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8 / 5278論壇 / 我愛78論壇

 找回密碼
 立即註冊
 
 
樓主: 1月23

[異世重生] [古代言情] 柳暗花溟 -【美人謀律】《已完本》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2013-7-16 20:18: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章 大禍,臨頭' F. a' t6 C- r  O8 n
) ~: h- a$ D  J$ ]: K0 R+ T
   “四姑、五姑和白毓燕到底還有沒有點腦子?二伯娘和母親也不管嗎?”春荼蘼陡然皺起眉頭來,氣不打一處來,“因為紅繡鞋案,杜家和白家就算不是勢同水火,也是兩不相容。她們居然讓杜家的小姐住在家裡!祖父知道嗎?” $ H8 i1 v( V3 n, O9 t2 P7 _
& }# o* P& j  g) [7 c" J
    “祖父不怎麼管內宅的事,之前也有好多京裡的小姐到咱們府裡頭作客,住個三五天的時候也很多,所以二伯娘和母親未必稟報了祖父。”白毓靈看到春荼蘼生氣,小心翼翼地道,“我也跟四姑、五姑和五姐姐說過,這樣做怕是不妥。但她們說,是七月末時,府裡擺了個賞荷花的小宴。那次請了不少京中貴女來,也有杜家的兩位姑娘。而杜三姑娘大約是心情不好,在席上喝酒喝得急了,結果跌到荷花池子裡,撈上來就暈了。母親當時就請了御醫來,說是受了驚嚇,又飲了熱酒,偏冷水相激,病勢有點急,實在不易移動,這才安排住下。再說,外面都說杜府是被白府害的。但其實那是杜府自己做錯了事,與白府無關。是……是六姐姐不饒人,倒影響了白府的名聲。她們這樣做,是要挽回名聲,讓人家知道咱們安國公府雪中送炭,不像外面傳的那樣,祖父與杜老國公爺不和。”
( e0 \( [; D1 R$ @& r
2 M8 r  n5 ]0 m    “杜老頭算什麼老國公爺,杜家已經沒有爵位了。”春荼蘼不滿。但,杜家雖然低調了不少,卻還保持著世家風格,擺著搖搖欲墜的架子,京中權貴之間的交流也不曾停下,是因為皇后仍然姓杜,皇上又似對她不滿,所以打量著東山再起吧? # }8 X+ R* u9 y" C: c+ c' H/ U8 @
! w# Z) L. a1 P5 ?4 Y7 F
    可是,從前只是朝堂上,現在是全天下都知道白敬遠和杜衡彆著勁兒了,這時候再表現出友愛來。不是欲蓋彌彰,更顯得虛偽嗎?怪不得外祖父擔心白家後人,生於權貴之家,居然沒無一人有那種:就是爺爺我幹的,那種氣勢。到這種程度,還裝腔作勢只能讓人瞧著心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安國公府有什麼把柄捏在原奉國公府手裡哩。該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不但沒下手,還把它撈上來抱在懷裡,真是腦殘到無藥可醫了。 : ]9 c& b, i, e, q6 T

* C0 o, I9 [% M: Z3 N    白蔓羽 、白蔓竹和白毓燕糊塗,照理二伯娘葛氏和母親黃氏不至於這麼沒成算。恐怕是平時受不了她的囂張,找個機會噁心她。說起來,這家裡的孫輩男人扶不上牆,後宅的女人又目光短淺,只知道窩裡鬥,沒出息透了。再者,自家辦賞花宴。京中貴女請了一堆,獨獨不叫上她。什麼意思呀?讓外人看笑話? / w6 W/ E: s  c" U( U+ [% U/ p

& `' A$ N) y/ G8 s    另一方面,葛氏和黃氏大概覺得此舉不會有大礙,又合了理數才默許的。事實上,杜含玉來住幾天也確實不會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但春荼蘼就是覺得杜三好好的跑來,做出這麼臭不要臉的事,必定有其他算計。她不知道那算計是什麼。所以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 @, w7 g( M) D; Y" ~5 i, D& b7 h
8 X; J5 M# O2 \' \5 N/ g
    “八妹妹,你先回去。再遇到杜含玉,不用怕她。問你什麼,只說不知道就行。”春荼蘼見白毓靈有些緊張,連忙安慰。 / [; z& A6 ]% Z
8 |+ w; Q7 u$ G/ V: _
    等白毓靈走了,又吩咐過兒,“沒事出去轉轉。”她意有所指的道,“銀子咱有的是,去做散財童子吧。順便,打聽一下杜三這幾天在咱家都做了什麼。事無鉅細,都要注意。不過動作別太大,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q  R2 c% q& V2 ^& a
0 w; D1 m( o# L0 K
    過兒應了聲,回屋拿了針線筐籮就到外面去了,直到晚飯時才回來,卻沒打聽到有用的消息。只說杜小姐身上一直好不利索,人瘦了不少,氣力也不濟。到安國公府來,除了和白家的姑娘們說說話兒外,就一直悶在房間裡不出來,整日裡,倒有半日是睡著的。 & v8 a) O  y4 _: R: \  Q, {& m+ ?
. ]8 \  b; G! s7 V* h) p! {
    “跑到咱們安國公府,只為了睡覺?”春荼蘼冷笑,“他們杜府沒有床嗎?這麼賴著不接走是什麼意思?”
: Z- n+ j1 X4 F! T- [% Y3 f/ k! d
2 n6 Z" |! {5 f6 [( K    白天睡覺,難道晚上往外跑?春荼蘼習慣了逆向思維,於是心頭一凜。就在前幾天,夜叉可是夜闖了一次她的香閨。說起來,一個月才見兩次,兩人都飽嘗著相思之苦。長此以往,真不是辦法。但夜叉武功那麼高,國公府的巡邏府衛都看不到,沒道理被杜含玉發現吧?
" U$ a! |  v+ }. s6 f; y$ v" d$ G/ v2 \! ]" I5 C( g
    不行,要告誡夜叉,最近她心裡總是不踏實,還是暫時不要再見面的好。至少,等她摸清杜含玉的底細再說……
0 U6 r7 P3 }+ @! Q4 P; }7 T* E/ \6 p/ H: d& J/ L
    整整一夜,春荼蘼都心神不寧。早上的時候,派出夜間監視的小鳳也說,杜含玉沒有什麼動靜。照理,這樣春荼蘼應該放心了才對,但她就是覺得怪異。
$ z$ }- N) F% l1 J* t' L: P% P& l4 e
    四姑五姑和五姐接受杜含玉,表面上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絕對是私心作祟,為的可不就是杜東辰。那傢伙不比長安雙駿名聲小,皮相又不錯,還善於放下身段哄人,除了自不量力,死盯著長安雙駿不放的,也有很多女子情牽於他。她們白家那三個,絕對在此之列。
: l& I3 _/ B4 y2 Y+ c. R
* h0 _- h9 _* P: l2 Q2 B    可是再怎麼不安,該做的工作不能停。一大早,春荼蘼給白敬遠請了安,就帶著小鳳和大萌去了大興縣衙,把過兒和一刀留下看院子。
+ n8 D# T4 _! v8 ^8 I
8 o& T0 e6 n7 a# [' x: H    平時,只過兒一個人留守,但現在杜含玉在白府,春荼蘼總覺得有條毒蛇在旁邊安靜的盤踞著,只等她不備狠咬一口似的,所以雙倍小心。
# o2 U' f  |; h8 T4 ^1 \3 F' _1 u. ~0 A) n* X0 T6 n
    在縣衙待了一整天,把卷宗詳細研究過,又問過勘驗現場的差役,還跑去鄧、楊兩家附近去,和鄰居們打聽了些事,春荼蘼回了家,晚飯後就打算出具意見書。因為白毓靈也在,乾脆就直接講解,這樣連草稿也省得寫,八妹妹自然會斟酌字句,詳細說明。到時候她檢查一遍意見書,就可以呈送了。
  R1 n( \5 ~& B# u: g/ v3 j" E! c6 X. X' M  w9 P3 @
    “從現有證據看,罪犯很可能不是楊十郎。”春荼蘼在屋裡慢慢的踱步,慢慢地說,“首先一點就是,楊十郎與死者鄧江有仇怨。如果是仇人相邀,去的是山上破廟那種偏僻地,正常怎麼會、怎麼敢孤身前往?此為疑點之一。其二,鄧江是被人砍死在破廟的一間廂房之中的,但屋內沒有掙扎的痕跡。雖然牆壁上有噴射狀的血,但也可能是人為的,為了混淆視聽。因為從屍體上傷痕的角度來看,那樣揮刀,刀子必然要撞上牆壁,留下撞擊的印子。要知道,那廂房非常狹窄,連成人展臂都有困難。所以說,鄧江之死,十之八九是親近之人所為,然後栽贓到楊十郎身上。但為什麼真正的兇手選了楊十郎做替罪羊?除了和鄧江有仇外,有沒有其他原因?要知道,假如那封邀請鄧江的書信是偽造的,有誰能拿到楊十郎的書信,藉以模仿他的字體?又是誰,把血衣扔到楊十郎的家裡。若楊十郎是殺手,那件血衣為什麼不處理掉?非要拿回家,還藏在書房中?而鄧家那邊,是誰能說動鄧江到那個破廟去?所以我認為,從楊十郎和鄧江身邊的人入手,就能抓到真正的兇手。”
0 q- Z0 N9 v$ \: h! F( G  t. c" |3 w, N) O4 r1 z+ J/ h$ w
    她一邊說,白毓靈一邊奮筆疾書,先寫下重點,然後再細細琢磨,怎麼言簡意賅又文詞清楚的寫好正式稿,再用絹秀的筆跡抄錄成呈送稿。
. w! ]- a4 {' i* w5 y+ ^0 V# C
0 I: j+ o, R4 q0 P  R4 }6 O, \    “底下註明……”春荼蘼補充道,“楊十郎有個庶弟,名為十二郎,是個秀才,卻仰仗他過活。鄧江的家裡嘛,其繼妻唐氏美貌,街上有傳,唐氏與楊十二郎關係很不錯。” . M. ]5 y! `6 `
$ Y/ ~+ T. b( I0 ^( ]# `
    白毓靈聽到這兒,筆頓了頓,抬頭望向春荼蘼。 ( x: q- ?+ r$ d0 \/ f. o

9 K, L, u6 G9 [    春荼蘼笑笑,“這句標註要用暗示的口吻,千萬不要落實了說。因為我畢竟沒有擔任任何一方的狀師,沒經過嚴格的調查論證,絕對不能下定論。那樣,不科學。” ( v  r" w3 y4 [; F

0 U# b# l$ }9 p. o; Q( w    科學是什麼,白毓靈並不知道,但六姐姐總是說,大約是不合情理的意思。她也不多口去問,只連夜精研字句,第二天一早就把呈送稿備好了,工作熱情非常之高。 / l" f  C, U" x2 W
/ v* S. c0 ~! \5 C2 J  {0 q( c
    春荼蘼仔細看了看,並無不妥之處,隨後就讓一刀跑一趟,送去了衙門。 1 c4 }, d( s1 L' x
$ B9 l& i7 F$ g
    幾天後,如今已經漸有包青天之名的包縣令審結了此案。他先是依著春荼蘼的疑點,暫緩為楊十郎定罪,先行關押。隨後又依著春荼蘼的暗示,監視楊十二郎與鄧江的繼妻唐氏,結果成功的抓姦在床。把兩隻野鴛鴦一通大刑侍候,細皮嫩肉的二人就招了。無外乎楊十二郎與唐氏通姦,一個嫌棄丈夫礙事,一個想謀奪嫡兄的財產,於是預謀了這起殺人事件。 + f$ V' j8 N7 G
9 n! A& I4 U# E  `9 P4 s
    信,自然是楊十二郎模仿嫡兄的筆跡所寫。血衣,也是他偷了嫡兄的衣服,染了血再藏到書房中。還在那天給外出的嫡兄下藥,讓其昏睡野外,失了不在現場的人證。而唐氏,知道鄧江好色,垂涎一位豆腐西施的美色,於是設計,讓鄧江以為那俏寡婦約他在破廟幽會。
% Q3 |+ D- x& e5 G) a8 `1 s
, z0 B, U' l2 j' w    於是…… / |+ o8 Q" l3 X1 A
1 E5 }# r9 ]5 D
    這件案子只是諮詢了春荼蘼,而結果也非常簡單直接,她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很快到了八月十五,杜家終於把杜含玉接走了。春荼蘼感覺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丟掉了,暗鬆了一口氣。 0 ^! @9 T. t' R3 k9 `

+ m: g" o2 \3 h0 a  \7 }    又因為是中秋佳節,春荼蘼無法出門與夜叉相會,只能待在府裡。卻不知,這種團圓的節日裡,她聽聞了大禍,臨頭。 * F  v" @" \. W$ l5 E: m) C: I
# ^7 k- Z. `0 [: [+ a  Z4 v
   ……………………………… 4 M2 S# j) o0 e! f. \

/ k/ Y& s" {, j- r0 [! `3 _. _    ……………………………… ( L" ]8 Q% Y% ?
4 D" Y7 r# }6 K6 y( W
    …………66有話要說…… + M  N$ Z; y6 M$ x  K  n& F

/ E  F4 y0 ~  _    雙更求粉紅,雖然月中了,大家手裡的票少。月初和月底才是最富餘的時候,不過應該有漏網之魚吧?大家撈一撈嘛。
" C& D  K2 k! k6 {' H/ m: n
6 b+ d: Y4 ^% [, }# N7 ?    第二更晚上八點多。
1 [1 M) }' U7 H" K8 C+ A: S: w
2 }+ Q& U3 S$ a3 N2 Y) s    謝謝。 , s, |/ n' a; y- s

9 G. z- ^9 j" c8 q# p' Z
- Q( c0 c. C; Z* B/ R4 J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17 00:03: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一章 夜叉被抓了2 `3 q* P5 \3 E# z) w3 x

5 Y6 l  K& V! W+ x  N& e   每逢佳節倍思親。 + j& a. N* _. f, I' E2 ?

$ {3 T* M5 R- P. M0 z5 G    中秋節,月圓人圓的日子,春荼蘼難免會思念遠在安西的父母與祖父,白敬遠於是破天荒的一整天都把她帶在身邊。
0 g2 N! x% c$ Y# \( Q) y+ t) l2 ?- e, e. r. X
    這種日子,以白敬遠今時今日之地位,送節禮的就特別多,但能得到他親自接待的,自然是勛貴重臣。所以很多高層人物及他們的隨扈部曲都看到,白相帶著長孫白毓秀和六孫女春荼蘼待客。白毓秀跟在他身邊是正常的,畢竟是未來的安國公世子,帶著孫女……春六小姐還穿著男裝,頭髮帥氣的向上束起,實在是不同尋常,不,簡直是驚世駭俗。   M, |- m) _8 U) ?
  d' f( O! v3 y& `
    到得中午,皇上還賜了御製的月餅和各色果子。有心人發現,安國公府的賞賜,是皇宮第一個派送出來的,檔次也是最高,顯示著皇上對白相的無盡榮寵。 " s) m! q9 v3 Z5 X! B/ S) M$ z
  K0 B2 {" S2 X" x
    午飯後,白敬遠帶著春荼蘼回到大書房,跟她商議節後去長公主府賀喜的事。就在今天早上,皇上下旨,賜婚長公主之子康正源與景陽侯嫡女謝天琳。這是長安雙駿之一的大喜事,也是有皇室血緣的子弟近十年來首次的姻緣大事,所以消息一傳出就非常轟動。當然,也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包括九公主韓謹佳在內。
; a; Z/ T5 A; i$ m8 }" H4 U- ?3 R5 w: P
    春荼蘼到長安後,雖然和康正源交流次數不多,但兩人相處之時是用心相對,所以交情可算很不錯。她也是真心為康正源感到高興,白敬遠就特意拉了她來商議。
' w% T/ Z/ Y5 ]( B, g) C; u; m# A6 J3 ~+ h. Z
    謝天琳,她接觸不多,偶爾的幾次會面,可看出是個嬌憨活潑的性子,心地還不錯。當日她初來長安,又是那樣離奇的身世,還做了狀師這種低賤的職業,謝家小姐也只是沒怎麼和她說話而已,卻也並沒有歧視和輕蔑。謝小姐這樣的脾氣配上小正那種溫柔而內斂的性格。可算是非常互補的。而白敬遠則是從政治角度考慮,也認為此件婚事非常般配,而且……利益均衡。 7 k1 j) x, B- }9 v0 \% i2 E" G7 [
, @5 X: q( t6 y0 T: Y0 C
    “康正源定了親事,只不知賢王世子,皇上有什麼打算?”白敬遠試探著說。但見春荼蘼神色一窒,隱隱流露出憂愁的樣子來,心就揪緊了。
+ {$ F" |& T/ {
6 M" a0 d: O9 e/ q# h7 K    韓無畏的人品相貌自不必說,身份地位更是大唐首屈一指。而那小子對自家孫女有情。是長安上層貴族都隱約知道的事。可他很清楚,皇上絕不可能讓韓無畏娶自家的外孫女的,因此很怕兩人之間有情意,那樣以這兩個孩子的性子,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平時冷眼旁觀,似乎荼蘼沒那份心,可現在那是什麼表情?難道說一天大似一天,就有了淑女之思了? # w! \  ^& I, J; v+ a

  Z( w8 P4 t5 S1 R' u* I, {- U    他不知道,春荼蘼是因為想到上次竹林一別,就再也沒見過韓無畏。心中不安。她愛著夜叉,這個毋庸置疑。但她也非常喜歡韓無畏。就像最好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算是傷了他,如何能不擔心?他幫了她很多,非常無私,而她給不了他愛情,感覺非常抱歉。這些日子來,她不是沒找過他,但是一直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他刻意要避開自己。有的男人就像野獸,受傷了,就會躲起來自己舔傷口。不願意暴露於人前。 + O1 g5 B* I/ ]! D: q/ a  n) s0 Q
. ~  b7 J6 S* ]; i% |# S
    於是祖孫兩個各懷心事,就把這事揭過了,誰也不再提。只是在晚上全家人吃了飯,一起到主院瑤池貫月旁邊的水榭裡聽曲賞月時,有丫鬟來報,“賢王世子殿下來了,要求見六小姐。” / o0 A( e" S$ Q0 w) o, `
, Y( {* Z/ d  P5 f6 N$ k- R! C% t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春荼蘼的身上。 7 ?. W$ N) h/ G1 b
* Z" R" I' U1 e- D! Y- \
    不是平常的日子,而是中秋佳節,韓無畏不在王府裡陪伴父王,卻偏偏跑來找春荼蘼,這其中隱含的意思可就深了。登時,除了白毓靈外,所有白家未嫁之女都滿心妒忌。而男人和年紀大的女眷們,則覺得春荼蘼行止不端,招惹得男人這時候來找,怪不得是外面養大的呢。
! {- T1 _# w1 R/ R0 W* f. A# [& }; g) Q, l8 V& H. ~2 d, G( Q8 |
    只有白敬遠和春荼蘼對視了一眼,都微微的蹙眉,心中略略不安。 # S, A' M/ h: V! x. t

5 {' E( N/ }9 H0 I- ]& ~1 u/ h3 I9 X    韓無畏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這時候來是非常失禮的,定然是有大事發生。但他不找白敬遠,而是找春荼蘼,難道事情是與荼蘼有關?可最近,她既沒打官司,又哪來的是非?白敬遠還暗想,難道是皇上賜婚了康正源,下面輪到韓無畏,所以他坐不住了,衝動之下顧不得時候不對,要來找荼蘼商量嗎? * J7 Y8 m7 M8 F$ X6 M4 c$ C$ @. O
8 j5 [! R* [3 B" i4 O9 ?: P
    他很想跟去看看,畢竟這也說得過。天色已晚,有男人來找自家孫女,他當祖父的要求在場,一點兒也不過分。但忽然見到荼蘼對他幾不可見的搖頭,就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選擇了掩去心中的憂慮,先吩咐下人把韓無畏讓到外書房等候,隨後對春荼蘼溫言道,“既然找你,那你就去看看。賢王世子回京後,還兼管著京畿的護衛大營,怕是有什麼宵小之輩大過節的也不消停。若是涉及律法之事,那是你擅長的本事,一定要全力幫助,也是代我白家為皇上盡心辦事。”他輕輕巧巧兩句話,把事件定了性,告訴所有人這是公事。而且,外書房本來就是重要的會客之所。這樣一來,以後誰要是敢胡說,就是違背他的意思,就是忤逆。
/ r7 Q/ X% T- `4 m, ~5 c0 X( E: k$ S$ }7 z) s  D
    “是。”不知為什麼,春荼蘼心裡砰砰亂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保持面色平靜,動作穩重優雅的向長輩們行禮,之後告罪而退。儘管急得恨不能快跑,卻還是得擺足了架子。直等到徹底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才飛奔起來。 9 k" G( m! a7 [

( _$ M4 E' u) z$ E' E& J    幸好跟著的是小鳳,不然都追不上她。 6 e% Q, W8 H2 a; I) H
; I7 ]  B8 [# h4 O; {4 {
    才進到外書房所在的小院,就見韓無畏身著便裝,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天氣仍然火熱,外書房的門上,掛的是竹簾。就著燭火,春荼蘼清清楚楚看到韓無畏的樣子。
2 I3 S2 J; g$ n! \8 k' _; j5 Q% ^
    他憔悴了很多,曾經的英氣勃發被憂傷和黯淡所代替,有些鬍子拉碴的。他本是陽光般的男子,不熱烈,但總是讓人感覺溫暖而明亮,心底都寬了。可如今,他就像被蒙上了烏雲,看起來真令人心疼。 - P9 A* L& K$ [/ _
- V/ \( o& f3 m; Z  @1 F
    在此時,他一臉焦急,似乎還帶著濃濃的內疚和失落,完全注意不到外界。春荼蘼故意放重了腳步,甚至打起竹簾,進入房間,他竟然都沒注意到。可見,其心理壓力有多。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這反應預示著他幾近崩潰的邊緣。 8 [4 ^6 U) p, f9 [* K! f4 T* {

/ X8 Q. Q0 L% u. T) P! @    “無畏。”春荼蘼叫他,下意識的放輕聲音,好像怕驚到他。 $ Y% X5 P1 s- n% e3 Y2 Z; q* X

2 v, ]8 V" n/ |' {0 |! t    可韓無畏還是嚇了一跳似的,條件反射般的回過身來。他怔怔地望了春荼蘼一會兒,突然緊抓住她的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2 {8 J0 ?3 t2 N" h
, {# L9 {. i* R1 ?, v( r3 d
    “怎麼了?”春荼蘼的心跳得突然更劇烈了起來,可她咬著牙保持平靜,也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雖然被韓無畏抓得要斷了似的疼。
- t( r  N. _# Y9 S0 N/ n7 G$ `' N# p5 C  S& S& N- u
    “真不是我!”韓無畏的眼睛發紅,似怒、似恨、似委屈和冤枉。
  j% G( Y$ z" H. x2 K5 J- b. ]# y% R
    “我相信你。”春荼蘼很認真誠懇的說,“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我信你!”由心而發。 ( \2 ]% O% I4 P
6 P- `3 w7 d2 x& x; X
    韓無畏像被抽渾身力氣似的,肩膀鬆垮下來,慢慢縮回手,慘笑,“雖然不是我,但想來想去,我可能也要負上一點責任。荼蘼,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我。真的,雖然很難,可我能慢慢接受。我正在試著……慢慢放下你。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看不起我、輕視我、憎恨我。哪怕只有一天一時一刻,哪怕只有一絲一毫。我受不了的荼蘼,我要怎麼辦?” ! f# ?7 U8 N: P. ^$ ^
, `' ~) |& \, k* N# a
    “我不會恨你的,永遠也不會!”春荼蘼再度保證,不是敷衍,仍然純出於心。
$ y: y9 G) F6 B7 _+ T9 Z) c! j$ |% n% x: A0 @3 ]) B
    “夜叉被抓了,如今就關在天牢裡!”韓無畏衝口而出,好像一下子決堤似的,大腦與心靈都控制不住嘴,最艱難的話,以最激烈的方式,猛戳進春荼蘼的心窩。 * @2 ]2 a& X5 k: M% A
. [! I- J( Y$ `5 K- s
    瞬間,是不心痛的。甚至沒有感覺,懵懵懂懂,那句話在腦子裡化不開,當然其中的意思也就不明白,只是胸口發涼,像整個被擊透了般。但很快,春荼蘼感覺周身發冷,似乎被丟入了零下一百度的冰窖之中。
% s3 d7 Z9 k& M9 X% t' l6 g
- E+ e8 d+ N. [# d0 c    “你說什麼?”她下意識的問,大腦僵到完全不會轉了。   k  x( V2 R1 L5 I/ }2 [
( `& P8 U7 g3 h- t0 y
    韓無畏沒回答她,但剛才那句話卻在她耳邊不斷迴響起來。
& I" c' O+ k' i! P9 g
$ \* S; Q1 J. e! v    第二次,兩世裡來的第二次,她感受如遭雷擊,全身麻木不堪,連心臟都沒力氣跳了,腿軟得根本站不住,一下就跌坐下來。上一回是在前世,聽到父親和祖父同時去世的消息,她覺得失去了這世上的所有光彩。這一次……這一次…… 8 L  @6 |3 b9 d' l* X

7 z! G, {: K+ w. \    韓無畏眼疾手快,忙地接住她,抱她坐到椅子上。
7 f4 Q$ m: F5 K4 [+ O6 `! d& s" N4 c4 V
    “荼蘼,呼吸!呼吸!”韓無畏看著臉上瞬間失去血色的春荼蘼,緊張又自責,“荼蘼你別嚇我,快呼吸!”說著,拍了春荼蘼的背部一巴掌。
2 f( v, i9 M) @$ O- q* n# C8 f- k5 f! y$ A
    呼!心窩子裡那口冰得人生疼,好像四處帶刺的濁氣終於衝出胸口。雖然,隨之而來痛苦像凌遲般,但總算心臟能跳了,血管裡的血也恢復溫熱。
5 X2 z, b7 {* J( ^" ^7 E; Z) U2 d) x1 R2 l, U
    “什麼時候的事?”在連續深呼吸了半天後,春荼蘼終於恢復了點理智,問道。 $ F- }7 w& {3 b: r+ F

( f" x6 l* E( Q% b& M    ……………………………… 3 Y) M* S# f. X2 B- @; q
# l0 F; [8 w' n2 o! b7 P
    ……………………………… ) K: s& N4 l) d: r( w! f! ]
, g3 R" L" Q7 i. y5 u4 @' W+ R0 Y
    …………66有話要說……… + E9 p# v, T! Z& W7 i# L7 f9 m# T
* _  J/ ^4 w7 D8 W' ^9 b2 R2 V
    寫這章的時候,心裡好緊張,好像夜叉就是在我面前被帶走的。大家緊張了咩?
5 S6 h5 w6 i' _2 n9 ?# V  o; o" P) \' T2 O
    明天是單更,下午兩點。後天還是雙更,期待吧! , w1 H* g6 H2 J9 R
8 Y# e8 Y' c/ t9 K# O4 X& c5 Y
% ~4 _4 g# i" H, v- Z& C$ |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18 04:52: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二章 我要為他上公堂
; J9 l  |2 ]2 D7 M$ c4 E
5 y" p6 W# g! @- E, U, \/ _" X$ c   “一個時辰以前。”韓無畏仍然擔憂不已,目光在春荼蘼臉上游動,片刻不敢離。剛才她像要斷氣似的,他嚇壞了。之後,是強烈到要燒死他的妒忌。 - j& ?" G% V/ [, z+ {# l( G
6 C6 n0 Z: }/ w9 ?; q* O( z
    若是,她能為自己如此,就算死了,也不白活這一場吧?
4 D+ }3 e) J7 `6 E# U3 k4 O
0 K9 Q1 A# `$ L" J4 r9 w9 y    “怎麼會被抓的?”春荼蘼又問。照理,夜叉應該待在一處安全的地方,是別人找不到的。
% e  v- e7 l" f+ @  S4 q5 j3 H. P3 |) v3 c1 E' w
    “有人告密。”
: ?4 o# f  I9 H+ e8 g6 F  Q6 ^; L1 D/ t; X+ `3 j
    所以,韓無畏才一直說不是他!因為他知道夜叉的存在,夜叉的身份。夜叉和錦平日行事那麼保密,瞭解事實的人應該極少才對。若夜叉被抓,以他們情敵的關係來看,他是告密者的可能性確實最大。 1 U; |% m5 l  j' \5 _9 h' m# f
, {0 ~) L6 E3 \: n( k
    但,不是他。她幾乎本能的就確信了。
" ]' U3 K* C  c- T1 [! X2 ^( z7 x- y' W* B8 J1 f; e
    “那……告密的人是誰?”她咬緊牙關,免得發出咯吱聲。 6 @  u# m3 z0 t$ A# f
- m: V6 e6 E" {4 P+ d& }
    韓無畏猶豫了一下。
& m, q9 b, {) R+ c  h% [- h
2 y/ G2 t2 {( T6 I! `6 U    因為在此異時空大唐,有一項很人性化的制度,就是不提倡密報,但對告密者,是給予保密保護的。
5 r7 z/ U" ], q1 Z; X+ Y+ s
; E  B- {! o# E7 `5 @; h1 Y$ V: s1 L    “杜東辰。”到底,事關荼蘼,他還是說了。
# _0 v8 p$ p" k4 L: O/ h# l9 U7 C9 A' [7 U5 |
    春荼蘼怔住。
4 B. \% |% X! `6 D% E/ ^7 D) A- S% ]! e
    韓無畏再度猶豫,卻也再度吐露實情,“但我覺得,背後的正主兒,應該是杜含玉。畢竟阿蘇瑞是男人,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牽扯到外族男子,名聲就全毀了。因此,拿杜東辰當了擋箭牌。至於說,杜府答應拋出嫡長孫出頭,有沒有要打擊白府的意思,暫時不知。”
  `% I' ]$ F" v& ]3 g/ v& {4 ~( P6 z2 H
    春荼蘼心裡咯噔一下,心中盤桓不去的不安和疑惑都有了答案。她就知道!杜含玉放下自尊,跑到“仇人”家裡住下,必然有更深層的目的!只是,她沒想到是針對夜叉。不,這就是針對她的!杜含玉在用這種方法報復。但,她怎麼知道夜叉的事?而且,杜含玉又是怎麼發現夜叉的藏身之處的?因為夜叉換了地方。連韓無畏都不會知道的吧?若說前幾天夜叉冒險,深夜裡來安國公府探望她,她不相信有人能跟蹤夜叉而不被他發現。
* z9 }% {) Y% a( W
1 w; n# j- b7 ~  ]  l" m    看她皺起秀氣的淡眉,韓無畏忽然很侷促、很後悔,囁嚅了半天才道,“我之所以認為告密的正主兒是杜含玉,是因為那天竹林一別,我喝多了。當時……當時。似乎遇到過杜家三小姐。我沒有酒後胡言亂語的毛病,但我醉得太厲害,不確定有沒有說了要命的話,只記得似乎是……提到了你。”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對不起,荼蘼,對不起。所以我剛才說,就算不是我做的,但我要承擔一部分責任。荼蘼。你要怎麼樣我,我沒有怨言。”
8 f8 k* m$ ]% F0 u" }" }1 t9 d* ^8 i6 U3 k; w6 q  J  v3 g6 Z
    春荼蘼又是怔了怔。之後輕輕搖了搖頭。
! u" [5 t! Y% `4 Z9 j$ N! J: w: Z; B$ o9 j" J
    韓無畏在她臉上沒有看到責怪和慍怒,心中反而沒有著落,試探著問,“你不怪我?”
& q) |$ @% Y% W* X/ _8 r3 y+ C
7 W. }5 g' v9 k    “怪。”春荼蘼定定地望著韓無畏憔悴的臉,其實完全討厭不了他,更恨不了他,“我怪你為什麼隨便在外面喝醉酒?為什麼有苦卻要對杜三說?若因為你我之間的問題。你想不開,不是還有小正?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還是你的表親。你的喜怒哀樂,不是應該找他分享嗎?為什麼是杜含玉?”
! \* H3 o# O) o+ y$ T
7 U8 b, w3 _2 d4 Q2 S! d    “荼蘼……”韓無畏很無力。
3 |" w3 K% k8 O( G; x% E  I/ ^0 v* B) Q- \  t! M) y6 y
    “是,我怪你讓她摻合進你的生活!我怪你讓她這種女人利用!可是……”她握住韓無畏微涼的大手,“殺人也分故意和過失,故意也分為直接故意和間接故意。我知道你是多麼驕傲的人,怎麼會這種手段傷害阿蘇瑞?而杜含玉與我有怨仇,不僅是因為我打倒了奉國公府,其實……她早就覬覦阿蘇瑞,卻愛而不得,勢必要狠咬我一口的。不是藉著這個機會,也還有其他。我根本躲不開與她死磕的局面,早晚而已。所以怨有頭,債有主,我的敵人不是你!從來也不是!”
: Q3 _( \& g' B/ e2 d7 m: @: E2 N- R3 [, x/ R* Z9 `) w" `, Y$ c7 h
    那麼杜含玉,等著吧。我會讓你明白,這世上有的人不能惹!而你,真的惹毛我了! 2 l9 u( x* @. o: l
4 a! Q1 d* u& _* P9 @0 f
    韓無畏是第一次聽說杜含玉也喜歡那個異族的王子,也是狼神之子,不禁大為意外。他兼管著京畿護衛大營,當時雖不是他輪值,沒有參加抓捕,卻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只是他一直心亂如麻,到這會兒也沒有章程。就覺得到底他有些責任,必須要儘力挽回。無論如何,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不在意阿蘇瑞,卻不想傷害荼蘼,不想因為他的緣故,讓荼蘼難過。
* E8 d, W  {; _" E( j$ D' f4 c# ]! N* Y! b0 S
    “現在,要怎麼辦?”他問,“若用得到我,只要不涉及我大唐江山和皇上,我拼上性命也會幫你!”
- E* S2 z0 {/ Q4 J2 o4 v" J
* p5 E1 z' I8 A  d. }8 @1 X    “你不懂。”春荼蘼苦笑搖頭,“他潛進長安,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不愛權勢與金錢,他只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選擇長安,是想著燈下黑的道理,不管是咱們大唐還是西突厥的人,都不會想到他會藏身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始終不走,還是因為她。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她難道不需要負上責任。
# N1 E4 i' i# H, I# r5 N6 I3 J1 z6 ]
    若他們沒有相愛,他不會面臨到這些危險。可是她卻不認為,愛有什麼錯。
' P' w, I9 \) `6 a/ e  N- M" ~: Q# H- s0 w4 G) l* q
    “我相信你對他的判斷,所以我也信他。”韓無畏一言千金,“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 Q8 [) @/ c* R  X
* d6 W" }4 U. }6 b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春荼蘼閉上眼睛。 % C9 P  Y" M. l7 \( n

% t. a0 J6 K5 s  d' O    這是要命的事。可她的心太亂了,必須冷靜下來!
* a$ V* Y% t8 q1 P/ {; A% c' Q
7 s5 ^* t1 k, r8 V+ U, O- z- X    幾分鐘後,她睜開眼睛,已經勉強能夠平心靜氣,“怎麼抓的他?公開逮捕?還是秘密逮捕?是哪兒的人經辦的?” # N9 k1 G! s0 d0 z& v; I; K' f' v# L

% D6 r& ^9 I. N    “你知道,咱們大唐的大理寺,下面不設監獄,也沒有專門司捕的差役。加上,阿蘇瑞畢竟是突厥人,還是地位很高的那種,所以得到密報後,是大理寺協同專門負責西域事務的鴻臚寺、刑部衙門、拿了皇上的手令,從護衛大營調動的人馬,一起去抓人的。”   D9 Z$ a3 r  a  U" F7 _" J  H- f
& p( ~; A5 q; S4 N
    好傢伙,四方人馬,奉有上諭。夜叉,你這次不冤枉,連大唐的皇帝都驚動了。若真折在長安,也算是夠本!
& R2 b9 l# J: x$ g  \3 H
+ X& h6 ^% d/ ^. P0 r1 R6 O    這樣想著,腦筋卻還保持清醒。問道,“這麼說不是密捕?”這麼多部門,這麼多人,想保密是很困難的。但既然沒有昭告天下,只怕也不能算公開。 + C5 j5 p4 Y  D
2 @" G9 |5 [/ A; G. J& [/ f
    韓無畏點點頭,“因為知道阿蘇瑞萬人難敵,所以出動了不少人馬。但他似乎沒有很激烈的反抗,並無人員傷亡。”對付一個便裝的異族王子。護衛營出兵八百,個個裝備齊全,如臨大敵。想想,還真覺得窩囊啊。 % h  b1 {. b% ?1 E

' e  ]! u$ a/ w: h" y& u; s, T4 ~    “他沒有反抗?”這不像夜叉,他有自己的尊貴,隱於民間時能被最底層的小民追打,但也有不容冒犯的地方。 ' x1 x4 U; d; A" S0 Z7 |9 H
$ f" N. M3 t; t1 `3 E3 g
    “因為先抓了他的手下,以此為人質要挾……”
) H( Y; M. h) d) T, t
% p: a" W! C' n    春荼蘼心裡又是一涼。
3 t! n8 w" @7 D- a- G( b/ p) @- q8 D& o
    錦衣!竟然錦衣也折裡面了!就是說,她可用的人不多,可面臨的相救難度卻是最大。還有。為什麼謹慎小心的錦衣也出了事,而且比夜叉出事得還早?無論如何。她必須弄清楚,杜含玉是如何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僅憑韓無畏幾句醉後之言就全方位的推測了出來,杜三還沒那個本事!
1 O% @1 P; \$ M- ]$ J1 S) R/ K9 E: ]. B  S
    但,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夜叉暫時保證安全。從這個角度考慮,落到皇上手裡是好事,他不會無故殺掉夜叉的。對上位者來說。有大用的人,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候。
. Z( S8 c* Z' S& o) ]7 m3 m5 M/ r* D$ w2 p& ?0 D  C! S6 V
    “無畏,幫我一個忙。”她想了想。果斷的道。 ( E; s( |, x0 g1 J. [

+ L. p9 P# Z2 W0 L0 H    “你說!” 9 E! k  C6 i7 U5 ]- j- Y

" V9 |$ L8 [" t1 W* g* D    “我的策略是,先下手為強。” / R+ s! [9 a" g8 ]* T
2 T+ y5 v8 p" z2 u3 M! l+ X3 z9 i
    “什麼意思?”
" ]7 R4 A9 v+ V
$ [, m9 U( G( p3 j' P, P! U9 X: p    “就是,先把事情鬧大的意思。這件事,不適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須要天下皆知才好解決。我要你動用你私下裡的力量,把他被抓的消息散佈出去。尤其要提到,他是突厥的狼神之子,被巴戈圖爾陷害假死,實際上還貨真價實的活著。”春荼蘼道,“把水攪混了,才好渾水摸魚啊。” 6 Y! T1 e6 n3 X$ S( c1 U/ j
- \2 H+ `, i. J0 t) R- N
    她的潛台詞是:只要鬧大,才能逼迫皇上不能輕易把夜叉怎樣。到底夜叉在突厥普通人民的心中,地位和身份都很神聖。大唐雖強大,並不怕西域諸部,可皇上有雄心,因此不會在西域百姓心中造成很難化解的仇恨。不僅如此,韓大叔還得保護狼神之子。若夜叉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裡,他就不只是落個糊塗昏庸的名聲那麼簡單了。至於說如何處置夜叉,會讓韓謀非常為難,那是她不去考慮的。 8 N. z, a1 _# m

  G, z, l0 v4 i1 I4 i9 m5 i    “你這是把燙手的事扔給皇上?”韓無畏明白了,吃驚。 ' x6 S* E! p4 u( {! m

9 N+ n# L5 v7 s    這丫頭,真正膽大包天,而且行事出人意表,居然要把所有事都攤在明面兒上。 5 N. |3 k# h1 O

; c9 o5 D5 r3 U+ u4 \* ^    “他完全可以把那個燙手的人賞賜給我,我還不稀罕他插手呢。”春荼蘼毫無逼迫君主的負罪感,“只是你要小心點,別把自己捲進去。就算皇上懷疑是你是幕後推手,也別讓他抓到把柄。記住,關鍵時刻死賴到底就行。你是他的親侄子,他拿你無可奈何的。”
% c5 m4 Z+ d$ T* I/ _
- L2 U+ i/ T7 n5 r" v    她這樣近似於耍賴,在這樣緊張的時候,內疚的韓無畏差點笑場。
: O+ ]2 y# y$ U. w. T7 E7 ?: z) w2 a. p0 c  n" o% B- ~$ v  k
    “然後,我要找個面見皇上的機會。說服他,關於受通緝狼神之子潛入大唐之事,如何處理要適用我們大唐的律法。”
/ p: b0 I9 `3 l. |4 D' v
" l, [3 E' R& y) [: p    “你要為他上公堂?”韓無畏驚訝。
4 n8 A, X* F- ^9 E  t' x+ _8 e/ c; C% K+ g  X
    春荼蘼點頭,“對,我要為他上公堂。只有上了公堂,我才能救他。這樣,皇上也可脫了這燙手的事。一切,自有律法做衡量。”
6 ?! }( J4 D! ?) I  N
5 n- ]3 Q. e% n3 S, R    救人不是最終目的,若從此讓夜叉能名正言順,才算因禍得福。之前,她雖然想讓夜叉生活在陽光下,但不敢兵行險招。如今事已至此,不如藉機搏一搏!
8 }( H2 E5 u5 C& r$ L9 p( V
9 _+ q$ I: i9 K9 `. ~    韓無畏目瞪口呆,從沒想過,敵方的上位者在本國被抓捕,還可以用本國律法處置。 & y8 D, a/ K& J( F5 c
& G$ a4 z- r% [4 T( }! M) Y  G$ e
    “最後,你要想辦法,讓我見他一面。”春荼蘼說出第三步。
9 R6 B* C! }9 @9 J! ?
5 T& }& y. Z. p. U% q% Y
+ g/ ~; K, G; x0 ?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19 09:10: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三章 敢跟我搶男人!
9 F! Q  M; [# G+ F# W' I& I. c- G( _
    韓無畏匆匆離開後,春荼蘼直接去了主院大書房。
: d2 b, n% i8 r' y
  \$ K) S4 N  C0 e. d    她心急如焚,很想跟著韓無畏去做事,更想到天牢去見夜叉。但她知道,她不能亂,一旦她亂套了,夜叉就危險了。
% g- X0 G; a0 s% j+ X
+ J& T7 K6 p% V2 o+ i    突厥之前蹂躪了漢地百餘年,實施的是暴政,酷虐無比。如今大唐才經歷兩代君主,雖然韓謀英明,採取的是民族大融合的政策,普通百姓對西域諸部的人雖然有點種族歧視,卻還算寬容,彼此間的生意也做得紅紅火火。但對前王室後裔,民眾仍然有不好的記憶和仇恨心,何況突厥還時常擾邊這麼討厭?
% T$ g/ |5 O% S5 w6 B, H/ I) h$ o! F$ u/ B- P) U5 O& c5 {
    在這種情況下,民意已經是一邊倒了,萬一夜叉是“狼眼組織”頭目的事洩露,麻煩就會更大。他曾殺過大唐的官員,哪怕非造意者,而是受僱,依大唐律,一樣有死罪。7 H3 }1 l: O1 }. G. F
8 u* x( q: g# d8 J7 F! r
    好吧,就算皇上因為政治和外交的目的,巧借名目,不殺夜叉,而是把他監禁。但,那樣仍然令他面臨著死境。他武功那樣厲害,關押他,要不要穿了他的琵琶骨,挑了他的手腳筋或者灌下麻藥類的藥物?那樣他連自保之力也沒有,怎麼面對不斷的暗殺?4 J( b% b- _; D& X7 k9 }+ {4 y
" v2 c! l- h1 Y$ n  f: n& r- q5 L
    太多人想除他後快是必然的,當年他殺過的人中有不少是大唐的貴族高官,這其中雖然有突厥人的授意和利益,但只怕大部分是大唐內部的勢力傾軋。他入了獄,那些人難道不擔心自己見不得光的往事被揭出來?
" r: {! P# P: T) F
% B; S6 d; {+ V1 J  `, m; b. K    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這個道理,古今中外的壞蛋都明白。何況,現任西突厥的王本身就想除掉夜叉。韓謀有耐心保護夜叉嗎?就算他肯,他高高的坐在龍位上,又怎麼能防得住底下無聲無息的滲透。到時候夜叉就會死得無聲無息,不明不白。
, h  X% d; B/ u+ A1 ^/ Z2 t; i. N- e$ x; ?/ A
    所以,要想拯救夜叉,就必須讓他獲得自由。連坐牢也不行。甚至得幫助夜叉得獲得某些權勢做為後續保障。只是,這實在是比登天還難。但她沒有退路,於她與夜叉而言,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而是掉下懸崖深淵摔死。她必須以巧取勝,想出最佳方案來。/ y/ z' ~8 a* K# y7 ]

, m2 K9 J6 e# |0 r3 p1 w3 ]    前提是,她能得到皇上的支持。就像真假皇帝案一樣,皇上要保影子。她才有發揮的餘地和機會。但要做到這一點,夜叉對皇上必須是有用的。韓謀是英主,好皇帝,所以也無情。只有利益,才能打動他。8 E+ ?9 d5 D+ d+ S) ?4 g3 S

6 C- ~# b- p4 |3 K! ~* e    中秋佳節的酒宴還未散去,歡笑與絲竹聲,隔著水音輕飄飄傳來,遙遠而模糊。剛才還身臨其境,如今一切都像是夢中,與她完全無關。反而有股子淒涼意。
# c" J: Z  ?" \" d7 \7 i" n0 t4 Q) @6 n
    大書房內亮著燈,有一道清癯的身影。映在竹簾上。* q, l2 A$ k- U6 {2 y' z0 L
( T# y5 j, J; a4 ^: j5 V) b. u
    書房外沒有留任何侍候的人,只有大管家白衛親自守在門口。見了春荼蘼,他立即上前打起簾子,輕聲道,“相爺等候多時,六小姐快進去吧。”# A! K: O* A! }9 i9 l' C: l
/ I) e- D0 ]) X2 V6 [3 J: {" K, L. \
    春荼蘼點頭,深吸一口氣。腳步堅定地走了進去。2 q( P8 d0 @& r: b$ r+ i
: S. F$ ?- x) f0 W! r5 ~
    “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居然讓賢王世子大節下裡急急火火的跑來?”白敬遠正在屋裡來回踱步,面上雖然還很沉著。卻直截了當地問。
. W7 h5 H: |6 V* T! L  B' a% w4 h& Q! n" r$ [. C; V
    “大理寺協同鴻臚寺、刑部衙門,領著皇上的手令,引了護衛大營的八百兵馬,今夜抓到一個人。”春荼蘼老老實實的回答,心中竟然隱約有些自豪。
; W7 I  ]% V% _+ S1 E3 Z
: {' {' K) a5 m" Z" I$ T- @# D6 a9 ]    她的男人,就是這般強大,要出動這麼多人,還要利用人質才能令他低頭。只是為什麼是今天?月圓人圓的美好節日啊!$ {/ h  w& ^; H5 \: s$ ?+ \, ~
$ T1 ^: Q, J/ N" ?
    白敬遠果然有點吃驚,“究竟是什麼人,居然禁得起這等排場?”8 z8 r# ]- D2 [$ r# D

( D# T0 b9 F3 L& ^, |8 X    “我喜歡的男人。”春荼蘼平靜的口出驚雷,“我要嫁的男人。若他死了,我就為他守節一輩子的男人。西突厥的王弟,狼神之子阿蘇瑞。”7 `+ L* }) W- `  }0 k

  o3 L( M6 @: U5 r4 h: {) x( |    要為夜叉打官司,還要爭取皇上的支持,首先外祖父的點頭少不了。所以,她必須說出全部事實,除了夜叉經常半夜摸進她的閨房的這事之外。這就像打官司,當事人隱瞞實情,後面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不管多難為情,也必須坦白。
6 Y6 h3 Z; |$ f8 Q0 k# s5 [3 Z. z  u- \8 ~" f4 k5 _
    只是夜叉二字,是他們私下的暱稱。對外,夜叉就是阿蘇瑞,巴戈圖爾的王弟,宗法上的第四順位繼承人,民意上最合適的西突厥統治者。(巴戈圖爾已經有三個兒子了。)( f+ x9 l- N& d; z$ `& O  H+ F4 v

' [0 w! {* q4 G2 }: ^    泰山崩於前不變色什麼的,是因為壓過來的山還不夠大。白敬遠永遠那麼沉得住氣,此時卻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這些事,完全沒有邏輯,當然也沒有預兆,突然就降臨了。
8 `/ K: ^0 t  ~0 D* C
0 x$ s9 N' h- u# {  Q    春荼蘼一字不差的複述,之後上前攙扶白敬遠到桌邊,因為老爺子看起來似乎站不住了。
& r5 [. m' W- t, l' A% D) C% W& C# M, I
    白敬遠緩緩坐下,半天沒說話,直到春荼蘼站到腳酸,才示意她也坐下,然後問,“你怎麼和那種人攪在一起的,他為什麼來長安?”
5 l4 ]' d1 ~- }, j, }; o
0 ~2 `7 E$ H6 n5 D0 m' Y# q    “在范陽時就認識,他救過我好幾次性命,所以我就拿心、拿這輩子還他。”春荼蘼說得坦蕩,“他來長安不是陰謀什麼國家大事,是為了我。”! Y' v" R* q6 x8 q+ o' G/ @/ x

" R  D5 d( ?% h( J$ W    “為什麼我不知道?”白敬遠皺眉問。
# \0 }( N: r2 y" }' O6 ]; P& \% W4 c9 d! ^4 W% T9 u& Z3 T, E$ z) n
    “因為我沒告訴您,因為他行事秘密。”. @3 E2 m+ f  u) Z# @

  G3 Z  _/ L; P. U    這話,真的戳白敬遠的心窩子了。沒錯,他之前一力把這丫頭弄到身邊,確實是有利用她的意思,也確實是為了白家。但後來,他是真心喜愛這個丫頭啊。* Y4 Q- E5 W" ]8 L+ w
, n2 U% k3 x. q/ Q4 q4 T1 }9 p, o0 c
    春荼蘼察言觀色,也有些不忍,乾脆又說了句實話,“我爹和爺爺也不知道,我誰都沒告訴過,因為阿蘇瑞的身份太特殊了。韓無畏發現我們,完全是巧合,所以,他特地來通知我。”3 [1 c* y1 C8 Z% Y' [6 H3 v; `5 G! _
* B* ?% Z2 e4 T4 \3 r1 I6 h
    聞言,白敬遠舒服點了,但很快眉頭和心頭都打了死結,“你要怎麼辦?”全盤和他托出這件事,神色間有堅毅之色,是有主意了吧?
9 f) `( T2 e3 \2 Y4 g1 T& U/ [! q- K: R/ d2 h, Z" b: J( Q
    春荼蘼略沉吟了下,感覺外祖父挺靠譜的。畢竟,他沒有追問一個危險的男人和自家外孫女交往的細節,而是考慮到大局,果然非普通家長啊。
  a2 _* o$ k2 |  c  P+ h( h& h5 q& V( Q& r
    於是,她把整件事都原原本本告訴了白敬遠。最後說,“我要救他,在公堂上。”
( B0 ]. e6 M9 O+ y5 Z  }2 T
4 I" a2 V* h. l+ z! d5 R( X    白敬遠沒回話,而是閉目靜思。但他並沒有想多久,很快就睜開眼睛道,“我明天上朝之後,會幫你探探皇上的口風。”+ e) s4 D! o% s* ?6 ?* e

5 n% X4 z2 ~$ p; u0 l; G/ f& _    春荼蘼怔住,沒想到白敬遠答應得那麼痛快。害她準備了一車勸說、哀求和威脅的話沒說出來,倒有點被動了。
1 I5 w$ S' O6 F% E3 A6 Y9 Q
" l8 ]' e  M' o2 S+ J  l! I    “您同意?”
+ b" ?. F) P1 A; m  p
. r6 t; X! W( t& ^0 s8 Z* f    “你這丫頭,先斬後奏這一招,玩得又精又狠。”白敬遠沒好氣地道,“你已經把事情鬧大了,我不同意能怎麼辦?只怕再過幾個時辰,天色一亮,滿長安都會議論這件事。不出十天半月,阿爾泰山那邊也人盡皆知了。”
! ~8 C1 g; e- r1 V7 ]
5 g+ W: P: X, P2 }4 m* {9 p    今天他算是明白了,他視六丫頭為保護傘、皇上視六丫頭為刀。雖然沒錯,但他們忽略了一點。刀也好,傘也罷,其實都不為他們所完全操控。之前顯得那麼配合,是因為她願意。若她不願意,那就怎麼也不成。  v- o3 a6 x/ a) @8 n

" X4 B/ m' }, |5 _" k: J' t% X/ y1 ~    剛才那瞬間,他想把這丫頭關起來,不讓她摻和這件事。但他問自己有用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最後還會鬧到荼蘼和自己離心離德。何況,這件事已經到了無可收拾的地步。
! T  L% y/ C) J8 a" A
7 u' u! i) V: k    六丫頭說得對,要說服皇上。就得讓皇上有利益可得。這利益不是私人的,而是事關大唐的國運。而能為大唐帶來好處,他同樣肝腦塗地,死而後矣。當然,若辦得好,對白家也有利。& l% u& q- Q* \( {& [! ~4 ^. K

+ \1 n3 i7 F, \    既然攔不住,不如出手相幫。險是險了點,到底值得搏一搏。而且現在皇上也會為處理此事而焦頭爛額,荼蘼接下這事,就是白家接下這事。為皇上分憂的人,一定要姓白。當皇上不憂愁了,白家就會繼續安穩富貴下去。
' J9 p3 }% h, o9 }  p3 S/ I9 A4 ]. n, s9 Q8 H
    “不過皇上是雄主,一般這樣的人都不容人逼迫的。你之前的先下手為強雖然好,卻免不了要受皇上刁難,你要有準備。”
! M, X5 Y/ {$ L" |" U# q$ W
1 Q9 K8 i8 c' m8 R  }# E/ n    “知道了。”. ?2 R0 C, d8 B8 q

+ `; v/ h$ A2 g! A  E( |    “若上了公堂,你有把握贏嗎?”白敬遠不放心。
' O1 x, Z# ]7 S2 m) t+ G$ o( q! e% p
. G" C- I' }/ B6 r( W    打官司,沒有包贏的,就像大夫救治病人,也不能包治好。哪怕是各種證據都對本方最有利的官司,也可能被翻盤,因為法庭,或者說公堂與戰場一樣,形勢瞬息萬變。. n/ \% B' J) L6 z
5 y: z" Y$ q5 N: Y( O
    所以,身為一個狀師,她沒辦法點頭,但身為一個要營救心上人的姑娘,她點頭道,“我非贏不可!”$ g7 h0 W1 f: d/ P5 D

$ r0 y# k" ]9 V8 g: L; K! ?    “既然如此……那麼,告密者是杜家的人,你就加把勁兒,順帶著讓杜家別再奢望翻身了吧?”白敬遠瞇了瞇眼睛,“皇上其實對后族很不滿了,各地官員中很多杜氏門生,皇上的政令有時候都需要杜家的手,才能暢行。只是杜氏乃結髮之妻,對皇上登大位有大功,不好明面兒上撕破了臉。都說上位者無情,其實皇上很念舊的。只要老老實實的,他總會顧念,除非……”9 _, y( L  O9 \  w1 v( D

( q  G4 d5 V7 k5 h9 O7 c0 d    “放心吧,我饒不了杜含玉,敢跟我搶男人!”春荼蘼打斷白敬遠的話。: ]9 y/ m" p7 N; G+ d4 e$ p

1 A+ ~  Q* u  v8 P' o    白敬遠又閉上眼,努力平心靜氣。
! P+ v( E& T2 u# u9 J  [$ `$ e# T' \7 F5 Z. ]) f) S
    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好嗎?但,再想想,杜含玉倒霉,就意味著整個杜家被踩在腳下,他就不計較了。至於說那個男人,暫時先不理會他與六丫頭的感情事。要反對,也不是這個時候。
* n8 i8 ~$ p4 G, F6 y% T, I3 U6 s+ A' r8 V

2 n9 v8 [+ X9 t7 I$ X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19 09: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四章 嘴尖皮厚心腸黑! B+ m  ], y+ |+ Y- r' g3 _/ z, c8 _
# C/ L1 k* \$ w( r
    第二天午飯才過,有太監悄悄來宣,傳春荼蘼覲見。
5 v( a* c# u; g; e* a
, |, W* q4 {: l0 f3 L7 f    春荼蘼早在準備,當下就收拾停當,與那太監進了皇宮。照例是御書房,照例只有高公公在身邊侍候,但韓謀臉色很不好,春荼蘼只好努力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 m/ C& ^% Y5 f

: |& Y. v4 O7 [/ g5 B( w  `/ C+ K    “你做的好事!”韓謀在春荼蘼跪下後,低斥了一句,“若論起膽大包天,你若算是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
- }  v: [+ v6 q. X- o
  }: ]6 y$ G4 E. h    若論顛倒黑白,在大唐若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膽大包天就算了。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很迷惑,只問道,“民女惶恐,我到底做什麼事惹皇上生氣了?”% B+ g9 \7 E/ }  N) L0 f$ w

7 O! O4 u5 s3 l. u1 P    “哼,裝!裝吧!”韓謀氣得把扇子摔在地上,還是春荼蘼“發明”的那種摺扇,如今長安風靡,幾乎人手一把,並正迅速向外省市發展,據說甚得東瀛僧侶們的喜歡,打算帶到東瀛去。而且大唐匠人充分發揮了聰明才智,已經研發出各種不同檔次和材質的類型,名人在扇面上題詩作畫的,成了高檔扇子的主流。這個還要感謝韓謀,他賜給春荼蘼的第一把墨寶扇子是此類高級扇子的鼻祖。
9 K  x# I/ X- Y, p/ B& F; f+ T7 ]% B' Q, J6 V
    “你不知道西突厥的王弟阿蘇瑞被捕的事?”韓謀咬著牙問。( w9 S. _# Q6 b( r3 E  O

# Z1 X, {1 B' Y    這臭丫頭演技真差,讓人一眼看穿,偏死鴨子嘴硬,還真拿她沒辦法。
( R; J- c; w& H0 X  C$ x8 @( z8 S* X2 e
    “知道,一早就聽到了,正焦心,皇上就叫我來了。”春荼蘼“誠懇”地說。% X+ w# y& C& C
3 B4 z! m. }& q- y
    韓無畏的辦事能力非常強,才一夜之間,長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聽到了消息,估計現在連街頭巷尾也都開始議論了。八卦,永遠是傳播最快的東西,什麼風速、光速,都是浮雲。
7 u+ u. [+ O5 V4 A, }4 P6 q$ B; {/ K: M/ J/ N
    “焦心?為什麼?你和那阿蘇瑞有何干係?”韓謀冷著聲音問。9 v' A- F& q7 C+ \$ F
/ _6 e/ Y7 a6 H! I
    昨晚,春荼蘼與外祖父早就對好了說辭,白敬遠假裝在上朝的路上聽到消息。這才找皇上詢問處理意見,當時在場的,還有其他重臣,所以白敬遠的舉動,一點也不突兀。至於春荼蘼呢,則是上午聽到的流言,與外祖父之間並無事先的串通,完全是在皇上這兒巧合了。
, {4 u4 H' \2 }+ n7 g: o6 {8 w2 X/ c1 X7 C. S/ W: `% e- D$ p7 m
    不管韓謀信不信。反正就咬死了這麼說。這時候,春荼蘼充分展現了惡律師的嘴尖、皮厚心腸黑,睜著眼睛說瞎話。
: c6 J$ R% ^) n/ U% t/ y- b0 j/ U! M1 a! H& W, s4 F8 }
    “是我在范陽的舊識,救過我幾次性命。我之前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今天早上從市井流言中得知他們主僕的相貌和從事的職業,再和之前的懷疑聯繫起來,才知道自己認識的是大人物。他幾次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想幫他擺脫牢獄之災。”! W1 X: d9 a+ k6 N) I3 V9 N% o

: k- b- d/ w( X: c; d  u    “哦?”韓謀冷笑,對春荼蘼的話當然不會盡信,卻讓她這半真半假吊起了興趣。“都說說,他如何救過你的性命?”& S2 E# Q# O5 o
) y  L# J: O  M
    這事。昨晚也和韓無畏對好了證詞。她是做什麼的,專門找人話中破綻的,怎麼可能讓外行人問倒?哪怕,對方是皇上也一樣。4 h. T, O0 ~' X
5 `$ {  T! @5 `
    於是她撿了兩件事說:一件,是羅大都督買兇對她的迫害。另一件,是紅繡鞋案之前,她和杜含玉被綁架的過程。* C6 d: s9 d8 ^- X9 M+ [; R
) r' d  u3 D/ S7 G% T
    一張口。幾句話,就把之前試圖陷害她的兩個人全裹裡面了。既然惹上她,那好吧。一個也別跑,大家就像一起掉進魚缸裡的魚,躲不開,避不得,正面交鋒就是。5 a3 G4 O8 H8 w9 i  p
$ N: w' E2 R2 o& S; T
    她假裝不知告密者是誰,但杜三恩將仇報什麼的,自然不會給皇上留下好印象,何況皇上正找杜家的岔子呢。臨了,她又找補了幾句道,“民女說的這些,都有證人的。羅大都督的買兇的事,賢王世子可做證。當時沒有鬧起來,是因為證據不充足,賢王世子又保護了我,我不想多事。綁架案的事,您可以問杜含玉去,不過可能會麻煩些,畢竟事關名節,杜三小姐未必肯多言。”再挖個坑,看你跳不跳!她在皇上這兒鋪墊了此事的第一印象,後面杜三賤人再說自己昏迷了,完全不知情,誰會信?6 b; I4 V2 h0 A3 m3 F, M4 i+ c
- I" l+ M; s$ U6 d$ O
    可是她不說韓無畏還好,一說,韓謀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那個侄子,行事一向磊落,不耍心機,不是不會,而是不屑。以那小子的身份地位來說,也確實做事無需掩蓋。可今早,當他問起是誰這麼快就洩露消息時,那小子居然抵死不認。
2 w5 P; V) J7 k! i8 b" P( o& B0 e4 j2 e# C2 P+ i
    一個從不會如此行事的人,偏偏就這樣做了,沒有別的解釋,就是有人給他出了主意,勸服了他。這個人是誰,看著面前狡黠卻一臉認真的姑娘,不做第二人想。: E$ e* t$ k/ f5 c6 m' U

4 n% u  A5 U/ l, o    好啊,耍賴啊!可是,真管用啊!他硬是沒辦法對付這兩個小的。! g9 V& }- B/ Y  O3 R

) Y4 N9 {& X/ D+ j    “今早才知道?這麼說,阿蘇瑞被抓捕的消息在長安傳得這樣迅速,與你無關?自然與無畏那小子也無關。可是,朕怎麼聽說,昨晚他跑去安國公府,和你密談了很久?”韓謀拍了下龍書案,問。; C; |6 P- l8 S2 N3 Z
& s) r$ \" c2 x8 b$ T" y) O! \7 {
    “賢王世子殿下只是臨時起意,去看看民女罷了。說什麼密談?不過是聊聊天,畢竟我們有好久沒見過了。皇上,您沒有在現場,也沒有經過調查就不能這樣講。若是皇上想依法治國的話,若是皇上認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話,就算是聖明如您,事關名節,我也要告您哦。”* E$ S3 W& n: _: v5 ~/ x, e

6 Q" M! t  }4 Y. c    “放肆!怎麼和皇上說話呢。”韓謀還沒開口,高公公就訓斥道,隨後又誠惶誠恐的跪下請罪,說自己太憤怒了,於是踰越了,請皇上責罰什麼的。. t. B. H9 @6 W6 h4 @( S9 U

7 O6 A# ^8 e4 i: w* d. b" n, R    由於春荼蘼也是跪著,很方便看到高公公磕頭時丟過來的眼色。她先是怔住,隨即就明白了,很承情的眨眨眼。哪想到這些小動作被高高在上的韓謀看了個清楚,心中又好氣又好笑。3 l9 h3 o$ Q8 @2 Z6 Q7 ]2 _; ~# C

, l0 N9 W6 ^. p; z3 g    好一對祖孫,白相前面舖路鋪得好啊,連和稀泥的人都找好了。高公公這一插嘴,他就算有氣也得忍了,不然就失了為君的風度。貼身太監斥責過的人,他怎好再就同一事情發作?
' l0 ?' u2 O6 V
1 U5 f, o) x" Y. M    況且他氣歸氣,卻只是氣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罷了,而非別的。理智也告訴他,白相說得有理。如今這件事不好解決,可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在他做出決定之前。由著這丫頭在前面折騰,倒給了他緩衝的時機,也好藉機觀察一下各方的嘴臉。
1 c# N0 O8 X+ Q3 y4 p4 p: x) S0 D+ A
, T# i+ F5 r8 C" y    他登基多年,士家大族們手中那些能動搖國本的權利,已經被他暗暗的控制住了。他並不怕這群國之蛀蟲鬧事,就怕他們不鬧。明面兒上都守著本分,他就不能順利把權利收回。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特別他還想以律法治天下。所以必須有個名目。2 J, W6 m$ B# v* b+ n

  A+ t4 m' Y. ~7 D" B    也所以,荼蘼這壞丫頭就特別重要。這些個權臣貴族,哪個是徹底乾淨的?只要被抓住把柄,依那丫頭的本事,就能壓得他們抬不起頭,削權奪爵就是必然,因為是依律而行。又所謂上行下效,權貴們都被律法所治,百姓如何能不遵守?9 S6 x, \3 u1 o& M: \4 x
3 N+ r% |3 O2 Y* V
    白相說:燙手的事,就讓白家來做。讓臣及臣的孫女,為皇上分憂。1 Y7 x8 W: ~- o9 J
( f$ _) T7 y% R) g! H4 C0 I4 E' p
    那麼。好吧。白相知他,他就不吝給白家富貴。等士家大族們都明白這一點,紛紛拜服於皇權之下,只留富貴,卻不能再左右國政,那大唐如何能不河清海晏?春荼蘼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才恃寵而驕到理直氣壯的地步。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能真的和她生氣。
4 _- }9 f6 t# V) ]3 m$ H! Y4 W" A4 p% Q) I
    再有就是那丫頭的態度,對阿蘇瑞,真的只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嗎?他還沒見過欽犯。但據下面的人描述,應該是個極英偉年輕的男子,若非有情,值得這丫頭如此用心思嗎?手腳都動到他身上來了!
  O* O7 \1 d/ V7 O  x8 B
6 w% q$ h8 f  x9 O& p/ J' |    這一點,可以做文章嗎?
1 m; w- @; g! b8 {5 G. S* d2 v& ^0 M$ `' c+ D
    “起來說話吧。”韓謀沉吟了片刻道,“阿蘇瑞是你的恩人,他被抓,你焦心,那又打算如何做?不會想劫獄吧?”
+ C6 ]9 d1 Y" O  c9 j3 ]. T- g' ^- A0 H6 C7 H- x
    “民女傻瘋了才會那樣。”春荼蘼斷然否決,“一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二來,民女可沒那個本事。三來……民女堅信皇上和律法是公正的!”
$ Y' H3 F2 ~$ R; {$ d7 I( \" m5 K% n, o8 i9 P
    “律法?你要為這件事上公堂嗎?”韓謀問。
; y3 W) I; @# T% t# l+ \9 F+ Q1 B; n3 m
    剛才雖然白相也透露了些意思,但從春荼蘼嘴裡確切聽說,還是有點驚訝。大唐律中雖然有涉及他國使者的條款,但突厥與大唐目前還是敵對的狀態,阿蘇瑞是大唐通緝榜首位,還是偷偷潛入的,他真的很好奇,這丫頭會怎麼做?明顯,這是死局。, {9 N1 Z7 h2 j6 h

. \" [$ u8 j; w" p7 w1 L    “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人觸犯律法,不管是哪裡的人,只要站在我大唐的領土之內,自然就適用大唐律。這樣處理,任誰也沒有話講。”春荼蘼正色道,“再者所謂律法,是最底的道德底限,不能違背。但反之,壞蛋也有申訴和辯白的權利,如果能連壞蛋的權利都保證,誰還會不尊重和信賴律法,不臣服於制訂此律法的皇上?”
* V; a$ x3 a$ }- b* A8 H3 f- M% x! V' e* }/ ?( S
    她的這個觀點,對古代人來說實在是太新奇和超前了,但對韓謀卻深有觸動。哈,這個丫頭,馬屁拍得很到位嘛。
# t4 k' q) ^) t1 `5 \
' f7 G, ]$ q- B- Z3 {. R+ y9 [    “容朕再想想,你退下吧。”韓謀擺擺手,從面色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 e0 Z2 d9 C6 J. e
1 v* n- E6 i) r    其實,他已經傾向於讓阿蘇瑞上公堂,但他不能立即答應。他需要水再混點,也需要聽聽他派出去的人所做的調查結果。他得確信阿蘇瑞來長安的目的,再看看下面人的反應……0 G6 h5 ~1 ^' @# h' A$ b

5 `8 P2 l$ R: p1 r. G    “皇上,能否讓我見見他?我……民女是說,想見見阿蘇瑞?”9 v1 G5 [, `6 s& a
! w( `' R, G3 w
2 ^7 h  I! u) J' Y; x& Z* p- `$ d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19 20:28: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五章 每天做那不要臉的事
4 `' O4 K4 c# Q+ L+ H' z
' j5 l3 p& v, B( \% d- ^: ]    韓謀到底還是答應了春荼蘼的請求,因為春荼蘼太懂得說話技巧。她沒有說要為了上公堂和打官司而見見當事人,卻說作為阿蘇瑞的熟人,要去為皇上探探口風。
4 Q; T8 V( I2 u* D! f: V. q& F) C) V2 w* H, m  A8 V8 g* X, y
    “晚上讓賢王世子帶你去,你們不是關係挺好?好到在中秋節,他都要跑出王府,去你家裡閒聊。”韓謀一本正經、雲淡風輕地說著諷刺的話。! k) _- J9 _7 W2 R' T" {
; t, F) w  a$ @& w/ N; D6 d
    而春荼蘼臉皮很厚的當作沒聽出來,還“真誠”感謝道,“謝謝皇上體貼,回頭無論有什麼消息,我都第一時間稟報與您。”7 |+ m/ q/ [/ L4 x

# Z1 M) N) b9 f7 |& _' n    出了御書房後,春荼蘼才暗鬆一口氣。她知道瞞不過韓謀,但彼此能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 c$ U& ^' E! e; e+ t6 B8 j0 g7 K. U" I. _: A4 T
    不過當她一邊走,一邊低頭沉思,迎面卻差點撞上一個人:優雅大氣,略有豐滿的長相和身段、已經不是貴族小姐卻仍然雍容華貴的做派、精緻華美、搭配得宜的衣服與妝容。5 S& O2 i1 a3 U- G$ L

3 R: \, k  }" Q8 O& I% J    杜含玉,你好!
1 ^7 w, f! T! r9 c5 V* u$ C; L1 |: ]0 j
    春荼蘼笑了,可惜如花的笑臉卻隱著殺氣騰騰。這令杜含玉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但她當然不肯示弱,冷笑道,“春六妹妹真是大忙人,我偶爾進宮一趟,卻也能見到你呢。”
5 ~* [) I7 d# Y! N9 d3 C) W
( M3 h4 i: |; l& p/ r- L6 h    “你不是特地來看我的嗎?”春荼蘼略側身看了看,奉命送她出宮的小太監,立即機靈的後退了十數步,保證聽不到她們的說話。隨後,跟在杜含玉身邊的宮女也照做。7 C& ?2 N5 Q3 p) x' Q" \, e# a' H0 W0 O
( V6 k" h% [6 {; G
    春荼蘼就誇張的乾嘔了一下道,“你明明心裡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面兒上就不必姐姐妹妹的叫了,很噁心的知道嗎?”
  ]8 O2 `- f: M2 j4 J- w$ }3 j, S# j0 W3 n2 }9 M
    “好呀,你要撕破臉,我無所謂。”杜含玉冷笑。9 T* ?) w0 {: i9 V1 e
9 w1 D/ I& j3 D
    “臉這個東西,你真的有嗎?”春荼蘼挑挑眉,“我知道是你告的密,不必裝成小白花了。”* n1 U; F1 Z2 v1 T+ k$ Y
9 V( D! I4 f! q! W. v6 ^5 X
    小白花是指什麼。杜含玉不知道,但大約的意思,她是懂的。這讓她生出一股怒意,憑什麼都到這一步了,春荼蘼個賤人怎麼還是不慌不忙、囂張傲慢?難道是找皇上求情了?可事關到西突厥的大事,皇上也袒護不了!" k# Y' D: b% ~( q

0 E+ q5 }1 b9 m- U4 C$ q5 e( ~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杜含玉的眼中閃過得意的興奮,“春荼蘼。你不是本事挺大嗎?這一回,你要怎麼辦呢?他人,是實實在在的人。身份,是實實在在的身份,你縱然能說得天花亂墜,又怎麼能抹殺事實。不是你說的嗎?事實,不容許被掩蓋!”
9 F; `! l5 x4 ?+ E4 O" b" Y7 D! w: @# P* h& I, B
    “學得不錯。”春荼蘼點了點頭,“我的話,你倒都記得。不過,你要學得還多著呢。”# B; ?1 c# D; k+ m+ T% H$ M2 d
: O( N. ^0 d2 F4 E9 O0 D4 z
    “嘴硬沒有用。我等著看呢。”杜含玉針鋒相對,“可是。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得到他的消息,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嗎?”/ k& ?; a% [! a" G8 k  a/ @2 P- v
7 d2 a  i) }) m* m$ j9 ]
    春荼蘼不說話。雖然她很好奇,但杜含玉有心顯擺,她就是忍著不問,憋死丫的算了。! w+ e! F; n8 ]8 y3 G9 T

: d' j9 N+ ^* B/ Q  \    但杜含玉忍不了。3 c0 ?  N% u! O

' W- w2 D0 }/ e2 C- l" [    自遇到春荼蘼,她就再也沒佔過上風。她是誰啊?奉國公的嫡女,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除了公主之外,全大唐的女子數她最高貴。但憑什麼?春荼蘼吸引了長安城所有的目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 u: x5 k5 A$ I! c  O- @! L
+ D4 \7 d" i1 v  ]    從前,皇上對她頗為和氣,但春荼蘼來了之後,皇上雖然總是罵那賤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對那賤人很是喜歡和器重。就連長安雙駿,甚至自己引以為豪的兄長,都對春荼蘼另眼相看。
, V" ^" ^/ J. M0 R. s  E- t/ b; a
% F9 K" Y- R" r  p/ k! `, n    那賤人究竟有什麼好?!拋頭露面上公堂,丟盡世家臉面,從事賤業,做了訟棍,卻那麼多人喜歡?別人倒還罷了,為什麼那賤人連她最心愛的人也要搶走?那個綠眼睛的男子,她在心裡藏了五年,喜歡了五年。她不知道他是誰,卻堅信他們有緣分,一定會再遇到。為此,她在自己的親事上諸多阻撓。甚至,她想過要為了他私奔,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 E+ U* T4 r; g% R% }' C

% \- y5 C. R% s* Z' @, }    然後,天可憐見,就在她要絕望的時候,決定精挑細選一個世家公子嫁了的時候,他出現了。雖然是偶遇,雖然他的面貌變得醜陋,但那隱藏的氣勢是不會變的。當時,她的心突然跳得又快又急,於是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就是她要等的人!之後,她居然傻到紆尊降貴的求春荼蘼幫她調查。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春荼蘼雖然舉止隨意下賤,但不可能衝動到當街制止小民打架,除非那個人是認識的!/ E2 j, V! t2 f* @# s
. B2 f: [! v& `4 t7 {
    “這是天意。”杜含玉終於崩不住開口,恨恨地道,“你我注定是對頭,我心心唸唸許多年的人,你居然也認識,並且搶走了他。我請你調查他的時候,你的反應就很奇怪。綁架案,一定是他救的我們,可你隱瞞著不說,又讓我懷疑。特別是當我找到葉記,他居然離開了,這叫我更是疑上加疑。因為,實在是太巧了。但我只是覺得不對勁兒,卻沒有證據,不能串起所有的疑惑。直到你養父離開長安的那天,我看到你和他在馬車裡……做不要臉的事!”3 n0 X) Y. X& V: F( k

4 r3 F- Y; J. k; l2 q) z( H    春荼蘼倒真是驚到了,不,應該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杜含玉有這樣的能耐,不是她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不是有什麼絕妙的推理,而是老天偏心,給杜含玉開了金手指,讓她即看到不該看到的,還遇到韓無畏,聽到不該聽到的。
  l. V% z# I4 P6 `: O/ R0 @
4 C; j3 i* I1 _6 ]; ]) B    果然,杜含玉再度開口,純粹因為春荼蘼神色間的不屑,令她覺得智商被看低,“這讓我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嗯,那天是五月初六。我有事出城,回來晚了,沒有趕上進城。但在城外一間野店中,我看到賢王世子殿下喝得酩酊大醉。好歹是認識的,我便上前略照顧一下他,卻聽到他那些掏心窩子的話。他不斷重複著一句:荼蘼,你為什麼不要我?那個綠眼睛的阿蘇瑞有什麼好?他見不得光啊。他只能躲在鐵匠鋪子裡。荼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 C( W* j7 H" F9 f+ I  E
0 c4 f) c4 G+ v( ~
    聽到這兒,春荼蘼心裡一陣難過。她還是傷了韓無畏,她儘量避免了,可是有些傷,是逃不掉的。
( X0 X' R# A; `7 C: Z0 u& O3 |
8 @( `2 g8 ]2 I& z) N( |- F    “所有的這些聯繫起來,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長安那麼大,據說人口已過百萬,西域人更不知幾多。他……阿蘇瑞偷偷潛入,不會有人輕易查到他。但有了他的名姓,有了他的外貌特徵,韓無畏能查到的事,我奉國公府難道查不出?”
- O# e6 P  K/ w0 C0 P& w: q/ ?
1 E% {$ M4 n$ T    “你怎麼發現他的藏身地的?”杜含玉說了半天,春荼蘼第一次開口問,“奉國公府,不對。是前奉國公府雖然權勢滔天,但我不相信有人能跟蹤他而不被發現。我在猜,是不是與你死賴在我們安國公府不走有關?”
+ B5 D) H% m+ i! M8 p& H# k; `
8 `# C- k0 J# A    杜含玉又是得意一笑,“猜得不錯呢。可是你對我嚴防死守,卻擋不住你那愚蠢的家人。”5 Y5 `; t- N# ?
( b* M0 O3 r4 D0 {' V3 f& X% n
    “也是。”春荼蘼認命地點頭,一點也不惱,“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但我還是好奇,難道你晚上不睡覺。天天趴在凌花曉翠的外面監視我嗎?是了,有天半夜。他思念不過,前來看我,被你發現了是嗎?”
& S- k5 t' b/ A% J4 n, h0 p
* H6 M& n9 {( Z, v# r    杜含玉臉都綠了!居然!居然半夜幽會!孤男寡女的,不知會不會再做更不要臉的事!
( x2 P( \  ^7 I1 `2 M) Q% n: b4 S0 {* L( W, W
    “你自以為聰明,卻不知中了我聲東擊西之計。”杜含玉一想自己喜歡的男人把春荼蘼抱在懷裡,目光就像要吃人,“我盯著你幹什麼?雖說你能四處亂跑。到底也在深閨之中,凡事不都要依靠貼身丫頭?我奉國公府也有武功高強的私衛,讓他扮成我身邊的婆子。也進入你們白家,監視那個叫小鳳的就是。”
, |. N' Z& [; G  e! T& O9 K: H, w5 ?' F6 Z
    說到這兒,她突然歡暢地笑起來,剛才還一臉苦大仇深,情緒和表情變化得這樣劇烈,看起來很是詭異可怕。6 `! O& s. m, N/ D) P$ o
) T# \+ a" @4 f
    “果然有什麼樣的下賤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賤痞子丫鬟。小鳳和那個葉記的死胖子,時常私下來往。若不是小鳳去找了那胖子幾次,我的私衛也不會跟蹤她,繼而找到葉記關閉後挪了地方的胖子。接下來再跟蹤那個胖子,找到正主!”) q; K! y' f& Z) I! v, v
, @* d! C. D( U
    原來!原來世上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不管有多隱秘,不管多麼小心,只要有有心人,有一點機會運氣和巧合,看似完美堅固的堡壘也會轟然倒塌。5 |4 v/ ]* [5 K: ~9 y9 C5 r
/ u. {8 Q9 ]2 Y; t3 o
    但沒關係,塌了再重建就是。既然躲不了,這一次後,就索性就在陽光下行走吧!
5 G3 y: L$ W- j* H) }$ x4 r9 `- u& Z; j6 P5 ~5 F
    “你很聰明,知道從我身邊的人下手。”春荼蘼挑了挑拇指,似乎很佩服,隨後卻話題驟轉,“這叫什麼知道嗎?這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終有一得。”相當於罵了。( g3 B- p  x4 w7 J( L
: _6 K+ c' M! a4 p3 x$ h& _0 K
    杜含玉柳眉倒豎,可春荼蘼卻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你剛才說,我們注定是對頭,其實並非如此。”
% g# s: Z: P; K, a% L6 p- C- C% U6 z6 |+ x6 f# i& A0 G
    “是的。”杜含玉搶過話,“因為我看不起你!”
0 u$ O; E; {& T% M+ U# _2 Q
5 B6 a# d: ]8 R8 I( F3 F4 T    “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看不起嗎?”春荼蘼想起一部香港電影的台詞,“真正的看不起,是看不見。我從來看不見你,所以咱們怎麼會是對頭?而你與我的區別在於,我最終會救出阿蘇瑞,和他在一起,每天做著你口中所說的那件不要臉的事,甚至更不要臉的事,都要時常做一做的。他也只會有我一個女人,沒有其他。你呢?大約會嫁給一個哪一點都比不上阿蘇瑞的窩囊廢男人,睡在他懷裡,卻想著阿蘇瑞與我,心裡永遠盤踞著一條名為妒忌的毒蛇,日日是咬噬你的心。這還不算,你要天天跟一群小妾丫頭們鬥法,都不會明白男歡女愛是多麼美的滋味。”
! x8 b$ `: N& A  M) C/ n# p# H0 h
2 ^2 M) u/ d2 l4 z, }, U' m    “你!”
1 P) D6 Q0 A9 z* R* u& m$ K
- m3 c" V+ L2 O9 v! K* C$ ~    “所以,口舌之爭只有在公堂上才有用。現在,閉嘴,滾吧。”說完,春荼蘼揚長而去。# l  i) }0 @. h+ X
* n" b1 e0 ]6 S$ A
    …………………………………
4 g) u) \, g9 N, H- L) k$ `/ ]
( D: `  w) N! o5 I$ J& X! B    …………………………………
: o  B% Y5 ]0 S% P. V2 j# @  x! |4 F( B$ ]3 }6 X
    …………66有話要說…………
+ J0 G8 i0 n. U, i/ ~  X$ x7 q) p; g! p6 X# E- J& ?
    明天本來是雙更日,但請假到後天完成。也就是週六單更,週日雙更。
# g& m8 r1 Y4 v# R2 r$ C& M4 R* f* {2 d, c; \7 n8 o( H0 o+ p1 K
    繼續求粉票。
% a" W, n+ ^' ^7 K6 ]: c
% y+ y* d  B* P( L5 G. k. y- i& e
0 C- S! B' y! p$ D; h" D% M+ q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20 13:42:5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3-7-20 14:29 編輯 * g6 v6 z1 b* b5 K- K7 R6 \: [5 n

8 G7 d: M, c( h" L* v4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六章 我喜歡妳笑的樣子
3 W( {& g$ e* ]# a' m
. k0 L8 E9 h% v' y! @: R7 z! x    且不管杜含玉如何老王八撞橋墩,暗憋暗氣,春荼蘼徑直出了皇宮。
* Y# Q% ^4 O" m' n5 O, L+ N1 a) Z4 U7 y4 N* n9 ~9 ?
    到宮門外才發現,白敬遠沒走,正在等她,於是爺兒倆就上了一輛馬車,邊走邊聊。
! F& i+ i8 z/ R- U: x$ s# R' \' G9 u
    交換了信息後,白敬遠得出結論,“看來,皇上是願意把此事提交公堂,由律法來判定和解決的。只是他還在猶豫,一來事關威嚴,不能讓妳牽著鼻子走。二來,這麼做必會受到朝臣們的強烈反對,皇上得力排眾議才行。事關突厥,各人的態度不一,大部分人希望能在朝堂上討論、決定。尤其是杜家,如果咱們白家不摻和此事,他要藉機立功,把處置權要過去,為東山再起奠定基礎。如果咱們白家插手,他們就會逮到把柄攻訐,報妳令他們丟臉削爵的仇。”$ j8 \3 S3 C5 k- u" h; @
  ^7 D7 A. B  H+ X. j0 {7 K5 j1 M3 W
    “杜家真能左右逢源啊。”春荼蘼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可惜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進可攻,退可守什麼的,他杜家還沒那個本事。您放心,我會想辦法,儘快讓皇上點頭。皇上一旦做了決定,他杜家還有什麼話說?”
$ x5 r2 l7 M7 P4 b9 N- \
8 ^* b4 F+ n6 T+ ?7 L9 \4 ~$ Y  ^    “嗯,杜家若鼓動朝臣一起反對,就會令皇上生厭。”白敬遠摸了摸鬍鬚道,“我早就說過了,皇上是雄主,登基這許多年來,不動聲色已經布好了局。削弱士家大族的權利,減少他們對國計民生的控制,已經成竹在胸,而且勢在必行。所差者只是‘名正言順’四個字而已。荼蘼,咱們白家的優勢就在於此。不與皇權爭利,不貪一時之風頭,看清形勢,給皇上遞上梯子。”& \, Q/ l# m6 ~4 i) p
- |" ^6 a5 u5 {: \$ J
    春荼蘼點頭,很明白自己就是那個遞梯子的。也許,皇上之前並沒有想好要怎麼做,但她的出現,給了皇上另闢蹊徑的機會。以律法為媒介、為規範,形成最後的中央集權……她歷史學得不怎麼好,但也知道,這樣的方式是絕無僅有的。9 J) K% P) b8 c2 v6 K6 p8 ^* V

1 ^, ~6 i3 g" L5 @    “晚上,我會去天牢探望阿蘇瑞,皇上已經答應。”春荼蘼通知白敬遠。
, h' A! n  ~6 P8 k  m. M
+ Y& u& ^/ Y( L9 ?# P    白敬遠怔了怔,非常想不同意,可轉念想想。若要插手此事,就必須要贏。白家一向穩妥行事,自從荼蘼進了家門後,就開始險中求勝,既然如此,什麼手段也要用一用的。' u: i9 }; a. v# `! m
* O$ F4 D3 G! ~. A# Q' `7 C
    晚飯時,春荼蘼再怎麼要求自己淡定冷靜,也還是吃不下東西。常言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她站在超級月亮之下等著韓無畏來接。不禁油然而生感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雖然長安沒有海。但夜叉和她被同樣一片月光照著,他,會感覺到她的心意吧?
& B9 Z2 M9 `6 a7 c
3 V) M- `. ^0 m5 k% n    而此時,天牢中夜叉正倚牆而坐。因為是重犯,被關押在防衛最嚴密的底層,完全看不到半片月色。但不知為什麼,他忽有所感。仰頭望著牢頂,好像會看到月亮似的。) T- v+ Z: u7 P

9 s2 ?, U- m! t2 Q6 z$ c. m! b    她知道了吧?從昨晚開始,他總是不定時心悸。他覺得那是她的擔憂,他能感應到。也不知她急成什麼樣子了,又要做什麼冒險的事。他很想告訴她不要這樣,可惜他無法與她傳話。  G1 S  ]4 G0 H* v, l
. Q, z* T! D: i! h& ]4 ]# t
    他這樣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也不知多久,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心尖驀地一抖。來者有三人,一個是牢頭,一個是武功很高的人,另一個……他的荼蘼!他曾經研究過她的腳步聲,好在見不到她的時候,讓那腳步聲也能在心中響起。
& }/ {& G) F% ?" q* T  F% d' s3 a+ ^" e- J' f/ l
    他猛然站起,衝到牢門邊。# d4 m" h+ G% y4 J

# O3 K- R6 A( r    天牢不同於普通牢房,天牢內關重犯的地方更加森嚴,足有一米多厚的石牆,兒臂粗的鐵欄和鐵鏈,鎖頭足有男人的拳頭大小,而且一鎖就是三道。8 p7 k1 p, e" I! W/ X
+ O# N7 ~" [. ~* P4 r( Y$ P  Z
    夜叉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向那黑暗甬道另一側。0 g5 d& ?( T" r" r1 p7 T& k9 ^% {
5 K) Q% G  C$ y" U/ u
    他可以夜間視物,因而當那苗條的身影一出現,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連眨眼也捨不得。
; D$ E+ l# W% d1 `/ {. Q; c+ H- Y/ V$ H* y
    她穿著男裝,涼爽的白色絲質長袍,斜襟寬袖,終於長長的頭髮全束在頂上,看起來就像在這黑沉之地吹拂進一縷清新的微風,令陰暗角落中的灰塵都開出花來。而甬道兩側的火把閃爍的光芒,映得她臉上彷彿浮著淡淡的金色,清麗不可方物。
/ L5 i8 s' q0 E  p* V
$ i4 K; R. u, ^  ^    當她走近,四目終於相對。她就僵住了,就站在那兒,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片刻難分。+ Q  p' e( B+ p0 g

$ j0 t3 |, a$ @% E0 @( t    “把牢門打開。”被夜叉無視的韓無畏對牢頭說。
/ I7 L5 k6 N* \' y
6 [' L& c" v) l    “世子,這怕是……不行。”牢頭的為難中帶著驚恐,“這個突厥人武功太高,您之前又吩咐不能傷他,若他暴起……”$ l. l7 H, W' P! i( t

6 Z1 l, r3 w7 m6 k    “他不會傷人,也不會逃的。”春荼蘼斷然道,眼神仍然與夜叉在空中纏綿。
; D" u* d5 D; K( g# r# o5 c9 E' X9 m" w" C+ T
    韓無畏側過身去,心中絞痛到無法面對這一幕。如果阿蘇瑞沒有因他而入獄,他還有自己的立場。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在人生路上被迫前行,又不斷回頭,卻離荼蘼越來越遠。若阿蘇瑞出事,他不敢想像荼蘼對他會有什麼看法。就算荼蘼原諒,害她失去心愛的人,他能釋然嗎?
9 _1 J& s0 J! V/ h0 r( h4 W& J) M
    “開牢門,凡事有我。”他對牢頭再說。  L$ N+ g( t( a$ h

- ]) e" d  u0 D/ V8 y3 F' \7 U    牢頭沒辦法,戰戰兢兢上前,打開三道鎖後,立即後撤。
" k  i2 g6 {' R* @, E8 Z% f% j: o! ^4 O# R) }3 f2 |' j8 K
    “只有兩刻時間。”韓無畏極低聲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8 o9 w! r" p0 I7 X) v5 x
; [. P/ A# r8 _; x
    牢頭拚命跟上,生怕晚半步,被這個可怕又尊貴的突厥人生吃了。同時,夜叉拿下了鎖門的連結,推動沉重的大門,打開,卻沒有走出半步。7 s- r/ M4 K. T) n

* X& F9 _' {% _- v+ n* [    春荼蘼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一步步向前。但她越走越快,跨過那道門後,幾乎是飛撲進夜叉的懷裡。她使勁往夜叉懷裡鑽,恨不能嵌入他的血肉,永不分離。
1 W$ z) w4 n. l% t% i3 B: l! M+ m. ^5 G
    夜叉也緊緊抱著她,抱得她雙腳離地。他很想說她不該來,但這時候卻無比慶幸她在。他被抓了整整十二個時辰,一天一夜,時間不長,但因為他身處危局、死境,兩人之間卻有那種隔著生命的感覺。就像生離死別,見面時就更加渴望。
. M& ^) v' w* V/ }! E. X, Q8 v) L+ D7 G
    不知為什麼,春荼蘼淚流滿面。她抱緊夜叉的脖子,略一側頭,嘴唇就擦過他的面頰。夜叉立即尋到她的唇,急切的吻下來。許是這樣的環境刺激了他們,他們吻得極為激烈。幾乎是奮力捉住對方。夜叉一手扣在春荼蘼腦子後,一手攬緊她的腰,近乎把她折斷。' \3 e2 k. d7 w7 ]! W

% s. D0 J8 i/ ?! ^3 }) d3 U    可是,兩人都殘存著一絲破碎的理智。夜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更不能進一步,春荼蘼知道時間有限,於是他們分開,都喘得氣息紛亂,好半天才能開口說話。0 M! u0 w4 a" U5 G) o1 Z, j
4 d& F6 m" j6 V6 Y
    “雖然妳哭的樣子也很漂亮。但我還是喜歡看妳笑。”夜叉伸手,撫過春荼蘼的臉,第二次對她這樣說。( d' V$ v: f6 ~6 X3 Q# a' f$ T
/ V. [; V; U1 ]" ~( j
    “我會救你出來。”春荼蘼往後退了兩步。' |5 r% W; C. r$ v# c; e

$ l6 m' H$ I! M& k# ~" r    夜叉同樣後退。離她太近,實在太危險。
& p0 ^; ]2 ?" N: M) i. \5 b  q+ f! Y
    他張了張口,想說不用管他,他不想為這件事,讓她為難痛苦。但,終究沒有出聲。荼蘼不是那些嬌弱又沒用的長安貴女,她說能救,就一定做得到。他堅信著她。何必拒絕?他只有五年的時光,不能坐牢。更不能現在死。他要用盡所有去愛她,給她最美好的回憶。那記憶會存在她心裡,保護她,不讓她在任何情況下失望。9 Z3 N4 j: A' d5 ~! L! o

' S( O* d7 j; Y, `  ^* @" u    “想到辦法了嗎?”他也知道,要救他有多麼困難。. Y; U# n$ s! u$ U' C4 n/ P
& v5 |, K0 d2 d: o9 `5 {, Q' B8 F
    春荼蘼點了點頭,“只要皇上讓你上公堂,我就能用律法保護你。很多人以為。律法只是懲罰人的。但其實,它也能保護人。”5 i2 J+ x& t4 Z& t
8 f/ B5 K# }; V" g# H9 j
    “他允許?”夜叉略皺了皺眉。! U9 Z! Y* R/ ~0 R

4 c  v, b# o" X) v9 ~! @    春荼蘼知道這個“他”是指皇上韓謀,就先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他在猶豫,但是我不能讓他考慮太長時間。”時間越長,對夜叉越不利,也越危險。若還沒等上公堂,夜叉已經被人害了怎麼辦?所以,她表面上平靜,其實心焦之及。# I( k) r4 l7 l' N. A

( d: d" {# d! w/ ?4 d5 \    要想個什麼理由,讓皇上立即點頭呢?還需要,再加強一下天牢的防衛。9 z4 J5 O% C; I  m" m* t3 g
- d- ]4 a6 N7 e8 C
    看到春荼蘼皺起眉頭,夜叉非常糾結。
* B% X# Q9 B! A7 n0 I& n+ U) ], ?$ z# s5 Q3 u
    他有個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不想深挖出來,想把它埋葬,就像這世上從來沒有那樣荒謬的事。但,如果能幫到荼蘼的話,他還要堅持嗎?
, |! U; ^6 m- t5 K$ e2 T! e0 j
+ e) G: g* `3 R" E    “荼蘼……”他輕喚了她一聲。
$ c; a7 c' E: ]% T8 u
/ O7 _* b$ m3 m) B8 }3 V    她嗯了聲,抬頭望他,目光如水。如果說,他今晚沒有看到月光,現在他看到了。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C; \/ y5 `% L7 j7 n. I9 h( y

8 E) E% e3 u( D' l- ^    “記得我給過妳一個禮物嗎?”他問。) o9 p  D8 M: q
  e; l0 H+ ~9 I1 M$ W
    “當然記得,那是你送我的。”春荼蘼道,“只要是你送的,一根草也是寶,何況那真是一件寶貝。當時錦衣開價二兩,可我看得出,它價值很高。”! w" N7 a9 {) ^, {* y1 h$ k9 V
6 T% g3 Y/ b: \$ `  t) N
    說著,腦海裡出現那寶貝的樣子:男人拇指粗細的金屬桿兒,略有弧度,一節一節看似雜亂,卻是連起來的。扳正之時,能聽到喀喀的機括之聲,而當整個連接起來,就是一把小小的弓箭。不過半尺長,但它不是玩具,而是一種圖騰!# g- Z+ N* d# ?0 \

3 A- z; Z8 Z: u* D- g    弓身上雕有花紋,單看時無意義,但若連起來看,就是特殊文字組成的咒文,就像唐軍將士軍服或者抹額上綉的。在弓身的最中央,鑲嵌著一塊綠色寶石,中有黑輪,狼眼形狀。弓弦是銀白色,不知什麼材質,韌性十足。在弓身上以鐵環扣著一隻小箭,箭頭上雕刻狼頭,旁邊兩個倒鈎,有如狼牙。7 P3 Z  x- }5 e7 K
4 [) U+ _) s4 q8 ~' a* f
    “拿給韓謀看。”夜叉沉聲道,“說我是那小弓箭的主人。他聽了,就會答應你的要求。”
! ^6 o1 U; k' i5 I3 Y/ @4 O1 T# n# R+ J& r+ I
    春荼蘼一愣。
7 [8 f9 O0 }6 g  H" R. M
$ Z, B  l+ R3 Z5 a- R5 |    那寶貝還有特殊意義嗎?與韓謀有關?是涉及國家大事,還是私人秘密?這麼說,當初夜叉把它送給她,是送出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怪不得錦衣會不高興。但這份無言的,甚至無需她知道的信任,卻令她動容。# Z+ D* d7 Y- K

' v: D0 `2 }# ?; n5 i$ ]    ………………………………0 j+ P4 e) [! d! s% ~
4 r0 G+ X" k4 r+ f
    ………………………………
7 S- X2 w- N$ U( t+ A3 ~9 g5 `  e; K& }, ]
    …………66有話要說………
) X7 O3 B: ~# ?: u/ {9 i. `, `4 T: |/ n5 `
    再度提醒,本週的第三次雙更改到明天鳥。第一更下午五點,第二更晚上八點。有些晚,但肯定會有滴。
3 X4 g' g* q! O9 P) V9 [) k5 a0 k: V( q+ r5 j

7 L6 o5 B3 Z; N* Z) o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21 19: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七章 什麼東西?) i0 G, P7 `" q- W& i
" W, h. l" ?5 L8 x! y9 Z! E; k6 Q
    “聽說哦,那個突厥人長得非常兇殘,紅眉毛、綠眼睛,平時要生吃人心的!”- d& F0 s; z: a5 ^: R
/ Z- Q9 w( h3 J* M  X
    “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不過是身高丈二,臂長八尺的野人罷了。據說,還是西突厥王的王弟呢!”
2 }7 g' B/ v) U) P8 S1 ?# ]
: U% F" V% L5 P( x& G+ _    “是啊是啊,突厥人本就兇狠,何況是什麼狼神之子?他們那邊的人都知道,是他的娘和狼神在一處後,才生的他。狼啊……哎喲我的娘,想想就嚇死人。”  m' K; K3 w' Z/ w9 D* R* t; I

; L7 b6 k. @: r5 R% c. f2 w    “告訴你們吧,還有可怕的。那天我不是回家看我娘,回府時晚了嗎?正看到幾個突厥的商客站在街口朝西跪拜,口學狼嘯。我還當是誰中了邪,後來一打聽,他們突厥人對狼神之子非常尊敬和崇拜的。之前流傳說狼神之子被天火燒死,哪想到還存活於世?”& e9 \7 _4 P' K7 R  _

6 n( T/ t7 `2 R+ r" W& P    “對對,我出去買菜時也聽說這話。那些突厥商客平時老老實實做買賣,吃點虧都不會計較,最近卻都聚集在一起,打算去衙門請求,要放了他們的狼神之子呢。沒想到,一個半人半獸的王子,竟然那樣受突厥人的愛戴,只怕他要當突厥王,百姓也是擁護的吧?”
  b+ Q: H! H  F# |5 U
* `+ {# j" I" b! s8 ~0 d5 K    “什麼半人半獸?瞎咧咧罷了。人和狼還能生子?定然是老突厥王的妃子不檢點,偷人生的小雜種。奇之怪哉,越是這樣出生的孩子,越是厲害。”, f* {3 M' V0 `, }0 k0 l6 K
2 k, m  p8 f" f, q9 v7 D
    “我哥是給兵部負責軍械的官爺當隨從的,他說京尹兆為了長安城的治安,已經調了戍衛京畿的府兵們來,就怕突厥人要鬧事。你們知道,他們那腦子未經聖人教化,一根筋的。”
) m1 h" E- X- F7 \2 n( E3 q" L' O0 y6 n: N- Y2 b5 v
    “你們說他來咱們大唐幹什麼?居然還是長安,天子腳下,萬邦來朝的長安哪!”
8 J! x5 Q* J+ x" j" m' b, b) Y4 ?9 B8 S" r/ K5 y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我有第一手消息。那突厥人雖然相貌醜陋,卻專愛漂亮姑娘。居然在五年前就看中了才十三、四歲的前奉國公杜府的嫡三小姐。這才冒著風險追到長安來。嘖嘖,真真是色膽包天啊。”. y9 C8 f$ }2 Y! M

1 ]; o" I6 n) p6 b+ @1 l( `    “怪不得是杜家的長公子告密的,惦記自己妹妹,他能不急?”
% W$ _6 ^2 H! M: f  D! [' A% Y- `, `1 ^% r
    蹲在矮牆後聽八卦的春荼蘼在聽到最後幾句時,終於忍不住氣憤了。這明顯不是她叫人傳出的話,八成是杜三自己。誰說古代女人矜持來著?不要臉起來,現代的女漢子根本夠不上人家這種級別。千防萬防,就是沒想到杜含玉出的這一招。恨得她牙根癢癢,卻沒有辦法。雖說只是謡言罷了,也不會對她和夜叉的感情產生影響,但這是癩蛤蟆掉在腳面上,嚇不死人但各應人,而且真的讓她有點抓狂。偏偏這種緋聞在其他封建朝代會影響女子的名節,在大唐卻不會。反而因為只是傳言,卻沒實質性的發生什麼而變成美談,抬高杜含玉的身價。簡直齷齪死了,難道造成輿論。夜叉就會注意到她嗎?真是痴心妄想!
$ H5 ~. k2 G9 Z7 k- n+ R. w/ u1 d' {  a/ ^, D6 m7 @" K& [/ w. D2 V
    不過,連在矮牆那邊洗衣服的粗使婆子都在議論這些。可見全長安對這件事吵嚷得是怎樣的沸反盈天。才不到三天的時間而已,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只是,她真是聽不得人家這樣說夜叉。她非常想上前為夜叉辯護幾句,但想想還是忍了。現在情況特殊,她不能節外生枝。4 U8 w0 J& m) f- t4 g. |

0 R; L) b6 u% l( z    去大書房轉了一圈,正好白敬遠下朝了,就問起朝堂上的情況。白敬遠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杜家上竄下跳,表示要為皇上解決這件棘手的事。當朝就有不少意見。但比較佔上風的正是杜家提出的:杜東辰願意擔任使節,把阿蘇瑞遣返阿爾泰山。當然,西突厥王庭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這樣做,即彰顯大唐的威武,又有理有節、寬容大度。除此之外,阿蘇瑞無論是殺是留,都有很多麻煩。”
+ L7 Z+ w& y+ ?! I: h2 e/ z- {. g, O2 U, x' X8 s- q4 x
    “皇上的意思呢?”春荼蘼皺眉問。
0 H. K/ H9 w7 f% l; G$ ]$ D- A1 a* p/ Y1 x8 G5 |2 ^
    遣返?那等於審判了夜叉的死刑。如果他活著回去,巴戈圖爾的王位就會動搖,畢竟夜叉的圖騰感太強烈了,幾乎代表了當地人民的信仰。何況,他還有超高的武力值,更有一支絕對屬於他自己的隱形力量。縱然,爭取皇權不是江湖約戰,夜叉的實力處於絕對的下風,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夜叉佔的是民心,那可是當權者最想得到又最難得到的。
/ ^7 K0 W( i4 M& o# ]) }- n  k; f- S$ q: Q
    但大唐和突厥畢竟還處於敵對狀態,做為遣送使,是要承擔生命風險的,朝中大官們肯定沒有人樂意去。這時候,杜家挺身而出,是多麼救國救民的姿態。夜叉在明面兒上是由杜東辰舉報的,隨後再由杜東辰親自送走,這就是好大一件功勞,東山再起的絕佳開始。和江山社稷比起來,小小的德行有虧,不過是偷娶罪屬為妾,不過是買兇殺人,算得了什麼?杜家,女的是因愛而不得,生了我得不到也要毀掉的骯髒心思,男的則是要踩著夜叉的屍體重新上位。( I! F( E* }& |

3 T8 _( j1 ^+ {+ T! ?; N    呵呵,左右得利,還真便宜啊。可惜,得問問她答應不答應。
6 i" ~" r- n+ g, g  i/ K& b2 k3 X( X- |& g! G. X6 v
    “皇上沒回答,任大臣們吵嚷了半天,一直坐在龍椅上不動,然後直接退了朝,真是天意難測。”白敬遠下意識的手撫鬍鬚道,“不過這才多久的時間,京裡都出了好幾起西域人私下聯絡密計的事了。真沒想到,阿蘇瑞一出現,竟然掀起這麼大的風浪。現在,突厥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長安就先炸開了鍋。”! O6 E: R  r; N; R" Y/ V
' J, J9 t7 d$ J5 J& _
    春荼蘼垂下頭,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又是驕傲,又是擔憂。驕傲的是,她的男人不必踩著五彩雲朵來接她,但本當是這種一舉動而天下驚的人物。擔憂的是,夜叉想過平常人的生活,在從他被抓之日起,夢想就破滅了。就算她能救出他,他也不可能再隱居長安,勢必有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被動走到政治鬥爭的前台。只是,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其他就管不了了!1 U: V) f- O4 Q. n: O

% C) [0 D" `9 a    命運,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暗暗推動著紅塵中人,按它設定的軌跡前行。4 A4 |2 _% K$ ~& [1 n2 q

  d5 J% n7 V1 [- }  B9 H7 u7 j    “前天我說要求見皇上,祖父幫我帶過話了嗎?”她問。
! @9 c9 r/ e9 Y5 s0 v, A' y, a  D. C" u* u% P
    “自然是說了。”白敬遠點頭,“但皇上仍然是不應聲,所以我也不能追問。至於說賢王世子,自請了去守天牢。”/ P: z, c* c0 [5 O. S2 H
6 U, r$ Z/ b: q2 u1 t/ Y- I
    春荼蘼驀然就想起探夜叉的那一晚上,從天牢出來的時候,韓無畏看到她面有淚痕,就對她說,“我會來看守天牢,我在,他在。若有人要傷害他,除非我死了。”神情很是堅毅。+ }+ {7 z9 ^" p. c6 v1 P# k' x1 \4 P; d
* U( E- t1 Q3 y& D% n, J
    當時她說,“無畏,不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這是他,也是我命中的劫數,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若你能好好保護他,我感謝你,但你不必如此,我也不願意你受傷害。% J/ T: V8 D5 R3 E3 c# e: X' w7 T8 o5 {
& k7 R. q  b4 r4 {' ^
    韓無畏就苦笑了一下,很有些淒涼意,“妳對我永遠不會做過分的要求,知道嗎?這其實就是距離。我懂了,可惜今天才懂。若妳不講理的要求我什麼,才是真正的親近。荼蘼,妳為我擋過掌,所以妳不欠我什麼。”. {5 `" N9 w3 R7 |; ~. g  Q
: |, h8 x! G% z5 Y: M0 A9 N+ o
    他說著就踰矩的輕撫她的頭髮,隨後手停住。她很心慌,只有……逃也似的跑了。她知道感情事不能勉強,但她就是感到抱歉,恨不能為了韓無畏付出些什麼,才能彌補心中虧欠。可為什麼,卻仍然是他在付出……" m6 q9 f1 ~- n' \; O" C- r
1 @# U* @1 L3 j& }8 `
    和外祖父又聊了會兒,春荼蘼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晚飯才過,宮裡有人秘密前來,說皇上召她入宮。這個時候去,明顯是要避人耳目。而居然,是高公公親自來接她。9 ]! n& @7 z* I5 b

( ^$ W4 K, s  @* n) A    “春小姐,您手裡拿的這是……”坐在馬車裡,悄悄進入皇城的時候,高公公盯著春荼蘼手裡的小匣子問。
$ ]5 e$ U) z" @8 d+ X3 q3 N" q# q) l9 D1 Q3 D4 ?% G$ X: K
    “是送給皇上看的。”春荼蘼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但是暫時不能給您看,因為是很秘密的東西。見了皇上的面兒,若皇上點頭,您才可以打開。”
6 S, y" a( p! j3 A+ u8 Q4 ]  a+ m& q
    高公公有如完美面具一樣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紋。宮外的人去見駕,是不能隨便帶著東西的,縱然要帶,也得經過嚴格的檢查。但春六小姐身份不一樣,是白相的孫女,得皇上看中,又從來不故弄玄虛,他可不敢不聽這位小祖宗的話,不然真的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想來這位必不會害皇上的,他就違例一次也沒什麼關係。# `; R0 _, Y( X
0 |4 L( W& Z+ b9 T  c
    一路再無話,很快到了御書房。韓謀還在批閱奏章,見了春荼蘼,就把書桌上堆著的摺子往旁邊一推,身子後倚,長長吁了口氣,似乎非常疲倦。明亮的燭光下,美大叔面如美玉,五官俊帥,卻眼下發青,很有些滄桑感,害得春荼蘼有瞬間不想打擾他,別再給他增添煩惱了。+ K) y) p; @1 S: o2 v/ m5 e; S' x
# K  c5 L6 u9 }
    “手裡拿的什麼東西?”看到下面跪著的小姑娘,手裡抱著個匣子,韓謀不禁好奇。一邊問,一邊伸手接過高公公遞上來的茶,並示意他把春荼蘼扶起來。
0 l, o& n. E% f! S; |* _  Y! i* ~# e$ l) t) x/ O/ G, h
    “奴婢不知。”高公公回答的畢恭畢敬,“春六小姐說了,只能給皇上一個人看。”" r& P4 D  W3 h6 i3 R

5 _* y6 k9 o* j% g; n. y2 \2 W( y    “這麼神秘?呈上來。”
: L4 j% J/ Y5 x2 f; b; p, n3 @* ~, }0 c7 z
    春荼蘼聞言,不等高公公上來拿,自己就站起來,把匣子擺在御書案上。
+ Z) g( J6 p! s+ m0 @) G! d# {4 ?7 M
    韓謀更加好奇,想春荼蘼求見,必然是為了阿蘇瑞的事情,現在又呈上秘密的東西,難道是與那件事有關?8 _$ [! R2 W8 f& M7 j% V3 P3 f

4 a: G+ |$ H2 b4 b5 w    ……………………………………
8 i5 M" P8 x/ }3 s: g6 h4 S) w6 k. \4 ^# ]: [0 M4 k
    ……………………………………
4 B/ \; u6 u5 w/ K( b6 s: t
6 r7 M9 P1 @% ]* O; t1 b    …………66有話要說……………
+ L0 E) ]$ @/ `7 u/ K, y' ?; h2 i- v8 H, |3 x2 S. K7 f5 k. V2 \
    今天的第一更。( a3 k% A- e, o

7 |8 [# a  `, Z7 h/ h6 g    第二更是晚上八點多。
' E) o6 B8 n% l0 Z( B: @# H& k
( ]" C! L8 E  I' T    謝謝支持。
. E; ]4 i1 q* Y! Q. U
+ m+ K. J8 N5 J' W) C( T; P/ X% V( s- V: E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21 23:13: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八章 皇上,您老倒是說句話!
# O( I! }! i6 Q2 {
+ k5 W0 ?3 k) ^    想著,右手端著茶盞,左手就撥開盒蓋。他從不魯莽,殺伐決斷往往一念之間,所以也不會過分小心謹慎,此時自然更不會認為春荼蘼會害他,所以高公公還沒開口攔,他就已經動手。
' y6 T, ?# \8 m0 d' b# `
3 L* r. M' L9 K3 E% l    可當了看清盒子裡的東西,他的右手就突地一抖,整盞茶都灑在 龍袍上。可他顧不得熱燙,白著臉色,驟然望向春荼蘼。
0 z+ t1 u3 J3 G  Q0 F' l! a% c! ?4 F. {0 |- s, E8 A- o9 I
    “這東西,妳是從哪兒得的?”他問,瞬間的目光竟然駭人。
6 {% n$ {* N( P. a- {- A+ @: L$ {
. M) ~& V1 z6 B' ]0 W) z+ i    高公公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幫韓謀擦拭濕了的手和衣襟。可他才上前,韓謀幾乎下意識的揮手擋開,同時一手啪的合上盒子。$ J9 |8 S% I3 i2 _" g

0 C- N  X7 `3 W* ?) t    高公公沒提防,連退數步,趔趄得差點摔了個跟頭。這時候他心驚肉跳,暗道幸好剛才沒有堅持檢查那個盒子。皇上向來沉著,從前和突厥大軍對抗的危急時刻,奪嫡的關鍵時刻,哪怕是生死存死的一線之間時,也沒有這樣過啊。
& N0 g( x) v& s6 p/ u* d* h& B0 q7 o
    白相家的六丫頭好本事,居然讓皇上失態到如此地步!& |; w* O+ M; l4 F2 _* [% g

  T) n- E" c1 N, [    春荼蘼料到皇上會有大反應,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大,心裡也有點打鼓。天牢重地,要提防隔牆有耳,她向來謹慎多疑,所以秘密得說,但天大的秘密,並且與案件沒有關聯的 ,還是少問為妙。再者,因為是情人關係,她和夜叉似有心電感應,她很清楚的感覺到夜叉不願意提起與這把寶貝小弓箭有關的事,所以她不問。+ c, f  l9 }1 {& ~& i4 V, \) ^
6 n' N; M# D1 H$ \; A9 ^
    她是來自現代的靈魂,最注重私人空間,很明白就算是心心相印的情人,也要保護對方的隱私。夜叉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她從不認為他不坦白,就是對愛情的不忠。
, P& E4 f5 l. s: `# @3 {
2 X7 @6 s# c* {! V& a5 ?( z1 g    但她不是沒有猜測,因為這把小弓箭材質難得。機括精緻以極,巧奪天工,上面鑲嵌的綠色有黑暈的寶石是奇珍,絕對非尋常的寶物,但從其造型和上面刻的符文來看,應該不是中土之物。那麼韓謀為什麼識得?這又和夜叉有什麼關係?當初夜叉把這個寶貝送給她,似乎把命運交到她手上……7 \+ g; T: O; d) d- y

3 h4 Y( W4 m3 X! Z# K0 e% W  z    “皇上,是阿蘇瑞給我。讓我轉交皇上的。”春荼蘼大膽走到御書案前,以極低的,只有韓謀聽得到的聲音說,但絕口不提這本來是夜叉送給她的。
" W3 z6 u; [9 k9 v1 o1 R. U1 J
* o+ d4 e3 o6 x, B    “阿蘇瑞?”韓謀極力克制,可臉色卻更白,反而眼睛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8 @( l9 {& s, G/ ^" T& ]
# [5 r+ L% ?" [, C* m6 k3 |" N* S    “是。”春荼蘼不禁聲音更小,心裡發毛,果然龍威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他告訴了我一個地方,我偷偷去取來的。他說……他說皇上看了這個。就會允許他上公堂來解決生死。”越到後來,聲音越小。最後幾如蚊蚋,可她感覺到,皇上連呼吸都摒住了。$ w" ]1 H( ]( @

) S8 e, [/ e& M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啊?皇上,您老倒是說句話!上公堂,鬥權貴時她沒怕過,現在卻真的心裡發緊,主要氣氛太詭異了啊。偷眼看旁邊。高公公都額頭見汗了。, t" ]' |8 D8 ?0 C$ x
, _2 k5 E: d9 b$ J. O) h1 E
    好半天,就在春荼蘼覺得心裡那根弦快崩斷了的時候,韓謀終於輕吁一口氣。臉色恢復了正常,聲音軟軟,也可以說是無力的對春荼蘼說,“朕知道了,妳先回家。這兩天,哪兒也不許去,給朕在家好好待著。大唐律……沒事多看幾遍,業,精於勤而荒於疏。”
4 y+ d( C! {$ r* R/ v
/ \% w: [1 L- t0 l6 T5 ~    “是。”春荼蘼覺得僵硬的身體終於柔軟了些。& g2 v0 M  }0 `
- ^6 J3 L5 C$ i0 J& c  Y) p8 ]
    但,她鬼使神差的又加了一句廢話,“皇上請保重龍體。”
3 n! h+ _9 s; W+ W, s6 ^3 v8 p8 I) ~9 d; r) Z
    而正當她要退下時,她感覺皇上也是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廢話,“妳好好的,朕不會虧待妳。”0 ]+ X( O' r  }5 N+ d1 X9 ]$ k

% [8 L3 h7 @7 I' r3 q4 ~    誒?這算什麼?金口玉言的保證?
; ?3 P0 G; S: }5 d! S4 L( Y7 }  N) k2 O) g2 D; w+ J
    春荼蘼混亂了,卻不敢多想,趕緊下去了。回去的路上,她有點琢磨過味兒了。看來,夜叉沒說錯,那寶貝小弓箭一送上去,皇上就突然有了傾向性啊。讓她熟悉律法,意思就是決定以律法解決外籍通緝犯的處理問題了唄。8 K9 p; I' X; g3 R* ^
. ?" }% }' V) e
    到這個時候,她無比想念現代的外交豁免權。不過可惜,就算古代有這個,大唐和突厥也不算是有正常邦交的國家。而且對夜叉來說,怕的就是被豁免回去啊。
5 K, T) s! g; B& i4 E& g6 o( a; M' @
    她一路胡思亂想的回家,之後向白敬遠詳細報告面聖的情形。祖孫二人自從相見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麼親密和默契過,使得白敬遠高興不已。
- E8 E4 K+ i. T( X; c. i
; T1 D7 ~' `! C1 M0 _' L, J    好好教養女兒、孫女,嫁到權貴之家聯姻,或者送到宮裡去媚上,都是最下等的方法,像他這種骨子裡讀書人根本不屑。如他這般,有個外孫女,不,是孫女能為皇上辦事,為家族爭光,才是上等的手段。當然,這是他命好,別人家可沒有這樣如珠如寶的女孩兒哪。" `* I+ d; P( U, a
# r& f  c) X. S6 M- w
    且不說白敬遠老懷大慰,只說御書房內的韓謀在春荼蘼走後還在呆坐,嚇得高公公大氣兒也不敢出。就這麼過了約一炷香的時間,韓謀突然動了動身子,把盒子再度打開,拿出那把拆散的小弓箭,而後一根根連起。開始,手法還很生澀,但很快就熟練之極。當弓箭成形,他撫摸著上面的綠色寶石和符文,臉上帶了些追憶之色。3 U; k- C  m3 d, n( {
0 j4 W# ], Y7 z3 [; M; f
    高公公偷眼看去,就又是嚇了一跳。這不是……這不是當年皇上還年紀輕時,在西域……
9 ]+ e/ r- B& J) c7 r# w# l
' `% N1 Q9 Y) K' m5 g7 u$ X6 R& z% i    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不敢想下去了。
2 a# R1 W3 ]* t& B1 C% m4 d7 P
9 a. i4 r3 r0 N& x' {    韓謀卻似無意地問,“當年,朕要得到它,只是因為這塊寶石,還有它的寓意:射日天下弓,得之得天下。今日,可不就實現了預言嗎?但不知那是朕的福氣,還是得了它的緣故。”
& U9 K6 _3 z$ q# K4 l7 b7 U% @  J: j$ J% t
    高公公死死低著頭,不敢回答。" ?0 }' V2 I6 i. |  _1 H. R

/ G' T( G3 l9 {: r% G, n2 t    韓謀卻苦笑,“其實不過是少年心性罷了,哪有那麼神奇。自己的命運,可不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自己拚命一搏。”
+ a* M7 n, k8 Y' |" l/ ^$ z* p* l" m: X, e
    “老奴說句僭越的……”皇上說了兩句話,他若再不開口就不行了,於是高公公硬著頭皮說,“皇上在少年時,也真是囂張胡鬧過啊。”
' {% V' ~4 |2 |! \* p) j/ P8 |0 W$ [% a2 Z6 C$ X3 j* a5 b
    韓謀聞言,又是一笑。
( {. R3 Z% G& Q7 |0 x# Z  m, m* i* B8 p+ Z$ r. p
    高公公暗鬆口氣,知道皇上心情並不是惡劣,而是激盪。他的話正說在皇上心坎上,所以並沒有惹惱皇上。6 n% z, X3 {8 g% b

% i/ [/ Z* T- Y+ t/ V9 P0 A    正想著。韓謀抬起眼來又問,“那個突厥王子阿蘇瑞,你可見過?多大年紀了?長得……是什麼樣子?”
/ M' Z  M) [) C* \1 R5 P# ^1 j# G# q6 i$ W! X' F, e
    “老奴不知。”高公公老實回答,“不然,老奴這就去打聽打聽?”
4 M6 }6 c3 u7 G0 \
" U- V5 P3 z& z' h& I    “不用。”韓謀擺手,果斷的道,“天牢目前是無畏那小子看管,你馬上去找他。讓他安排好,今天再晚些時候,朕要親自去天牢。除了朕,還有你和他之外,不許任何人知道。”5 _( C5 ]- Q- i1 n$ p

) y0 \, t+ O% y    “皇上!”高公公猛然抬頭。
, M& b  o; @  l% i4 J# ^4 s# e9 S% \4 [! D! V/ j
    他本想勸說,監牢是不吉之地,身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不應該輕易到那種污穢骯髒的地方去。但他忽然意識到皇上歷來說一不二,再看那神色。明顯是打定了主意的。而且,若把人犯提到皇宮之內。只怕危險更大。0 ~: O  w9 Q# q- t0 e; q: y
# d- R; x9 E) T! _# T
    於是,臨時改口道,“皇上還沒用晚膳,不如老奴安排一下,然後就去辦事。皇上邊吃邊等,到底龍體為重啊。”
2 ]8 }: @: Y" _& H4 K" a2 c4 g& m1 ?
    韓謀嗯了聲。5 @2 Z1 ^6 d- N2 L" d4 f
3 N& D. j4 ~% Z% ]
    正當高公公小跑著去傳膳辦事時,他又吩咐道。“你找些得信任的人,立即到宮外去,帶幾個要救他們王子的突厥人來。記著。一定要隨意抓,要互不相識的,只要知道狼神之子的傳說就行。”隨意抓,之後多問幾個人,被騙的可能性就小,“蒙上眼睛,綁好了帶到上回關影子的冷宮去。朕登基多年,詳細研究過突厥的各項事物,包括權利的更替,各大部落之間的立場和利益關係。可偏偏,就沒注意過什麼狼神之子的事!這是連市井小民都知道的。”
) O) o) s; ^( i1 A' u  f! v9 D
: J6 l% l5 G* j    “皇上日理萬機,關注的都是國策軍政,這種民間傳說,本就不足為信,愚民才會堅信不疑。下面的人就覺得無意義,就沒報給過皇上知道。”高公公說得公允。0 n: U4 [# H7 T& |
& z$ p2 J% |+ ~8 m+ Z
    每個人的精力有限,只做好自己份內的就行,哪可能事事瞭然於胸?$ t0 C% e7 q+ A4 @  g  r
# j& k, {& U0 {7 d5 ^
    韓謀想想也對,但就是覺得若早些知道狼神之子的傳說,靠推測也會得知真相,自然不會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很有一種無奈和啼笑皆非的感覺。只是,他必須親自去證實。
9 B2 l- I1 _7 n- Q- q7 Z8 ]4 j% g1 h
& |9 ~: U, H# P  I4 k& k6 R    “下去辦事吧。”他心情複雜地說。7 |# ~  r& p2 i& m8 M$ g6 U

5 G8 Y% |' o% f7 b* b# i; v. M    春荼蘼並不知道這天半夜裡,天牢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她只是心中驚疑不定,直到第二天白敬遠下朝,對她說,皇上力排眾議,已經定了依大唐律法來判定阿蘇瑞的處置問題。9 i$ v; f  W  j3 O

* T- ?9 }, v% s% g, O& W6 Z# i! r    “當時,杜喬還反對,說要看突厥那邊的反應,而其他朝臣還再看風向,沒一個人肯出來附議皇上。”白敬遠說,“祖父就立即上奏道:這是我大唐的國土,皇上是我大唐的主宰,為什麼要看別的人反應行事?國既有國法,為何不能以法治之?”* L  }  k+ [4 r

+ A, c" V# w4 `1 K. ^+ R; S! x8 L    杜喬是杜衡的兒子,杜東辰和杜含玉的父親。雖然杜府被削爵士,他的官位還在,正經的一品大員,朝堂重臣呢。  d" m. C) X# J* E) [& d
, v& L" r, I0 [3 G% P8 j# l8 @
    “祖父說得好啊。”因為事情終於走到她熟悉的軌道上來,春荼蘼很高興,大拍外祖父的馬屁。
4 F! ]% C" d9 `" G6 I* B9 S5 ~. r: a6 T* T/ q4 {
    白敬遠心情貌似也不錯,微笑道,“只怕有人會說祖父是讒臣呢,一世英名啊。”$ R) k. _6 \, Y/ a/ t

3 E0 y+ r( m0 b9 m+ R    ………………………………7 f. b" N  J5 t5 L# E( O/ j0 T& Z% T
2 b) ?0 K& f& ~. U7 @, b( c
    ………………………………
( j5 t$ E5 ?. K, s( `1 D, k- E: N- g1 l" L) m' H. k0 K5 T) Q
    …………66有話要說………
& Z* f3 |; W; _& j# ^: u/ h# T. n+ q, q8 D2 B! b
    雙更求粉紅!!!5 e) ]9 h& q0 r
! V! X' L4 n/ Z8 {/ s3 _, V2 o2 q
    看到書評區,大家大量猜測夜叉和韓謀有父子關係。到底是不是涅?儘管答案呼之欲出,但現在還不能揭,因為後面有個極好玩搞笑的情節,才會正式揭開。期待吧。嘎嘎。* d5 Y- [3 S7 E! ]6 B/ e% T3 J

0 ?2 N9 g  d0 k) H: u$ H# Q2 C  {
4 t$ V* Q' m, Y1 g1 r: g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樓主| 發表於 2013-7-22 12: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絕世風華 第二十九章 有罪辯護
2 g9 a+ K1 i1 g5 W2 \6 n* [
9 x! R. n6 x9 j* h    “那是那些人目光短淺,是井底之蛙。”春荼蘼對依法治國的信念很堅定,“時間是檢驗一切的真理!再過幾年,十幾年,天下人都會明白,皇上要以法治國,祖父力挺皇上,真是一對千古難尋的名君名臣。”
( u" V! `+ ?# `( l) U( b3 g& d# b3 H6 j
    說到底,外祖父雖然一心籌謀著家族利益,為此不惜傷害了妻子兒女,又利用她,但她得承認,他是個忠臣。忠於大唐,忠於皇上,有讀書人濟世救人的思想。他的謀劃、取利,是建立在忠誠的基礎上,而且有分寸,知進退,不貪婪。所以,皇上這麼信任外祖父,白家也沒有在皇上要打壓的士族名單上。也因此,她是幸運的。若她是大奸臣之孫輩,為了保護自己的爹和娘,豈不是要做盡壞事、為虎作倀、重回上一世在現代的幫兇惡人境地?不能追求正義!
( K9 A) F* q" D6 p. |# w+ B+ j! o0 Z3 ]2 \3 W
    而她這話,逗得白敬遠哈哈笑,心裡那些事關名聲的小小糾結,也立即煙消雲散了,“妳這個丫頭,常常冒出驚人之語。時間是檢驗一切的真理,這話說得多好。以後上朝,可以拿這句話出來,壓死那些腐朽的陳詞濫調。”說完,話題一轉,“這下子遂了妳的意,下面就要看妳的本事了。可是祖父想來想去,也不知這個案子妳要如何打贏?明明,這是個死局。”
; {; Z3 b& h% R2 }
1 N) c& ~4 R- V0 N. `" p5 e    “這一次,孫女要做有罪辯護!”春荼蘼拋出心中的大計。
' O6 M) J' H7 a% e8 G5 |% c  f2 s* ]* R; k% V
    白敬遠非常意外,因為在正常的人眼裡,打官司,可不就是自己冤枉,要還個清白嗎?怎麼荼蘼這丫頭,又出怪招?" a- g5 o1 Z- h- f$ Q* @
+ q% A  Q! ?1 r/ s3 ^
    其實不是怪招,是古代人法律意識還沒有達到而已。
# G, o! G3 E8 a8 k3 I: x
6 n9 \& m4 W& J3 _- S    看到外祖父疑惑的神情,春荼蘼耐心解釋,“打官司。上公堂,所尋求的結果一定要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不管是好是壞,不管什麼事實都可以。不然,就像空中樓閣,很容易被聰明的對方利用,最後被打趴下,毫無還手之力。不但擺脫不了困境,反而越陷越深。而這件案子的事實是,阿蘇瑞是西突厥的王弟,是傳說中的狼神之子,也確實是偷偷潛入長安,還偽造了假的身份。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很容易被對方掌握,就算我能口吐蓮花,也否認不了。”6 j1 `& _0 C" |( u/ M- Q

! F6 x8 n. Y6 k* V  _1 e0 o    “對方?”白敬遠反問。" o6 Y2 T: n, t$ W' P$ C) b

. A6 ]0 g# T" o. u) U    “杜家啊。”春荼蘼攤開手,“就算他們自己不出面。也會請有名的狀師上公堂,一定給夜叉定個死罪。或者別的什麼吧?總之,不會直接釋放的。這種和祖父你別苗頭的事,何況他們又這麼恨我,怎麼會放過?”" }4 p* M) ^+ c/ A" @+ l4 b  c

; k; U- o" ]  `$ U7 @    白敬遠聽到這些,眼神就是一暗。; h0 X9 ?2 V1 n7 p) {# ]

" ~$ o, n# w9 U    他的兩個小女兒和三房的嫡孫女收留了杜含玉住了些日子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雖然荼蘼沒說這和夜叉的被捕有關,但他能猜出一二。為此。他已經震怒了一回,暫時禁了那三個丫頭的足,並叫來二兒子白世林和妾室歐陽。狠狠罵了一頓。
0 M+ e( B( `, p- Q" L& ~5 {
- y& r" [& X" Z" v1 q. i4 k    管理後宅的,到底是兒媳,他不好插嘴,但兒子回去必會管教妻子。就算三子不在,二兒媳也會把火往三兒媳身上撒一撒。至於歐陽氏,是個乖覺的,自會回去教訓兩個庶女。先前他倒是知道白府的女眷不喜荼蘼,但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太過寵愛荼蘼的緣故。他有意如此,因為想要荼蘼在這個家裡,只能依靠他,那樣爺倆會親密起來。只是他沒想到葛氏和黃氏,還有那幾個小輩愚蠢到這個地步!只知道爭寵奪利,完全不顧自家大局,居然引狼入室!
7 K* d1 C0 A  X3 @6 k2 ]  a' Q9 i! m4 V- ]( l6 H- C
    懲罰,是他的表態。後宅的那幾個指望不上就算了,至少得會看他的眼色,不敢惹事。
7 b4 o% F* r  Z+ V- q5 n, ~5 _- V" Z, D0 ?( ]; h
    可是……# K; |* ?! g7 E7 {; z; k6 N" n6 a
* g& k) ?' J/ T0 j* e9 L7 k9 x4 G- W
    “妳說直接釋放?妳想要這個結果?”他捕捉到這幾個關鍵字,驚訝,“妳剛才還說做有罪辯護。”要怎麼做?他實在是想不透。這外孫女,腦子裡轉的是什麼主意啊。
6 f5 t) n9 Y/ A4 ~  R" i4 c* H' y& E4 v4 V
    “祖父,有罪,一定會受到懲罰,但未必會受到刑罰。”一字之差,內容可差別大了,“咱們《大唐律》中不是有八議減等的條款?”杜衡個老傢伙,不就是從輕處罰的受益者?+ v: B3 Q# y. s0 r, w7 k4 t$ W
, S: D4 y! C: Y/ S0 ~* ?3 A0 o
    白敬遠眼睛一亮。. |% N1 ^9 n3 [; K, l2 U2 W

( z' o/ a* J# v3 \$ {, o1 A1 _& W/ ?    其實《大唐律》中,有很多接近現代人權類的條款,比如針對懷孕或者哺乳期的婦女,比如對共同犯罪中的脅從犯,或者被強迫犯罪的。比如,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是殺人,對因為義憤殺人或者仇殺,也相對寬容。% Q; K6 _* u% Q) w4 s9 w

" T9 E# ~' d7 ^4 l) C' p0 O5 s, X    但,那個八議的內容,卻是對特權階級的保護。春荼蘼很反感這些,但她也知道古代人自有侷限性,文明程度不可能與現代相比。可在這個案子上,八議卻能成為她的武器。
. x& ]' T- p7 U! N6 c& W  j5 T; f2 g: O( W
    其實,律法沒有好壞,就像金錢沒有好壞,端得要看運用者是誰,目的是什麼?於是就有了正義和邪惡之分。, ^# c9 q" u$ D0 y+ s; }: ?
7 e. Z: W" I8 z% }- W+ K
    “祖父可能不熟悉律條,要知道那八議中,本來就有他國貴族犯法,因為身份被減等的內容。”春荼蘼繼續道,“所以,在罪名無可回避,有可能被別人死抓不放的情況下,直接做有罪辯護,承認自己犯法,然後利用法律的條款和內容,爭取最輕的處理。”" A7 j5 Q5 x( K

" @2 l0 k# P" W1 k# Y    “可是,那只能減一等啊,不能讓阿蘇瑞立即獲得自由。”白敬遠雖然知道外孫女辯護的大方向,但還有更深的疑惑,“妳知道,他不能長期待在大唐的天牢裡。那他會成為皇上的軟肋,今後太多人、包括突厥人都有文章可做,皇上不可能只盯著這件事。稍有閃失,皇上的面子往哪擱,還要承擔責任。”
9 D: h1 O: M2 v1 u3 I  h/ Q. ]
$ l4 d' E8 }" L( _% ^7 D    “我明白。”春荼蘼點頭,“皇上一直所求,就是‘名正言順’四個字。現在正是四海歸心的關鍵時刻,皇上的名聲和行事,不能有任何損害。”
& r4 {2 `, E. k* K, W+ O3 m* f) E0 C6 u. `' u
    “那妳到底要怎樣甩掉這件燙手的事?”白敬完輕輕皺眉,“而且他是狼眼殺手組織頭目的事實,必定成為這個案子的死穴。既然是杜家要跟我們白家打對頭,要逼迫皇上承認杜家的重要性,這件事絕對會被擺在檯面上。妳,怎麼破?”
1 t8 Q8 P7 s0 v* P- ]5 M% f) H7 V# n3 X
    春荼蘼一笑,因為“怎麼破”這種話,外祖父是跟她學的,如今說得可順溜。' a  o2 O8 x. t/ B5 }& m

; ~/ }* r# u2 |& ]- H) G* F, f    “祖父。我會順勢而為。”春荼蘼老實地說,“我其實沒有把握,可是想來想去,這卻是唯一的辦法。我也知道,阿蘇瑞曾經殺過大唐官員的過去,勢必被杜家揭出來。但如今之局,也只有先置之死地而後生。”+ i( k5 ^0 T6 b3 m  H7 _

& g7 `2 K2 h- b) b# A' [    “怎麼個死中求生法?”
5 d& y" `% o1 B4 b8 p- X) J) j2 n' @9 R4 {$ [  B! X, g; t4 K7 e2 q1 t
    “阿蘇瑞也好,狼眼殺手團也好。說白了,也不過是生意人,賺的是錢,取的是命。從律法上來說,他們不是造意者,而是執行者。雖然有罪,可也仍然會減等。”) v# c( a  ~" w0 z6 c; u
) m% g4 I$ v- I9 a7 @
    “只減一等。”白敬遠提醒外孫女。加上八議中的條款,也才兩等啊。1 V' N' {4 L2 G, r$ N, y  U

' m# |, }' o) T  T) w5 |    大唐的刑罰只有五種,笞打、徒刑、流刑、絞、斬。最高的,也不過斬首而已。因為會造成肢體殘缺,而古代人重視屍體。所以這最重的刑罰。什麼凌遲、車裂,大唐都沒有。) a& H6 C3 T# B! h1 A' Z

# X- N, R3 q3 u% K9 ]) [    但殺害官員,是斬首之罪,減一等是絞刑,兩等也得流刑啊。重要的是,流刑特別容易做手腳,若死在半路或者流放地。以阿蘇瑞的身份而言,仍然會丟皇上的臉!會讓突厥百姓因為失了狼神之子而同仇敵愾,恨大唐入骨。會讓現任突厥王失了隱憂和牽制。團結一切和大唐作對。這些,都不是皇上要看到的。可皇上總不能派軍隊押送和保護吧?而且流放地的選擇也大有學問和蹊蹺。2 }3 {6 j' d% k7 F
$ o' N! X/ C3 \6 L* q/ m  P! V
    “祖父別忘記‘將功折罪’四個字。”春荼蘼的手指無意識的敲了敲了桌子,“大唐的官員為什麼會被殺?自然是有人幕後策劃,其原因也無外乎爭權奪利。這些人,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僱兇殺人,實為可惡。而被殺者若為高官,就證明其中涉及的利益,極可能關係到國家大事!”
: T- `& F$ P0 [( C: S+ L( V; Z' R, b
1 J& i3 @1 c) ~6 B* i$ H; |    “妳要揭出從前的大案!”白敬遠終於明白了,心中恍惚著一種情緒,說不出是興奮,還是隱約有些害怕。
) G9 S1 {' I+ |& J; |5 `
5 G8 o8 \' C- ?6 @, G; v4 h# P. m    是的,他居然害怕了。因為荼蘼這樣做,會牽動很多利益集團。說不定,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會有大人物落馬。那些人,為什麼要惹他家小荼蘼呢?那後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怕!4 z/ i$ `1 F. A8 G: l% q+ Q
# K9 T0 v; {% Y$ ^9 r; a  C
    “對啊。”春荼蘼倒是一臉無所謂,“這些國之蛀蟲本來就應該伏法,卻讓他們避開了。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6 Q* t9 X" I; h, U% @# ~$ Q' @( ?0 g! |& W
    “妳想揭哪個案子?”白敬遠情不自禁的湊過來些,問。向來儒雅高貴、是為士林楷模的老人,此時竟然有一點點八卦的樣子,真的很顛覆以往形象。
# B  Q* H7 l5 w6 _/ m" E+ `6 a4 M+ ?, }/ \
    春荼蘼忍住笑,搖頭道,“我得問過阿蘇瑞才行,我哪知道他都做過哪些大案。但我的策略要保密,除了您,就只能給皇上知道,不然對方得了準備,就達不到效果了。如果阿蘇瑞坦白所做過的大案,我再把那些案件翻過來,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阿蘇瑞就是有功的。而且是對大唐有大功,大到為大唐清除了敗類,為死者正名,還人間公道。這樣下來,依《大唐律》來看,他至少能減等到徒刑。之後,我再根據形勢,看當時的條件,為他爭取到當堂釋放。”6 l, b1 J$ ^6 O- e1 o+ s
6 R, W: ?# u* F

8 u- I' n8 w) ]4 D7 L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 再次提醒您,回覆文章時請遵守下列重要回覆規則︰
  1. 回覆字數必須超過十個中文字以上。
  2. 禁止使用插頭香, 搶頭香, 搶第一, 第一名, NO.1, 坐沙發等無意義的回覆。
  3. 嚴禁草率敷衍的灌水回覆。例如: 推......, 頂......,11111111, good, push, thank you, 謝了, 好看, 謝謝大大, 感謝分享, 支持, 再來 等等。
  4. 禁止使用千篇一律的回覆或複製、引用別人的回覆。禁止使用不知所云的回覆,例如: 3q5ws9dmh。禁止使用中英文或符號組合字。
  5. 回覆文章必須與該主題有關,如有不符將以灌水處理。
※ 違反規則者,抓到輕者積分歸零,嚴重者封鎖IP。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立即註冊 | google 登入 facebook 登入 Line 登入

本版積分規則

舉報|Archiver|廣告洽談|5278 / 5278論壇 / 5278手機A片

GMT+8, 2025-12-11 23:35 , Processed in 0.042415 second(s), 3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