 E/ Q/ T; T2 U9 M: K: ^. O    黃蓋舉刀相迎，就聽鐺的一聲響，刀棍交集，黃蓋只覺手臂發麻，虎口迸裂，鮮血染紅的雙手。

    “啊呀！”
2 p& B* ]! o. L0 q' C. B
    黃蓋一聲大叫。

* y" ^3 V& l& h" ~& n" a: Q    可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見劉闖第二棍已經砸落下來。
. `6 _# H' Z8 V& H
    這段時間，劉闖雖然不能上陣搏殺，可是卻經常向劉勇和管亥請教。

    管亥的戰鬥經驗，絕非劉闖可以相比，而論武力，劉勇更是足以擔當他的老師。朐縣一戰之後，劉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是使槍的材料……而且，劉勇的槍法剛柔並濟，講的是一個勁力的運用。相比之下，這種槍法的技巧性太高，實在不太適合於劉闖的特點……

) G8 p& w' G5 @+ ^1 y, G( O    劉闖，天生神力。
# r2 J/ t9 ~3 z2 e
    自幼練習龍蛇九變，在突破蒼熊變之後，氣力幾近數千斤，力能扛鼎。

    這種情況下，那些巧妙的招式對他用處不大，甚至會產生反作用。畢竟如果純較量氣力，就算是劉勇也要遜色許多。這樣一來，劉勇以前教給劉闖的槍法，也就變得沒了用處。神鵰俠侶上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我手中盤龍棍比那玄鐵重劍還重，又何必苦苦追求招式？

! V0 r# S" H) U- L5 q5 |" e. g& X    把想法與劉勇說過之後，劉勇也非常贊成。

    而且盤龍棍的重量，本身也不適合靈巧的槍法……在一番琢磨後，劉勇索性把槍法改良，濃縮為三招。
# q, h$ d% Q/ D% q- r
& g; m8 x4 C9 r3 K0 M    劉闖打黃蓋這一棍，有一個名堂，叫做：霸王一字摔槍式。

3 c7 E: h& `3 G, f9 w, D    不過現在這一招應該叫做霸王一字甩棍式……沒有太多技巧，純粹是以力取勝。據說，這槍法最早出自西楚霸王項羽之手，憑藉這一招，項羽在垓下之戰時，殺出重圍，竟無人能敵。

! @) [+ Q' o, K5 E5 B* S8 ~    項羽力能扛鼎，劉闖的氣力毫不遜色於項羽。
" x( F. L3 W+ ~" L5 a3 R; ^
    這霸王一字甩棍式可說是把劉闖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黃蓋也是一員勇將，竟擋不住劉闖三招。一棍下去。他幾乎就失去了再戰之力。劉闖催馬剛要再打，就見一員小將飛馳而來。
  R5 o* ?5 D% p5 |
& N7 p* x% t, v- N; F    “小賊，休要張狂，看槍。”
9 ^- y7 ^+ Q& L
    又是一員小將！

    看年紀，和劉闖蕭凌相仿。只是和蕭凌的清秀相比。這員小將的相貌卻是極為古怪。身高大約在175公分靠上，赤目黃臉，身形魁梧而健壯。他攔住劉闖之後，擰槍惡狠狠刺來。
( `: x, z' P' A4 H; }' J
    劉闖舉棍向外一封。順勢一個梨花擺頭，大棍撲棱一顫，棍頭亂閃，竟幻出數十條棍影，朝著那小將砸去。那小將嚇了一跳。忙舉槍相迎。兩人打了三個回合之後，劉闖棍使蒼龍擺尾，嗡的橫掃。小將在馬上連忙縮頭，大棍掃中他頭上的兜鏊，一下子打落在地，那小將頓時披頭散髮。
5 c1 I5 h  e- l
    劉闖連敗兩人，卻引起孫策的注意。

% d/ ~* B1 h- ?. O- @" c- ?    本來，程普黃蓋等人佔盡上風，他並不是很擔心。
* }3 p% j& N1 }* {
    哪知道突然竄出劉闖。還帶著張承三人上前，一下子扭轉了敗局。黃蓋宋謙和陳武三人聯手合戰劉闖，可是在劉闖大棍轟擊之下，竟沒有還手之力。另一邊，程普獨鬥蕭凌。卻被蕭凌殺得汗流浹背，眼見著就要命喪黃泉。其餘眾人，則被張承三人阻攔，一時間幫不上忙。
4 I! t! i* m. P9 C+ T" |
    孫策頓時急了。大槍呼呼呼連刺三槍，逼得太史慈讓開一條路。縱馬便衝向劉闖。
7 L& N: K" a% L" ?
8 c% f1 [- M& e6 Y* M5 t    “兀那胖子，休要張狂。”

    孫策一聲大吼，猶如巨雷炸響。
7 v7 v  ~4 k* j1 @5 d0 X1 U9 @
( F" U6 K- Z4 u( I$ P    聲音未落，人已到劉闖身前，舉槍就刺。

    劉闖和黃蓋三人打得正興起，眼見孫策過來，非但不懼，反而心中隱隱感到興奮。
2 u; m+ _) z; P3 W. R: w1 A5 \
    他咧嘴嘿嘿一笑，盤龍棍逼退黃蓋三人，在馬上躲過孫策大槍，抬手就是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
" c4 M5 r0 ], `) y; L+ `7 V
% w9 n, Q, A% Y( c; X' a    只是這一次，他的對手不是黃蓋。

* X: c: N5 y) v/ N    那江東小霸王之名，絕非等閒，就見他舉槍一個霸王舉鼎，鐺的一下子便崩開盤龍棍。

    槍棍交擊，令得兩人胯下坐騎，都忍不住希聿聿長嘶。
+ F: v7 C/ p; {) B
    象龍連退三步，而孫策胯下的烏騅馬，則退了五六步……孫策臉色變了！變得極為興奮……
  g9 F% Q) x, [( C2 c
    “胖子，報上名來。”
) L: v( C! f* e2 e- v
2 D& X3 [9 Z6 k- Y# d& u2 ]. L# F& l" r    “某家，潁川劉闖。”
5 B3 r4 L' n9 Z  {7 Q, N
    “且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孫策連遇強敵，卻是戰意熊熊。
8 M  m: m7 p2 v# y& y7 Z& g6 w1 ~0 E
( |; }/ ]* j; D% ?    太史慈和他打的不分勝負，沒想到又跑出來一個胖子，看年紀比他還小，竟然神力驚人。
; Z: b) n; r% @6 ~
1 ?3 z+ d+ q+ Z' ~! g# q    也虧的是孫策，否則劉闖剛才那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很可能就要了性命。

  S- J, T7 K3 M* G( t1 R9 |    孫策舞槍便衝過來，劉闖也想試試，自己究竟和那煉神高手，有什麼區別……

% }& }* j6 V# a+ P3 e- R  x    “叔父，別過來。”

    他看到劉勇想要上前助戰，連忙大聲阻止，而後舞棍和孫策鬥在一處。
; ^4 Q2 h, M* D, m  O: ]$ M' q8 |
( F$ p4 A0 c2 b5 f! K    說起來劉闖並不是沒有和煉神高手交過手……想當初他和張飛交手，後來又和關羽過招。只不過，和關羽過招時，關羽刀疾馬快，刀中氣勢驚人，他根本來不及體會；而在和張飛交手的時候，他的力量還太淺薄，更無法體會到其中奧妙。這次，和孫策交鋒，對劉闖而言，無疑是一次難得的經歷。和孫策甫一交手，劉闖就感覺到孫策這煉神高手的不同尋常。
6 R) {4 U: Y  t
    比氣力，孫策未必能勝過劉闖。

    可是他的槍法中，卻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
! S' ?7 q  ^+ X2 Q+ C) ^
4 ^& f' L! S- ], n2 o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和一頭兇猛的野獸交鋒，明明可以躲過，卻要費好大的氣力……

4 j8 ?# k# A/ d* X2 g( M( @    殺氣！
( {: c$ o# l/ b. E2 L4 [8 }
. U4 Z4 R5 J' ^' f# J" |, C7 ^9 ]    劉闖似乎領悟到，那種被殺氣鎖定，無處可逃的感受。

    才十招，劉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 E3 J) [6 t5 l, b/ q! d" k    而另一邊太史慈失去孫策這個對手之後，剛想要和劉闖聯手活捉孫策，卻被劉勇縱馬攔住。
" {2 a( e+ j5 s
) k0 N9 c# `* V    “不用急，且讓孟彥好生感受一下，對他只有好處。
. ]2 D; N7 t5 c: P
, |1 b4 `4 f) Z* l" X4 ~  B% M. R4 B    我會在這裡盯著，你還是去幫那個叫蕭凌的小子吧……他一個人，可是抵擋不住四個人圍攻。”
( ?% F9 A! r- J; H' c5 B% p
    原來，孫策纏住了劉闖，，卻讓黃蓋三人得到機會。

( E' y0 ~# x/ s/ w& g    黃蓋心知，不可戀戰。

    於是便招呼宋謙陳武，圍攻蕭凌。
8 Z8 ^* ~6 G. @, C
    蕭凌先前對付三個人就有些吃不消，而今又多了一個陳武，更讓他感到格外吃力。

4 D6 _9 f$ `/ _6 q    太史慈當然可以感受出，劉勇的不同尋常。心中暗自感到吃驚：這江東地帶，何時出現此等人物？
1 l0 P( ~8 c0 H2 ?4 R( n  _: n
5 ]; R3 f* g9 ~. s2 Q, E+ y2 o    不過有劉勇在，太史慈也就不再擔心。

    拍馬來到蕭凌身旁，大槍一圈，就把程普黃蓋和陳武三人攔下……

    雙方打得極為激烈，劉闖被孫策殺氣鎖定，有一種陷入天羅地網中的感受。
# Z; Z; i# _% f: J2 }
    這種感受，和上次在界牌山與關羽交手時的感受完全不同。關羽的殺氣，磅礴而恢宏，根本無法抵擋。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心驚肉跳；而孫策，則是一頭猛虎，從氣勢上或許比不得關羽那種恢宏之氣，但是他的力量卻如同江水，連綿不絕……
4 r5 w% y/ [; I% N8 b0 X+ l
+ c( V: g7 k0 i    這，就是煉神高手嗎？
: }/ i5 m. @# |. z/ H1 h6 l+ D
    劉闖心中，若有所悟。

( j9 q! t5 p+ l    孫策眼見太史慈攔住程普三人，而宋謙在蕭凌攻擊下，已抵擋不住。
0 E* u' d; U6 q9 m
4 D4 Y# @7 W6 F7 ]% r$ B    於是他心中大急，便準備速戰速決。

    可這時候，耳邊傳來馬掛鑾鈴聲……一股無形殺氣，已牢牢鎖住孫策。孫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偷眼看去，就見劉勇催馬向前行進幾步。雖然劉勇未曾動手，但同為煉神高手的感應，讓孫策也是一驚。
% I* W* f- q! D8 Y- C# M# P
    一個太史慈就能和他旗鼓相當，怎地又跑出來這麼一個人來？
( `( W) _3 n1 v: B) S
& c# |( ?  z  l0 P$ ]$ b7 M    孫策暗自心驚，搶勢陡然變化，快如疾風暴雨。

    劉勇眼看劉闖已經撐不住，正準備縱馬上前攔住孫策，忽聽一陣疾風暴雨般的馬蹄聲響起，轟隆隆，大地也在隨之顫抖。
& b+ J0 E0 S3 E8 ^
    一隊騎兵，從神亭嶺背後繞過來，為首一員大將，在馬上高聲喊喝：“伯符休慌，周瑜來也！”
' P! e6 M8 c2 i' F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九章 神亭嶺（三）保底第一更

    十數騎奔馳於前，後面更有數百名步卒緊緊相隨，正飛快逼近。
6 ~4 B1 W# g, v( j
    公瑾來了！

; R, R4 L  h$ m* K+ v8 u* ]. v    孫策只覺壓力頓時一輕，暗自鬆了一口氣。
/ z( t. c5 c9 Q! p- W6 W8 K
, i& d3 K2 g1 n    不得不說，劉勇在一旁給他帶來的壓力著實太大。若單打獨鬥，孫策絕不可能畏懼劉勇。可問題是，除了一個劉勇，還有一個和孫策不分伯仲的太史慈。再加上一個幾近煉神境界的劉闖，和一個在養氣巔峰的蕭凌。別看孫策身邊的人多，可如果打起來，勝負真不一定。
8 y. K+ w" d9 U( j6 l' S. F
2 C0 z) k9 h( a+ B0 O    孫策自付，和劉勇太史慈任何一個交手，沒有百十個回合分不出勝負。
6 b3 w. ^' S7 |) s  ]6 T' v
+ t1 l8 \$ G4 e  x/ y. D5 I    而劉闖呢？
* S+ v5 h7 T6 |9 c
    身高力大，更兼胯下象龍馬神駿異常。
& _6 A% m2 ], d( a' E6 q' [* _
  k( G6 l0 F: i$ ]5 u, C3 W    盤龍棍每一棍落下，都有千斤之力，哪怕強橫如孫策，想要殺死劉闖，也要幾十個回合才成。

2 Z; ^& s! V) y* c    這麼多對手，孫策怎可能感到輕鬆。
; v" y, ~9 ^0 Z( ]% L, ?
    殊不知，也就在孫策鬆這一口氣的時候，劉闖立刻感受到，孫策的氣勢出現一個破綻。連綿如同江水般的攻勢，有一個幾乎難以覺察到的遲鈍。而劉闖更藉著孫策這片刻功夫的失神，蓋頂三棍劈出，棍勢強猛，一下子掙脫孫策的攻勢，象龍馬隨即向後連退十數步，跳出戰圈。

    孫策更要追擊，卻感到一股凌厲殺機從旁邊傳來。
7 c3 B5 H- N2 H8 C2 P( `
    劉勇哼了一聲之後，青驄馬猛然急速踏進。

    青驄馬並不是大步逼近，而是邁著小碎步向孫策逼來。可越是如此，孫策感到的壓力就越大，頓時緊張起來。
$ v3 k/ g. W6 l- E3 S: \
$ p# W/ _$ ~4 }( Z, ]3 m. F    他先和太史慈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又與劉闖交手二十餘回合。

- i5 D* e8 u$ H    特別是和劉闖的交手，這胖子勢大力沉，令孫策頗感吃力……如今劉勇蓄勢待發，可孫策卻有些疲憊了，不禁連忙帶著坐騎。
/ D: J- A0 Q3 M# H( {
    “子義將軍，孫策援兵到來。事不可為，你我先退回營中，再做計較。”
# P- e8 Z7 l- V' q
    劉闖見遠處塵煙滾滾，十數匹戰馬正迅速逼近，就知道再打下去。恐怕於他們沒有什麼好處。

    於是他大吼一聲。撥馬就走。

    太史慈雖然心中不甘，卻也知道輕重。
' j) A  D6 h  ?; a
2 h6 ?* h% U% u. Y8 ~: X9 D& ^    他大吼一聲，手中大槍一式三連環，逼退黃蓋三人之後。又喚住蕭凌，飛快撤走。

    看著迅速離去的劉闖太史慈等人，孫策不由得色變，眼中流露出一抹駭人殺機。他剛要縱馬追擊，卻被身後趕來的周瑜攔住。

    “伯符。不可冒進！”

    周瑜沉聲道：“且讓他們暫活幾日，不出三天，我定會要你看到那張英首級，以報今日之仇。”

    雙方交手，互有死傷。
' K1 c" W* P7 u. j5 K$ L4 f
    孫策帶十三人前來，黃蓋和程普受傷，宋謙衣甲凌亂，陳武同樣狼狽不堪。

    除此四人，尚有九名扈從。戰死五人……不過，太史慈那邊也丟下四具屍體，算是不分伯仲。
# @5 H. l  N% d6 W7 E9 H% |+ S
3 V2 A, Z# {  R; F8 [3 q( i. u' Y6 `* J    周瑜的勸說，總算是讓孫策冷靜下來。

    他忍不住輕聲感嘆：“未曾想，劉繇手下竟有如斯悍將？
, v" i3 L/ B" |+ L) O; Y
    那太史慈已是天下少有的虎將。後來的幾個，比之太史慈也毫不遜色……可惜，劉繇識不得真豪傑，如此勇將不得重用。怪不得他連戰連敗，何當我收服江東。振興祖業，嘿嘿，嘿嘿……”

    孫策說著話，忍不住冷笑兩聲。

    周瑜，和孫策同年。

    聽聞孫策的話，周瑜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若是如此，便拖延不得……伯符，咱們當早作打算，免得夜長夢多。張英不足為慮，你我當儘快破之。”
$ ~2 Z2 G& O8 k: ]% K- k% T
1 J8 ]2 ]$ v/ d+ _7 P& W    兩人說話間，命人收拾屍體，準備回轉。

7 l3 x; j, W! H    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就見先前和孫策交手的胖子又跑回來。
: X5 a, H  U- ^, F. t
    程普一見，頓時大怒。

    “小賊，敢欺我江東無人，還敢回來。”

4 x! g0 _3 z2 ^; g) z: M    說著話，他躍馬就要衝過去，卻被孫策攔住。
# }1 K) A" t/ g- g" \
    “孫策，孫伯符，可敢上前答話？”
: b5 u- L: }% U. a  k0 T$ C* H! h
5 t  p) Z: k* A8 D2 p    劉闖復又折回，橫棍馬上，高聲喊喝。

# N) J  K! S8 A0 v+ c2 ^3 Q4 D    孫策突然間笑了，催馬就躍出本陣，在距離劉闖還有三十步左右的時候，勒馬停下來。

( Z1 h$ T; x* G) [2 N& c& C' L    “胖子，你好大膽。”
3 g4 q1 P6 \0 Q& {; _( G: ^
    “嗯？”

    “今我兵強馬壯，你還敢回來，莫非想要投我？”

8 t  E/ F1 s) @) v    劉闖忍不住笑了，“伯符兄，你生性闊達聽受，善於用人，本當建立下一番功業才是。
. u. o7 {7 |) J- x: A  t
    我沒有來江東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今日一見，卻有些失望……方才與伯符兄你交手，我收穫頗多。故而有幾句話想要和伯符兄說，卻不知道孫伯符有沒有這個耐心聽講呢？”

    “胖子，你叫什麼名字？”

# d( R. S5 c+ ]    “某家姓劉名闖，乃中陵侯之後。”

    “哦？”

    孫策聞聽，不由得表情一變。

7 t" @" K. ]8 c% J5 h& L' |    而他身後的周瑜，也催馬上前，落後孫策一個馬頭，笑問道：“劉孟彥，不知你有何指教？”

$ ~1 g, Y, q& B. V/ Y7 m    “伯符兄本應有所成就，然則輕佻果躁，輕而無備。
( b! ]/ ?8 c0 S
    雖有霸王之勇，然則伯符兄不要忘記，昔年楚霸王亦落得個自刎烏江的下場。今伯符兄探查敵情，自恃勇武，輕身涉險。殊不知，此舉無異於獨行於中原，便有百萬之眾，也難有作為。我只需派刺客伏擊，便可取你性命……伯符兄，大好前程方才開始，還望你多珍重。”
4 `8 J' b9 l& o( H$ d8 Z
    說完，劉闖撥馬就走，也不管孫策和周瑜是什麼反應。
* s8 v& s& k+ ~
    象龍馬猶如閃電，飛馳而去。

) [  M$ Q  M$ D    而孫策和周瑜則呆愣在遠處，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 v! ~# z* u8 j! E: q; H
% S) \( L+ W! d5 X' S6 z% B3 g    “這胖子，好張狂！”
: @8 P) V" B# @) V  p+ \
    孫策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搖頭。

0 a, m' P0 k, U5 _! F# d6 V    你以為你是誰？
0 C8 v5 C9 B) E, P
5 c9 \4 Q1 Y$ R: [% d4 x9 W$ z    就算是中陵侯之後，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價與我？

8 ~+ q' @, J' j8 f    哪知道，周瑜卻面色凝重，他突然道：“伯符，或許在你聽來，此人所言荒誕至極。可他卻沒有說錯，似今日之事，若非我得到消息及時，恐怕你真會有性命之憂。此人言伯符你輕而無備，我看卻沒有說錯。江東六郡。盡託付於你一身，叔父基業，也需要靠你來完成……

    以後，還請伯符多些謹慎，似今日事情。切不可再次發生。”

) @8 J/ f6 e4 L) _4 Y8 Q/ E: T  Z    “這個……”
, o9 U: M& o4 h. M* ?
    孫策一怔。疑惑道：“公瑾也認為，此人說的有理？”

  l9 ?  j, \6 F/ M7 ~, ^    “是！”
; ?& l+ Q, P3 Y* }3 y
/ v% W  b: u# ]7 M    “那此人，究竟是敵是友？”

$ _6 ^# V* V) v! s: L. k. R5 c    周瑜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搖搖頭道：“你現在問我。我又怎知道答案。

; [+ D5 T+ X  T6 Y: `9 c; g7 z    若伯符真想要弄明白，何不將此人生擒活捉，到時候讓他親口告訴你答案，豈不是更好嗎？”
# U; {/ t& p2 x+ _" l  R+ I4 p- ^# D
    孫策一聽，精神陡然振奮。
+ w. X9 V4 A( x3 m0 \
    “如此說來。公瑾計將安出？”

    ++++++++++++++++++++++++++++++++++++++++++++++++++++++++++++++++++
8 A2 l8 }0 S  z( l3 l6 \- e
% p, b$ Q; N% E$ f* x3 p) c: t    前世讀三國，劉闖心中有許多遺憾。

    而孫策之死，無疑是他最感到遺憾的幾件事情之一。前世，他就時常在想，若孫策不死，天下又將是怎樣的態勢？曹操何等驕傲的人，在提及孫策時，也不禁發出感慨：獅兒不可與之爭鋒。
) [9 Z; z: W, H/ r" F
, l0 ?( p  O. E/ V' w4 I. |0 y    然而，在後來孫權接掌江東後。他也感慨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 T# |/ ~) V0 p' C* I: x; J    也許在後世很多人眼裡，這句話是曹操對孫權的讚賞。

+ j) H0 m9 e- B" H) v" f    可劉闖卻認為，相比起孫策，曹操根本就沒有把孫權放在眼裡。

    生子當如孫仲謀……
: I1 D2 J8 G( S+ N* x) G/ _2 E
    換句話說，你孫權孫仲謀。也就是和我兒子一個水準，不足為慮。
; F; B) o. o3 n! j) P
/ C& q; o1 k- C: E% L' K+ d    可是孫策呢？
! c5 ^9 w3 q7 {9 @0 x) h% Z
    獅兒不可與之爭鋒……這傢伙，實在是難以抵擋。這評語背後所隱藏的含義，孫策兄弟才幹高低。也就一目瞭然。換句話說，孫策是可以開疆擴土的雄主。而孫權則是偏安一隅的守門犬，怎可能混為一談？

6 x$ w4 p4 S( Q2 C' D    可是，歷史無法改變。
3 C7 }; C  K# b( ?
    劉闖即便是再遺憾，也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實：孫策死了，孫權即位！

& _; A4 i7 U$ Y$ U- R" r% }    而今他重生於三國時代，更有幸和孫策相逢，心中的衝動就格外強烈，忍不住向孫策大聲提醒。

    他總覺得，似孫策這樣的豪雄，可以戰死於疆場，卻不能讓他死在宵小手中。
9 V4 z( u. _# h; v( y3 q
- q, q# O' g6 W3 \+ g    只不過，孫策能否聽得進去，與劉闖沒有關係。在他看來，他之於江東，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
- u; O; a0 N/ c, d& q
    “孫策，沒有為難你？”
) j8 }0 d3 n' K6 [2 A, p) G! W  N
    太史慈一臉疑惑，看著劉闖問道。

1 q0 J1 v& v& W# H9 K) g3 S1 |    劉闖憨憨一笑，“象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孫策想要追上我，沒那麼容易。”
9 Y( V$ o, N/ E7 T; S1 B
    “那你跑回去作甚？”

* V3 u/ V# W7 m    “我只是有幾句心裡話，想要告訴孫伯符。”
* k, L4 u' G3 c* S* i3 V, k
    “原來如此。”
* O$ ~6 I1 l7 p1 H/ }
7 Q" z  |5 \, O; B. J, f    太史慈沒有再問下去，而後看著蕭凌，讚賞的點了點頭。
) J7 s3 k8 G& N
) g9 p2 W! g5 ^$ F- v0 l    “劉使君果然無識人之能，麾下有如此勇將，卻要偏信張英，實在是可惜之至。”

$ S4 K, a" [9 }; L7 ]5 c    蕭凌臉一紅，露出羞澀姿態。
1 G$ M+ A5 X8 ?; q  @
$ J  V2 Q& K  N" ^6 ]9 X: Q    步騭一旁突然開口，“太史將軍，我小妹而今已背井離鄉，不得不遠遁潁川。
9 F, q/ j$ s  a, ]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找到子升，帶他一起離開。可子升不肯，還請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
1 d; N% R  \. K; I1 q% y, O
    “你要帶子升走？”

5 M4 D& \3 l: g/ {' `7 K    太史慈眸光一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6 s& R* l4 Q. h4 v
( m$ `- u' m' z& n, w    步騭道：“想當初，子升為求建功立業，所以才投奔劉使君；而今劉使君節節敗退，我更不想我小妹年紀輕輕就守寡，所以只好厚顏請求，希望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讓子升離開。”

    “我不走！”
4 [+ P- T2 }$ w, u
    蕭凌那想到，步騭會在這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頓時急了眼。
7 ^% o# u+ m: s* ~+ A; U1 ]
    “今孫賊肆虐，禍亂江東，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 A2 D8 i/ e  B2 E    劉使君此前敗退，不過是輕敵所致，待他在豫章重整旗鼓，定可以大敗孫賊。會稽郡太守王朗，交州刺史士燮都支持劉使君，我不信，他孫伯符能夠一直贏下去，能夠霸佔住江東。

: f; X! @5 N4 A, c$ C    我正要在此建功立業，怎可為兒女私情而……”

    蕭凌說的是義正辭嚴，滔滔不絕。

    不過不等他說完，就見劉闖上前一拳砸在他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 J" O, m" e" Y7 j6 m; F/ Y3 r$ E
    劉闖是何等氣力，雖然已儘力控制，可這一拳下去，還是把蕭凌打得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好像饅頭一樣。

    “你幹什麼？”
/ G5 C1 V: ?& i6 J; S
8 Z3 B8 ?2 ^, L2 Q7 [) t3 [    蕭凌被突然襲擊。頓時大怒。
1 y2 @) y2 I* Q; E) V% V
    “你只知道自家功名利祿，可知步娘子為你提心吊膽？
; ~% j: R. m- i) X
    你口口聲聲建功立業，卻又看不清楚這江東局勢……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扭轉乾坤？連太史將軍這樣的人物，也只能屈居為一介軍司馬，聽從一幫子庸才調遣。你難道覺得。你比太史將軍還要厲害？小子，我把話說清楚，你走也要走，不走。我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帶走。”

    “你敢！”
* R7 _0 g3 m& ]# i" u/ W' A
    蕭凌也是年少氣盛，怎容得劉闖如此說話。

. w6 h# i9 m4 Y% E    他大吼一聲，便朝著劉闖撲來。劉闖也不閃躲，啪的雙手搭在蕭凌的胳膊上，而後兩膀用力。就把他甩飛出去。

( ], I6 f* V5 h3 Q    一旁太史慈並沒有插嘴，也沒有阻止劉闖。

    他沉默許久，輕聲道：“你覺得，劉使君此戰必敗？”

* Y/ N$ |3 s) M    “絕無勝算。”
! D: o7 s+ M: C2 Y
% v8 Q, [' |" v& C) g  h    “何以見得？”
6 N; D+ W" K5 k+ o; k
0 U( B. C4 b& h* o/ v/ @    步騭笑了笑，“聽太史將軍的口音，想來不是江東人，不過應該在江東有些時日。
" i3 ^7 S& M8 W! F( h- Y0 Y
4 g, T% z  d' {9 V% e' ?/ r    江東六郡是什麼情況，想來太史將軍比我更清楚。江東，楚地耳……民風彪悍。卻故步自封。外來人想要在江東立足，實在是太過困難。劉使君雖說是皇親貴冑，但在江東百姓眼裡，始終是外來人。而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皇命不入江東，幾近於是各自為政，此天時也。
! Y" i! V  w+ X4 ~% y
    孫策，江東子弟也。
9 S9 ^. C/ Q1 h; L( R
% U- u" S! V# f3 z3 k5 _" b    其父孫堅。祖父孫鐘，累世居於江東。此地利也。

    他得三世萌蔭，受江東百姓愛戴，甫一渡江，所到之處莫不開城獻降，人頌江東孫郎……此人和也！
9 i& e/ T% ?" D4 X$ K
    孫策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敢問劉使君何以與之抗衡？”
: ]  D, u* w, q3 u. i8 A1 @' w& V- m, a
    不知對太史慈的目光絲毫不懼，大聲回答。

# X4 {7 o& }) g$ M4 w    太史慈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8 G$ X. K# n4 e, ^. g$ L$ E/ p. X    “難道，沒有挽救餘地嗎？”
! r! s( t) p6 v9 ^% o- g  c- k
    “沒有！”
; T7 m3 |! i2 N4 P9 W
  [- I$ E5 O4 v    太史慈聞聽，忍不住一聲長嘆。

    “住手吧！”

    他沉聲喝道，一幫劉闖也收手後退。

9 I! V2 [: U3 z$ N* Z* R" Q4 ~9 F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蕭凌就被劉闖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喘息不停。

5 u' f8 r$ H! K9 A    “敢問先生，我又當何去何從？”

    “那要看將軍有何志向。”
7 E, L% u0 D6 ?  _* ?" j
    “此話怎講？”
+ ?/ ~3 q3 x3 J: h$ [7 ?! [+ C) r
    “若將軍願為偏安將軍，為一家奴，大可投奔孫策。

- C4 I" u: ^' Y) t) f6 n    孫策性情闊達，想來定會對將軍待若上賓。從此以後，將軍便居於江東，也能建立一番事業。”
2 w. W" @8 P$ [2 i; }, D7 \
# K7 X9 C3 d3 `) ]    步騭言語非常刻薄，令太史慈臉色陰沉。

' \8 _3 U( A0 C4 {: {& b. L  e    “但將軍若有鴻鵠之志，願效仿衛青霍去病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我倒是建議，將軍前去北方，離開江東。”
6 P6 x0 u! `4 M: A* o7 e; K. f
    “哦？”

) j" x; z4 |0 _1 O    “自古以來，江南缺馬。

; e' b0 Z6 f9 m7 {; F% G, Q    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北方地大物博，並幽之外更有異族蠢蠢欲動，正是大丈夫施展才華之地。雖則北方而今戰亂不止，可這不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持三尺青鋒，博取功名利祿，大丈夫當如是，不亦快哉。”

    太史慈，沉默了！

    半晌後，他輕聲道：“天已晚了，幾位若不嫌棄，不妨隨我回營休息。

    至於子升，我雖不捨，但也不想做那惡人。天亮之後，你們就可以帶他離開……我絕不阻攔。”
0 G9 c! w% G! Y5 y. i( G: P
    步騭不禁有些猶豫，可劉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 m" @0 C% Q7 C# ]5 w) K( o
' b# F6 ]4 v  ]7 r5 D; \    一行人返回營地，太史慈命人為他們安排好住處，便去找張英稟報結果。
, d5 X+ n4 c/ ?; \  ?& t! D
) Q4 A* l5 e+ |' Y    “我不想走。”
$ G  v) h, s1 C# O5 `
! e- e3 n5 ]7 Y" z! o) _1 `$ n    蕭凌坐在軍帳裡，愁眉苦臉。

    不過他聲音並不大，生怕被劉闖聽到。
+ b2 i8 U. X! o+ @
    剛才被劉闖教訓了一頓之後，蕭凌已經沒了底氣。

; t6 O3 G/ q% y+ l8 l: N! N$ T    他更看出，太史慈未必會幫助他說話……況且步騭那一番話，也著實讓蕭凌感到有些意動。

( B$ s2 R9 I9 D- D1 c9 G" g. M    太史慈和劉繇是同鄉，還不是被死死的壓制住。

    他一無軍中資歷，二無什麼背景靠山。他認識劉繇，可劉繇卻不認識他……蕭凌也覺得希望渺茫。

5 [: s8 X, K. r    只是這麼就點頭答應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

  n; {2 Y* J& |4 F5 D, W    蕭凌還想嘮叨兩句，就聽劉闖惡狠狠道：“你再敢囉唆一句，我豁出去被步家妹子責罵，今天先打斷你的腿，明天把你綁起來帶走。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答不答應，都要走。”

( ?$ _& }8 {; `    “我……”

! T6 s( |; p. D% |9 X* n    “你怎樣？”

    劉闖眼睛一瞪，蕭凌頓時閉上嘴巴。
& u# P; Y# ~9 {) b2 P: {! m1 k
' t0 C6 e1 @; Q' n. R) [9 E; a    他是真有點怕了……
& C1 `  F6 d! _( P# X" \
    晚飯時，太史慈回來。
' x- W- n! A. R7 C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被張英責罵了一頓。

* j# z1 E" F: x, o) \    “太史將軍，怎麼說？”
4 _1 Q9 l7 z8 c$ \
    太史慈長嘆一聲，輕聲問道：“步先生，你以為我當投奔何人？”

    “這個……”
9 g* t, p2 e$ k& j3 h9 `
    步騭想了想，回答道：“北方而今，無非曹操和袁紹。

7 t+ [" h9 g/ m2 d    袁紹，四世三公，名門之後，雄踞河北。那冀州錢糧廣盛，他手下更有許多名士，猛將如雲。”

    “步先生的意思，我去投奔袁紹？”

: l8 f: d6 A7 w4 w    看得出來，太史慈真的有些動心了。
: y! M0 z- ]9 {- \; }% k8 D
    想來他也是受了太多委屈，以至於生出離去之心。
6 \8 N. d' m, B% `0 l+ J( J" z
    劉闖大口吃著飯菜，不過耳朵卻支棱著，打算聽聽步騭的說法。說實話，他很想告訴太史慈，來投奔我吧！可他更清楚，他現在雖然背著一個中陵侯之子，皇親國戚的身份，可是並沒有得到大家認可。即便是將來歸宗認祖，太史慈會找他嗎？會投奔他這個一文不名的傢伙？

    劉闖，沒有信心。

    步騭道：“不，我以為將軍若投奔袁紹，結果未必能比現在好。
$ u- K  @7 P: l2 o
    袁紹此人傲慢，更重家世聲名……非是我打擊將軍，恐怕以將軍的名聲，還入不得袁紹眼。”

    “那先生是要我投奔曹操？”
1 n7 R7 w4 ^) @0 g
    步騭想了想道：“曹操倒是一個合適人選……他而今迎奉天子，得朝廷正統之名，奉天子以令諸侯。且曹操此人，禮賢下士，頗有容人之量。若太史將軍投奔他，倒是一個極佳選擇。”
+ O1 c$ \% |& ]
    沒錯，我雖知道招攬不得太史慈，可你當著我的面把太史慈推薦給別人，我這臉上顏面何存？

, n5 _- |7 J, z    劉闖忍不住抬起頭，卻意外看到，步騭朝他眨了眨眼睛……

' G& S9 `2 p0 j6 {/ n. Q! _1 h
' I' }5 n* T$ ]3 s* L; E% \+ B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章 神亭嶺（四）保底第二更

    太史慈心裡有事，加之被張英訓斥，心情更加煩躁，所以很快就喝醉了。

    “子山，你為何要推薦曹操？”
, ]0 ~. M6 W& i7 M
    在太史慈安排的小帳裡，劉闖忍不住詢問步騭。
' ]9 J4 x& w, W/ Z2 x- E$ K
    步騭笑道：“莫非公子還打算招攬子義？”
2 w9 w+ q0 r- Z
    “這個……”
; x5 \7 \0 s7 n2 n& W2 e, h
    “其實，我看得出來，公子對子義非常喜愛。可現在而言，公子欲招攬他，難度實在太大。”
7 w, S( o3 u7 F1 s, \$ }& x
4 Q/ c- y1 K/ t! E    用不用這麼直接啊！
" @# m% ^$ w' N* `5 q
    劉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巴裡輕聲嘀咕。

    不過他也知道，步騭說的沒有錯。

    如果他老子還活著，憑藉劉子奇的名望，絕對可以做到虎軀一震，太史慈納頭便拜。可惜，劉闖還沒有那種氣場，更沒有招攬太史慈的資格。想太史慈再不得意，好歹也是軍司馬，手底下四五百號人。而他呢？還在千里逃亡，走在歸宗認祖的路上……不過剛剛起步而已。
2 ~8 k! {( }, U
    空有老爺子的名頭，卻無法使用。
; z/ c5 K; ]2 ]& H
    這也讓劉闖感到頗為苦惱，甚至有些憋屈。

8 o% u$ M2 s* ]* z    步騭笑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這麼難受。
1 H! z0 B" u) k& o
    想要招攬子義不難，關鍵是要他離開江東……某願向公子保證，只要子義願意離開，定逃不出公子掌心。公子想來，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怎可能甘心，被天子約束？他迎奉天子，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一個麻煩。天子怎可能甘心為傀儡？如此雙方必有齷齪。”

" V' x2 i; w0 W; z    這話倒是不假！
8 E! R) _+ Y) |7 c* l
    事實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後，的確是麻煩不斷。

/ g% J9 Z( z3 C" z) M4 l    他和天子之間的矛盾衝突，幾乎貫穿曹操後半生。
+ V& s& _. O- c6 ?
    不管是衣帶詔，還是後來誅伏完，廢伏皇后，無比表現出皇權和曹操之間殘酷的博弈……
6 K+ w* H2 d( h% D* `5 m/ I; T
    “說下去。”
# B! j8 b+ ?2 h2 `, `7 x' d! G
    劉闖來了精神，也不復先前那般低落。
2 j# A1 R0 P! Q
5 @  w; `( [* Z# a3 m/ p6 S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以為，返回潁川之後。曹鎮東可會重用公子？”

    “這絕壁不可能！”

    劉闖脫口而出一句後世的言語，讓步騭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9 o% o+ s/ C5 |! W5 Q' t
: H( r! o( A- R  j7 M" J7 Q    “沒錯，絕壁不可能！”

' W+ b7 b' z. R8 t8 \) S$ `    步騭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更是皇親國戚。

    而公子中陵侯之後的這個身份。也注定了曹操會對公子心生忌憚，何也？蓋因中陵侯在潁川交友甚廣，潁川世族，莫不與令尊有千絲萬縷關係。而潁川世族。恰恰又是曹操的心腹。
3 f6 F. m4 K: c) f) j2 T7 X' |
" f4 f1 ~3 {8 O/ \    荀彧、荀攸、郭嘉……
  ^3 l! e: X1 `/ Q' R. @
, w4 y  M7 o- U2 N) h$ W    曹操身邊謀士之中，有三個人出身潁川。公子回到潁川之後，天子定會派人與公子聯絡，而曹操也絕不可能甘心，讓公子把潁川世族拉到天子一邊。所以。他會供著你，但更要提防你。
2 d6 i7 T+ t: q- o
    子義隨公子前往潁川，這身上可是有公子的烙印。

; g+ ^1 j; o" h3 p1 e/ a& B    你認為，曹操會安心重用子義？呵呵，依我看，曹操非但不會重用，甚至會不予理睬。到時候，子義在潁川舉目無親，除了投靠公子。還能找別人嗎？就算他想找別人，別人會接受嗎？”
+ |: t( _/ t4 A* n
    “這個……”

    劉闖沉默了！
5 @/ S) N- \9 a8 M; `
    步騭笑道：“就如同公子之前所言，絕壁不會接受。

    畢竟，公子是中陵侯的後人，若接受了子義。便是打公子的臉。打公子的臉，就是讓所有潁川世族顏面無光……呵呵，如此一來，子義便逃脫不出公子手心。待時機到來。公子可以帶子義前往，豈不是多一個臂助？我之所以向子義推薦曹操。說穿了，就是要子義離開江東。”

    尼瑪，你們這些讀書人實在是太壞了！

    劉闖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幫傢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生生把個太史慈騙得到最後走投無路。

! R; U4 k/ ^6 e; x' t    所以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讀書人。

* Z  C. W# W* C0 l" s    雖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這幫傢伙動起壞心眼的話，可真是防不勝防。

+ p- T: }/ h! B! e/ T    一件挺簡單的事情，被他繞的七扭八拐，複雜無比。但劉闖也忍不住心裡讚道：這個主意，我喜歡！
) H5 b# i( I1 `9 E& u; m
: [: h, H$ @! D" U; y    ++++++++++++++++++++++++++++++++++++++++++++++++++++++++++++++++++++

, W- Y% k3 w  k0 U" }/ i    夜，深了。
2 Y; |/ u/ g$ r" O9 c) v
    神亭嶺大營，一片寂靜。
" R& O5 }& d# K! S4 L
    劉闖和衣而臥，已進入夢鄉。

    從曲阿一路南下，趕了一天多的路。而後又在神亭嶺和孫策交鋒，雖說只有二十多個回合，卻打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不敢有半點懈怠。注意力如此高度集中，自然也就會格外疲憊。
: z( z* @) u3 }5 c7 j0 ?
9 c: q, }1 S3 p1 P    所以躺下來，劉闖就酣然入夢，睡得格外香甜。

9 B' ]9 Q, w8 B5 M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一陣喊殺聲傳來。
! u1 r$ A- }2 Q6 w; ~5 P5 A
' X, M" ^1 x2 b5 u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翻身坐起，甚至顧不得穿上盔甲，便衝出小帳。
: j! U9 l  I  E0 v) k" P
    神亭嶺大營，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 O  i& j; L: b- ]; j    喊殺聲四起，不絕於耳……

    象龍在軍帳外，焦躁不安的嘶鳴，看到劉闖出來，才算是平靜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

/ O9 F# `2 Y5 n1 X    “劫營，孫策劫營……”

5 m( p3 k' M: Y2 }& e6 j! G; c    “什麼？”
8 }$ f. B7 |# ~2 t0 m
    劉闖大吃一驚，一把推開身前小校，大步上前，舉目眺望。

7 ?% S1 S1 M+ ?3 H, {8 B) K3 i" d    整個神亭嶺大營都好像沸騰起來，東吳兵馬從四面八方殺入大營，營中軍卒更是節節敗退。
& R) k3 Z" M- t& T4 n
( g* j* ]1 z& d9 I0 z3 s    “孟彥，上馬！”

    劉勇手持鐵脊蛇矛，走出大帳，翻身跨坐青驄馬上。
. s2 X7 L% O0 S$ b$ n
* h) ?* @% e# b2 r% k+ ?    他一聲大喝，劉闖總算是醒悟過來，連忙回帳抄起盤龍棍，騎上象龍馬。
' {. F. p! f( D7 T# ^  x4 d
    “張承張超李倫，保護好子山！”

    他這時候已經清醒，連忙大聲吩咐。
( }3 t, I/ H8 \1 N, L! J
    前世看小說，聽評書，沒少聽偷營劫寨的橋段。可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讓劉闖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步騭披衣而出，在張承三人的保護下，騎上戰馬。

- H" A. q. s% I- {    “子升，子升何在？”
0 M1 f5 n3 g, D" E, |  Z* J! M4 n
2 H! Y. J( _* e# K    不過，步騭沒有忘了蕭凌，大聲叫喊。
. l- U% ~" T( }' e
$ O' j* l. @2 E1 n; r4 e  X4 x. b    火光中，一員小將縱馬來到步騭身前。“子山，你可無恙？”

    “可是孫策偷營？”

: H3 G2 a% ~# f  w1 f" b% a    不等步騭開口，劉闖已經率先發話。

    蕭凌點點頭，“不錯，正是孫策偷營……他們兵分三路。已經攻破前營。正在朝這邊撲來……子山，咱們該怎麼辦？”

    步騭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身白色大袍，頭上扎著一方綸巾。火光中透出雄武之氣。

    “怎麼辦，殺出去！”

3 D& d/ {4 P5 }! ^* f8 _# w& E0 Q    劉闖說完，縱馬就往外走。

    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折回來，大聲問道：“可見到子義將軍？”

( V9 u4 d2 z% W9 e4 y* R5 a' |    “軍司馬？”

    蕭凌聞聽。也是大驚失色，“不好，子義將軍晚上吃多了酒，恐怕還在帳中，咱們快去救他。”

    劉闖二話不說，撥馬直奔太史慈的軍帳。
1 i: Z* |4 I( Z. N$ U
    才到軍帳外，就見太史慈盔歪甲斜，頭重腳輕，步履踉蹌的從裡面出來。

    他背負雙戟。斜跨弓囊，手中擎槍。

) P) }9 M8 I4 V1 T8 J+ ^. t! |    有親兵把他戰馬牽過來，可是太史慈頭昏沉沉的，幾次想要騎上去，都沒能成功。
1 b' o! j/ K. e) F1 Y& O, w
* w0 c% a8 J$ w  P: I) l    “把他扶上馬。韁繩給我。”
9 U' L: @; P8 p0 b" v9 s
    劉闖大喝一聲，親兵恍然大悟，連忙把太史慈攙扶到馬上。
  z4 H, y) @8 N2 C: J
8 a5 y, @- _( v5 G& ~    劉闖把馬韁繩遞給步騭，“保護好子義將軍。咱們殺出去。”

8 U: F" k) n3 `    五六名親衛也紛紛擎槍上馬，護衛在太史慈身邊。劉闖跑了幾步。猛然勒住戰馬，回身問道：“子升，孫策從哪個方向攻擊？”

    “東面，北面，還有西面……咱們往南走。”
( q9 b5 E" E1 {* e% q' C
    “屁話！”
3 [% h/ L' f0 F5 x
# h( e- d0 d5 n/ }, h4 R# b    劉闖絲毫沒有給蕭凌留情面，他想了想，猛然撥轉馬頭，“咱們往西走。”
" E  R9 g% N2 c$ `" x( Z! v
    “西面有賊兵，而且咱們在東面，豈不是要穿營而過？肯定會遇到賊兵，那不是更加危險嗎？”
8 t, R5 B: g4 O; @* @
    “圍三闕一，你懂不懂？”

. ~% G+ @$ T: J: |5 [( P6 M    “啊？”

    劉闖破口大罵道：“孫伯符專門留下南面出口，就是要我們從哪裡逃走。
  n8 ]. {0 K' u) w, t
& W6 A8 `1 p# c  E* K/ f    我敢說，那傢伙肯定會在南面設下埋伏……而且往南有中江攔路，到時候前有中江，後有追兵，就只能束手待斃。這絕對是周瑜的計策。我早就知道，小白臉沒有好心眼，這傢伙陰險的很呢。”

, }. H  @. N7 L  V- M' ?. i) h7 d    前世看過許多小說，也聽過很多評書。

    劉闖也經歷過無數次征戰，故而情況雖然緊張，但是他卻越發冷靜。

    周瑜！
/ N8 @1 C5 n* E3 L: A8 L
    千萬不能小看了這小白臉。

. G# [! W: Y  s+ n& O' _: S* R) ?    孫策既然偷營劫寨，怎可能輕易放出一條生路？

  s0 ^; X& s& K' Z9 X* b8 w    以周瑜的心智，一定會設下這圍三闕一的計策，為的就是瓦解士氣，令軍卒無心抵抗。

% |" o& v: F6 O* a' Y% r    事實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正是如此。

. R- I7 {/ U* y3 X    “聽劉公子的話，咱們往西走。”
1 n! `7 N# w2 o# F
    太史慈這時候酒還沒醒，有點頭重腳輕，甚至擎槍都顯得有些吃力。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糊塗！

% U) x3 D  a" ^' A" j' s1 z1 U7 K    隨著他一聲令下，蕭凌也就閉上了嘴巴。

    心裡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隨著劉闖，保護著太史慈和步騭向西一路衝殺。
( j9 i1 b$ O4 l4 f2 y
* a$ t  H1 {, s, U6 D9 Q1 y    劉闖在前，大棍翻飛。

    劉勇在後，鐵矛如龍。
4 y( Z1 }' q) Y  ?1 J8 a
    中間更有蕭凌幾人奮力衝殺，竟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 D# @6 c& M' ]! E
    在穿過中軍大帳的時候，劉闖意外發現一匹落荒而走的戰馬。

    “獅子驄？”

    蕭凌驚叫一聲，“這是張將軍的坐騎。”

    這獅子驄脖子上的鬃毛很長，幾乎過了膝蓋。

    據說，這也是一匹大宛良駒……張英是劉繇的愛將，故而劉繇專門為他找來這麼一匹大宛千里馬，希望張英能建立功勛。可惜，張英終究只是個庸才，千里馬雖好，主人卻實在太差。
6 R" n6 c' ]0 G9 W2 b8 ~8 u
    張英對獅子驄極為喜愛，平日裡都會帶在身邊。
1 z6 U. K% H3 o6 h
" r* Y" w1 h7 A+ ^7 \    而今，獅子驄在，而張英卻不見蹤影……足以說明了問題。
/ c$ ~( r  a1 Q+ P/ n* g# A# J
: ]3 @- I0 `: ?    劉闖二話不說，上前就攔下獅子驄。
! y5 F, {1 y. o  _
# U% N6 C! [2 E9 \. e7 M; T) ?    好在這匹馬性子不算太烈，故而被劉闖輕鬆攔下。
) B2 o$ B. L3 o7 ?" G
- Q3 V! w9 P) s6 e# P( Z    “帶著它，咱們走。”
7 Q. i$ \& }/ I" ^/ X
    劉闖把獅子驄的韁繩丟給張承，而後繼續向前衝鋒。一路上，他已經記不清楚砸死了多少人，那件白色的大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眾人一鼓作氣，從西邊轅門殺出重圍，一路奔逃。

    蕭凌也不說話了！

: L' r- U3 ^2 Q    事實上西邊的東吳軍攻勢雖然很猛。卻沒有什麼大將指揮。

    這說明什麼……說明劉闖的決定沒錯！東吳的確是沒有把主力放在西邊，那孫策而今又在何處？

( `5 T( [1 S: ^8 O, I    ++++++++++++++++++++++++++++++++++++++++++++++++++++++++++
# X7 W7 I7 ]1 z3 v/ F. q
* R! M9 I+ k# G( i5 Y" [% `  g5 [    阿嚏！

    孫策跨坐烏騅馬上，揉了揉鼻子。

    “伯符，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鼻子發癢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手搭涼棚舉目觀瞧。眼見一隊隊敗軍亡命而走，他卻遲遲不肯下令出擊。

    他在等！
6 u+ H  y  O5 O* [/ c
    按照周瑜的計策，那太史慈等人定會向南逃竄。
4 S, B( O9 C' j% D$ U' y
    他守在中江江畔，就是要等太史慈等人自投羅網。
/ g! j8 k$ Z* @. H
    可是。眼見著一隊隊從神亭嶺敗逃下來的兵卒，卻沒有看到太史慈等人的蹤跡。
. I+ {( p$ I  r: b6 s
. f' M( I0 ^1 V; d    無數軍卒聚集在中江一側，大聲呼喊。

- [: t+ A3 n5 f* t: M. O    孫策知道，不能夠再等下去了……於是大槍高舉，下令三軍出擊。

    東吳軍如同下山猛虎。衝到了江畔。本就被殺得狼狽逃竄的軍卒，眼見東吳軍出現，哪敢再抵抗，紛紛丟棄兵器，雙手抱頭跪在江邊。他們這一投降，東吳軍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
, p1 h5 A9 e* n* l7 e6 y+ n
    當天光大亮時，戰事已經停止。
! a; S3 K! x; X: Y1 M- [, C
: c( x5 B: o# c$ {1 h# A    神亭嶺大營裡一片狼藉，一隊隊俘虜在東吳軍的押解下，有氣無力的排成隊。慢慢往前走。

    在成堆的屍體中，有人找到張英的屍首。
0 b* H& l5 ~# U, c
+ z1 w' ?9 }! Y" |' C! ?2 X+ [    這傢伙也是命不好，當東吳軍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往北門逃竄，卻迎面遇到陳武。被陳武斬殺在亂軍中。
4 X% }# ]8 x" E
6 k/ a" z7 `3 z& Q    “太史慈那廝，居然跑了？”

    孫策臉上露出不甘之色，忍不住詢問身邊扈從。
% z3 K5 k8 Z1 }: P6 f, {) M7 f
. o5 W) ?/ {  @8 I$ s8 R8 T    “有人看到，昨晚混亂時。一個胖子保護著太史慈等人從西邊轅門逃走，如今去向不明。”

. Q  K' s/ q# B4 Q! Z) u$ P' W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那胖子手裡，用的可是一根大棍？”
' h5 S4 E. x$ I# s0 e- M
  N6 @( `  i6 \- e+ R    “正是！”
% f- q: c' `' O2 |; I" B  g
2 v2 H. z0 X; J) g# W3 {! g    孫策突然笑了，剛開始時，是呵呵輕笑，片刻之後，便哈哈哈放聲大笑。

    “沒想到，這小子倒是一個聰明人。

/ _% g% B( f9 C# V- y    公瑾，你的計策看起來落空了。圍三闕一，被他們看穿……這一次，你可真的是失算了。”

    周瑜尷尬一笑。
% [, G2 P# a2 l6 Q; O& R$ ]4 `
6 [- H# N" I, x" ^, h    他昨日信誓旦旦，能夠將太史慈等人生擒活捉。
* o+ z$ w  q* {  V9 \
    哪知道……
$ \: A8 ~' f/ o; r7 l* L
    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周瑜輕聲道：“伯符，他們雖然逃走，但必走蕪湖。
, N- X: Y+ K; u4 W" Y2 d# L
0 p# Z7 G0 D7 ^2 ?6 x% a    我願領一支兵馬追擊，若不將那劉闖和太史慈生擒活捉，誓不收兵……”

+ c+ n7 D! Z3 Q* a1 W4 z    孫策突然變得意興闌珊，一擺手，制止了周瑜。

: S5 r' z% q. v3 q* [! W; u    “算了，讓他們走吧。

! Y1 L; N# f: J& y( A    想來他們幾個，也折騰不出來什麼風浪……況且，先父生前，對中陵侯也是非常仰慕。當年世父和中陵侯也頗有交情，又何必趕盡殺絕？他們要走，就走……只要他們不去找劉繇便是。”

' l0 H; q6 X3 K7 a  J9 G4 w    周瑜，也是出身名門。
! o! c2 C4 A$ @; s6 N
    其叔祖周景，世父周忠，皆位列三公。
8 P2 L% {( P7 D# W( N! h0 m& V
/ d! \8 C) G& {* j    而周瑜的父親周異，也做過洛陽令，和劉陶的交情也頗為不錯，甚至以長輩代之。
: q  d+ @5 H! S) j# Z
    如果這麼算的話，劉闖的輩分比周瑜還要高出一輩來。
# ~) N/ q4 f9 \; q- L1 f' n
    周瑜咬著嘴唇，輕聲道：“伯符怎知，他們不會去投奔劉繇？”

# U  Q- K, ~/ z5 X0 C8 E8 [    孫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1 C3 G: |" R& D/ k8 o* I* L    “若只是太史慈，說不定會去投奔劉繇。
) }- w8 b) g7 F5 Z5 o4 h  C
7 u  L* }7 `) G    但是有那劉闖在，太史慈必不會再去找劉繇……我觀那劉闖，年紀雖小，但確有虎狼之姿。雖然不太清楚他為何會出現在江東，但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如今過的並不得意。
/ _- w+ d8 U6 L: y2 S8 s
    此人，雖外表淳厚，但野心勃勃。

# t& s! W, E" l! h4 @    我猜他一定不會讓太史慈再去投奔劉繇，倒是有可能把太史慈帶走。”
3 i6 [# W% \. p5 y' F
    歷史上，太史慈和孫策惡鬥百合，所以惺惺相惜。

- L( H! b8 ]% n8 f3 f( h    可是現在，因為劉闖的突然加入，太史慈和孫策並未打的不分勝負，也沒有搶走兜鏊，奪走短戟的故事發生。雖然頗為看重太史慈，卻還談不上喜愛的程度。孫策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0 }1 p7 ~% H' {& Z, T) w
# U0 W( B: M1 l; Y  T9 K    太史慈如此猛將，卻是劉繇手下。
4 g# C, }; j8 x: s
; B+ ^  x4 \, u2 c7 ^, r! J    不過，他若走了……那劉繇便少了一隻臂膀。
0 G' W* k) x/ }3 ^
/ O  B& ^: g7 N* f! p    對於孫策而言，這是一件好事，心裡甚至還有一種竊喜的感受。

    周瑜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就沒有再計較。
; J+ j+ _! `7 U$ _/ H3 m
    “公瑾，丹陽乃我根基，不可以不重視。

0 t% H- Z( P* b% _1 P/ H/ w$ W    我聽說，此前句容何遂在句容附近被殺，可以看出丹陽而今混亂不堪。伯海雖然沉穩幹練，但他要鎮守丹徒，恐怕也抽不出太多兵力。所以，我想請賢弟留守丹陽，為我看護基業。”
) B9 Q1 P! W& b  }# c5 @* O
5 d; T+ O7 W1 W& h8 b    周瑜聞聽，連忙道：“那會稽王朗，豫章劉繇……”

5 T/ |- g3 H9 j' Y& [$ C2 n    孫策笑道：“以我而今兵馬，取吳會，平山越，戰劉繇已經足夠。
# U9 K8 A+ v4 U5 {" t8 a: u) Q
    想當初我只帶了三千人渡江，而今已有數萬兵馬。更不要說會稽是我老家，若這種情況下我還不能取勝，乾脆就不用打了。放心吧，王朗劉繇之輩，皆不在我眼中，斷然不會輸掉。”
" w. q/ ~; [2 g  o& A7 Q9 Y! H6 _
& Q8 d2 S* c/ t* C    周瑜點點頭，“王朗劉繇我倒是不擔心，不過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誰？”
& N/ `5 _5 Z5 ^8 U; w
    “就是屯兵烏程的嚴白虎。”

    孫策道：“公瑾放心，嚴白虎等群盜，非有大志，不足為慮。”

& Z& q" z" u2 w: E# ]* S( e) I    “可是吳郡太守陳瑀，表面上雖已臣服，可依我看，此人未必真的願意歸降。
6 x) e: a8 B3 w4 U1 i; A4 T
    若伯符向會稽用兵，當小心此人與嚴白虎勾結……伯符此去征伐會稽，我向為你推薦一人。”

, K+ X7 `! }2 W7 t, G6 P    “誰？”
7 ]8 M+ m0 [1 @( o7 J- D9 Q
    孫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 s! g  U2 S3 ~) j0 [
, f2 [; h# M& F* v1 n0 F    他這個兄弟，素來心高氣傲，等閒之輩，從不放在眼中。

    可是他現在向自己推薦，那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 w. i; q- T6 @& F    周瑜微微一笑，“伯符可聽說過賀公苗其人？”
- z5 H4 Q6 I) y. O; `1 d
    “你說的可是山陰賀齊賀公苗？”
" K0 U1 S' I9 G* {% o
    “正是！”
6 F# z2 y. G( s; B3 v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點頭。

    賀齊，何人？
0 z: q7 u9 f# s
    此人是會稽山陰人氏，年輕時為會稽郡吏，後來曾做過代剡長。當時剡縣有個縣吏名叫斯從，為人驕橫跋扈，為非作歹。賀齊到任之後，就打算收拾此人。但縣裡的主簿勸他說，這斯從是剡縣大族，不可輕動……哪知道，賀齊非但不聽，反而大怒，立刻就斬殺了斯從。
4 ^. f6 D5 f4 b; h; r9 v
    後來，斯從的族人聽說後，就聚眾千人，攻打剡縣。

* }. |1 Z; s# O) a    賀齊非但不怕，反而率領部曲打開城門突擊，將斯從族人大敗，從此賀齊之名，就威震山越。一年前，太末和豐浦兩地有人造反，賀齊被任命為太末長，僅用一個月，就解決叛軍。

    周瑜突然向孫策提及此人，孫策頓時大喜。

    “若有此人相助，攻破會稽，易如反掌！”
9 T* n2 K: g: _/ J; |

; l  r9 P6 _* W% b# V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一章 何不歸去

    我會說，藍無常就是傲廠公嗎？
5 x% @$ C9 g6 ]- o
* v) [- \# V* B6 N6 F1 S$ ?    調戲我，哼哼哼……

    受傷了，眼淚汪汪，撅嘴握拳星星眼，滿地打滾求月票！
3 ^: n' N/ _8 H) v( K3 h. v; l
    ++++++++++++++++++++++++++++++++++

    晌午時，下起小雨。
( {8 x! i5 w* p2 Q  O4 u* d( C
/ {  ~) d  ]+ a6 x& r    入秋之後的雨水，頗有些寒意，落在人身上，感覺很冷。

  J3 w: b  o* w4 X6 h; j8 i    太史慈已經完全清醒了，神情落寞的坐在篝火旁，把一根兒臂粗細的乾柴折斷，丟進篝火。

; K& `( R6 E8 u/ p5 [    一場慘敗，令他感到頹然。

    也許正如步騭說的那樣，留在江東，已難有作為。

- V2 }% m: U+ H1 ~# f( u    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卻無法控制局勢。身邊更多是無能之輩，怎可能擋住孫策虎狼之師？

    難道，真要歸降孫策？就如步騭說的那樣，做孫姓家奴？
/ I' t3 @  n  [  ^
+ C( [$ g1 N( {+ d0 v    這讓心高氣傲的太史慈，又如何能夠接受！

2 ^( J: N2 S: v/ Q5 w8 B    “喝點水吧。”

- Q0 E: V# F. g  m: R    劉闖端著一碗水，遞給太史慈。

% }+ Q8 C7 f' j& q# @* I7 y    太史慈抬起頭，看了劉闖一眼之後，接過來一飲而盡。

    “子義將軍，有何打算？”
0 b! q$ A+ W+ S: Z. j
! {' r& ]5 t0 X0 t    劉闖又遞給他一塊乾糧，自己拿著一塊半斤重的乾肉，狠狠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回豫章嗎？”
9 G  T# W- N( j, G9 [9 R+ B2 A( D! i
    “回豫章，有用嗎？”

    太史慈食不知味，咬了一口乾糧，眼中滿是迷茫。
8 H& `1 y- ^! ]" B; t
    劉闖笑了，“劉繇藻厲名行，好尚臧否。然亂世之時，據萬里之士，為一方諸侯，廢棄所長。孫策據三世萌蔭，有周郎為臂助，盡得天時地利人和，劉使君想要擊敗孫策，幾無可能。”

    太史慈，沉默了！
: {0 O& K8 S. J2 c$ t0 B- H7 u- H
# C$ [) l, j% x% d5 F* Z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裡終究是無法下定決心。
1 t8 }$ J$ }% Y0 L' m# O6 L9 Y6 H
    “那劉公子以為，我當如何選擇？”

    “其實子山已經說過，將軍若要效仿衛青霍去病，需往北行。況且將軍原本就是北人，長於馬戰，騎射無雙。留在江東，恐無將軍施展才華之地。若往北方，無非袁紹和曹操兩個人。
9 d7 W: |5 S7 W0 I/ N" B6 A
    袁紹多謀無斷，輕慢高傲，非明主之選。

    倒是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大勢已成。雖則比之袁紹尚有不如，但其人闊達！我曾聽人說，想當年月旦評時，許紹曾與曹操一句評語：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其人可成大事。”
& `; o1 e  I3 z% [. n
    太史慈丹鳳眼微微閉合，輕聲道：“如此說來，某當投曹操？”
5 N6 a1 W8 n3 m0 Q1 J: z3 E7 x" _* T
    “呵呵，這個嘛……還要子義將軍自己決斷。”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看了劉闖兩眼，突然笑道：“卻不知孟彥返回潁川，有何打算？”

' E' z# s: O. k9 G. S' J+ Z6 k    “這個，我尚未有安排。
- m3 u; }2 [$ G( b& s
5 y. x$ K& y2 }    回鄉之後，需歸宗認祖，重建祖宅……想當年我家中遭逢變故，想來宅邸已經荒蕪，需重新修繕。另外還需拜訪先父當年至交，以求能夠儘快在家鄉站穩腳跟。至於以後，尚未可知。”

    太史慈丹鳳眼眯成一條縫，“難道公子就不想投奔曹操？”

    劉闖笑了笑，“以目前情況而言，恐一時無法為曹公效力。”

    “原來如此！”
% @( Z4 c" `; H" T
    太史慈突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 V! E* ?; T, G+ [6 F2 v4 }    他看了看棚外的雨勢，“走吧，咱們該啟程了。”
3 g9 J6 u' T/ N" h
& V+ }9 n$ f4 x) H& f. d! A; N    啟程？

    劉闖愕然道：“去哪裡？”

" K! Q2 C# C4 u    “蕪湖。”
; c! c- S' X. B
/ C. ^$ O0 B' J  ]  e- A; Q' b& F    劉闖疑惑不解，而劉勇步騭等人，也都顯得極為迷惑。

9 {. F3 \' z/ h; C- [  s' X    “蕪湖尚有數百悍卒，我當取之……我已經決定，北上投奔曹操。可單槍匹馬，終究難得曹操看重。此前樊能兵敗牛渚，退守蕪湖，苟延殘喘。樊能雖無能，然其麾下尚有數百丹陽悍卒，我豈能輕易棄之。待我前往蕪湖，將那些兵馬帶走，也能為此次北上，壯一壯聲色。”

    劉闖點點頭，倒是沒有想太多。
/ R" o2 a% A* h" u* S
* ]( X9 G  K0 ~1 {    不過步騭眼中卻閃過一抹古怪之色，突然嘴角一翹，勾勒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8 Z  n4 a% R1 U& T/ S1 N9 k    雨勢不大，所以眾人行進倒也迅速。

    太史慈換了張英那匹獅子驄，跨弓擎槍，一馬當先。

    十餘人在雨中狂奔半日，差不多到天黑時，便到了蕪湖城外。

4 F- O) l6 ~8 y$ K4 U/ O    本來，劉闖還想和太史慈一同入城。哪知道太史慈卻非常乾脆的拒絕，只帶了蕭凌和五個親兵直奔蕪湖。

! i+ V8 v2 |) t1 C    “子義，這是何意？”

    劉闖困惑不解，看著步騭問道。
5 X  F. J( k" W3 ]
    步騭從馬上跳下來，找了一塊乾燥的地方坐下，從懷中取出乾糧和飲水，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擔心，太史子義欲藉此機會，向公子展現勇武。他希望能讓公子看到，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3 z% B9 r) r# r2 y: |
4 H# c; ?# F' Q( L/ K* Y    “向我展示？”
3 T( J; E4 X  w
8 W0 q+ p- f1 _* R6 T7 i! _    劉闖也下了馬，讓張承三人負責警戒。

5 u' b. Z$ `# u2 F    而後他和劉勇坐下來，從步騭手裡接過一塊乾糧，狠狠咬了一口之後道：“好端端，向我展示什麼？”
1 k+ h4 }+ j1 H, y- [
7 w8 H6 R8 o3 M0 l+ g2 W    “難道公子沒看出來，子義有心歸附？”

/ a) N3 l  G7 l: x/ |3 \    “歸附我？”劉闖忍不住笑了，“我一無地盤，二無名號，子義怎可能歸附於我？”
( Q4 e, y+ z' v. E8 `7 L2 I
    步騭長出一口氣，“我不得不佩服，公子眼光之妙。
- P7 m4 |9 x% k! @
* I$ g" N# p2 R7 A4 ^    原本，我以為太史慈只是一介莽夫，可現在看來，其人智勇雙全。我想騙他北上，而後藉機讓他歸附公子。想來太史慈也看出了我的打算，故而先前在草棚裡問你，將來有何打算。

" y. [1 J+ P8 [3 ^% V' z    若公子當時說，欲歸附曹操，恐子義難以心動。

    偏公子雖未說出打算，可言語中已流露出野心……公子別笑，你是中陵侯後人，又是皇親國戚。只這兩個身份，足以讓許多人歸心與你。子義現在的情況是，投奔曹操未必能得重用。只要公子在一日，曹操就會對他心生忌憚。而劉繇顯然非成大事之人，所以他最終選擇了你。”

: Y0 a( g; q/ |# s    “這個，太兒戲了吧。”

    “或許兒戲，也是事實……

    除非子義甘願留在江東，做你我口中的‘孫姓家奴’。可是看子義那性子，未必願意得此名聲。最關鍵的，他是北人。留在江東，對他而言始終是外來人……雖說大丈夫只在四方，可若江東不能容他，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跟隨公子，搏一個功名前程來。”
: F/ L4 d- U4 l; E* A
" N0 _. V! x3 S3 G' j3 m6 o    “他這是在賭啊！”
% S) E0 f& B3 {3 f( b
! ~3 |; U' x$ A( @5 x    “公子何嘗不是在賭呢？”

7 ~, T; ^6 A8 R0 c  [' i6 u    賭，是人的天性。

    包括劉闖，這次返回潁川，何嘗不是一次賭博。

    事實上，他這一路上都在賭博……薛州、呂岱、步騭、乃至於如今的太史慈，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一次賭博。太史慈賭這一次，倒也能說得過去。歷史上他後來是如何歸順孫策？劉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不過依稀記得，太史慈死得很早，好像是建安十幾年的事情。
2 N8 r4 g) m6 W
    也就是說，他歸順孫策十幾年後就故去。

    按照他的年紀來算，死的時候也就是四十多歲而已……可是以太史慈那一身煉神境界的武藝，四十幾歲就死了，未免有些離奇。這其中，未嘗沒有心中積鬱的緣故。身處江東，此生難回故土，得遇明主，可惜不久之後孫策就被害。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史慈怎能不感抑鬱？
" ?- Q3 @# `8 V* ~: I" x# C2 B+ M
    想來，他此時已經生出歸鄉的念頭了……
: F3 Z. ^+ L4 {% V- R
    劉闖想到這裡，倒是想明白許多。

0 O8 F9 C, t4 x    同時又暗自警惕：人常說喜怒不形於色，看起來他的功夫，還是沒有到家。

* A. \: G! x* V4 w* _: x    連太史慈都能看出他的野心，將來若遇到曹操，怎可能瞞得過呢？
( w0 z; h) q- Y9 M! i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顫，頓時一身冷汗……

    +++++++++++++++++++++++++++++++++++++++++++++++
2 |% a& P$ ?3 l' I' p
& [" ^& l6 g& c5 V1 ?    天將亮，蕪湖城門洞開。

    太史慈帶領六百丹陽兵從蕪湖縣城裡開拔出來。

; E. y" w) Y2 \4 ?    樊能，也是劉繇的愛將。正因為這個原因，他丟了牛渚屯，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反而在蕪湖過的逍遙快活。張英神亭嶺大敗的消息還沒有傳來，所以樊能也不知道，張英已經被殺。

# {7 m' W  y6 q4 y    太史慈騎著獅子驄，假托張英之命，向樊能求援。

8 A6 z8 q% g" L$ P% M    樊能也沒有懷疑，於是在城中設宴。

    不想太史慈在酒席宴上突然動手，與蕭凌兩人合力，斬殺樊能等十二人，並且將蕪湖控制在手中。

    他從蕪湖兵士中，挑選出六百丹陽悍卒。
! D/ |# S, y" s) a7 j& B. b5 z) o3 P) ]
8 G( z8 m* I! N4 u9 l    而後打開蕪湖庫府，將裡面的金銀糧草一併發放下去，令蕪湖頓時大亂。
1 s9 _) G" C7 v
. ]! R/ t8 |. [* h" m- _; L) j7 r    他則趁亂領兵出城，與劉闖匯合一處。

    太史慈對奪城的經過，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毫不費力。但劉闖卻知道，那場面定然是非常凶險。
8 t5 A- k2 w* c5 X" ~
    兩個人對十二個人……
' T/ A% }9 J7 F' s
6 x6 _4 t7 c9 t% j  E2 H5 i% s; S    也真虧得太史慈膽子大。

5 Z" H. Y9 Z5 g6 P2 ?    更讓他感到吃驚的，還是那蕭凌。

    看樣子，他和太史慈配合，的確是相得益彰。

    “某雖只得六百人，卻個個能以一當十，想來當不負公子所期。”

    太史慈神色恭敬，看著劉闖。
1 |5 M& U* J+ l/ }
    這叫做投名狀，我用這劉備丹陽悍卒做賀禮，不曉得能不能入你劉孟彥的法眼？
' G* Q/ T+ D- \$ ~5 {
8 ^7 c/ U% a" \2 l2 r# v    劉闖怎聽不出太史慈話語中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太史慈的手臂，“有子義助我，焉不光耀門楣？”
; a- F' H# c3 \9 K, o/ c, j
& S3 {4 |& _, W# {  Y9 B2 L    這句話，說的同樣很隱晦，但聰明人卻能夠聽出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太史慈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 Q) j+ C4 R* I5 D& ?; a; K/ L
% @7 n* [! G: I7 ]$ F$ R+ G" K    他輕聲道：“從今以後，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8 n& t, @$ c0 P$ S; y7 n    兩人攜手，又是一陣大笑。

    劉闖突然間信心倍增……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對返回潁川還有一絲猶豫的話，那麼現在，他有了強大的信念。沒錯，你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可我未必就會輸給你。我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哪怕我老爹已經掛了，可那中陵侯的名聲，照樣不可輕辱。你看，我現在不也是兵強馬壯嗎？

: d+ o5 I) s6 F& u  Z: G    “如此，我們立刻啟程，爭取明天天黑之前，渡過江水，前往歷陽。”
0 H: U9 A5 D. t5 ~; m
    這個時期，正是江東最為混亂的時期。
  W% B$ X2 E8 A5 \. n! I0 x! V8 `
    袁術佔據淮南，但目光卻一直盯著汝南和徐州；孫策渡江橫掃丹陽，戰事頗為吃緊……至於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如今手裡不過豫章一郡。會稽王朗，廬江陸康各自為政，誰也無法號令對方。如此一來，整個江東如何不亂？不過也幸虧劉闖等人走的及時，若再晚兩日，待周瑜抵達丹陽之後，恐怕再想渡江，就不會那麼簡單。事實上，當周瑜聽說太史慈匹馬取蕪湖之後，也是非常吃驚……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太史慈北上，很可能會追隨劉闖。

    孫策並不在意劉闖，卻不代表周瑜會輕視。

    哪怕他老爹周異當年也曾受教於劉陶，可各為其主，周瑜依舊生出殺意，想要將劉闖滅掉。

* Z" H! s$ ^4 N3 ?4 H: X6 H6 O4 T    不過，當他準備動手時，劉闖一行人已經從牛渚屯渡江西去。

    周瑜即便是滿心後悔，也只得暫時把劉闖放在一邊……因為，丹陽的情況，必須要儘快穩定。
/ P( K3 B/ v! p' `, }3 q; d
    江東地區，豪強眾多，士族林立。
7 D$ c8 Z8 z' i
9 ?- c) b7 z4 F2 S7 o! d' U  @& v5 [    更兼之有山越之亂，所以一直不是很太平。
0 W2 J) T0 {; }! {
    天下大治時，這些勢力或許還會老實一些。可一遇到亂世，各方勢力紛紛出手，令局勢更加糜爛。

: t4 Z' G0 G1 Q1 c1 z    周瑜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那些各自為政的本地豪強，以及蠢蠢欲動的山越山民。

    +++++++++++++++++++++++++++++++++++++++++++++++++

    “孟彥！”
* R) i& u8 E* I! f7 U
    伴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珍珠馱著麋繯，來到劉闖面前。
" f6 T" c; c! G0 e' X
    象龍和珍珠，已經分別多時，故而見面之後，兩匹馬顯得極為親暱，交頸摩挲，恍若就別情人。劉闖臉上帶著笑，和麋繯相視無語。他渡過江水，進入九江之後，就立刻派人與管亥等人聯絡。
7 p3 k+ J1 l% X% N$ l0 a
+ a+ _9 n. C1 I/ }' H    管亥已經和麋繯等人會合，每天都會派遣斥候，在城外打聽消息。

9 I$ c0 }. c" ]8 ?) ^- \3 ?7 C2 ]    聽聞劉闖等人抵達，麋繯就再也按捺不住相思之苦，騎著珍珠風一樣的趕來，和劉闖會合。

    “子義，你這是怎麼了？”
4 e% \$ |  Q, e. L' V+ ~+ \  y0 f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羡慕之色。
" r4 o0 L, Q8 c# k& u( D7 V, f
    “看到公子這模樣，我突然想起家中老母和妻兒。
/ F6 l6 q$ X6 [; P; ?2 B
    我渡江投奔劉使君已有兩載，離家時，我兒已經十歲，不知現在還能否認得我呢？想起來，倒是有些愧疚。我虛長三十五載，二十四歲（虛兩歲）成親，可是與我兒妻兒相伴，不過兩載。

  k, F4 \) p( g    大劉，這次回轉潁川後，我準備把妻兒和老母接來。
. [0 X: U+ n( T/ M8 a
    我兒正好到了習武熬力的年紀，把他接來身邊，也好調教一番……對了大劉，到時候還要請你，多多費心指點。”

) `7 Z+ Y  d9 N2 k; R    這一路上，太史慈和劉勇處的不錯。
  C5 t  q2 O, m  B( b* M6 Y& I
    兩個人都到了煉神的境界，所以交談起來，也有許多共同語言。

9 O' ?" A( D4 O# Q* `1 e& f    劉勇不是個善談之人，可如果有人和他說起武事，就會很興奮，滔滔不絕。之前，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沒有人能夠與他談到一起。不管是劉闖還是管亥，和劉勇的武藝相差太遠。

    如今有了一個太史慈，劉勇倒是開朗許多。
, n, t0 g$ ~: k  P; p0 T- M
    他微微一笑，“若子義不以為我本事低微，自當從命。”

) L" q8 ]8 z6 {; K; F! J9 }3 P. @    太史慈聞聽大喜，蓋因劉勇的武藝，他非常清楚。比之太史慈，不遑多讓，這等人物願意指點，對他的孩兒，有莫大好處。

  Y4 g2 ?& a4 O. ~    眾人會合之後，還是產生了一些尷尬。

    這尷尬，主要就是源自太史慈和管亥……
9 Q! x' ?- s& ~, s3 L  L
. X! X$ g4 ^, i5 X- ^    想當年，管亥率部圍困北海，太史慈奉孔融之名殺出重圍。
# F3 h# U' q7 U" Z
    所以兩個人都不是很陌生，以至於相逢之時，竟顯得有些尷尬。太史慈還好一些，畢竟在路上，劉闖已經向他說明了管亥的事情。可是管亥卻不知道太史慈也會過來，以至於手足無措。
1 y* ]& I3 ]$ C# }7 _) \1 s( R- R
    不過，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 Y# J5 Y; P7 w4 {# Q0 e! J/ r    管亥當初統帥千軍萬馬，而今卻是孤身一人。
) t6 r" k3 E7 `! Q
    太史慈的情況也比之好不得太多，原本以為投奔劉繇能夠出人頭地，結果到最後，三年下來只做了一個軍司馬，實在是太過丟人。兩人相遇，都不禁唏噓，回首過往，竟忍不住放聲大笑。

$ z  @$ a# G' M9 r' w4 A    所有的敵視和不滿，也在笑聲中煙消雲散。
' N2 I' t, s# q# R6 L
* |- c7 J; N# l* ~, ~4 V( F# |3 ?) ~    太史慈知道，管亥和劉闖關係非常密切。
- g; t: b. Y6 I' @8 B' Z# [
    以後他也要在劉闖身邊做事，又何必去計較許多？再者說了，當初管亥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傷害。

- k$ T9 ^6 d7 s    見兩人化敵為友，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
+ y+ ?! R  v# w8 ~5 t' D; c0 B
) c/ X+ \9 G8 F) ^0 k    兩支人馬合併在一起後，劉闖驚奇的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手底下竟然已有了一千多人。
4 Y' _; a! W* I# A" W( K
    薛州贊助他的二百人，路上又得了一百多俘虜。

6 ]% B6 b" R% r. d    渡江之後，在曲阿買了三百丹陽降卒，再加上這次太史慈從蕪湖帶來的六百丹陽兵……劉闖麾下，竟有一千二百多人。

1 K. N2 k" l3 x. F    於是，劉闖下令，在歷陽西邊的小鎮休整一日。
7 R' X* M& [4 i% V) Z! y- J
    而後他和管亥太史慈等人進行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將兵馬分為兩部兩曲。

    丹陽兵共九百人，太史慈和管亥各領四百人，為兩部。
% v4 K8 p# u6 I* i) V4 y0 |  F# M
    騎軍一百餘人，在加上一百丹陽步卒，為一曲，由劉闖親自統帥。
& Q$ p& r& R+ j) _7 \) Y+ b7 Q
: y" p4 [7 F: X; a    剩餘兩百多人，則變為輜重兵，交由黃劭執掌。呂岱和步騭，暫時領了參軍之命，其餘眾人，各有任命。經過一天的休整之後，士氣隨之發生變化。二十多輛輜重車，載著大量金銀玉器和糧草，浩浩蕩蕩從小鎮開拔，一路西行而去。

    有這麼一支兵馬，劉闖總算是穩下心來。

* ~) P: E# p0 E/ R# T, U0 z% P    九江郡的情況比之丹陽相差無幾，袁術的注意力集中在汝南和徐州，故而對這麼一直出現在他大後方的兵馬，也沒有太過在意。沿途雖有些山賊試圖攔路，卻被太史慈等人輕而易舉解決。

    所以，這一路上，倒也輕鬆自在。
7 j& A: U$ g; F- `
7 d: e9 v3 U% c    劉闖自從和大隊人馬會合之後，便把兵馬交給太史慈和管亥等人打理。

! T9 L$ L9 m- p1 k) p1 d    他身邊現在有了步騭和呂岱，可以輕鬆許多，於是有大把的時間，向劉勇請教，同時消化當日神亭嶺下，和孫策一戰的收穫。和孫策一戰，劉勇收穫很大，已觸摸到煉神的門徑。
6 r8 P, V7 D5 ?- c
+ }0 b- L" E. ]+ S9 v. @  m6 L    用劉勇的話，他現在還差一個機會。

    只是劉闖也不清楚，這個機會什麼時候能夠到來。

    麋繯自從劉闖回來，也就棄車乘馬。她把車仗交給甘夫人乘坐，大部分時間，騎著珍珠跟在劉闖身邊。

2 D3 R# Z& V3 I% E    就這樣，一晃快一個月過去。
: ]7 x) F! t% d2 z; {5 ~9 T" x6 M
    披星戴月一個月，眾人抵達沘水上游，面前就是淘淘淮水。

    七月，正是淮水水流最急的時候，劉闖等人看著淘淘淮水，不禁有些為難。

    過了淮水，就算進入汝南。
% v$ P2 l7 j! A: G
1 D+ v3 M6 @# \% n    可水流這麼急，若沒有渡船運送，終究是一個麻煩。
. ~4 J% \8 F7 V) l1 x
9 s. J" [6 f' P8 ^5 S: r    但是，又該從何處尋船渡河呢？

+ `7 w* Q1 F1 `. F    就在劉闖感到頭疼的時候，黃劭來到他身旁，“公子不必擔心，由此向西二十里，有一座小縣，名曰馬丘，人口不過三五千人，守備也極為鬆懈。馬丘城外，有一處渡口，停泊數十艘船隻。
  e$ T3 w" d/ |; H2 N" `6 q
1 m' B9 h9 g7 G9 s# b7 b    天黑之後，我等連夜攻佔馬丘，而後從馬丘渡河，天亮之前，便可以全部抵達對岸。”

3 |& c9 T1 t& k4 Q: n2 {. ]8 `
# }$ _2 x0 M3 ^& E, h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二章 馬丘夜渡 （求保底月票！）

5 r' Q% b4 F" B5 ~$ Y    如果沒有太史慈和他那六百丹陽兵的加入，劉闖絕不敢輕舉妄動。

" ^" W, _- F. v2 G! z    沒錯，在史書裡袁術的確不怎麼樣，可能為一方諸侯者，哪個是善與之輩？就算袁術的精力在汝南和徐州，但如果激怒了此人，他隨隨便便調集幾千人馬，都能讓劉闖難受一陣子。

3 g' s" v, h" h2 @    他袁術耗得起，可劉闖耗不起。
6 v5 K1 V! t7 I; L+ K4 T' Q
4 B) v$ T2 z0 y: Q) s4 H/ f! R    想想看，他手裡這一千二百人，是費了多大的氣力才拉扯起來？
5 A0 k5 ^  `4 a0 X2 y: G+ ]
    從最初的三十六人，到後來薛州的人馬加入。再到後來零打細敲，東拼西湊也不過三百出頭。
8 z( N8 r7 A9 h+ E: w  M( y. M% U
2 `. ?/ a( J1 v. N; `0 _& `* W    江東，也許是劉闖的福地。
& v" ]2 E+ A. @  C# S. ~
    先得了三百丹陽兵俘虜，又收了六百丹陽卒，總算是壯大起來。
/ [8 r. H6 `; N2 @
# ?$ B8 T" C. @; Z  C0 l    可這期間，付出多少心血。
) k( `/ Y/ O" a$ Q* a: R  E# v3 ~
    最初的三十六人，而今還有幾個活著？
6 d1 O8 j% w; m# d
    劉闖之前曾計算過一次，除了裴紹裴煒常勝，再加上張承張超李倫，以及黃劭之外，其餘二十六人，如今也只剩下七人。這是劉闖最初的班底，如今已經戰死他鄉，令劉闖唏噓不已。

    黃劭獻計攻取馬丘，劉闖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
, C) k- A" C* C9 _2 d2 g- `
2 W9 k7 y9 I3 S& n/ s, Y    隨著呂岱和步騭的到來，黃劭身為謀主的影響力，已經減弱許多。
* }( Q- ]! a: V, h* E$ L
# h6 ^2 c& ?3 `. |    雖然劉闖對他依舊非常重視，更讓他執掌輜重營。但是和追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相比，他的份量，還是減輕不少。所以，黃劭也就急不可待的想要表現一番，以期可以獲得更多重視。
3 \5 q; z! J* D' w
    當然了，他手裡還有一張王牌。
7 n% j# z( Q2 x0 z# R  V9 \% F
    “渡河之後，劭欲往下蔡一行。”
* E. E7 D, Q( h$ ?
    “嗯？”
6 G6 {$ z7 S& L! V5 j: Q; S
) Q% \. P: K) J5 ^- i4 y    黃劭道：“公子難道忘了，劭在下蔡還有一些部曲，人數雖然不算太多，但也能為公子搖旗吶喊。”

    劉闖想了想，就點頭同意。

/ s* n2 y  F) E/ Y6 K) r    不管黃劭的部曲有多少，對於劉闖目前而言，都格外重要。
4 h7 `8 K3 f3 Q+ {) X
    劉闖現在不缺錢……
8 @# E& w8 `1 m$ C6 x4 g/ W
7 ?4 b2 i# F9 B" M! O    管亥的積蓄，加上薛州的餽贈，以及在淮陰的搜刮，他手中的錢帛並不算少。

    東陵亭渡口搶走了海陵縣令的貨船，船上的貨物也被他搜刮乾淨，在曲阿變賣成奴隷和金銀。此後，太史慈又在蕪湖一番搜刮，獲得大量財富。如果加在一起，劉闖或許達不到麋竺那種家財逾億的程度，但是千萬錢倒是綽綽有餘……有這些錢，再加上這些兵馬，足以在潁川站穩腳跟。
9 W" Q  U6 K$ o8 X- N6 B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2 }7 d9 p! u! L" }  U. |
8 T1 Y" x. E. d- \    ++++++++++++++++++++++++++++++++++++++++++++++++++++++++++++
% E6 l  B# Q/ a- K5 \. k  l! f
! O' ^5 m, I% S3 X! N1 I    是夜，劉闖率部奇襲馬丘。

    馬丘很小，名義上是一個縣，可實際上就是一個集鎮。
- }+ c" i+ C( J
$ W3 v) o& l9 [9 Q0 z8 @    裡裡外外加起來，不過四五千人口，兵馬不過三百。如此空虛守備，劉闖幾乎是兵不刃血就拿下了馬丘。馬丘縣長在睡夢中變成俘虜，卻不清楚劉闖這支人馬，究竟是從何而來。

    劉闖也不想大開殺戒，命人封鎖馬丘城門之後，就下令收集渡船。
, y' y! o9 k. p/ Z; Y* s
    馬丘渡口，有十幾艘擺渡船，被劉闖全部搶走。
0 q+ }% x" ~  d# \
    管亥率部先行渡河，而後是輜重車渡河，最後則是劉闖太史慈等人渡河……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來到渡口。至於馬丘縣城，自有步騭徐盛和蕭凌三人守衛，馬丘縣長也鬧不出事端。
7 l; P% q4 N2 W+ O
; z# e! n( k$ A- r& ~. t9 ?    “渡過淮水，就是汝南治下。”

    “是啊！”

. Y' W7 O9 L4 c% P' i3 ~+ E$ `    劉勇站在河邊，看著滔滔河水，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2 _6 d7 r- B4 V
    “一晃十幾年，孟彥可能已經忘記了……呵呵，當初我本想帶你前往交州，可路途太遙遠，最終只好作罷。”
4 H" r: w4 u" O: m8 Q: e" i1 n, i
1 \% V* B2 I" b" n    “去交州？”

4 N1 Q1 Z  W9 r; H    劉闖一怔，疑惑道：“叔父為何要選擇交州？”

    劉勇微微一笑，扭頭向呂岱看去，“定公可知道原因？”

5 I; _7 n! w3 P% o" Y) T* L8 }    呂岱也是一愣，旋即好像想起了什麼，露出恍然之色道：“莫非欲尋士威彥？”
( C2 T7 D: J. I0 |% q- K
    “呵呵，正是。”

% N% t& x# P; A3 X8 A% R' R- _$ c! J    “士威彥哪個？”

    劉闖眼睛瞪得溜圓，有些聽不太明白。
2 Q2 `2 L+ S) E4 Y
. ]8 C8 O1 [- ?: H- t. I    呂岱連忙解釋道：“提起士威彥，可能公子不太熟悉。

    事實上早在太平道之亂以前，士威彥就很少前來中原，故而現在記得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 h  ?9 x- c$ Z* o0 i8 |
8 c& f5 h/ k2 B! q* L5 E    士威彥，就是安遠將軍，龍度亭侯，交趾太守士燮。
; H1 `# K3 |* L: Z2 |
    士家自王莽之亂後世居交州，乃當地第一望族。除士燮領交趾之外，更有其弟分領合浦、九真、南海三郡，號列郡之長，雄冠交州，是嶺南實打實的豪強。董卓遷都長安時，天子曾下旨，命士燮統領交州七郡……呵呵，可能公子不知道，那士燮早年間，曾拜在中陵侯門下執弟子之禮。中陵侯死後，士燮更上疏為中陵侯鳴冤……只是距離太遠，所以無法照拂。”

    士燮？

+ ?" \  l9 i5 F3 @    士家五虎？
* L' o3 q1 i# K0 H1 O2 d/ T
4 g0 e# p% u) ]  y5 V+ H  e- s4 I$ Q3 g    劉闖搜腸刮肚，總算想起了一些關於交州士家的資料。

    印象裡，士家最後歸順了孫家……後來步騭好像還做過交州刺史，交州才從士家逐步轉移到孫權之手。

    再之後，孫權通過各種手段，消除了士家在交州的影響力。

    然後……

    好像就沒有然後了，士家便從歷史長河中消失。
, i1 b  }+ b& d5 ]/ r7 x( q2 {0 w. L
" X* g0 g! c9 ?4 \9 ]' Y    士燮，竟然是劉陶的學生？那豈不就是劉闖的師兄嘛……

    劉闖開始佩服自家老爹的本事，印象裡士燮年紀可不小，好像和劉陶年紀差不多，怎麼就變成了劉陶的學生？
- k# a3 N& P7 C2 U# M1 S) `) u
" _1 u" d9 W- @) U7 s1 D    “士燮，而今春秋幾何？”

9 T6 M, `% W9 {& H. ?: @    “好像……六十多了吧，卻記不太清楚。”

    交州正式納入江東治下，是由士燮病死為分界線。在此之前，交州實際上是由孫權和士家共治。但隨著士燮病故，交州隨之被孫權徹底掌控。劉闖之所以對士燮有印象，還是因為《葛神仙傳》之中的記載。士燮，也是三國時期，極為少有的高壽之人。士燮一個，身邊的呂岱一個，好像還有程昱……這幾個人都似乎是九十多歲亡故，即便在後世也屬於高壽。
- |' f6 q% J! N
    也就是說，士燮在交州的統治，至少還有二十年。
) u7 c5 ]# e! C! W
    劉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能否想辦法，和我這位師兄取得聯繫？”

    呂岱愣了一下，有點想不太明白。

    劉闖笑道：“我此次返回潁川，雖說有家父的餘蔭可以依靠，但也要有些外援才成，否則一條腿走路，總是不太安穩。若我這位師兄能夠幫我說幾句話，說不定能夠起到非同尋常的效果。”

  n/ s. k* j% S$ ?' {    劉勇聽後，連連點頭。
( p1 H% r) N* c8 S7 `
    “當年若君侯能有外援相助，恐怕那十常侍也不敢對君侯動手。”
; b, f9 A- w3 }1 _9 C- V; y
    呂岱道：“若只是聯絡，想來不難。
) ~9 u9 ?0 G- b: p
    不過由此到交州，往返至少也要一年半載……士威彥此人體器寬厚，謙虛下士。當年他能為中陵侯喊冤，就可以看出，此人念舊情。只是交州畢竟太遠，以為外援，恐怕不便。”
( T( {9 Z5 }4 o- F7 r
) f8 u$ O7 ^0 C2 J" U: d5 @) p7 H    交州太遠了，士燮就算是在交州威望再高，可是在中原……
+ i7 s' c9 V1 b
    劉闖道：“也沒想過他能幫我什麼，但是有個人在外面呼應，終究是一樁好事。
1 x* |# M& j! w8 _& W
2 E8 e' g$ j% C* P- Y    定公，此事就由你來辦……到潁川之後，需立刻派人前往交州。說不定，能幫到大忙呢……”

- B& g6 E. t/ N0 x5 l    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這麼積極的要和士燮聯絡，但想來也不是一件壞事，呂岱便點頭答應。
; P5 q" V1 ~$ y3 v3 q
    “叔父，當初帶著我四處逃亡，恐怕是受了不少苦。”
9 @  P  `; t% ~2 O" C
2 _- W: D0 i: N" ]9 S# J  L    劉勇搖頭笑道：“受苦倒算不得什麼，不過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確是得了不少人關照。

: s; K6 E% i+ C4 }0 Q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報答……其實，先前在朐縣時，我真不想和麋家反目。想當初麋老太公待我不薄，若非麋子仲欺人太甚，也不會鬧得最後反目成仇。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人。”
1 F9 r) k" K$ L6 [* F/ l% C8 }: H
' s( x, ^: T: Z2 t    “誰？”
3 \& Y1 N1 j% `) Q$ x8 m7 L6 Q; M
    “當年我帶著你從汝南逃亡徐州時，曾得此人照拂。
2 u/ j  l( B. \/ A8 J1 }+ q
    算起來，當年那個生猛小子，而今也該到而立之年……呵呵，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練到何等程度。”
8 K% S$ |4 J1 m: w. m6 s
+ [% W0 r# v9 p9 ^. E- b' V: q    能夠被劉勇稱之為生猛小子的人，恐怕不簡單。
2 _1 S3 e( F' I: {
    劉闖的好奇心越發強烈，忍不住連聲問道：“叔父，你說的是誰？”
" {; Z  O+ R2 e; w  `. [
    “孟彥當年八歲（虛兩歲），按道理說應該還有些印象。

9 [4 D1 |# n' w4 g5 r    可還記得譙縣葛陂許家莊的那個野小子？我確記得，他當時好像搶了你的銀項圈，我帶著你打到許家莊講理。當時許老太公狠狠斥責了那個小子……他後來把銀項圈還你，你還喚他哥哥。”

    有這種事？

1 S5 s* S$ c( j' t- j; ~" \( E    劉闖一點都不記得。
, a9 \% o+ T" i* T/ y2 f
& d% Y7 l& l+ n" r( f    譙縣，許家莊？

$ [5 F3 ]' _8 _    “叔父，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 l# F0 Y# e( e( ~6 L
' P7 W, ]% a9 w' C) H    “叫什麼名字我確是有些想不起來，畢竟隔了十年……讓我想想，好像是單名一個褚字。
& S% l! y* T& w  a4 X
, u$ v( ], N  ]' U+ I    對，就叫許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好像叫做許褚。”

    劉闖一陣劇烈咳嗽，臉憋得通紅。

    “叔父，你是說他叫許褚？”

    “正是！”

- b9 r( }* Z* f2 ~8 R; o    劉勇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 |8 j0 N! N; r, X/ \( w8 d
" o/ g7 s- b( a3 Y8 c0 Y    可是劉闖卻有些懵了……自己，不對，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竟然和那個虎痴許褚還有這麼一段交集嗎？

    劉闖忍不住笑了！
5 ^* z: j, z" l  M' }3 R
/ [/ V6 [  o8 A9 E, C) r    有這傢伙在，自己豈不是更容易在潁川站穩腳跟？
2 q9 R) Y, y! b; h
8 n- M$ V" I4 @9 _) v- |2 v    嘿嘿，否則就白搭上了‘我’當年叫你哥哥的這份感情。

    “公子，該上船了！”

    劉闖猛然清醒過來，原來車仗輜重和騎兵都已經渡過河水，就連徐盛等人，也都趕來渡口集合。

    “上船！”

7 h/ ]. c7 `" o! g4 E* d8 D    劉闖大手一揮，發出命令。

    不過，他卻拉住了劉勇，“叔父，既然當年許老太公與我們有這麼一段香火情，等咱們回到潁川之後，定要去好生感謝一番。我也很想看看，當年那位許褚‘哥哥’，而今究竟如何。”

8 D, q$ c% J6 b' x2 U    劉勇聽罷，頓時露出開懷之色。
# a% z: P- c; ]9 x+ }# k
    在他看來，劉闖這叫做知恩圖報，是大丈夫所為。

    當下他連連點頭，“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8 n! m( y/ q7 @
    +++++++++++++++++++++++++++++++++++++++++++++++++++++++++++++++++
9 Q2 ^# Y, V0 P5 f  R
    建安元年，動盪不堪。
; |5 `8 D# G4 {5 R) b( V: e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曹操前往洛陽迎奉天子，而後挾天子遷都許縣，改許縣為許都。曹操隨後假節鉞，拜司隷校尉，錄尚書事，初步實現了‘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意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徹底改變了東漢末年動盪不堪的局勢。

    建安元年六月末，劉備在海西站穩腳跟後，與呂布議和。

    隨後他誘殺楊奉韓暹，吞併楊奉所部數千兵馬之後，從海西還軍小沛。

    只是，劉備的胃口太大，吞併楊奉兵馬的吃相太過於難看，引起陳宮的警惕。七月末，在陳宮的勸說下，呂布突然改變主意，命張遼高順出兵攻打劉備。猝不及防的劉備被打得大敗，狼狽逃出徐州之後投奔曹操。曹操愛惜劉備才華，於是表劉備為豫州牧，命他駐守沛郡。
; n3 U4 a- i! T5 x, B/ R; T( k
    不過，這道命令發出時，劉備尚未抵達許都。

    當他接到消息，準備趕赴沛郡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初……劉備手中只剩下殘兵敗將，根本不足以鎮守沛郡，抵禦呂佈兵鋒。無奈之下，他只得暫時屯兵下邑，向曹操懇求補充兵員。

    當然了，劉備也並非是一味等待。
" e& w: d- ~: h* p: g8 v; z
8 p% R4 k* g5 t; s* \    他一方面等待曹操的回覆，一邊在下邑開始招兵買馬，同時有派遣陳到和孫乾兩人前往汝南。
2 B8 f5 ]% F% A* u( _2 T( M
    陳到是汝南人，陳家在汝南也是大姓。

    汝南是一個人口大郡，憑藉陳到在汝南的關係，可以迅速招攬一些兵馬。
: D4 Z# {  H% L8 K
( }6 n. ]9 M: u+ z$ }    想來曹操，對這個舉動也不會太過於反感……畢竟，劉備需要駐守在沛郡為他抵禦呂布……
$ d7 I5 i) ^( E+ M% L  i4 \6 e
    只是，劉備並不知道，劉闖竟然在這個時候，率領兵馬，進入汝南。
! F9 G& F3 e, n% h7 E
    自馬丘渡口渡過淮水之後，劉闖率部迅速北上，在距離慎縣以南三十里處，紮下營寨。
& N, `& m& b7 k" A- ]$ F. u" O
/ H& c. N0 p( X* c' |    他旋即讓黃劭帶人前去下蔡尋找舊部，同時又找來呂岱和步騭，商議如果北上，前往潁川。
! G# I6 N7 Z( n# j) r% ]* Z
. s3 v  M7 p$ d, }, W) R( N' @    至此，他距離潁川，已經不遠。
* `& i5 p7 ]! T: i
    這一路上提心吊膽，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
, l7 j- d! c9 ~  }+ E
5 I9 I* O' F2 U' W/ l& S    只要能闖過汝陰，便可以順利進入曹操的統治區域。

    劉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曹操有阻攔他的理由。關鍵是，應該用怎樣一種姿態和方式，前往潁川？
9 u3 j; _' }5 d/ K% Y3 p- i$ p+ c
    是大張旗鼓，還是悄無聲息？
4 ], D0 z+ V. [& |( X7 n
$ a: B3 F/ T& J: }) {) b    劉闖也有些猶豫不決。

+ L8 y- a2 y! f  M, _1 c0 Z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
. c. o3 u; l8 `" Y1 Z
8 P$ g. v+ Q" V5 J    我倒是認為，公子應該表明身份，大張旗鼓回轉潁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如這樣，就先派人前往許都送信，把公子回鄉的事情告訴曹操。這樣一來，曹操也就不會懷疑。”
# c  o6 j9 Y! V4 ]! B% C1 J2 k
    “那該如何送信？”

7 o' X0 u- X2 B! `+ k8 x    “似這樣前往許都，估計也難見到曹操。
) V  D% ]- B  R- W
9 L+ Y: {2 X+ G) _: Z+ N4 {4 e$ M% W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當年中陵侯在潁川交友廣闊，何不找人代為引薦，也可以省不少麻煩。”
4 B$ g2 U( ~! {! E1 p8 E) Z' I
    劉闖搓著耳垂，“該找誰引薦。”

    劉勇突然開口道：“大夫人乃潁川鐘氏所出，夫人有個兄弟，當年經常來家中向老主請教學問，那時候鐘劉兩家關係甚好。後來大夫人病故，鐘家曾有意與老主再次結親，卻因為二夫人的事情，遭到老主拒絕，兩家關係遂有些疏遠。但是鐘家和劉家畢竟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若知道公子回來，一定會設法幫助。當年我曾隨老主拜訪鐘家數次，不如由我走一遭？”

! \6 Q3 K* x8 J( H2 u( a    這聽上去倒是一個好辦法！

8 ~4 k1 ~3 k; x6 a( v0 }" r. J    劉闖不禁點頭稱讚。

    鐘家和劉家，畢竟有一層姻親關係。

1 w, e0 t. _3 l    哪怕後來疏遠，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再說了，也不是老爹對不起鐘家，而是那個大夫人病故，所以才有了劉闖的母親嫁給劉陶。至於後來劉陶拒絕鐘家的美意，似乎也無不妥。
8 r* Q( I$ u, |
    劉闖的母親在那裡，難道鐘家女嫁過來做妾嗎？
2 W5 ^4 r$ T: P9 \
    恐怕老鐘家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兩家關係雖然有些疏遠，但也不至於反目成仇。

6 A9 N% S5 \8 v8 |& H- Y: u0 E* u$ V    “那大母的兄弟叫什麼名字？”

    “鐘繇，鐘元常。”

    劉闖聽得一愣，“叔父，你說的是鐘繇嗎？”
: w7 m9 p) c7 C. k, Y& o$ r
    “正是此人！”
! o6 z# I9 s" h6 s1 a1 F" b* ~
4 e* i( T- n$ B9 D    劉闖有些麻木了……怎地老爹身邊的這些人，都是些厲害哄哄的人物？

* e; C  G  L$ o  d" F  y    士燮是劉陶的學生，鐘繇居然是劉陶的妻弟。

9 _) g0 G' q3 A1 N; X% ~4 P/ K    我的個天，這下子可真的是厲害大發了……
8 z1 S9 Z0 O+ k0 ]- C& h
, m6 M; |+ z! C8 e4 `- W    劉闖強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對劉勇道：“若是鐘繇，這件事倒真就好辦了。
/ ]4 g4 U9 p- B6 ]* j) _  @/ H  Z
    如此，就麻煩叔父一遭，走一趟潁川，與鐘繇聯繫，就說我回來歸宗認祖，請他幫忙引薦。”
5 o4 n$ e2 d' h
    劉勇點頭答應，又恢復之前的沉默狀態。

% `. Y+ O3 E: E  C: [5 T  t    “那接下來，咱們當如何行動？”

    步騭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公子已決定不再隱藏身份，那索性派人與汝陰先聯絡，咱們暫是在汝陰歇腳，等候許都那邊的消息。想來公子表明身份，汝陰那邊也不會與咱們為難。”
7 ^" q$ Q5 H6 p& l# `2 b7 [0 P
    “嗯，這樣也好。”
% z9 F$ a2 B* h3 ?; K" S9 D6 R
% ~/ l+ u2 D4 h# V; V9 |0 x! W5 c    劉闖想了想說道：“這一路奔波，大家提心吊膽，也都辛苦了。

! R# K7 Q) Y$ j3 ~/ I& X    在汝陰休整一下，順便補充一些輜重，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汝陰縣也沒必要為難咱們。

3 V6 ?; f+ b$ k7 v    這樣吧，派人與汝陰縣交涉一下，我們在這裡等候一下老黃。

' Y' r+ ^- @8 D5 J6 ]1 q$ Y" N    他說也就是這一兩日回來，到時候咱們與他會合之後，再前往汝陰休整……叔父，你今日便啟程，趕往潁川。”
& g" o. e- c$ q) o9 [1 }2 G5 y
    “好！”

- M6 E1 q/ K% R& l6 w5 e    劉勇回答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 G! q! E1 w. a
    接下來，劉闖放鬆許多。

    從朐縣開始，一路轉戰，近兩個月的時間，可謂是提心吊膽。
7 R- o: t' T6 x3 i
    而今也算是安全了，這提著的心，總算是放回肚子裡。
; D9 r% }! q  j7 `, j
    “大熊，甘家姐姐的事情，是不是也要有個著落了？”

' \, v$ l  w3 Z$ O, h+ T) R    當晚，麋繯和劉闖漫步在穎水河畔，麋繯突然開口，向他提起甘夫人的事情。

# D& L+ }' Z( A( C) t- M; d    “我聽說，劉備又輸了？”
1 j' D4 N0 _% K/ u' P6 b4 H3 h
8 M; B: [  ~: c+ ^8 _    “嗯！”

* \- ]8 J1 R" i    “也不知道兩位兄長現在如何……當初大兄非要依附劉備，結果這劉備一敗再敗，也不知大兄究竟看他什麼地方好。”麋繯說罷，輕輕嘆了口氣。那張秀美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她停頓了一下，突然道：“要不，咱們把甘姐姐留下來？劉備漂泊不定，似這次幸虧是我們把甘姐姐留下，若不然又要被呂布俘虜……大熊，咱們把甘姐姐留下來，好不好？”
3 S4 g- @8 L; D. u* C/ R

) m& \6 w6 U% g3 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