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保底第二更)

: w- y" o* \6 J( [/ p; [. ?; {# B    留下甘夫人？
' t& N3 {$ d' n- T0 k* A
    劉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麋繯的小腦袋，有點不明白，這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 t3 o1 X$ m) t4 `    甘夫人好歹是劉備明媒正娶，怎麼可能留下？

    除非劉備死了，否則甘夫人就注定是劉備的女人。劉闖如果留下了甘夫人，這個名聲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再者說了，甘夫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留下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 E/ c! ?1 l: e    “大熊，我只是覺得，甘姐姐好可憐。”
  h* W& D' L! |, x- e; W
    “怎麼說？”

    “你看甘姐姐被咱們請來這麼久，那個劉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0 F4 C# @( i* ~3 p" Y. `    整天裡打打殺殺，算計來算計去，哪裡把甘姐姐放在心上？我覺得，甘姐姐跟著他，肯定沒有好結果。甘姐姐一向很照顧我，她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送她回劉備那裡。”
. Z+ O" `+ M2 w
    “這是甘夫人讓你說的？”

    “不是！”

" u, u, I" \* m6 B# ^    麋繯搖搖頭，撅著嘴道：“她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並不想回到劉備身邊。”
. q" h8 \+ T' [5 Z
5 r: [( M3 P2 i, T% _5 W    劉闖苦笑著把麋繯摟在懷中，“這種事，咱們插不上手。
/ o  t1 \* y* K+ `
: N# r8 G5 k$ x& `" ^$ T& b    甘夫人不高興，也許有其他原因，但我相信，絕不可能不想回去。畢竟，她是劉備的妻子，這名份上注定的事情，咱們就算想幫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行，等咱們回了潁川，你和她做乾姐妹。這樣一來，也能有個依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
+ q1 V9 n( u3 V7 l: ]  }
" H' M) E3 e0 X  N+ X9 T! l    其實，麋繯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劉闖。
# m! X( a* Y) S
( ~6 o: K/ Y+ ]" F! W! H  R; Y    但她實在是不喜歡劉備這個人！

& c9 X5 N, L$ L4 G. a6 W" d5 e    這段時間，和甘夫人在一起時。偶爾會說一些女人的私密話，有時候也會扯到那羞人的事情，劉備一些嗜好，也就在不經意間，被甘夫人暴露出來。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麋繯對他的反感。
+ ~. |* }( D7 z9 T$ K6 ~% X
    她想幫甘夫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

    聽了劉闖的話，她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勉強不再勸說。

* [8 F$ ?0 S& T) t9 e) E; X& n    不能讓甘姐姐回去，否則不知道要被那個劉玄德如何折磨……兩位兄長真是。怎找了這麼個人？
1 `  q. [2 r; y. j- E
) }8 ]: j9 z# u) k" H; z  V    她輕輕嘆了口氣，依偎在劉闖懷中。

! H8 V' Q7 F3 z# u- p    想想，還是大熊最好！

    至少他很體貼，全不似那些男人，把女人當做貨物。
- B3 }# O2 {* K- |2 v' [) B; W+ U
    麋繯而今回想起來。突然為自己當初的那份堅定而感到慶幸。如果那時候她有半點動搖，事情恐怕就要變成另一個模樣。嗯，大熊什麼都好，可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木訥了一些。
; P0 m5 o) B, c% W/ D' Q, v! s
    劉勇當天晚上，就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前往潁川。聯絡鐘繇。

* o$ R9 z  Z+ ~7 S" H8 z& B    劉闖則派呂岱前去汝陰，和汝陰縣進行聯絡。
- M" Y( t9 V: U) x( ~5 ~% G. n
5 k9 x8 ?9 z% i+ G+ I* Y    他則留在山中，一邊等候汝陰縣的回覆，一邊等待黃劭的消息。等了一整天。黃劭回來了！

2 F& M2 C5 J! Q! f. x! g- Y$ W    不過，他並沒有帶來他所說的近千黃巾，只帶了一百多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黃劭。一臉尷尬之色，站在劉闖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那一百多個乞丐中，有三十多個女人，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何來黃劭所說的‘健卒’氣概。
3 d4 D: s! r+ }- W& ]
" ^6 v8 n4 H- z6 m" l. i8 `    劉闖命人準備了飯食，這些人圍在一起，狼吞虎嚥。
' @9 L8 d6 f2 A% Q: {( K
    “老黃，怎麼回事？”
( J4 a+ R: a! t( R" m' _
    黃劭顯得非常羞愧，低著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寨子裡，出事了！”

    “嗯？”
! _5 K8 H0 M4 J2 K
    “老黃，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啊。”

    黃劭露出苦澀笑容，“我手下原本有五千多人，都聚集在山野之中。

    年初，何儀何曼兄弟起兵攻打潁川，藉口我沒有回來，所以強行將我手下兵馬吞併大半……幸虧我一個老兄弟不肯低頭，總算是保留下來八百多人。我不在，人心都散了，其他人都跟著何儀何曼走了。後來，曹操擊潰何儀何曼，那兩人也被曹操斬殺，數萬兵馬被曹操併下。

    我那老兄弟見形勢不妙，就帶著人躲到山裡。

    本來進山之後，也就安全了……可當初何儀何曼併下我的兵馬後，還帶走了山寨裡大部分糧草。
# e+ E. Z* i/ J5 Y
( c* h" {4 b: y  R* m! Y    我那兄弟眼見大夥堅持不住，於是準備下山劫道。

    不想遇了埋伏，以至於大部分人被汝陰縣俘虜，我那老兄弟帶著一干親信，如今也下落不明。

    山寨裡現在就剩下這些老弱病殘，我實在是不忍心把他們丟下，所以斗膽將他們帶來，還請公子收留。我想啊，公子回潁川後，家裡總要有些伺候的人。三娘子到現在，只有小豆子一個人服侍，實在是有些寒酸。你看，那幾個女人挺不錯，手腳麻利，而且也極為可靠……

    公子，還請大發慈悲，留下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9 t( ?$ B* ?  l  l! G& [1 ?* _
  j6 W. V( `1 q# D" E    亂世之中，老弱婦孺的結局，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失去了青壯年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大都會非常淒涼，能夠曝屍荒野，甚至都是一種幸福，弄個不好，就會變成口糧，供人們裹腹。東漢末年，人吃人並非一句空談。想當初曹操對徐州用兵，程昱就曾把人肉做成肉脯當作乾糧。據說有不少人，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肉脯。
3 w: k( Z4 a% U3 L8 B0 K. j: h
/ I- B+ _% s' e# A: x    劉闖看著這些個老弱婦孺，也不禁心生憐憫。

    雖說，這個年月裡同情心最不值錢，可對於他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又如何能看著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他人口中的口糧。如果他不肯收留，想來這些人除了死，沒有選擇。
% J1 S9 \: A' u
7 r  j1 p5 L/ x  ^- N, b    劉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們吧。
9 q' j, j. p: \" B2 j
- z0 L+ |. K/ W/ \: g    待會兒給他們填飽肚子後，給他們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就留在你輜重營裡做些雜活吧。”

    黃劭頓時大喜，連連向劉闖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 W& ]  }! E# u+ E4 P6 `# K
    “沒想到，老黃居然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

. l5 d: ^8 O8 X' D    劉闖回頭笑著對麋繯道，哪知道麋繯也好。小豆子也罷，包括甘夫人在內，眼睛紅紅的，卻是一臉茫然。

    “孟彥，什麼是菩薩心腸？”

    劉闖驀地想起來，雖說佛教自漢明帝白馬東渡以來，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但菩薩這個詞，還未曾出現，所以麋繯等人都不明白。
" Y2 c. j: K+ N) M# s; l' u1 ]3 g) a
    以後說話。可是要多注意些，免得鬧出誤會。
9 T, X5 K0 I/ n4 O6 J
/ H, {. D( c& a8 a' a7 g8 o    劉闖微微一笑，“就是好心腸的意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和老黃商議。”
  s0 A. @+ w/ @2 Z' w! `* k# |# R
    說罷，劉闖狼狽而走。
) Y$ L5 t7 Y1 m- @1 I6 U* ~
    只是他並未留意到，在他身後，甘夫人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目送他離開。

! i4 L7 Y% R+ [+ t3 T2 T, E    “別吃我，不要吃我！”

    麋繯等人正準備走，忽聽一個童子哭泣。

    原來。黃劭讓大家洗乾淨身子，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間掙脫了長者的手。大聲哭喊著往外跑。他臉上髒兮兮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光著腳，腳上遍佈血痕。
. h4 m7 v  ~1 G; M7 ~% g
    他看見麋繯等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踉踉蹌蹌跑過來，腳底下一個趔趄。撲通就倒在地上。
; ]! v! n. u1 C* K3 \# O
- j: [, Y5 l. q% c+ \3 `0 Z2 [' k    “卓膺，你幹什麼？”
% \- N! N" w. ^7 T: U/ D2 S) e
    一個老人大聲叫喊，一臉惶恐之色跑來。

    少年一把抱住了甘夫人的腿，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繩索一樣，“嬸嬸救我，嬸嬸救我……我不要被他們吃掉，嬸嬸救救我。”

    甘夫人也就在二十歲左右，被少年抱住腿，頓時滿臉通紅。

    不過，她還是喝止了那個追上來的老人，“你們要幹什麼？”

3 Z5 v1 }6 l& K0 E* ]4 h" V1 N8 G6 j6 ?4 z    “夫人不要聽他亂講，剛才黃公吩咐，要我們洗乾淨身子，好換衣服。

    這孩子是呆傻了，以為我們要吃他，所以，所以……請夫人饒他一命，他只是不懂事而已。”

    那邊，黃劭也帶著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怔。

" Z4 }* U2 F; N$ @: y8 n    “怎麼回事？”
6 F! d" T/ V$ @+ B8 j* z
/ w9 P! H5 @- @; ~. i% N5 P$ \* B    他厲聲喝問。
3 L- @3 ~$ d; e+ l+ x  D0 Y
    卻聽甘夫人道：“黃先生，沒事的，這孩子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你別嚇他，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 Z( A6 }8 Y" f% p# h$ V( }% S/ I8 ~
8 V/ e- d0 F2 j6 S5 {6 }    甘夫人雖然是俘虜，但是由於麋繯的關係，卻沒有人為難她。
4 v, [5 F$ A1 b/ I4 K+ s
    黃劭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惡狠狠瞪了那老人一眼，“讓你做件事都做不好，萬一惹怒了公子，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趕快回去做事，和大家說清楚，別再鬧出來事端，否則定要你好看。”
) z+ C+ ^2 }. _: [
0 g  M5 `0 v6 a    那老人維維是諾，帶著人走了。
, R- s" B' j6 V. f7 p  H- s+ |' N
, ]% j- y% {5 Z) n8 ^$ r8 |    可黃劭卻不敢離開，他害怕這少年鬧出事情來，他不好向劉闖交代。

( c& f2 K( ~) w/ ?, I: z5 X    其實，他非常清楚。
7 ^* J4 F6 o$ h; {7 ~: N# u
- V! m8 x( S2 X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山寨裡的確發生過烹食兒童的事情……沒辦法，一幫子老弱婦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活路？
1 v5 Q6 q. }' ^: p7 y" U
    甘夫人蹲下身子，也不在乎少年頭髮髒兮兮的，伸出手撫摸少年腦袋。

( ]( F* n: m( f8 m7 X    “莫擔心，他們不是要害你，只是讓你洗乾淨了，換新衣服穿。”
. P2 z. T8 Z6 z* U
    少年抬起頭，驚魂未定。

9 N& h& S% w; J2 B& P    可是看著甘夫人的笑容，他總算是穩定了心神。
7 r9 \8 I+ m( N+ v# S3 x- t
    “嬸嬸，他們真不是要害我嗎？”
- w6 g) Q9 q! Q" J  w7 z5 }
( q" T; J* D4 h: E8 k8 m% S    “當然不是……以後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害你，也不用害怕吃不飽肚子……”
. R) z5 X5 X, S2 ^7 j% g2 u5 Z: F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個髒兮兮的少年，甘夫人突然生出一種母性的關懷，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 c- _) E/ c% w5 z! A
    “我叫卓膺！”
/ n+ `+ E& z7 y  ~& T# Z& ^/ N
/ P1 H! m  J* A: J% ]! F    “你爹娘呢？”
9 Q0 y7 I$ E- u+ g4 @" ?) [
    “爹娘，都不在了……”
+ P4 a: G: \$ Q9 K8 @
    又是個可憐蟲！甘夫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 M7 R# l8 J$ Q* t
9 O: b( C& O3 q3 [    她抬起頭，看著黃劭道：“黃先生，我想把他留在我這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這個……”

% w2 e( _6 r1 W$ M% J6 o9 [    黃劭有些猶豫，目光向麋繯看去。
0 M- c* x# g- K, S8 m" v
    麋繯道：“既然甘姐姐想要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 y9 P) T5 K* ~' Y. x% D
9 ^( K0 N) ]* \# E  E. B- `9 F    既然麋繯開了口，黃劭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和薛文交代一聲，免得這小子惹出麻煩來。
! u4 x# s% }1 q4 B, K( g0 X, v
    甘夫人的心情，突然間好許多。
8 b9 Y" r, P  x6 p* i
    她牽著少年的手，讓人帶他去洗漱更衣。
" Z! e9 v! Y0 q6 U( G' y" j
    “甘姐姐，留這小子作甚？”

: v3 e. E8 n* n. C+ d( k% r3 f    甘夫人輕聲道：“我原本也有個侄兒，若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和他一般年紀。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家侄兒。”

    “原來如此！”
. |: O; d% A5 }- \* q6 C4 a( d
5 [6 J* l6 [2 j8 s; }: E    麋繯一副恍然之色，看著那卓膺的背影，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

: e+ h6 h& h* E5 m( S    步騭，回來的很快。

    黃劭回來後第第三天，他就從汝陰趕回來。

8 {3 u2 [" M4 E    “汝陰縣令已經同意我們借道……陳縣令還說，會在縣衙中設宴款待，請公子率人前往。”
9 N8 b. g  z/ ?% j
2 J0 t/ ?. r6 I- u$ A* q- a    “哦？”
. W/ x( {5 |+ A( y) @( W
* j, x' W, v/ H9 E    劉闖聞聽，覺得非常開心。
# D6 c4 o. G4 k# I( V$ b$ k# q. V
) _8 Z' g; h% O, S7 G% z. d    在山裡面已經好幾日。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 e7 v: {; u4 |1 U  K; g2 [% i    既然汝陰縣令表示願意接納，也就省的繼續在山中躲藏。

+ m8 A1 y3 X3 p5 I% b! O    劉闖立刻下令，兵卒開拔出山。

    於是乎，一千四百人，加上近三十輛輜重車。就浩浩蕩蕩駛出山裡，朝著汝陰縣方向開拔而去。
, p4 x6 v8 O$ K# K' d
    汝陰縣縣令，名叫朱成，年紀大約在三十多的樣子。

3 J0 r  W+ Q7 S    個頭大約在178公分左右，不算太胖，面頰瘦削，透出精明強幹之氣。
7 V$ x7 M4 x5 j1 B" n
  n7 w$ b8 {1 c6 [    “聞公子舉部來投。不勝欣喜。

6 n  O* d7 V3 B    本縣已派人前往許都稟報曹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公子安心在此休息……不過，汝陰城小，恐無法容納公子這許多部曲。我已命人在城外準備營地。還請公子多多見諒。”

' n8 y" j% b; V7 A    這朱成說起話來，倒是客客氣氣，令人心生好感。
3 {2 P/ q2 m8 c* O, [# Q
    劉闖也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若換做是他，眼看著一千多人來到城下。恐怕也不敢貿然接納。況且，正如朱成所言。汝陰城池格局的確不算太大。觀其規模，和淮陰縣城相差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比淮陰大一兩分。
& ]6 H1 h" r3 b( p& m! b
8 _  i8 W- E5 _1 i3 }    貿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馬，的確是不好安排。
; n' G, h2 k2 p% J
$ M3 s- ~9 x% h" L    “我等遠道而來，多有叨擾，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豈敢奢求？”

$ v* b5 g3 X4 n' E% `. |' G    “呵呵，那倒也不是。”
0 O7 d7 N. ^4 a& H) G' `4 C9 A
    朱成笑道：“城裡的確是安置不下這許多兵馬，但是本縣已命人打掃了驛館，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9 ~. d$ |; C9 }. j. s    “這樣啊！”
/ f, J5 B" d% G9 |: D
6 a3 y, N; [  T9 `; e1 @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 f1 n/ Z/ N0 H& _    “子義，你和亥叔與呂先生，在城外紮營。
3 U( k" N/ V3 U3 O0 A  t. S
+ q% P9 B" \2 J4 X1 i! W: w    我帶文向和元紹，領騎軍入城……若有什麼需要，就讓人與我知曉，我會設法請朱縣令幫忙。”
& k; h8 {% w" u
    太史慈和管亥相視一眼，點頭答應。

    劉闖又吩咐幾句，便命人護送車仗，隨著朱成緩緩進入縣城。
( O1 n$ V; @+ _( n- Z
    這朱縣令非常熱情，一路上滔滔不絕。

    在驛館中安頓下來之後，又邀請劉闖前往縣衙裡赴宴。
3 x7 z' m0 Y6 O8 @
    劉闖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下來。
7 P4 Q# N' K# ]' H4 ]
    此時，天已經不早，劉闖讓徐盛和裴紹兩人在驛館中負責警衛，而後就帶著黃劭，準備赴宴。
# P) j! B! O- l/ W4 e
    哪知道，在半路上黃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3 \% o7 l8 u" l9 d& j+ j
    “公子，我有件東西忘在車上，先回去取來。”
8 W- A; T, F6 d+ l/ l
    “很重要嗎？”
1 N, {  K, l; G- K4 @  I3 s! M
% v3 S9 t0 f+ `' P. b( r    “是我亡妻留下來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邊……剛才走的匆忙，以至於落在了車上。”
8 a/ t$ }; K4 b7 N1 y
5 W8 i7 I3 h( Q( }0 h    黃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後來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黃劭對亡妻頗為懷念，故而把亡妻當年留下來的一枚簪子隨身攜帶，甚至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這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劉闖心裡念叨了一句，並沒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黃劭前去。
) X+ I' G, D& W, f  N# N0 |( \
    黃劭匆匆回到驛館，便直奔馬廄。

    那馬車還停留在馬廄外面，他跳上車，鑽進車內，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香囊，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貼身放好之後，復又從車子上下來。這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馬伕。他個頭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面長身，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 f( g/ c8 h' V+ t  s
, i6 u2 T! r; N    手裡，拖著一口鍘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繫一根巴掌寬的繫腰大帶。
* v/ Q, e5 a5 d4 W- a4 \$ V
    他看到黃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不過，黃劭是背對著他，故而並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準備趕去縣衙陪伴。
& y2 b; Z5 ^5 j) P" N
, J1 Z5 w  r* K( f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強壓著驚喜的低沉聲音：“前面那人，可是黃公美？”

    公美，是黃劭的表字。
. ?# d: e8 Y% k- d- {* w  }
) g, C  w7 ?* C" {0 e; a    《小爾雅》中有記載：劭，美也。
/ e& L( \$ y* y7 _9 F
9 S( A  F# d% q    不過，黃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他的表字，除了幾個身邊親信，根本無人知道他名叫黃公美。
6 `. F  P; `" R5 W
/ n; x. |; A8 [. `    故而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黃劭激靈靈一個寒顫。
7 x6 Q% ~: `# v9 @* y. D
    他猛然回過身。順著聲音看去，就聽哐噹一聲響，那黑面大漢手中的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Q7 N* p) C( [/ A$ o& d7 _
    “黃公，真的是你？”

) b: Z* n* w) ]- J5 ~  ^- H    “元福？”
4 Q4 F7 p3 r/ C# u4 {) c
    黃劭看清楚那黑面大漢的長相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 \; A6 G; a- k/ X4 z$ n. E
    他快走兩步。來到大漢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前些日子回寨子，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那邊。他們說，你已經走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在驛館做事？”
) E, k$ |, m+ o$ o2 }9 r
    黑面大漢很激動，虎目中閃動淚光。
% x! L+ K: U& ~  \) a" Q7 X
/ x* B7 K8 X5 P( z8 x    “當初我得到黃公消息。就準備返回山寨。
  L1 ?" Z, A; z. e7 s
    可是那何儀何曼兄弟卻欺上門來，強行並走人馬……我隨竭力阻攔，可黃公不在，那些人便想著改頭換面。另謀出路。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剩下的人回到山寨，可是寨子裡糧草告罄，我只好有帶著大家出身尋找出路……一月前。我們在慎縣城外遭遇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8 R) N6 [6 l2 {: k$ N
* k; t& ~% i* R/ }    不少兄弟被送來汝陰關押。我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兄弟混入城中，想要劫牢……
  Z+ y9 E7 @" d( V6 a
$ q5 |) z8 z+ h- c4 Y    可是城裡守衛太過嚴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所以我讓大家散開，在城裡找些活計，我則混入驛館，在這裡做馬伕。對了，黃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汝陰縣城之中？”

2 O2 l- B( E9 W6 s% K" o5 `1 ]( j    黃劭聞聽，不由得扼腕長嘆。
8 X" Z% H6 ]( @6 f# k
    他輕聲道：“我是隨公子前來。”

' U% O% ^1 O% Q) q6 T    “就是你信裡說的那個中陵侯之子？”
1 Z* t: u  J* }3 m0 n! c+ z
: }1 s% C7 J, \8 L, J    “正是。”

4 r4 V% m3 L3 T+ U9 E    黑面大漢忍不住問道：“那人究竟如何？竟使得黃公你拋家投奔？”
* p/ r5 t9 v1 K! d, ^/ i
    黃劭微微一笑，“公子遠見卓識，他之前就預料到，何儀何曼必不是曹操對手，才勸我留下。
! U* E- i/ z$ s
  C  r, P& l8 r" l    我本想為大家某一條出路，沒想到……
' ]4 m# X7 f; |& B3 n$ D
    對了，你去召集一下人，就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去縣衙，與公子把情況說明之後，讓公子出面求情。想來這汝陰縣令，會賣公子一個面子。等大家都出來了，咱們跟隨公子離開。

9 |4 U! N4 X7 W( f; u    我已經去過山寨，把寨子裡的人都帶出來，如今就在城外軍營。”

    原以為，黑面大漢會很高興。
2 }. H& U0 p) {& E3 k
0 ~# ^4 T0 A/ X    哪知道這黑臉大漢聽完之後，卻濃眉一蹙。
/ J4 Y0 a0 P8 @6 H# h; ]- f
    “你是說，今天那汝陰狗官在縣衙裡設宴邀請的，就是你說的中陵侯之子嗎？”
  d5 U. t$ H$ v
    “是啊。”

2 P$ [* C' ?3 t( U7 v1 z4 F    黑面大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2 ]/ A/ Z- b+ e8 h1 z( ~
    “若是如此，我看黃公你還是別去了。”

    “此話怎講？”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馬調動極為頻繁。

0 T4 l* `8 q+ F6 @; O; K9 h; v    你知不知道，縣衙裡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則全部被調往城門，做出死守的準備。
5 r% R2 G3 U& l9 t
8 L! Z9 z( ~! Y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設宴招待，而是想要將你說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斬殺。
, U0 b; G, o- @* e" I
) ?7 b& @5 U$ n2 W8 u9 {" k    黃公，咱們趕快走吧……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 x) K- }% _3 U- y0 q
3 D( E4 o# q+ S2 W" b1 m7 h7 L    黃劭臉色頓時大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怎麼會這樣？

    好端端，子山已經報上了公子家門，為何汝陰縣令還要陷害公子？
! F1 c4 o* A" P7 G
    難道說……曹操並不希望公子前往許都？似乎也不應該，按道理說，曹操還不知道公子回鄉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性命？
7 Y2 i/ ?6 K2 ?4 A
    “黃公，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 e$ H1 F0 U1 d( v  \& K
    黃劭看著黑臉大漢，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元福，咱們往哪裡走？”

    “我們進山。”
3 T6 O- ?* K% q; s
/ W/ R; M# @5 ^    “還像以前那樣子打家劫舍，做一輩子山賊？

    到頭來，也就是和那劉闢龔都一樣，最後難有好結果……元福，你可知道我為何選擇跟隨劉公子？因為他從不會因為你我黃巾出身而有歧視。他的叔父，就是當年縱橫青州的渠帥管亥。公子本人，雖封家難自幼離家，可畢竟是皇親國戚，中陵侯劉陶劉子奇的唯一血脈。
# o4 m+ J: ~4 e  b( x
    我投奔他，就是為了給大家謀一條出路，別一輩子到死，還要頂著一個山賊之名。
6 ?( R1 G, I0 L* H  e
    你我都好說，可是那些孩兒們呢？
- T% O1 Z$ A4 ~8 Z. X: x6 B& S7 \
! C! [; c3 [; D+ y1 N7 J( z; p4 v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了公子離開……城外那些老兄弟們剛吃了一口飽飯，滿心希望過上穩定生活。這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我不能離開，便死也要與公子同行。”
9 r* h7 }% t3 U9 \) L  Q1 x
    黑面大漢聽罷，陷入了沉默。
( R9 O8 ]# S; f6 {$ P
    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這位劉公子，真能不嫌棄咱們出身嗎？”

    “當然！”

    “你覺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呵呵，我相信，這次不會選錯……”

" `$ P1 f4 F: U4 H5 U    “那好，我跟你幹了！”黑面大漢一咬牙，惡狠狠道：“從長社之戰以後，我便跟隨黃公你，既然黃公你決定要賭一回，我怎能落於人後？不過，驛館外已經被人監視，只要有半點異動，就會惹來兵馬圍攻。黃公最好想個辦法，能儘快通知那位劉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糧倉點了。到時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亂，大家乘勢而且，說不定能挽回局勢。”
2 h' f0 Q. \# e9 T' m
' g) M2 q3 p0 X1 A2 @1 W. }" k    黃劭連連點頭，“元福，倒是長進不少。”
, e* Y) c, C7 U: K
/ R/ n- Y6 [) w! }: r) ~) \& U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條黃色頭帕，遞給周倉。

    “你找個可信之人，讓他出城找管亥將軍……把城裡的情況告訴他管亥將軍，他定有主意。”
7 i* R0 @# C! S/ R
$ g5 w7 d6 f8 \" q; H: ?* Z3 o" d    “好！”
% z" @! ?) {/ i& ^4 K
+ {5 Y) m3 s2 W2 [; c$ u4 t    “那咱們分頭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賭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議，而後前去縣衙，陪伴公子。”


% u8 [& ~* R1 G& o; L; t; @7 z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四章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0 y) m0 c6 Q  e    縣衙堂上，燈火通明。
4 ~: {! f- H6 I6 _1 ]; Z; R9 B5 `8 F
& P6 W2 ^5 T7 V! D$ ]9 f    汝陰縣令朱成滿面春風，舉觴請酒，談笑風生，一派名士風采。
. K  H9 l; I) w7 M2 A4 s$ G
    只是劉闖卻覺得，這傢伙似乎是在沒話找話。別看他談古論今的滔滔不絕，卻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
" h, g. ]$ g8 B! D3 T
    堂上，還有五六個官吏作陪。

    那坐在朱成下首的人，名叫陳來，是汝陰兵曹。

: r* H! `( K8 B/ k- m8 K    看他表情，好像有些緊張。雖然竭力做出一派輕鬆之色，但目光閃爍，顯然是心裡有事。

) j3 j# v8 p6 t" V    “孟彥，聽說你這次借道，要回潁川？”
: V5 d2 Y8 h# p. k/ ]; v0 F; [
    “正是。”
( w' z, W9 w' ?' s  W( Z! V6 [
; f$ ]6 L6 Y, U) t$ U$ u/ h* _    “不知孟彥潁川可還有親人？”
! K& F" P4 G5 ~) C% Z
9 r8 _0 H  o4 x, r8 N, e    劉闖微微一笑，“先父被奸臣所害，後家中遭逢變故，舉家被害。
, y; s9 W2 j1 O. S5 k
    幸得家中叔父捨命相救，我這才得以活命。說起來，而今在潁川，恐怕已沒有什麼親人了。”

    “原來如此！”
0 _5 Q' C$ k: X" \
    朱成露出惋惜之色，可劉闖卻分明看到，他長出一口氣。

    心裡頓時有一絲警惕，不過表面上他並未流露出來。他隱隱覺得，這個朱成很熱情，熱情的有些出乎劉闖的想想。也就是說，他的這種熱情很不正常，讓劉闖心裡，感到了疑惑。
; y4 b& o8 v0 ]9 K9 X( q
    “來來來，請酒。”
8 O  v. O& _" B- R8 X' b+ e
    朱成再次起身邀酒，劉闖也不客氣，舉杯表示感謝。
  r9 X0 M1 f  g+ }. ]' X
* N# R; H7 M7 I. n: s4 m- ]    這時候，就見黃劭從外面走來。

    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看上去非常平靜。

    劉闖笑道：“老黃，怎麼去那麼久，東西找到了嗎？”
) N9 h3 |. w0 S) \+ |) q
5 F# L% g% d7 Z5 }7 ~* j  q& a  f/ t    “謝公子關心，找到了！”黃劭說話間，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以至於來的晚了，還望公子見諒。”
% W! D  R* x  w: D% p0 z
    朱成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6 t' l& g' F- s' F# E2 O- d# i
5 i4 }% i2 X" G; K5 ^$ X( b( ^    所謂肚子不舒服，就是出恭的意思……在這種滿堂高士之地，談論這種粗俗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大煞風景。劉闖眼睛微微一合，旋即笑著道：“既然如此，還不趕快自罰三杯，與諸公請罪。”

    黃劭連連答應。向眾人道歉，連飲三杯。

& P& \( V, Z% M) e/ H! q! C    朱成等人似乎並不在意，待黃劭吃下三杯酒之後，便不再理睬。而黃劭逕自來到劉闖身後，撩衣跪坐。只是在低頭坐下的一剎那。他壓低聲音道：“屋外有刀斧手埋伏，公子要小心。”
6 j" Y9 g+ F3 G# f9 j- y9 D/ N% q
    劉闖臉色不變，神情自若。

    其實，內心裡卻感到無比驚訝。他早就看出朱成有些不太正常，熱情的有些過分。只是，他並未想到朱成要殺他，所以心中雖然警惕。但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黃劭突然間一句，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黃劭是在縣衙裡發現了刀斧手，還是在縣衙外聽到風聲。

+ Z/ N1 D% E1 ~) W: }    如果是在縣衙外。那驛館方面必然已經做了準備。
9 i7 E, J2 b- D: t; d" m3 Z
' b: c0 k: z8 `5 w3 X9 c/ S4 y; P    可如果是在縣衙裡面……劉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最擔心的，還是在驛館裡的麋繯等人。

    黃劭輕輕咳嗽一聲，劉闖回頭看去。
8 u( [1 S  G! S" ^) [
    就見黃劭雙手相疊慢慢放在肚子上。他立刻明白黃劭的意思，這是要他把心放進肚子裡面。也就是說。驛館那邊已經得了風聲，徐盛等人也做好準備。那麼接下來，就是眼前麻煩。
% c9 v2 O) A/ l3 b, H
% _2 [$ t4 e( e: z    這老黃，倒是有膽量！

( q& \5 w$ K+ z  s    明知道有危險，還跑來通風報信。

6 B+ ]1 k" B, s    劉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黃劭看到那笑容，也就知道劉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他微微向後挪了一點，朝站在兩邊的兩個扈從看了看，手上做出一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扈從一怔，立刻明白了意思。
+ x* }; [& g! C0 ^; J- U
5 a  S8 w0 m0 G9 \7 H, v  ~    “朱縣尊，劉某遠道來投，得縣尊厚待，榮幸之至。
' R1 k, r9 {3 _' {, M. V
/ W' Q2 w5 w/ ]    來來來，我滿飲此杯，權作對縣尊的感激，諸公，請酒。”

. C' U- t6 l0 V; K* M6 j; H  l    劉闖說著話，便舉起酒杯。

    他繞過桌子，一桌一桌的與人敬酒，都是一飲而盡，透出豪邁之風。朱成見劉闖如此做派，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他朝著那兵曹陳來看了一眼，就見陳來臉上的緊張之色消失不少。陳來點點頭，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便放在桌案下，不動聲色的坐在酒案之後。
8 u+ H, W  j  f+ M* F9 M
5 L6 B" i; O% C1 M3 i' a( q. w$ \    劉闖連飲十餘杯，胖胖臉上，露出醺醺然。

( L" L& w" o  q- D    他腳下顯得有些踉蹌，一步三晃便來到朱成案前，“朱縣尊，請滿飲此杯。”

    朱成站起來，笑著飲下杯中酒。

    哪知道劉闖喝完酒之後，身子一晃，險些便栽倒。朱成本能的身手攙扶，劉闖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0 L7 X, O$ R3 W" }  [4 b
    他正要開口，忽聽外面一陣騷亂。

    “不好了，糧倉起火！”

" C: M4 y" f" Q    汝陰縣城西北角突然竄起衝天烈焰，引得整個縣城出現騷動。
# O( D* o/ e4 T8 o! C
    不過在這個時候，恐怕大多數人都沒有把這把火和劉闖聯繫在一起。就算是朱成，聽聞糧倉起火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和劉闖聯繫起來，而是想要走出去查看和詢問情況。
& k, N! J/ f3 ]+ H, I2 J
1 H7 u1 H. p! s+ X8 k1 H. b* H" L    哪知道，他剛要走，卻發現劉闖死死攫著他的胳膊。
4 C# d' \4 l) a$ n
, Y/ U$ M# _- l/ |    那隻大手好像鐵鉗一樣，將他緊緊抓住。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 Q" P: @- E- P, P
; q* v9 D7 Y5 w6 {  y! i0 C    朱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問道。
& d. E+ Z) \8 A/ Q" z
    不等他話音落下，劉闖猛然抬腳，把面前的食案一下子踢飛出去。沉甸甸的食案，是朝著兵曹陳來飛去。那陳來嚇了一跳，本能的閃身向後躲避，就聽蓬的一聲，食案落在桌上，把那張桌子頓時砸翻過來，杯盤酒水菜湯灑了一地，那食案下面，露出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 z8 a) h, g9 s& Z+ j" |9 w2 h1 l    “朱縣尊，何不把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叫出來。”

    劉闖臉上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殺機，顯得格外猙獰。
" D& T0 {* {4 Z% x
    朱成心叫一聲不好，可沒等他開口，就聽大堂外的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隊刀斧手衝進來，但看到朱成被劉闖掐著脖子，而劉闖兩名扈從。已保護著黃劭退到劉闖身後的時候，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大堂上只要有動靜，就立刻一湧而上，不給劉闖機會，亂刀將之砍死。

    可現在縣尊朱成落在劉闖手中，他們又如何動手。
4 O2 H- K- E8 w, z5 R/ `1 L6 R
    陳來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縱身就抄起鋼刀。

+ c# Q! \8 p5 u! m    “背主家奴，還不拿命來。”
3 E( s8 H; B: ]5 D( u" e3 Z
8 J. I) e8 {+ f/ s9 Y4 O    他根本就沒有理睬朱成的死活，健步擰身便撲向劉闖。

- [) K' q. f0 e0 p8 N4 [3 R' h- L    劉闖一手掐著朱成的脖子。另一隻手空空如也，顯然是一個機會。朱成嚇得發出一聲驚叫，沒等他開口喝止，卻見劉闖彎下腰，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旁邊的食案。幾十斤重的食案。在劉闖手裡好像根本沒有份量。眼見陳來到身前，劉闖大吼一聲，掄起食案，就狠狠砸下來。

    東漢時的食案，大都是用實木做成，不但結實，而且很重。

    陳來沒想到劉闖在這種情況下來能做出反擊。眼見那食案落下來，他舉刀想要封擋，卻聽得喀嚓一聲，他手裡的鋼刀。根本就攔不住那張食案。沉甸甸的食案劈在陳來的頭上，剎那間腦漿迸裂。

! i+ h2 g- l7 a7 N    “哪個敢動，我先殺了這狗賊。”

    陳來的屍體，蓬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

" i) J; Y, ]  T! E2 w% _    刀斧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該如何時候。

    就在這時。縣衙大門突然哐噹一聲被人撞開，徐盛率領一隊人馬衝進來，二話不說，見人就殺。

8 j% w; {4 f' ~2 p& N    “庭上哪個敢動，休怪我心狠手辣。”

    劉闖厲聲喝道，一把就將朱成拎起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 ]6 J6 s) J3 a  ^6 l; d/ B( R' ]
    那隻大手，死死掐住朱成的脖子。

; e/ l8 @2 O2 z/ n    百十斤重的身體，竟然被劉闖一隻手拎起來，雙腳離地。

" D! Q! \! m- j    朱成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縣衙內，喊殺聲四起。

    雖然朱成在縣衙中埋伏了數百人，又如何能夠與徐盛手下這一幫跟隨劉闖轉戰千里的悍卒相比？

, S1 k  s1 N; y    徐盛手持鋼刀，逢人就殺，見人就砍。
: `( F. y7 `  P0 `) [1 Y# I* I
9 z7 Z) ~+ y' Q& {! e8 K    一口鋼刀在他手中幻化出重重刀影，已經群龍無首的刀斧手們，又如何能擋得住這般凶神惡煞。
( w/ H: z. o/ ^' R% `+ \9 u
& L6 K) z: o/ k$ j6 w9 X2 ?    只抵抗了片刻功夫，一個個就棄械投降。

. W* Q3 }# D$ b4 ]0 Z" }0 W    “休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劉闖見朱成快要喘不過氣，直翻白眼，手一鬆，朱成蓬的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不等他起身，劉闖抬腳落在他胸口上。黃劭從血泊中拾起那口鋼刀，神色極為恭敬的遞到了劉闖手裡。

0 e4 Z8 O' A& P0 `) l2 D- p    這時候，徐盛渾身是血，大步走到廳上。
" H7 C# T/ W  T" W
. V7 D- i% q% y  n& L7 Q0 P3 q    他腳底下沾滿血跡，每走一步，身後就會留下一個醒目的血腳印。

    走到廳上，徐盛躬身行禮，“公子，縣衙已經被我等佔領，所有人員，都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
+ T( Q, r; m2 Y- g" \7 _9 h2 ^+ K
( e0 F- E! V1 E9 C' q5 v    “元紹呢？”
9 \: r3 n, {0 ^" ?1 V; c
6 e/ o# T$ h6 d+ G# g, \) N    “元紹在驛館中保護三娘子……

    黃先生的部曲，已經前往城門，迎接子義將軍等人入城。”

    話音未落，汝陰城中，喊殺聲四起。
$ O& c( V) {. P- V% Y* U. S+ x
    “城破了！”
( V/ z$ B7 L1 ~" N$ y/ }, W( W
, s" M" T! N5 E; c; \+ C    從縣衙外，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 o1 i$ \' r+ J( V, f! a) X% r, l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而朱成的臉色，頓時煞白。
4 V5 U: Z# N2 `% V) S/ k2 W5 H
! \1 t8 R/ h2 B) Y    “誰要你殺我？”

3 f1 L) Y$ W" v) A8 E- y    “背主家奴，人人得而誅之。”
0 h! ]5 s* }# k- t( d& ~, `
4 y4 v% U0 D8 p8 ?/ T3 I    朱成倒是個硬骨頭，強作出一副強硬姿態，掙扎著想要起來。可劉闖踩在他胸口的那隻大腳，好像一座山，壓在朱成的胸口上，令他動彈不得。

* L2 v( T/ g, g9 t' o3 u) }1 K    “嘴還挺硬！”

3 k/ ?4 h/ c9 j4 ~    劉闖突然一聲冷笑，手起刀落，啪的用刀背抽在朱成的臉上。
5 H% h# L! Y( {& J: u$ n& J$ B
    這一刀下去，打得朱成滿臉是血，牙齒也被打掉。劉闖也不理他，手中鋼刀環指廳中官吏。

, W  d2 A  R9 ]5 n4 R6 |" `; [    “我再問一句，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8 M- w4 k9 O6 a4 h
    幾個官吏，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5 I5 T. _* r& {  C% l    劉闖目光一冷，朝黃劭看了一眼。黃劭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從一名扈從手裡拿過鋼刀，健步上前，一刀便把一個官吏倒在血泊之中。
0 E0 c* |  t( O! G! K
5 Q3 }* d# @4 ], p+ r7 g5 L; g    “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1 f: D. h9 O+ H9 |' Q/ b5 s    劉闖一字一頓，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殺機。

- A/ h$ S2 V# b6 F) _4 Q- S    徐盛和黃劭的目光，在幾個官吏身上來回移動。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殺我！”一個官吏再也無法堅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嘶吼道：“前幾日朱縣尊家中來了一個客人。後來公子派人前來報信。朱縣尊的客人卻說，公子是背主家奴，故而朱縣尊才決定將公子誅殺……此事，與我等沒有干係，還請公子饒我性命。”
1 H, ?/ C( o+ r7 f
    “那你可知道，那位朋友‘老大人’，叫什麼名字，如今身在何處？”
- J# S( L9 Z. |* X
    “我，我只記得。縣尊那位朋友姓孫，好像是縣尊的同窗。”

    姓孫？
! k( S& K( W, @6 g- H- o% o
+ j, S# [5 [8 F$ r8 f1 S1 v  t; ^$ `    劉闖低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朱成，突然微微一笑，“未曾想。朱縣尊居然還是鄭康成的門下……只是鄭公如今身在高密，埋首經學，不願招惹是是非非。縣尊何不效仿鄭公，獨善其身？卻偏偏要捲進我和劉備之間的事情。朱縣尊，敢問孫公祐孫先生，而今可還在你府上嗎？”

2 [5 I7 k; ^; h! w% f+ z$ Q0 Y    “呸！”
: A% D) \' e" y' T+ J, W$ _
    朱成一臉猙獰，“公祐早已離開。你休想找到他。”
% j: D1 @" [+ L7 J3 s9 j' l8 U
    “呵呵呵，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相信……你，叫什麼名字？”
8 z0 g* D' y( j) G# E5 S7 Z( j
$ [4 ]! u% V" m, L2 A- P    劉闖用刀一指方才那個求饒的官吏。
: t/ _4 r! S- u# Y/ Y! X/ ~
    “小吏。小吏名叫鄧榮，是本縣主簿。”

$ @( N' G- [8 o+ I. ?& x    “原來是鄧主簿……想來你定是朱縣尊的親信，所以一定會知道，那位孫乾孫先生在何處？”
& N8 i5 K' v1 h. {/ x. W. I: c9 A
& E- u5 ]; y' I9 _$ Z' H    “鄧榮。爾敢！”
1 O8 L. i2 F" G3 j- r  `
$ I( v5 v; v8 o7 L    朱成瞪大眼睛，就要阻止鄧榮。
9 d7 d: Y) W: _2 c$ B8 ?
  K3 h. s/ }$ T4 q* c    哪知道。劉闖抬起腳，彎腰一把抓住了朱成的頭髮，拖著就往後堂走。
0 v! T0 `! t& O% _) N9 `, S3 h$ w
: ]3 N# r# I# F: \2 Q7 i4 N/ i    “公子，這些人……”

    “一個不留。”

% C5 p0 R0 G' q1 b) J1 b6 j( p    劉闖頭也不回，拖著朱成就走。

' G7 f* @. D( E! Y$ H4 O7 {) |+ H# P3 y" r    幾個官吏嚇得魂飛魄散，鄧榮更連聲叫喊饒命，可是徐盛等人哪裡會容他們多說，手起刀落，將幾個官吏砍死。慘叫聲，傳入朱成的耳朵裡，讓他感到無比恐懼。他雙手抓住劉闖的手，一邊踉蹌走往後堂走，一邊大聲道：“背主家奴，你欲何為？”

! Q2 \: Y( v1 C( s- {! u. K    “老子若是家奴，全天下人都是家奴！”

    劉闖一邊走，一邊沉聲喝道：“這江山還是漢家江山，這天下乃是劉姓天下……我倒要看看，哪個敢要我做家奴？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人信口誣陷，你就深信不疑。還問我家中有沒有人？

    我告訴你，我父乃中陵侯劉闖，我乃淮南厲王劉長之後，濟北貞王第十四世孫，哪個敢要我做家奴？

  Y" E7 a7 b% l" n    孫乾，你在哪裡？

    你不是仁義君子，你不是氣量寬宏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好友滿門，被我一個一個殺死不成？”

, O4 X+ d9 P# X/ Y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迎面跑來的婢女，被劉闖砍倒在血泊中。
5 j5 D) Z! F$ k: h$ ?" Q
: {  \+ N- e3 c& }! z8 y  e  b    劉闖拖著朱成走進後宅，在他身後，數十名如狼似虎的健卒緊緊跟隨。

& ^$ b! |1 X1 H6 f% K( O    後宅裡，傳來一陣哭喊聲。

    朱成的家人，還有家中僕人被趕到了庭院裡，一個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色如土。

* H3 ], l- I+ `9 [) N    “劉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你是我的主意，休要連累我妻兒。”
5 ]4 q6 N! P$ v: S8 b4 l" W8 x
0 I3 o: r& `! W8 ~: u+ W5 B" m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縣尊，你剛才一句一個‘背主家奴’叫的好不快活，怎地現在喚我名字？你既然要殺我，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你殺我之前，就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我再問你一句，孫乾何在？”

- g' H+ Z2 n5 c9 J0 H" y    朱成怒視劉闖，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 l6 d9 r# E7 j3 J
0 z% G. m+ Y( [& B) |    “那我問你們，孫乾何在。”
9 |; n) R* g, Q4 q& P4 E
    朱成的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

8 w* L8 d( y4 f7 x; G- W$ @; a    “孫先生之前就住在西廂房裡，剛才外面大亂，孫先生不知逃去何處，我們實在是不知道。”
; A0 ~/ |5 P7 U8 a
    劉闖厲聲喝道：“孫乾，你還不肯出來嗎？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這好友同窗滿門被殺？”

    庭院中，鴉雀無聲。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看來，你這位同窗是不肯顧你死活了。”

* S- [: ^# @) G9 S8 B6 e( f    朱成面頰抽搐幾下，猛然一扭頭，不肯開口。

    劉闖的目光，在朱成家人身上一一掠過，許久後他蹲下身子，彷彿自言自語道：“朱縣尊，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做不了壞人。如果我要是真的心狠，就讓人當著你的面，把你老母少妻姦殺致死……好吧，我做不出這種事來。其實我知道，孫乾一定沒有逃走，還躲在這縣衙裡。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他躲在何處？”
- L8 v( w+ N$ O0 `
4 @& t& H7 W3 E    朱成眼睛一閉，一副慨然赴死之狀。
' }0 g9 {$ v+ s; f# \. R# r2 U# J( T
: b7 m2 G0 Q5 j, _: P7 D    劉闖眼角跳動了兩下，猛然站起身來，“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 {9 ?% z: u# M4 u
    “喏！”

    如狼似虎的健卒們蜂擁而上，就聽一聲聲淒厲慘叫，朱成滿門，連帶奴僕婢女二十七人，被全部砍殺。

* _& S) v! N- T) \' B  {    “這都怪你，我不想殺人，你卻要做英雄。”
7 Z: F9 l6 x0 E5 ^
    “狗賊，我和你拼了！”
9 {; v; Q* E. y9 C4 l7 N
    那朱成猛然爬起來，向劉闖撲去。只可惜，他手無寸鐵，更比不得劉闖身強力壯，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 I  ?' ~' [8 S4 w( T' ~0 g    “看住他，我要他和他的親親好同窗死在一起！”
3 n7 t4 y7 y% X# w
3 x! J- h' k2 E4 @( X8 A% d  }    劉闖是真的暴怒了！

3 z7 |5 d6 ?9 Y/ [/ A    來汝陰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要殺人。原本想著，平平安安到達潁川，他就可以歸宗認祖，暫時穩定下來。其實，從朱成罵他是背主家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人在搗鬼。

% U2 [+ s; R5 w- _: \6 j; P. T    劉備的人！

    肯定是劉備的人……朱成身在汝南，怎可能知道徐州的事情？

9 k# ?% d/ M. }% J% h" B0 y    而‘背主家奴’這個名號，是出自麋竺，經由劉備傳出。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劉備在搗鬼，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故。麋家、劉備……一路陰魂不散。老子都已經逃來潁川，你們還不肯罷休？最可恨的是，這朱成居然因為同窗一句撩撥，就對他動了殺心，一下子激怒了劉闖。
) E( q+ ~, D9 n# C
* \9 p" |2 z) e1 M& T7 F0 Q5 x4 d: v6 j    難不成，我不殺人，就以為我好欺負嗎？
  J' J, s0 R' [9 X/ I9 a! C+ f! \/ S5 V
2 Z5 v% E& B1 \0 Q0 i% J    劉闖殺心一起，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令人心驚肉跳。
) B7 F: `- v* _
    “給我搜！”
: c4 m' p1 P* `4 P0 M
    他大吼一聲，“我不信那孫乾能背插雙翅逃走，他定然躲在縣衙，給我一寸地一寸地的搜。”

4 J# z9 b1 H0 ]$ f  \. V    朱成此時，恍若丟了魂魄一樣，呆愣愣看著身前一具具沒了聲息的屍體，熱淚泉湧而出。
1 f' J8 ^* K* Q! f- Q
    不錯，他是聽信孫乾的話，但卻沒想到，萬無一失的安排，怎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 j6 J' O8 Z! O4 l& W    按照他和孫乾的設計，先把劉闖誑進城裡，而後在縣衙裡設宴，讓劉闖失去警惕之心。孫乾對他說過，劉闖此人，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不過他武藝高強，必須要小心行事。所以朱成就想著，把劉闖灌醉之後，將他亂刃分屍。卻不想劉闖先發制人，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兇殘。
  X. P4 c. _4 w0 ?, j  T$ w( P, `% L
    “公子，這裡好像有狀況。”

    劉闖大步流星上前，扈從手舉火把，緊緊跟隨。
/ f4 M+ x- K" {2 g+ S8 }0 |
3 m  j, O4 {) [5 b; s/ J/ s( ^    在庭院一隅，兩顆大樹之間，有一座枯井。若不仔細查找，還真就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 @4 |7 _- G) q9 X% g
9 m. S4 Q  k- J: P! Z  t    “公子，井裡好像有人。”

    哈，居然躲到這裡，你孫乾以為自己是陳後主嗎？

    劉闖走過去，取來一支火把，丟進枯井中。這枯井呈甕形，肚大口小。火把丟進去之後，劉闖立刻發現，緊貼在井壁陰影中的孫乾。他好像一隻壁虎，貼著井壁站立，一動也不動。

    劉闖沉聲道：“孫公祐，別再藏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5 X& N6 k: |) q' R. z4 x& {6 h0 |
    孫乾依舊貼著井壁，沒有動作。

    “來人，給我把這口井填上……孫公祐你若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和你的同窗埋在井中，讓你二人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 Q$ T* [0 s- q9 A& `4 m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五章 致命危機（求保底月票！）

    “住手，住手！”

! l7 M, O2 L! g    枯井中，傳來急切呼聲。

7 a2 `: ^& O. {7 w! `    很顯然，孫乾已知道自己無法繼續躲藏。若真的被劉闖埋在井裡，他又有一些不太甘心。

    一根繩索垂下來，孫乾被拉出枯井。

    兩個健卒上去就要把他拿下，劉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孫乾，孫公祐！”
3 `0 V! H5 j# N6 U
    “正是某家。”

    孫乾站穩後，看上去非常冷靜。他拂去身上灰塵，而後一臉倨傲之色，幾乎是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劉闖道：“你就是那背主家奴，劉闖嗎？”

4 s- o1 {  U4 v# g2 m    劉闖忍不住笑了！
2 f; `' h- |$ I0 D, M7 O
    “哈哈哈！”他連連搖頭，看著孫乾道：“我聽人說，孫公祐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想也是個笨蛋。”
- n0 R) t0 }( A9 K% y5 [, M
; }  H9 I9 D- y& e. V$ y9 k- C    “你什麼意思？”

, X! z3 S( D: @% m7 V) y  E+ U    “你問我什麼意思？”
- t. g+ I5 T8 b5 T, R
    劉闖笑容不改，扭過頭看著身邊健卒道：“你們聽到了沒有，他問我什麼意思。”
0 G3 I$ s. u; h7 y! T
    話音未落，劉闖突然轉身，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孫乾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聲，聽得一旁那些健卒心裡一抽。孫乾被劉闖一巴掌抽翻在地，頭上的竹冠滾落一旁，身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 d6 K% J5 B9 \
    那張清癯英俊的臉上，更是滿臉鮮血。

+ b- C- k3 n$ l% G8 n  u    劉闖啐了一口唾沫，“知道嗎，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的覺悟！裝勞什子清高，你就是一個喜歡挑撥離間，貪生怕死的小人。剛才我殺朱成全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如此膽大？你以為你拿了架子，我就會給你面子？

/ e% L# c& F; B    爾為魚肉，我為刀俎。

# {& p; Q! C  ~5 D  D9 H    孫先生，依我看你也是個看不清狀況的糊塗蛋。拿你那套對付劉備的手段來對付我。沒用！”
" E7 ~2 A2 R" w) ]; t: c5 z+ A) J
    劉闖這一巴掌，只用了三分力。

( P0 h$ e' L8 C, w, C8 `5 b    可就是這三分力，打得孫乾臉腫起老高，連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一條縫。
8 d+ d0 m9 O# f  n" d; \
    牙齒被打脫落，鼻子流著血。

    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哪裡還有半點剛才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 E, p5 ?3 A4 H- n/ F. B
    孫乾好歹是鄭玄的學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一副高士姿態。可劉闖這一巴掌。卻把他的清高和倨傲給打得煙消雲散。他所謂的名士氣度，在劉闖眼中，其實連根毛都不算。

3 F; @, X, b  H# V5 _    “你……”
0 W  K8 i/ P5 O8 Q1 G7 b! m
; C% }) N3 N$ @, Y5 O    “如果不想挨打，我問，你回答。

0 h; `9 C# ?( y3 j) X* y# ]  r. m. X/ f    如果你皮癢。我就有一千種手段來對付你。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發火，我問你……劉備何在？”
# i# o) i% p4 E0 [/ x
    “你……”

, t6 Z8 f7 G9 c9 q* I; J. V    蓬！
6 ~- ]1 r+ L1 y' P* C6 }, I% M7 u% t
    孫乾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沒等他罵出口，劉闖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

    這一拳，直接把孫乾打飛出去。周圍的健卒都忍不住一閉眼，忙扭過頭，實在不忍心再看。
  b8 t# G5 r1 l! q3 D- p: ~) i
    “答案錯誤。劉備何在！”
) d% o& F- p( k) S
    孫乾這時候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模樣憨厚，總是笑眯眯的胖子，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掙扎著撐起身子。耳朵邊上卻嗡嗡直響，好像有千萬隻蜜蜂飛舞。他總算弄清楚了，劉闖絕不是像他表面上看去那麼和善。這傢伙，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兇徒。若再逞強。徒遭羞辱。

    “劉使君，今已往許都。”
, e2 `1 ^0 g1 s( t9 ^! A6 \; A
    劉闖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扈從取來一塊手帕，蹲下身子，把孫乾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
( h, v0 U3 }8 F" C. A3 e. S
    “你看，你好好回答我的話，就什麼苦都不用吃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又用手帕把手背上的血污擦拭乾淨。而後沉聲問道：“你不待在劉備身邊，跑來汝陰，又是何緣由呢？”
5 \2 S8 W3 \( a( r* o
0 v! O0 s4 p: ]2 y+ w2 \0 q' |" K* n    “我……”
+ I% @6 B5 I& _; a! Y' S: Y3 e' e  g
    “想好了再回答。”

    孫乾心裡沒由來一顫，哪裡還敢繼續倔強，連忙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劉使君命我與叔至，來汝南招兵。”

! Z# }- T9 J. k- [9 L+ O/ W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 W! c% m# {3 m% P/ C2 i    劉備在汝南招兵？這也就說明，劉備而今的兵力，極度不足。

    這傢伙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被呂布趕出徐州之後，好像就沒有安生過，四處漂泊。不過歷史上這個時期，曹操對劉備還是非常看重，把他待若上賓。只是這傢伙天生一個不安分的命，在除掉呂布之後，他又跑去簽署了一個勞什子衣帶詔，最終被曹操徹底從徐州趕走。

7 i  M: y% \- N3 g, F0 g    不過，貌似也就是這個時期，劉備得了漢獻帝的認可，正式列入皇親國戚的行列。

+ |( ~4 i# ^! S    在此之前，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但實際上並不被人接受。也正是這一段經歷，讓劉備獲得了足夠的政治資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漢室宗親，在這之後，他就是了！
8 k3 ]' Y3 l$ F$ d% L
    劉備去了許都！
! W3 O+ S% i* k% O/ V
. e; v  ~0 o, @% C    這似乎是一件麻煩事。
# d" ]2 A2 H9 x7 [
    劉闖看了一眼孫乾，又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朱成，突然一擺手，“送他們上路。”
# l# R; k! ^6 H5 ~" `- \
; d- }) D2 ?# Y$ G( n8 e- d* C" y    他和劉備，是赤裸裸的敵對關係，已經沒有緩和餘地。

, j% v/ C9 G6 j    所以，他也不會做那種所謂的寬宏大量姿態，你既然要算計我，那就做好被我殺掉的準備。

    孫乾也好，朱成也罷，都沒有反抗。
3 Z+ J4 M  t4 N! o7 M5 j: A
, _  {! S! H% c" ^2 O/ l    兩人被四個健卒拉下去，手起刀落之後，人頭落地。

    ++++++++++++++++++++++++++++++++++++++++++++++++++++++++++++++++

    這一刀下去，很痛快。
9 `6 m( i  C' W6 r2 D0 T7 Y. g+ k
    但劉闖卻知道，如此一來，他也得罪了曹操。
4 v* D# J2 N" V* h8 o% U. @& y
    汝陰縣城裡的戰事已經停息，雖然朱成有所準備，命人守住城門。可沒想到，突然從城裡竄出幾十個彪形大漢，奪取城門之後，死守不退。太史慈和管亥領兵趁機殺進了汝陰城中，把汝陰縣城，徹底控制在手裡。

9 U$ c  t0 `3 q/ n4 [    縣衙，已經清洗乾淨。

+ D9 k: P1 H. {' V) |7 E    劉闖把善後的事情一股腦丟給黃劭等人，坐在大堂上悶悶不樂。
# k* @, P; @: k4 r+ K! ?0 S/ c$ Y
+ A) z; h' G5 }    “公子，要不要三娘子她們搬過來？”

    劉闖搖搖頭，“這裡殺氣太重，不適合她們居住。就讓她們住在驛館裡，那邊的環境也不差。”
& f1 O# K$ L6 Y6 J
6 m9 f( j9 b% f    他突然問道：“對了，老黃你說的人在哪裡？”

: M& Z* l# R8 q% d5 g* J  u    “就在外面等候。”

    “讓他進來。”

    黃劭連忙答應，剛要轉身走，忽然又聽到劉闖問道：“老黃，你說的那個手下，叫什麼名字？”

    “哦，他姓周名倉字元福，原本是關中人氏。
  P' v( d5 u% d: t
    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他在潁川加入，在我手下做事。公子放心，元福這個人很可靠，絕不會有問題。”

    周倉！
3 \( |. M+ ]/ L* }: D
    劉闖不由得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看著黃劭。

    “你剛才說，他叫周倉？”
& ]! d# I% i& t; E' V6 D# f
' D2 a+ e1 [2 z/ ~+ u9 B; x! i    “是啊……難道公子聽說過此人？”

    劉闖聞聽，連連擺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老黃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識他？只是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我就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所以才會有此問。”

  {, K) g5 C, Z; |& _! Y    黃劭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Q, Z* T3 `/ {* }8 r
    聽名字覺得親切？

& ]9 s/ u. `4 O0 `7 Y, u& D2 Q    我怎麼沒有這感覺……我覺得，我這名字聽上去也很親切，可你當初就沒有這種反應。
2 ]- S( _) [$ F9 A8 t0 r; y
    他心裡嘀咕著。便走出去。
6 l& t7 s+ n, `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黃劭領著一個黑面大漢進來。
& k+ Q" z  v5 h; I; ?* H3 U! b
4 d1 W9 t% }1 p3 z2 x4 M: H, W    “周倉，拜見公子。”
2 w8 B# {0 W" F% p. D: d/ A
8 o# H" @: \9 Y& p    劉闖已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把周倉攙扶。“元福勿要多禮，方才聽老黃說起你的名字。某家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今一見，果然是一條好漢！今日若不是元福，劉闖恐命已休矣。”
) Q" ^- ?$ |/ R) V9 W% n, p
    周倉聞聽劉闖之言，不禁心頭一熱。

" f- p; J* j, S7 B& [3 W    他連忙道：“倉久慕中陵侯之命，恨不能為中陵侯效力。
2 v/ i+ e" q2 R( z* {. E
    今得公子看重，倉願效死命，還請公子收留。”
0 R% d; y& a/ B) }4 O+ w
5 w; E; [+ h- V; \* j. b7 k8 W3 m    他不過是一個黃巾賊，說穿了是人見人打，如同過街老鼠。長這麼大，何時遇到過似劉闖這般親切，本來周倉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這一幕，他再也無法平靜，連忙向劉闖表示臣服。
% x7 ?0 X. u/ T4 Z) a& ^/ I' a+ R
    當然了，花花轎子人抬人。

    周倉也不是傻子，說的這話，讓人聽著就感覺舒服。

    他不會說什麼久慕劉闖之名……劉闖有什麼名氣？如果說有，恐怕也是壞名氣，甚至比不得周倉。但說中陵侯劉陶，那就一切水到渠成。劉子奇雖然已死，可他的名望，依然存在。
+ ~/ l1 H& F# b+ _
    是不是因為劉陶不要緊，重要的是，周倉可以為劉闖效力。

    劉闖自然也不會說破這裡面的機巧，大笑兩聲，便拉著周倉落座。
+ }" W6 b) z$ r2 r2 q1 P! W
  T0 N+ y. {4 U7 \, Q$ R3 q/ Q. {, ]    這時候，有扈從來報：“太史慈管亥徐盛薛文步騭呂岱幾位將軍，在門外求見。”
- J& w- F8 J4 [1 A: W' A& ?' J5 `
    劉闖連忙道：“請！”

6 Z- T6 `( q8 v/ ^# o  D    周倉立刻站起身來，搶身站在劉闖身後。

8 l' o# v$ c& W$ L7 g4 V    這叫做護衛……這個位子，可不是誰都能佔據。

& k/ V9 O7 }3 o! x& }* L% b    想想劉備，他身後常年兩大跟班，一個關羽，一個張飛。能夠站在這裡，足以當得上心腹二字。
9 u# Y5 O8 ?8 M# E9 R- t& k
    周倉有心上進，劉闖自然不會拒絕。
& t. a7 }: ~. d4 n
6 c+ u$ C6 r! D* y    歷史上，有沒有周倉這個人呢？反正眾說紛紜。史書上記載，是沒有周倉；可是由於三國演義的作用，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反正不管這個周倉是不是存在，也不問此周倉是不是彼周倉。但這個人，劉闖還是決定收下。他沒有阻止周倉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也默認了周倉的位子。

# [; U8 ^7 C; H9 k& Z    這，也讓周倉感動不已。
! L" @- \/ j6 N. ?! r; T# G
" J( B" B% h/ n/ j  Z  f/ b    太史慈等人來到大堂，看到站在劉闖身後的周倉，不由得一愣。

+ Q( I" O* I! E! l/ s0 Z    不過，他們旋即釋然，紛紛在大堂上坐下。

    “公子，你找我們來，有何吩咐？”

7 F" H0 K5 r" Z1 O0 ]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諸君，情況可能會有些變化。”

    “哦？”

    “劉備，已經前往許都。”
7 z9 b  D3 }4 a; c$ o( d
2 d6 _( E7 U/ Y( `  |7 A)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 B9 v' i1 N1 N. Y9 X9 {
    還是步騭反應最快，他身子猛然一振，沉聲道：“公子的意思是，那劉備會在曹操面前進讒言？”

, L# H. ~& u$ G* J3 }6 @  c    劉闖面沉似水，點頭不語。
% X2 O6 K+ k2 Q: v* E. ?
, k, D3 P* N' n9 p9 b$ c* x% J    “劉備進讒言又能如何？公子乃堂堂漢室宗親，中陵侯之後。

    難道，曹操就能憑藉劉備一面之詞相信……呵呵，我倒是覺得。公子似乎有些多慮了……”

3 @* s" e% L% Z9 R4 o    可問題是，在這一個時期，曹操真的是很相信劉備！
: M' j" I9 x1 Z- P* q* m$ F" s5 }
) W& u) @, J4 _5 h    但劉闖又不能說出來，因為他沒有證據。
4 B4 E! P, e3 }& B
    雖然說，劉勇前去找鐘繇出面，但鐘繇能否影響到曹操呢？

    劉闖，不敢肯定！

    鐘繇是潁川名士，在曹操陣營中份量不算低。歷史上，他也的確是對曹操非常支持……特別是在官渡之戰期間。鐘繇曾向曹操捐贈了兩千多匹馬。史書中沒有記載鐘繇捐贈的是什麼馬，但即便是耕馬或者車馬，那至少也價值兩千萬錢以上。也就是說，鐘繇很支持曹操。
) D& ^3 [7 |* `+ z, _1 f: Z
8 A; k, c; j" y+ L& ?% b    但是現在，恐怕他還沒有辦法在曹操面前說太多話。
3 F/ t! G& Z( Y, g4 ^( n
    李傕郭汜交兵。李傕劫持漢帝。

3 L5 N( y" ]! Y* S+ j0 y    鐘繇和尚書郎韓斌籌劃營救漢帝，漢帝能夠東出洛陽，鐘繇可謂功不可沒，被任為御史中丞。
, ?! ^9 C6 V+ c2 R/ U
    曹操迎奉天子後，鐘繇又加封侍中尚書僕射，拜東武亭侯。
, i: r! s$ X% g( G2 p3 ?' S8 q8 g
    從這一點來看，鐘繇似乎又是漢帝一脈……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必然會對漢帝一脈進行打壓。所以鐘繇非常聰明的離開許都，回家養老表示他的心意。次年，也就是建安二年，他才重新被曹操啟用。

    所以。在這個時候找鐘繇出面，能夠有多大用處？劉闖自己心裡也不太牢靠。
$ K# p3 V: y; G5 ~' `5 @2 {
    “不管怎麼說，凡事往壞處想，總不會更壞。”

    劉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萬一曹操聽信劉備謡言，加之我們強奪汝陰……這就是褲襠裡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如果真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們該怎麼辦？又該做什麼選擇呢？”
0 H) d6 V! w' n9 {5 A. V7 o' ?
    太史慈等人聞聽，都不由得陷入沉默。
* y: a% g" W% T3 r
+ H' u8 \* E$ O1 ?    是啊，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是好呢？
7 T) N5 G  T2 P
    “公子！”
; t" Y$ J7 X  J* x
    呂岱猶豫一下，輕聲道：“若曹操真要用兵，公子投降如何？”
% z4 W  N$ G6 d2 b7 \
1 Q: n$ @: N7 c9 J$ r! K    “定公怎能說出這話？不戰而敗，豈不被人恥笑？

    再說了，若真個投降，公子便再無半點機會，到時候任由別人揉捏，倒不如痛快一戰。”

. a6 p$ D. k) j- a2 _' z7 W3 ?    太史慈丹鳳眼圓睜，胸前美髯抖動。
- B5 V( B1 i) N+ Y- G7 v
    “子義不必激動，定公也是為我考慮……說實話，和曹操敵對的話，你我現在還真沒底氣。

5 o: y  u4 A& [& v  M    不過，投降之事，我絕不會做。
' v$ Z9 j# p. d3 f
3 P$ i9 H- N6 p+ n& G    先父當年與十常侍相爭，明知是死，也不肯低頭；我堂堂漢室宗親，又怎能不戰而降？投降之事休要再提，而且我估計，若我真的投降，下場未必會好，倒不如似子義所言，戰死了事。”
. I, J$ P) x3 N* W. \
    呂岱臉一紅，赧然坐下。

    “打也打不過，降是不能降……那公子有何打算？”
+ _: p& a( }! o' k6 K. E! ?1 S; w
    “子山，你怎麼看？”

  A  p" V8 L0 S    劉闖喚了一聲步騭，哪知道步騭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到一旁薛文提醒，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 L: q+ a9 L4 j4 D1 w: D1 K0 K6 b" l    “這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8 l5 O1 t) Q$ ]! X& g5 w# x    “這樣啊……”劉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說實話，剛才看步騭不說話，他還以為步騭有了主意。可現在看來，步騭恐怕也對此無能為力……難不成，真的要和曹操幹一仗不成嗎？
; y3 O' i2 ~$ ]8 d- [
    劉闖不禁有些發愁。

    商議無果，眾人紛紛散去。

    汝陰縣城裡，現在還有些混亂，也需要他們進行安撫。

    劉闖在縣衙裡坐了一陣子之後，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他知道，眼前是一個危機。如果不能夠儘快想出辦法化解，只怕這支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拉攏起來的班底很快會四分五裂。

+ U% \* p3 R( \6 J$ L    但是，該如何化解呢？
- X" W- [$ o+ Y
; M, y! L" [8 \/ d( F: h    謀士，謀士啊！

    呂岱、步騭和黃劭雖然不錯，卻終究不是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
6 i0 `" O' [) a) `
& u% R, J2 ~/ z. f    如果他手裡有諸葛亮龐統，哪怕是徐庶這樣的人物存在，也許能很快為他想出解決的辦法吧。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諸葛亮而今，恐怕還是個孩子，甚至可能還沒有前往臥龍崗；龐統則身處荊州，想要拉攏也非易事。徐庶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石韜孟建他們前往荊州求學，天曉得身在何方……

    想想，劉闖也很無奈。
0 ]4 @( A5 |- k: v8 f
! N0 n9 ]. k6 }! ~3 B    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要嘛已經是名花有主，要嘛就還未成才。

    他的運氣，可實在是不好。

    “公子，三娘子請你回去休息。”
0 S6 {" |) e4 f5 U4 [+ ]3 x3 y0 v: Z
    門外，裴紹前來稟報，讓劉闖這才意識到，天將大亮。

* H& G# ~, c/ c  t+ W6 x    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
1 F4 i8 {) w  ?" _5 V8 j- m7 g
+ r# o" S4 v; H/ F  r6 D    周倉緊跟在他身後，不知不覺中，和裴紹並肩而行。
$ z$ m$ L, t' J* {4 i* X
3 b& g( {( E4 d, P; X    出縣衙，就見街道上依舊是燈火通明。軍卒們井然有序的打掃街道，清除昨日戰亂的痕跡。
# n, [- O- ~2 K1 f" n
6 U3 Z/ d: O$ y2 u7 ~  I* [  X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9 j& A5 m* i/ W! o4 [# V. d# Z    天快要亮了，這一晃，就是一夜。
) n, p" }. o! n+ t7 z
0 f0 e' I2 T: A3 {    劉闖也覺得有些睏乏，在裴紹周倉二人的陪同下，逕自回到驛館。
5 b4 o3 r. Q9 j
0 [7 B4 A2 K* U  C% P# h! C& X    沒想到，他才一走進驛館大堂，就看到太史慈和步騭兩人坐在那裡，似乎已等待了許久。

: y, s( K  k: }3 y2 I    “子山，子義將軍，怎麼不去休息？”
) t* g% Y' A) h6 D! G
8 y/ V; p2 y9 W2 d; B+ Y+ |    步騭見劉闖進來，連忙和太史慈起身見禮。

    “公子，方才在縣衙，有些話我不太好說。

6 a2 s/ W! F7 d  g9 S# q" Z9 U    和子義將軍討論了一下，我覺得公子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劉備畢竟是成名已久，如今雖然落難，可畢竟根基比公子牢固。而且，他當年也曾參與過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戰，和曹操早有交情。如果他真要向曹操進讒言，恐怕曹操信劉備，遠大過信公子的可能……
- R5 g1 V0 L1 v) q9 `6 S
0 F, {( b+ k  M/ a2 P! t3 `    即便公子能找來鐘元常出面，恐怕效果也未必會好。

    除非，鐘元常能夠找來荀彧荀攸這樣的人來為公子說話，否則的話，說不得就要和曹操開戰。”

    劉闖眼睛一眯，在榻椅上坐下。

8 T' E. G& H: |! }( Q    “子山，你繼續說。”
, e& j0 }3 P7 R7 T1 q
5 A8 q$ A& @: m, k3 F    “而且，一旦和曹操開戰，咱們這邊的人，恐怕也會人心浮動。
2 r8 K$ a6 x) V' E6 g
& b. D+ }: i: M& K    我倒不是說定公的壞話，只是我可以聽得出來，定公並不願意公子在這個時候，和曹操開戰。”
0 a2 [/ m  o  S3 q( C
' n$ \) N3 B9 x# q( _- I) L8 P    “這是自然。”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定公當初是被我強行綁來。當時我曾對他說，願意保送他孩兒入潁川書院。若我和曹操開戰，呂凱兄弟入書院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他倒未必有什麼惡意，只是考慮自己多一些。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子山不必往心裡去才是。”
7 Q9 @/ `& i+ p- }8 a
    步騭微微一笑，“公子若不在意，我又怎會怪罪？”
6 v+ ^5 p! v4 M' L6 r4 B
9 e' f. K7 o0 U2 W    他說著，和太史慈交換了一個眼色，起身道：“但若真個與曹操交惡，公子意欲何為？”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若能不打，我自然不願打……可如果真要打，我也絶不懼他。”

    “也就是說，公子不願投降？”
1 N5 q& T3 k& F
1 U. L1 t. s7 W% X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先父當年敢與十常侍相爭，雖死不懼。我既然是他孩兒，身體裡流淌的是高祖血脈，又豈會懼怕？”

+ Y: `* U3 K. y4 I8 i& x  U    步騭聞聽，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 Y  w) s- u' s1 ?# O4 M5 }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 }: F# l' }! T9 P+ V1 d/ b    “哦？”
. d( A3 [7 l0 c+ R5 L
    “只是這個主意聽上去有些……有些異想天開。但真若能夠成功，說不得能為公子謀一安身立命之所。”
, t7 p4 z6 n' l8 r
    劉闖精神一振，“還請子山賜教。”
7 Y( S" M' b2 \# @6 N4 y
6 P0 Q7 k7 T; D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六章 袁術也來湊熱鬧？（保底第二更）

, }" j" A( O( J/ n! j5 \, F    潁川，許縣。

" U- ~  X0 S* o6 {; W    也許現在稱之為許都，更能合時宜。
( y3 d" G, C: O7 P, ?( g( l
3 q: ~* D3 {4 |) R' I: f/ g    許縣原本坐落於管城以南，甚至算不得上縣。可由於曹操挾漢帝遷都而來，一下子聞名天下。
) {/ z9 R) F. Y" F# T
# q7 R6 `% e8 q9 _$ Z% D    破敗的城牆，需要重新修繕。

+ k! r3 w! o  j) n5 ?: {$ o4 l( B    縣城的規模也要增加，更不要說城中的房屋設施，也都要進行翻修。
3 V( o7 I& |& d) p+ O& K) f# Z
    隨同漢帝前來的，還有大批官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鐘繇那樣懂得急流勇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楚時局，以至於大批官員滯留許都，也給這座百廢待興的都城，平添許多負擔。

+ k$ b; v# f" e, z& l    不過，曹操並不在意。

& h7 \- V& p- r# h) R8 f    重要的是他佔據了政治上的優勢。
6 r6 X/ Q* K8 B
* O7 s3 |/ u4 j) `8 n& G+ k9 e    當然了，遷都雖然未曹操帶來許多好處，奉天子以令諸侯，使得他可以佔據道義上的高度。但同樣的，曹操也遭遇到不少人的眼紅。他雖然掌控兩州之地，但實力在諸侯中並不算強大。

7 s" H8 ~- n. z& R! G" H/ Y0 D6 @- N    八月，漢帝遷都後，便拜曹操為大將軍。
- P+ _7 G" Z. o7 b! R$ S% B3 \# t8 w
    這是一個令人眼紅的位子，位高權重，聲名顯赫。
# [2 x9 f# m; o! T7 C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河北袁紹。雖然曹操受封之後，便立刻派人前往鄴城傳旨，拜袁紹為太尉，鄴侯。可是，袁紹卻恥於位在曹操之下，非但不肯接旨，甚至將使者趕出了鄴城。
' o" e- a  y% ]$ K2 f' G2 z
+ \1 B1 K" S( y: l% }3 ?( x7 y    為此，曹操非常不滿。

    可面對坐擁冀州，雄踞河北的袁紹，即便是再多不滿，他也只能忍下來，再次派人前往鄴城，表示願意將大將軍之位讓與袁紹。他甘願在大將軍之下，表現出足夠的謙卑，總算讓袁紹平息了怒火。可這份怨恨，曹操卻牢記在心中。只待時機成熟時，就會爆發出巨大能量。
7 c( B; b$ W) N( P& r0 W8 A9 o1 r# x
; O% v8 |" ?' v5 ?: N    眼見，仲秋將至。

! Z2 C/ N4 w& H* b, K8 z) o; j0 u8 M' s    許都城內，瀰漫著桂花芬芳。
6 k. R' W. D# }+ P0 I- ]! K& C+ V/ y
7 S, Z; N9 G5 \0 D    曹操手裡拿著一份奏疏，眉頭緊蹙一起。

* p: m$ K: |4 S3 ~    “玄德公，可聽說過劉闖此人？”

    劉備奉命前來許都，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忠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夠從曹操手中獲得資助。
+ j7 E+ N6 W- r9 ^
    當然了，他內心中還有一個小算盤：希望能夠與漢帝相會。

5 D+ T* R' m. m. x4 B2 _7 b( d    他逢人便說。是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

* E0 u! O% P$ i3 T5 i6 {4 v3 \    但那畢竟年代久遠，中山靖王子嗣多不勝數，甚至根本沒有相關的記載。若沒有漢帝的認可，他就等於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這所謂漢室宗親，始終無法坐實。劉備的情況，和劉闖不一樣。劉闖祖輩清晰可循，而他父親劉陶，非但配享中陵侯爵位，更是聞名天下的名士。
  T: S4 @+ M6 L$ [
" _% s' R/ k0 ^' b  v    而劉備呢？
: q" ?1 \  S3 ^" i' Y4 _- h
    父親劉宏是一個落魄小吏，根本無人知曉。

    所以。劉闖只要返回潁川就可以坐實身份，但劉備卻必須要漢帝的認可，才能夠成為漢室宗親。

1 N, U, P/ J# S' Z2 G9 ^. ?    在此之前，他這一支根本不在劉氏族譜中現實。也就算不得光明正大。

% R/ A+ `9 b0 N! Z# c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曹操還沒有把他引介給漢帝的想法。

    “劉闖？”

    劉備聽到這個名字，面皮就一陣劇烈抽搐。

$ C/ z3 ]" A! i9 ]6 A/ n8 L2 J1 g    “怎麼。玄德知道此人？”
3 G; o4 D7 [# c! o# X
    劉備陰惻惻道：“備知此人久矣，乃一介背主家奴。”

# I. |/ N. K: h1 n9 o    “哦？”

    “此人原本是麋竺家中僮客。卻與麋家三娘子暗通曲款。
9 H2 c( e7 L, ~! r$ J" L. A
    後麋子仲發現，此獠窮凶極惡，竟勾結黃巾賊大開殺戒，搶走麋家三娘子，更令子仲蒙羞。”
$ s6 N7 V/ m, I" m  H0 u! n& G% D
    說到這裡，劉備猛然抬起頭，“曹公為何提及此人？”
3 h" V' E! u( ?% {% b- x
    曹操濃眉跳動兩下，旋即笑道：“方得滿伯寧傳訊，此獠率部攻佔汝陰，並派人下書，意圖歸附於我。
1 x1 E1 f$ }, W# i7 O# y3 T
& Z1 d' y3 [9 I3 P$ N    我正猶豫，該如何處理此事，不想玄德竟然認得此人。

    嗯，一介背主家奴，豈能容他囂張？既然如此，我這就命伯寧提兵征伐汝陰。到時候拿下此人，必將他縛於子仲，以消他心頭之恨。”
5 R3 i2 L6 l* U1 T/ P
4 U* s) w& y! I    總體而言，曹操是個很開明的人。
1 V- O3 @8 \) j
% w. ]1 P  y- x% h" B* M    歷史上，他啟用寒門士子，更發出招賢榜，開啟了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先例。

, V/ P& v) x3 M& }6 X6 i! {    可即便如此，他說到底終究是官宦出身。
. q+ c6 r6 |. h8 _/ r
    這尊卑長幼分辨的非常清楚，加之他對劉備頗為看重，所以對劉備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5 \3 m7 m7 v$ f+ s5 }
# E; [. A7 D" k, r* ^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根本無心理睬劉闖。

% n! J+ p0 X" }; U! p5 r2 C5 |1 S# f    袁紹在河北，勢力日益龐大；劉表在荊州，與張綉結盟，並將宛城交與張繡，令曹操感到萬分憂慮。宛城距離許都，實在是太近了。張繡也是個極善於用兵之人，曹操怎能沒有提防？
( R; x5 X, s& m: e+ ^/ v+ w; V7 \
, `" P" N% }4 `. t) z. Z% \0 ~    他現在正籌劃著出兵宛城，又哪裡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劉闖。
4 k8 @; P# D8 N+ I$ b
    劉備聞聽，也極為興奮。
* ^7 t5 m6 @1 n$ b* e
    他連忙起身道：“備得曹公厚愛，委以豫州牧之職。
# }& w& h: C/ A9 @
/ `5 j( T6 Z( o$ k9 Q" g    近闖賊禍亂汝南，備願為曹公一戰，誅殺此獠……只是，備而今無一兵一卒，還望曹公給予援助。”

    曹操笑道：“玄德公既然對此人熟悉，那就把此人交與玄德公吧。
; E: p; n+ g" T2 Q
    我助玄德公三千兵馬，到時候再讓伯寧在平輿配合。到時候兩下夾擊，何愁此獠不死？”
0 ?0 Z, J# s  y, f! j+ n
    劉備大喜，連忙道謝。

4 V+ T/ d$ k5 R  f) z    曹操與他寒暄幾句之後，劉備便起身告辭。
4 e+ C2 w5 w7 a6 e& Q6 ?4 R9 J
  D  P6 Z6 i) K    目送劉備的背影消失，曹操拿起滿寵的奏疏，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劉闖！”
1 n- V1 {/ U9 y+ i5 G1 G
    他冷笑一聲，把奏疏隨手就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4 W6 J1 R% g0 @9 L/ a- }6 K1 m    對於曹操而言，劉闖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怎可能真個引得曹操的重視？
* a; O  _4 q& S# i& c+ y
    +++++++++++++++++++++++++++++++++++++++++++++++++++++++++++++++

9 r. ^# L+ n2 V$ N) x3 X    建安元年九月，袁紹聽說曹操願意把大將軍之職讓與他，這才心滿意足，接受了鄴侯之封。

    然而，遠在汝南的劉闖，卻感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
8 k- l# D6 D( Y+ ~2 x6 Z
4 Y2 p# y6 j4 v( q) ]$ m' i    “叔父。你是說鐘繇沒有見你？”

    劉勇臉上帶著一抹怒色，氣呼呼道：“鐘元常實乃小人，虧得當年老主對他多有照拂。
% V6 {* w3 n8 k" b
2 Y4 y# J* M6 N    我到穎陰之後，便找到鐘家。可鐘家人卻說，鐘繇身染重病，無法見客，讓我在留下名剌等候。我在穎陰等了六天，卻始終不見人影。本打算再去拜訪，不想聽到曹操要對汝陰用兵的消息。我不敢繼續滯留，便把孟彥的書信交給鐘家人，而後急急忙忙趕回來助孟彥一戰。”
) r0 Y4 K3 T3 g1 l! w% g' q
    鐘繇，不肯相見？

    這的確是一個出乎劉闖意料之外的結果。

1 Y: i( J9 Y! g9 F4 z2 s' T( H    在他想來，即便是當初劉陶拒絕了鐘家讓他續絃的好意。可是鐘繇至少會看在往日情分上，給予一些幫助。可這傢伙，居然做的這麼絕，劉闖心裡也格外惱怒，甚至有些恨意。大母終究不是自己的母親，若不然，他鐘繇又豈能袖手旁觀。坐視自己遭難，而無動於衷嗎？

    劉闖心裡非常生氣，可是又不能表露在臉上。

    相反，他還要儘力安慰劉勇。“叔父，不必擔心，沒有他鐘元常，我們不照樣活到現在嗎？

- ^, P6 C  R* h4 y    這年月。求人不如求己。
# `5 V4 J' n+ f$ B" L
* h" b4 V- k! o4 T$ E3 [    什麼都是假的，咱們拳頭才是真的……既然曹操決意要與我動兵。那我也只能和他拚死一戰。”

    劉勇點頭表示贊成。

- S% X3 f4 t$ k+ z5 @    不過他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輕聲道：“可我聽說，那汝南太守滿寵滿伯寧非等閒之輩，他已下令鎮威中郎將李通率五千兵馬，自新蔡逼近汝陰，想來只三五日內，必將抵達。”
% `. i! O) N+ s
6 k3 z9 J. ^6 D# k5 `5 k- Z    滿寵，李通！

1 ?0 X( C7 R+ k0 j+ q    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
, ?3 j" @3 i& U' i9 R; s* q9 e5 N
    這李通原本是遊俠兒，聞名於江汝地區。

    後與汝南人陳恭起兵於郎陵，很多人前來歸附。他手下有一個人名叫周直，手下有兩千家丁，對李通陳恭並不服氣。李通知道後，便設計請周直前來喝酒。酒席宴上，李通將周直斬殺，而後率部吞併了周直部曲。後來他生擒黃巾大帥吳霸，卻遇上一場饑荒。於是散盡家財，換來糟糠與士卒共甘苦。故而李通手下士卒，遇戰極為悍勇，大都甘願為李通捨命。

- e- ~1 S! \5 J3 Y, G. w& N# m    建安元年初，曹操征伐豫州，李通率部來投，被封為鎮威中郎將，鎮守汝南西部。
5 P* F; a& }; n7 ~
    這可是一塊硬骨頭！

. l) J% |$ G: Z- a" |5 b4 z' ^    “看起來，滿伯寧還挺看重我。”

  P8 `, L! i# g$ n, K    劉闖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微微一笑。

    事實上，不禁是李通要來，他還聽到消息，曹操給劉備三千兵馬，劉備已趕赴下邑，準備和簡雍等人會合之後，揮兵參戰。劉備手底下，至少還有幾千人。再加上曹操給他的兵馬，以及陳到招攬的人手，估計近萬之多。一旦劉備和李通形成夾擊之勢，劉闖也就麻煩許多。
4 ?3 V; V% Z9 N
0 W4 j6 f' Z, }7 L( f6 E3 p6 I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叔父沒回來時，我也正在考慮對策。
5 ^, W7 S0 U" Q6 U
% b( E" R! p- }# h1 L* e5 y    曹操劉備如今聯手，要置我於死地……如果單憑一個李通，我還能抵擋一下。可若是加上劉備，我不免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卻需要叔父出面，方可以將劉備兵馬牽制。”

    “哦？”

    劉勇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劉闖道：“叔父可還記得，之前曾與我說過一件事……就是譙縣葛陂許家莊的許老太公。”

8 \) N# q7 k4 s! e/ ?  Y    “當然記得！”

+ x  n. _% t( @# [) |    “那叔父和許家的關係怎樣？”
+ B9 V  z$ A) ~& Z3 Q. `
  Y5 m+ b% V+ [7 E. O; a( ^    劉勇道：“孟彥當時年紀小，可能已經忘了。
2 T+ C* f% ]9 }7 _
    我那時候助許老太公擊潰一波流寇，故而許老太公對我也頗為友善……如果這麼說的話，關係也算不錯。”

+ q. G$ h9 s9 {6 n! d    那肯定是不錯！

    否則以劉勇的性子，怎可能傳授許褚武藝？
" A- f: Z6 P0 c) p8 N- s
- p2 t3 F- q* X& @- x; s! O7 Q    劉闖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雙手遞給劉勇。

2 P5 N. |; b. k    “叔父，這是咱家族譜。”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與叔父三百人，連夜帶三娘子她們離開，前往許家莊避難……叔父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避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叔父能夠說服許老太公，助我等一臂之力，牽制住劉備兵馬，我這邊可能從容應對李通。”

    記憶中，許家莊是一個大寨子。
6 u" Y/ N: j1 s- V- @& y
. i2 O: a8 @" @6 P0 s* F    許褚投奔曹操的時候，可是帶了三千莊客前去。
8 M5 }4 r  {" \3 @! s: z
) G, V$ N& n1 A' p  m    劉闖讓人打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曹操身邊，而今並沒有許褚此人。
/ y1 J2 ]) V0 V+ B6 B( ~- N; D
    也就是說，許褚如今很可能還在許家莊，並未投奔曹操……所以，劉闖這腦筋就動到許褚身上。

    但是他也沒有把握，劉勇是否可以把許褚招攬過來。

    有一件事，他覺得應該可以……如果劉勇和許老太公關係不錯的話，讓許老太公牽制一下劉備的兵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再不濟，也能收留麋繯等人……劉闖心知，接下來必有一場大戰。若麋繯留在身邊，難免會讓他分心。若是能在許家莊被保護起來，劉闖也可放心。
/ n2 |( y4 t* ^/ ~
: h1 T2 G6 t  h. u/ U: _/ d( f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羅貫中。

    三國演義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劉闖在不經意間，混淆了一件事。
0 l! m' t, L& X- b; u& }1 F6 a
+ W0 N) X# i' B% a    三國演義當中，許褚是在曹操和呂布進行兗州之戰的時候，和典韋發生衝突，而後歸降曹操。

    可事實上，譙縣位於沛國。距離兗州甚遠。

    典韋和許褚，是怎麼都不可能發生交集，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現許褚被俘，而後歸降曹操的橋段。
4 H* b5 z5 i$ J
  P" l0 p0 a2 c4 Q# m6 d    三國志中有明確記載。許褚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才率許家莊莊客投奔曹操。而在這一年，曹操方經歷過宛城之敗，痛失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和心腹愛將典韋。否則以曹操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帶典韋怎可能不帶許褚？若許褚當時也在宛城。說不得能保典韋不死。

& `) x. z* s9 J3 L    也正是因為典韋的死，許褚來投才讓曹操格外看重，並讓許褚留在身邊，著他組建虎衛軍……
. j' W: u2 b# l8 B  `, s3 N
    劉闖前世看過三國演義，也看過三國志。

    奈何三國演義的影響實在太大，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被影響，誤以為許褚已經歸順了曹操。
  r7 ~+ n7 W4 F9 @( {$ [- ^  P3 X
    劉勇凝視劉闖，而劉闖也不迴避。
: h/ N& d/ J) _+ ?& w/ K
- h. B7 B: O8 T* _2 r    半晌後，劉勇突然一笑，輕聲道：“孟彥已經長大，已經能拿定主意。

    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保護三娘子她們前往許家莊。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牢記住，活著來許家莊和我匯合。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去許都為你報仇雪恨。”

- R8 ?, Y5 L( \' Y    劉闖面頰抽搐一下，旋即笑道：“叔父放心，我還沒有歸宗認祖，還沒有和三娘子成親，更沒有為我劉家留下血脈。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前，我絕不會死。再者說，我這邊還有子義他們，足矣助我擊潰李通。”
6 l9 i4 }* L$ w5 k6 s- |! q9 o5 S
/ t  Y3 p# S9 k& q    “那好，就這麼說！”
- R4 t% p; ?# r& Z' Q, b, \
/ m& r' Q3 k) c$ K8 l    劉勇站起身來，便大步走出書房。

3 k! S) a& _, M* L4 l  Q$ o    目送劉勇的背影，劉闖心中流動著一股暖流……這，才是我在這世上，至親之人！

! |' t+ }4 N! d; ^# V    ++++++++++++++++++++++++++++++++++++++++++++++++++++++++++++++++++

    只是，局勢並不如劉闖想的那麼樂觀。

    他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麋繯同意他的主意，和甘夫人小豆子，以及呂岱妻兒一起，前往許家莊。
6 P' A( |, {( v0 h: B6 j( S. g  b
    劉勇等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一個壞消息。

    “汝南太守徐璆，命萇奴領兵八千，攻取慎縣，正逼近汝陰？”
% D* Q7 w8 \8 a5 ^2 d; q! ^
" N; P. H: j6 M: U, z    劉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目瞪口呆。
  {; i! _% y7 Y/ X) B) W! \% V
    步騭連忙問道：“萇奴而今，有何動作？”

0 a2 k8 z. s5 b) N    “據斥候回報，萇奴兵馬正屯駐慎縣休整，預計明日會命其部將李茂為先鋒官，兵進汝陰。”
% O6 v1 R* l5 W# i( O, |5 }
, K, l9 V! M& F: J' ^8 t7 f% T" e    “那李通兵馬，有何動作？”
9 P8 C) _% k! Z" N1 D
. G! \4 c0 _; O4 m* u    劉闖還沒有開口，步騭已搶先問道。
/ ~( O2 ]7 y" y9 S" P  g# `
" p! g8 i9 f- L    蕭凌道：“李通前鋒軍正逼進汝水，大約後日其大軍就會渡過汝水，兵臨汝陰城下。”

    而今，蕭凌是劉闖手下的斥候官，掌控著劉闖軍中五十名斥候。

+ X# n7 b6 H2 q" Q; I    劉闖聽罷，直撮牙花子，忍不住連連搖頭。
, h( K4 N9 E- K: q2 K
    “我與徐璆素無恩怨，他為何要來打我？”
8 w7 v9 d5 _8 m4 L6 ~! f) p
" A% L" l3 @; w! m1 t    呂岱一旁開口道：“徐璆乃海西徐氏所出，而劉備當初屯駐海西時，對徐家也是極為友善。
6 _2 K$ H& b: t
    我想徐璆之所以出兵，一來是受了劉備所邀……這二來嘛，公子可別忘了，咱們渡過淮水的時候，曾偷襲馬丘縣。那馬丘雖然只是一個小縣，距離壽春不過幾十里。咱們打了馬丘，等於是掃了袁術的面子。袁術此人，好大喜功，怎可能忍受如此事情，必然會出兵報復。
6 z6 ^: q! @3 L
' D! {( f9 X; y6 T* e, Z    所以，那徐璆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命萇奴出兵。”

  p0 {7 I/ f+ k( K6 o  \    他娘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D) V1 w* s- p7 X" W' M* K1 H8 D* W
$ h4 P, n! }( }! w7 z# o- V    其實劉闖早就該想到，袁術那小心眼兒，怎可能允許劉闖折了他的面子？

    至於徐璆，劉闖倒是沒什麼印象。

    這傢伙好像是在袁術兵敗之後，偷走了袁術手裡的傳國玉璽，後來投奔曹操，還得了封賞。

    但具體此人的情況，劉闖的腦袋瓜子不是電腦，也不可能記得清楚。
' d/ ~; a% l, {- U, y
    他在大堂上負手徘徊，感到無比頭疼。
  q! S! B5 D+ z8 p
    “不如，我們現在撤出汝陰？”
# k* c/ ]1 A8 K$ a- C/ G: h' r
    黃劭忍不住開口獻計，卻被步騭搖頭阻止。
% F! G3 D4 ~0 L8 ~' p
& v, U3 M9 L: ^% m$ Z; I    劉勇此次前往許家莊，帶走了薛文裴煒常勝三人，其餘人大都留在汝陰，所以劉闖實力並未削弱太多。
* b- X* @/ G3 l; o4 s  L6 a8 E
, @+ ^% F, V3 t1 f& k8 D    步騭道：“據城尚可一戰，若棄城勢必被人追擊。
, ]+ R$ g. [2 v) P. G1 @
: K6 a; k) u4 |% V    到時候李通萇奴合兵一處，我們豈不是危險？公美此計不妥，還需再議方可。”

% U5 A1 C5 ^/ k9 }1 k  N- J    黃劭想了想，也覺得步騭所言有道理。

2 {8 R5 s# K: Q! t1 r9 l/ h    劉闖突然問道：“子山剛才說，李通和萇奴合兵一處？”

. k) L8 W* R3 Z- o3 {- C" d* p& I    “是啊，他們所為的就是公子，說不定會合兵一處。”
# X$ o8 O2 }' G, c
    “但若他們無法合兵一處，甚至打起來呢？”
- f9 g7 B/ [7 @* ]" L/ ]" h
    “這個……”
* P7 g. n& S' ~4 d* Y
    步騭等人，都覺得劉闖是異想天開。

% K3 Q9 u! T, _% T* T+ k    李通和萇奴二人，又怎可能打起來？

    “子升！”

    “末將在！”

! M$ y1 S& y+ W, n0 U. p8 ?    “你立刻派出斥候，嚴密監視慎縣袁術兵馬……一俟袁術先鋒軍有動作，就立刻前來告之。”

3 `" N/ t3 h! d    “喏！”

  d7 t# y0 g& i+ ?- K! @    “另外，給我嚴密監視汝水對岸。”
& p2 A! ?5 m: ?/ p8 W) A8 n! T7 _8 u
/ k* p5 _+ i; ^6 t; f/ Y    蕭凌領命而去，堂上眾人，卻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不太明白劉闖這命令是什麼意思。
' j2 n1 n% r$ a
( o% S3 ^' n1 R# l/ q8 Z    半晌後，還是太史慈有所領悟。
* Z; D; A  A' [' f
' W1 X4 `5 Q, Q8 z% z    他輕聲道：“公子的意思是……”

6 j, i0 e! k* M- B/ D    劉闖笑了笑，轉身對呂岱道：“定公，汝陰庫府中，留存有多少衣甲？”
( Y1 _$ \( i& v/ Z: C; z* h" e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七章 打的就是軟柿子！

' H/ y5 l4 M  N; S7 m  \    風瀟瀟，吹動汝水波光粼粼。
   
: I6 v% X. N5 g% H- \    劉闖站在一塊大石上，舉目向遠方眺望。

; _: ~+ x% B& d2 B& a, Z/ c5 f    身後，太史慈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只見他牽著獅子驄，把馬鞍大帶緊了緊，而後踩鐙上馬。

    “公子這馬鞍，做的的確精妙。”

    太史慈在馬上扭動幾下，忍不住再次發出讚歎。

+ ]0 ?* O: E: F4 V4 W    劉闖在汝陰這些時日，並沒有閒下來。他命人製作了幾套鞍鐙和馬掌，分別給太史慈、徐盛、凌霄等人配好。這東西，還不能太過普及……劉闖甚至在製作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小心。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長出一口氣。

    “怎樣，李通那邊，可有消息？”
4 r% @% f/ |9 o! ~
    “李通前鋒軍已經抵達汝水，不過尚未渡河。
7 V% ^3 q; A# w6 G( t
( Q7 M& q$ {: j! o! }    這廝倒是個謹慎之人……但我估計，最遲天黑時，他大軍一定會抵達汝陰縣城。”
$ `3 |, S4 C/ b' G) K$ c
9 Q7 u7 W. N$ T' A    “甚好！”

    劉闖說罷，看了一眼在林中列隊整齊的騎軍。
3 B/ c) O/ I0 J2 Q: H5 D
    這幾乎是他現在可以拿出手的全部家底，一共一百零八人，其中還包括裴紹和周倉兩個人。
, q% o8 X8 r6 _8 U  m
: @7 X6 K# c9 t+ I' K+ a) s    這一百零八人，也組成了劉闖的親軍扈從。

    依稀記得董卓手下曾有一支精銳，名為飛熊軍，為李傕統帥。
( W* o: f# X& Y$ ]8 V: P
( Z+ p+ G" I- F  T$ q3 I& A  _    據說這支精銳，是董卓耗費巨資，從西涼軍中抽調出的精銳，併合併一批休屠各人而組成。

    只可惜，這支飛熊軍並沒有叱吒太久。
- w- g) X# ~( b+ r: _) a
    隨著董卓被殺，飛熊軍在李傕的率領下，很快四分五裂，從此不再為人所知。

$ l8 ?) D+ P, X/ ^# l    劉闖挺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的乳名裡面，也有一個‘熊’字。後世更有封神演義。說姜子牙背負飛熊，執掌封神。熊，在東漢時期可是一種極為兇猛而且帶有特殊意義的動物。

/ \0 k: {! u$ u3 w    所以在組建這支親軍扈從的時候，劉闖就想到了‘飛熊’二字。
5 {" G! c: _+ n1 ?" B
    可是前有飛熊軍，讓他頗為不爽。
0 j  W8 w$ h. \# o( A9 g
2 _* f1 Q8 a3 j% |3 K    於是在思忖許久之後，他將這支親軍扈從稱之為‘飛熊衛’，雖然比不得飛熊軍聽上去那麼威風，但卻最適合目前的規模。飛熊衛分為兩隊，分別由周倉和裴紹兩人統帥。堪比隊正。

/ `- M7 C: i1 m" V5 m3 k    也許，日後這支飛熊衛會變成飛熊軍。
) X8 T4 k! W6 _# u
    但劉闖並不想飛速擴張，他需要把這支飛熊衛，變成一支實打實的百戰親兵。
# E% v# [, v$ y! Q! B5 m% n
    腦袋裏有很多構想，可惜沒有機會實施出來。

    躲過這一次災難。如果一切能夠順利的話，按照步騭和呂岱的計策，他可以獲得一個棲身之地。到那個時候，他才會把飛熊衛真正的組建起來。若不然，所有一切都只能是個空想。
8 c9 J/ i' \, d; c+ h/ A* [+ J2 _9 t
% f7 l2 M; U/ O6 _/ J, u8 P    “公子，子升來了！”
2 J- d- ?( ~* r+ [$ U
7 o1 {8 C7 A; d) ?2 }/ @' X    就在劉闖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有人大聲叫嚷。
) D) O5 \0 G; d
. g1 W7 u( y5 w+ z/ g8 V    他連忙箭步上前。舉目觀瞧。
/ |3 B8 r2 w; g% n4 @* K
    遠遠的，順著官道跑來一支兵馬。

    一個個看上去是衣冠不整，許多人手中甚至連兵器都沒有。

/ M6 A3 e" D- D: K    而跑在最前面的，則是蕭凌。
# ]! z" Y6 j0 y! V% l$ {; v
. X0 }! I! N2 J  Y( ]    他一邊催馬奔跑。一邊向後觀瞧。在這支隊伍後面，煙塵滾滾，一隊軍馬正迅速逼來，越來越近。
. [. N: U, B( w3 y0 b( j- E& H
& N5 z+ f( g6 Y, q9 u    劉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 W8 f, N3 {, n& j: ~
    他招手示意扈從牽馬過來，而後扳鞍認鐙。跨坐馬上。
4 h( Y0 X$ a. S+ e
    “來了！”

    他輕聲道了一句之後，扭頭對太史慈道：“能否成功，在此一舉……讓過前鋒，斬斷其腰。”
7 j0 i3 B/ Z6 |" r; e
8 v# `2 c: y$ P+ {0 \! |5 u    “正當如此！”
. u8 Q0 n( r% z$ c
    蕭凌等人跑的狼狽不堪，很快從劉闖等人前方過去。

" K+ y/ C$ G$ n% }1 g9 \    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隊騎軍呼嘯而過……再往後，就是步軍拚命奔跑，試圖趕上前面的騎軍。

- ]* s# r7 V# v3 K* o8 L/ p9 F    只是，這支兵馬的隊形，在奔跑的時候已經完全亂掉。
5 g# M0 P/ p# p- C; r
    所有人幾乎是氣喘吁吁，更本無人去關注路旁的情況。那隊伍中間的大纛上，寫著一個斗大的‘李’字。劉闖算算時間，知道快差不多了，而後一催象龍，戰馬陡然仰蹄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獅吼般的嘶鳴。
  J/ }& G8 t+ e9 X* O6 w
    “給我殺！”
  t: G$ b) ?4 }5 O& j# Z% l. r6 q
+ T1 ?1 {- j7 x) [, P+ K    劉闖大吼一聲，一馬當先從山坡上衝下。
$ T# @4 ^8 [- E3 x9 o0 D) M
0 ^5 y' D/ k, j. c( t    太史慈也催動獅子驄，緊隨劉闖身後，摘弓取箭，一邊縱馬飛奔，一邊開弓放箭。
( X3 g" Q* R' ]2 W' q: ]
    他的射速奇快，一支連著一隻。
1 L) c5 a2 m* f9 h: w, K7 U( K
% X, q, f$ W8 Q' n" r: i    近五石強弓，幾近六百斤的拉力，一支支赤莖白羽箭呼嘯飛出，發出破空的厲嘯聲。
* U" a  k6 _; T' [
    劉闖同樣是挽弓射箭，雖然射術比不得太史慈精準，但也能做到一箭一人，箭無虛發……不管怎麼說，他跟隨常勝學射，後來雖然顛簸流離，卻從未停止練習。後來又遇到太史慈這麼一個神射手，自然虛心請教。他的射術，在經過太史慈的指點之後，也漸趨成熟。
7 H. v4 _$ `. y6 p' P. c( p7 E
- t/ K  W) @, w7 N$ `    兩個人，兩張弓，兩壺箭。
: ~' F! @7 G7 J) f# }( x( a  K
    從山坡上衝到官道上，不過百十步距離，兩人已經把壺中三十支箭全部用完。

    這時候，他二人已經到了袁術軍的跟前。就見兩人收起強弓，各擎兵器，大吼一聲便殺入人群。飛熊衛在裴紹和周倉的帶領下，也毫不示弱，衝入亂軍之中。原本在追擊敵人的袁術軍，根本沒有想到會遭遇伏擊，頓時就亂成一團。劉闖舞動盤龍棍，太史慈手擎鶴舞槍。

    一棍，一槍，如入無人之境。
0 i* `8 o/ y+ O" h3 k
+ ^, x; |: \7 m. v. n# H  u    而在他們身後，周倉舞動近七尺長的大鍘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飛。

6 u' S" c0 n3 r2 X! E2 k    裴紹手中長槍也如同出海蛟龍，只殺得血流成河。飛熊衛則清一色手持長矛，在亂軍中衝殺。雖然這些親軍扈從，訓練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在四位主將的帶領下，卻是無比驍勇。
% Y3 j! ~8 @" E7 E, R! p7 O
7 B' D$ x5 J/ P, n    劉闖殺的興起，大棍呼呼作響。
1 a) Q* ~3 G! v8 K' _- f
8 Z0 d$ k, C7 O$ T$ m- U& G3 _    霸王一字甩棍式接連使出，雖有一些袁軍小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棍一個，全部砸落馬下。

    盤龍棍的殺傷力，或者不似刀槍驚人。

    奈何劉闖力大，盤龍棍棍重。
9 s2 R) H4 A2 t
6 G7 `7 i$ x9 t! Z$ M    凡是被他砸中的袁軍，不死也是骨斷筋折……

    袁軍的主將。名叫李茂。
. ^. E8 w; A1 U& F2 X' [
/ I4 C4 ?/ n6 _4 L$ ]    他奉命為先鋒官，哪知道在路上遭遇蕭凌阻攔。
* U: R3 W) Q$ T) f( I
' L+ T( f2 Y% |; Z7 G0 }; ~    兩人交鋒十數回合後，蕭凌就露出不支之色，帶著人落荒而逃。

    李茂，淮南大族出身，年輕氣盛，心高氣傲。
2 s+ q" b5 Y5 l8 B  R
    在投奔袁術之後，更憑藉家族力量立刻獲得重用，成為一營校尉。年僅二十一歲。便在軍中成為校尉，自然志得意滿。此次隨萇奴前來，李茂更打定主意，要斬將奪旗，建立功勛。

    所以。他怎肯放過蕭凌。
4 @4 F/ b* Y" I  B- b* f1 v
1 E% r5 M! D* H. I: U6 o! U3 f    在他看來，劉闖等人不過是一幫子流寇，根本無需萇奴將軍親自出馬，他一個人就足以奪回汝陰縣城。所以，李茂對蕭凌窮追不捨，兩千先鋒軍也因為他奮力追趕，隊形完全脫節。
' a) r3 x% p2 r0 c& |3 k
    被劉闖太史慈一衝。兵馬頓時大亂。

    李茂正在前面追的起勁，眼看就要追上蕭凌的時候，忽聽得後方一陣大亂。

& c- H( E3 b' d    他連忙勒馬，回身查探。
% u; o7 F* U- p9 }& I5 m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馬上扈從從馬上滾落下地，快走幾步單膝跪地道：“啟稟校尉，大事不好……賊寇在途中設伏襲擊，中軍措不及防。已經亂成一團，請校尉速速提兵前去救援。”
6 o! Y; ?, R3 z4 L& l. G/ G
    李茂勃然大怒。“賊寇安敢欺我！”
0 d- ?% b1 O& p. W  N9 R: U
$ m& F: t) x4 u! `' `0 J    他二話不說，立刻撥轉馬頭。
/ Z$ O  V$ ^+ g$ p) }% L& K3 h
    “傳我命令，全力還擊！”

    騎軍掉頭往後走，原本因為急行軍已混亂不堪的隊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

    而這時候，就聽身後一陣鼓響。

    蕭凌在前方匯合了大隊人馬之後，立刻回身追擊。

% Q3 i. m3 a  E: ^7 }    剎那間，袁軍亂作一團麻。前面的騎軍往回走，後面的步卒往前衝。加之蕭凌這麼一個回馬槍殺過來，又怎能不慌亂。這時候，李茂的命令已經沒有用處，任憑他大聲呼喊，想要穩住陣腳，可是蕭凌率部已經衝入袁軍之中……此時的蕭凌，全無先前的不支之色。人如下山猛虎，馬似出海蛟龍。一桿大槍舞動，所過之處殺得袁軍連連敗退，無人能夠阻擋……
! x% [! k% f0 G/ q4 T- N
    蕭凌的武藝不差，在劉闖帳下，雖無法與劉勇太史慈想比，也僅在劉闖和管亥之下，與徐盛伯仲之間。
5 w) T3 z( e5 d$ q1 L- s4 a
    一個敢和程普四人交手而生還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

$ K6 r* a% ]5 p9 V& M$ a+ ~# }! m    若非劉闖下令，許敗不許勝，蕭凌說不定早就斬了李茂首級。

6 {3 `7 h7 G) r$ i4 x    心裡面，自然憋著一股火，以至於蕭凌出手就更加兇狠。李茂上前想要攔住蕭凌，才幾個回合，就被蕭凌殺得盔歪甲斜。若非扈從拚死將他救走，只怕就要死在這亂軍之中。不過，李茂的霉運並未結束。好不容易從亂軍中逃出來，迎面就遇到劉闖……劉闖也不和他廢話，一棍將李茂打落馬下，十幾名刀斧手蜂擁而上，把李茂繩捆索綁，直接就帶回到本陣。
4 v' d9 A) t2 D; d8 C. J
    “休要殺我，我願歸降！”

    李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喊。
( v7 P9 v/ t. K8 g) ^& \
  m7 L+ p6 ]; b9 `' g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揮手示意刀斧手上前。
' M* E& Z  E: a9 _/ q" {
  ~5 @8 a8 p" s2 x    看著那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晃動，李茂嚇尿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刀光霍霍，青絲脫落。

    步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刀斧手把李茂的頭髮刮掉，而後將他耳朵鼻子割下。

    “來人，將此人送去萇奴面前，就說是公子送與他的禮物。”
/ Z7 v' o- s& g  _2 D9 F) H
    那李茂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被人裝在麻袋裏，便直奔慎縣方向而去。
! {  H$ x: d4 D1 y9 |
    此時，戰事已經停息。
9 b* ?5 Q( h1 S, u  R' J
    李茂帶來的兩千兵馬，有八百人成為劉闖的俘虜，被押送進汝陰縣城之中。
3 d* C1 Z. R/ S
    除了這八百俘虜，此戰劉闖更獲得戰馬近百匹，軍械衣甲無數。看著豐富的戰利品，劉闖不禁感到萬分快意。他和步騭幾人相視一眼之後，便朝步騭點點頭，“子山，開始第二步吧。”
- l; a; i) o8 P2 `
    步騭嘿嘿笑道：“這次，汝陰怕是要熱鬧了！”

    +++++++++++++++++++++++++++++++++++++++++++++++++++++++++++++
& L$ z  c+ Q5 z3 H) N4 ?
    傍晚時，萇奴在行軍途中，收到了劉闖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 Q7 m. x. ^# b+ `
$ W; p! p- j8 Z8 I' t2 ~- x' ?! _    眼看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李茂，萇奴的心情，可想而知。李茂雖非他親信。確是袁術極為看重的人。其背後的李氏家族，在淮南更是百年望族，影響力頗大。原本以為可以憑藉這次機會，和李家交好，日後也能獲得一些好處……可現在，別說好處，能取得李家原諒，便是天大造化。

% J& \2 |0 Z( L! t" ?    更重要的是，劉闖這種行為。更對對萇奴的極度羞辱。
: M% p- b3 Q8 L
( m- @/ ?  i% {9 S" V  z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劉闖欺人太甚！

    其實，萇奴和李茂差不多，都不太把劉闖放在眼中。
+ A3 H# f* a% G! k0 S6 U
    哪怕劉闖擊敗李茂，萇奴依舊沒有把劉闖放在心上。相反。劉闖的舉動，徹底把萇奴激怒。
5 w8 H* T$ ~. D0 P* M
% C: D6 R, c5 u; u, }* J    “傳我命令，三軍加速行動，我要馬踏汝陰城，取那劉闖狗頭！”

% j: ~7 {) U) K0 m    伴隨著萇奴一聲令下，袁軍行動速度驟然加快。

8 M5 c3 r% m. g" R" N4 `, Z5 ]/ `. }' g    六千兵馬浩浩蕩蕩直撲汝陰，在天黑以後。就看到汝陰城頭燈火通明，城門大開……萇奴不疑有計，下令袁軍立刻對汝陰發動攻擊。與此同時，李通的前鋒軍。業已到達汝陰城下。

    同樣，汝陰北門大開，曹軍長驅直入。

8 y( q9 p, y2 ]& v: ?- p# D% ]* M1 D    而袁軍則是自汝陰南門進入，雙方在城中遭遇之後。都有些吃驚。

    劉闖日間襲擊李茂時，身著曹軍衣甲。故而袁軍看到曹軍的時候。下意識就把對方當做了劉闖所部。於是，雙方在城中立刻展開戰鬥，曹軍人數雖然不佔優勢，但李通治軍有方，軍卒甘願效命，故而雖人數不佔優，卻絲毫不落下風。袁軍方面，則是佔據兵力優勢。萇奴聽聞手下兵馬在汝陰縣城中和劉闖所部發生遭遇戰，立刻下令，全軍出擊，向曹軍發動猛攻。

    這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 @' ?. I; h/ g  p
    曹軍雖然驍勇，奈何袁軍人數佔優，在萇奴指揮下攻勢兇猛，於是節節敗退，更死傷慘重。

    當李通率領大軍抵達的時候，曹軍已經被逼到了城門下。
3 Q5 q% a5 U$ P
; B) c1 L. [! u# F+ |2 L9 t    憑著一口悍勇之氣，死死控制住城門。
" w% k4 m5 c7 T+ Y4 e% M, A0 d7 r4 o
) z& ], ?" j. k  g9 ]    “那闖賊何來如此多的兵馬？”
# r8 o+ l: ?* E2 m
& y9 l' L6 |$ N    李通聞聽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下令發動反擊。
5 @2 w3 v4 b$ o6 X7 k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你攻過去，我打過來，足足又打了近半個鐘頭。直到這時候，萇奴和李通都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據他們得來的消息，劉闖手下不過一千多人，就算在佔領汝陰之後又補充了一些兵馬，也不過兩千……可是看對方的兵力，恐怕早就超過兩千之數。
4 u" f* L6 \3 j* z9 l6 m/ \# l
$ O0 V- q6 T' w' q. R  d! D% m    “鳴金，鳴金！”
$ O* z8 X. j# i3 W7 C# }: r' U  i
    萇奴總算是沒有混了頭，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與此同時，李通也下令兵馬停止攻擊。

    他親率扈從，進入城中，遠遠就看見袁軍戒備森嚴，牢牢將汝陰縣城的南門佔據。
- J  s: ?  `4 w5 k" D" T
    看對方的旗號，李通倒吸一口涼氣。

. |3 i- L6 S. ^$ k* }    “怎麼是袁術的人？”

, ~' Z. D2 `% S' m- Z9 F3 F    他鎮守汝南西部，對袁術的兵馬並不陌生，所以立刻催馬上前，高聲喝問：“敢問是袁公路帳下哪位將軍領軍？”
  \0 c1 e  w- I! o7 T, I& F3 o
7 a7 Q1 F4 e9 H' U    萇奴也率部來到城中，與李通打了個照面。
" O# k) ^( Y" Y* q) T& M: e
    “某家萇奴，而乃何方兵馬？闖賊何在？”
: H2 h5 T! S+ o  E' q: E( A7 Y
    李通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立刻意識到，他和萇奴怕是中了劉闖的奸計。

    於是李通連忙道：“某家李通，乃汝南鎮威中郎將，奉曹公之命前來剿滅賊寇，萇奴將軍何以至此？”
" g* U8 b/ m/ [
    “李通？”
# c5 e3 C. p5 \4 I8 G4 K
. W3 L$ C' G% G7 T4 L1 c! N( _    萇奴露出愕然之色。

    李通聞名於江汝地區，萇奴自然聽說過他的名字。
$ N2 U. \+ J/ L4 V* q! c
4 O6 z0 `4 {$ q3 F0 @; [    不僅是他知道，連袁術也聽說過，甚至還派人前去招攬過，只是李通當時，卻婉言推拒。
. \" y6 d+ G% W3 G. a
. q) H8 Q: Y4 Y& |, I    是曹操的人！

    袁術和曹操之間並不和諧，特別是袁術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又是嫡子，哪怕是袁紹他都不放在眼裡。曹操雖然是官宦出身，但比之老袁家，勿論是底蘊還是身家，明顯要低一個頭。
. \! Z/ {9 L; ~4 `( l# v
4 G( a* k! d) }. P    所以，曹操佔據豫州之後，袁術一直對汝南虎視眈眈。
  F" p3 R: ~3 w/ a/ z  |- R8 y
    雖然雙方並沒有直接發生衝突，但小摩擦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李通，那闖賊何在？”
- D( n( I; b. h% w# }" m5 a: n
    萇奴也知道上了當，但是卻不願意開口承認，於是連忙把話題轉到劉闖身上。
$ g; s8 B' h* |8 ~5 i3 i9 b1 y
  n' ]5 T. o* G7 T- o% p    李通道：“某家也才到汝陰，未想到闖賊不見，卻與萇奴將軍發生衝突……闖賊的去向，找人問一問便能知道。來人，立刻在城中尋找里長三老，打聽闖賊去向，而後速速報與我知。”

    他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萇奴也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
: U% B  s) g# p6 O1 U5 n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汝陰縣城怎麼辦？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鏖戰了近一個時辰，死傷無數。
8 d- ?( g" ]3 t4 V. r) ~
- Y+ g8 m3 b$ C* v( w8 \    汝陰縣城裡，更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受到巨大破壞，許多民房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
3 G: B1 y! Q( ~
    李通道：“萇奴將軍，這汝陰縣本就是曹公治下，先前被闖賊竊取，今日復又收回，還請萇奴將軍率部退出汝陰，免得產生衝突。”

. h2 h0 o$ x4 C    萇奴折了幾百人，怎甘心讓出汝陰？
; R7 r7 a8 @- M6 y" e  V6 i
2 M- F+ ~; y2 L: D5 P( U0 O% }  h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有軍卒帶著一個老人來到雙方面前。
  i; }/ h+ C, S* a% Y3 ^
    “老丈，可知那闖賊去了何處？”
+ v4 ~+ ]6 ]! a; Y8 T
    老人是汝陰的里長，立刻道：“回稟二位將軍，流寇在天黑之前，撤離汝陰，往東面去了。”
, K+ l/ a/ Z8 [# F
    “啊？”
2 R: L2 [/ r  V5 ]0 k
( B5 }: d& @* P6 n" K/ u9 E% X4 p* v    李通一怔，“你是說，闖賊已經走了？”

( ~# B2 q% o. V' {6 ~% B    “正是！”那里長哭訴道：“流寇撤離時，更把城中糧食全部帶走，沒有留下一粒糧食。兩位將軍，百姓們正為此感到焦慮，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兩位將軍能夠仗義相助，助百姓渡過此厄。”
7 j. n/ P; Z& f* e0 x
    也就是說，這汝陰現在是一座空城？

    萇奴一聽，立刻道：“李將軍，萇奴奉我家主公之命，要把那闖賊拿獲。
7 @) ]0 g3 G; j' _
    既然闖賊已經撤離汝陰，那我就不再打攪。我還要繼續追擊闖賊，汝陰城就交給將軍善後吧。”

    開玩笑，一個縣城的百姓，要付出多少輜重糧草？

9 O5 o9 F" T; m- d+ I; \  L    好處沒有撈到，還要再付出許多糧草……萇奴當然不願繼續滯留汝陰縣城。
5 q/ B5 f. [# n, i
    李通哪裡還猜不出萇奴的想法，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1 E# o" ]% @7 U2 ^6 ~/ A
    不過，他並未拒絕，而是拱手道：“如此，就煩勞萇奴將軍。”
( ]2 [8 {+ W8 f/ p# T8 O9 W- P
( M/ S5 [3 i$ o7 o' {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寵太守立刻調撥糧草。

9 ]! L+ m( w, k% o- D4 J3 E    把軍中糧草，分出一半與城中百姓，最多兩三日，伯寧糧草送至，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

1 ~; S* k+ C9 j1 F    “將軍，何以不追擊闖賊？”
8 A0 p6 G  {  I: [
    李通目送迅速撤離汝陰縣城的袁軍，嘴角微微一翹，“我與伯寧都小覷了這支流寇。那劉闖設下這麼一個局讓我鑽，又豈是等閒之輩？曹公命我奪回汝陰，如今汝陰到手，就讓那萇奴，先去試探一下闖賊的手段。”


" B) g4 V& q6 t( P' E* C, z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八章 聲名鵲起

    萇奴是在戌時撤離汝陰，繼續追擊劉闖。

# ~1 C' Q6 a# J2 s6 _+ L    李通則留在汝陰，負責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曹操讓他收復汝陰，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但汝陰雖然收復了，卻變得千瘡百孔。李通看著眼前的這副殘破景象，也不禁感到暗自吃驚。

6 }( q! I% T& b4 [. F    那劉闖，果真是一個流寇嗎？

    李通心中感到疑惑。

" X  T8 n3 F- G0 K4 ^6 X3 }    最初，他接到消息，劉闖搶佔汝陰時，並沒有把劉闖放在眼裡 。

) A, o4 c0 I9 @3 z: k1 ^    一直以為那劉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寇，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跑來攻城掠地，實在是自找死路。
  k7 J+ S( f' B# l
! A) t' [2 A. p: H    可是，劉闖卻給他當頭一棒。
1 m+ C: R" D8 k6 u
    連賊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卻平白折損了數百兵卒。
: r. {+ B1 G. @& {3 N
0 I- M! B' O4 d# T& A    他大體上能夠理解劉闖為何要搶走糧食，說穿了就是為了讓李通老老實實留在汝陰。
0 P! P5 ?4 O& l7 A. w
$ }* D7 t* |3 @. }: P    這廝，倒是看得清楚。
' k6 ]; v3 ?  b; y
$ E+ m4 ^) x3 H8 u6 n0 B    劉闖看出，李通必然會留下來照顧汝陰百姓。這說明，他對李通瞭解頗深……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看來，人家已經把他琢磨透了，可是他對劉闖，依舊沒有一點認識。
* j# \* Z$ `6 O* t; T+ U/ z' Q+ g
    此戰，如何不敗？
: y8 w% T: S% q6 Q
    “若闖賊被萇奴所殺，曹公恐怕會面上無光。”

    當把手中事情處理完畢，有些清閒的時候，一名謀士上前，輕聲對李通道：“將軍按兵不動，難保有人在曹公面前中傷啊。”
0 C- C* w2 L- A3 {6 D1 @
    李通忍不住笑了。

    “萇奴能敗劉闖？”他搖頭道：“非是我小看他，吃了這麼大虧，還覺得那劉闖可以手到擒來？我敢向你保證。那萇奴追擊劉闖。必然慘敗……這個人。不簡單啊！何以從未聽說過？
( S0 v* s; Z0 ^: f4 h
. N9 n1 v& Q; l1 `    對了，可曾知曉，那劉闖為何要攻取汝陰？”
1 Z$ U& |3 ?+ f; Q& O
    “這個，卑職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 w) _# X) i* m- u; J    “講。”
/ X' ?  @+ b3 z9 \" m  w4 }4 J
    “劉闖最初似乎並未想過奪取汝陰，只是派人前來通知，想要借道汝陰，而後北上前往潁川。
' W" R7 M: e7 U- e* i# R
    據說，朱成縣尊當時還出城相迎。安排劉闖入住驛館。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闖突然在酒席宴上動手，不但將朱成縣尊滿門二十七口全部殺掉，還奪取了汝陰縣城……這其中蹊蹺，卑職還在繼續打聽，若有消息，定會立刻報知將軍。”

* ?0 ^: O# P: j' ?2 N) M    李通聽罷，濃眉一蹙。
; a$ p+ D1 y* F' P0 d. ]
# l3 D; o) T9 C* q/ B9 H) h* L    也就是說那劉闖原本只是路過汝陰，想要前往潁川。

$ R$ Q2 {7 X2 ^# D( `( P$ `. M! ~    他的禮數很周道，顯然沒有任何惡意。可又為何要動手斬殺朱成。奪取汝陰縣城呢？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奪取汝陰縣城，那麼又是什麼來路？袁術要打他。他還敢在這裡尋釁嗎？

" |6 |0 V+ w# \! E2 ?    李通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2 a3 I& _* ?; k    “來人，把整理過的汝陰縣案牘公文全部取來。”

    “喏！”
5 a, M: }3 M4 i' }! B
2 [0 H5 L9 ~. K+ Y1 r* s: O/ ]    不得不說，劉闖在佔領了汝陰縣之後，並沒有大肆進行破壞，反而把縣城裡的案牘公文保護的極為周全。這也不符合流寇打家劫舍的行為方式，更讓李通心裡，感到莫名的好奇……
6 T: `! ^1 g; F
0 h5 {9 o; ^- t, L3 N3 \    當晚，他秉燭夜讀，查看近來的公文。

* F$ {) u. U) A) q0 P' K; |    劉闖佔領汝陰縣城之前的戶籍和稅收賬務，保存完善。

    之後他在汝陰五天時間，也處理了不少事情，更保留了一應主持縣政之後所作出的批示。

) E9 I2 N0 j# @: j7 x* P    看得出，劉闖並沒有想禍害汝陰，相反在五天時間裡，解決了不少朱成任上為解決的問題。比如汝陰惡霸田平，霸佔鄉民田地。可朱成礙於田氏的影響力，一直押著案卷，遲遲沒有給出解決之道。反倒是劉闖來了後，乾淨俐落的把田家連根拔除，並把地契交還給原來的主人。

    這是個做事果決的人，他的雷厲風行，倒是解決了汝陰不小的麻煩。
3 S( S% {9 b0 y- [
    看罷案牘，李通越發感覺奇怪。

8 G+ Z; ~% C; @, _    “來人！”
; y+ a2 P( w5 H6 ^. K( S% f
    “喏！”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太守前來……就說，我在汝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他來出謀劃策。”

    扈從立刻領命而去，李通站起身，一不小心將一個卷宗掃落地上。
& M  f2 C' B8 e  S
: Q: F/ }# @! J" r+ Y6 Z% h    從卷宗裡，飄出一張名剌。

    李通撿起來，原本是無心掃了一眼，卻頓時變了臉色。
8 F! _; b6 R7 ?/ z
# m/ W: X/ b+ I. p* S7 Q3 J    “中陵侯陶子闖，還家借道汝陰，還望協助。”

/ m8 j. B8 E; ]+ x3 Z1 F' r5 M    這是一份極為普通的名剌，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人物事件解說的清清楚楚。

    古人名剌，並不是像後世的名片，只寫一個名字。
) `/ w8 U* E0 u* Y9 X4 l) f
' m! ]7 i8 O. ?1 B+ w    裡面需要把事情說明，還要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歷，而後轉到主人手中，有主人做出判斷。
' h' B2 W  |0 [' j( F/ |. e( j: ~, x' |
    中陵侯陶？

    李通瞳孔一縮，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 R8 ~% s3 V& q+ ^
: |/ a0 O3 {9 Z    中陵侯是哪一位？
! V" \( H8 c; T3 w$ k
    他自然清楚。

8 \/ b3 H5 r2 a. [+ b    劉陶？那位敢於直言犯上，和十常侍對抗而死的中陵侯劉陶嗎？

    中陵侯陶子闖，就是劉陶的兒子……劉闖！劉闖是劉陶之子？李通頓時感到萬分震驚。別看劉陶已經死了十二年，可是他的名聲在豫州，依舊極為響亮。劉陶當年滿門遇難，被許多人扼腕嘆息。原以為中陵侯子嗣斷絕，而今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劉陶之子的人，怎不令人吃驚？

9 S: M7 O: [  Q" R& U% ?3 M4 j    是貨真價實？還是冒名頂替！

1 Q' }' C- M" D3 d! n* |    冒名頂替的話，大可不必回潁川，反而容易穿幫。
. E9 z+ Z( [6 O5 }
    那就是說，他真的是劉陶之子？

    李通有些不淡定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 |2 j! w3 ?$ V
1 C# Q% M9 C( V& O" C1 T# ^    如果被潁川那幫子名門望族知道，他曾經要征伐劉陶之子，逼得劉闖不能歸鄉，這結果……

3 N- q- o+ A, A  z. U/ `1 ^    李通，一時間陷入兩難。

; L6 p% a+ c5 y" ?# e! v! D    就在這時，忽聽有扈從在門外稟報：“啟稟中郎，城外有袁術潰軍過境，敢問中郎要如何處置？”

    已是四更天，天色依舊一片漆黑。

  b1 Y" W( O5 u2 J    李通聽聞這個消息後，又大吃一驚……

    從萇奴離開。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就被打敗了？

    李通連忙率人出城觀瞧。就見一隊隊潰兵從東面狼狽而走。
) y2 Z, J" e' J- a5 n1 ^: X
    將一隊潰兵攔下，李通連忙問道：“爾等何以如此狼狽？”

4 @# k! @: {/ q. y    那領軍的屯將斷斷續續向李通說明了情況，原來萇奴率部追擊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發現了劉闖的輜重車隊。他急忙率部追擊，哪知道在途中遭遇劉闖伏擊，全軍潰敗。萇奴在亂軍中，被人一箭射殺，更使得袁軍群龍無首。
' k5 @6 J5 j5 R4 j; |2 E8 v
    “那闖賊究竟有多少兵馬？”
. Y: y) a9 m1 p. M! h
; _/ B5 ^- B6 L! p( v- _    “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影影憧憧的至少有五六千人。”

4 |7 X  Z7 X' k7 W- Z0 u' M: `    李通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慶幸。

3 W" @5 N. K' F" h! V- B: ^    幸虧自己沒有跟著追擊，否則比萇奴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劉闖何來這許多兵馬？
$ T8 r$ D" e# i3 X' [& i
    發生這麼大事情，已不是李通能隱瞞下來。

1 z+ F* c" G# {/ @; g    而且，在沒有弄清楚劉闖的實際兵力，以及他確切的動向之前。最好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當下。李通再次寫下奏疏，把情況一一說明之後，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往許都曹操之手。

    兩天後，滿寵抵達汝陰。
! P0 z9 h1 J) f! x. c
    在問清楚以後，滿寵也不淡定了！
% f" @$ r; |' A/ I) e4 }* D& I
    要知道，潁川人的地域觀念極強，更不要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個劉陶。
& r: H8 h# M& @! G
    劉陶雖非大家族，但是與荀、陳、鐘、韓四大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劉陶還是皇親國戚，論輩分，幾乎是當今天子爺爺輩兒的存在。這事情若鬧開了，可是一件大事。

    滿寵性情剛毅，殺戈果決。
' J4 p/ I3 X: C" C2 w1 ?9 d' f
    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所措，忙與李通聯名上疏，呈報曹操。
, M6 Y5 `  ?% R
    三天內兩份奏疏，說起來是非常嚴重。
1 B5 ^0 |4 o4 E- M3 E6 N. W
" r2 _% e( L$ g# {6 H5 G    可惜，曹操此時卻不在許都，而是前往洛陽巡視。
! X% P  R4 q- r* k1 i
; H% b- r& i  r( C' {, a; Q    雖則天子遷都，但洛陽作為舊都，經歷戰火之後，也是百廢待興，正需重建。等到兩份奏疏送到曹操手中的時候，距離汝陰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天。曹操看罷奏疏，也是大吃一驚。
5 i. r; _+ }2 c8 p5 f7 W' W
1 u' h" L  o! x( @1 A0 e    劉備不是說，這劉闖是麋家家奴嗎？怎地一下子變成了劉子奇之子！

) v0 @' R; k  J1 W2 w9 Y    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 T# N! W4 _: o- a
+ Q9 U7 Y' G: b    家奴背主，可以生死不問……但若是劉子奇之子，豈不是變得問題嚴重？
- V7 m. T( ^! z- ]7 c8 {! U2 ~
7 n1 w# V% E' s8 @" d& w7 |) C9 G    恐怕第一個不會答應的，就是曹操依為左膀右臂的荀彧和郭嘉。這兩人，可是實打實的潁川人。

    曹操意識到，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 m9 E7 m' l  g8 \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整個潁川世族的反彈，其後果比之當初曹操在兗州殺死邊讓還要嚴重。畢竟邊讓和劉陶，完全是不同等級的名士。劉陶為對抗十常侍而死，天下敬仰。如果讓人知道，他唯一的血脈被他逼走，恐怕整個潁川，都會隨之發生一場暴動……

0 z  u# P& {; _% u: x    邊讓死的時候，有荀彧出謀劃策。
" _6 R4 e# j4 m$ o0 b7 X
5 L( J0 B$ X3 x    可如果連荀家也跟著暴動，誰又為他出謀劃策？

( V0 O4 ^+ y: @# f9 n2 E    不過內心裡，曹操還是更相信劉備一點。
3 Q- g$ O" D9 w
5 z0 V6 M; L& \& H) ?0 a    冒名頂替……絕對是冒名頂替！曹操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汝南，通知滿寵和李通繼續追擊。
- M' x5 t( C1 L/ v' K
    可是，他這道命令發出後沒多久，也就是大約六七的時間，從汝南再次傳來消息：劉闖所部，強渡睢水，已進入徐州境內。

    “父親，為何悶悶不樂？”
8 B' X) _- @9 N2 Q0 L6 Y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曹操耳中，緊跟著從屋外蹦蹦跳跳，進來一個俊俏童子。
: ?  L6 K2 O+ v! Z8 P
* M" v2 f" q( G. Z8 M    “二郎不是要游白馬寺，怎麼這麼早回來。”

    “那白馬寺好生破敗，沒甚可耍……母親帶著三弟和四弟還未回來，孩兒不耐煩那寺廟氣氛，所以就先趕回來。父親，我見你剛才悶悶不樂，莫不是有煩心事，可否與孩兒說說呢？”

    童子，正是曹操次子曹丕。
" s6 N, T$ t5 x2 h0 s- ]3 \3 B
    這是個極為聰慧的孩子，曹操從他六歲時就教他騎射，而今九歲，很得曹操的喜愛。

    曹操笑了笑，伸手把曹丕抱在懷中，“為父再想，前些時候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正在自責。”

6 E3 p; H7 O% W5 g. T! T) c* d; T    “我知道，父親是三省吾身。”
. S/ t0 a/ X7 H! K0 \
! G5 e6 k# m, R7 \) m. U2 I    “哈哈，也算是吧。”
( G4 _. i+ Z, T+ l3 L) `5 u/ Q* c
    劉備！
& h% d0 t! [2 f7 X# c7 h
    曹操心裡面突然對這個名字產生出一絲厭惡。

    若那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子。那這個罪名就只有讓你。還有那個麋竺擔負。

+ A: s0 l& @+ h6 b, ^% _    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這麼快就逃離汝南。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那我就不必在找你麻煩。

0 S( f. n3 U9 W$ x/ s    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q9 k% x- G$ A4 c3 q9 r+ c
9 b" H) ^+ s6 P0 `1 v# f" r/ C    曹操的目光從桌上的書信移開，落在地圖上。

5 @' q# `& p  C! d- Q    宛城張繡，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將其剷除，早晚必成大患。
' [) [0 S& B9 ~- t1 E! p* P; M" n
    卻不知，在他思忖的時候。曹丕卻伸出小手拿起了桌上的書信。

" B" k8 V* A3 Z2 Z! c2 |1 a    劉闖？

2 j' g3 u/ N6 `    曹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 k/ M6 u' A; @
    ++++++++++++++++++++++++++++++++++++++++++++++++++++++++++++++++++++

    讓出汝陰縣城，對劉闖而言，並無任何可惜。
8 W6 V" p5 f0 M4 e
    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長久佔據汝陰，所以在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伏擊了李茂之後，便迅速撤離。
/ f; {4 g# K# |- b" F& n& m1 d
) P" i& M8 ^0 I  l    劉闖計算過時間，若萇奴加快行軍速度，差不多與李通的兵馬會同時抵達汝陰。

' k* A- K0 \6 p    先讓他們狗咬狗的打一架，而後他命太史慈帶人埋伏在西淝水河灘。等候追兵前來時進行伏擊。
0 r/ o. o* P7 \0 K9 g# m
+ |3 B- Y* x, I+ N0 _' W& [    他不瞭解李通，但是根據口耳相傳。對此人倒是有些瞭解。
. O7 y9 }4 z% M: m& P- q5 G3 P# V
8 p. L# U% {6 h" `$ _$ t    年輕時，李通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 u* ?- ^1 ^5 z3 ]; q
$ L" D7 {3 T8 U8 V& @    不過隨著年紀增長，他膽子雖然依舊很大，行動卻漸趨沉穩謹慎。以他對部卒的態度來看，他決不可能對汝陰置之不理。至於萇奴？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袁術手底下能讓他叫出名字來的，恐怕也只有一個紀靈，而且還是因為呂布轅門射戟的故事，才會記憶非常深刻。

    萇奴若追擊，就要他好看。

    若萇奴沒有追擊，自己就可以安心撤離。

& B2 d. u8 I! n$ L    總之，只要李通沒有追過來，劉闖就不會太擔心。

6 j7 F/ ?( B; O6 o: H' R6 D    可他卻沒有想到，西淝水一戰太史慈在亂軍中射殺萇奴，竟使得萇奴五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9 s9 X7 q. f$ c% a5 J1 L* j    不但如此，劉闖更繳獲三百匹戰馬。

    連同他之前手中的馬匹，騎軍數量已激增至五百。

    如此一來，也使得劉闖的行軍速度，加快許多……不是說，有了馬匹就有騎兵。

2 A3 H6 m% {; M    沒有馬鞍馬鐙，想要練出一支騎兵絕非簡單的事情。好在他手中的丹陽兵，不泛身強力壯之人。先學會在馬上坐穩，也不要求你能夠縱馬疾馳，或者立刻在馬上交戰，所以相對容易一些。

    騎軍的增加，使得劉闖手中力量又得到增強。

    如今，加上在汝陰縣解救的三百多名黃巾軍，劉闖手中的兵力，已經達到一千六百人。

    但兵力的增加，並不代表戰鬥力增強。

% j( ^* }( y# {! D* u& a    劉闖在下城父重新整頓兵馬，將騎軍撥出來，全部交由太史慈統帥，蕭凌為副將，協助太史慈。

3 ?2 h7 q6 z! O6 a& z) O    八百步軍，獨立為一營，仍有管亥統帥，徐盛為副將。

    如此一來，戰兵就多達一千二百人。

    再加上三百輜重兵，還有劉闖身邊一百零八名飛熊衛，實力增長不少。

. x2 D, N; O9 B! J9 F. s6 c, [9 X    此外還有劉勇先前帶走的三百人……劉闖仔細計算了一下，他手中的總兵力，已擴充到兩千。

    既然已經無法返回潁川，那索性就殺出一條血路。

( M. a6 X  r. E0 p' w( t/ G$ Q    太祖曾經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

# ]; _+ g# d4 S    亂世之中，誰手中有兵馬，誰就可以稱王稱霸……

    只是這路途漫漫，想要達成目標，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程。
6 W/ p: E: z' {, M
. r; B# _# ^3 b" G( V& \5 E    從徐州逃去江東，從江東轉道汝南，到頭來居然又要返回徐州。

6 @0 ^0 h+ W$ N& d3 U# a. L6 `. L    這命運真的好想一個大轉盤，轉過來轉過去，劉闖發現，自己最後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子山，咱們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嗎？”
* H+ H' N" x8 G6 i
/ ^* {6 \$ z$ U& f& `    在行軍的途中，劉闖低聲詢問步騭。
9 ?0 B+ M9 {3 _  K: S: `
4 U0 x! \9 B6 w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不是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
' B; ]" y6 |1 g2 b3 L6 ^4 a
! r( c- w1 u9 K( f  l& ~    而今，江東混亂，動盪不堪，且豪強林立，非江東人氏難以佔據；荊州劉表，八顧之一，根基已穩，難以動搖；關中生靈塗炭，李郭相峙，非短期可以平靜。而豫州、兗州是曹操治下，公子既然已經和曹操反目，小勝或許可以，想要尋棲身之所，恐怕是非常的困難。
* ^% V" H! O- w2 c3 P' D- r
7 y, U+ k6 B( l, y( n6 @    我思來想去，唯有青州。
1 _9 D5 ]9 n; j( C& {7 ]
    初平四年，袁紹與田楷戰於青州，後逢魏郡叛亂，袁紹只得收兵。之後曹操又攻徐州，田楷強自出頭，結果實力大損，以至於青州八郡，田楷而今實際控制的，也只有四郡之地，即平原、樂安、樂陵和濟南……北海太守孔融，而今已歸順曹操，離開青州，正處混亂之狀。
3 I: [! Y, F0 x
    東萊郡廣袤，而東萊太守管統更不是什麼守成之主，公子可取而代之。

    莫忘了，咱們還有一支奇兵……就是那鬱洲山的薛州。若薛州率部上岸，於公子而言，必是有力補益。到時候，公子可以北海為屏障，據東萊郡而守，伺機而動，再謀其他的出路。”

    北海郡，東萊郡……

7 F4 U& b, w9 v$ `    這也是太史慈毫不猶豫表示支持的主要原因。

- h7 n) V* m, ], u% d2 e+ T    那是他的老家，他的母親和妻兒，都在家中翹首期盼。
7 c% B& k* g% s) b6 X; g
( E, X2 k5 t" _    劉闖也覺得，這是一條出路。

- B8 S# i- J1 K0 V3 M, e/ o    最重要的，還是那鬱洲山的三萬人口可以給予他極大支持，讓他能夠擁有一些底氣去叫板。
# E6 }" p" g, @0 w5 p
    只是，從汝南到青州！
: ~0 C; F2 g* q0 r9 q( k- i
. H$ _) Q9 \  a' b! e3 t! e1 c    劉闖忍不住暗地裡撮牙花子……這一趟下來，可真的是快比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
: P% i2 D0 }8 Z* v1 [( o& E$ R
    青州，北海？

    想要安全抵達，恐怕也不是一樁容易事。

; J! D( A" q7 n) o    罷了，已經到這一步，且行且說吧。
5 A: C6 h5 e. \2 y9 l
    他和步騭討論著日後的發展，不知不覺間，黃昏已至。
' x3 Z- O+ d' y. ^# N- S
+ M( A% z+ {' c6 z, `9 Z8 p    斜陽，夕照。

    映襯晚霞一片火紅。
9 T" g, d/ e% X  L- _/ W
    正當劉闖和步騭討論事情的時候，忽然有探馬來報：“公子，前方有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

    劉闖聞聽一怔，和步騭相視一眼，便催馬上前。
( m6 q9 `+ |2 f. H. X6 B- I% ~3 X
    正前方是一座土丘，土丘下一支人馬攔住劉闖的去路。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身披黑色麒麟緞子戰袍，胯下一匹高頭大馬，掌中一口九尺大刀。他橫刀立馬，攔在道路中央。

    在他身後，八百青壯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大漢身高體壯，膀大十圍。
, L' D, W! w" D4 A& ^  F# T
    他催馬上前，厲聲喝道：“兀那賊人，你家爺爺在此，已恭候多時！”

- S" @# N# p& C7 Z# X6 S1 E* q
# W( w" V) P5 q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九章 虎痴，虎痴！

    劉闖，大怒！
3 L7 K& w+ P: G1 i3 @, C* D
1 ?9 v3 B. L7 D5 ^% U9 V    這好端端行軍趕路，突然被人攔住，還口出不遜，他心裡又怎能舒服？
' l# l; X! n' @! ?, Z
    骨子裡，劉闖也是個非常驕傲的傢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對我不敬，我就滅他全家。汝陰縣城，朱成和孫乾意欲不軌。但若只是這樣，劉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朱成滿門。
/ o4 u/ E3 y: e5 g; O/ N
    關鍵是那朱成一口一個‘背主家奴’讓他怒火中燒。

5 j9 v. I1 ]* a- t    老子何時做過麋家家奴？
1 \  V7 a7 w: B
. U0 h4 K) O3 }- l7 X    朱成一個俘虜，卻沒有俘虜的覺悟。

    自以為是一個名士，想要展現名士傲骨……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主公們來說，這一招用處很大，還能搏一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但對於劉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挑釁，又豈能容忍？

/ Y/ P" ^$ G; _& |    於是，朱成死了！

1 t, ]: n. F; P5 x8 E1 D/ n0 m    而今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跑來劉闖面前破口大罵，劉闖怎能不怒？

    “你他娘的找死。”

! V0 \" ?  d, _2 P" u    劉闖拖棍縱馬衝出，直奔那壯漢而去。
" Y4 |8 i+ o0 Q" _0 U" u
    壯漢也不露怯，躍馬挺刀，便攔住劉闖。
$ L- A1 B. J( t8 _
    二馬照面，劉闖突然間長身而起，在馬上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霸王一字甩棍式當頭劈落。

    沉甸甸的大棍，發出呼呼的嗡鳴聲，快如閃電，撕裂空氣時產生刺耳的銳嘯。
; T. m! L% ^6 w' g1 a# I, R
# M+ j; c0 _% Z  {* u/ K0 A    那壯漢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托刀而起，霸王舉鼎向外一封，就聽鐺一聲巨響，刀棍交擊，兩匹戰馬發出一連串淒厲嘶鳴聲，同時噔噔噔後腿。象龍相對好些，特別是劉闖是搶先攻擊，所以佔據上風。而那壯漢的坐騎卻有些吃不住巨力，一陣嘶鳴之後，好不容易才算穩住。
/ W( t& R' K2 \0 b& a7 R" ?
5 v- z  F7 U8 a+ O& x6 M: U    劉闖的心，咯噔一下。
2 J: y" ~7 F$ ~: y- w" L
3 {6 r' y# Y# @- \2 _    自他出道以來，比氣力可說是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可這壯漢，居然將他這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棍崩開。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力量。
# }' [9 p: @8 M! w$ H; X
( W" k' O5 N4 v# L2 D- V    這廝，不簡單！

    劉闖心中念頭放落，那壯漢已經回過神來。
% k% \( T/ ^' Q3 H( E6 B
    同樣的，他驚駭於劉闖的神力，但更加好奇。劉闖是如何坐在馬上。還能夠長身發力？
% @5 p: t. n, \
    心中疑惑歸疑惑，也讓壯漢怒不可歇，於是一聲怒吼，輪刀就撲向劉闖。那口九尺大刀。已經不能用大字來形容，堪可用巨字表現。刀勢翻滾，殺氣凜凜，馬還未到跟前，劉闖就已經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殺氣。排山倒海……劉闖心中駭然，盤龍棍立刻迎上去，二馬盤旋，便戰在一處。

5 f- X% ]3 }, f: R    說起來，劉闖已經和不少三國名將交手。
: J! M1 e! L5 h" i' T
  B  c: i" ^4 J& F/ d    從張飛關羽，到孫策……哪怕是他的叔父劉勇，還有太史慈，卻沒有一個人，似這壯漢一般狂野。
" r! S1 d( F, Z) Y9 ^$ e
    沒錯。正是狂野！
5 c0 h! G$ n' h1 t. Z8 s, b
    只見他大刀翻飛，刀刀蘊含千鈞之力。
' j" w! s9 U' V* r& l. b! ?
! ^3 @7 O$ G" ^, q& L7 k) w    劉闖剛開始還能抵擋，但是到二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露出不支。
7 B  i- A6 O0 l$ q$ D/ H, a4 A
1 R' U3 U7 R' u7 b3 q) l+ T3 Q; G    比氣力，劉闖並不比這壯漢遜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 k8 ?9 C* P0 `! D: y( Q
! l* A+ G+ }; r& U9 L( q    可拚殺起來，卻無法做到似這壯漢一樣勢大力沉，刀刀連環。他可以施展霸王一字甩棍式，但卻無法連環擊打。而壯漢那口巨刀。確是刀刀蘊含巨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神妙境界。
% P0 a' K" A. x  g0 r. ?
% V/ P" A, f# @3 l& r/ ]    劉闖便是養氣巔峰的高手。
; X6 }& Q+ K% Y+ T# E- _+ C' O/ {
    可以說。處於同等階的武將，他都可以勝之。

    但這壯漢，顯然是煉神境界的高手，那口大刀在他手裡，忽而如同開山巨斧，忽而卻輕若鴻毛。刀勢變幻無常，但不管是巨斧還是鴻毛，那股子蘊含在其中的狂野殺機，足以令劉闖感到震驚。

0 V3 u# G6 O0 T! x; g- Z4 k/ z    三十個回合，劉闖已是汗流浹背。

; B* d! O) ]4 S) k    這時候，在後軍正訓練騎軍趕路的太史慈等人，也都聞訊趕到陣前。

1 S' Z3 _8 J: n) p6 H  V    眼見劉闖被壯漢殺得狼狽不堪，也不禁大急，催馬就上前，想要把劉闖救出。

    壯漢見此，頓時感到不妙。
/ g8 w1 A0 X% o9 ~
2 D2 {4 \  e: M8 }1 W6 U& L' H) W    心中殺機更盛，和劉闖二馬照頭時，猛然連環三刀劈出。
* y/ z! K6 c6 K5 J1 k0 U0 ^
    第一刀，看似兇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厲嘯。劉闖舉棍相迎，哪知道卻輕飄飄渾不著力。心頭一顫，他連忙想要變招，可壯漢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經接連劈來。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都被那重重刀影充斥。劉闖瞪大了眼睛，感覺根本無處躲閃，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 ?* G; m" ?# t; e    盤龍棍在他手中奇異的一轉，劉闖本能發出一聲巨吼咆哮。
3 a; P- ]0 H& |* [6 ]
    “給我去死！”

: U: N1 x4 {6 W+ y, ]4 I    盤龍棍，幾乎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招的角度，呼的劈出。霸王一字甩棍式，而且同樣是連環三棍，一棍接著一棍，一棍強似一棍，體內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劉闖想要在一剎那間發洩出來。三棍連環，但是到最後，卻匯合成為一棍。一道殘影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巨響，劉闖從馬背上滾鞍落下，盤龍棍飛出去十幾米遠，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
  l* E9 r& M4 R6 x+ q( N9 j$ v' c; v
$ G; k6 k# D1 P/ k    而壯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 q& l  d; @2 f+ _    他勢在必得的一刀，在剎那間被劉闖破開。

( ?' a1 @, q' r2 p    刀棍交集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巨刀也無法拿捏穩，鐺的一聲落地。

    胯下戰馬悲鳴，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把壯漢一下子掀翻下來。

    “狗賊，敢傷我主，拿命來！”
( O. a2 H, l. Y6 C/ f
+ \! q# J/ `6 s- }    太史慈在劉闖落馬的一剎那，眼睛都紅了，鶴舞鋼槍呼嘯著直刺向壯漢。

    與此同時，從壯漢一邊的莊丁後方衝來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高聲喊喝：“子義，手下留情。”

    聲到，馬到，鐵矛到。
& X1 _  _( {6 g. N: |6 J
    一桿鐵脊蛇矛鐺的架住了太史慈的大槍，就聽來人大聲喊道：“是自己人，大家全都住手。”
1 g4 W+ k. S2 K" O; q' N
# O+ b4 V: W' W3 C    “住手！”
! l* O0 C* E, e# B  Q* {/ F
+ {( N4 ]7 X& b8 u) V& N    管亥連忙攔住要衝上去和壯漢拚命的眾將。

% C1 w; \, D) z& [, B    太史慈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忍不住愕然驚道：“大劉，你怎在這裡？”

    來人，赫然是劉勇。
7 i' T$ [; c* [# i2 @
- v2 ]- [  B. l2 T: b- o    他看到場中景像，頓時哭笑不得。

3 s: i$ k9 k/ o8 f    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粒參丸，“孟彥，張嘴！”
( n; e3 t; p: o! V( j
    劉闖這時候腦袋都是木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張開嘴巴，將參丸吞入腹中。
/ o- a4 c; O" V6 \( z2 w  ~
    “子義，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 M$ G' p6 [* h! w! ?/ Z% L- w7 f
* F) S9 f7 Y0 q# i4 \  g4 ~    劉勇說罷，便走到壯漢身邊，也給了他一粒參丸服下。“仲康。你看清楚，他是誰！”
7 Q" I2 t' [6 ?& A9 c
6 h4 k  c4 j" A; e2 l    他手指劉闖，對壯漢說道。
; {: N5 i* q' r5 F
; B4 z, [, F1 d4 s" B4 z3 M    那壯漢的情況比之劉勇要好一些，其實主要還是他戰馬方才頂不住巨力。以至於摔落在地上。

( E8 z; @1 J) A9 ~    “他是……”

  s5 @# t( K0 {" h* u) L    那壯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在劉勇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向劉闖走去。

; G/ X. c; p5 p# g. g4 j& t    而此時，劉闖服下一粒參丸之後，總算是恢復了神智。在裴紹和周倉攙扶下，也站起身來。

    仲康？

  @1 {5 y$ @- W/ P$ t3 [9 U    劉闖聽到劉勇對壯漢的稱呼，頓時愣住了。

: W& ?: T* V. l& K2 m    仲康……三國之中，有誰是叫仲康？他再眯起眼，仔細打量壯漢，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

% N0 _9 ~! ]$ K% m/ c    這壯漢站起來有八尺多身高，190多公分。

    腰大十圍，相貌雄毅。
# \  n9 B. c) u# }$ ~9 r
# g) V7 x" W) p( q  e/ w7 q    哦，雄毅在形容人的長相時。並不是一個好詞。
& r1 C, Y0 ~8 D% ~% M: V
! K# E1 Z; e6 C0 e; c    古人含蓄，特別是在變成文字的時候，往往會有所加工。如果你長的英俊，秉筆直書就是。可如果你的長相……他們會選一些和相貌無關的詞句來進行加工，以掩飾其真正的特點。

6 u; [; Y& l% i% K. j$ ~* D7 b    當然了。除非是那種極惡的惡人，或許會言其貌醜。
" p% V  w# Q  k& y. \  S- W
2 ~) D8 s# n6 B/ ?8 K    “你是……許褚？”

# k0 m. Z7 w  |    劉闖忍不住開口問道。
8 P: b; m* s5 x2 m$ c5 h0 z4 j4 R
% k& E8 }- G8 G; @+ ]    而那壯漢在聽了劉勇的介紹以後，似乎也醒悟過來，看著劉闖。突然咧嘴笑道：“你可是熊娃兒。”

    我呸！

7 ]/ `7 J7 F8 K; l! V; R    這廝怎地說話？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熊娃兒未必有惡意。

    劉闖小名大熊，壯漢若和他是舊識，喚一聲熊娃兒，倒也不算過分。
/ H: y) F2 R$ K* f1 U% S: d# P! j
- Y1 t0 l8 ?/ ?/ r# h$ x$ q- x    看他年紀，應該是在三旬左右，那麼這個稱呼，非但沒有惡意，更多的反而是透著親熱。
6 [* j& V: Y' k  n- O2 V, _
* Q! {( ]7 P( H) X: Y; z- j+ h    太史慈疑惑不解，但是看兩邊都認識，也就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剛才是真的怕了！
( M4 d( N! X5 D+ D% R; p
/ H) ^/ b2 `" t: t9 \1 \- u    若非劉闖那最後神來一棍，說不得就要死在對方刀下。不過，劉闖這是哪裡認識的傢伙？雖然太史慈沒有和他交手，卻可以肯定，對方的武力，絕不會遜色於孫策，也在煉神之上。

    “你是熊娃！”
- n* c! ~: {6 w$ Y; R$ x- R
) b% y" J; ]4 P0 ]8 H3 g  E    壯漢興奮的大叫起來，快步上前，一把將劉闖抱起來。
6 Q8 P4 [) Q& N- `9 j$ c
    不過看得出，他抱的有些吃力！
7 K. J; Y; F( y2 y  e0 e
    “沒想到，當年的熊娃，居然長得這麼高了，快趕上我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天天還喊著我二哥，讓我給你打獵。”
" }9 ~8 T# ^1 H3 X
; Z2 M+ u4 _/ M' t( Z5 G, i6 M5 n    許二哥？

    只聽說過關二哥，還真沒聽說過許二哥。

3 c8 o4 U% V' k0 `2 ~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雄壯的漢子，正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痴，許褚！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不用緊張。”

    劉勇長出一口氣，看著劉闖和許褚，忍不住笑道：“仲康，十年前你因為搶了孟彥的長命鎖，以至於和他相識。沒想到十年後你們又是……不過現在的孟彥，可不是十年前的熊娃了。”

1 W8 {. f& w& c    “是啊，熊娃剛才那一棍，端地是漂亮。”
# c: L) L$ |: |# w+ _
) J, g5 C6 J: R  p2 L( ]  n    許褚連連點頭，用力拍打劉闖，“再過十年，恐怕我就非你對手。”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劉闖方才那一棍，已經凝聚了他的‘勢’，也就是所謂的煉神境界……
  F' \. \. {2 d, V# p. G5 j$ U
5 V8 {7 p6 a5 T    不過，方突破煉神，劉闖尚需進一步穩固。
0 B+ l# t) w, h& {
: ^- F# y$ {" d3 M* r- S    進入煉神之後，就是水磨的功夫，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3 j% M- t5 z+ U/ q" i" W$ B* c    當然了，他雖然突破了煉神境界，要想戰勝許褚卻不太可能。給許褚一匹好馬，今天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不過，許褚要想勝劉闖，若沒百八十個回合，恐怕也無法見出分曉。

0 s9 D9 M* }; v# M0 q    初入煉神，劉闖還需要進行休息。
- P# [# {/ \5 G; H3 }
( M# A  s' h9 a1 ]8 t; m    許褚立刻帶著他們，繞過土丘，來到一座營寨之中。
8 E0 s; _5 M; V( q$ {- h
    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勇這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帶著麋繯等人來到葛陂之後，恰逢葛陂賊圍攻許家莊。葛陂賊，是當地一夥巨盜，人數多達萬餘。許家莊在許褚的指揮下，拚死抵禦對方，奈何寡不敵眾。打到最後的時候，連箭矢都全部耗盡，岌岌可危。
1 f$ |* ^* W- y! B9 G
    劉勇恰在此時抵達葛陂，見此情況後，立刻殺入賊軍之中。

    賊軍人數雖眾。卻是烏合之眾。

    加之劉勇出現突然。在亂軍中斬殺六賊將之後，竟直奔中軍，取了那葛陂賊主帥的首級。

    賊首喪命，葛陂賊頓時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1 ?2 B/ j  L" p
    劉勇帶著車隊來到許家莊外，提起當年的事情後，許褚第一個回想起來，連忙把他迎入寨中。

    許老太公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這許家莊已經換了族長。
) f: l$ n' h+ `, P5 X9 @0 d0 r
    好在。許褚武藝高強，在淮、汝、陳、梁四郡之間，頗有威名，所以在許家莊的地位，也格外超脫。

; S! g% r" u2 f  a$ v0 z: _    提起當年往事，許褚也是感慨萬千。

" M+ S, z1 f* S7 h    問及劉勇如今的狀況，還有當年那個跟在劉勇身邊的‘熊娃’時，劉勇這才取出家中族譜，呈放在許褚面前。

    “孟彥。本是皇親國戚，乃中陵侯獨子。

    當年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滿門遇難……我當時護著孟彥一路逃難，來到許家莊。只是因為十常侍勢大，我不敢暴露孟彥的身份。所以就隱瞞了來歷。今孟彥欲歸宗認祖，卻被小人所害。他奪取了汝陰，又要面臨曹操和劉備的夾擊。我思來想去，唯有仲康你能幫助我。”

    想當初。劉勇對許褚有授藝之恩。
4 ?, \  u& q( O: B1 e3 e
    故而許褚聞聽，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3 p) e* [: l6 ^2 x/ v+ P    只是。許家莊畢竟不是許老太公做主的時代，新任族長聽說許褚欲和曹操為敵，立刻表示反對。
6 ?' s  G7 Q5 c7 N  v& G
# O- V. o0 p8 F/ \" [    畢竟，這沛郡而今是在曹操治下。
) j3 e  ^* |" p7 F# G# Q5 s0 C9 L$ Z- G
! _! P# y- N9 K4 z" a    說起來曹操和許褚還是同鄉，許家族長自然不願意得罪曹操。
0 g; M  M9 ~9 s
    但許褚卻不幹了……他答應了劉闖，自然不能反悔。於是在和族長一番激烈爭執之後，許褚的哥哥許定，也站出來表示反對，令許褚倔脾氣一下子上來，召集了許家莊千餘名青壯，隨著劉勇反出許家莊，並表示從此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許家莊扯上關係。

1 |$ }* G4 U7 [    許家族長很不高興，但最終被許定勸住。

3 N+ B7 H( J& _! U- F+ K" [    許褚要走，許家莊誰也無法阻攔。
/ x3 h+ l# P3 `
    他這次只帶走了千餘人，也不算太過分……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選自己的路走，又何必阻攔？
* M5 ?  n, w* F, h- R
    就這樣，許褚和劉勇等人，便離開許家莊。

    只是許褚並不甘心這麼離開，而是帶著人直撲葛陂老巢，將葛陂賊殺得狼狽而走。

' b2 z! T3 @2 z$ o    “我雖反出許家莊，卻始終是許家子弟。

    今我離開，也要為許家莊除一後患，免得這些賊人日後，再來生事。”
: Q/ G# R# \4 K( o2 ]( l
    對此，劉勇非常贊成。
! B  T1 V  x- ]
5 \2 T1 g, _. h( `* I: X    他陪著許褚，就駐紮於費亭。因為葛陂賊逃走的時候，言要請來碭山賊血洗許家莊，故而他們在費亭，一直等到現在。

    “碭山賊？”

  t! R: ]7 c, C    黃劭輕聲道：“恐怕不會再來了。”

9 U' V& ?1 G) K, t; \# j    “此話怎講？”

! U* J+ t3 u  d! A1 ^; C' L8 Z8 H    “我聽說，劉備從曹操那裡借來三千兵馬，便命人掃蕩了碭山。
5 H' n0 e' N) i! H8 @
& z6 V. D7 i  J& }8 G) M    一來可以練兵，而來碭山距離相縣太近，劉備此舉也是為他自己清除隱患，還可以吞併賊寇，增添兵馬。所以我估計，那些葛陂賊就算到了碭山，也找不到碭山賊蹤跡，弄不好還會被劉備吞併。”

    許褚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 E. g9 |. y4 E" O6 Z0 E
# v: B+ g" R" m! m# d( Q' P    若葛陂賊被剿滅，那許家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 I  ~8 v: S+ A$ z
$ }, ]7 y( X! p    作為許家莊的子弟，他便是離開了，也不必再去牽掛……
# i5 W8 I& {0 z; v" i4 }4 {* W
$ w) ]+ K# T+ c. M    “孟彥，你那邊情況如何？”

, G& G& o4 S( r$ @( l    劉勇問起了汝陰戰況，黃劭立刻起身介紹。
) _, ~; W: ]0 z' E" t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口才，又存心賣弄，自然說的是天花亂墜，讓許褚更是連連點頭讚歎。

, U  g" y5 U: B! J& H( x* f: q    “熊娃而今果然成才，區區小計，就讓萇奴和李通兩敗俱傷。”

& Q+ F' `% P9 }7 k. c1 d" D& m! S- @4 O    劉闖露出赧然之色，“此戰非我功勞，乃子山公美定公運籌帷幄，子義文向子升奮勇殺敵。若沒有元福和元紹向隨，若沒有兒郎們爭先，我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敵得過萇奴和李通。”
! f; O5 `0 U* U! \2 |' H: H
: s, a- H# @& r6 K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露出笑容。
9 K1 ~* v+ w+ D
3 k( R& s" m. b% D    許褚更是讚不絕口，表現出濃厚興趣。
  ~8 L; `4 \. R/ w% t+ T4 K
/ C# D. q8 q8 l( ^    既然要爭這一線生機，大可不必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

    劉闖知道，這適當的稱讚，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凝聚力。

1 u5 {/ r/ x3 B0 {7 B    許褚問道：“公子既然決定要另尋棲身之地，卻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選擇？”

0 ]2 _! i4 V6 s: r2 e& C    劉闖和步騭相視一眼，步騭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瞞仲康，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適當之所。”
$ s: x4 O3 I+ X
    “哪裡？”

  y' C8 i6 J4 ~" k% U- |# n; u    “就是那青州，北海國。”

9 f2 A. Z# i8 q+ I6 s: L- r( f    “青州，北海？”
8 J# B8 W6 y# _8 o% l
6 Z& L' p6 Q0 S% I: g    許褚露出驚訝之色，輕聲道：“何以選擇此地？”
2 [8 d8 I9 I3 o0 @8 c, l
    劉闖解釋道：“青州刺史田楷，名不正言不順，是公孫瓚所任。

    此獠竊據青州，不據大義之名，所以對青州的掌控，自然也不甚穩固。他北面是袁紹，西面是曹操，我們佔據了北海，他也無力顧及；而北海南臨琅琊，也非鐵板一塊。琅琊郡南有臧霸屯紮，北面卻是琅琊相蕭建掌控。所以咱們去了北海，可與蕭建結盟，則南面無憂。
& C0 Q+ ?; P4 m7 r+ E# B9 Q; I8 t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泰山郡。”

    劉闖在提到泰山郡的時候，敏銳覺察到，管亥臉色微微一動。
3 B: U5 J1 T5 m
    “不過這樣也好，泰山郡是曹操治下，而曹操接下來，要全力對付宛城張繡。等他收拾了張繡之後，再來對付我們，咱們已經站穩腳跟。當然了，選擇北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只要能說服薛州來投，鬱洲山那三萬海賊，足以助我控制東萊……”

    許褚默不作聲，似在思忖。

: G9 {9 y2 `2 H+ {  o2 ~    半晌後，他抬頭道：“且不說由此到北海路途遙遠，就算咱們能進入徐州，前往青州必經彭城，公子可有把握？”
! J& n, t  L* O- ]7 }* v

1月23

2 u& x3 ?7 j7 T& a" g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章 女人的悲哀（求保底月票！）
& s& I1 f; h8 A: i% d
    夜，深了。

. B3 ]5 q, t6 t1 E5 f0 u    劉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於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軍帳。
0 X1 T$ _- X2 z  E
* c/ m& q, O- h. j    軍營中很安靜，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兵卒們都已經累了，所以入夜之後，便早早去安歇。
* j, A* J1 u8 o# i' ]  x9 s: d
# e' V0 V! B$ I) j: t    劉闖一路不時與巡兵招呼，不知不覺便走出轅門。

    在軍營不遠處，有一座小營，依著河水而建。營地面積不大，門口也有兵卒守夜。

% D7 e, N* Q) j6 ]+ u    隨著隊伍裡女性人數的不斷增加，特別是吸納了上蔡百餘名老弱病殘之後，這隊伍裡的婦孺，已超過兩百之數。麋繯、小豆子、步鸞母女，呂岱妻兒……再加上劉闖在歷陽買來的幾十個婢女，也就使得這支隊伍的非戰人員增加許多。若繼續合營而宿，就會有許多不便。
  u& h* u1 o' x- K8 j5 M  Y) ]' C
: V7 ~. V3 o( f4 h    於是劉勇在費亭駐紮的時候，就專門建造一座小營，供這些老弱婦孺使用。
; e# Z* p: Z3 H2 F3 v  A4 R
, \5 C  j+ ?# D9 @4 p    老弱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實話是一個累贅。

    不過好在繳獲多輛車馬，可以用來代步，倒是避免出現拖累的局面……而且這些人在紮營之後，可以幫助洗衣做飯，可以照顧一些傷員病號，從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劉闖不小幫助。

1 Q  P& |. k$ G6 |/ r1 c    劉闖本打算找麋繯聊聊天，可又一想，這天色這麼晚了，麋繯恐怕已經睡下。

    他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攪麋繯。沿著河水漫步，但見月光輕柔，灑在河面上，泛起波紋粼粼。劉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順著聲音看去，但見在不遠處，一個婀娜身影站在樹蔭下，哭聲正是從那裡傳來……可是，背影看上去很模糊。
9 w$ p% q! @7 R' q
, p+ i/ p4 R  z    “誰！”
' J" z& B1 @. }5 h4 O3 O
  @# y! z! j$ {    劉闖一聲沉喝，哭聲戛然而止。

    那婀娜身影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倏忽便躲在大樹後面。
6 p* E! L; s  D
    劉闖，笑了！

    雖然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背影，可他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 J7 v7 n, L& g8 b/ {
3 Z' k* G0 n9 B* q1 x    如果這女人是從軍營裡出來……也只可能是從小營裡出來。費亭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這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個女人在小營旁邊的河畔哭泣，總不可能是出沒於荒野之中的孤魂野鬼。
7 A5 U+ S7 E, X) ]
    看衣著，不似婢女。
* Z+ I+ r, Z9 ^% U: K
    麋繯和小豆子，那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不會這麼膽小。

' }5 R4 |; q4 {0 Z; T' I  i1 v4 c    步鸞？
! w" x$ \, B: {7 s2 }
7 `; n5 o2 O+ b    更不可能！

! q9 S2 o2 g3 t' Y- k2 {$ \    這女子有一股英氣。敢闖到軍營中求救，絕非膽小之人。呂岱的老婆馬氏，已經開始發福，更不可能用‘婀娜’二字來形容。除了這幾個女人之外。這軍營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人。

    “夫人，是我！”

    劉闖笑道：“我是劉孟彥，不用害怕。”
6 Y' j* r( W; ~0 ]( r: e  U3 z
    那大樹後，怯生生探出一張嬌靨，月光下。劉闖這一次看清了，正是甘夫人。

    “這麼晚了，夫人不去休息，怎地會在這裡哭泣？”

. }" N: |9 C+ O! b    “是劉公子……”

' ^: W* [5 C  o. u3 r    甘夫人露出羞澀之色，連忙低下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 }; a( d0 F1 a1 q. d+ p& k3 S
  ~5 F5 \6 m, Y3 e1 M% z    她緩緩從樹後走出，朝著劉闖盈盈一拜，“有些睡不著，怎地劉公子也沒有休息？”

    “呵呵。和你一樣，睡不著，出來走走。”

    劉闖說著，便在河堤上坐下。
2 x5 r/ Y' K2 L4 A4 c' X+ s
    他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已經呈現枯黃之色的草，叼在嘴裡。
# t. n" H3 ?! c# ^( Q: u
* N1 e6 M% U0 G$ G0 d4 Y    “剛才我聽到夫人似有心事。如果願意，不妨和我說說。

9 q& V- B  `* v    再過兩天，夫人就可以和劉使君團聚。說起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會獨自再次哭泣呢？”
8 t! t( H$ c* j; Q
, Q' ^  ?& M( S! L) y0 A0 o, g    甘夫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又紅了。
! W- Z+ F: h; I5 H
    她猶豫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
( W2 i7 r! z* ^8 y% G2 Y# {
    不過和劉闖還是隔了幾個人的距離。以表示男女之分。
4 w6 o- q# A) M: V0 [. n
' z4 V. G, _. `5 G) `1 @    “公子過了相縣，便要去徐州嗎？”

    “是啊！”

    劉闖把枯草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道：“然後繼續北上，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塊棲身之地，什麼時候停下。”
1 j0 C) N! q% W* W# m
& e0 d( j0 w6 `3 R% n    “那，豈不是很辛苦？”
& G( E* [- S/ e; M0 ~3 H# ]+ m
    “辛苦嗎？”劉闖笑了笑，“我倒不覺得。

    只是有時候想想，倒是感覺著繯繯跟著我，不但要擔驚受怕，還要受很多委屈，才是真的辛苦。我本打算回到潁川歸宗認祖之後，便娶她過門。可是現在……我無法歸宗認祖，就沒有辦法風風光光的娶她，想來實在是委屈了她。等過些時候穩定下來，總要給她一個名份。”

; }0 w( f/ e* c8 h* T/ G1 B: a; }    其實，劉闖心裡同樣積壓了很多事情。

    此去一路北上，風險重重。
3 N& ]5 u0 i4 r0 [9 E$ ]) B8 T& `
    彭城，只是這北上棲身路上諸多關卡中的一個。

: q' `/ T: {- ^: \, u! S    劉闖而今並沒有去考慮彭城的事情，他最關心的，其實還是怎樣能夠儘快渡過睢水。
7 n- d7 T" C' s9 _, D
8 B0 b& g4 t5 E: B, E    渡睢水，必經相縣。
1 x' {& Y# L! n8 f; ]
' X5 j" z1 n6 n' [( |6 Q; n    劉備如今屯兵碭山，距離相縣不過兩三日路程。
* l! B4 A1 M1 `) e; d( o
    而相縣方面，又有簡雍把守。劉闖而今也在頭疼，該如何兵不刃血，輕而易舉拿下相縣呢？
. s4 {; b$ g4 ]0 U
    還有，甘夫人被他劫持了一路，也是時候放她走。

    反正這些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劉闖難以入寐。

6 Y% l+ j+ r7 J4 A2 j! [    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笑容，輕聲道：“麋家妹子真是好福氣，能有公子這樣體貼的郎君，也算不冤了她捨命相從。以前，妾身沒有見到公子的時候，一直以為公子配不上麋家妹子。
1 n  b$ D  m( w; v4 m' ]
    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公子。”

. A) Q5 V) d# i$ f+ u; T. S$ F. e    她臉上，流露出羡慕之色。

4 b" e' f! O5 \" G( A/ O    可不知為何，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淚光閃爍。

    “可惜這天底下的男人，似公子這樣能知人冷暖的男人太少……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這人世間彷彿除了基業，便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看重。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夫人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 c0 l, N7 I/ [9 I" m2 \# S9 [
    “倒也不是，不過是有感而發。”

    甘夫人說完，慢慢站起身來，“公子，求你一件事。”
' P# z$ f( o; [* S. j. K
# w- z  F; Q" o+ k4 x5 s6 [3 r    “夫人請講。”

4 t: S/ r& y( S+ f9 Q7 A$ C    甘夫人想了想，輕聲道：“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別委屈了麋家妹子。

) s. n7 @# M4 C3 G! J    她而今，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我知道公子也是做大事的人，卻不要因為這個，而怠慢了她……麋家妹子有時候或許會顯得刁蠻。看上去似乎不通情理。可你要知道，她心裡面全都是你。你沒有回來的那幾天，她幾乎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為你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 e1 R8 W8 M8 f! Q. Y( f7 W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知道！”
1 N& |* x! D. g! _9 M4 v' I; N
# D4 ~  p2 m2 h% O' x    “那妾身就放心了。”

    甘夫人說完。便告辭離去。

    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闖總覺得，甘夫人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

; O' D, e- K# U0 _# T$ h. p( ?% }    難道是‘那個’來了？

    他站起來搔搔頭。轉身正打算回去。卻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 s2 P, y- O9 h0 }4 H( g
% ^% |( \& s3 v& S$ A/ e/ @    和許褚一戰，劉闖突破養氣，達到煉神。

: x9 `' F/ I/ V& C3 W/ P1 Y    蒼熊變隨之晉級。已經可以修煉鷹蛇同舞，所以這耳朵也就變得格外靈敏。

. d/ J( z( }  ^  Q/ l1 K. W5 {5 ~    他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傳來強抑著的呼吸聲。

' w9 U0 e0 H0 n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喊喝，就見那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來，赫然正是麋繯。

9 m: e9 w" t( o  x- q& E4 X3 |    麋繯身著單衣，臉上佈滿淚痕。

8 p7 n; i6 V4 h% L' A  F( q    “大熊！”

! o+ T/ p0 K6 m+ W7 l+ u% ~    她帶著哭腔，輕輕喚了一聲。
5 V* M  b. }6 x
$ D% V5 }6 N: A/ V* K' ~8 t  p    河風吹來，拂動衣袂飄飄。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劉闖看得心裡一痛，連忙把身上大袍脫下，快步走上前，披在麋繯身上。
. P' o$ j" B  b0 R8 W9 L. m
. x+ _4 v8 ~$ Y0 ]$ d) L/ R    而後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責怪道：“繯繯。這麼晚不睡，怎地穿這麼少出來？”

3 l2 [; b/ s# H* R6 G8 |. X* i    “大熊，我不想讓甘家姐姐走。”

    “啊？”
% W8 |* m8 k( ~7 }" A, z
    麋繯抬起臉，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俏煞了人。

/ D. e3 s0 S. A0 k7 y    她抽泣著，含含糊糊道：“那個大耳賊不是好人。他一點都不喜歡甘姐姐……甘姐姐要是回去，肯定會被大耳賊欺負。大熊，你別讓甘姐姐走好嗎？我想她和我一起，你說好不好呢？”

% H& `" t( K- O9 u    大耳賊，是劉闖無意中喚出來對劉備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流傳開來。
+ V9 m/ ?' L. K+ s/ s2 j
    而今劉闖的核心圈子裡，對劉備全都以‘大耳賊’而代替。
. w& Z. y4 q" Q$ y( O
    麋繯更是如此，哪怕是當著甘夫人的面，她也會有口無心的稱劉備為大耳賊。也幸虧得甘夫人好脾氣，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若換個人，說不得會和麋繯發生爭執，比如那個孫尚香？
5 ^4 x1 v) C3 [2 N
    “緩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 b( y1 o) E4 r8 ~* Y    “你不知道，那個大耳賊，有多可恨。”
+ u# C! J' I, Z* U0 m, q
    “哦？”
  L3 j2 i/ |' Q' Q; u& A
. q, v9 n0 U6 W; [( `2 ^    “那個張三黑子把下邳丟了，還累得甘家姐姐被呂布俘虜。

8 }! e8 C* M* `% D$ q) w    後來，張三黑子還在劉備面前演戲，想要自刎以獲得大耳賊諒解。大耳賊攔住他也就罷了，卻說什麼，卻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把甘姐姐當作什麼？當作一件可以隨手丟棄的衣服嗎？太可恨了！”

* i& l: I/ }4 G4 `    劉備，果然說出了這句話嗎？
; C* i% c0 y# o8 l+ F5 P# v
    依稀記得，三國演義中張飛丟失下邳後，的確是想要自刎謝罪。
% f; y2 X+ w+ p' ]
    三國演義裡有這段記載，但三國志裡……劉闖實在是記不太清楚，劉備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 _8 W' N2 W, m  Y- Z
" a. \. n! s! p. f1 n! l- r    他，果然說了！
7 P& r2 ^$ c6 n' `3 F' a
    劉闖眉頭一蹙，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 H: p) U. y3 j  m
    也許在劉備心裡，甘夫人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4 P7 B/ \+ x# |* z1 u
8 j- }4 R% _$ V9 ?4 I( G    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讓甘夫人變成別人的俘虜……而且連麋繯，也遭遇過這樣的命運。
. |* A& n4 q3 g' R3 _
    這兩位夫人成為俘虜以後，從沒有聽劉備過問過，就好像沒有這兩個夫人一樣。甚至說，連關羽在這方面做得都比他強。至少二哥對兩位嫂嫂是非常尊敬，還弄出來一個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神話傳說……而劉備呢？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狠狠鄙視了劉備一下。
$ X4 ]0 D/ S8 {1 a% l0 D
- q' c, |) |' m/ Z6 K& B- I/ j    長阪坡如果不是趙雲死戰，恐怕甘夫人的命運，也會非常悽慘。
1 _4 H; W) D$ ?- \* s
    但是劉備逃走的時候，卻從未問過……
% r; \2 b7 @! O- [% W3 L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常態。

    女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附屬品，根本無法獲得尊重。

    他嘆了口氣，揉揉麋繯的腦袋：“你怎麼知道，大耳賊說過這話？”

! n1 V7 u8 N+ j. i8 [    “之前你不是在汝陰俘虜了孫乾的扈從嗎？其中有一個人，是孫乾的親信。

    甘姐姐就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她聽說之後，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兩天更經常一個人偷偷在哭。剛才我醒來。見甘姐姐不在，便知道她跑出來散心，於是就跟著想要出來找她。”

& q- X- s  M! h    “所以，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
+ b' B( I: ]# R5 ?
    麋繯一聽，立刻搖頭。

  H, P2 S9 Q  s8 l    “我才沒有偷聽。只是正好過來。聽到甘姐姐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心裡面突然為她感到難過。”
4 b& i$ d  j7 @/ N! Q: G9 F7 c$ B8 M
    “你這丫頭！”
  q; p9 {, S1 o$ w9 K
2 N4 {  o$ x5 b  T# o6 `. w, M    劉闖把麋繯緊緊擁在懷裡，“我倒是想要幫她？
+ ^; u+ N, y' o* e8 _. k7 X" y
4 _$ E, f; O  i3 J0 ?' t* @# q    可是怎麼幫？她畢竟是大耳賊的夫人，我也不好為她做主。再者說了。不放她走，又能怎樣？難道你讓她背負一輩子罵名不成？她回去了，好歹還是夫人。可她若一直跟著我們，早晚會壞了名節。你可別忘了，大耳賊可什麼都敢做！當初。他還誣陷我是你麋家的家奴呢。”

# a/ z+ i0 o$ [  r7 G9 w! ^    誣陷劉闖的人是麋竺！

8 D0 |: S7 ~2 K3 c0 _- r5 o; W    不過，麋竺畢竟是麋繯的哥哥，劉闖也不好責備。

    所以乾脆把這罪名就丟到了劉備的頭上……對此，麋繯也沒有反對，自然而然就轉移了目標。
1 H9 p2 C, q2 W. P7 P) n  n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想甘姐姐回去。
. D/ Y+ I- o. |+ N  @0 N- Q
    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你現在有那麼多智謀之士，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你說對是不對？”

( s2 Y4 d% b. y0 q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種事咱自己私下裡說就好。怎可能拿出來講呢？
# h# o) j1 y- o# `4 S. W
$ t; s. @8 W/ k' |    步騭和呂岱，那都是什麼人物？人家跟隨我，可不是為了給我出謀劃策，如何強搶女人……
$ _5 p% a! c* \& C5 |$ E' S9 A
    嗯？
/ X/ l; m: c5 Y( y) I
    步騭和呂岱不成，不是還有個黃劭嗎？
- b7 Z2 Y5 S2 n0 F
& t+ R/ Y0 ~$ q* Q# A    這傢伙雖然算不得什麼高明人士。可出個餿主意，應該問題不大。
8 f1 \/ t) v; ^3 q1 x: G+ X* l
    而且，黃劭可不像步騭和呂岱那麼講究節操。這傢伙黃巾出身，從來就不知道節操為何物。

    劉闖想了想。“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好好想想。”

    麋繯。頓時破涕為笑。

+ I6 v  l" \$ D5 Y: w/ H    ++++++++++++++++++++++++++++++++++++++++++++++++++++++++++++++++++

    把麋繯送回小營中，劉闖直奔後營。

8 d: ?: J3 Q- H% I* b. }' c, v' C    “老黃！”
2 V4 u6 f, ~4 f7 Q: J7 Y7 T3 `
    他撩帳簾便走進來，就見黃劭正捧著一個賬本，一邊擺放著一堆算籌，皺著眉苦著臉計算。
# K% M" T. e: L" K6 v+ V' g
    “公子，這麼晚了，為何不睡？”
! c& o: Z1 ^% P
& {; `: c. o, |    “找你有事……你在幹嘛？”

) i  U- {+ B2 N: k$ l" Y    黃劭微微一笑，“計算一下咱們的輜重糧草。”
/ `# ~' w: k. D2 S  P( J3 @
    劉闖走上前，在書案旁坐下。
" P  [/ {! `2 M
    他順手拿起那賬簿，看了一眼後，頓時眉頭緊蹙。
" C7 l' S! S. d  r" H* y0 c
    黃劭看他蹙眉，不由得心裡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難道是有什麼不對？”

/ U. N, k# ^, x, }$ K1 {- G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怎地把收入和支出全都記在一起？這亂七八糟的，如何能算得清楚。”
# {) t+ N) n  Z! K. c6 n! E
3 k' F; V* W. ]. q% @    “可記賬，不都是如此嗎？”
" s. p: y2 B. O! a- L
    黃劭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劉闖，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4 Z  s; O  Y4 i    劉闖這才醒悟，他以前學過一些財會記賬的辦法，可是東漢時期，卻不可能出現借貸記賬法啊。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黃劭過來。
, q7 d9 u% B& b- R/ c7 {8 q  C
    “老黃，我覺得，這帳不能這麼記，太亂了。
% o' @) m5 f% L3 y5 N- t- I$ I
; N& m8 q. @. T7 m7 D    你看，你能不能這樣，分作兩個賬本，一個專門記收入，另一個專門記支出。比如說，我們之前的輜重糧草數目為零，先收入一筆，我在這個本子上記下。而後我們不斷發生支出，就在這個本子記下……然後做一個匯總，你看，結餘加上支出，正好等於收入，豈不更加清楚？”
9 g, |7 x0 @  r  G: |1 p
    劉闖並非財會出身，他那點財會知識，也是半桶水的水平。

  Y; c5 ?. [# |- H. M    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道理，還是極為超前，立刻引起黃劭的興趣。

: R7 Y5 ^6 w2 K  D8 l( ^8 F: a    他琢磨片刻，忍不住喜出望外。

+ j, G. ?1 `# n8 s6 p0 i, w( Q    “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賬目清楚，條理清晰，也就不必擔心出現差錯，實在是高！”

    劉闖額頭，忍不住冒出幾條黑線。

7 _. u( W. p& n" n  L" s    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

    好像是前世小時候，某部樣板電影裡面，偽軍司令官對日本人說的話。

2 j+ `/ d0 w. J+ J$ x    “老黃，我找你有一件事。”

( H) H4 ^4 b" v3 F  |- z    “啊……請公子吩咐。”

    劉闖搔搔頭，突然覺得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也幸虧他面前站的是黃劭，如果換做步騭或者呂岱，劉闖還真沒有勇氣說出來。猶豫良久，他還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剛才繯繯和我說，不想讓甘夫人走，你怎麼說。”

    黃劭一怔，脫口而出道：“那就不放她走嘛。”
5 z5 T! m& H9 R) }8 O/ q6 }  P
    這有什麼為難？

: o) W- O1 U# ?* j& q, E& A    俘虜人妻，留在身邊，在這個時代是勝利者的特權。劉闖是勝利者，因為甘夫人是她的俘虜，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0 K: u1 [7 l8 X' |2 D4 d
    “可是我不想甘夫人背負罵名，我也不想擔這個名聲。”
" Y; E* v7 o/ C1 X* P8 y1 g
    “這個……”

    黃劭心裡道：這究竟是三娘子的想法，還是你的主意？

; E1 Y- m0 Z- }& Y) w) j) o+ Z6 G    只不過，黃劭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想了想，便輕聲道：“其實，公子若怕擔負罵名，也很簡單。”

    “怎麼說？”

    “甘夫人死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 j& z0 j% `# j7 \
    黃劭呵呵笑道：“死人不必擔負罵名，而且我有一計，也正要甘夫人配合。
/ k; m6 G$ G# E7 [
    公子若想要兵不刃血奪取相縣，甘夫人便是一個關鍵……我聽說，公子準備送甘夫人返回相縣？”

    “是！”
0 r$ C; b2 K& B- N& {8 k' n- L
7 T; e' S- K, w6 q' L8 c    “那何不如此這般？”

8 s5 J. b8 ^$ t' O  i    黃劭在劉闖耳朵旁嘀咕了一陣，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5 F, }" [) C9 j- Y& O1 V- u' w
1 {4 t- z- m+ ]/ Y% i& I    “這樣，能成嗎？”
( V) [/ n5 Y' t  H3 f# g
% H5 s9 _. O& F0 V! C4 d5 C5 d    “如何不能成？如此一來，夫人必然無法回去，到時候公子再做一座假墳，難不成他大耳賊還能挖墳不成？到那時候，夫人變成死人，也就不必擔心再有罵名，而公子也無需承擔奪人妻子的名聲。”

    “聽上去，似乎可行……”
. R/ ?" F/ |6 A% @9 C# B
    劉闖忍不住點點頭，可他突然反應過來，瞪著黃劭道：“公美，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奪人妻子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是繯繯要我這麼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懂嗎？”

    黃劭連聲道：“明白明白明白，劭當然清楚，公子何等磊落之人，怎會做這等事情？”
" V5 ]2 H" E; s$ S* n
    可是看他的表情，劉闖就知道，這傢伙不明白……
% m' R: N' r4 p/ T/ v* f
    繯繯，這一回，你可真的是害苦了我！
# \) I' q1 H3 b: h( s. D" Q7 [- h* S
% y' S, S/ ]5 g% [" R2 C9 y3 f- i! d    劉闖，欲哭無淚……

9 n  h% W' a* u4 i- \* p#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一章 行路難（一）
6 p, k; _& R4 J' l, E5 h1 ^  H* r
    陽光，明媚。
4 q. q& L- n! Q
    一隊步卒，護著一輛馬車，便來到相縣城下。

; s. L- Q0 \) i. y3 `+ d. H, l    相縣，是沛郡治所。

    曹操命劉備鎮守沛郡，為的是防範呂布襲擊。沛郡和徐州，不過隔著一條睢水。睢水以東是徐州，以西則歸於沛郡。劉備先前屯駐下邑，後被曹操招去許都，所以就一直沒有前來。
  P. e, D/ p' K/ L/ K% s
, x4 h5 p/ G9 a    不過，劉備沒有來，不代表他不派人來 。

1 i$ Y/ R0 Q* J$ n; E+ g3 ], j    陳到前往汝南老家招兵買馬，孫乾則負責遊說汝南名士。

    孫乾是鄭玄的學生，且姿容甚美，能說善辯，是作為說客的不二人選。劉備要在沛郡立足，就必須要與各方面合作。龍亢的徐璆，是海西徐氏族人。劉備在海西和徐家關係不錯，自然要前去拜訪。不過，徐璆是袁術手下，要想在沛郡站穩腳跟，還需要得到曹操的認可。

    所以，曹操手下的官員，也需要打點一番。
9 u/ J( Z1 z" x3 y& f6 P
    孫乾先拜訪了徐璆，而後便直奔汝陰。
: r; \( J& m6 s2 x& `1 h" @  X
5 r0 s* M! x' C2 ?7 }. D1 e    按照他的計劃，是希望通過朱成來與汝南的大小官吏聯絡感情。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汝陰遇到劉闖。也是孫乾倒霉，亦或者說他急於想要為劉備出一口惡氣，結果卻丟掉性命。
7 Q3 h2 D* F& p4 T6 M
    此時，陳到尚未返回沛郡，坐鎮相縣的，便是劉備的另一位心腹，簡雍簡憲和。

  e, [, w  P* s- O% J- Z    這簡雍是劉備的同鄉，也是最早跟隨劉備的謀士，甚得劉備所喜。

    而且，簡雍遇事也非常沉穩，故而劉備對他也非常放心。簡雍來到相縣之後。便加強相縣守備。
, w3 T; F" B/ |6 O8 ^! \
: M0 Q5 P" W- T  Z    當他得知劉闖在汝陰斬殺孫乾之後。也感到萬分吃驚。

* j; w8 I9 a; Q    想當初。劉闖南下江東，包括簡雍在內，所有人都認為，劉闖會留在江東，不會再返回中原。
8 G0 R' W+ z( j, U
    哪知道這個傢伙兜兜轉轉，居然又殺了回來。
0 I* i) b+ N; f" g2 |
    而且，無巧不成書的是，劉備竟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沛郡。
4 t  L6 B5 F: c( S8 \+ _; S' X
& q& k  g. Z# o    汝南方面的戰果，尚未傳到相縣，但簡雍卻非常小心，做好準備，和劉闖進行交鋒。

    他見過劉闖，卻沒有和劉闖打過交道。

  n) ?1 {, a/ W" P$ @$ C0 s8 s    曲陽相會，劉闖和張飛發生衝突，後來朐縣之戰，陳到返回下邳時，曾對簡雍說。這劉闖是個人才。

    可天曉得，怎麼就變成了敵人。
9 s4 P  n5 A' Z* |
    當初麋竺說劉闖是麋家家奴的時候。簡雍並不相信。

    因為他知道，劉闖和麋家沒有任何關係……他當時還想，找個機會勸說劉備。不過是一個女子，何必太在意？劉闖叔侄悍勇至極，可以和張飛相爭。這等人才，也是劉備最為需要的人才，為一個女子而失去兩員大將，實在是有些不值。最多，安撫一下麋竺，也就是了！
( }! s6 @- O* E# k* K! t
. V! g: B/ c) u6 R    但沒想到的是，劉闖竟然劫走了甘夫人。

7 n* g6 n( }4 z* n$ |    劉備和劉闖之間的仇恨，一下子變得無法調和。
. a2 y1 ?( B  q+ v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2 J7 t# c1 _% s$ K- C( r. ^' E
    若只是麋繯，最多是麋竺面子上過不去，和劉備並無太大關係。畢竟麋繯嫁給劉備，是麋竺提出，還沒有造成事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哪怕劉備再喜歡麋繯，可為了劉闖劉勇這兩員虎將，相信劉備也能割愛，甚至有可能站出來，調解劉闖和麋竺的矛盾。
) t, w" G" |8 |, Y: A$ H+ F, E
5 r7 ]. e  H; |    但甘夫人……
# j" k8 x; P! l  n0 t
    那可是劉備在徐州明媒正娶的夫人，被劉闖這麼搶走，劉備的顏面何存？

    這仇恨，大了去！
/ ^$ @5 Y' Q: N* Q# F- _2 ^1 o
    “城下，何方兵馬？”
% z* V% ~+ @; d, k) ]' P
    相縣城頭上，有守軍厲聲喝問。

. q! h6 e: ~% k9 U    馬車，在城外停下，為首的一名軍卒，在城下高聲道：“城裡，如今何人做主？”
. a; l0 ~# A7 Y; J
3 O8 K$ w5 K2 m9 r9 y+ C$ {% `+ C4 u    嗯？

8 I2 C% E2 H& b) L0 S    口氣還挺衝！

; r" J! l- r  K    門伯眉頭一蹙，也不敢怠慢，一邊命人立刻通報簡雍，一邊大聲回答：“城中主事者，乃簡參軍，爾等何人。”
. N: W" U- v6 O1 p
    “告訴那位簡參軍，就說我等奉我家公子之命，護送夫人回家。”
$ h, B/ f( G1 F3 h
: W0 u. {8 b/ m7 O& u( |, }2 Y    “啊？”
" J6 B; J  I% ~8 s9 c& ~, J
    那守軍聞聽，也有些懵了。

    護送夫人？

9 I' t" ?' V4 v5 {( ]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9 r) k+ X# b3 z( |! `- N3 g
    公子是哪位？這夫人是從何而來？
$ m1 ?# W! i2 \% g9 n, D
    相縣守軍，自然不可能知道劉備老婆被人搶走的事情。這種事情太丟人，若是被呂布俘虜還說得過去，被一個毛頭小子劫走，的確是太過丟臉。所以，除了一些徐州跟過來的老兵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守軍感到茫然的時候，簡雍已來到了城頭上。

2 ^+ I& V$ Q7 p' i    當他聽聞對方是送什麼夫人，心裡頓時一咯噔。

" t4 ~7 m8 [6 E2 k, {2 K    簡雍連忙探出頭，向城下打量。

    只見為首的一人，是個黑面長身，板肋虯髯的彪形大漢。
1 y) x  O0 j$ m& E5 I
0 L# W+ S; \+ |, ~9 ^4 r# {& H7 A' ~    “爾是何人？爾所言公子，又是哪個？”

0 }+ F- c2 e. }$ Z4 f6 j    那黑面大漢似乎很不耐煩，厲聲道：“我家公子便是中陵侯之子劉闖，你家夫人在我等手中，究竟要還是不要？”

# K4 T, A1 q3 q% j: T& L    “這個……”

    “算了，不管你了。我家公子好生之德，只說把夫人送回……夫人就在車上，要不要隨你決定。”

    黑面大漢說完，嘬口一聲呼哨，帶著人扭頭就走。

1 C% q7 w1 ]. c& K5 o4 C    城樓下，馬車就這麼孤零零的停著。
2 W# D6 ]! _) V/ t- s/ E
7 |, D5 ?+ X2 ?& b* _    簡雍猶豫了一下，見黑面大漢已經遠去，便一咬牙，下令道：“來人，把車輛趕進城來。”
9 l7 m; g2 x5 _" s# J
    劉闖把甘夫人送回來了？
) _( s7 P+ m& k* F
3 z$ p9 _* Q6 b+ z* N/ M4 A% Z    他不是在汝陰和萇奴、李通交手，難道說他已經逃出來了？
1 L6 U6 J4 [7 a& o5 L; j
9 Q% ^7 t# c: t8 Z) ^    他把甘夫人送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亦或者是，劉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所以把夫人送回來，想要緩和與主公的關係不成？

    慢著，那黑面大漢剛才說什麼……中陵侯之子？

/ J" w) Q' g& s+ j, V; Q. B    哪個中陵侯？

1 t& R6 a6 C6 _* i9 z    簡雍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幾乎變成一鍋糨糊。
. Y" `9 l6 B! ?6 B& [& w
    他沿著馳道走下城樓。此時城門已經打開。一隊兵卒衝出去。趕著馬車往城門卷洞緩緩行進。

    “這車怎地如此沉重？”
' F/ o, v3 Q# @0 T' d& k
    “可能還有禮物之類東西吧。”

' F# h2 }/ d. u5 `) F  m1 x    “倒是頗有可能。”

) Y1 v1 H/ f* B; o- K    簡雍這時候，已經來到城下，正準備迎上去，卻見一員小將，忽然攔住了簡雍去路。
; t" Y( v5 y% A- p* n- s
$ x9 A' e" m( n8 P5 ]) Z/ v    “坦之，為何要攔我？”

    小將便是關平，關羽長子。
5 n6 O# g4 x- Y! J: p
    “世父，好像有點不對勁。”
  z3 O$ }4 A% r( i' ]) X, l
    “怎麼了？”

    關平看著那輛緩緩行來的馬車。輕聲道：“世父難道不覺得，這馬車上好像載重不小，恐怕非是嬸嬸。”

% [. ]- B- c- m& f/ ?: U    簡雍一怔，忙抬頭觀看。

    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大聲喝道：“停下來，把那馬車停下來。”
. Z+ H, u  |  W+ b
5 F8 m4 a# u. u( ?0 Z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一聲鳴鏑聲響。

( _( j/ C% T# k% p6 f+ p    緊跟著，馬車的車廂喀嚓四分五裂，數道人影便從車上竄出。
, ~: x# m, |+ U$ H4 \
    大約也就是四五人的樣子。可為首那人，身高大約在190公分左右。體態雄壯。一張胖乎乎的圓臉，還帶著幾分稚嫩之氣。手中一口甲子劍，他衝出來直奔城門樓下，未等那城門樓下的守軍反應過來，甲子劍嗡的一聲掄起，剎那間血光崩現，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掉落在地上。
0 t5 v& O4 o0 {3 M! q
& D5 c- E2 z9 k" S( R: T, {8 h    “劉闖！”

    簡雍和關平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驚呼。
& B4 S& `; {- a& I( X7 |5 p$ J  V
    而在劉闖身後，更跟隨著太史慈，劉勇，徐盛和蕭凌四人。
6 l( g: R3 l6 B* ]4 r
: R, Q% Y2 w( b; g    這五個人，好像五頭下山的猛虎。

    劉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太史慈和劉勇一左一右，一槍一矛，上下翻飛。徐盛和蕭凌則一人一口大刀，緊緊跟隨。五個人一鼓作氣衝城門卷洞，劉闖大吼一聲，“簡雍，還不拿命來。”

    一個門伯挺槍便刺，卻見劉闖那肥碩的身形在原地靈活的滴溜溜一轉，甲子劍順勢揚起，便將那門伯砍翻在地。
) ~% g  q9 [/ ~& @4 g1 P# y
    關平勃然大怒，“背主家奴，竟敢使詐。”
% A2 {9 q2 R) ^6 }
    他說著，挺刀便要上前阻攔。

7 J7 x/ t3 Z$ U3 E3 U    哪知道簡雍一把拉住他，一邊後退，一邊指揮兵卒大聲道：“給我攔住他們，給我關上城門。”
" y7 c" Y) M! _8 K0 G
    “世父，你這是做什麼？”

    簡雍一把摟住關平的脖子，惡狠狠道：“坦之，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8 ~1 d; I' a2 p* }( J    看到劉闖身後那個持矛大漢沒有？估計他就是你三叔說的劉勇……此人能夠與你三叔不相伯仲，你上去豈不是平白送死？快指揮兵馬，我估計很快就會有賊軍趕來，到時候麻煩大了！”

    相縣城中兵馬，大都駐紮校場。
; r/ [6 I: T# ~! F0 {: N$ R
    城門口的門丁門卒看上去不少，實際上戰鬥力並不算太強。
) E% E0 U- R2 z' K) x( X
9 K" v0 ^6 e) M- v% H, \, l# h    關平猛然醒悟過來，忙轉身向校場跑去。只是沒等他趕到校場，就看到簡雍帶著人，披頭散髮趕來。

    “坦之，速走！”

: C) Q& {+ l# F8 w+ Q    “世父，怎麼了？”

    “闖賊兵力太盛，竟有數千人之多……其前鋒軍已經衝進城裡，相縣已經無法堅守，快隨我撤離。”

1 r( R3 Z: B* M; h# e    這劉闖手下，竟有千人之多？

2 U3 ]' T6 `- I; L* p7 ~    關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要知道整個相縣，也不過兩千多兵馬。

    其中真正能戰的，也不過是幾百白眊兵，剩下的大都是臨時徵召來的烏合之眾……城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想來闖賊兵馬已經入城。關平心知不能再戰，於是保護著簡雍，匆忙從另一個城門逃走。與此同時，劉闖帶著周倉裴紹，已經殺入城中。眼見著城中守軍已經不再抵抗，他正要下令停止攻擊，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狗賊好膽，竟敢犯我城池，還不拿命來！”

    一個彪形大漢，健步如飛從旁邊一條巷子裡衝出。
: R/ w% b" B3 f/ P! s% R8 n
. f) ^  A6 Q! n3 i3 _, Q    只見他手持一桿大槍，眨眼間就來到劉闖面前，二話不說，擰槍就刺。
" T' `! `% W  p; a* u# C7 I' J
    劉闖正要舉刀相迎，一旁周倉和裴紹已經齊刷刷搶身而出。一口大鍘刀，一桿大鐵槍將那彪形大漢一下子攔住。
1 {& h$ G: \$ V7 K& \' A
    劉闖順勢向後一退，拖刀觀戰。
! X/ W+ |; M5 D' \9 N
    這時候，劉闖的兵馬已經衝進城裡，在徐盛薛文蕭凌三人的帶領下，迅速控制住相縣城門。

$ d# L2 `& G: ]% V. R( ?) N    許褚則大步流星來到劉闖身邊，笑呵呵道：“看樣子，大耳賊根本不堪一擊。”

    “話不能這麼說。劉備而今主力未至。所以咱們才得以成功。
6 P. w6 W( h2 F) C
( o4 B" {5 c$ P# [  a    若劉備在城中。此戰勝負尚在兩可……二哥，你有所不知，劉備手下有三員大將，其中又以關羽張飛二人最為凶悍。便是叔父，最多也就是和他二人打個不分伯仲，其勇力可想而知。”

4 f! M# j3 L- |% Z5 D    關羽，張飛！

7 X. i4 _5 t$ w5 M    對劉闖來說，是鼎鼎大名。
* k$ @/ l. D1 l% w- V
' A) S" _+ P6 u; e: q- v    但是對許褚而言。他二人的名氣，遠不如三國演義裡說的那麼誇張。

  O4 R( C9 A2 h) B$ y, C    三英戰呂布是羅貫中忽悠出來的故事，溫酒斬華雄，也非關二爺的功勞，乃是孫堅所為……

    所以，許褚對關羽張飛，毫無所知。

    不過聽說這兩人能夠和劉勇打得不分上下，他還是下意識把這兩個名字記下。
7 P. Z. J& C9 [+ b; r# b8 U+ n) l
- s3 e8 d. s  D% a0 Z) \, g2 \3 z    劉勇的本事，許褚知道。
. @8 S( O1 `7 d- C* Z
8 \' ^% C# o! D' S! O    下次若遇到這兩個傢伙，倒是要多加小心。
  L. [& f( r# s
    想著。許褚的目光便移到了場內。當他看清楚正在和周倉裴紹戰在一處的漢子模樣時，不禁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劉，何以在此？公子，快讓元福元紹住手，公劉快快住手，是自己人！”
, ^2 j( M- @/ U, {. P7 ]6 a
5 ~0 |, E' v& ^2 r* y% j8 @* z1 Y    許褚這一嗓子，驚動了場中三人。

    緊跟著劉闖喝道：“元福老裴，住手。”
2 K; ]& }5 N# w! n1 ]
    這彪形大漢的本事不錯，以一敵二，居然是不分勝負。
$ y8 Q$ b( Y* @$ E8 T6 w/ y
0 O. `# X; O0 x* r! u0 ^6 }    憑這本事，至少也是個養氣階段的高手。
6 C  y0 D' M) Y- N$ d
    看許褚的樣子，似乎和這個人還很熟悉，劉闖連忙下令周倉裴紹退下。
- n& A0 {4 r, Y* u
8 X) Z- n8 \/ V$ ^8 R2 y    彪形大漢縱身後退，舉目觀瞧。
5 i# q2 z, x9 R( A4 G& x) p0 u
; b% U2 E5 B# h, `9 M( s    他四周，都是劉闖的手下，剛才和周倉裴紹交手，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不分伯仲，但時間長了，他知道是必敗無疑。

    “孟彥，此人是我一位好友，也是沛郡有名的遊俠兒，名叫史渙，表字公劉。”
9 x7 w( p! M# j, \9 {1 z( u
; Y4 l& ?" E1 A5 X) s    許褚向劉闖介紹了那彪形大漢的身份之後，便快步向對方走去。別看這傢伙五大三粗，卻分得清楚場合。和劉闖悄聲私語的時候，他會稱呼劉闖表字，但是在場面上，也是稱之為公子。

    史渙？
9 {  t9 _+ ^( R, p
- i8 M5 y, l. _+ c$ a; Q    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

! A! D( w% ^3 [6 H, ^    三國演義之中，史渙是徐晃的部將。
, k- Y7 H( q! o' z- R! j' a
$ N9 Z/ _9 d+ s! _* u    官渡之戰，他曾擒住袁軍細作，後隨徐晃焚燒韓猛護送的糧車，後來在蒼亭被袁尚射殺……
3 w- s: J. a  i8 ?5 [) b" J& p: ?. Q
    以上，是三國演義對史渙的記述。

8 O8 ~/ d7 c' X5 E4 U' z    而真實的歷史中，史渙又是什麼人物呢？
4 n+ g/ _: f1 K; y( w" B% W, S
    首先，他的確是和徐晃燒過韓猛護送的糧車，但卻不是以徐晃部曲的身份。

    此人是沛郡人氏，少年時便是當地有名的遊俠兒。後加入曹軍，行中軍校尉之職，逢戰之時，常出任監軍，以監視眾將。由此可見，此人得曹操信任之深。後來，他轉拜為中領軍，善終。

/ q5 H3 w: L6 t( }/ ]! _    不過，三國時代有名有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劉闖也不太可能每個人都能記得住。
4 A. S3 {! l, q- i7 R
    似劉關張趙馬黃，他能夠記住。

# Y! b! g' U9 [4 ^) W. I    似馬氏五常，他能夠記住。

    似夏侯淵夏侯惇許褚典韋……他也能記住。
9 b/ _( N1 i- m) m
5 L0 \9 t( V* G3 M8 ]7 r9 a9 Y' Q    可是史渙……

7 q% F8 I* H6 Y- `4 ]6 l9 ?/ `3 U    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在史書中留名的人物，否則他不會有印象。
% L4 I! a: L1 ~  Y0 s* R
/ f4 F" U6 A: W" Q9 M4 q& A    就在劉闖努力回憶史渙的來歷時，許褚帶著史渙，來到他面前。
% g  c: G, p7 D2 ]
    “公子，方才公劉以為是賊人來犯，故而才會冒然出手。
8 S5 u/ S: g; L7 O
    他是我好友，武藝不凡，射術精湛……方才我與他說明了公子身份，公劉也非常仰慕中陵侯，故而願意為公子效力。”
, V/ `/ o' l. k; v) C  Z) w8 }8 ?! k  A
0 a# `( f0 K: r0 [  K! A. K    史渙連忙上前，“方才不知公子當面，史渙失禮，還請公子恕罪。”

$ B' r1 e- o& t# E  \    送上門來的牛人嗎？
) Z" b9 G- U+ ^3 p" D
6 w4 i$ b7 u, G1 S    劉闖雖然想不起來史渙的來頭，但還是非常開心，上前一把將他攙扶。
& X; h3 f0 P. M1 ?% f, W
' o, }0 o2 A' F6 |0 F/ L: i    “公劉一片公心，何罪之有？

. \# ^; S6 g- v& `    而今我不過是一無家可歸之人，四處漂泊。得公劉不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 N( l% v" ]/ t3 v+ N    能拉一個人才，就拉一個人才。
0 S; K, l% r6 |
    劉闖如今的實力雖然還不是很強大，可他相信，他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強烈的自信，也使得劉闖在說話時，顯得底氣很足。

    史渙大喜，便說道：“我在城中尚有一些好友，願隨我一同為公子效力。”
" g2 {! x1 c7 w4 y% q) e
7 X1 K' Y, }! L8 e5 y7 M9 ]" V    “既然如此，便一同來吧。
( e6 d+ {' [0 ~- F
) U0 ]# |$ Q  J* c+ y7 n* ~    不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需儘快渡河。”
, h3 {7 t, t3 ~# W: q- Y! R$ m: F1 V: c
7 O( N  s8 P4 b8 ]" a    史渙笑道：“這有何難？這睢水沿岸討生活的船家，我大都認識，我這就去招呼他們，助公子過河。”

    劉闖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9 _) S- e! [( q: t$ [, u
; V3 ]8 f! d. r! P: P; q    他讓步騭和呂岱帶著人，陪同史渙蒐集船隻。
, f* m  n) _4 f
    而後命人把城中里長找來，面帶悲慟之色道：“甘夫人因水土不服，在淮南時已經不治身亡。

    我本應將她屍首帶回來還給劉使君，奈何路途遙遠，實在是不方便攜帶。所以只好將她葬在芍陂。請代我轉告劉使君，就說死者為大，若他想要找回夫人屍骸，就煩勞他前往成德城外的芍陂吧。”

4 w1 n- |2 |' q  a3 B    那里長聞聽，心裡一動。

    這裡面似乎有很多故事，怎麼劉使君的夫人，會死在淮南？
" C1 D! l( D- F) ~
; X2 l/ G9 S# y+ e. F  i    劉闖自然不會和他多說什麼，他就是要噁心一下里長，順便把甘夫人的事情做一個妥善解決。
8 Q. c5 n  r% S6 Z$ y, e
4 Q. y6 p. h  s. l    隨後，他帶人來到相縣庫房。
3 o! |4 `, O$ r7 x. u% ]: A
, k8 r4 T$ l$ X2 b2 l, q  \    把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則一律分發給相縣百姓。
3 g1 F6 Z. K5 @5 }
    你劉備來到相縣，該如何是好？
8 d1 Q4 d4 |+ V& R7 h% C4 [
$ Y6 n4 m' f1 G% m  n' P* v9 O( Z    是從百姓手裡搶回來那些物品，還是……
% p* f5 j" T7 ~# @5 H
    反正，不管劉備怎麼做，劉闖相信，他在短時間裡，都不會有力氣渡河追擊。
1 ~. Q7 D- n) q0 T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史渙也召集了幾十艘漁船。

    是夜，相縣城外，睢水渡口，燈火通明。

* W; e: o. g# w+ _. e    劉闖護送車仗上船之後，負手站在船頭上……當渡船抵達對岸之後，周倉等人則把車仗拖下渡船。
7 F  u( D$ [) Z2 }4 P
/ D9 g1 W* y8 v+ m    看著河面上忙忙碌碌的景象，劉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 ?8 f# ^& n& G+ Q
2 i6 r1 O* @3 o) k! k: f. Y    身後，腳步聲傳來。

    他轉過身，看清楚是麋繯，便問道：“怎麼樣，甘夫人那邊，可還算平靜？”
' u& ^9 M' A- M/ E5 V; ?
    “什麼甘夫人，是甘姐姐！”
$ k$ Y% b1 Q& w- R9 m1 m" m8 D
. [4 L" b% v5 q7 f  C& F9 Z7 w9 u    麋繯笑靨如花，來到劉闖身邊站定。
! Z$ C5 L( _5 W' [
  e) R( O8 g3 G5 |* e) n    “甘姐姐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心裡面輕鬆不少，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所以一直不肯下車與你道謝。”
" P4 f5 t5 ?& G, G
    是啊，這世上不會再有甘夫人，只有一個麋繯的閨蜜甘玉。

    在不知不覺中，又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0 e* w# Y' B. k5 d  r) j3 P
    劉闖這心裡，更多了幾分得意……他呵呵一笑，沒有言語。麋繯就這麼和他並肩而立，河風拂動二人衣袂，獵獵作響。

    “大熊，你是不是喜歡甘姐姐？”
' U5 a5 j# @5 ?3 t8 S( I
    “啊？”
- h9 `0 d5 F/ y" O" U
    劉闖一怔，扭頭向麋繯看去，一臉茫然。
& L7 s* V. y* t  x/ ]2 f# _
$ p- T+ }2 t) a8 ?# I2 t6 R! k' D( y2 |    麋繯則板著小臉，一臉嚴肅之色：“若不是這樣，你幹嘛要這麼幫助甘姐姐？”

9 ?3 D$ U$ w; ?$ y    我的小姑奶奶，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劉闖有些不知道該解釋，嘴巴張了張，剛要開口，卻見麋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 J2 r( X/ _3 }3 U5 J9 U( ]* x    女人！

. w: a7 D; Y; m8 j7 v1 D& a( P' b    劉闖看著麋繯的背影，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二章 行路難（二）求月票！
, C* F4 a& I  `. H; f
    馬車上，甘夫人已經換下一身綾羅，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素雅長裙。
3 e/ W  l8 `# g- y+ l9 U7 p& ~
    她跪坐在馬車裡，頗為悠閒自得的烹一杯蒙山茶，頗有滋味的品嚐。車廂裡，瀰漫著淡淡茶香，直令人感到心思寧靜。步鸞坐在旁邊，正好奇看著手中茶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3 W4 n$ \' b$ _) N- s5 y    麋繯，上車進來。

0 [& V* M( |) W% S% [' T    “三娘子，跑去何處？”
, ^! P: e+ I7 K5 y( m2 C; @( S) t
    “沒有什麼，就是四處走走，剛才還碰到孟彥。”

    “哦？”

, L! C& F- a7 W2 E    麋繯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小女兒家的模樣，充分表明她此刻有心事。

    想之前，她一衝動，希望劉闖留下甘夫人。可是當劉闖想出辦法之後，小丫頭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只好跑去找劉闖發小脾氣。
+ M; R8 {6 G+ x, n: O: n/ S; R
. R! p6 E6 k0 l* Q0 y    甘夫人的年紀比麋繯大不了多少，但若說經歷，卻遠勝過麋繯。
3 e* u# a: ^4 |7 n6 g2 ^3 z
" c3 Q3 {0 `' ?1 k& z, ?1 e) N9 Y! H    小門小戶出身，讓她本就養成了溫婉性子。而在溫婉之中，更藏了幾分常人無法覺察的細膩心思。看麋繯這副模樣，甘夫人先一怔，旋即有些瞭然。她想了想，滿了一杯茶水給麋繯。

  T" U4 _. ]. Y  V4 ^    “小鸞，我記得剛才上船時，好像聽小豆子說，黃先生送來一副白狼皮褥子。
) k" ?& u# c  i/ D* G
    這天氣越來越寒，伯母身體不好，再加上舟車勞頓，難免會有不舒服。你去找黃先生把狼皮褥子討要過來，送給老夫人用。往後少不得還要顛簸，舒服一點，總是一樁好事。”

% U- q8 J/ ~" W) q) u6 o( }" R/ F    步鸞眼珠子一轉，看看甘夫人，又看看麋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便點頭出去。

3 M$ P0 a% g2 \$ n" I    她也不是傻子，論經歷，不遜色於甘夫人。
1 b# H2 [+ P1 A" K5 P+ E! H  y
    所以。步鸞一眼看出，甘夫人這是有話要和麋繯說。

4 H0 @/ D4 e" e    想來是女兒家的悄悄話，不好讓步鸞聽到。於是她從車廂裡鑽出來，迎面正好遇到小豆子，便連忙把小豆子攔住。拉著小豆子去了旁邊。車廂裡。只剩下甘夫人和麋繯兩個人，一下子陷入寂靜。車外，兵馬行進，嘈雜異常。甘夫人把茶水遞給麋繯。輕聲道：“先喝口水吧。”

    “嗯！”
1 A$ M# L: U$ k3 m
    麋繯垂首，應了一聲。

    “三娘子可是找公子說話去了？”
( o# i6 L2 ^7 X- s8 S$ T* u
    “嗯……可是他含含糊糊的，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 X5 E% L, z2 ~$ b    “也難怪，公子如今不是當初剛從朐縣出來時的狀況，要擔負幾千人的將來。難免會有所疏漏。不過，我覺得三娘子，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煩惱，是不是有心事？或者有其他想法？”

    “我……”
, O4 C* ]3 o/ |! H9 U- o
    麋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甘夫人哪能看不出來，立刻就猜出，麋繯煩惱的緣由。

    這緣由，恐怕是在自己身上！

    可這話也不好明白說，甘夫人想了想。便挪了挪身子，在麋繯身邊坐下，輕聲道：“我知道，三娘子和公子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厚。可你要知道。而今公子已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陪你玩耍的人，他要承擔很多事情，要考慮你和他的未來……這種情況下，三娘子非但不應該去怪他。而是應該去安慰他，為他分擔憂愁。你看。這後營之中，如今婦孺老弱加起來也有數百人。三娘子年紀雖小，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的一舉一動，會被很多人關注。若你能為公子分擔憂愁，讓他不必為這些瑣事費心，便是對他最大關懷。”
1 p0 C& c) R: W1 ^8 \
    “是嗎？”

    “當然！”
; t/ l  N" m# ]; J1 d4 z& o9 X
    甘夫人看著一臉迷茫之色的麋繯，眼中閃過溫和笑意。
- V& E0 i0 K9 X
+ Y: _- f& p: A2 B' t    麋繯敢愛敢恨，麋繯做事決絕……她有很多優點，可是在甘夫人眼中，比她只不過小幾歲的麋繯，在生活中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迷糊蛋。也許正是這種迷糊，讓劉闖會為她不惜一切。
% Q4 d- I. Y- o% y! G$ ]$ c
    “劉公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 r* q; u. d" G# n6 a4 K) O$ @    甘夫人輕聲道：“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三娘子就越應該為他分擔憂愁。
% o9 v* q" g6 t+ {
, a. ~  [  U% _- k7 K2 V# N    此次北上青州，一路上不免會遇到許多麻煩。穿越四郡之地，危險重重，你又如何要他時時刻刻關心你呢？大丈夫求事業，會有許多苦惱。甚至在將來，他還可能會發生很多變化。
! E7 Q- b& r" a9 C1 c3 ~# E  J
' V; a. ]4 t3 c+ |' y    三娘子也必須要學會跟著公子去改變，做好他的賢內助，能容忍，包容他，才可以長長久久。”
# }6 P5 L* N3 k1 L
    麋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 R3 t+ Y* o) l5 p$ s3 N    “甘家姐姐，那你怎麼辦？”

    “我？”
* p8 w: [( G8 @/ h" K/ N2 q, _
    “是啊，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以後到了青州，會不會離開我呢？”
& _) m1 K3 P; G2 O9 s/ ^$ f, p4 V
    “這個……我不知道。”
1 {* K2 m, N; h% b+ O* b. ~) D  @
    麋繯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甘夫人的手臂，輕聲道：“甘姐姐，你留下來吧，幫著我照顧孟彥。”
$ K! x% ?% W. A7 W4 q! y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傻話？”
; j' y' ~, P5 p: U" B% J
  O$ C3 y" X  p9 P: d0 e    麋繯好像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語氣決絕道：“我是認真的……其實，我也知道，大熊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他每天都緊緊張張，每天都在打打殺殺，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他。

    我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大熊不喜歡我。

; ~1 n! O! o5 u* ?2 W5 G    如果大熊真的不喜歡我，那我……甘姐姐，你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麋繯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聲音懇請，讓甘夫人心中一陣顫抖。

    “這個……以後再說吧。”
1 g$ D8 a  }' |  j+ v: O& m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

# g+ a" y% L. \2 P3 c    麋繯表現的很倔強，絲毫不肯退讓。
3 O2 X; a: Q( K$ u4 j
) ?, }) h9 S8 h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大熊喜歡我，可我也知道，人都會變。
2 a( J0 B5 ~% y) g7 b
4 J( X# X0 A5 G# K3 r    以前，我大兄也喜歡嫂嫂，剛成親的時候何等恩愛？可隨著他聲名鵲起，就開始嫌棄嫂嫂，覺得嫂嫂出身不好……後來，他又認識了其他女子，對方家世好過嫂嫂，而且比嫂嫂年輕漂亮。大兄就休了嫂嫂，把嫂嫂趕回家……沒多久，我就聽說嫂嫂在家中……懸樑自盡。

    我不知道大熊將來會不會變得和大兄一樣冷酷無情，所以我想姐姐留下來，我也能有依靠。”

& E- V( |( K' w  m" }+ E    說著話，麋繯眼中，淚光閃閃。
# J2 B6 Y' @, J( x+ Y! C) ]- W( k
' U# u2 z/ p' p8 u  \: F% ?$ ?    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觸動了甘夫人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 ]& d! q9 s$ p6 Z* I; S    她無依無靠，而今雖獲得自由，卻再也沒有親人；而麋繯呢？雖然還有個家，卻已反目成仇。她能夠依靠的，似乎也只有劉闖一個人。一旦劉闖對她產生厭惡。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9 C" Y1 e9 @* C% A
    小丫頭。其實有一顆非常敏感的心。
& O; u% A4 V. q" w. @5 t5 T
2 A  \  C# Q* g3 x9 G+ i! n* C    只是她用堅強做外表把這敏感掩蓋住，若非今日敞開心扉，恐怕誰也不會知道她的想法。
& ~5 Q* `9 y% v
    忍不住把麋繯摟在懷中，甘夫人沒有說話。卻用行動作出回答。
% p% U3 t5 l; F* y. u# m
    “夫人，咱們要啟程了！”
3 H8 I( f& a  l# }. _% G" ~
    車廂外，有健婦稟報。

6 B1 t! Q: e( \0 [: Z    馬車吱呀吱呀緩緩駛動，伴隨著黎明的朝陽，向北方進發……
& d3 W5 a6 Q5 r* u$ M& |
    ++++++++++++++++++++++++++++++++++++++++++++++++++++++++++++++++
2 H+ v+ A! x2 J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去招惹呂布。

    此時的呂布，並不弱。
. E& r3 M9 o# T; W; \1 j3 Y
  `+ H; l! u- }, \* x    且不說手下兵強馬壯，更有張遼高順這樣的猛將助陣，還有陳宮為他出謀劃策。
7 O4 j2 ]/ T1 d& a
    這個時期的呂布，就算是曹操也不敢掉以輕心。劉闖雖有三千兵馬，但相比之下，遠遜色呂布。
0 [( i' p, w( v, @
9 |% ~! v( [: {( B' d4 {    可是，前往北海，就少不得要經過徐州。
2 ]) q5 N: q# T; `& K! t
    從睢水前往北海。至少要經過彭城、東海、琅琊三郡。這三個地方，都是徐州治下，雖然呂布並不能完全掌控，但若是輕啟戰端，少不得還是要有一番惡戰。劉闖。不想打這場戰爭，但又不能不打。
0 R& C+ O6 r8 B& G
    渡過睢水的第二天，兵馬強渡汳（通汴）水，夜宿蕭縣城外。
3 s- i7 a- O1 }$ T/ a1 Y4 v
    三千兵馬。強渡汳水，可不是一件小事。

) A) v! F- W# b    至少在徐州境內。出現如此來歷不明的兵馬，令彭城治下各縣都緊張起來。
) o) f% n  o& o( Q, C5 J# M( T
5 m5 H% n/ t1 T! v7 W; K/ |    劉闖剛過汳水，蕭縣的信使便直奔彭城。
1 |+ I  O2 h6 d, L! k5 i9 q' \
- g3 [6 Z- K& q8 m    彭城守將名叫魏越，是呂布帳下一員勇將。當初呂布誅殺董卓，李傕郭汜率部反攻，逼死王允之後，呂布率部投奔袁紹。在袁紹帳下效力時，這魏越隨呂布出征黑山賊，在常山大破張燕。後來呂布驕橫跋扈，袁紹對他有心懷戒備，於是便南渡黃河，從河北來到了兗州。
1 y7 e) J: j, Y1 K( k3 d, d- Y
    魏越此人，武藝高強，精於騎射。
: O0 L4 ~! m6 n* l; l# E1 {8 ?0 l
! u" O! b' @4 X& u4 s    他奉命駐守彭城，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監視遠在琅琊開陽駐紮的臧霸。
4 Q0 n- M7 B; W5 P8 g7 O
/ L  t" n2 `4 S    只是，魏越沒想到他才一抵達彭城，甚至連屁股都沒有坐穩，便有人率兵犯境，魏越頓時大怒。
# P2 g. j) b9 P3 O( F) H8 |
    要知道，呂布手下也剛經歷過一場叛亂。

    八健將之一郝萌，因受袁術蠱惑，率部造反。
' o/ I! T6 J/ j
    後來雖然被呂布鎮壓，可還是損失了一部分元氣。這也是呂布在擊潰劉備之後，為何沒有順勢擴張的一個原因。不是他不想擴張，而是他的確有心無力。郝萌是呂布心腹，連他也背叛呂布，讓呂布怎能不感到驚慌。甚至，他對手下的所有人都加了提防，也包括陳宮在內。
: r& f! ^) \5 Y& {
    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穩定。

    魏越可不想他剛來彭城，就遭遇一場戰亂。

/ M5 ^: Q7 N- V' J' I    “可打探清楚，是何方兵馬？”
' o3 M9 f# I2 B" E0 x
    “縣尊已派人前去打探，不過在小人出發之前，還未有消息傳來……只聽說是從沛郡而來的一支兵馬，大約在三千人左右。蕭縣兵力空虛，縣尊唯恐不敵，故而命小人前來求援……”

    魏越聞聽，眉頭一蹙。

    三千兵馬？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從沛郡而來，莫非是劉備所屬？

    魏越對劉備，極其反感，原因卻說不清楚。他想了想，立刻道：“賊情不明，速與君侯報知。”

7 @/ i* n$ O4 o" R$ g2 R  N7 k& X    “且慢！”

    魏越話音未落，就見有人邁步上前，伸手阻攔。
8 @; Z: V) X  ?" P# c
. X4 k, g" }! `. R    “將軍何以如此膽怯，區區毛賊，何必與溫侯知曉？
' |6 J6 x1 }& @( g- J3 D
    想那劉備，不過徒具虛名，兩次敗於君侯之手，根本不足為慮。我有一計，可使賊兵立刻退卻。”
2 O# \) q# ?/ a
" R6 ?% v7 j. C: M    好大口氣！
: O1 v. W& @. F
4 ?) g. Y2 b' x# M2 n2 b& s$ r; K    魏越抬頭看去，立刻認出那人的身份。

* E8 i0 B  L6 v. ?) u; o0 s9 L, g    此人名叫秦誼，是并州新興郡人氏，頗有才學，口舌如簧，甚得呂布所愛。
1 J' i: Z/ `5 o1 b5 ?: W& O# X
7 D- B' k- S# y/ Y( N# a7 Q    此次魏越出任彭城太守之職。秦誼隨行為監軍……說穿了，也就是呂布不放心魏越，所以派秦誼前來監視。魏越心中頓時不喜，不過在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依舊帶著和煦笑容。

* ^2 ^4 B5 t0 ~; |# q, t3 g. X    “伯友。有何妙計？”
# b% e8 i  j0 [' H2 m  x+ ~( ]
    秦誼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我觀賊人雖多，卻是烏合之眾。

    剛才信使也說，賊人攜帶大量車馬。似還有家眷隨行。如此一來，想來也不會是劉備部曲。前些時候，我曾聽人說劉備從曹操手中借來兵馬，圍剿碭山賊……所以我想，這些賊人。很可能是碭山賊寇。將軍可命蕭縣縣令假意應付，拖住賊人兵馬，而後將軍輕騎出擊，打賊人一個出其不意，定能大獲全勝。”
5 H0 w8 X9 `, R- ~
    魏越聞聽，覺得秦誼所言也有道理。

, G# g, o) x9 F, c, h    不錯，劉備而今兵馬還在碭山，加之此前連敗於溫侯，想來也不可能前來犯境。

    最有可能的。便是碭山賊餘孽從碭山逃奔而來，途徑蕭縣，想要劫掠一番，而後繼續逃亡。
7 Y9 N" y; a- B6 M6 T5 V
( P$ E( D7 U3 @$ m    魏越越想，就越覺得秦誼說的有道理。
/ s6 b% k7 b3 \7 k" G6 h
    雖然他不太能看的過這個平日裡喜歡誇誇其談的傢伙。但這一次，魏越還是決定，相信秦誼。
6 Q9 `7 D9 L9 R$ M; Z8 X# s( K6 I! i
    “伯友此計甚妙，但若我率部出擊。何人留守彭城？”
" h) m& A. ^: G3 O6 _3 k& d! e
    “誼不才，願留守彭城。”
! o3 A- n8 E* Q( y, c4 T
6 @$ o  \9 m9 p# B    秦誼年約三旬。正野心勃勃。

    當初他前去投奔呂布的時候，恰逢呂布擊潰張燕。

    呂布看在同鄉份上把他收留，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被袁紹趕出河北。
- o0 N$ `+ a/ A' f" @) e
    秦誼心裡面，一直覺得有些後悔……但隨著呂布在徐州站穩，他又開始慶幸，並且躍躍欲試。

    呂布手下，多武夫而少謀士。

0 ]5 W; e! C* f7 V8 T; r    故而似秦誼這樣的讀書人，更容易得到呂布賞識。

    若這次能夠破敵，少不得他秦誼出謀劃策的功勞……而且秦誼也相信，憑藉魏越之能，必可輕取賊寇。

    魏越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9 Q% F  g5 ?& K
    他先派信使趕回蕭縣報信，而後點起兵馬，準備出征。
7 _/ v6 s- Z; m, X
    魏越在彭城點兵暫且不提。
4 j- G; J+ |" {' b% M% i
  |7 J/ t+ [6 V    且說劉闖等人渡過汳水之後，說實話並沒有想過要攻打蕭縣。

/ X: ]7 r( D2 t: [& q    蕭縣只是一座小城，人口也不過兩三萬而已。

    不過，作為彭城西面重鎮，蕭縣也有非凡的意義……比如說，蕭倉是彭城的一座戰略儲備糧倉。所以，劉闖等人的到來，令蕭縣縣令非常緊張，甚至包括魏越，也對此是非常重視。
% e1 Z% r: d! M1 P  _; {3 a5 x
    但對於劉闖而言，蕭縣是一塊雞肋。
4 S2 z  k* O2 K$ v+ y- B
    雖說城裡建有蕭倉，儲備許多糧食……可問題是，劉闖現在並不缺糧草。他從汝陰一路下來，劫掠了數座縣城，更搶走無數輜重。這輜重雖然重要，但若是太多，就會變成負累。

$ }) X9 k) ]# y0 X! ?  I    此次北上，兵貴神速。

    若攜帶太多輜重，反而會影響到行軍速度，並非劉闖所想。
+ B$ ]) M3 W3 ^4 _2 P: a
6 H* I2 u* P8 z- E9 c( H* |    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通過彭城。
8 h' ]% f: ?& q* @/ X( p7 G
    “魏越此人，有誰知道？”
5 X; B1 ?; c& `0 [
    軍帳裡，劉闖忍不住向眾人詢問，但在座眾將，大都一臉茫然。

    劉闖知道張遼，知道高順……他甚至知道那個死人郝萌，卻不記得魏越是何方神聖。他知道魏續，依稀記得，這傢伙好像還是呂布的親戚，不過最後呂布倒霉也就倒霉在他的手裡。

: k; N: v+ Y; N3 p- m    可是，魏越……

2 C$ j" x4 U2 ?. C/ x' a    劉闖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清楚。
& V4 i  I. w+ q& T/ ^# _
/ L" v+ P9 m9 H    呂岱步騭就不用說了，太史慈蕭凌一直身處江東，也不可能瞭解。

% l$ r4 l4 }* m/ o! {; w$ {' }5 |$ B; b( f    而徐盛去年還在開陽學宮，薛文一直待在鬱洲山海島……許褚史渙，當然也沒聽說過魏越之名。

    以至於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一干人都面面相覷。

; V/ b% z7 X5 Q$ d, q: a/ I8 |    想來，是個沒本事的……三國演義中沒有登場，史書裡好像也沒有記載，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6 U3 l( o, d" n9 h    劉闖想到這裡，便沒有把魏越放在心上。
9 E! I; e2 h' u
! W7 V6 u0 N& D/ M. b, p    “而今我們已經身在彭城郡，若不能儘快通過彭城，早晚會遭呂布合圍。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最好能兵不刃血，拿下彭城，而後趁呂布尚未反應過來，迅速北上。諸君，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然不能被小小彭城所阻，不知諸君有何見教？”

5 t. q/ L7 U; M& a. q- ~    劉闖說完，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特別是在步騭和呂岱身上停留片刻。

; z0 d* K' _7 S    兩人相視一眼，步騭站出來道：“公子想要兵不刃血拿下彭城，我倒是有一計……不過，這一計關鍵就在於，如何把彭城守軍引出來。他們若死守彭城，不肯出戰，恐怕也難以輕取。”
5 ]0 l) ]0 c7 m6 {
    引蛇出洞？
- ]/ a+ p$ [+ w: g+ V( V
# d9 ?' a) `) ~* Z- y    劉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四個字來。

" E) v! a' f! m+ W- C1 |    的確，若魏越死守彭城，劉闖手裡雖有三千兵馬，也未必夠用。
! K) o3 v. i9 _6 w
: K4 j  S$ |) A4 v    可是引蛇出洞，關鍵就在這個‘引’字上面。如何將魏越引出來，也是他目前要解決的問題。

& G' M. n0 f) o- \$ g4 O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忽聽大帳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公子，方才子升率部巡邏時，抓到一個蕭縣信使。”
5 n& p& ?, w$ I" o9 a  j
    “哦？”

' V" J8 f, x) j- ?  S& r( ?( }/ L    周倉和蕭凌大步走進中軍大帳，就見蕭凌躬身一禮，“公子，從那俘虜身上，搜到一封書信。”
; O  w& B6 W5 d2 p
    “呈上來。”
. C7 U) |: Z# q% W
    蕭凌把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打開來一目十行掃過，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笑容。
; v3 h# _7 R% v; t( Y8 _' N
    步騭忙問：“公子何以發笑？”

    “子山，你自己看吧。”

    劉闖把書信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之後，不由得大喜。

; m& l* I' \2 ^  d% [* o% h6 L* R    “此天助公子成事……嘿嘿，我等正思忖如何把彭城守軍調出來，沒想到這魏越竟送上門。”

    步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 c5 b* L$ p# j' m3 j
3 v' \/ P5 @0 w+ T3 v1 c    “既然魏越送上門來，奪取彭城，易如反掌。”

# C, c( _4 s% \  \) Y2 ?3 N- ?; P1 O
0 |  ^' A1 H7 y  J1 A1 c-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