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冰臨神下 -【死人經】《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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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八十九章 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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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M% c3 p6 h* M, M; D$ N! O; z) B　　荷女與武宗恆一行人順利抵達烏山軍營，中間只發生過一次小小的意外，吞風峽谷的小姐名珍與丫環韓萱也要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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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珍是哈赤烈的未婚妻，不會武功，看上去嬌嬌弱弱的，性子卻執拗得很，有些話她不好意思說，就讓丫環韓萱代言，“未婚妻子探望未婚夫婿，天經地義，你們要是嫌累贅，我們自己走，大家同路而已，不需要你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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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h, [  r  {* B; \  g9 q& c7 A　　武宗恆是這一行人的首領，苦笑著接受這兩名不速之客，只提出一個要求，“山路艱辛，我們可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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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P5 x3 l: W# x/ y　　韓萱十分豪爽，拍胸保證，“放心好了，小姐走不動也是我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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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名珍沒有給隊伍增添一點負擔，無論騎馬還是步行，從沒叫過一聲苦，堅忍得不像是從小被人服侍的小姐，反倒是韓萱，處處大驚小怪，每每直言不諱，讓武宗恆時常為難。

2 p$ K; s5 m; q% Z9 r, _　　隊伍中唯有一個人能震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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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y* j) p　　當初哈赤烈在一堆女人當中挑選未婚妻，是荷女指定的名珍，可算是媒人，不過像她這麼冷冰冰的媒人可不多見，她與幾名曉月堂弟子通常與隊伍保持著距離，入夜紮營時也不在一處，而且經常有一兩人失蹤不見，不定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冒出來。

( Y3 t3 l9 j. A- x　　曉月堂行事詭秘，顧慎為早已習以為常，其他人卻很難接受，武宗恆的態度是假裝六名女護衛根本不存在，只管對十名士兵下達命令，安營、開飯、起營、休息，從不過問她們的行為。

4 i, l' c4 `: X5 N6 }& E　　十名士兵也都跟首領一樣，對曉月堂弟子心懷戒懼，一名跟隨龍王多時的大雪劍客有一回小聲說出眾人的心聲，“沒有龍王罩著，她們看上去好像更嚇人了。”

2 Z$ D3 C3 Q$ V$ p4 K　　的確，曉月堂弟子從不開火，不來索要食物，晚上也不安放帳篷，沒人知道她們吃什麼、怎麼睡覺，男人害怕她們，她們也視男人如空氣，偶爾從隊伍中間走過，如入無人之境，神情迷茫而冷漠，像是在夢遊一般。

　　如果說名珍小姐曾經有過親近荷女的想法，也在互視第一眼之後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的丫環韓萱卻興緻勃勃，總想加入到曉月堂弟子的行列中去。

　　韓萱身世奇特，從小被賣到吞風峽，某天突然來了一名神秘女子，事後證實是曉月堂弟子，教她武功，卻並非本門路數，也不肯帶她離開主人家。

　　因此，韓萱一直認為自己也算是半個曉月堂弟子，可惜，當初佔據吞風峽的曉月堂叛徒不認她，荷女等人更沒將她視為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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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4 h9 e, w$ ?" R　　韓萱不會輕易放棄，每次安營，她都不顧眾人的提醒與小姐的懇求，主動接近“同門中人”。

6 j- Q5 ^# m% z7 `4 A7 u! X　　而且她有一個本事，不看也不聽，似乎僅僅依靠嗅覺就能找到潛藏中的曉月堂弟子，除了荷女，其她五人誰也逃不過她的搜索，正在執行的任務經常被她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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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U6 \; E2 x$ C1 }0 _　　被發現了就換一個地方，沒人對韓萱有好臉色，韓萱並不氣餒，她對小姐說：“我看她們很親切，比從前那伙曉月堂的人更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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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O" B  R* T- K+ }# n( W6 R: I* l　　將“親切”兩個字加在荷女等人的頭上，名珍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心裡有點害怕，覺得自己的丫環正變得怪異，舉止越來越像曉月堂的瘋女人，但她可不敢說出來，只是祈禱快些見到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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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一次，韓萱惹惱了一位曉月堂弟子，兩人爆發了一場短暫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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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士兵們正準備做飯，手裡拿著米鍋肉菜，都被戰鬥的激烈場景嚇了一跳，呆呆地遙望，名珍小姐更是摀住嘴，拚命忍住尖叫。

" M6 e% j" Z# j2 C4 i) r　　兩人不是普通的切磋與較量，而是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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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宗恆不能再假裝曉月堂弟子不存在了，他是隊伍的首領，在這種時刻必須擔當起職責。

　　“住手！住手！”武宗恆的聲音威嚴而鎮定，希望龍王直屬軍副千尉的身份能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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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0 S: O1 ?; J+ F  e7 n- t, i　　結果證明，在瘋女人的世界裡，副千尉的頭銜沒有任何意義，兩人鬥得更激烈了，尤其是那名曉月堂弟子，時不時從身體各個部分冒出一股煙霧，顏色不一，擴散得卻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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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f6 O" @5 z　　武宗恆不敢靠近，只得尷尬地再次發出命令，“以龍王的名義，立刻住手！”

　　“龍王”兩個字似乎有效果，武宗恆欣慰地發現兩個瘋女子停止了打鬥，怒目而視，但的確能控制自己了。

　　武宗恆突然覺得後背發涼，身體一陣僵硬，好像中了邪術，連轉身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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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從他身邊走過，原來發揮作用的不是龍王，而是曉月堂御眾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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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X7 j4 `' T7 e1 R' ~6 G　　“怎麼回事？”荷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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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i) D" R; U) o4 w7 B　　與韓萱發生爭鬥的曉月堂弟子是韓芬，本門弟子當中最受御眾師“信任”的人，“是她，我藏得好好的，她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不能呼吸，都快要憋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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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S" A) a+ c0 c6 j- b1 ]  G　　韓萱也惱怒地說：“是你藏得不好，怪我做甚？難道哪天你拉不出屎尿，也是我的錯？”

　　“你要是站在我旁邊，我肯定拉不出，自然是你的錯！”

! S4 }1 v/ P1 \: [7 \! U　　相對於曉月堂弟子，韓萱要正常一點，因此對“強辭奪理”就特別憤怒，她對荷女的敬畏要少一些，當著她的面也敢動手。

* t3 v& f- |) f' m/ p  t　　韓萱與韓芬惡狠狠地撲向對方，看樣子非得把敵人撕成碎片才肯罷休。

　　這一次，她們沒有交上手。

　　荷女身形一閃，衝到兩人中間，雙手隨意拍出，將她們分開。

  f5 }0 g6 ^2 m3 L2 A　　武宗恆第一次見到龍王貼身護衛出手，沒看出太多門道來，只覺得她能在兩名瘋女人中間全身而退，是個了不起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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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就比他吃驚多了，她跟荷女對了一掌，連退七八步才重新站穩，內息翻湧，好像燒開的熱水，好一會才漸漸平復，“你……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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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那是當然，御眾師的武功天下第一。”韓芬得意揚揚地替荷女吹噓，她也被迫後退數步，一點也不在乎，“你也不錯，竟然受得了我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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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韓的爭執到此結束，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戰之後，韓萱終於在曉月堂弟子中間打開一處缺口：她與韓芬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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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宗恆等人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名珍可就有點害怕了，以為丫環會變得跟曉月堂弟子一樣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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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Q  H1 j9 Y, N# H9 D2 v8 Z　　韓芬的影響力似乎沒有那麼大，當一行人趕到陀能牙的軍營時，韓萱還是從前的樣子，沒什麼變化。

4 r, X8 c& U' q: L　　順利的旅程結束了，還沒進入軍營，眾人就感受到麻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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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8 E8 H$ L9 j7 Z/ V　　軍營位於一處狹小的山谷裡，有一條小路通往此地，離開龍王的第七天下午，隊伍中一名充作嚮導的部族士兵高興地向前方一指，“前面就是，不遠了，幾里路而已。”

　　武宗恆感到不安，他不認識陀能牙，但是從龍王那裡得來的印象，那應該是一位行事穩重的老刀客，可是在軍營這麼近的地方竟然沒有崗哨，實在有點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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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V, M6 J; L. i7 r6 W　　繞過一處山腳，有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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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0 B% J5 M' K1 k3 B9 \9 y　　一隊騎士，二三十人，穿著顯示他們是部族成員，疾速駛來，見到來人也沒有減速，武宗恆一行只得主動讓開。

" j& k& `9 B* t: X6 U; Q" i/ W　　“喂……”嚮導還沒來得及發問，騎士們已經跑過去，“這算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感到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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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行一段路，又有數人從軍營的方向步行走來，看樣子像是礦盜，衣裳簡陋，肩上抗著長刀，相貌粗魯，從遠處就開始直直地盯著隊伍中的女人，尤其是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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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們肯開口，不等武宗恆發問，一名礦盜已經大聲說道：“調頭吧，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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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b5 F5 U2 ~3 g/ P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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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6 A5 K/ A* c　　“沒什麼事。”幾人沒有停步，目光仍貪婪地停留在女人身上，“龍王大概是沒錢付軍餉了，正在遣散軍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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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以為能混幾個酒錢，得塊土地什麼的，唉。”

" `0 f* P1 d+ @' F) p5 N2 g　　“看好你們的女人，營裡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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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宗恆疑慮重重，他的使命是傳達龍王秘旨，協助陀能牙帶領軍隊前往指點的埋伏地點，士兵要是被遣散，短時間之內可沒有辦法重新召集。

* ]3 P$ U( [( ~　　眾人加快速度，一路上碰到許多撤離軍營的人，三五成群，大多數人都冷著臉，顯然很不高興，偶爾有人說話，也全是奉勸武宗恆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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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2 V7 U& E6 s" {. P) _　　軍營大門敞開，沒有衛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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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r! B: W8 v9 q　　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肯離開的還是老實人，大多數士兵仍然留下，將主帳包圍，憤怒地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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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l) C4 D/ Y　　“讓陀能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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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說話不算數，錢呢？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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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我們走，先把承諾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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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5 w+ F  {$ }  G) t　　武宗恆帶頭擠進人群，十名男兵分守兩頭，八名女子走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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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等人的出現，引發一陣小小的騷亂，人群自動分開讓路，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這隊陌生來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給我一個女人，老子不要報酬啦。”

　　人群哄笑，憤怒氣氛減弱了幾分。

# |; q& i6 _  f. G　　曉月堂弟子聽而不聞，只有韓萱義憤填膺，嚴厲地盯著周圍的男人，小心地護著驚恐不安的名珍。

　　主帳由數百名衛兵保護，全都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 b8 o9 f+ C2 W　　“我是龍王派來的使者，求見千尉陀能牙與副千尉哈赤烈。”武宗恆感到事情不妙，所以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

6 a- z7 K" u  B- K　　衛兵們沒有放行，但是有人進帳通稟，當他出來時，示意衛兵讓路。

! P3 b& w  X. ]　　武宗恆命令士兵留在外面，只與荷女、名珍進帳，韓萱不放心，隨後也跟了進去，韓芬像她的影子，緊隨其後。

　　帳內只有四五個人，副千尉哈赤烈迎了上來，看到荷女，眼睛一亮，“荷女大人，龍王親自來了嗎？”

9 R1 V8 I* G+ C8 F　　隨後看到嬌羞的名珍，呆了一下才說：“你怎麼來了？”

　　荷女向他介紹副千尉武宗恆。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遣散軍隊？陀千尉呢？”武宗恆沒精力客套，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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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b: _# D1 w; s% k　　哈赤烈面露猶疑，他不認識武宗恆，可他相信荷女，“陀千尉不幸遇刺，軍營裡藏有金鵬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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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章 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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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P2 [9 F( W( s4 a; t  h; P　　上官飛一再提醒龍翻雲要低調一些，“頭別揚那麼高，腰板別挺那麼直，手別總是想握刀，尤其是眼神，柔和一點，再柔和一點，嗯，勉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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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飛的易容技術沒得說，可無論裝化得有多好，龍翻雲大雪山劍客的氣質還是太明顯，那是一種鶴立雞群般的驕傲，好像君王微服私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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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都沒這樣。”上官飛小聲嘀咕，他裝的是一名愁眉苦臉的老者，的確很像，一想起自己身處敵境，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臉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就有了。

　　但是當他走進一家商號，跟掌櫃談生意時，卻坦然自若，一屋子的生意人，誰也瞧不出這會是獨步王的兒子。

; ]" h* f5 ]1 F9 v　　“你們總算回來了，生意停了這麼久，大家都快要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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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v9 f# D* J6 p　　上官飛一進商號就大聲嚷嚷，故意吸引所有人注意。

, M4 h1 t9 v/ K' ?& S. ]7 C　　商號是孟氏收購、轉賣貨物的集中地，來往的人非常多，聽到這話都跟著點頭，有人還以為這是孟氏的老主顧，於是主動點頭打招呼，上官飛也熱情地回應，好像遊子回鄉。

　　掌櫃愣了一下，他管理這間商號十年多了，對這兩位客人可沒多少印象，而且他也不明白“總算回來了”是什麼意思，“呃，我們一直都在，你有一段時間沒來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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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這兩位客人衣裳樸素，身後也沒跟著大批貨物，掌櫃沒將他們放在心上，經常有一些騙子，懷裡揣著假珠寶，來這裡虛張聲勢，以為能從孟氏手中蒙出金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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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飛還以為龍王到來之後孟氏的商號都關張了，沒想到人家一直都在營業，可他反應快，“呵呵，你們在有屁用，龍王一來，大主顧都嚇跑了，就得孟家來人，才能吸引我這種有貨的客人。”

- k  R3 b% {+ w　　掌櫃越發確信這是一名老騙子，於是攤出一隻手，冷冷地說：“拿出來吧，是古董啊，還是珠寶？天下無雙的美玉就算了，上回那位腿被打折了，現在還拄著枴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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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希望騙子能知難而退，可這位老騙子的膽子顯然很大，不僅沒有退怯，反而鄙視地哼了一聲，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隻小木盒，放在桌面上，“用它買你一條腿，值不值？”

　　掌櫃身後站著兩名打手，聞言就要走上來，掌櫃揮手阻止，此時人多，沒必要多惹是非，對騙子也得區別對待，實在不行，給幾兩銀子打發走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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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打開盒蓋時，一下子驚呆了，幾兩銀子？只怕幾萬兩也打發不走這位尊貴的客人，“這……這是……”

　　“沒錯，這只是樣品。”

　　掌櫃的奇怪表情已經吸引到某些人的注意，他警覺起來，立刻合上蓋子，猶豫了一會，依依不捨地還給原主，小聲說：“請到裡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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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0 C4 h' J　　很快，消息就傳開了，說是一位客人要向孟氏出售價值連城的珍寶，最終價格可能高得離譜，關於珍寶具體是什麼，卻沒人說得清，站在掌櫃身後的兩名打手，一遍又一遍地向不同的人發誓，他們只看到異光一閃，根本沒看到木盒裡面的情景。

+ ?$ u2 h2 p" J1 q* q　　龍翻雲也沒看到，他都不知道上官飛隨身帶著值錢玩意兒，但能大致猜出實情，龍王率軍從香積之國重返逍遙海時，帶回來不少奇珍異寶，這肯定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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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等的香茶，精美的糕點，舒服的座椅，面對這些，上官飛反而矜持起來，慢慢品茗，半天也不提生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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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繞著圈子打探兩人的底細，上官飛越是冷淡，他越是客氣，最後，他終於明白客人的心意了，自己地位太低，沒資格談這麼大筆的生意，只能幫忙跑腿遞信。

. I. w: X4 r3 g5 q/ c　　“兩位請稍候，我去請老家的主人。”掌櫃後退著離開房間，他口中的“老家”就是孟氏，只有從小受僱的奴僕，才有資格說這個稱呼。

　　剩下兩個人，龍翻雲忍不住問：“他去請的是孟明恕吧？”

　　“誰知道，孟家人口不少，來逍遙海也不只孟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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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K- L5 ^1 S* Q　　“咱們的任務……”

　　“嘻嘻，你急什麼，這裡有吃有喝，咱們安心等著就是，一直吃到孟二現身，他家有錢，供應得起。”

　　孟明恕沒來，掌櫃一個人返回，態度仍然客氣，“有請尊客移步，去更合適的地方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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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飛警惕地按住懷裡的寶物，“幹什麼？想引我們到偏僻的地方殺人劫財嗎？告訴你，我帶著好幾十名兄弟，都在城外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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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滿臉堆笑，“孟氏不做那種勾當，尊客儘管放心。”

　　上官飛當然放心，他對孟氏的瞭解不比孟家人少，這家人對金錢的信奉，與上官家對狹刀的依賴程度是一樣的，能用錢絕不用刀，若用刀就找石堡，這是孟氏多年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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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引路，上官飛與龍翻雲從後門離開商號，乘坐馬車前往目的地。

　　路程不遠，一下車，兩人就認出這是什麼地方。

) b: f3 a  s/ \7 [7 c5 e# \  @+ _　　惠國王宮的後花園，幾個月以前，他們都曾經跟隨龍王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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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子裡散佈著不少衛兵，一看就是孟家自己養的刀客，可领頭的人卻是一名身穿標準黑衣的金鵬殺手。

  @0 U# }0 n" c' O2 x& w/ N- o　　殺手四十來歲，在金鵬堡算是年紀比較大的了，在兩名客人身上掃了一眼，走上來，衝著龍翻雲伸出手，“把刀交出來。”

　　龍翻雲緊緊握住刀柄，他不想赤手空拳走進任何一間屋子。

& F: W0 B. j' X+ A9 G  G. `　　“我的保鏢，老是老了一點，身手可沒落下，別吹鬍子瞪眼了，交吧，這是人家的地盤。”上官飛隨口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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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 |# j1 F: N6 G9 L　　龍翻雲十分不情願地交出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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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2 \( x: Q/ A8 L　　殺手接過彎刀，目光仍然盯著龍翻雲，好像隨時都要出手。

  W5 B/ {" t: ]" s. r　　進到一間小小的書房，掌櫃去請主人，上官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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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s$ o; k% x6 M& p0 I　　“怎麼？”龍翻雲習慣性地伸手拔刀，結果握了個空。

　　“剛才那名殺手，姓溫，是石堡……金鵬堡的一名刀主，他認得我，還好咱們易容了。孟二很有面子啊，竟然能讓金鵬堡刀主保護他，看來他是得到老孟的繼承權了。”

. c: `* [: S1 \8 |3 p　　一年多以前，孟家的長子遭到暗殺，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二公子孟明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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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F2 A1 c. t3 ~　　主人遲遲未到，上官飛總是擔心外面的那名刀主，躲在窗後，偷偷向外張望，“咦，我看到孟二了，這裡果然是他住的地方，他在送人，猥瑣的老頭子，肯定是來借錢的，瞧他的樣子來頭不小，遇到有錢的主兒，這會也卑躬屈膝了，所以說啊，老孟真是糊塗，那麼有錢，辛苦練什麼武功啊。”

　　上官飛自言自語，龍翻雲倒有一半聽不懂。

　　“來了來了。”上官飛立刻跑回到座位上，一本正經地端好架勢，又成為騙子似的老滑頭。

　　孟明恕是帶著溫姓刀主一塊進來的，“世上罕見的珍寶，不露姓名的貴客，好久沒遇到這種事了，不錯不錯。讓二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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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3 b2 S$ e1 c% a1 f  G　　“不久不久，只要有生意談，請問您是孟家的哪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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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 R5 \  {6 Z' h/ F# H　　“在下孟明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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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仰久仰。”

$ F. i* N, R, r1 R$ O$ H　　兩人寒暄客套了好一會，你謙我讓，連誰先坐下這個問題都沒決定。

4 i2 v6 _' J7 H, h4 |　　終於，兩人差不多同時落座，談的仍是局勢與天氣，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鐘，孟明恕先進入主題，“關先生，是不是可以拿出寶貝讓在下鑒賞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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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k( v* b- _　　上官飛自稱姓關，長長地嗯了一聲，只是小口抿茶，沒有做出回答。

) n  p/ R% F# S, _* a  G/ g+ X　　孟明恕清楚客人的用意，“關先生是打算兩個人私下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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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飛也清楚主人話中的含義，他身後站著一位高大的保鏢，對方自然也得有刀主保護，在這位認得自己本來面目的刀主面前，上官飛總是心懷忐忑，於是微微扭頭，說：“老范，出去逛逛，這裡景色不錯，沒準能見王后、公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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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U, W7 K- ?　　龍翻雲不想離開，倒不是一心一意想保護上官飛，而是跟龍王樣，打心眼裡不信任這位獨步王之子。

, R4 ^6 V, y2 U% I: q0 H7 P9 Z: A　　可他現在是“保鏢”，當著外人的面沒有多少選擇，於是低聲應是，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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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明恕也向溫刀主做出退下的暗示。

  @9 u# u, o  H3 P　　只剩下兩個人，孟明恕臉上的笑容淡下去不少，“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批貨從哪來的？孟家有錢，但不收來路不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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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Z. H0 M5 g; P& q9 T　　“明得很。”上官飛跟舅氏向來比較親近，這時再也綳不住，換上真正的聲音，笑嘻嘻地問，“舅舅，你真認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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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舅舅”兩個字，孟明恕大吃一驚，蹭地站起身，盯著上官飛看了一會，“你、你是……”

　　“怎麼樣，我的易容術不錯吧？連溫刀主都沒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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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明恕臉色驟變，三兩步走到窗口，張望了幾眼，轉身說：“你好大膽，敢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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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r5 n& ^/ X! z, d　　“不是我大膽，是龍王逼我來的，我也沒辦法。”

: }( w6 j# M% Y# y# m$ g8 {　　“龍王？”孟明恕臉色更加陰晴不定，他與龍王有過秘密協議，但是自從龍王在璧玉城的勢力遭到清除，他以為協議也就作廢，沒想到龍王還會派人來，“龍王找我做什麼？我們兩個又不認識。”

　　孟明恕撒謊的跡象太明顯，上官飛並不當場揭穿，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麼，龍王托我給你問聲好，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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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u- |4 q+ y8 c+ P　　“龍王沒說別的？”孟明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8 X7 c/ r8 n0 _- E& m  \　　“沒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舅舅，你不會把我出賣給溫刀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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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過後，孟明恕顯出一絲迷惑不解，“你還沒聽說吧？”

% x2 r1 ?; F/ V% v# o1 m: i2 a　　“聽說什麼？”這多半天的工夫，上官飛與龍翻雲都在等待會見，聽不到外面的消息。

　　“剛到的消息，龍軍第一戰慘敗，金鵬軍趁勝追擊，估計過不了幾天，龍王就無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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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一章 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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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B2 N' J) y9 v( n　　正如左將軍獨孤羡事先所預料的，猛火彈數量太少，不足以構成致命威脅，而且離開水面之後，燃燒的範圍與持續時間也減少了許多。

　　但是新武器仍然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第一撥金鵬軍死傷慘重，成片成片地在火海中掙扎，悽慘的叫聲比死亡本身更令人驚恐。

2 M# B* |6 w/ H2 `　　有那麼一段時間，大家都覺得龍軍要獲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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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B; t' K, h" U　　他們忘記，或者說忽略了一點，上官建翼手中有數不盡的士兵，第二撥士兵迅速補充上來，除了武器，每個人還背負著一袋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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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g2 x3 l4 b　　猛火彈不怕水，卻屈服於灰土的覆蓋。

9 b; W6 v2 ^0 t* |& w　　前進的道路已經鋪好，第三撥金鵬軍發起衝鋒，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力。

3 D. O" d6 D+ K6 Y6 Q　　龍軍的士氣不能說不高，但他們當中大多數人應徵還不到五個月，只接受過最基礎的訓練，從未經歷真刀真槍的考驗，憑著重返家園保護親友的熱情，他們衝上了戰場。

( T8 ^( b5 H# a  \: Z$ L　　戰況異常激烈，雙方的陣型都沒能長久維持，很快就進入混戰，後備士兵一批又一批投入戰鬥，踩著屍體奔向敵人，在地面上增添更多的屍體。

　　從場面上看，勝負一時間尚難以預料，但是獨孤羡知道龍軍快要支撐不住了，他能動用的力量所剩無幾，而金鵬軍仍然源源不斷，再這樣打下去，龍軍將面臨潰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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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取得龍王同意之前，他下令鳴金收兵。

+ p: k% u0 k" @" G' Q- W　　這是左將軍的軍隊，龍王不能在作戰時做出公開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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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8 V$ H; m) R0 @" _8 l　　顧慎為若干次想要親赴戰場，最後時刻都忍住了，單獨的一個人是無法改變戰況的，他可能殺死成百的敵人，卻仍然如同杯水車薪，場上形勢瞬息萬變，很可能在他騎馬跑過去的過程中，那裡的局面就已經逆轉。

　　從戰場上撤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當，就會導致軍心散亂，在敵人的追殺過程中崩潰。

　　所以獨孤羡手裡永遠都要保留一部分兵力，而且是最強的那部分，在前線戰士退回己方陣地時，他們將構築一道防線，擋住跟隨其後的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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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建翼似乎特別急於打一場決定性的戰役，龍軍收兵，他立刻派出更多的人馬，發起更為猛烈的衝鋒，狂暴的馬蹄甚至踩過不少金鵬軍士兵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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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6 q- J3 S+ ?+ h* g2 F. A1 [: [　　顧慎為就是這個時候參戰的，他親自率領千名直屬軍，參與構築防線，像篩子一樣，放過自己人，殺死敵兵。

8 C$ n' {+ x6 u" V+ I　　撤退過程幾乎與此前的戰鬥一樣慘烈，只有最堅強最守紀律的戰士，才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鎮定，遵守嚴格的號令，步步後退，絕不讓陣線出太大的缺口，就是以一敵十的龍王，在這種時候也只能發揮一個人的作用，不能擅自行動，更不用說跑出去追殺目標。

# \: J) P( e- ^& Q2 s+ v0 c- A　　直到第一批龍軍已經退入防守嚴密的營地，金鵬軍才放棄追擊。

　　龍軍首戰失利，金鵬軍大獲全勝的消息立刻傳到北岸，上官建翼自然不會阻止這種事情，但是當他私下面對自己的幾名親信時，對這場勝利只說了一句話，“獨孤羡是個人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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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龍軍營地裡，對左將軍的評價就沒有那麼高了。

% i* t$ {1 ~5 n, m2 W$ Q　　此戰龍軍傷亡兩千多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在撤退過程中被殺死的，因此，在許多人眼裡，當時的收兵命令不僅錯誤，而且還是一場災難。

　　當傳言說龍王並沒有同意收兵，全是獨孤羡自作主張時，針對主帥的惡劣印象就更強烈了。

1 o6 X; @3 [3 h3 Q　　關鍵時刻，顧慎為給予左將軍毫無保留的支持，甚至拒絕接見那些來向他抱怨的將領。

　　戰場形勢千頭萬緒，獨孤羡覺得自己阻止了一場潰敗，卻提供不出太多明確的證據，於是他乾脆閉口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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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待著最後的勝利，古今無數將帥都因為同樣的原樣，倒在文官們的口誅筆伐之下，等不到勝利之日洗刷此前的恥辱，獨孤羡非常慶幸自己能遇到龍王。

8 v5 X1 N* t! @　　次日一早，龍軍放棄第一道防線，緩緩地向第二道防線後撤，這回上官建翼沒有派兵追擊，只是遠遠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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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務仍然交給獨孤羡，顧慎為要解決的是另一些問題，其中最重要的是找出身邊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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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F& c1 S5 G8 k　　惠王還是小王子的時候，有一回在王宮裡偷聽到上官雲與母親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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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王后對龍王很忌憚，不願意當出頭鳥，上官雲於是安慰她說：“龍王只是普通人，他能背叛金鵬堡，自然也會有身邊的人背叛他，不管他看上去有多強大，當內裡空虛的時候，照樣不堪一擊。”

　　惠王后追問詳情，上官雲卻不肯透露，只是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只有從忠誠裡面才能找到背叛，最鋒利的武器不是刀劍，而是——”上官雲指了指自己的頭，隨後他發現了小王子，笑著將他扔了出去。

　　惠王年齡雖小，鬼主意卻不少，顧慎為輕易不會相信他提供的信息，但這回不同，“最鋒利的武器不是刀劍，而是頭腦”，他聽過類似的話，知道小王子絕對編不出來。

　　三少主上官雲是教書先生張楫最得意最寵愛的弟子，兩人有著相似的想法，一點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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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w5 m' u. [. E& K　　關鍵是，上官雲的那些話是在暗示他將要收買背叛者，還是已經收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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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V% a, U: h" d- Y0 Z7 Z　　惠王信誓旦旦地說，上官雲當時的語氣信心十足，肯定已取得成果。

7 j) V' f! r6 o　　那次談話發生在上官雲從香積之國返回之後。

4 c9 U$ Z: f8 E/ z  G+ J　　顧慎為第一個懷疑的人因此是上官如，可她已經很長時間不在自己“身邊”，更談不上“忠誠”，她頂多能關閉香積之國的通道，阻止龍軍進入，卻起不到扭轉戰局的重大作用。

　　而且金鵬軍從一開始就佔據著優勢，整個西域都不相信龍軍會取得最後的勝利，上官雲此時收買龍王身邊的人，似乎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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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B3 ]' _% [　　顧慎為卻不得不防，他與獨孤羡制定的伏兵之計，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3 }! s7 Z/ G  [　　可惠王卻提供不了更多的線索，顧慎為將自己“身邊的人”挨個想了一遍，荷女、初南屏、許氏姐弟、鐘衡、獨孤羡，連石國公主、各國將領也都加入進去，發現每個人都有背叛的可能與理由，再想下去，只會讓他對整支龍軍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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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5 E+ D6 G/ i! K　　沒準那正是上官雲的目的。

　　隔著逍遙海，有一個人也在替龍王考慮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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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w, {% B1 v5 o. v# ~3 M+ D" C　　上官飛沒有受到龍王的懷疑，倒不是他值得信任，而是他從來都不能算是龍王“身邊的人”，到目前為止，即使背叛，對龍王的影響也極為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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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向孟明恕傳話的當天，龍軍首戰失利的消息傳來，不管龍王對孟二公子有何期待，這時都不會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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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w) l5 x# M2 `1 J　　孟明恕將上官飛與龍翻雲留在王宮裡，說是保護他們的安全，其實是監禁起來。

( r7 `/ L9 ]) w6 w3 g- o7 k　　兩人共住一間房，上官飛對這個安排無所謂，龍翻雲可老大不高興，但他沒辦法提出抗議，在別人眼裡，他只是一名保鏢，沒有提要求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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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a0 R; B: |0 a( u5 X　　“這樣也好。”上官雲儘量從積極的一面看待眼下的處境，“孟二沒把咱們兩個交出去，就說明龍軍還沒有一敗塗地，他要等戰況清晰之後才做出決定，這個傢伙，真是陰險，從前我有點小瞧他了。”

　　“要是龍軍敗了，他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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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今天晚上打算睡個好覺，所以別讓我想像太悲慘的結局。床啊床，睡在你身上的時候沒有感覺，這些天沒見著你，可把我想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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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翻雲在門邊打的地鋪，坐在那裡毫無睡意，“我得回去，我不能在決戰的時候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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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叫置身事外，這叫保存實力，沒準龍王故意把咱倆派出來，好留住龍軍的一線希望呢。”

+ ^3 ^7 c% C  T( H' q　　龍翻雲自認為沒有那麼重的份量，至於上官飛，他更看不出一丁點的“希望”，“我必須回去，你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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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9 B4 Z  Y( r; ]% ^　　他不得不向上官飛求助，他的刀被收走，一直沒有還回來，面對外面的層層衛兵，他就像是被拔去爪牙的老虎。

　　上官飛有一肚子主意，但沒一個靠譜，說了半天，只是為了與龍翻雲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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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翻雲識破詭計之後，再也不說話了，心裡做出決定，大不了硬闖出去，總之不能坐在這裡等待大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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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為了逗引龍翻雲開口，上官飛提起了那件事，“啊，我想起來了，那個老頭兒還真是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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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翻雲不吱聲，上官飛就自己說下去，“白天孟二送走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安王啊，我沒見過他，可是他的隨從，手裡舉著的絕對是王旗，沒錯沒錯，就是他。這個傢伙不老老實實待在璧玉城，跑來這裡幹什麼？回國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6 P2 f' w' X9 o- _* i" N/ H　　龍翻雲對安王更不感興趣，上官飛知道自己還是得將話題引向南岸的龍軍，想了一會，說：“安王手裡無兵無馬無錢無糧，僅剩的就是一個王號，這種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傀儡，誘使從前的臣民效忠舊主，不知道龍王有沒有準備，龍軍中的安國將士有點不大可靠。”

　　上官飛隨口一說，過後卻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於是撇撇嘴，小聲嘀咕道：“龍王最好聰明一點，再多堅持一會。”

  U" ~7 R# v8 C- D* }　　龍翻雲還在尋思逃跑計劃，沒太將上官飛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隱隱約約記起來，龍王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副千尉武宗恆，就是安國人，可他不會知道，武宗恆肩負的任務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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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二章 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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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能牙後心中刀，直透胸腔，他在自己的帳篷門口躺了半個時辰才被發現，竟然奇蹟般地沒有死。

( O* y* _7 G: F: U　　發現他的人是哈赤烈，雖然吃驚不小，但還算鎮定，立刻替老刀客處理傷口。

. x# `( X/ ]5 P* W8 f& u: w* R　　陀能牙甦醒之後，得知哈赤烈還沒有公開他遇刺的消息，立刻以微弱的聲音說：“遣散軍隊，尤其是新兵。”

. \7 s( i# K* I# d3 O: Z　　軍中物資不足，只有老兵才能分配到統一的盔甲，大多數新兵都是自備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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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逃出帳篷時，陀能牙瞥到一眼背影，確認那人是名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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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能牙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他不想將一支混雜著奸細與刺客的隊伍交給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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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一生中，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很早之前就已明白，與死亡的搏鬥是一場必輸無疑的較量，無論躲過多少次，都沒辦法避過最後一擊。

　　最後一擊終於到了，他很高興，自己還能保持平靜，面對死亡，沒有露出怯意，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陀能牙是驕傲的刀客，在璧玉城，在整個西域，像他這樣的人都屬於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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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E) I% o4 r5 l& o# @  p　　嚴格來說，他從未向任何人表示過效忠，無論是從前的金鵬堡大少主，還是後來的龍王，都不是他的主人，老刀客替他們做事，只是為了還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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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B0 V' T" C　　這個人情在對方眼中可能微不足道，陀能牙卻另有更高的標準，他以自己的標準決定還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

　　臨終時刻，陀能牙回想不算太短的一生，雖然留下許多遺憾，總算可以自豪地說一句：對任何人，他都了無虧欠。

　　死亡不緊不慢地靠近，陀能牙雖然已經做好準備，卻不會主動放棄，他堅持著，直到看見荷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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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3 D9 Z- t/ F# w　　荷女是龍王的象徵，這兩個人如同鏡子互相映照，看到她，陀能牙終於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他有一句話要對龍王說，“十年，獨步王……”

　　那還是五年多以前，陀能牙放過懦弱的上官飛，對歡奴誇下海口，聲稱只有獨步王才配做他的仇人，十年之內他要攻入金鵬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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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慎為當時對這句話就沒有太當真，老刀客卻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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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7 h: I8 e3 ^" R3 [9 {4 Q　　荷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她知道陀能牙是在對誰說話，“我會轉告龍王。”

　　老刀客吐出最後一口氣。

　　“要報仇。”哈赤烈緊握雙拳，厲聲說道，在並肩戰鬥的幾個月時間裡，他對陀能牙的崇敬與日俱增，老刀客的死亡對他是一個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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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荷女，也將她看作龍王的化身，等她做出決定。

+ C- B% ]+ e" g　　荷女心裡沒有悲憤，死亡是她司空見慣的事情，而且按照殺手的思維，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哈赤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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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外的戰爭很可能已經開始了，替陀能牙報仇絕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荷女轉向武宗恆，“陀能牙死了，你就是這裡的最高將領。”

　　哈赤烈吃了一驚。

　　武宗恆有點尷尬，馬上將龍王的奇襲計劃簡單說了一遍，“陀老刀客遇刺，是龍軍巨大的損失，可是這支軍隊不能遣散，還得儘快出發，才能趕上最後的決戰。”

. \; C+ b. p) c( f2 D' q9 O+ \4 S　　“可是……可是軍中藏著金鵬堡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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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宗恆因為在危急時刻的鎮定表現，才受到龍王的賞識，可是他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這種局面，他以為自己只是過來輔佐陀能牙的，沒想到會獨挑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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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n; r1 {' L- e9 s5 E　　“武大人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荷女看出武宗恆猶豫不決，於是鼓勵了一句，她是龍王最信任的貼身護衛，說話還是有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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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 J& L  y( g9 D# T# r　　哈武兩人都是副千尉，武宗恆在安國當過小官，對職位這種事很敏感，他剛到營地，不想給人奪權的印象。

　　哈赤烈也明白了一點，雖然復仇的慾望仍然熾烈，他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於是微微垂首，說：“請武大人下令，全營將士莫敢不從。”

; ]  r# ?: P/ k9 S, X+ W% W9 A　　武宗恆想了想，“我對這邊的狀況不熟，還是請哈大人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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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赤烈又看了一眼荷女，荷女點點頭，這兩個男人要是再互相謙讓下去，她就要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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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J- ~3 J0 @8 }% D# S% q& C* H　　“我建議兵分兩路。”

　　哈赤烈的想法是這樣的，營中有老兵三千多人，大都是部族士兵，可靠程度要高一些，由武宗恆帶走，在約定時間內趕到埋伏地點，還有一千多名新兵，魚龍混雜，則留在原地，哈赤烈儘可能從中剔除奸細，然後立刻追上去，爭取趕上決戰。

　　武宗恆其實也是這個想法，於是表示同意，他還建議荷女留下來，“如果營中還有金鵬殺手，哈大人可能需要一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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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付金鵬殺手，荷女最在行，真到了戰場上，她反而起不到多大作用，於是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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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最多三天，不管奸細處理怎麼樣，我都會出發，如果可以的話，請武大人在前線多等些時候，我不想錯過決戰。”哈赤烈既想替陀能牙報仇，又想參戰。

, h+ Z$ s3 J" e4 b# h7 j- A* e! o　　幾個人在商量軍務，丫環韓萱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說：“姑爺，死的這個人是你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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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愕然回頭，對“姑爺”這個稱呼感到很彆扭，“不，不是，老刀客……”

　　“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小姐就站在這兒，你卻總盯著別的女人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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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珍的臉一下子紅通通的，急忙小聲命令道：“韓萱，別亂說話，哈大人有要務在身。”

" A' _5 u! C7 w! {6 u　　韓萱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哼了一聲，“再有要務，也該跟未婚妻多說幾句話，多看幾眼，男人的心思都在眼睛裡，他的眼睛……”

# m* M+ f) w! u1 }8 O( m6 a! @! |　　名珍羞憤難當，眼淚傾瀉而出，轉身跑出帳篷，韓萱不明所以，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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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月堂弟子韓芬似乎覺得這一幕很有趣，笑嘻嘻地說：“這個小姐，怎麼跟小孩一樣，說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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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眾師的嚴厲眼神，立刻讓她閉了嘴，她可不敢像韓萱一樣，在主人面前自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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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7 s, Y* @5 i( e　　哈赤烈尷尬至極，床上的老刀客屍骨未寒，龍王大計正需要自己出力，他卻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丫環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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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L* L# e3 I! |# J* l) H1 F　　事情很快決定下來。

　　由於此前陀能牙的死訊一直沒有公開，哈赤烈猜測刺客很可能還留在營裡，於是他先終止遣散新兵的行動，隨後才宣佈千尉大人遇刺身亡的消息，武宗恆則以龍王的名義安撫眾人，保證陀能牙當初的承諾全部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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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v% o4 |, h8 s8 ^" }2 j　　當晚，全軍分成兩部分，老兵交給武宗恆，休息一晚，準備次日天明出發，哈赤烈統率新兵，聲稱要負責斷後，暫時留在原地。

: C( k2 \) C# J/ [& T, ~3 ?4 ?! o4 Z　　荷女帶來五名曉月堂弟子，指派韓芬等四人跟隨武宗恆，保護他的安全，她只留一人當幫手。

/ Q7 ?, `7 ?3 @& Z  I1 x　　哈赤烈則耐心地勸說未婚妻回吞風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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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理由很充分，軍營裡只剩新兵，裡面很可能還藏著金鵬殺手，非常不安全。

! f5 @7 B0 X3 W; k0 V: [　　名珍深受打擊，她在吞風峽一直就沒什麼地位，胖族長死後，更是處處被孤立，因此才不顧少女的矜持，來投奔未婚夫。

9 b( S9 |* m& X　　可未婚夫的態度不冷不熱，讓她非常失望，韓萱說的沒錯，眼神會暴露很多事情，哈赤烈在看向荷女的目光裡有一些特別的東西，她雖然沒有多少經驗，卻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含義。

　　名珍同意回吞風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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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B& ]: I2 J9 f# B　　丫環韓萱義憤填膺，要不是小姐以性命相逼，早就衝過去與姑爺大戰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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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 N6 P$ R* R- T- ?+ N　　這只是一幕小小的插曲，陀能牙在將士們心目中威望向來很高，他的遇難給軍營抹上一層濃重的悲壯氣氛，是夜，營內篝火通明，許多人為老刀客守夜，那些一路跟隨他多年的刀客，更是悲不自勝，選出十餘位代表，進帳向遺體告別。

5 P8 G# ?, F" Y$ }( @4 k& s　　韓萱不受這種氣氛的影響，還在生氣，她的性子裡頗有曉月堂的瘋勁，但是心思簡單，服侍名珍多年，雖然只比小姐年長十來歲，兩人的關係卻像是母女，她相信自己有保護小姐的義務與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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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F+ h6 Q. k　　好不容易勸說小姐擦乾眼淚安心睡覺之後，韓萱悄悄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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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O( P　　為了防止金鵬堡奸細趁夜逃亡，軍營裡守衛嚴密，不過沒有衛兵阻擋新來的客人。

　　韓萱像一隻嗅覺敏鋭的獵犬，兜了一圈，停在某頂帳篷後面的陰影面前，“出來。”

　　韓芬現身，面色惱怒，“你說過，不再玩這個遊戲的。”

　　“這回不是遊戲，我問你，我要去殺了荷女，讓姑爺回心轉意，你幫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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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U/ @8 P# ]& L$ E0 o　　“你要殺御眾師，我就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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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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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殺我都行，就是不能碰御眾師一根指頭。”

　　韓萱明白了，韓芬與荷女，就是另一對丫環與小姐，“那怎麼辦？你們兩個聯手，我可打不過，姑爺花心，小姐都要傷心死了。”

+ k3 U) S, w7 ?" n2 p$ a5 @" {　　“這有何難？男人嘛，跟誰上過床，心裡就想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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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姑爺跟荷女……”

2 S4 G# G' W0 D) I( m$ g  Y$ L　　“不不，你聽我說完，讓你家姑爺跟小姐今晚上床，他就不會再花心，總盯著御眾師了。”

7 b& O  }: W- ~  Y　　“真這麼有效？”

4 |: ~/ r7 a% S0 y　　“那是當然，我有絕招。”韓芬得意洋洋，她會一套“行雲布雨指”，有催情的功效，對此信心十足。

　　兩人小聲商議了一會，一起躲進陰影，接下來，巡邏的衛兵再沒發現她們的身影。

　　可當晚不太平靜，韓萱與韓芬要去綁架哈赤烈，結果發現有人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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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三章 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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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2 l2 r0 t2 t- k4 x& @　　顧慎為面前擺著兩份彙整合冊的情報，分別由鐘衡和許小益提供，雖然在細節上有些出入，但是背叛的嫌疑都指向同一批人。

' j  F3 u8 d) x( @　　一批人，總數不少於五十，他們的共同特徵是都有家人在最近幾個月內逃離龍軍控制的逍遙海。

1 j+ Y. [& G8 l+ _  l　　龍王以降，隊伍中絕大多數人都缺少治理國家的經驗，鐘衡與許小益各自創建了獨立的情報網絡，但是主要的關注點一直是金鵬殺手的蹤影和民心的風向，雖然在軍內主要將領身邊也安插了眼線，監控範圍卻沒有擴大到他們的家人身上。

　　兩套系統的運轉效率都很高，接到龍王從前線發回來的秘令，不過四五天工夫，就一前一後交上成冊的情報，並且分門別類，以供龍王快速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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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p; j6 r' k4 w  Q6 ~4 O+ i　　用調查家人去向的方式，顧慎為縮小了嫌疑人範圍，這不是很準確的方法，遺漏和犯錯的可能都非常大，但總算有了一點進展。

　　可龍王身邊最親近的人，不是沒有家人，就是家人本不在逍遙海，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調查：察言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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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慎為以各種各樣的藉口單獨召見了幾乎所有早期的追隨者，結果沒有多少進展，要說背叛，每個人都有理由，但是每個人此前都有更好的背叛機會，卻都經受住了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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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V" W  M% q& \, h( l　　現在，顧慎為關注的不是他們了，他必須選擇相信一批人，才能對付另一批人。

　　五十餘名背叛嫌疑人，其中有幾位對龍軍此次大戰的影響至關重要，他必須立刻加以確認。

8 }. `6 M8 v* D1 e1 Z　　“我要離開一趟。”顧慎為此言一出，鐘衡與獨孤羡無不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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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V2 R  R, }( T　　第二道防線的戰爭馬上就要開始，值此關鍵時刻，龍王卻要棄軍而去，實在讓兩人感到不可理解。
8 K. @3 A" d# R4 A1 }: C6 C
; R6 b/ q9 q6 F. X! V+ G* U　　鐘衡剛剛從安國都城領命來到前線軍營，風塵僕僕，對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一無所知，他的城府更深些，所以只是皺著眉頭，沒有馬上開口。

) a- j6 l& o) {- X+ h  P) w　　獨孤羡立刻提出反對，“此時軍心波動，龍王絕不可以離開。”

3 D; Q2 c- Q3 c( ?. [# I& g2 d  }+ r　　“我相信獨孤將軍能夠穩住軍心。”還是那樣，在背叛的包圍中，顧慎為必須選擇相信某些人。

1 G  F) e) f* X& P3 @' S/ n　　“可是……”獨孤羡向來保守，總是做最壞的打算，對自己穩定軍心的能力很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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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N3 |1 v7 L: l　　顧慎為抬手止住左將軍的勸說，表示自己主意已定，理由他都知道，沒必要浪費時間，“我離開這段時間裡，軍務由獨孤將軍全權負責，我的直屬軍和其它事務，請鐘丞相代管。”

6 {( z7 X! v* q+ |　　鐘衡躬身應是，明白自己的角色不僅是龍王的代理人，還是獨孤羡的平衡者。

　　獨孤羡只能接受龍王的安排，現在他只關心一個問題，“一切都按原計劃進行嗎？”

　　“是，我會按時帶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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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X) v7 v+ ]# k1 w2 Z) B% \　　按照計劃，龍軍仍然不會在第二道防線與金鵬軍死戰，而是儘量拖延時間，然後退向第三道防線，在選定的地點展開決戰，勝負取決於側翼的奇兵能否及時出現。

9 v# |+ Z9 \% D' Y　　顧慎為要親自去接管陀能牙的軍隊，因為在背叛嫌疑人的名單裡，好幾個人都與那支軍隊有關。

$ Y! s) Q# {( w　　難道奇襲計劃已經暴露，所以金鵬堡要收買這些人？顧慎為很快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上官雲的收買早在幾個月以前就已展開，情報顯示，嫌疑人的親屬也是在那個時候離開逍遙海的，奇襲計劃彼時連影兒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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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h+ z0 O4 o% b+ y　　不管怎樣，陀能牙的軍隊如今變得不可或缺，那裡的背叛者，產生的破壞力，比留在大軍之中要大得多。

　　至於其他嫌疑人，鐘衡手裡也有一份名單，他自會重點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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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突然離開前線，公開的名義是回安國都城，但傳言都說他是去往北岸，也有人說他想逃回香積之國，這在軍營中引發極大的騷動。

　　獨孤羡全力安撫軍心，除了官方消息，他絕口不提龍王，只是走遍軍營，過問每一個細節，因為他已經決定，明天與金鵬軍進行第二次會戰。

  y( o1 s; ^4 @- w4 {　　本來，這只是一場拖延時間的阻擊戰，獨孤羡卻改變主意，打算進行一場展現實力的硬仗，為此，他甚至緊急從後方調來更多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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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 i  X* @# B# t　　在穩定軍心方面，勝利跟龍王具有同等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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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3 o( b- z/ u& X$ e　　許多人以為龍王渡海去了北岸，是因為有人親眼看到初南屏乘上一艘小船。

　　事實上，初南屏這些天來負責護衛的人已經換成右將軍尚遼，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

　　與初南屏同船的，正是尚遼，兩人前往北岸是有實實在在的任務。

3 |6 E/ t. `/ s& m% p+ q: ~　　金鵬軍差不多放棄了水面力量，尚遼的戰船除了擔任警戒，幾乎毫無作用，趁著空閒，他打算實現自己與龍王的協議：另外組建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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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a4 `3 A5 ~" K$ o　　不像上官飛與龍翻雲，這兩個人安靜多了，尚遼需要初南屏的保護，但他也明白，這名少年是龍王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監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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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岸之後，兩人前往惠國都城，如今各國王室幾乎都集中在那裡，包括尚遼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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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w; z- Y$ H$ _9 O/ j　　尚遼比上官飛細心，到達約定地點之後，立刻有人提供馬匹和金鵬軍的制服，兩人換上偽裝，一路順利抵達惠城，沒遇到任何阻擋。

  O  L, r0 `# e: o0 C: R　　還沒進城，兩人就感到氣氛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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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士兵急匆匆地趕路，一名軍官甚至呵斥尚遼與初南屏，命令他們立刻回歸本隊，“就要打仗了，你們還敢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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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z0 z2 s$ b/ W　　街上的百姓受到影響，行走速度也明顯加快，全都低著頭，好像心事重重。

# r/ J6 d& L& e+ j* ?1 s* {+ Y　　兩人還在乘船的時候，龍軍與金鵬軍的第二次戰役已告結束。

　　金鵬軍仍是勝利者，起碼表明上看是這樣，龍軍被迫放棄第二道防線，繼續後退，可是戰鬥過程出乎意料的艱難，金鵬軍付出的代價也遠遠超出大家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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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亡將近一萬人，上官建翼以為真正的決戰將發生在龍軍最後一道防線上，沒想到會面對獨孤羡孤注一擲式的反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策了，在沒有全力備戰的情況下，有點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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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沒有選擇撤兵，而是傳令死戰，就是這條命令帶來災難性的結果。

　　尚遼與初南屏很快就在城裡聽到眾人的議論，就連士兵們也認為，翼帥的做法是拿人命拼勝利，反正金鵬軍士兵多，死掉一萬人，仍能佔據絕對優勢，與此同時，龍軍也有傷亡，哪怕是以兩命換一命，也是一樁有利可圖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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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g/ y9 ?2 o2 U  C　　因此，金鵬軍士兵仍對最終勝利抱有信心，但是對自己的性命，就不那麼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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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N  n: X4 g2 y, D6 R　　尚遼很高興，甚至主動與初南屏說話，“太好了，我正需要這樣的氣氛。”

　　尚遼會見的人是他的一位堂兄，雖然金鵬堡與龍王正在交戰，逍遙海五國的王室分裂成南北兩派，相互間的聯繫卻從未中斷，從家族的角度出發，雙方都是在為自家利益效力，總有一部分人能分享到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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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尚遼對堂兄幾乎不懷戒心，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不再是普通的王室子弟，而是龍王策封的新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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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要進行密談，他決定隻身前往，要求初南屏留在租住的客店裡。

　　尚遼對初南屏有一些誤解，少年劍客其實從未想過要監視他的言行。

2 L  g7 z6 a8 Q+ i　　初南屏心裡只裝著一件事——練劍，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無可無不可，他既不在乎左將軍的地位有多高，更不在乎這個人到底要向誰效忠。

　　尚遼離開不久，初南屏就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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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南屏經過簡單的易容，包圍他的人也是，可手法太過拙劣，一群青壯年男子，竟然穿著普通百姓的服裝，忘了整個逍遙海能拿起兵器的男子，都已被徵發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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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2 M% r4 ~( {　　雖然幾個月的殺手訓練對初南屏影響甚微，但是的確改變了他的一些思維習慣，比如這一次，面對包圍，他沒有選擇拔劍相向，而是佯裝毫無察覺，回房間之後躍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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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街上，初南屏心想，這些人當中，肯定沒有金鵬殺手。

　　他雖然心思單純，卻一點也不笨，各國王王室都像犯人一樣，被集中在同一個地方，尚遼自然也是去那裡談事情。

　　當天入夜之後，初南屏潛入王宮，他的想法很簡單，龍王讓他保護尚遼，必要的時候殺掉這個人，他就要嚴格執行。

　　王宮裡如今居住著惠、安、沙、康四位國王，守衛極為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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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W/ T3 T　　初南屏曾經被關在王宮地下密室裡，知道那裡是關人的地方，於是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結果密室入口已經不存在了，原先王后的寢宮如今已被夷為平地，移植了花草。

8 g) k9 g) u+ @2 }　　初南屏並不氣餒，小心翼翼地在暗處潛行，反正王宮也不是特別大，花上幾天工夫，總能找到人，他從來都不缺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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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J7 x8 w! A$ B! u; |3 H" `　　他是在後半夜撞上不速之客的，雙方都想避開密集的衛兵，結果選中了同一條路線。

　　拔劍已經來不及，初南屏隨手拍出一掌，然後忍不住咦了一聲，對方好像也學過無道神功。

+ t# K* v' [+ B& n) e  i/ d/ [- h　　那人身後傳來小聲的詢問，“小初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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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F- C, I9 N) ^　　是上官飛和龍翻雲，兩人終於想辦法逃出軟禁，還沒離開王宮就碰上了熟人。

　　這裡沒法說話，三人離開王宮，上官飛高興地問：“龍王派你來救我們嗎？”

/ |3 ?. U0 [* X: {* _1 x  f/ _4 p　　“不是，我來找人。”

　　“哦。”上官飛有點失望，“龍王身邊有內奸，咱們得趕快回去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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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7 F2 p2 ^' {　　“龍王出門了，不知道去哪裡。”

　　“呀，他不會進烏山了吧，那可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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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四章 進山


6 p7 I  ^. G* B　　龍軍在次戰當中顯示出強大的實力，孟明恕的態度立刻發生變化，上官飛和龍翻雲因此才有機會逃走。

　　兩人換了更大的住處，裡外兩間，龍翻雲再不用被迫聽上官飛的嘮叨，飲食明顯變得精美，外面的守衛也少了許多。

3 A( \+ w% ~5 v0 U3 }, j$ r　　上官飛當時就撇撇嘴，“龍軍肯定打勝仗了，孟二才會這麼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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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B. P4 Z7 P  h2 h　　龍翻雲也持有相同的觀點，可不敢太肯定，直到孟明恕親自現身證實，他才放下心來，更加堅定了逃跑參戰的想法。

  m3 r  u: @& g, R4 j3 F+ o  t　　自從將兩名使者變相軟禁以來，孟明恕這是第一次來探望外甥上官飛，拉著他在裏屋小聲嘀咕了好一會，走的時候卻不動聲色，好像只是閒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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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翻雲不屑於做偷聽的事情，一直坐在遠離牆壁的地方，孟明恕走過時看了他一眼，“大雪山劍客？龍王真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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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運的是我們。”龍翻雲鄭重地糾正對方的錯誤，外人張口閉口大雪山劍客，好像對這群人非常瞭解，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五峰之間殘酷仇殺的真相，對龍王帶去的變化自然也就無從感受。

+ k& J  f8 ^2 r5 S" l/ ^　　孟明恕走後，上官飛才從裏屋走出來，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彷彿掌握了天大的秘密，“人啊，野心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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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T9 d7 w. c1 J　　上官飛的感慨很可能變成長篇大論，龍翻雲急忙打斷他，“咱們得逃走，就是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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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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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那怎麼逃？直接走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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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5 }0 J1 M8 w　　上官飛本是開玩笑，聞言愣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不可能，你看外面的守衛少了，其實都藏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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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搶到兵器，我會先向王宮深處跑，吸引注意，然後再偷偷折回，來時的路我還記得，不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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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0 [2 k2 e" i) t6 \　　上官飛還是搖頭，“太冒險，王宮裡住的人不只孟二一位，碰上其他人的衛兵，可是會下死手的，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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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跟其他人一樣，想等戰爭結果出來之後，再決定效忠誰？”龍翻雲神情鄙夷，他有點魯莽，但是不傻，知道不管龍王勝敗如何，看在孟夫人的面子上，孟明恕都不會將親外甥交給敵人，這裡對上官飛非常安全，“我自己走，不會連累你，那樣更好，反正你跟著我也是包袱。”

　　雖然這幾天過的是軟禁生活，卻是上官飛一年多以來最舒服的日子，實在不想就這麼離開，可龍翻雲是大雪山劍客，打定的主意誰也改變不了，於是一咬牙，“好，我跟你一塊逃走，當你的包袱，說清楚了，我這是為你……”

  f+ w3 ~4 T! N5 G# H　　龍翻雲握緊了拳頭，將上官飛的一番深情款款嚇了回去。

　　上官飛的計劃就嚴密多了，事實上，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大概掌握了外面護衛的換班時間，於是趁這個空檔執行逃亡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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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S- @. k　　結果，兩人沒遇到衛兵，卻撞上了初南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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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U- G2 k4 n　　上官飛說龍王上當了，初南屏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龍翻雲也一頭霧水，“龍王上誰當了？你都知道些什麼？是不是孟明恕？”

　　上官飛略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龍翻雲，嫉妒他對龍王的關切，咳了兩聲，“也可能是我猜獵了，這事跟孟二無關，但的確是他對我說的，他說我三哥上官雲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秘密進山，龍王偏偏也在這個節骨眼進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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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7 z# @9 ^$ b, m% K　　“這只是巧合吧？”龍翻雲不相信龍王會輕易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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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w2 ]* {& ?# X6 b9 Q# l　　“誰知道，不過三哥和上官建翼一直在暗中爭奪頭功，軍隊在上官建翼手中，打敗龍軍自然是他的功勞，留給三哥的就只有龍王的人頭了，他巴巴地跑進烏山，肯定是在佈置陷阱，等龍王無路可走的時候自動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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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O5 F* h. R　　其實上官飛說的內容大部分是猜測，可他跟上官雲有過接觸，從孟明恕那裡又得到許多信息，猜測起來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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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翻雲與初南屏互望一眼，都將上官飛的話當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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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去烏山。”龍翻雲是急性子，恨不得插翅飛過去，“小初，龍王進山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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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O2 v2 q( F　　“不知道，三四天了吧。”初南屏也有點急了，他可不想龍王死在別人手裡，“現在去追的話，沒準還能趕得上。”

+ _) v) O3 S' N0 T　　三人當中，只有上官飛不緊不慢，“不用怕，就算上官雲設下陷阱，龍王也不是普通人，不會輕易上鈎的。小初，你不是要找人嗎？怎麼跑到王宮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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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3 `! C* K% c! W　　“右將軍尚遼，可能也在王宮裡，你們見過他嗎？”

　　上官飛與龍翻雲處於軟禁狀態，哪能見到外人，上官飛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尚遼必定是來勸降康國王室，於是仍然不緊不慢地說：“這個也不用著急，只要龍軍能打勝仗，尚遼就一點事沒有，你到處亂找，沒準人家吃香喝辣左擁右抱呢。”

　　“我是龍王的護衛隊長，不管怎麼樣，我都要進烏山，立刻，小初，你呢？”龍翻雲先問初南屏。

1 a: m4 h7 W7 e　　“我跟你去。”不用考慮，初南屏就知道自己的選擇。

　　“唉，你們兩個，有勇無謀，早晚把我連累。”

　　龍翻雲的任務是護送上官飛到北岸傳話，任務結束，他覺得自己的職責也到此為止，於是說：“你不用跟我們去，你要嘛回龍軍，要嘛去找你的舅舅，更安全一些。”

" b" g* A1 C7 N* t: d: q0 N　　“咦，大雪山劍客也會過河拆橋，不，咱們還在敵人境內，沒過河呢，你就要拆橋？”

5 p! i$ c( `/ V) S　　“是你自己不想進烏山。”龍翻雲皺著眉頭，越發感到這趟任務得不償失，今後想甩掉上官雲的糾纏，恐怕不太容易。

: n1 o# ^4 v: O" s　　“我沒說不去啊。”上官飛瞪大眼睛，“我只是謹慎一點，三思而後行，咱們三個只有我在思，已經夠少了……”

8 _" ?' B% N' j9 j& ]" S　　在上官飛的嘮叨聲中，三人先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身，等天亮出城。

　　上官飛的幾個猜測雖然都是隨口說出來的，竟然也沒有太錯，尚遼雖然沒有左擁右抱，可是也沒有生命危險。

: v4 ~1 n$ D. V　　同一時刻，尚遼的堂兄正衝侍衛頭目大發雷霆，“一群笨蛋，十幾個人，圍不住一個小孩？多半天了，到現在還沒找著蹤影？”

　　侍衛頭目面紅耳赤，小聲說：“這裡是惠國都城，我們不熟……”

　　尚遼的堂兄即是康國的丞相，將侍衛頭目痛罵出去，轉身對默默旁觀的尚遼笑著說道：“讓您見笑了，這麼一點小事都沒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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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6 y9 S2 D( b8 K0 ^　　“丞相大人真是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怎麼還用上‘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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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此一時彼一時，您現在可是康王了。”

, {: B6 C  u4 V  ]: `9 h" A　　康國丞相特意強調“康王”兩個字，等著觀察對方的反應。

　　尚遼神色一正，“丞相大人休要亂說，我這個康王是虛的，分文不值，一旦南岸戰事結束，我立刻就會公告天下取消稱號，也請丞相大人轉告陛下，尚遼絕無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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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讚許地點頭，不是讚許尚遼的立場，而是讚許他謹言慎行的態度，“戰事結束，勝的要是龍王，您想去掉王號，不太容易吧？”

　　尚遼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龍王不會勝，沒錯，龍軍很頑強，可是沒用，還是放棄了陣線，身後的領土已經越來越少，金鵬軍只要繼續前進，仍是勝利者，這一點確定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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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總有萬一，發生在龍王身上的‘萬一’特別多，所以，設想一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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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遼仍然搖頭，“身為康國臣子，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設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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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 J; i& O　　像是勢均力敵的武功高手，兩人在互相試探，誰也不敢先亮出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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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L5 }: e. v( u　　“不過康國總是要建立自己的軍隊，甚至整個逍遙海都是如此，五國分立，只會被敵人挨個吞併。”尚遼不是來爭王位的，他很清醒，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力量。

  Z( ~; ~# m' \9 R% z　　“這又要說到那個‘萬一’了，只有金鵬軍‘萬一’失敗，康國才有機會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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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小心地邁出第一步，繼續勸誘尚遼說出真正的立場。

: [. B8 F9 l; @- a( ]1 _6 a　　尚遼繼續迴避，“康國還有別的機會，只要自己努力，無需依賴他國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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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0 j7 N1 `4 \: M" i; m　　“哦？”

　　“那座橋。”

　　“那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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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3 U% O2 n+ T1 M2 a! L　　“逍遙海大部分船都在我手裡，唯一的橋樑則由惠國人掌控，不管南岸誰勝誰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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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毀掉大橋，撤走船隻，多少軍隊都只能困在南岸，一時半會過不來！”丞相興奮地接下去，“然後康國就能……”

　　“沒錯，只是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手裡要有一支可用的力量，還得說服惠國，或者拋掉他們，直接奪取橋樑。”

　　“妙計妙計。”丞相終於做出決定，如此大膽的計劃，老康王是執行不了的，光是聽說就能把他嚇癱，“陛下，逍遙海復興重任，只能落在您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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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 b) B  I8 E$ W: L  K　　丞相向自己的堂弟跪下，要做第一個向新王效忠的大臣。

) a0 _! m& m( s' Y) \: `　　上官飛對龍王的猜測也沒錯太多，只是沒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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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顧慎為已經悄悄穿越吞風峽，但他沒有直接前往陀能牙的軍營，去挽救那支很可能已經落入內奸之手的軍隊，而是走上另外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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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軍士兵來源複雜，顧慎為對他們的忠誠從未抱過太高的期望，人人皆有自己的利益，在龍王真正強大之前，三心二意乃是再正常不過的心態，顧慎為對此坦然接受，一點也沒有遭到背叛時的憤怒，他只是做好多手準備，籠絡人心的同時，也要安排好第二、第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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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危機到來，他知道總有一條路是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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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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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與韓芬的計劃是這樣的，如果她們兩個有計劃的話：潛入哈赤烈的帳篷，將他綁架到名珍床上，韓芬對小姐施展行雲布雨指，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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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對自己的秘術非常有把握，她在自己身上試過，在龍王和公主那裡得到過證實，“絕對有效。”她向韓萱做出保證。

% M7 x' u. J9 \6 Z6 Z5 f　　軍營裡的巡視極為嚴密，直到後半夜才漸漸鬆懈下來，主帥陀能牙的去世不可避免地對軍紀造成影響，哈武二人的命令都沒有得到徹底的執行。

. O: A. Y: Y/ l0 j  B1 }" R9 E" B　　兩韓在埋伏地點苦等了近一個多時辰，韓芬還好，她在曉月堂接受過殺手訓練，就算再多等幾個時辰也沒關係，韓萱卻有點受不了，她完全是為了不輸給身邊的夥伴，才強忍著沒有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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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9 q. [8 A7 \$ S! I　　因此，當發現兩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躥向哈赤烈的帳篷時，韓萱再也不想忍了，“別想和我家小姐搶。”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話未說完，人已經撲向那兩名捷足先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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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要不守規矩的人，於是也跟著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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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C. q  N　　兩名殺手在附近潛伏了多半個時辰，發現沒有問題才決定動手，怎麼也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早地躲在這裡。
: L5 a0 _* s" {) N6 T, S
, h$ R! n4 {# O3 Y　　韓萱才與他們交過一招，就感到要糟，自己的身手跟人家差得太遠，她從小的學的只是曉月堂最外圍的武功，秘術一點不會，當然打不過真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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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殺到，接連拋出各種各樣的暗器，才勉強維持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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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W" s* g9 [+ O2 R* w( \　　那兩人卻不願戀戰，連揮數刀，逼退兩名女子，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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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晚上睡不著覺的人可不少，兩名殺手才跑出兩三步，就聞到一股異香，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踉踉蹌蹌，反而向後面退去。

　　韓萱還沒發現異常，她自有一股狠勁兒，明知打不過也要硬上，而且越發不遺餘力，一掌拍向靠近自己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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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i) U. O0 A, t　　殺手飛了出去，韓萱愣住了，明明很厲害的人，怎麼會一下子變得不堪一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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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懷有一顆孩子般的競爭心，她看出兩名殺手中了迷藥，可是韓萱出重手，她也絕不能落後，於是一爪抓向另一名殺手，五指都戴著有毒的指套。

. A( c1 K1 M2 O# A2 \& F$ O2 c　　荷女的引蛇出洞計劃就是這麼被破壞的。

8 P& }7 s7 k" p3 x9 f1 p1 h& I  o　　她用因陀羅香放倒的兩個人，還沒問出口供，就死於兩韓之手。

　　“你們兩個！”荷女小聲斥道，語氣罕見地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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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忠於御眾師，也害怕她，不由自主往後一縮，指著韓萱，“是她。”

: K% M4 I. W1 c: F　　已經有巡邏士兵發現這邊的異常，正快步趕過來，荷女命令道：“清掃。”說罷轉身進入哈赤烈的帳篷。

　　清掃就是抬屍體的意思，韓萱不懂，她皺起眉頭，因為荷女竟然如此坦然地進入姑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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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立刻動手，一個人拎著兩具屍體，走在韓萱後面，一起也進入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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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2 d5 v: O  m$ H6 T3 j+ N& {　　哈赤烈根本沒睡，衣裳整齊地站在鋪前。

　　等到外面的巡邏士兵走開，荷女再開口時，已經沒有那麼嚴厲，跟平時一樣冷淡，“你們兩個跑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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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w; {% \5 r# v　　御眾師越冷淡，韓萱越害怕，她年紀比荷女大得多，這時卻像是犯錯的小孩子，緊張地拽著衣角，小聲說：“我、我是跟她來的，她讓我幫忙，我想既然是朋友，就該……”

. U# z' U1 w8 j* ?2 |3 r3 S  V( m+ c　　韓萱卻不怕什麼御眾師，而且還充滿了疑心，“是我讓她來的，我們來綁……保護姑爺，姑娘，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男人帳篷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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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  r( i: R　　哈赤烈搶先喝止，“別亂說，荷女大人知道今晚會有刺客，所以親自來保護我的。”

! n0 b# y1 D# L8 Q% M# c　　為了讓這個陷阱顯得可信一些，荷女甚至沒有動用其她曉月堂弟子，沒想到就是這一決定破壞了整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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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就是荷女，還叫什麼‘大人’，沒見你管小姐叫‘大人’。”韓萱的疑心越來越重，她才不在乎武功強弱地位高低，只想替小姐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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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臉紅了，韓萱的“亂說話”卻還沒有結束，再次轉向荷女，“荷女大人今後不用再操心了，姑爺由我來保護，看哪個野女人還敢再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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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P, H* J8 B% p- T/ F( @# P　　韓芬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看著剛結交的好朋友，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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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Z2 g8 o2 `+ n4 Q  u: J　　荷女受辱，竟然沒有痛下殺手，語氣反而更緩和了，“你想保護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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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大也是我家姑爺，當然由我……”

& z1 d/ A$ e& z5 C; J　　“保護”兩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荷女促不及防地出了一招，手指在她胸前輕輕划過，就這麼一下，韓萱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連呼吸都困難，更不用說開口了。

! I, _! v/ q; y7 v( ?% g　　“手下留情。”哈赤烈叫了一聲，發現韓萱好像沒事，臉紅得更厲害了，訕訕地垂頭退後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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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X8 i( P# e. A2 o　　韓萱可不是“沒事”，荷女已經退回原位，她卻像溺水之人，怎麼也吸不進空氣，內息連運幾週，才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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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是窒息，一半是驚駭，韓萱的臉比姑爺還要紅，“你、你……”

　　“御眾師的武功……”韓芬想要吹噓兩句，看到荷女的目光，急忙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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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T! u6 T7 ]) ~　　“你武功這麼好，幹嘛不自己找男人，非要搶別人的？”韓萱在武功上是服氣了，可有話還是得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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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是你家的姑爺，跟我沒半點關係，我犯不著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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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眾師竟然肯開口解釋，韓芬很是意外，偷偷地衝韓萱連使眼色。

7 A" I& M! i& l! d　　“真的？”韓萱可沒覺得解釋一句有什麼困難的。

6 S+ t/ c7 b% b# X$ U* ^6 A2 c! q; K　　荷女點點頭。

2 F7 k2 p' k2 t3 t6 @　　“那……我向你道歉，是我多事，不過這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韓芬沒關係，跟小姐更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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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0 C& e- u0 v% c. I5 g　　韓芬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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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是自己的帳篷，哈赤烈卻是最不自在的一個人，這三個女人說話都太直接，讓他難以接受，荷女的話還讓他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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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_0 u& ^+ m- I  L# w! [1 I　　捉活口的計劃失敗了，只剩下兩具屍體，荷女查看了一會，確認他們並非金鵬殺手，哈赤烈則很有把握地聲稱他們是礦盜，烏山部族與礦盜常年爭戰，相互間都能辨認出來。

& J; D8 s* Z7 T  y　　韓萱也湊過來觀察，但她看不出什麼，而且仍時不時偷偷看荷女一眼，慢慢放下心來，這位御眾師的確不像動情的樣子。

　　天剛亮，武宗恆帶領三千老兵出發，包括韓芬在內的四名曉月堂弟子充任護衛，名珍與韓萱也一起離開，準備返回吞風峽，她們有一段路可以與軍隊同行。

　　哈赤烈也覺得自己昨天對待未婚妻的態度有點生硬，於是親自送她出營十里，不過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告別的時候，哈赤烈的話也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呃，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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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B0 Q- q4 I( K0 ~+ \　　然後沒等名珍說什麼，哈赤烈已經拍馬返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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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j/ H, I+ r$ M% c4 y　　想要從剩餘的一千多名新兵當中找出混跡其中的奸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哈赤烈沒有太多辦法，荷女只能親自操刀，但命令都是以副千尉的名義頒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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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R& o4 u# q0 O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不能讓軍隊中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受到了懷疑，那不符合事實，還容易導致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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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S* h/ C  G8 E9 ]+ |: v" Q: y　　在荷女的授意之下，哈赤烈暗中召見士兵中地位比較高的部族成員，向他們透露說奸細肯定是礦盜，請他們幫忙查找。

5 x, u( R& ], J7 f1 F0 ~　　與此同時，荷女則以龍王使者的身份，會見幾名廣受尊敬的礦盜代表，表示龍王對部族已有疑心。

9 b% G" V' f! W5 ], W　　兩人都做出暗示，提供線索檢舉奸細的人，會得到重賞。

　　就這樣，本來就有舊怨的兩撥人，現在更加對立了，雙方互相刺探，爭著向荷女與哈赤烈告密。

$ A$ V* h- K1 B/ r" R' S　　告密一旦風行，很快就變得無所顧忌，部族與礦盜不僅彼此揭發，對自己的熟人、親友也開始不那麼信任了。

　　這一天下來，荷女與哈赤烈都接到數不盡的線索，大都毫無價值，只有個別幾條值得繼續追查下去。

# f1 h5 I, }& [  u　　昨晚的兩名刺客雖然死了，身份卻很快查清，果然是礦盜，圍繞著這兩個人，一個包含數十人的奸細圈子漸漸清晰，到了當天深夜，荷女已經掌握一份大致的名單，現在的問題只是何時收網了。

　　為了坐實證據，荷女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奸細們在壓力之下自動亂了陣腳，再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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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從荷女嘴裡得到了承諾，卻還是沒有完全放心，因為姑爺哈赤烈對小姐仍然冷淡，分手之後，也不說站在原地眺望一會，往軍營裡跑得太快了，好像有誰在等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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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爺實在太可疑，軍隊中午小憩的時候，她又來找韓芬幫忙，“跟我一塊回軍營。”

　　有了昨晚的教訓，韓芬立刻搖頭，停了一會，見對方還要開口，她提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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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並非完全的死腦筋，她明白什麼東西才能鼓動韓芬冒險，“你家小姐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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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姐？你是說御眾師？”

# Z" Z. G4 s# Y! |9 E/ ?9 \5 ?3 c　　“嗯，小姐、御眾師、荷女，反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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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眾師武功天下第一，有危險也不怕。”

0 C/ c) G4 R+ Z+ t. A1 r　　“可要是很多人一塊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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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皺起眉頭，想了半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5 n7 r+ }# y: n( Q* T& B; _+ `1 i　　兩人離士兵都很遠，韓萱左看右看，然後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我和小姐為什麼要來找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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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i  r- ?5 N' E6 B" l　　韓芬搖搖頭，馬上補上一句，“想跟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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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韓萱倒也不生氣，“那還是好幾天以前的事，我家小姐無意中聽到家裡親戚偷偷策劃陰謀，說是要來姑爺這裡做什麼事，小姐不放心，才跑來想提醒他，結果他擺出那副臭樣子，話就沒法說了，可是我觀察了一下，吞風峽的人都留在了軍營裡，沒有跟著咱們一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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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W" P# @& r& _　　“那危險的也是你家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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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f: D8 ?  z- |/ }( W+ x　　“不不，小姐聽得很清楚，他們要對付的人是龍王……還有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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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萱說得有板有眼，韓芬一點也沒懷疑，瞪大眼睛，“你不早說？”

; u+ m6 Q# ]8 \6 @' R$ _( r　　“我是給你立功的機會啊，好彌補昨天晚上我給你帶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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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決定了，她要去保護御眾師，甚至沒去考慮對方話中前後不一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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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L: f5 Y- _3 X　　數十里之外，荷女正撒下捉拿奸細的大網，想不到另有一張網正朝向自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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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六章 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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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1 q: W+ C8 @) `. H　　荷女與哈赤烈遭遇偷襲。

. B$ L$ N! c0 v5 x　　當時兩人正率領二十幾名信得過的老兵，前往軍營各處捉拿奸細，大部分人束手就擒，幾乎無一例外地喊冤，僅有三個人試圖逃跑，被守在營地外面的伏兵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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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進行得不太順利，荷女故意大張旗鼓地抓人，本以為會有更多的奸細因為恐慌而逃跑，結果只有這麼點人，而她手裡的證據還不足以將其他被擒者定罪。

　　眾人正走向另一處營帳，三名老兵毫無預兆地從側後發起偷襲，一人負責哈赤烈，兩人包圍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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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現這種狀況，哈赤烈對此要負有主要責任，因為這些人的可靠都是由他擔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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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 S) `& H+ K! h: I0 x　　哈赤烈哼了一聲摔倒在地，荷女卻不是那麼容易中計，即使身後跟著的全是曉月堂弟子，她的警惕性也不會減弱多少。

( P( ?4 \! s- U6 K/ l1 e+ Z+ m　　幾乎沒人看清她是怎麼拔出劍的，那麼短的時間、那麼近的距離，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出劍了，而且刺中了一名偷襲者。

　　荷女馬上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刀客，甚至不是金鵬殺手，對方的身手出乎意料地迅捷，路數也極為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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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讓過要害，左臂中劍，大叫一聲，躍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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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H8 Y3 N& e/ m7 ^5 I　　另一名偷襲者卻趁機得手，使出的竟然是西域少見的點穴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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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2 |- R8 ?* P; m　　西域沒有點穴高手，雖然各門派的功法都需要一定的穴位常識，但很少有人專精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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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T& l8 F0 p. i, q/ j1 X1 m　　荷女心中一懍，麻木的感覺迅速擴散，她接連施展幾套內功心法，都沒有解開被封住的穴道。

　　荷女吃驚，點中她的人更吃驚，他憑這套點穴功夫縱橫江湖數十載，向來點中立倒，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強悍的對手，竟然還像沒事似的，而且他事前得到過提醒，出手即用全力，沒有任何隱藏。

　　念頭只是一頭而過，荷女的第二劍刺出，在外人看來仍然凌厲詭異，其實已經慢了許多。

　　三名偷襲者圍住荷女，進退不定，謹慎地避開她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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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5 y4 K& A6 y+ q　　荷女堅持了十餘招，第二次被點中穴道，仍然沒倒，偷襲者的神情像是見了鬼，卻並不慌亂，他們已經看出，這個女人的動作越來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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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七招的時候，荷女又中一指，內息凝滯，再也化解不開，踉蹌幾步，坐在地上，手中仍然握著劍。

3 @2 f5 u* Z1 J8 J8 Q( u4 A! C　　“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婆娘。”

# u( Y; L" T& y: h( |3 A; J　　“夏氏三雄的英名差點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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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x4 B, a! Z　　三名偷襲者鬆了口氣，左臂中劍者罵了一句，走上前，想要踹上一腳，被同伴拉住，“給她一點尊重，人家好歹是……”

　　另外一人在荷女後腦又點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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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模糊起來，可荷女還有很多事情要想，她從來沒聽說過“夏氏三雄”的名號，更讓她驚訝的是，其他士兵就在一邊旁觀，誰也沒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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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裡到底有多少奸細？

4 y: w; f* M* n) z! f5 i4 M　　荷女最後想，如果是歡奴，肯定不會上當受騙。

% x) b7 C/ J% D8 ^2 [* k　　曉月堂的功夫比較特別，荷女昏迷之後不是慢慢醒來，而是突然間一切就都清晰起來，但她沒有動，甚至沒睜眼，因為她馬上就發覺周圍有人。

( L! n, s" g3 ^　　荷女暗暗運行內息，沒用，在她昏迷之後，夏氏三雄為了保險，又封住了她的多處穴道，她勉強可以行動，但是絕出不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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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n) @% t- |, l1 }9 m2 o　　夏氏三雄正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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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西域也有高手。”

8 h) i% H& a& b* e　　“獨步王、龍王、據說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木老頭，等等，西域高手還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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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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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2 u! ^! o- u　　“嗯，那到是，其實全天下也沒幾個女人能稱之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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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M& c. ]" {7 X( R　　“女人嘛，天生擅長的就不是這個。”

; k. F5 X2 ~; P! r7 I; i% ]　　三人發出猥褻的笑聲，言詞也漸涉下流，最後像是老大的人覺得過分了，說：“少打她的主意吧，人家特意吩咐要活口，沒準就是對她有意思。”

　　“嘖嘖，武功好就已經很難得了，長得這麼漂亮，就更是難上加難了，雲王還真是有品味，不過想收服這個小妞可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的？婆娘被咱們點倒，已經沒有反抗之力，誰都能占她便宜，要不要我給你們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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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h( b, u+ c% l5 X, g$ @　　“哈哈，老三被女人刺中一劍，現在還耿耿於懷哪。”

　　荷女明白了幾件事，夏氏三雄不是西域人，十有八九來自中原，自己昏迷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一刻鐘左右，以至於三人根本沒想到她會醒來，只要再多一點時間，總能自行解開所有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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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他們提起的“雲王”，荷女立刻想到了上官雲，他不是通過聯姻獲得了小宛王的稱號嗎？

) [  n3 S( O$ a# w: {" @　　就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們這三個蠢貨，再也不敢小瞧西域女子了吧？”

　　荷女曾經跟蹤上官雲，一路由惠國去往香積之國，又原路返回，一聽就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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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1 w; Z: ^$ z2 t; I# C　　上官雲雖然在責罵夏氏三雄，語氣卻是輕鬆隨意，好像是將他們當成了極為親密的朋友，三人也不害怕，反而一塊大笑，熱情地跟“雲王”打招呼。

' k, Y/ e& y- p# H　　荷女不禁有點佩服上官雲，他在地牢裡被關了好多年，很少與外人接觸，出來之後卻仍像是最油滑的老江湖，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幾乎沒有重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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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早年間的遊歷，並非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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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m) V; Q; ?- m" W8 V- O$ a　　“咦，你們的點穴功夫也下降啦，這才多長時間，人家已經醒了。”

　　“不可能！”夏氏三雄齊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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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必要再裝下去了，荷女睜開雙眼，翻身坐起，冷漠地看著帳篷裡的四個人。

　　天還沒亮，帳裡點著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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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p+ {/ Q" o; L3 C+ |9 G　　夏氏三雄大吃一驚，同時撲上來，每人都在荷女身上補了幾指，退回上官雲身邊時，已是冷汗直流。

　　“還好雲王眼睛尖，我們哥仨又被您救了一次。”

0 E, l  c! [; M　　“你們對西域的武功瞭解太少，熟悉了就好。”

　　上官雲隨口帶過，笑吟吟地看著荷女，“介紹一下，這三位是中原赫赫有名的青城派高手，夏英雄、夏問雄、夏狗熊，不對，夏瘦雄，總之，三頭笨熊，人稱夏氏三雄。”

　　上官雲拿兄弟三人的名字調侃，他們卻顯得非常高興，看向雲王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敬意與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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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承認，在拉攏人心方面，龍王還是比上官雲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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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0 c" A+ S; j' w& r+ R　　她落入敵人的陷阱，沒什麼可說的，因此一言不發。

　　“這位是荷女，曉月堂御眾師、龍王的貼身護衛，放眼天下，也是第一等的女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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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似的話上官雲之前說過，夏氏三雄當時有點懷疑，這時卻深有同感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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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上官雲雙手一拍，好像一位貼心的主人剛剛替兩撥相互不熟的客人做過介紹，“三隻笨熊出去灌酒吧，你們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剩下交給我好了。”

5 S6 l% Z3 T8 s1 C; p　　夏氏三雄樂顛顛地往外走去，老三夏瘦雄在門口笑著說：“雲王注意身體，第一女高手，可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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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做勢飛起一腳，三雄沒了人影。

　　上官雲再轉過身面對荷女時，表情變了，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甚至有點悲天憫人的味道，好像對荷女的一切都瞭若指掌，心中滿是敬意與同情。

7 P$ L* U7 l# `( a. r; E) J7 h4 Y3 d　　“我沒殺你，算是犯了金鵬堡的大忌。”

; F' i# e( Z; o! c6 l　　“嗯，大忌是有道理的，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5 D8 y: \: x: c# Y' }6 v: u( i　　“呵呵，沒關係，我這一輩子，做過許多值得後悔的事情，比金鵬堡的人加在一起還多。”

5 U0 Y( _+ p  s/ l8 g　　荷女不吱聲了，她知道上官雲想勸說自己投降，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是好奇，上官雲能找出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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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龍王，龍王、荷女。”上官雲抬起兩隻手，好像托著這兩個人，“說實話，我一直搞不清你們兩人的關係，我幾乎問遍了璧玉城裡每一個認識你們的人，只得到一堆沒用的胡說八道，直到在香積之國，見到了如妹妹，才挖出一點可信的線索。”

　　上官雲打住，荷女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興趣，她真的很想知道上官如是怎麼看待自己與龍王的。

　　“她說，你們兩個都是《大覺劍經》的祭品，好比溺水之人，互相扶助，才沒有馬上沉淪。”

! L3 }& X+ \8 u! J　　荷女與顧慎為堅持將那套劍法稱為《死人經》，即使知道它的真實名稱之後，也沒有改掉習慣，她想不到上官如竟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先是不屑，因為她與龍王的關係比之更複雜，隨後又有點心動，因為細想起來，《死人經》的確主導了兩人的大部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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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的笑意稍稍增多，“現在，龍王的命握在你手裡，他需要你的扶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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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馬上收束住自己的情感，“我只能做自己做得到的事情，這其中不包括龍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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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_/ \! q- [4 `. n' `/ ?　　上官雲的笑意減弱，荷女是名強大的敵人，防守嚴密，他不能硬攻，只能等她自己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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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y" G0 X, S( [! t% j0 q　　“你不想聽聽我的計劃嗎？那可是非常複雜的一套方案，費了我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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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1 B# G9 p. p4 u　　荷女沒有回應，上官雲當成默許，繼續說下去，“首先，這座軍營裡的一多半士兵都是我的人，呵呵，願意為我效忠的人還真是不少。其次，武宗恆帶走的三千人還屬於龍王，不過，很遺憾，武宗恆不會將他們帶到指定地點，沒辦法，他是安國人，更願意效忠安王，真正的那一個。最後，龍王很快就會進山，親自來，很可能是獨自一人，因為他已經沒辦法相信任何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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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4 J% S* s, ~　　上官雲停頓了一會，讓荷女有時間尋思這些真相，“在我身邊，一共有十五名夏氏三雄這樣的高手，來自五湖四海，沒一個是金鵬殺手，西域人都很少。龍王對金鵬堡的路數太熟，我給他換換口味。荷女，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我能不能殺死或是活捉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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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官雲的話是真的，龍王的確處境危險，“你費盡心機地拉攏我，到底有何目的？”

  y0 ]" B5 l% _- H( f3 @+ {4 g　　“我不知道。”上官雲甚至能讓自己語氣透出一股天真，“你得自己先想想，能為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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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七十九章 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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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5 S. F, G' c# a4 g- t　　上官雲的確制定了一套複雜的計劃，而且願意詳詳細細地向荷女解釋。

3 v4 v1 U+ ^( D- ~- ?7 Y1 t* A　　“我沒殺你，就是想讓你知道大勢所趨，所以，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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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的警惕卻一直沒有降低，她見識過上官雲的手段，為了成功勸說某人達成目的，他從不憚於說慌，而且總是將謊言藏在真話裡，對他全信或是一點不信，都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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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用這種手段讓對方患得患失，不知不覺間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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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a+ A1 J6 l1 L6 F, z　　在他告訴荷女的計劃裡，龍軍內部許多人都已背叛龍王：武宗恆將帶領軍隊在烏山裡四處亂走，等待上官雲的下一步命令；新惠王將向龍王透露必要的情報，引誘他進入烏山；龍軍最高層中的某一位也在伺機而動，只要龍王被俘，立刻就會將軍隊交給上官雲，而不是向對面的金鵬軍投降。

　　這些計劃過於匪夷所思，荷女連一成都不相信，龍王身邊的人絕不是鐵板一塊，可要是人人都已背叛，早就分崩離析，上官雲根本沒必要再制定什麼複雜的計劃。

5 I4 b, k" n9 t# W　　上官雲明白荷女的懷疑，所以笑著說：“我小小地誇張了一點，事實上，許多人還沒有做出決定，只是在觀望猶疑，他們對龍王仍有信心。可這正是龍軍的問題所在，旺盛的士氣不是取決於實力，而是來源於龍王。龍王要是死了，或是失手被擒，誰還願意在龍軍的旗號下戰鬥呢？”

　　這就是上官雲計劃的核心，將龍王引入烏山，或殺或俘，然後將整支龍軍收入自己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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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a# {( s* O7 S1 I; l6 Y+ W, x( y7 R: h　　“你希望我跟他們一樣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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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q  z1 N' Q0 h- m+ f7 v　　“不，我希望你能比他們主動一點，你領教過夏氏三雄的功夫了，再加上其他十二個人，龍王一個人是對付不了的。我瞭解他，他骨子裡是名獨行殺手，頂多能與一兩個人合作，統治一支數萬的人的軍隊，既非他的本願，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一有機會，他還是要單獨行動，就像這一次，明知危險重重，他還是會獨自來烏山，想要憑一己之力重奪陀能牙的軍隊。”

" q8 T0 }( ~: w　　荷女知道龍王戒心很重，不會輕易上當，可是上官雲的判斷有一部分是正確的，龍王正因為戒心很重，很可能會選擇獨闖陷阱。

　　“如果你坐視不管，那我就當成默許，下令立殺無赦，如果你願意干涉，我可以捉活口，把龍王交給你，但是我得廢掉他的武功，今後怎麼處理他，就全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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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6 ^  m' u; b. F( ^, L  }　　龍王寧肯自殺，也不會接受武功全失的下場，荷女突然恢復了對龍王的信心，上官雲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讓她失去信心嗎？她不能讓他得逞，“我說過，沒殺我你會後悔，你好像忘了，我是曉月堂弟子。”

　　曉月堂與金鵬堡的仇怨，比大雪山還要深遠，也更加固執。

　　上官雲正等著荷女說出這句話，“我知道你是曉月堂弟子，我還知道更多，比如堂主韓無仙這些年改變曉月堂的努力，她不惜一切代價盜取無道神功，請各路高手幫忙改造本門武功，給予某些男子外堂弟子的稱號，甚至破天荒地收一名半路外姓弟子，力排眾議將你提升為御眾師，這一切都表明，她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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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c% Z, g7 W1 T2 k/ s; ]　　“荷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韓無仙受夠了沙漠裡默默無聞的生活，她想稱霸，想揚名天下，向金鵬堡復仇已經變得無足輕重，只是她凝聚手下弟子的一種手段，你奉命與龍王聯合，難道不是韓無仙的授意？難道沒有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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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知道得很多，有一些是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荷女低頭尋思了一會，“原來你看中的是曉月堂。”

　　“曉月堂與金鵬堡原本就是一家，各有特長，雙璧合一才能達到最強，我希望咱們能重新成為一個門派。”

; ^' C; X# y: w" R1 s* l　　荷女抬起頭，“曉月堂苦心經營，在璧玉城各方勢力當中埋下許多棋子，就連金鵬堡最隱秘的地方，也有我們的人，你想知道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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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7 ]& J, T4 m　　“有一點。”上官雲知道荷女接下來想說什麼，卻還是配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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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z5 h& ?& u2 l　　“休想。”

　　“你不用急著回答。”上官雲不以為意，勸說荷女對他來說是一次挑戰，也是一種樂趣，“聽一聽我向你描述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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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想在入海坡設置伏兵，決戰的時候從金鵬軍側翼突然殺出，這的確是一條不錯的計策，但也非常冒險，現在三千龍軍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龍王的冒險已經結束了，但我有了一個新主意。我打算讓武宗恆帶兵去入海坡。”

　　荷女有點驚訝，“你想讓武宗恆攻擊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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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武宗恆是我的人，那三千士兵還以為自己是為龍王效力，怎麼可能一聲令下就轉變立場？而且龍軍必敗無疑，無需再以奇兵突襲。不不，我要讓他們攻擊金鵬軍，跟龍王的計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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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的驚訝非常短暫，馬上又閉上嘴一言不發，上官雲喜歡誇誇其談，就讓他說下去好了。

# W: @; ^8 Y5 c! v7 `! C3 e　　“我的計劃絕大部分都是暗中進行的，即使全都成功，最大的功勞的也只是活捉或者殺死龍王，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在配合金鵬軍的小打小鬧。說實話，我一直對此有點不太開心，辛辛苦苦的努力，最後卻是給上官建翼做嫁衣。龍王的奇襲計劃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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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第一次顯露出小小的興奮，能將計就計，把別人的謀劃收歸自己囊中，總是得意之作，“等到龍王落網，我會封鎖消息，然後在最有用的時候公開。就讓金鵬軍面臨慘敗吧，讓上官建翼束手無策吧，最後關頭，我，上官雲，會扭轉乾坤，讓金鵬軍重新取得勝利。”

　　身為曉月堂弟子，荷女第一次對外人做出這樣的評判，“你是個瘋子。”

, D. I; w/ c5 p3 o5 G) V　　“不，我只是有野心，跟你的堂主一樣。”停頓一下，他又加一上句，“跟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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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3 Q3 `- ]# I/ [! z  _5 C" n　　上官雲說得夠多了，他已經將荷女該知道的事情都透露出來，剩下的事情應該由她自己考慮，“還剩下幾天時間，你可以慢慢想，點頭，不僅救下龍王一命，還能實現曉月堂的全部野心，和你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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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K- J+ Q% _/ A% X　　荷女知道不能相信上官雲，卻仍然順著他提供的思路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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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長時間，夏氏三雄進來了，押著另一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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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6 U% j  t8 T9 d4 z  H$ O　　哈赤烈似乎沒受多少苦，只是手腳都戴著鐐銬，一見到荷女就歉意地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老三夏瘦雄走過來，又在荷女身補點幾指，手指有意無意在穴道上多停留了一小會，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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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想，如果自己提出條件，殺掉這三個男人，上官雲肯定會同意。

　　封住穴道之後，三人仍不放心，又拿出一套鐐銬，將荷女的手腳也鎖住。

! g9 A9 n3 q: d( V1 b　　“雲王竟然希望她能投降，這個婆娘硬得跟石頭一樣，就該一刀殺了，永除後患。”夏瘦雄怎麼也忘不了那一劍之仇。

! g% H  t& }8 C: B$ ]& ]6 f" ?: j　　“雲王的聰明才智，你連百分之一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喝酒去吧。”老大招呼兩個弟弟出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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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兩個人，荷女一直沒什麼表情，她經歷過太多事情，知道憤怒與急躁只是在浪費時間與精力，她看著幾步之外的哈赤烈，“上官雲讓你當說客？”

　　“是。”哈赤烈承認得倒也爽快，左右看了看，又側耳聽了一會，確定附近沒有偷聽者，補充道：“可我是騙他的，我不會背叛龍王，這座軍營裡的士兵也不全是上官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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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緩緩點頭，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出來。

3 H* K, F, P& i9 r　　荷女明白他的意思，用嘴型無聲地問：“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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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也用同樣的方式回答：“明晚，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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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e- j8 O+ @8 G0 c　　上官雲不是那麼好騙的，那些仍然忠於哈赤烈的士兵，能否成功將兩人救出去，仍屬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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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兩人唯一的能做的事情，似乎就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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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時不時偷偷地看荷女一眼，一瞥之後立刻移開目光。

3 C$ E' @; C' f　　枯坐了差不多兩個時辰，荷女突然問：“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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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的臉騰地紅了，雖然此前就領教過曉月堂弟子的直白，但還是適應不了，連咳數聲，囁嚅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不會生氣，被人喜歡終歸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荷女反而出言鼓勵。

6 {, T6 v1 ^/ b1 T　　“我知道……自己不配，荷女大人……”

　　“我不是什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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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我沒有痴心枉想，只是希望……能為你效勞，能……經常看到你，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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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C$ [, V6 a' d! }　　大著膽子說完這幾句話，哈赤烈的目光變得熾烈起來，不過立刻垂下頭，躲避荷女那永遠冷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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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過來坐吧，上官雲讓你來勸說我，一言不發會引起懷疑。”

　　哈赤烈吃驚地抬頭看著荷女，隨即明白，對方並無情意，純粹是想掩人耳目。

0 `3 \/ W  c1 S, I- Y　　他提著鐐銬，慢慢挪過去，不敢造次，離荷女幾步遠就停下，緊張不安地站立著，像是卑微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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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 O0 o+ x! ?8 T& r/ F　　“坐下吧，我不想仰頭說話。”荷女穴道被封，只能維持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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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Y. e( T( v+ e* p　　哈赤烈跪坐在荷女面前，“其實我覺得，不妨假裝答應，讓上官雲放鬆警惕。”

　　“他不好騙。”荷女說，稍稍挪動身體，“幫我把腳上的鎖鏈動一下，不太舒服。”

. K) A0 a* U! v# X1 }  L　　哈赤烈伸手去夠地上的鎖鏈，荷女也抬起手臂，好像是想撩一下散亂的髮絲，結果雙手按在哈赤烈的頭頂。

) f" |9 z% P, D% G　　“聽說過混神大轉嗎？你想為我效勞，現在就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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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赤烈不知道什麼是混神大轉，他只覺得荷女的雙手像鐵箍一樣控制著自己的頭顱，而她明明應該虛弱無力才對，“荷女大人，我……”

$ u. o8 R7 l9 n  h+ Q+ N　　“你不該背叛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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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k5 g1 U; W7 a! f　　上官雲提到的人未必是叛徒，沒提到的人卻很可能已遭收買，這就是荷女此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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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群龍之首 第四百九十八章 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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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E  h, F- o- \1 s　　論武功，曉月堂處於中流水平，即使經過木老頭等絕頂高手的改造之後，也只是勉強進入頂尖之列，一代代曉月堂弟子，鑽研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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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神大轉是曉月堂最高深的秘術之一，它不提升功力，也沒有巧妙的招式，只有一個功效——迅速療傷，只要“手頭”上控制著一名擁有內功的犧牲品。

　　一年多以前，穿越沙漠前往石國的路上，荷女曾經被迫用過這一招，連四諦伽藍的老和尚法延都感到驚訝。

5 G" ^; L0 Y: a, L0 [, m4 H5 i' W7 D　　混神大轉在療傷方面具有奇效，可也有嚴重的弊端，第一，犧牲品內功越強效力越好，可既然已經受傷，練功者自然很難找到合適的目標，第二，此功對神智有一些無法逆轉的傷害，偶爾一用無甚影響，頻繁施展，卻有陷入顛狂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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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打算用第二次，因為她還沒有感受到功法的不利影響。

　　哈赤烈是部族戰士，內功屬於雜流，卻正是荷女中意的人，她運氣多時，才凝聚一點點內息，面對上官雲、夏氏三雄這樣的高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更不用說控制對方施展混神大轉。

% ?8 j7 {* W6 l& `1 b　　哈赤烈感覺到自己不多的內息正慢慢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寒之氣，逐漸佔據全部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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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M6 |# l　　他抬不起頭，只能維持跪姿，在一剎那的驚慌失措之後，冷靜下來，“我一叫，他們就會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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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在頭頂的手掌放鬆了一些，內力流失得更慢了，“為什麼你要背叛？我以為烏山部族的男子都像大雪山劍客，是說一不二的錚錚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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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為榮華富貴，也不為烏山部族，只為你。”

　　荷女沒有開口，但是手勁似乎又輕了一些，她可不是那種被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打動的女人，哈赤烈心中卻生出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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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 L7 L, x9 p  L3 E: Y- q& G6 Z! q　　“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你，雲王擁有一肚子的妙計，龍王是不可能獲勝的，我可能誓死追隨龍王，可我不能眼看著你也……真的，我同意加入雲王一夥，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你活著……”

　　如果哈赤烈對混神大轉稍有瞭解，就絕不會如此坦然，他對曉月堂秘術一無所知，還指望著能說服荷女，雖然體內的寒意越來越重，支撐身體的雙臂也在瑟瑟發抖，他仍然啞聲說下去。

　　“你真那麼喜歡我？”荷女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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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為了你我萬死不辭。”哈赤烈心中一喜，寒氣讓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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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死用不著，我只需要你做出一點點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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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願意。”

$ l/ {8 B4 b2 ]: g/ P1 n) l$ ~2 y　　“我需要你幫忙解開我身上的穴道，因為我不喜歡在受束縛的情況下與人談判，接下來你會感到有點疼痛，很快就會結束，你能忍住不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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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哈赤烈根本不知道自己將忍受的是什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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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6 c/ B9 R/ d' o+ f　　腦子裡突然間萬針攢刺，咬緊牙關不出聲只是讓疼痛更激烈，與此同時，經脈中的寒意一下子增強了數倍，他甚至感到魂魄已經飛到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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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Y+ i6 o  t; m6 Z　　哈赤烈再也堅持不住，一股濁氣從腹部直衝咽喉，勢如破竹，不是人力所能阻擋，他不自主地張開嘴，卻沒有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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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說的話只有一句是真的，疼痛“很快就會結束”，哈赤烈內功不深，只能提供短暫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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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Y, ^* @( Y! X  I　　幸運的是，他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荷女練功時的模樣，否則的話，他一定早就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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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u  l  v+ G. |  ]; V+ t　　整個運功過程中，荷女的臉色多次轉變，眼珠暴突，目光兇殘而散亂，好像被獵人逼入絕境的野獸，身體一直在劇烈地抖動，唯有雙手牢牢按在犧牲品頭頂，紋絲不動。

7 }" t# P* H' @) S+ h　　哈赤烈死掉了，實現了誓言，“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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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犧牲品死去的一瞬間，荷女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推了一下，猛地向後仰倒。

' P- C% J3 w3 Z7 j. v/ j) m　　哈赤烈仍然維持著跪姿，他的身體已經僵硬，除非折斷骨頭，再也沒辦法改變勢態。

4 f8 i% \9 P8 ?$ q2 {* b" f　　荷女仰面躺了一會，慢慢坐起，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只是全身大汗淋漓，顯得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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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9 ]% h. E6 l! u% {　　“萬死不辭？這才是第一次而已。”她冷淡地看著屍體，心中沒有一絲遺憾，即使哈赤烈不是叛徒，在這種緊急關頭，也會被她拿去施展混神大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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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h3 x- c2 g" d; o　　荷女不想等到晚上，哈赤烈所謂的親信救人不過是又一條詭計，用以騙取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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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R! F3 n' G3 y　　她一直在計算著時間，再有一會，夏氏三雄中的一個又會進來重點穴道，他們現在很謹慎，就怕她自行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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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5 |8 }6 h　　手腳上還戴著鐐銬，都是以烏山精鋼製成，荷女試了試，只是讓它略微變形，沒辦法扯斷，穴道雖解，功力卻沒有完全恢復，她不能隨便浪費這點力氣，所以放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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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k/ y" k8 Q# F5 m　　進來的人是夏老三，他可一點都不瘦，是名精壯的漢子，若不是眼神中有一絲淫邪，看上去會非常嚴厲。

　　他來自中原青城派，對西域高手向來不放在眼裡，卻被荷女刺中一劍，雖然上官雲一再強調這是第一流的高手，夏瘦雄仍然覺得很丟臉。

& L* v) C! l' ?& s　　他想報復，在他眼裡，對女人的報復手段就只有一種，當發現真正喜歡荷女的人不是上官雲，而是哈赤烈時，他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5 c- c; Q# A- o9 O' o1 V　　上官雲希望哈赤烈能讓荷女的態度稍為軟化一些，夏瘦雄卻覺得自己的主意更好，“小娘們兒，讓老子把你梳理得服服貼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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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哈赤烈奇怪的跪姿，夏老三吃了一驚，“幹嘛，海誓山盟嗎？”

　　“出去。”荷女的聲音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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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倆玩什麼把戲，怎麼弄得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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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濡濕了女高手的衣裳，夏老三的目光變得貪婪急迫，再也不能從她身上移開，對僵硬不動的哈赤烈竟然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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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給你擦擦汗吧，青城派有絕招，保你樂此不疲。”

. k- B5 c) A( E: Q( v0 {; f& w　　夏瘦雄決定不顧一切了，就算雲王不高興，他也要霸王硬上弓，一個死硬的女人而已，自己頂多挨一頓斥責，不會有多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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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i3 f+ {& G9 g　　要是讓這個女人知道青城派在中原的地位，沒準她會自願貼上來，夏瘦雄怎麼想都覺得沒有危險。

: \, e2 D; ~/ e7 @: _$ `　　“你刺中我一劍，我也要在你身上刺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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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0 H, u  `. `, Q. V" _　　夏瘦雄站在荷女面前，低頭看著她，再厲害的女高手也是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面露驚慌，可身體卻軟得像一攤泥，充滿了任人擺佈的誘惑。

* i# ?9 Z0 P5 B- V　　“嘖嘖。”夏瘦雄沒有看出問題，只是覺得這個女高手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殺手氣質蕩然無存，留存的只是純粹的媚態，“我會很溫柔的……”他的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緩和下來。

$ D# B5 w) H7 w) @7 t" ~' ]　　就是跪在地上的哈赤烈比較討厭，正好擋在最佳的位置上。

　　“讓開。”夏老三對哈赤烈從來就沒放在眼裡，說完抬腳踢了一下，終於發現異樣，腳踢中的地方竟然硬得跟石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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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e9 i. w( e　　從慾望之巔跌入驚訝的沼澤，再爬回警惕的平原，這中間要兜一個大大的圈子，夏瘦雄算是經驗豐富了，也要在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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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來不及了，高手就是高手，不分男女，荷女隱忍不發，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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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x% W$ U* [+ p% {  k; x5 G　　她不會點穴術，卻另有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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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T8 w% k2 l2 Z6 C+ i　　七轉七竅定心指，木老頭發明的指法，用不著點中穴位，也能讓對手失去戰鬥力，它在對付曉月堂弟子時，效果最佳，用在其他人身上，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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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g$ S3 E# g. g) y& i* l: f　　夏瘦雄撲通跪下，正好與哈赤烈並列，只是他還能挺身揚頭，“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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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女右手掐住夏老三的脖子，防止他大聲呼救，左手手指按在他的一隻眼睛上，手銬鎖鏈的長度剛剛好，“鑰匙。”

　　夏瘦雄從來沒領教過這種古怪的功夫，沒點中穴道也能讓自己瞬間失去功力，不過他發現這股勁力並不強，很快就能解開，心裡沒有太慌亂，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去死吧，臭婆……”

/ w: d" S: M" E( ?: j* a, ^* e　　荷女右手用力，堵住了夏老三最後一點聲音，隨後左手慢慢地剜下去，非常慢，能讓這個男人感受到痛苦的每一個細節。

. Q0 |# B& Z1 G3 ?　　夏瘦雄想要大叫，想要求饒，想要交出鑰匙，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胡亂地划動雙手，徒勞地想要扳開荷女的手指。
& A! S+ r* l6 n, u# K- z, i
( U: c) ?3 x5 ~/ }) Q6 q# c  U5 {　　曉月堂隱世多年，不要說中原，就是西域，也早已忘記了那些女人的殘酷手段，在龍王身邊，荷女極少顯露她在本門受到的影響，此時此刻，她做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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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是一道盛宴，她只覺得還遠遠不夠，於是在剜另一眼睛的時候，動作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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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x, B" z( A6 J4 {& e# ~* _7 l　　除非必要，殺手很少折磨目標，但曉月堂早已不是單純的殺手門派，她們在受訓過程中經受的種種磨難，都會在出手時轉到他人身上。

1 `' T: e& Q# P6 g2 f) K  h5 \　　“你可以去見鬼了。”

/ x# c# s. b; k, V8 K　　荷女鬆開手，屍體倒下，眼窩裡仍在汩汩流血。

" [$ k4 Y; q1 W0 I+ ]6 u6 i: t　　她在屍體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很快找出鐐銬的鑰匙，替自己解開。
+ J) d* A; q, K. O% j1 t
6 n% c( k& s8 S# a6 j+ P　　是留在營地裡大開殺戒報仇雪恥，還是立刻去找龍王，挽救他那支搖搖欲墜的大軍？

　　荷女的殺氣已經升到頂點，想到龍王，卻讓她慢慢冷靜下來，突然間，她想起上官雲轉述的上官如的那句話：他們兩個都是《死人經》的祭品，互相扶助，才沒有沉淪。

　　上官如是對的，只有一點錯誤，荷女想，她與龍王何止“沒有沉淪”，兩人要一起昇華，誰也阻擋不了，就連遙奴的陰魂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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