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0594 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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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M8 d, L1 l* I2 W# ]　　酒樓裡一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溫良機的精神力張開，在樓裡整個兒掃蕩了一週。

; J" S( k6 a4 N" }% z　　他的精神力比之前那兩個意明武皇都強大多了，甚至還過了姜風，但是在靈魂本質的理解方面還是跟他有差。姜風稍微調整了一下，還是沒讓他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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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D5 T1 [5 c( f8 j　　溫良機眉頭一皺，有點狐疑的樣子。他側身看向門口，道：「族長，似乎沒人」

　　重繁從門口走了進來，也皺著眉：「怎麼會沒人？那個信物一共只有三個人持有，每一個都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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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i5 h- t+ U1 X( b　　他話沒說完，突然眼睛一亮，接著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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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q, R, Z6 j/ j& B　　他篤定地道：「我明白了，沒事的，走，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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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R6 C6 o/ O$ g" c4 F　　他沒有上樓，而是穿樓而過，走到了樓後的一個小院裡。小院裡樹下地面打開，出現一個地洞，地洞周圍光芒一閃而逝，重繁向背後看了一眼，帶頭向洞裡走了進去。

" l8 u% c1 I+ }7 c: u+ G　　溫良機沒有靠近，一直保持著略遠距離跟在他背後，片刻後，他明明沒有看見人走進去，卻發現洞口已經合上了！

　　這是怎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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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重繁已經跟那個人會上面了？

- X9 S3 m5 |/ ~3 {' t- `　　為什麼他一點也沒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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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究竟是誰？難道等級還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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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良機重傷才愈，還沒有徹底恢復到全盛時期，但即使是現在，他也是意明武皇裡的好手了。能比他更強的，哪個不是有名有姓的？

, u9 M9 l5 V% n　　他數來數去，就是算不出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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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良機眉頭緊皺，卻沒再多想，而是一轉身，消失在空氣裡，精神力牢牢籠罩住周圍局域，開始警戒。

  j; O* O" l8 b4 s　　地洞裡，一條向下的階梯不斷延伸，重繁一進去。階梯兩邊的燈就自動亮了起來，向前指出一條道路。

* r6 ?# @2 o; q8 [0 ]　　他一步步穩穩地前行，走進道路末端的一個房間，道：「我好久沒過來了。沒什麼東西可招待裡的。」

　　他後面明明空無一人，他說話的態度卻自然無比，好像對著老朋友一樣，輕鬆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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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8 W" h% a5 `: }　　片刻後，空氣一陣扭曲。一個人影在他對面出現，閃亮的目光正打量著他：「這麼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變化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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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5 O8 |* `1 `8 V; E　　姜風對重繁的印象，一直是最初見面時那個瘦弱重病的少年。

　　後來他用天人源血把他治好，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重繁仍然是瘦瘦小小，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2 m' A% ]2 y1 h5 o' A4 b　　而現在，這一段時間不見，他的身材明顯拔高了一截，四肢軀體上也覆上了一層肌肉。比以前強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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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變更多的是他的精神狀態。他以前也是從容鎮定，一派大家風範。但現在，他行動之間的慎重卻大部分都收了進去。他看上去比以前灑脫多了，只有顧盼間仍然不失原有的分寸。

　　總之，他從頭到尾、從裡到外煥然一新，從以前的大家公子，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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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算起來，這前後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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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有點高興，精神力一寸寸掃過去：「已經是身明武尊後期了啊，再過段時間就可能破境了。嗯。上過幾次戰場，還好沒留下什麼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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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2 \- b* S$ j! Y& G　　重繁張開雙臂，任由他檢查，淡笑道：「再怎麼說。我背後的資源也比普通人豐富多了。有你給的品明心種，還有這些資源，這個晉陞度我都嫌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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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u' M& e　　姜風輕輕拍了他一下重繁已經是重家族長，但姜風的態度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好像面對的仍然是以前那個瘦弱同伴一樣。

6 O' Y# k1 o2 w% D8 g; y　　他搖頭警告道：「欲速而不達，前期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才更有利於後期的成長。我建議你在身明境界再多停留一段時間，好好淬煉一下身體、體會一下明力的本質。我這次感受特別深刻，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本質，所謂的破境，也正基於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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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f- o# r. z: Y- c5 e% c4 R　　重繁目光一凜，沉思片刻後，重重點頭。他慎重地道：「多謝你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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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q1 f% X6 m/ P3 D9 x　　姜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平攤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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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C3 I8 b* e　　突然從周圍飄來無數細小的光點，它們聚合起來，形成了一個拇指大的光球。

　　姜風的手指劃了一個圈，一個硬殻憑空形成，裹在光球周圍，像是一個吊墜一樣。

. m! r3 }! t! M, ]0 ~+ U　　姜風把吊墜遞給重繁，道：「這裡面凝結了一些我對明力的思考與感受，是自身體會，也許跟你的不太一樣，但應該能做一些參考。你平時空閒的時候，把它貼在你的眉心，信息就會自動進去。」

, I+ T% S0 y0 F& K8 m/ [: i　　這樣的經驗傳承，通常只有師徒之間才會進行。通常來說，就算是真正的師徒之間，也未必會傳承得這麼徹底。

　　姜風和重繁非親非故，只是朋友而已。這一路上，他給重繁的幫助，遠比重繁反饋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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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緊盯著姜風遞過來的吊墜，深呼吸了幾口氣，沒有拒絕。他把吊墜緊握在手中，沒有道謝，但更深的情誼，已經留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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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過了一會兒才平復下心情，打量著姜風，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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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笑了笑，解釋道：「這不是我的本體，而是法象。」

4 c# h7 P6 T& e9 r5 h2 @6 B8 x　　這兩個字就把重繁給驚到了：「法象？！你竟然已經凝結出法象了？難道你已經晉入了意明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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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初跟姜風認識的時候，他連入境都沒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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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z' Q: G& j* \6 i- Q: a. n　　現在一年都不到時間裡，他的晉陞度簡直嚇死人，根本就違背了他自己之前的說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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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頭道：「沒有，我修煉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現在仍然只是心明武宗。不過，我的確已經凝練出了法象，構成了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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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瞪著他看了半天，遲遲無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道：「你這傢伙，簡直不可思議」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深吸口氣，道：「那剛才在外面反殺方時戟的就是你了。也難怪，方時戟針對的目標是你的朋友吧？這個叫平亂山的少年，最近大放異彩，表現非常出色。不過..」他迅速拉開了話題，正色問道，「漠北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強者最多的地方，你的法象的確很強，但來這裡還是太冒險了。你是要跟我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姜風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緊注視著重繁，道：「是的，沒錯。我接下來要說的情報是我從大荒山得到的，非常重要。我沒來得及親身證實，但據我判斷，真實性也有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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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P8 M1 l5 s　　他的慎重感染到了重繁，他直起脊背，問道：「什麼情報？」

* M# _! ?# H" g- J　　姜風有點擔憂地道：「你先定下神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很不可思議，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很難得這樣重複同樣的話，重繁笑了笑，道：「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過了你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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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I8 o" V! }7 C+ Z1 Y. o　　姜風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沉聲道：「魔族一共有四個魔君，其中為的名叫天命君。當初泰倉城的那一場魔戰，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是他一力主導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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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0 _( x. Q7 P/ z  `/ x　　重繁點頭。重家手上的情報可不光是涵蓋了九天玄極大陸，更是延伸到了大荒山。天命君的名字這麼響亮，他當然是聽說過的。

( X/ I1 R8 b& x) Z, l, D　　姜風道：「我在大荒山見到了四君之一的冰靈，她跟我說，天命君並不是原生魔族，而是由人類的靈魂轉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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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r3 _* G' N% W! u　　只聽到這裡，重繁的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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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S/ `6 j/ ?7 _4 S　　他比姜風清楚，天命君在魔族是何等的舉足輕重。這樣一個人，竟然以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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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I# X+ g( h7 f6 x　　他眉頭緊皺，沉聲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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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6 f6 E( V4 E6 t" w　　他話沒說完，姜風就伸手打斷了他，道：「這只是個開始，你聽我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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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2 I: K% v　　他思索片刻，還是按照冰靈的方式，從千年以前的九天魔亂開始，到那縷殘魂，到殘魂修復一路說下來。

# @8 _5 i6 n: W' ]　　自家的事情，重繁還是自己更清楚。只聽到一半，他就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樣的信息，整個臉色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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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話才告一段落，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姜風的手腕，張開嘴，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 _, }& q9 n+ N% T9 s# @- Y. X　　姜風反手抓住他，一股暖洋洋的明力轉輸去。

! ]  n' p5 D) }  t  U+ h　　重繁像是獲得了支撐一樣，終於費力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天命君，其實就是我重家的先祖重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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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緊盯著他，非常慎重地點了點頭。

　　重繁猛地站了起來，腳跟一撞，就把凳子給踢翻了。

　　姜風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失態，幾乎連自己的肢體都要控制不住了。

　　他急忙抓住重繁，一言不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重繁才緩緩舒出一口氣，苦笑道：「你不是我家人，你不知道，重千帆這個人對重家來說，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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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拍拍姜風的手，道：「謝謝你，我不要緊了。」

　　他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彎下腰，把凳子扶了起來，坐了去。他緊盯著牆壁上的燈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重家自千帆先祖而起，至今已有千年。但是，即使過了千年，我們仍然不能擺脫他的影響。」

　　他視姜風，眼神清明，道，「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它放出去的話，你知道會生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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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家乃至千重軍，馬上就會變成人類的敵人，人人喊打！因為即使是現在的重家，在世人眼裡，仍然是千帆先祖的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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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5 兩派之因

　　一件事情，總是有利有弊。
　　
　　從千年前直到現在，重家能在九天玄極大陸獲得這麼超然的地位，跟重千帆在當初九天魔亂裏的行為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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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F* C5 F$ ^: F& n　　它無形中成為了某種象徵，成為了人類抵抗魔族的旗幟，而這面旗幟的根基，就是重千帆！
　　
　　如果重千帆變成了天命君，就相當於旗幟的根基倒了，整個重家都會跟著一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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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9 V5 _& O: d0 F　　姜風點頭道：「嗯，我也覺得可能會對你家有點影響，所以先急著趕過來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至於像你說得那麼嚴重。」
　　
; s+ h9 g$ j3 F- c# L) M* ^; p% G　　他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重繁的肩膀，道：「你知道嗎？遠在知道重家的名號前，我先聽說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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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擡頭看他，姜風毫不猶豫地說：「那就是——千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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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3 |' d8 {! z3 W: {" N, V　　「千重軍與禦魔軍一外一內，同樣是對抗魔族的兩支勁族！一千前來，他們不斷奔赴在九天玄極大陸各處，擊退魔穴，封禁魔穴。知道千重軍的人，遠比知道重家的人更多！」
　　
  [/ ?5 ]; d: |　　「最關鍵的是，知道千重軍的人，未必知道重家！」
　　
　　這句話放在平時，可能會讓重家人心裏有點不舒服，但現在重繁聽了，眼睛卻是一亮。
　　
　　姜風道：「一件事做了一千年，你還能說它是靠著先祖的餘蔭？相信九天玄極大陸的人類吧，你們做的事情，我們也是看在眼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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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道，「不過這件事情如果爆出來，勢必會給你家造成巨大的影響，所以，在那之前，你們還得先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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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Q" g" y8 Q+ O8 @1 t　　這時，重繁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沉思良久，緩緩道：「我之所以能這麼快想到，其實是因為從千年前開始，千帆盡已經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姜風心中一動，道：「對了，我聽說，當初你們的另一位先祖紀輕雲，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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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的表情有些惘然，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嗯，現在回想起來，她的確是知道的。不過，她從來沒有正式留下過資訊，只是做了很多安排與佈置。真不知道，那時候她是什麼樣的心情……」
　　
- F3 M4 j2 Y% G$ I$ T　　姜風跟著他一起沉默了。他也去過千帆盡，到過憶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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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1 }' @7 P$ z8 F　　他很清楚，紀輕雲對重千帆有著什麼樣的深情厚誼。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拒絕了天命君，堅守了自己的立場，這一堅守，就是餘澤千年。
　　
& t6 \. i7 ?# o! Z- g( V9 p　　沉默中，重繁的表情變得堅強起來，鄭重地道：「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了，我們一定會做好安排，不會讓這個消息釀成惡果！」
　　
　　重繁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個消息，姜風頓時明白，重家留下的資料裏，一定有過很多暗示，而這個消息一出來，就把這些暗示全部都合上了。
　　
6 l) l- K' f* I% T5 z. x, r6 b　　他點點頭，鬆了口氣。來之前，他最怕的就是重繁不相信他的話，而這件事，如果不能從內部徐徐解決的話，那會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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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K% z8 x. c0 r7 ]8 G　　姜風道：「除此這外，還有另一件事。」
　　
& e/ W! a6 f5 ^& ~　　重繁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看上去仍然不是什麼好事。」
　　
　　姜風也苦笑了一下，誠實地道：「的確不是。」
　　
, M) I' e; L1 s9 k+ X1 g+ u! X/ t" F　　這個消息比剛才那個更加驚人，即使是姜風，也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出來，「天命君和帝御城的蕭滄海，很有可能已經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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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X/ @7 P- d& ]　　「什麼？！」重繁的臉色再次大變，不可置信地盯著姜風！
　　
　　他重重一拍桌子，道，「這不可能！人類和魔族是死敵，這種仇恨絕不可能化解。他們倆身為各自一方的首領，聯手的話，是想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姜風也反覆思量過，他緩緩道：「蕭滄海已經是神明武聖，天命君離魔聖也只有一步之遙。你覺得，對於他們來說，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 C2 m& S4 u+ ?5 P　　重繁登時明白了姜風的意思！
　　
8 O# i6 u; S7 c5 G- T+ u　　這兩個人，不僅是一方勢力的首領，更是世界最頂級的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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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j. ~$ _$ l6 e3 d; L7 @　　他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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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P# B5 `2 G4 s9 p# G5 I　　如果不是己方勢力的勝利，那就只有個人境界的突破了！
　　
　　而從蕭滄海這面看來，他絕對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為了個人突破，他會做什麼，這可真是很難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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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這兩件事都是魔君冰靈對我說的，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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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不解。
　　
　　姜風接著把荒魔法以及可能帶來的後果全部解說了一遍，重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徹底黑了下來。
　　
　　這件事牽扯到明力和魔氣的本質，重繁沒到那個程度，體會不到，但單就表相與後果來說並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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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n$ ~8 Q8 Y% \" T　　聽完姜風的話，他的嗓子都有些啞了，顫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要用整個魔族和人類一起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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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慎重地點頭道：「就現在的發展來說，只能得到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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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重繁座下的凳子再次翻倒。這一次，他根本無心扶起來，而是背著雙手，在桌邊來回行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定腳步，苦笑道：「一個重家，就已經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了，還要再加上一個帝御城！你知道帝御城在人類的心目中，代表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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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緩緩道：「我當然知道，這也是我當初的嚮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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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k! O& I* P$ Q# t( c8 @　 　重繁苦笑著搖頭：「到現在，經歷過無數場大戰，帝御城和禦魔軍幾乎已經融為一體。帝御城，就是禦魔軍的象徵！不管怎麼說，千帆先祖離開重家已經有千年 了，蕭滄海卻是一直都在帝御城的。他在帝御城的勢力已經盤根錯節，很難分開……你想像過嗎？即使是你出來揭露真相，人們會相信帝御城，還是會相信你？」
　　
+ P1 ^$ o/ W2 s; V/ r　　姜風坦然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是想過的。但是……帝御城跟禦魔軍真的融為一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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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h  ]; `/ ^* b, @% |: O9 u　　他目光閃動，眼睛明亮，重繁與他對視，漸漸有些明白了過來。
　　
9 ^/ |: ]# H5 d  S/ E　　姜風道：「剛才我在這座聽血樓，看見了一場大戰，還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聽說，這樣的戰鬥，最近在禦魔軍常常發生，一個月已經有七八起了？」
　　
! b6 S* {# ]+ S& z7 D5 j　　重繁沉吟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軍中訓練和戰鬥，不過你這樣一說……的確，禦魔軍最近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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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L! G: s5 T, i5 o　　不管怎麼說，重繁是重家族長，就算投身禦魔軍，也不可能完全與重家隔絕，該收到的情報，肯定一點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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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G: O/ }. M$ s8 a1 i; Y　　姜風這一提醒，他馬上就聯繫到最近的消息，瞭解得比他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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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坐了下來，點頭道：「我最近的確是有點亂了。沒錯，這不是最近的事情，而是長時間矛盾積累下來的一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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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J6 g0 |1 r% ^, L　　他把現在禦魔軍的情況解釋給姜風聽，也是自己的一次思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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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魔軍在外人看起來，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密不可分，其實身處其中就知道，裏面派系林立，其實有很多矛盾。
　　
　　這也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禦魔軍，畢竟也還是由人類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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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著魔族這樣共同的敵人，又是一次又一次的並肩浴血戰鬥，戰友的情誼在大部分情況下能超過或者說掩蓋這樣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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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c5 i, U% [　　所以，以前的禦魔軍很少把矛盾激化得這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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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近半年來，卻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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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t% J5 Y, g( P　　軍中眾多的派系開始站隊，最後出現了明顯對立的兩派。
　　
　　一派自詡為「老資格」，大部分都是參加禦魔軍二十年以上的老人。另一派參軍大多在十五年以內，銳氣十足，戰鬥非常積極，晉階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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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V0 _# [" S7 m, d9 E　　老人與新人本來就容易產生矛盾，大部分時候，老人占了地利人和，優勢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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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s+ Q' H( E9 c# J　　但漸漸的，有一些實力強大的新銳戰將開始支持新人這一派了。最後，這兩派的背後漸漸出現了一些更強大的影子。
　　
　　老人那一派，明顯屬於帝御城；新人這一派，未必特定屬於哪裡，但很明顯站在了帝御城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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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聽得聚精會神。派系鬥爭、勢力歸屬這些事情，是重繁的長項。
　　
　　他先前身處局中，一時間沒有想到，現在被姜風一提醒，很多事情就抽絲剝繭般地自動浮現出來了。
　　
" ~, \* D7 Z; U4 _7 W9 t; _# b　　兩派開始對立之後，矛盾還沒有激化，而它真正的激化，是出現在重繁來禦魔軍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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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6 K0 d7 J5 c# h0 _& k　　那時候，帝御城發生了一件關鍵性的大事。這事當時就在帝御城引發了劇震，劇震的餘波，遲遲不能停止，比想像中還要巨大。
　　
　　姜風腦中靈光一閃，登時叫了出來：「我知道這件事是什麼了！」
　　
2 @$ j2 O- O/ [+ I$ V, z9 p7 U　　重繁緩緩點頭，與姜風一起說了出來：「葉寒洲叛離帝御城！」
　　
　　姜風一直平穩的心情頓時激動起來，他更加專注地聽重繁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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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Q' P2 `" p- f/ q6 k　　「葉寒洲背叛帝御城這件事，雖然由帝御城拿出了證據，但很多人還是不信。葉寒洲在禦魔軍幾十年，早就已經打出了自己的聲名與威望。除了帝御城的死忠，大部分都對此有所懷疑。到最後，葉寒洲的忠實部下，甚至說出了一句話——」
　　
　　重繁握緊了拳頭，斬釘截鐵地道，「——他們說，帝御城不代表禦魔軍，也不代表人類！葉寒洲就算背離了帝御城，也並不代表她背叛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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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q. E+ x7 }1 c, C　　這句話一出，姜風的心情登時無比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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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6 各自努力吧

　　葉宵在禦魔軍威望極高姜風早就知道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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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5 A8 |+ T9 V1 q' X9 R: A　　所以，當他看見帝御城扭曲事實，往葉宵身上潑髒水時，他心裡真是悲憤難言。

0 Y% u0 W* d# Z# r# ]8 `0 j' r$ T　　打破葉宵的形象，就是抹殺她幾十年來的功績，把她做過的事情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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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完全沒想到，帝御城都那樣說了，還有這麼多人相信她，支持她，甚至還在禦魔軍裡形成了新的對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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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也很有些感慨，道：「不到禦魔軍，想像不到對抗魔族之艱難，也不知道葉寒洲的威望。以前的暗流因為這件事情漸漸彙集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爆發，但已經有了一些跡象。嗯，你說得對，帝御城並沒有跟禦魔軍融為一體，只要處理得當，完全可以把兩者剝離開！」

: B1 \6 h% e6 ?7 `1 o$ w　　姜風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意識到魔核在冰靈那裡，沒有帶在身上。

! \+ Y# k6 i- S+ [1 D　　不過，此時他的胸口也一陣陣發熱，好像葉宵的殘魂還在身邊似的。

- a1 @! d# r2 ^  l　　他思索片刻，道：「不管怎麼說，帝御城的勢力已經延續了千年，在禦魔軍、還有人們的心目中，可以說是根深蒂固。葉寒洲不在這裡，因為她而聚集起來的力量也許能動搖帝御城，但不可能給它造成根本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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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點頭：「對，正是如此。」

/ d9 _; t$ W8 @' M6 i# v4 w5 r　　姜風道：「所以，我會儘力去收集蕭滄海與魔族勾結的證據，如果能拿出證據，至少能多加一塊砝碼！」

: a% e4 D" `" z! H- L　　重繁點頭，有些猶豫地道：「對了，還有...」

　　姜風疑惑地看他：「什麼？」

( N9 m7 ~8 P8 e/ W9 l9 O　　重繁道：「只是想起了一個傳說不過印象有點模糊，我還是先去確認一下。」

& M4 i6 w, s" i! W　　姜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知道他向來知道輕重，所以也沒有追問。

　　他正要說話，突然間，一股莫名的寒意升了上來。緊接著，地洞的入口處一層劇烈的光芒波動！

: {: ^( u5 }. [. t# v- _5 y　　重繁臉色一變。姜風問道：「怎麼回事？」

　　接著，不需要重繁解釋姜風也知道生什麼了。

　　正有一股浩如滄海的意識正在地洞上方巡視！它彷彿感應到了地洞防禦的存在，在這裡停留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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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儘管有嚴密的防禦，姜風仍然感覺到了這股意識的存在。它就像一束光。瞬間照亮了這一片區域，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它的關注下顯示，完全無法逃脫。

　　重繁與姜風對視一眼，姜風的身形頓時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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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的肉眼明明還能看見他，但卻感覺他好像不存在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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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地道：「是哪位武君大人，駕臨此地？」

　　地洞裡光影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重繁面前，笑呵呵地看著他道：「原來是少族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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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C) i5 \0 E8 J　　這身影非常蒼老，臉上一層層皺紋幾乎要把眼睛都遮住了。但偶爾一轉眼間，仍然有銳利的精芒閃過，好像能看進人的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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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s0 q, Q* Q$ }# g3 y! L7 [　　他一到這裡，就環視四周，接著長眉微微一挑，笑道：「少族長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 y* f+ l4 i# s& q( @0 F% x8 \3 C1 d　　他的目光從姜風身上掠過。完全沒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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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鎮定地行了一禮，道：「原來是周大人。我剛從軍中來，想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 m. W. a4 s9 `　　周無音笑呵呵地說：「哦？在州級寶器的保護下休息，果然不愧是重家的少族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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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1 ~' M* P) t　　重繁微微一笑道：「落葉宴上已經舉行過接任儀式了，我現在已經是重家正式的族長了。」

+ ]8 p) `  g" L6 p8 H# h8 v% ~3 Y- J　　兩人對視，重繁以身明境界，面對魂明境界的周無音，氣勢卻絲毫不弱。他淡淡地道：「我打開防禦，本來就是為了避開騷擾，安靜休息一會兒。抱歉怠慢貴客了。」

1 O& a% `/ H2 \8 {　　他說得客氣，但言下之意就是周無音不請自入，形同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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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g- d. H  P4 ?9 C7 \　　周無音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臉色微變。接著又笑了起來：「該抱歉的是我才對。我聽說聽血樓有不太對勁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打擾到族長了。禦魔軍一位千夫長在這裡意外身故，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 C8 Q6 j# D0 j7 ]　　重繁搖搖頭道：「我也沒想到，聽血樓一開始就跟禦魔軍簽訂了協議，還會有武皇不顧身份。在這裡出手偷襲一個新晉的百夫長。禦魔軍的規矩，也該整束一下了。哦，對了，按老規矩，聽血樓的損失，掌櫃的會向禦魔軍申報，到時候還請周大人過目審核。」

' U7 u* e8 y) F9 Z: \& t3 R5 R8 N1 \　　他一字一句針鋒相對，噎得周無音半天說不出話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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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瞳孔縮得像一根針一樣，緊盯著重繁。雖然只是一個連法象都算不上的分身，但兩者的實力差別實在太大，重繁沒一會兒就唇色發白，牙齒微微打顫。但儘管受到這樣的壓迫，他仍然直視著周無音，一點退縮回避的意思也沒有。

5 d3 B/ J5 b7 O% ^% R　　片刻後，周無音眼角一彎，微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裡還有些冰冷，但終於還是收了氣勢，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重繁的肩膀，道：「年輕人啊，氣盛是好事，但有時候還是要收斂一點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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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後掃了一眼四周，還是什麼也沒發現，於是與重繁擦肩而過，消失在空氣中。

　　過了好一會兒，姜風的身影才重新顯現，皺眉道：「你現在在禦魔軍歷練，也算是他的手下，這樣得罪他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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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搭上重繁的手臂，一股暖流湧過去，重繁的臉上這才緩緩恢復血色，身體隱約的顫抖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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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不要緊的。如果蕭滄海真的跟天命君有合作，而天命君又真的是重千帆的話，周無音絕不會對我做什麼。」

+ N" z* \$ J1 d5 D　　他彎了彎唇角，表情似喜又似悲，道，「他只是小小地壓迫了我一下，連懲戒都算不上多少也證明了一些事情。」

　　姜風不贊同地道：「這樣試探，還是太冒險了。」

+ i, n) u: e: m: E　　重繁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溫暖靈活，抽手臂，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先別說我了。你趕緊離開吧。你剛才幹掉了方時戟，這段時間帝御城那邊肯定會盯著聽血樓。你待久了太容易被發現，還是小心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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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也是這樣想的，他深深看了一眼重繁道：「嗯。我走了，接下來的事情」

; ?/ C" W0 D- E8 s　　重繁灑脫地一笑，眉目間鋭氣迸，道：「交給我吧。你冒險帶來這樣的消息，我當然也不能讓你失望了！」

3 `4 k$ q( ^) Z0 Y　　他伸出拳頭。跟姜風輕輕一對，兩人同時道：「各自努力吧！」

　　姜風溫暖地一笑，身影漸漸在地洞裡消失。

　　他一離開，重繁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緊緊皺眉，彷彿正思考著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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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 F4 _7 K. R* S, @1 [: x$ Y　　過了好久，他站起來，離開地洞，找到溫良機道：「我現在先回軍營，你設法幫我安排一下。三天內，請母親到這裡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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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荒山西北角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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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一片荒山，資源匱乏，缺水少樹，天空長年都陰沉沉的，魔氣極為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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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獸比明獸更能適應環境，但在這塊地方，它們都像是自然感覺到某種異樣的危險一樣，很少靠近。

; u# w9 v: z7 K5 h# }4 v　　沒有魔獸，也沒有資源。更有不知名的危險，所以這裡人跡罕至，一年半月都看不見一個魔族出現。

　　奇怪的是，這裡明明很少有生物。但山丘上卻隨處可見纍纍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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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白骨有新有舊，有的是魔族的，有的是人類的，還有很多，根本看不出來自什麼地方。

7 v' J7 o8 y# H' F. v/ P　　白骨之上遍佈著永不可磨滅的傷痕——大部分傷痕，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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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K( W# F3 F$ q, G3 _0 U6 T' P　　這個地方名叫白骨嶺。大荒山偶爾會有一些詭異的地點，白骨嶺無疑是其中之最。

# E7 H: g2 r) \) T7 d' m2 l　　姜風剛剛通接天之門離開大荒山，這裡的天空就生了異樣的變化。

　　天空中先是出現了一抹紫黑相間的雲彩，接著，這抹雲迅速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不斷擴大，陰沉的天空像是裂開了一道傷口，還在不斷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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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可以看見漩渦之後的景象，那是一種極致的混亂，所有的一切瘋狂地流動著、撞擊著，像是要破壞進入其中、經過其中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體！

　　突然，漩渦中閃過一道光芒，接著，光芒越來越亮，最後它從天而降，轟地一聲砸在了山坡上。

% E" G  ^+ N( I　　山坡上出現了一個巨坑，坑邊的白骨被砸得碎片四濺，其中一部分甚至像枯柴一樣，熊熊燃燒了起來。

　　經過了這麼多年，白骨上早就沒有了血肉，燃燒時出一樣異樣的芬芳，像是鮮花開敗了的氣味。

　　白骨嶺向來沒人，所以也沒人看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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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Z$ K9 d, A* p- j/ m- X' C　　坑底安安靜靜，一個黑色的物體躺在那裡，半截沒入了土裡。它看上去像某種昆蟲的硬殻，黑色的甲質反射著周圍慘白的光芒，上面跟這裡所有的物體一樣傷痕纍纍。

　　過了好久，那東西才稍微動了一動，片刻後，它的頂端被推開，從甲殼裡探出一隻修長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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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掌抓住甲殼的邊緣，過了好一會兒才聚集起力量，把自己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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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剛剛出來就失去了力氣，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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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5 R8 s0 a5 w　　她沉重地喘息著，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翻過身，看向天空。周圍濃郁的魔氣讓她皺起了眉，喃喃道：「這裡是大荒山？」

! [& N) M6 m7 n& |  V　　突然，從坑邊傳出一個聲音，有些驚奇地問道：「人類？」

7 n* ~5 b9 u+ R9 ~: z　　PS：今天開始要回家住了，先把存稿扔存稿箱。最近可能不太方便一直在電腦旁邊，就提前預祝各位新老朋友新年快樂了！

; F9 W/ z8 E6 E2 \　　感謝你們一直陪伴著我，支持著我，我愛你們！！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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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7 人類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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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法象很快離開了漠北。

　　他很小心。離開時，他發現的確有很多道意念在監視著聽雪樓，但誰也沒發現他的行蹤。

1 p! T" u% ~. B: @　　法象回到接天木下層，木心湖旁邊，沒入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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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U: g5 X, P　　姜風舒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 x/ T2 j- j6 M4 O. j　　去漠北走了一趟，跟重繁見了一面，他覺得心裡很舒服。

1 a  B0 B! B% H　　他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很少有像童年時那樣寂寞孤單的感覺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是一個人。

　　就算是在大荒山一個人孤軍奮戰，遠方也有朋友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各自不同，但目標卻是一致的。

/ j2 [. e) p! H# ~  r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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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 g) h  U　　姜風想了一會兒，笑了笑，終於收回心神，開始思考正事。

; X+ {, D. a+ C+ \　　既然已經把消息通知給了重繁，那邊的事情就先交給他處理，不用太多考慮。

　　老實說，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姜風想要插手，也不知道從何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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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K- l# q1 ~8 s/ f# O5 t- M　　現在他這邊的關係還是去臨淵城，設法找到天契珠，得到蕭滄海和天命君勾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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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0 X3 j- ^& u4 v- x1 Y& r& b　　重繁掌握了這樣的證據，有些事情也更便於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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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T4 E+ t! f* ]9 m) L# Z$ k　　剛才，他一心二用，法象去了漠北，本體也沒有閒著，正在用天機魔方推算靜幽的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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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3 l; D6 @+ Q) b- O! e  \5 L2 {　　靜幽是幻魅族人，能力主要也是兩項，一方面是製造能夠以假亂真的幻境，另一方面是混淆他人意志，進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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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項無論哪項，都是他潛入臨淵城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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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d4 A! q! j% W( a; `- z　　接下來，姜風專心致志，用三天完全破解了這項秘法，又用三天學習掌握了它。

! C  T9 C% H& j　　當然。六天時間跟靜幽的幾百年沒法比，接下來很多東西還有待在實踐中逐步掌握。

　　然後，姜風回到了大荒山，直接到了黑玉城，又從黑玉城去了臨淵城。
3 E$ j( ^! y* l0 v+ o* O0 C  H# _) b5 t
$ Q3 @: `/ o) x6 _6 {9 b　　他偽造出來的荒魔痕早就在那裡混沌海裡被天人之血洗掉了，不過以他現在對魔氣與靈魂的理解。重新偽造荒魔痕根本不是問題。只是，這樣的偽造，只能應付普通的檢查，如果對方認真核對身份的話，還是逃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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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9 l6 W2 H* C( D+ R8 h/ ~* O, \; J　　姜風直接飛行，比想像中更快地到了臨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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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7 y* n9 C1 \6 X6 [　　臨淵城果然不愧是魔域第一大城，其規模遠遠超過了朱天國國都朱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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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R' J& E. q$ w- @0 B( ~. g8 v　　遠遠看過去，就能發現這裡的魔族川流不息，四個城門裡源源不斷的全是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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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y/ {: \& Q. `3 {5 y% U　　城裡高樓林立。十層二十層的塔樓隨處可見。姜風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城裡燈火通明，如同在九天玄極大陸時看到的最燦爛的星河。

　　即使是姜風，也一時間看呆了。

9 b) O% Z* \8 A$ b( `　　臨淵城是天命君的主城，也是荒魔法執行得最為嚴格的地方。隨處可見荒魔衛巡邏，在他們的監視下，所有往來魔族都老老實實地照規矩辦事。

8 k# v  |! T9 k# c" e  [, B9 M- `　　姜風遠遠地聽見吆喝聲：「再過一刻鐘，就停止進出！自己估好時間。到時候不要擁擠吵鬧！城內戌正開始宵禁，街上將有荒魔衛往來執勤。任何人未經允許，在外遊蕩，一律擊殺無誤！」

　　這串吆喝聲響亮流利，顯然已經說過無數遍。城門內外的魔族都非常平靜，早就習慣了臨淵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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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落了下去，隱藏起身形。以極快的速度繞著臨淵城的城牆轉了一圈，很快在某個角落發現了想看的東西。

+ \) Y8 k& Q( a, ?　　他一眼掃過，立刻順著標誌上的指示到了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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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岩洞，隱蔽在一棵樹後，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鼠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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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4 `/ X　　姜風風一樣掠過。隨手扔了個圓形的物體，它滴溜溜地滾進洞裡，發出輕微的響聲。

　　片刻後，一個矮小的影子從洞裡竄了出來，跟姜風打了個照面，圓溜溜的大眼睛立刻一亮，向他招了招手。

　　姜風留意了一下四周，走到洞邊，也不知道那影子怎麼搗鼓了兩下，從岩洞另一側的地上又裂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個比這個大得多的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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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m8 }3 B% K; z6 E　　姜風尾隨他一起走下去，只見底下是一個頗為寬敞的廳堂，微微的風從皮膚上掠過，雖然在地底，但是一點也不憋悶。

. {: k8 `" g9 ?* `- w8 e! R; _　　「噼啪」一聲，牆壁上四道光一閃，把整個廳堂照亮。

　　只見這裡聚集了三個刺影族人，旁邊還有另一張熟面孔，正是倉蜈。

9 i2 C' a. f( Y　　四人一看見姜風，立刻向他行禮，叫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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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p. [& g6 q  N　　姜風也不多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那些人類還在城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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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對視一眼，倉蜈道：「自從我們發現他們以後，一共見過兩次。第二次在五天前，我們設法留下了一些影像，之後一直打聽，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沒辦法判斷他們現在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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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蜈做代表發言，口稱「我們」，其餘三個刺影族都沒有反對，看來這一段時間，他們相處得頗不錯。

　　姜風問道：「影像呢？拿來我看看。」

　　倉蜈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個留影球，遞到姜風面前。這是魔族的一種特殊道具，不太常見，價格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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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刺影族把持屠宰場多年，開設賭局，手裡斂起的錢財不少，幾個留影球當然算不上什麼。

　　姜風接過來，注入魔氣，光滑的球面上立刻出現了清晰的影像。

　　從影像離地面的高度來看，這影像應該是刺影族人拍的。

　　當時正在人群裡，那幾個人類一身黑衣，頭上罩著兜帽，連體形也看不出來，根本就看不出身份。

$ c# r3 O. s  }5 w% Q, e　　其中一個刺影族站出來道：「這段影像是第二次出現時拍的，是我拍的。他們身上穿的是特殊服飾，可以隱藏力量。這樣，就算他們在街上走，也沒人能看得出來他們是人類還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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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Y* k$ a- U' D; F　　姜風問道：「他們第一次也是穿的這樣的衣服吧？你們是怎麼認出來的？」

　　另一名刺影族人道：「是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的鼻子非常靈，魔族和人類的氣味不一樣，我一聞就聞出來了。他們那點偽裝對我來說可沒用！」

5 i$ q+ h2 \4 N  F　　姜風笑著向他點了點頭，這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他上前一步，大聲道：「願全力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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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那個「天人」的字眼還沒說出來，姜風的臉色就微微一沉，向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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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刺影族人立刻臉色一凜，滿臉慚愧。倉蜈左右看了看他們，表情有些狐疑。姜風眉頭微皺，心想，難道礪岩把他的身份告訴給了所有的刺影族人？這樣……可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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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影球裡的影像還沒有結束，姜風繼續盯著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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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6 L3 A' P- |4 `- V) }. C7 g* _　　這些穿著黑色兜帽的人類一共七個，他們行動非常謹慎，腳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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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刺影族人天生擅長隱匿，延續自掠影族的秘法讓他們行動起來比風還快。這些人類已經儘量隱藏了，但在他們無孔不入的攝錄下，還是不免露出了一些痕跡。

2 U- {- r$ J. C# ^　　轉過某個彎時，正有一股風吹過來，幾個人類同時抬手，壓住了自己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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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E4 H* Z* H, I% C6 |　　其中一人壓偏了一點，風吹下他半個帽子，露出了半張面孔。他臉色一變，立刻手忙腳亂地把帽子戴回去，同時又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

1 Y7 l9 Z8 ~9 i% u2 U% y　　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姜風已經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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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0 c2 I" s: T8 e7 D　　陌生是因為，這張臉他從來沒有見過。熟悉是因為，這臉上有一些特徵，他的確在其他人臉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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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M- S2 H7 Q- ]# \$ \　　很快，這些人類進了某座高塔，刺影族人沒辦法跟進去，影像到這裡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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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m8 \( {4 N5 H( `3 ]　　倉蜈道：「之後，我們一直有派人監視這裡，但再沒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且，就進出的物資來看，也不像有在供養人類的樣子。」

3 F/ _& M5 s( X& p　　大體上來說，人類的食物跟魔族是不一樣的，其餘的生活習慣也都總會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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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時間裡可能還沒問題，時間長了，裡面有沒有人類，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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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蜈他們已經算很細心了，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難道是說那些人類已經在他們沒留意的時候離開了？

+ @7 N( ~3 l4 A　　另一個刺影族人道：「我們本來還打算派人進去實地觀測一下，但是這是臨淵城的七塔之一，防禦非常嚴密，我們最後還是放棄了，免得打草驚蛇。」

2 r' q) ~5 q' l: `3 l3 j5 N　　姜風點頭讚道：「你們做得很對！現在這個階段，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畢竟，這裡是臨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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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A2 ]1 X6 A4 C! a' e# Y+ I$ j: E　　倉蜈和刺影族人聽見他的讚賞，同時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倉蜈問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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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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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 I: E$ t) V% _* L　　他一晃留影球，把影像調到那個人類露出面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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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4 G- w+ v6 D6 S　　姜風盯著那半張臉看了好一會兒，仔細辨認著上面的相貌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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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M- a. M6 w+ @　　微微細長的眼睛，臉頰的弧度……

/ G! Y; k( V& E# p5 }4 L　　姜風腦筋急轉，天機魔方同時開動，把這張臉與他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進行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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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_* F# v( t. a6 s1 |　　出於某種想法，姜風第一個比對的是重家人，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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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Z  g8 ^6 o  E; T　　不是的話，那會是哪裡呢？這種熟悉感，似乎才見過不久……

　　突然，他心中一動，調出了周無音的面孔。

　　周無音身為年紀最大的魂明武君，已經老得不行了。一張臉上重重疊疊的全部皺紋，幾乎掩蓋了大部分的相貌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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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些特徵不管年紀再大，也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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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姜風就在這兩張臉上找到了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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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N' b! R% w$ L　　沒錯，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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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來自玄極大陸四大門閥之一的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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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8 天才情報員

: L/ y* `0 m9 ?  @6 U4 z4 B! F　　朱天國也有一個周家，他們是四大之首的周家極遠的旁支。

　　但就算是這樣的旁支，也能在一個國家裡成為第一大家族，可見周家本家在九天玄極大陸的地位與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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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天周家這樣的旁支，留下的血脈相貌已經很少了，但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姜風再度進行比對，還是能發現一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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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6 m+ {) N　　他越對比越確認，沒錯，這個人就是周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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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9 K/ W  z6 u, f" i, A　　天命君是重千帆的話，他跟重家之間關係密切，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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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周家……

( A; j0 Q0 J. C: Q　　自從重家崛起以後，四大門閥的聲勢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暄赫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駱駝並沒有瘦死，只是出現了更加顯眼的大象而已。

　　周家跟魔族有聯繫，其他家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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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慢著，這未必代表周家跟魔族有聯繫……而是周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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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_/ m( I' A% k　　周無音是最老牌的魂明武君，向來旗幟鮮明地站在蕭滄海那邊，代他發聲。

　　既然蕭滄海跟天命君有聯繫的話，他之下的周無音奉他的命令，去做一些事情，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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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3 z' I" Z- m　　不過，他派這些人類到大荒山來是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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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S( }5 P6 j　　姜風沉思良久，旁邊倉蜈等人靜靜地等著，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姜風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他拿著留影球，晃了晃，問道：「這個能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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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A/ K* M% Z4 p" H0 v　　那個刺影族人立刻道：「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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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 ?4 e* h& j* y# R　　姜風笑著向他道謝，把光球收進口袋。他猶豫片刻，道：「你們先繼續保持對臨淵城整體的監視。把所有能得到的情報全部彙總出來，到時候拿給我，任何細節都不要錯過。」

# |! G- o3 W- u; v　　倉蜈等人同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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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刺影族人有些遺憾地道：「可惜，臨淵城的角鬥場被肉山把持。他很排斥外來勢力，我們的屠宰場開不進去，消息渠道也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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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不要緊。各種細節情節，能收集多少就要多少。千萬不要冒進。不要打草驚蛇，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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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M' |" N3 z6 w  A& N　　刺影族人同時露出感動的表情，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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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p% j! T2 S& Y+ {　　姜風又囑咐了幾句，轉身往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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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了兩步，他突然想件事，把剛才險些失言說出他身份的那個刺影族拉到一邊，手指輕點他眉心，無聲地話語直接傳進他的腦海。問道：「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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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露出了慚愧地表情，低頭道：「抱歉，礪岩大人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多人，我是不小心聽見的……剛才心情激動，差點說出來了，是我的錯！」

　　姜風問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情關係很重大，我可以看看你的記憶嗎？」

0 ~* G, p1 @( G+ a+ _　　刺影族人毫不猶豫地道：「您請儘管看！」

$ ~6 H6 z. f7 w4 A# b6 |4 H　　他在姜風的指點下打開了自己的防禦，姜風的精神力長驅直入，直接進入他的大腦。很快就看清了那一段記憶。

　　看完之後，姜風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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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刺影族自己也沒說清楚，他不完全是聽見礪岩說的。而是綜合礪岩見到姜風之後的時間、反應，以及他之後去查詢的一些蛛絲馬跡的信息，自己推斷出來的！

　　這種收集整理情報的能力，堪稱是一種超強的天賦，姜風也只有在天機魔方的幫助下，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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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跟姜風想的不一樣的是，他推測出這件事之後，也沒把它說給別人聽。還是今天看見姜風，一時激動。才險些說漏嘴。

　　姜風意外地揚了揚眉，收回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刺影族人越發激動了，直起背道：「皮瓜，我叫皮瓜！」

' W6 t  X& c( b: U" I　　姜風問道：「最早發現人類的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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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T0 i7 b9 U, Y9 R　　皮瓜驕傲地道：「是的大人！」

　　姜風讚許地點點頭道：「不錯，接下來臨淵城的情報收集與彙總工作，全部由你來負責，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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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話問的不僅是皮瓜，也是倉蜈和另外兩個刺影族人。結果這幾人一個反對的都沒有，倉蜈先不說，另外兩個刺影族人也都喜笑顏開地拍著皮瓜的肩膀，道：「果然，大人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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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就知道你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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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皮瓜的本事以前就被人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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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姜風的吩咐，皮瓜自己也興奮得不行，他幾乎都要給姜風跪下了，巨大的眼睛裡滿滿都是閃爍的光芒。他大聲道：「是，大人，我一定盡全力為您，為我刺影族全體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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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激動的表情，姜風也有另一些感同身受。他重重一壓皮瓜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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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為了自己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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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離開刺影族用來隱蔽的地洞，若有所思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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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B+ m" Y3 c　　他突然間有了一些奇妙的感覺，信步走到與苦盞約好的城外某座山峰頂上，坐在山石上，凝望著遠方燈火通明的臨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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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籠罩著他，讓他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什麼也沒有刻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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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思緒無邊無際地擴散出去，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下，他彷彿聽見了無數從未聽過的聲音，眼前掠過了大量從未見過的畫面。

　　但他並沒有刻意去注意它們，只是任由它們掠過，就像穿過耳際的山風一樣。

　　苦盞來得很準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他的步伐就踏上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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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f& v# y* F+ R" t% d& ^: ^　　他皺頭眉頭，一眼看見了姜風，剛要出聲叫他，立刻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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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H& Z- q$ F9 \# m　　一瞬間，他從那個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無可動搖的力量感。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好像整個天空、整個大地的威嚴全部聚集了過來，向著苦盞傾斜而來一樣。

　　那是一種極致的強大、極致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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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向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感到了威脅，但不知為何，他完全生不出半點抵抗情緒，好像他面對的，正是他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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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快發現了苦盞的到來，他抬起頭，那種感覺迅速就消失了。

) a: y7 \  B& R; i/ z- y　　他從山石上跳下，點頭道：「你來了，有什麼結論了嗎？」

# N5 ?! y' U( f/ o　　苦盞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難得沒有直接回答別人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 L1 F* h0 P! M9 _* l1 q' B　　姜風有點納悶地看著他：「沒想什麼，不是在等你嗎？」

% L  ~1 \9 ]. G, s7 P　　苦盞眉頭皺得更緊，終於還是沒再問下去，而是簡明扼要地道：「冰靈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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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D1 \- ]( k. a　　姜風心一緊，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事，問道：「你打聽到了什麼？」

- w+ f3 O$ O" v8 j$ u　　苦盞挑了挑眉：「我以為你已經完全相信她的話了。」

% l2 P& Z( e: x, g* E  X　　姜風道：「是，我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只是……」

　　苦盞瞭然地道：「只是想得到更多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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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點頭，苦盞道：「嗯，我從另一邊打聽了一些消息，天命君的確很有可能是個人類，如果綜合他出現在大荒山以及建立臨淵城的時間的話，也很有可能就是重千帆。」

　　他說得平靜，但仍然看得出來，當他證實這些消息時，心裡曾經經歷過怎樣的驚濤駭浪。

　　姜風舒了口氣，問道：「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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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斬釘截鐵地道：「不管怎麼樣，我大荒山，絕不可能讓一個人類成為這裡的主宰，更加不可能，讓一個人類，用人類的辦法來管理魔族！」

　　姜風眉頭微皺，但是站在魔族的立場上，苦盞這樣想無可厚非。

　　作為人類，他也絕不能容忍一個魔族站在所有人類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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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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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道：「然後？當然是要找出他是人類的證據，然後公佈在大荒山所有魔族面前！」

9 n, ]! Z/ O& Z* e1 x1 Y　　姜風目光一閃，緩緩點頭道：「嗯，我也這樣想，那看來，暫時還是可以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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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L8 c9 Q; K% c% H　　苦盞注視著他，伸出手掌，姜風微微一笑，重重地跟他一擊掌。

　　姜風道：「你來之前，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幾天前，臨淵城出現了一些隱藏了自己身份的人類，或者我們可以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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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9 離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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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K' \3 j" [3 F　　千里之外，大荒山的西北方向，也有一座大城。

　　這座城名叫離虛城，城主是魔族四君之一的離虛君。

　　他是魔族現有的四君裡最早晉陞的一位，在天命君出現之前，一直位於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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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虛城沒有臨淵城繁華，但規模跟它近似，由於時間久遠，更增添了一些悠久傳承的感覺。

0 A  \$ T) ~! c　　離虛城正中央有一座高塔，是大荒山最高的建築物，將近百米。

5 C: S2 Q2 n4 D' c　　它通體由一種非金非石的奇特材質組成，深青中微帶透明，如同大荒山晴朗時的天空顏色。因此，這座塔也叫天青塔，離虛君的住處就在塔頂最高處。

/ D8 Z( R" e8 m, E　　天青塔上端有一幕奇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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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4 K) h. ]6 F4 I1 k7 W* ^　　塔頂有一個湖泊，湖裡的水向著塔的一側傾泄而下，形成一個瀑布。瀑布垂落到塔的半中央就被截斷了，那些水彷彿穿進了另一個空間，又從湖上傾泄下來，形成循環。塔側塔底，一點水氣水珠也沒有。

　　湖邊處處都是垂柳落櫻，猶如春暖花開時的人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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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w( d# ?# S4 A3 L　　柳樹下一人席地而坐，青衣峨冠，膝上橫放一琴。幽靜的琴聲在湖面迴蕩，悠然穿行在巨大的瀑布水聲之中，完全不會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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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瀑布下方嘩啦一響，一個人從水中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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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 F6 P2 [8 ~. Y& s) ^4 E　　她的身周浮著一層淡淡的金光，水珠順著金光滑落下來，完全不能沾身。

　　青衣人手下琴聲不停，抬眼向這邊看過來，微微一笑道：「人類的明力，看上去也頗為賞心悅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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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X* p9 j! ~% i$ J1 F　　那人踩在水上，足底微微懸浮，一步步走到岸邊。

8 B4 ~3 H( ~' \# ~6 w. d* P1 n7 I　　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眼睛極亮，照得她整個人神采奕奕，散發著一種奪目的光彩。她穿一身麻身布衫。卻完全不掩天姿國色；束起的長髮與修長姣好的身型，剛柔兼濟。顯出一種別樣的美態。

. i+ _" W" n0 Q( d; R- v　　這女子，正是從斷離獄到達世界之隙的姜晨。她竟然從世界之隙脫離，卻沒有到達九天玄極大陸，而是落在了大荒山。

　　她落到大荒山時，身受重傷，明力幾近枯竭，基本上就是奄奄一息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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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虛君察覺了白骨嶺那邊的動靜，正好過去把她撿了回來。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治好了她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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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N: b6 s　　姜晨的傷恢復得比離虛君想像中還要快，不過三天時間，她就已經恢復原樣，身上連一道最淺的傷痕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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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上了岸，看了一眼離虛君手下的木琴，面無表情地道：「好琴，給你真是糟蹋了。」

　　離虛君沒有動怒，他一笑之後停了手，問道：「不如你來一曲？」

6 a: M* t7 d0 I( z9 b% ~5 g8 [　　姜晨向後一靠。坐在山石上，手一招，那架木琴自動從離虛君的膝上飛起。落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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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3 a- L& T9 h　　她輕輕撫過琴身，眼中光影流動，顯出一些複雜難言的感情，似懷念，又似惘然……

　　片刻後，姜晨搖搖頭，把琴還給了它的主人，道：「太久沒彈過了，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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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虛君注視著她。手指在琴絃上一拂：「久在混沌海，只知戰鬥。不知休閒了嗎？」

/ ^$ V: O# g# U　　姜晨並不回答，道：「多謝閣下。我的傷已經治好了，現在我該回去了。」

% W7 ~5 i* v7 P+ F　　琴聲叮咚，離虛君微笑道：「回去？回去人類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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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我是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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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5 \2 P: w! G5 c% X( Q: [　　離虛君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如此濃重的生之氣與死之氣……你一腳踏在陰陽之間，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純粹的人類？我聽說，人類最為排除異己，你這樣回去九天玄極大陸，恐怕不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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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揚一揚眉，淡淡地道：「你也說了，只是聽說而已，當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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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虛君笑了起來，道：「人類也好，魔族也好，很少見到能從混沌海活著回來的。難得碰面，不如再聊聊吧。世界之隙……或者叫混沌海究竟是什麼樣子？你是怎麼穿過它的？」

5 B- [9 B; c. w$ n0 W; g7 S& R8 Y9 \3 G　　姜晨道：「沒什麼好說的，運氣好而已。而且……」她凝目道，「我很感謝你把我帶回來，治好傷，但是，人類和魔族分屬異類，沒什麼好聊的！」

　　離虛君緩緩搖頭，意味深長地道：「運氣好就能穿過混沌海？哈哈，那白骨嶺也不會叫這個名字了！而且……沒什麼好聊的？未必見得吧……」

　　他注視著姜晨，突然問道，「說起來，你聽說過天命君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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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的動作微微一頓，接著又恢復了自然：「當然。魔族四君之首，驚才絕艷，出現不久就凌駕於閣下之上，成為魔族最強者……他的名字，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k- K- L7 l* `　　離虛君讚許地點頭道：「沒錯，天命君天縱英才，機智穎悟，我的確不如。不過，你知道他在成為魔君之前，是什麼身份嗎？」

　　姜晨一愣：「身份？魔君之前，不是魔帥嗎？」

　　離虛君笑著搖頭道：「或者每一個魔族，都是像這樣一步步升上來的。但唯有天命君，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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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終於有了一些好奇心，從離虛君的眼神裡，她又看出另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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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終於追問道：「那天命君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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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G7 D0 A6 w9 b　　離虛君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賣起了關子。他停了手上的動作，把古琴交給姜晨，問道：「彈一曲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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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意思是，姜晨不彈琴的話，他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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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片刻之前，姜晨肯定不會理他，但這時，她終於點了點頭，接過那架琴，把琴身橫於膝上。

　　姜晨坐在湖邊的山石上，瀑布在她身後垂落，飛珠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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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f( R/ G% P) C( S  i　　她身周氤氳著淡淡的金光，映照在她的長髮上、眼睫上，宛如仙人一般。

　　姜晨停頓了片刻，手指一拂，琴聲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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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 b8 H0 c. ~8 a　　瀑布的聲音非常響亮，一開始。根本聽不見流泄而出的琴聲。

/ {0 n0 s, m- w. ], v3 n　　離虛君側耳傾聽，彷彿要聽出她究竟在彈什麼曲調一樣。但是姜晨就像只是隨意地在用手指勾弄琴絃，一聲接一聲。完全不成調子。

8 ^' h0 ^/ k( X6 N3 x　　斷斷續續的琴聲穿插在水聲之間，離虛君眯起眼睛。下意識地追逐捕捉，漸漸的，他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小橋流水、春暖花開的怡人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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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N( `; T% f. N　　陽光暖融融地灑下，一縷縷透過青色紗窗，照在一隻肥貓的身上。

7 _9 t6 L& y* E% S　　肥貓睜開眼睛，弓起脊背伸了個懶腰，跳到地板的書堆上，踩了過去。

　　遠處傳來三兩聲笑聲與談話。聲音低得聽不清楚，卻能感覺到那快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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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M) \- L" `　　不知不覺中，離虛君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唇畔泛起愉悅的笑意。

: ?$ ~6 G' n% j0 t9 i7 M9 }　　這一刻，他全身肌肉全部放鬆，魔氣降到最低，精神力波動也變得極為低緩。

　　這段時間持續得非常短，只一瞬間，離虛君就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姜晨！

　　剛才那一刻。他竟然被這不成調的樂曲所迷惑，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警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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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偷襲他的話，也許直到近身他都不會發現。

6 S' t( H. Q! m+ j　　好厲害！

　　他能感覺到。姜晨並沒有刻意使用什麼力量，只是單憑樂曲本身的技藝，就達到了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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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2 p$ v4 C　　接著，錚嗡兩聲，調子突然提高，彷彿危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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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聲變得急促而緊迫，一聲接一聲，疾雨狂嵐般落下。

　　離虛君抓緊了自己的袖子，皺眉緊盯著姜晨。她的表情平靜，眼底卻是一片漆黑深沉。凜冽的氣息陡然高漲。

0 Y" w6 j0 N" a2 B* s1 _　　狂風呼嘯，驟雨傾盆。整個世界瞬間被傾覆，災難突如其來。

4 v7 g( E. V' a' D' f8 W- x　　面對這樣的突變，她有震驚，有徬徨，但唯有戰鬥，才能改變這樣的命運！

　　拿著書的手從此握起了武器，她直視前方，心中唯有一個信念——

+ u/ q# m* q" q5 `　　她要堅持下去，她用自己的力量，改變眼前的情況。她要回到那個美好愜意的世界裡，找回真正的自己！

6 A& E# F) V) W: V5 o8 R- k, l6 [　　琴調越來越高，戰火越來越激烈，離虛君的心情也隨著琴聲忍不住激昂起來。

) W! V/ r+ L# ^% a8 o　　他握緊了拳頭——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這樣的影響就像剛才那次一樣，對他來說是非常罕見的。他緊緊地盯著姜晨，看著她那半張平靜的面孔與眼中不斷流動的光芒，眼睛越來越亮，最後，臉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 B$ }' {& H5 r  Q  Q  j　　突然間，琴聲達到了最高，這時，它的調門雖然高，卻一點不顯尖利，反而變得渾厚淡然起來。那感覺，就像突然間雲開霧散，無盡陽光散落面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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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p: ~* P1 h( F　　暖意融融，戰意不休，琴聲中彷彿有一個女武神，握緊弓臂，昂然地自信地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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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a# v. }　　琴聲漸漸止歇，姜晨眼中的光芒也漸漸平復下來。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琴面，聆聽著漸漸遠去的琴韻，微微一笑，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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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

　　離虛君的掌聲清脆地響起，他大聲讚道，「好，好，好！果然高妙，遠勝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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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p. O; _2 _/ R0 m　　姜晨並不謙虛，把琴遞了回去，淡淡地道：「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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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虛君道：「琴貴於心，有感而發的音調，才能觸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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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h* r' b1 S7 j) {, O　　他搖搖頭，笑道，「你這個樣子，我以後還怎麼敢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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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沒有說話，離虛君一聲嘆息，道：「如果不是魔族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想放棄一切，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到九天玄極大陸去看看——也看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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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晨不去分辨他話裡真假，平靜地道：「閣下魔君之尊，還有什麼可以阻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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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9 f: d  Y6 w7 f6 l, c8 f+ z　　她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抬眼問道，「難道，這事跟天命君有關？」

( A6 T7 |8 F: c4 t* S+ F5 Y　　離虛君又是一聲嘆息，輕聲道：「當然……就算我對人類並無敵意，但又怎麼會讓一個人類……來統治整個魔域？」

  ]5 w2 R% S' z　　姜晨猛地睜大了眼睛！

1月23

0600 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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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把臨淵城人類的消息告訴了苦盞，苦盞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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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誰都更清楚，姜風只是個人類。

* M: g6 n7 }! u9 ?( v1 K3 O9 U　　一個人類，到大荒山也沒多少時間，還在一直在千里之外的琉璃城，竟然能得到這樣的情報？

　　毫無疑問，他的背後另有其它勢力……但關鍵是，這勢力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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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個人的，還是某個魔君的手下，還是……人類的？

  c) t  J5 `' t" T' p) ?6 g　　這些思緒只是一閃而過，苦盞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我得告訴你，你說的那座高塔，應該就是臨淵城的羡魚塔，也就是……城主天命君的住處。」

9 g5 R9 p4 k! _　　姜風揚眉：「天命君現在不是閉關修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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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點頭道：「是，但即使如此，羡魚塔仍然是整個臨淵城防禦最嚴密的地方。而且誰也不知道他在何處閉關，閉關到了什麼樣深度。如果就是在羡魚塔，萬一驚動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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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姜風以前多少還有點想要挑戰魔君的意思，但跟冰靈相處之後，這個意圖就完全打消了。以他現在的能力，跟魔君相差太遠了，在羡魚塔驚動天命君——即使是一個重傷狀態下的天命君，也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 Q9 o8 R7 G+ S7 r" @. G　　姜風皺眉問道：「那怎麼辦？」

　　苦盞道：「先跟我去見一個人。這傢伙從臨淵城剛建立起時就已經在這裡了，是地頭蛇中的地頭蛇。也許他能知道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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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u3 g# e- S　　苦盞是胸有成竹過來的，沒一會兒，他就把姜風帶到了城市的東側。

　　姜風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角鬥場，論規模，遠在黑玉城那個之上。幾乎有它的兩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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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L8 n" R& p" g  z: ~　　跟黑玉城角鬥場一樣， 建築物的外牆上倒懸著一些人類的屍體，血從喉嚨裡放出來，在地面上積成了一片血窪，有幾個魔族正跪在血窪旁邊，貪婪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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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眉頭一皺。苦盞馬上就發現了。他淡淡地道：「這種情景在魔族隨處可見……就算在人類的世界，你們也常常拿我們的軀幹來製作寶器，一樣的性質。」

  d* g6 G& t3 u- N* @/ \　　姜風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嘴巴動了動，又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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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說得沒錯，這不過是立場問題而已。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站在哪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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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f+ b1 [　　姜風點點頭，表情變得冷漠，跟著他一起走到了角鬥場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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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j5 ^. N0 m5 X　　這座角鬥場占地廣大，地面建築非常高大。但地底竟然擁有更加開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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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4 w' I& D　　苦盞帶著姜風一路往下，乘坐鋼鐵懸梯到了底層。

; J% @" R. E: K5 Z; r) C　　懸梯大約有五十米高，透過鐵網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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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留意到，自己一共經過了五層，每一層都是各種各樣不同的擂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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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s! i4 R6 R　　擂臺周圍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魔族，他們大聲喧嘩，巨大的聲浪混合著熱騰騰的臭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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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8 X5 g" }2 K. |, b; [  ?; K　　最後，他們下到了第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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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2 k8 l　　一到這裡。姜風就睜大了眼睛。

　　這是一個極其巨大的古式角鬥場。正面是一個大約千畝的廣場，廣場四周是一層層的石製階梯。階梯上擠滿了魔族。他們正揮舞著雙臂，紅著眼睛看著下方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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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V8 h4 Y1 |8 Y  D　　戰鬥發生在兩個魔族之間，竟然是兩名魔族大將！

　　他們還不會使用領域，但都已經打得現出了原形，每一次衝撞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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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角鬥場顯然經過了特殊的加固。這種程度的戰鬥也不能動搖它分毫。

　　有時候他們會打到場地邊緣，那時會有一層紫黑色的鱗片狀物體浮現。擋在他們跟周圍的階梯之間，護住上面的觀眾。

: g+ K/ X# S5 q: r" K　　姜風跟苦盞到達的時候，這次戰鬥剛剛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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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U0 [5 z7 g　　那個半鹿半蛇的魔族一角頂破了對面魔族的肚腹，接著下半身的尾巴就繞了上去，纏得他的骨骼咯咯作響。

　　姜風看見。無數道魔氣從鹿蛇的鱗片下面出現，像一條條小蛇一樣鑽進對方的身體裡。其中一個魔族的魔氣迅速變得混亂，越來越弱。

/ a- H# a( l9 T4 K) l" b　　最後，他的身體也跟著乾癟下去，瞬間只剩下了一張皮膜。那張皮軟趴趴地鋪在地上，裡面的內臟骨骼好像全部消失了！

　　鹿蛇長長吐出一口黑氣，尾巴一彈，恢復成兩條粗長的大腿，站了起來。

　　他的上半身仍然保持著鹿形，擂了擂自己肌肉結實的胸脯，發出了一聲震耳的巨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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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K9 v6 b% W9 C# F7 r　　上面的觀眾屏息凝神地看著，這時一起發出一聲歡呼，接著，大量的魔核從天而降，落到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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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z) c  T0 K　　鹿蛇沐浴在魔核雨中，鹿嘴咧得老大，一邊狂吼，一邊在場邊遊走，炫耀自己的武力。他走到哪裡，哪裡扔下的魔核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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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在看著，突然感覺到一束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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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r: P; i6 q# p　　他順著那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角鬥場的正上方、最好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巨大得驚人的魔族。

　　他所坐的椅子是特製的，足有旁邊人的六七倍大。但這個魔族坐在椅子裡，仍然把它擠得滿滿當當的。而且他身上堆著的不是肌肉，全部都是白花花的脂肪。

　　這個魔族就像一座肉山一樣堆在角鬥場正上方，姜風甚至懷疑他能不能站起來！

　　這魔族頭髮稀少，臉上的肥肉也層層堆疊，幾乎都要把眼睛擠沒了。

　　但姜風仍然能感覺到，剛才那道視線，正是屬於他的——銳利的，像是要刺破人的皮膚心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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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8 d3 o  s5 ]3 b7 q* }0 H　　姜風正與那肉山一樣的魔族對視，苦盞就在他肩膀上一拍，道：「看見他了，走，過去見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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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帶著姜風走上階梯，向著那座肉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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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d& S9 B: F2 @* q: b　　姜風心裡有些疑惑，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發現這裡其實戒備非常森嚴，而戒備最核心的位置，正是那座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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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護衛倒是沒有攔住苦盞，任由他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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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_0 I# w+ K  e　　很快，苦盞帶著姜風到了肉山身邊，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肉山，他是這座角鬥場的主人，臨淵城的地頭蛇，臨淵城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這名字也取得太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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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w( ]  l8 X0 d; f　　「這是姜風，也是我的……朋友。他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肉山彷彿看出了姜風的心思，滿不在乎地道：「很奇怪我的名字？既然大家都這麼叫我，那我就叫這個名字又何妨呢？」

　　他長得難看，說話聲音倒是溫厚磁性，非常動聽。

　　他打量著姜風，突然發出兩聲怪異的笑聲，向苦盞問道：「這位……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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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剛才明明介紹過了，這時卻又問了一遍。

　　苦盞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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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w# A; d" ~" b( x% y* d1 m0 J　　肉山道：「你的朋友可不多啊，真沒想到……這名字，可真像個人類的名字。」

- A7 |: [4 ^8 ?! v, h. ^, h4 e　　他緊盯著姜風，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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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心頭一跳——肉山這表情，是知道什麼了嗎？

　　苦盞並不在乎，道：「名字而已，愛叫什麼叫什麼。我跟姜風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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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說下去，肉山卻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苦盞，你我是老朋友了，你的忙，我能幫就幫。但是你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

+ q, }/ M3 E/ @! a5 L　　苦盞眉頭一皺，道：「可是這件事情，本來也是我想知道的！」

3 C6 p  }6 ^4 `* n. e/ B, _: e　　肉山搖搖頭，這時，下方又一場戰鬥開始——在此之間，魔核已經全部都被撿起來，收了回去。他緊盯著角鬥場，顯然無意再跟他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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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正要開口，姜風伸出一隻手，止住了他。他微微一笑，問道：「肉山大人只跟朋友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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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r/ \; Q2 j3 j: S6 x5 z9 p$ \　　肉山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旁邊立刻有人雙手奉上了一個盤子。盤子裡裝滿了白花花的肥肉，肉山抓起這些肥肉，像零食一樣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吃得滿嘴冒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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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吃完一整盤肉，他才道：「我只跟兩種人打交道，朋友，以及夠本事的強者。不過嘛……」他咧開油嘴一笑，「後者通常都成了我的朋友！」

　　姜風會意地點頭道：「也就是說，想問你問題，必須先展示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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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外的是，肉山搖了搖頭道：「不不不，不是實力。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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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S( u  d& F  @( }& ~% J. j( M　　實力和本事，有什麼區別嗎？

　　姜風想了想，指了指下方，問道：「像這樣的比賽，可以臨時插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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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u) d1 k9 _  w. ?　　「比賽？」肉山哈哈大笑起來，「這可不是什麼狗屁比賽！這是戰鬥！勝則生，敗則死！而且，肉山競技場地下六層，只收大將以上的級別，以及……敢與大將戰鬥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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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笑了笑，執意問道：「好吧，換個問題，像這樣的戰鬥，我可以插隊來一場嗎？」

) u6 u7 K* n3 @- s　　肉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按魔族的級別來算的話，你只是個魔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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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強調好象意有所指，但姜風並不在意，道：「我的對手是大將？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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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K" p: \- q　　肉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轉頭道：「鹿角剛才不是還在抱怨沒打過癮？那就再給他加一場吧，就在……這場之後！」

　　很快，姜風下去準備了，肉山在身邊安排了個位置，讓苦盞坐下。

0 f3 }. g9 G! v: P" H3 ]+ W　　苦盞搖頭，面無表情地道：「不用，我習慣站著。」

$ }4 O2 M% t9 a+ \5 @5 F　　肉山又端起一盤水果，卡喳卡喳地吃著，問道：「你生氣了？擔心這小子？不過真沒想到，你會帶著一個……到我這裡來。」

　　苦盞警告地看他一眼：「一個什麼？」

2 w9 }# |( h% ^# r; S! I! p4 y　　肉山嘿嘿笑了兩聲，果渣飛得到處都是，倒是沒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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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G9 m1 C" k  x; T9 f　　苦盞道：「沒什麼可擔心的。另外，你也該知道，我帶給你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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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601 抵押武器

0 t, K6 i3 n/ \' b% N+ p　　姜風被帶到角鬥場一側，這裡有一個很大的房間，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

  G" E$ Q- Y  E7 R8 |　　一個高壯的魔族站在他身邊，貌似恭敬，其實輕慢地道：「魔將大人，這裡的武器您可以任意取用，全部都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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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X: y' r+ h" p$ R, q' G　　姜風打量著四周，「哦」了一聲，問道：「是說只能用這裡的武器，不准自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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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H0 }, |5 }- ?0 ]! c) I1 ^+ F　　那魔族道：「不，當然，您也可以用自己的。但是您仔細看看，這裡的武器全部都是大師親手打造而成……」

0 K4 z4 {9 w  C　　姜風彷彿很感興趣地看了一會兒，那魔族剛剛露出看鄉巴佬的輕蔑眼神，姜風就已經轉過身，搖了搖頭道：「算了，沒什麼看得上眼的。」

; h# `/ ?! ^" c, s3 H　　他這話一出，那個魔族立刻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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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姜風現在所站的可是臨淵城，魔域的第一大城！

4 j# L6 I0 n% b. D; i  U: _3 v$ F, Q　　而這座競技場，是臨淵城響噹噹的肉山角鬥場！

　　大城市出大生意，肉山角鬥場的名聲在整個大荒山都是響噹噹的。而其中名聲最響亮的方面之一，就是這裡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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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S3 N$ Q+ w( b: |7 R- `7 S　　從一開始，這裡的武器體系名聲就非常響亮。很多魔族就是衝著這一點到這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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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山角鬥場有一個規矩，來參加戰鬥的魔族盡可以在這裡選用趁手的武器，如果能用這武器連贏五場以上比賽，這武器就可以歸其所有。

/ w) q3 S" ]) E  w+ |& I　　當然，試用武器說是免費，其實也不是完全無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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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一開始必須把自己的武器抵押在這裡，如果不幸在比賽中落敗身亡，被抵押的武器當然就只會屬於角鬥場了。

$ q, L2 L/ r. f% u% Y2 a2 v# z: F　　在肉山角鬥場這樣的地方，能夠連贏五場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這裡的各色武器越來越多，吸引力也就相應地越來越強了。

* x% V# e% I) A4 u' F　　幾乎所有新來的魔族，都會被這滿壁的武器吸引，試圖從中間找到一把好的、合用的。別的不說，光是能從肉山獲得武器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一個魔族在大荒山揚名立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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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d3 _5 K7 M: J) F- I1 M+ b9 S　　這個魔族見慣了新手魔族在這裡露出貪婪的目光。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看不上眼」的！

: o9 M9 R& ^# Y  [　　他氣極反笑道：「你看清楚一點，這裡的武器可不是你一般能見到的！」

9 Z/ H7 o+ S( X# c7 J　　姜風手裡有兩把天器，就算是這兩把天器，也最近讓他隱約覺得還沒有自己的拳頭好用。他怎麼會把這些魔族的武器放在眼裡？

* a( _/ `; d/ F# Y1 s$ ~0 r1 [　　他搖頭道：「不用挑了，我趕時間，趕緊準備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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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8 p4 U. X% G+ Z; q7 y9 I　　他越是輕描淡寫，那個魔族越是惱怒，他大聲道：「不行，你的武器是什麼？拿出來看看！我倒想知道。你憑什麼瞧不起這些！」

) S% q! \1 s9 y# `5 w" h6 j9 D　　他不依不饒，大有姜風不選武器就不讓開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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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沒一會兒就鬧到了肉山那邊，肉山一聽，滿臉的肥肉就抖動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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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我這裡當然有我這裡的規矩。新來的當然得質押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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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g! b0 A! N4 A- l% |! X8 M　　苦盞眉頭緊皺，瞥了他一眼，沉聲喝道：「你這裡不是自願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一定要強買強賣？」

! a0 A- ~0 C/ ~* o$ @" E　　肉山淡然道：「你好久沒來過，這裡的規矩早就變了。這裡的新規矩是，每個新手必須選一件我這裡的武器。必須用自己的武器進行質押。只要贏五場，就能收回自己的武器。同時得到我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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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t/ ~6 O% q/ [4 _# k1 S　　苦盞面色不豫：「要是沒打夠五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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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7 q$ E* t6 h7 V% m　　肉山摸著下巴看了他一眼：「那就不好意思了……質押品不能贖回，除非贏夠五場為止。」

　　他這條約一聽就是隨口新定的，苦盞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 g4 Z6 ^0 F0 K　　他黑著臉，沉聲問道：「要是那人根本沒有武器，用自己的拳頭戰鬥呢？」

* d+ X/ |# m( B) R　　肉山呵呵笑了兩聲，道：「誰說拳頭不能押了？到時候還不起。剁下來就是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又理所當然，苦盞勃然大怒：「你這是在有意為難他！」

　　肉山輕輕一拍肥厚的手掌，道：「怎麼是有意為難呢？只是一個戰士，一生之中怎麼能被單一武器束縛呢？當然是要多嘗試幾次才對，你說是不是？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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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 }% A7 E　　肉山忽地一笑。道，「以他的身份，為難一下……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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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細小的眼中神光流轉，毫不迴避，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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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6 m9 w/ C$ P5 r/ X* q# f　　苦盞與肉山對視，他低聲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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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山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漫不經心地道：「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沒什麼事情，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 G, [5 q0 T& o8 q　　苦盞沒有說話了，片刻後，他又笑了起來，道：「那就只希望你能賭得起了！」

　　肉山眯縫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金光，也抖著肥肉笑了起來：「那就拭目以待了！」

' S) \' h* n7 t　　另一邊，姜風得到了肉山的回覆，那個魔族立刻獰笑起來，道：「聽見沒有，肉山大人已經證實過了，這就是我們角鬥場的規矩！凡是來這裡的，必須要執行！」

　　姜風想了想，道：「嗯，入鄉隨俗，就這樣吧。」

　　他走到牆壁旁邊，仔細看了看，看一件，搖一次頭。

, K) X1 c8 @* Y　　那個魔族在旁邊看著他，越看越怒。他本人就是一個魔族武器大師的弟子，牆上這些武器在他看來，都是精美至極、強大至極的作品，是他仰望的目標。姜風瞧不起這些武器，就是瞧不起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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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耐煩地喝道：「你想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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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M, O: M/ K" P. _" A　　姜風搖搖頭說：「實在沒什麼中意的……」

　　他繞了一圈，刻意走到側面，看著一口大鼎道：「看來看去，就這個強一點。」

　　那個魔族一看就愣住了，叫道：「這，這不是武器！」

　　那口大鼎約莫大半個人高，寬有高的兩倍，碩大無比。它當然不是武器，放在這裡，是讓參賽者把抵押的武器放在裡面的，只是一個純粹的器皿。

& ^- e+ J6 `( G( }/ l7 g　　結果姜風看了一圈，什麼武器也沒看中，就盯上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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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V. s' q" a: m; @4 W( }! m　　姜風揚了揚眉問道：「怎麼，不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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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N0 Q; E  K. H+ N) \" n. W+ k　　他的身材在魔族裡算得上是比較瘦小的，跟這口鼎比起來尤其不成比例。那個魔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口鼎，咬牙獰笑道：「行，當然行，怎麼不行？！不過老規矩，你選中了這個，就得拿出同等的武器抵押。次一級也可以，但是不能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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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U. g8 _" X　　他話沒說完，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從他眼前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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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形容那道金紅色光芒的光彩，它出現的時候，這個魔族恍然間覺得自己看見了太陽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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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緊盯著姜風手裡拿出的長弓，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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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輩子都在研究怎麼製作武器，當然有自己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姜風拿出來的這把長弓，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強、最美的武器。這一把弓，就足以抵得過屋裡所有武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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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樣的弓，他怎麼可能看得上別的！

; ?' N/ v2 P( I1 h0 r' l7 Z　　魔族瞳孔緊縮，他腦中靈光一現，叫道：「這，這是繼木大人的射日神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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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皺了皺眉，有點不滿地道：「這名字真是不妥當，總得換一個才對。不過你說對了，這就是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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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4 a  E3 a- x+ I　　魔族貪婪地盯著射日弓，幾乎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他叫道：「繼木大人的弓，怎麼會在你手裡？」

　　姜風挑眉看了他一眼，這時，外面傳來巨大的喧嘩聲，聽聲音就知道，姜風的另一個對手已經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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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隨手把射日弓扔在一邊的檯子上，道：「戰鬥馬上要開始了，我現在可以帶著我的武器……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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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o+ @8 J1 L) S! s( _　　他指了指一邊的大鼎，魔族心裡頓時一陣狂喜！

　　他就用射日弓來當了抵押品？這豈不是說，只要他死了，這把弓就得留在這裡，被他日夜觀摩？

　　那時候，就算這弓不是他的，他這一輩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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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5 v0 H' w* a( ]　　他退後一步，慇勤地笑道：「是的，您請隨意！」

. h; q! H5 Q, b: M/ g4 f& f! ?4 L; I　　他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姜風，等著他把鼎拿起來。

! Z, B) Z% @2 ?$ B  l% o) P* m  U$ a! W$ F　　這鼎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比普通的銅鼎沉重得多。就算姜風能拿起來，又怎麼可能拿著它當武器，應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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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W1 m0 P0 z9 B　　這場比賽，他輸定了！

　　鼎有三足，姜風一彎腰，抓住其中一足，把它倒提了起來。

　　大半人高的巨鼎被他拎在手裡，他的神態卻極為隨意。要不是地面有點承受不住一樣地抖動了一下，魔族甚至會以為這鼎被人換成紙糊的了！

　　姜風看他一眼，他立刻大聲道：「藍組戰士，已經準備好了，開門！」

# v+ r- H: Y8 h; d7 \4 g　　卡的一聲，巨大的木柵欄門上藍光一閃，彷彿打開了什麼鎖扣一樣，緩緩向上升了上去。

2 w6 l# @. Z* Q# n1 d. q/ h$ t& x　　同時，一個隱形的結界被打開，外面的喧嘩聲突然間變得更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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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按下心裡的驚恐，慇勤地道：「這門在戰鬥時是關上的，沒有分出勝負，不會再打開。大人請小心留意，吾真心祝願您得勝歸來！」

　　「真心祝願嗎？」姜風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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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m5 @' z5 D# ]3 R# \0 x5 l　　他向這魔族點點頭，提著那鼎，一步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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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T2 ~1 O　　他的步伐平靜而穩定，魔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射日弓，咬了咬牙。

　　今天不管用什麼手段，他也要想辦法把這神弓給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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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602 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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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上面觀戰階梯上還不覺得，走出柵欄門，來到角鬥場上，姜風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無比濃厚的殺氣籠罩在整個場地表面，不斷向上蒸騰，瞬間點燃了他的鮮血，幾乎要衝得他頭腦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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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戰意、這殺氣足足累積了千年，被特殊的陣法壓抑在這裡，幾乎要化成實質。

# ?9 g7 f: r; T' i　　它不斷影響著在這裡戰鬥的魔族，讓他們變得無比狂熱，又再次把自己的殺氣與戰意返還回來，加入其中。

( c' d9 {6 t7 ^  X7 T+ n1 K　　這角鬥場，非生即死，只有兩條路而走！

5 N% K8 f/ P2 j6 z0 \　　而同時，姜風也預感到，這裡的大部分戰士，都會受這戰意的影響，即使勝利也不斷再次加入戰鬥，直到死亡，才能真正消除它的影響。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這樣的氣息也是一種冗餘的精神力，跟雲層上方的夢魘有些類似之處，只是更加單一、更加濃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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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身處其中，神魂不斷被它洗刷，他卻沒有抵抗，而是打開自己，把它接受吸納進來，細細體會。

　　戰意、殺氣，對一個戰士來說，是一把雙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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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得好了，能夠激發自己，讓自己發揮出更大的力量。但是如果太過於沉浸其中，就會本末倒置，被戰鬥慾望所統治，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與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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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X8 }7 O9 G- J) C$ D　　要怎麼樣利用它，來激發自己、控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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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1 h; [. q5 ~3 G( V　　最近一段時間。姜風一直在研究精神力方面的種種功用，這時。不知不覺就沉浸了進去，完全忽略了周圍其他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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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階梯上方坐滿了魔族，此時，姜風的對手已經出場了，他們已經聽說了下一個要出場的是個新人，今天第一次來這裡。是一個偽魔的魔將！

　　偽魔很難晉級。能升到魔將已經很難了。但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肉山角鬥場地下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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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級別最低的戰士，也是魔族大將級別，區區魔將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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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J4 }0 c% @+ i1 ^# y& }9 V0 c　　而且，偽魔性情狡詐，技巧繁多，身體卻非常脆弱。這樣的魔族，背後刺殺暗算什麼的是能手，正面作戰就很不夠看了。

& s4 p' K6 `$ H& g- @4 }　　不過，觀戰的魔族一點也不介意這個。

　　不能看到一場精采的戰鬥是很可惜。但是來一場虐殺，也很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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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b3 N& E( |" c　　姜風還沒出現，魔族們就是一片歡呼，大聲叫道：「殺了他。殺了他，凌遲他！」

' w* M7 ~! l8 \" U+ n　　響應著魔族的慫恿歡呼，姜風的對手舉起雙手，喝道：「如你們所願！」

+ `& _8 l3 C* W. X/ T　　在萬眾的期待下，姜風緩緩從陰影裡出現。

+ W! h+ X# r  ^1 m) S　　他剛出現時，魔族們出現了短暫的安靜，接著又再次歡呼了起來。

　　看那瘦弱的身板。看那低落的氣息，看那茫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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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M" @/ u! i4 N- Z0 j7 w　　這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 `$ t& J; M9 s! I6 g' B# Y1 Z　　但這一次，歡呼聲才剛持續兩息，就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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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出現的是姜風手裡提著的武器。

8 O# `5 r, B* l' `! d8 S　　那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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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 u( N1 O. C2 c$ G' s5 f: }* z　　一口巨鼎？

　　看上去比他還要龐大的巨鼎？

　　他把它拿出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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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1 O" }" l. ]+ L　　煮肉吃嗎？

　　關鍵是，他拎著它的樣子，看上去還……挺輕鬆？

　　姜風體會了一下周圍的氛圍，立刻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前方。

2 K0 `, ?8 B6 v+ \% o4 R# a+ V　　他有些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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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地非常大，對手站在場地正中央，離他約有數十丈距離。這魔族並不陌生……正是之前他在上面看著獲勝的那頭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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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肉山身上，沒太留意下面的戰鬥。

  U3 u$ _/ S( p8 L! |& X　　不過只是那匆匆看過的一眼，他就能判斷出來，這傢伙戰鬥經驗非常豐富，速度快而靈活，力量非常大，就算在魔族大將裡，也是一個難得的強手。

  H* D* ?: \1 ^8 X4 P7 t　　現在，那鹿蛇正盯著他，表情非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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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瞧不起他是個偽魔魔將，但又覺得他拎著那鼎……簡直太不知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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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6 T" B* Z+ \) H$ g　　姜風身後，柵欄門漸漸落下，最後卡的一聲，重新合攏。

　　合攏的那一剎那，角鬥場的地面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紫色，某種奇特的束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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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6 q6 d7 e- v  O　　事前沒有任何人給過姜風解釋，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這代表戰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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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k  K$ k9 f$ ]0 O, a9 i　　果然，一瞬間，鹿蛇的尾巴在地面上一壓一彈，閃電般向他射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 K. G5 _$ z0 P3 s+ d" O　　他的兩個鹿角邊緣閃著鋒銳的寒光正是這對鹿角，奪去了他先前那個對手的性命，非常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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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姜風留意到的是，他悄悄隱藏起來的兩條前臂。那裡流著極其黯淡、卻更加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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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_5 _* z; X7 R/ p: n6 N/ i+ O# e  A　　顯然，這鹿蛇只是聲東擊西，真正致命的武器，正藏在他的手臂上！

　　這鹿蛇魔的速度果然極快，姜風只是兩個閃念的功夫，他就已經襲到了姜風的面前，他的皮膚頓時感覺到了凌厲的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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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微微一笑，踏前一步。

　　他的手正抓著鼎足，這時輕輕一舉，就把它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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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u' U2 @+ `* ^" j- F) f  e! @　　接著，他一揮臂，巨大而沉重的鼎發出一聲嗡鳴，化成一團殘影，砸向了面前的鹿蛇！

3 f9 z1 m. ^; L6 l+ ]4 t& L$ f+ T3 k　　這鹿蛇其實不是簡簡單單地衝過來的，他的身形裡還包括了好幾個變化，無論姜風從哪個方向還擊，他都能進行下一步攻擊。

3 M: v2 Z0 ?4 O; y　　但是姜風手上這鼎實在太大了，比鹿蛇足足大了兩倍。它一掄起來，連同周圍的氣流，無論鹿蛇從哪個角度進攻、變化，都不可能逃得過它籠罩的範圍！

0 @3 ]2 F& }; l& l0 Q8 X　　於是，姜風就只是這樣輕輕倫起巨鼎，揮出去，那條強大的鹿蛇頓時變成一團黑影，被直接砸了出去。

　　他反應極快，發現姜風的攻擊方式之時，身體立刻一扭，雙掌按上鼎壁，想要借它的力量後退。他的應對是正確的，他清楚地聽見了自己骨骼發出的脆響，同時感覺到了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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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麼說，他的身體飛出去時，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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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T8 X3 c3 j3 d8 e' o9 `: O) v0 J　　以他身體的恢復能力，活著，就代表著戰機。他只需要再迂迴一下，就能恢復過來，重新……

　　他的腦中念頭急轉，但很快，就什麼也沒辦法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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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鼎把他砸出去，還沒有結束，接著又一個踏步，衝到他身邊，再次掄圓雙臂，砸出一鼎！

　　「轟」的一聲，鹿蛇還沒來得及徹底調整自己的方位，就又被砸了出去！

　　這一下可沒上次那麼便宜了，他半個身體正撞到鼎上，細微的骨碎聲不斷響起，這半個身體都要被砸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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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2 C1 |: A" C$ v　　千鈞一髮的機會，鹿蛇低下腦袋，在鼎上一頂。他頭上巨大的角瞬間就碎了，但身體也跟著後退了一下，再次保住一命。

　　姜風挑了挑眉毛，微笑道：「反應挺快的啊！再來！」

　　鹿蛇猛然間臉色大變！

, m# u( A, z/ b　　「再來」兩個字聽在他耳朵裡，簡直像是索命的咒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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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7 l0 o7 O8 E2 e　　他叫道：「我，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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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d$ ^& _5 k　　認輸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第三鼎又砸到了！

　　姜風這三鼎，一下比一下更快，一下比一下更沉重。第三次砸到鹿蛇身上時，他發出一聲氣息虛弱的慘叫，「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尾巴彈了一彈，軟弱了下去。

　　他的身體裡所有的骨骼，全部被姜風砸得粉碎，整個人變成了一灘爛泥，完全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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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果然生命力強韌，更別提一個魔族大將。變成這樣，他竟然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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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I3 E  H0 _* y　　他眼中閃著最後的光芒，緊盯著姜風，看著這個惡魔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非生，即死？」

8 T& x' v! v2 k8 \% {/ o0 E　　他微微一笑，第四次舉起巨鼎，乾脆俐落地砸在他身上。

　　又是「砰」的一聲，這次的聲音清脆而明亮。

+ v4 P4 Y! {* m" y3 _) j　　所有觀戰的魔族身體同時一抖。他們立刻明白這是什麼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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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3 U% \0 x. E, ?　　鹿蛇的魔核已經碎了！

　　魔核一碎，就代表這個魔族徹底的死亡。

4 |4 H' A. O% t+ H　　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姜風，一個偽魔的魔將，四鼎砸死了一個魔族大將，一個強大的魔族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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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w  t) O5 O) w5 g　　這是什麼怪力，這是什麼戰鬥方法！

　　上方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姜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Y8 _2 y! e& d* ?6 Y　　姜風平靜地站在一邊，輕飄飄地提起巨鼎，看了一眼下方的爛泥，把它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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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p8 L  j1 G　　從頭到尾，他的唇畔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E' c, m# Q' p" w$ z( I　　那是一種清淡卻美好，讓人一看就感覺到親近、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但現在配合著這樣的場景，配合著他剛才殺人的手段，所有魔族同時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9 W4 ?3 [. }& N" L　　姜風抬起眼睛看向四周，魔族們突然一陣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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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0 u6 e' I& e6 l' ^% }　　他微笑著問道：「這場好像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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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頭向藍光柵欄那邊看了一眼，點頭致意，「多謝你的建議，真意外，這武器還挺趁手的。聽說要連勝五場才能把它贏下來，那麼……下一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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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I" v  t, O　　他抬起頭，直視肉山，笑道，「請肉山大人趕緊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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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戰鬥時，肉山停止了手上進食的動作，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緊盯著他的動作。

) U2 ^& q- A4 w' z　　這時他與姜風對視，兩道目光撞在一起，誰也沒有迴避的意思。

　　他肥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周圍的人紛紛有些膽寒，以為他馬上就要發怒了。

　　結果，片刻後，肉山突然間爆出一聲大笑，砰的一下把手裡的盤子砸到一邊，叫道：「好，好，好，太好了！下一個是誰？快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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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603 再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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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給姜風安排的三個對手，全部都是大將級別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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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W( J% J' m2 ?7 X, @& k  M　　按理說，他們已經接近領域的邊緣，單說魔核實力的話，不遜於魔帥，拿下一個小小的魔將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 y! a' n. F1 ]$ h1 X+ Y4 V: J　　大將遇上魔將，倒霉的竟然是理論上更強的那一位！

, J& @3 `- a# v! q$ E0 g# s　　就像對付鹿蛇一樣，姜風從頭到尾都只用了同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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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y8 j3 U9 ~& f! z  K　　掄起巨鼎，砸過去！

5 y: K3 H/ u* S2 U　　一下沒死？那就繼續砸！

% B: F0 {4 F; V, ]　　於是，一時間場上只剩下了「砰砰砰」的聲音與偶爾爆出的慘叫聲。

! T8 H* Q" h' Y　　連續三個魔族大將，全部變成了一灘肉泥，死在了這口鼎的重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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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x# r! f3 K2 N　　魔族大將當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姜風的戰鬥方法，當然會試圖找別的法子來對付他。

　　但事實證明，一力破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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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麼樣巧妙的戰鬥方法，也抵不過姜風的重鼎一砸！

　　戰鬥進行得極快，轉眼間，姜風就連續取得了四場戰鬥的勝利。從頭到尾，他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額角上連汗都沒冒一滴。

　　上面的魔族們已經全部看呆了。每一場勝利，他們都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連歡呼或者怒罵的力氣也沒有。

" G" ~( {. o) q5 r: G/ p/ n; o　　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他們看著姜風的眼神。

; m( u5 k, s8 i- B0 b1 T3 Y5 A1 a3 a　　越來越恐懼，越來越畏縮。

　　現在他們看著姜風，就像看著一個真正的惡魔！

! z1 A- d7 @0 a  {0 Z$ Y　　這傢伙真的只是魔將嗎？真是不是一個魔帥披著魔將的皮來的嗎？

  z) w- L$ ]" w; G3 }8 a( n& U　　但關鍵是，就算是普通的魔帥，不開領域的情況下，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連殺四名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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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7 |4 T" d7 M　　肉山看得極為興奮，呼吸都要停住了。

7 D; z4 O9 F. W　　他緊緊地抓著一個銀盤。把盤子邊緣都捏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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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9 x* O, h$ @5 U8 i) C, B　　第四個大將剛死，他就迫不及待地叫道：「好，好，好！下一個呢？該是魔帥了吧？還不趕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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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G2 v" R. `9 k( H* O　　姜風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過場，砸死第四個魔族之後，他有些意外地提起那鼎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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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m. x, H, Y1 ~# A　　「比想像中還結實啊。我還以為承受不了這麼久的……」

0 }( {) h0 {/ S6 T; K　　要這樣砸死大將，當然不是全靠巨鼎之力，他也是在裡面貫注了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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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原先的預計裡，最多幹掉三個，這鼎就被同時被震碎。但現在四個搞定了，它仍然像最開始一樣，散發著樸實的黯黃色光芒，好像一點變化也沒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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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摸鼎面，有點驚喜。

1 ~/ B# \8 N+ h: W) |: F. |9 k　　之前說要把它贏過來。只是隨口說說，現在他倒真的動了些心思了。

　　連贏五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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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P; g  y& w0 e　　現在好像只剩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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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抬起頭，只見對面紅光一閃，柵欄門緩緩升起，濃厚的黑暗像是流水一樣進入了場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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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有了一些變化，姜風聳了聳鼻子，立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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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 L/ J0 R0 u　　領域？

1 `" E4 L8 f; G9 v) W　　接下來上場的是個魔帥？

4 ^. I- `5 ]% @2 d. f7 s　　姜風臉上微笑不改，眼神裡卻多了一絲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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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u8 {4 a. s% O4 ?　　到現在為止。他也殺了幾個魔帥了，其中還包括兩個十大魔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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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  c( f: L  `: }　　但從頭到尾。真正帶給他巨大收益的，還是對繼木的那一場。

; u% A) E" [0 Z0 K" @　　一場真正的、以弱勝強的戰鬥，只要掙扎過來，收益就是無窮！

3 `- W5 j# [9 P4 H/ q( P9 x6 z1 K　　他呼吸著周圍飽含著濃厚戰意的空氣，血液開始慢慢沸騰。他真的很有些期待了！

, ~9 U- i1 g) O. x9 G2 R1 I. u　　紅光黯了下去，卡搭一聲。無形束縛消失，戰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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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直到現在，姜風都還沒看見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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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1 n5 J! F1 ^0 a& I; u; w. l　　周圍的黑暗越來越濃，同時泛起的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它與這場地原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有點分不太清楚。

, j- e0 s6 ^$ w- Y　　但是，這一片區域明明有了變化，但對手始終沒有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 ~) Y6 }- e7 Q4 l1 h　　片刻後，姜風笑了起來。他搖搖頭道：「原來是個沒有實體的魔族……是霧魔，還是血魔？還是別的什麼？沒了肉體，這鼎就沒用了？想得倒是挺不錯……」

. R% y% f3 P: c( b/ f! r8 ~　　他眼角餘光一閃，突然看見左側有些異樣，立刻拎起巨鼎，毫不猶豫地砸了過去！

" C7 n' ^6 ]6 z% b8 \6 B* |　　巨鼎穿透空氣，砰地一聲砸在地上。紫黑色鱗片閃過，過於巨大的力量竟然把角鬥場的防禦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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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鼎砸中的地方，一道影子疾速後退，接著又繞了過來。

　　姜風瞭然地道：「原來是個影魔！不過……影魔就沒有身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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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Z; r. x3 G; f　　猛然間，他一個側身，橫鼎直掃！

　　「呼」的一聲，尖銳的風聲響起，一道黑影在半空中扭曲，疾退，化成了漫天黑霧，再次裹向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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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R5 ~  M5 Q$ C# v3 v　　姜風笑容不改，他揮著巨鼎，好像完全沒有章法一樣到處亂砸亂揮，帶起了一陣陣狂暴的氣流。

　　上面的魔族看著這情景，終於有點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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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t7 f. Z! ]! I8 w4 a　　一個人悄聲道：「用影魔來對付他，再合適不過了。根本就沒有實體，怎麼砸得中嘛！」

1 l7 j! ]; t! ]# l" g# E! i　　另一人也低聲道：「就是，而且他力氣是很大沒錯，這鼎也不輕，這樣揮舞下去，能堅持多久？到時候力氣沒了，就是他失敗的時候了！」

　　這兩個魔族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們在交流說話的時候，聲音仍然壓得極低，看向場中的目光始終憂心忡忡。

( z* l# {8 F  x, V6 w) R1 O0 c　　用一個魔帥來打一個魔將，還選了一個屬性剋制的，他們竟然仍然沒辦法確認勝負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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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等著姜風力氣耗盡的那一刻，但他的力量好像無窮無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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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鼎以最快的速度被揮舞著，在他身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氣的牆壁，那個影魔魔帥的攻擊完全沒辦法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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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e: |& @# e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影魔，又是魔帥，根本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的。

) P4 V, t: \- y2 _' ~4 |　　領域之力足以滲透一切，巨鼎根本不可能防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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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7 R8 R0 b+ f1 k& V/ f! e　　但現在，只有這個影魔魔帥知道。他的判斷出了錯。他的領域之力，全部都在這偽魔身週一丈之外的距離裡停住，完全沒辦法再往裡滲透。

　　好像他周圍一丈之內，形成了一個完全獨立而封閉的世界一樣。

$ C" K/ Z( b# Q5 d$ a' N7 F0 l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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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X, A7 h+ g　　一開始，這個影魔魔帥完全沒往那邊想。

　　畢竟，對方只有魔將的境界。這點是明擺著的。身為一個偽魔，力量的確巨大，但也應該是一直向著這方面修煉，只是略有些異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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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觀戰的魔族想的那樣，自己的屬性是這種戰法的剋星，幹掉對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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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3 M7 D9 ]8 N1 e. h, k3 g6 K　　也許對方佩戴了什麼特殊的魔器，能夠防止領域的？

　　這種魔器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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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X4 t, r1 ?; J/ W! o( k4 b# w　　對付這種辦法，只需要找到魔器的所在。集中全力把它打碎就行了。

　　影魔魔帥耐心地圍繞著姜風，仔細尋找著那個假想中魔器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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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i- I! i/ v　　姜風把巨鼎舞得虎虎生風，他盡全力抵抗著這異乎尋常的力量。在他的想法裡，只需要找到魔器的位置，這場戰鬥的勝負就已經確定了！

( n% ^, F2 g- T. H2 X) h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找了好久，探索著周圍魔氣的波動，卻一直沒找到那個魔器。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而巨鼎的氣流卻在一層層掀去他周圍的魔氣，消耗著他的領域之力。

　　最後。他終於有點不耐煩了，心中一動，猛然想到：要是根本沒有什麼魔器呢？這個獨立世界的感覺……跟領域很像啊！

+ @+ |7 I2 v* e- Y" j, c2 N　　難道這小子身為魔將，就已經領悟了領域之力？

　　不，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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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念頭還沒轉完，姜風已經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已經膩了，你竟然還沒發現嗎？」

- d& I! H1 d3 S0 l8 ~7 {　　他原本是用雙手揮鼎的，這時突然改用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則伸出來，指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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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順著姜風的手勢看向天空。這一看就呆住了。

　　這可是地下角鬥場，完全封閉形式，上面就是天花板，再上面是地下第五層。

8 J6 r* i- A6 I# y% L+ L. g　　而現在，角鬥場上方，天花板下面，竟然翻滾起了濃厚的雲層，它們不斷擴散，帶著濃濃的水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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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漩渦間，電光隱隱閃爍，好像隨時都會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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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層周圍，紫黑色的鱗片若隱若現，這是角鬥場的防禦，它代表著這裡蘊含的力量有多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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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道電光從漩渦裡竄出來，刺啦啦形成枝狀，最粗的末端直達姜風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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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1 N* Z4 s& R5 O1 @3 n( x　　一瞬間，這道閃電完全進入了姜風的身體，他的頭髮飄起，身體周圍像是籠罩了一層電流的光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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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一聲沉喝，巨鼎再次被掄起，轟隆隆地砸向對面的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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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咚咚咚咚咚！」

& k. C7 x- n6 q/ J7 r- ^0 R　　雷鳴聲中，極為密集的撞擊聲響起，接連不斷，彷彿形成了一個長長的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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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z# w* t0 w1 V& {8 l/ ~  ^　　最後，在這個聲音裡，傳來極其輕微的一聲「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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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X) ^3 Z: O　　一道黑影橫飛出去，砸在一道紫黑色的鱗片牆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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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r9 {. h( M　　這黑影的個子極高，身形卻非常瘦弱，像是一條幹柴一樣。他穿著黑衣，皮膚也很黑，卻仍然掩不住臉上驚恐的表情。

　　這正是那個影魔的魔帥！

　　影魔並不是真的沒有實體，而是他們能把自己的實體化成無邊黑影，隱藏起來罷了。

" }$ q% r. j: }) Y4 C　　而現在，姜風的巨力硬生生地砸碎了他的領域，把他從藏身所砸了出來，強迫他恢復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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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W- M6 v5 D) r0 y3 S　　他極為震驚地看著姜風，死前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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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6 a$ g7 d, Q; F　　他看著姜風緩緩走近，手腳並用地向後退，一邊退一邊叫道：「你，你也有……」

% U+ J, r7 y8 J- R: |0 J$ _- e4 n' p! Q　　話沒說完，姜風已經走到他面前。

　　他的影子籠罩了這個影魔魔帥——他第一次知道，影子竟然也是這麼可怕的。姜風打斷了他的話，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但腦筋太僵化，知道得太晚了……」

　　他似乎有點遺憾地在嘆息，接著，黑影重重砸了下來，影魔眼前一黑，聽見了最後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 u: `; c* f8 s/ ~' `+ c　　「砰！」

/ r$ r0 k+ R& w! U; j　　魔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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