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0584 原來如此 0585 那個人

　　從姜風第一次到幽冥宮開始，它的大門就一直開著。
, Y) Y' [: i4 \; y# @
( A6 C; u8 i) A# U% \6 \　　雖然冰靈沒有召喚，任何人都不敢擅入。但它的開啟彷彿代表著什麼一樣，讓人有一種隨時來去自如的安心感覺。
( i) n, V" ?' G. Y. L, y" s1 s
# L) U% j+ q7 e- c% I　　繡青一想到可以馬上見到冰靈，腳步就緊迫了幾分。
/ U( M9 C! z; I$ t# E# U/ e
/ A) p4 y1 V! ~. {" h0 m; D  Z　　姜風不快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目光沉沉，什麼也看不出來。
( M( s" a1 h) k2 S; b* z
9 e9 S0 x4 }( j, V　　他們剛剛走進幽冥宮大門，就聽見「砰」的一聲，宮內立刻陰暗了下來。
+ n* `- Z! A( j! G9 }
) d8 W4 b1 H$ Y+ F4 o* s1 ~! Z# N　　繡青一怔，轉頭一看，發現從不合上的幽冥宮大門，這時候竟然關上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他頓時緊張起來，立刻連續閃身，到了玉座面前。他一眼看見白紗重重的冰靈，立刻鬆了口氣，俯身道：「拜見陛下！我們完成任務，順利歸來了！」

  U2 }$ P2 U* I, s) f1 x5 T　　冰靈端坐在玉座之上，不言不動，也沒叫繡青起來。

　　繡青等了一會兒，心裡有些狐疑，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冰靈唇畔帶著微微笑意，正看著他身後，表情悠閒從容，彷彿正等著什麼一樣。
2 ~/ J( ?6 D  K: q" m" }
　　這副姿態非常美麗，但看在比誰都熟悉她的繡青眼裡，卻讓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越是美麗，越是危險，冰靈曾經帶著這樣的笑容，親手屠殺了一整座城市的魔族。

9 l0 H" f6 r  k3 B* I8 c" _/ v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了，如今再次出現，代表著什麼？

; F* w, K$ }6 `3 m3 E' \. B& `" _! T　　她究竟……在看著誰？

3 L3 a+ ]. z( Z　　繡青直起身子，往後看去，只見姜風不疾不徐地出現。

　　天窗裡的陽光經過水晶重重摺射，照下來時朦朧卻又集中，彷彿天國之光一樣。

　　姜風站在其中，凜然生威。這一刻，繡青突然感覺到，單憑氣勢。他竟然可以與冰靈匹敵！
" Q: U. c% V. Q" {
0 P6 e/ ^6 s5 H8 [! s- a　　姜風在玉座前站定，行禮道：「不負冰靈陛下所托。我們順利歸來。繼木的手下的殘餘戰魔，已經全部被剿滅，一個不留！」
; Q. b5 W5 J5 v
　　冰靈笑了起來，伸出手道：「很好，辛苦你們了，起來吧。」

- b0 O! R9 B8 J, R, n" a0 ^　　她的言談跟平時完全沒有不同，繡青站了起來，心臟仍然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6 S# x6 F; n' B# _# g, F) x& V
6 w1 _) r2 p: o　　他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應該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他的手輕輕撫上腰畔的青笛，向著冰靈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側面對著姜風，目光已經變得警惕起來。
% M$ O7 ?$ m9 A1 ^8 s3 X8 Z" X( f
. D# B3 H  s2 j. X7 ?5 T　　冰靈伸出手指，止住了他的不安，輕笑道：「天風……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8 x% P+ y% j. B3 C
; h5 X, O5 {- q　　不是真名？
8 M6 j$ w9 ^- K5 U, s
0 s8 L" G# n2 y3 _3 T　　假身份？

　　用假身份潛到陛下身邊來？
4 F, {( Y* |0 A) E/ l1 j/ R
　　雖然有冰靈安撫，但繡青明顯更緊張了。
% W- O* B& w! r  K/ c0 v4 ]
7 ^; ?4 }, Y6 n　　姜風微微一笑，再次行禮。這次的禮節跟上次完全不同。

　　先前那個，是魔族最常用的、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尊敬；這一次，就是屬於人類的。客人向主人的禮貌致意。
1 l2 X% \4 `; Z$ M9 x
　　繡青絕不孤陋寡聞，一看這個禮，心裡就升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 t- h/ W# a& j
　　難道這個少年其實是……
* R6 ?9 T$ ]! Z8 a( j. A6 Y8 Q2 g! ^
　　姜風微笑道：「抱歉之前因故隱瞞了身份。我的人類名字叫姜風。來到琉璃城幽冥宮，是想請冰靈陛下相助，並無惡意。」

- i1 y( O4 D7 i2 L3 _- z! Z, U　　繡青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3 ~) Y9 |; u. H# l/ r) \( u  w
　　人類？

& D# }- f) \& e- J# e3 `7 C8 Q　　這少年竟然是人類？
( n; B  z, K* [- P* z+ L: x
　　他之前竟然完全沒看出來？
7 m  c6 V$ t) j# x0 q) G- ]
. o4 O7 B$ F- E　　不僅是他，他也知道，冰靈也的確是把這少年當成了一個魔族，完全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 L2 E) b% K7 A4 n
　　「這怎麼可能？！」

8 l4 y$ s) N, }) ?- p1 z　　姜風向繡青一點頭，道：「我因為某種緣故，能夠在明力與魔氣中任意切換。只是用慣了明力，還不太適應魔氣而已。」
! ]5 N  Z4 h. n" Y6 m, ?; U  F& d
　　冰靈笑了笑。問道：「你在人類的時候，是什麼境界？」

1 `. v) l8 H# x1 s8 F) A; O9 f　　姜風並不隱瞞：「剛剛晉陞心明境界不久。」
/ q1 w5 Q5 n1 ~  z; P/ ]
　　冰靈一支手指輕輕托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苦盞的記憶裡，你只是個天明武士吧？那場魔戰到現在也沒多少時間。從天明境界升到心明境界……這個速度，真是了不得！」

2 v& h7 m+ E) ~# {+ x　　姜風鎮定自若地道：「運氣不錯，遇到了明師，也有很好的對戰機會……機緣巧合而已。」
. H0 C2 e' w3 P8 d) K* n1 ]# L+ h
　　冰靈悠然道：「短短的時間，從天明到心明。能夠隨時切換明力與魔氣。對了，你剛到大荒山的時候，還只是魔校。其實那是因為，你還不適應魔氣的使用，所以沒辦法展現出真實實力？」
7 g* y' V1 f0 {+ J2 W$ b& k: Y
　　姜風點頭。

　　冰靈對著他澄澈的目光，笑容不變，緩緩道：「據我所知，天底下只有一種方法，能夠同時使用明力與魔氣……」她傾身向前，突然吐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你融合的並非明心種——而是天心種，對嗎？」

9 ~3 W; ]2 k  d/ }, i　　姜風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 g; l) I* y2 d9 j. x7 i, z　　冰靈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蕭滄海費盡心思，想要謀奪天心種，沒想到它竟然到了你的身上！不知道蕭滄海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了，真想看看他當時的臉色！」

　　姜風沒想到她連這件事情也知道，意外地揚了揚眉。
+ L1 b- X0 n# L7 K/ X
/ b0 ?& ?% T! G6 E0 Q# q　　冰靈看見他的表情，冷哼一聲道：「你到我現在這個位置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是一定會知道的。蕭滄海為了天心種做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可能藏得住？！可惜了葉寒洲，明明是她先發現天心種的，卻因此被蕭滄海忌恨，因此殞落……」
6 U% |' O6 X' T
　　姜風緊盯著她，發現她眼裡、聲音裡的惋惜竟然是真的。她是真的在為葉宵的命運感到遺憾！
% u/ q) V5 U$ b7 Z
) ^- e* d  z  n- c" g　　姜風心裡咯噔一下，心跳這才快了起來。
$ v4 N1 x: u6 m# Q
　　冰靈果然不愧是魔君，姜風剛一發生變化，她就敏感地察覺到了。

+ N, E0 G9 C7 ~5 d$ w　　她擡起眼眸，看向他，問道：「哦？你的心跳變快了。是因為誰？葉寒洲？你年紀輕輕的，竟然認識她……哦，對了，我猜到了。」
) f4 q- C5 v0 `4 W+ s! I
; U( Z6 U' C" t5 S' ~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撫掌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能得到天心種了！魂明武君拚死一戰之力，連蕭滄海也受不了。更何況他為了天心種。還預先做了一些其它準備，削弱了自己的實力。葉寒洲帶著天心種逃離了帝御城。卻恰好碰見了你。然後你的體質剛好適合，葉寒洲索性就把天心種給了你，讓你融合！對了，這樣一來，時間也剛好對得上了！」

　　她信口道來，竟然把事情經過猜了十之八九。

, `* j2 E  J9 Z; b% }; i3 B& _　　姜風的心臟怦怦怦地跳動著，他強抑下心情的震動，點頭道：「你猜得沒錯。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

( g6 X5 u6 F9 m8 l8 N; ^: J1 _　　冰靈凝視著他，唇畔笑容漸漸消失。繡青一直皺著眉頭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時看見冰靈的表情，眉頭卻是一展，比剛才輕鬆多了。

　　冰靈道：「縱觀人類近百年來裡的強者，也只有葉寒洲能讓我多看一眼了。你既然跟她有關……說吧，我給你一個機會，擁有天心種的你，不急著修煉晉級，為什麼要到大荒山來？」
2 h/ M: @- H+ f7 j# a! ^, y6 k
　　姜風沉默了一會兒。眉頭緊鎖，好像正思索著什麼一樣。

　　冰靈聽見，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簡直像是馬上要爆炸似的。
) u- |/ k1 ~( c0 N6 W' r) q' u9 ^' H
# Q. R' j0 w2 w* h8 V　　他在想什麼？這麼緊張？他到魔域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關鍵嗎？
" \- P( i3 H. n& V2 `
　　沒一會兒，姜風的心跳就緩緩平和了下去，他眼中的光芒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7 l5 a; m( f( ?9 _
7 W& }, O# @7 D- z2 w( T　　他拉出脖子上的一個吊墜，把它取下來，道：「我原以為弓輪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結果看來他沒有說。我是為了這個來這裡的。」
) X; Q0 m# P" {) C
; p/ T8 _* M  m9 f1 A　　淡紫色的魔核在幽冥宮上方投射而來的光線裡閃閃發光，裡面隱約有一縷霧氣正在流動，變幻出無數的形態。

　　冰靈立刻握緊了玉座的扶手。

; Z' o2 m) K6 M8 }- }　　以她的能力，當然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了——
7 H1 ^% V( j3 q  B3 E# c
' l2 e& M* m$ G* P: E" ?" ?$ C/ n　　「魔君的魔核？不對。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它封禁的是什麼？一縷殘魂？」
' y$ l2 e4 Z: N9 }* }
2 j+ I. g) p. _7 v$ Y  D/ B　　冰靈腦中急轉，各種信息與自己的知識翻湧而來。集合成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結論。

2 X4 B6 ?& q' x. r　　她伸出手道：「把它給我。」
, L2 h+ X* Q: X) g
0 Q. k5 U" n$ D  ]　　姜風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堅定下來。他一步步走上前。把魔核交到冰靈的手中。

! T. k& Z% i* D2 E' \( ~　　魔核剛一離手，他就握緊了拳，強行剋制住把它奪回來的衝動。

　　冰靈三根手指捏住魔核，把它緩緩舉到自己面前。
" n9 V; G" y" ?$ L; Q
  R# V4 X5 f/ m5 @, u+ x, X　　剔透的紫色光芒在她的臉上與衣服上投下無邊的光影，讓她的表情也變得莫測起來。

! S( y. ^& w% h+ S　　過了好一會兒，冰靈才緩緩道：「這是葉寒洲的魔核和她的殘魂？」

　　她一句話就道出了真相，姜風的心臟像是被捏緊了一樣，緩緩點頭，卻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7 y3 e" q  Y& _' e' ~' {- Z
　　冰靈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魔核，輕聲道：「這是一枚魔君級的魔核，普通人可能會覺得它跟真正魔族的沒什麼不同，但只要你仔細看就會知道，這魔核光線的折射，陰影的重疊……裡面透出的氣息……」

$ Y8 F+ K; C: m6 p# [3 j$ Q　　彷彿在應和著她的話一樣，紫色的光影不斷在她白色的紗衣上流動，美侖美奐。

　　姜風一直緊盯著冰靈，眼睛片刻不敢離開，這時卻發現她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那是……懷念？還有一些更深更濃的、姜風難以分辨的情緒……

　　冰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呼出一口氣道：「這是一個魔化後的人類留下的魔核，這個等級的人類本來就屈指可數。綜合各方情報，最後隕落的，還有叛逃的……除了葉寒洲，還會有誰？！」

　　姜風下意識地道：「那是謠言，葉寒洲沒有背叛人類！」


2 R2 r3 n9 w2 ]  h2 Z5 R　　0585那個人
% ?: _, J3 j8 i3 u7 f2 ^( `
/ [( i7 I( R4 L3 p* j; e+ J: H2 K
- I6 d! S! E* s& L, t! c! m　　冰靈一怔，笑了起來。她轉動著魔核，意味深長地道：「如果你想讓我幫忙的話，最好還是客氣一點。」
5 e, \5 h4 p/ d' j6 m7 o
　　姜風深呼吸幾口，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 I$ e6 ]3 @; A2 ^8 w) t1 w9 d* {/ y5 c　　他點了點頭，道：「抱歉，一時激動。您說得對，這是葉寒洲的魔核。當初她把天心種帶離蕭滄海那裡，也並非沒有代價。她肉體被毀，只剩下一縷殘魂。但當時那縷殘魂的情況比現在好得多，還能漸漸復原，最後我在接天城得到殘魂訣，她主動修煉了那門法訣。成就了魔身。」
4 x( j. c) A1 L3 n$ K' }. [! z
; U& B4 A2 a* w, D2 i0 t) ~　　冰靈「咦」了一聲，問道：「殘魂訣？你竟然能得到這門法訣？在哪裡得到的？」

　　「接天城萬星關。」

　　「……原來是萬星關。接天城的秘密，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葉寒洲為什麼要練殘魂訣？」
2 E. b4 h" {7 F, f+ Q1 R' y
　　「嗯？」
. Z1 E5 d! E+ s+ E: i" c8 l% M5 i
& L) n5 ]  z0 h9 o: g$ j& [; t　　姜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冰靈。
8 t; w; d# P2 [1 x. F
　　冰靈道：「如果她的殘魂能夠逐漸復原，這就表示。只需要足夠的時間，她就能恢復成原先的模樣。到時候重新尋找一具肉體，她就能恢復成人類。但如果練了殘魂訣，那她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化身魔族！」
. D0 c* v+ r, f3 L3 C- H, k0 W
& o8 ~% k+ N- a9 Z! e  }　　冰靈笑道，「說起來也很有趣，禦魔軍的幹將，竟然會主動化身魔族？看來蕭滄海往她身上潑的髒水。也不算所來無因！」
! c3 v% [9 `' a+ A+ q, Q4 B
　　「不是的！」姜風下意識地反駁。
6 Q/ a8 Y$ Y, f! f& o5 V  [
% p  A5 K# s+ a$ J* c' u　　他眼神深黯，表情極為痛苦。

" U" s: G' o+ @/ v6 I　　殘魂訣會帶給葉宵什麼樣的後果，他以前從不知道。但現在冰靈一說，他就知道葉宵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9 @" f2 I+ M2 B& \
, S3 b2 N) x* O- r# X  J　　「那是因為……我太弱小了。我不足以在強大的敵人面前保住自己，所以只能她來！」

　　姜風握緊了拳頭，渾身發抖，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 N$ Z) B5 m2 F; `3 D5 B, S! I　　他非常清楚，對於葉宵這樣的人來說，化身魔族，是比死亡更大的痛苦。

　　但她還是這樣做了。還是以魔軀與蕭滄海戰鬥。
5 q: v! r* h9 {2 o
  T& `' P! J' y+ l9 l* M) R　　以她對蕭滄海的瞭解，那時候她就應該猜到了，蕭滄海會拿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吧？
8 i' [1 u" ?, k
　　冰靈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悵然道：「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該想得到的……」
# K& R& M- l# @# Y2 z2 x
　　她突然間像是有些疲倦，擺了擺手道，「我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了。她化身魔族，是為了加快速度，恢復自己的力量。她急著這麼做，是因為蕭滄海要回來找你的麻煩。然後她拚死護住了你，最後只留下了這一道魂魄……隨時都會崩潰的魂魄。」

( k7 y6 K+ H3 p/ f) o0 Q　　她凝視著魔核，突然問道：「你是人類。不過心明境界，卻孤身來到大荒山。你應該知道這很危險吧？」

　　姜風抹了把臉，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是。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葉寒洲為我捨棄人類的身份，捨棄性命，我為她冒點險又算得了什麼？」

- [" Y/ n$ t% n) F5 Z, ]　　冰靈輕聲問道：「為什麼？是為了……報恩？」

% ]; Z- U6 T; h6 I. b: ?　　姜風有些迷茫，他沉默了好久，坦誠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J' R; T* r3 I2 g* [0 _
　　冰靈注視他良久，最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你的確不知道。男人啊……總是這麼多情，又這麼薄情……」

7 @5 j( }7 n4 y9 z  V; g, |　　她輕輕握著葉宵的魔核，點頭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來琉璃城了。你猜得沒錯，我的確可以助她復原。」
, \2 @2 V0 Z+ \7 g8 X# o2 C
　　姜風的眼睛一亮，頓時大喜。他上前一步，深深地俯下身去，道：「多謝冰靈陛下！」

　　冰靈冷漠地道：「你不用謝我。如果你是我的手下，我為你做這樣的事情，算是恩賜，倒也不算什麼。但是你是個人類。」
( S# R, P6 V& L; J, F/ {1 E% k
" }- G$ j, T, v7 L8 `4 l　　姜風聽出了她的意思，一咬牙，道：「冰靈陛下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違背我心中的道義，就算是這條命，也儘管拿去！」

　　他目光灼灼，冰靈看了他一會兒，移開目光：「我要你這條命幹什麼？」
7 q: {6 E+ w' _- ]; l$ p6 M
　　她思索片刻，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全部消失，又恢復成先前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先前跟你說過，我需要一個人類，來居中聯繫魔族與人類，做一些事情。」
4 C' l. Q$ N9 b/ s
2 ?) C9 h; _  n  n7 E　　姜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冷靜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的計劃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的話……我可以做這個人。」

( p& C! V) t8 ]1 c　　冰靈搖搖頭道：「我要的這個人，必須要在人類中間有一定的地位，他說的話得有份量。你……太年輕了。」
6 S2 ~1 e- i& E0 p0 {8 r
　　姜風笑了起來，也搖了搖頭道：「陛下，恐怕你還不太瞭解，融合了天心種，意味著什麼？」
) U# d8 s: B: @. y" m, s/ o
% f. I  y7 t7 n. {/ {　　冰靈眼睛一亮，承認了姜風的話：「是，天心種一萬年才出現一顆。萬年以前，整個世界曾經發生劇變，所有相關天心種的資料全部流失。流傳至今的，只剩下一些隻言片語，沒有具體內容。」
  B6 v# c: y& j: v& G' d2 C6 c
  y& _6 {' `- j) w' e% g8 z　　姜風道：「天心種是接天木唯一的種子。融合了天心種，就擁有了接天木的一部分權限。這個權限，甚至可以影響到接天城。」
6 v. t/ P9 j7 M- |! u: o2 L
8 y1 t2 D: O9 u, e" U& o　　冰靈的眼睛徹底亮了。她凝視姜風，道：「你現在實力還不夠強。把這些告訴我，不怕出事嗎？」
% b* c9 f+ c. ]! X  \7 P
; j4 n" W' |( ~3 g# O# r' H& Z: j  i　　姜風坦然道：「如您所知，葉寒洲把天心種帶給我，更捨命救我，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能把她救回來，我這條命都可以不要，些許危險又算得了什麼？」

0 P# y5 D7 O, T# V7 {　　冰靈沉默良久，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神情變得溫和起來。

　　她不再跟姜風繞彎子，直言道：「接天城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如果你真的影響到接天城，說的話自然會有一些份量。但是你要知道，你將面對的敵人，比你想像中更加強大。」
$ L) @# C2 _+ I2 n* x
1 b; P& X/ H3 z9 f　　姜風毫不迴避地道：「葉寒洲最後一次與蕭滄海為敵時，我就在旁邊。也許並不完整，但我的確知道蕭滄海有多麼強大。」

　　冰靈搖了搖頭：「他自身力量的強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在人類世界裡的地位！蕭滄海。可是帝御城的主人！」

4 i% ~( e" x$ m& n　　姜風目光一閃，點頭道：「嗯，這件事情我們也一早就考慮到了。已經開始設法安排了。有些事也許很難，但不管再難，也要去做……不是嗎？」
" X/ m# J9 p5 w* M. e& @7 m/ C5 C
　　冰靈輕聲一笑，道：「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再給你一個籌碼。」
3 |: E2 k( t* u9 j0 |
8 p: N8 U1 R9 B4 g+ i, y) P　　她沉吟片刻，道：「據我所知，蕭滄海和天命君各懷鬼胎，兩人當初相互勾結，達成協議時。仍然互不信任。所以，為了簽訂契約。他們採用了頂級魔君特有的秘法，各自分出一縷魂魄。加上他們的心頭血，凝成了天契珠，各執一顆。天契珠與他們的魂魄勾連，如果違反，即使是魂明武君或者魔君，甚至更進一步，當他們晉級為神明武聖與魔聖時，也一樣會受到牽制。這就是他們為這個協議定下的保險！」

; h5 x/ y; d) P8 p; O, @　　姜風一愣，問道：「這個天契珠在哪裡？」
2 t' e" R1 ~3 P. s+ S, Q5 v8 V; o
, q! w+ a7 v3 F　　冰靈道：「天契珠非常特殊，它必須與這個世界相依存，源源不斷地從世界的本源中吸取能量。所以，它無法保存在他們兩人的身體裡，也無法放進其它世界……」
, ^; w  u! N3 C
: a7 u9 ~: R3 C% V2 ^7 r. v% b　　姜風的眼睛亮了起來：「也就是說，得到天契珠，就能得到他們倆勾結的證據？」

  K- u3 b" }: x- m  i. b5 H　　冰靈點頭道：「沒錯。而且現在有一個天大的良機。前段時間，天命君不知為何去了混沌海。這個混沌海跟繡青帶你去的那個不一樣，它位於混沌更深處，各種力量極為狂暴混亂，即使是魔君也無法在其中自由穿行。我不知道天命君為什麼去那裡，但他的確在那裡受了重傷，不得已回到魔域休養。」
  c8 t% o+ q! Z! L
　　這跟姜風剛才得到的消息恰好一致，他立刻道：「你的意思是，正好可以趁這個他不在的機會，去拿到那顆天契珠？」
) z2 [1 D# K8 D4 ^8 Z  @
　　冰靈點頭道：「沒錯。得到它的話，不僅可以得到這兩人勾結的證據——這不管是對帝御城還是對荒魔法，都是一個劇烈的衝擊。另一個關鍵是，還能得到這兩人的一縷魂魄，這樣一來，也許能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姜風沉吟不語。
: b3 a% U6 @+ J1 B+ {
　　冰靈提出來的這個，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前提是，如果天契珠真的存在，真的如她所說一樣。

- l9 Y! ?5 Z. u　　不過……現在既然準備合作了，有些話姜風還是打算直接問出來：「如果他們以此為協議的話，這應該是他們最大的秘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4 B' i5 @' S; l: }" q8 S
% i0 L, L. n9 w/ k9 i; a　　冰靈向後一靠，唇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道：「你還沒有想到嗎？」
& c) Q5 ^  q0 t" X: t; q& }
　　姜風腦中叮地一亮，擡眼看她：「抽取魂魄，形成天契珠，這是你的專長！這個協議本身就是你輔助進行的！」
$ r: Z& m! {2 p  u9 T& A  H% O
　　冰靈緩緩點頭，道：「七百五十年前，天命君與蕭滄海達成協議時，我正在旁邊。這一切都是我親眼見證，甚至親手相助完成的。」

2 O( \6 K5 y( C, X  g" C+ S　　她失笑道：「一個魔族，見證協助兩個人類的契約，簡直可笑至極！」

( p+ B( L2 h2 r; d8 U　　姜風一愣，一時間以為冰靈說錯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反問道：「人類？是一個魔族和一個人類吧？」

　　冰靈笑著看他，緩緩搖了搖頭。
, c0 p' M9 s3 P) K" \# F
　　她舉起手裡葉宵的魔核，看著紫色的光影在眼中閃過，喃喃道：「我剛才沒跟你說嗎？葉寒洲這樣的情況，我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千年以前，我也曾經見過一個這樣的殘魂，然後親手把他一點點重塑，最後……凝結成魔！」
" K( A& F7 n  Q6 }* z
! e) s# O/ ~% j+ @* n0 N　　PS：還是兩章連發吧。
; p# l  r2 v5 i. y
　　其實昨天第二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前面已經給足了預兆啊！
3 P$ G# s9 ]9 d& t

1月23

0586 天命君的身份

) S' b' `# Y  L' Q2 b　　姜風完全聽呆了。
( {- d7 q! {/ _, W* t7 |
6 T) O* B& T* E" b　　結合冰靈的前後話語，她現在說的這個人是誰還用說嗎？
$ j  w  @$ F' z$ X, I# V' \
& @. i- g. t# _! C　　但即使是姜風，這時候也忍不住再問了一句：「你說的這位是……」
- B3 R- @; e4 t, }
* O4 q5 Z7 [  g3 l7 F+ e! w　　冰靈沒有回答他，她沉入了自己的思緒，眼神如同穿越漫漫時光，看見了千年以前的過往。

　　「九天魔變，魔族以為勝券在握，正在歡慶之時，人類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一舉扭轉了局面，封禁魔穴，把魔族趕回了大荒山。」

! F: v" T+ R" B　　「魔族被迫回歸，但那一戰，人類也留了無數的戰士在這裡。他們沒有明力的來源，幾乎所有人的肉體都被魔族吞噬，靈魂受到魔氣衝擊，很快就消散了。」
$ g- R" M( u0 [% @
( I3 D5 e  d1 g8 `) {2 n　　「我一直很好奇人類靈魂與魔族的區別，所以用億魂塔捕捉了大量殘魂，用以分析。」
3 j' m, K1 j- y: `7 ~1 B3 f
　　姜風強抑住激動的心情，靜靜地聆聽著。這時，他的心中一動，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心臟再次急速跳動。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打斷冰靈，而是握緊拳頭，繼續聽她的話。
6 g! @, P1 G# D% B8 X) \
　　冰靈的眼睛閃現出了微弱的光芒，輕聲道：「然後有一天，億魂塔捕捉了一個非常奇特的靈魂。它非常殘缺，但無比強大。在我眼裡，這個靈魂閃著異樣的光輝，深深地吸引了我。它跟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靈魂，都完全不同！」

9 F  A% W) T5 h0 o9 \0 O　　姜風迅速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所以……你修復了它？」
5 h$ s; }8 n1 |
　　冰靈輕聲嘆息，點頭道：「是的，我想盡辦法，修復了它。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它比想像中難多了。那時候，我晉入魔君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境界一直不穩定。而這一次修復，我實力大進，從此也窺得了靈魂的一絲終極奧秘……」

　　她輕輕一笑。道：「要不是這樣，之後。我也沒能力發現雲端之上的夢魘，更沒能力知道它們的成因。可見一飲一啄，皆有定理。」

　　她搖了搖頭，繼續道：「修復這縷殘魂花費了我很長時間，足有近兩百年。兩百年時間，我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麼也沒做。後來……」

8 Y. U  T) m$ d. H0 Z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講下去。
/ y) _0 G5 O8 t( Y" d
( h# ^# h0 I; s　　她當時全心全意撲在這縷殘魂上，每找到一個能夠推進修復進程的想法，她就像是邁出了一大步一樣，無比欣喜。這縷殘魂對幽魂族的她來說，就是一個最高的藝術品。當它徹底被修復的時候，也就是這個藝術品的完成之時！

  E, Y  f* `  N2 z　　殘魂漸漸成形，她也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7 N: E' O" g% m/ W! w/ t& t
2 j, r  a8 {5 d% z& f　　這個身份令人震驚，但對當時的她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是的，對於靈魂的終極奧秘來說，人類與魔族的些許恩怨又算得上什麼呢？

6 C4 r: D  Y' Y! W$ d4 Y　　當靈魂修復到一定的地步時。它還沒辦法擁有肉體，但已經恢復意識了。它的記憶並不太完整，所以對冰靈百依百順。冰靈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
; i* E8 y' O- n7 R
　　冰靈靈機一動，蒐羅了幽魂族所有的秘法，找到了一門法訣，教給了它。
' Q8 e& q& l' t
, P$ _/ S" e; y7 y% s* R/ n0 q0 i7 |. S　　冰靈擡眼看向姜風，微一揚眉，道：「我聽說接天木是乃是從世界的每一縷痕跡中蒐羅信息，使其成形。那門殘魂訣……應該就是這樣進入萬星關的兌換物的。」

, G$ _- j9 M1 v# ?  j7 k　　姜風一怔，點頭道：「原來如此！」

　　那靈魂學了殘魂訣。當然再也不可能成為人類，只能當一個魔族。
& q! |- F1 ]( \9 l3 _9 Z
/ `; S/ ?5 |1 v( @" X0 j. Q/ ^5 L　　殘魂訣給它的增益非常巨大。它的記憶很快就恢復了，也隱約可以看出他人類時候的模樣。

　　講到這裡時。冰靈又沉默了一段時間。她臉色蒼白，顴骨之上卻躍出了一抹艷紅。她這個人雖然絕美，但向來清靜，完全沒有靜幽那樣的嫵媚。而這時，這抹艷紅卻硬生生地讓她染上了一抹艷麗，突然間變得動人起來。
! p" H5 W7 `4 e( ~
　　她在說話的時候，繡青一直心不在焉地聽著，手指在青笛上輕輕敲打。這時，他看見她的表情，臉上掠過一抹苦澀的笑容，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7 _7 {$ z; m% T6 m4 I" {
　　姜風當然也看見了冰靈的表情，他心中一動，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 T4 }6 y- n, V7 w* ^+ t) T　　冰靈沉默片刻後，跳過了這一段，繼續道：「他記憶漸漸恢復，實力越來越強。」
1 _; L. S: @/ }( d& Y9 |
　　「論實力，他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天才。姜風，你的確很厲害，成長速度極快，潛力無窮，但是論及對力量的深刻體悟，對各種不同修煉方式的奇思妙想，他絕不遜於你，說不定還有過之。」

　　姜風點了點頭，坦然道：「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奇妙，能人輩出，當然會有很多超過我的人。」

　　冰靈搖了搖頭：「我活了數千年了，能夠在晉級速度上超過你，在力量體悟上超過他的，一個也沒有。」
; J; _8 r# o( G, @, A
8 Z% c0 ~- e7 l; z1 Q  ?5 d　　她只是隨口感嘆了兩句，就繼續說了下去。
1 Y% B& ?  H0 B2 {7 o1 _5 Q' E
8 l2 J8 p( z  u6 `* H4 @2 x8 E8 ]　　修煉殘魂訣之後，這個人類就獲得了魔族的身軀，修煉進度一日千里。
) d$ k( v2 v: M# a# K/ |; ?" |' L
　　殘魂訣的一大好處就是速成。
: d% K! f( r6 n: `
8 U  k0 k/ D3 ~3 N+ P% o8 N　　這個速成不是指晉階，而是指恢復。
* E  O0 `. @3 d; [
/ U8 f* p# d& \/ I; f& }% p　　它能用最快的速度，幫助你恢復巔峰時期的實力。

3 T( l/ ^0 J; Y& I. T　　冰靈一日日地看著自己的「藝術品」強大起來，最後赫然發現，他生前竟然也是個魔君！
% Y. r& G3 l9 w! I
, l: k- b# b! J; _' i. e　　她本來就隱約猜到了他生前的身份，這樣一對應，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9 G( E' l, g) x( l0 c
, n9 ]& v, Y6 x" ^0 R　　冰靈講到這裡時，臉上仍然殘留著一些痕跡，可見當時她有多震驚。
% V' t& W5 Q5 [6 y# o1 w2 n
) c0 F# S7 V( H3 d　　她的目光凝注在姜風臉上，問道：「你猜到了嗎？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會是誰？」

& W% i; N" C3 [; O) U5 i  Q. a9 O　　千年之前，魂明武君，人類殞落大荒山……
7 `9 [, L! G* ~& y+ c: u) w5 t% d# s  P; _
　　所有的這些條件結合起來，那還用猜嗎？
9 I: u+ g: C% S' O/ ?
; u$ Q3 @" ^! ^) A+ c  E　　即使得出了答案，姜風仍然覺得，要說出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 d# S9 b& J% ]" y( e- d
* e" L! D0 Z) y, Q5 a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挺直脊背，大聲道：「重千帆！天命君就是重千帆！」

( L( W5 q& R4 l# E　　……
# Z+ Q6 g7 o( q8 \3 s3 E3 L
　　……
, w% E, z' l& A
　　這話說出口，還是把他自己震住了。

　　如果不是冰靈說。姜風絕對想不到，天命君竟然會隱藏著這樣的身份。
* y% D8 r+ X7 ~. E+ s
: _- T9 s$ Z% t* P  y- K4 Y( g8 F+ J# c　　但即使現在說出口了，他還是有濃濃的不可置信的感覺。

- K* Q0 }9 d- c' V' O9 j( ?0 a* j　　人類的大英雄。現在變成了魔族的頂級強者，人類的最大敵人？
' q& m, Y8 V( \* h/ `
% t, h7 Y! f. B. e* C/ e! I$ g1 H" ]　　這簡直……就像開玩笑一樣！
  F8 [8 m2 G8 A* h7 z
　　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冰靈道：「沒錯，天命君在成為魔族以前，正是一手扭轉九天魔變局面的那位，驚艷絕世的大英雄。」

　　姜風下意識地問道：「……紀輕雲知道這件事嗎？」
5 ^5 |6 C" k/ ^3 R( K, K* w: ], x
" H# e1 X' b) J8 o0 B3 ]* O　　話剛問出口，他又搖了搖頭，失笑道：「紀輕雲怎麼可能知道？重千帆用了兩百多年才修復成天命君……」

: U8 Z& K* W- D+ N　　他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覺得有點失言。

9 F3 U( j! {6 ?  T6 T　　他的腦子的確有點亂了。不然不可能在看出冰靈感情的時候，還去提紀輕雲。
$ E; O4 H( i1 q) f; b6 u
5 s; V, A/ _1 T　　冰靈卻意外地回答道：「不，你猜錯了。紀輕雲知道這事。」
, h& O, ^& s4 W$ L+ N
! M+ @' \  H/ f　　「知道？！」姜風再次震驚了。

3 f% X% b) B& X5 F　　冰靈點頭道：「沒錯。紀輕雲雖然不是武修，但當時她的地位舉足輕重，重家花費巨力為她延長壽命。最終，她活了一百八十餘年……那時，重千帆的魂魄還沒有完全修復，只是恢復了一些意識與記憶，就要求回去九天大陸，重見紀輕雲。」

　　她的臉上帶了些苦澀與悵惘。姜風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3 K- j- T; ~- X  Y) a5 r3 D　　「當時他要求得非常堅決，為了靈魂穩定，我只能答應他。那也是我第一次到九天玄極大陸去……」

　　姜風睜大了眼睛。有點吃驚。

# Z8 w- _5 k& N# Z0 X, l1 n& C　　一位魔君到人類世界去，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但姜風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可見他們這一趟行程完全沒有驚動別人，知情者也都跟著一起保密了。

　　冰靈沒有說當時的具體經過，其實那時候，她只顧著完成這個「藝術品」，根本就沒多去理會重千帆究竟在想什麼。

- ]0 M1 y3 C/ C　　不過事後回想起來，她知道重千帆那時候已經做下了一些決定，他想讓紀輕雲跟他一起到大荒山來。但是被紀輕雲非常堅決地拒絕了。

1 u0 S- x1 C7 g6 v$ p$ {) v1 H$ V　　重千帆沉默地回到了大荒山，並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全力與冰靈配合。修復自己的神魂，重塑魔體。直到最後成為天命君。
4 x# j9 S2 ]  `7 |$ O" s
　　他果然天縱英才，殘魂訣雖然能很快恢復實力，但速度越快，後患越重。
2 R9 f( Z2 v0 H! z9 V; {. I" {
　　重千帆很快就找到了放慢速度的方法，最後足足用了兩百年才重新晉陞為魂明武君——不，魔君，然後，一舉超過大荒山原有的三名魔君，成為了魔域的最強者。
6 J- z: j* p3 \9 d: D1 \
　　越往後講述，冰靈的語氣越淡。
2 y, P% Z+ ^7 D+ q# `
　　天命君在拚命修煉、恢復實力的同時，腦子也沒有閒著。
& b7 V" R3 w* Z4 D* ]! I& P
8 B- B9 `' C7 n& f　　還沒有得到魔體時，他就向冰靈提出了荒魔法的雛形。
% S. `" x6 t7 r! W) W" K" M
　　他覺得，魔族明明比人類強大，卻一直不敵人類，最多也只是跟人類相持不下，純粹是因為自身內部一團散沙。

( T* h) g2 o- w  E9 y: F　　如果能用荒魔法把他們整合起來，魔族的整體實力勢必得到增強。

　　他的這個規劃聽上去很美好，冰靈當時也完全不瞭解它會給魔域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只覺得非常驚喜。
& S+ T. Z& J4 h# H9 e9 ^
0 q( H& D, F' [, ~  ?　　她全力支持與配合，甚至在天命君成為天命君之後，還支持他崛起，與其他兩名魔君對抗……

　　那時候，她真的是全心全意相信他、支持他，捨不得在他臉上看見任何一絲失落。
& ^$ T2 c& F* e  ]1 A. e: M+ \9 R
　　直到最後，冰靈的實力越來越強，發現了夢魘的存在以及成因。

  o/ q, ^( Q+ u  v4 Z  v　　她驚慌萬分，前去尋找天命君，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阻止荒魔法的繼續推廣。

% b" U. U5 e. a/ [2 j　　冰靈眯起眼睛，回憶起當年那個天真的自己，自嘲地一笑。

　　她至今仍然記得，天命君聽完她的話，擡頭看她的表情。

  H- V, N* G# p& }- k　　憐憫、冷漠、嘲笑……他以往的溫柔與親密全部都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破裂了。
" L  E) {5 U. n4 a$ V! l
　　他就這樣冰冷地看著自己，揚了揚眉，輕描淡寫地道：「怎麼，你才發現嗎？」
- f2 o$ q  ^7 p* L: L& p6 q- W

1月23

0587 幫個忙吧

　　天命君的實力遠比冰靈更強，對力量的理解也遠勝於她。
7 m7 ]/ R" N2 g: y" d  o# a
' r" i4 I  l0 ?3 f" [- W　　黑暗力量是什麼樣的，他早就搞得清清楚楚，荒魔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一樣明明白白。
& C" T4 n( @. G5 u1 f5 k5 a1 q
　　也就是說，他是有意把魔族推入這樣必死的境地裡的！
: q4 ~9 Q) e/ f; H& l
+ R( d( Z& p' [7 w　　冰靈知道這事時，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他仍然不忘人類身份，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消滅人類的敵人？

　　但她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 J2 f, _( x9 A　　照這樣下去，魔族當然會毀滅，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人類！

　　冰靈當時完全茫然了，下意識地把這個推論講給了天命君聽。

　　天命君的眼神變得更加憐憫，他站起來，走到冰靈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的頭髮，輕聲道：「這個……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這時，冰靈才第一次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材、氣勢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再不是當初億魂塔中那個羸弱的殘魂。他的氣勢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冰靈只能強撐著才不讓自己軟倒下去。
1 u& Y6 C6 K! l. n& q6 _
　　天命君凝視著她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轉身道：「你走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會給你三次機會。」
* R$ y$ b8 Z/ U! M3 K% C2 C
　　隨著他的聲音，三顆拇指大的珠子落到了冰靈手上，魔誓回音隨之響起，「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會饒恕你三次。三次之後，便是你我生死相見之時。」
$ u9 Z4 K. @3 {7 h8 F) U7 ]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莫可抵抗的力量傳來，把冰靈傳出了臨淵城。

" X5 |& E. L) |' @$ m7 B: U1 `) {　　那時，她孤伶伶一個人站在城外，手裡托著那三顆珠子，心裡滋味極度難言。

1 t6 K3 P% @) p+ [5 Z7 m　　身為魔君。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弱小。
- U, \0 s' Y, E" |
9 w8 {2 w" d$ w" {! O　　她凝望臨淵城——那個她與天命君聯手建立起來的城市，從此她像個陌生人一樣被排除開外，更要背負著毀滅魔族的重責。

　　她想要痛哭。想要瘋狂大笑，想要毀掉手裡的那三顆珠子。
$ m& @( v' v- J$ F0 E4 |2 Z) n6 B
　　但最後。她只是握緊手裡的東西，面無表情地轉身，一步步走開。

　　她沒有飛行，沒有使用魔君之力，而是靠著自己的雙腳，跨越了大半個魔域，一步步走回了琉璃城。

* A" {$ Y, o5 R: u% Q4 i　　當她抵達琉璃城，看見這個出生之地。同樣是她一手建造起來的城市，看著城市裡敬仰她宛如神明的魔族時，她彷彿突然從夢中驚醒。
/ n0 t/ @: t: }# p
. Z+ |1 T6 `7 q6 H. c4 y# }1 B( r　　她以著連自己也想像不到的速度平靜了下來。
  `3 ~7 n9 \7 ?2 _' r. R1 X* u/ I
( }  i, P- Q4 k% d3 C& j3 h3 e　　這一刻，她很清楚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自己的罪，只有自己來贖。

2 R( U- g& @; T4 M9 m2 l　　她推行起來的荒魔法，必然將由她來推翻；她一手打造出來的魔君，也勢必要由她來打倒——即使用盡她漫長的一生，她也再所不辭！

/ T9 g& c) P4 A　　冰靈端坐在玉座之下，用最平靜的話語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跟姜風說了一遍。
! L1 i+ G$ [% I6 y8 r
% ]6 G4 `7 Q. l9 p" k2 m　　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提到當初的過往——即使在繡青面前，她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直截了當地說明過。

　　她說得波瀾不驚。不帶一點情緒。
1 P& ?- @( a# E& Q% T# ^
2 A7 q+ B7 |4 Y$ Y; j　　她眼中的迷霧第一次完全散開，露出後面堅硬如鐵般的意志。

　　她從玉座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姜風面前。

; F+ q0 C* L7 W5 A+ I# u4 V　　接著，她伸出手，一道極為純淨的光芒從指縫裡透出。
3 E1 J0 h$ w# X5 }! \) N, G8 c2 D1 H
　　姜風下意識地伸出手掌，很快，一顆拇指大的珠子滴溜溜地在他的掌心裡打轉。
& Z3 @- l0 x7 Q5 U7 E5 C
　　姜風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天命君給冰靈的三顆保命珠之一！

　　冰靈問道：「一個人去臨淵城，找到天契珠，把它帶回你的世界，你敢嗎？」
/ ?9 B$ x" m  j
　　姜風盯著珠子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道：「理應如此！」
* m5 q6 f8 D8 u; d) O+ w
　　……

　　……
6 ^6 a( K0 x9 t9 R
0 q3 _4 f: m8 }* S0 l+ J9 \" `　　姜風當然還不能馬上出發。
3 ]% I8 N, w; J: m( f  |4 f
% ^! b/ ~! N- B6 L0 z　　一席談話之後，他對冰靈又增加了幾分信任。
0 p% I; G+ ~2 \+ M, o, T
9 ~7 D1 Z* ?# c! O1 ~　　他把葉宵的魔核交給了冰靈。冰靈答應在一晚之內告訴他結果。

$ e) v3 L- g( K* ~4 T　　這還是鸞園事件發生之後，姜風第一次讓這顆魔核離身這麼久。他有點擔心——這是多少信任也不能抹消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為了讓葉宵復原，他必須冒這個險。
, }. ]# \( l7 }
& j& z6 l6 U2 b: }5 ^5 [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直到這時候坐下來，他才有時間回顧不久前冰靈跟他說的話，慢慢整理心裡的情緒。

2 s+ ~9 P% ^# K3 z8 v  m　　直到現在，他的心情仍然動盪不休。老實說，換了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些，都會像這個樣子。

- Y% p4 v7 ^$ @6 X" a) o　　重千帆是什麼人物？

' @. t* e2 b5 Y　　千年以前，他一力改變人類與魔族的戰局。千年之後，他的名字仍然流傳至今，甚至還在庇佑著現在的重家。

　　姜風不久前才到過千帆盡，那裡的一草一木，彷彿都銘刻著他的痕跡。
9 y2 l+ K& v. Y- F+ g( F* U
　　他是人類的英雄，幾乎成為了信仰。

0 v, H7 L2 a4 y+ W7 w2 |　　要是人類知道他墮落成了魔族，還成為了魔族的天命君，一手主導了泰倉魔戰，幾乎要覆滅人族……人類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 ?+ y# s" s$ ]1 z! G, k" m
$ R* p& Y& O( ~5 c　　說得更具體一點，重家也好，千重軍也好，會有什麼樣的待遇？
" Y5 R5 ?3 f$ ~+ _7 \
1 i0 H* ?3 [1 |' G6 ^　　更別提，這中間還要加上一個蕭滄海。
( d- Z/ ^. p# }. |* i
* t0 z+ P' ]5 K5 ]1 I+ D　　帝御城與禦魔軍幾乎合為了一體，在人類裡的地位絕不遜於重千帆。

, @, K5 \4 ^0 m' q- k　　如果這個消息貿然被透露出去，人類必然會遭遇重創，到那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還很難說！
- }& _$ g* I  q
; J, k, |9 k/ S+ n1 G( V" s9 a　　要怎麼做，才能一方面透露真相，一方面讓人類穩定下來呢？

4 Y% ~# c9 F" o8 q' J0 e　　姜風坐在黑暗裡，難得心亂如麻。

: v; p' U; v5 U* b* O- k! N+ j6 k　　突然，他身邊傳來了一股力量波動，接著就是滴噠一響。
' g, r* w  B& d& |: s2 {
; N9 |# h7 B4 p$ ?+ f! F+ ?/ O) V　　姜風眉頭一皺，冷然望向櫃子。
( j' V% ?) D  n, u
　　果然，黑暗裡，鏡面上泛起一抹淡紫色的人影，微帶魅意的平凡面容在這樣的黑夜裡，著實有點滲人。

& D, H, L0 r) U; N! |" `　　鏡子裡的人一看見姜風，立刻皺起了眉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 [! f& O/ z8 d2 Q! G, I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心情不好，有話直說。」

# @* G, b5 }0 t( ?$ ~　　他一句話就激怒了靜幽，她眉毛倒豎。喝道：「天風，你以為你得到了冰靈的信任，就可以背叛我了嗎？」

% ~; y' G! v' V- Z2 x9 @0 Z- Z0 q　　姜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想跟她糾纏：「億魂塔我還沒有到手，沒辦法給你。」
/ `  Q8 T; t% Z8 B# m$ Z
　　以前姜風對她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但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冷淡疏離，毫不客氣。
+ {- _# _  F% C" J
　　靜幽心裡馬上升起了一些不祥的預感，她立刻感應了一下，發現混沌印依舊存在，總算放心了一點。

　　姜風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了一樣，道：「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我接了一個任務。接下來要離開琉璃城一段時間。」

. P) R' V# c) }$ y　　靜幽眉頭又是一皺：「離開？去哪裡？」

　　姜風淡淡地道：「冰靈陛下交付的任務，我不敢多說。」
* }& p" q( |/ K1 k; L
* N2 \( z! g& P! F　　靜幽心裡失控的感覺越發重了。她緊盯著姜風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現在能出來嗎？」

　　姜風點了點頭。

　　靜幽皺眉道：「你現在出來，我們見面談話！」

9 k$ w8 s$ g2 r% p1 F" |$ c) E* P- F　　姜風一方面在思考天命君的事情，另一方面也牽掛著葉宵那邊的情況，下意識就想拒絕。

　　但拒絕的話還沒出口，他微微一頓，點頭道：「好，我可以出去。」

　　靜幽鬆了口氣，迅速跟他約定了見面地點。鏡子裡的微光一閃，迅速消失了。
6 q6 `# l; V" P( n0 \& _; w
+ }9 I% y: n) g$ Q　　琉璃宮的夜晚非常安靜，七彩光芒映入天空。顯示出一種絢爛卻幽靜的美麗。
6 r5 Y! ]8 D$ n% F* Z
# ~9 i4 A5 O/ }- R2 {　　姜風很快離開了幽冥宮——以他現在的身份，當然進出自如，沒人會攔他。

5 Y) X  l7 m) P3 d1 G4 y, p　　到達跟靜幽約好的地方時，那裡空無一人，姜風的目光往四週一掃，就冷笑了起來。
2 a9 @; W% \; E+ ?8 Z' E' I% W  I& [
　　用控制時間來控制兩人交流的主動權嗎？靜幽想得也太簡單了一點……
& A+ M5 h2 h5 ?2 b- T8 u- |2 C
2 k5 R6 W7 b  d: W+ p$ w5 c　　姜風往後一靠，倚在一根水晶柱上，眼睫微垂，平心靜氣地等候著。

+ v- {* Y$ G8 M$ }" j% m　　他猜得的確沒錯。靜幽其實早就到了——深入幽冥宮內部的信息傳送，遠沒有姜風想得那麼簡單。靜幽想要傳話。必須到幽冥宮附近的某個特定地點才行。

　　這個地點距離兩人約好的地方只有幾步路，靜幽刻意推遲到達的時間。就是想讓姜風多等一會兒。等到他心情焦躁，有所波動的時候，自然會把談話的主動權交到她手上。
9 U3 i5 J# I6 F# }. Y3 W
　　但令人意外的是，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姜風卻始終平心靜氣，從頭到尾連姿勢都沒怎麼換過。
, t* i  Q* ~+ A) l
! |& O. {) {& u4 P　　這樣子看過去的話，就算他再等到天亮，甚至沒等到靜幽過來，他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這少年……跟之前見面時，好像又有了一些變化了？
$ t2 H; p+ W1 U' U2 H/ A: t
　　想到姜風驚人的進展速度，靜幽突然起了一絲疑心——她真的能控制住他嗎？
4 O! F* [. }0 e3 L! w5 X
　　不過想想混沌印，又想想鍛神訣，靜幽鎮定了一點。她輕移蓮步，悠然從容地走到姜風面前，嫣然一笑道：「你來得真快，等久了嗎？」

　　她面貌平凡，但這一笑猶如百花爭艷，帶著無可阻擋的驚人魅力。
2 I6 m# ^2 B: M+ o# {
　　她曾經試過無數次，就算是有所摯愛的情人，也會在這一笑之下心旌動搖，不可自拔。

　　但姜風只是擡起眼睛，漠然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來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才出來，你也等久了啊。」

# q, t6 y# t( p* j1 M! v; C1 R& B　　靜幽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6 O) M8 N( _4 n1 P1 X7 _) ?
' ~5 I; Z1 [' p: {6 f1 G- T　　姜風搖搖頭道：「沒什麼意思。只是這次任務有點危險，有個忙想請你幫一下。」
; M' \0 x0 w/ V( {# v) D
　　說到幫忙的時候，他微微一笑，神態裡又恢復了一些以前的謙和。
6 e' C  L9 y4 `. |! d6 h; X
　　靜幽鬆了口氣，同樣微笑著問道：「什麼忙？如果我可以的話……」

1 e: `) s/ M% F% s% O/ F. K6 S　　姜風打斷了她：「你給我的鍛神訣非常有用，裡面有很多變化，我一時間還參悟不太清楚。」

1 m( D4 [' x5 b) W  Y7 |　　他提到鍛神訣，靜幽的心又定了幾分，點頭道：「沒錯，那是一門非常強大的法訣，你應該好好修煉才對。」
- y( f1 Z+ O; c9 X2 Y" t- E% E" J: J
; ~+ \  g+ H' X　　姜風點頭道：「不過現在感覺有點來不及了，所以……上次你在幽冥大道上對付那些戰魔的辦法，能教給我嗎？」
) j' r7 Z7 D7 H) E% z5 r( W- Q
　　靜幽臉色微變，勉強笑道：「那個是我幻魅族的特殊密法……」
/ o' ^5 _2 d+ T% R3 I: i
　　姜風搖搖頭道：「不，它是可以傳授的——」

　　他上前一步，突然，一股莫名的氣勢籠罩過來，立刻就有靜幽感覺有點透不過氣。

　　接著，姜風一笑道：「——對嗎？」

1月23

0588 超級防禦
* Y, {" ]2 e# K# ~! |! c
　　深夜的琉璃城非常安靜，尤其是在幽冥宮這一帶，更是無人靠近。
( Q( i9 k/ z/ r" l  d
' Q5 e' U+ V% p9 w2 d# Q　　水晶漫射出的七彩光芒讓這裡變得絢爛而又空寂，如今，光芒中間面對面站著兩人，一人鬆弛，一人緊張。

　　靜幽凝視著姜風，這少年距離自己非常近，幾乎可以聽得見他的呼吸。
- o- Q1 H! B3 Y/ Q" I
1 f  W& Y) n2 ^3 T, Z) c0 H　　她仰視著他，第一次意識到他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這本來不是問題，身為女性，靜幽卻大部分時候都是居高臨下地面對其他魔族。
4 j2 f" l( @6 B
　　但這時，身高的優勢彷彿被放大了一樣，靜幽感覺自己有點透不過氣來。
. `" o9 N- ^% l4 P4 w
　　很快她就失笑了。

; q: a4 ?/ Z8 f$ t; x　　自己是個魔帥，這少年不過是一個魔將，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晉陞的。
5 q5 F  N8 p' m. l
　　一個新晉的魔將，就敢用這個眼神俯視自己了？
4 j" S0 z) E! G5 M
　　不，不對！不久以前，她還親眼見證過，這少年親手殺死了一個魔帥。那魔帥的排名，還在自己之上！

; C& Y9 U( r; a0 h2 o8 k) k　　越是這種時候，靜幽越是不會屈服。
6 v8 K! [; |1 p! U, Q
( d1 u& x. H, {4 i7 R　　她抬起下巴，冷冷地道：「退下，你太冒昧了。低階魔族向高階魔族求取技藝，應當順服乞求，以搏得高階魔族的歡心與恩賜！」
' R4 ~- u6 D: r
　　「順服乞求？」姜風突然笑了起來。靜幽的氣勢陡然加強，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搖了搖頭，「你忘記繼木了？你親眼見證我與他的勝負……你怎麼會覺得，我們倆之間，還有高低之分？」

, G: h* Z4 R8 Q* o0 W　　姜風的笑容消失，表情陡然冷了下來，「我是在要求你，用那門技藝，來換得你的存活！」
% i) i$ i2 u. T" }/ R1 M' A
　　從來沒有人像這樣跟靜幽說過話，她立刻大怒。眼神如刀般刺了過去：「魔將，注意你的話！」

; o( `3 k/ W+ W3 M* i' S$ i$ j　　姜風冷然道：「哦？看來你是自矜身份，忘記現實了？」
2 ^/ u0 _: l0 w" c% Y4 {
% i# x, Y% y" W　　靜幽眉頭一皺。陡然間，周圍的空氣緊崩起來。一股強大的意念從她的眼中迸發而出。向著姜風擴散而去。同時，靜幽身形急退，與姜風拉開了距離。

　　這陣意念剛剛接近姜風的身體，就變成柔和而夢幻，彷彿一個美麗的夢境少女，伸出她優美的雙臂，要把姜風拉進去一樣。

　　這正是不久前她在幽冥大道上使出的一招，瞬間控制住了數十名戰魔。讓他們自盡而亡。
  L: h" S; `* ~. _" x2 {! v& j
　　無論是魔校還是魔將，甚至魔族大將，都沒辦法抵抗她的幻境之力。
1 \! }- R, J3 U/ f: D2 _- A
　　現在她施展出的力量比上次還強，隨著力量的蔓延，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霧氣瀰漫而起，霧中影影綽綽的景物，宛如海市蜃樓一般，神秘而美麗。

. R: C; P) b# K3 s9 h; B$ D　　意念化成的少女變成了實質，她翩然而來，赤裸的雙臂輕輕環住姜風的肩膀。輕吻著他的面頰。

　　她的呼吸之間吐露著幽蘭的芬芳，彷彿一個最幽遠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向內探尋進去。

　　姜風的眼神連一絲動搖也沒有。他抬起眼睛，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繼續演示。」

# t7 X' m( M+ ?# J+ U, T　　幻境突然間變得更加真實，不断發生變幻。

　　一時間，它是一個巨大的寶庫，無數金幣與稀有的珍寶幾乎要把姜風埋起來；
1 v- k0 n" l, ~" ~9 I
2 `( ?$ |' v* K  C( V1 C　　一時間，它是無數嬌美的少女，圍繞在姜風身邊。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身體；

4 e. w! V7 w+ r0 D. @: p; `　　一時間，它是群山之巔。居高臨下地俯視，無數魔族匍匐在他腳下。心驚膽顫地臣服……
6 B3 F9 R! o% m, e6 Z
) L; D; P8 R% t2 i　　無論什麼樣的幻境，姜風都淡定自若，接著，靜幽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她不可思議地道：「你，你究竟想要什麼？！」
7 m$ t9 f" G) X3 v. H. x
7 I1 X3 p9 U1 C" n" q! D　　姜風失望地搖了搖頭，道：「我曾經見過一種花，叫千渡花。它具有強大的精神魅惑力量，能直接引出人心底最深最迫切的恐懼與慾望，讓人陷入夢境之中，不可自拔。你的力量跟這普普通通一朵花比起來……都太弱了。」
; u4 b) M* R* f3 W5 X
　　他一步步上前，霧氣在他身邊合攏又散開，所有的夢境全部都被他一一踏碎：「你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用幻境來控制我？」
9 c! i5 T  W  c/ F7 Z- O% s
　　他望了一眼四周，不以為意地道，「不過這虛擬實境的能力倒是不錯，看來可以借用一下。」

* V! Q, q# `3 y/ {6 l$ h0 Z　　輕慢的語氣讓靜幽更加憤怒了，她的眼睛開始變色，瞳孔如同蛇瞳一般倒豎了起來。

　　同時，她的聲音裡出現了一些嘶嘶的餘韻，道：「你敢瞧不起我？冰靈的寵愛讓你忘記現實了嗎？」
- ~) M  c- k( A: [& E7 t
3 I* R+ @8 h; j0 J　　她的身體突然變高，一大片陰影從她身後瀰漫過來，籠罩了周圍一大片區域。

+ r0 `6 W; S1 u　　這一刻，附近水晶的光芒陡然變亮，很快就被陰影壓得黯淡了下去。
( r8 Y! C' T' a) G
, W* ]( x* ?. h6 H8 Z　　法象！
6 O  Q+ `* ?, [. J2 w3 m6 q) q( i
9 y1 Q' \* ]0 Z) g* F* {　　靜幽召喚出了她的法象，展開了她的領域！

　　奇淡無比的幽香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不經意之間能夠聞到，但仔細一聞，又會覺得什麼也沒有。

　　稍遠一點的地方有兩個魔侍正在巡邏，他們一聞到這股氣息，立刻雙眼迷濛，嘴邊露出古怪的笑意，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9 Q/ G7 r2 i1 y" w$ @3 S
　　幽冥宮附近的魔侍雖然並非雲夢軍，但級別也不低了。這兩人都是魔將，但在靜幽的領域之中卻毫無抵抗之力。

　　這時，幽冥宮旁邊的這一片區域，像是被開闢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一樣，化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一道道巨浪不斷轟向姜風。

  {1 `' v( Z! o0 j2 f! X　　靜幽冷笑道：「瞭解你心底真實的慾望與恐懼？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我是魔帥，你是魔將，我只需要用力量，就能碾碎你！」

" P6 ]* Y/ M: G# R- t6 x$ y　　靜幽說得沒錯，她是幻魅族人，天生在精神力上就有優勢。而她成為魔帥已經有數百年，持續不斷的修煉讓她的精神力變得極為龐大。
0 ]* V* \9 r4 G
　　現在的這些幻境、海洋全部都是由她的精神力化成的，她擺明了就是要用自己的精神力碾碎姜風的！
. X) C  r$ h1 G! M) I
　　海浪再怎麼巨大，碰到礁石也只能折戟。
6 O8 P, |( T: X4 D. j/ b  y
　　姜風穩穩地站在原地，海浪拍擊到他身邊，就自動化成水花，向四周散開。

　　他的衣服始終乾乾爽爽。連一絲水花也沒有，表示他的精神體從始至終都沒有受到靜幽的半點影響。
$ U% S+ I: [  ~- Y9 [: ]
　　他甚至還從容地抬頭看了一眼，道：「哦？你的法象是蛇形啊。倒也挺符合你的形象。」

　　他的眼神仍然無比清明，聲音平淡無波。

　　他看似好奇地向四周張望。其實天機魔方已經全力開動，開始分析靜幽的領域和這股香氣的成分。

  r2 u# m% m8 x$ g) g8 ^6 }　　靜幽是幻魅族人，幻魅族是幽魂族的一支，天生就具有強大的魅惑能力。
7 ]/ K1 P- ?$ @5 `; ]9 w: ?0 u. N
　　靜幽成長起來之後，她的天賦之力逐漸加強。
5 S; K5 q) }7 d$ |& u; {- R
( y: [" z/ F2 [- L, a# u  a　　但是絕大多數的魔族，單憑天賦力量的話是不可能成為魔帥的。他們必然要後天學習一些東西，把與生俱來的力量轉化成可以理解與掌握的力量。

5 T7 y% z' v- ^　　所以，靜幽現在製造幻境的能力與魅惑之力的確跟她幻魅族的身份有關。但也是後天可以教習的。

3 U% i& w' L3 L' e$ g" @　　自從成為冰靈的手下之後，她就很少用全力戰鬥。即使這樣，她也在冰靈手下坐穩了第二的位置，甚至成為了十大魔帥之一。
( E! }! K( d4 G# \/ j; O
- ~* Q2 p: j( f% R% f3 X  k0 @　　她一直很自信，如果自己全力盡出，魔君且不提，整個魔域都沒幾人是她的對手。
/ \* ~$ I$ Z3 X3 Z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自信或者說自傲，她才想動了心思，想要篡奪冰靈的位置。

　　但現在，她赫然發現。她已經現出了自己真實的法象，不斷提升領域之力，姜風的眼神卻依舊無比清明。沒有半絲動搖！

　　她駭然道：「你把鍛神訣修煉到什麼地步了？」

5 @  d. {$ ^( k8 _# |　　姜風微微一笑道：「不就是你給我的那六頁嗎？大概全部學習完了吧？」
$ g% k* @. F4 a
　　靜幽道：「這麼短的時間，就算全部學完，又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步？」
% @4 c" F5 w8 A# V: Y# l: [
　　姜風看了一眼四周，搖頭道：「那就得多謝冰靈陛下，不愧魔君之位，對精神力的瞭解的確是渺若煙海了。這兩次訓練，我的收穫的確非常大。」

8 N& u5 K# P' J; t2 }% s　　靜幽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半天說不出話來。
$ U! _9 A- G, w5 j& \; G
　　她的領域之力，她的魅惑之力。在姜風面前一點用也沒有。她看著姜風，就像看著一面銅牆鐵壁。不可侵入分毫！
# w# _0 M  _. K& G
　　這是怎麼回事？

. A4 b/ b! x" s/ e8 h　　一個小小的魔將，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能如此嚴密地防禦住她的入侵？

, @& p9 g+ P2 M+ z& g8 G　　上次見面時。明明還沒有這樣的，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的精神力怎麼可能像這樣突飛猛進？！

+ t1 x1 C' |2 d9 K# ~1 R　　姜風的目光掃過四周，眼中微微的光芒不斷閃爍著。
& E5 f1 U) B$ ~2 b+ r8 R
% E; B. S9 s$ q% Y' s　　靜幽持續不斷地向上加壓，周圍的海浪已經高達十餘丈，姜風在它的對比下顯得無比渺小。但他如果是礁石的話，一定是最硬最韌的那一塊，海浪始終只能衝擊到他方圓一丈所有的範圍外，完全不能再侵入分毫。

　　幻境製造出來的聲音只有姜風這個目標能聽見，它的力量也只針對姜風一個人。所以，如果不是侵入到這個區域，幽冥宮範圍內看上去還是一片安靜，風靜雲止，沒有任何值得引起人注意的動靜。

　　剛才，有兩個將級的魔侍被靜幽的領域之力影響，倒在地上，被幻境控制。
2 `5 f) G+ L7 J7 w# I6 F* n
　　這時，又有兩個魔侍巡邏過來，一眼看見地上的這兩個人，立刻就是一驚，跑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剛剛蹲下想要察看什麼，就被另一股莫明的力量影響，眼神變得混亂起來。
7 p" M5 |8 u2 k5 E# n
　　接著，他們站起來，轉過身，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好像這裡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 I, V  M7 G2 C  g0 r( D
　　姜風向旁邊看了一眼，道：「差不多了，這場戰鬥可以結束了。」
& Y/ P; _# e# L9 ?: Q: T4 h$ S$ w
1 |" ~' M6 ?+ A" @" E7 ]　　這會兒靜幽已經看出來了，姜風雖然防得密不透風，但那也只是防禦而已。套上了龜殼不代表能反擊，只要靜幽慢慢地把他的「龜殼」磨碎，最後的勝利仍然只會是自己的！
2 ?+ ^9 n* S1 Z* R2 R) ?
　　她冷笑道：「這種級別的戰鬥，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

. P" r9 f; t0 `  n　　姜風偏了偏頭，輕笑道：「哦？是這樣嗎？」

0 m0 s7 o) X- z# Q' G
6 {% n' H8 `* c5 f6 T' X

1月23

0589 去做就是了

3 j: D4 ~  a: y　　突然，姜風瞳孔微縮，眼中利芒如鋼針一樣，鋒利地向外穿出！

　　靜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e; _5 R5 M8 v2 J  Y( K$ [
　　猛然間，一把尖刺扎穿了整個幻境，直透靜幽的腦海！
+ e1 X. y( A% z8 E0 e+ G% x, s7 D
　　它的範圍非常小，最後凝聚起來的範圍可能只有針尖那麼大，但它鋒銳無匹，勢不可擋！
( S. Y! B' c; J* W! y# j
: G7 I; u1 e9 p+ y0 S, q7 ~　　靜幽製造的幻境在這根銳利的尖刺下毫無匹敵之力，被乾脆俐落地一把撕開，現出了下面幽冥大道的水晶磚。
' ?: l0 i9 u2 l3 C1 U9 T1 Z8 x
　　最關鍵的還是靜幽的大腦，被尖刺直接穿透，它所攜帶的力量摧枯拉巧一般打碎了她的精神力防禦，停留在她大腦最核心、最軟弱、最關鍵的部位前。

　　不知什麼時候，姜風又重新回到了靜幽的面前，他倆面對面的站立著，距離只有一拳之隔，身體卻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相接觸。
  w- Y8 f2 G9 [$ k* A6 O
　　靜幽的眼睛仍然是豎瞳，但法象已經被壓縮到只有她手臂大小。

　　那是一條淡紫色的毒蛇，一個個鱗片原本都散發著柔潤的珠光，這時卻徹底黯淡了下去——所有的光芒，全部聚集在了靜幽的眼睛裡，如同最後的防線。

　　她的牙齒格格打著戰，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9 N" i2 B0 C2 h
( ]2 h* t: F6 w0 ^3 \# u　　姜風緊盯著靜幽，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還是說，要讓我親自來取？」

* ]  e9 y' n* }8 Q0 F# v　　靜幽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你，你的精神力，怎麼會……」

  V; P% c+ G$ z3 K　　姜風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頭：「嗯，那得多謝你給我的法訣……當然還有……」

! ?* i1 B) Q+ O3 X　　法訣？鍛神訣？
醫見鍾情，天價總裁送上門！
) V# {0 O, g' u# M2 c
　　靜幽聽見這個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 v' j3 @4 }5 b　　真是太蠢了，何必跟他這樣糾纏？真是愚蠢，明明就可以……
. d' E8 f# }; X# n, [7 Z
　　當然，她自己清楚。換了任何一個上位的幽魂魔族，都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但是，她手上明明還握著其它殺手鐧！
9 B# f; R2 ?7 k, F
　　她一咬舌尖。聚集起全部精神，喝道：「引！」
& u& ^+ J- I. \
　　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唇邊同時綻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聲令下，姜風毫無任何反應。
; V: z0 ^, ^1 [& s
　　靜幽一愣，又道：「引！」

4 B4 Z' U( l0 S3 s0 R/ F) X　　姜風好奇地看著她，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在她面前抖了拌，問道：「你是說這個？」
+ c6 X3 i8 h- K. {
8 S& `1 h& {. e6 w& s& b: \) b5 ]; X　　靜幽瞳孔緊縮，厲聲道：「第六頁？你沒有修煉？你剛剛明明是說……」
) P% A# I, a0 K- h2 G
　　姜風搖搖頭道：「我當然修煉了，不過修煉的是我自己推算出來的下一步……」
3 a0 k3 V/ a  N7 R% ^3 d
　　靜幽一臉的不可置信。叫道：「怎麼可能，這可是……」

5 n/ Z, R5 U3 ~& D　　姜風道：「用一門上等法訣來做誘餌，你也真捨得下本錢。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了。修正過後的鍛神訣，比我想像中的還好用。」
' H' [# D) e. e2 ~1 S& d
- i  k7 r6 K  Z" ]　　靜幽當然不會相信這是他自己改進的，她喃喃道：「她，她竟然如此看重你，竟然親自為你修正這門上等法訣！」
- S. `) r# L: V  z+ T
( |& Q' c/ I) U; I: d　　姜風無所謂地搖搖頭：「行，你說是她做就是她做的吧。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打算把那技巧教給我了……」
% M. P: [0 s9 n7 ?. ^* t4 }8 S
% F* B0 q& m7 F7 P9 T　　說著，他的食中兩指併攏。探向靜幽的額頭。
  S0 Y0 W% I2 L" v! L: U# C' b/ s
( `! }- ]5 s" @. t1 @　　靜幽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你不想妄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們倆之間，可是有混沌印約束的！」

　　「混沌印嗎？」
% M/ G$ |" G$ J1 J- F1 u4 Q- t
　　姜風看著她。微微一笑。
  J6 L6 j* A1 h' H
　　……
, q0 z2 F- S; ]; S3 }" ]) u' x
　　……
' e3 c& R$ Q3 r7 C* x# Y/ [
　　姜風隨手把靜幽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0 j; J1 F; Z/ j1 q　　靜幽的眼神空洞，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剛才，姜風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壓進了她的靈魂裡，搜出她最後使用幻境領域時的記憶，把它與天機魔方裡的收穫進行比對。

　　大量明力與魔氣被注入天機魔方，給它提供給能量。
" a( e/ t0 Y& i5 a9 B. M
3 B0 q% c) X, U' t/ J　　按照這個地步，三天後，他就能分析出幻境領域的基礎理論。開始進行學習。

　　他馬上要去臨淵城執行那項艱難的任務了，靜幽的這門技巧
( ^4 y' M! p6 K3 S" B' e養個殭屍女兒。想必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幫助。
7 b$ g3 @" B  l2 w% p
　　姜風回到幽冥宮自己的住處，沒一會兒就被冰靈召喚了過去。
2 L) l1 v" ^$ G) O9 W
　　冰靈的面前懸浮著億魂塔。塔身的無數水晶一時聚合，一時分散，分散時，姜風能清晰地看見正中央的那顆魔核——葉宵的魔核！
5 d" C) d5 c3 M6 l- _4 `3 m
　　冰靈道：「一晚上時間，你就摧毀了靜幽的精神，倒真是不閒著。」

8 U# Z; F5 D# E3 R7 g: B4 z8 m) f4 }4 I　　姜風緊盯著億魂塔，問道：「她的靈魂怎麼樣？能修復嗎？」

　　他根本不接靜幽這茬，好像對於他來說，她根本不算什麼，唯一重要的只有葉宵而已。
4 s0 P6 V9 r) r+ V
　　但冰靈並不想放棄這個話題，問道：「先說說，你是怎麼摧毀靜幽的？你修煉鍛神訣時日不久，這兩次訓練時間也很短，論精神力總量，你還是不如她的。」

( J3 j, h1 p+ X  g/ @　　姜風終於看了她一眼，道：「幾趟混沌海，一趟雲底夢魘，我以為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精神力總量當然很重要，但是靈魂本身，可不光是精神力的簡單集合！黑暗力量的本質，力量與靈魂的糾葛……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才是幽魂族力量的本質！靜幽的精神力再龐大又怎麼樣？攻其一點，自然能勢如破竹！」
- W& f, c# ]( B) h+ E, R) }
　　冰靈終於笑了起來，她點點頭道：「你能理解這個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你在臨淵城吃什麼虧了。」
$ p, y3 Q9 T4 u1 a; f9 Q$ ~, c
　　姜風向來都很機敏，他迅速領會了冰靈的意思：「你是說，在臨淵城，還有像幽魂族一樣擅長精神力的魔帥？不，不對……」他眼睛一亮，陡然間直起了背，「或者說，就是另一個幽魂族？」

/ z: s" s. [! ^8 ~$ B1 p　　冰靈眼神冷靜地道：「當然。當年，臨淵城就是在琉璃城的一手支持下建設起來的。我及時回頭，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現在的臨淵城，天命君閉關修煉，那種重傷狀態，他暫時無暇顧及外面的事情。所以，你最要留意的是一個叫落璃的女魔。」

8 e! m4 e4 u" w. H1 u　　落璃……姜風喃喃念了兩遍她的名字，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冰靈點頭道：「只要你記住靈魂的本質這一點，那麼在她面前，至少還是能逃脫的。」

　　姜風剛才摧毀靜幽的靈魂，不說輕而易舉，老實說也沒費什麼力氣。但是現在冰靈說到落璃，還只說「能逃脫」……可見這個叫落璃的人的實力！

　　姜風若有所思地道：「魔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你看著靜幽的謀劃，應該覺得很可笑吧？」

　　冰靈不以為意：「每一個靈魂都有不同的顏色，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靜幽……也不過是有不同的想法而已。」
* n. ~& \7 D0 l
　　姜風搖了搖頭道：「真是傲慢。要是她的‘不同’影響到你的統治了呢？」

  D5 T8 n  s9 {4 x& [　　冰靈輕描淡寫地說：「到那時候再說吧。」

% n% ?' R) [% n　　姜風與她對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冰靈——其實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族！

- Y2 k8 d& ?7 O: z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 i- R  n" Q; l& P8 i
& G) \8 e$ P5 u8 u　　靜幽是冰靈手下七魔帥次席，統領了不少幽魂族，更是幻魅族的一族之長。她的靈魂被摧毀，*雖然還在，那也只是一具空殻而已。
+ k+ d( K4 O- g0 p. [, D
　　這樣一個人沒了，無論對冰靈還是對姜風來說，卻仍然連多提一句的價值都沒有
! H( L. r7 o5 c民國情，黎二爺的刁蠻小姐。
% v' U; f0 F, C  J+ h- r. S. O  w1 d
2 ?1 @5 C+ j: r$ k" g* b　　即使是冰靈先前的兩句話，也只是就著這事，提點一下姜風而已。

　　冰靈的手指在億魂塔上輕輕撥弄了一下，水晶粒向外散開，露出裡面的魔核：「我用一晚時間觀察了一下，葉寒洲的靈魂曾經三度遭受重創，現在結構只剩下正常情況的三成。如果要修復她的神魂，只能根據剩下的這三成結構，推算出缺失的環節。」

　　三度……
6 ^" |1 N9 S5 t# ]) A5 h; h2 ]
5 Z# J+ W7 |& E　　姜風很快就算出來了。最早帶著天心種逃跑時是一次，在鸞園對敵蕭滄海時是一次，在大衍山保護姜風是一次。
# n# g5 V7 y; m% o; y- J: ^# x
' h0 L4 P$ C" P　　他神色略微黯淡，聲音卻很穩定：「推算需要多久？」
, d% x1 e1 X  X6 |4 h: ?, f
2 I6 y# h4 ?2 F- [% o& v　　冰靈道：「如果換了千年以前，大概需要兩百年時間。不過現在嘛……」

/ m7 B$ d, Q- D) u　　姜風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焦慮，冰靈微微一笑道：「一個月足矣。」

3 A+ \& ~3 T- {0 @' `1 p6 o　　一個月比兩百年，當然是短得不可思議了，但姜風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

& G  m: @: e9 H5 k- x; G8 f　　冰靈瞭然地道：「你馬上要去臨淵城，所以，這顆魔核，你是要隨身攜帶，回來時再交給我；還是先放在我這裡，由我提前開始工作？」

　　姜風緊盯著葉宵的魔核，握緊了拳頭。
) S+ R- U: D8 ]! d7 B
　　過了好久，他才毅然道：「就先留在這裡……麻煩陛下了！」
6 w4 Y" \4 K- d" m& u
　　冰靈微微動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儘力不負你所托！」
* z/ v. M& U5 n3 O
8 T5 W+ ]6 E3 V5 l　　把葉宵魔核託付出去的一刻，姜風的心跳得很快，很有些不安。
: w% y: T: }6 a& c# b6 I
　　但是等話說出口，他馬上就平靜下來了。
, [8 r; r5 F8 h& S( F5 [* Z: C9 l: D
　　蕭滄海、重千帆，來到大荒山之後，他才知道將要面對的敵人比之前預想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 O0 y- r. a2 p3 P7 Y: h0 x
　　面對這樣的強敵，他必須全力以赴，甚至也許以身相殞，也未必能獲得勝利。
" i9 g1 z' h2 T: y
　　但是那又如何？
; i/ O4 ]7 k+ a2 N8 D
- [: |9 n/ \$ M- q　　去做就是了！

　　相信該相信的，抓緊該抓住的，就算有些事情可能無法挽回，那就賠上這條命好了！

　　轉眼間，他緊皺的眉頭就變得疏朗開闊。

- L, }5 ?+ |' J& [  m* @: `9 d　　姜風直起身，向冰靈深深地鞠了一躬，朗聲道：「就拜託您了！」
: E- e1 `+ v. k7 E0 p: I9 ?
　　冰靈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鄭重地點頭道：「必當儘力而為！」

1 |$ G% [. `+ B　　她思索片刻，又道，「我如果出行的話，一舉一動都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前去。不過，我建議你此行再帶上一個人……」

/ T* z1 q: S* {" y: m& X2 t! a" Y　　她不說的話，姜風的確是打算單槍匹馬前往的。不過冰靈既然發話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一揚眉，問道：「哦？誰？」

5 d; E; Q" N7 g* U+ }　　冰靈伸出手，遞給他一把鑰匙，微笑道：「那得你去把他帶出來……」

, \# ~6 C% `2 g+ f4 S$ Z4 y+ j* J+ s0 E

1月23

0589 去做就是了

　　突然，姜風瞳孔微縮，眼中利芒如鋼針一樣，鋒利地向外穿出！

　　靜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猛然間，一把尖刺扎穿了整個幻境，直透靜幽的腦海！

　　它的範圍非常小，最後凝聚起來的範圍可能只有針尖那麼大，但它鋒銳無匹，勢不可擋！
! }4 {4 P% s8 g# y8 Z) N" W# Z
9 v- s- X8 ~( B3 z; T2 {! n　　靜幽製造的幻境在這根銳利的尖刺下毫無匹敵之力，被乾脆俐落地一把撕開，現出了下面幽冥大道的水晶磚。
# O" W- {* {* A: z9 s9 z
1 N5 T7 O# N- I* H- T+ W　　最關鍵的還是靜幽的大腦，被尖刺直接穿透，它所攜帶的力量摧枯拉巧一般打碎了她的精神力防禦，停留在她大腦最核心、最軟弱、最關鍵的部位前。
5 c- A3 _6 K* H3 w9 N% Q$ {2 {
　　不知什麼時候，姜風又重新回到了靜幽的面前，他倆面對面的站立著，距離只有一拳之隔，身體卻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相接觸。
8 m+ Q, ?! o: p8 R  d' N* |
5 Y. q1 g3 U1 j  n: V5 E　　靜幽的眼睛仍然是豎瞳，但法象已經被壓縮到只有她手臂大小。

　　那是一條淡紫色的毒蛇，一個個鱗片原本都散發著柔潤的珠光，這時卻徹底黯淡了下去——所有的光芒，全部聚集在了靜幽的眼睛裡，如同最後的防線。

5 h& h# `+ k( Z* P1 V. X　　她的牙齒格格打著戰，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4 y2 c2 h2 i: A1 N3 ?3 y2 \; |9 b/ E' F　　姜風緊盯著靜幽，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還是說，要讓我親自來取？」

7 b0 \1 a( [3 T8 P% B8 Y! `　　靜幽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你，你的精神力，怎麼會……」

5 N4 s/ N$ q0 _8 q. X. j　　姜風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頭：「嗯，那得多謝你給我的法訣……當然還有……」
6 L7 _5 K. F) ?& K4 N' ~8 N
# ?, ]& m5 l% Q* s　　法訣？鍛神訣？

8 W2 X0 g$ y! [# ]2 M: [' x　　靜幽聽見這個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真是太蠢了，何必跟他這樣糾纏？真是愚蠢，明明就可以……

" q. X9 d& n& l$ b% D　　當然，她自己清楚。換了任何一個上位的幽魂魔族，都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但是，她手上明明還握著其它殺手鐧！
1 v$ m# G4 `. q( ~- K
0 M* s2 H$ v, m6 ~2 P　　她一咬舌尖。聚集起全部精神，喝道：「引！」

　　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唇邊同時綻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 }( Z9 S- q. M5 M% D) z2 Y
$ k9 b2 Y% \1 l* b3 G　　一聲令下，姜風毫無任何反應。

1 x+ d" b# m/ t( S　　靜幽一愣，又道：「引！」

4 l$ R% @& k  D6 V　　姜風好奇地看著她，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在她面前抖了拌，問道：「你是說這個？」

* h; |- @2 o8 A; Z　　靜幽瞳孔緊縮，厲聲道：「第六頁？你沒有修煉？你剛剛明明是說……」
( g' r# q2 k3 k' C/ ?- E
　　姜風搖搖頭道：「我當然修煉了，不過修煉的是我自己推算出來的下一步……」

　　靜幽一臉的不可置信。叫道：「怎麼可能，這可是……」
& G1 p( c8 H7 q2 J7 ~! O( M
. w' ^) [3 d5 u' G% Q1 ?4 @7 Q　　姜風道：「用一門上等法訣來做誘餌，你也真捨得下本錢。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了。修正過後的鍛神訣，比我想像中的還好用。」
0 Y( k2 y. f' |; t% |
7 o8 O! n( F, ]# \" t　　靜幽當然不會相信這是他自己改進的，她喃喃道：「她，她竟然如此看重你，竟然親自為你修正這門上等法訣！」

　　姜風無所謂地搖搖頭：「行，你說是她做就是她做的吧。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打算把那技巧教給我了……」

　　說著，他的食中兩指併攏。探向靜幽的額頭。
4 j3 _1 U' Y4 A- n' j) U
) J/ `* S: D' `  d9 c　　靜幽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你不想妄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們倆之間，可是有混沌印約束的！」

　　「混沌印嗎？」

8 D- f& \5 R  \7 u/ }　　姜風看著她。微微一笑。
: c2 N' p) l* s4 v7 u  G
2 V$ }) h4 K; `: E　　……
* a" n. Q5 N% r( |$ q/ P$ Y( p
1 n  v1 U( {( D, Z. r* [　　……

! G6 n: y% g4 ?7 {2 {! {　　姜風隨手把靜幽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靜幽的眼神空洞，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7 n) m2 `8 o, H5 i0 M　　剛才，姜風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壓進了她的靈魂裡，搜出她最後使用幻境領域時的記憶，把它與天機魔方裡的收穫進行比對。

2 J1 j2 P7 Q/ R$ x. I　　大量明力與魔氣被注入天機魔方，給它提供給能量。

　　按照這個地步，三天後，他就能分析出幻境領域的基礎理論。開始進行學習。

+ U' ?( ^! Y0 t* |2 O; d3 {% Q　　他馬上要去臨淵城執行那項艱難的任務了，靜幽的這門技巧。想必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幫助。

" K: T' ?7 b1 @  ~8 S- t. [9 R( Q　　姜風回到幽冥宮自己的住處，沒一會兒就被冰靈召喚了過去。
% K3 b) I$ |- m( T' t& Z
9 E- K4 w$ d4 U% o8 B　　冰靈的面前懸浮著億魂塔。塔身的無數水晶一時聚合，一時分散，分散時，姜風能清晰地看見正中央的那顆魔核——葉宵的魔核！
. I" l; e5 _4 Z* x8 o. `9 C8 S% a
+ X0 }, p) @$ b; ^/ s2 d+ f　　冰靈道：「一晚上時間，你就摧毀了靜幽的精神，倒真是不閒著。」
  q2 ?  _; Z: t7 p, u2 f
; d$ `6 r; D, @7 N) R1 y　　姜風緊盯著億魂塔，問道：「她的靈魂怎麼樣？能修復嗎？」
' N; D* X/ f& @4 \* v9 k
, h/ j+ I" g% R) t& |3 @' J7 r" s　　他根本不接靜幽這茬，好像對於他來說，她根本不算什麼，唯一重要的只有葉宵而已。
4 y2 e. a6 K7 P1 G* [
" ^" `- F" A$ |" ?　　但冰靈並不想放棄這個話題，問道：「先說說，你是怎麼摧毀靜幽的？你修煉鍛神訣時日不久，這兩次訓練時間也很短，論精神力總量，你還是不如她的。」

% ?+ q9 w- B9 g$ S　　姜風終於看了她一眼，道：「幾趟混沌海，一趟雲底夢魘，我以為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精神力總量當然很重要，但是靈魂本身，可不光是精神力的簡單集合！黑暗力量的本質，力量與靈魂的糾葛……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才是幽魂族力量的本質！靜幽的精神力再龐大又怎麼樣？攻其一點，自然能勢如破竹！」

　　冰靈終於笑了起來，她點點頭道：「你能理解這個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你在臨淵城吃什麼虧了。」
! g/ @8 e* r% g- {7 o8 c. u
) ~: `3 ]; d. n& o　　姜風向來都很機敏，他迅速領會了冰靈的意思：「你是說，在臨淵城，還有像幽魂族一樣擅長精神力的魔帥？不，不對……」他眼睛一亮，陡然間直起了背，「或者說，就是另一個幽魂族？」

7 F$ f9 L3 I9 L% F' h) r# G* H  y　　冰靈眼神冷靜地道：「當然。當年，臨淵城就是在琉璃城的一手支持下建設起來的。我及時回頭，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現在的臨淵城，天命君閉關修煉，那種重傷狀態，他暫時無暇顧及外面的事情。所以，你最要留意的是一個叫落璃的女魔。」

( f# {7 k8 U- G: q4 r　　落璃……姜風喃喃念了兩遍她的名字，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冰靈點頭道：「只要你記住靈魂的本質這一點，那麼在她面前，至少還是能逃脫的。」

4 R+ l- Y' p3 B7 f) z7 w　　姜風剛才摧毀靜幽的靈魂，不說輕而易舉，老實說也沒費什麼力氣。但是現在冰靈說到落璃，還只說「能逃脫」……可見這個叫落璃的人的實力！

　　姜風若有所思地道：「魔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你看著靜幽的謀劃，應該覺得很可笑吧？」

$ X1 ~' U8 Q: W9 y- J3 G　　冰靈不以為意：「每一個靈魂都有不同的顏色，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靜幽……也不過是有不同的想法而已。」

; a7 z5 [8 ^+ N# a4 L( m　　姜風搖了搖頭道：「真是傲慢。要是她的‘不同’影響到你的統治了呢？」

　　冰靈輕描淡寫地說：「到那時候再說吧。」
+ O) _5 z9 U; x: c
1 m5 Z; g1 m/ e7 b# ]! U　　姜風與她對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冰靈——其實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族！

/ l  R6 p6 V! h# [3 I2 k" _0 }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靜幽是冰靈手下七魔帥次席，統領了不少幽魂族，更是幻魅族的一族之長。她的靈魂被摧毀，肉體雖然還在，那也只是一具空殼而已。

　　這樣一個人沒了，無論對冰靈還是對姜風來說，卻仍然連多提一句的價值都沒有。

# g; o2 y8 _8 [5 |9 s% w　　即使是冰靈先前的兩句話，也只是就著這事，提點一下姜風而已。
. [$ U( ~# y6 b* Q  L. t
　　冰靈的手指在億魂塔上輕輕撥弄了一下，水晶粒向外散開，露出裡面的魔核：「我用一晚時間觀察了一下，葉寒洲的靈魂曾經三度遭受重創，現在結構只剩下正常情況的三成。如果要修復她的神魂，只能根據剩下的這三成結構，推算出缺失的環節。」

1 ?% H" d3 m" k5 E, T　　三度……
; R! m3 }* D4 W( K
　　姜風很快就算出來了。最早帶著天心種逃跑時是一次，在鸞園對敵蕭滄海時是一次，在大衍山保護姜風是一次。

" F2 d. |6 e0 I6 K+ S2 h　　他神色略微黯淡，聲音卻很穩定：「推算需要多久？」
" N" R8 t  h+ L6 U% W
　　冰靈道：「如果換了千年以前，大概需要兩百年時間。不過現在嘛……」

: {+ a- ^; S# d0 H　　姜風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焦慮，冰靈微微一笑道：「一個月足矣。」
' L. t0 x$ G3 i1 r, d
9 }1 z  K" A/ U4 u% B6 m. v　　一個月比兩百年，當然是短得不可思議了，但姜風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
  K; h% B9 R  o: F# M+ o9 G# ^( D
　　冰靈瞭然地道：「你馬上要去臨淵城，所以，這顆魔核，你是要隨身攜帶，回來時再交給我；還是先放在我這裡，由我提前開始工作？」

　　姜風緊盯著葉宵的魔核，握緊了拳頭。
& q1 L8 D+ S. g3 V* h* k
& l9 ~) m* F, I" A　　過了好久，他才毅然道：「就先留在這裡……麻煩陛下了！」

　　冰靈微微動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儘力不負你所托！」

6 u( U, g! K0 L$ P( ~: p- S( m　　把葉宵魔核託付出去的一刻，姜風的心跳得很快，很有些不安。

　　但是等話說出口，他馬上就平靜下來了。

7 A& B6 p' M1 C4 e7 ?　　蕭滄海、重千帆，來到大荒山之後，他才知道將要面對的敵人比之前預想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 X  e9 n) X7 O# j
　　面對這樣的強敵，他必須全力以赴，甚至也許以身相殞，也未必能獲得勝利。

　　但是那又如何？

　　去做就是了！

, X; E' O) I4 _2 b　　相信該相信的，抓緊該抓住的，就算有些事情可能無法挽回，那就賠上這條命好了！
8 t6 _2 D" C. F8 d
　　轉眼間，他緊皺的眉頭就變得疏朗開闊。

　　姜風直起身，向冰靈深深地鞠了一躬，朗聲道：「就拜託您了！」
; e2 i7 q8 c" _2 A2 ?* I+ f5 y
　　冰靈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鄭重地點頭道：「必當儘力而為！」

" Z2 V) t( ^, r. H; ~& |5 k0 M　　她思索片刻，又道，「我如果出行的話，一舉一動都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前去。不過，我建議你此行再帶上一個人……」
$ ]$ s" G9 B9 s+ ]' z+ W/ ^
, n8 m6 M) d9 I/ \6 ?8 h" A' J8 ^　　她不說的話，姜風的確是打算單槍匹馬前往的。不過冰靈既然發話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一揚眉，問道：「哦？誰？」

　　冰靈伸出手，遞給他一把鑰匙，微笑道：「那得你去把他帶出來……」

1月23

0590 七天約定

. ^: D% V* }' E7 E- J" P　　目送著姜風離開幽冥宮，冰靈收回目光，往後一靠，輕聲道：「人類，真是有趣的生物……如此令人痛恨，又如此令人嚮往……」

% |& @( E/ h/ o+ a7 \5 i$ u　　繡青站在她身邊不遠處，微微一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人類，的確有些趣味。」
8 t8 H3 o3 r- C8 w* k0 |* ?2 h
　　冰靈斜睨他一眼：「你不覺得奇怪，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 w2 U3 P5 C6 H, Q+ w9 U* y
　　繡青灑然道：「沒有見過他的話，也許會覺得奇怪。但是現在……他就您以前說過的那個‘變數’吧？」
4 T. Q! N/ y+ t% k! ]/ d& L
9 U$ h- t/ ?/ C% r& G　　冰靈撐著下頜，點頭道：「希望如此。不過我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天心種的主人！」

' A+ {9 ~$ W" c' \1 X　　繡青一愣，不明所以：「天心種怎麼了？」

　　冰靈思索良久，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6 C3 s* c; r- X4 E( [+ `9 d　　……
5 e5 a* {+ [; ]
　　……

　　姜風拿著那把鑰匙，前面一個幽魂族帶路，向著幽冥宮深處走去。
. F9 Z& u% p9 N" z" i
　　他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才冰靈跟他說的話。

　　「我知道你更想一個人孤身行動，比較靈活方便。但你是個人類，反應再機敏，來大荒山的時間也太短，對這裡的事情不夠瞭解。最關鍵的是，你缺乏人脈。臨淵城現在是大荒山的第一大城，也是荒魔法執行得最為嚴格的地方，想要潛進去已經很不容易，更別提要在裡面找到天契珠的位置。所以，你必須要找到人，助你一臂之力。」

/ [! l: i; Z' u. V  g8 A　　她一句句話都說到了姜風的心坎上，姜風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

5 n& ^0 |: P5 ?  v　　「由於之前的決裂，天命君雖然明面上還是跟幽魂族保持合作，但實際上一直在防著我們。這也是我沒辦法直接派人過去的原因之一。我也有一直在培養他人，但無論忠誠度還是實力。都不太盡如人意。不過最近正好有個人送上門來……」

1 B3 L) V1 }2 b& `- V& m　　冰靈說到這裡時，笑容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驚奇。又有些得意。
9 r( ?: ^3 m% s
. I: P" w! B# i0 F9 t* @　　「魔族雖然大部分都沒什麼腦子，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但偶爾也會出一些怪胎。這傢伙，就是魔族裡的一個異類。他很年輕，實力不弱，潛力非常巨大。最關鍵的是，他重情重義，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所以，即使在魔族裡。他也有不錯的人緣。有趣的是……他跟你好像有些因緣。」

　　她說到這裡，姜風已經有些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他本來一直記著這事，還想著要在臨走之前跟冰靈提起來的，現在冰靈主動提起，他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 D) S5 m: X2 A% b1 s, J" X3 l9 W
$ ]( @7 E. R8 j+ J  e0 I2 Q! k9 R　　冰靈道：「我們的事情，可以由你判斷要不要對他說，要說多少。要怎麼使用他，也由你來判斷。用得好的話，他可是能幫上大忙的……」

　　幽魂族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帶著姜風到了宮後的某處水晶地牢裡。

　　由於水晶反射出來的光芒。地牢裡有些朦朧，卻並不昏暗。

/ S3 M1 B6 [- n9 ]" g& d: S　　姜風首先看見了一雙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眼睛，接著才看見無風自動。如黑色火焰般的長髮。
: P5 @. t8 n1 r8 ]; L
　　他笑了起來，道：「苦盞，又見面了！」
# R0 z& n0 y3 u* b+ _
! k' I) @& n: {6 u" w　　……

" |3 s0 B0 G; L( A$ x5 I　　……

$ v( n$ _% i4 F  J3 r2 o5 G; b; y+ P' w! t　　苦盞面無表情地跟著姜風一起走出了地牢。
3 t$ k$ x# B; a/ U4 e3 f
3 {/ E0 q5 A: F　　他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姜風，但姜風一看過去，他又迅速轉過頭去，不跟他對視。

　　姜風帶著他離開了幽冥宮，苦盞有些意外，終於出了聲：「你就這樣放我走了？」
1 J$ ]4 Y, M8 _& c8 D4 G" Q
　　姜風回頭道：「對了，還沒有多謝你。之前在那種情況下，還要通知我身份被發現的事情。」
, R  ^& a( |5 K
　　苦盞哼了一聲。道：「事情出在我身上，我只是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已。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真能收到那個信息。」
# B/ Y! n+ f8 E: v9 Y, L# D
- E+ P/ z* ^+ s* K5 G) E, @　　這句話說得真不像個魔族，姜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我承了你這份情，所以，它就跟現在這事抵消了吧。然後，我想以個人身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他一指周圍，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我，然後離開這裡，我保證此事一筆勾銷。當然，如果你還要回來再找冰靈陛下報仇……那我也沒辦法了。」

  h0 ~9 U8 Q! o4 D; n　　以公平的身份，請求自己的幫助？

& z; q5 f1 q1 \+ ]/ t$ L　　苦盞沉默片刻，問道：「我是魔族，你是人類，我有什麼忙可以幫你的？」
- s* T6 i8 _, V( h/ @/ O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那就要從頭說起了……」

" K3 S0 U3 T( v; _: D4 w# x' V& Z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地方，姜風察看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然後把相關魔族、荒魔法的事情合盤托出。

3 A% w$ h+ C/ w2 J: J& _) |　　苦盞的臉像岩石一樣，向來面無表情，但這時，他也不禁越來越動容，起身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眉頭一皺，又道，「這裡面很多事情，都是冰靈告訴你的。她是荒魔法的執行者，魔族四君之一，你覺得她可信？」
$ \: v8 {' ]0 e* ~4 d: Z
0 |. l: n( x2 X9 r, k9 g) o* M　　這句話問得非常好，姜風緩緩點頭道：「當然，她所說的事情，我也是反覆再三驗證過的。我找不出她的話裡有任何破綻，反而，它跟我所知的很多東西一一對應上了。」

* ?9 I7 N( E# v0 H- k# k# v9 U　　苦盞依舊眉頭緊鎖，他得出結論的速度比想像中還快：「這事跟人類的確有關係，但跟魔族的關係更大。只要這事是真的，不用說我也會去做。」
4 e$ U& t; q2 a
8 z+ _- a. @+ P2 a) m+ @& s& |1 G　　他思索片刻，道，「現在的關鍵是，我不確信你，或者冰靈說的是真的。」
# O% s1 k& t: W+ B
; p2 N1 t, A* C- T9 }( U+ W　　姜風思考著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但你不是幽魂族，我所看到的東西沒辦法展示給你。」
8 x/ z8 S2 m/ q0 |; t$ L
" q- S& |5 H& u$ N, d% \; b9 K) {7 o　　苦盞搖了搖頭道：「不用，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去驗證。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讓我離開七天！你要去臨淵城？那好，我們七天後在臨淵城外見面。到時候，不管結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答案！」

7 B; F8 @6 K9 R8 B# W# x, e　　他抬了抬眉毛道：「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跟你定下契約……」
0 `2 f+ g% L. ~: U
　　他話沒說完，姜風就抬起手，打斷了他。姜風道：「如果我還有一個可以相信的魔族的話，那就是你了。不用定什麼契約，你就去吧，七天後，我們臨淵城外見。我也很想知道你通過你的渠道，打聽而來的消息！」

　　苦盞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在地上點了兩下，瞬間就消失了。
3 X* a3 F, _5 u. d9 ?" `: M- t
, q4 L' n2 J7 Q& H; k) Z' W: Z　　他去勢快得驚人，幾乎就在剎那間，姜風的精神力就沒辦法鎖定他了。

& ?" G# o3 c( J% t7 N  W1 u8 Q　　姜風上次看他出手還是在泰倉魔戰時，那時留下的印象儘管強大，但跟現在還是沒辦法相比。
% `- t1 ?9 u; `$ W0 e
5 m. j+ \4 n9 b9 i$ x- b" j3 c2 h　　他晉級的速度，也的確夠快的……
7 H+ l" Z& i" ?, X3 J
5 h; X, F! X9 |( \/ g　　這樣的人，如果是朋友，當然是有力的臂助，但要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那也是罕見的強敵。
" E; g( |4 U+ e, a/ l3 y
　　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姜風對這個魔族還是比較放心的。

& N1 y, K/ ~. J" s5 C& E/ G7 x　　接下來沒什麼好交待的了，已經跟冰靈告別，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 ?: |$ h- n) g$ F* }　　倒是繡青又派人給他遞來了一大卷資料，全部都是關於臨淵城和天命君的領地的。

　　姜風把它們收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幽冥宮，就大步離開了琉璃城。

/ s' w& x' |' r$ G" `6 g+ K- e5 F" P　　琉璃城在大荒山東北角，臨淵城地處大荒山西南偏正中的地方。

, g4 d. z7 I, _) t8 N　　當初天命君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把主城設在了跟琉璃城正好相對的地方。現在想起來，有可能是想要相互呼應，但也有可能是出於警惕，想要遠離。

! s/ o" [* W3 T8 k7 _! H  ^　　不管是因為什麼，現在姜風想要到臨淵城去，都得跨越大半個魔域，單憑兩條腿走路的話，大半個月都不止。

9 A8 Y! Z, [, U: e$ v　　臨走時，繡青還問他要不要派車，被姜風拒絕了。

　　現在，他走到琉璃城外一個僻靜的地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定神觀測到周圍一股精神波動也沒有，蓄積全力，打開了接天之門。
! s7 P5 ]9 `! i  ~
# U6 L- ^; P" ]9 ?. t/ d　　金色的門扉在空曠的山野裡展開，周圍的魔氣與明力相衝撞，捲起一道又一道的狂風。
3 a4 _& w' G8 X; V8 |/ U
　　姜風儘量把接天之門的波動壓制到一定的程度，當它打開到一定的程度時，一個跨步就走了進去。
3 Z' R! G" w2 u% `% o3 D6 k, b* c5 ~
　　接天之門在他身後關閉，曠野裡重新變得空空蕩蕩，魔氣再次充斥了這片區域。
" u+ E( P" R% y4 \' ?& z/ u
3 c; K& E, B! M- Z0 |( w6 R　　遠處，冰靈的心裡微微一動，感覺馬上就跟著消失了。

1月23

0591 偶至漠北

3 L) l' D2 P, [. b( L& L, `$ b# c　　接天木第五層的權限，姜風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在接天城與魔域他曾經到過的區域裡自由通行。

　　他沒去過臨淵城，當然不能直接到那裡，但是黑玉城可是一個最近的坐標。

　　從黑玉城到臨淵城，只需要一天的時間，給姜風留出了充裕的空閒。
. z: N  _% L3 P* u
8 t+ W' w1 y8 O5 x8 Z) ^7 X4 N　　趁著這段時機，他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做！
+ r5 ?9 ?4 l* Z9 ]( f/ C
* L% S+ c! f* \; E) Q　　他心念，重新到了接天木的最底層，木心湖附近。

( H, b' t9 u1 d* F' S  q2 x　　湖水仍然是一片燦爛的金色，木心沉穩凝重，一下接一下，彷彿亙古不變的永恆。
8 a# w' B% Q( k
8 W: Z0 d: Y( F1 j* H' X　　好長一段時間沒感受到這麼充沛的魔氣了，姜風頓時精神一振。

* |5 R) S% G1 r/ q　　他在湖邊坐了好一會兒，重新調整了一下體內明力與魔氣的平衡，接著，法象透體而出，立在他身邊。

! ?% @2 C- S/ o2 \7 ~. O　　這段時間姜風現，法象對世界的感應更加敏銳，單獨出現的時候，相關掠影族的一些秘法能夠使用得更加隱蔽。

　　他與這具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法象對視，相互一點頭之後，法象迅消失了。
+ x, A3 L" V" \( `, o4 @- z5 u) ?2 Q
　　這時候，姜風的本體坐在木心湖旁，體內元枝與黑暗元枝裡的力量不斷循環，隱約灰氣滋生出來，迅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上方，接天城的湖心島已經破碎，醜槐為自己另外開闢了一方天地留駐。他正拿著一卷書正在翻看，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偏過頭去，喃喃道：「這股力量？」

" N: v& T6 g( N+ [　　大荒山一行，姜風對魔氣的感應變得更加細膩。最關鍵的是，與冰靈一會之後，他對魔氣的態度變得比較心平氣和了，遠不像以前那樣排斥。

& {: t; J& [1 v! j' d5 ^　　他把明力與魔氣相互映證，用全新的視角「看」向接天木，精神力不斷向它的深處延伸而去。

9 @6 g& @0 _4 _4 x# u3 O　　醜槐的目光彷彿透過無限空間，看見了這時的姜風一樣。他緊盯著那邊，微一揚眉道：「這進度。比我想像中還快啊！」
2 K& _! x0 I6 W" A* W! B& J
　　姜風用本體全力感應接天木的時候，他的法像一晃而出，到了九天玄極大陸。

　　姜風的法象跟他本人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法象的身周籠罩著一層極淡的光芒。那是法象特有的輝光，武修沒有到達同樣或者出的層次，是不可能現的。
$ P1 u! M! U2 L6 j
6 J7 m( n1 o- H  I: |+ a1 Z6 K　　法象本身是意念，意念能夠瞬息千里，完全不受空間的限制。

　　法像一晃。先到了憶帆里旁邊的山莊裡，山莊裡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5 T3 T5 U! E. y! _
! u) w% z/ ?6 e7 L" N3 O) r　　姜風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重繁之前就說了，他在落葉宴之後，要親自去禦魔軍歷練一段時間。

　　禦魔軍嗎？
1 P+ s" V. ]# P  F+ V/ L
8 r2 r4 y* B+ q7 C$ b9 O　　姜風的法象重新升上天空，向著北方停駐片刻，頓時又化成了一道流光，飛躍了過去。
/ z% P/ G: B% e& |6 C/ S! N
! ^  i$ |+ n# [: T　　這還是姜風第一次來到漠北。帝御城附近，禦魔軍的領地。
7 m5 |: e9 U2 _! V) L3 h9 K
& S0 h- R1 A, q$ n8 T　　法象剛一接近這裡，他就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烈氣衝天而起，它好像一個巨大得驚人的火柱，不斷向天空升騰。
2 S$ |7 n! ]8 ^6 B: a* ^/ [
　　面對這股烈氣，法象就像一個烈焰附近的人類一樣，別說進入了，連靠近也做不到。

$ L, |2 L4 j# [! d# y: d( Z　　好強大的精神力！

3 a3 h' s) f2 g8 L9 ^0 D　　這股精神力極其純粹，是由單純的憤怒、仇恨、殺意等情緒組合而成。

　　奇特的是，組成它的明明都是一些負面情緒。但這股蒸騰的精神力裡，卻毫無一點陰鬱之像，反而如同烈焰一般，充滿了陽剛與奮之氣。

　　姜風很快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7 Z$ w% w1 N2 L3 A% j. _0 [
" u& `* c2 z  ~　　這是禦魔軍的軍氣！

　　它由無數身經百戰的軍人的精神組合而成。無比純粹，無比強大。

　　姜風甚至可以感覺到，不僅是他這個小小的心明武宗，就算是魂明武君的法象到了這裡，也一樣無法進入！
5 {3 l5 v& w' V* S
　　至於神明武聖，那是更高的境界。沒有正式面對過之前，姜風沒辦法判斷。
  g* U( S9 `: y3 Q1 n
2 _2 _% Q. x4 p+ P　　重繁應該在裡面，但是沒辦法靠近，怎麼辦呢

/ b' h1 R/ Z/ y8 O　　姜風思索片刻，沒有冒險強突，而是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
0 L+ @+ {0 I9 V% U4 x! u
　　禦魔軍駐地被軍氣籠罩，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是駐地附近有好些大大小小的鎮子，星羅棋佈。
) L5 u5 M7 X+ F0 h
　　禦魔軍人雖然強悍，但畢竟也是人類。他們也會有休息的時候，那時候就會到這樣的鎮子裡來放鬆一下。
$ C& c( R7 \$ F  @- [+ d( j
/ w. p4 W& s% [' ?% G6 I　　法象度極快，很快就掃過了所有的鎮子，注意到了某個鎮子上的一個小小的酒樓。
) P$ D; r6 I' S6 Q% Z( F
. Z- f8 h' Z9 n8 F; d% a2 k　　那個酒樓的標誌姜風非常熟悉正是重家的產業！
% [' g- R5 n" n2 y& O0 S' h; b$ V
, v$ c- B# B) V: b! [! i　　姜風身體一晃，找到了酒樓裡精神力最強大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 g7 R0 s/ i3 v2 E3 u0 u
( Y; O- G0 I2 |  o　　那是一個中年人，相貌憨實穩重，一看就很能讓人產生好感。他眼前一花，就多了個人，臉色雖然沒變，眼中卻已經閃過一道利芒。
/ u* F/ L3 C8 u" z3 j% Q
　　他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手指扯住了腰畔的一個玉環。

　　姜風手一動，玉環立刻到了法象的手上。他搖搖頭道：「不用激動，我是重家的朋友，是來找重繁有事的。」

0 M  X8 Y: t7 W% ^# A　　重繁是重家新任族長，他到禦魔軍歷練這件事情，只在一定範圍內流傳，絕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 _% s( ]4 |1 T3 P0 ~  w
9 W7 O( A- k# f- v) N　　這個中年人到這裡來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設法接應重繁，在必要的時候為他提供幫助。

) |& X" |* k' z9 I( q7 N$ B  g% T　　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口就叫破這件事情，他的心裡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警惕了。
7 k% N. Z4 w, @: d) Z
8 N, I' t" F) Q2 L/ E7 j% o　　姜風好像沒有看出他的警惕一樣，把玉環還給了他，道：「你是心明武宗？以你的等級，應該知道重繁在哪裡吧？」

% v* h! i9 I9 j, \1 r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接過玉環，比剛才冷靜了一些。他道：「您想要從我這裡打聽消息，應該帶了信物吧？」

, K! V% _% ?% t* v% s0 R' G　　姜風身體一僵，遲疑道，「嘖，忘記了。」

　　中年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更警惕了，問道：「您沒有信物？」
, x. E3 s! T) \3 G( r* ?- }
　　姜風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道，「我有，但是這個信物沒辦法驗證，只能讓你看看。」
! k  m" ]% ^2 L# ?4 {
, y2 d0 ?! T% G+ w& E　　他是以法象之身出來的，當然不可能攜帶實物。這信物是他模擬出來的，只有外形，別說驗證了，對方連拿都拿不到。
# x8 C( t1 ~7 @; L, G
　　中年人一看這信物，臉色就是一變，立刻單膝跪地道：「原來是大人駕臨，是，我馬上看看族長現在在何處。」

　　姜風鬆了口氣，擺手道：「不用，你說了我也過不去。嗯這樣吧，你有方式能聯繫到他嗎？讓他在三天之內趕緊到這裡來見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m% @, }- S3 w1 v' F! s
　　讓重家族長親自來見他？

　　中年人的表情非常古怪，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姜風，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信物，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道：「是，我這就去辦！」

; G" F0 j0 ]2 U. K  b4 x2 o5 y7 I　　他當然認得出來，姜風手裡的那個信物，屬於重家與千重軍雙重的最高等級信物。

7 q0 g. S+ x7 U4 n/ P　　以前，只有重夫人才能，而現在，這個權力交到了重繁手上。

　　見到這個信物，形同見到族長本人，重家所有人，包括千重軍在內，都必須要全力配合他的指令！
$ O# x9 O/ N) b0 J  B
& D4 y. \; N: n! k: ~1 p: z! U　　能拿到這個信物，可見姜風在重家的地位，他所說的「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可真是一刻也耽誤不得。

　　中年人迅退下，臨走時還貼心地詢問姜風要不要給他安排一個房間。
4 t$ [$ h+ `9 I* @
　　姜風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 c# {! [3 {$ {3 V; y
　　難得來漠北一趟，他很想憑藉法象的優勢，四處走走看看。

" M( Z- [5 s, C2 m　　要不是出於各種原因，當初平亂山他們來禦魔軍參軍的時候，他肯定也會跟著一起來。

　　在童年的某些時候，這裡也是他夢想的未來之地啊
( h# {/ o8 r# d5 q$ w+ @& G0 n1 B
) o& N! b' J' d+ g3 p　　不過，法象有其優勢就有其劣勢。

2 ?4 J4 _7 ], s! {　　它相當於姜風的精神力直接到這裡來，沒有半點保護。遇到普通比自己弱的武修，他光憑精神力就能拿下。但要是遇到更強大的意明武皇甚至魂明武君，他的戰力可遠不如平時，到時候遭受的打擊，也會比有肉體時更巨大。
8 D( E: Q3 F! W. Z! F
　　而這裡是漠北，是帝御城附近，也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強者最集中的地方。

　　他從到這裡開始，就一直提著心，格外小心留意，現在又怎麼敢亂跑？真的被現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於是，姜風的法象就留在了中年人給他安排的房間裡，靜靜坐著等候。

" I* ~$ n" o' E& c5 L- G　　不過，即使是坐在這裡，他也能感覺到不遠處的灼灼烈氣，就像黑暗裡的篝火一樣顯眼。

# h/ o- n9 ]: r, U% }, Q　　這種純粹的、集體合起來的精神力，如果能成為武器？

　　姜風一時間想出了神。

　　突然，他心中一動，收心神，走出了房間。

# ^& H9 f6 }9 g+ b5 }　　這是酒樓不是客棧，中年人給他安排的是一個包間。
+ B/ \+ _1 J1 O2 f+ J3 @' w
6 M+ Y9 I+ x  \+ B* H$ P+ s& J　　這間酒樓規模很大，雕樑畫棟，修得精細又大氣。這裡的生意不錯，幾乎所有包間都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大堂裡還留了一些位置。
" ?" K( g8 M) `0 F3 ]0 ^# O$ s7 L
　　這時，一行人走了進來，當中一人朗朗笑道：「好！我說話向來算話，今天我請客，大家不醉無歸！」
7 T; t8 ~! K/ N$ x* v& @
: G' H5 h  w3 V. [% a8 A　　其餘的人一起鬨然大笑：「夫長上位，小的們當然得好好伺候著！」

. F% X5 x3 `( W5 p% O　　姜風倚在欄杆旁邊看見中間那人，眉目間忍不住染上了一層笑意。

4 y; [* f6 F( `9 s* u　　那張熟悉的面孔大半年不見，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但還是像以前那樣神采飛揚，極為感染力。他只要一笑，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

: Y. x* w" W, S) h, c) d$ T　　平亂山真是好久不見了！
5 L4 X4 F7 p# O" K6 I9 ^" Q, {1 k

1月23

0592 兩派
1 k0 U: e  C( ~" E- P
　　聽這些人交談，平亂山現在已經是一個百夫長了。姜風同時看出了他的等級，身明武尊，這晉級的速度不慢啊！

　　平亂山很敏感，立刻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馬上向姜風的方向看來。姜風這時不方便跟他見面，法象的光線略一波動，所站之地立刻空無一人。

　　平亂山狐疑地低下頭去，重重拍了旁邊那個人的腦袋，笑道：「好，今個兒你要是伺候不好，我這一年的襪子都歸你洗了！」
/ }- l" Q  v; h, s2 b, a
　　那人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不要啊老平，這麼致命的活兒，小的不敢接啊！」

; ~5 I! @3 Y# L0 l' ?4 S　　下面又是一陣大笑，平亂山對著迎面過來的小二問道：「還有包間嗎？八個人的？」
6 ]/ L, W' M- E6 O1 T/ L
* u  R- i$ U2 }　　小二笑道：「爺，您運氣不錯，剛好還剩……」

4 X/ k5 h1 R( S0 m' Z8 _　　他話音未落，旁邊立刻插進一個聲音道：「還有八人包間？行，我們要了！」
4 ]1 @! ~) k$ A2 C" g
　　明明是平亂山他們先來的，這人竟然要搶？

　　平亂山眉頭一皺，轉頭問道：「何程，你這是什麼意思？」
: o" m( o* ~" o. u" w0 C- v/ I
: v/ V/ {' x3 X0 I　　那個叫何程的也是一身禦魔軍裝，面色驕矜，不屑地看了平亂山一眼，道：「軍裡的規矩，後輩得尊敬前輩，怎麼，一個包間你也要跟我搶？」
4 @6 ?0 b2 d4 \2 O, y
0 V1 B7 c" p" E1 g/ b9 _　　平亂山這邊微微有些騷動，好幾個人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葬玉迷蹤。
0 u: F6 o- ]* ?2 P
　　平亂山伸手止住了他們，打量了一下這個何程，道：「執行軍務的時候，當然是這樣沒錯。但這可是在外面，何程十夫小隊長，你還想把前輩的架子擺到這裡來？不過是先我十年進禦魔軍而已！」

9 x& C$ T/ ?8 ^( P; t6 r8 g　　姜風站在樓上，隱在陰影中，看著下面的紛爭。眉頭微微一皺。
9 s! {( R* m/ y
( E  w' r( v$ ^! @# c4 p　　他何等聰明，雖然對禦魔軍裡的情況不算太瞭解，但單是看他們身上的服飾、聽他們說的話。就瞭解了大概的情況。

! f9 m: I* E' F8 L( s) f5 U　　平亂山這邊的人有一半都露出了怒色，另一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可見這樣的糾紛不是一次兩次，以前在軍裡也時常發生。

4 q" V4 k+ o( B　　而且看起來，這個叫何程的仗著自己前輩的身份，欺負了他們這邊不少次。
" q: f6 Q: z9 \7 w0 Q. c- [
　　現在，平亂山晉陞成了百夫長，理論上來說級別應該比那邊更高。但他身上穿的還是十夫長的軍甲，可見只是命令下來了，還沒有正式上位。

　　這個叫何程的明擺著就是要趁最後這個機會。再羞辱平亂山他們一次。
; K" h) O5 A5 P8 z
9 [; v) R& z3 ^　　不過，就算現在暫時還是平級，再過不久，平亂山跟他也有上下之分了。
! ]1 \9 w: w" l
0 f+ Y- X0 k" R$ J　　現在逞這個威風，是不是太鼠目寸光了一點？

　　禦魔軍也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

　　何程臉上掠過一抹青光，冷聲道：「怎麼？出了軍營大門，就不認軍規了？果然不愧是華氏一脈的傳人，不守軍規這條，也是一模一樣的啊！」

' H' y8 F8 U; [* A　　華氏一脈？指的是華蘇？
- g) e+ I. ?) l  _8 M# S
) D0 t% u, `4 X1 s, i5 G　　這又跟華蘇有什麼關係了？

　　看來，這個叫何程的針對的不止是平亂山。也是他背後的華蘇啊。

6 S4 w: F0 }5 {" Y4 Y　　身為一個陽明武者、十夫長，就敢對華蘇這個意明武皇說出這樣的話來，難怪他敢挑釁平亂山。這是背後有人啊！

) [% H4 B3 t0 U! A7 V　　法象對於周圍精神力的波動格外敏感，姜風跟著就感覺到酒樓裡氣氛有些不對。
, V" r) ?! V& |/ N5 ?4 N( _+ `; ?
7 ~" D; }* M3 N* t8 _　　他環視四周，發現門口發生的這段爭執已經影響到裡面坐著的客人了。
* Y# e' v, J. n8 z  Y: S
4 N4 t/ Q! T) ~5 s4 `' \2 v　　這裡是漠北，會來這裡吃飯休息的，一半以上都是禦魔軍，剩下的也是跟他們相關的人士。

　　一個新晉的百夫長和一個十夫長搶位置，裡面的人卻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情緒波動。

; S% ^$ J9 [. m* j% x2 j5 Z1 w　　人類的精神力比魔族的複雜多了，但姜風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還是很快就判斷出來了。這裡面一半的人站在何程那邊，對著平亂山等人釋放出敵意與不屑的輕蔑。另一半的人則是支持平亂山的。展示出了明顯的不滿。
) J$ q' L  B- R+ l
! _; {; [/ Y" d3 v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洪流在酒樓裡進行衝撞，越來越高漲。
$ ]; D( Q' ~: B" E5 y
, b# @/ _# v" o6 T/ `  \　　這種程度的情緒
［穿書］勾搭黑化女配。絕不是因為這一件事情而引起的，只可能是天長日久的累積！
' R) j5 c" k: b
　　姜風的心裡格登一下，禦魔軍的情況，怎麼變成了這樣？

　　下面，平亂山和何程一句趕一句，爭執不斷升級。

  i* R. e6 |5 Y7 E　　平亂山嘴皮子向來利索，他進禦魔軍比何程時間更短，晉級速度比他快得多，個人能力明擺著就是比他強。

　　何程那邊除了一個資歷，根本就沒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拿得出手，很快就在平亂山的刺激下大怒，忍不住動手了。
. f0 |. {9 ]) S
' E  u$ w6 h2 n# D: a' E　　何程帶著的人數跟平亂山這邊差不多，他自己實力雖然弱，後面那些人倒是有幾個好手。
# p6 Q3 J$ C( t+ ?# [  f6 `
' Y0 r2 u2 w8 l　　沒一會兒，兩邊打成一團，很快就把更多人扯進了戰局裡。

7 n, I4 X4 {9 t　　姜風一個不留意，重家的這座酒樓就沸反盈天，處處燃起了戰火！

　　整座酒樓都搖搖欲墜，要不是這個地方的建築，全部用寶器的手段進行了加固，它肯定一早就要被打塌了。

　　但就算這樣，酒樓裡的桌椅板凳也避免不了地被砸了個稀爛，酒水湯汁潑得到處都是。
6 \, S# a0 Z* u( M& x" z, e* u- {! E: ]
　　平亂山是戰局的中心，姜風發現，在禦魔軍的這段經歷，讓他變得狡猾多了。

　　最早認識時，他就是以速度取勝的。跟了華蘇進入禦魔軍之後，他這方面的實力進一步加強，攻擊手段也隨著個人的特徵發生了變化。
' n' f5 h* k6 b/ _
0 Z- K7 I. d  A　　現在，他如疾風一般奔走在酒樓裡，利用各種地形之變騷擾敵人，一方面為同伴製造有利的局面，另一方面則恰到好處地補刀，把敵人徹底打趴。

　　不過他顯然還記得大家同為禦魔軍，這只是打架而不是應敵。姜風留意到，他手下的每一個敵人都只是被打暈制住，別說死亡，連重傷的都沒一個。
- O7 N9 g' |: |
　　這種控制戰局的能力……平亂山現在很可以啊！
( e5 e' q. `+ b0 r; i/ a
4 w) L5 ?9 ^# x( C8 p' d2 {　　戰鬥一開始只發生在大廳裡，很快就驚動了上方的包廂——本來這些包廂也是經過特殊處理，有良好的隔音防震功能的。但現在樓都要被拆了，裡面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外面的動靜。
. h6 V5 H6 _' f# @# j- H( t
　　包廂裡的人紛紛走了出來，靠著欄杆看向下方。
, n. R$ F! f2 Q7 g
　　有些人看見熟悉的面孔，馬上跳下去參戰，但姜風留意到，心明境界以上的武修，都只是旁觀，沒有插手。
4 |) O$ N5 p; {4 ^: T
9 O) p1 b: r! m' C  k7 Y+ H' ?　　離姜風不遠處，有兩個心明武宗一邊俯視大廳，一邊低聲道：「又打起來了……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
! j" S* j( v8 H! `8 W! c$ s
　　「第七……還是第八次？年輕人啊，總是這麼衝動。」

　　「嘿，這跟年輕人不年輕人的可沒什麼關係。這明明就是……」

/ u0 l: b2 J2 p- L* j+ G0 {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 D% G  `9 G; @! f  \; r2 z# R
% s4 w1 \+ L" W% {( m' h　　另一邊，也有幾個人在談話。
, {; @/ y7 }4 J% A8 |, U. c
　　「下面這個穿十夫長軍甲的長頭髮小子是誰？很厲害啊！」

5 |/ _& \3 w3 z  J5 q　　「沒錯，這種判斷戰局的能力太罕見了！」
9 z: D  B+ o+ O  p1 c1 V, ]- n7 F
　　「他叫平亂山，是華武皇的弟子，昨天才被晉陞成百夫長，今天就在這裡打架……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老茅你這有點拉偏架了啊
乘剩追擊。這種架打起來，誰有理誰沒理，還很難說吧？」

# C6 E8 t& v( Z$ `　　「不管誰有理誰沒理，這架一打，這小子的百夫長說不定就……」

　　此時，姜風的精神力遍及全場，把所有人的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他迅速得出了幾個結論。
" ^7 ~* }. O! x& V
% c2 s3 N* }; J5 z( ~) K9 k2 r　　禦魔軍裡現在至少分成兩個派系，上面是怎麼分的不清楚，現在平亂山和這個叫何程的人的糾紛，就是派系鬥爭的一個縮影。

* W, ]0 P$ u' e* H! ]8 ]5 a3 V　　以前，這兩個派系還算和平，但近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鬥爭的戰火不斷蔓延，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趨勢了。
. i) d0 B/ j8 H4 h
$ p' x2 Q' G2 b2 c9 \　　下面動不動就因為一點糾紛打成這樣，上面鬥成什麼樣了，誰也不清楚。
+ n. m6 C' X; b
　　同時，姜風發現，至少在這個酒樓裡，傾向平亂山他們那邊的都更年輕，平時可能被壓制得更厲害，所以表現是「不屈反抗」。
. P  g( g) g3 u' t
　　而另一邊，很有可能是禦魔軍裡的老牌勢力，年紀比較大，有點瞧不太起這些年輕人。
/ n% g7 J/ y$ |/ J1 G7 \2 Q
3 W, I# y4 e+ K% [/ }　　姜風心中一動，不憂反喜。

8 G) I+ }. r, [3 A( U$ r: K　　毫無疑問，這麼明顯現出派系鬥爭的禦魔軍，跟他想像中的那個完全不同。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何嘗不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 M6 ^% d4 S* i8 ]
$ {9 q- ]+ I4 p3 [( o; i　　他現在最怕的是什麼？

% I& T' x$ }4 u0 M　　是一支一條心跟隨帝御城、聽從蕭滄海指揮的禦魔軍！

　　現在禦魔軍分成兩派不斷鬥爭，是不是表示其中一部分人已經感覺到帝御城的不對勁了？
. I' H# i! M( D. b6 e" L, ]! k
　　如果能從這方面入手，將來揭穿蕭滄海真面目時，造成的衝擊會不會更小一些？
' s4 d* d/ B) R1 G) c
　　別的不說，姜風是絕不願意跟禦魔軍戰鬥的！
$ r% n  o0 e' I' o6 r* _' S. p6 \
. n* @& t( v4 [4 |　　突然，姜風心中一動，留意到酒樓的一個角落。
& j# g3 u+ x3 L
　　漠北不愧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武修等級最高的地方。在九天大陸，平常連一個心明武宗也很難看見，但光是在這座酒樓，心明武宗就有十個以上，還有兩個意明武皇。

, O  [0 n0 L$ M5 G% h+ q" ?3 I0 k　　論明力，姜風現在也只是個心明武宗，但他提前結成法象，經過幽魂族的一番訓練後，精神力遠超普通的意明武皇。

, \7 E' C& e7 r% Q: ?　　所以，他遠遠看過去，這兩個意明武皇一點反應也沒有。
* v8 L7 r4 o( k1 N( P& z
　　這兩人原本只是在旁觀，但漸漸的，下面大堂裡的局面開始往一方面傾斜，這其中大部分靠的都是平亂山的本事。

　　其中一個意明武皇表情有些不豫，這時，姜風清晰地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利芒！

1月23

0593 反殺
/ P7 Q  R% x. A: y# o6 b3 N
　　這個意明武皇看上去四五十歲，正當壯年。滿面鬍子像是鋼針一樣，眼如銅鈴，看上去非常剛猛。
' M* O  z. {" J7 @
　　從外表看，這應該是個直性子，但他做的事卻一點也不磊落。

　　他明顯是何程那一邊的，眼看著大堂裡在平亂山的主導下，另一邊占了上風，瞬間法像一閃，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如箭矢般向平亂山襲去！

1 i2 I7 c' L& f2 r) J5 X+ f　　意明武皇的精神力之箭，無形無跡，能力稍次一點都沒辦法現。
$ U# T, z5 j1 x( m9 O: z6 w* T
　　平亂山晉級再快，也只是個身明武尊，離意明境界差得還很遠。
# f6 t4 B9 |7 [8 e& U; g2 L% y
- ?% t- `7 r. k　　但這時，他彷彿有了一些危險的預感，瞬間寒毛倒豎，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連打幾個滾，就要遠遠逃開。

　　可他已經被意明武皇鎖定了，怎麼可能逃得掉。
) s3 j1 n$ U+ y8 \: ~
　　他打了兩個滾，身體轉了兩個圈，那根無形的箭矢也跟著轉了兩個圈，疾刺向他的大腦。

　　這一下要是扎中了，平亂山的神魂馬上就會遭受重創，重則當場死亡，輕則也會失去意識，神魂俱散，從此只剩一具肉體。
' O3 e% P* T1 @: K
　　一瞬間，平亂山瞳孔放大，他的本能不停地在警告他，有極致的危險靠近，但他卻現不了這危險究竟是從何而來！

) g$ {- c8 y5 _8 l9 f* I# e　　這根精神力之箭到達平亂山的額頭，突然勢頭一減，瞬間停住了。

9 v' n/ K$ E! V. q　　那個意明武皇頓時瞪大了眼睛。

# m1 a7 K* t" ?" h+ {7 J　　他能感覺到，另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擋在了他跟平亂山之間，他的攻擊再也不能寸進半步！
% n: Z; L5 p8 W- t* U  o4 N
　　他眼角的餘光先掃向自己身邊的同伴
# Z4 |8 T5 n/ m7 s, ]8 `* A; U) N
　　不對，不是他。
2 z$ ]! ?( E; c  z9 h) Q
　　他的能力比自己更弱，精神力不可能有這麼強！
, a& k3 S; p5 C  u% J
$ J2 ?# s  L, W) S　　這裡還有其他強者嗎？自己先前怎麼完全沒現？

! B1 I" i) m" w　　精神力的衝撞非常危險，他有點後悔用這樣的辦法來起攻擊了。
) U$ i, @5 B' t+ o0 C) P1 t0 V) ]7 k- w5 w
　　但這裡自有規矩，任何心明境界以上的武修都不得參戰，所以他只能使用更隱蔽一點的手段誰能想到會在這裡踢到鐵板！

　　他的思緒一閃，登時又集中了起來，專心致志地盯著那根箭，想要強行奪它的攻擊權。要麼刺進去，要麼收來！
! x) ?5 i7 j: `; b- F
( m% y% _" z  K' N5 U　　姜風搖了搖頭道：「精神攻擊，要就是一往無的氣勢，這麼猶豫那怎麼行？」

　　他的手指輕輕一點。擋在平亂山面前的那面幛壁頓時反捲去，裹住了無形箭矢。

1 X5 b7 Y  {! Z, r　　一瞬間，意明武皇感覺到自己跟那枝箭之間的聯繫完全消失，接著，他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根箭一個折轉，以前比剛才更迅猛十倍的速度與氣勢，向著自己刺來！
, O: v. I; D! H3 T: K$ n+ ]  P
( }( `! ]1 R* H& I　　不好！

　　「轟」的一聲，一頭巨象憑空出現在酒樓大堂的半空中，酒樓頓時一震，幾根立柱同時倒下！
# y; Q/ v6 u% k, B
　　這頭白象所有人都能看見，它出現得太突兀，一開始，下面的中低級武修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事，但沒一會兒。就有人意識到了：「法象，這是武皇大人的法象！」

0 p& @; C4 N( K. C　　只一瞬間，下面的戰鬥全部都停了。
. S9 H1 t) c8 w1 U, l7 d. L
　　剛揮出拳頭的，拳頭停在半空中。雙臂伸出想要防禦的，也同時僵住了。

. Y  f" {% C/ D' t! T( p  U2 q　　所有人都被法象吸去了注意力。即使是在漠北這樣的地方，要看到意明武皇用出法象，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4 ?6 Q$ ~# Q# Z2 z& E& D" ]
　　畢竟，那代表著一個武皇將要用出全力了！
5 _! e" L* A8 K8 z, Y4 x& _# c
$ _+ C- x. V; Z4 X% I9 O$ ?0 ~! P: p　　巨大的白象懸浮在半空中，它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亮，象徵著這個武皇把全部明力都貫入了進去。

　　受它的影響。那枝無形之箭終於顯形，它懸浮在白象之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前進。
/ x% N2 G4 N' C9 t0 a: x
　　看著這枝箭，平亂山突然明白自己剛才那種危險的感覺是什麼了。
1 X3 i/ h$ c5 W+ W1 d/ `3 X  n8 K5 t
　　對。就是它！
, x, [, m2 }% F
6 [% f+ D0 x) E. {( J4 v" ~3 U　　不過它明明剛才還在攻擊自己，怎麼這一會兒工夫，又到那裡去了？

( x0 e  D0 u, m% X; t3 g　　意明武皇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的領域已經生成，大量明力向著他所在的位置湧去，匯入白象體內。
( n+ Q; E+ E7 W- v$ }7 G
　　同時。他的意識還在瘋狂掃視四周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他的敵人在哪裡！
; X; k/ \" ~% E, m/ G3 i. l9 \: m
- _3 X8 w5 Q& ]( [( r　　突然，他聽見一聲輕輕嘆息：「總是分心二用，還敢用精神力直接戰鬥？」
! V# i7 m, `& S- R/ i7 K- |7 f5 ]
( q6 e* q; k4 w' I, p2 x　　嘆息聲中，那枝箭再次提高了速度，勢如破竹般射中了白象，瞬間撕裂了它厚實的皮膚、血肉，穿過它的筋骨以及整個身體，把它整個撕碎了！
  W, `) I# o3 e! q  A( N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巨大的白象法象剎那間破碎，那枝箭穿過碎裂的影像，到達意明武皇面前。

　　意明武皇臉色鐵青，儘力捲起剩餘的精神力，試圖在面前重組防禦層。
2 `! g' K, g6 }
, \. }% z6 p# h* L, Y* h' p　　但是，精神力的強弱是絕對的，對精神力、對靈魂的理解層次也完全不同。這個意明武皇完全是在用自己的最弱項，迎擊姜風的強項。
. A; w. e7 \% \4 N3 t
; h, y5 D# p, }: o5 b4 A" U! n# a　　這些防禦層也接連破碎，最後，那把精神力之箭，射進了自己主人的腦袋裏，從眉間刺進，從後腦穿出！
1 @: D. C3 J, E+ H% _
6 D/ e- t) }0 ~& W　　這一切都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旁觀的眾人連一次呼吸也沒有完成，就有一個意明武皇雙眼神采渙散，呼吸驟停，身體在欄杆旁邊晃了兩晃，掉了下去！

　　他旁邊那個武皇同伴的實力不如他，法象和領域都只在初級階段。看見這一場精神力惡鬥，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直到同伴的身體掉下去，他才過神來，搶前一步，手一抬，讓他的身體飄浮了起來。
  R$ r# e: s4 E) E4 x
　　這一接觸，他才發現，這位意明武皇的氣息、明力波動已經完全消失，身體只剩餘溫，竟然已經死了？！

9 D3 K7 I% k7 u+ b! N　　他不可置信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完全不像一個武皇應有的做法，接著，他驚呼道：「誰？誰幹的？！」

　　順著他的視線，其餘人也紛紛看向四周。

. u  D) j+ X. L) z　　一個意明武皇被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另一個意明武皇也沒看出兇手是誰？
3 G2 v2 b2 `+ i5 O
$ g# K) t- c% ^+ g& g/ `6 l( h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 i0 v6 D% m; \# B: q0 f　　姜風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只是法象，除非有魂明武君或者將要晉陞武君的意明武皇在這裡，否則，只要他不想被人看見，就沒人能看得見他。

　　剩下這名武皇驚疑不定，他大聲問道：「掌櫃的，掌櫃的呢？！」
" M$ I! v1 |- C& D4 I' _
　　這時，一個身穿掌櫃服飾的人走了出來。他臉上也很有些驚奇，但表情還算平靜。

7 \: D7 p+ H$ a; x5 @　　他走到這名武皇面前，行禮道：「施大人，我家掌櫃有事外出，暫時不在這裡，有事請吩咐小的。」

$ k; H) Y$ o+ G5 T# o　　施武皇厲聲道：「我有什麼事，那還用說嗎？方大人死在了你們這裡，你們難道不要給個交待？！」

) w% m% |; y% T& ]) N　　二掌櫃平靜地道：「適才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看見了。禦魔軍在此打鬥，毀壞我店的物品，我們自然會向他們的上級彙報，要求賠償。另外，按照禦魔軍跟小店的約定，心明武宗以上的武修，都不得在這裡出手。方大人違反了這項規矩，方才致死，這個責任，恕小店承擔不起。」
# {2 b/ S" Y6 B% ?- j2 K
　　施武皇臉色鐵青，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方大人明明是被小人陰謀偷襲而死的！」

　　二掌櫃溫和地一笑，道：「施大人說笑了。」

　　施武皇怒極反笑道：「說笑？嘿，說笑？！一個禦魔軍的千夫長、武皇大人死在這裡，你們就想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哪有這麼好事！」

! I8 M8 k  F. V8 c& m  F( R1 ]) L5 t　　他手一伸，抓向二掌櫃的衣領，厲聲道，「先帶你去，什麼時候你們掌櫃的給出交待，我什麼時候放你來！」

! K6 c- @# |9 g) q1 t　　他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有另一股力量輕輕從旁邊傳出來，撥開了他的手。
# p0 l! t# x0 @) ]6 T
; J) ]( d# Z1 k, `) m7 T( i　　這股力量柔如春風，卻不可違逆，施武皇與他一交手就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 A: {- F+ I2 B/ j3 D: h$ c
　　他往一邊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冷淡地看著他道：「施武皇請自重。」
' E# {/ x6 L& D& o4 Z! k. d
+ C$ u1 `3 H1 s2 D, O　　這男子長相極其秀美，連女子裡都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但他隱而不的氣勢與強硬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地說明了，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強者！
, {% C% g# n( y" e. @3 e$ I
& j3 U5 G  i9 G. m2 l9 d/ a　　姓施的武皇一看見他臉色就變了，嘶聲道：「溫良機！」
. H$ f* H0 m5 F& q" m6 D
　　溫良機撥開他的手，把二掌櫃帶到一邊，冷然道：「按理說，一名武皇死在我們聽血樓，我們肯定是要負責任的。但是這武皇先行違反我樓規矩，肯定不包含在內！更何況，一名武皇暗地偷襲一位身明武尊，你能厚著臉皮找麻煩，我還覺得丟人呢！」

　　他手一揮，一股強風捲起方武皇的屍體，把它砸進施武皇的懷裡，道：「馬上離開，我們可以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當然...」他環視四周，掃向下面暫停打鬥的兩波人馬，冷冰冰地道，「一應損失，我們都會向禦魔軍總部提出申請，要求賠償！」
7 k1 z6 z0 x+ M: n) `
$ z7 n# D% g5 n! {　　溫良機以前就是意明境界，後來受了重傷才離開禦魔軍，到了重家當了一個閣主。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實力，還遠在以前之上，現在氣勢全開，這裡上至武皇，下至陽明武者，全部都透不過氣來！

7 l' B% v  V. }8 D: o7 U　　施武皇一咬牙，果然抗起方武皇的屍體就要離開。
8 M- x9 Z* n* d9 P0 [$ [
　　下面其餘的禦魔軍也紛紛散去，溫良機掃了一眼二掌櫃，二掌櫃微微點頭，上前笑道：「剛才參與戰鬥的客人，請不要忘記會帳。無辜被波及進去的客人不好意思，這頓飯就由我聽血樓請客了！」

$ H7 V4 s8 S" r" J! D* c2 A　　軟硬兼施，沒一會兒，整個聽血樓就恢復了平靜。
3 F2 v4 C, g0 \6 h
　　平亂山離開前，狐疑地往樓上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是溫武皇救了我？感覺有點不對啊」
" o5 z# H8 W( T5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