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柳暗花溟 -【我愛陌生人：與狼同眠】《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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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恐怖故事

, o7 y; \  r2 o/ B1 _5 x3 f3 w& @, R　　故事是醬紫滴……

　　日本戰國時代有個將軍，他女兒長得非常難看。他嫌棄這個姑娘，把她扔在後花園裡自生自滅。女孩就這樣孤獨的長大，陪伴她的只有一個娃娃。她每天抱著這個娃娃，形影不離。

　　隨著年齡增長，女孩越來越絕望，尤其她意識到了父親的厭惡，於是就在屋裡上吊自殺了。由於根本沒有人注意她，她的屍體一直也沒被發現。而那個娃娃就在她的腳下，仰望著女孩舌頭和眼球突出，慢慢灰敗腐爛的臉。

- G; G7 I" o' G- ]1 H& q' T　　人死了，頭髮卻還在長，當女孩的頭髮長到蓋住娃娃的時候，將軍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就把她埋葬在櫻花樹下。然而不久後，僕人傳言，每到夜裡，女孩自殺的房間都有笑聲傳來。將軍知道後，也去看了，果然聽到了詭異的笑聲。

; u! o- b( g( V* f. V" E7 f) J　　將軍推門進去，發現屋裡沒人，但在屋子中央有個娃娃，對他露出笑容。將軍感到驚恐，命人找來了工匠將娃娃改成了一個貓臉的玩偶，放在神龕裡。但娃娃沒有嘴，這樣它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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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後，一個外國商人看到了這個娃娃，誤以為這是一個擁有異國風情的吉祥物，於是大量的將貓臉娃娃複製出售。很快，這貓臉娃娃風靡全球，這就是hellokitty的故事。

+ ~5 E5 z  n* T! L' w) a$ A　　「這樣，你還喜歡那個沒有嘴巴的小貓嗎？」講完，計肇鈞側過臉來問。

　　我去！路小凡暗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心都揪起來了。

　　暖心寵物秒變惡靈娃娃，她感覺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夜風吹來，草木發出簌簌聲響，就好像低沉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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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編了嚇唬我的。」她的手腳都冰涼了，不滿地找藉口反駁，「我聽說凱蒂貓是小谷川的傑作……她本人說靈感來自某神社……」

　　神社！喵的，日本人能不能少一些變態陰暗和恐怖的傳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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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Q) w& {) b0 r  }1 }; t' S! c　　「也許你說得對。」計肇鈞煞有介事的點頭，「傳說嘛，傳來傳去，往往會扭曲到背離原來的事實。」

9 B# B1 G: q+ O　　對對對，路小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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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這口氣還沒松，計肇鈞卻又說，「但你聽說過一九九九年，發生在香港的公仔玩偶人頭案嗎？真實發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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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0 {8 A% f( |7 u　　「不想聽。」這又是什麼哇！路小凡站起來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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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N2 x& G) o# U6 [$ |　　可是計肇鈞輕巧的拉了她一下，她本就腿軟，於是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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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b) o/ ~2 x6 M0 l% \　　「與鬼魂無關的，別怕。」計肇鈞的聲音輕且柔，聽起來像安慰，卻毛毛地滑過路小凡心頭，「一個二十三歲的姑娘被三個男人抓走，遭到他們的囚禁，殘酷虐待，然後又碎屍。屍體的頭，就塞在一個大號的hellokitty的玩偶裡。」

　　啊！路小凡終於輕叫出聲，雙手下意識的交握，護在喉嚨下方，標準的防禦性姿勢。她只覺得腳上像針刺般，好像襪子上的貓頭正反過來舔她的皮膚，令她恨不能立即脫掉襪子，扔得遠遠的！

7 M( w9 d' {2 f1 h0 i' u% p　　這以後，還讓人怎麼愉快的面對那一堆的可愛的小貓玩偶？她的少女心一下子從粉紅變成了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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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怎麼回事？有什麼東西在爬她的頭髮！路小凡驚到了，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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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這時，計肇鈞笑了起來。

1 p# g3 z' l5 Q2 A( b. A2 v　　路小凡愣住，這才發現剛才是計肇鈞的手指在拔弄她的發梢。他剛才就選擇了張開雙臂的坐姿，一隻手早就隱藏在她背後了。

　　他一定是故意嚇她的！一定的！恐怖的故事搭配著貌似不經意的手勢，形成了極佳的效果，還特意選在晚上，她不受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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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2 u$ Z5 S1 i& U6 O7 A　　「計先生，這一點也不好玩！」難得的，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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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9 V0 z: w( u　　「原來會發脾氣啊。」計肇鈞不動如山，甚至伸長了四肢，像是無聊的伸了個懶腰似的，「但是你覺得哪個更可怕呢？怨靈鬼魂，還是殘酷的凶手？聽說當年在審判這個案子的時候，凶手之一在法庭描述細節時，甚至還發出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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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w: ~) ~0 t2 H# }　　「求你別說了！」路小凡摀住耳朵，是真害怕了。

　　「人才最可怕是不是？心裡若是住了魔鬼，最後連魔鬼都會被嚇跑的。」計肇鈞卻繼續說，聲音忽然冷了，比夜色還涼，「所以小廚師，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喜歡自己不瞭解的東西。說不定，外表越是光鮮就越是可怕呢？聽說彼岸花似火，美得無法形容，可是它開在黃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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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的一陣冷風捲起，平地而來，打著漩兒，快速掠過。

9 u) q% `$ |8 r3 v　　接著，天空中轟隆隆傳來悶雷的響聲。山間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還晴朗無比，月明星稀，後一刻卻驟然陰沉，山雨欲來。

% }; f8 T4 t. E　　路小凡望著計肇鈞寒冰般沒有溫度和感情的眸子，再不多說，直接快步回屋。

　　計肇鈞則重新晃起搖椅，仰頭向天。

! S6 W  z4 B# C2 T" G% \/ e4 N/ H/ x. n　　這下子，不喜歡他了吧？這樣單純的姑娘，還是別裹進他複雜無比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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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3 _+ y8 s　　「他為什麼這樣？」回到自己小房間的路小凡，卻流下了淚水。

　　他是討厭她？戲弄她？因為不在意，所以當小貓小狗似的逗逗？這真的有點侮辱人！聽說男人有時候是會這樣的，故意嚇對方。可是，計肇鈞是成熟穩重的高冷男神，貌似不應該這麼無聊啊。再細細回想他話，除了那些可怕故事的恐怖細節之外，他似乎還有其他意思。

1 s7 r8 W; x8 g　　警告她遠離他嗎？就像某些男人為了甩掉女人，故意表現得惡劣。他發現她喜歡他了？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也是，她從來不習慣掩飾情緒，兩人又單獨相處，彼此連個緩衝也沒有，她花痴的偷窺，他一定是發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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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s0 U, M! J! f- j( r2 c. d　　她無法去責怪他，畢竟他用了這麼婉轉的方式。她只覺得自己很丟人，暗戀被對方發覺，還讓人家拒絕靠近……她是不是該偷偷溜掉，再也不出現在計肇鈞的面前？可是，她不僅花痴還路痴，在計氏大廈都會迷路，何況是在深山裡？

　　自怨自艾中，她再度迷迷糊糊的睡去，但睡得極不安穩。

　　正如劉春力所說，她意志力不強，所以非常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只要晚上看過恐怖電影或者小說，當天必然會夢到相關情節。何況，山裡的暴風驟雨與平時她所經歷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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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世界那麼大，她算哪根蔥？

　　山風哀鳴嚎叫，房前的樹枝被吹得拍打著屋簷，聽起來就像有人敲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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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她看到她的hellokitty玩偶突然變成披頭散髮的白衣女鬼。好巧不巧的，驚醒後，正看到亂搖的樹枝影子映在牆壁上，就像個小巧的娃娃在牆上慢慢爬行。那低沉的滾雷聲，聽起來像有人拖著一隻傷腳正一步步走向她的房間。

; u7 t. o% |% H; B$ m　　咚……嘩啦……咚……嘩啦……

7 ^# {& D  z; R( |0 ]' l　　詭異的聲音如催命符，那恐懼令路小凡沒辦法單獨待在自己的房間。而客廳裡隱約的光芒閃現，吸引著她直接跑了過去。

% p4 ]* {9 d/ K+ [  i　　沒有電，山間之夜哪怕是在夏季也陰冷著，計肇鈞不知何時點燃了壁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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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o4 A& s2 Z, U1 Y. O　　火，仿如生命的源頭。它歡快地跳動著，溫暖了空氣和光線，驅散了所有能躲藏在陰暗處的魑魅魍魎，逼走所有的恐懼，甚至隔離了窗外風雨的暴虐，慷慨的給予人們保護，哪怕只是方寸之地。

1 N4 j. \$ C/ Z' q3 w) q( q- s# d% h: Q　　路小凡猶豫了片刻，見計肇鈞睡在壁爐前的長沙發上，一動不動，才敢躡手躡腳的走近。

( @0 c4 G: R2 y, n　　陽剛至極的火氣撲面而來，她暗暗舒口氣，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 Q. d- r: S$ a: m* @( Q  w　　他太高大，整個人把長沙發佔得滿滿噹噹，一條薄薄的毛毯亂糟糟的搭在他的腹部，給了他凌亂、隨意又慵懶的氣質。他似乎睡得很沉，五官深刻的臉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但並不讓人覺得莫測難明，反而莫名的令人有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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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9 D: o1 a8 L8 Q1 I　　這樣的他，少了攻擊性，卻仍然令人無法忽視，倒臥的山嶽一般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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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凡在噩夢中飄搖了半天的心，突然就踏實了下來。她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姑娘，看到計肇鈞的樣子，自然要上前幫他蓋毛毯。幸好她及時住手，緩緩後退到對面的雙人沙發上，儘量減少存在感的的把自己縮進去。

　　他不知情，她才可以靠近他。否則，她就要走開。

* h- Q4 i$ G9 ]% k! f　　雖然她並無所圖，可他能讓她不那麼害怕。

  v/ n# H' ~& _' n, A5 Z　　她倒沒細想，為什麼計肇鈞有舒服的房間不睡，卻偏偏要到客廳裡窩著？

　　計肇鈞那樣對自己很嚴苛的男人，永遠也不會因為疲倦或者懶散就隨意睡在某個地方。他是經過她房間，從沒有關緊的門縫裡看到她睡得極不安定，輾轉反側，忽然後悔了自己給白兔姑娘講恐怖故事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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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3 f4 j: A2 H- w6 n. S　　為什麼要欺侮她呢？這讓他覺得自己非常不厚道。哪怕，這是為了她好，免得以後兩人都麻煩。但他當初帶她過來就是錯誤，不知為什麼突然害怕寂寞，卻沒考慮到會造成的困擾。

2 a3 R. ~4 q7 d$ w　　而她膽子太小，就算怕死，也不會半夜來敲他的門尋求幫助。於是，他就只好待在能讓她輕易找到的地方，以這種無言的方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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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W/ x* X2 Q& a: X8 r1 y8 ?　　但他沉默著，一言不發，直到夜雨變緩，才睜開一點眼縫，從睫毛下偷窺路小凡。見她團成一個小球，丟屈又可憐，卻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心裡的罪惡感減輕了些，因怕吵醒她，乾脆也沒動，翻了個身，真正的入眠。

　　其實路小凡哪裡睡著了呢？離喜歡的人那麼近還能睡著，得多大的心！不過她不敢動彈，就像怕打碎了這個夢似的。哪怕，這個美夢是跟隨噩夢而來。

　　小小屋簷下，兩個人，兩樣心思，都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對方揣度。而情緒明明翻騰不安，他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寧靜了下來。

　　漸漸的，風雨停息，窗上映出朦朧的魚肚白色。

　　半夢半醒的路小凡輕巧的起身，回到房間，穿好衣服，然後跑到屋外去，努力不驚動計肇鈞。

　　雨後的山間，空氣清新凜冽，沁入肺腑中，似乎連靈魂都被洗滌了。遠山如水墨畫，天空青碧如洗，路小凡深深呼吸，只覺得精神振奮，心血來潮地跑去拿了廚房的梯子，慢慢爬到屋頂上去。

6 j# p  p* X: S  W　　真冷，但足以讓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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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8 Z4 g, V+ i7 ?　　於是，彷彿一下子就想通了：世界那麼大，她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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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2 n3 C0 m; k3 v9 B5 t　　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也不要把自己的丟臉放大到天翻地覆的程度。不就是暗戀被對方發現了嗎？不就是被隱晦的拒絕了嗎？有什麼呀？

　　愛是多麼美好的感情，喜歡一個人是多麼光明正大的事。她是偷偷把他放在心裡呀，她是配不上他呀，被揭穿或者不揭穿，她還是她，也沒少塊肉。反正她不覬覦，不奢望，他們彼此之間就不會有困擾。

　　「你在幹什麼？」計肇鈞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帶點指責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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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G/ ]% r, F+ j　　「看日出啊。」路小凡望著天際那抹似乎透明的橙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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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i, ?" o2 R5 `" {& @4 H　　有一種美，是無法形容的。

　　「在屋頂上看？」計肇鈞後退幾步，令自己不用過度仰著脖子。

" M" J1 g) r( M( Y5 A0 o$ \　　他從沒有在這個角度看過路小凡，內心有些小小的驚豔。晨曦給她染上了明亮的色彩，令她不但不那麼平凡了，還宛如山間的精靈。

　　「我路痴嘛。」路小凡有點不好意思，「山林裡更辨不清方向，萬一圖看風景而走丟，計先生還得帶人找我。我媽常說，別只圖自己高興就給別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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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A. }' p! j9 z! |. r　　「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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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w; y2 p- E　　「我媽最好了。」路小凡得意中站起來，結果身子一晃。

* P/ h; U. N/ p2 Q　　計肇鈞在下面看得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要摔下來，下意識的伸手接。好在路小凡及時蹲下，把自己重新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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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W8 {& G! c4 W3 c　　「明天……」只說了兩個字，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 [% ^: D% w4 ?- B, g　　「明天怎麼了？」路小凡笨拙地向梯子移動了半尺，問。

　　「明天帶你到那邊山頭去，天不亮就得出發。」計肇鈞終於繼續說，「跑到屋頂上？你是侮辱日出嗎？」說完也不等路小凡回答，他直接回到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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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浴室的鏡子洗漱時，計肇鈞忽然啼笑皆非。

　　路小凡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她明顯是可以坦然面對他了，他再刻意保持距離，反倒顯得很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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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_6 g4 [7 H" b　　「你是有點在意她嗎？」他自言自語的問鏡中人，「不然你管她去死。計肇鈞，人在荊棘叢，不動即不傷。」他自嘲的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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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5 ]( b/ `2 J7 R% c　　鏡面，立即被水滴暈染得模模糊糊，混沌難明。

8 _$ |& }" g( K# @4 q　　然後，有重物落地聲傳來，還有女孩子哎呀哎呀的驚叫聲。

7 p9 f; U; i9 E. A+ Z, T& c　　「又怎麼了？」他忍不住吼。

　　「梯子！梯子倒了！我……我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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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肇鈞按按額角。

5 v4 K5 h: d; N  m+ l+ C　　深山裡寧靜的清晨，居然有雞飛狗跳的感覺。時光驀然就鮮活起來，是他前二十八年裡絕少經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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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2B牛奶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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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U& t' _! O0 j8 L0 P# m　　在繁華喧囂的大城市，此刻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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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B9 s7 _) Y8 ^/ B1 S, D　　劉春力發了很久的心靈感應，路小凡也沒有半點回饋。然而，他即不能再去麻煩警方，又不能報告家裡，更不能從此甩手不管，想來想去，只有從本次事件的男主角計肇鈞這邊下手。

　　幸好，他還沒全瘋。顧慮到路小凡這一層，並沒有到計氏總部大吵大鬧，也沒有隨便逮個人就逼問。而是經過「縝密」的研究，確定陸瑜是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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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呢？助理嘛，就是干髒活累活隱秘活的，路小凡之前就這樣。何況據調查，陸瑜跟前跟後的，是計大少身邊第一等心腹。而計肇鈞帶著他們家無辜純潔的小凡「私奔」，又有大批狗仔盯緊，必然會有幫凶才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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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陸瑜就是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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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計氏總部保安嚴密，他沒辦法直接找上去，就只好用笨辦法：死等。

5 Z% Q! k9 _1 d" M9 ^1 I; K　　然後……在下班時間，陸瑜本來吹著口哨，神色輕鬆地開車出了地庫。哪想到腳才要踩下油門，一個人影就衝他的車頭直撲了過來。

! x% G8 R0 u# Y1 c4 p% g　　「我靠，碰瓷碰到這兒來了！」緊急剎車後，陸瑜又驚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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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f5 l: S& x" R　　「告訴你啊，我有行車記錄儀！」他跳下車，先吼。

- |  R. Y6 V" h- ]1 ]8 z" D　　其實，他並沒有。不過先嚇嚇對方，表示他不是好惹的。而且，公司車庫外面應該有攝像頭吧？

% H4 d+ b" R$ c! `4 d　　再上下打量一下碰瓷者，年紀二十五往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身材雖瘦小但靈活，整體風格很是非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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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畫風不對啊！碰瓷的不都走老弱病殘風？最好容易引人同情，而不是這種看起來就欠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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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麼儀，幹我鳥事？」劉春力白個臉，囂張地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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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s7 l/ W6 [( P　　他也嚇壞了好嗎？為了攔住陸瑜，他是冒著生命危險的。艾瑪，剛才真是太危險了。就他這小體格？真撞上的話，小凡得去世界盡頭給他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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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碰瓷？」陸瑜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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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7 t3 P4 A1 |　　「碰你麻痺。」劉春力脾氣不好，自然爆粗，「過來談！」

8 a" G  w# s- S+ _! t5 j# ^  ]* c　　在陸瑜愕然的目光中，他毫不客氣的開車門，坐進去，還對陸瑜吼，「等我抱你嗎？還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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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誰的車啊？」陸瑜氣不打一處來，人沒進車，手臂先伸進去，揪住劉春力的衣領，「給我滾粗……」

7 H+ `% p3 n, j/ F5 L) o　　「你們家計肇鈞把我們家路小凡拐哪裡去了？」沒等陸瑜說完，劉春力就翻了個白眼道，「趁早說實話，不然我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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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7 h$ N0 N2 A　　陸瑜僵住，那隻手就保持著要拎劉春力而未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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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裡沒有通訊設備，路小凡不能對外聯絡，計肇鈞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劉春力一問，他只能發愣，更兼好奇。

. t( k6 G, F4 w/ b　　老闆帶了那位路小姐去山裡？那地方可是老闆的心靈淨化之所，但凡他有不開心的事，就要去住幾天的。就像……野獸獨自療傷的地方，從沒有別的人能踏足，何況還是女人。但現在神馬情況？老闆春心動了？不過那個路小凡……長得很一般，也沒什麼個性啊。為什麼是她？關鍵是……他現在很不爽有木有？老闆什麼時候有事要瞞著他了，他不是第一心腹嗎？完了，被拋棄了！

7 \9 s$ p4 h/ w. e% e* R: e　　他這樣外表痴呆，內心澎湃的德行，讓劉春力誤會了，以為是被自己逮到破綻，當場就火了，一邊試圖拍下揪著自己衣領的手，一邊開始口無遮攔，「快告訴我計肇鈞去哪兒了？若不然我家小凡有什麼變故，我管他是何方神聖，都饒不了他！哈，殺妻的醜聞還沒過去，這又拐帶起未成年少女了！」

　　「我警告你，不許胡說八道！」事關計肇鈞，陸瑜回過神來就不能忍，「再敢瞎BB，我讓你這娘娘腔徹底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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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老娘還省得做手術了！你來，你快來，不敢動手的，就是全世界娘炮們的公共孫子。」因為陸瑜的手指指著劉春力的鼻子，他張口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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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咬我！」幸好陸瑜躲得快，沒傷到，但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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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個智商上有硬傷的人，正事沒提幾句，就從車裡打到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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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春力在武力值上當然與陸瑜相差很遠，但架不住他沒完沒了，鎖字決用得得心應手。而陸瑜又不便真的動手，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處。

　　劉春力顛三倒四，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計肇鈞在哪兒？

4 }  `1 Y  Q+ x/ C3 \+ l　　陸瑜逮到機會，猛地把劉春力推出兩米遠，氣急敗壞的罵，「別過來了，再不然我真不客氣了！」

　　「告訴我計肇鈞在哪兒，老娘立即就閃。」劉春力累得叉腰扶膝，「你以為我想知道姓計的那些破事？我是想找到我們家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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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闆的行蹤，我是不會洩露的！至於路小凡，別說我不知道她人去哪兒了，是不是跟我老闆在一起。就算是，她都多大了？你管？你誰啊？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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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誰男朋友？看我口型，四個字：關你屁事！」劉春力叫，本想繼續使用武力，不過剛才這通折騰，搞得他氣喘吁吁，有點扛不住了，「你等著，先等我喘會兒。你不說，咱倆就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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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7 t! @6 O+ r9 w% O　　正亂著，後面有人不耐煩地按汽車喇叭。刺耳又突然的「嘀嘀」聲，打斷了前面兩人的吵架節奏，令他們同時向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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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這是聊天的地方嗎？別佔著車道不動地兒呀。」江東明從車窗探出頭，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也不知道他在那兒觀望多久了，「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太不雅觀了，怎麼不乾脆去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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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h- R! l) X& j$ T' c. M　　「別強迫我毆打公司高層啊！」陸瑜感覺心裡的邪火根本沒地兒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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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 f) ^  {; K　　劉春力卻明白，眼前這帥哥是諷刺他的戰鬥力。他打架的力量和技巧都渣得很，可誰讓他爆脾氣呢。沒辦法，在對上陸瑜這檔次的，只能摟腰襲胸，加上猴子偷桃神馬的……反正什麼賤招都用上了。當事人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冷眼旁觀的人就會覺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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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是誰，從來輸人不輸陣的。當下向陸瑜湊了湊，立即化干戈為玉帛，指著江東明問，「這貨是誰？你們公司的二逼牛奶蛋白？」

　　陸瑜不懂得這六個字的原意，簡直深了去了。總體就是指二貨，傻Ｂ，牛氣哄哄，奶油小生，其實是笨蛋加白痴。但他本能的感覺肯定不是好話，於是就點頭。不過他不想生事，還是把劉春力往旁邊拉了拉，讓江東明的車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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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2 F/ [( \/ p　　「你再鬧也沒用，不如回家等，我老闆後天就會回來了。」隨後，看在臨時一秒當戰友的份兒上，也是見劉春力是真的為路小凡著急，陸瑜不禁動了點惻隱之心，好歹給了點消息。

+ I' G* \1 J: Z" N　　這是他和計肇鈞早就約定好的時間，而計肇鈞又是個絕對守約的人，所以一定會在那時候準時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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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多希望你是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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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凡與計肇鈞又過了兩天山居生活，終於還是回到所謂的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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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上的時候，他們心中都坦然了，相處起來不能說非常和諧，但至少是愉快的。因此在經過長途跋涉，終於下了飛機後，兩人都有些莫名失落。好像從一個平靜安詳的夢境中同時醒來，悵然中帶些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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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身邊的人可以證明，他們確實單獨相處過幾天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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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計肇鈞走出通道，只看了外頭一眼就側身對路小凡扔下一句話，「離我遠點！」說完，理也不理她，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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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凡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眼裡瞬間又酸又熱，感覺自尊心受到強烈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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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話很少，但在山上還好好的，剛才在飛機上也態度和藹，不至於變臉這麼快吧？他知不知道他板臉的樣子有多凶啊，表情多嚴厲、多冰冷啊，那種要跟她立即劃清界限、撇清關係的樣子，實在是太傷人了！

　　她傻兮兮地站在原地，望著計肇鈞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努力忍下淚意，真想就此縮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再也不出來了。

% W# z* q2 \* b　　世上還有什麼事，比讓自己喜歡的人斥責和嫌棄更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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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9 P7 m! t# S% H9 R; d2 W　　然而她站在人群中，卻無法順從自己的意志，自有人流推著她被動前行。等到她帶著滿腔委屈出閘口的時候，才明白計肇鈞對她為什麼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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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機的不是親朋好友，而是大量的蹲守記者！不，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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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飢餓的狼群見到一塊鮮肉時會是什麼樣的狂亂場景，現場就是什麼樣子。各種刁鑽的提問不絕於耳，長槍短炮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若非計肇鈞鶴立雞群的身高，他早就被淹沒在狗仔的汪洋大海裡。更有長相和打扮出眾的年輕姑娘，莫名其妙被攔住拍照，還被請問是否與計肇鈞同機，對計先生感想如何？別說膽小如路小凡，無辜的圍觀群眾也被這陣式嚇壞了，簡直不能更驚悚。

5 O& k: m1 C5 M# d. N　　原來他凶她，是要保護她！

　　他沒辦法回頭看她，但心裡是照顧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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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x& K/ ?( L7 Y5 I4 ~2 t1 V; U　　路小凡孤零零站在出口處，震驚到目瞪口呆。因為她土氣不起眼的穿著，看場起來就像機場工作人員，所以幸運地被記者們自動忽略了。她彷彿隔著一個世界，看著幾米之外的人頭攢動，感覺自己宛若一座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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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忽視是習慣的和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她忽然有一種衝動，想反過來去保護計肇鈞，讓他從那團喧囂中解脫。現在她算明白他為什麼要在深山中修那座木屋了，他就是想要與世隔絕，哪怕只有幾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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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A5 p4 g　　「真是瘋了。」生氣增加勇氣，她自言自語，「他又不是明星，為什麼要忍受這些！」

1 M: Z6 z. r1 a3 u3 `; _% k6 x- K　　可惜她這邊袖子還沒挽好，準備衝過去的動作也沒有做完，手腕就一緊，就被一股力量死拉到附近的大廊柱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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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丫頭，你給我老實點！」劉春力低聲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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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f4 `9 |: k0 R# d: O, Q; [0 {　　「你怎麼來了？」路小凡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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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來？我不來，你是不是繼續跟著他跑？」劉春力咬牙切齒，「幸好你們沒手拉手、肩並肩的出來，不然你是不是想祖宗十八代都給記者挖出來啊。」

2 e3 k* A# S3 O; N8 g: Z　　「不是幸好，是他的安排。」忍不住，路小凡為計肇鈞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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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都照顧到了她的感受。雖然做法有些簡單粗暴，但確實是很有風度，很負責的行為。嗯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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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他還有點人味兒！否則我……」說到這兒，劉春力忽然退後兩步，上下打量路小凡，又拉過她，從頭到腳細看，「告訴我實話，你們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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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0 Z' l$ v% \　　女性天然敏感，所以路小凡妙懂劉春力的意思，不禁漲紅了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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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f- U' n) B# L3 H( K　　「真的沒有？」劉春力本來就是想聽到這個答案，但聽到後卻又不能徹底的相信，「真的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你不許騙我！」懷疑的目光就在路小凡身上來回掃瞄，「多希望你是二維碼，這樣我一下就能揭皮看瓤，讓你現出原型！」

　　「沒有！真的沒有！」路小凡漲紅了臉，不滿，「懷疑我就是了，為什麼懷疑計肇鈞？那個男人很高貴的，不是什麼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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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 {/ I) y' Y+ F# U　　「你跟我嚷嚷什麼？還有理了！哼哼，男人沒有高貴不高貴一說，只有想不想要！你覺得自己做得對嗎？也不說清楚狀況，跟個男人大半夜跑了。你知道我多著急，差點大鬧派出所，讓人家把我拘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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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v! f% }, V5 ~& _　　「我有打電話啊。」路小凡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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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話說一半，還不如不說！」劉春力使勁點了一下路小凡的額頭，「為了找你，我跑去城市邊緣的加油站，還堵著陸瑜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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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4 J% a5 z9 k+ q8 ~2 \: T, @! u　　「你跟人打架？」路小凡吃了一驚，反過來打量劉春力，「有沒有受傷啊？」

　　他從小身體不好，又瘦弱，媽媽囑咐過的，一定看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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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r4 q5 J7 F: {  o0 Y* `' x　　「陸瑜是厚道人，沒下狠手，倒是我沒有客氣。」劉春力有些小得意，伸出兩個爪子，做了個憑空抓撓的動作，露出了回味的神情，「下回再見面，得問問他吃什麼長大的，發育很不錯哇，手感非常好。」

　　「路瑜是誰？」路小凡茫然，「也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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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計肇鈞身邊的人和事，她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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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她偷偷愛著對方，可對方於她而言是純粹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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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肇鈞的私人助理，再說人家那個陸，不是你那個路……」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跑題了，立即板起臉，「這不是重點，你別給我混淆視聽！說，到底為什麼跟那個姓計的跑掉？跑哪兒去了？去做什麼？他真的沒對你起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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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對我有壞心就好了。」路小凡用劉春力聽不見的聲音低聲咕噥，擔心地看著前面那「團」人以計肇鈞為中心，緩慢地移動著，向停車場走去，就要離開她的視線，「上了車，他就能離開了吧？天哪，記者們會不會追車？像當年對戴安娜王妃那樣？那樣很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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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6 z( Y% \　　「你又轉移話題！」劉春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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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7 L3 P* O　　「他只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待兩天，我只是去給他當廚師的！」路小凡忍無可忍，吼了劉春力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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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五行缺腦陰陽皆二的小忠犬

　　「呀？生氣啊。太棒了，證明你說的是實話。」劉春力被吼得愣了下，隨即眉開眼笑，一隻手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艾媽，我這顆懸著好幾天的小心肝哪，終於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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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 w' W4 M1 W# M; {6 z1 F　　心情大好之下，他上前摟住路小凡因為生氣而發抖的肩膀，改了苦口婆心的語氣，「就算是去工作，也不能連著好幾天也沒個電話短信給我啊，你哪怕微信呢。難道說，在計大少的秘密基地不許對外聯絡啊。小凡，你也得理解我，你媽把你交給我，我得對你負責是不是？那什麼……私人廚師的話，工資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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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那是她的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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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 q# W$ m) f$ ~　　計肇鈞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被人侍候，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些細節，大約平時有人幫他處理這些瑣碎事。而她，則是根本故意忘記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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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Z/ N' \4 K: D1 c　　她不願意，她和他的關係中摻雜著一分錢的利益。哪怕，她太需要錢。哪怕之前她還提過這樣的話，可是經過幾天的平淡相處，她完全不那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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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2 a+ s/ k: a5 Y( }　　人這輩子，有些純粹的日子不好嗎？可惜經此一別，只怕從此蕭郎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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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再來找她。而她的生命軌跡，終將完全與他背離了。

) }" d& l% O& k; g) b% Z　　正像那首詩所說：你我相逢在黑暗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我們在交會時互放的光芒。

　　不同世界的人，終究是不能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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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意識到他們幾天的獨守時光結束了，他和她的人生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路小凡心亂如麻，被劉春力拖著，機械的向機場處走去。那感覺，就像有什麼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丟在了那片純樸無污染的深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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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1 Z9 D9 d: [" T/ e. _　　但是計肇鈞的影子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不得不用力甩甩頭。可惜計肇鈞沒忘掉，她又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你怎麼到這裡來接我？」她和計肇鈞去西北深山老林裡住了幾天，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呀。

; [* Z8 \9 Z; R5 J　　看剛才記者們的架勢，似乎還知道計肇鈞帶了女孩子，所以本著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的心態，對著各種面生的漂亮女生一通亂拍，企圖發掘出桃色新聞。

- j5 u" u& A( r- a$ k; i　　「我原諒你。」劉春力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驢唇不對馬嘴地說。

; T, U( p4 @6 K7 k7 h# F5 }, O7 z　　「什麼意思？」路小凡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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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T6 I7 A' g　　「你走了這麼些天卻不嘗試聯絡我這件事，我寬恕你，孩子。」劉春力裝模作樣的伸手摸了摸路小凡的頭頂，「看來你真是與世隔絕了。」

　　「他……我們今天會回來，並且出現在這個機場的事，媒體提前得到消息了？」路小凡不傻，秒懂，「可是，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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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說，不會。」劉春力抓抓下巴，「計肇鈞對敵經驗豐富，半途換車，還到臨市來乘飛機離開，連你都不能往回放消息，可見防著狗仔們呢。不過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指定是身邊出了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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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瑜！」路小凡衝口而出。

　　計肇鈞沉默內斂，謹慎冷漠。這樣的人不容易輕信他人，也不習慣讓他人太接近。可他畢竟需要有手下幫助做事，所以那位私人助理，洩密的可能性最大。

' Y. d3 }" O7 A9 P/ \4 j3 T　　「不可能是他！」哪想到劉春力想也不想就反駁，「我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但我這雙眼不會看錯人。那是個五行缺腦，陰陽皆二的小忠犬。為了找你，我那麼逼問他計大少的下落，他也沒透露半個字。」

: `! F: Q+ N; H, d1 m0 j5 R  ~- G　　「那是你給的條件不夠。」路小凡不服氣，「你肯定是威脅要咬人，可人家媒體能讓他看到銀兩散發的光芒，誰招架得住！」

　　「你會為錢出賣我？」劉春力斜了路小凡一眼。

　　「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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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i) D8 T　　「會為錢出賣計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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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c/ {$ y) w0 h5 j$ N　　「我是那種人嗎？」路小凡氣呼呼的，這問題有點侮辱人啊。

　　「所以，陸瑜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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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憑什麼那麼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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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3 R+ i2 V+ F4 W7 z6 F　　「這種神秘的直覺，你這種呆萌貨不會懂的。」劉春力哼了聲，拉著路小凡繼續走，「再說你管是誰洩密的，總之你沒被牽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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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上怎麼說？」路小凡還是不放心，邊走邊問。

　　「挺難聽的。」劉春力聳肩，「意思就是計大少狼心狗肺，不見舊人哭，只見新人笑。前妻才宣告死亡，就帶著新歡雙宿雙飛去了。至於那個新人……指定就是小三，這對狗男女在前計太還生死不明的時候就勾搭成奸之類的。」

7 m: M9 c: G4 c　　「這也太……」路小凡氣憤，還有點心疼。

　　全世界，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寂寞。

　　她親眼看到的，他身邊沒有女人，她相信他一直如此。其實以他的年紀、條件、財富和身體狀況來說，根本不可能過這種禁慾的生活。

　　他能安靜的看著日出月落，能在小溪邊垂釣，與流水相對無言，能坐在門廊上看書，整天也不動，就像個古人，一個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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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D- K8 v8 u　　就在他與人保持距離之時，還有孫瑩瑩那許多美女千方百計要跟他發生些什麼，他若願意，只要招招手，女人對他來說從來不是問題，犯得著殺掉妻子，再弄個情人來偷偷摸摸嗎？

　　其實，有時候她也覺得他很奇怪，因為他超越了普通人對有錢人的認知。按說他有財有貌，想要什麼都可以輕鬆得到，應該是幸福的吧？

　　「太什麼太？太幸運了！」劉春力打斷路小凡的神遊狀態，「如果不是看到新聞，我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跑到這邊來劫到你？如果你傻乎乎撞上去，成為緋聞女主角，那麻煩才是大了！」又看了路小凡兩眼，「咱們中國老祖宗的智慧真不是蓋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長得不顯眼也有好處，那些記者根本沒留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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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9 b  C4 C% @) \0 y　　「你又要打擊我的自信心！」

　　「肚子飽了才能自信。」劉春力對路小凡的話嗤之以鼻，「咱沒私家車，打車又打不起，還得坐公交回家，晚飯之前能到就不錯了。我要餓暈了，你得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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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懶得理你。」

( z. R5 }! r1 }! G. g) c/ z　　「行行，你不理我，我理你行了吧？」

　　在劉春力的插科打渾下，路小凡終於暫時放下了計肇鈞。兩人都沒注意，江東明一直隱藏在不遠處，暗中觀察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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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真是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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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h) ~1 _. W% O　　在他們二人走遠時，江東明打開手機，翻到路小凡的資料。那是老錢調查所得，對照上面的頭像照片，足以證明才從機場走出的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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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y& h6 H/ u  C2 j　　「兩人還真是在一起啊。」江東明不禁露出興味的神情，「這麼平平無奇的姑娘，怎麼和我們計大少攪到一處的？」想了想，好奇之色更重，「接她的人是前兩天糾纏陸瑜的娘娘腔吧？哈，這可有意思了。」

　　正說著，手機響了。

. l& `6 p: k; r4 ?& V  d; M　　江東明看看來電顯示，唇角升起諷刺笑意，故意等了幾下接聽，「哎呀這麼好，居然主動打電話給我。怎麼樣，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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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J1 ~1 p, Q/ u5 c$ K! b　　「計肇鈞的消息，是你洩露給媒體的？」電話那邊，是平靜的女聲。

2 q, o2 n( s- c9 \+ d　　平靜到幾乎不帶著情緒，聽起來像是電子聲自動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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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_; ]& u- b; b) |　　「我本來是想洩露給你的，可你又不肯理我，我只好出此下策。」江東明卻情緒飽滿，用了撒嬌的語氣。但，也算間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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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0 U" }8 \3 @* t1 I' ~8 j6 r0 q" @　　奇怪的是，這種態度放在他身上感覺一點不賤格，還有些誘惑的意味，「不過他身邊出現女人，難道你不好奇嗎？說起來我這算幫了你，有獎勵嗎？親一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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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P3 }2 U$ k# {( R* i7 z  B　　「再見。」對方要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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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M3 X0 X/ k# I! J　　「別啊，別啊。若不關心，何必打電話來呢？你在媒體上是得不到真正消息的，因為笨蛋媒體沒逮到女主角。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個神秘女孩，卻結果找錯方向了。所以，你從新聞上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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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才道，「該我知道的時候，我會知道的，我並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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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0 i9 _- r0 R5 S　　「是嗎？可是我有預感，這次你會急起來的。」江東明咧嘴笑，一口白牙襯得他陽光明媚，可他眼睛裡卻閃爍著算計。那樣子，顯然不是追求女人的男人應該有的神情。不過隔著電波，雙方互相看不到，他也就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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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I8 S. O( F! z* T　　他也並不覺得路小凡能入計肇鈞的眼，兩人在一處，只怕有其他事，但他唯恐天下不亂。

/ F0 }+ e% G5 h　　亂，才能讓電話那頭的女人做出於他有利的反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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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T" x$ U1 N7 E5 U! i9 I/ `　　亂，他才能渾水摸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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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正要再說什麼，電話卻被果斷掛掉了。

& |. M8 v/ b, C+ t% K　　「這女人真讓人看不透，她到底想要什麼呢？」他慢慢收起電話，笑著自言自語，「還是我計表弟有眼光，哪個正常男人要心機婊啊。」他笑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出迷人的魅力，令幾名路過的空姐不禁側目。

: U7 K. M7 i& m* Y( u　　但他對這些愛慕的目光完全不在意，將手中的車鑰匙甩來甩去，吊兒郎當的去了停車場。這時候記者們已經追蹤著計肇鈞的車走了，他輕鬆無壓力。不過在路過機場大巴站的時候，看到路小凡和劉春力在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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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2 s% c' T) [/ a　　對面，停著一輛保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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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特別注意到這個，是因為大巴區不允許停私家車，不知道是誰這麼囂張。驚鴻一瞥中，他看到車中的漂亮女人正從車窗探出頭來，彷彿正惡狠狠的盯著路小凡。

: G4 O3 H- b! J+ H' {" k2 C' \( g" z) o　　他很奇怪，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直到開出好遠，他才想起那美女好像是一個三流小明星，名叫孫瑩瑩，之前計氏投資的電影，她有份參加的。

　　像其他女人一樣，孫瑩瑩見了計肇鈞像蒼蠅看到蜜，恨不能全體趴體的死貼上去。他恍然記起老錢給的資料中說，路小凡目前是孫瑩瑩的助理啊。

% t; Y% y) n" @' x! A1 b5 [　　怎麼，難道還有三角關係？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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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y8 n8 v( s# |　　對了，公司過幾天貌似有個慈善晚宴，他計表弟要演講的。當然，作為公關部的頭兒，他需要參加。不過嘛……他女伴一直不怎麼固定……

/ e! b, j0 [7 y7 {9 _! Q5 Z- Q2 w　　「我真是太卑鄙了。」他踩下油門，歡快的向目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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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e% u5 x& D# S　　相比於江東明的一路順風，路小凡和劉春力果然很晚才回到家。還沒等路小凡趁著夜深人靜，緬懷一下自己逝去、或者說從沒到來過，始終處於暗搓搓狀態的愛情，工作室打來電話，問她怎麼好幾天沒上班。
% @; C+ f; p9 |% _- ?: s7 z3 m
) m5 s! ?0 k) b5 p/ r0 Q& ~* b　　對於路小凡這種為人實誠、拿一分工資出兩分力的娃來說，這問題實在是很尷尬的。莫名其妙被計肇鈞拉走，她不僅是讓劉春力急得撓牆，還徹底忘記請假這回事。幸好，她覺得孫瑩瑩一直在外景地，沒人會找她麻煩，明天趕緊去道歉好了。頂多，扣掉這幾天的薪水。

　　然而令她萬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來到工作室，孫瑩瑩已經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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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現在一份好工作有多難找嗎？」孫瑩瑩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的修她已經很完美的指甲，路小凡則像個罪犯似的，低頭耷肩的站在對面，「你不珍惜機會就算了，居然趁我不在就玩失蹤，一週都人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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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路小凡很真誠的道歉。

! J6 R' _7 j8 m! k　　因為，這件事確實是她的不對，不同於以往孫瑩瑩故意找茬的情況。

　　「工作室有規章制度。」她補充，「請孫小姐處罰我。」她沒有怨言的。

　　「不然你以為呢？我還要表揚你嗎？」孫瑩瑩目光一閃，「不過念在你平時還算勤懇的份兒上，只要你告訴我，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可以考慮不追究這次。」

7 f8 y' S. N1 t+ ~' C8 E　　路小凡低著頭，沒看到孫瑩瑩眼裡刺探之意，但她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行蹤，畢竟牽連到計肇鈞，就只能心虛地道，「謝謝孫小姐寬容，可是……確實是我錯了，願意接受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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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還不承認哪！你想糊弄誰？說吧，是不是跟計肇鈞在一處？」孫瑩瑩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計肇鈞是她看上的，因為深知那個男人敏感高傲，所以才要玩循序漸進的手段，追得太猛怕起反效果。她才不要像他的其他追求者那樣，死得難看。而吩咐路小凡監視計肇鈞，是因為篤定路小凡就算天天圍著計肇鈞轉，也不構成威脅。

　　小助理要身材沒身材，要模樣沒模樣，要經驗沒經驗，怎麼釣男人？還是那種頂級的優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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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i9 _" S9 a0 O　　可現在怎麼樣？她居然讓個小助理挖牆角嗎？她丟不起這個人！也不會讓自己碗裡的東西讓其他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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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P( e/ l9 N! H( O8 h　　「別瞞了，我看到你們一起走出機場的！」見路小凡吃驚，卻仍然緊閉著嘴的樣子，孫瑩瑩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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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慈善晚宴

' ]% e; K; v# V# V4 r' X　　孫瑩瑩在外景地的工作並沒有完結，但她看到了關於計肇鈞的新聞。與以往不同的是，她有非常不好的預感，所以特意稱病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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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想著要親眼看看她的「敵人」是何方神聖！

( r9 I( e3 X; @# X/ G2 i　　令她沒想到的是，計肇鈞身邊並沒出現什麼在她心目中夠檔次與她一爭的美女，卻冒出個窩囊廢路小凡。她從不相信巧合，那麼情況就太意外了。就算有些半信半疑，剛才詐了詐，路小凡的反應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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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小看你了，整天擺出包子樣，背地裡爬床倒也利索。」她輕蔑地哼。

　　「不是你想的那樣！」事關計肇鈞，路小凡再不能沉默，「計先生只是獨自去度假，我是……我是找了個兼職，做他的生活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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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4 g' }. D' v( T6 H　　事實上就是這樣的！她是暗戀他，也對他有過很多粉紅色想像，但爬床什麼的太侮辱人！

　　而聽她這麼說，孫瑩瑩感覺舒服了，但終究嚥不下這口氣。計肇鈞或者看不上路小凡，可路小凡明顯對計肇鈞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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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讓人仰慕？

　　但她無法容忍路小凡，覺得受到了冒犯，就像一件昂貴的商品被一個窮人家的女孩喜歡。在她看來，路小凡不配，連暗戀和喜歡一個男人的感覺都不配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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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你不自愛，我也懶得管你。」孫瑩瑩心中怨恨，可硬生生裝出一幅無奈又無力的樣子。若她演電影時有這個表現，絕對是影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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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路小凡，她有新打算。她覺得自己運氣好，因為就在剛才，她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邀請，正好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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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4 G7 Z. u+ w　　「三天後我有個活動，你陪我參加，算是……」孫瑩瑩啪地丟下指甲鉗，「算是你最後一次為我工作，好歹咱們善始善終，大家面子上好看。你，可以走了。」

9 P  N) ~) {7 J- @! G+ B( A　　談話結束。

* p2 B. Z; t0 P. y! z9 W" A9 U　　其實，路小凡是感覺有點不對頭的。因為以孫瑩瑩的個性而言，她犯下「如此罪行」，孫瑩瑩只是諷刺她幾句，對她算是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不過她忙著關注計肇鈞消息，又忙著找工作的下家，來不及細細琢磨。

: [, @* m& R; Z1 F6 [　　新聞上，撲天蓋地的是對計肇鈞新歡的猜測，還挖出很多計肇鈞莫須有的感情史，包括與前妻戴欣榮的關係。各種說法，各種故事，算得上五花八門。開始時，路小凡還看得很認真，後來乾脆當小說讀，甚至感覺到莫名的歡脫。

) U+ R: ]! i4 v* N　　她只能說，記者們太有想像力了！影視作品為什麼還說創意匱乏呢？把記者們都拉去做編劇，銀屏上必定狗血一片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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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計肇鈞失蹤的幾天是和她在一起，可因為找不到明確的目標，她的身份已經被過度演繹，有青梅竹馬版、恩怨情仇版、人妻逆襲版，香豔版、奇幻版以及羅密歐與朱麗葉版……她的相貌、出身、經歷也編出至少一百種版本，但哪一種都距她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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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V  @& y3 X1 x　　「小凡，我看你是在沉默中變態了。」劉春力說她，「看著這些花邊新聞，是不是偷著樂來著？畢竟，那幾天有幸陪在計大少身邊的是平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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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沒有。」路小凡否認，但隱約中就是有些偷偷的甜蜜感，這令她控制不住的彎起唇角，「我就是計先生的生活助理，俗稱：廚師。」

　　「助理很了不起嗎？那就站好你身為助理的最後一班崗。」劉春力輕哼，從路小凡的簡易衣櫥裡翻騰出兩件，舉著說，「今晚穿這件吊帶長裙配這件復古小皮夾克去那什麼慈善晚會，再搭配牛仔靴和合適的妝容，最有格調了。別看都是地攤貨，可是我辛辛苦苦淘出來的，品質還將就。」

　　「夏天還沒過去，很熱的好嗎？」路小凡反對，「再說，我只是侍候孫瑩瑩去的，不是主角。身為超級綠葉，沒必要那麼講究。」

　　「女孩子要隨時打扮得漂漂亮亮，你哪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你愛的人？灰姑娘故事的真諦是什麼？不管多窮，姑娘們都要有漂亮的衣服，尤其是鞋子！要不然，怎麼吸引王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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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 U9 D% X, z& J　　「我沒車接送，這天氣穿皮夾克和牛仔靴出門，沒到地方就得熱死，那可真是吸晴了。」路小凡是實力主義者，怕劉春力再出餿主意，也走到衣櫥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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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6 |% z6 N) d- j5 Z# P　　其實她的衣服不多，可選擇的範圍實在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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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C3 h3 d8 _, H" R) v, R$ I2 I; s　　「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就是不懂時尚。你好歹也是做過明星助理的，難道不知道人家明星可以在深秋穿露趾涼鞋，三伏天的小禮服要搭皮草的？此生為了美，死都不後悔，何況只是熱出一身痱子。」

' e5 L/ a$ f, T+ ~/ ]5 b% u: r: Q　　「我又不是明星。」路小凡氣餒地拿起一條裙子，「就這件了。」

( X: E! I/ [; y8 A" z+ ?; N8 S　　「雪紡配碎花，不是孕婦就是大媽！」劉春力一幅「我受不了你，於是不管你了」的神情，「至少，你化個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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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女性，不管年紀多大，有不想打扮的嗎？可路小凡沒有時間，只把自己收拾得乾淨整齊就匆匆出門了。因為按照孫瑩瑩的要求，她得先去工作室拿些東西，然後去孫瑩瑩的家，最後再一起去慈善晚會。這樣一來，她幾乎穿越了這座巨大城市的大半，哪還有時間顧及到漂亮，沒累到吐舌頭就不錯了。

. T/ }% \5 S! b  X7 S, h& L1 p　　但她沒想到的是，往常她服侍孫瑩瑩到了地方，就縮在外頭等著就行，今天孫瑩瑩卻非讓她跟進大廳，貼身服務。

2 |) N6 |3 }( P6 m* P8 \6 Y　　「這樣可以嗎？」看看自己的著裝，路小凡侷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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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m$ H& ]. \: h8 j0 ?　　「只當見見世面吧。」孫瑩瑩不在意的揮揮手，「以後你也沒有這種機會。」

　　性格溫和的人都容易妥協，何況是最不擅長拒絕的路小凡？所以雖然她很不自在，卻還是服從了命令。而當她身處豪華的冷宴會現場，忽然覺得這裡的女人都是傾城名花，就她一根小草，還是干枯缺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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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V4 I& h+ Y　　「孫小姐，如果沒什麼需要我的了，我還是先出去吧？」

　　人是需要適應感的，當你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除非具有強大的內心，否則沒人能安然處之。偏偏路小凡是小白兔型，膽小是她的第一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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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毒舌，毒蛇

5 s* W* X2 o. r0 b; j　　「先去給我拿點飲料。」孫瑩瑩不理會路小凡的要求，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她，而是東張西望。當她眼尖的看到期待出現的那個人，立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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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q, F2 L9 K. [2 Q) L) k　　路小凡無奈，只得領命而去。

　　就算她再包子，再被生活壓迫，也有點受不了孫瑩瑩這樣的老闆。不過想想是最後一天了，她忍，只求這種折磨快點過去吧。

　　她走到餐檯去，才拿了一杯很漂亮的粉紅色飲料，視線就像磁鐵的陰極，無意識的，也無法控制的被陽極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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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肇鈞也在這兒？怎麼會！這是她沒想到的。這是緣分還是有人故意？孫瑩瑩不會不知道吧？那為什麼還要帶她來？孫瑩瑩不是很討厭她和計肇鈞有任何交集的嗎？

　　疑惑，緊張，還有每回見到他都會有的那種心裡一縮的感覺，令她一時愣在那兒，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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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u1 R  ~; j' |) j　　她看到的，永遠是冷漠寡言又強勢霸道的他。可此時，他卻得體優雅的微笑著，和風細雨的說著什麼，穿梭在名流名媛之間，遊刃有餘，呈現出能令人如沐春風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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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5 W: \* M8 H& e8 k! y: k　　「怎麼樣？很令人著迷吧？」不知何時，孫瑩瑩來到她身後，不無嘲諷地低聲說，「要不要上前問個好？」說著，做出要打招呼的樣子。

　　「不需要！」路小凡急忙扭轉身，「我們並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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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就自卑到底。

　　她本來就不出色，再放在如此的對比環境下……就算她從無企圖，也不想讓他看到她那麼黯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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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5 L5 f$ T8 l& r$ d9 w+ K% i% U　　「我還是先走了。」她放下酒杯。

3 a$ I2 d& e0 ^+ N' A　　「我叫你來，就是讓你看清楚的！」孫瑩瑩忽然變臉，伸手握住路小凡的手腕，手勁大得出奇，尖利的指甲都陷入她的手裡，刺疼感分外清晰。

　　路小凡掙不脫，又不敢做太大的動作，以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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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9 [' y/ k5 d4 |　　「看看他，是不是感覺很遙遠啊？」孫瑩瑩臉上掛著笑，語氣卻惡狠狠，「你這種生活在泥裡的人，根本就不該覬覦！就像擺在櫥窗裡的寶石王冠，你再轉世重生八百次也不可能屬於你，你還站在那兒看啊看，只能讓王冠都染了窮氣！你這樣很討厭、很礙眼的知道嗎？貪心是很愚蠢的，做夢也要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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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a% k1 J$ b　　「孫小姐，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路小凡有點生氣了，泥人也有土性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覬覦他！」

( T' ]# d; s0 c+ y" v- M( R" N　　她的暗戀，是她內心中最美好的秘密，卻也是不能觸碰的。劉春力知道就罷了，計肇鈞隱約明白也沒有辦法。但倘若別人揭穿，她會非常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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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你還歡歡喜喜的跟他去度假？」孫瑩瑩冷笑，「別說什麼生活助理的話，你根本就是想貼上去。可就算臉皮厚，也得看看是什麼臉。有的人天生麗質，比如我。有的人長得天生勵志，比如你。你以為哪個男人會因為姑娘心地善良就喜歡？那是最沒用的品質了。古時候是英雄配美人，現在有錢人就要配美女，這是資源優化。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往前湊？」

　　「那你去追他啊！可干嗎跟我過不去？」路小凡又氣又羞惱，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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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瑩瑩卻還不放開她，哼道，「居然還敢還嘴啊。好吧，到底共事一場，奉勸你一句話：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這樣的人，送上去讓人家玩，他還得嫌棄。就像男人抽菸，沒帶著自己的，可是菸癮又犯了，就只好在路邊隨便買一包不值錢的，無聊的時候點點，抽完連煙盒也扔了。就算將就，之後還要吐口水。」

2 G+ y5 i7 }+ R) Q4 r- p2 v　　「你的心真髒！而且嘴巴這麼壞，是要折福的！」路小凡情急之下聲音大了點，見有人看過來，奮力甩脫孫瑩瑩的手，轉身要瞳。

　　孫瑩瑩身高腿長，一步就攔在她面前，神態諷刺無比，「只要長得美，福氣就會有。我是好心勸你，你還不領情哦。哈，你那點心事就寫在臉上，連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以為他不明白？就這樣你還敢往前湊嗎？只能讓人家為難吧？跟他出去幾天又怎樣，回來後他有找過你嗎？打過電話嗎？沒有吧？哼，這說明他想撇開這些，也根本沒把你當回事。這樣你還一臉春情騷樣，你說你賤不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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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沒有討厭我！路小凡迷迷糊糊的想。可是，在他們的相處時間中，確實是她在追逐，她在卑微，他從沒給過任何反應，除了……那一次隱晦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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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M! E( \" n( Q( i4 V; N　　那麼，她是讓他困擾和厭煩了吧？那天機場扔下她，他確實再連問她平安到家沒有的信息也沒一個。可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關心她呢？兩人根本不相干！

3 g9 }8 V! c# J% X* N7 ]& u　　她明知道孫瑩瑩是故意刺激她，傷害她，打擊她，可對方的話卻像毒蛇，瞬間就吞噬了她的心，讓毒液在傷口上流淌。再看看周圍這浮靡美景，來往的高門美眷，更襯得她渺小到就像整個世界的污點！他的污點！

　　「我倒不明白了，喜歡一個人和設計一個人，到底誰更下賤？」她嘴拙，說不出特別好聽或者難聽話，但她對孫瑩瑩內心的卑鄙卻不再掩飾，「你踩我有什麼用呢？就算把我踩到泥裡，你也不能高貴到配得起他！」

　　「你！你居然敢說我下賤！」孫瑩瑩的完美娃娃臉上出現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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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1 D6 t7 G2 m% K% ]. k　　「噓，孫小姐，噤聲，你還得在人前裝歲月靜好呢。」路小凡把食指放在唇邊，吹了口氣，神情平淡，「既然我不屬於這裡，那我就要走了。再見了，孫小姐。」說完，再顧不得別的，一溜兒小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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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瑩瑩氣得咬牙切齒，因為她不習慣一個始終被她欺侮和壓迫的人，居然有一天敢反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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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6 h  K( b/ r　　她不明白，每個人都有底限，有的人是自尊，有的人是成功，有的人最看中名譽。而路小凡的底限是感情，不管是親情、友情或者愛情，在她心裡都是需要她拚命守護的，不能被嘲弄。

　　「對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話何必說得那麼狠呢？」正拚命平息怒氣，想著要怎麼報復那個卑微的小助理，身邊突然傳來戲謔好聽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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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噁心你

　　孫瑩瑩沒料到附近還有人偷聽，嚇了一跳，回頭就見到一張笑眯眯的帥臉。

1 l2 n1 r! q* V　　「江先生，您怎麼在這兒？叫我好找。」她不確定江東明聽了多少，嗓子不由得發乾，「我太失禮了，但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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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關係，我喜歡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不虛偽。」江東明的笑容淺淡游移，讓人看不出情緒和態度，「就是覺得那姑娘怪可憐的，她是誰？」明知故問。

　　「我的助理，前助理。」孫瑩瑩的真面目被發現，尷尬萬分。

3 X% E. _/ p  B( j) I　　雖然她的目標是計肇鈞，但江東明條件也很不錯。重要的他不像計肇鈞這麼冷，接近起來特別有難度。在接到江東明邀請她做女伴，參加這個慈善晚宴的時候，她還想如果真的攻不下計大少，江東明可算是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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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有這份榮幸？」當時她還納悶，畢竟之前只有一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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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演得不錯。」江東明這樣回答。

7 }* x6 D. w& C6 f; b/ A' j! X　　她以為她的形象俘獲了他，就想乾脆趁機拉緊這條線。這樣進能找到機會接近計肇鈞，退還能撈著一個相當不錯的雲備胎呢。

6 X: {! l' s9 j9 B, t  N: }# M2 H　　可現在，還有機會嗎？

　　想到此，愈發憎恨路小凡。真是掃把星，自己活得不堪就算了，還要連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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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我表弟啊。」江東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遠處的計肇鈞。

/ K( y% L* S2 k! Y+ U$ ^8 ?- p2 u　　「江先生可不要聽我的助理亂講。」孫瑩瑩迅速回想了下，確定剛才並沒有明確說要追求計肇鈞的話，很有挽回餘地，於是乾脆眼也不眨的撒謊，還努力做出嬌嗔的樣子，「是她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罵醒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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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9 h- I+ ^+ \; c　　「為此不惜做惡人，孫小姐還真是……」江東明半真半假的嘆息，之後不等孫瑩瑩再廢話就轉了話題，「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沒去接你而生氣，這個慈善會雖然不是計氏發起，但待會兒我表弟要演講的，我得提前安排很多事，時間上有點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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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關係？」孫瑩瑩就坡下驢，「不過，要罰你補償我。」先大方再撒嬌，男人就吃這一套。江東明這條線，還要拉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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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然沒問題。」江東明像是沒聽出這種試探加邀請似的，痛快答應。並在孫瑩瑩暗喜的時候指了指她的身後，「抱歉，恐怕我還得先失陪一下，我表弟叫我呢，大概有事情，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隨即點了點頭，向計肇鈞走去。

# ?# K0 @0 {3 r* {　　「你的秘密小情人讓那邊的綠茶婊罵走了。」他湊到計肇鈞耳邊說，「當時眼淚汪汪的都要哭了，看著真是讓人心疼呀。」說話時，他臉上掛著著親近的笑意。

　　在外人眼裡，他們就像兩個公司高層，兼親戚，兼兄弟在說著什麼私人且重要的事。傳說兩人之間有隔閡？不可能！明明親密無間！

; v6 W3 p3 \" z. Q8 W( h5 E1 b　　「你有話能不能直說？」計肇鈞也保持著優雅的微笑，甚至還點了點頭，語氣卻有些厭煩，「我聽不懂的，你就沒必要再說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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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4 e; E% ?( ~( m　　「路小凡哪。」江東明驟然念出這個名字。

: m; s1 _% T* H# C- q4 Y) Y+ O　　就算計肇鈞城府很深，仍然不禁愣了愣，「你怎麼知道她？」江東明既然來挑釁，以他的個性來說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沒必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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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d/ e% j: M2 M3 h+ O　　「我是公關部的頭兒，可得掌握公司總裁的全部動向。不然再有記者爆出什麼『前妻宣告死亡，計大少帶新歡秘密出遊』之類的新聞，會措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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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捅出去的。」計肇鈞從路過的侍應手中拿了一杯香檳，抿了一口，語氣不是詢問，而是確定。

　　他知道江東明一直暗中盯著他，試圖找他的把柄，可到底還是大意了。他就奇怪他帶路小凡去山區的事怎麼會被媒體知道的，現在答案很明顯，那麼江東明順藤摸瓜地查到路小凡也是情理之中。

　　這讓他警惕了起來，是他太輕視敵了，以後要格外小心。他有太多不能見光的秘密，身邊卻群狼環伺。這算是路小凡立功了嗎？她的貿然出現，令他發覺他的位置還沒有徹底站穩。

　　這麼想著，目光就情不自禁的環視全場，尋找那道熟悉的纖細身影。她總是不自信，總是從好的地方理解事情和他人。真是笨蛋啊，可就是讓他感覺舒服。

　　「不用找了，我不是說過她走了嗎？是被孫瑩瑩痛罵不要臉，氣哭了跑出去的。」計肇鈞一點微小的反應，都沒逃過江東明的眼睛，於是他故意把路小凡的淒慘程度說得重了些。

　　計肇鈞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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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4 |. ]( C9 [. A5 c5 o　　江東明卻沒有住嘴，繪聲繪色的把路小凡和孫瑩瑩的對話描述了一遍，包括當時那兩人的神情和態度。真難為他的記性這麼好，表達能力這麼強，令計肇鈞深有現場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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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P) a2 {9 u6 x, m* u- K　　「孫瑩瑩怎麼會來這裡？」計肇鈞問到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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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 O% V  F$ h4 e2 p# L9 u　　「我的女伴啊。」江東明半點不迴避。

0 J) `2 P  ^/ S0 m; U, ^　　「很好，現在你連品味也讓我鄙視了。」

　　「別急著鄙視，我是看不上這種女人的。太假了，也就糊弄一下沒眼光的男人還湊和。」江東明聳聳肩，「說起來，我還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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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O! [- v: f# b" l: j　　「你要把她介紹給我？」計肇鈞冷笑，抬起拿著酒杯的手，指指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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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0 @7 i9 j5 F& B　　孫瑩瑩本來就時刻關注著這邊，見計肇鈞向她「示意」，連忙也舉舉手中的酒，擺出最自然和誘人的POSE，嘀咕著要找個時機過去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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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m+ c2 e# i$ W% S　　「我這種葷素搭配系的都看不上，你這種禁慾系怎麼會動手？」江東明哈哈笑，好像很高興似的。事實上，他就是很高興。

　　「那天我去機場接你，無意間看到孫瑩瑩盯著路小凡。說句俗的，如果目光能殺人，路小凡早不知死多少回了。我想你今天有社會活動，就打算把這兩個女人都帶到現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哪想到不用我費心，孫瑩瑩就把路小凡帶來了。這女人真是歹毒，知道比殺人更痛苦的，是從自尊心上徹底的侮辱和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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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有意思嗎？」計肇鈞站得筆直，生怕自己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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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x5 Z5 E  U! _　　想去哪兒？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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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啊。」江東明認真點頭，「兄友弟恭什麼的的，在外界面前表演一下就行了，私下裡誰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變的。人生一世，做事也未必求好處，損人不利已也蠻好玩的。我扳不倒你，公事不論，就私事上噁心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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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穩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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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P& x3 h" p2 _) w( q6 N9 L　　「好吧，我開始可憐你了。」計肇鈞不但沒有被江東明耍光棍激怒，波動紛亂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忽然有了決定，把酒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打開手機，點了發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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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 F+ g% S* O0 P8 v( v　　叮咚一聲，江東明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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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東明疑惑地看了看，之後挑眉望向計肇鈞，「演講稿為什麼發給我？」

　　「你不是一直想取代我的位置？可惜，你是贏不了我的。但今天你例外，乾脆你就代我，代表計氏做這個演講好了。」計肇鈞收起手機，眼角餘光看到孫瑩瑩猶豫半天，娉娉婷婷地正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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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H, K3 E' A　　「你是要追那隻小白兔去啊？」江東明立即明白了，非常意外，「天哪，我們計大少難道玩真的，動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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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u! l* t1 Q, r0 E+ z　　他以為，以冷酷無情著稱的計肇鈞，不管多喜歡那姑娘，也不會在他面前暴露弱點的。所以，他才特意過來遞消息，就喜歡看「表弟」內心掙扎，克制自己的模樣。或者乾脆冷酷到底，讓他瀏覽一下對方的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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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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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真情假意無關。」計肇鈞目光認真，「她取悅了我，照顧了我，從沒傷害過別人，還很無辜。對我好的人，我是不會不管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還得謝謝你告訴我，讓我知道她因為我在背後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可憐的，她從來沒對我吐露過半分。」說到最後一句，心驀然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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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小心翼翼生活的姑娘，不該被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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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x. `# |5 n　　而且，既然江東明挖出了路小凡的身份，他再以不聞不問的方式保護就沒有意義了。江東明雖然狡詐，行事卻有分寸，所謀的也不是花邊新聞。所以他乾脆把與路小凡的簡單關係放在明面兒上，對方反而不會再針對。

　　要對付他，就儘管來吧，但別牽到別人。何況，還是那麼膽小的「別人」。

　　「我看錯了你。」江東明承認錯誤的速度，與路小凡有得一拼。

/ W6 L" G9 f6 u3 I7 P8 X8 b　　「因為，你從來沒有看對過。」計肇鈞轉身就走，扔下一句話，「公司形象的事，就交給你了。」

6 U" G9 s4 n. y　　江東明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發聲。計肇鈞不按常理出牌，害得他有點思維混亂，真心需要重新理一理。

　　這時，倒霉催的孫瑩瑩好巧不巧地正走到近前，微笑著要開口搭訕。可結果卻是，只得到計肇鈞一個背影。計肇鈞甚至連個寒暄的目光也沒給她，令她尷尬無比的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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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總這是……」她反應倒快，僵硬地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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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看起來要下雨。」江東明答非所問，也轉身走了，同樣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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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9 G; W0 G" k. @: g　　孫瑩瑩下意識地望天。

8 h! Y; E7 @4 f1 w1 O2 N　　尼媽！頭頂是金碧輝煌的吊頂和華麗的水晶燈好嗎？江東明是從哪裡看到的天！而且，她這是被兩個男人徹底無視了嗎？這不科學！

　　其實，科學的氣象預報說，晚上確實有雨。

　　計肇鈞快步走出晚宴現場的時候，感覺心悶得就像天氣一樣，氣壓很低，空氣中和心裡都飽含著一種濕漉漉的東西，無法宣洩。

　　他追出來，只是厭煩了那個地方，想看看路小凡到底怎麼樣了，並無具體計畫。可是出了門就犯難，不知道要去哪裡追。

4 l1 x+ g, P4 u" r/ `　　她怎麼走的？地鐵？公車？走路？打車是不可能的，那個小財迷捨不得錢。

# f7 b! k; \/ v　　想了想，她家應該是向東的方向，乾脆用笨辦法，開著車沿路找。

$ u1 x9 {6 ~" j　　他開得很慢，幾次遭遇後面車輛的鳴笛抗議，可他不管，努力從街邊的人群中找出那個影子。但，一直開出很遠也沒見著人。直到天空飄雨，離路小凡的租屋還有一個街口的地方，他的眼簾才映入那個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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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 E; i+ K( Q$ B+ Z! _8 r( C　　雨，並不猛烈，但雨絲卻細密，砸在他的車窗玻璃上，劃出一條條紛亂的紋路，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打開雨刷，還有側窗，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想把她看清楚。

　　就見路小凡站在一個路邊支起的篷子下面避雨，來往行人跑來跑去，本該是喧鬧的場景，卻襯得她愈發孤零零的。

2 j% }, h" G- R3 A　　她的頭髮和裙子有一點被打濕了，貼在臉頰和身上。旁邊的攤子在現煮現賣粽子，滾熱的蒸氣和雨意的微冷在半空中碰撞，形成迷離的氤氳霧氣。她就站在那霧氣中，看起來柔弱而玲瓏。

8 q4 L- j" F/ l8 `　　計肇鈞覺得有什麼擊中了他，令他彷彿被釘在原地似的。因為此時此刻，在他的眼晴裡，她竟然是這朦朧灰色天地中惟一的亮色。

　　誰說她平凡？她獨特的美麗，需要欣賞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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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D6 r( I" A- }% ?7 q( p　　……有一天，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4 G4 |/ m" h# L　　擔負著簡單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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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開始從平淡日子感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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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明明白白的遠方，我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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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穩穩的幸福，

5 A( q2 g9 h# Q5 _1 F# g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 n$ R6 a) {8 b$ Y: p! d
  r5 [7 e: _% b  Y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
/ h5 k7 q7 I, V4 i" R$ {8 q
" f) [! V) S; b( L# b9 O　　街邊不知哪個音響店，突然大聲放起歌曲來，陳奕訊的《穩穩的幸福》。那歌聲穿透了雨簾，甚至穿透了時空與距離，似乎把兩個不相干的人纏了起來。

　　我要穩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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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 a6 W$ ]　　能用雙手去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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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伸手入懷中，

8 B0 O4 V3 {/ z' b/ P　　有你的溫度。
+ i3 H8 [; k) c2 {* Q. S
: Z- n8 R/ `4 b: T7 c　　我要穩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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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抵擋失落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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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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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會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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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穩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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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用生命做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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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我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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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a) g+ g7 ?* d　　都不會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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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z2 t0 L　　平時或者不會有太深的感觸，可路小凡才受到孫瑩瑩的打擊和侮辱，心亂如麻，難過得無以復加。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車，換車，再走回來的，全身上下都被絕望和失落感籠罩，於是這歌聲就和她的靈魂做了化學反應。

　　她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就算她卑微渺小，可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何況，她連穩穩的幸福都從來不去奢望，只打算做一隻朝生夕死的小蟲，仰望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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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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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X& c: b　　難道在她貧乏的人生中，連夢想的資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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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她的外表如此平凡，她的生活如此掙扎，她的靈魂和她的心，也是和其他人平等的！她的夢想就不能脫離一次現實，走到命運的最高處？

5 D/ T& R1 S7 j* R' u) Q　　瞬間，淚流滿面。

$ A: T" Y' i- G, k' v$ C, {2 W　　被羞辱的，被傷害的，被隔離的，被棄絕的感情，還有那明知道真的不可能的悲哀，一起向她襲來，化成真實的疼痛，害得她蹲在地上，直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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