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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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8 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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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B: u* [% D) x% k) v3 g3 g　　第二天早上，姜風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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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從容可靠，沒人提醒，沒人會記得他的年紀。

　　據說是為了防止作弊，今年直到開考前才公佈考試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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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T+ Y6 g& F$ q　　所以，一大清早，天還沒亮，考生們就爬起來，出城上山。

　　是的，本次才歸城府考的地點，正在郊外的羽光山。

　　這裡原本是座礦山，才歸城的鐵羽礦曾經非常出名。不過，鐵羽礦現在已經被開採得差不多了，羽光山的人流量變得非常之小。

1 R3 Y* [0 H1 \! t+ c  G& V/ n　　曾經的繁榮還是給這裡留下了一些痕跡的，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裡的路，修得寬大平整，馬車在上面跑動起來，一點震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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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n6 X( j& n& c5 j- q! n) q　　鐵珊珊駕著馬車，把他們送到山下，一隊衛兵守在這裡，接下來的路，只能考生進入，馬車沒辦法上去了。

　　姜風他們一個接一個下了馬車，從車上拿下自己的行李。

5 D! j( G7 f; l　　府試要持續三天，這三天他們會一直待在羽光山上，吃喝住宿都由府衙統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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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比他們還緊張的樣子，欲言又止，姜風笑道：「不用緊張，三天後就知道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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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C! ~4 W7 o% Y　　鐵珊珊看著他，把那絲嘆息咽進了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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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P1 ~& T# E/ C4 x9 N' {　　姜風到現在還沒有突破天明境界，他能力再強，等級的差別也很要命。魁首肯定是沒法拿了，就希望能順利過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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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7 l9 T: B. [# p; v* m　　鐵珊珊道：「通過府試，就是最後的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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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Q$ s, I  U" d　　姜風接道：「放心，我一定會通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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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頭看向東北方向，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定要去京都！」

　　鐵珊珊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真心實意地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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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f& m: F5 M  _; R4 D, J: \　　姜風等人把天照令給衛兵驗過，一個接一個地走上了山路。鐵珊珊看著他們離開，深吸口氣後，轉身駕著馬車離開。

　　姜風他們要參加府試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羽光山約有六百米高，走上去還要費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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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y) _- B6 w+ `: e　　由於它以前是礦山，上山的路不是石階，而是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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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7 n! w# v& ^　　府衙準備得很周到，坡道兩邊點起了一束束火把，照亮了他們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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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K3 d  A$ L' i　　後面洪程和騰致正在小聲說話。白郭安靜地跟在姜風身邊。

　　姜風一邊走，一邊想著鐵珊珊之前打聽來的消息。

' l3 o2 I& A1 v4 _: j　　這一次府試一共五百四十五人，前一百名能夠通過，頭十名能去參加國戰。

　　事實上，府試就是大考的最後一個環節。國戰是代表朱天國出戰，算是一個額外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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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p& I/ I! o1 {4 Q4 M　　府試並不是朱天國獨立的考試，今天這個時候，除了他們以外，朱天國的其他四府，包括整個九天大陸八個國家的全部優秀考生，也都將同時考試。

( b0 X! M. J5 E; n; ^) r$ y& k　　他們站在九天大陸的各處，將會同樣沐浴在接天之力下。爭取通過府試的機會，爭取九天國戰的資格。

3 S; s$ ?0 ^9 W; @( p　　只有通過府試，才能去京都面見朱陽王。拿到「朱天國修」的認證。眾所周知，四大學府只從朱天國修裡招人。其他次一級學府，也會優先招收朱天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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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4 I" N" C; R9 S, ]3 C2 E. V　　姜風現在不在乎四大學府，也不在乎九天國戰，他在乎的，只有這個去京都的機會。

0 m& m4 c8 s6 e- L6 Z2 Q4 L( g% \$ S　　那時候。他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朱陽殿上，親眼見到朱陽王和所謂的天子國師伏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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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1 [2 i4 o$ @& c% @　　只差一步。就能見到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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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n/ b) s5 C& k) L9 q　　想到這裡，姜風的心情微微有點起伏不定。這時。他的胸口有個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姜風微笑著隔著衣服撫摸了一下它，定下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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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行人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為首那人一身朱紅錦袍，看上去有點眼熟。他轉眼看見姜風，招呼道：「喲，這不是禺水魁首嗎？時間快到了，怎麼還在這裡呢？」

4 G' |. O" J  Z* x, K  t　　姜風馬上想起來了，他曾經在流泉山莊見過這人。那時候，他本來想好好觀察一下他們的實力的，結果提前離開了。他依稀記得，嘲諷泰倉城的那個人得意洋洋地說話的時候，這人在後面笑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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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姜風臉色微冷，隨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好。」

　　那人打量了一下他，嗤笑一聲：「表現得那麼囂張，結果還只是黎明境界！這種等級還來幹什麼？趁早回去吧，也好省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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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i/ m% h7 A　　姜風還沒什麼表示，白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不過一個天明武士，也在這裡囂張！黎明境界又怎麼樣，阿風已經到頂，破境只是一線之隔！」

　　「一線之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陡然間張狂地大笑起來，「破境是那麼容易的事嗎？是要講機緣的！機緣不到，十年也破不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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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Z% p0 q1 M$ |/ N6 c1 w" V　　天邊隱隱傳來明力的波動，姜風止住白郭，道：「時間快到了，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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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不再理會那人，加快腳步，沒一會兒就到了山頂。

　　這裡一早就進行了一番整修，鋪出了一個寬大的平台。平台是用正方形的青石板鋪成的，姜風一眼就看出來，石板的長寬剛好各一尺，分毫不差。

2 P* C9 G7 [2 A# x4 ]8 J　　石板上似乎有一些隱約的暗紋，不過現在站滿了人，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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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 A8 M/ u' f) ?　　府考一共五百多人，這時，人已經大部分到齊，熙熙攘攘地站著，整個平台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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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7 s$ u/ p7 K9 K* f! T* _　　平台正中央有一座高台，台上放著一座三米高的寶塔，一共七層，每一層上都雕刻著不同的圖形，非常精美。

　　現在高台上除了這個寶塔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姜風正在打量四周，突然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一樣，抬頭看向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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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這時，天邊第一縷晨光正好降臨。

: ~% f" w8 q3 K3 n6 B+ x　　羽光山不算太高，但也是這一帶最高的地方了。從山頂往四周看去，無遮無擋，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腳下一樣。

# [# T3 A% v" l$ M! G5 o　　但現在沒人會去往下看。所有人都抬著頭。凝視著天邊的晨光。有一些人甚至已經坐下來了，等著吸收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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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X+ K, ^9 |  z/ y7 H　　那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面，這時冷笑一聲，又道：「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破境？破來看看呀！」

　　姜風把他的叫囂當成了耳旁風。他走到山邊。凝目遠眺。這一刻，他跟朝陽之間彷彿全無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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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 t3 C( g- W　　他感覺到，那道光彷彿在他跟朝陽之間建立起了一線聯繫，清晨最純淨的明力徐徐灑下來，像清泉一樣湧入他的身體裡，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愜意。

- `% H4 j- ^3 ?' o5 K$ p- B　　這一刻。他心思靈透，毫無雜質。

　　陡然間的明悟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腦海。

. a+ J4 C5 V7 H6 H- R' z2 }) o　　無聲的波動從他的心臟發出，穿透他的全身。清晨最早的這絲明力穿過天心種，毫不停留地直入元枝。

　　第二根元枝盡頭的障壁豁然而開。第三根元枝開始自由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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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種極其舒暢的感覺，天心種的周圍開始微微發出光芒，像是一輪初升的太陽一樣，與外面的朝陽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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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緩緩上升，天心種的光芒也越來越亮，看上去極為通透。

9 C& \! l/ _# ^/ t" E( d　　天心種內部的漩渦穩定旋轉，大量的明力湧入姜風的身體。這時，天心種深處。一直安靜不動的天機魔方突然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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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w. Q! c  X) X: \　　自從上次封禁魔穴之後，天機魔方就如同陷入了沉睡，一動也不動。現在它終於在他破境升級的時候。有了甦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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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根元枝生出，明力貫入了進去。姜風睜開眼睛，直視前方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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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越來越亮，他卻始終與它對視。他的感知突然間擴得極大，遠處的風景、皮膚上掠過的風聲、身後山頂平台上的竊竊私語全部清晰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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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入天明境界之後，他五感的感知又比以前提升了不止一倍。

8 u+ B$ b- O3 \* {　　太陽終於掙脫群山。躍了起來，普照大地。

　　清晨的修煉時間過去了。姜風轉過身，對著站他後面那人微微一笑。道：「嗯，托你吉言，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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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4 k2 p' S( b0 L　　那人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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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p' Q3 L8 k5 {( g8 J　　這時，姜風的身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這正是天明武士的徵兆。他真的就在考試前的最後一刻，在眾人面前破境了！

　　破境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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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h, I* [6 E　　他的臉上時青時紅，姜風不再理他，走到白郭他們身邊，眯起眼睛看向另一邊：「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 @: m: _9 @; ]' f6 J3 Q( i4 V; m　　白郭也是一臉訝色。馬上就要開考了，姜風還沒有破境，她其實心裡也有點擔心的。但她向來護短，就算沒道理也要幫著自己人，更何況那個自己人還是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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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t5 D* [7 R! d) l　　她脫口而出之後就有點後悔，要是姜風真的沒有破境，沒能通過府試，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那人怎麼嘲笑。

　　沒想到，姜風竟然真的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頓悟了！

　　這一刻，在白郭的心裡，姜風簡直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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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t. _1 Z6 v) J! m5 y　　突然，一串清脆的風鈴聲響起。高台寶塔頂端，四個屋簷上各掛著一個銅鈴，現在這些銅鈴無風自動，響了起來。

　　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手上的天照令上也響應一樣地發出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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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照府令是特製的，不算寶器，但也有一些特殊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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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凌晨，府試的地址就直接顯示在了府令上。現在，府令背面的字跡再次變幻，給了每個人一個固定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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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看了一眼，立刻道：「這坐標對應石板的格數，趕緊過去，別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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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8 t( A8 U8 u  g7 N( Z5 X　　其餘三人早就習慣了聽他安排，一聽這話，果然馬上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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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聲在山谷間迴響，接連不斷，有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但更多的人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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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在廣場上一掃，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走到那裡站定。

　　他回頭掃了一眼，白郭他們也找到了自己的地方站好了。

　　泰倉城戰鬥時，經常需要判斷坐標，用來配合殺敵，他們都已經習慣這種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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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聲繼續響著，終於有更多的人回神，連忙也開始行動。數百人交叉來往，一時間場上大亂。

　　鈴聲又持續了大概十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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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 J9 |9 h( G' l) D: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9 雲上天榜

　　五百多人聚集在羽光山頂，原本有些嘈雜。塔頂的鈴聲極具穿透力，剛一響起，就把所有的雜聲全部壓了下去。

　　鈴聲一止，山頂立刻顯得異樣寂靜，甚至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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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因為，鈴聲止住的時候，數百人的腳步聲也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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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b% @8 J. V+ V　　只見地面上升起了一道接一道的金光，像是囚籠一樣把他們全部鎖定了起來。鈴聲結束時，他們原來在哪裡，這時候就被鎖定在哪裡，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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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k2 G: A. _+ X8 |　　考生們全部不明所以，姜風轉頭四望，發現金光有些不同。有些顏色比較深比較純正，有些色澤比較淡。而深金色的那一些，鎖定的全部都是站準位置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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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5 p% C) w7 ~　　突然間，從高台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有請接天榜！」

! T9 `+ Y; o- f7 }+ G) H　　這個聲音無比宏亮，瞬間在他們頭頂上炸響。所有人一起抬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高台上站了一個身材矮小的長鬚老頭。他的鬍子幾乎跟他的身體一樣長，打理得漂漂亮亮的，末端還打了個蝴蝶結。

' `9 W4 d! c& n/ Z　　他的模樣有點滑稽，但這時候，沒一個發笑。他的聲音裡蘊含著極其強烈的明力，爆炸般地發出來時，彷彿在與整座羽光山發出共鳴！

　　接天木瞬間在上方生成，頂天立地，真實得驚人。它立於雲端之上，俯視大地，威嚴而又和藹，好像一個母親正低頭看著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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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姜風第三次看見接天木。他突然間意識到，這不是它投下的幻影，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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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接天木位於九天玄極大陸之上。從某些比較好的角度，可以看見它的真形。而現在，他就親眼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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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天木太過巨大，似遙遠，又似極近。它紮根於雲端之下。看不見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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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是姜風特別，還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時候，姜風發現自己的目光透過雲層，隱約看見了下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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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他在那裡看見了一個城池！

　　那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城池。圍繞接天木而存在。城裡非常繁華，高樓林立，樓間常常有黑影飛過。人群在地面上匆忙來去，像是蟻群一樣。

; b5 X# S8 l9 c. n　　這個景象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城池再次被雲層掩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雲層越來越濃，不斷翻滾，接著，它們緩緩連接起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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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3 W6 y% j6 I　　府試的接天榜，竟然在雲端之上，是由雲層形成的！

　　現在，考場上所有人都被籠罩在光籠裡。一點金光從天照府令上生出，從光籠頂端投向接天榜，在上面形成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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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a2 V" l9 z4 @3 z! ^　　姜風感覺到。光芒在周身周圍流動，天心種正在與它發出隱隱的共鳴。每一次共鳴，都有少量的明力進入他的體內，在元枝內循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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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v. h0 `; ^# i　　無數次共鳴，無數次循環，姜風感覺自己彷彿浸泡在溫泉裡。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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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v' I" p' u+ p　　五百四十五個考生。五百四十五個光籠。

　　突然，某一個光籠開始從頂端彙集。形成一道光，投向接天榜。

4 ]! D' N, |3 l/ r　　它籠住的那個考生名叫向嶺，剛才天照令把他的名字投射在了接天榜上，現在，這道光正好落入他的名字後面，形成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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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S9 ]! d+ h, x　　長鬚小老頭一聲大喝道：「向嶺，天試成績，三十四分！」

' M- W# l7 q* E4 m4 Z' o- W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天試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開始了，現在就已經開始統計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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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叫向嶺的眉頭一皺，喃喃自語：「三十四分？怎麼這麼低？」

8 t: ^) r3 Y3 x5 K& p8 K　　有些人好奇地抬頭，看向頭頂的光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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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試測試資質，這個光籠就是測試資質的寶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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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y  u" v8 ]  s8 w- `1 D　　光線是從青石板上發出，向上投射而來的。原來這些青石板，不，整個羽光山頂，都是一個巨大的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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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些人根本沒有閒心去觀察周圍。他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開始調整自己明心的波動，響應光籠投進的明力，力圖與它相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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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U( V3 h1 x9 o( m　　光籠一個個消失，接天榜上的分數一個個出現。

+ C" r% M0 S9 b* K　　長鬚老人清晰地報出了每一個名字。按理說，名字出現得太快，他根本沒時間一個個報清楚。但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他的聲音竟然重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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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許山，天試成績，六十八分；雲永常，天試成績，六十八分……」

　　聲音不斷重疊，形成一種奇異的混響，如同一首莊重的樂曲。而每個考生，都能從混響中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名字。

& y8 C7 @& o' t* K3 T　　光籠消失，考生們就可以說話了。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但漸漸的，私語聲消失，平台上重新恢復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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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r6 r& b* H5 `4 m9 ?( b　　他們發現，越往後，分數越高，這中間的差距，已經遠遠超過了天試應有的差距！

: @& ?5 S: U8 S% L5 h$ y+ Y7 r　　除了姜風他們這些禺水州考生以外，其他州的州試都跟縣試差不多。天地人三項，天試用寶器來測試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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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7 |% I' ]( q: m: T3 y　　測試時，竅數算分，明力之息翻倍。但總體來說，能站在同一個考場上的考生，能力都差不到哪裡去，所以除了少數個別，大部分人的天試分數都非常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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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試時，四息五息都非常少見。但到了州試時，四息只是通關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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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6 _7 X+ s" Q/ v9 s　　但這次府試顯然不一樣。開頭那個向嶺三十四分，接下來，分數卻在迅速攀升，迅速過了一百分，接著又過了三百分。

　　而現在，光籠的數量還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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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s! D  w8 t　　按照現在的規律來看，能把光籠保持得更久的，分數顯然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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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分數超過了七百分，場上光籠還剩十個。

3 g" P* _9 m  {( q) R8 c6 r　　五百多個考生已經被解放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驚訝地看著周圍那十個人，震驚無語。

1 t9 p7 n5 \0 W( Q( r　　這十個光籠的顏色極深，簡直已經不像是光形成的，而是真正由黃金打造而成的一樣。

. {+ s4 _6 q8 e; I8 o　　光芒在金籠周圍流動，匯進裡面考生的身體裡，又被吐出來，重新循環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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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3 Q2 c5 l　　突然，其中一個光籠終於化光消失，他的分數出現在了接天榜上：「黃化龍，天試成績，七百七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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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百七十分，光是天試，他就拉下了後面七百多分，從一開始就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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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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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上考生幾乎同時掠過這樣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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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8 @( D  ~3 \: V) S6 p3 b2 B　　大家都是從州試考場上千錘百煉過來的，雖然分出了魁首等等，但接天榜毫不留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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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了兩場考試，大家對自己能在天試裡拿多少分，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但現在，他們的分數有高有低，明顯差別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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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又看了一眼雲端高高在上的雲榜——接天榜擁有接天之力，真的可能出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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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n( e! c. Y' Z3 U# Z7 Z! a, X$ u　　那十個光籠終於開始消失。

　　之前，金光太盛，遮住了他們的長相，現在所有人才看清楚。他們又是瞭然，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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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出現的這些人，全部都出身世家，是世家精心培養的核心子弟！

　　中間有兩三個不是，袖口上明晃晃的水紋繡樣也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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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門生，也一樣是伏流君從各種世家以外的天才裡挑選出來的，培養的用心程度絕不遜於世家子弟！

7 X$ D# s9 \9 ]# H* C# M: f5 T　　等這些人正式出道，就是伏流君最忠實的學生與手下，伏流君就是靠著這群人，要與世家相抗衡。

　　場上還剩兩個光籠，它們持續的時間比其他人都長。

* f& N2 n) y% T4 F　　現在有些人已經隱約判斷出來了，跟之前的天試一樣，光籠與考生的明力交流，其實就是明力之息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 ~, P  Y* `  z9 y. _8 H　　每一次循環，相當於一次明力之息，持續時間越長，就代表明力之息的數量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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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Y- `' j$ I6 j$ j9 A　　州試時，四息只是基礎，到府試時，人人都在五息以上。而這兩人……

　　他們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水平？

　　有些人開始掐指計算，低聲道：「八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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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k7 o1 x( K) Y! n　　八息，明力幾乎與身體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這種人，吸收明力的效率極高，晉階速度極快，甚至已經超過了明心種環數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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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0 b) `0 \8 v9 _　　「九息了！」

) t( ^9 U5 _" b$ o　　「是誰？竟然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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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喧嘩聲形成了小小的波浪，瞬間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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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t, F4 ^. K8 j; N　　其中一個光籠終於消失，它彙集起來，像一道金箭一樣射向天空，直入接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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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9 V" I3 p+ _( n　　與此同時，停歇了一會兒的聲音再次轟然響起：「龔明遠，天試成績，一千一百二十五分！」

　　「嘩！」喧嘩的浪潮突然掀起，響成一片。龔明遠微笑著睜開眼睛，環視四周。中間測試時，他就已經想清了中間的關竅，耐心協調著自己的明心種，力圖達到更多更久的共鳴。

% @' p# g( J8 N9 s2 g! ]　　他有把握，自己一定是堅持到最後的，天試的第一，一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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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光籠，志得意滿地迎接著周圍的驚嘆，這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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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v/ T( K/ t　　但是，驚嘆的喧嘩只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轉向了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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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一愣。怎麼回事？天試還沒有結束嗎？

2 V9 H2 F2 T+ t( l　　他驚訝地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就徹底震驚了。

　　一個堅實如堡壘一樣的光籠在他附近不遠處閃亮著，光芒在上面緩緩流動，好像永遠不會消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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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P6 g4 t& b, |7 ]- s* |　　是誰？能把明力之息堅持到現在，遠遠超過了他的水平……

5 ]& h6 U' J- l! i　　這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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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 [0 r( V" ?6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0 十二息？！（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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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3 Z- N4 L　　場上萬籟俱寂，沒一個人說話。所有人緊盯著最後的那個光籠，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好像稍微一動，就可能打破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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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的長鬚老人停止了報數，也驚訝地看向這邊。

% R7 c4 V/ V* h) P1 ?. H+ m7 f# a/ s　　他監考無數次，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情況！

　　這個時間其實很短，但在考生們的意識裡卻持續得非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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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個人出聲，所有人卻在心裡同時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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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H1 t, g! a, x" a8 T$ v8 }　　「第十息……」

3 C5 J0 c# P" A+ @" |6 k　　「第十一息……」

　　「第十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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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方的長鬚老人越來越震驚，他搜腸刮肚地回想，曾經有人達到過這個水平嗎？

　　猛然間，他想起一件事，震驚幾乎變成了一個面具，牢牢地鎖定在了他臉上。

- I: Y; ?/ n4 s$ K　　他想起來了！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他師父的師父，曾經滿懷感嘆地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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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R9 ^( p2 Y" u　　重千帆，那個傳說中的天才，曾經在大考的天試中持續了十三息！那之後，無數人曾經嘗試著衝擊這個關卡，沒一個人能成功。

　　十三息，表示這個人與明力已經完完全全地融為一體，他這個人，幾乎就是明力的化身！

　　十二息之後，光籠黯淡了下去。

　　所有人一起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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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B) q( J4 K2 P　　想起這件故事的不止長鬚考官一個，還有另一些人，曾經在家族的秘聞裡聽說過。

　　他們握緊拳頭，忍不住心想，難道他們要見證奇蹟的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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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間，光籠震動起來，它終於分崩離析。分解成無數的金粒。這些金粒繞著裡面的人轉了一圈，接著化成一條金龍，龍騰接天榜！

　　金光消失，那人睜開眼睛，目光湛然若神。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裡同時一震，好像被他這一眼看進了心裡一樣。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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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鬚考官聲如洪鐘，他突然從高台上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這人面前。

. U. h* w) L- `- a0 J- t. }8 u, p　　原本光憑這一手，就能讓考生們敬畏色變。這是心明武宗的實力。這個矮小得只到別人腰部的老頭子，竟然是個心明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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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考生們的心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沒一個人多看長鬚考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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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M2 \/ V9 ?  C- s　　心明武宗的考官抬起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朗聲笑道：「厲害，雖然還不如當年重千帆，但十二息，小子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你叫什麼名字？」

　　他轉頭看了一眼接天榜，笑聲更加宏亮，「姜風是吧？不錯，好名字！一千二百六十分！這是我這一百年來見過的最高分！」

　　這人當然就是姜風。聽見考官說到「不如當年重千帆」時，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 M  E' x7 N: c- s/ M* O　　考官又道：「你的等級基礎分只有二十一分，低了一點，不然翻倍以後。分數還可以更高一點。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很不錯了！」

　　考生們齊聲在心裡叫道：「這何止叫不錯？簡直太誇張了好嗎？！一千二百六十分，光這一項，他就甩了最後一名一千多分，就算是排在第二位的龔明遠，也少了他一百多分。想要在後面追上去，還得多看看運氣。

　　終於有個人質疑了出來：「大人。這次天試是不是不太公平，這分差。怎麼可能拉得這麼大？」

  E# a8 e1 m2 g6 t. U' D　　長鬚考官對待姜風以外的人的時候，臉色立刻就拉下來了：「不公平？你敢說接天榜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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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r1 F1 T: P/ _1 \: n　　那個人立刻軟弱了下去：「不不不，我當然不敢這樣說，只是，還請大人解釋一下……」

% b0 Z, r6 t# y3 l- J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風，低聲道，「譬如這位姜兄弟，您剛剛說他的基礎分數是二十一分，也就是二鏈一竅……」

　　說到這個時，人群裡有幾個人同時身體一震，詫異地對看了一眼，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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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E7 m' A3 k　　不過沒人插嘴，那人繼續道：「二十一分，乘以十二息……」說到這裡時，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就是二百五十二分。怎麼可能到達一千二百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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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鬚考官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環視四周，問道：「沒人來給他解答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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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M/ J" w; }+ T0 ]　　龔明遠主動站了出來，笑得如沐春風，朗聲道：「一千二百六十分，相當於二百五十二翻了五倍。這五倍，我猜測跟這個有關。」

　　他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天照令，又道，「天試正式開始前，天照令上出現了一個坐標，提醒我們應該到哪裡去。我想，那個坐標應該就是一個標靶，最後所站的位置離標靶越近，分數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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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h1 o3 K4 {% S　　他指向姜風所站的位置，「這位姜兄弟，正好站在標靶的正中央，就給他的分數乘了五倍！」

' N* T5 Y( h. h  h. r! R　　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同時低頭，看著自己所站的位置，同時默算自己的分數。沒一會兒他們就發現，龔明遠說的是對的！離坐標點越遠的，加乘的倍數越低。譬如最早的向嶺，光籠亮起時根本沒反應過來，他不僅沒有得到加乘，分數反而被減了一半。

* u- [7 v( N: z7 U7 a0 Z% U　　他本來是黎明境界一鏈七竅，四息的成績，應該能拿到六十八分的，結果現在只有三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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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嶺分數墊底，現在大部分人都在看他，同時露出會意的眼神。他惱羞成怒，突然叫了起來：「這還是不公平！那麼短一點時間，誰能反應得過來？這一條加上去本來就不公平！」

9 c8 H- ~+ f9 v9 x+ E　　長鬚考官瞥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武修，不是書生！難道敵人攻擊你以前，還要先跟你打招呼不成？反應不過來，那就是死！死在考場上還是死在戰場上，你選一個！」

+ s+ k7 n! j. B　　他勉勵地拍拍姜風的胳膊，轉身邁開一步，瞬間消失在人群裡，重新出現在高台上。

' B9 i& {2 b/ ?3 `' t　　他朗聲道：「府考天試到此結束，分數以此為準！」

- X! E# }- I& ~, G　　接天榜上光芒流動，他一聲令下，光芒消失，分數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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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名榜首的正是姜風，一千二百六十分；次席是龔明遠，一千一百二十五分。他們足足甩開了最後幾名兩位數。就像長鬚考官說的一樣，那幾個人從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在考場上」。這種分數差，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追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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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2 k+ F7 I9 o3 i" Y4 t5 J　　姜風的目光迅速掃過整個榜單。除他之外，白郭等人的分數也都不錯，基本上都排名在十名到二十名之間。這個排位，想要參加國戰還需要努力，但只要後面不掉隊，通過府試已經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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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鬚考官朗聲道：「在下許萬梅，忝為明心學會考官，應接天之力，全權負責本次府試。現在有請各位監考官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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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Z. a7 \2 _" F8 A6 M& N　　人群中分開一條大路，一行人從山下緩緩上來，登上中間的高台。

! B6 g% ]# i5 J6 x. V7 v　　當中四個人，其中兩人他都是認識的。一個是黃名山，一個是周十七，他們竟然今天都到場了。另外兩人其中一個跟龔明遠長得有些相像，像是他的老年版。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人應該是龔明遠的父親，龔家家主。

　　最後那人不用介紹，單從他的服飾也認得出來。朱天中府的府鎮，是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輪廓極深，看上去略有些陰沉。

: `8 x9 f' H0 A5 v. o7 O　　中府府鎮、黃家家主、龔家家主，就是整個才歸城一帶最強大的勢力首領。而周十七，他代表周家，更加高高在上，那是站在整個朱天國頂端，足以與朱陽王抗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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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走到高台上，向著下面笑了一笑，許萬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道：「天試考資質，地試考萬物。有請萬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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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P; Q1 \& L! m2 g　　高台上有一座三米高的寶塔，它除了一開始的振鈴為號以外，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上面，毫無存在感。

　　這時，許萬梅聲如洪鐘，這座寶塔突然開始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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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飛一樣地成長著，變高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座實實在在的巨塔，佔據了整個羽光山頂。

% `: F" F: T5 Q+ ~1 @$ f" h- C, m% {　　它擴張的速度極快，氣勢極其驚人。紅磚翠瓦轉眼間就壓到了考生們面前，好像要生生把他們壓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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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6 c5 f+ [! w( `, ?　　好幾個考生一聲慘叫，轉身就往後逃跑。但人群熙攘，他們很快撞到其他人身上，帶著整個人群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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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萬物閣已經追上了他們，從他們身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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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u. i( c7 @4 _. L4 k! A　　考生們嚇得魂飛魄散，滿心以為自己會被它擠壓成肉醬。沒想到，陰雲從他們頭頂掠過，除了光線變暗以外，什麼感覺也沒有！

+ i/ U) j+ w6 \　　姜風一直站在原地沒動，他抬頭看著天空，臉上也滿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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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N* R5 u$ V1 p　　這個萬物閣，是真的，但同時也是假的。那種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感覺非常奇妙，它明明就在眼前，但其實好像存在於另一個空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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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u+ }5 B6 e! H$ \　　高台上，周十七抬頭望著萬物閣。他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自己的膝蓋，感嘆道：「光是看見這府級寶器的變化，此行便已是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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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幾人同時感嘆，中府府鎮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道：「接天之力庇護，府級寶器鎮考，這次大考，可真是非同尋常啊……」

　　幾個人同時對視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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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E5 x& `& s8 k　　這時，羽光山頂已經完全被寶塔籠罩，所有的人全部被罩進了裡面。

　　考生們齊聲驚呼，他們發現，周圍光影不斷變幻，等它停下來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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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1 萬物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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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空間。

: |4 y* ]- |1 ?　　到處都是銀色的，讓這裡一點也不顯得昏暗，反而有些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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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0 k8 {/ u. W6 e　　大量的銀色組成了一個無比空曠的空間，無樑無柱，你完全想像不到這樣的空間是怎麼被撐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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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的上方，懸浮著一個銀色的圓球，正在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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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u: F# u6 z1 d. j　　無數深淺不同的金光在圓球表面流過，好像一串串閃電一樣。強烈的明力波動，從那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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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球下方延伸出無數管線，每根銀管的末端都有一個小一些的圓球，只有人的腦袋那麼大，好像是上面那個的縮小複製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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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8 n/ u' m6 z. R　　考生們好奇地看著四周，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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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f3 \- Q( u( J& [: t0 f　　姜風掃了一眼，他對數字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感性，一眼就看出來了，小一點的圓球一共五百四十五個，剛好對應著考生的人數。

& l8 s5 z7 s0 R0 }　　這時，許萬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轟隆隆地響起：「現在是地試的預備時間。每個人根據自己的天照令，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萬物珠，雙手平攤放在上面。承受不了的時候，在心中默念『萬物復甦』即可退出。這一項將會持續十二個時辰，之後正式進入地試環節。」

　　地試是文試，考的是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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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之前就跟姜風大致解釋過，地試前會有三天的閲書時間，也就是說會給你三天的集中預習，預習完了，才正式開始考試。
2 x8 S) W. R' w( V3 m% H. U6 E9 `0 M  f
, R; W1 e2 _7 P% r0 X　　想來這個萬物閣和萬物珠就是給他們預習的地方了，形式倒是比姜風想像中特別。不過傳說中是三天，現在只有十二個時辰。倒是縮短了不少。而剛才許萬梅說的「承受不了」又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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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s6 F6 T+ D) m　　他根據天照令上的編號找到了自己的那個萬物珠，正要把手放上去，龔明遠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招呼道：「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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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夜宴時，挑釁的雖然不是龔明遠本人。但瞎子也看得出來他的有意縱使。姜風對他沒什麼好感，淡淡地一點頭，回應道：「你好。」

6 f6 A* w/ K* z: s, l. y7 F　　龔明遠笑得非常可親，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姜兄在天試開始前不久，才破境晉階。升到天明境界？」

　　姜風當時破境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到的人不止一個兩個。他坦然點頭道：「沒錯。」

5 i7 I9 M) v  d1 f　　龔明遠意外地道：「可是姜兄天試的基礎分有二十一分，已經是二鏈一竅！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打通了第三鏈的第一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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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Z8 v3 z( ]7 _7 o# D　　姜風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麼，龔大少覺得我在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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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2 \( u  A" W　　接天之力下。誰能作弊？龔明遠立刻道：「不敢，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姜兄弟的潛力，比我想像中更強大啊……」

/ e8 t% k7 f. y$ \9 s2 ~% d4 Z　　姜風道：「龔大少二鏈七竅，天明武士頂峰，只差一步就能晉入陽明境界。這個級別了還來參加大考，我也挺意外的。」

* Q: G+ j& D( @0 V6 V　　姜風一語說中龔明遠心事，他訕笑兩聲。拱手道：「總之，很高興認識姜兄，先預祝姜兄本次地考一帆風順。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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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z: d  d: N　　他轉身離開，姜風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冷笑。

　　龔明遠二鏈七竅，明力九息，同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到了坐標正中。這種天賦。這種實力，早就能輕鬆通過大考了。怎麼會到這個時間才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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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O+ s' l; O5 e　　很明顯，他就是衝著魁首的位置來的！

; U6 Q7 D& j. w5 P/ B7 z0 R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取勝。沒想到一開始就碰到一個姜風。原本十拿九穩的天試，卻被他壓制得死死的，領先了一百多分。這樣一來，後面的考試也有點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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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B4 M- \% z- r; R& c/ y　　龔明遠幾乎壓制不住自己的厭恨，姜風當然看得出來。不過這又如何？

* V# W" g* N2 k. U7 P+ s　　這次他第二次參加天試，本來想像上次一樣，把明力之息控制在七息。但七息剛剛結束，葉宵就在他的腦海裡輕聲道：「繼續。」

0 r5 I/ ]! Q" T) G# T  V" j　　她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姜風頓時毫不猶豫地繼續了。

$ h; W! |' U  w& ?( H7 x　　這段時間的修煉結果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上次到達七息時，他雖然行有餘力，但明顯感覺到結束的跡象。而這次，明力之息綿綿不絕，好像可以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一樣。

9 k1 o. V: H1 N0 P+ N　　一直到完成十二息，葉宵才讓他停住。姜風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遵從了她的話。接著，一道信息傳入姜風的腦海。

1 D4 K2 I; x7 l9 l& y　　姜風迅速知道，為什麼只能是十二息了。十三息的重千帆……他打從心底湧起一陣激動。原來我的潛力，已經跟這個傳說中的天才一樣了嗎？

　　天試時，明力自然進入身體，與天心種共鳴，形成一個循環，接著再釋放出去。當時姜風全神貫注，完全沒留意到，注入的明力比循環出去的更多。十二息之後，他已經順理成章地打通了一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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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p, t% C$ @0 }/ S# H3 h　　姜風站在萬物珠旁邊，沒有馬上伸手。他回顧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天空。從這裡只能看見銀白色的屋頂在懸在天空的銀球，姜風透過這些，如同看見了天際的那棵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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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G4 y# I0 j' x( [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跟它之間隱約的牽繫。人類、武修、明力、接天木……所有武修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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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周圍的其他考生早已開始了地試前的準備。他們照著許萬梅說的那樣，把手平放在圓球表面，臉上表情立刻開始變幻萬千。

　　姜風收回心神，正要照做，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考生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他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住了，癱軟在地上，喘息不停。

# O1 k4 D  O) y* ~　　幾乎就在同時，另一邊的另一個考生也慘叫出聲，抱著頭倒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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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地試著的預備，竟然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姜風深吸一口氣，雙手平攤向上，與萬物珠密切接觸。

% r! n! g6 S6 ~8 B. @　　萬物珠表面非常光滑。微帶涼意，碰上去非常舒適。姜風還來不及感受，身體就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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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R: n7 n; W1 G　　無數信息轟地一聲砸向他的大腦，如果那裡有一扇門的話，現在一定被轟然砸開。大量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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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那些人會有這樣的表現。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多，大腦根本來不及接受處理。一個不小心，腦部就會損傷，反應到人體上，各種現象都可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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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算沒有損傷，也未必來得及處理。它們會洶湧充塞到大腦各處。暫時剝奪考生的意識，讓他們陷入茫然與混亂。

　　許萬梅說得輕鬆，感覺承受不住的時候可以默念關鍵詞然後退出。事實上，在這種時候，關鍵詞早就被擠得無影無蹤。不可能再記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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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萬物珠是為考試而存在的，並沒有傷人的意圖。當考生的大腦運轉停滯到一定的程度，它會自動收回信息，把人彈出。

　　姜風正式開始預備之後，更多的人被彈了出來。他們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捧著大腦冥思苦想。他們試圖理清腦中混亂的信息，把它們整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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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0 H. C  e$ Y& Z: z- y　　許萬梅、黃龔兩家的家主、周十七和中府府鎮站在羽光山的高台上。圍繞著寶塔站立著。

, a0 w2 p& j' d5 l5 V　　在他們眼裡，羽光山一如往昔，青石板鋪成的廣場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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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Q9 s9 M2 \. X( @　　高台上的寶塔此時變成了透明的，透過塔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的考生。裡面每個人只有手指長短，但是清清楚楚，可以完整看見所有人的神情動作。

　　黃名山感嘆道：「萬物閣果然神妙無比，竟然能攝入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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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萬梅道：「據說寶器師在製作大考使用的寶器時，會得到接天之力的額外庇護。所以。製作出來的寶器會擁有比平時更強的力量。」

　　周十七若有所思地道：「地試看似考的是萬物，其實也是考生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夠強。才能容納並處理這麼多信息。」

* w2 E) D8 a* k2 v  J　　許萬梅道：「正是。明力是靠什麼控制的？正是人的意志與精神力。到了意明武皇時，能由精神力控制明力外放。形成法象。法象能脫離武皇身體，力隨意至。傳說中到達神明境界時，一念萬里，整個明心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想看到，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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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 ?3 E! h  S　　他悠然遠望，心馳神往：「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萬物通達，也是武修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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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r$ x" \# R0 F0 s　　周十七突然道：「但神明武聖並非武修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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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萬梅搖頭道：「周大人是說宙明武神嗎？那是真正的神級境界。全知全能，永生不滅，真正只存在於傳說裡，還沒有真正出現過呢！」

8 g" ?. z2 a8 r/ h: I& [, F2 ]6 N　　周十七認真地反駁道：「並不是永生不滅，而是與世界共存亡。當明心世界滅亡時，宙明武神一樣會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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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幾個人突然一起笑了起來，中府府鎮道：「周大人，原來你對這個也頗有研究啊！」

1 x  T+ V" K; Z) E# d5 V7 N　　對周家人，他們當然不敢嘲諷，但這些笑聲也明顯沒把周十七的話當真。

: r& U8 ]) z/ H& S( f/ o　　周十七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1 t# f: W6 S9 l8 G8 ~　　何萬梅把話題拉了回來，感嘆道：「武修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精神強大之重要。天地人三試，地試才是第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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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T- y: f* [6 B1 O# I5 W　　這時，萬物閣裡，更多的人脫離了萬物珠，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 Y: ^1 n3 I8 i1 g; w4 u% b- s　　不過，也還有一些人明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他們的手扶在萬物珠表面，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移開過。

　　何萬梅盯著裡面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人笑了起來：「這孩子果然厲害，資質好，精神力也不弱！」他對龔家家主笑道，「看來龔賢侄這次的魁首，還真的有點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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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2 搶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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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i* n$ B$ d3 i! S, C, C　　何萬梅指的當然是姜風。

; A* q$ G" |9 Q, @; m" F" A4 |　　姜風比他們略遲一步地進入了地試的預備中。

% {* F* N3 U' t( n) k1 H　　大量信息接連而入，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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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 ~. {, F2 x　　跟其他人不同，姜風的意識這時候仍然非常清晰。

　　以前他不止一次地嘗試過這種信息傳輸的方式，光是葉宵，就給他傳遞過至少三次。而天機魔方跟他之間的交流，一直都是這種直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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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0 W; E1 a7 p6 f8 x8 y( D9 s9 r　　之前，姜風在羽光山頂上晉階，天機魔方好像有所感應一樣，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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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對天機魔方來說如同食物，大量信息湧入，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從天心種漩渦的底部浮了起來，露出一角，「望」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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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信息，姜風根本不需要借助天機魔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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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P, E5 u" t: u+ Q　　他的大腦順理成章地把它們全部接收了下來，分門別類地處理、存放。

7 [9 l, g) N# L　　果然就像地試宣稱的一樣，這些信息事關萬物，涉及到整個明心世界的方方面面，猶如一套無比詳細而又全面的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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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玄極兩塊大陸的地圖、國家勢力分佈、城市位置特色；大陸上山脈流水的分佈、明獸的種類等級屬性；大陸人口的分佈、種族民族、風情人物……

　　一開始，姜風還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在吸收這些內容，漸漸的，他開始沉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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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q; E2 z0 e! q3 b　　在這些信息裡，整個九天玄極大陸漸漸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把它的各種細節展露在姜風面前。而這些，都是沒怎麼受過系統教育的他急需知道的！

1 {8 T$ v* P  M$ B) R　　萬物閣果然容納萬物，姜風不知時日之流逝。他只是沉迷地被帶著遊覽著整個世界，無數以前他不知道的、想知道的、只知道一星半點的東西現在變得全面而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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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I4 }8 S7 w　　如果能順利完成這次地試，他走到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覺得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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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

　　姜風很快發現，萬物珠裡的這些信息，對某些地點或者事件還是有所保留的。

　　當初的九天之亂，現在的帝御城、接天木，還有四大學府、幾處天外天。關於這些都只有一個大概的介紹，完全沒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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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這些，世界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層次。萬物珠所呈現的，只有最表面的一些內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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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p+ R" H/ G- p0 y3 d8 n% N　　姜風在心裡嘆了口氣，又覺得理所當然。那些事情，當然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反過來說，這又給他增添了一些探索未知的樂趣，也算不錯吧。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一直承受這種數量的信息傳遞，龔明遠把自己逼到了精神力的極限，終於放開萬物珠，準備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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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暇顧及周圍，盤膝坐下，整理腦中的信息碎片。過了好久，他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

. W) g, ?" F4 _; M4 |8 \　　龔明遠看了眼時間。發現還剩五個時辰，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剛才那六個時辰快把他給撐爆了。光是消化整理就花了一個時辰。再來五個時辰的話，相當於又得遭受一遍剛才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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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得繼續！

5 ]4 E; I/ A' Z" C; F　　他一邊抬手，一邊隨意往旁邊看了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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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e$ t/ G# k& m( D　　姜風的位置離他不遠，他能清楚看見這個競爭者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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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h+ U5 J4 m- X! g% A　　他緊盯著姜風。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黑得像要滴出水一樣。

　　姜風的手扶著萬物珠，目光專注，表情甚至是陶醉的。別人接收了這麼多信息，耗費了這麼多精神力。早就臉色蒼白，隨時都要倒下。但他臉色紅潤、目光明亮，很明顯，他正在享受信息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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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9 x; ~3 F  f/ s; P　　這只能說明一點，他不像他們這樣，忙著全力接收信息，再回過頭來整理吸收。他行有餘力，一邊接收，就一邊已經開始學習！

5 ?: r: m& ]$ q6 `　　這種精神力，簡直強大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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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試中間，龔明遠只比姜風低了一百多分，看似相差不太遠。但他知道，他今年二十五歲，為大考足足準備了七年。

! U5 Q: N0 e! i( ?4 y) N　　大考沒有年齡不限，卻有等級上限。一旦他晉入陽明境界之後，就沒資格再參加大考了。

. c3 k2 C! N& l4 N' E0 A　　所以，龔明遠強行把等級壓制在了天明武士，努力增加明力的存量、壓縮它的濃度。他做足了準備才來參加大考，奔的就是魁首的位置。

9 E0 H/ U' V- z　　而姜風，看長相也知道還不到十八歲，比他足足小了七歲。

) |1 c/ P2 ?# m2 R1 m8 B0 o! Z7 {; c　　這少年上山時才剛破境，天試時就已經打通一竅。十二息的明力之息，表示他的明力濃度與融合度已經達到了極強的地步。

　　他要是到了自己的年齡，會變成什麼樣子，龔明遠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候，還有自己容身的地方嗎？

& U" A: D9 I+ w4 g9 X. U  G! z　　他收回手，走到另一個正在休息的考生身邊，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那人愕然抬頭看他，一咬牙，點了點頭。

　　他的動作落入了外面幾個人的眼裡，龔家家主打哈哈道：「小孩子就是容易分心。」

　　許萬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姜風全身心地沉浸在接收新知識的樂趣裡，完全沒時間分心去關注周圍的事情。

! d: ~+ Z6 L1 g2 M  O3 G$ @　　大量信息貫入他的腦中，被他分析、吸收。漸漸的，這個過程變得越來越輕鬆，他就像坐在書房的窗邊，一手清茶，隨意地翻書閱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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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8 x6 u; D: e　　面對這麼多信息，天機魔方終於有點忍耐不住，越發地蠢蠢欲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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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6 E% Q% g( g. o' i　　姜風沉迷於知識中，沒關注它的「舉動」，突然，天機魔方趁他不備，像是帶著小小的狡猾一樣，開始從一個方向偷吃起傳遞進來的信息來！

4 Y0 k/ z8 D. _& @% A7 h　　就像一隻貓在旁邊偷吃書本，一開始主人可能還不會發現，但時間長了，要看那本書的時候，總會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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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1 l- R* y% b$ [5 Q　　姜風終於回神，留意到天機魔方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喝道：「我還要看的，把它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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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機魔方被他發現，立刻耍起了無賴。它開始光明正大地開始跟他爭奪起「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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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7 {6 ]( h: B* Z　　姜風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他就像懲罰淘氣貓的主人一樣，用意志壓制住天機魔方的舉動，試圖把那些信息搶奪回來。

　　這一搶，萬物珠就有點失控了。原本它釋放，姜風吸收，兩邊合作無間。但現在，那邊出了亂子，對信息的需求陡然間增加了幾倍。萬物珠的主動立刻被姜風爭奪了過去，更多的信息向姜風的方向湧了過去，瘋狂地注入了進去！

+ ~5 y7 |/ B$ ^6 Q. {, R* m8 V　　這時，萬物閣裡彷彿捲起了微風，吹得其他考生頭腦都是一清。從萬物珠那裡流出的信息變少了一些，他們輕鬆多了，堅持的時間也比之前更久。

9 a4 ?8 k" }- d- G, H2 r* ^　　許萬梅發現了一些不對，他皺起眉頭，輕輕「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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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1 M; R: s. x9 F　　萬物閣裡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姜風，所有人在關注著自己這邊的考生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少年。

　　黃名山指著姜風笑道：「我還以為他的精神是鐵打的呢，看，他終於也有點不行了！」

2 M& H# h8 S) `& y9 [' G4 @　　龔家家主和府鎮也一起笑了起來。很明顯，姜風的臉也有點變色了，額角開始出汗，遠不如之前那麼從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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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i; w2 z4 d. J, j3 D　　周十七卻注意到了許萬梅的輕咦，悄聲問道：「怎麼？」

　　許萬梅盯著萬物閣看好一會兒，那陣突如其來的微風這時已經消失了。他搖了搖頭道：「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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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b4 b# s  j6 |  G) ]3 H　　他們從外面完全看不到，此時，萬物珠提供給其他考生的信息已經削減了近三分之一，多出來的海量信息全部填鴨一樣地塞進了姜風的大腦。

" I5 ?* P9 c" y6 Y" \- Z　　姜風全力開動，天機魔方全力運轉，兩邊爭搶著一樣接納著這些信息，把它們吸得涓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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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個時辰看似很長，在姜風的感覺裡，一瞬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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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0 ?8 h- r6 h　　時間一到，寶塔上銅鈴再次無風自動，叮鈴鈴地響起。鈴聲清亮悠遠，所有考生卻是同時身體一震，被它驚醒，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把手縮了回去。

　　鈴聲持續不斷，如同響在他們耳邊。清澈明亮的聲音伴隨著某種奇妙的治癒之力，直入他們耳中，進入他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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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l0 s7 j- U& i　　十二個時辰，每個考生都盡了全力。他們接收了太多信息，每個人的腦子都在嗡嗡作響，漲得有點發疼。

　　現在，在鈴聲的撫慰下，疼痛飽漲感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大家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只有少數人留意到，他們面前的萬物珠像花一樣，從中間向外翻轉，盛開，展平成了一塊白板。

　　鈴聲漸漸消失，考生們只覺神清氣爽，完全可以再戰十二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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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許萬梅沉聲宣佈道：「地試準備！」

6 z: i( [) Y9 O7 X  i; f4 a　　「接下來，你們的面前會出現一千道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半個時辰內，答完這一千道題！」

  g, d- `. k! \8 p# T　　「每題不分難度，各計一分。題目依次出現，每答完一題，自動出現下一題，沒有修改機會。」

# t+ @" A$ G# i' w9 h$ @　　「每提前一刻鐘答完，分數增加五成。也就是說，提前兩刻鐘完成，分數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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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t1 z- ^9 W& v5 }4 L　　「五，四，三，二，一——地試現在開始！」

　　許萬梅聲音剛落，由萬物珠展開的白板上就出現了一行字。白底黑字，非常清晰，正是一道題目！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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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h% d% K  }' T&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3 天才和凡人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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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萬梅還在講解規則的時候，就有一些考生已經站到了白板旁邊。題目剛剛出現，他們的手就已經按了上去。

　　他們的手平攤，按在白板上，看清題目，腦海中立刻掠過答案。白板好像感受到了他們意識中的答案，光芒一閃，題目立刻變幻。

, a1 `! x) A7 Z! [  V　　這時候，還有一些考生還在迷惑不解。許萬梅沒有說應該怎麼答題，他們還在等著他發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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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他們看見這些先行者的動作，這才恍然大悟，慌慌張張地開始行動。他們在心裡暗暗埋怨：說是公正無欺，其實還不是有鬼？不然，這些人怎麼知道是怎麼答題的？

, V5 M$ i: Q, r# [　　萬物閣外面，黃名山微笑道：「根據之前預備期間的動作和周圍的環境，自然判斷出答題方式……這裡還是有幾個靈醒人的啊！」

% D: W6 v/ q- ?7 X2 \　　龔家家主笑道：「黃家的後輩們都判斷出來了，不簡單！」

　　「龔家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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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j. C  b1 _$ R* E  ]　　兩人相視而笑，周十七沒有摻合他們的對話，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姜風的位置，嘴角噙著一絲滿含興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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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2 b" R4 w0 z; b　　姜風毫無所覺，他當然也是第一時間答題的考生之一。

$ V! ?" B& F9 ?# t3 Q" ?" p- G　　題目一出現，他就已經看清楚了，答案立刻條件反射一樣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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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6 o& w# H$ _7 r+ q; V  a3 L; |　　綠光掠過，新的題目出現，他再次意識到答案，又是一道綠光，答案再次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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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看清題目到腦中浮現答案，其中一秒都不用，難怪許萬梅說的，一千道題不需要半個時辰。還能提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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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也給答題造成了困難。綠光表示答題正確，紅光表示答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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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綠光的話，倒是能增強考生的信心，讓他們更加自信地繼續下去。但要是頻頻出現的是紅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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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k) L. Y# o* I　　而且，白板自動提取意識裡的答案。沒有修改的機會，要是第一次審題審錯了，第一個答案是錯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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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考生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他們看了一半的題目，腦子裡立刻下意識地出現了一個答案。白板提取，判斷是錯誤的，閃過紅光——但這時。他們的眼角餘光看見了剩下的半道題，新的正確的答案已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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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不對！」他們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但這時明顯已經遲了，白板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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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x. J& ?9 u7 r) s5 f: M( o2 g　　吃了幾次虧之後，這些考生被迫放慢速度。壓抑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必須先看清題目了，腦子再做出下一步反應。

　　題目越來越長，壓抑過程越來越難，不少考生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額角冒出了汗珠。

& @) H, {7 `9 A2 Y# X# d6 i4 [　　姜風卻絲毫不受影響。他答題的速度不僅沒有放慢，反而更加快了。

　　首先，他的觀察力遠超平常人。人家可能要多看幾眼才能看清問題，他一眼就全部看完了。

　　然後，十二個時辰的主動吸收。他幾乎已經得到了萬物閣裡的全部知識，覆蓋面比別人強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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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v# o% F; i. }7 s　　如同之前所說，地試所有的問題都在萬物珠的範圍裡，答案也一樣在裡面。姜風現在根本不需要思考，答題全憑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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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變長了，姜風也習慣了這種審題與答題的方式。他開始在裡面提取關鍵詞。只需要幾個關鍵詞。他就能判斷出來全題需要解答的內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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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L# X3 D( P$ x　　再接下來，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著高度活躍。他的大腦運轉速度更快、更加靈活了。

　　他開始推算萬物閣出題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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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K) M4 A" z) e+ v　　五百四十五個人，一千道題。每個人的題目都不一樣。

　　這種數量的題目不可能完全隨機，必然有一定的規律。那是什麼樣的規律呢？

　　姜風的大腦好像被分成了兩塊，一塊繼續反射性答題，一塊在思考這樣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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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漸漸出現了答案，他開始觀察比對結果。

　　外面，周十七一直在觀察裡面的幾個重點人物，尤其是姜風。這時，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這位身明武尊的臉上，也出現了強烈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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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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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板上的題目是一句一句地出現的，題目越長，展示時間就越長。後期，如果你的思考與回答速度沒有變慢的話，倒是有一大半的時間要花在看題上。

" M6 k- F) `' J' @3 p7 d  _　　但現在，題目只出現頭兩句，甚至只有開頭一個短句，綠光就已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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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0 e* z/ c# t7 G: r# D& j& Y　　這表示，姜風已經知道後面是什麼內容，想出了答案——還是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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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S+ i/ T3 t　　這是怎麼做到的？

$ a! y; }0 D4 {9 ^3 ]! x　　周十七的震驚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注視著姜風，立刻發現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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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7 W( q# ?7 A0 ~: q' X　　他們也不由自主地驚呼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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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知道題目是什麼？」

　　「他是怎麼知道的？」

$ j( U) u' @# H　　時間持續得越久，他們就越是不可思議。最後，強烈的震驚化成了沉默，許萬梅喃喃道：「太不可思議了，只有等他出來以後，問問他本人了……」

　　最後，姜風面前的綠光連閃，幾乎連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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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轉瞬而至，白板上的編號迅速變成了「一千」，姜風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最後一個答案。

% u1 O" r& H! j& U. u　　最後一道綠光閃過，姜風面前的白板從中間開始轉動，重新凝聚成一個圓球，向著上面的巨大圓球縮了回去。

　　姜風的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萬物閣裡——他完成了全部的答題，被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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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B) V% j. i# s+ b/ n3 g　　這個動靜不小，立刻被旁邊的考生發現，他們「咦」了一聲，問道：「他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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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J& Q9 M! C　　接著他們迅速反應過來了，「他答完了？！現在才多久？」

　　萬物閣正中央的圓球上有時間顯示，顯然，現在離開始還不到一刻鐘。他們看向自己面前的題目，絕大多數都還沒有超過兩百。也就是說，姜風完成全部題目的時候，他們還沒答完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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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效率？！

　　許多人的腦子裡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疑問：天才和凡人之差，難道就這麼大嗎？

　　龔明遠抬頭看著時間，臉色鐵青。他的手已經離開了白板，握緊成拳，輕輕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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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別人略強一點，已經答到了四百六十二題，如果不出意外，提前完成不是問題。他心裡原本還在暗暗得意呢。現在這股小火苗卻已經完全被凍結。

! z7 A6 T7 E) ?1 E　　提前完成，和提前到四分之一的時間完成，簡直天差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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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1 ?- e! m) \' B$ c) x9 u3 A　　洪程也一樣被驚醒抬頭，他摸摸腦袋，喃喃道：「人跟人簡直不能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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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環視一下四周。發現騰致和白郭連頭也沒抬，自嘲地一拍額頭，大聲道，「我們的考試還沒有結束呢，別看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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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c3 n  i8 r8 G! [　　一語驚醒無數，大部分考生都強行收回心神，重新投入到面前的題目裡去。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難免受到影響。連續錯了好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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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題完畢，姜風立刻被送出萬物閣，到了外面羽光山頂的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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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出現。立刻遭到了無情的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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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6 X* l, P& \3 m　　高台上幾個人都打量著他，目光各異，半天沒有出聲。

/ D7 O2 H7 F- Z: y+ ]6 g　　許萬梅身為主考官，還保持著一定的矜持。他向姜風點點頭道：「你的分數已經出來了。」

　　姜風下意識地看向接天榜，上面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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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e6 X+ W　　一千分題一千分，他全部正確。無一失誤，全部拿到了。
5 R" o4 ^8 `4 O. d  y
3 c; p; \1 f$ h% W! Y2 i- J　　提前三刻鐘完成考試。分數增加一點五倍，也就是加了一千五百分。

" T$ K' `# R% l; b6 q/ s　　他的總分是兩千五百分。加上前面天試的一千二百六十分，一共三千七百六十分，堂堂正正地排在最前！

: {- v; j" l& |4 J4 T  ?+ w9 e9 P　　這個分數一出來，他已經百分百通過了府試，魁首之位也有一大半落入了他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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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魁首沒什麼了不起的，朱天五府，每府每年都會有一個。
3 h* a3 `; a- i% A+ M- I* a- i1 i+ [
) D+ j6 G4 J+ I" g+ J4 G3 `　　可怕的是，分數這麼高的魁首，簡直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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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道：「有趣，昨天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廚師學徒。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天賦。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1 L7 E4 q8 l  u3 p8 c6 q( D　　昨天？廚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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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好奇地發問。

6 p( N: S8 h* n; s6 o" A  M, N  x　　周十七一點回答的意思也沒有，徑直問道：「你後面是怎麼做到的？題目還沒完全出現，你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8 Y# R+ T% C; s: b9 U　　姜風這樣做的時候沒有多想，做完了就知道肯定會有人問這個。

0 h$ x$ j* l& R+ r# \　　他說：「這些題目其實是有規律的，出題方式也好，題目順序也好，做熟了就能看出來。」他想了想，又道，「題目再多一點，時間再久一點的話，說不定題目不出現都能判斷出來是什麼。」

5 c) }! N, Q3 _7 H　　他笑了笑說，「當然，這只是一個推斷。」

/ t6 K2 P0 p3 S  ]/ J　　周十七緊盯著他問道：「什麼樣的規律？」

　　姜風道：「譬如一道地理類題目後面，可能會有三種發展。第一種是馬上出現一道歷史類題目；第二種是隔一道民俗類題目之後，再出現一道歷史題；第三種是這道歷史題會出現在第五道。再根據其它的一些規律來判斷，就能得知這三種情況究竟是哪一種。用同樣的方式，也可以把題目的類型進行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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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姜風毫無保留地侃侃而談，聽得旁邊的幾個人人全部都呆住了。

2 y* H- y  d1 P& y- @5 _' E5 @% D　　老實說，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未必判斷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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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關鍵是，姜風這也太短了！

0 b. J" n* J, ], N4 h: b, q　　這種智慧與精神力……配上那樣的修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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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的目光突然閃了閃，問道：「你姓姜？你是雀踏姜家的後輩？」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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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4 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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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7 \/ _5 |, T7 F1 L　　姜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沒錯，我是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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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n& @/ N1 C) }( p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1 s* }5 L3 ]* a　　他是姓姜沒錯，但是跟姜家沒什麼關係，他對姜家還有些敵意。

, L, e+ L/ b! d1 V4 Y- v# K　　黃龔兩家的家主都不禁露出了笑意，周十七的目光也不禁微微一閃，有些滿意的樣子。

8 A- |3 T1 h  A6 p2 e　　伏流君的存在讓朱天國的世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一手遮天，但也無形讓他們有了聯盟的態勢。儘管如此，世家之間也不是沒有矛盾的。誰都不願意看見其他家得到姜風這樣的人才。

% w4 g/ u5 E. G; s　　更何況，最近他們隱隱聽到一些風聲，據說姜家跟伏流君走得比較近，伏流君還出手相助姜家的一些人參加大考……

　　這更引起了他們的警惕。聽說姜風跟姜家沒關係，他們都有些高興。

　　黃龔兩家的家主對視一眼，黃名山笑道：「姜賢侄如此人才，是不是出身世家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有需要，黃家願全力相助！」

& k( j9 n8 H% R" n6 h5 v　　龔家家主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周十七就更直接了：「來我們周家，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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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份量極重，重到讓人懷疑周十七能不能兌現。但他的目光卻非常篤定，黃龔兩家家主看他一眼，同時閉了嘴。同為三十六世家之一，他們跟周家相比還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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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思索片刻，微微一笑道：「大考還沒有結束，將來如果有機會去京都，再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吧！」

. }/ ^- A6 \* Q3 g# f( z　　他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但這句話說得實在又誠懇。雖然就周家的立場來說，平起平坐得有點太傲慢，卻很對周十七的胃口。

4 r# d& }; d5 A4 L- w) d　　他點頭道：「不錯，到時候京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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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其他任何人，姜風的回答都會引人側目。朱天第一世家的周家都這麼表示了。你還不趕緊跟他們敲定，在想什麼呢？

' }  \5 O& c2 g, k# b. q2 ~　　但現在，令人羡慕的從姜風變成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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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姜風這樣的天才世所罕見，周家也就是在朱天國能夠排名第一而已。

　　當然，這也是因為姜風沒有明著拒絕周十七。給未來的投靠說合作留了一線餘地。不然，姜風的潛力就會變成威脅，周家會怎麼做，不用想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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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地考結束了，其他考生的還在繼續。
8 ~5 Y( A9 L2 O, E, g8 b# F
# u  p9 b; e! C$ v' J　　許萬梅的態度非常和藹。他對姜風道：「離地試結束還有大半時辰，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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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w" U* B6 o7 W% p　　姜風點頭離開，許萬梅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不知道學會總部，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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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羽光山頂的府試現場，明心學會總部現在更加熱鬧。

" }) _6 X, R+ U" H　　學會的中央大廳正面，一共顯示著四十面光牆。九天大陸八國，一共四十府。四十場府試的成績榜單，全部顯示在這些光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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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  f/ u; x0 r　　光牆上的分數不斷變換，上面名字的位置也在不斷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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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 |$ Z4 e/ P  p* m　　大量身著長衫的學會執事和小吏來來回回。不斷跟蹤統計上面的變動。

　　這些變動的數據和名字不斷被送出大廳，到達另一邊的會客廳裡。那裡坐著上百個人，服飾各異。他們有的矜持，有的急躁，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中央大廳方向，急著知道最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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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j" T" S6 Z, T. Q. @　　會客廳的左邊被隔離出了一個獨立的區域。周圍的人很少接近他們，偶爾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卻是敬畏的。那裡安靜地坐著四個人，他們相隔有一段距離。明顯看得出，四個人來路都不一樣。但他們又隱約自成一體，無論說話還是行事，旁邊的人馬上就會注意到。

　　也許是覺得枯坐無聊，四人中的一個突然有了動作。

　　旁邊的人頓時一驚，這人面白無鬚，端起一邊桌上的杯子，緩緩啜飲了一口，道：「今年感覺比較安靜啊……」

　　另一個山羊鬍子看他一眼：「每年不都是如此？又不是每年都有席龍首、王千川這樣的人物？」

3 i. A6 [9 S1 {# U. g& S* z　　面白無鬚者道：「就是因為有這樣驚才絕艷的天才，這個活才比較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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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虯髯大漢沉聲道：「天才當然難得，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普通人更多！天賦平常，紮紮實實成就一番事業的，我西王學府一樣珍視！」

, P, I6 P1 \7 o/ `　　剩下一人看上去最年輕，看上去還有些獨屬於年輕人的飛揚跳脫。他笑道：「老李，這話可是你說的，一會兒萬一出現了席龍首那樣的天才，你可別跟我們爭啊！」

　　「沒門！」西王學府李右軍用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語氣沉聲道，「西王一向遵從學生的自由意志，我們必須讓他們自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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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X" E+ P( f; n5 r8 D　　「滾你的犢子吧！」旁邊幾個人同時失笑，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說得最粗俗，「你西王軍校遵從學生自由意志？狗屎！信你的話，魔王軍都要打進來了！進了你西王，不被被操練到做夢都能背出軍紀，還能活著出來嗎？」

　　「做夢背軍紀？」李右軍令人意外地搖了搖頭，「不，我們不做那麼麻煩的事。」

, a9 X5 H# D5 h* x　　他面無表情地道，「違反軍紀，死就行了。何需多說？！」

　　其餘三人一陣沉默，過了一陣子，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個人才感嘆道：「也就是這樣的西王軍校，每年才為人類培養出那麼多優秀戰士，守住我人類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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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鬍子沉吟道：「魔族亡我之心不死，朱天國禺水州泰倉城事件，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 F( Z5 S5 `6 h, D1 }' f& h　　提起這事，四人臉色同時一變，李右軍冷哼道：「此事簡直是人類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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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 o' y0 t7 B" G　　另外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魔族是人類的天敵，全心全意想要佔領人類的地盤，覆滅人類。

1 B/ v2 ^3 D( V　　為了對抗魔族，數萬年來不知犧牲了多少人。身為禦魔軍的兵員基地，西王軍校向來是畢業生死亡人數最多的學校。而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是，西王軍校向來也是四大學府裡報名人數最多的一座。

　　這固然有軍功易得，出頭最快的因素在裡面，但誰又能說，這不是人類對自己家園故土的一片拳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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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竟然有人、有一個國家的君主和他們的世家，為了個人私利，置人類的安危於不顧，險些讓魔族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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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右軍眼帶嘲諷，其餘三人也是一臉陰沉。山羊鬍子道：「僥天之悻，有位禦魔軍前任千夫長在那裡，運氣更好的是，重家的治療技術竟然突破了，恢復了這位大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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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心實意感嘆，旁邊幾個的表情卻都有些異樣，沒有跟著附和。山羊鬍子注意到了，「咦」了一聲道，「難道你們那裡有不一樣的說法？喂，四大學府同氣連枝，消息要互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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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f# j/ g- g' s　　年輕人思索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情也的確應該通一下氣。據說，重家出了事情。」

* s7 G& [% n! R　　山羊鬍子臉色一變，摸著鬍子的手也停住了：「什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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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聲音壓得更低：「聽說是內部有人……勾結魔族。」

　　山羊鬍子的手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氣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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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這樣說，但深知這個叫蘇千秋的「年輕人」絕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他會把這話說出來，顯然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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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有些發寒。

　　重家現在可不光是一個家族，他們幾乎已經是整個人類對抗魔族的精神支柱！這樣的家族要是背離了人類，對禦魔軍、對整個人類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足以讓人魔之勢就此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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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9 F9 e* V+ e4 }. z3 b/ |　　蘇千秋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也低微得幾不可聞：「這件事情只是跟你們通個氣，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接下來就看重家要怎麼處理了……萬一……」

　　他的臉色沉沉，其餘三個人的表情也跟他一模一樣。

) M$ a( d; Z0 g. a$ k- B) K　　這件事情，萬一處理不妥，九天玄極兩個大陸幾乎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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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P/ M- z　　氣氛一時無比壓抑，過了好一會兒，蘇千秋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總之，有些人覺得，朱陽君已經有點控制不住局面了。君上與世家之爭，本來只是他們的內務，現在看來，不插手不行了。」

　　這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其餘三人表情嚴峻：「要插手一國內務？那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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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望向同樣的方向，蘇千秋說：「當然，那只有帝御城親自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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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御城出面干涉一國內務！

! S) R' [. m, Q' s' i7 y: `　　幾個人的腦子同時轉了起來——已經有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尖叫道：「什麼？兩千五百分？光是地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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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信息同時傳進四個人的腦海裡，被他們迅速分解分析出來。

　　接著，四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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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鬍子問道：「席龍首當初多少分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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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L! `6 A1 ^2 B& E" G　　蘇千秋道：「兩千四百九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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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傳說中的天才席龍首還要高五分！

/ D; i5 M0 w% ]　　李右軍叫道：「我西王是人類柱石，誰都別跟我們搶！」

　　蘇千秋相貌俊雅，卻從來不是斯文人：「狗屁，我日下才是明心第一學府，這樣的人才理應過來我們這邊！」

) u8 {8 D3 Y/ B　　山羊鬍子和面白無鬚那個中年人緊緊地閉著嘴，直接奔向前方，想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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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試兩千五百分，相當於這名考生只用一刻鐘就完成了全部一千道題，全部正確無誤。

5 _3 W% D6 F* S; U9 j+ k4 U　　這種天才現在不搶，還等到什麼時候去？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5 是！（月票加更）

　　觚竹、北戶、西王、日下，合稱九天大陸四大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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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Z! t, ~2 L　　其中西王是軍校，觚竹歷史最為悠久，北戶最偏近戰，日下有門閥背景，是四大裡面最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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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5 I) r7 a7 S& H$ y  v　　這種規模的學府，縣試州試都不在他們的視野範圍裡，甚至府試的通過者，也要通過入門考試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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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求這麼嚴格，理所當然的，身為四「大」學府，他們的人數卻不多。相對於這些人數來說，畢業生裡強者數量比例高得驚人。光是這十年，就出了兩名魂明武君，十名意明武皇，八十一名心明武宗，身明武尊更是不計其數。

　　這讓這四大學府成為了所有武修的嚮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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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g0 C4 I$ h, `# S8 D　　但是，即使對這四大學府來說，府試的魁首，尤其是在府試中表現格外突出的魁首，也一樣是必爭的人選。

' X5 A! }) L0 Y5 h: P5 ^' s5 N　　四大學府號稱同氣連枝，相互之間其實還是不斷有競爭意識的。尤其是日下學院這個「第一學府」，其他三家都是很想把他們拉下馬的。

, \7 {& ]3 c1 N: k9 {" V0 V9 d　　除了府試的魁首以外，還有一類人很受他們重視，就是在府試的某一項裡有突出表現的「偏才」。

7 u+ [9 Q" o# [　　這種偏才未必能在府試中拿到更好的成績，但是只要善加引導，他們的力量未必會比發展全面的武修更弱，說不定還要更強。而這樣的偏才，總會體現在府試的過程中，這也是他們四個人坐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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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1 Q* i0 H2 `3 Z% A+ v　　所以，一聽說有人在地試中取得了兩千五百分的高分——這幾乎已經是最高的分數了，四大學府的四個監督同時興奮起來，快步走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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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2 }+ Y5 p/ Q8 G+ u+ m/ Z  U+ u5 g　　他們一來。其他人對視一眼，紛紛退開。四大學府想要的人才，沒人能搶得過，只有兩個人揚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那是兩個門閥的專員，他們對這種人才也很感興趣。不介意先接收下來，再交給四大學府培養。

　　「哪國的考生？」蘇千秋開門見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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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r! R. J1 p; v/ Z9 ~　　「朱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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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4 \; N+ E2 j2 s8 {　　四名監督臉上同時掠過一抹異色。不久前他們才談到朱天國，結果這麼短的時間，就又聽見了它的名字。

　　「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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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U0 I$ e. Y7 V, o' o" z　　「朱天中府。」

　　表情更加異樣。

　　四名監督無一不是博學多聞之輩，再加上不久前的事件，蘇千秋已經低喃出聲：「朱天中府？禺水州泰倉城不正在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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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5 N% s: p　　他接過中央大廳遞過來的函件。展開來看。其餘幾人都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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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天中府，禺水州考生姜風，天試成績一千二百六十分，地試成績兩千五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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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R! f& d+ ^　　四人同時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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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學會主持大考數千年來，唯一可以與這個成績相媲美的。只有千年前的天才重千帆。

　　重千帆後來的成就，全大陸皆知。難道，這世界上會再出現一個重千帆，會再多一次神明武聖？

" K2 j- `' V7 W, F7 W) l! f　　整個明心學會都震驚了！

　　嘈雜聲從會客廳裡傳出，傳向天空。屋簷上，原本有一隻碧藍色的小鳥正在悠閒地四處亂啄，這時彷彿被嘈雜聲驚醒一樣，飛了起來。

# U2 b. |+ Q- a5 B. ~　　它展翅劃過天空。劃過天空下巨大的城市，飛向遠方高聳入雲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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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棵樹用高聳入雲來形容，還嫌說輕了。它生於雲端。上不見頂，這個巨大的城市，便是依附在樹冠之下、雲端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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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棵樹，正是接天木；這個城市，正是姜風之前在透過接天雲榜看見的那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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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完成地試的速度實在太快，離其他人答完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他走下高台。走到廣場旁邊，極目遠眺。

　　他的表情非常悠閒。其實正在心裡跟葉宵對話。
5 w  r( C: K' [# g. P# Z- K
- I$ V  ]! \: w" L5 o# b4 O　　「府考天試與地試，你的成績非常驚人。勢必引起四大學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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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C6 K% |　　「嗯，這不就是之前的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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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8 z- ~) e4 E　　「沒錯，四大學府看見這樣的成績，一定會向你投來橄欖枝。不管你接或者不接，這種矚目對你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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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8 Y0 u4 Y5 R　　「是的，我現在還太弱小了。京都有伏流君，有三十六世家，我不找條大腿抱住可不行。」

9 r& g/ l8 c* {: ^　　「按理來說，你的天試和地試成績已經足夠了，但是人試你最好也儘力拿到優勝。有了府試魁首之位，才是最保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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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什麼時候沒有儘力過？不過，這樣不會有事嗎？」

/ v5 q' ?1 k1 V+ {- K& f　　姜風沒有指明是什麼事，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6 N1 K5 x0 M6 X/ ]1 e　　葉宵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要緊，你的成績雖然出色，但也並不是絕無僅有，還不至於引起他的注意。天心種真正的強大之處，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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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1 K# D4 n  V4 h' ^) F　　她沒有說下去，輕輕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拿到府試魁首之後，去京都之前，你最好抽空去另一個地方。」

: B6 R( [' r& ?) Q　　姜風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展開了來：「什麼地方？」

　　葉宵悠悠地道：「你去京都是為什麼？」

　　姜風抿著嘴唇道：「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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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4 z4 j0 j" C) m% E% ^　　「說給我聽聽。」

　　「是小姐……姜晨這樣讓我做的。她讓我通過大考，然後去京都見她。」

: A: n! v4 X& ^) B* J6 d　　「她是被伏流君帶走的是吧？伏流君是天子之師，你到時候打算怎麼見她？就算能見到她，你又打算怎麼把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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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2 b7 Y0 O  E  ]: p　　姜風默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起來很奇怪，他向來獨立，思慮也很周密，絕不是不擅做計劃、只會魯莽行動那種人。但在小姐的這件事情上，他竟然從未深入考慮過。以至於現在葉宵問起來時，他竟然無話可說。

# l, X6 C+ k$ z( g% k$ A　　他不是完全不知道原因。那是因為，自從見到小姐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習慣了讓她做決定。她說怎麼做，他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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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z0 v7 e/ h　　小姐臨走說讓他去大考。通過大考去京都，他就一根筋兒地把目標定在這裡。至於到了京都應該怎麼做，應該怎麼得回她，他並沒有多想。他似乎覺得，只要再見到她。她自然會有辦法。

2 B+ n9 e; R% a6 c7 b# P　　但事實上是，如果她有辦法，她當初就不會跟著伏流君走！

6 J9 m$ K1 ^) O4 F7 m5 v7 ^　　姜風深吸一口氣，問道：「我知道了，我應該怎麼做？要去什麼地方？」

　　葉宵道：「還記得我讓你去芥子閣拿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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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W! o( I　　姜風的拇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記得，我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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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說：「它叫虛實戒。除了能幫你進入虛實之間，隱去身形以外，還是一個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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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V4 [0 f! r* A　　「什麼信物？」

　　「前往接天城的信物！」

　　接天木之下，接天之城。

+ V. w% \- J0 y6 y　　天外之天，境外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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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5 ?/ N( C# x" g" ^( V# X　　那是界外之地。絕對中立，禁止戰爭。魔族可以在這裡與人類和平相處，自由交易。

　　帝御城在緊急時刻，可以利用帝御印號令九天玄極兩塊大陸，但絕對沒辦法管這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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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0 b, y% k9 F; H& J, X+ B　　重繁給姜風的那些書裡，其實已經涉及了很多辛秘，但關於接天城，也只有最少的隻言片語。

* A+ u6 J/ n9 L- l, O/ z- g4 S　　而葉宵帶給姜風的那枚戒指。就可以進入這個神秘的地方！

　　葉宵道：「接天城位於接天木之下，從那裡可以進入接天木內部。接天城不許戰鬥，接天木裡面卻是最嚴峻的戰場與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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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級大考的排名榜單。通常被稱之為「接天榜」，但其實只是一個通俗的稱呼，並不是真正的接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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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 T) S& Y% o　　真正的接天榜位於接天木上，分天地人三榜。

6 T! g( {( {  ?7 p　　挑戰者進入接天木之後，可以不斷闖關。分數越高，榜單排名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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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榜單極為直觀。也是整個明心世界裡最常用、最權威的強者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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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接著道：「當初九天大陸的八個國家曾經立下一個協議。凡是進入接天榜的本國人。均可以向君主許下一個願望。凡在君主能力範圍之內的，只要不傷害他的性命。不傷害本國的利益，他必須實現。」

　　姜風登時會意：「你是讓我通過府試之後，去挑戰接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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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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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思索了好一會兒。葉宵不可能騙他這個。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是最好的得回姜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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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再怎麼厲害，其實也是依附於朱陽王的。他名為天子師，其實就是朱陽王的一枚棋子，用來對抗世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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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朱陽王做了決定，伏流君必須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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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2 t- {8 r* h' n. u　　姜風問道：「只要進入人榜就可以？所有願望他必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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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道：「你不能讓他自殘自殺，不能損及朱天國利益……其餘的，他都會受到接天之力的限制。」

　　姜風有點迫不及待了，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我一早就拿到虛實戒了，早就可以去了！」

　　葉宵的聲音裡微帶嘲諷：「早點去？你能保證你一定能進入人榜？」

3 O/ x  k% l) e) }% x　　「天明武士，是進入人榜的最低條件。而天明武士能進入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做到這個，你不要把它想得太簡單了！」

　　葉宵的聲音非常嚴厲，「你剛剛才晉入天明境界，以前你做到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借助他人力量、借助大勢完成的。即使是現在這個府試的成績，也並非從來沒有人達到過。」

% `# V  T+ Z  o* j5 w3 g9 |% F　　「姜風，你也許很強，但是你離真正的強者，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你必須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前行才行！」

　　葉宵的一句句話，如同一聲聲響雷在姜風心裡震響。他所有飄飄然的情緒全部被這雷聲轟散，消失無蹤。

　　他低下頭，握緊拳頭，沉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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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6 地試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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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u# i3 t9 v* p  A　　先奪魁首，再去接天城，這是姜風接下來要做的兩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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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中間葉宵提到的一件事情讓他有點在意。

　　葉宵對接天人榜的難度介紹得很清楚了，天明武士能進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想也想得到，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天明武士，天賦武技不用說，級別肯定也升到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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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姜風當前最大的瓶頸——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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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同伴裡，他的等級也偏低了。目前遇到的敵人，幾乎全部都比他級別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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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級別對於武者來說，最大的關鍵就是明力的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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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力能強化肉體，同時輸出成戰力。明力少了，戰鬥力就弱了，就這麼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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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 P) y5 ^+ ]: O: g　　姜風的天心種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每根元枝比別人的元枝更長，要多兩竅。這樣一來，元枝儲存的明力本來就比別人更多，通過元核強化的次數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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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W3 N9 V  n& w3 V& |　　這個優勢越到後期會越明顯，前期其實也有好處，但架不住他遇到的敵人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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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2 c, B( y) ~5 ^　　他現在是二鏈一竅，天明境界，按照明力來算的話，實際等級應該是二鏈五竅，相當於天明境界中期。

, Q. y/ b. @1 W; B& w　　如果他想要府考之後去戰接天人榜，最好能讓自己再打通兩到三竅。

　　不過他另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的元枝強度不錯，所以明力濃度更高，單位明力也就增加了……

　　姜風盤算著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表情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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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說得沒錯，他並不比別人強多少，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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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l  d7 [2 k4 g5 n  n  u　　實際上他這樣想得也有些偏頗了。他的等級的確還不夠高。但他現在也還沒滿十六歲，融合天心種不過半年時間。

0 X" R1 |; e/ r. _# g8 N  W　　半年時間晉陞天明境界，這簡直是飛一樣的速度了！換了普通人，這個階段能夠接觸到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只是姜風經歷了一場泰倉魔戰，又急著當年參加大考。所以相對來說低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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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E0 b/ P2 {$ `. m1 Z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突然，姜風身後傳來了隱隱對話的聲音，接著越來越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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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回頭一看，不少考生已經結束了地試出來了。他再一看時間，現在離結束還有一刻鐘。這些考生可以在原有的分數基礎上再增加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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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c! U; r$ v: z　　姜風目光掠過，正好對上龔明遠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這人就一直保持著溫文有禮的笑容，看上去極之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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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0 r* d4 p& F1 J3 ^, u# S$ n　　但現在，那個面具一樣的笑容消失了。他遠遠看著姜風，一臉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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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表情？給我收起來！」

7 j( e5 A& ~. |0 s$ U1 [　　一個聲音在龔明遠耳邊響起，他一怔，轉頭看向高台。龔家家主，他的父親正遠遠地看著他，面帶微笑，眼神卻是不滿的。

+ ]4 X( @: ]2 u, x+ s- i　　龔明遠背過身體，嘴唇蠕動兩下。喃喃道：「父親，地試沒有考好，讓你失望了……」

　　姜風後面出來的就是他。一共用了兩刻有餘，三刻不到的時間。不算姜風的話，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出色，但龔明遠看著雲榜，卻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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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但已經足夠傳到龔家家主的耳朵裡。對方沉聲道：「我的確很失望。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成績，而是因為你現在的表現！」他痛心疾首地道。「身為龔家家主，你一生中半會遇到無數次挫敗。一次失敗。就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了？」

　　龔明遠擠出一絲笑容，勉強道：「當然不……」

9 v6 I; g  r% Q, F8 Y, o/ O1 L　　龔家家主道：「除此以外，你的地試成績也的確讓人很失望。」

( Z% {, m5 N8 Z0 c　　龔明遠低聲道：「嗯……我知道……」

　　龔家家主嚴厲地道：「不，你不知道！地試考的是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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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8 ?3 E' @/ f　　「不，我明白！」龔明遠有點委屈地道，「地試考的是武修的精神力。為此，我一直在努力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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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o/ M6 {! ]# e/ x$ K　　即使是世家子弟，要成為一個強大的武修，一樣要經歷艱苦的磨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且不說，龔明遠還刻意去找了各種危險而艱難的環境來磨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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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 g' s/ W+ z0 s　　他從出生後檢測完血脈開始，就一直被重複，只要他夠強，他就能成為家族的榮耀，未來的家主！他一直都是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的。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精神力，他修煉得絕不比別人少，絕不比別人輕鬆。

　　他蟄伏多年，就是想一鳴驚人，拿到府試的魁首，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他堪為龔家家主！

　　父親可以說他的天賦不夠，但絕不能說他不知道自己該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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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家家主聲音緩和了一些，溫聲道：「是，你的確很努力，我一直看著的。但是地試，考的不僅僅只是精神力。」

5 o* Y8 W. U; |0 f; o0 q! C0 d　　前半句話溫言勉勵，龔明遠忍不住眼圈一紅，後半句話又立刻讓他打起來了精神：「不只是精神力，那還有什麼？」

　　龔家家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前面的題目一直答得不錯，為什麼從一刻鐘開始，突然錯誤頻頻了？」

5 M! R4 w# t; q) t　　龔明遠一怔，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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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5 n2 S) ]! c3 l　　龔家家主又問道：「前面一半的題目，你的正確率在九成左右，不錯，這是你的真實水平。之後五分之一的題目，你的正確率迅速降低到只有兩成！之後，你的正確率雖然回升到五成，但用時也增加了一倍……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很明顯，龔家家主雖然一直在跟許萬梅等人交流，還偶爾會分心去關注其他考生，但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龔明遠。

　　龔明遠的一舉一動，一切想法，都透過他的答題過程，傳遞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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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我的心亂了。一刻鐘的時候，姜風完成了答題，離開了考試現場。我覺得不可思議，同時感到了挫敗。它影響了我的情緒。一直影響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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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i% P) n( w$ l+ l　　龔家家主道：「沒錯。為什麼地考沒有把考生們分開，而是讓你們同處一個空間答題？就是要讓你們受到他人的干擾。身為一名武修，戰鬥不可能總在自己的控制內，必然會出現意外。遇到不合常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遇到意外的招式、敵人應該怎麼做？要是一遇見這種情況就心亂如麻、狀態失常，那還不如趕緊去死！」

/ j  f% T  ]! K　　龔明遠面紅耳赤。羞愧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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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4 a6 _4 M% v# D* L6 R2 P　　龔家家主道：「你天資的確不錯，融合七環明心種，也算上等明心種。但畢竟只是七環明心種。這個世界上，天才層出不窮，你不可能在所有時候都戰勝他們。這種時候，你只需要記得一點——」

　　他的聲音變得略有些陰森。「天才要麼死了，要麼為我們所用。而龔家，已經延續了千年之久，勢必還將一直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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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n5 q+ u% O; M3 @2 H% O　　龔明遠凜然道：「是！」

　　他再次看了一眼姜風的方向，重新掛上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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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8 ^4 N! F　　「我就是不喜歡世家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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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5 m4 O3 y- f  F　　白郭遠遠地瞥了一眼龔明遠的方向。對著姜風嘀嘀咕咕，「總覺得他們笑得好假，一肚子壞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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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出來不久，白郭也出來了。她第一時間找到姜風，得意地道：「你很強，我也不弱！」

8 w! X) q3 A  x( H　　姜風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雲榜，點頭誇讚道：「果然不錯。」

　　白郭提前一刻出來，有五成的分數加成。她答題的正確率不錯。一千題裡對了八百六十二道。這樣一來，她在地試中一共拿到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分。

7 K5 D2 f! a8 o　　她的天試成績是八百零五分，這樣一來。總成績達到兩千零一十一分，一下子躍升到了第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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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龔明遠只答對了五百八十道題，天試地試總分一九九五，還差了白郭不少。現在他堪堪排在第十，險些就要滑出前十了。

　　白郭得意洋洋地道：「速度和正確率都要。才能拿到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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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 O" m$ f) Z7 V　　姜風點頭：「不錯，除此之外。還需要穩定的心態。你在這方面的表現也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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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著道，「這個考試其實有點刁鑽。萬物珠直接反映我們的意識。一旦出錯就很容易亂。必須要心定才能保持正確率。不過這也很有道理。怎麼保持心態，怎麼應對意外情況，也是武修的必修課啊……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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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說法跟龔家家主不謀而合，白郭被他誇獎，紅著臉笑了起來。她輕聲道：「一看見你提前完成出去了，我就特別高興，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

; y& x& D+ J% Q- u5 ]. ?　　姜風和白郭說笑兩句，騰致和洪程也出來了。他們受訓的時間畢竟太短，表現不像白郭這麼突出，但也趕在時間結束之前答完了全部的題目。而且他們的正確率也不低，都在八百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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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g6 j  E$ t6 u4 I  H　　地考考完，他們的名次基本上沒變，還在二三十名左右。

　　四個人都很興奮，沒一會兒，清脆的鈴聲悠遠響起，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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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f) `: Z8 v& g; a3 S* [0 C　　地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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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寶塔頂端發出光芒，它像是一隻手一樣，在虛空處用力一抓。一道虛影被它抓了進去，最後一百多名考生現形在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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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臉上還有些焦急與茫然，雙手平伸，還沒有反應過來。

7 J$ ?: Z, ]7 p$ j　　片刻後，他們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一起抬頭看向雲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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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榜緩緩變幻，把最終的成績清晰呈現在他們面前。

　　最高分三千七百六十分，最低分四百七十二分……

　　最低分竟然還不到最高分的零頭！

　　這真的是府試嗎？

1月23

: w; g2 X) f! |" J: D- g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7 普通人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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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府試也是這樣的嗎？」

　　一個考生盯著雲榜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旁邊那人嘆了口氣道：「是的，雖然差距沒有這麼大，但也差不多是這樣。像咱們這種平常人，走到這裡也就是極限了。大部分時候，我們只能追在那些天才的屁股後面，看著他們跑得遠遠的，自己跟在後面吃灰。」

　　「嘿，算了！」旁邊一個人突然笑了起來，「這也沒辦法，不過到時候沒準哪一天，我還能跟人說，姜風是咱們的同期，咱們看著他考出這樣的成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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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幾個人同時大笑，笑聲裡難免還是有點失落。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不願意自己當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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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8 G1 n3 I: y& F/ n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7 M' Z5 t  ]  Y+ P% q　　地試結束，許萬梅的聲音無比洪亮地震響在羽光山頂。

　　他環視四周，沉聲道，「人固然有所極限，但並非不能突破自己的極限！還記得一百五十年前的何光耀何武皇嗎？二環明心種，下等資質，他卻苦心孤詣，潛心修煉，最後獲得莫大機緣，至意明境界，成為武皇。你們所有人，誰敢說資質比他更差，誰能保證未來定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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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G& L$ t: w3 e, ?　　何武皇的事蹟的確太振奮了，考生們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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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 L/ [) w　　是啊，二環明心種都能成武皇，誰敢說他們不行？就算成為意明武皇，不，心明武宗，也是人生的大成就了！

( N1 q! f# |/ A; T. C, |4 d  N$ o　　一時間。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考生們的眼神閃亮，振奮地看著許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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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4 _3 d! R. \# u　　黃名山掩著嘴微微一笑，低聲道：「何武皇的機緣，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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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6 s3 E* l2 H+ Q2 n　　周十七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也許很難得到，但不去爭取，就絕對得不到。」

　　黃名山碰了個釘子，訕訕然放下了手。

　　許萬梅滿意地看著下方，點點頭道：「地試剛剛結束，各位辛苦了。人試將於今晚酉正時分舉行。現在離那時候還有五個時辰，各位現在可以盡情地休息一段時間。」

& s8 d6 C% Q. m5 w9 }  W　　他這一說，考生們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頓時感覺到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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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v9 c" C! Z7 O+ v8 o　　十二個時辰的地試準備再加半個時辰的正考，雖然沒什麼動作。但耗費了大量的腦力。這段時間裡，考生們沒吃沒喝沒休息，全靠一口氣提著。現在許萬梅一給他們放鬆，他們馬上就鬆懈下來了。

　　府考一共三天，考生們本來就準備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物品，這時紛紛把它們拿出來，開始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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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試的腦力消耗實在太大，他們每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少人嘴裡還咬著食物，就倒在帳篷裡睡著了。有些人根本來不及支帳篷，隨便鋪了張蓆子、找了個草叢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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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自由行動時間。主考官沒強制要求他們一定待在哪裡，所以考生們都是找到自己的熟人，三五成群地聚成一堆。

4 U$ N8 m6 u. h/ a　　白郭等人都在姜風身邊。泰倉城魔戰十八天，他們都是熬過來的。經過那一場磨礪，屈屈十二時辰的地試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略有些疲倦，但還能支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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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4 L4 L; {$ P　　姜風望了一眼四周。思索片刻，道：「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們輪一下班，安排人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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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意外地問道：「值勤？你覺得這裡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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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低聲道：「畢竟是荒郊野外。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你能安心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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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z+ h; `' Z* u4 p# m　　白郭以前長年跟甘復行一起外出，輪值是常有的事。她立刻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應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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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C4 m' X" O　　姜風微微一笑道：「五個時辰，留三個時辰來睡眠。你們先睡，我先值一個時辰，一會兒先騰致，再洪程，白郭最後。」

' Q5 A/ e& d" A2 l2 O2 S　　三個人同時點頭，鐵珊珊給他們安排好了帳篷，他們俐落地支起來，分男女一邊一頂，躺進去沒多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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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甚至還保持著殘留的興奮感。他深深呼吸，再緩緩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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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8 ^/ Q! V9 z/ F　　不知為何，他覺得周圍的空氣裡有一種異樣的緊繃感，讓人放鬆不下來。也正是因為這種緊張感，他才毫不猶豫地提議輪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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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所有考生都已經睡著了。就算是那些平時矜持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也擺不起平時的架子。地試耗盡了他們的精力，他們四仰八叉地睡著，把風度兩個字拋在了九霄雲外。

　　高台上，主考官許萬梅正跟旁邊幾個人小聲交流。

; a* |7 S; r8 |7 F6 c, H1 ?　　姜風沒有刻意往那邊看，但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突然，他看見一個人快步走到高台上，把黃名山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距離比較遠，那人的聲音太低，還進行了一些掩飾，姜風什麼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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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名山表情震動，跟他交流了幾句之後，轉身對許萬梅道：「各位請見諒，家裡出了點事情，需要先離開一下。本次府試，就拜託給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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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試的主持者是明心學會，府鎮作為協助者與主辦方也最好在場，其餘幾人名為監督，其實可來可不來。他們以前主動到場，是想看看本府的人才流動趨勢，完全可以中途離開。

　　黃名山交待了兩句，拱拱手，匆忙離開。周十七不是本府人，原本是跟他一起來的，這時也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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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 ]; {2 j" X2 L0 S; m- r2 x　　姜風看著他們的背影，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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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6 {/ O$ t2 d7 ~' {" `　　周十七這個時間突然到才歸城來，姜風一直在懷疑他的意圖。現在兩人一起離開，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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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b1 W2 m, o/ y7 Z, q　　可不要跟他想的那樣……

　　大考進行中，姜風沒辦法馬上離開。他向四周看了一眼，陽光從上方直照下來，帶著秋老虎殘留的熱量。四周的鳥兒們像是受不了這溫度似的，紛紛躲了起來，完全看不見影子。

* _# S( f) ^, L- N9 Q　　沒有灰色羽毛的小鳥……他臨出發前，鐵珊珊曾經表示，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會用灰羽通知他。現在沒有鳥兒過來，理論上來說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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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2 M/ M* w1 G3 ^# m( {' A　　或者黃家的確有事，但應該跟虎子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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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1 Z# \6 U4 P) V2 d- F　　姜風定下神來，屏息凝神開始修煉。他的意識斂入體內，進入天心種，再利用明力向外透出，籠罩住了周圍的一小方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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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d( i* a3 y' X　　在這種狀態下，周圍所有的物體裡蘊含的明力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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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j! {  X" X0 @. c% J2 y　　這裡到處都是其他考生，也就是武修。他們有強有弱，大部分都在天明境界以上。他們像是一支支火把，在姜風身邊點燃。即使是陽光直射的白晝，存在感也無比鮮明。

' _# Z8 m9 M$ d, C- |- [　　考生們正在安睡，他們體內的明力也變得無比平和，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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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多名考生的明力佈滿了這一個區域，姜風身處其中，像是處於一個「場」裡面似的。他的天心種不由自主地調整了旋轉的速度與頻率，開始牽引著周圍的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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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z. p8 g% ?. m# V　　陽光直射，不斷有明力投下來，它們被天心種牽引，來回往複，穿過考生們的身體，進入姜風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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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中，在天心種的主導下，所有考生體內體外的明力變成了一個整體，柔和的明力浪潮輕輕拍打著他們，所有人都在它的沐浴下，同步提升。姜風位於明力浪潮的正中央，首當其衝，進入他體內的明力，也比任何人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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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2 \+ {; O5 X1 z5 C, U+ L　　如果說考生們平時睡眠時，進入體內的明力數量是一的話，現在這個數量等級變成了二。而此時進入姜風體內的明力數量，則達到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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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l/ u/ S, b$ G7 G# T/ h1 `　　許萬梅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抬頭環視四周，喃喃道：「都睡得很香啊……」

　　他看了姜風一眼，姜風盤膝而坐，頭顱微垂，也像是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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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萬梅摸摸鬍子，咧嘴得意地笑了笑：「睡吧睡吧，一會兒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 v' e+ B+ B# }9 M7 J　　修煉時最不知道時日之過，轉眼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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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4 k: x! j& S7 b3 _9 @# X　　姜風這時感覺非常好。他是在修煉，但同時也保持著對周圍的警覺與控制。他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但沒去叫騰致。

' {6 d- p: _; W/ O: n　　那邊睡得正香，他這邊也綽綽有餘，何必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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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向一邊偏移，山頂上的考生們依舊熟睡著，一個醒來的也沒有。

' T0 i1 i8 b- H　　身為武修，他們原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的睡眠，但地試帶給他們的消耗比想像中更大。他們的大腦和身體急需休息，一睡下去竟然睡不醒了。

# V! `- K" \8 P( [  ]  p　　轉眼間，四個時辰過去了，天邊的光芒有些黯淡，暮色將要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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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武修修煉時應該避開黃昏時分。這個時間段的明力裡，蘊含著大量的雜質，擅自修煉，很容易「邪魔入侵」，心神大亂。

　　但是，可能是因為這時候修煉得太順暢太愉快，姜風明明感覺到黃昏將至，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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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明力裡的雜質，究竟指的是什麼？他能不能試著把雜質排除開，只吸收裡面的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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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呼吸聲依然平和，姜風深吸一口氣，切斷了跟其他考生之間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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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Y% O& `6 x! q0 I- y　　接著，他驅動天心種，開始吸收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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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 L1 j! _" }. H$ N) E, {; u* T　　黃昏時分的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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