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說 書名:盛寵庶妃 作者:凝望的滄桑眼眸

sanji32

第一百一十章 明蘭嫉妒，真相敗露

鳳傾璃笑著搖搖頭，“流言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兩天你就不要出門了，等到風波過去以後再說吧。”

    “好啊，反正整日操心那許多事，我也累得慌。你要是給我解決了，我倒是樂得自在。不過你不是受傷了嗎？還有心思管其他事？”她目光戲謔，卻難免幾分擔憂。

6 q8 A2 n. N1 T& _4 ^    鳳傾璃笑了笑，“其他事管不了，但你的事卻不能不管。”

    秋明月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道：“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臉皮厚了點，但必要的時候，還是有幾分作用的。”

$ C. b9 r' p; d    鳳傾璃嘴角狠狠抽搐，又無奈而寵溺的笑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待會兒你的丫鬟進來看見我，又得鬧出不少風波。”

( C% `9 P4 H6 L4 w1 l/ ~1 f    秋明月瞪了他一眼，“知道這麼說你還這麼放肆。”
8 `: _( a: L5 Z  R3 M) L
, r; v1 T1 L" k- H/ G    鳳傾璃笑了，“鎮南王府賞花宴之前，我都不會出現了。”
! x. d6 O( S4 T7 y& Y* b8 q; Y
9 j2 Y$ R5 l/ L0 K    秋明月玩味兒的看著他，突然想到什麼，道：“對了，我讓你幫我找的人找到沒？”

! P  I. {# y- x) l5 L" j, B1 D  e    “哪有那麼快？”鳳傾璃敲了敲把手，道：“昨天已經讓人去了，晚上應該就有消息了。到時候我讓冷修過來通知你。”

- G  ^- D9 Y6 C- f% i    秋明月想了想，道：“我只是擔心，她們會不會再次殺人滅口？”
$ i0 a* T5 }" |: V/ M
* H, G. k5 g6 W% H4 B% v6 R    “她們或許還沒有意識到你已經起疑了。再說如今她們自顧不暇，不會惦記一個小人物的死活。”鳳傾璃想到什麼，蹙眉道：“你那個嫡母不是個好東西，你如果不想她回來，我可以…”
% ]& R% p6 r" t6 W6 g, L/ o; D! F
+ ^+ [; s8 ^, P! y    “不用。”

8 V& T8 _/ H& D6 [- A2 i2 O) g    秋明月知道他想說什麼，搖頭打斷。

8 x/ h& z, ~" ?( Z    “反正無論如何，她早就恨我入骨了，就算是我不去招惹她，她你不會放過我，無論在哪裡都一樣。與其放她在看不見的角落裡偷偷算計，還不如讓她呆在我眼前。至少在秋府，她無論想要做什麼，人多口雜的，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鳳傾璃想想也對，便道：“這事兒過後，最好把她女兒跟薛雨傑之間的事情抖出來。越亂越好，這樣，她就沒有時間來找你的麻煩了。”
0 Q* {. T( g/ W6 B
    秋明月卻瞪著他，“她是沒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了，但是我就要被流言給淹沒了。她是我姐姐，她出了這種事情，也會連累到我的，由一及百，你不懂嗎？若非如此，皇宮裡的人怎麼可能利用這件事情造成這麼大的風波？”
! E% p9 T+ Q' A
: R4 c3 O: z+ W    鳳傾璃不說話了，秋明月歎了口氣。
/ Z2 Z+ ]3 {8 f  ?2 N& E
& I% Q: J' Q7 F3 e. z    “行了，你出來時間也不短啊，趕快回去吧。再過一會兒，綠鳶她們該進來了。”

3 a4 x) }9 M4 N+ X1 g    她話音剛落，綠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 L4 h% d) V& S0 [' X/ ^% @! m. `3 m* @( }
6 R5 A3 z# d4 {: v    “小姐。”
4 Q3 B! N4 C5 @% f- t1 ?
( L, d) W* p& S% f) E    秋明月趕緊對鳳傾璃道：“快走吧，她們馬上就要進來了。”
; `0 x7 H  q7 S$ w* i( t8 j: m
    鳳傾璃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她，忍不住說道：“等你嫁給我以後，我們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見面了。感覺像在偷情一樣。”

( N$ a% c0 s3 w- K$ C+ E( \    秋明月瞪他一眼，又有些好笑。耳邊已經有珠簾撩起又垂落的玲琅之聲。她道：“你快走吧。”

    鳳傾璃有些不滿道：“我每次來，你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趕我走。”他的語氣有幾分咬呀切齒的味道，“總有一天，我讓你再也無法趕我走。”

0 [7 v0 d& h- J6 I4 f' Z& d    他說完就飛身離去，秋明月淺笑回首，綠鳶已經端著託盤走了進來。

    “小姐，奴婢給你做了紅棗燕窩粥，還有一碟水晶餃子，你多少吃一點吧。這幾天，你都沒有怎麼吃東西。這樣下去，身子可不行。”
2 i& h. F, ~. Z* D" L1 ]! Y
    秋明月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笑著點點頭。
- A8 f% O; @) h
    “我知道。”她坐下來，喝了一口粥，道：“外面情況如何了？”

    “小姐是指府中麼？”

    “嗯。”她撚起一個餃子放在唇內，嗯了一聲。
, ^* L2 y! P8 B# \; d% a
4 e0 b1 S( @/ p, k! Y9 z  ]    綠鳶道：“老太已經下了禁令誰也不敢說起此事，只不過剛剛奴婢回來的時候，聽到出去採購的人說，外面如今都傳翻天了。秋府門口更是聚集了好多人，幾乎都是些書生，說什麼為那裴思欣討公道的。”

" j4 I) n1 D7 C8 j, K    綠鳶說到這裡，有些憤怒。
; |' S: I$ s' o% m+ C1 w
    “那 天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明明就是他污蔑小姐，那些人不明真相，居然還在門口說小姐什麼貪慕虛榮、見異思遷…對了小姐，奴婢剛剛聽說一件事，也不知道誰當初步 的流言，好像是說榮親王府要和咱們府上聯姻，剛好選上了小姐你。說得神乎其乎的，像真有那麼回事的樣子。哼，簡直太可惡了。”
. F5 [7 s3 f- G: Y7 U% |
9 A4 ]* w; P4 G# r+ \1 }/ k8 j    她不明真相，兀自為秋明月抱不平。秋明月卻聽得沒有胃口了。榮親王是私底下找祖父的，這件事根本沒多少人知道。昨天鳳傾璃進宮求旨，今天就流言滿天飛。很顯然，這事兒是從皇宮話裡傳出來的。
) o0 P, Y  ^9 z2 c1 s% h
* p- @* [5 D5 Y" D+ I    綠鳶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端倪，還在憤憤不平道：“小姐，你不他們說得有多難聽，奴婢聽著就來氣。”
" f! ~) v3 D- U% m$ {/ t: M
    秋明月淡淡道：“謠言止於智者，這件事祖父和爹回來會處理，不用管那麼許多。”
2 a" J; Y* n! ]0 h
: N9 L- p  v, N6 H6 a, G    綠鳶撇了撇嘴，道：“小姐，奴婢知道，奴婢就是覺得小姐遭了太多罪，奴婢心疼小姐。”
5 k4 ^' A( B" i, Y/ g- h8 T
    秋明月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我擔心姨娘和明瑞。如今道正處在風頭上，也不好跟她們解釋什麼。你待會兒去找姨娘，把那天的事情告訴她。不過想來爹應該也有對她說起，只是可能不完整。”
  V9 Z8 D: y* H$ J0 V. @
    她歎了口氣，“明瑞身上還有傷，我不想她們這個時候還為我操心。”
  s. G7 U2 W9 k6 M- B
    綠 鳶卻道：“哦，對了小姐奴婢剛才忘了告訴你。今天一大早，流言傳出後，老太君就把沈姨娘叫到壽安院了。沈姨娘在老太君屋子裡呆了半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然後就回去了。奴婢方才特意過去打聽打聽，沉香偷偷告訴奴婢。老太君很生氣，但是沒有遷怒沈姨娘，反而還好言安慰了沈姨娘一番。也將那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沈姨娘，不過卻問了沈姨娘一句。小姐的小字是誰給取的？”

    秋明月面色沒有絲毫異樣，心中卻有幾分冷意。早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被人拿出來說道。老太君應該是早就懷疑了吧，不然昨天也不會讓沉香試探自己。
- N3 J% }/ U# i0 a" a
$ [' ^1 a/ Y9 Z& [4 B    “姨娘怎麼說的？”

) O; w1 M: a8 S7 H    “沉香說，沈姨娘當時也很驚詫。她告訴老太君，小姐的小字是她取的，並且在揚州的時候，府裡的好些丫鬟下人都知道，很有可能，是她們被人買通了…沈姨娘當時走生氣又傷心，哭得肝腸寸斷的，老太君也是生氣，安慰了沈姨娘一番，就讓她回去了。”

7 d- I) M% {# Q7 u: w3 R    秋明月已經吃完了，她慵懶的背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眸子道：“沉香有沒有說，祖母銀行走後，祖母什麼表情？”
; u' u5 ~% ?# H# u2 a5 f
    綠鳶搖搖頭，“沉香說，沈姨娘走了以後，老太君就讓所有人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只留下了韓嬤嬤一個人。”
( N7 `8 p# r& l( Y
    秋明月眼神輕閃，看來，老太君已經在懷疑沉香了。
$ J- e' c5 G# t5 A2 `3 \0 K! y1 q: I
. b. e: j  K- Y# i/ P' A7 |/ b: }7 A* J    那麼自己讓秋明珠去向老太君要人，會不會…
* ]$ U1 O) {% I7 R& x
3 {+ y3 @( o- D7 |  O9 l  F, M    才這麼想著，紅萼就已經打了簾子走了進來。

    “小姐，四小姐和十小姐來了。”

    秋明月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我換身衣服再去。”
& {4 H$ `: ?" `+ M
    外間，秋明珠和秋明絮並排而坐，眉間皆有憂色。秋明珠本就沉穩，且年長，所以還能淡定飲茶。但是秋明絮可就沒那麼從容了。她本就年幼，平時就最黏著秋明月，便是再心智成熟，此刻面上也盡露焦急之色。
9 u1 a7 t% P9 e: H' D: y
3 M, G% }1 w  p1 O' a) z    片刻後，秋明月出來了，身後跟著紅萼和綠鳶。
  X+ V' Y5 f$ _5 @# |/ Z
    “五姐。”秋明絮立刻跑過來撲到她身上，仰著臉看她，眼中盡是擔憂。

# ], `& J  _8 e( X2 e, Y) x    秋明珠也站起來，喚了一聲。

1 R& b- X/ e( C9 h  ], i+ \0 C    “五妹。”

1 a! ]* ^( @# H2 R* s& \3 s8 B    秋明月讓綠鳶和紅萼退出去，她牽著秋明月坐下來，對秋明珠說道：“四姐，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 M8 ^# Y) R0 |8 c" {" m6 |
: W! [2 l6 p, T% P. ^    秋明珠已經重新坐了下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今起來就是來告訴你的。”
0 P6 X8 P) \. |0 P4 s3 j& [$ E
    她頓了頓，又道：“今早我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就找機會問祖母要了沉香到我身邊來。祖母原本都要答應的，可正在這個時候，就聽丫鬟稟報…”
' [- I- p9 S( F7 J
    秋明月淡淡笑了笑，“我都知道了。”秋明月喝了口茶，道：“我只想知道，祖母是否起疑了？”

    秋明珠沉默一會兒，秋明絮忍不住了。

9 ^" J& q3 |! \' y    “五姐，今早我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一路上就聽那些丫鬟嘀嘀咕咕，竊竊私語，她們…”
/ W: k- c0 T' F- F3 \
+ x: k, C, u+ V$ o: v9 o9 E    “稍安勿躁。”秋明月面色和緩的安撫她。

    秋明珠看著她，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她為什麼還能不動聲色的飲茶？

; z# S; B, x7 h+ s    “五妹，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秋明珠問得有些不確定，她所熟知的秋明月，泰山崩頂而毫不變色，萬事了然於胸，不急不躁，謀略過人。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似乎都不波不靜，不喜不怒。
, V. V0 g2 k4 W7 ~
    時間久了，秋明珠都有一種錯覺。似乎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人何事，她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像上一次在寶華寺山腳，那般情形，她不是也能化險為夷麼？
- ~: \) N$ _3 }4 W4 }7 ]
    可是這一次，事情似乎鬧得有些過頭了。她能解決嗎？
, h- M( v7 y1 ?1 e. Q
    秋明月垂眸笑了笑，笑容映在茶水中，淡雅而清涼。

    “我想知道的是，祖母是否起疑了？”
1 l3 y4 K# I- a3 V" n
9 ?& b7 @, [6 O5 l    秋明珠沉默了一會兒，道：“或許…”
* q7 q# r" l3 J  N/ r2 n* [
    “四姐。”

* ^5 _* `. y8 w4 g% |- R, A    砰的一聲。
2 f0 ^' p8 c' ]2 }% D
    秋明月蓋上茶蓋，抬起眼來，目光清冷。

    “我要的不是或許這種不確定的答案，四姐，你應該知道。”她看著秋明月，表情沉寂在茶香寥寥的霧氣裡。
% J+ j4 k. c" h, ^7 ?) u7 a
    秋明珠渾身一震，抬眸看向秋明月，正好對上她看似溫和實則涼薄的眸子，有些恍惚起來，半晌苦澀一笑。

$ c. g# o7 A. G! q0 Y! b1 }    “五妹何等聰明，心中早已洞悉，又何必問我呢？”

    秋明月去瞧著小方桌，神色淡靜，突然道：“四姐，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容易。”

: D8 H  B/ @. k: }8 C4 P7 D" d    秋明珠一怔，隨後才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面色微微白了幾分。

    “不行麼？”她還是改變不了嫁給葉尚賢的命運嗎？
* Z" D0 k% n9 `. C
# G% Y/ [( P; F5 s5 a/ [    秋明月側眸看著秋明絮，道：“明絮，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四姐說，一會兒再叫你。”
7 S# H5 Z( A* b8 M
; i6 w  ^1 R$ n+ I5 y- j+ N    秋明絮張了張嘴，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出去了。

    秋明月這才看向秋明珠，“四姐，我想，或許有些事，我應該告訴你。”

    秋明珠面色依然鎮定，只是緊緊抓住娟帕的動作，卻出賣了她。

    “五妹，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 X3 R2 N' q/ R9 z1 r  Q4 D8 @
; Z) N$ S( h) b) l0 f    秋明月笑了笑，“四姐，不要那麼緊張。”
/ J1 v8 ?# ?& u* k  X) g& e' a
* V5 J* v% S4 `    秋明珠苦笑一聲，“五妹，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實話告訴你吧，從那日你走以後，我就一直心神不寧。”她頓了頓，“今天早上我去給母親請安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她，丫鬟說，母親生病了。可我不明白，昨天母親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生病了呢？”
  M% I; [; s7 V- [) U( d9 [4 g
    秋明月眼睫輕閃，“生病？突然生病的嗎？”
3 `. F- @# ?6 g" d( U0 |
    “對。” 秋明珠點頭，“可我從母親那兒出來的時候，遇見了大哥，大哥臉色也不太好，好像很虛弱的樣子。他進去後我就躲在暗處，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爭吵。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我第一次看見大哥那麼生氣的樣子。沒過多久，大哥就出來了，臉色慘白，衣袖口還有血跡。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 j) |8 f' J9 f
! @9 B, A' y6 L+ G    “受傷？”秋明月接過她的話，神色也有些凝重起來。想起昨天下午，秋明軒臉色似乎真的很差。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秋明軒應該是受了內傷。難道是上次的傷還沒好？不，不可能，前日去看明瑞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那天晚上，他受的傷只是輕傷，應該不嚴重。那麼昨日…

    “四姐，你知不知道大哥昨天在幹什麼？”
; F# s% L7 B) V  Q" [; A& L& E# N
( Q- U0 M: ~  R5 _# P    “嗯？”秋明珠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問這個幹什麼？”
+ ?+ I7 G' h3 N% ?1 ]3 Y
    “你先告訴我，大哥昨天午時的時候，去過哪兒？”
( [7 }/ z! V2 [6 p8 C& A7 T. C3 k
    秋明珠想了想，道：“昨天我沒出門，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不過昨天晚上爹突然來看我。”
$ d, T, G3 ^  @, h# Y7 p" D
+ D4 V: i& T/ @0 F    秋明月挑眉看過去，“嗯？”
& u7 U+ D* Z% A- A8 @0 P2 ]
/ X9 d2 I7 O. Z7 ^# \$ `    秋明珠苦笑，“爹平時對我們幾個姐妹都不甚關心。所以，我才很奇怪。”

    秋明月不說話，二老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她幾乎都沒怎麼跟他說過話，也不太瞭解二老爺。只是二老爺給人的感覺比較冷淡，對誰都一樣。但對二夫人倒是頗為尊重。

! r! L$ z7 l( W  k    “二叔跟你說了什麼？”
5 S  V# t) h. a8 {4 y
+ C- J& B  \& b2 A! F) X9 [    秋 明珠低頭，“起初他一句話也沒說，我也很納悶。昨天，爹有點奇怪。他只是坐在那裡，眼神也有些飄遠和迷茫。他一直端著茶，茶水都涼了，他還是不說一句話。我喚了他好多聲他才回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個時候，爹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然後他對我說了很多話，有母親，有我姨娘…”

    “你姨娘？”
$ e7 C5 @: K$ Z
    秋明珠點頭，“我姨娘姓方，以前是母親的貼身丫鬟。”
$ T. w1 p3 [6 ~, ]
    秋明月沒說話，這些她知道。
8 U! w! M# P* }9 `  T4 ~* t
1 Z8 E9 {5 _+ f    秋明珠有些恍惚的笑了笑，“以前我沒對你說起過吧。”
' r1 |+ M: Q( P6 s. V
% g  o& T' \; t1 f( L, J8 S% o1 M; w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秋明月一直都知道，知道秋明珠淡然微笑的面容下，有一顆帶淚的心。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目光低落，聲音黯然。

    “爹 和母親是世家聯姻，爹說，他在娶母親之前就與母親認識了。他欣賞母親才貌，因此央求祖母去黃府提親。爹說，他認識母親的時候，母親才十五歲。也就是大伯母過門的那年，大伯父在成親之前去了揚州，一直未歸。祖父便讓父親去揚州找大伯父，正好在途中遇到隨黃夫人回娘家省親的母親。那日適逢大雨傾盆，又是郊外，無法借宿，幾人便於長亭內避雨。”

    “少年男女，男未娶女未嫁，荒郊野外，如此聚在亭中，於理不合。還好，黃夫人倒不是多迂腐之人，只是那個時候，還是少女的母親難免有些尷尬。母親自幼生得花容月貌，且才華橫溢，出口成詩。性子便有些冷傲。父親學于禮樂詩書之家，自然才學一流。”
1 \- z% Q0 F: `; e) c8 V" V
    “五 妹，你是知道的。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以好多大家閨秀便也唯讀了女戒女則，對於四書大多都是一知半解。然于京城高官門第聚集之地，豪門嫡出女子則是有專門的先生教習。但是即便如此，也難找到如母親那般出出口成章，即興賦詩之女子。是以爹自然會驚訝，年少輕狂的男女，難免都有好勝之心。兩人當即就在亭中對詩，一時興起，竟然大雨停歇都未曾發現。”
; j( I! x" U) E/ q' Y$ x! ~2 @
0 y3 f$ O3 S, S$ y& e" O    秋明月一直靜靜聽著，那個時候大老爺抵抗與林氏的婚事，才跑到揚州與沈氏相會，並且有了第一個孩子。

, p+ E  J; B0 _6 f4 U    “雖然是一面之緣，爹卻從此對母親念念不忘，後來回京一打聽，才知道母親是內閣學士的嫡女。”
* ^( n2 ~9 k: P. K6 s  T$ B5 I0 o! |
# i* S2 C  ?/ c  o0 k    秋明月明瞭，又問：“我聽說二嬸子剛過門的時候，性情比較溫和。”
- y9 t7 C9 B* }+ d0 l- R5 z
    秋 明珠笑了笑，“爹說，母親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爹剛娶她的時候，兩人如膠似漆，感情很好。只是母親有了大哥以後，性子卻慢慢的變了。孕婦的情緒本來就大些，所以也沒人在意。可是大哥出聲以後，母親的性子卻再也沒有回到從前，一直清清冷冷的摸樣。後來，父親又有了幾位姨娘。母親就待爹更加冷漠。”她苦笑了 一聲，“或許外人看來，在整個秋府，只有母親和爹最為和睦恩愛。可是那只是表像，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爹和母親，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同過房了。”
: z: D( r( ^4 o
    秋明月眼裡有幾分震驚。
1 `9 x1 \0 P/ a7 F  N7 m
, [" B9 k& B0 T7 o9 G5 L! ~0 i& n" _1 y3 c    “十幾年？”

    秋明珠點頭，“準確的說，自大哥出生以後，爹和母親便沒有同過房了。這都是爹親口告訴我的。”
" ]& ^. r. d$ {9 }% _$ k3 e
4 c' s+ ^  z; t4 b  U' ^$ d    秋明月被繃帶包紮的手微微緊了緊，“二叔居然告訴你這些？”
3 b: x! h9 o% H6 ]
    秋 明珠唇邊一絲苦澀，“我也很驚訝。爹昨天很奇怪，好像神智有些恍惚，說話卻很清晰。他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有了幾個妾室。他說他違背了當初對母親的誓言，所以母親恨他。母親的房裡，有一張小床，專門供爹睡的。再後來，爹有一次喝醉了，闖進了母親的房間，把母親的貼身丫鬟，也就是我姨娘當做了母親…後 來，便有了我。”
4 T( K! e7 o8 L2 c
    秋明月抬眸看她，秋明珠目光微醺，像朝霞的白霧，看不真切霧盡之景。
9 @# z9 A% Y( l( z4 X9 D5 h; X1 Z
    “爹一直覺得愧對 母親，所以有時候知道母親對待妾室多有刁難之意，也睜隻眼閉隻眼。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年來，他鮮少關心於我。便是二姐和二哥，也是因為他們的生母是祖母賜給父親的通房，父親才多有照拂。爹說，他從來就沒有什麼提平妻的意思。這一切，不過是母親一直以來的杞人憂天罷了。”
8 _; x) h% X: Y: A
; i  \  ^/ S0 C- h3 z9 Q    “他說， 母親性子要強，從不服輸，一輩子都沒對任何人低過頭。當初以內閣學士嫡女的身份嫁給他，他承諾母親會對她始終如一，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做到。所以無論母親做了什麼，他都縱容。他也知道，母親其實最恨的就是父親納了我姨娘。因為那是在打她的臉。當初母親提出撫養我，父親其實猶豫過，怕母親因為仇恨而待我不好，但是又不想惹母親生氣，再說了，自古小妾生的女兒本應該奉主母為母，便也答應了。”
6 i7 g. K8 p" `& X% u4 ^
# U- M& [) z2 h  e    “這些年來，母親對我也不錯，他漸漸放下了心。可是這一次，母親給我議親。”
5 y3 B) v1 a; t9 w+ O1 ~5 X) d
    秋明珠說到這兒默了默，她想到當時二老爺沉凝痛悔的表情。

! \$ J, p! D2 u  A5 W  w    “當 時爹看著我，眼神愧疚而祈求。他說，‘明珠，不要怪她。不要恨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姨娘。’在我印象當中，爹一直是一個沉默寡 言的人，沉穩冷淡，不苟言笑。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神情，我很驚訝。他說，那葉尚賢雖然風流，但是這京都凡是大家世族，哪個名門貴公子是潔身自好的？我沒了生母，身份也不顯貴，日後若不想做妾，最多也只能嫁給富商做正妻，倒不如嫁給一個名門庶子，好歹也是一個少奶奶。”

4 r$ g; @( Y! u& P    秋明月眼中有幾分怒氣，冷笑一聲。

2 h+ T/ }( x! ]2 O  @    “四姐，你確定二叔知道那個葉尚賢的‘風流’，到了哪一種程度？”
8 p4 b/ J$ a* G& o0 E$ Z
    秋明珠一愣，“五妹，此話何意？”

! G, c3 W9 _& h    秋 明月道：“二叔平日裡便再是冷落於你，但你的婚姻大事，也總不至於隻字不提。以你方才所言，想必二叔不會親口去問二嬸子，定然是從祖母口中得知。你要知道，豪門家族的貴公子哥，大多十幾歲身邊便有了通房丫鬟，所以這種事，在所有人眼裡，根本就視為正常。那麼你認為，二叔憑什麼反對你以庶女的身份嫁給一個豪門庶子做少奶奶呢？”
# |8 S6 u0 \! M
& d6 _% f' ]$ ~9 ^* b# {    秋明珠抿唇，“你說的，事後我也想過。我只是奇怪，爹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那麼多？”
  j. }- v5 X0 ^$ Z
/ R: G6 b0 u4 @9 ^. `    秋明月目光清涼，唇邊扯出一絲譏誚。
, N/ ?+ G% w* l+ b9 `4 a/ x5 `
0 i; Q9 j( P7 Q) K7 a: m( ~/ M- p. ~    “四姐，你有沒有懷疑過，二嬸子的身份有問題？”

' l; ^% l9 x& P$ s    秋明珠一愣，而後便是一驚。

    “五妹，你在說什麼？”
+ `' D6 y7 O9 e% \
$ \6 _/ \# [3 D1 L; ]3 W    秋明月緊繃著臉，“四姐，其實我一直懷疑，或許二叔知道什麼，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何不說？”
2 ?: F: x! J9 H1 f# V  Z  Z- [* `
    秋明珠急急道：“五妹，你先告訴我，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母親的身份有問題？你為何會有此猜想？還是，你知道了什麼？”
# C4 J+ T- h$ [/ ]6 }2 e6 D
! ]2 R; I' h( I2 r8 \& Y    秋明月沉吟了會兒，看著秋明珠的眼睛，道：“四姐，你也知道如今外面的流言蜚語了吧。”
0 U! y( ?" ?$ b; T# q/ E
( f& u+ h2 P8 @2 a    秋明珠點頭，“聽說了。”她好似想起什麼，問：“五妹，外面盛傳榮親王內定了你為榮親王世子妃，這是怎麼回事？”

    秋明月似笑非笑看著她，“四姐，你信麼？”
/ c6 q0 ?- U0 l0 d6 ^
& m! S9 F9 i) p! v" K    秋明珠搖搖頭又點點頭，“無風不起浪。榮親王府何等尊貴？如果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市井小民斷然不敢這般無中生有造謠生事以蔑皇家威嚴。五妹，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昨天祖父和大伯父讓你去書房，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

    果然，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秋明月本來也沒想過這件事會隱瞞秋明珠多久，便點了點頭。

    “是。”
; h0 Q5 c7 ^7 a& K
1 C9 r) T3 ~& G+ H7 l7 z    秋明珠更加驚訝，“五妹，你…怎麼會和榮親王世子扯上關係？”
: ~+ a2 W$ b2 _: Y4 n! O3 j* A1 d
1 E+ _% e* A5 I    秋明月低頭看著地板上的花紋，低低道：“我回京的時候，偶然見過他一次。上一次明瑞墜馬，也是他救的。”當初她也是這麼對老太爺和大老爺解釋的。
( ^: W$ U& m& v$ I* {9 m2 q: u3 q
+ `1 T9 y: R  w5 c    秋明珠訝異又了然道：“難怪上次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說，原來竟是這樣。那五妹，你們…”她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又有些猶豫。
3 @5 t( P$ Q% ?  r8 S, i
    秋明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無奈的笑了笑。

    “四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是見過他兩次不錯，但是也緊緊只是見過而已，沒什麼特別的‘交情’。”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想著，如果那人知道自己這樣雲淡風輕的撇清與他的關係，只怕又會恨得咬牙切齒吧。昨天自己還答應嫁給他來著，今日就說與他沒有絲毫瓜葛。
' v8 z6 ]/ i# O  ]
! T2 v% K3 a, N1 e# W& V: j    呵呵呵呵…想到他的彆扭和霸道，秋明月不由得在心中莞爾。

% O, I/ f- G; m+ i' x    秋明珠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五妹，你笑什麼？”

+ ]2 ?+ E, F& q2 p    “嗯？”秋明月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自覺的將心中所想露在了臉上，不由微微懊惱。
4 e& F0 L$ u9 y2 B
    “沒什麼。”

: Y( g2 f5 P6 D8 a8 W. U- |    秋明珠皺眉，眼中又有幾分擔憂。

" j2 u6 {; j' J( y7 @    “五妹，我聽說那榮親王世子脾氣古怪，而且還…”不良於行’這幾個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怕會讓秋明月傷心。

5 w' c& Y/ D, E- i- l. C    秋明月卻是不在意的一笑，“脾性古怪總比兩面三刀表裡不一的人好吧。”

& ~& r, T, P$ j7 g/ p4 `- Q3 r& A    秋明珠微微訝異，眼神帶了幾分審視。

    “五妹，你——”好像對榮親王世子很瞭解，這句話她也沒有問出來。

% V$ \0 \- v. H: @/ j1 {$ r    秋明玉何等聰明，自然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解釋。

    “四姐，我坦白告訴你吧。今日流言的起因，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此誕生。”

, j! D6 `+ @" B6 q    秋明珠看著她，不說話。

    秋 明月道：“你也知道，榮親王府是皇親國戚，榮親王世子雖然身有殘疾，但是好歹是皇室宗親，未來的榮親王。如何能娶我一個庶女為世子妃？你也應該猜到幾分，爹欲提我姨娘為平妻，可是卻不能沒有由頭。所以這段時間爹一直在向皇上諫言，讓我外公升遷之京都朝堂，這樣我姨娘便也是名副其實的官家嫡女。爹提她為平妻，也是理所當然。”
; \& p. g5 }) n1 Q' B
    秋明珠靜靜的聽著，也理出了一些思緒。

, V+ y& P  X* Y, h6 v6 E/ m. A    “我明白了，有人不希望你外祖父升遷，更不想讓你嫁進王府。所以…”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4 J+ b3 A& C( ^! j    “嗯？”

1 f8 e1 ]2 g5 i" F    清晨微風徐徐，晨光灑進來，空氣暖和而寂靜，只秋明月平穩而清晰的聲音緩緩響起。

! i7 v/ M2 e+ l9 L! L+ X( ~$ }8 W* N' l    一炷香後，她已經將各種緣由都告知了秋明珠。當然，不該說的，她也絕對沒有說。
: P6 H) j4 _. N2 P+ d" o- L/ y2 r
    秋明珠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這麼說，你懷疑是母親故意將這件事透露出去的？”

. ~5 H4 f1 T+ W0 [! H) d    “不是懷疑，是肯定。”秋明月目光淡然，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 {! f2 A2 l4 E8 ]
/ h) K2 E1 T% f& ~* K    “你剛剛說聽見大哥和二嬸子吵架，我想，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秋明月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秋明軒會為了這件事與二夫人起爭執。總之從那晚聽到他們母子倆的對話來看，秋明軒好像對二夫人的所作所為很是排斥。昨天他身上的傷，很可能也是因為二夫人。

    其實平心而論，秋明軒這個人不壞。只不過上次明瑞有危險，他居然見死不救，這讓她憤怒，心中對秋明軒也多了幾分怨憤，所以難免對秋明軒就有幾分偏見。

! G# d; h, D' Z    以她對秋明軒的瞭解來看，秋明軒還算是一個正直的人。二夫人這次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以他的性格，會與二夫人發生爭執也很正常。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不願意去深究。昨天秋明軒失態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心裡始終覺得怪異而煩躁。
  l- h/ `9 `$ M1 t
! n3 K; ?; B) X! H* _    “五妹這麼肯定？”

    秋明月向後靠了靠，眉眼帶著幾分疲憊。

( D( T8 E' p5 Z& K) {0 |) J    “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事？我只是猜測而已。四姐，大哥他…”

    她正欲說什麼，卻有敲門聲響起，綠鳶的聲音響在外面。

: ?8 [$ q9 y/ E5 M0 l    “小姐，老太爺和老爺下朝回來了，讓你去書房。”

    秋明月頓了頓，秋明珠起身。

    “改日再談吧，我先回去了。”
: P8 D- M  H# ?$ o9 u1 ?5 U
    秋明月跟著她一起走出去，秋明絮正等在門外，見到她就走了上去。

    “五姐。”
+ u6 K4 K) O6 Z+ u/ u
+ z. W# k6 \( V6 d: X* J    秋明月摸了摸她的頭，道：“我要去書房，你先回去吧。”

    秋明絮卻搖頭，“不，我就在這兒等你。”

    秋明月笑笑，“隨你吧。”她帶著綠鳶和紅萼往書房而去，秋明絮站在原地，難免心中擔憂。
* O1 ~6 x7 {& K' Q# U7 x) @2 s" O* |
    秋明珠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五妹不會有事的。”
( O6 x3 V0 i- ^7 }
0 x+ b7 I2 J3 X( c3 x" U) l    一路上，周邊的丫鬟都在竊竊私語，看到秋明月來，然後就自動住了口，低下頭各自離去。
* I( w; N4 N1 |- L7 V
5 Y4 [) c. w( H. _0 l' U. o    謠言的可怕，秋明月非常清楚。這些丫鬟長年呆在府裡，除了自己的本分以外，幾乎都無事可做。八卦，變成了她們消遣時間的一種方式。

    她們不清楚真相，自然會對她有所誤會，這很正常。但是只人云亦云沒有頭腦隨波逐流在背後指東道西的人，卻令人厭憎。
# ]" I1 t. U0 h  `
    所以秋明月一直都不怎麼好看，直到迎面遇上了帶著丫鬟而來的秋明蘭。
- S3 T  K: v) G; {
+ L! D6 @3 e6 h/ t2 {8 ?    “五姐這是去哪兒啊。”
7 Y6 A1 Q8 f  A+ Q$ ?
+ p4 b9 o9 T  L" e0 s    她目光過出處，綠鳶和紅萼低頭福身一禮。

    秋明月目光看過去，秋明蘭身後的丫鬟也低頭福身一禮。

8 K! @* j* _. |6 W    “爹剛剛讓人來傳報，讓我去書房一趟。”

; _! _) E' G  B# A/ X    秋明蘭眼中閃過嫉妒，而後又一臉笑意。

    “哦，原來是這樣啊？爹今天下朝怎麼這麼早？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0 V# z. m7 G9 ?+ ?& q3 T8 Y2 e# f
4 Q& Q' t1 @, O    她明知故問。一大早流言就傳開了，秋明蘭會不知道嗎？

    秋明月也笑，走進她。

    “六妹這是剛從三姐那兒過來嗎？”

    秋明蘭一愣，眼神閃躲了一下。
, S" F  F; D& h  v! [) x, C
; F8 l6 T  u/ T0 W    “不，我就是閑來無事，隨便走走。”

    “呵呵呵…”秋明月輕笑，“六妹妹真是悠閒，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初來隨便逛逛。”

    秋府如今被流言環繞，所有人都受其害，都躲在家裡不出門。秋明蘭如何能不知道這件事？
/ a& Q1 E& c0 h
4 g9 j- y6 J; O    再說了，這裡是去書房的必經之路，卻不直接連接後院內眷所居。所以，秋明蘭明顯是故意在這兒等著自己的。

    秋明蘭臉色變了變，自是聽出了秋明月的諷刺。

, j9 V0 Q4 x" ]; C; l7 J/ h9 ?* g    “我自然比不得五姐繁忙。”她笑了一下，眼神盈盈而微帶暗光。
7 e5 n1 P! F0 d
9 q, t0 f' o8 G0 _5 X* h    “妹妹我也是今早才知道，原來咱們府裡要出一個王妃了。因此特意在此等候五姐，恭喜五姐心願得償。哎~不過那裴公子就可憐了，一片癡心，終究付之東流。”
0 ~; `( J6 Z* b
+ f7 X2 X6 Z2 J& _# @% c/ k  W    秋明月鳳眸悠然淩厲，“六妹這話是何意？什麼裴公子，我根本就不認識這麼一個人。六妹以後屁說話還是三思為好，切莫胡言亂語，大放厥詞，以免失了分寸。”
8 _4 g: ?: Z7 x2 t  \- K+ }5 E
    “胡言亂語？”秋明蘭嘴角一抹冷意，也不再裝了，口氣盡是冷漠譏嘲。
( m. ?: A1 I3 l% Q
    “如今外界都傳遍了，五姐還不承認嗎？你自己在外與那裴思頎私相授受不說，如今又不知廉恥的與榮親王世子糾纏不清，讓我秋府名門也跟著丟盡臉面，你—”
' g0 P( a: [* g, U) ~- h/ ?2 b
/ \& S8 u4 i4 j$ i    “秋明蘭。”

    秋明月突然低喝一聲打斷了她的指責和譏諷。
5 @- |1 J" k& L5 H/ @
2 x$ h- `: |1 w, O    秋明蘭一頓，接著又冷笑道：“怎麼？生氣了？真是難得啊。你不是最擅長故作可憐博人同情麼？怎麼，現在不裝了？哦~也對，現在這兒沒人幫你，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呵呵…五姐，你表裡不一，兩面三刀的功夫，真是讓小妹我佩服不已。”

6 [+ c) G1 h) s    她的話說得太難聽，綠鳶和紅萼早就聽得一肚子氣。秋明月卻突然笑了，笑得讓秋明蘭有些膽寒。她甚至有些俱意，惱羞成怒的喝道：“你笑什麼？”
. l7 ?( n, G. g5 \7 d0 C$ N0 D
    秋明月道：“六妹向來最是乖巧柔順，識禮尊長。我好歹也是你姐姐，姊為長，六妹不知道嗎？或者，你平時也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
! m; R' |' y* [; ~4 ?% s  p
    “你—”秋明蘭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冷笑。
2 O5 _& ?  a8 n. b5 l
    “五姐果然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妹妹我自愧不如。”
/ o: G0 x% h% @3 j
    秋明月拂了拂衣袖上的根本就沒有的灰，微笑淡然。
/ v6 m0 z* F0 ]: F6 g$ }
3 D; L! |; j! A" Z- `' G    “比起六妹的顛倒黑白，無中生有，指鹿為馬，指桑駡槐。我也自愧不如。”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兩人也不再虛與委蛇下去，開始反唇相譏。

    “呵呵，我哪裡及得上五姐博學多才？”秋明蘭眼裡盡是冷漠，“五姐天顏麗色，如今又得榮親王看中，將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真是羨煞旁人啊。”
& X% ^  Q7 V. R$ [
; V5 `, `) p! ^6 G& L3 w    “是麼？”秋明月似笑非笑，眼神深邃且淡漠。
( @4 n7 o1 }2 [, u. v1 R! V  u
  B2 X' F2 c% S+ \7 H% w* m    “六妹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克於教守，明于言行，豈不知，言多必失？有的話可以說，有的話卻不可以說。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卻不能做。”

    她又上前一步，聲音低柔。

" f3 P( M  S; L& ]9 r    “何況是這些捕風捉影之事，六妹怎能信以為真？”

    秋 明蘭滿臉的譏誚，“無風不起浪。五姐便是再怎麼巧舌如簧，又怎能顛倒黑白？如果你真的與那裴思頎沒有半點關係，他又怎會無緣無故的說認識你？如果你與榮親王世子沒有糾纏，榮親王又怎會突然莫名其妙的暗示祖父？五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真的清清白白，外界又為何難麼多流言？”
+ }* ~# W, ]/ P# K
3 d3 g* [9 |: f    “六妹都說那是流言了，又怎能相信？”秋明月仍舊不驚不怒，不悲不喜。
! p3 {5 h/ |! y. V2 w' U; L
( e2 x) }  {. V, i    “倒 是六妹你，生生指控，句句質問，是何道理？如今外界流言四起，與我秋府門庭有汙，於我秋家女兒有汙。六妹雖未身在其中，卻也為之所累。更何況，這件事，受衝擊最大的，應該是三姐吧。六妹，三姐可還是你的親姐姐啊。她如今受人如此辱駡譏嘲，你作為妹妹，不去安慰她，反倒是在這兒攔截我對我言語攻擊。這就是你作為一個妹妹該對長姐的態度？”
  C  W  H5 Z( s# C
2 H4 x0 m% @+ W8 R6 N) h    她一步步逼近，語氣也漸漸淩厲。周身氣場散開，逼得秋明蘭下意識的後退，臉色也逐漸蒼白了起來。
2 f5 |5 D! j. r& b3 `, ?
4 Z# w6 U/ z  Q% ?. B' X    “你…你想幹什麼？”

3 |! w& v! H, L* l* c    秋明月停下來，突然輕輕一笑。

- Z8 ?' t* a, ~  X, R1 S0 d    “我 只是想要告訴你，六妹，在你還可以利用你所有的資本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之前，千萬不要嫌棄或者丟棄它。在你沒有資格去妒忌或者改變結果之前，最好不要浪費口舌做無謂之爭。留著你本就不多的實力，來維持你現在能夠擁有和利用的一切資本。相信我，不然終究有一天，你會失去一切。”
% a$ E4 {' |9 d
+ ]* l) a' t) C# m% D, {' i% P1 E    她個子比秋明蘭高，逼到近前，微微低頭的動作，眼神深邃而漆黑，竟有著如泰山壓頂般的威懾力。她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冷汗，臉色有些白，忽然怒及，伸手就扇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賤人。”

    秋明月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眼看著她此刻褪去溫柔盡顯嫉妒扭曲的嘴角，冷冷的譏笑。
3 l4 _, H9 S. F2 ^, l: }
    “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有多醜陋？”
: r6 Q1 f% ~0 O# @& `
2 l, i4 \7 W( c4 A! u6 L2 I5 P    秋明蘭掙扎著，口裡不住的叫駡。
) H( V9 a# V' c5 ^
6 H0 g  f; B# y" r9 v    “你放開我，秋明月，你這個賤人，賤人，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姨娘一樣，整天就知道用你那狐媚子的臉迷惑男人。你害得秋府所有人都跟著受你連累，你還有臉說，你—”
% q. u* ?0 w8 F
- b) W7 x1 J9 R& r$ C" \    “啪—”
4 H. r: G& J0 W# w  T- Y1 ~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而起，也鎮住了想要上前救主，又被綠鳶和紅萼攔住互相糾纏的幾個丫鬟。

7 I# A7 F- Y5 t0 z- y0 ~; o    秋明蘭一隻手被秋明月抓著，一隻手捂著被她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秋明月，你這個—”

    “你再罵一個字。”秋明月清冷的目光森寒而冰冷，“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秋明蘭被她森冷的語氣給驚了驚，“你…你敢。”

0 T  D! R: b# A. v: p    秋明月冷笑，“你可以試試。”
1 Z0 R8 k0 y, t! f% ^" `  z+ f' r
    秋 明蘭機靈靈打了個寒顫，猶自不甘心的說道：“秋明月，你不過一個卑賤的庶女而已，我是嫡女，你今日敢打我，我一定要稟明祖母，讓她看看你有多麼狠毒。看祖母還會不會喜歡你？就憑你這樣的身份，你也配肖想榮親王世子妃之位？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 @5 M- N% f4 a- A; W( ?
; _. T. ?( y2 f' t    秋明月臉色冷漠，眼神平靜。

    “肖想？呵呵…當然，以六妹嫡女的身份，倒是可以肖想鎮南王世子妃的位子。”

6 w: J' j' Z; O. m    秋明蘭心中一驚，甚至忘記了掙扎。
" e- x& v( c. E, {6 m9 O% E
& P- |3 Y& v; O& |" y    “你…你說什麼？”
' B+ E; w3 S& m) ?% ~6 [
    秋明月湊近她，聲音忽然溫柔了下來。

    “我說什麼你心底清楚。不過六妹，容我說一句，如今咱們都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獨善其身。你以為我名聲有汙，你又能好到哪兒去？”
' ?6 B; b$ E8 u$ B( c5 Q
    她突然一用力，甩開秋明蘭。秋明蘭受力不穩，踉蹌的倒向一邊，借著朱紅色的柱子才穩住了身形。

+ M8 m" G" T, ^9 i/ g: o$ i    “小姐。”她的丫鬟也不再和紅萼綠鳶糾纏，連忙跑了過去。

5 ]% `0 k% l2 U+ L    秋明蘭抬起臉來，恨恨的瞪著秋明月，眼中再也掩飾不了嫉妒和仇恨。
+ P$ @5 V# v: P: C& I- [/ n
+ t2 R# B, f; a5 |& N" s    秋明月冷冷看著她，“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不配。”

    秋明蘭目光睜大，一把推開身邊兩個丫鬟，兩步沖上來就對秋明月大吼。
& D, a" ^, Z2 \+ f# u
; c8 C5 {7 ~& H8 L* C: T' B0 Q0 H; y    “秋明月，你—”

8 C/ M6 x& T6 x    “你們姐妹倆是不是就只會罵賤人兩個字？”秋明月面色譏嘲，眼神不屑而憐憫，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a& ~7 X5 R$ e
; W: H7 ^0 k) r6 r. P: R$ Q5 q    “林家的人，果然都一個德行。”

9 I9 @% I$ W+ [7 }    秋明蘭惱羞成怒，“你—”
0 Z- v# F4 {8 j& H, A
- X% D: z6 m) ]    “六妹。”
+ y- u# @5 N) D0 |% D6 ]/ p3 n4 L
# z8 b( y$ Y- v+ T    出乎意料的，秋明月突然低頭，聲音極其溫柔，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

    “那日九妹來找我，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 h. W* v# j& {! Q4 ^
; T, M1 E+ k# y' w3 k2 a* O    秋明蘭目光驚恐，“你—”

    秋明月妖嬈一笑，聲音蠱惑而低迷，像夜色中美麗的妖姬。

  X& v; }5 p3 I" B3 i9 [& q    “聽說祖奶奶不知為何緣由，對六妹妹頗為不喜。可是六妹妹卻對祖奶奶一直敬重有加，甚至在祖奶奶臨終的頭一天還去看她，如此孝心，姐姐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秋明蘭面色慘白，眼神驚恐害怕，蠕動著唇，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 C( }# s: U" F( Z" D
1 x" z. x2 L' J  b; T$ R- Y$ N    秋明月一直微微笑著，突然一把推開她。
0 O8 w8 z! U6 A6 ?8 z, s
+ k4 ^" f3 ]) z$ w: @$ @    “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