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3 忘本！
3 |" R* L5 {4 z0 T
　　姜風乘坐的這個是秋覺葉派給他的自動馬車，在前面駕駛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傀儡。

　　它早就被設置好了，一進憶帆里就開始自動向前行走，同時車廂裡傳來卡卡嗒嗒的聲音，緊跟著一個柔和的女聲自動介紹道：「憶帆里是千帆盡的主城，共分五個區域，呈環形連接。這五個區域分別為行政、修煉、貿易、軍事、寶器，除貿易區以外，每個區域都需要有相應的準入權限。客人請謹慎行事，切勿觸犯憶帆里的規定。」
  `6 }0 o. _4 B: T; {
# Y$ A6 ]4 J5 q) B' c* @; t　　一個城市戒備得這麼森嚴，當然很不日常，很不方便。但姜風現在已經深刻理解到，憶帆里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它無時無刻採取的是戰鬥時的戒備，從來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女聲道：「現在我們將要前往的是行政區，權限已經設置完畢，請客人安心享受這段短暫的旅程。」
) V. B+ o6 a3 U9 I3 J
　　行政區在憶帆里的正中心，其它四個區由它輻射而去。

2 M9 I- m7 D. \　　正對城門的是一道大路，名叫幽冥大道，它左邊是貿易區，右邊是軍事區。
2 S4 Z4 m) ^) h( [
　　姜風從馬車裡相外看，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兩個區域的氣氛不同。
2 S/ b$ H1 v3 `' h
　　貿易區活潑開放，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到處都是行人，他們走路的速度非常快，不少人甚至在小跑，好像生怕錯過了什麼一樣。這裡的節奏非常快，所有人都在連軸轉似的。

　　軍事區就截然相反。
7 l9 h+ r' ]: E! L: A' f$ E7 ~
　　它莊肅森嚴，鐵血而冷漠。裡面偶爾也可以看見一些士兵，他們沉默而快速地地經過，身周隱隱籠罩著殺氣，顯然都是見過血的。
6 N% D7 h  H! j0 L1 m6 e
　　幽冥大道上除了姜風這輛，還有一些相似的傀儡馬車。它們快速行走著。偶爾能聽見裡面傳來同樣的介紹的聲音，看來這就是憶帆里的交通標配。
7 L1 b* @. X8 _0 N
　　姜風正在這樣想著，馬車突然停下了。同時停下的還有旁邊幾輛。

8 u8 e7 n* p4 O# `　　片刻後，一列長長的車廂橫穿幽冥大道。從馬車前方疾馳而過。這列車廂約有十丈，上半截是透明的。可以看見，前半段裡面坐著人，後半段裡面放著貨物。

1 K* R, J4 I! l  S7 P' W　　旁邊的馬車裡，突然有一個胖子探出頭來，指著這列車廂對身後的人說：「看見沒有？這就是千帆里的跨區班車！當初紀大人親手建造的！每一小時一趟，定時繞行跨區，可以坐人。可以載貨，非常方便！」

　　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從他身邊探頭，激動地道：「嗯，我聽說過！這樣看簡直帥爆了！」他轉頭央求那胖子，「姐夫，我好想坐坐看，回頭帶我去坐吧！」

$ H' O: X4 d5 \5 A3 o　　胖子親熱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滿口答應：「這有什麼問題？這次帶你出來，本來就是想讓你見見世面的。等我辦完了事，咱們一起去坐！除了這個列車。還有快哉風，聽說過沒有？想不想試試？」

　　少年的眼睛亮得跟燈泡一樣，滿臉都是興奮：「當然！我要去！」
& ^% i+ d2 \# C' o, r8 i( x5 d
( @( Z# m- C6 P& a　　他們倆說話嗓門不小。姜風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列車已經遠去，馬車將行而未行。他好奇地探出頭去，揚聲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一下，你們剛才說的快哉風是什麼東西？」
6 B3 r( A9 b/ T- V/ L
6 J$ s7 j8 J( o0 H! h) w　　胖子回頭打量了一下他，目光在車前的傀儡上停留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這是要去……行政區？」
; i5 Z% G7 |% \" J! {6 A2 |) y
　　姜風一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 [1 a# V3 ~4 ?
　　胖子說：「小哥你是第一次來憶帆里吧？你看傀儡的眼睛，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區域。黃色代表的就是行政區啦！」
- O6 ~  h$ E- }4 B5 q* ^1 K
　　他搖頭道，「我以為去行政區的對千帆盡都挺瞭解。沒想到還有個連快哉風都不知道的！」

　　他臉上更多的是好奇，倒沒什麼惡意。

　　姜風笑了笑道：「是啊。我第一次離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很多事情都不太懂。」

　　胖子看他年紀不大，氣質乾淨溫和，對他很有好感，於是邀請道：「正好我們也是去行政區的，不然小哥到我們這邊來坐坐，我也好給你講講？」

　　姜風一看，他們馬車前面的傀儡獸果然也是黃色眼睛，他立刻笑著說：「那好，謝謝你了！」

2 e$ r! _, X3 ^8 d  }3 b" T- h* Y4 J　　他上了胖子的馬車，兩邊互相交換了姓名。
% j/ z* G0 R+ g$ c% ^" W5 ?  r- Z
- l' `7 }3 _: m$ C# `　　胖子名叫聞百世，是一個商人，長年在憶帆里做生意，幾乎每三個月就要來一次，對這裡非常熟悉。
6 \' b; d9 j: o$ V! l; k8 t
7 o( N2 t  C4 E6 Q$ A, R$ V% ?　　那少年是他的小舅子，名叫葛朗，今年十六歲，剛剛融合明心種不久，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
* ~6 p& S7 f6 I& ^6 O
　　他們剛剛說的快哉風其實也是一種交通工具。
9 V' c5 |2 Z- k1 h
6 \. n" l* x  i! p) Y　　相對跨區班車只在憶帆里裡面運行，快哉風則遍及千帆盡全島。
! G3 }' {- W* K
7 b. }2 N* l, y" `- o　　千帆盡高空拉起了鋼索，索上運行列車，通行全島。坐在快哉風上，可以快速前往千帆盡各處，更可以從高空俯看整座島嶼的景色，同時兼顧旅遊和交通。初來千帆盡的人，必然要坐一次快哉風，才算是不虛此行。
5 O! N3 b0 ~5 M) @, ~, Y+ }! n0 K
　　胖子非常熱心，除了姜風問的這個以外，也給他介紹了一些這裡的其它情況。

　　千帆盡最繁華的城市就是憶帆里，這裡無論商貿還是武修、寶器水平都非常高。

, h; D/ E/ W6 i% \# I6 Q" q3 t　　不過就像姜風之前看見的那樣，這裡的管理非常嚴格，但實際在這裡待久了就會知道，這裡交流起來的氣氛其實是很寬鬆的。

2 n0 o- n3 l9 S: C* Y　　嚴格的管理保證了有序的秩序，寬鬆的氣氛帶來了更廣泛的交流，這正是憶帆里的立足之本。
# M; B) M8 }& T4 ~1 p
　　初來這裡的人，都要去行政區報導，領取區牌。不同的區牌只能在相應的區域通行。

　　同時，區牌也是他們的身份證明，能計算來訪次數、停留時間，同時還能統計各人的貢獻值。

( Z" I* j5 z- l& P9 d. S2 E　　「貢獻值？」姜風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聞百世笑道：「這是憶帆里的特殊政策，所有為這裡做出貢獻的人，都可以得到不同的點數。譬如我誠信交易，做成了一筆買賣，就能自動得到貢獻值。貢獻值高了好處可多，可以減免稅賦、提供擔保、參加憶帆里的活動……必要時候，還能用它來換取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 `* M# S6 r( K' s
# M% }9 Q2 d$ A, r4 N  m　　他哈哈大笑，略有些得意地說，「我在憶帆里做了十五年的生意，已經有一萬二千多的貢獻值。所以，這次我也能參加落葉宴了！」

5 \& y, @8 f. @! A7 t　　落葉宴指的正是重繁的成人禮宴會，就是姜風被邀請參加的這個。

　　重繁是重家的族長繼承人，成年禮具有多重意義。除了慶祝他正式成年以外，也要讓他在自家的屬下、各方重要人物面前露面，從此以重家繼承人的身份，正式登上舞台。

! z8 c/ r3 T3 [/ Y) p　　現在重家沒有正式的族長，代理族長是重繁的母親。
4 \% W7 z2 O* v( l& {
　　重繁成年之後，他的母親就會把權力一步步交到他手上。等到他十八歲，就將正式成為族長，到時候，九天重家將會被他一手掌握！
+ q- W* @, A& l3 l- c1 R
3 L0 N% P3 T0 s* x　　不久以前，還有很多人覺得他沒辦法活到這時候，所以落葉宴雖然早就在張羅了，但一直沒有正式的章程。
! [* O( {( U; M; I% ^
- J! D9 Y/ R' q. [# g. s　　結果重家突然宣佈小主人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落葉宴將擴大規模。除了原先必須要邀請的那些人以外，還將邀請所有在憶帆里貢獻值達到一萬點以上的人，感謝他們長期以來對憶帆里的付出！

　　聞百世接到這個通知，簡直喜出望外。

　　所有赴宴者都可以帶一名同伴，他本來想帶自己的妻子過來的，結果妻子堅決把這個名額讓給自己的弟弟。

　　這個也很好理解。落葉宴是一個極好的見世面、經營人脈、獲得機遇的機會。她弟弟剛才融合明心種，將要成為一個武修，有了這樣的起點，對未來當然大有好處。

1 n3 V! ]7 c3 p# q3 h8 F0 }, v# ?　　聞百世感慨地拍了拍小舅子的背，道：「你姐姐對你一番苦心，以後要好好孝順她，知道不？」

7 K' }+ V$ g1 A/ M& O, U- N  s　　葛朗的眼睛閃著光，重重點頭說：「那還用說，這可是我姐姐！」

9 D2 j5 ^$ `3 L* [$ P. l8 D8 |  s6 `6 w　　聞百世這次去行政區，一個是要確認赴宴，同時給葛朗領區牌，另一個也是要把禮物先送過去。
7 D: O; o8 d3 r) B! _
) T3 n0 P: O' X　　這麼大規模的宴會，禮物當然不可能面交。其實重家一開始就說明了，請聞百世他們參加是為了答謝，不希望他們送禮。

2 S2 v  L1 T: \- Q( G　　但聞百世堅持認為，憶帆里給他們提供了這麼好、這麼穩定的交易機會，根本就沒有答謝不答謝的說法。要說謝意，他們也要表示一下！
  ]. [8 ]6 w# ?+ r1 B0 P2 s  B
, z( x) p0 @2 A9 R# ]; ]+ m　　他滿臉笑容，任誰也看得出來，他對憶帆里感情極深。

, v" n- M: U' a1 X　　姜風目光一閃，問道：「說起來，之前我聽別人說，憶帆里不久後就要拆了？這是真的嗎？」

6 q; J) X2 Z3 x, ^# v6 K% {2 }1 E4 i　　一聽這話，聞百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破口大罵，極為不滿地道：「哪個龜兒子說的？」

. z/ n9 ~6 Z- d; V$ P　　姜風道：「我聽說，是因為有很多商人不喜歡憶帆里的風格，覺得太生硬了，有些畏懼……」
0 X' b; }  n3 G
" x& ^8 |  K) N$ r　　「放他媽的狗屁！」聞百世臉色陰沉，這時候才顯出一些屬於大商人的氣勢。他冷哼道，「老實說，我來之前，就有人偷偷摸摸地跟我講，讓我不要來。把人都當傻瓜了是不是？誰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什麼害怕不害怕，都是藉口！這個世界上，沒點保護自己的本事，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好好過日子？」
- W2 h/ {% D& ^  o  ~
　　「心懷鬼胎，這是忘本！」

, Q; Y1 R4 q1 a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4 故友重逢

8 h5 |* Y5 v- x: z- T1 [　　姜風坐著聞百世的馬車，跟他們一起到了行政區。

- f; c- i' q  V: i　　行政區位於憶帆里正中心，以一條城內河與其它區域分隔了開來。
1 \1 a' \, i  H. t
$ D  V$ H5 ~: d1 T　　河水不深，兩邊都是金屬欄杆，另外有四座鋼鐵鑄成的橋樑橫跨其上，把行政區跟其它四個區域連在了一起。

　　馬車接近正對幽冥大道的橋樑，聞百世指著遠處黑鐵色的建築群道：「過了橋就是行政區了……咦？奇怪？」
3 C$ H# \1 d. d( _4 L
& H  m# `3 k. F# R* p" m　　聞百世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了，他剛剛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他狐疑地東張西望了一陣，奇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今天好安靜！」

　　凡是新來的人都要到行政區報到，貢獻值兌換也是在這裡，功能非常多。平時這裡人來人往，人流量絕不遜於貿易區，今天卻很奇怪地冷清了許多。尤其是正面的橋上，一個人也沒有……
- p  h1 P! m" G- X3 f
　　不對，有人來了！

　　一行人從橋上下來，走到橋頭站定。
/ s% h6 i7 W: n5 E
　　他們穿著黑色的勁裝，外面披著一件黑色鑲銀邊的外衫，端肅而莊重。

: X2 J; q" k- t6 t# `3 ?　　聞百世驚道：「這是憶帆里的行政官！這架勢，是出來迎接貴客的嗎？」

1 h8 W; H+ r3 n4 n" a　　行政官一共八名，一列站在橋上。接著，他們齊齊向前行禮，動作整齊劃一。
: w( B6 Q+ j. O/ K
　　聞百世立刻汗顏，悄聲道：「果然是有貴賓到了，我們往旁邊讓讓吧……」

& @! w* m$ X5 j0 t　　這時，八人往旁邊一讓，現出正中央的那個青衫少年。
2 e! c, E0 O3 K& n; P) m
　　聞百世正準備操縱傀儡馬，看見這個少年，眼睛突然瞪大了。
- F" f0 E4 x5 |( G/ B9 z5 q
　　「這，這位是……」

  Z) F. X( O" X! k- v3 X/ h* ^　　這少年一身青衣，衣服上沒有任何裝飾。他也沒佩戴任何飾品。但他只是站在那裡，就能感覺到一種溫潤如水、深邃若淵的氣度。這種氣度，不經歷千年的傳承絕對磨礪不出來。

% ^% `7 D3 a1 S3 L　　他往這裡一站。冰冷威嚴的憶帆里也變得從容優雅起來。
1 R/ I2 _. \/ i  J
" [& Q* [; ~* H# g5 d6 H. C$ i　　這人正是重繁！
, [8 Y4 u0 v# p& }7 Q6 B( i
　　幾個月不見，他的氣色明顯變得更好了一些。多少還是有些蒼白瘦弱。但好歹多了點血氣，精氣神也比以前充足了許多。

8 U6 r5 c* R) t' `6 t8 Y* e' ]　　聞百世以前從來沒見過重繁，但現在一見到他，立刻就明白這是誰了。
2 [0 m- ~7 d7 A6 Q0 F/ u$ O) J0 P9 N$ ]
　　他喃喃道：「小族長親自出來迎接，究竟是什麼級別的貴賓，竟然有這樣的氣派！」
* G9 X$ F5 H; D( [
3 R  u6 ]! {1 m* g4 S　　重繁面對的方向正是他們這邊，聞百世越發覺得自己擋了誰的路了，手忙腳亂地撥弄著傀儡。想趕緊讓開。

　　姜風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聞大哥，不用著急。」
- ~- V: z5 K. ?8 \, K
. I& l; H* y1 s( U3 H: _/ O　　聞百世焦急地道：「那怎麼行？小族長親自出來迎接的，一定是重要的大人物……」

　　姜風搖搖頭，跳下馬車，迎了過去，笑道：「重繁，好久不見！」

　　重繁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卻仍然矜持有禮。他雙手在胸前交叉，行禮道：「的確好久不見。」他思索片刻。又道，「我非常想念你。」

3 t/ p! Z# L* S4 g& r2 v) _3 L　　姜風跟重繁認識的時候，正是他剛跟小姐分別後不久。

　　兩人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互相都沒說過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只是平平常常地交上了朋友，互相給對方一些幫助。
& ]) }  L2 A" T9 f$ ^
& N1 b. ?0 u& h# C" s　　那段時間姜風至今回憶起來，也覺得無比溫馨。
/ r5 h$ r; ?- h. M2 R" {  x, u  G
6 g7 [( N& F7 t) s　　如今，又是類似的境況。姜風注視著重繁，當時的心情重新浮現了出來，他笑著搖頭道：「你還是那樣，不過會說出這樣的話了，也算是有點進步吧？」
+ r$ [& m. M0 |# q, O! U3 y" U
　　他走到重繁面前。手在眉毛前面揮了揮，揚眉道：「你長高了。不過我也長高了，還是比你高！」
1 T7 P  a0 J) b- I4 G% S
　　重繁難得孩子氣地道：「我不久前還是病人呢。跟我比，你也好意思！」
# c6 W9 x; O! X# \
　　如果重繁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的話，就會知道，姜風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回應，沒一會兒，兩人就有說有笑，彷彿恢復了當初在小谷的時候。

　　後面，聞百世早就看呆了。

) E1 d8 p+ N3 A  M/ p& O4 O　　他武修等級不高，看不出姜風的境界，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少年，第一次來憶帆里，要去行政居辦區牌的。
8 c) R' L: f# A4 ~
　　沒想到，小族長親自出來迎接的，居然就是他！

　　這少年究竟是誰？跟小族長這麼熟，難道是哪裡的大人物？
' _) A  D2 }. ^5 c8 U6 W
　　重繁道：「走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住處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帶去出去走走。」
+ s$ X% G8 p! D
　　落葉宴將開，重繁是這場宴會最重要的人物，焦點中的焦點。這種時候，他還能親自給這少年安排房間，還帶他出去遊覽？
: W  t* [" p9 J. d9 D: Q0 _. G8 C% t$ r
　　聞百世簡直有點手足無措了。他拚命地回想剛才在姜風面前有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比重繁的還要蒼白。

# g& h7 Q' W+ C3 d8 B. G　　姜風一手搭上重繁的肩膀，笑著回頭，對聞百世和葛朗揮了揮手：「謝謝你們送我過來，回頭請你們吃飯！」
/ ]( p8 N+ H7 w# q1 E
3 v3 M. c* k$ \; c7 V　　聞百世訕訕然地笑，完全不敢把這句話當真。

　　姜風搖搖頭，手在重繁的肩膀上抓了抓：「看，你把人家嚇到了。」

6 Y  m) r4 ~( o8 Z0 U) f3 t1 p　　重繁溫文地微笑：「老友重逢，我自然應該出來迎接。」

　　姜風嘖嘖兩聲：「一段時間不見，會說話了嘛！」他打量了一下重繁，問道，「咦，你還沒有融合明心種？」
! E4 Y' [' N$ f4 X
3 T; J" [  `/ p9 o: K　　現在剛好是十一月一日，離重繁十六歲生辰的正日子還有八天。
( P. k9 H: @7 z0 F  |
　　但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很少生日當天融合明心種的。一般他們都會提前幾年淬煉身體，用特殊手法提前融合。
6 {& D" D2 ^9 j
/ W( h: y; t- z6 }  R( g　　很多世家門閥子弟十六歲時，都可能已經黎明甚至天明境界了。

1 E/ U/ @3 ?* h' c" {1 G* F　　重繁道：「我重家的人一向都是十六歲當天舉行儀式的。落葉宴就在千帆盡的明心樹下舉行，宴會的其中一項就是融合明心種。」

0 G4 `! O' A9 v' c0 `: b/ w- y" B　　姜風問道：「這麼大膽？萬一到時候運氣不好沒融上呢？」
' \) b5 t$ Z4 M$ E4 `2 P, e
　　重繁的聲音平靜而肯定：「不可能的。我一定會成為武修的。」

: B/ X) h$ ?" Y　　姜風側頭看看他，笑了起來。他說：「嗯，正好，我可以送你一件禮物。」

) Q$ _; q# H4 q( ]9 g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一寸見方的小盒子，扔到重繁手上，笑道，「都要提前送是吧？就不放去行政區，直接給你了！」
3 Y0 ?" @6 L5 @" L8 G* ]+ F
　　重繁腦中靈光一閃，猜到盒子裡是什麼了，他心情有些激動，問道：「給我？」

0 ^+ W2 V# x! D　　姜風道：「當然，你不是正好適用？」
  {8 U0 k6 ^, z# I
　　重繁握緊盒子，感受著它堅硬的邊緣烙進自己的手心。他深呼吸幾口氣，恢復了原先的平靜，道：「是，正好適用！」
6 x: G/ W" E5 n4 S! `3 P  l
　　他沒有道謝，但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1 X3 [7 w/ s! d$ v/ K　　……
& L5 U  w6 U7 p
! s( P0 m  s$ C/ E- c; Q7 P, |　　……
( u  ~. ^9 Y3 W1 ]7 M
　　行政區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黑石大殿，氣勢宏偉。

+ }/ m- g5 o: S/ ^( `　　一行人過了橋，行政官們紛紛向重繁和姜風行禮，走進大廳，回去工作了。最後留下一人，面無表情地道：「少族長大人，就算是您的朋友，憶帆里的規矩，也還是要守的。」

　　重繁轉過來剛要說話，姜風已經會意地道：「區牌是吧？我已經聽說了。我現在就可以去。」

; \; z7 X! J* b4 b　　他的態度非常自然，完全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特權。

　　那個行政官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明顯溫和下來，道：「辦區牌的地方就在進去以後往右走，標誌非常明顯，一眼就可以看見。」

8 ?+ G7 s% ~$ F　　重繁道：「沒事，我帶他去吧。」

7 O! T6 `/ T3 y# G　　行政官看他一眼，點頭道：「也不錯，以後這樣的機會就少了，跟朋友好好玩吧。」
4 |2 }8 A9 Y; X/ x4 T9 t! s1 Z
　　他剛一走，姜風就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重繁苦笑道：「落葉宴結束以後，我就要全面接手重家的所有事情了。到時候，估計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得擠出來，很難像現在這麼輕鬆悠閒了。」

. q9 Q0 e" w0 y" q　　事實上，他現在要經手的事務已經很多，遠遠談不上「輕鬆悠閒」。但要是跟以後比，現在簡直可以算休假了。
* Y& Y* A$ H( d8 e* q) D' o! X* T
6 g# I+ V+ `. ?& T' F+ k0 J0 M　　重繁只是提了一句就放鬆下來，他平靜地道：「不過也好。再怎麼忙，也比完全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好！」

　　這句話引起了姜風的強烈共鳴，他沉聲道：「正是！」
! [/ W! G% t8 N1 l3 k
" n9 E3 `: P' B; e) N　　重繁引著姜風往裡走，兩人一時間沒再討論正事，而是隨便扯起了閒話。

　　重繁笑著說：「對了，還忘記恭喜你九天國戰獲勝了！我看了全程，打得漂亮極了！」
( p8 Y+ I* `4 I7 K+ V9 m
- b: M5 C2 A( X  e" w5 B2 m* r　　姜風意外地道：「看了全程？在哪裡看的？」

' j' [9 z! x) ?/ B4 Q' m3 @/ N7 r　　重繁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當然是在接天城！你在裡面打的時候，我一直在外面觀看，你還幫我贏了一大筆錢呢！」

　　「贏錢？」姜風的心神突然有些飄移，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你也去下注了？真巧，我也有一個朋友在那裡，沒準兒你們碰過頭了……」

( I5 n$ n' J' q; {5 u% u0 f　　這時，兩人已經走進了行政大廳。

4 E- {2 B. Z" F/ s. h2 r1 K　　這是一個極其廣闊的殿堂，許多人來來往往，都是來這裡辦事的。突然間，大殿正上方降下一個投影，迅速擴大，像湖水一樣浸過了整個地面，把所有人籠罩在了裡面。
4 r3 W( X5 o: ~$ D4 ~
　　姜風明顯不願意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問道：「這是什麼？」藉機切斷了自己的話。
9 `" O. X( J1 M+ Q& }
　　投影很快向上拉升，形成一個動態的圖象。緊接著，響亮的聲音從四壁傳來，第一句話就讓姜風徹底震驚了——

　　「一刻鐘前，帝御城發佈消息，宣佈銀槍落櫻葉寒洲叛離禦魔軍，投靠魔族。現在，帝御城正式發出通緝，高額懸賞，格殺勿論！」

, N  {" D5 }$ j- }! g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5 格殺勿論
! L3 f, P8 y) N! A1 a- z
　　聽見大廳裡傳來的響亮聲音，姜風和重繁一起色變。

1 h% K- \+ r2 q　　這裡除了他們之外，本來還有一些其他來往的行人，這時也都紛紛停了下來，滿臉震驚地看過去。
/ B* {4 ^  p8 o: d( `  z
4 ]8 Z5 m+ L3 ^% T　　重繁匆匆忙忙地介紹道：「這是指天光，九天玄極大陸，尤其是帝御城那邊發生了什麼大事，都會用這種方式及時通報過來。」

　　重家畢竟是實質意義上的大陸第一世家，有這樣的消息渠道，也是正常的事。

　　姜風沒有回答，而是緊握雙拳，緊緊地盯著畫面。

  \  f, n. G! z1 e# X* m　　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之前我們聽到傳聞，表示銀槍落櫻葉寒洲因故隕身。這個傳言一直沒有得到證實。如今，帝御城竟然發佈這樣一則正式通告，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3 I8 ^* Q- }' t' H* C6 L; j# r0 X　　那個聲音彷彿就在帝御城附近，停了一會兒後道：「葉寒洲身為禦魔軍櫻帥，也是禦魔軍第一猛將，在軍隊裡威望極高。這個消息一傳出去，帝御城震動，看，有不少高層人物前來置疑了！」
5 ^* |) \7 _; N/ F% t. j7 W' P
6 E' i, `3 P. [6 V! V　　畫面一陣扭曲之後，發生了變幻。
* x9 A" {  R9 ?
　　這還是姜風第一次看見帝御城。

　　它是一個極其巨大的要塞，高高懸浮在半空中，後面群山圍繞，只能讓它更加威嚴。

　　帝御城分為天都和地城兩個部分。

- ]( y5 G6 z2 q　　天都就是上面的浮空島，蕭滄海以及其它幾位魂明武君都居住在這裡。同時，天都城也是九天玄極大陸武力最高的地方。
8 u0 ~6 s( V2 o
　　地城是圍繞在下方的要塞，是天都的後勤基地，也是整個禦魔軍的駐地和後勤基地。
( o( |: E0 F; W8 s/ @' o
* b% O$ z$ q+ s2 L5 j/ U　　地城不是一次性建成的，它經過無數次擴建，一環接一環地向外擴散，如今已經達到九環。
/ v: n/ R; o; q6 m
& k5 r" ?" h- y$ z　　不過。第一環省略了出來，偶爾也用它來代表上方的天都。
; E0 Y7 @) c4 L& F3 c
　　一開始，投影距離帝御城有一段距離。充分顯示出了它的全景。

% k4 o4 l' c# b( C1 X4 w　　很快，投影不斷向前拉去。俯看著整個帝御地城。
' F% l) e0 H6 @: P: P0 \
　　可以清楚地看見，地城各處發生了騷動，許多人走了出來，有的在外面張望，有的已經直接前往二環，想要直接向天都發起質疑。
% H$ v* X! ?0 e5 n% r
　　——葉寒洲的消息，就是由天都直接發出來的。
3 D, p  V9 u0 _, E
　　姜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邊。
' \- O9 i  Z% H; I  E
　　不光是他，周圍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 r7 l  I2 [7 x0 D  j% `* H
　　帝御城位於漠北。漠北再往北，就會進入另一個世界，也就是傳說中的大荒山。
3 |& Y5 Q% o: w/ g
+ W1 x7 g1 L9 S9 b1 n0 y/ ?　　正常情況下，除了用特殊力量打開魔穴以外，魔族就只能通過漠北進入人類的領地。
# l3 U5 c5 P1 y. v+ a
　　而帝御城以及它所帶領的禦魔軍，長年據守漠北，正是人類抵抗魔族的第一條防線。

+ F$ F5 f1 Y9 H. w1 d. i) E1 P3 R) q　　禦魔軍一共四帥，四帥全部都是魂明武君，也是整個大陸的最高力量。
# L  |$ B5 L$ [. B
　　其餘三個魂明武君長年留在天都修煉，除非魔族的魔君親自出馬。否則他們很少露面。
  @% Z2 }7 p9 x) h+ M2 K
　　長年堅持在第一線戰鬥的，只有最晚晉陞魂明境界的葉寒洲了。

　　她剛晉陞魂明境界，就一槍掃平十萬魔軍。之後，也不斷給魔族造成壓力，製造了大量殺傷。

　　正是因為她一個人，禦魔軍的傷亡就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一。

, N- C' T6 ^! \　　無數人因此活了下來，無數人與她配合，殺死了更多的魔族。
- _" y+ l) Y- y' C  V
+ B7 L8 d: l! v% o+ F7 ^　　在她出現之前，由於魔族出現了天命君，他陰險狡詐，蓄謀發展。給禦魔軍造成了不少危機，同時。也把漠北防線往人類的方向壓進了五千餘里。

& `# P6 @/ w- v: A1 U6 z4 S　　而葉寒洲一出現，就用至強的力量、無畏的戰鬥。帶領禦魔軍壓了回去！

7 q' W7 J/ F$ I; Z! O6 I　　如今，漠北防線已經恢復到了原先的位置，而葉寒洲還很年輕！

　　無數人都相信，再這樣下去，葉寒洲能帶著他們殺到大荒山！
* a. ~; Y$ U* A, w. ]* h
　　這個想法或許有點太過誇張，但的確有很多人這樣想。這是因為這個永遠身處第一線的強者，給他們帶來的希望！

( S" j( q0 s0 n) c, P- A% P9 b　　這樣的希望逐漸傳出禦魔軍，到達玄極大陸，最後又擴散到九天大陸。

　　現在，葉寒洲的名字在整個九天玄極大陸無比響亮，她就是人類對抗魔族的希望之光！
2 y$ ?5 Y7 I! Z
+ w: z0 q- Q' \+ g　　之前傳聞說葉寒洲隕落，就已經讓很多人覺得恐慌了。不過好歹帝御城一直沒發佈正式消息，雖然她的確很久沒有出現，但總算還抱著一線希望。
2 C3 @7 W* t9 W  i- s
　　如今帝御城總算正式發佈公告，也的確說明了葉寒洲還沒有死，但這卻是一個比死亡更恐怖、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 l$ o5 `" S4 y5 h) B
  S9 A+ h% C1 _5 S  `( y　　葉寒洲背叛人類，投靠魔族，重傷蕭滄海？
. U6 |0 X( t% V5 c, \! u
　　這，這怎麼可能？
/ O& @6 V1 `/ C! S$ Z9 B/ E
' g. G6 w! s6 `! v% g　　先不說葉寒洲一個魂明武君，怎麼可能在天都傷害一位神明武聖——至少也是無限接近武聖的巔峰級人物。

　　最關鍵的是，這可是葉寒洲！
: f- c0 f2 u- C5 z8 G! e# ^$ H
　　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 O3 r4 ?1 J3 y5 u1 f
　　所以，質疑是肯定的！

- y/ k+ O3 p+ ^* C6 V5 i9 G4 f　　帝御城必須拿出證據，不然，我們絕對不信！

　　帝御城果然拿出了證據。
. O$ C1 a. }- Z
　　人群聚集到二環附近，從投影看過去就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點。

/ y! @1 U6 x. z* `: b3 F( ]" ?　　這還是壓制之後的結果。

　　地城畢竟是禦魔軍的駐地，除了千重軍以外，再沒有比禦魔軍更有紀律、更服從指揮的群體了。
0 ~) D8 ]5 I* l7 @1 s0 X
' D: |$ S! f! M) u+ h% Z+ P　　上面的軍官雖然也很震驚，但還是第一次時間約束好了自己的部隊，只派了代表前往確認。

　　即使如此，在得到最後的消息之前，所有人仍然滿心忐忑——
! t% l! y& q" F! I2 d. E, e) P
5 e) M2 w1 q3 f* V2 P　　還好消息現在僅僅只在帝御城，如果傳到漠北前線，禦魔軍馬上會戰意全失，被魔族趁虛而入！

　　帝御城等了一會兒，等人全部到齊之後，才有一個人從天都緩緩降下來，懸浮在浮空島下方的半空中。
- V7 C2 w  X( K+ l6 _- S
) b0 j/ ?0 c8 {; @4 O, c6 p. Q" a* F　　他背靠巨大的浮空島，氣勢驚人，臉色很不好看。

　　重繁隔著投影，盯著這個人的臉，輕聲道：「魂明武君周無音……」

　　周無音出身周家，比蕭滄海還要年長。也是最老資格的一位魂明武君。
, c+ `, D7 y7 ]
　　他已經有近百年沒有露面，這時出來，再沒人比他更有說服力。

　　周無音臉色沉痛。沉聲道：「這件事是真的！」
& J/ b& j5 N) H1 h
/ `) `, _- k4 I7 S1 [+ h　　短短五個字，就讓所有人一起嘩然！

# B. U1 j3 S2 ]4 Y4 P$ w, d/ K　　一個人高聲道：「不。我不相信！我要看實際的證據！」
. j/ A+ |. \6 J  S* g% i- _( p
) f$ Y& O" t, T2 S* M　　對一個魂明武君這樣說話，簡直是無禮至極。
. Y/ O4 z$ P% w" v6 K# u- w$ M
　　但周無音卻沒有動怒。他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向身後一揮手：「你們要看，那就看吧！」

1 Z3 @* z* k# \3 ]; I6 C) p% o　　巨大的影像在他身後生成，姜風的目光剛一觸及，立刻臉色煞白，目露冷光。
: i2 K. |, f. u4 [
' y0 I# [5 G3 h　　他喃喃道：「卑鄙。太卑鄙了！」
+ }  [! {0 z7 g9 u% d
) m' }; ~  V, O　　那正是鸞園上方的那一戰！

2 J$ q0 Y4 A/ a6 @( _9 S- y0 [! L　　它被抹去了聲音，僅僅只有圖象。
0 m1 f) B0 n" q( Q6 I/ n! ?
　　影像上，看不見下面的鸞園，也看不見姜風、姜晨和千渡海，僅僅只能看見上方的戰鬥。

3 S8 I2 J. z" F" [　　雲層前方的巨手，與之相對的衝天魔氣，以及魔氣化成的巨龍！
3 G. c3 P- M9 G: i9 O3 {
& A% i8 `& n- v　　禦魔軍天天跟魔族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那股魔氣。所有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 ~5 U1 ]8 g5 Y# g1 ]4 i　　他們都看得出來，這股魔氣之強，簡直匪夷所思。雖然比魔君要差一點，但相差也不算太遠了。

* z3 Z% j* F! t2 V! M- B* z　　這是哪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魔族？
9 S6 j% n# T  U0 O
　　黑龍與巨手正面衝撞，雲層不斷翻滾。雷霆霹靂閃過天地之間，聲勢極其浩大。

　　姜風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果然，沒多久，黑龍化形，變成了一個女性的形態！
; I5 r' i/ }9 [6 r. k  r" d
　　投影本來正在不斷變換方位，從各個角度把現場的情況攝入其中，這時，它突然一頓。彷彿也被驚呆了。
) ]6 B* b+ i2 }$ i
3 I6 k& |' r$ l' g( g+ d　　同時被驚呆了還有帝御城那邊的所有人，以及憶帆裡行政大廳的旁觀者。

% m3 T' w% g( v- ^, `: o　　禦魔軍的人先不說。能來憶帆里的大部分也都見識廣博。他們一看那張臉，就紛紛認出了來——
3 a7 ~0 e& b- M# u) G; F
　　沒錯。這的確就是葉寒洲！

　　片刻的凝滯後，立刻有人高喊：「這是哪裡？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麼會有這場戰鬥？」

/ ]* D' \/ w* v: c& U5 ^3 x0 y7 C　　不是沒有明眼人的，這個聲音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

+ D8 ]# H3 G5 ]2 v　　周無音嘆道：「那隻巨手，就是帝御城的主人，神明武聖蕭滄海蕭大人了！」
0 M2 ~. c3 @7 _0 Q* \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正式說明蕭滄海的境界，還是周無音親口說出來的。要是放到以前，這個消息一說，全大陸都會震驚——明心世界終於也出現一個神明武聖了！

; j4 H- U" D7 `! N5 s　　但現在受葉寒洲的事情的衝擊，大家只是淡淡地表現了一下驚訝，就把這件放了過去。
* H, {5 y7 r. \! }/ }' J
　　周無音淡淡掃了一眼下方，嘆道：「半年之前，蕭大人發現葉寒洲的一些詭異跡象，於是把她叫來質問。結果卻被葉寒洲偷襲至傷，讓她逃走了。蕭大人剛剛升成神明武聖，境界還不穩，竟然被她得手。」

　　他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之後，蕭大人發現越來越多跡象，指向葉寒洲的判斷。但他愛惜英才，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不敢擅做判斷，於是私下去尋找葉寒洲的下落。最後，他終於在九天大陸發現了葉寒洲的蹤跡，她雖然隱藏得極好，但還是漏出了一點魔氣。」

, ]# w% |$ i. s2 g0 {　　「蕭大人震驚之下，決定把她帶回帝御城，沒想到她竟敢悍然反抗！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身化魔族，擁有了極其強大的力量。最後一番苦戰，蕭大人再次受傷，葉寒洲也只剩一縷殘魂逃走。」
3 [3 l/ c, m" b1 w5 U
; [; p$ N, c% K/ l　　「無論魂明武君還是魔君，就算只剩殘魂，也可能復原。葉寒洲在我禦魔軍多年，掌握機密無數。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撲滅危機！」

　　他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直至震耳欲聾。

　　周無音道：「蕭大人下令，由我周無音鑒定認證，以帝御城的名義，向九天玄極大陸發出全大陸的通緝令。務必找到葉寒洲，將其格殺勿論！」
2 {! Z& n; v/ Y
  Y5 y2 E5 Z1 E( I7 h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6 送禮也要條件
- k2 o: q8 O: c9 C3 G
　　周無音的話裡有很多不盡其詳的地方。
! j# r5 y; D, x9 S) \7 F
　　就算是偷襲，就算是境界不穩，一個魂明武君怎麼可能打傷一個神明武聖，還能順利從帝御城這樣的地方逃跑？
! O" l3 n8 ^$ n4 E% b) y: t7 G. {
; O3 h' I2 m+ `/ [2 N% x　　明明只是逃走，為什麼傳言會說葉寒洲已經死了？
# z4 `- L! g- S; K4 m
　　之後的事情更多了，葉寒洲為什麼會去九天大陸，蕭滄海是怎麼找到她的？
) d: G  j: H# }" `0 S& m
　　明明雙方有等級差，為什麼她還能二度傷到蕭滄海，讓他沒辦法正式出面？
" A5 b9 G9 @8 L; a  g% z/ c
0 F2 A1 z, t* d, L* q/ Q　　但一千個一萬個疑問，也比不上眼前的實景。

　　真實的和虛假的影像，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判斷。
+ i- e; S: ?' [3 F* F8 P$ H( G
, l8 p4 a5 q4 k8 |　　眼前這個影像，毫無疑問是真實的。

　　所以，葉寒洲的確滿身魔氣，的確擁有類似於魔君的力量！
$ h6 [0 i" }, A, {' k* J! `
5 h% t" d  E# l  ]$ {  o; k6 {　　而且看著看著，所有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雖然畫面上的葉寒洲完全由魔氣化成，但那攻擊的手段、凜然的氣勢，都是禦魔軍的成員們看熟了的。
" f9 T+ p7 i0 v/ T* O  S
　　只是，以前她一直站在他們前面，被她攻擊的目標一直都是魔族，現在，卻變成了蕭滄海！

4 h2 X- ]+ Y# d　　周無音嘆了口氣，目光突然投向一邊。

* o. }9 c6 r- J$ y$ q/ y: o　　這時，在憶帆里的行政大廳裡，姜風等人同時身體一震，好像與這位魂明武君正式對上了目光一樣。
# x% [4 M. @+ S
　　周無音搖頭嘆息：「葉寒洲的背叛，是禦魔軍乃至整個人類的巨大損失。但是，我們絕不能姑息。也請千帆盡那邊把消息儘快傳遞出去，儘可能地減少這個損失，多謝！」

: U9 Y4 S: _4 ~3 a: Z9 P, H2 Y　　畫面一閃，然後消失，行政大廳裡重新恢復成一片平靜。
9 K* I* ?# U. ]( {$ V
, m0 L! l# t' k' P; I　　過了好一會兒，人們才重新有了反應。他們大叫一聲。加快速度或進或出。
( L4 ^& l1 U8 K4 S6 Z8 ~
( W4 R0 y! b, Y4 e  [4 L7 q　　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告訴別人！

　　一個魂明武君轉成了一個魔君？
( u) l7 Y5 p( E- A; x, t6 i6 ~
& |2 r3 m1 }! a6 Q9 |' S, W( J　　禦魔軍內部出現了叛徒？
& s. b1 a; S8 g: B, E; k
8 @/ A6 w9 g  `- K( s　　這個叛徒，還是他們一直所敬仰的葉寒洲？！

　　無數人都覺得心神震動。完全不知道怎麼正常反應！

7 ~- b0 y' f, q' f% X4 \5 i　　影像消失，姜風仍然沒有動。而是緊盯著之前周無音所在的地方，沉默不語。
/ l$ R$ L0 I+ C
+ B0 m$ x5 h1 V* s. }5 ]  U　　過了好一會兒，重繁才動了一動，碰了碰他的手臂，叫道：「姜風。」

( B  A) }1 P# o1 F  \8 q0 q& V* j　　姜風猛地轉身，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 k" O! R/ \2 F1 x
　　重繁還沒有回答，他又搖了搖頭，伸出手。「不，你先不要跟我說。老實說，我這次來這裡，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件事。」

7 b& ]2 M/ V* L; o　　重繁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自己嘴唇前面，四下里掃了一眼，輕聲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回頭再說。」

　　姜風眼睛微微一亮，他點點頭，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吊墜，艱聲道：「嗯。一會兒再說，先去把區牌辦了吧！」
7 b. H/ ?1 m1 ?: n( [4 T% I3 c
8 a8 X0 E0 d: j" F& r　　姜風轉身往裡走。這時籠罩在他身周的氣氛已經全變了，再不復之前的輕鬆自在。他面無表情。目光銳利得直視前方，隨時都像要割傷別人一樣。
* h9 t6 S9 @$ C( {3 U) }5 s
: K+ m& O8 m' J% a+ O* n　　重繁跟在他身邊，看了他一眼，沉默地低下了頭。

　　行政大廳裡劃分成幾個不同的功能區域，右邊就是辦理區牌的。

　　姜風剛剛走到門口，正好旁邊有一隊人從後面趕著上來，擠開姜風就要進去。

　　要是平時，姜風讓了也就讓了，但這時他氣壓正低。一轉頭，就狠狠地瞪了過去。
- }( I9 p- f$ w; V. S5 r* R4 p
　　那隊人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過是個天明武士。他長相還算英俊，但那滿臉的傲慢浮誇嚴重地削弱了別人對他的觀感。

7 \; I4 l1 P" F- [4 c1 c　　他後面跟著幾個隨從。前呼後擁的氣勢不小。前兩個隨從的手裡抬著一件很大的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來是什麼。
" O9 X7 Z6 [; Z5 s7 w9 _! m+ k0 n
　　姜風的目光一瞪過去，年輕人就注意到了。他本來正急著進去，這時卻腳步一停，不滿地道：「你看什麼看？」
6 \2 g( R' ^/ e
  A4 Z* Z' B  r+ {9 q) |0 N0 H* t　　姜風根本懶得跟他廢話，隨手把他一推，就大步走了進去。
/ s. @8 j' Y* [
& l, `4 |9 y" E9 q　　姜風是身明武尊，那個年輕人不過是一個天明武士。正常情況下的話，年輕人見了面就應該向他行禮。敢有什麼冒犯的話，姜風直接打死打傷都是正常現象。

8 H: k- V" i& K9 L  N　　現在他只是推了一把，甚至都沒有用力，已經是很客氣很忍耐了。

　　別人會這麼覺得，那個年輕人當然不會這麼想。
' T5 X5 ]% `- p8 K
　　姜風用勁極巧，他被推得在地上連連打了幾個轉，險些滾了出去。
7 t/ g  l% ~! T$ k7 h2 b* V
　　他一站定，立刻跳起來大怒：「混帳，敢打你小爺我，給我打死他！」
1 e& x# Y1 k9 x( [' u
　　隨從裡也有一個身明武尊，明顯是這位大少爺的護衛。他打量了一下姜風，湊到少爺身邊說了幾句話。

　　少爺一愣，接著又勃然大怒：「身明武尊算什麼？這麼個毛頭小子，你怕了不成？！」

　　隨從們打量姜風和重繁，對視一眼，果然還是走上前來。
9 a1 E* C! w7 G& f: P
( r# K  s2 ^3 q; G　　姜風兩人穿得都非常簡潔樸素，而重繁跟行政官們分手之後，也收斂了身上的氣勢，看上去就像個普通教養不錯的少年。而且他沒有融合明心種，連武修都還不是，根本沒被這些人放在心上。

2 g( K* _8 M$ l6 {' O　　一個隨從上前兩步，目光從上看到下，冷哼道：「小子，這裡可不是你老家，而是千帆盡！你這樣的身明武尊，在千帆盡到處都是，別仗著有兩手就瞧不起人了。」
  ^; j2 P& k/ \7 ~5 k% Y
　　少爺聽手下在這裡唧唧歪歪，不滿地道：「囉嗦什麼呢？還不趕緊動手？！」
* z& T4 ~7 |( s0 n; ?' b/ ^8 ]
　　他叫著動手，自己卻站在後面，一步也不敢上前。

　　隨從向後面行了個禮，轉身道：「聽見沒有？你得罪我們少爺了！我們是萬家的人，少爺就是萬家的繼承人！萬家是重家的合作夥伴，我們少爺這次也是來參加落葉……」
2 e5 ?1 b4 H' C( m" d/ g( }
4 E; ?1 G' S) d　　沒等他說話，姜風就眉頭一皺，喝問道：「不是要打嗎？你們究竟動不動手？不動手，就給我滾開！」

, ^' b. D3 M! `0 c, @3 D　　重繁看出姜風的情緒不是太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2 q. x( X0 Y( r  N　　姜風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甩開這群人往登記的方向走。

. c8 E+ k) N2 D! q, @$ D　　他懶得跟這種人計較，對方卻不願意罷休。
0 {0 ~' T5 s# t4 T
　　那個少爺在後面怒罵自己的手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我跟你們說了，今天這小子沒被收拾，你們就給我等著瞧！」
/ y) X. u) Q' ?! E* ~3 n7 K
　　他可以不顧場合囂張跋扈，他的手下可不敢。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個身明武尊！
' A* r- o% B1 f8 K8 a6 m
; n+ A' B, G! M　　這麼年輕的身明武尊，沒準兒後面就有什麼後台……咦，慢著！
' q6 D) g' M# G
　　他們往前一看，發現姜風是去辦區牌的。

　　這就代表，他這是第一次到憶帆里來。
9 c  G4 r# ^; m9 |3 f0 }# m
% _" U3 X9 S7 H  F5 J　　都是身明武尊了，還第一次來，就算有背景，也不會是憶帆里的背景。不是這裡的背景，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 S7 t/ I8 b+ F9 o  I& l: j3 p
　　一個隨從湊到少爺身邊說了幾句話，少爺總算勉強地點了點頭，那個隨從就往外走出去了。
4 z5 g  w" b/ b
9 c( F/ {7 x$ J8 ^　　另一個隨從道：「少爺，我們是來送禮的，先把正事辦了再說吧？」
: U) u) N$ ]8 h' ?+ s
　　少爺冷冷地看了姜風一眼，露出一些得意的表情，總算不甘不願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 a2 s/ i' d* y% B
, \) n; h: e7 K! ?　　重家正式發出落葉宴的邀請函時，其實再三強調過了。
2 v  ?- Y+ |6 v" K  `/ B* A
' M% p) B9 M4 ^6 O9 [: N* f　　重繁才剛成年，以往身體一直不好，請大家不要送禮，年輕人擔不起。
  N6 C" H3 ~: u% c+ G( x
- Q6 ?3 _* @$ g5 a  P; \　　但話是這樣說，來赴宴的人又有誰會少了這一份禮物？
% n7 _$ y5 N3 O6 d8 N# V+ g  b
% B2 h: b0 w( L4 N+ P. [4 _　　不僅要送，還要大送特送！只要能在重家族長的心裡留下一點印象，花費什麼樣的代價都很值得！
8 C$ q% @  o9 ~. N% Y
; T) ?1 ?* r, D　　但這麼多禮不可能全部送到重繁的面前去，大部分都被送到回事處，回事處會一一登記，到時候再把禮單送上去。
2 A/ a& Z$ Q8 g$ x0 \0 R( [
　　回事處跟登記處在同一個大廳，位於這片區域的兩端。

　　那個大少爺那群人衝著那邊就去了，姜風一聽就知道他們後面還有打算，不過在這裡，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走到登記處那裡問道：「請問，區牌要怎麼申請？」

　　剛才的小小騷動，這個執事早就看在眼裡。
: k8 M) W7 `; I+ S; f
　　他只是個普通執事，從來沒跟深居簡出的重繁打過照面。

4 ^1 l0 G* m6 m) O5 x' o" u* u　　一邊是重家的合作夥伴之子，來這裡赴宴送禮的，另一邊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他卻表現得不偏不倚，有禮地道：「您要申請哪個區的區牌？請在這裡登記一下表格。」
1 i) d2 T- B0 Z6 X: R5 K; W
' Y" F: Z7 N) Q- N$ S% w) a. r- U- v　　對方客氣有禮，姜風的態度也溫和下來，他道：「我要申請貿易、武修、寶器三個區的區牌。」

　　對方詫異地看他一眼，道：「貿易區不需要資格，武修等級請在這裡檢驗一下，還需要您出示一下寶器師資格證。」
0 w2 w9 L& k' ~) \
; R/ }- A9 o$ G, g( j; `# G　　他從桌上推出一個透明的水晶塔，示意姜風把手放在塔基上。

　　沒一會兒，水晶塔由下往上一層層發光，赤橙黃紫，最後一共有四層亮了起來。

　　「果然是身明武尊！」執事低低輕呼一聲，表情變得更加鄭重。

7 g* ~6 L. {, T* G5 {  @　　身為憶帆里執事，他眼界很廣，非常清楚一個這麼年輕的身明武尊代表著什麼。
( H5 s/ a- v4 M5 l  ^+ j
1 z8 M# U, o, p+ x( d" s" t9 Y　　姜風向他點點頭，在表格上記了一筆，然後掏出自己的寶圖鑑，剛要遞到執事面前，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那個少爺尖利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大廳裡的寂靜，他吵吵嚷嚷地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萬家的大少爺！我是來重家送禮的，我要辦什麼區牌？！」
$ y$ o0 X7 X& y8 D: e
! ?9 L" J$ c1 Q1 t& V( m& d　　另一個聲音執意道：「抱歉，這就是憶帆里的規矩。登記之後才擁有正式資格，只有辦理了區牌，我們才能確認您的身份，接受登記禮品！」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7 不歡迎
$ D% x' J+ P4 v8 z1 Q
　   姜風這才聽出來，送禮也是要先辦證的。
$ N- L! W1 E5 |% [' P　　
1 v* W( D) V; n0 G* H. [　　不過入鄉隨俗，後面那名辦事員也沒說錯。辦理區牌是認證身份，擁有在憶帆里活動的資格，跟送禮本來就沒什麼衝突。
　　
9 |1 [  v3 Z4 ]  ~1 b　　不過萬家那個大少爺向來自視甚高，自以為跟重家關係深，就應該擁有各種各樣的特權。被要求辦理區牌，就是跟別人同等待遇，對他來說，就是活生生的打臉了！
* ~. H5 I+ B& V/ N* r; i　　
: c6 k. ^6 f6 w: l) C" D　　這種情況，萬少爺當然不願意幹，但那名辦事員卻非常堅持，一副不辦區牌就不能登記的態度。
1 f% `- @2 M5 j) t4 `9 R　　
' m$ G7 K2 a4 C# h, e" T　　萬少爺暴跳如雷，對著這個辦事員破口大駡。
　　
　　辦事員面無表情，任由他唾沫橫飛，只在兩名隨從要把東西放到桌上時，隨手一揮，輕輕擋了開去。
　　
8 U  ^; }* o* w8 o　　萬少爺越發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知道我這是什麼東西嗎？只怕到時候你們家族長知道了，也要重重罰你！」
　　
　　辦事員道：「我只知道，如果我違反了憶帆里的規定，族長會重重罰我。別的我一概不知。」
$ q$ G7 I# I$ Y0 c0 k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笑著打斷了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憶帆里的行政大廳嗎？怎麼吵成這樣？」
　　
　　姜風轉頭一看，剛才匆匆離去的那名隨從，現在又陪著一個中年人回來了。
　　
" i4 U; v0 `7 ]　　這個中年人白面無鬚，身體微胖，一副和氣模樣。
　　
+ O: I" F" B3 u( m  X: ^( y　　萬少爺一看見他，立刻委屈地迎上去叫道：「杜叔叔，你們這裡的人太不講道理了！」
　　
! S, F6 i2 r- ^4 n　　重繁看見這個白胖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沒有說話。
9 |8 Q8 o& `2 h6 E" b- u' I　　
) ~; e( ^) n1 T+ l0 b0 q1 i　　姓杜的中年人拉住萬少爺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笑呵呵地道：「不要急不要急，有問題杜叔叔給你解決。」
　　
　　他轉向辦事員，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萬公子是我們千帆盡的重要合作夥伴，我們應該儘量尊重。滿足他的需求！你是怎麼回事？把萬公子得罪成這樣？」
) Q" B6 h$ u: f: a5 L. A2 k$ @　　
　　辦事員站了起來，向他行了個禮，仍然面無表情：「抱歉，杜鎮守。我是憶帆里人，直接受族長管轄指派，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雖然目前是特殊時期，但憶帆里的規矩絕不能忘。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還是要怎麼做！」
  l0 n. \# D6 V0 f& I5 Q" ^　　
　　姓杜的中年人是千帆盡一鎮之守，以一個外姓人在千帆盡能到這個位置，無論是能力還是關係都非常深厚。他高高在上慣了，這時卻被一個小小的辦事員直言頂撞，臉色馬上就變了。
　　
. z9 s/ y) x9 I4 [' Z　　他喝道：「特殊時期，當然有特殊的安排！萬公子千辛萬苦為少族長準備了禮物，少族長知道他的心意一定會很高興，你這樣做，就是對少族長的冒犯！」
9 u( ?" r" ]* }+ o; J% s2 h　　
　　他進來時的笑容已經全部消失了。聲色俱厲。他是身明境界，那個辦事員不過陽明武士，這時杜鎮守一身威壓完全釋放出來，壓得對方的身體微微打顫，臉色煞白，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
, J2 `1 ]: a9 N; l8 h) o　　
　　不過，即使如此，辦事員仍然緊抿雙唇，一臉不甘。他的喉嚨被氣壓逼得發緊，卻堅持沙啞地道：「不……不行！規矩……就是……規矩！」
) E+ S5 v  }7 K　　
　　杜鎮守喝道：「放肆。做下級的，就應該聽從上級的命令！」
6 y2 ]! {) s5 o9 P$ G5 h　　
　　這時，一個溫文平靜的嗓音突然插進來，道：「哦？那個禮物是送我的？」
( f* m1 a6 m# `3 k- a" w　　
. l/ Y% U' h: U　　杜鎮守教訓辦事員。萬公子正看得高興，突然聽見有人插嘴，轉頭一看，發現正是剛才那個無禮小子身邊的跟班。
  T4 @& X& c9 y% g; w1 d) y　　
' ^' ?7 @4 P3 w/ U8 C　　這個隨從叫來杜鎮守，本來就是為了對付姜風的，萬公子早就打算好了。沒想到還沒開始，對方卻自己送上門來。
/ v  L# w& ~9 Q% F# {+ |6 j　　
　　他眉頭一皺，學著杜鎮守的樣子，開口就是教訓：「小雜種，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給我滾開！」
　　
　　杜鎮守一聽那個聲音，心裡就是格登一下。
3 d  w$ ^+ y* r' |5 x　　
) o' }3 n' }9 r) q8 M/ y　　不，不會吧？這個聲音……那個要命的人物，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 Y0 `. ~0 u( b; l/ ~+ ^　　
/ K9 l; w3 X  r# i2 r& \　　他心頭劇顫，轉頭的時候就慢了一步。就慢了這一步，萬公子的斥駡就已經響了起來。杜鎮守聽著這樣的斥駡聲，看清身後的人，嚇得腿都軟了。
- k3 ^3 v0 D! U% D4 m( t% R, G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萬公子，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是身明武尊，萬公子不過天明境界，杜鎮守的手一壓，萬公子的臉上立刻被按出幾個凹痕。一瞬間，他滿臉發紫，氣都喘不過來了，更別提說話了。
　　
1 z# j/ t, ?2 g- h  q. g, F　　幾個隨從一時大急，連忙衝過去扳杜鎮守的手，邊扳邊叫：「杜大人，鬆手，鬆手，你要把少爺殺死了！」
　　
　　重繁從容走上前來，打量了一下杜鎮守，問道：「杜怒，你是飛騎鎮的鎮守，來這裡做什麼？」
) G$ [+ N* q1 O/ A　　
0 I; E: T% H- K% I$ l　　他身材瘦小，就算這段時間迅速長高，也比杜怒杜鎮守矮了半個頭。但他脊背挺直，盯著對方的時候仍然像居高臨下一樣。
　　
* I2 A7 Q+ j- \; \　　杜怒滿臉都是冷汗，他顫抖著聲音道：「我，我……萬，萬公子負責千帆盡的藥材供應，地位很重要，我，我陪著他過來辦事……」
　　
　　重繁問道：「飛騎鎮一鎮事務何其繁多，為了這點小事，你也要擅離職守？」
　　
　　這時，杜怒的手終於被萬公子的手下扳開，萬公子劇烈地喘息著，驚疑不定地看看杜怒，又看看重繁。
　　
　　杜怒的身體幾乎要蜷縮起來了，重繁仍然非常平靜，繼續問道：「你是覺得，一鎮之守，就可以違反憶帆里延續了千年的規矩？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我的確很失望。」
/ O9 z9 w; e0 G8 d　　
　　他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
7 \8 ~. @$ u; i　　
　　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杜怒已經跳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不，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 p4 ?- V8 t! b+ _5 _+ t　　
　　重繁搖頭：「身為行政長官，持身要更正。你這樣的做法，我不敢再信任你。杜怒，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飛騎鎮鎮守。你的位置，由你的副手接任。」
　　
　　他轉向萬公子，道，「憶帆里不歡迎不遵守規矩的人，請你交出你的通行證，迅速離開。今後，你可以不用再來辦理區牌，憶帆里，包括整個千帆盡，永遠拒絕你的通行。」
　　
/ s/ i$ _3 i1 y7 j　　萬公子的眼睛迅速瞪大了，色厲內荏地道：「你，你究竟是誰？你憑什麼這麼說？」
. W& T% {, X4 N9 T( i+ {　　
　　重繁淡淡看他一眼，並不回答，再次轉向那名辦事員，微笑道：「你做得很好，以後繼續努力。」
7 t, a1 }; g( W1 \5 v  m/ g　　
/ O8 e8 F. j# [3 R( S  g( _　　辦事員雖然從來沒見過重繁，但一直是聽著他的事情過來的。這時聽他說話，看杜怒表現，怎麼可能猜不到。
　　
　　他激動得不行，身體繃直，行了一個無比標準的千重軍禮，大聲道：「是，少族長！」
! ^: x# v1 ^# b) u# v0 b7 `　　
　　少族長！
　　
, k1 _3 H! \) c2 a' ?+ p3 B　　萬公子怎麼可能猜不到重繁的身份，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7 a1 ^3 C6 C: d; n　　這時聽見辦事員的話，看重繁微笑著對他點頭，他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下來。他知道，他犯大錯了！
　　
, c8 \1 r4 c& m, O& [　　說是合作夥伴，但其實是萬家倚仗重家更多。
　　
- g, k$ b: x2 R/ C  E! H　　關鍵是，千年以來，重家已經建立了足夠的權威。如果他這樣被趕出去，其他人也會重新估量萬家的地位與信譽，他們在圈子裡的地位馬上就會一落千丈。
, D' J3 e9 @% ~6 ~$ W1 b+ L, A　　
　　這兩年以來，萬家在千帆盡的生意越做越大，重家某些人對他們的態度也越來越親近。
1 A: x: i! p+ Y/ {5 d6 I　　
　　這讓萬公子錯估了萬家跟重家的關係。
9 G0 Q8 v8 l: [1 f, H9 i; b6 J　　
# a& h: p; w. [% B6 L' E　　沒了萬家，重家還有其它很多選擇；沒了重家，萬家什麼都不是！
　　
* H! m& |1 t& z! T　　他雖然跋扈，但該有的認識還是有的。他驚慌地看向杜怒，想讓他自己分說幾句，又想向重繁求情，讓他饒了自己。
; o( F4 S5 S9 c# r. X& l　　
4 y6 c  C2 I- Y9 P! I" @　　他還沒打定主意，重繁已經離開了大廳，兩名衛兵走過來，禮貌而不容置疑地道：「您已經被剝奪了進入千帆盡的許可權，請離開這裡！」
　　
　　他撲通一聲跪坐下來，抱住杜怒的大腿，叫道：「杜叔叔，杜叔叔，幫幫我！」
5 P! h( ^3 q7 A9 p3 P　　
8 F1 Y. `1 w1 N# I, q: ~　　杜怒一把把他踹開，不耐煩地道：「幫你？我還得想辦法自救呢！」
　　
  p+ @0 f  a0 X　　……
2 U. S; M0 E- M% w+ Q' q　　
　　……
- H: b' d8 G5 p' R! M- L& J　　
7 a. r+ C8 C$ B% _　　杜怒快步離開憶帆里。他沒有馬上回飛騎鎮交接，而是到了憶帆里山腳下一個隱蔽的山莊裡。
5 t7 u/ c+ j$ N, l+ c6 Z; A- V　　
$ W* Y# c5 a5 y  d6 [9 e0 ?$ s　　這座山莊的守備也很森嚴，不過看見他進來，護衛們紛紛行禮，沒一個人阻攔。
　　
　　杜怒快步走到裡面，表情一鬆，道：「成了！」
% m8 q: O* e4 b( D, W5 \　　
: }" L$ z7 v; v, h: ^　　山莊裡面的書房裡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重五。
　　
- {8 r# Z3 B& P　　他對面坐著一名雌雄莫辨的青年，黑色長髮下的臉孔白得近乎透明，給人帶來一種詭異的美感。
　　
　　這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重五對他的態度卻恭敬有加。
: K3 X' d; O8 J& d  `　　
$ {0 D/ G: [& e- T: o7 Y- j　　聽見杜怒的話，重五臉色一喜，道：「細細說來聽聽？」
　　
( o7 t1 O9 t7 w) \　　杜怒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他們聽，很容易就能聽出來，其實重繁前去迎接姜風時，他們已經知道了他的動向。
4 k" S: S8 B+ V! `　　
　　萬公子之後會到那裡，會囂張跋扈地觸怒重繁，雖然不是他們一手操縱的，但中間也不乏引導暗示。
　　
& f" g( a. H1 {. {( Y　　總之，重繁那時候會直接發話趕人，他們早就預料到了，甚至是有意控制局面造成的。
  r( \: H8 o& y1 n　　
) {# c# i) F) f' r" F# Y- v　　重五對面那人笑了起來，他嘴唇嫣紅，笑容簡直像有毒一樣。他輕聲細語：「很好，那就按照原先的安排繼續進行吧。」
& v0 T6 r( Y! o8 U  C9 t　　
) m% i0 j* c$ f0 e2 f- B5 n　　重五站起來，恭敬地道：「是！」
7 G! d+ P9 h5 q8 N　　
1 b% M- I  a" Q+ X. g) A　　杜怒有些猶豫：「萬家的事……」
6 v1 H8 V6 I7 A  f6 S9 K# e　　
　　重五冷哼一聲：「區區一個藥商，給他幾分面子，就得意忘形了。這種家族，本來也走不遠，不用理會。反正他們的作用已經盡到了，以後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3 `) _& q3 y& {* n) i2 k
) `* b; @1 s; M1 M! t.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8 銀槍

% P# W/ i: l& U4 F+ _$ _' v2 L　　重繁領著姜風回到自己的住處。

: m. D; w9 n- ?+ H9 [　　姜風很意外，那是位於憶帆里行政廳後方的一個小院，遠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豪華。

5 X" @6 g. T2 b　　不過，從外到內，這一段距離戒備比外面更嚴密，一路走來，姜風無數次感覺到有冰冷的目光從自己身邊掃過，還有一些隱隱約約更微妙的感受，那是強大到連他也察覺不到的強者。
8 u/ N5 H" e7 Z& ]) D
　　重繁解釋道：「這段時間比較特殊，為了安全起見，這裡做了一些額外的安排。」

" a) ^; t3 i8 ], L* b  B　　這段時間，指的是哪段時間？
, N5 f4 g' {( x/ {) x# I5 z+ ~8 B6 l
2 T3 N0 y! R- M- J　　姜風一瞬間就想到了。
( g2 T$ i5 V& Y  V+ W+ @* D
+ J9 V2 [3 x# A- y2 s0 r　　指的當然是重繁從放出身體好的消息之後，直到正式成年舉辦落葉宴的時候！

　　長老派日益勢大，他們一直老老實實的，等的就是重繁自己病死。

　　結果重繁不僅沒死，還恢復了健康，馬上就要重新登位了。

　　由於種種原因，族長在重家的地位極高，只要重繁在那個位置上，很多時候他們必然都會受到牽制。

/ `: {9 t, }+ z　　長老派必然不甘心這種狀況，必然會把目標直接指向重繁本人。
+ E, z1 A, o2 V0 j1 Z! I, t
　　被自己家族裡的人視為目標，想要置於死地……

　　姜風心裡有些感嘆，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 V8 y( Q" u: H! \3 u* C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重繁，問道：「你以前的病……」

　　重繁的病是他治好的，更準確地說，是他的天人血氣驅除了他體內的病因。

　　當時他清楚地看見了全過程，被驅除至體外的是一種黑色物體，泛著一些深紫色，還帶著濃濃的腥臭。那倒不像是什麼病，而是……

　　重繁平靜地點頭道：「沒錯，那不是病。是毒。我剛出生的時候，父親才死不久，母親一邊要生養我。一邊要管理家族的事宜，難免有些疏忽。於是有些人就趁機在我身上下了毒……慢性毒。」
& ?( c+ k- p( w  e9 l3 z* E
　　他緩緩前行。聲音非常冷靜，好像那一切都隨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樣。
. }9 s( {1 F; @+ e  c% D5 P4 q& A
　　「那種毒會讓我的身體虛弱，大部分時間只能躺在床上。發作時會伴隨劇痛，很難忍受。除此以外，我的身體非常脆弱，只要一受傷就會血流不止，不好好處理就會死亡……究竟是什麼毒，我到現在也還沒查出來。」

　　剛出生幾天的小孩。就被下了這樣的毒，變成一個玻璃人不說，還時常遭遇劇痛的侵襲。

: t0 l. _, S& L' ?' {. y% v3 k　　姜風緊緊皺眉，咬牙道：「這太過分了！」

8 {  z' }/ _% P$ L; j　　重繁突然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聽說了吧？我脾氣暴躁，動輒傷人，身邊親近的人身上也時常帶傷。」

　　姜風點頭道：「嗯，他們是這樣說的。我很奇怪，這種編造會有什麼用？」

　　重繁淡淡地道：「這的確是為了破壞我的名聲，但其實並不完全是謊言。」

　　他搖搖頭道。「我十歲以前，還沒有足夠的控制力，發作起來很難忍受。所以常常自傷。母親和親近的人當然不會容忍我這樣做，只好想辦法制住我。雖然那時候我只是個孩子，但也不是那麼好制住的……」他長長舒了口氣，笑容有些苦澀，又有些親切，「尤其是她們愛我護我，怎麼敢對我下重手？所以，受傷的只能是她們了。」

　　姜風靜靜地聽著，問道：「十歲以後要好一些？」
  c5 [2 h; X7 |1 \8 [0 X5 _' w
　　重繁笑了笑：「長大了。當然懂事一些了。」
$ B4 d! g, H% ^1 @4 p! I+ A0 b9 X
　　姜風沉默良久，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卻沒有說話。

% M0 V! }, ~( ]- J( K, q　　這時。兩人已經走進了小院，裡面環境幽雅，一草一木都經過精心規劃設計，但說到華麗，還不如姜風在周家的朝陽峰莊園看到的那些。

* R' b& E4 K  D* W3 w　　姜風四處打量著，走到這裡，突然輕輕咦了一聲。

$ ~5 C& X4 d% k$ q% f4 f: e7 a　　重繁站在他身邊道：「我以前不是住在這裡的。也是為了安全，臨時搬過來。這個院子是一件寶器，有不同級別的防禦功能。完全打開的情況下，即使是魔君，一時間也攻不進來。」

　　姜風立刻意會：「這本來就是憶帆里為了防禦魔族所做的準備吧？」

　　重繁點頭。

　　姜風感嘆：「防禦魔族的設施，用來防禦人類，還是自己人……」
( L5 S* J' k, o- N! \
　　他又拍拍重繁的肩膀，道，「你辛苦了。」
. s! `! W, y0 \8 P
; Z0 y9 p- U- z* z　　重繁搖頭道：「誰不是呢……」走到小院桌邊，輕輕拍了一下，一道黃光泛起，把整個院子籠罩在內。
  {9 ?) I$ ]- q1 a0 g
　　他轉過身，臉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正色道，「我打開了避音罩，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人能聽見我們的話，從外面看進來，光影也會扭曲，無法分辨唇形。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跟我說。」

　　姜風放開明力感知感受了一下四周，果然，小院的所有房間裡都空無一人，整個院子只剩下他們兩個。
( e# Q& [: X+ G  ~/ S/ I+ h, h
　　姜風走到桌面，手按了上去，沉默了半天，轉身問道：「我說的話你都會相信？」

: c  |( K# d: B3 n5 _　　重繁毫不猶豫地說：「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會！」
1 L+ a3 A- Q: L- r) @
! p* a3 e8 f+ M- q; c　　姜風的笑容稍縱即逝，問道：「如果我說，葉宵……葉寒洲並沒有背叛人類，她的魔化另有原因呢？」
& v6 W  b8 z+ }6 ]' G* |
　　重繁注視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突然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去接天城看了你的國戰對吧？」

* L3 j" s9 ^8 Q: O　　僅僅一句話，姜風就有點明悟：「對，你還說你還贏了筆錢！難道？」

- J# j" E/ a! S6 y- T+ Q' O  A: D　　重繁道：「你當時欲言又止，其實是指葉寒洲也做了同樣的事？」

; ]/ `! I9 _- _/ ]/ J) n　　姜風緊緊盯著重繁，毫不猶豫地問道：「你見到她了？認出她了？」

6 c# {) R. A2 Q6 D  k　　重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重家千重軍跟禦魔軍關係非常特殊，幾乎算得上是一體兩面。重家長期資助禦魔軍，幫助憮恤並且安排禦魔軍退役人士，關係非常親近。所以，我早就見過葉寒洲，不止一次。我的母親對她評價非常高，她說，‘現在，我們可以讓魔族退回大荒山了！’」

　　重繁突然道，「你等等。」

$ S# F4 B* o" T  b　　他轉身走進屋裡，沒一會兒拿出一個長形的木盒，遞到姜風面前。

　　重繁道：「當時我還有點奇怪，葉寒洲為什麼會把這東西抵押給我，現在我知道了，她就是想讓我找個適當的機會，轉交給你吧。」
: D( X; x- O+ \: J' A
　　姜風打開木盒，一把銀色的短槍映入眼簾。

　　它樸實無華，毫無半點裝飾，連明力結構也看不見。但盒子剛一打開，血光殺氣就伴隨著銀亮的光芒撲面而來，刺得姜風臉頰發痛。
* T% ]! J( r, @  R  K
9 r/ a5 y3 _& O' `* _4 O　　無論誰也看得出來，這把銀槍曾經經歷過無數場戰鬥，在它之下，死傷無數！
- g+ G7 t% G$ w+ _
　　這就是銀槍落櫻的銀槍？

　　葉宵就是用它掃平十萬魔軍，一戰成名的？
0 W3 f$ l5 P& ~5 t5 P" x1 o
　　姜風突然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衣服之下，那枚魔晶正在發熱，好像呼應著銀槍的殺氣一樣。

- r" c! L& @& d" U  c4 i9 Q" S　　這一刻，無數影像從姜風腦海中掠過，血腥的嘶吼與戰鬥的怒喝響徹耳畔。
5 W+ Y8 I+ }) H5 n
　　重繁留意到他有些不對，急忙問道：「怎麼了？」
, k. h* P" ]- l# @4 w3 Y9 O
　　姜風一手扶住石桌，搖了搖頭。

6 m5 [, r7 |- o! g  R　　片刻後，熱度和殺氣一起褪了下去，盒子裡的銀槍平靜下來，一點也不起眼。姜風拿起它，一節節把它拉開，最後長度近丈。

/ U9 ?7 [$ P8 A8 @　　銀槍的表面非常溫潤，觸在手上，更有一種跟天心種相互呼應的感覺，下意識地讓姜風覺得很親近。

5 q- Z/ r4 Z7 M: n# F6 V( j3 U　　姜風緊握銀槍，緩緩撫摸它的表面，道：「我最初見到葉宵的時候，她只是一縷殘魂……」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在院中石桌旁邊坐了下來。
" C! F) `. u) ^( X& E" z
　　姜風沒有隱瞞地把從見到葉宵開始，直到她跟蕭滄海「同歸於盡」的所有事情都跟重繁說了一遍。
6 R' o& i# j7 `5 i* U
9 Q+ B: {8 b/ D+ l. L　　重繁一直沒有插嘴，只是靜靜聆聽。
6 n* x, |9 f* z1 `6 U8 b
* m0 t8 m* W) F* s9 {1 J9 E　　最後，姜風從脖子上拉出吊墜，手指撫摸了兩下，道：「現在她只剩這最後一縷魂魄，我要想辦法讓她復活。」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卻是不容置疑。
( S/ |% Q. j2 Q" s
+ o* g( d9 |+ ~  O# l. C　　重繁緊緊皺眉，問道：「所以，你要去大荒山？」

2 j% [* ~* K" o3 }7 H% M1 J　　姜風點頭：「是，我必須去！」

  a9 q$ G! Q) I　　姜風所說的事情關係實在太大，重繁一時間也有點全無頭緒。
5 K+ j5 n& u6 [2 N: x
/ ?7 H2 J6 T  c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道：「蕭滄海已經當了三百多年的九天玄極第一人，還是帝御城的主人，曾經三次親自出手，逼退魔帝。他在明心世界的地位極高，很難扳倒。如今，他又拿出了葉寒洲身化魔龍的證據，說服力很強，很難為葉寒洲挽回名譽。」

　　這些事情姜風的感受可能沒有重繁那麼直接強烈，但也不是不知道的。

( ?: j7 i* t; p4 h. [　　重繁道：「所以，直接跟蕭滄海對抗是不可行的。不過你說得對，這樣一個人在這樣的位置上，非常危險。不能一蹴而就的話，只能徐徐圖之。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
8 P4 S9 M! b' H4 j3 r) K
9 H4 p7 @3 b5 |& O0 T# z5 x　　姜風抬眼看著重繁，重繁的表情非常嚴肅，道：「除此以外，你要去大荒山，也必須要格外小心。那地方……」
9 ~* N. Z- `! ^7 U; A+ z
7 U9 t8 C' H( @+ r0 N3 h2 g0 q　　他話還沒說完，姜風突然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聲音。
4 A/ O; b* O7 [# ^/ E" N
　　重繁一愣，姜風狐疑地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四周。

　　重繁也警惕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姜風輕聲道：「有魔氣……」
9 {% M0 Z. e  Q2 Q6 G
. ^; A% B0 _) R6 S2 f　　魔氣？！

5 [+ w# \& g4 d8 z6 y% \+ x　　重繁登時站了起來。這裡可是憶帆里，是他住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魔氣？

: Y4 J' @) e; m( l5 ?　　姜風叫道：「大荒山，大荒山！」
$ \$ k7 l7 k+ `' Z; A$ V( c. n
　　剛才就是重繁說出這個詞時，魔氣的反應略強了一點，才被他感受到的。
3 v* r/ W. p9 s
: E1 O/ z$ E5 e  V8 r2 o: l) v　　這時，他又重複了兩遍，目光突然盯向某處，叫道：「在那裡！」
$ F$ d6 H  w2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49 在這裡就好
3 L+ R' \2 j4 A/ Q
9 h2 }& H4 U: q$ X　　天心種兼容明力魔氣，姜風體內還有黑暗元枝，對魔氣的感受能力遠遠超過任何一個武修。
$ ^) a& Z4 o( V4 a, P7 G" O
　　唸出大荒山三個字時，一閃而過的魔氣波動非常輕微，但就這麼一點，也讓他感覺到了。

" ^, H' _" T# n" D3 e7 k. J# ]  z　　他走進重繁的屋子，找了半天，在花架上找到一盆綠色的蘭花，從蘭花的泥土裡翻出一個黑色的指頭大的小東西。

　　泥土也是黑色的，這東西也是黑色的，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土塊，如果不是事前知道它的存在的，根本不可能發現得了。

8 P1 I3 W, X' K  G9 u　　重繁看著姜風把它放在茶碟上，微微緊張地道：「魔氣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 S& G# V: q  K" G8 E  Y; q　　姜風點頭：「沒錯，非常輕微，平時完全感受不到，只有唸出大荒山的時候，才會有一些非常模糊的感覺。……看，又出現了。」

　　重繁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姜風道：「後面一個問題，得你去慢慢排查了。前面這個，讓我來看看……」
% G+ J. k( e5 u6 o- d. n
# Z  l. |6 W( q2 R' p% r! h; V　　這東西非常小，只有指頭大，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個整體。

" `" ~" q7 |0 S3 ?$ M: W8 z　　姜風把手伸到黑塊旁邊，手指輕輕一點，幾條金線突然游了出來，懸浮在黑塊旁邊。
- y% s* f) s+ F* c5 [; h
　　重繁眼力很好，他立刻看出來了，這些金線是由無數細小的金砂組成的，正是姜風在九天國戰中得到的閃星砂。
5 y! b4 M- R/ N
% p5 I6 l0 A6 A; X" ^$ U　　星砂與姜風綁定之後，跟他有一種意識相連的感覺，如臂使指。
% L, q5 n( B' d: z% R6 Y
- c; f8 X  Y" o6 E3 v( i9 C　　如今，這幾條金線浮到黑塊旁邊，接觸它，開始往裡滲入。

3 `. T9 d" c, H" E! R　　沒一會兒，黑塊突然分解了開來。變成幾個更小的黑色方塊，卸了開來。方塊正中心有一個更小的紅色晶體，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5 h' n& V4 t* ]　　它一出現。魔氣的感覺就變得明顯多了。
, T0 i% s8 P+ C
　　黑色方塊的硬度、波動、組合方式；紅色晶體的亮度、形狀、波動頻率……各種各樣的數據被天機魔方吸收，推算。最後得出結論。
$ T, G5 K9 l1 J: a# L/ c( S) t* l
5 s' ^& M+ P7 {0 n$ g　　短暫的沉默後，姜風道：「這是一件魔器，它能夠儲存與發送信息。」

4 |/ e) ]$ C3 z& K　　這裡是重繁住的地方，也是憶帆里的第一機密重地，平時出入這裡的情報極多。一聽這話，他馬上緊張起來：「它在蒐集傳遞情報？」
+ y# W# X- P" @6 q
　　姜風搖搖頭，看了他一眼：「不，它現在沒有啟動。」
) g* e) f  B4 G4 V8 q0 g& j# U. n: ]
8 [2 F" d# A+ |% ^9 G4 O　　他解釋道。「魔器和寶器一樣，要運行的話都需要力量輸入。寶器需要明力，魔器需要黑暗明力。這些黑石一方面能夠隔絕魔氣，另一方面也能儲存魔氣。它個頭太小，根本儲存不了多少，一旦運行，還很容易暴露。所以，它現在是被關閉了放在這裡的。」

　　重繁深深地看了姜風一眼，完全沒懷疑他的話，也沒問他是怎麼認識魔器的：「也就是說。它現在還沒有蒐集過情報。」

　　姜風點頭：「應該是這樣，不然，它早就被發現了。」

# c$ q9 D1 _# Q　　重繁皺眉：「這樣說的話。把一個關閉的魔器放在這裡，有什麼用？」
8 ~/ ~0 K1 b5 P0 @0 `8 ]& @6 T( ^* o
　　姜風注視著他，道：「葉宵身化魔龍，有這一個證據，已經足夠讓她身敗名裂。」

　　重繁之前被針對得太多了，下意識地就覺得這個魔器放在這裡，是用來打探消息的。

4 l, @+ s7 V2 |9 h/ ~' f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鑽了牛角尖。
1 G" F' A+ X+ a! s7 o
　　勾結魔族，是重罪中的重罪。重家族長勾結魔族，族長一脈馬上就會永無出頭之日！

6 u* @. S' g0 }$ Z. t: J/ R5 `! n& G9 y　　重繁握緊。臉上掠過怒氣：「這種伎倆，很有可能整個重家都會被陷進去！」

! f3 I8 p0 N+ |! v! q　　姜風思索片刻。突然問道：「之前朱天國泰倉魔戰的時候，重家有個人跟魔族關係緊密。這件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 n' f) h5 W4 L
　　重繁何等機密，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道：「那件事到後來斷了線索……你的意思是？」
% N; w& T! b4 ~! w! m( F& t" j
　　姜風道：「重家是人類抗魔的中流砥柱，從族長這裡破壞人類對重家的信任，對於魔族來說，比掌控重家來得更方便而且有利。」

　　他點了點桌上的魔器，道，「至少，有些人跟魔族有關係，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Z6 d( h2 _7 k
　　重繁沉思片刻，看向姜風道：「抱歉，本來說好了明天帶你去千帆盡各處看看的，現在我可能要食言了。」

- U- ]. \$ h4 p' w9 M/ q　　姜風搖頭道：「不用客氣，這件事情當然更嚴重，你儘管去辦。」

! J7 m! k& `5 d0 i0 Q　　重繁站起來，鄭重其事地行了個大禮，道：「多謝，你又救了我……救了我重家一次！」
0 l& M) D1 x6 @) Y% W
' f6 u% \7 b- F: m　　重繁本來想安排姜風跟他同住的，姜風最後還是拒絕了。
! k! V8 c8 Z) G6 C
, V/ Y# ?1 @. ?) F* z* ~) h　　重繁想了想，沒有堅持。
$ Q" D+ N- p% _- I' h5 U% \" t
　　離落葉宴只有八天不到的時間，現在還出了這種事情，他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姜風住在這裡，出入反而不便。

　　他安排了一個名叫夏猶寒的年輕人給姜風當嚮導，吩咐夏猶寒這段時間完全聽姜風命令行事。
2 f+ ~' C; d9 L% z3 l6 o) h# i
3 I( ?8 \3 ~' P! y5 ~# ^　　這年輕人表情微異，仍然還是恭敬地領命了。

/ c+ d2 \. p* q6 N　　姜風到達千帆盡的時候正是上午，中午跟重繁一起用了餐，現在也才剛到下午。

; W0 A: }) \  m, w1 R4 d/ {$ P　　他思索片刻，道：「我要去武修區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嗎？」
$ Z: a3 p% N, M* h/ F8 @
　　夏猶寒長著一雙非常多情的桃花眼，看上去完全不像重繁這種人的手下。他詫異地道：「你第一次來千帆盡，不去坐一下快哉風嗎？」
& _$ Z; }& L% r7 k/ C
+ J- i( |& T; X5 y+ i' t　　他剛說完這句話，嘴巴就閉上了。

　　姜風頓了一頓，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之前在後面一直跟著我的，就是你吧？」
3 S, G9 p" ?/ c
4 h; S( L- ^$ c/ n! }$ `- p4 S& a　　夏猶寒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 M8 N$ E* Z. Y) k
1 Y1 t& g& r" m8 X5 _　　姜風微微一笑，讚道：「隱跡的功夫的確不錯！」言下竟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
: U2 [& b6 y+ v0 M% K- i( |: |
　　他轉身向行政廳外面走，夏猶寒愣了愣，跟上去問道：「你不介意？」
3 u3 ?3 d% j# v( k3 X
　　姜風不在意地道：「我的確對快哉風很有興趣，不過還是先幹正事比較好。」

" a! P& ?( G1 V  |　　夏猶寒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談話的時候不斷被別人搶去主動權，但對方的態度語氣，都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9 m& x! G: Z% s8 |6 K
1 B. b* v5 ~9 ?* o- ]　　要知道，對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他是重家久經訓練的人才！

　　有趣，不愧是跟少族長平等相交的人……

　　他笑了笑，再次跟了上去，這次沒再想辦法試探姜風什麼的，而是老老實實地介紹道：「憶帆里武修區有心明武宗開館教授，有高等設施可以訓練或者進行挑戰，測試能力，不知道你對什麼比較感興趣？」
  q% A5 C- i0 i7 L  K! M' w* v$ v$ [6 [
" C0 D6 a  D* v% O' V% g2 O　　姜風問道：「高等設施，可以承受什麼樣的打擊？」

　　夏猶寒道：「心明武宗級別的，肯定沒有問題。」
, I6 n, \0 d4 p# Y, k
- t4 \4 ~$ x" N  Z　　姜風想起在雲中車上發生的事，問道：「有更高級一點的嗎？」
0 S  T( u, i2 \" {/ c& w" l
* n  S$ J% t7 H4 N　　夏猶寒驚訝地打量了一下姜風，回答得還算得體：「那就只有去銀蛇館了。」

- x0 z- S: d5 e8 x　　銀蛇館是憶帆里武修區最出色的兩個武館之一，師資之強、設備之優，除了與之並肩的怒鱷館以外，沒有其他地方能比得上。

5 E+ [( b: B9 P8 Z; v+ Y, Y) m8 f: [+ F　　單說設備的話，由於銀蛇館配備了一名三線寶器師，所以無論安排還是維護，都比怒鱷館更出色一點，是心明以上境界的最優選擇。
/ \: \4 V: c4 X7 T5 a' {
9 X: q  K" H* U" x　　姜風聽他介紹了一下，問道：「收費呢？」

) M" H: w: k0 [& q! X# ]　　夏猶寒笑著道：「您是被邀請來落葉宴的客人，在千帆盡的一應花費當然都由我們負責。」
+ M' R- }% d. j9 b3 G& [" E! |
0 s$ g5 \) p5 D9 a  E　　姜風之前經過了軍事區和貿易區之間。軍事區給人的感覺是威嚴，貿易區給人的感覺是繁華，而武修區就是活躍。
, J5 E; A1 S/ E; \
　　一進武修區，就看見了一個圓形的競技場，縱橫約有十丈，一階階台階向下延伸而去。

& ~! d) b) I4 O# W- O　　台階上坐著許多觀戰者，競技場中則有兩人正在捉對格鬥。
7 {3 n' `8 F& c1 f: C
　　這兩人都是陽明武者，等級不算太高，戰鬥經驗卻非常豐富，打起來靈活多變，非常激烈。
/ o" Q* X2 q8 D: c. `  W* P: x
　　觀戰者不時站起來大聲吶喊助威，情緒非常高昂。還有一個靈活的小個子在人群裡穿行，他手裡捧著一個零錢盤，偶爾會有觀點者往裡面投錢登記什麼。

% F! H5 B" ~7 j8 W7 a　　夏猶寒介紹道：「這是武修區的公共格鬥場，所有人，不管什麼等級都可以登記申請在裡面戰鬥。外面的挑戰也經常放到這裡來解決。在這裡，不管是輸是贏，恩怨都到此為止，如果再繼續到外面去生事，憶帆里是不會允許的。」

　　姜風指著那個小個子問道：「那是下注？」

, @5 u5 Y# `% g% [# n3 u# d　　夏猶寒瞥了一眼：「這裡不設官賭，那也就是小孩子自己鬧著玩兒。憶帆里不會干涉，不過下注金額不得超過一個金幣。」
4 f' \; I5 k& X: ~! u) p; Y9 ~" ]
; S8 w1 |5 H1 W8 F. E　　夏猶寒有些驕傲地道：「您別看這個公共格鬥場不起眼，這可是四線寶器師親手設計製作的。曾經有兩位意明武皇在這裡賭戰，激戰之後，格鬥場安然無恙！」

1 g; n6 W' h: }! O; a　　姜風的眼睛亮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申請戰鬥嗎？」
# _6 l! Q' G9 `3 P$ ]* o. W- h/ F) i
9 ^* w8 c! ^& n　　夏猶寒道：「是，憑區牌登記申請，不限等級。不過，像您這樣是身明武尊，又沒有約好的對手的話，格鬥場會自動從申請者裡為您匹配相當的對手。」

　　姜風笑了起來：「這樣的話，那還用去什麼銀蛇館！就在這裡訓練好了！」他的眼睛閃著光，道，「還有什麼訓練，比實戰更有效？」

　　夏猶寒緊盯著他，片刻後也笑了起來：「說得也是。好的，申請格鬥在這邊，請跟我一起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0 總會有人知道
' G( r# W$ w5 }% m" S8 z* z
& ]* B% u" C0 a$ M  _; B, o　　登記完畢後，姜風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就輪到他上場了。

　　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從夏猶寒嘴裡知道了關於這個格鬥場更詳細的規則。

& {: E. n6 U( x! w  e　　重家以戰立家，一千年來，持續不斷地跟魔族戰鬥。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是大陸第一商家，在別人心裡，「商」的份量早已大過了「武」，但在重家內部，武戰之風極濃，像這樣的格鬥場，在千帆盡不止一個。
( c* r0 ?) U& Y$ o6 t
, Q# ~' I) J' D3 D9 n3 X5 H, N　　憶帆里武修區有一個，軍事區有一個，另外憶帆盡外，千帆盡還有兩個。

+ E) x6 V2 ^: t# I9 ^, [　　論實力，當然是軍事區的最強——在那裡戰鬥的，經常都是千重軍現役的戰士。
7 X( a- N- O% D1 o& H2 ?- n! H
　　軍事區以外，按理來說就應該是武修區的了。但近年來，千帆盡兩大競技場之一的青鱗競技場也越來越出名了。據說有大量外來的武修到這裡來參與竟技，千帆盡會給他們提供豐厚的獎品與令人信服的排名。

: Y* ?, N0 D, I& @  N. F5 R　　接天城的接天榜當然是明心世界最有權威的競技榜單，但一來去接天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二者接天榜的名額畢竟有限。
0 g7 }" {1 g  }1 b# u$ p' l/ B. x
　　天榜地榜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個人；人榜也只有一百個，還限定在身明境界以下。
6 g0 w0 P/ h: a1 \# Q' `1 L9 [
8 [) Q+ K" ~% O4 S  R4 g　　不僅如此，接天城同時容納人類和魔族，大荒山那邊的強者也要被列進來。
% h% O8 a8 l1 ^$ `3 u) b
　　這樣一來，就越發擠占了名額，能在接天天榜和地榜上出現的，都是少有的強者，只要列名其上，立刻就能揚名天下！
) F9 w; U8 I* z& v
( D! B0 |, F. M, d　　相比之下，人榜因為有限制，意義就要淡一點了。畢竟心明武宗是一條分界線，以前比較強的。未必能到達心明境界。能到達的，也未必能出類拔萃。
% n0 ~( S# K9 V: ]* {; W8 L9 G* O
/ ?3 c+ J& T2 J2 V) s* l2 a1 b　　這樣一來，九天玄極大陸的一些競技場也風行起來。成為了強者的標準。
# B: n; N0 K3 ]4 Y" g3 j$ B
+ Q3 d" h& p6 r4 W9 u$ E% O+ a　　最強大的競技場在帝御城，那裡也有一個榜單。名叫帝御榜。

　　除此以外，青龍古國和白虎古國各有一個，再下來，就是千帆盡的了。

% m# Y2 @1 b# ]2 [　　不過千帆盡更平民化，只有競技，不列排名，更像是一個磨練身手的場所。

　　夏猶寒對大陸的局面瞭解得非常多，這時娓娓道來。非常詳盡。
0 H. T3 u4 ?6 m( R8 F' G
　　姜風聽得非常仔細，點頭道：「嗯，我覺得各有各的好處吧。目標明確，更有動力；但有時候過於強調排名，又會失去磨練的意義……」

　　夏猶寒眼睛一亮，道：「對，當初憶帆里武修競技場的建立者也是這麼說的。他說重家的競技場重在磨練，希望參與的武修能重視勝利，不畏失敗，儘可能地多做嘗試。」

　　姜風讚道：「很有遠見！」

1 T5 j. b/ m$ b( u　　夏猶寒與有榮焉地說：「嗯。我也這麼覺得！」
) K" l/ t# v+ A) v! j  b
　　他又補充介紹道，雖然不設排名，但是對於優勝者。憶帆里武修競技場還是有獎勵的。
) f4 O) w8 ^1 C( r
　　在隨機戰鬥中連勝三場的，獎勵一千金幣；連勝五場的，三千金幣；連勝十場的，一萬金幣。

" c9 d0 O; u  X8 S3 t　　夏猶寒深吸一口氣，道：「曾經有一名身明境界的強者，在這裡連勝了一百場，重家不知該怎麼獎勵，最後只好請出四線寶器師，給她量身打造了一把武器。」
- z" X0 M$ y( L# y* [) G( h
1 {/ H4 A5 g" O# \/ E　　聽到這裡。姜風心中一動。明明沒有原因，他卻突然有了一些聯想。

7 N/ Z/ c$ @* Y1 W6 g7 j$ J: K　　他驕傲地道。「那個人，就是禦魔軍的銀槍落櫻葉寒洲！她的銀槍。就是重家給她打的！」
4 _" e7 Y# d8 P3 \8 e8 M
0 U$ l& h, S/ t, {' z　　這句話一出，姜風腰畔的銀色短槍微微震動，好像有所感應一樣。

3 r; G6 o, e. Y: S　　姜風扶上自己的腰側，心情起伏。片刻後，他抬起頭道：「那好，我也拿連勝一百場當目標好了！」

5 U  {6 V. T- g: m: X3 F　　當年那件事情，夏猶寒也是親眼目睹過的，他正滿懷感慨地回憶當時的場景，聽見姜風的話，就是一愣。
6 x  t( d7 j* I' L& U0 w" I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的一個觀戰者突然回頭，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是說葉寒洲？」

　　夏猶寒點頭：「沒錯，就是這位大人！」

! t3 x* _7 h0 N% P# \　　「呸！」那個觀戰者突然一口唾沫唾到了他的腳邊，還是客氣了才沒往他臉上吐，「什麼大人，就是個叛徒走狗！背叛人類，投靠魔族，打傷蕭武聖，這種無恥的小娘皮，人人得而誅之！」

2 e8 _2 W! o8 B4 v　　夏猶寒一雙桃花眼一直笑意盈盈，這時突然臉色一變，抓住那人的衣領，喝道：「閉嘴！葉大人也是你能侮辱的嗎？！現在只有蕭滄海單方面的說法，葉大人遲早有一天會出來澄清的！在她正式出面前，帝御城的說詞，我才不會相信！」
% `' G* m0 O8 O1 q% y
　　觀戰者旁邊的朋友一看他動手了，立刻出來挺自己的朋友：「什麼一面之辭？蕭武聖明明拿出證據來了！那種衝天的魔氣，不是跟魔族勾結是怎麼回事？你倒是澄清試試？」
+ y) g3 P0 b# G# L8 d. y
/ j/ ~4 ^& f; }# W# u' Y( t　　「沒錯！」又一個人站了出來，「而且蕭武聖是神明武聖，葉寒洲再強也就是個魂明武君，蕭武聖憑什麼要騙我們？」
6 W7 _; T; v# n# r4 r' M
　　夏猶寒以一敵三，絲毫不怯。他瞪著那三個人，喝道：「就一句話，一個影像，你們就忘記葉大人以前做的事情了嗎？她在漠北戰鬥了五十五年，把之前三十年裡魔族侵佔的地盤全部打了回來，殺死的魔族足有數百萬！這種人，你跟我說她會背叛人類？」

　　他一口唾沫一個釘地道，「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信！」
  }! E3 a6 N, O. _
　　葉寒洲的事蹟一擺出來，對面三個人都氣虛了。

　　葉寒洲五十幾年的功績深入人心，她早已成為了有志抗魔的人們心中的信仰。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更多的人傷心失望，無比憤怒。
! }2 M9 \! o: U) c! }  X" g
6 ?3 Q' L' C) d) w1 R　　但也樣也正是因此如此，他們的心中一直留存著一線希望，他們在心底的某個角落，也在暗暗希望帝御城說的是假話。

　　畢竟，蕭滄海雖然是神明武聖，但一直深居簡出，只是保持對敵人的震懾，實際戰鬥的時間遠遠少過修煉的時間。
6 O3 q) ?/ W) E6 n* K7 x
　　而葉寒洲，一直拚殺在漠北的第一線，每一天都在浴血奮戰，每一天都有新的功績傳出來！
3 g2 m+ S0 m; r( l! q0 U
- q, Y1 u" P4 k4 ?* g+ v0 Y0 c　　本來還有一些人想出來說話的，想到這一點之後，漸漸地都沉默了。
* I# g4 J  S6 `7 j3 n" T! V: h
. K, d6 H& }* K' W( C6 E3 m7 d　　最後，一個人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更多的人同樣感嘆。
- V( L2 ?" x4 y" B
( p2 J2 D6 x: |% x1 p　　姜風隱約從人群中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嘆息：「真希望葉大人出面澄清啊……」

　　他突然覺得有些眼眶發熱，忍不住低下了頭。

; w/ E# p4 X$ H! m" Y　　葉宵，看吧，在這個世界上，你所做的事情，總會有人看見的！

" d& [5 C$ O2 V% R/ B6 g　　時間很快過去，沒一會兒就輪到姜風了。

　　競技場旁邊的執事叫出姜風的名字，姜風心情仍然沒有平復，他大步往那邊走過去。

+ b1 J7 |7 w) k2 R: q) Q9 J1 F( w& X5 T　　夏猶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一握拳頭，也快步向申請的地方走去。

　　回想起當初的葉寒洲，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戰鬥了！

5 M; g0 S( q/ I. I　　「身明武尊，姜風，對戰，身明武尊，吳扶！」

　　一聲吆喝，兩個人走進竟技場。
9 u0 A. R% z( z
5 `' P; ~6 B1 c; i% k　　接著，淡金色光幕從圍牆上升起，把他們籠罩在裡面，與外面的觀戰場隔離開。

: h: s" n6 ~  _　　這樣一來，不會妨礙觀戰者觀戰，也不會傷到他們，可以讓戰鬥的雙方無所顧忌地大展拳腳。

9 P/ c1 o) [4 {8 g- O; r/ P　　不過，這件大型寶器的防護也就到此為止了。
: \0 L! L7 g. i9 s
　　它不會保護參與戰鬥的人，兩邊只要一開戰，就是以血肉相搏，無論受傷還是死亡，都是可能的結果，絕不會被干涉。
  l) q4 E# o& O6 c, w, g7 F
　　除有人徹底被擊倒，或者提前以明誓認輸，否則就只能打到一方死亡為止。
0 Q7 O, z6 n" z# u4 g
* C/ ^7 }' e) Q) v& h　　甚至，場上也不禁鞭屍。有些暴虐的人甚至會在擊倒對方之後，仍然把對方打至重傷死亡。

　　即使這樣，武修區競技場的管理者也不會干涉，甚至也不會對這人採取什麼懲罰措施。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

# [& W1 q5 t  z　　戰場上絕不能祈禱敵人的仁慈，想要活著，就要拚死戰鬥下去！
* U+ J$ r! w! l) q) x. {
　　姜風走進場中，他的對手吳扶是一個身高丈餘的大漢，渾身肌肉賁起，健壯得驚人。
+ V! {; k  [6 O; B( Y
　　姜風還在發育期，長高了不少，但仍然比吳扶矮很多，看上去猶為瘦弱。

　　兩人完全不成比例，旁邊的觀戰者就開始議論：「這個少年很面生啊，好像第一次看見。」

: `0 V5 K1 ?4 W4 I% [　　「對，我也沒印象，絕對是第一次參加。」
; U7 |& e( k7 V& D6 h, f
& a* g- j0 |" j# Y- Q7 t# h; S, @　　「這麼小就是身明武尊，天賦倒是不錯。」
% v( l6 p8 j: m2 ], H/ I: X
　　「這是的，但是我不看好他。」

　　「嗯，我也是。境界進步得是快，但戰鬥這種事情，可不單純是看等級！不經過長時間的流血和疼痛，怎麼可能進入狀態。而且吳扶可是在這裡拿過一千金幣的人！」
' C7 Z) @! O& V7 e  W9 @% ?
' D8 p7 f! Z2 c: J5 c3 |　　一千金幣，就表示他在隨機戰鬥裡贏過三場。作為隨機戰鬥來說，雖然還不算太亮眼，但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夏猶寒申請完回來，聽見旁邊的討論，目光緊緊盯著姜風。
- ?# ^7 _  }; h9 P; W( y
( w* g- g% N9 ~6 u　　能被重繁視為平等交往的朋友，這少年絕不可能是個普通人。現在，他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 R2 D# {. l- [9 a$ v( R( F
% N; f# N& k' p2 u% L6 Z+ |, S　　姜風和吳扶分兩邊站定，接著，一聲清脆的磐響，姜風的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把不起眼的銀槍。
" L# k+ g" v, T, P% Q2 N! I
　　但是，所謂的「不起眼」只是一時的。轉眼間，銀槍周圍電光裊繞，變成了一條燦爛無比的電蛇！

　　電蛇從他手中竄出，迅速變大，最後變得水桶般粗細。

0 T& m$ L- q/ @' j% ~! y* V　　灼亮的電光，照亮了整個競技場，刺激得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一聲巨大的霹靂聲，在競技場上方轟然炸響！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1 六勝

　　電光乍現即消失，只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動靜全部消失。

0 m. z2 H1 e2 L9 B: l1 n' w　　光亮也好，炸雷一樣的聲音也好，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競技場上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眼底還殘留著燒灼般的黑色陰影，但他們卻拚命瞪大眼睛看向場中。
& [0 ]1 n8 V5 [: U
　　對比剛才的雷鳴，現在的安靜顯得有些異樣，他們聽見自己的心臟怦怦怦地劇烈跳動，簡直就像受驚了一樣。

: ]9 Q& l5 _" I! h　　很快，他們真的驚訝了。
5 j2 e- T( n2 d) r" Z
9 V9 U7 Y4 n) r3 [　　他們首先留意到的是，競技場周圍的光幕已經消失，這表示，戰鬥已經結束了！
% V2 F* K3 q9 I9 V% g0 X6 ^( G
　　競技場的地面看似石製的，其實經過特別加工，極為牢固。現在，它沒有破損，表面上卻在冒著淡淡青煙，像是被燒焦了似的。

　　煙霧最濃的地方在姜風對面，吳扶倒在地上，像一堆肉山。他一動也不動，渾身冒著煙霧，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被徹底擊倒了
# s5 m+ |7 S& b  f! f$ ?  ^# J6 U
9 R# W2 X$ X: a0 A　　一個曾經三連勝的身明武尊，久經戰陣、防禦力極強的武修，在一擊之間，被一個同級的少年徹底擊倒了！
5 H% U, ]4 z3 B& C9 k
　　戰鬥總共持續了多長時間？
0 h& K5 [2 G1 r1 t) S0 X; c6 t
; `3 }* B  d  l: u0 u　　一分鐘有沒有？

) e8 ]3 n3 W5 n7 _3 ?" x　　競技場周圍一片鴉雀無聲，連夏猶寒也一樣驚呆了。
% q. R/ m, Q, [# X1 Z, o! H
( m6 K3 T8 M. b# Y　　他知道姜風可能很強，但完全沒想到，他竟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 T! y% `" M! ^/ O7 F! q
, F7 v" X. }" h' a　　姜風握了握手上的銀槍，抬頭看了一眼。

& g% T( Z/ V! R6 E( h　　場邊的執事立刻回過神來，他急忙上前，探了探吳扶的身體，鬆了口氣：「還活著，明心種也完好，只是明力被擊散。意識昏迷了。」
/ C' k7 f- c! B6 p7 l
" t) d' C! X' i2 i, S+ O% W9 `' _0 Q　　觀戰者同時都鬆了口氣，接著又被自己的表現嚇了一大跳。

　　他們突然意識到鬆氣的原因。

) i* p0 X# b8 y* x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把自己代入了吳扶。開始假設是自己跟姜風在戰鬥。而且這一刻，他們都覺得。吳扶之所以沒有死，不是因為姜風這一擊不夠強，而是因為他手下留情了！

　　在同級的戰鬥中，還能主動手下留情，把握好分寸，讓對方傷而不死？
. t1 u9 @  ^8 x; g! Z2 g! r
4 G. n6 }- T1 Y+ O% G3 T* T* h　　如果這是真的的話，姜風會比他們想像中更強！更強！
5 T' p# i0 j. ^$ F# U/ d, \1 ^5 u
& E. V+ L, Z5 E　　姜風道：「一勝。」

8 v( g1 q, Z, c$ }9 v0 O/ z: s　　這句話像是一個提醒，觀戰者們立刻振奮起來。高聲大喊：「一勝，一勝！再繼續！」
& Z/ [  {/ G: D* O
　　只是一場戰鬥，一場持續還不到一分鐘的戰鬥，就讓他們興奮起來了。
, R9 J# B2 Z. ?4 z; w
5 w3 I+ Y; Y. S　　他們忍不住就想要繼續看下去，對同級勝利得這麼輕鬆，這個少年究竟能勝到什麼時候？

　　是的，他們毫不懷疑，下一場一定還是勝利！

* I7 y' `6 y; ^7 {  h/ b　　……
4 u* @/ |" K: p& x+ O) J7 x/ W
　　……
6 Q, ?* O7 n, x# {
　　第二場、第三場。

　　十分鐘內，姜風連勝了三場。

　　這效率簡直驚人，更別提。這十分鐘還有一半是花在換人上，真正戰鬥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姜風這三個對手全部都是同級的身明武尊。第一個和第三個都是有過三戰連勝的，絕不是新手。

　　但他們在姜風的槍下，也跟新手沒什麼兩樣。

8 _" c/ n2 A/ \　　包括管理的執事在內，場邊的觀戰者也全部興奮起來。
3 b; q" b' t* ~7 }$ d; |: s
  H1 }0 r: v8 _) o' G　　「這小子太強了，太強了！」
. o2 Q2 L% H2 P8 i* z# T
% L' Q' b  s% I: d( f　　「你們發現沒有？每一場他都控制得剛剛好，一招擊倒，全部都是傷而不死！這種控制力，他還遊刃有餘啊！」

: U* p# ]- ]- u" x+ A2 l　　「沒錯，這種人要是全力戰鬥會是什麼樣？真想看看啊……」
8 }4 P* s9 L" V
　　「是的。真想看看啊……」
0 y5 n2 l+ x- y1 y% D% H) q9 l: ^
( y2 f2 B( v" j. \　　競技場這裡出現強者的消息傳到武修區其他地方，更多的人過來圍觀了。
' ?/ R( ~4 U  t0 R9 ~
  ~* F6 i) S* T1 ?# X　　沒人對姜風的槍感到好奇。
3 e$ s( m' X0 H% U0 T
4 U' X  B. s% q0 e6 t" E　　葉寒洲出名之後。學著她一樣用槍的人多的是。她的槍雖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寶器，但無論外形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很樸實無華，沒什麼特別的。
0 m7 W" d% d! T* y6 K- r
　　在這些觀戰者看來，姜風最多也就是葉寒洲的粉絲了，沒人會覺得他跟那位魂明武君有什麼關係。
! u. I; c" \* M9 V
/ B. H# F5 f5 [　　而且，現在提到葉寒洲，憤怒的有，大罵的也不少，但大部分人心裡都還很複雜。

　　當然，這跟重家克制的引導也很有關係。在他們的控制下，相關葉寒洲的輿論始終保持在一個限度上。

0 d9 R( c) V  E& K( w& x+ j4 n; f( b　　「再來，再來！」
/ B6 D) b& [) p6 `7 w, o4 P0 d
　　群眾興奮地大喊，他們都很想看看，姜風能戰到什麼樣的程度！
" I$ |# z$ [9 D# s) N, m8 s
　　不過姜風卻有些失望。他來這裡參戰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而是想要用實戰磨練自己的。
) \# I6 I  ~" x) n$ r. k
: ?1 R( W& Q7 _2 o! U* J　　在雲中車上只有三天時間，他只是簡單地把自己的境界和力量武技進行了一下磨合。要想發揮出更強的力量，必須靠大量的實戰繼續磨練。

' U" v4 e: a( n( k　　當然，這裡所說的實戰指的是實力接近的那種，實力懸殊的秒殺看上去挺好看，對他其實沒什麼實質上的好處。

0 l; }# _4 i. Z7 O, _) u　　他正在想著，執事走過來問道：「姜大人您好，您已經連勝三場，從下一場開始，安排給您的對手將會調高一個等級，這可能會帶來一些危險，請問您是否同意安排？」
& Z3 e) q3 V* F5 ~! ^
　　這是憶帆里武修區競技場慣有的安排。

2 s8 h& ~1 M9 D; R/ j1 a: x3 K) ~' K　　武修區競技場就是給你磨練自己的，不是來讓你刷人頭的。
9 o! ?, n: X' h) `+ g; y( j: M
9 X! U# v) X2 R$ ^. }1 a$ J. e　　競技場沒有明確的排名，但根據參與武修的等級和戰績，管理處那邊另外有一套名單。

　　他們給參與者安排對手時，不是完全的隨機，而是會選擇一定的範圍，儘量安排同等級戰績近似的人進行戰鬥。
" _. m! p; b5 f- Z
1 X( v: T- h3 ]4 A　　對於管理處來說，勝一場和連勝三場都是一個選擇區域裡的，現在姜風三場秒殺，當然就要再向上提高一個區了。
1 J+ o+ u4 e7 P$ ~5 X
　　由於競技場不限生死，每提高一個區，都代表著可能會遇到新的危險，所以必須提前徵求參與者的同意。

& J4 F7 H% U. t2 m" X. Q　　如果得不到許可，他們不會給他在原區域裡繼續安排對手，而是會請他暫時離開比賽，相當於強行中斷連勝紀錄。

　　這正是姜風希望的，他迫不及待地說：「同意，當然同意！」

. G, F# b' F. Y( B' l4 r/ k4 N　　於是管理處接下來給他安排的是一個五勝武修。這是一個女性武修。相貌普通，表情冰冷，只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凜冽慓悍氣息撲面而來。
) m+ ~6 n' C+ e3 W. G
　　連續三勝還可能有點運氣因素，連續五勝就有質上的不同了。
- D2 x4 f. a8 T5 g
　　這一戰。姜風果然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 Q$ V% Z) e+ ]# i
) X- N- g# f) y# A　　場上雷光漫天，彷彿有無窮無盡的電力從四面八方集中而來，匯聚到銀槍之下。
& n; U4 r) v0 U/ `& K
6 l5 \; V4 f) A6 ^+ V  \　　之前姜風在使用驚雷矛時，就覺得再繼續加強力量，這把木矛就可能承受不了了。
( s! M# |) F' r- A: g# g1 J
　　也是，他剛剛製成這把長矛時，不過在天明境界。而現在。他已經是一個身明武尊，實際戰力遠遠超過普通的同級者。
2 k& g2 _$ w( z- k* K
1 H- y4 k. z, f# _4 N$ @3 R　　而現在手上這把貌不驚人的銀槍卻不一樣。每一次戰鬥，姜風就覺得跟它的聯繫增強了一分。而不管他再怎麼施力，它都無比穩定，好像可以無限制地這樣持續下去！

　　無數條細小的電蛇向著銀槍游過來，最後在上面彙集，形成一條電光巨龍。
$ \+ i8 a, `8 Y; E0 T; i4 n
' g; ]. `4 @+ U- P$ ^6 T4 f　　這個五勝的女性武修看上去冷漠，實際卻是火系的。她同樣放出一條巨大的火龍，但是兩邊一接觸，火龍就被電龍撕得粉碎。

" `. e7 E3 H! h( i" l! ~" Y' E* d　　無數火花在競技場上燃燒。很快被撕成更小的碎片，直至完全消失。
$ {9 Z) X2 p; Z) m8 X1 m
　　銀槍的槍尖瞬間到達女武修的喉嚨處，停住。
9 r2 u, u# [2 d4 J' ~
　　女武修被強大的氣勢逼得喘不過氣來。只能舉起右手比了個手勢，表示認輸。

- [; `' l6 J9 F" h) N$ }' V$ b　　而戰鬥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五分鐘而已！

　　光幕一撤，強大的能量餘波混合著高溫席捲而出，撲到觀戰者臉上。
+ \0 u- v6 B1 P0 l3 D$ a
9 S5 s8 \0 b4 |　　他們感受著餘波，一個個臉色大變。

　　這還只少許的餘波，剛才被光罩隔離、遮住的能量何止現在的十倍百倍！
" \3 B5 ^5 y" S0 V
* s8 R' s% r8 B　　這種等級的戰鬥，竟然也在短短五分鍾不到的時間裡結束了。姜風的實力，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

　　接下來的第五、六兩場戰鬥。也是跟女武修差不多層次，曾經取得過連續五勝的武修。

　　其中一人是聽到消息。剛剛才趕過來的。
: }7 R" Z7 x1 {$ T' d! q; w
　　他沒有看到前面的戰鬥，因為姜風的年紀而稍微有一點輕敵。

　　就這麼一點兒輕敵。就讓他在一個照面之下敗下陣來。
- G4 |4 t7 I/ U! L# ?( l+ \; T
　　他跟前面三人一樣，被瞬間擊倒，完全失去了再次戰鬥的能力。

　　而另一人，是看完前面的全部戰鬥之後，主動提出應戰申請的。
) A8 B3 j: e* V
" Q/ }; w% V" p" W: A　　他的身體像橡膠一樣柔軟，電流對他基本上沒用。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能力就是姜風的剋星，他本來也想以此來打敗姜風的。
6 |9 d5 G2 a; M8 F3 n
　　沒想到，姜風完全沒有放棄原先的戰法，而是不斷地輸出更強大的電流！
7 C. j7 v& [9 X0 O; F
1 g2 g3 k4 |7 b0 P) C　　電流在空氣中不斷摩擦，這人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光與電的牢獄，除了這樣的強光，除了電流竄動與轟鳴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

/ R7 ^2 H8 S  Z* I: J! o　　他的身體不會導電，不會因此感覺到麻木抽搐，但光是這樣的聲勢，就讓他不由得顫抖起來。
* L0 p) Y' E/ r: ~, u: p0 H, }1 X
　　漸漸的，他終於感覺到了痛苦。他一開始還以為是精神壓力帶來的錯覺，沒一會兒他就發現，這是真的！
1 E# F) B/ w# ]0 N' F; v5 f
% q; S# f7 K$ I5 j7 W& a# y　　電流的摩擦帶來了高熱，這溫度遠遠勝過了之前那個火系女武修所帶來的！
: D$ |( l3 C' y7 ~7 I4 s
　　高溫之下，他的皮膚漸漸開始融化發軟，變得焦黑，最後整個人轟地一下燃燒了起來，變成了一根巨大的火柱！

1 y- [0 V: J! Z0 q; j　　光罩瞬間打開，自動為他認輸，姜風這次花的時間稍微多一點，大概戰鬥了二二分鐘。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這一局，仍然贏得不算艱難。
2 [; Y2 Q5 h" z! u
　　六勝！
& B0 ?8 Y7 T( i- s
' ?+ h& a2 Z  L) u/ p' }, W. l　　連續六局，全部輕取！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2 心明的挑戰

6 q( F& N/ C, B" m　　「這，這真的是一個身明武尊嗎？」

　　從第四局開始，周圍的觀戰者就全部閉嘴，像是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一樣。

* P- W; `9 N/ R; a　　這三局，尤其是最後一局，姜風展現出來的壓倒性的實力，簡直遠遠超過了他的等級！
% Z& V3 K4 I  n7 M. H
* s2 f- {) a8 g* u/ q　　心明武宗以下的武修，如果在同一個等級，實力也許有強有弱，但大致都還在一個範圍內。
+ q- @( H0 G( u2 S! L
; g2 e0 u6 t' y2 k　　原因很簡單，他們的明力容量始終都是有限的。

: E2 R- C% C& w　　只有升上心明武宗之後，這個局面才會被改變。

! N5 s8 r& e3 F" S, s　　黎明天明兩個境界，明力蘊藏於體內，強化身體。武修只能用肉體進行戰鬥。
; T: s, L, C( V8 ?7 L
　　陽明境界開始，明力可以外放，化為實質的能量之後，可以直接用來戰鬥。
6 p2 O/ a6 Y' r2 z# u$ P; }
　　身明境界仍然大致如此，只是外放的明力更多、更強，範圍更大而已。
/ u+ Z8 `4 Y* M" ^! X5 l* S
　　心明以上境界就不一樣了。

8 \  e( t- x2 y% _4 ~& n8 j　　那時候，他們開始試著更精微地操縱控制明力，開始使用周圍空間裡存在的力量。心明武宗的飛行能力，也是這樣達成的。
$ T9 c) G9 M! [4 ]* O
　　這需要武修對明力、對世界的理解。
( \' C) s& l  T% e3 W7 a
　　理解越深的、控制力越強，能夠操縱的明力也會更強。
# }* F8 z  C: a4 W& r
　　這種操縱逐漸持續擴展下去，到達意明境界時，就能形成領域。

　　從根本上來說，領域就是對周圍空間中明力的控制——完全的、排他性的控制！

　　所以，心明武宗以下，身明境界的武修，仍然只能使用蘊藏於體內的明力。

　　但是大家都是一顆明心種，四根元枝。打通的竅穴多一點，明力就多一點；明力的濃度高一點，明力也會多一點……

) t; E  {; `& l5 l　　而總量始終就是四根元枝這麼多。總是有極限的，所以差別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 _3 N: e" W9 l1 g
　　姜風卻不一樣。
4 J# e9 M# U5 f: Z, P( H
+ @+ W) e+ a* s; h! z　　首先，他融合的不是明心種。而是天心種。
: a7 j8 I+ [- I  I* n
　　明心種一枝七竅，天心種一枝九竅。天生就多了兩竅，容納的明力比別人多了一截。
5 k$ v( z6 z2 m7 g4 |" Z% i! Y
　　現在姜風是身明六竅，就算比身明巔峰的武尊，也要多了五竅，也就是五節元枝的明力，更何況那些離巔峰還有一大段距離的！

　　更關鍵的是，姜風領悟了無界訣。他身兼武修和寶器師二職，把寶器、武技融為一體。在陽明境界的時候就開始探索控制周圍明力，擴大自身範圍的辦法。

' z: h% u$ @5 a' Z5 j　　無界訣在九天國戰裡得到了極好的應用與實踐，之後在接天木的木心湖那裡，他又得到了一些新的體悟，對無界訣也重新進行了優化。

6 k! }8 `& H1 t! X2 `" v　　如今，他以天心種身明武尊的力量來引動控制周圍的這一片區域，能夠使用的明力遠非普通身明武尊能及！

　　從某個角度來說，現在的他已經相當於一個披著身明武尊外皮的心明形宗了！

5 A, V( Z, u  ^　　連續六場戰鬥，姜風武技與明力磨合得越來越好，他與銀槍之間的聯繫也越來越緊密。

9 f- X$ l) U7 o& L: w. C' {( U　　現在他的心臟與天心種一起勃然跳動。全身血液幾乎沸騰了起來，眼睛亮得驚人。

　　竟技場上殘餘的電光中，他銀槍拄地。神威凌然。

　　他環視四周，沉聲問道：「還有人嗎？再來！」

- J/ s+ E4 i3 V2 f: l　　最後再來兩個字，如同雷聲一般炸響在觀戰者們的頭頂，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約而同地顫了一下。
* G! f0 R; a$ v3 \9 v4 S7 N/ q! i
3 ^  X0 R" v* U8 z3 W( ~# [2 t　　管理處執事呆了好一會兒，被這兩個字驚醒，上前問道：「姜大人……」

　　姜風的目光直視著他，問道：「需要繼續升級對手？沒問題，來！」

- S2 s5 s8 u/ I　　下個級別是曾經連勝十局的身明武尊。
# r* z# k; _3 P" V+ V
. q2 e/ I+ l2 P: C( O0 x　　正常來說，心明跟身明境界之間有如雲泥之別。竟技場可能會安排身明武尊跟陽明武者的戰鬥，但絕不會輕易讓身明武尊挑戰更高等級的。

. a7 T* v& c( l  l　　管理處執事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單。道：「下一個對手，身明武尊代英雄。最高獲勝紀錄，三月十七日，連勝十場！」

　　憶帆里武修競技場的安排非常有序，下一個被挑戰者通常都會提前被確認，然後通知他們到場。基本上都能保證即時開始戰鬥。

- z( F+ S. c5 v4 I8 n% z- E% Q/ i　　代英雄也是，一刻鐘前就已經到了這裡，從半截，看完了第六戰的後半段。

　　他明明已經到了，但執事連叫兩聲，卻一直沒見到他人。執事狐疑地轉頭問道：「代大人呢？剛才不是還在？」
5 |- j/ F2 }- R) ]' t5 l1 e; n# B% b
- R; X& L" L- c; z8 B0 S# F! S2 G　　他又叫了兩聲，其餘觀戰者心情正在激動，迫不及待想要繼續往下看，也跟著他一起轉頭。沒一會兒就有人叫了起來：「在這裡，代英雄在這裡！」
: h4 n/ @( M' l' Z. x% [) p
　　轉眼間，代英雄被推到了場邊。

1 A* W8 B; v# c$ |! v2 U　　他雙手劇烈揮舞，連聲叫道：「不不不，稍等一下！」
1 u6 Z2 S# }, ?1 D
　　執事皺眉看他，他訕訕然地道：「我剛才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這次挑戰真的沒法接受了。下次吧，下次吧……」

5 l4 ^* Q* a6 }- M　　他嘴上說是有事，但眼神不斷閃躲，甚至不敢多看姜風一眼，一看就知道他其實是被剛才那一戰嚇怕了！
& e: H; f7 A2 Y- Z; @
　　執事的眉頭皺得更緊，警告道：「您應戰以後又反悔，是會被扣除十個貢獻值的。」

( L) |& S$ u7 }, [0 A8 L0 d2 u% ]  O　　夏猶寒是重繁的直屬手下，很少直接接觸貢獻值，所以剛才也忘記跟姜風說了。
  R# n8 ]6 s! v* Y! \$ {* [, k
　　在這裡參與競技，每勝一場都會有少量貢獻值進帳，連勝會有額外的獎勵。但是如果像這樣事到臨頭反悔，違反競技場規則的話，也會被扣分的。
: @1 b4 c- K4 S# Q6 H7 P
　　代英雄道：「沒辦法沒辦法，實在是有事，要扣也只能被扣了……」
; ]$ u  @7 u- u$ M8 [# c
　　說著他就往後走，沒一會兒兒就擠出人群，消失在武修區。

$ j; x, W$ @/ U3 L9 ?; G　　觀戰者們愣了半天，突然「嘩」地一下哄然笑了起來：「什麼有事？當誰傻瓜呢？分明就是怕了！」
0 W5 h: _( L7 E  g& Y
4 M- z' l4 t1 Y　　「就是，什麼英雄，明明是頭狗熊！」
% |( q! j; o; I. b8 X7 n
　　「沒錯，代狗熊！」
5 P" I+ F( h" x. e
　　代狗熊臨陣脫逃，倒是打亂了管理處的安排。
' G$ X3 ~3 w" S5 [: j
　　管理處執事皺了皺眉頭，猶豫道：「姜大人，現在下一個人還沒有到位，可能要請您……」

3 S, p! H) v4 r& G　　這時旁邊突然一個人道：「不用等了，讓我來吧。」
1 y; ~- N# m' E) v) E
) d& ^# v" s$ h# Z" @# ]　　姜風轉頭一看，正是夏猶寒。
1 u" W* |" ]! B$ Q% M
1 g0 r4 }; d0 B  w5 ^) K0 ?2 u; ~　　他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之前重繁把夏猶寒介紹給他的時候，他就觀察過了。

　　他看出夏猶寒的等級。
9 z/ v5 A* A3 R& E- I5 b  v
4 E+ T% M  x, p, I3 U5 `. @& h& e　　他的明力感知非常強，如果對方是身明武尊的話，就算刻意隱藏了實力，也絕對瞞不過他。
4 q6 V2 S/ J8 i3 ~2 L) q4 q" {
　　他看不出來，只有一個可能，對方至少是一個心明武宗。

8 @$ b: H/ p9 E$ ~7 M& l1 _# J　　之前夏猶寒在一邊窺探他的行動，他卻毫無所覺，這人的實力境界一定遠遠在他之上。

　　姜風沒有說話，眼中的戰意卻頓時熾熱了起來。

) N$ \$ `! R( D& V8 `8 H" u　　強又怎麼樣？

  T7 t* c' o' Y4 y　　掌握了無界訣的現在，他跟心明武宗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完全有了一戰的可能！

# R0 a( A1 `: V　　管理處執事有些猶豫，問道：「請問您的區牌呢？」
9 K7 h8 \4 D6 F7 Q
　　夏猶寒道：「我剛剛已經登記過了。」

　　執事一看，果然找到了他的名字。他皺眉叫道：「您是一個心明武宗！」

　　夏猶寒緊緊地盯著姜風，擺手道：「沒關係，我會把我的實力壓制到……」
- P& f9 M) Y9 B# P' ]
　　「不用壓制。」

2 X' t4 x0 }) u/ _" \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風打斷了。

　　姜風回視著他，眼睛亮得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2 t) T. ]5 m2 k! ~) b1 T　　他再次重複道：「不用壓制，就用你現在的力量。來戰吧！」
) H* I: O/ \. [' o' l8 {7 W# p
, l' O% L% N9 r/ y8 a+ g. {　　夏猶寒早就被他的戰鬥激起了戰意，揚眉問道：「你確定？」

# S3 g" {, p; z5 p- H3 g1 T　　姜風毫不猶豫地道：「我確定！競技場的規矩，死傷勿論，來吧！」

　　……
7 U+ r7 z6 A" n% {
+ S0 d% w: S( @　　……
' `! z) E' s$ s6 q4 Y$ Y6 `
　　憶帆里武修競技場，一個身明武尊要挑戰一個心明武宗！
0 k! u; _8 Y& J! E8 i) d
　　這個消息剛剛傳出去的時候，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 D/ j/ O0 }9 R+ n　　這個世界間總有一些狂妄的傢伙，尤其是比較年輕一點的身明武尊，小小年紀就達到不錯的等級，認識不到身明和心明兩重境界之間的差別，就敢向上發動挑戰了。

　　以往也有這樣的例子，結果無一例外。

3 x, c% r7 k5 e5 T; I+ t　　狂妄的小傢伙通常都會被打得無比慘烈。心明武宗很少會殺掉他們，但他們在這樣的失敗之後，經常會變得畏縮，從此失去向上和挑戰的勇氣。

- _& K! D- X# ^* O  T' u　　所以一聽說有這樣的挑戰，馬上就有人不屑地說：「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心明武宗分分鐘秒殺嗎？早就看多了！」

　　「我覺得這次不會是秒殺！」

' o0 d: n% u2 x. U7 |　　「嘁，那你不如看看麻雀能不能一口啄死蚱蜢！」
4 J2 R+ u# k- {+ [5 u: }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身明武尊前面才贏了六場呢？」

  Y2 Z9 O: r" ~( B% Q　　「六場而已！」

　　「前五場全部都是秒殺，最後一場面對剋制自己屬性的，以力強壓，然後完勝！」

　　「……哦？聽上去有點意思。」

　　「我再告訴你，這一場，還是那個心明武宗主動挑戰！」
( F8 _5 E3 W% t% u
　　「主動挑戰？！」
4 M4 P6 \' G2 \; @+ i
　　心明武宗打身明武尊，那就是擺明的勝之不武，輸了就是無能。

$ u, u4 `& W$ O* `' h. J　　一個心明武宗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挑戰一個身明武尊？

# Z* l' a% M0 |* {  U/ {( i" Q　　那個身明武尊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稍微瞭解一點具體情況之後，就有無數人驚訝，然後好奇起來。沒一會兒，武修區的人流就開始向著競技場彙集。

/ G, R" ^, y9 _. Z: U　　消息傳到其他區，也有一些有區牌的人動心，安排好手上的事情，迅速衝到了武修區。

　　挑戰正式開始前，競技場周圍的台階上已經坐滿了人，更上方也是裡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洩不通。
: j( j- E; p: @  a' `, ~& j
　　大家都在等著看，一個身明武尊和一個心明武宗的戰鬥，還是後者主動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