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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馬前卒】《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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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26 19:47: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七十五章:雍都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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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6 `2 h/ y+ T   紫蘿推開了房門,秦風邁過了高高的門檻,微笑著站在門前,屋內,歌舞立停,一屋子的內,除了程維高只是躬身而迎之外,其它的全都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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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T& t& ~7 x# S   「都起來吧!」秦風走到空位以街的主席之上,隨意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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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陛下!」一群人再次叩首,表演的技人們在紫蘿的示意之下退出了房間,屋外立時便有親衛將他們帶到早已準備好的一間空房子裡,在秦風離開天上人間之前,他們不可能走出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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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秦風笑盈盈地打量著客席上的諸人,「各位在越京城,可還習慣?程群守照顧得可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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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e6 n, h! v5 c   「陛下,一切都是極好的。」為首的鮮于通再一次站了起來。「越京城繁華興盛,陛下治國有方,外臣十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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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F3 f1 U$ g! T0 Y   秦風大笑:「這才剛剛開始,等過些年你再來,越京城會更好。」# C% ^; Z* ~$ ~) F" u6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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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臣也確信這一點。」鮮于通微笑著坐下來,道。這是一個文人,但或許是長在軍旅的緣故,膽子看起來並不小,坐在哪裡打量著這位在大陸之上極富傳奇色彩的大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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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 U4 m( Q! `   程維高輕咳了一聲,道:「陛下,肖鏘將軍希望我們大明開闢一條經虎牢關往大秦的商路,如果此事能成的話,則大冶,太平,沙陽,永平至秦國中部,將會擁有一條比現在的商路更加便捷的通商之道,於兩國而言,都將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特別是於永平郡,更是一舉能扭轉邊遠地區的經濟民生之困窘狀態,永平百姓是翹首以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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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 I% n5 I9 q   秦風微笑點頭,目光落在鮮于通身上,「肖鏘將軍此舉,可與開平通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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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v6 K) c7 P" ~& c   開平郡,現在為秦國鄧氏所掌握,鄧洪更是被封為開平王,為秦國建國以來第一位異姓王,權勢在國內一時無二,鄧氏如今正如日中天,而大明則一向與鄧氏交好,秦風有些一問,倒也並不出奇。* `  ]' T& L9 U! X% m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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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通臉上顏色不變:「那自然是有的。這等利國利民的大事,開平王怎麼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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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打了一個哈哈,這鮮于通瞎話倒是張嘴就來,現在大明與秦國的貿易往來,主要走得便是開平,其實說白了,就是與鄧氏交易,明商經由開平郡進入秦國,這條商路完全在鄧氏的控制之下,像糧食,食鹽,鋼鐵等戰略物資,全部都由鄧氏掌控,實際上就是讓鄧氏死死扼住了秦廷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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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打通了程維高所說的大冶,太平,沙陽,永平這條商路,則大明的物資便可以繞過開平郡的鄧氏而直入雍都,這等於掐斷了鄧氏的一條極為重要的財路,而更嚴重的還是政治之上的影響。( X) c/ M2 P) g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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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現在大明物資自開平而入,其實是轉了一個大彎,在成本之上,是很不划算的,不論是人工,還是運途之中的損耗,都極為可觀,但打通虎牢關這條商路,大明商人則直接縮短了近一半的路程。」程維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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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時候,我們考慮的不僅僅是成本問題。」秦風似笑非笑地看著鮮于通:「鮮于先生,如果打通這條商道,於我大明來說,影響並不很大,多一條商道,只會讓更多的商人能行走在兩國之間,能更加有效的互通兩國之有無,但肖鏘將軍當真已經準備好了嗎?只怕此事一旦啟動,肖將軍的壓力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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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l# Z& Y3 ^: U' ]   這就是已經開始點題了。鮮于通臉色微變,「肖將軍是大秦將軍,雖受開平王節制,但並不是鄧氏家奴,為人處事,自然時時要以大秦利益為重。」7 `9 G+ r. A3 Y# `& d2 n*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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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肖鏘將軍已經準備好了,虎牢五萬大軍,唯鮮于將軍之命是從了。」秦風點了點頭,目光突然落在了鮮于通身側的一名一直垂著頭護衛身上,「鮮于大人,肖鏘將軍既然已經決意擁護秦國皇室了,那你怎麼不向我介紹這位來自雍都的貴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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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通身子一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名護衛卻是已經長身站了起來,抱拳向著秦風一揖:「果然瞞不過陛下的眼睛,在下馮啟存,在太子殿下跟前做事。此次喬裝打扮秘密前來,實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陛下見諒,不要怪責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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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6 }$ {1 R# w1 T, |   「理解,理解。」秦風呵呵一笑,「其實馮大人一至雍都,關於您的事情我已是一清二楚了,馮大人是太子殿下身前第一得用之人,將來也必將是國之股肱,談何怪責呢?」' C0 n/ t9 i/ |3 _# U6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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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維高有些意外,也有些惱火,狠狠的瞪了鮮于通一眼,這個老小子,將自己瞞得好苦。鮮于通回應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v6 L3 p; {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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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大人既然來到了我越京城,對於貴國的誠意,我已經清楚了。但說句直白一點的話,無利不起早,現在我們與鄧氏相處融洽,如果開闢虎牢一線的話,我大明與鄧氏的關係必然會生變,所以,我們能得到什麼呢?」秦風問道。+ `3 o, |. e; ^9 h/ n; t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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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大明與鄧氏所謂的相處融洽,也不過是利益所至,各取所需吧,如果有更大的利益擺在大明面前,我相信大明會做出更好的選擇。」馮啟存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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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q: C+ i1 }/ Y# V! W3 L  M- y   秦風聳了聳肩,「從目前來看,我們認為鄧氏還是更值得交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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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興也忽,其敗也速也!」馮其存道:「鄧氏並無李大帥那樣的聲望,卻妄想成為李大帥的人物,站在李大帥那樣的高度之上,便注定了他們失敗的結局。我想這一點,陛下也可肯定是心知肚明的。李大帥在時,鄧,卞互相牽制,現在卞氏雖敗,卻敗而不亡,依然掌控著強大的實力,更有肖將軍等忠誠之士願意為朝堂效力,所以陛下,現在鄧氏看似興旺之極,卻已經是空中樓閣了。」' i3 Y( ?  |2 k" ~* ?$ w- r% E

/ `$ @4 Q/ F$ j1 o0 S   「可是馮大人還沒有說我們能得到什麼?」秦風道:「我們無意干涉貴國朝政,但打通虎牢一線,我們必須要承受來自鄧氏的怒火,開平郡十數萬大軍,可不是光吃飯不幹活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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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氏縱然惱火,也只會在國內撒潑,卻不敢向陛下發難。」馮其存搖頭道:「不瞞陛下,鄧洪已經決定將主攻方向定在楚國,而現在,楚秦邊境戰事已是一觸即發,這個時候,正是打通虎牢一線的最佳時機,鄧氏騰不出手來。他們現在正一門心思地想著打壓卞氏,甚至想藉著這一場戰事,一舉將卞氏拔去呢!至於您所說的好處,那是明擺著的。首先,貴國的商人們將會贏得更多的財富,這條商路的打通,也將帶活這一線的整個的經濟民生。如果陛下願意的話,我們願意免徵貴國商人的關稅。」2 W& B( R9 s/ y0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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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笑而不語,顯然,對方的開價無法達到他的預想,而對方,當然也不知這一點點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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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國已決定虎牢關外的領土,只保留關外十里範圍之土地,原本那裡的兩個縣,割讓給貴國。」鮮于通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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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這一次有一點動容了,只保留關外十里地,這等於是秦國自己拆了虎牢關外的屏障,就像是一幢房子,外面本來還有一幢院牆,現在主人自己將院牆砸了,將大堂的正門,直接給亮了出來。這對於大明而言,就是極有價值的一個條件了。4 I1 L" H  z, s  y5 K' r5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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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地方,太窮了!」秦風作苦惱狀,「交通不便,山高林密,你這哪是割給我土地,完全便是甩給我們包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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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說笑了。」馮其存臉色卻是有些沉痛,「如果不是我大秦國內風雨飄搖,我們豈會自毀屏障,這些地方於虎牢關的重要性,陛下是統兵打仗的行家,豈有不知他的重要性的道理。說句不當的話,假如有一日,貴國要向大秦動刀兵,失去了這兩個縣,虎牢關便像是失去了利牙的猛虎。」9 a% f' @' H: h8 Y% L! z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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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與大秦交好,兩國豈有動刀兵之理。」秦風一笑:「看來貴國的確是有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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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L3 t, @; w8 O   這就是要送質子了!聽到這個條件,秦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是什麼別的庶子,而是太子馬超的長子,皇帝的長孫,這個份量可就不輕了。( e  ?; Z: a2 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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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一線如果打通,則鄧氏的開平郡就將成為一個死角,鄧氏必然不肯善罷甘休,貴國準備如何應對?」1 C- j1 Q: t3 J  ^! N0 {5 c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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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這是我國內政,就不能多說了。」馮其存搖搖頭,「陛下,如此一來,鄧氏的重點必然要轉向國內,想來在開平郡,您所面臨的壓力也會大大減輕,我國陛下,不想對外妄起戰端,實是因為我大秦打不起。但鄧氏卻一心想向外擴張,這是根本的政策之爭,如果按照鄧氏的方略,只怕我大秦最終擴張不得,反而會面臨滅亡的命運。所以我們不得不設法將他拉回來。」  }. M  v,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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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倒也有道理。」秦風點頭道:「開闢虎牢商道的事情,便交給程郡守負責吧。這只是地方上的事情,朝廷就不過多插手了,程郡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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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I2 s& f% ?' O3 w% {0 Z4 b/ G   「必不負陛下所托。」程維高大喜。" X7 m+ L( h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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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26 19:49: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七十六章:控制的力度" x9 m, R5 i2 t7 a) p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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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維高自然有高興的理由。大明治下,越京城自不必說,正陽郡歷來是國家糧倉,也比不了。但永平郡以前與沙陽郡比起來,可也是不遑多讓的。但這幾年來,沙陽郡追隨皇帝陛下,卻是騎上了快馬,一溜煙兒地將永平郡甩得無影無蹤,現在就經濟總量來說,沙陽郡只不過比越京城差一些而已。而除了這幾個,從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崛起的太平城,論起自然條件,遠遠比不上永平郡,但經濟總量卻也穩穩地超過了永平。大冶城是大明的鐵都,依託著太平鐵礦,一個新興的城市正在大山深入興起,太平,大冶,如同深山之中的兩顆明珠,璀璨明亮,卻是將永平郡給映照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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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些超越永平郡還有著這樣那樣客觀的原因,但這半年以來,長陽郡穩步發展,從一個在戰爭之中受到荼毒最深的郡治,現在的發展速度驚人。郡守馬向南是一個楚人,但為了長陽郡的發展可謂是不遺餘力,在大明官場,被眾多官員取笑為官場第一厚臉皮。但凡只要能為長陽郡爭取到一點點利益,此人必然第一個衝上去,腆著臉纏住不放,往往讓別人在無可奈何之下,答應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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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1 ?6 u- {2 i   馬向南得了厚臉皮的綽號,但長陽郡卻是實打實的得了好處,現在外流的長陽郡人正在慢慢地迴流,而寶清港口也是愈來愈興旺,來自齊國,楚國的商船在這裡靠岸,將一船船的商品運進來,送出去,亦成為了長陽郡一個最為穩定的賦稅來源。寶清船廠第一艘海船馬上就要出廠了,等到船廠走上正軌,必然會帶動長陽郡的經濟更上一個新臺階。7 ]. e% S1 y! _# N5 z

8 i6 c' G4 ]/ c* [3 @   要是被長陽郡也給超過了,程維高覺得自己的臉面都會丟盡。現在的大明朝很明顯的將重心放在國內經濟民生之上,說白了,就是要拚命的賺錢,讓老百姓富起來,讓國家富起來。怎樣讓永平郡跑步前進,趕上甚至超過沙陽郡,正陽郡,程維高幾乎想破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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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8 n( |% U3 S: `3 x   所謂正嗑睡之時便有人送來枕頭,說得便是那個時候的程維高。正在他焦頭亂額之際,鮮于通來了。0 d. ]/ H9 C9 U/ {- p$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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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通與程維高是多年的舊識,此人是肖鏘麾下第一謀士,他的到來,讓程維高立時便看到了一條致富的康莊大道。9 }  I4 m5 N/ K

) j$ m% ?1 V& X! Q. [   大治,太平,沙陽,永平至虎牢關這一條商道如果能成功打通,最大的受益者毫無疑問,將是永平郡。秦國所需要的大量物資,將從永平郡源源不斷地進入,而作為貨物的最終集散地,整個永平都將因此而受益。而對於永平郡最為重要的是,貨物最終的集散場地將會修建在永平郡最為窮困的地方,這就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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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他大力支持這一項目的原因所在。不過一心想讓永平郡經濟再上新臺階的他,卻有些忽略了打通這一商道之後所隱藏的政治因素。, J( l5 G, k7 s5 s" X$ s+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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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如果這條商道大通,本來就有些混亂的秦國國內政局,將會更加混亂。大明需要秦國混亂,但亂到什麼程度,卻是值得考究的一個問題。大明現在正致力於國內的民生經濟,並不想在這一個階段發動對外的擴張戰事,如果秦國的政局亂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有爆發內戰的危險的話,大明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那就不免要失去機會了。楚國,齊國必然會乘虛而入,如果成了這種結局的話,那未免便是大明辛辛苦苦澆種了一年的莊稼,到了快要收穫的時候,卻被別人一鐮刀給割走了。; e3 e4 ^4 m/ s  L8 `* O' `/ m- W

% |) i9 z+ T4 Z( g   秦國雍都的算盤已經是很明顯了,他們要扶植另外一股勢力起來,與鄧氏相抗衡,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便是從鄧氏內部挖人,此消彼長,便是成倍的利益。卞氏雖敗,但仍然有相當的實力,如果再扶植起來一個,與卞氏聯合,則會讓國內再度形成鼎立局面,也只有在這種局面之下,皇室才有最大的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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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鄧氏一家獨大,鄧洪成為大秦第一個異姓王,在雍都一言九鼎,皇室權力被無限削弱,這種政治局面,自然不是秦國皇室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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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肖鏘,也正是看到了這個局面,算定了朝廷會不遺餘力的扶持他,這才鋌而走險,不惜於鄧氏交惡,也要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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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g5 |6 Q5 j! r/ a   在肖鏘看來,秦國能有卞氏,鄧氏,那將來,為什麼不能有肖氏呢!當了多年的綠葉,現在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個花骨朵,肖鏘自然希望這朵花能夠嬌艷的盛放在秦國的土地之上笑傲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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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操作起來有些困難啊,不好把握!」權雲撓撓腦袋,有些為難地道,「程維高現在滿腦子的都是要將永平郡更上一層樓,最好壓過沙陽正陽才好,他在永平必然會不遺餘力的推動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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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跟那個鮮于通和馮啟存說過了,這是永平郡地方上的事情,與朝廷無關。」秦風嘿嘿一笑:「所以便讓程維高先動用他們郡內的力量做起來,永平郡的富人也不少嘛,咱們的程大人就是其中之一是不是?如此巨大的商機,我想這些富人們一定會巴巴地削尖腦袋也想鑽進去分一杯羹,這啟動的大筆資金也用不著咱們出,自然有這些人掏腰包,首輔,你說咱們何樂而不為呢?」4 }5 l" D! z. [) d4 t; k' }% i

2 ~/ n# w3 k5 K7 @% H. n6 P7 z; a   「就怕他太積極,做得太快,到時候不免讓朝廷為難!」權雲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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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不起來的。」秦風搖搖頭:「要調集資金,徵集民夫,修路架橋,建堡修寨,還得協調各郡,等到這一切做完,沒有一年半載,豈能做得完?」/ {7 N  o$ g$ `7 b

# q3 u: @4 v. C  d$ {1 B   「但是只要一動起來,鄧氏豈會得不到風聲?」權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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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風聲怕什麼?永平郡自己幹得,與朝廷並沒有什麼關係。」秦風笑了笑:「了不起我們到時候約束一下永平郡的行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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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E2 P$ L1 r3 z4 C0 f8 r" Y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大笑了起來。' J  e  u, m& j(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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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看鄧氏的反應,還有秦國皇室對肖鏘的支持力度,再決定我們走這條商道的力度是大還是小,需要到什麼程度!」秦風道。; x4 e5 K4 l" Q* l! E

) p& _/ `6 I4 O6 d) ]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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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真要見到成效,總要到夏末秋初,半年時間,差不多了,暫時可以不必理他了,讓商業署可以先動起來,雖然現在哪裡還道路險峻,但小商隊還是可以過去的,咱們也要給肖鏘一點甜頭,吃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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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g: b+ j( Y0 z; ]6 V   「那倒是。」權雲笑道:「不管怎麼說,虎牢關外那兩個縣,可是實打實的好處,咱們拿了別人的,不免手有些軟,總得鬆鬆指縫,洩洩東西出去。」' \" A. w( U! j. c+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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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先這樣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遊刃有餘的,不過國內的事情,倒是有些麻煩。」秦風從案上拿起了一份奏章,遞給了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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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的事情,我們必須要想個法子解決了。當初劉興文進兵正陽的時候,正陽郡的那些豪紳們,投降得太快,也太齊整了,除了一個許氏,其它的基本上都沒有動。這也讓我們沒有辦法大刀闊斧的對正陽郡進行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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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6 E5 G3 A   「陛下,雖然如此,但也有好處啊!」權雲道:「正陽郡歷來都是國之糧倉,正陽有事,越京震動啊,至少這一年來,正陽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進入越京城,保證了大明政權初立之時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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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朝廷推行的吏治改革在正陽郡舉步維艱,新貨幣發行更是寸步難行,正陽郡幾乎成了大明的特例,這是絕不能容忍的。」秦風哼了一聲。「如果不趁著現在解決,難道拖到以後出事的時候再來亡羊補牢嗎?」) K+ i4 x9 A" o2 e* E. y

; n! m* @1 ], I( n   「陛下,正陽重地,不可輕動,更不可妄動,需得徐徐圖之,更要找到合適的契機,現在正陽郡的這些舉措,只是官場之中的小手段,在百姓看來,他們正陽郡是效忠陛下的,如果此時對那些豪強動手,不免給人以卸磨殺驢之感,陛下,當初正陽這些反戈一擊的豪強,當初可是得到了陛下的大力讚揚通告天下的。」權雲勸道。「而且,馬上就要春耕,此時動手,正陽必然大亂,春耕如受影響,則會影響整整一年啊,這與陛下富國富民的策略可大為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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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機,時機!」秦風嘆了一口氣,「王厚馬上便要去正陽郡,視察那裡的吏治改革之事,他經驗豐富,對於官場裡的那些小勾當一清二楚,如果他此去,還不能順利解決正陽郡的一些事情,那就是要逼得我動手了,希望他們能明白,吏部尚書親自去督辦一事,這在全國來說,屬於首例,也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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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P# k/ B' ]: O; \, j, e   「王尚書老當益壯,又久在官場經驗老到,有他去處理此事是最好,最好的辦法,仍然是化矛盾於無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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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x2 N" ^' `* Y9 d9 {4 x   「可這等於是在將這個膿包越養越大。」& \* z+ i  r- Z0 i8 a

* l$ v. M% C, I$ M   「陛下,只要吏治改革推行開來,他就具備了自主治療的可能,也許這個膿包,便會慢慢地被平復掉呢!我們在掌握政權之前,需要激烈的革命,但現在,臣希望是溫和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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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_% o( U9 H6 C5 w" `( X   「希望如你所言吧!」# H2 T& B4 }$ Y& P6 E3 ^. l'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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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27 20:37: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七十七章:合併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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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文官一系的代表人物,左相權雲希望在治理內政的時候,以溫和的手段徐徐圖進,激烈的手段或許能得一時之快,但緊跟而來的流血,混亂以及人心離散在他看來更傷腦筋。正陽舊官僚士紳系統對於大明新政有牴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在大明新政之下,他們舊有的特權,將被一點點削弱甚至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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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是糧食產地,這也是他被歷朝歷代所看重的原因。但土地,卻集中在少數人手中,正陽的豪紳權貴們佔據了正陽六到七成的土地資源。真正的自耕農不過三成而已。大量的土地瞞報,隱戶等,讓朝廷的賦稅收入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更重要的是,在這裡,百姓只知他們的主子,而不知有朝廷。朝廷的法令,在這裡抵不上豪紳們的一句話。  n$ d9 j* v9 j8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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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跟過去的沙陽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基本上都被豪強們所控制。不同的是,沙陽郡在劉老太爺的帶領下,投靠了秦風之後,在接下來的幾年之中,秦風以不同的手段,將土地一點點從豪強們手中拿了過來,重新丈量土地,清點人口,即便是在當初的沙陽郡,也受到了不小的阻礙,更遑論如今的正陽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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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沙陽郡是自動投靠秦風,但現在的正陽郡卻是在形式所迫之下的無奈之舉,他們對朝廷新法令的牴觸情緒,自然而然的可想而知。( t2 v7 z8 Z& S3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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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太過於重要,秦風不能不重視這一塊地方。但想要正本清源,卻又困難重重,下狠手,現在師出無名,按權雲的想法實行溫和的變革,一點一點的蠶食正陽這些舊豪紳們的勢力,在秦風看來卻又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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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G6 w. n+ V2 D' b  時不我待,只爭朝夕。如今大陸時局緊張,持續多年的和平已經被打破,各國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大展手腳,便連最為窮困的秦國,在鄧氏上臺之後,也一改以往憑關自守的政策,準備向外擴張。' x: I0 O/ s, n7 Y) t5 T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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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越綜合實力在諸國之中最弱,在秦風將其拿下之後,短短的時間之內,也不可能讓他一躍而成為強國。就像是一艘四處漏水的大船,即便秦風再勤奮,也只能先修修補補,先將這些漏洞一一補上,再才能來談讓他重新煥發生機,改頭換面,乘風破浪。" }( v" k, `4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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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正陽郡成了一塊硬骨頭,讓秦風左右為難。* _# k5 k% C: Y0 M- p7 K  a: I! L

: |) K9 F4 S  D0 Z: d  而數天之後,千面自正陽郡的歸來,卻是讓秦風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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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色陰沉的秦風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已漸漸融化的積雪,沉默不語,在他身後,郭九齡與千面兩人亦是臉色嚴肅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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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的問題,比秦風預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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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L. O2 m5 t- ~  「冬天過去了,春天已經來啦!」秦風突然冷笑起來:「萬物復甦,生機煥發,可一些不該長出來的東西,居然也長了出來,當真以為我秦風手中的刀子不敢殺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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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C9 q6 N9 }- D! C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回來,走回到大案之後,重新拿起千面所寫的關於正陽的詳細奏摺,再細細的讀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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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公公,宣權雲,王厚,霍光三人進宮。」秦風吩咐道。7 u1 O0 C8 R! n! ~" u, O

3 B* \$ }  G$ U  「是!」樂公公急步向外走去,秦風卻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之上,閉目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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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秦風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郭九齡與千面,揮了揮,「你們二個,坐下說話吧。」' F: I3 l5 ~8 K+ }

+ N( P; U: z& |% X9 k7 n+ O  「多謝陛下!」郭九齡點了點頭,與千面二人自尋了地方坐了下來。3 w. B8 P6 o; q8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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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鷹養成計劃,目前看來還是不錯的。但此人不要輕易動用,不到關鍵時刻,就不要讓他冒險,做得事越多,便容易露出尾巴被人抓住。我們費了這麼多功夫,可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慕容宏,一個不知所謂的燕國。」秦風看著郭九齡道。) w/ }& C' T+ P/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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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一次的事件太過於駭人聽聞,我們的前線大將,居然與反叛者有勾結,萬幸的是,這樣一件事情,落在了我們的人手中,這才讓我們得到了消息,否則時日一長,當真爆出事來的時候,我們只怕就會措手不及。神鷹也是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這才在正陽郡冒險發出了信號聯絡上了我們的人。」郭九齡道。' A+ |2 K2 I5 {  [3 X/ i) ^$ o(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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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聯絡人還在正陽嗎?」秦風問道。5 G! _2 C6 u! D3 ]' ^* t" p& v

6 J6 b! R- T8 @8 K( `$ n! h7 m+ t  「是。現在神鷹也還在正陽郡,這是他所知的唯一一條聯絡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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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2 f; _) v) m) U  「將那人調回鷹巢總部來。」秦風沉吟了片刻,「接下來,由千面親自與他聯繫,一般的事情就不用動用此人了。他現在要做的是在蠻子那邊立功,升職,掌握更多的資源,佔據更高的位置,那將來才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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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接下來我會再回正陽郡,與他交待陛下的旨意。」千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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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這一次,也可以看出鷹巢在情報收集上的失誤,李維等人,居然利用軍隊向蠻子,江浩坤等人走私糧食,鋼鐵,武器,如果不是神鷹發現,不知還會被瞞多久,這一件事,鷹巢要好好反省。」秦風手指叩著桌面,語氣有些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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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惶恐,鷹巢已經在重新開始佈局。」郭九齡老臉微紅,「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萬萬沒有想到問題出在自己的軍隊身上。陛下,鷹巢脫胎於軍隊,對於軍隊有著很深的感情,而此前,我們鷹巢對軍隊的監控基本沒有,這一次的事件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軍隊不出事則已,一出事便會捅破天。我們不能僅僅寄希望於將領的忠誠和個人品格,必須要有一套完整的計劃,能讓我們適時瞭解軍隊的動向,希望陛下批准我們專門設立一個這樣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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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L8 P# v- l5 p) ~  雖然有兵部,但大明的軍隊,實則上只聽命於一人,這便是秦風,而秦風對於軍權也抓得相當緊,出身於軍隊的秦風,對自己部下的感情,郭九齡與千面都知曉,以前秦風是反對在軍中設置人員監控將領動幾的,這也是郭九齡為什麼要特別向秦風稟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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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x& Q4 v9 B% }2 f% y  這是一件大事。秦風皺著眉頭沉思了極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設置人員可以,便以軍情司的名義吧,這些人員以後負責軍事情報的收集,但是只允許調查情報並上報,不允許干涉軍事行動。」0 S. x$ w$ ]+ i# T6 X

4 ]* v! d& k4 l3 }+ Q/ u" H9 G$ _  「是,陛下!」郭九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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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Z) M4 w! A9 f& v: M1 l  樂公公如同貓一般,毫無聲息的進了書房,在他身後,跟著左相權雲,吏部尚書王厚,兵部尚書霍光。) @. Y! r  n- B! e+ B(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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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也不說話,將千面的調查報告丟給了權雲。. ?+ P% e0 G! y0 k( _9 s$ }7 h

. p+ ?; F7 N8 R8 v9 Z, e; }  匆匆瀏覽了一遍,權雲的臉色微變,不作聲的將報告遞給了身邊的王厚,王厚看完,眉頭緊皺,傳給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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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l% z; v" V: M+ [  P2 N  「首輔,你想像的溫和的變革,只怕是行不通了。」秦風冷笑著道。  n; x- q8 W. Q8 t

1 p5 i+ J' Z1 ~5 M  權雲臉色很不好看,「喪心病狂的東西,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t1 ~4 Q' F0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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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怒氣勃發:「陛下,這還猶豫什麼,應當馬上將他們收拾掉,以免將來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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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l2 P1 D+ U; I' `  「沒這麼簡單吶!」秦風搖了搖頭:「正陽郡現在駐兵一萬五千人,但這一萬五千人,盡都是正陽兵,其中李維葛鄉各自擁有一個五千人的戰營,另外還有五千郡兵,現在看起來,這哪裡是我們大明的軍隊,完全就是他們的私軍。想要動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2 ^, N9 \8 k* C( o8 z0 ]8 M! U

. P& H/ c$ m3 [  「陛下說得不錯,從現在暴露出來的情況看,朝廷對正陽的軍隊,缺乏必要的控制力,想要收拾他們,就必須調集軍隊,軍隊一動,什麼秘密都隱藏不住了,萬一他們暴起發難,率兵造反,與蠻子,江浩坤連成一氣,那正陽郡就要被打爛了。」權雲搖頭道:「軍事鎮壓,此為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用。」7 X" K# B$ z2 Y

& d3 I+ A/ v/ a, g! Z: R  「軍事鎮壓只是最後手段,在沒有完全之策前,的確不能使用。」王厚也點了點頭。/ B' d* Q! j# A2 }: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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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想了想,道:「陛下,我們圍困北地四郡已經有半年之外了,兵部可以召開一次會議,召集北地四郡周邊軍隊的將領會京商議議事,這樣一來,就可以將他們弄到京城來,到了那個時候,不過是幾個衛兵便能解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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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1 H. ]2 x' g  「那有這麼容易?」權雲連連搖頭:「霍尚書,要是他們託辭不來怎麼辦?或者他們只來其中一個怎麼辦?又或者他們自己人來了,卻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安排,我們難道隨便抓人嗎?如果抓了人,那邊依然亂了呢?投鼠忌器啊!」* m) j0 {% d5 f8 _" J4 m

' ]2 q# @6 D, b* g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法無天嗎?」霍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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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靜靜地聽著幾個臣子討論的秦風,終於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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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的事情,不僅僅涉及到這一樁,還有吏治改革,還有新幣推廣,先前我與左相商議此事,左相建議進行溫和的改革,現在看起來,是行不通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將所有的事情總攬起來,一併解決。正陽郡需要換片天空,舊有的那些東西,就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將正陽郡的事情,與蠻子,江浩坤的事情,合併在一起處理吧。」% \* ]) @3 s3 w4 C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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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27 20:40: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七十八章:養患  @- \* A: s/ }& ]. ?* E

* D6 f( `3 v: U' B' s3 Z* g1 e2 O( ]  所謂合併處理,並不是要養患了。正陽郡的問題,在於新王朝建立,卻沒有將那裡舊有的秩序掃清,那裡的舊勢力雖然換了一個主子,但仍然秉承著以前的做事方法,甚至有變本加厲之勢。舊的正陽郡與新的王朝在很多方面格格不入,但新王朝想要掃清這些障礙,卻又不得不顧及正陽郡在王朝中的地位以及名聲而礙手礙腳。* E+ C: h) o0 N* d) l3 j$ c" D, H

# h7 T- r) v( A7 h1 n  民聲,或者說民心,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便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正陽郡人丁眾多,而在舊有的格局之下,他們生活得還算不錯,對於改變,便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他們不知道這種改變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是好還是壞?5 W' B8 T) w0 s6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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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富即安的思潮,決定了他們因循守舊,不願作出改變,便如同井底的青蛙,能看到的便只有自己頭頂上的那片天空,想要扭轉這種態勢,並不是一時一日之功。* u& c, [' L; b) J

8 h1 ?" P) c8 }4 n; f: u( i  秦風不想再等下去,既然正陽郡某些人不安份,那就乾脆將這個膿包養得再大一點,養得讓他自己破裂開來,到了那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其連根挖去,去除腐肉,才能滋生新的肌肉,重長新的血脈。" a- Y- `, W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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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只是為了錢財走私糧食,武器,鋼鐵麼?秦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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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正陽郡的李維他們真是這麼想的,可是北地四郡的慕容宏絕不會這麼想。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個誘餌,用能晃亮眼的金子,將李維等人一步步引誘得往深淵裡越走越深,到了秦燕雙方圖窮匕現的時候,這些事情便會成為高懸在李維等人頭上的利劍。3 Y9 K1 ~  v0 L8 P: O" g( N& W7 N

& i3 R9 p' W8 Z. K4 I; t4 F  雙方動武的時候,便是李維反叛的時候。秦風完全可以想像,即便李維有再多的不願意,到時候這些把柄捏在對方手中,也由不得他不做。如果李維反叛,正陽郡便門戶大開,慕容宏大軍自可長軀直入,佔據正陽郡,甚至於越過青銅峽,更進一步威脅沙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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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對此一無所知,那到時候,必然會因此而吃大虧,但現在,情況卻大不一樣了,自己大可從容佈置,藉著這個機會,在消滅蠻人的時候,一舉將正陽郡的這些膿包連根挖起,徹底解決這一攬子問題。5 g% ^+ m% z, D3 G2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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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大人的正陽之行,仍然要繼續麼?」權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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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D1 m& P- u1 O/ k  「當然要繼續。」秦風道:「原有的安排,一切不變,王大人此舉,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瞭解到正陽郡官場的一些詳細情況,正陽郡有鼴鼠,但並不是所有的官員都爛透了吧,總還有心向朝廷的,這些人王大人將他們摸出來後,便大有文章可做。」7 T3 k+ R8 D0 O* y-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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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拈鬚微笑:「這個我在行。以推行吏治改革的名義,在正陽去合縱連橫,拉攏一部人為朝廷所用,相信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投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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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U& Q" @6 t- H" Y  「不過現在正陽郡的這個情況,王大人還是要注意安全。」權雲道:「不排除他們會採取一些陰暗手段啊!」5 i# ?9 u: ~; q( c; g2 f

- F! M0 u7 {7 i3 n8 W/ U# W2 N  「這倒不擔心。」王厚哈哈一笑:「我是正大光明的去正陽郡的,除非他們立即便想造反,否則不敢把我怎麼樣。再者,我現在身邊也有好幾個武道修為極不錯的高手,到時候帶在身邊,便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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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F4 o; s& E! ^4 Q  秦風微笑,王家現在已經成了大明王朝赫赫有名的新貴,自有江湖高手投效,以求一個出身,這倒不出奇。& c% t; \) |7 @  t, V( b8 Y5 ~

# d7 O  B& e1 e2 L* S3 i5 _  「其實首輔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除了王大人自家的那些貼身高手外,鷹巢再派出一些得力人手衛護,這些人是專家,對於那些陰狠的手段瞭解得很。」秦風笑道。2 H( Y2 H, E1 Z0 L8 E9 z, B

  L2 V+ K$ y+ V% e/ t! i5 H  「那就要有勞郭統領替我選幾個好得了。」王厚大笑著朝郭九齡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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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大人不必客氣,這些人跟著王老大人去,一來是拱衛老大人的安全,二來嘛,他們也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做,到時候我們在正陽郡,便有了明暗兩條級,做事便方便多了。」郭九齡笑著朝王厚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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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x* f; {) r- |- A) k9 x  霍光看著眾人,道:「這樣的安排,最終指向的結果,都是要動武,只不過不是單純為了正陽郡,而是要連同蠻人一起收拾了,那我們的軍事佈署,就要做出相應的改變,現在正陽郡的軍隊完全靠不住了,但在他們的身後,我們並沒有第二線的防禦力量,這必須要馬上做出改變。」2 u' ]. g: ]  C1 g, o& G' L6 M

$ ~, T  w/ |# H4 B1 Q  「霍尚書所說不錯,第一步,先將陳家洛的猛虎營調往蒙山,在哪裡,猛虎營可以有效地控制住青銅峽,一旦正陽有事,大軍穿越青銅峽,立刻便能抵達正陽。」秦風站起身來,走到畫在牆上的巨大的地圖前,道。「軍隊的調動一步一步來,不要做得太明顯,對外的明義嘛,霍尚書你自己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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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興文的沙陽營也要前提,作為猛虎營的第二梯隊,在戰爭爆發之後,要能迅速地對猛虎營作出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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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軍事解決問題的時候,我們能迅速調往正陽郡的,還有京師的南北大營。特別是北大營的騎兵,我希望他們到時候能夠成為決定性的力量,霍尚書,對於騎兵營的支持,還是要不遺餘力,我們大明現在缺的就是這樣一支靈活快速的機動力量。如果到時候這支騎兵營能派上大用場,便能將正陽郡的損失,減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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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點了點頭:「知道陛下一直很關注騎兵營的建設情況,所以臣也經常往北大營跑,不得不說,于超的整訓工作還是作得很不錯的,騎兵營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樣,越來越多的戰馬已經入列,戰士們的技藝是越來越嫻熟了。正陽郡的事情,必然不是一時三刻就會爆發的,到時候,騎兵營絕對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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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 C( q  「那就好。」秦風欣慰的點點頭,「于超做事,還是讓人很放心的。霍尚書,上次兵部上摺子說要建立幾個馬場,自己養馬以解決戰馬的問題,這是一個好想法,現在已經進行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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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已經選好,戶部的銀子也已經撥付到位了,從去年冬天就在開始最基本的建設,開春之後,相應的設施和人員馬匹便可以到位,暫時新建了兩個,一個就在越京城效外,圈地一萬畝。另一個設在長陽郡,那裡現在仍然有大片林地拋荒,正好可以廢物利用。」5 {! v" M) v5 _0 E& B

4 c, b2 _2 ]3 d* V  a4 L* D  「秦國的荒原馬,在我們這裡能適應並繁衍嗎?」秦風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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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我們諮詢了秦國過來的養馬專家,單純的荒原馬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們可以把荒原馬與我們大明的本地馬進行雜交,為了多幾條路子,我們從齊國,楚國也通過不同的渠道,引進了一些種馬,多管齊下,希望能培育出這天下最好的戰馬。」: o& u4 T: j, X0 G5 f% _7 {

8 b: [( U+ A# T( v7 v2 b  「這需要很多這方面的人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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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F8 @; J  }) {' P  「挖人唄!」霍光笑了笑,「秦國那邊過來的這些行家,我們已經談妥了數十人,兵部已經派出人去,秘密將這些行家的家人都接到大明來,在秦國,他們只是一些普通的馬伕,日子過得很辛苦,只能說勉強度日而已,我們這邊可是直接給官帽子,給房子,給土地,安家費那是毫不吝嗇,這些人都是喜不自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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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7 Q8 J# j' X  「齊國和楚國那邊的人呢?」秦風揚了揚眉,既然有齊國和楚國的馬,那肯定也會挖來相應的人。" C4 s0 C- W" K, {, i&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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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就算是在齊國和楚國,那些人的日子是要好過一些,但也不過是馬伕,哪有在我們大明來當官來得舒爽?只不過比起秦國來,這兩邊過來的人要少一些而已。不過也足夠了。」: @; k6 Y9 L6 Y, P

8 q% J1 D" ?( p. c  「希望數年之後,我們大明的戰馬,不再依靠從外進口了。」秦風嘆道:「每次想到鄧素那兩萬匹重騎,我心裡都沉甸甸的。」$ L. t( I% f" Y

& r' o# b% c2 X) Q) r2 V! X% L5 _! T  「不過兩萬騎而已,陛下,再等數年,我們大明便能裝備起數倍於他們的重騎兵,到時候在戰場上便能完全的碾壓他們。」霍光雄心勃勃地道:「秦國太窮,便有上好的荒原馬,也沒錢養更多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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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2 M' N6 I6 S  一邊的權雲聽著君臣二人的對話,笑道:「幸得今天蘇開榮沒有來,不然聽到霍尚書這雄心勃勃的計劃,只怕連死的心都有了。一個重騎兵,能養三五個輕騎兵,一個輕騎兵的花費,能養十個步兵。你這個計劃,那是要讓他當褲子啊!」% ^, ]7 l% Q; ^9 s: |, p* |# T/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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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大笑:「我們兵部只管練兵,強兵,至於錢嘛,那是首輔之責,是戶部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可就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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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d" j0 {& }$ h8 x  「我倒會甩鍋,這要是達不到目標,豈不是我們的責任了?」權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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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E0 k) \0 D6 W6 ?1 l  「正是!」霍光理直氣壯地道:「陛下要橫掃天下,沒有天下第一的雄兵如何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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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反正我碰上你,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權雲連連搖頭。5 [" b# E6 F5 T

" [% Z  y* A& Y. v. U5 c  「首輔大人,那天你有空,我們一起去北大營看看騎兵的訓練,見了那震撼人心的場面,你絕對會熱血沸騰的,到時候掏錢也痛快一些,也心甘情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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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Z3 Q2 v8 Z  「你這麼說,我倒真要去看看,不但要看看騎兵,還要去看看你的馬場。」權雲當即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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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 22:01: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七十九章: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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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V3 X) _6 Q7 ~( |   青干河馬場距離北大營,也就是豐臺大營不過二十里地,洛河的支流青干河從一片荒原之上橫穿而過,兩岸水草繁茂,用柵欄圈出的一萬餘畝地,便成了兵部直屬的青干河馬場。來自秦國的荒原馬,在這裡先進行第一次的馴化之後,再送到豐臺大營,交給那裡的騎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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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X8 P2 I! ?   剛剛進入二月,天氣還極其寒冷,但積雪融化過後的草地之上,已經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色,在一片黃色之中,格外顯眼。清澈的河水嘩啦啦地流過,不斷地沖刷著岸邊的凍土,不時有一些鬆動的堤岸滑入河水之中,濺起一片渾黃的水花。7 }- ~% r( @; p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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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匹馬兒自由自在的遊蕩在這一片土地之上,或三五一群,或形單影隻,看見有人過來,也只是擡頭略張望一下,卻也並不懼怕,仍是自顧自地低頭在地上尋著草葉咀嚼著。; v$ n$ h; }0 [,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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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權雲,霍光三人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之下,策馬進入到青干河馬場之內。那天權雲說要親自來看一看兵部的馬場,秦風倒也有了興趣,便親自下來看一看。
5 x: a2 n9 |% i* s* G
, v. t& n7 A0 u! w% d. ^$ y3 L% s   戰馬,現在成了兵部的頭等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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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些放在外面的馬兒都是已經騸過了的,野性基本上已經被磨沒了,所以並不怎麼怕人。」霍光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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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x9 }3 i. P) N6 {   權雲不太懂這些,奇怪地看著霍光:「為什麼要將戰馬騸掉,馬兒上戰場,難道不應該越烈越好嗎?我在書中看到,有些戰馬在戰場之上,還能咬上踢人,幫騎士的忙呢?」- S& e3 M, v1 Z4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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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話,秦風與霍光都大笑起來。4 d' s* F3 w8 N

7 ~7 u* A+ U( v! M  v   「首輔,書中所言,可也不能盡信。軍中所用戰馬,基本上都是被騸過的,戰馬,需要的不是他們的野性,而是要他們的規矩,要的是與騎兵的心靈相通,一匹戰馬,要是在戰場之上發起狂來,不聽騎兵的駕馭,那是會要了騎兵的命的,而且也會破壞整個騎兵的作戰。」秦風笑著解釋道。( R" Y6 ~) g2 _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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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原來都是騸過的?」權雲出了一個洋相,臉上不由有些紅,「這些野史,可真是誤了我也。」. V% L7 b# x#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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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樂道:「首輔沒在軍中待過,不熟悉這些細枝末節,倒也不必在意。您要,可不需要關注這些,您只需要想辦法給我們弄來更多的馬兒就可以了。」. t3 V# E# L. `7 z: a

; ]' n* u" [' Z$ G   「那倒沒問題,秦人想要我們的糧食,鋼鐵,那就得拿馬來換,他們也沒有什麼別的可給我們的。」權雲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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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m* s, O1 A" z+ e; H   「快到了,前方就是馬舍了。」霍光指著前方一排排的房屋,道。「騸過的馬兒,可以放養在外,早放晚收,但還沒有馴化的馬,就不能這樣幹了,只能將他們關在馬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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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d# `% Y   馬舍之前,一名七品的官員,帶著一大群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那兒,在他們周圍,是先期抵達的馬猴等一眾親衛。5 n0 d9 M. J1 l( t!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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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秦風策馬走近,這些人忽啦啦地跪了一地。' T. `) Y7 I+ ]+ T# I# a( ~; u

- d, [+ }/ c9 [) s   「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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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1 w! d3 |. u: |1 j( G7 S   霍光與權雲兩人策馬避開了這些人的行禮,秦風翻身下馬,伸手虛扶了一下,「都起來吧。你是這裡管事的?」他看著那個七品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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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1 n( Q& `+ T/ h   「下官羅藝,受兵部指派,負責管理這個馬場。」$ L% x/ s: h#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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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馬?」秦風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 l. C7 X5 ]& B' Y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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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不懂馬。」羅藝小步跟在秦風身邊,低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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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風轉頭,有些奇怪地看了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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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X  U1 I. P2 m   「但下官懂得怎樣管好這樣一個馬場。」羅藝解釋道:「在這裡,技術上的事,有專門的人負責,下官只是負責這裡正常運轉。」  a  T* j1 j$ e8 e# e' X

* ~* l. X* T% ?1 {  j   「原來是這樣,你倒也直爽。」秦風笑了起來,「誰是這裡負責技術的?」他的眼光在身後的人群裡掃了一遍。/ [% S8 U.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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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負責這裡技術的官員叫夏鵬,是個秦國人,現在全家都在青干河馬場做事。」羅藝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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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就是你說的從秦國挖來的養馬的人才?」秦風轉頭看著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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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P1 T3 j0 T# c   「應當是吧,具體的事情下官不是很清楚,但這些挖來的人中只有一個人實領了七品官,主要負責養馬以及馴馬,應當就是這個夏鵬了。」霍光點了點頭,「怎麼,這個夏鵬沒有來嗎?」. S3 G: Q) P+ K+ r! Q" `( K

1 ^1 R3 N  G' v3 ?: E3 d   「本來也是準備要來迎接陛下的,可是剛剛一匹種馬要下崽子了,這是夏普一直在做的一個雜交的品種,用荒原馬與來自楚國的馬雜交,希望能得到一個全新的品種,所以他去照看那匹母馬了,請陛下恕罪。」羅藝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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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罪之有?」秦風卻是一臉欣慰,「這個夏鵬看來是個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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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R6 Y1 o. h& a0 O   「的確,要是一般人聽到要來迎接陛下,只怕巴巴得都要湊到跟前來,此人卻更關注自己手上的事情,的確少有。」權雲道。$ H: q$ j4 v7 n! z

, k; L4 ~9 v+ I  h# R  ]1 {   「看來今天我們來對了,正好馬兒下崽子,左相,霍兵部,咱們可能都騎過不少馬,但還沒有見過馬兒生產的呢,走,去瞧瞧馬場這一段時間的成果!」秦風興緻勃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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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排的馬廊裡,拴著一匹匹馬兒,體形不一,有的高大威猛,有的壯碩結實,有的體態修長,這裡拴著的馬,可就不太老實了,馬廊裡馬嘶之聲此起彼服,不時還有一些馬兒暴起,碗大的蹄子揚起,重重地踹向碗口粗細的柵欄。" T+ C" M0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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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傢伙!」走在兩排馬廊之間,看著兩邊氣勢洶洶的馬兒,秦風大笑,「看起來都不錯,這裡的都是種馬吧?」2 ]$ F, R- v' X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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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陛下,這些都是夏鵬精心挑選出來的種馬準備配種的,剛剛那匹棗紅色的最暴烈的馬,卻是一匹野馬,來這兒已經一個多月了,卻仍是野性難馴,夏普很看好這匹馬。」羅藝一邊走,一邊如數家珍地向秦風介紹著這兩排馬廊裡拴著的種馬,各自特點不同,有衝刺力極強的,有耐力極好的,那些馬適合重騎兵,那些馬適合輕騎兵,每一匹馬都有不同的名字,難得他一個官員,居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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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也是一個做實事的。秦風在心裡暗地裡讚了一個。有羅藝這樣的管事的官員,有夏普這樣的技術人才,看起來青干河馬場的興旺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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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9 N7 i  Z7 z, r   「陛下,到了!」羅藝指著前方一個單獨的馬廊裡,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背影正半蹲在地上,懷裡居然抱著一匹剛剛出生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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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Z) t4 f; S# T   羅藝剛要開口叫人,秦風已是擺手制止了他,獨自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繞到了這個背影的前方,這個叫夏鵬的人閉著眼睛,一雙青筋畢露的手,正輕輕地摸過懷中小馬的骨骼,好半晌,他才面帶興奮之色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將小馬放在了地上,小馬掙扎著,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母親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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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b7 J# f" z* ?. P! T   夏普站了起來,喘了幾口氣,擡頭,便看到了他面前臉帶微笑的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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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瞬間有些懵了,有些僵硬地轉動著頭,然後便看到了羅藝,看到了權雲與霍光。權雲他是不認識的,但霍光作為兵部尚書,而青干河馬場則是直屬兵部,卻是來過多次,夏鵬作為技術官員,自然是見過多次,此刻看到霍兵部居然與一群人站在一起,而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是獨站一方,瞬間想起今天上頭通知的事情和提前抵達的王宮親衛,心中頓時明白了面前站得是誰。% Y) h- J" s0 B3 {

: ]9 c2 B5 K: G# F+ }   卟嗵一聲,他跪了下來。& \1 K6 n6 Y  J/ j

# d) i9 Z/ d! D6 }) g4 l/ O   「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五體投地,跪在馬廊裡。/ E% n, G5 `5 t: T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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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大笑著走過去,伸手扶起了夏鵬,「你可不是什麼草民,你是我大明堂堂的七品官員吶!免禮,起來說話。」" a- U5 C& l6 l4 A3 Y7 W5 D1 m

7 C; [* W) Q6 I3 Y& `/ ~   夏鵬在秦國之時,只是一個普通的馬伕,別說是皇帝了,隨便一個官員,對他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來到大明,雖然當上了官,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他仍然覺得自己就只是一個養馬的馬伕。- ?. }$ Y2 h+ r7 M9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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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被皇帝親手扶起,他兩個腿情不自禁的哆嗦著,竟然有些站不穩,秦風剛一鬆手,他就又向下出溜去,秦風又只得一伸手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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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草民,哦,不不不,下官,卑職身上髒,官服都髒了。」夏鵬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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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是朕看過的最好看的官服。」秦風伸手,替對方撫平官服上的褶皺,對方的官服之上沾滿了不少血,灰,秦風這一伸手,卻是讓自己的手上也沾滿了污漬。「怎麼樣?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很滿意?給朕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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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n2 f. e3 V7 O   「是,是,陛下!」夏鵬連連點頭:「這匹母馬是秦國荒原馬,而給他配種的馬,則來自齊國。荒原馬耐力好,能負重,而齊國的這匹種馬卻善於短途衝刺,是戰馬之中衝陣的最佳選擇,我讓他們雜交,希望得到耐力與衝刺皆佳的戰馬。」說到技術問題,夏鵬的語言終於流利了起來。! a) ~/ Z9 p! `) P+ r: \

6 U: l# G3 F. s; A( O" L   「你得到了?」秦風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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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沒有那麼快。不過下官能確定,我走在正確的道路之上,再過個兩三代,便能得到我設想中的兩方面都優秀的戰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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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兩三代?這不起碼得需要四五年麼?」秦風有些失望了。) j2 e6 I$ z, Z9 [, x" P6 y

  d# q  C: u+ E; [0 Y  H4 G% }   「陛下,這已經算是快得了。或者還不止,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有可能會失敗。」夏鵬卻是不諱言,「不過馬場裡各地方的馬兒很多,我們通過不同的育種,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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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太心急了。」秦風笑著拍著對方的肩,「慢慢干,不著急。你是從秦國過來的吧,在這裡還過得慣?」* c4 n3 g$ I0 x  b. v8 C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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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 22:03: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章:一個小要求- ?* c& B+ v; c& w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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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馬伕夏鵬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一疊聲道:「過得慣,過得慣。草民,哦,不不,是下官,下官在秦國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馬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能當官兒,上官們體恤我,想盡辦法將我的家人也接了來一齊享福,現在老婆和大兒子一家也都在馬場裡作事,下官現在也沒有別的想頭,就是不眠不休,也得將馬養好,替陛下培育出最好的馬匹來。」/ I1 t$ h4 w/ M$ C

* b$ X9 }& Z* s* P4 |4 R2 B   遠一點的青干河馬場執事官羅藝原本還生怕這個不大懂規矩的同僚又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聽到這幾句,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笑容。, S1 [# N4 a* R9 p

. D5 J& q5 Y8 g' [& u" K! [   什麼話最慰貼人心?不是那種慷慨激昂的表忠心,也不是叩頭如搗蒜,阿諛之詞如天上之不滾滾而來,作為開國皇帝的秦風更是不吃這一套,反倒是夏鵬這種發自內心的,卻又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語言,能讓人舒服得如同吃了人參果。! Z6 n' D+ Q' ~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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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伕為什麼不能當官?」秦風大笑起來,「只要你有一技之長,能讓這青干河馬場裡的馬兒源源不絕地生出來,養大,養好,那就是有大功於國。夏鵬啊,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v" z0 @- y: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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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請吩咐,下官一定盡心竭力。」夏鵬道。8 u. ^1 l/ H9 C0 b4 T) R# [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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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你有自己的獨門絕技,這養馬一術,也是你夏家的吃飯的本事,很多人吶,秘技自珍,只想父傳子,子傳孫,不想這些絕技外傳。我的這個要求就是,你要帶更多的徒弟出來,要讓這些徒弟給你一樣好。不要怕教會了徒弟搶了師傅的飯碗,你帶出來的好徒弟越多,我就給你升更高的官兒,怎麼樣?」秦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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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現在下官已經很滿足了。下官沒有別的什麼特長,就只會養馬,育種,陛下吩咐的事情,下官一定做到,一定帶很多很多徒弟出來,為大明培育更多的好馬。」夏鵬道。5 W7 m) |  e6 g/ ~: I  x

5 r0 j9 F: r1 Z0 @% w+ S   秦風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一票官員,大聲道:「這才是大明能生生不息,越來越強盛的理由。人盡其責,人人用心,做實事的人,便應當得到應有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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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一大票人人人躬身,陛下聖明的稱讚之聲不絕於耳。# M6 P$ A1 i' s' l: m* d'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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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頭來,秦風看著夏鵬:「你答應了朕一個要求,作為回報,朕現在也答應你一個要求,說吧,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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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此話一出,身後的一眾人等包括首輔權雲在內都有些緊張起來,陛下金口玉言,這話一說出來,可就不能收回了。要是夏鵬提出了什麼難辦的要求可就麻煩了。: y* q# j# s1 q6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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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鵬侷促不安地搓著手,本來就有些黑的臉龐,此刻卻是紫紅紫紅的,「陛下,下官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是,就是我大兒子進了幾次城,也不知聽誰說了些什麼,回來就鬧著要將我那兩個孫子送到學堂去讀書,下官家裡,世世代代都是養馬的,讀什麼書嘛!不過兒子跟我杠上了,我請羅大人打聽過了,越京城裡有朝廷辦的學校,不過人數早已收滿,根本擠不進去,而那些私孰實在太貴,下官的俸祿有點吃不住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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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z& A7 B# F$ X1 D( G4 G   「就這麼一點要求?」秦風瞠目結舌,後面的官員也都瞪大了眼睛,多好的機會啊,這老小子當真不知道珍惜。陛下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而且即便見到了,能讓陛下開口說這話的,那就更稀罕了,結果,夏鵬居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在眾人看來根本不是事兒的事,在場的人,誰不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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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個事,現在下官很滿足,很快活,吃得飽,穿得暖,有活幹,有銀子拿,沒別的事兒了。」夏鵬好像覺得自己提了一個什麼了不得的大要求一般,有些不安地看著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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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有些感動地點點頭,回頭道:「馬猴,回城之後,你專門跑一趟,將夏大人的兩個孫兒安排到最好的學堂。夏大人為我們培養養馬的人才,我們便來替夏大人培養這兩個小孫子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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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E+ H- T' i  D; ^) r   一行人在青干河馬場吃過了一個簡單的午餐,便離開這裡前往北大營,也就是豐臺大營,馬場門前,秦風伸手招來了青干河馬場的管事羅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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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馬場管事,當得還是不錯的,管理也井井有條,馬場裡的馬兒也養得極好。」秦風道。, U- Z% ~9 [% [: h0 \;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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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陛下誇獎。」羅藝有點小興奮。- D% V2 q5 g4 g; z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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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馬場裡像夏鵬這樣的技術人才,你還要多多關注,他們,才是這個馬場的根本,羅藝,這個馬場沒有了你,換個人來照樣能做好,但如果缺了這些人,那可是要出問題的,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嗎?」秦風叮囑道。# Z) R5 B3 Y5 @7 o! n0 Q+ `

5 |+ L% T$ l1 P2 N9 j/ `# R   「明白了,陛下。」興奮之後,羅藝的背心又開始嗖嗖冒涼氣,「下官一定當好這個馬場的大管家,不僅是馬,連人也要照顧好。」* j2 Q7 u" ]5 y( {

6 L  ~; k7 A8 O1 q  o   「嗯,看來你是真懂了。一葉而知秋,別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場,但他折射出的是我們大明對於人才的渴求,只要你有一技之長,到我們大明來,絕對有你的用武之地,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們連養馬的馬伕都能授官,其它的人來了,憑著本事得個一官半職不是更容易嗎?」秦風轉頭看著權雲,微笑道。: s( N3 M- X8 b: _3 m: m% x4 O6 k

0 v3 H. \; ]6 F   權雲會意的點點頭:「陛下,臣明白了,回頭臣在邸報之中將此事大大的宣揚一番,讓天下都知道陛下對人才的渴求之心。當能引來各國的更多的人才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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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大笑:「我們要的是人才,可別讓一些濫竽充數的人混了進來。走,我們去豐臺大營,去看看於超的騎兵練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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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1 Y/ A  v% q! Q% g# x   大笑聲中,秦風揚鞭策馬,風一般的向著豐臺大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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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臺大營與去年秦風來時相比,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作為秦風關注,兵部重點建設的騎兵大營,雖然僅僅只過了半年時光,樣子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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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N; G+ |9 D1 q: B   一排排的青磚紅瓦的營房取代了原先的臨時住所,原本的木柵欄也全都換成了堅實的圍牆,一個個哨樓高高聳立,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騎兵軍事要賽。9 i: ^! l; h2 X* l1 K  d4 B

, ?/ D) k9 J% r& @* h9 d   秦風在這裡,意外地看到了工部侍郎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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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4 k! \) ?! I) r* x" u# `   「陛下。」看著巧手顛顛的走過來,秦風有些訝異:「你怎麼在這裡?」% ]4 o8 r2 H4 E+ A4 c1 L( [% x

( |0 P# N# o5 ?" A7 l   「陛下,這可真是巧了,我可真不知道陛下今天會來北大營檢閱,我是專門來給北大營送馬槊的。」巧手笑呵呵地道。4 X% }7 I( ^$ g& 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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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朔?」秦風不解地看著巧手:「當初不是說,這種武器製作艱難,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完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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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開始的確是這樣的,馬槊威力大,但成本高,製作極其麻煩,可後來回去之後我便想到了一個問題,陛下給我的那個樣本,是大將使用的啊,普通士兵,根本不需要如此精雕細啄,於是我實驗了幾次,減了幾道工序,時間,成本便大幅度降低了,現在第一批一千根已經製作了出來,我專門送過來讓他們試用,看看那裡還有缺陷需要改進的。」巧手有些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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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根馬槊的造價高達上百兩銀子,但經過他一折騰,成本下降了一半,更重要的是,製作時間大大縮短,質量,威力雖然有所下降,但對於普通的騎兵來說,卻已經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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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K% m. d. g0 }   「威力如何?」秦風轉頭看向於超。" N; [: b" @( m' W" o

/ m8 P: L( d8 V   「陛下,比起以前所用的長矛,的確舒服多了,更重要的是,威力大多了。」於超滿臉的興奮之色,「校場之上,士兵們正在實驗新到手的馬槊,陛下請移步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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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v% h& c6 H4 F   「走,去看一看,就算如巧手所說,成本降了一半,可一根馬槊還是五十兩銀子啊,這完全是用銀子打造出來的兵器,朝廷把錢扔進去了,總得聽聽響。」權雲連連點頭。2 I. |- P8 f6 P% r- g" X

& ^6 l# \6 `8 p; s, ?# ~5 _   站在校場的檢閱臺上,下方,上千名騎兵策馬而立,一根根馬槊在陽光之下閃著寒光,從上面看下去,只能見到最外面的騎兵的面孔,內裡,全都被長長的馬槊刃給擋住了。上千的騎兵陣形,卻是紋絲不亂,比之第一次來豐臺營時看到的亂像,當真是舊貌換新顏。. B# c: \" M7 J7 p+ N7 P8 v

0 {. p- _$ b/ E% w4 z   鼓聲響起,第一排騎兵策馬而出,先是小跑,接著加速,長長的馬槊平端在手中,士兵手持尾部,平伸向前。8 R. I* O% {# Y- N) T/ r: F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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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聲驟然變得激昂起來,騎兵也立時加速,衝向前方,立在地上的一個個穿著盔甲的稻草人衝去。這些稻草人是紮在一根十字架的木柱之上,整個份量,比起人來也輕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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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k6 R- o3 o% ?5 s   衝刺的騎兵厲聲叱喝,手中馬槊向前擊出,卟哧一聲,破甲,穿木,直至馬槊長刃之上的留情節,這一瞬間,馬槊彎出了一個極大的弧度,然後崩的一聲彈直,而立在地上的假人,卻是已經被挑得飛了起來。4 E0 |9 K4 ?* x) P3 @

$ p8 t7 Q) _" }4 i; u' E$ U6 r/ P   數十人一齊出手,數十人假人被挑飛在空中,隨著劈里啪啦的落地之聲,秦風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j- L6 U7 c5 \! A

( |8 @0 M/ D  m# L! w   他輕輕地鼓起掌來。4 q! e3 @4 H- I  i) O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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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錢,一分貨啊!」他輕笑道:「這馬槊如此之長,士兵手持尾部保持平直,卻並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刺中敵人時,槊桿彎曲,儘可能地減少了反震之力卻又不斷烈,可見其韌勁,好馬槊,好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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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 22:03: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一章:鴛鴦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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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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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帶著慕容康和幾個親衛,一身大明普通百姓的裝束,悠然漫步在街道之下。正陽郡城,一直以來都是僅次於越京城的繁華所在,對於慕容海等久居於深山之中的蠻人來說,便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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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y! I8 c( D* _+ M8 F8 j0 q   「這算不得什麼。」拓拔燕卻是一臉淡然地看著興奮得慕容海等人,道:「等哪一天我們打到了越京城,哥帶你們去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繁華旖旎,知道越京城有一個天上人間嗎?那可是天下頂尖的風月場所,能進入那裡的非富即貴,到時候我讓你們爽個夠。」$ Y2 d: }  }' n) V9 m

: n, U; m' E8 O) h& ~   「哥,你去過那個什麼天上人間?」慕容海一臉艷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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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G; I9 L8 c0 {' c   「去個屁啊!」拓拔燕哼哼道:「我在越京城潛伏的時候,就是一個黑道小幫派的副幫主,勢力撐死不過一條街,說白了,也就一小混混,那地方勢利得很,能讓我進去?再說了,撈的那點銀子,也不夠花銷啊。」" B8 W$ |- _( `1 E9 t

  B$ |+ V  W" z' K   慕容海等人一臉的恍然,「原來哥也沒有進去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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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N+ q8 Y# m! W8 y+ T/ B   聽著他們哧哧的笑聲,拓拔燕怒道:「有什麼好笑的,沒吃過豬肉,老子總見過豬跑吧,你們知道不?明國的皇帝遣散了大批的宮女,這些宮女出宮之後無處可去,很多便去了天上人間,那些女人是什麼人?都是服侍皇帝的,一個個色藝俱佳,連站在門口迎賓的都稱得上人間絕色,等老子們打到了越京城,我們難道還不能進去,到時候,老子帶一千騎兵過去圍了這園子,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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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7 h4 C! Q; u- ^9 Z2 m! W   慕容海嘿嘿的大笑起來,「哥,這一次立功回去之後,你可就是左軍的副將了,別說一千騎,便是一萬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拉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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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好!」拓拔燕得意地揚揚眉毛,突伏停住了腳步,看著道路一邊一幢樓子,門前掛著的兩個紅燈籠分外醒目。鴛鴦樓,竟然是一家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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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提了提腰帶,拓拔燕看了慕容海一眼,乾咳了一聲:「跟你們聊這些幹什麼,他娘的,把自己的火給聊上來了,走,進去玩一會兒,你們運氣好,今天哥請客,盡情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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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M# o! O. `  q. C6 T   慕容海擡眼看了一下空中明晃晃的太陽:「哥,大白天呢!」% V" A2 z+ j& i8 V. D* |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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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娘的,怎麼?大白天的你不舉啊!」拓拔燕大笑,轉身便往樓裡走去,幾個親衛也是一湧而入,慕容海也是趕緊跟了進去。/ x$ R! U( i8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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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在軍中的男人,有句笑話,便是頭母豬,在他們眼中也是賽過貂嬋,這一次雖然跟著拓拔燕來到正陽郡城,可是一來人生地不熟,二來大家心裡也較為緊張,現在大明與燕國可正是軍事對峙,要是讓官家發現了自己這些人是燕人,只怕立刻就要拿著鎖鏈來拿人了。在這郡城裡,一旦露餡,可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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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z$ m. A$ d2 ?4 M8 ~* I: D   不過現在有老大领頭,天塌下來有拓拔燕頂著,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更何況此時一眾人等被拓拔燕幾句話撩拔得一個個心火上升,都是有些迫不及待了。4 D& K: M5 \3 u8 g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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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樓嘛,都是晝夜顛倒,此刻樓子雖然開著門,但廳堂內卻是冷冷清清,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正拿著掃帚懶洋洋的清掃著地面,看到一群人突然走了進來,倒是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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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們哪裡去了?」拓拔燕昂著頭,在屋裡頭吼道。% E9 C0 G- }% M' Y5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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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愕然地看著這一群人,逛樓子,竟然這個時間頭兒就來了,倒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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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k  i+ c" G   「幾位爺,姑娘們昨晚都忙了一夜,現在還沒有起床呢!」舉著掃帚,女人訥訥地答道。$ V( M& J' s' ^0 i, _

% x. Y" {/ j( B0 Q/ i, n   拓拔燕從懷裡摸出兩根金條,在手中一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爺最喜歡半醒不醒的女人,快點,讓姑娘們出來接客啦!」+ J/ C# S# b7 V% x% n3 J. w( A6 x) I

: j3 d, \! r/ b   金子的魅力總是無窮大的,拓拔燕兩根金條在手裡碰得嘩嘩響,不但掃地的女人直了眼,屋內間,更是立時便走出來了一個大紅穿著的中年女人,媚笑地看著拓拔燕,「大爺們來了,姑娘們便是沒有睡醒,也得出來迎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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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屋中央,亮開嗓子,「姑娘們,出來接客啦!」) j0 H0 H7 J+ J. A+ n/ i! \# V

' G) k2 a2 C( a" P/ g   隨著這一聲喊,樓上一排排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個衣衫不整,釵亂髮散,睡眼惺忪的姑娘們懶洋洋的從屋裡走了出來,斜倚著樓上的欄杆,無精打采地看著樓下一群人。! B, v! L! N- ?) r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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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大笑,將手裡的兩根金條拋給了面前這個明顯便是老鴇的女子,轉頭對慕容康一幫人道:「去去,自己挑去,沒有一個時辰別出門,免得讓人笑話丟了老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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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L9 |% x3 j   慕容海等人看見樓上那些雖然沒有刻意打扮卻更是別有一番風情的女子,早就按捺不住,拓拔燕一句話剛出口,他們已是雀兒一般的飛衝上樓,也沒顧得上挑選,兩臂一伸,將距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子打橫一抱,便衝向房內,惹得樓內驚叫之聲連連,慕容海更是一手一個,拎小雞一般拎了兩個女人衝進房內,看得樓下老鴇也是面面相覷,這是哪裡來的一群色中惡鬼,倒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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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從懷裡慢吞吞的又掏出一根金條,在手裡拋下拋的,「老闆娘,我可知道,鎮樓的寶貝是不輕易出門的,我就要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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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W; A( \7 f   紅衣老鴇媚笑著伸出手去,從拓拔燕手裡將金條拿了過來:「那些人是爺的親隨吧,還是爺門兒清,爺請,爺裏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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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P8 p- [2 R   跟著紅衣老鴇,拓拔燕走進了後堂,穿過一個小院子,又一幢小樓出現在拓拔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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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6 q9 n5 k/ K$ W   「爺,這裡頭可是今年我們鴛鴦樓招來的最大牌的姑娘了,外頭的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瑩火蟲與月亮的差距,不過這位姑娘的價格嘛?嘿嘿,這根金條,只能算作是介紹費,裡頭去了,爺可是要另出的。」+ I) T8 ^! E8 ^' ?+ B! ]

6 M9 T- t5 U9 z9 m/ d& o' }   拓拔燕瞪大了眼睛,「這也未免太貴了些,也罷,來都來了,當然要去見識一番,到底貴在哪裡,要是不對路,老子可會拆了你這鴛鴦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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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儘管去,保證你滿意。」紅衣老鴇顯然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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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s) c9 Y$ d   邁步踏入小樓,拓拔燕臉上色迷迷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斂去。腳剛剛踏上樓梯,叮咚一聲悠揚的琴聲已是傳來。6 y  s. L3 h9 t# C5 i2 g! g: k

- _& ~, `! W6 A% Q. q   循著琴聲,拓拔燕上到二樓,推開了一扇虛掩著的門,走進房內。5 s; \$ o- l/ l! G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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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正中,一華服女子正盤坐在琴凳之前,纖纖十指撥動琴絃,美妙的琴聲如流水一般從指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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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也不說話,盤腿坐到了女子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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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終了,女子緩緩收手,擡起頭來,看著拓拔燕嫣然一笑,拓拔燕頓時覺得滿屋子裡都亮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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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 i  d9 P( u) m   「香香姑娘,沒有想到是你親自到正陽郡城了。」拓拔燕點頭示意,這個女子她是認識的,以前都在鷹巢總部培訓,共過事。以前此人在天上人間做事,是紫蘿麾下的第一幹將,最成功的便是策反了張寧的兒子,當時的越京城城門軍統領。' X1 s) k2 m- Z0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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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叫拓拔燕?」堪稱人間絕色的香香一笑,拓拔燕就覺得有些吃不消,這個女子天生一副媚人臉,帶兼體帶異香,男人在她面前,的確很難把持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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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點點頭,「現在用慣了這個名字,以前叫啥,自己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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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你進入角色很快,這才是一個成功的諜探。」香香微笑道。「千面將軍已經親自到了正陽郡城,不過他不方便與你見面。」6 c. s/ H( `5 y  A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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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準備動手了麼?」拓拔燕問道:「如此一來,我這一趟的任務,可就算要失敗了,給蠻子建不成這一條走私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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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恰恰相反。」香香道:「據我所知,朝廷在下一盤極大的棋子,而蠻子的燕國,只是這盤棋的目標之一,對於朝廷來說,燕國的事情,反而更好辦一些,所以這個功勞你立定了,糧食,鋼鐵,甚至武器,你都可以從這條通道弄回去。」5 ~) c$ x" t) n

6 i& R0 L5 ]$ U2 [- g2 j; i   「嗯?」拓拔燕有些驚訝。9 i# ?% S" B5 n) i! l" u7 b"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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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藉著這些功勞,你在那邊的位置會有極大的提升,這對以後會有幫助的。」香香道:「朝廷需要你的,不僅僅是在將來打垮燕國,更需要你去其它的地方發揮更大的作用,而前提就是,你在蠻子那邊擁有更高的職位和更高的聲望,所以,你不妨在那邊拉更多的人成為你的心腹。」2 k+ Z  y! ?9 G" N3 ^

# n6 S# f* L& ]% h1 x% f   「以後我怎麼跟家裡聯繫?」拓拔燕點了點頭:「兩天前,原來準備的跟我聯繫的聯絡點,我再去的時候發現已是人去樓空了。」; f6 p3 c! U6 j! c  Q9 }* J! y

& t+ Z3 @, Q) D% y6 z   「以後你不能再隨便妄動了,動得多,便意味著暴露的可能性愈大,以後在越京城,你唯一的聯繫點便是鴛鴦樓,便是我。在正陽郡中,除了我,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你的身份,而總部之中,關於你身份的一切檔案都被列入絕密,能看到這些樓案的不會超過十個人。」! \( g, t5 W4 v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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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_/ e1 }# V  B2 C5 `! Z+ v

1 Q: Q& {3 Y" W5 B" O   「你不但要建立起這條蠻人的走私渠道,更要積極的拉攏李維葛鄉等人背叛明國,投靠燕國。」香香笑道。「朝廷需要一個理由,徹底解決正陽郡舊勢力盤踞的問題。」/ W! J8 S: G$ Y(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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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 22:04: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二章:接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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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g9 _3 p# [0 B' F   拓拔燕帶著戀戀不捨的慕容海等一幫人離開了正陽郡,他們混在了一隊運往前線的糧隊之中,這是李氏的糧隊,當然,這一批糧食抵達前線之後,其中的一部分,將經過李維的防區進入到寧遠地區。拓拔燕所代表的燕人與李維,葛鄉等正陽郡大佬達成了協議,他們將以高於市價二倍的價格,從對方手中拿到糧食,而其它的諸如鋼鐵,武器等,將在這條線路趨於穩定之後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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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支隊伍里,還有另一個特殊的人物,來自齊國鬼影的秦厲,一直在撫遠地區活動的秦厲讓李維本來有些猶豫的心態完全起了變化。不管怎麼說,齊國仍然是這世上的第一大國,無論國土,人丁,其國力都不是初建的大明能比的。更重要的是,現在燕人雖然困居一地,但如果與齊人東西呼應,兩邊夾擊,李維覺得大明能撐下來的希望不大。( K) a2 |' k. X  f0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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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的本性在這一刻左右了李維,兩邊下注或者是更英明的選擇,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是明智的,像現在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既賺了錢,又搭上了齊國這條線,李維覺得相當不錯。1 j1 C  G# ~  w* R" C  m  C0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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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拓拔燕秦厲等人離開正陽郡的這一天傍晚,自越京城而來的吏部尚書王厚,抵達了正陽郡,郡守廖輝在郡守府中設宴招待王厚一行人等。7 h* v% {+ v0 l2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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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有些惴惴不安,吏部尚書王厚要來正陽郡的消息早就送到了正陽郡,日期也已經確定,但像李維,葛鄉等人,卻都已軍務繁忙,蠻人與江浩坤有異動為由,拒不返回正陽郡城。& f* E. R- ^& X# [2 `

! _* t# O% X  ?; R. Z; Z   其實王厚來幹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朝廷大力推動的吏治改革在正陽郡遭到了強烈的抵制,基本上沒有動起來,哪怕是朝廷曾在順平郡因此大開殺戒,也沒有讓正陽郡有些觸動。在他們看來,順平郡的那些人實在是太愚蠢了,為了抵制吏治改革,居然先是殺了朝廷派去的吏部官員,然後又栽臓給他,這豈不是明擺著打朝廷的臉,而且是響亮的一聲,朝廷豈能容忍?而且做這些事情,總有蛛絲馬跡可尋,很難說能密不透風。果不其然,田真出馬,不出旬月,真相大白,上至郡守,下至普通吏員,被砍掉腦袋的多達數十人,罷官丟職的更是多達百人,順天郡舊有官僚,被朝廷以鐵血手段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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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m# \) a$ h* \   正陽郡就聰明多了,朝廷來人,他們哄著,供著,實在不行就瞞著,騙著,小手段寸出不窮,總之讓你無話可說,卻又拿不到他們的絲毫證據。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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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後果也有,就是惹來了吏部的老大,王厚。* O) G- C" K9 z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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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是什麼人,大家都很清楚,從龍最早的功臣,在現在皇帝還在落草為匪的時候,便舉家投靠,成為當時太平軍的最高決策層,太平軍建國大明,王厚更是得到了重要的吏部尚書一職。& x* g, p: ?4 E5 Y9 C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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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有著這樣的資歷,自然就威權極重,不但如此,因為王厚數十年的小吏生涯,也讓正陽郡先前的那些小手段幾無施展的餘地,這些招數,對付那些讀書人尚可,但對上了同樣精通此道的王厚,那就要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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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不見。李維,葛鄉紛紛以軍務為理由,回到了前線,只留下一個廖輝在正陽郡一人應對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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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李葛兩氏的參與,王厚在正陽郡的行動,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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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M# y7 V8 d5 G- S   對此心知肚明的郡守廖輝滿懷忐忑地迎來了這位傳說之中相當厲害的吏部尚書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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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請,請,下官略備了薄酒,為老大人接風洗塵,還請老大人不要嫌棄簡陋。」滿面笑容的廖輝,在王厚面前深深的彎下腰去。. T* H$ x0 K; Q,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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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郡守客氣了,客氣了!」雖然已經六十好幾馬上就要踏進古稀的門檻了,但王厚這一年的精神頭兒,卻是比以往更旺健了一些。一來,當然是現在身居高位,養尊處優,不再像以前那樣辛苦,二來,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女兒的終身大事終於塵埃落定,在他來正陽郡之前,秦風作為舒暢的朋友而不是皇帝,親自登門替舒暢說親,這事兒便算定了下來。了結了這樁心病的王厚,自覺年輕了好幾歲。四十多歲才得了這個女兒的王厚,對王月瑤一向是看作心尖尖上的那一點肉,因為女兒當年與束輝之間的一段糾葛而對束輝痛恨不已,現在一切結束,他滿心滿願的就是早些抱上小孫孫。在他的打算之中,只等王月瑤懷上了小孫孫,他便要告老退出官場,回家專門去帶小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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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5 C0 x. c8 @4 b1 c3 b: q   目光掃射過大廳之內的一桌桌的美味佳餚,王厚嘖嘖稱奇:「廖郡守,如果你這還算簡陋,那我王某人平時吃得簡直就是豬食了,嘖嘖嘖,這一碟是什麼?品相著實可觀,聞著便令人饞涎欲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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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這是爆炒雞舌,很平常得啦。」廖輝介紹道。: v) f1 [) e6 U: V

' j( e2 L2 I; d! Q- ^+ `3 I   王厚瞠目:「雞舌,這一碟子雞舌,豈不是要宰數十隻雞才能得來?算下來,這一碟菜可當真是價值不菲羅!這個呢?」: e+ {& [) G9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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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清蒸鵝肝,配上特製的鹵料,最是鮮美可口,有開胃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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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n4 r/ W& ?5 d* z   案上十幾個菜,王厚自詡也是見過世面之人,卻是一個也不識得,等到廖輝一一介紹完,他亦是驚嘆不已,光是這一桌菜,只怕便是平民百姓數年才能掙得來,但這同樣的菜,大廳裡可是設了八桌,此時每桌之後,都已經站滿了人,一個個恭敬地看著王厚。5 i' ^: F5 m4 [8 M

8 w1 R) o# q  d% G: W7 m   轉過身來,王厚笑道:「果然是大開眼界,廖大人,今日我要大飽口福了,來,為我介紹介紹今日來的這些俊彥吧!」  E! G1 j3 P( I5 I( j. X5 I

( C0 c( r% |. [. O   廖輝笑著指著下首第一桌,「這位是李氏李偲,其兄便是義民營統兵將領李維,李氏在正陽郡,一向熱心公益,鋪路架橋,扶貧積弱,在正陽郡名聲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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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9 `$ R2 Y- Y, m  U: k& v   「原來是李維的弟弟啊,李將軍可是大大有功於國啊,去年劉興文進攻正陽的時候,許氏附隅頑抗,要不是李將軍棄暗投明,臨陣起義,我大明在正陽郡只怕還有一場苦戰,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就趕不上越京圍城了,那說不定越軍還是不肯死心的,李氏一門,忠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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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J9 y6 U$ R   「老大人過獎了。都是陛下聖明,我李氏早就思慕陛下雄風,早就有心投靠,只是想尋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天可憐見,終於讓我們等到了。這一次老大人過來,那蠻子卻是頗不識趣,偏偏在這個時候搗亂,家兄不能親來給老大人洗塵,甚是遺憾,專門派了人告訴在下,一定要向老大人致以歉意,等蠻人消停了,家兄會親自來給老大人陪罪。」, {+ D' m) D1 ?' a# W4 i8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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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不必了。」王厚笑吟吟地道:「都是為了國事奔忙,做好自己本份之內的事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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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這位是葛氏葛興民,長陽營葛鄉將軍的叔叔。」廖輝指著右首第一席,向王厚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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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嗯嗯,與李維將軍一樣,都是在那一戰立下大功的嘛!」王厚連連點頭,看著葛興民道:「你也不必替葛將軍說什麼致歉的話了,我知道,既然李維那兒有蠻子搗亂,那他這頭江浩坤肯定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國事為重,國事為重。」* M# y. f- V, g1 L' d& `' _

+ t1 b% b2 u7 z* y' |   一路介紹下來,大廳裡的七八席,無一不是正陽郡的豪門大戶,也可以說,這廳中的人,才是真正掌控著正陽郡真正實力的人物,官府,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個有力的工具而已,過去是,現在雖然換成了大明朝,卻仍然還是如此。6 H* R9 s; E- O

4 y7 V; q, `- u# X# J, C   王厚心中冷笑,臉上卻是笑咪咪的。先樂著吧,卻瞧瞧,你們還能蹦噠多久。$ C9 T  z# ^7 H; r' |) 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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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紹完廳內所有的陪客,廖輝陪著王厚回到首席,等到王厚坐定,廖輝親自執了酒壺,「老大人,我廖氏一直以來都經營酒業,這酒,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一向捨不得拿出來,今日老大人光臨,可得給我一個面子,多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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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r2 T5 l# e   琥珀色的酒液倒進碗中,立時便酒香四溢,王厚深深的嗅了一口,閉著眼睛連聲稱讚,「好酒,好酒,便是皇宮之中,也飲不到如此好酒啊,哈哈哈,今日吃完了這一頓,回去之後得跟皇帝好好吹吹牛,陛下請我吃了無數次飯,卻每次都是那麼幾碟子家常菜,一碗紅燒肉,一盤清蒸魚,幾個小菜便將我打發了,那些酒啊,說是貢酒,哈哈,可是比起你這酒來,卻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啊!廖大人,你這正陽郡守,比起皇帝過得還要舒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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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E* E* x) R& h. T0 `$ H/ Q   這話說出來,廖輝臉上可就變了顏色,此話可重可輕,往輕了說,就是一句玩笑話,往重了說,這可就是驕奢無度了。連皇上都如此節儉,你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居然如此豪奢。7 |4 Y9 V! N# b, r: p! z

7 Y4 S8 h: G+ d; O, ^   看著廖輝臉有些發白,左首的李偲笑著解圍:「陛下心憂國民,我等如何相比?於我們而言,忠君之餘,也就是得些享受罷了。要說這酒,我們與廖大人相識多年,可也從來曾見他來出來待過客,也就是老大人來了,這才捨得大出血。不過廖大人,陛下如此節儉,我等的確也深感慚愧,你這酒,如果還有的話,也該向陛下敬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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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點點,回頭我馬上派人進京給皇上送去。」廖輝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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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玩笑話,一句玩笑話嘛,怎麼鬧得如此認真了?」王厚大笑起來。「來來來,諸君與我共飲此酒,祝我們大明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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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2 10: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三章:是醉還是醒; N, R+ j" w9 C: D!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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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風宴,眾人吃得頗為盡興。王厚出身小吏,現在又身居高位,不論是高人雅士的趣事,還是鄉土人物的俚言,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是另有一番風味,時不時還來幾個風流卻不下流的葷段子,逼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在這一陣陣笑聲之中盡數化解。本來對王厚抱著極強戒心的這些世家代表人物,也漸漸的放開來了。一個個笑容可掬的舉著酒杯,向遠道而來的吏部尚書大人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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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A9 L$ _  A7 W0 ]& \, c  王厚雖老,酒量卻是甚豪,竟是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看得眾人咋舌不已。可王厚愈是如此,眾人便愈是興緻高昂,酒過三巡,王厚酒量再好,最後也是醉態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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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起酒杯,王厚搖搖晃晃的走到大廳中間,高舉著酒杯,先是仰天長嘯,然後一口乾了杯中酒,啪的一聲,摔碎了酒杯,斜睨眾人,大聲叫道:「諸位,大明初建,但如旭日東昇,國勢蒸蒸日上,但總有屑小之輩,圖謀不軌,妄圖挖我大明的牆角,當然,我說的不是諸位,不過今日在此,我王厚賦詩一首,既是警醒諸位,亦是與諸位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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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眾人的頭上,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本來還在觥籌交錯的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面相覷的看著站都有些站不穩的王厚。5 V, n7 z  y7 i;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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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萬物以養人,世人猶怨天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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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8 `7 E0 ^7 m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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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生矣有貴賤,貴人長為天恩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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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s4 E( _" N, q7 t* X( o  人生富貴總由天,草民之窮由天譴。7 O+ I6 d8 g' S; {5 F  b1 p. @' }

% L5 b2 w5 C5 |3 I3 [& N" K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R2 B, C3 y%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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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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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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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0 C0 M/ J0 }! q( P" E  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3 O6 Z" n5 C% }" k%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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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禮不智不信人,大明王曰殺殺殺!8 `3 ]3 H2 W2 v, d( B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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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氣騰騰的七殺詩如同一記記重鎚擊在眾人的心上,大廳之中人人臉色大變,這裡的每一個人,心中何曾沒有鬼?而這個暗藏在他們內心深處的鬼,亦不過只分大小而已,直到此時,眾人才意識到,剛剛酒宴之上,與眾人歡笑宴飲,妙語如珠的和藹的白髮老頭子,是朝廷派到正陽郡來身負特殊使命的大人物。" z% T* e! z# v0 M% v8 _# a

0 s8 t, y) U: f, n$ O# s$ C  大堂正中,仍然搖搖晃晃的王厚渾然不知自己一首七殺詩,已經讓廳內眾人呆若木雞,兀自放聲大笑著,轉了幾個圈子,卻是兩腿一軟,往地上出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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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e6 R+ p8 N) @" Z+ j  一直默不作聲的待在王厚所坐宴桌之後的一個中年人,身影微晃,在王厚快要倒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兩手伸出,穩穩的托住了王厚。廖輝也幾步搶過去,定睛看時,吏部尚書大人面色暈紅,雙眼緊閉,嘴巴微開,竟然發出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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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W5 b+ r2 o4 |$ r! ]( s. A  王厚居然就這樣醉倒了。( H* l  G) J: H# a& ~- w; g

: q/ N' O. p# _3 r8 d/ q6 R  「廖大人,王吏部喝多了,能不能找個地方讓王吏部先休息一下?」中年人看著廖輝,道。) ]6 C- b, L: n; ^% {! ?5 _

8 I0 ^( Q$ M  f  廖輝也被剛剛王厚的七殺詩給嚇著了,聲音有些抖:「下官已經為王大人準備了一座專門的庭院以供大人在正陽郡時使用,都已經收拾好了。離郡守府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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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搖搖頭:「廖大人,王吏部年紀大了,此刻又醉得深了,可不宜挪動,也不能吹風,還是先在郡府之中找個臨時的地方讓王吏部暫時休息一下,等王吏部醒了之後,再搬去您準備好的那個地方吧。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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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也行。」廖輝點了點頭,召手換來了人,低聲吩咐了幾句,來人與抱著王厚的中年人一齊向後走去,中年人走到後堂門口,又轉過頭來,道:「廖郡守,待會兒還要煩請您為王吏部準備一點醒酒湯來。」' A! j+ j& s6 d: S* E$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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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一定!」廖輝連連點頭。2 a% _( u9 q% s2 F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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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離去,大廳裡卻死一般的寂靜,半晌,李維的弟弟李偲才道:「廖大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我們起初恐怕都被這老兒騙了,所謂酒後吐真言,最後這首七殺詩,恐怕才是此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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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心亂如麻,看著李偲,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氏現在正在做的一些事情,沒好氣地道:「或者酒後吐真言,或者酒後胡言亂語,酒後之言,如何當得真,還是等他清醒之後,觀其言,察其行,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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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6 V) n& u2 v# F$ x  李偲冷笑:「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狂,這王厚不過是蕞爾小吏,只不過跟對了主子便一步登天,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還七殺詩,嘿嘿,這裡是正陽,不是越京,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說不定便會生出什麼意外翹了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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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n4 q8 @  H+ K: r) i  聽了這話,廖輝臉色大變:「李偲,休得胡言亂語,難道這也是李將軍的意思嗎?不要忘了,王厚的女兒王月瑤,是商業署的署長,手中掌控的商業資源,人脈遍及天下,只消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讓我們蒙受巨大的損失。京師有消息傳來,太醫署的署長舒暢,馬上就會成為王厚的女婿,舒暢是什麼人你也清楚,王厚,也是能隨便動得的,王厚真要在我們正陽郡出了什麼事,我們一個個都難逃族誅的下場。」( n3 h( G& q+ Y  I& N6 Y

5 M& \* B( }3 c% M4 U  李偲冷哼,「狗急了還要跳牆了,這王厚真要逼急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下場。」丟下這句話,他竟是拂袖揚長而去。葛興民亦冷笑著走到廖輝的身邊,「廖大人,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王厚想強壓我們,卻也休想如願。」5 Q2 q- C6 u/ ^, n( L0 D" t9 s& F

+ x& T0 q& H7 L3 T0 `1 E  兩位領頭的人一走,其它幾家也紛紛告辭,不過他們沒有李葛兩家的底氣和實力,一個個臉上卻是都充滿了驚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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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n' i% V2 K" w$ `& p# {, B  大廳之中典終人散,留下一屋狼藉,廖輝仰天長嘆,半晌才向後走去,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只是不知道這一場風暴,最終會把自己帶向何方。8 }+ ~" d) o1 y3 b' J

0 Y% ~% v' A8 {  郡守後院,客舍四周,王厚帶來的親衛,已是將這間房子團團圍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郡府原有的警衛都已經被攆到了外圍,看起來,王厚的親衛們,對於正陽郡並不是沒有防備。小半個時辰之後,廖輝親自捧著一碗醒酒湯走到了客舍之前。; p9 a: @* e  r5 [% b; Z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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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前的,仍然是先前將王厚抱到後院安置的中年人,看到廖輝前來,笑著迎了上來:「竟是廖大人親自送來?真是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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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6 K7 d* J5 g+ {" G  「王大人好一些了麼?我們正陽郡人極為好客,王大人亦是太爽快了,我是真沒有想到,王大人竟是來者不拒,是我疏忽了,老大人年紀大了,我本該攔著才是。」廖輝連連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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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無妨,我已為王吏部把過脈,雖然喝得多了一些,卻並無大礙,廖大人,請。」中年人笑著引領著廖輝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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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4 i" i! B- n2 R& L) X) y  門輕輕的被推開,廖輝捧著醒酒湯走了進去,中年人也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輕輕地關上了門。廖輝一手推開了裡間的門,眼睛卻一下子瞪圓了,手中的醒酒湯滑落,落在地上,發出砰的的清脆的聲響,跌得粉碎,醒酒湯也潑撒了滿地。' {0 ^- ]7 \3 W9 j* g6 Z, A&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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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醒得不省人事臥在床榻的王厚,此刻正清醒的坐在床前桌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自看得津津有味。聽到聲響,擡起頭來,看著廖輝,王厚淡淡的笑了笑:「廖大人親自來了那就好,我原本還有些擔心你不會過來呢!」+ r( Y7 ^7 a; J+ O6 V  X

, X, b4 G  c/ u5 E7 u5 K  「老大人,這,這是什麼意思?」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今天王厚喝的酒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他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便是一個壯年大漢,這些酒喝下去,只怕也會醉倒,王厚如此大的年紀,怎麼可能什麼事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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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W* {1 |& a1 x8 b7 b  「有些奇怪我喝了這麼多酒卻一點事兒也沒有?」王厚呵呵一笑,「你別忘了,我可有個神醫女婿,臨來之前,我找來配了幾粒醒酒的藥丸,喝酒之前,我已經暗自服了一顆,別說這點酒,再多一點,也不會讓我醉倒。」: {4 ~/ c( `$ {& z3 Y$ _9 f

$ R$ }1 d6 h* D# Y  G$ q' Y  「我不明白老大人為什麼要裝醉?」廖輝結結巴巴地道。+ K4 J0 g- h9 G+ `  y#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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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看著對方,「因為我想不引人注目的與你好好的談一談。正陽郡畢竟是你們的地盤啊,人多眼雜,你給我準備的那幢院子,只怕不知藏了多少眼線,在這郡府之中,我想你還是應當有把控能力的吧,再者,我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喝了這麼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也是人之常理,某些人應當會放鬆警惕的,過了今日,只怕我要與你單獨的不受打擾的好好談一談,就沒這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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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太明白老大人的話。老大人要與下官談話,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不會有人敢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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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麼?」王厚冷冷一笑:「李維呢,葛鄉呢?他們敢不敢來打擾?」9 Z2 j' E% E" T;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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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頓時汗如雨下。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  ]5 J. K7 p4 @, K

: W6 H, x  T$ F1 X) a  「廖大人,知道我為什麼煞費苦心的要與你談一上談麼?」王厚看著汗如雨下的廖輝,卻是轉了話題。- Q% _; ?2 m, R9 ?% p: t/ a

# j: _: `0 O( u( J4 R7 b  廖輝搖頭,半晌卻又點頭。2 Z; n' T4 Z3 d' b' ~

3 U) b$ E- m2 i$ u3 h  「不不不,廖大人,你其實並不明白。」王厚看著對方,道:「我願意找你談談,是因為在正陽郡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好在的是,這些事情,你並沒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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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本文之中王厚所吟的七殺詩,為作者燕壘生所作,特此註明,以表感謝。)4 y2 [3 m( V  ~4 R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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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2 10:16: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四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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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5 ~; p3 N. H% `) w5 ^& U5 b4 _. j  廖輝站在哪裡,天氣並不熱,但他頭上的汗,卻滴滴嗒嗒的從他的額頭,掉落到地上,臉上神情時而驚慌,時而猙獰,時而茫然。顯然,他的內心正在經歷著激烈的鬥爭。) L8 a. R8 U* E2 M- q. I4 n

6 d% D8 D! f. p! x2 N1 n5 L& L+ U2 q  「坐吧,坐下咱們好好聊聊。」王厚的語氣卻在這時放鬆下來,「你至少應當明白,我願意與你談談,便還是把你當作大明朝的高級官員,一方封疆大吏,而有些人,我根本就不會與他們談,他們更適合於我今天在堂中所吟的那首七殺詩。」+ w* X- M  J7 }% u6 O) R

6 C% C6 d0 {. g, {  有些艱難地挪到王厚面前,廖輝坐了下來。& j0 p9 g/ R4 c! H6 e9 V. A0 f

7 K7 m' R1 r. S1 r- |! r, n' ?" B  「我們先來聊聊吏治改革,納吏入官吧!」王厚從身側一疊冊子之中抽出一本,打開來,攤在了廖輝的面前。「這是你郡府的職官與吏員,一共一百五十二人。但據我們的調查,其中掛名的便有三分之一,這些人只不過在郡府裡掛了一個名頭,占了一個位子,但一年上頭,只怕都沒來郡府來過一次吧?但他們的俸祿卻是照發無誤。另外三分之一呢,每日的點卯倒是倒了,然後呢,然後就去溜狗熬鷹,喝花酒,逛樓子,這裡有最近一個月這些人每天的行蹤調查,你需要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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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X+ H' G% J/ ]. _/ S  廖輝搖頭,這些事情,他心中都清清楚楚,事實就是這樣,又何必看呢?他只是有些震驚,堂堂的吏部,竟然把一個郡府的官員一日的動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花這麼大的功夫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整治他們。也就是說,其實朝堂之上,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不然,絕不會在這件事上花如此大的功夫。3 H$ M1 k( ~" f4 x/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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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做事的,只有剩下的三分之一了。但這三分之一,卻陞遷無門,做好了事情,功勞是別人的,走差了事情,他們就得出來背鍋,廖郡守,你說治頓吏治,納吏如官,反對的是這做事的三分之一呢,還是那些光拿錢不幹活的蛀蟲呢?」8 `  f( H. ^& h) I8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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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那另外三分之二。」廖輝訥訥地道。「可是……」" m# J/ i, N: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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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說那些蛀蟲背後都有些強大的背景,你根本惹不起,也不敢惹,因為這其中,也有你廖氏的人嘛,而且為數還不少!」王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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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J# R4 C5 u; q, n& @% d  「下官明天,明天就將我廖氏的這些人打發了。」他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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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Z8 T8 Y# C6 d5 ^5 |  「廖郡守,我今天可不是為了逼你收拾你廖氏的人的。」王厚搖搖頭:「當然,你如果願意親自動來處理這些事情,那是最好的了。不過這事兒卻也是急不得,可以慢慢來,慢慢做,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一步也不可能走到終點,正陽郡的吏治已經爛到了根子上,下猛藥容易壞事,只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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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5 O* l9 e% V* X4 Z  「王大人如此體貼下官,下官實在,實在無顏以對!」廖輝低聲道。. B% V7 s- e2 s3 h* R

/ @  H) \. D! u0 |* ~+ K  「吏治改革,向來是一篇大文章,大明國內,有些地方,因為受到戰爭的波及,反而更容易清理,反而是正陽郡,沒有遭受戰爭的荼毒,卻是舉步維艱,當然,更是因為正陽郡在大明國的地位。某些人就是看到了這一點,以為拿住了朝廷的軟脅,便為所欲為,嘿嘿嘿,他們想得也太簡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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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r4 U4 m( ?  廖輝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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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幣發行呢!情況更糟。」王輝哼了一聲:「太平銀行一個月之內,失火了四次,管事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三個,他們已經死了,他們被藏起來的屍體雖然很隱秘,但現在都已經找到,而殺他們的人,也早已被鷹巢鎖定,之所以沒有動手抓人,自然是因為另有原因。正陽郡的太平銀行雖然最後朝廷加強了護衛,但卻無一人敢踏足太平銀行的門檻,這裡頭的奧妙,你我心中都明白。昌隆錢莊在全國都配合新幣的發行,唯獨在正陽郡,他們不敢。因為他們遭受到了威脅,如果敢在正陽郡流通新幣,就會遭到史無前例的擠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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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些與下官無關啊!」廖輝無力的辯解道。4 l% `6 U2 ~/ K! V( r- U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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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恐怕只能說,這些不是你的主使,或者說,你自己只是隨波逐流,不敢有違正陽郡的大勢,但說到完全無關,只怕也不是吧!」王厚淡淡地又拿出一個冊了,攤在廖輝的面前,「這裡頭,有你們正陽郡在新幣發行過程之中的一些齷齪手段和證據,你需要看一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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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H. i% f  k$ w  廖輝手伸出來又縮回去,終於還是無力的低下了頭。6 d) I  U  I2 Y. r$ {

) l0 a- F% ^( r. S! d+ G  「廖大人,對於正陽郡所做的事情,朝廷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快刀斬亂麻,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投鼠忌器,正陽郡將自己看得太高了。這一年以來,沙陽快速發展,永平,中平,順平等地不但能做到自給自足,還能給朝廷以極大的支援,長陽郡在馬向南的治下,其發展速度快得驚人,借助於一些朝廷投資的大項目以及寶清港,長陽郡已經做到了自給自足,至於太平城,大冶城,更是大明蒸蒸日上的核心動力。正陽郡,真得有那麼重要嗎?你們唯一的優點,就是距離越京城近而已。但近,是你們的優勢,卻也是高懸在你們頭頂之上的一柄利劍。」6 p1 e9 p( Q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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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不動,是因為朝廷顧全大局,不想大動干戈,不想讓這片沒有經過戰火的土地受到刀兵之災。」王厚冷冷地道:「這也是朝廷給你們的機會,你願意接受這個機會麼?」- P' G5 ~9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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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擡頭,半晌,終於用力的點了點頭。' l4 Z2 [" h) o! A# j3 \4 i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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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得很,那你說說,準備怎麼做呢?」王厚笑道。! B, l! t8 T5 W5 t$ h2 w( b) \

* }6 W# L4 C9 A6 U0 c  「先從我廖氏自己開始,清理掉那些冗官冗員,然後再抓住其它人的一些小辮子,藉此機會將他們開除出去。抓住一個,開除一個。朝廷馬上要進行春閨科考了,這一次下官親自來當這個主考官,一定替朝廷選出真正的人材。」, n& ~3 g3 U# r8 l+ c6 |9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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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王厚大笑:「你當這個主考官,我也待在正陽郡,給你當靠山,我倒想看看,最後有那些人敢跳出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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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D# B9 |( s. k. m; j' E  「有老大人坐鎮,下官心中便更篤定了。」廖輝道。「關於新幣發行的事情,從本月開始,所有郡府需要採購的物事,一律只收新幣,郡府稅收,也只收新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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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2 g- K/ f) H/ u4 y' w  「這事啊,先不著急,吏治改革的事情不做好,這些事情,根本是貫徹不下去的,搞不好,你正陽郡一文錢的稅都收不上來了。」$ Y1 Z1 ?' H: @4 @

( W; H$ r4 H: x3 b* I  「是,是下官疏忽了。」廖輝連連點頭:「要做事,先治人。」: j6 w) S) w1 a) ^0 Z

" j# x; I! B; ]8 S  「這話沒有說錯。廖大人,我們看了一個很好的頭,那麼接下來,我們再來談談另外一些事情吧,先前我就說過,之所以你還能坐在這裡與我談,便是因為有些事情你沒有參與,而吏治改革也好,新幣發行也好,這些都是內政,屬於內部矛盾,只要知錯能改,那就行了。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可就是不能回頭了,廖大人,你就沒有什麼可對我說得了麼?」王厚將攤在廖輝面前的冊子收了起來,手放在冊子之上,臉色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輕鬆,變得極其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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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F8 L3 n  「不知,不知王老大人要我談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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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9 Z' c) Y* E  王厚手指輕輕地叩著桌面,「廖大人,不若我們談談糧食的事情吧。就是從正陽郡運往前線的糧食。」9 b; _) Q8 t- i3 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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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又拿出一份冊子,「廖大人,從正陽郡出去的糧食,都是有數的,而前線接收的糧食,也都是有數的。有些人以為糧食的出,運,收都一手掌控,別人就都拿不到這些具體的帳冊嗎?廖大人,你能猜猜,這中間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的糧食,到那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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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U3 m+ e/ J: S/ D+ g  廖輝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這一次是死人一般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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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9 L. U: N: {  「這,這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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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8 X2 R& u/ R( G  王厚冷然地看著他。$ D2 k( v' K6 T6 c

" q$ U/ P8 o# |8 E  「廖大人,知情不舉,也是罪,不要以為你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去,用一句一無所知便能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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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掙扎半晌,終於還是擡起頭來:「王大人,這些糧食,都被那些人走私到北地四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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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能說出來,證明陛下看人還沒有看錯。你還是可以挽救的。」王厚笑道。! a! A$ F  E( m" n3 Y3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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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也知道了。」廖輝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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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呢?」王厚笑了起來。( R; g! C! f+ E) B0 F6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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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據我所知,李維在過年期間,還與蠻人有過接觸,下官懷疑,懷疑他已經與蠻人勾結了起來。」既然已經暴光,廖輝此時也顧不得其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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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維私下見面的那個蠻人叫拓拔燕,是蠻人的一個將軍,曾經越京城潛服過,前越太子吳京私逃出京,此人便是護衛之一。對我大明極其熟悉,其實在年後,李維還見過一人,此人叫秦厲,是齊國鬼影的一位重要人物。」王厚淡淡地道。) e5 ]% e3 g0 ]& I; t9 A0 S

4 k  G) G, Z6 n1 s- j2 i5 D  廖輝大驚:「王大人,既然,既然朝廷都知道,為什麼還能容忍李維如此胡作非為?」8 C1 l4 `& J1 @9 K, ^* ~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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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跟你說過了,正陽郡已經爛到根子裡,想要根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藥如果下得猛了,很有可能釀成大禍,別忘了,李維和葛鄉,手裡可還控制著兩個戰營,上萬人呢!藥下得猛了,很有可能逼反他們,現在朝廷還沒有做好準備,一旦出了這種事,那正陽郡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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