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晶 - 夜夜沉歡【單】

sanji32

( a, Y" @+ g5 \# u4 s. R【內容簡介】
追求自己看上的女人，為了得到只好不擇手段；
調情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了嫁他只好耍賴勾引。
4 u- i. m* p/ i她是御史之女，從小帶髮修行被養在尼姑庵，
2 E4 h- e2 A' Z) t( ]5 \  g* E% G' v* X$ b他是位高權重的五王爺，與當今聖上情如手足。
第一次相遇，他從登徒子手中保了她的清白，
第二次再見時，她是罪臣之女，
4 L/ Q0 E6 P7 g而人人口中陰狠冷酷、橫行霸道的他卻擅自將官奴的她帶回王府。
+ h# O( a/ J9 e! f在卓烈桀眼中，秦悠萊不過是個五官平凡的女子，
; C; s3 S/ G; _5 [- ~不但渾身沒幾兩肉，身段也不夠婀娜，可他偏偏就看上了。
. I8 G4 {* F' w( R4 D4 J誰知，秦悠萊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卻不稀罕他的青睞，
不但背著他留下贖身銀兩逃了，更教他氣惱的是，
5 \8 C8 k' f! |2 Q$ Q$ W那贖身銀兩還是他給的月俸錢。她的身子，他早摸遍吻遍，
哪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更不用說他可是對她上了心，
+ |( X! `0 g' d4 h+ l儘管這傻女人想跟他劃清關係，他卻沒打算放手。
7 |8 w& _! J/ F! [, s在將她壓上床的那一刻，他惡聲惡氣的宣誓，
& H: N' H* r1 S, k7 d' D7 o9 p* M+ L「秦悠萊，從今以後，我說什麼妳便做什麼，
我不讓妳做，妳就不許做，總之妳什麼都要聽我的。」
　
　　
6 N; i; b% b1 d$ R% b4 A* h) d【出版日期】2013年11月21日
【出版社名稱】藍襪子
【書系及編號】9789862857472
$ v& f6 z# d  H8 l, G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术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sanji32

第一章
$ p8 `% u7 f" p$ b4 }　　
　　幽幽的山徑上，一男人正緩緩地徒步走著，一身金絲滾邊的黑袍，烏黑的頭髮隨意地披散著。
　　
　　蔥鬱的山路上，隨處可聽見夏日蟲鳴聲，毒辣的陽光透過樹葉無孔不入。
　　
& C1 N4 G7 b1 m7 G6 o5 b1 S2 \% M　　男人的身形頎長，走上了好一會兒，臉上卻不見疲憊。
0 }; ?" q5 z. n: d9 c　　
  W$ f' D# D: B# \1 ^( A　　不遠處流水潺潺，一個拐角，飛流直下的瀑布赫然出現在眼前，男子走至瀑布前，涼涼的水氣撲面而來，驅散了令人心浮氣躁的悶熱。
# m0 N9 i9 F0 m' U  V$ ?3 a/ x　　
9 c. y) Y* P0 L& \' }1 Z! e" V5 d4 Y　　卓烈桀席地而坐，一手撐著下顎閉目養神，在他休憩半刻之後，一道白色的身影飄至他身後。
5 `: r3 V2 ~% t: l　　
　　「卓兄，你太不講義氣了，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嗎？」來者大嚷著。
　　
　　「徐爾東！」
; H" m2 A5 O' s1 |" L3 L　　
4 i* g* K2 s8 n8 w3 E3 o% W9 Q　　那名喚做徐爾東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一張嘴張得老大，卻老實地沒有說話了。
+ p( R4 |$ A6 S6 F( E# d　　
0 X7 c% M9 b( i  B- ]　　「你很煩。」卓烈桀不爽地說。
, r) m* ^% V) F2 `% ~) x8 C) _$ ]　　
+ l* N! C1 Z7 ~% r6 ?! c/ ?　　徐爾東滿臉的無辜，明明兩人說好一起遊山玩水，結果他去找卓烈桀的時候，卓烈桀府上的下人方才告訴他，卓烈桀早已離開了，厚，他們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卓烈桀竟然嫌他煩。
4 C* r9 y. M: z7 ]$ q0 m, F/ U　　
　　徐爾東哼了哼，坐在了他身邊，也習慣了這個人的陰陽怪氣，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地欣賞著周圍的優美景色。
　　
# m) M, m  @9 V  e" h　　兩人坐了好一會兒，卓烈桀忽然開口了，「好安靜。」
　　
! [3 m1 A5 n& Y$ l; ~- Y　　徐爾東一聽來了興致，「所以？」
3 C2 i& L0 {+ k　　
: f! R: q- p" X　　卓烈桀一掃之前的冷淡，臉上揚起邪氣的笑容，往一個方向走去。
  C) x8 z/ w. b9 v) X- N; `　　
$ Q4 L6 `; `" S5 J( Y5 q) r) n  K　　卓烈桀自幼學武，他的耳力敏銳，隱約地聽見前方的喧騰聲。
　　
　　如他所料，幾個土匪正圍著幾個尼姑，卓烈桀饒有興味地看著，嘴邊彎著好看的笑。
2 C$ Q7 f2 |5 V" E3 p1 @1 C　　
　　徐爾東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把紙扇，怕熱地搧著，「世風日下，現在的土匪連出家人也不放過。」
# g; H: T4 \$ B+ e1 A　　
　　卓烈桀不置可否，靜靜地看著。
　　
　　看了好半晌，徐爾東嘖嘖有聲，「不是吧，這幾個土匪是看上這幾個小尼姑了？雖說是母的，但常年吃素，身上不長肉，就是湊合也湊合不了呢。」徐爾東嘴上說得憐憫不已，語氣中帶著同情，可一轉眼他又一副瀟灑的模樣，「你說怎麼辦好呢？」
( }) a1 P. d( T. v( g2 u1 n　　
( }( H9 H0 w# a& ]　　卓烈桀摸了摸下巴，陰鷙的雙眸在幾個土匪身上繞了一圈，哼了一下，目光移到幾個尼姑身上，又是一陣輕哼。
　　
" k- Y* V4 M- `2 D8 p　　徐爾東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捂著嘴笑個不停，卓烈桀可不是什麼心慈的大好人，這種場景他別出來折騰就好了。
' y" o5 v+ X3 A7 N4 F- b　　
% [+ g( s4 _/ ?$ X* `0 C% o; |　　卓烈桀感到沒有意思，準備打道回府時，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施主，救命！」
2 Y/ j2 Z+ E/ u! K4 j8 g　　
　　施主，救命？這可新鮮了，卓烈桀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聽過別人對他喊救命，他轉過身，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瑟瑟發抖的小尼姑們，「你們誰叫我？」
　　
　　那女子的聲音令人聯想到了坐在春雨濛濛的船塢上，透著水簾，聆聽著雨珠滴落在湖面，悠哉悠哉。
+ g2 Y8 T4 \) H5 Y　　
　　難能可貴的是那聲音嬌嫩卻不柔媚，透著一股空靈清澈，令人一聽耳目一新。
　　
　　徐爾東笑了，沒想到這個小尼姑倒是膽大，竟然敢要卓烈桀幫忙。
1 y9 U* i+ O" p  V7 E% e　　
6 q- C- q, t: }% u　　不過也因為那一聲施主救命，四五個土匪的目光隨即轉移到了他們身上，其中一個土匪識貨地看出他們衣著不凡、衣料昂貴，眼裡立刻升起貪婪之色。
　　
　　「我抓到肥羊了。」土匪笑得賊兮兮的，其身後的幾個土匪也跟著笑開了。
　　
　　卓烈桀壓根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他徑直走了過去，無視幾個拿著亮錚錚大刀的土匪，眼神鋒利地看著尼姑們，「誰喊我，嗯？」
& B3 m7 g1 r1 z! R8 B　　
: Q& s/ K# n$ u3 M/ P　　尼姑們平日裡甚少與男子話語，被土匪嚇得驚魂未定的她們又看見一個五官俊美的男子，一時竟說不出話。
% |) c' u# x! ?　　
　　在卓烈桀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一名小尼姑開口了，「施主，是小尼。」
; w' r3 f7 v0 F9 V3 F3 K% a　　
　　說話的小尼姑長得白白淨淨的，臉上有著未入世的純淨，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9 @5 B5 i9 N: l+ U　　卓烈桀忽然起了頑劣之心，「嗯，是你喊住了我？」
　　
+ F  Y7 A6 f% ?( V  w2 t8 m9 n- o: L　　「是。」
　　
　　「你要我救你們？」
, J3 o- o' k$ Y# q4 |7 {* j+ l$ g; L　　
　　小尼姑秦悠萊靜靜地看著他，堅定地點點頭。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要我們兩個手無寸鐵的男人救你們，到時我們兩個淪為刀下亡魂，你是否罪孽深重？」
　　
　　徐爾東一聽，噗嗤一聲地笑了，手無寸鐵？虧他說得出口，比起他顛倒是非的本事，徐爾東自歎不如。
　　
　　「這……」秦悠萊眼一黯，這才想到自己的莽撞，「對不住，施主。」
$ c; n$ Z/ D0 u7 q　　
　　「倘若我不幸身亡，你又當如何？」
0 v# R1 h4 f8 O/ t& i1 V) e. {( L　　
& t/ P4 q) B, t" P, r$ G" u/ d　　「小尼願為你日日唸經……」
　　
8 o2 [8 d1 _% L. Q; g# Y# d　　「我最討厭聽人唸經了。」卓烈桀搖了搖頭，極富興味地看著平淡無奇的小尼姑，她的嗓音絕佳，清清靜靜的，聽著頗為順耳。
# ~% X$ V/ q( T7 l0 L9 l　　
　　「那施主……」秦悠萊面露疑惑的表情，她有些不太敢看他，他渾身有一股邪氣，她敏感地不敢太靠近他。
# i/ @& ^: `" w　　
' y2 N* I) Q* w0 g　　「嗯，你要是為我喝酒吃肉的話，我會死而無憾。」他邪肆地笑著。
　　
　　秦悠萊的臉色倏地變白，出家人怎麼能喝酒吃肉。
/ n/ {. g& W2 K6 W6 S　　
. O; e# N- R( j9 E. D1 ^3 f, B　　「喂，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無視我的存在！」土匪暴怒地拿著手中的大刀，使勁地把大刀往卓烈桀砍去。
7 H6 p6 M  _( X: ^0 C　　
! O- b" ?: D' s9 T　　秦悠萊嚇得大叫，下意識伸手遮住眼睛，驚呼著，「啊！」
9 \8 H0 T  i: F' s　　
; X6 V0 k+ Q  S. Y8 C+ n" }　　好一會兒她沒有聽見任何慘叫聲，才戰戰兢兢地放下手，還未定魂，幾個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現，一眨眼土匪們已經倒地，鮮艷的鮮血流淌在地上。
: N) ?* ~6 K6 z' T7 g! h8 m　　
　　周圍靜得可怕，也靜得令人心生寒意，她害怕地看向原與自己對話的男子，這一看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靠近卓烈桀的那個土匪被卓烈桀空手穿透胸膛，而那把意圖刺殺他的大刀就像變戲法似地插入土中。
　　
　　「啊……」幾個尼姑驚喊一聲，隨即垂眸低喃道：「阿彌陀佛。」
6 s+ D7 P, H5 r4 F% N0 O. L9 H　　
6 n5 e, `9 X% h* C5 Y( {　　秦悠萊慢慢地回過神，她不敢看卓烈桀，也不敢看那一堆屍體，閉眼輕唸一聲：「阿彌陀佛。」她長長的眼睫顫抖著，如被困在蜘蛛網上的蝴蝶，無助又脆弱。
6 p# Z) M) C# U  g7 f　　
0 ^! c5 \+ T' D' S　　卓烈桀不以為意，幾個黑衣人臣服地跪在他的前方，他的手擺了擺，「退下。」如來時的突然，黑衣人們迅速地消失了。
% H; @2 C' }8 ?　　
; h) I/ E1 X& c* s0 k　　徐爾東悠哉地搖著扇子，不以為然地說：「你說你非得染一手的血腥，真是無聊。」明明暗地裡有一批護衛保衛著，偏要自己動手，弄髒了手也弄髒了衣服，實在是沒必要。
3 V0 U/ X/ S5 ^$ B) K* }　　
　　卓烈桀沒有理他，只看著引起他興趣的小尼姑，「小尼姑，我替你除了他們，你說你要怎麼謝我？」
$ a; Q2 e% S3 Q8 Q* m) y- J" X; w& ]. c　　
　　秦悠萊聽見他喚自己，只好睜開眼，映入眼中的便是他一身的風輕雲淡，這根本不像剛殺了人的模樣，好似他剛才殺的不過是一隻螻蟻。
/ u5 h4 q9 z/ `" V3 O+ N　　
% M2 V5 B# W2 S　　她年紀尚小，垂下頭，膽小地看向年長的同門師姐。
　　
- c( F0 t- O" Q" l" y3 c! C　　一位稍年長的尼姑走了過來，「貧尼無為，多謝施主搭救。」
9 M  ^  T# E% d( o. j' U　　
: c9 \9 K! D$ b　　卓烈桀沒有理她，一雙眼睛就盯著小尼姑看，「你叫什麼，小尼姑？」
　　
　　秦悠萊蹙眉，她沒有法號，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只道：「小尼謝謝施主。」
　　
: n' y" @( w9 J4 A3 ~& Z) Q4 T　　卓烈桀看了她一眼，將滿是鮮血的右手伸到她面前，「我沒死，你也不用喝酒吃肉了，倒是淨手這等事你總不會拒絕吧？」
　　
- ]% u& N) k% w$ b: h& s  q( G　　秦悠萊眉摺更深了，一股噁心的血腥味讓她的胃部翻騰著，但她知道若是他不出手解救的話，此時她與師姐們早已命喪黃泉了，知恩圖報這是為人之道，她不會推卸。
　　
　　但她仍是看向師姐，見無為點頭，她才頷首，「施主等等，待我打水來……」
　　
* e  ?  K5 E2 q　　「不用了，我就隨你一起去吧。」卓烈桀逕自邁開腳步，「跟我來，我知道前面有瀑布。」
　　
& s% W$ K/ [9 J　　秦悠萊無助地望著無為，只見無為朝她笑道：「人性本善。」
　　
　　無為的話讓秦悠萊放心了，她隨即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秦悠萊不常下山，也不常跟陌生人相處，這將是她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子單獨相處，她安靜地跟在了卓烈桀的身後。
5 z3 H# s) j( i　　
+ \: w: F; n5 K, }3 X* g/ V　　徐爾東本來想跟去看好戲，哪知卓烈桀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留了下來，與一群尼姑待在一塊兒。
" e6 c& f, f1 q$ j+ r　　
　　「小尼姑，你進尼姑庵多久了？」她不告知名字，卓烈桀也就一口一個小尼姑地叫著。
" h% I  i9 Q: k* M: q, P, p　　
6 p) A$ A  t4 K8 E& L. W* z, U　　「小尼從小就在尼姑庵長大。」秦悠萊老實地回答。
  _6 @3 z. N  S　　
　　「嗯。」他挑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掀起下擺，自在地坐在了石頭上，「不過來替我淨手？」
5 V5 n# Q, X9 Q. q& M/ a  n　　
　　秦悠萊從衣袍中拿出一塊粗布巾，矮下身子讓泉水淨濕布巾之後，半擰乾之後走向他，以半濕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手，他的手又大又長，她將他手上的血腥擦乾淨，眉無意識地蹙起，那腥味引得她一陣一陣地欲嘔。
. k; Q& x" Z5 \% A( K. i& G% f　　
# ?- Z4 e/ z4 I' S8 h" J　　「怎麼，聞著不舒服？」他嘴上關心地問著，可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 U' x; ?4 m- o/ s9 @; d/ f3 @　　秦悠萊從未殺生過，剛剛那幾人的慘死狀至今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裡，「這味道實在不好聞。」
9 B9 Z0 M' ~% L1 W" G( T　　
0 A" i& b' Z" O) P　　「哦？你感覺內疚？」
　　
　　「施主，殺人是不對的，小尼認為施主剛才只要略施小懲就好了。」雖說剛才她的生命堪憂，可她認為把人打跑也是可行之道。
　　
: e- d7 ]1 i: x( R: [　　「嗯，你說的有理。」
: t( ]. g- C% J9 f4 A$ g　　
　　秦悠萊聽到他這麼一說，心中想著這人倒是講道理，「施主心存善念，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 i( H/ B% |5 |　　「嗯，小尼姑說的是。」
# k7 H* [3 @, ~- `' Z7 Y' R5 C　　
6 K. ~" h% d, v& T　　因為卓烈桀的謙卑，秦悠萊也就不介意他總是戲謔稱她為小尼姑了，她本來也該告訴他自己的法號，只是她是真的沒有，但老聽他喊著她小尼姑仍渾身不自在，於是在起身洗淨布巾的時候開口說：「小尼不是……」
　　
6 F. H+ A/ t, o  L　　她背對著他蹲在瀑布邊洗布巾時，沒有注意到男人高大的身影離開了大石頭，走到她的背後。
8 F8 b) F3 m/ j3 O" B　　
　　「要真的內疚，那就下去陪他們好了。」伴隨著他淡然的嗓音，秦悠萊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輕輕一推，她重心不穩地一頭栽進了瀑布裡，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只感覺冰冷的水灌進她的鼻腔，她的肺部一下子積滿了冷水。
　　
　　站在岸邊的男人冷眼旁觀，「哼，慈悲為懷的出家人。」
; S* D5 \: b# S' G4 d' v5 v, D　　
* N* \- p0 a; [! C3 \　　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主子……」
　　
9 a4 M: S5 A1 A; ~+ ^9 F　　「不用救。」卓烈桀滿不在乎地說：「她心有愧疚，隨她去。」
. y7 b; _1 z! E; ?　　
　　楚風安靜地待在他身邊，沒有出聲。
/ q3 j# _. X( l3 _* T. j　　
　　水面上激起好大的浪花，可見掉入水中的秦悠萊非常使勁地求生，雪白的小手不斷地揮舞著，漸漸地，她似乎失去了力氣，身子開始往下掉，她的手無力地垂下。
: j( l' m& W3 `* F　　
& ^( O1 a  i% Q! N) \+ x　　忽然卓烈桀眼一瞇，看見她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一頭青絲在水中晃悠著，他眼睛一亮，邪佞地哼了一聲：「假尼姑。」
( l/ n/ A9 R& ]8 u+ k　　
! L% Y3 [  }- {# _  I　　話音剛落，卓烈桀一個飛起，鞋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長臂一伸，一把抓住即將沉入水中的小手，使力一拉，一頭青絲從水中而出，水滴沿著她的髮梢一點一點地滴著，在水心周圍劃開一陣漣漪。
  I! z( d: g9 g9 j　　
　　卓烈桀蜻蜓點水地在水面上飛走著，毫無憐惜地把小尼姑扔向了站在岸邊的楚風。
　　
　　即使是夏日，這季節入水仍是不好受，楚風上前接下秦悠萊，將她放在岸邊，見她失去意識，他沒有多想地拍著她的臉。
# o8 T5 b: x8 {) U( {% Z　　
- a: L' q4 O8 U& Y: Y/ U% L8 B　　「走開！」
2 {$ S; l# @6 Z6 l　　
　　楚風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不敢多話地退到了一邊。
　　
( T- h' X# t9 |  s) p　　卓烈桀站在一邊，以腳尖輕壓在她的胸腔上，稍稍使力，秦悠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轉醒過來，「施、施主。」
　　
　　「小尼姑真是不小心，竟然連洗個布巾也能掉進水裡去。」他淡淡的口氣中帶著嘲弄。
( ~, w4 z/ T; d- P. A　　
　　她自己掉下去的？她怎麼記得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
3 _( w1 w& N$ F5 S- i　　
　　「謝、謝謝施主。」秦悠萊膽顫心驚地說，思及溺水的可怕，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 b+ S  V% j9 q　　「小尼姑，你怎麼是一個假尼姑呢？」對他說三道四的人，墳前的草不知道已經長到多高了，她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但這個小尼姑的聲音讓他聽得舒服，她的身份也讓他好奇。
　　
3 `2 l' F0 q! Q　　秦悠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帽子已經隨水飄走了，「我……我本來就是帶髮修行。」
　　
9 L9 v6 y. s+ K+ Y+ t" w　　「哦？」他隱隱一笑，這個小尼姑雖貌不驚人，藏的事情可真多，「為什麼帶髮修行？」
; k; M5 q: o+ R　　
/ L! y9 |1 Z% o3 Z) V　　他這麼一問，秦悠萊立刻低下頭不回答，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胸前的鞋，難受地要坐起來，「施主，你的腳……」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卓烈桀收回腳，優雅地說：「小尼姑掉進水裡昏過去，身體進了水，我只好以腳逼出你體內的水，你這才醒過來了。」
　　
　　是、是這樣嗎？不知為什麼，秦悠萊總覺得他的話不可信，可自己確實是醒過來了，於是她站起身，「謝謝施主。」
4 ?, Q* f5 Q; O) I　　
　　「小尼姑，我三番兩次救了你，你要怎麼回報我呢？」卓烈桀卑劣地說道。
　　
& {" n3 h! ~6 ^5 ~9 G9 `& l　　「這……施主，施恩不求報才是。」衣服全濕，風一吹她便冷得瑟瑟發抖，雙手抱著身子。
　　
2 F2 m0 q/ \" L# R　　「嗯，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也不會有法號，你的俗名是什麼？」
4 ?3 Q- e6 T& O: [7 g3 N5 Y  D　　
　　「小尼俗名秦悠萊。」
3 u$ I+ X+ a  i3 L7 G　　
　　卓烈桀仔細地打量這個膽大的小尼姑，她的五官實在是平凡，身板又小，一副沒吃飽的難民模樣，他府中的下人都長得比她有料，不過……
0 w3 n6 F& \! M3 f  k' Q　　
　　秦悠萊驀然打了一個寒顫，身子不由得發抖著，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愣。
, v( k+ J/ O: k* I$ ]- `4 X　　
0 u& Q- p: z( r- R4 b　　對上她驚愕的眸子，卓烈桀笑得好不溫柔，「雖說是夏日，仍要小心才是。」
　　
, D5 y/ m4 {5 ~, w# I% B5 q　　「謝謝施主。」
5 {. ]) n" Z# K" c　　
0 G8 \3 W% x- @' v1 S  G　　「我記得山腳有一個客棧，不如我們歇歇，你也好換個衣衫，免得受寒。」
　　
5 r9 l+ R+ p/ {8 T) L0 p1 z　　「不了，我要回去了，師姐們在等我。」秦悠萊聽他這麼一說，雙手緊張得揮舞著。
& I! X1 K" X' E0 k　　
　　「急什麼？我已經讓人護送你的師姐們回去了。」在秦悠萊看不見的地方，卓烈桀對楚風使了一個眼色，楚風會意後偷偷離開了。
5 J" N/ `- P$ L, S- r　　
* ^( B- p0 d# ?/ }/ L8 N2 Z　　「來吧。」卓烈桀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山腳走。
　　
　　「可施主，水月庵在山裡，我要是下了山不是遠離水月庵了嗎？」秦悠萊疑惑地問道。
　　
1 O  z; r) C4 M　　「沒有的事情，我們依然是在山邊不是嗎？」
　　
　　「這……」秦悠萊還想說什麼，可又想不出什麼理由。
+ L0 k4 B9 I3 ?2 K' Y& T　　
6 o! Y1 K( A) E$ }& b　　卓烈桀壞壞地一笑，「小尼姑的手又軟又嫩，牽著好舒服。」
2 D5 q7 v5 {$ X0 {' K# F# Z; g　　
1 T$ Z4 L" G; u: T: E　　他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她立刻想甩開他的手，沒想到他竟然越抓越緊，「施主……」
6 ?  \$ C& {1 x9 @　　
2 A* v: t8 z% f　　「我叫卓烈桀。」
+ K. z8 H7 s# P( L) S+ M1 f0 W　　
  u  x' D, x& a　　「施主，你放開小尼的手，這於禮不合。」她一個帶髮修行的小尼姑怎麼可以跟一個男人糾纏。
　　
　　秦悠萊不知道的是，她一頭濕髮披肩，身上的素衣又隱藏在卓烈桀的外袍之下，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個小尼姑，至多認為她是一個小姑娘。
　　
　　而跟她在一起的卓烈桀與她親暱的模樣，讓多數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夫妻，至少客棧的掌櫃是這麼想的，「兩位要住房？」
* {8 M" Q: S# v  b; B　　
( I3 G3 ]2 L5 t7 x8 i1 b( `　　「嗯，一間上房。」卓烈桀把元寶放在桌上。
　　
: [; M* ?8 F# h1 k7 G! \4 A' M　　「是是。」掌櫃見財便樂了，「小夫人入水了，小人馬上讓人打熱水讓小夫人沐浴。」
　　
& n% L9 G* R1 d: ]! H% a$ Z　　秦悠萊聽到掌櫃的說辭，娥眉皺起，「這位施……」
　　
　　「快點。」話一說完，卓烈桀便拉著秦悠萊，跟著小二上樓了。
4 W0 J- z: o+ D3 w1 K0 b2 P4 \　　
　　「施主，他……」
4 V8 k7 w0 e/ ^& Z3 P+ {* o　　
　　「客倌，到了。」小二好奇地看著這一對夫妻，總覺得男的太強勢、女的太柔弱，可見到男人一路牽著女子的手，看來男子很心疼他的小夫人。
9 _) ^: ]8 Y7 J　　
　　卓烈桀拿出碎銀，看也不看便拋向小二，「動作快一點，除了熱水，上幾盤好菜好酒。」
　　
　　「是是，小的這就去。」
　　
　　「還有薑湯。」卓烈桀又吩咐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玩的小人兒，怎麼也不能讓她生病倒下。
) f! w4 X0 c( |1 w7 @1 P　　
　　「是。」
) X& t# b: y7 ]" b4 K3 R; X　　
1 |. Z  I2 t: J# l

sanji32

　第二章
4 G+ z1 z. ]7 Y% w% _! _　　
, J4 ~  q  e2 v3 O# Y* p　　秦悠萊長這麼大第一次住在這麼好的客棧，她不由自主地左看右看，又怕自己弄濕了椅子，不敢坐就直直地站著。
* J) G+ P$ z/ G2 D- p# x) I　　
　　「站著做什麼？坐呀。」卓烈桀的手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在他身邊。
　　
, F% R+ T% ?# P　　秦悠萊搖搖頭，「小尼的衣衫濕……」
7 `5 T4 n. X" y. x　　
1 K; }  a; J$ C! S# U9 n# U7 s  t　　「你不是出家人，不需要自稱小尼吧。」卓烈桀打斷她的話，她一口一個小尼聽得他心生厭煩。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耐心極佳的人，一旦遇上出家人，他的心情就格外差，出家人講話一本正經，讓人悶慌得不得了。
/ t- m9 o7 ^* x3 y. U9 @3 Z　　
( U0 W+ y* D' R1 K% s　　秦悠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廂房一陣安靜，小二的叩門聲打破了他們的靜默，大木桶被人搬了進來，木桶裡冒著白色的熱氣。
. E# D2 b  A/ ~6 U( Y! k: R1 I　　
; i& [7 v1 i0 Z　　薑湯也端了上來，放置在桌上，心細的小二還準備了一套青綠色的淡雅女裝，卓烈桀滿意地賞了銀子，小二興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 x+ \  r0 s; l5 X, I　　
2 {9 ]( E9 o* G" u　　「快去換衣服吧。」他催促道。
1 n( t* j: C2 ~4 |( Q  V　　
0 y- y  [/ h8 S' `% q+ d　　秦悠萊猶豫地看著他，又看看那屏風，他應該看不到才是，於是她走到屏風後換了衣衫。
) M5 v9 N3 i4 R+ K　　
7 ^5 S0 f" y- v; O& W. y) [; `  b　　隔著屏風，卓烈桀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薄唇一撇，心想果真是單薄的身子，一點女性曲線都沒有。
　　
. a6 ]7 w3 ^0 E# q2 q( B　　他替自己斟茶喝了一口，不一會兒，秦悠萊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驚訝地挑眉。
% T6 @% P! f. S8 W1 _7 t　　
, m( s5 v: B% ~' p3 I; P　　穿著素衣的她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出家人，換上青綠色衣衫之後，她搖身一變，多了幾分姑娘家的嬌羞，「你幾歲了？」她看起來很小。
　　
　　「小尼……」接到他一記白眼，她立刻噤口，「十六。」
　　
　　嗯，比他小了八歲，再加上她自幼在水月庵生活，養成了她單純的性格，「你當時可真膽大，朝我喊救命就不怕我先逃了嗎？」
　　
1 J0 c: y0 U2 L- M9 o　　「善心人人皆有，施主面相不似奸詐小人。」想到已脫困，她放鬆地笑了，「多虧施主，否則小……我和師姐們都要慘遭毒手了。」
　　
( Q, J( p% z( o! R. Y　　在她眼裡他是面善之人？看來小尼姑的眼力不好呢，「來，薑湯喝掉，別受涼了。」
4 y. h2 a9 J) E4 n6 q- L7 x$ \　　
　　他真是一個好人，秦悠萊接過來，感激地對他笑道：「謝謝施主。」她已經忘記自己剛才還懷疑是他推自己下水的事情了，單純地相信了他的說辭，也許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客氣。」他笑得頗有蹊蹺。
　　
　　秦悠萊剛一碗薑湯下肚，小二便敲門，送進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手腳俐落地擺好後便離開了。
. M: Y: [2 @( h8 e3 A　　
. F4 d# q, p# }- Z/ }* {　　「來，坐下吃吧。」
　　
　　「嗯。」秦悠萊臉色紅紅地坐了下來，她今早隨師姐們出們置辦貨物，只吃了一個菜包，如今肚子早已飢腸轆轆。
　　
+ ~; X2 N+ C0 y. w　　「快吃吧。」卓烈桀挾了一塊東坡肉放在她的碗裡。
　　
　　「這聞著好香，是什麼？」出家人只吃素，哪會知道肉是什麼味道，除非破過戒。
　　
　　一抹不懷好意的光彩溜過卓烈桀的眼裡，他面無表情地說：「我也不清楚。」
　　
　　「這……小尼……我只能吃素。」她不好意思地強調道：「我只需要一碗素麵便夠了。」
　　
1 r: l( b: r- e7 r　　卓烈桀看著她好一會兒，瀟灑地挑眉，「你說得對。」說著他將挾到她碗裡的東坡肉挾了回來，逕自咬了一口，點點頭，「嗯，不是肉。」
　　
$ b; |5 N3 ]2 Q　　接著他又把咬過的東坡肉放回她的碗裡，「你可以安心地吃了。」
　　
　　看著他的舉動，秦悠萊不由得心悸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看著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是她大驚小怪了。
　　
　　「為免你吃到肉，我會一一為你試吃。」卓烈桀笑得人畜無害，「小尼姑不用擔心。」
　　
　　「謝謝施主，但不用了，既然這盤不是肉，那小……我就吃這盤菜好了。」秦悠萊拿著筷子，看著碗裡被咬過的肉，有些猶豫。
6 x" H$ I# d- W8 R; l  |" U/ H% ?" L　　
/ b& |' t& Q* h, X& g　　「小尼姑不相信我？」
　　
2 f4 {! t1 j! N　　「不，不是的，只是你吃……過……」她說得小聲。
　　
　　「什麼？我沒聽清。」他大聲道。
　　
8 t! C7 @# R- m9 b3 g　　「沒、沒什麼。」秦悠萊搖搖頭，張口吃了下去，可剛一咬，她疑惑地看了卓烈桀一眼，「這味道不像豆腐，好有嚼勁。」
　　
　　卓烈桀悶笑不已，沒有說話，拿過一邊的酒壺替她倒了一杯。
　　
3 P7 ]5 Y& q1 D" c　　秦悠萊不傻，雖說沒喝過酒，可也知道酒是裝在酒壺裡的。
　　
　　「施主，我不能喝酒。」秦悠萊為難地看著他。
0 C! _1 x4 h8 x; E" Y1 I; y7 ?/ M　　
　　「我沒讓你喝，不過是禮貌性地替你倒一杯，我怎麼忍心讓你破戒。」他說得好聽，可眼裡的光詭異地閃個不停。
9 U% r# i7 l. t% c8 [( f　　
　　「施主真是好人。」秦悠萊情不自禁地感歎，曾聽師姐們說過很多世人的惡行，她自幼在水月庵，甚少下山，沒想到她遇上的是貴人。
　　
4 m$ ~- m  q6 z! h8 f　　「呵呵……」卓烈桀大笑，笑得張揚卻不減他的英俊，「既然我與你已經熟識，不知你願不願意同我說說你帶髮修行的事？」
3 k* B6 c3 w% t0 O" n1 ~　　
+ G8 z8 G* x+ K) |9 c4 B( c7 r　　「這我也不清楚，我從小在庵裡長大。」身世之謎師父只說時候到了就會知道了。
　　
  j$ e9 K4 G9 t　　「是嗎？」卓烈桀沒有再吃菜，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兩眼直視著她，「小尼姑，出家人喝酒吃肉的話會怎麼樣？」
　　
　　秦悠萊覺得這菜實在好吃，吃了一塊又吃一塊，配著米飯她吃得好滿足，一邊不忘回他的話，「師父說這酒和肉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吃了就不能做出家人了。」
　　
+ Y: V$ L! ?! O* O3 z5 H　　不能做出家人？
! l* w* X* r; @5 J$ P　　
　　「這樣呀……」他淺笑著，一雙鳳眼魅惑至極，他緩緩地放下酒杯，食指輕叩著桌面，「可你現在在吃的就是肉呀。」
  n5 a2 I- D) a5 M% ]: a5 `　　
* U5 N6 G7 N4 V- _; t$ o3 N0 t" a　　肉？她在吃的？秦悠萊不解地盯著他，好半晌她明白過來，立刻將嘴裡的肉吐了出來，她太急，結果把自己給噎住了，「咳咳！」
' x7 X/ J: q( |- n& C- ~9 W# S9 N　　
　　卓烈桀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酒杯遞到她的嘴邊，溫柔地說：「來，快喝水。」
　　
　　沒有瞧見男人眼裡的不懷好意，她趕緊端過水，一口喝了下去，「咳，好辣！」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直衝她的鼻腔，她難受地咳嗽著。
　　
　　「哦，酒就是這個味道。」他好整以暇地說，狀似驚訝地說：「怎麼辦是好？你又是吃肉又是喝酒。」
" Q+ N( B: A6 i- Y: K; C* F　　
& R1 N# M% E" Q  _1 m6 i　　她捂著嘴，兩眼不知是因酒意而紅，還是因為受了委屈，「你！」她的食指顫抖地指著他。
: n, b$ }+ D( f7 K　　
3 t9 j! |7 [8 L, v7 M　　「剛剛下肚的是肉、是酒？」她欲哭無淚地看著他。
0 a% t5 e( P2 u% n* p( u' h9 a4 Y　　
8 E5 f. i8 C6 h. o2 P3 I0 o　　「自然是了。」
　　
　　「可你說不是肉、不是酒。」她大聲地反駁道。
' K& ]& n: b* e' |4 D& k　　
: i: j" C8 H' q' \6 v/ W　　「有嗎？我有這麼說過嗎？」他疑惑地搖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說，你可別亂說。」
　　
: g/ r. Z( c; B3 d: F6 S9 P% {　　「你！」秦悠萊紅著眼睛，小嘴無辜地嘟著，「你怎麼騙我？」
; C9 D  V5 D0 f0 P; Z　　
　　「哈哈……」卓烈桀終於受不了地大笑，「見過笨的，可沒見過比你更笨的。」
　　
% @9 S+ f- e2 s* G: c% K　　秦悠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劣的人，她生氣地站起來，正要推開門離開的時候，卓烈桀慢吞吞地說：「不換回衣服？」
　　
　　一個出家人換了俗人的衣服，這要是讓師父看見，她根本不敢想像後果，她剛才換的時候還沒想到，現在他一說，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氣得一跺腳，一把拿過濕衣服往外走。
　　
　　「不在這兒換？」他的話又從後頭飄了過來。
& g+ j9 ~/ s: o! l3 j　　
1 B& f0 G, t" M% E9 R0 d7 G& N1 F; M6 M　　秦悠萊癟著小嘴小聲道：「被騙一次是單純，被騙兩次就是笨。」
$ j& n! d/ p9 I7 V( B' {　　
  `# E; `; u, @: Z$ i) g0 I/ ^; U" ?　　卓烈桀一聽，笑得用力拍打著桌子，這小尼姑的反應都要笑彎了他的腰，他整個人趴在桌上大笑著。
8 f* d" s1 M) m2 h; i' B. A　　
' {1 E+ l' c% w3 _1 D, J5 h　　「你、你太過分了！」秦悠萊用力地瞪著他，話一說完便轉身跑走了。
4 N. a$ @- O  U# H2 I9 ^  d　　
　　「小尼姑……」
　　
; s* J" i; Y' }( z　　秦悠萊沒有理會他的話，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s6 z: ?4 H" v4 ]9 b4 M　　
　　「跑這麼快幹什麼呢？」卓烈桀撐著下顎，慵懶地自語，「我都還沒跟你說後會有期呢。」
　　
5 J+ f  C. j5 r　　一抹邪笑隱約地出現在他的嘴邊，他的眼睛如夏日的烈陽般炙熱。
) D2 v3 s! k/ S: K9 B　　
　　秦悠萊回到水月庵，她之前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換回了素衣，雖然素衣仍然是濕的，但總比穿著那青綠色的女裝要好。
　　
　　回到水月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換下濕衣服，接著向師父解釋晚歸的理由，幸好卓烈桀言而有信，真的讓人送師姐們回來了，否則她要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 l' Z  N# d) }9 _　　
/ ~0 [7 r  q6 O* Z* q& K1 f　　「師父，對不起，我回來遲了。」秦悠萊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耳根子紅紅的，她無法忘記自己不久之前才破了戒，心中又是內疚又是不安，她這樣似乎已經背叛了佛祖，無法如以往心靜。
　　
　　秦悠萊靜靜地站著，以為師父會說一些話，結果禪房裡一陣安靜，她作賊心虛地抬頭，只見師父的臉色凝重。
　　
; k1 c) R: x( _+ I1 U- ?' u- h　　「師父？」
　　
　　慧遠師太兩眼直盯著秦悠萊，長歎一聲，「悠萊，你來水月庵多久了？」
. n0 S8 }4 W& Q0 y! r/ ]3 c　　
# h2 Z) g. `( s  G. E; E% k　　「回師父，自我有印象以來便一直在這。」秦悠萊眼裡摻入疑惑。
4 o" N4 @" q) f4 d. }8 F　　
7 {* N6 G7 {6 C& ]. g4 E& b　　慧遠師太慈愛地看著她，「應該有十五年了吧。」她仍記得襁褓中的小秦悠萊不哭不鬧，笑聲如天籟般。
　　
　　「師父……」
* r, g2 [/ g0 s　　
　　「你可想知道你的家人身在何處？」
7 C7 A6 u$ b; |2 h  B, T　　
- J  Q- t# b" w+ x, i　　秦悠萊一愣，「徒弟不想知。」她喜歡現在安逸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她很自在很舒服。
3 ~# x/ T0 L8 X/ V　　
　　年幼時她也許會好奇她是誰、她的生父生母又是誰，可師父從來不多說，久而久之她也就淡忘了，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水月庵的一分子了。
　　
　　「嗯，不知也有不知的好處。」
7 j" V  h/ b" k+ c2 b5 V6 K& V2 Q　　
　　秦悠萊沒有應答，一雙清眸緊盯著慧遠師太的臉，總覺得師父似乎心事重重。
1 D# O( ^8 V: |( Z0 T* @8 n　　
4 H% J" e3 K1 U4 `3 _8 a. |　　「既然如此，悠萊，明日為師就替你削髮吧。」
. v! @# b" O/ N. y' W9 C1 f　　
　　秦悠萊吃驚不已，慧遠看了她一眼，「你可願意？」
　　
　　「徒弟願意。」秦悠萊笑了，在水月庵裡她是一個怪異的存在，她自幼長在水月庵，卻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 E5 N- n7 x3 l' k- q! k9 b　　
　　她隱隱約約知道剛才師父有些話沒對她說，但她不願想太多，只想隨遇而安。
　　
$ e  z2 J2 Q, q2 i) N  k$ M7 O　　「嗯，你去休息吧。」
; M* a$ W# S: n* ^- v. y+ U/ d　　
8 S; z% m' c! t3 {8 g1 r+ s　　「是，師父。」秦悠萊退了出去，門闔上時，看見師父歎氣的模樣。
　　
/ K) @# ~& C7 c; o: J, Z　　落髮出家秦悠萊並無多大的反感，她本就是一個尼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水月庵、不做尼姑，她不要還俗做一個普通姑娘家，水月庵是她成長的地方，也是她以後落根的地方。
　　
　　秦悠萊走回自己的小禪房。
6 L$ J3 @" P) [6 P( C# A3 \　　
　　水月庵在京城是有名的地兒，不是水月庵名聲大，而是因為曾經最受寵的皇貴妃在此修身養性。
　　
　　每個人都說那皇貴妃是因毒害後宮妃子而被皇上遣走了，可秦悠萊看過皇貴妃很多次，那是一個安詳平和的女子。
8 b# `. D2 ]+ q3 D　　
; a6 R8 |/ g5 x　　秦悠萊與無為師姐一個禪房，而皇貴妃的禪房就在她的附近，每每她要回去便會經過那兒。
　　
　　只是這一會兒她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貓兒一般的叫聲，又尖又細，秦悠萊起了好奇心，便輕輕地走了過去，舉手正想敲門。
　　
" K2 V- y# M$ G4 ?$ h　　一雙黑手從她的身後圈住她，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摀住她的嘴，秦悠萊嚇得睜大了雙眼，以為見鬼，心中不停地唸經。
  A: g# t2 y! a. a! K' h9 h　　
　　「小尼姑。」熟悉的聲音帶著戲謔，卓烈桀好笑地看著她驚怕的模樣，這副膽小的模樣大大地愉悅了他。
3 H, P/ e. L% h　　
7 @4 p" t- b7 I& c/ q　　秦悠萊被捂著嘴根本說不了話，乾瞪著眼睛，心臟跳得飛快，好像要飛出去似的。
　　
　　男女有別秦悠萊多少是懂的，可她一直不懂男人與女人到底有什麼不同，如今他倆抱在一起，他胸膛比她寬厚了好多，也堅硬很多，而他的身形高大，被他抱住的她就像一隻被老虎叼著的小動物。
6 ~+ t+ \# ]0 Z) E: j2 X; P　　
　　「小尼姑怎麼喜歡聽人牆角呢？」他在她的耳邊低語，呼出的熱氣鑽進她的耳裡，這下她不只心臟跳得快，臉也跟著紅了。
$ a, R0 h) Y! j: V3 _　　
　　「再說這麼聽有什麼意思。」
# G! u" L. m- {& ]5 V+ ^5 r9 T　　
8 u& {+ v3 @0 E6 b　　秦悠萊還未明白他的意思，整個人忽然被抱起，她看見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一轉眼她便在屋頂上了。
　　
7 H; P( M& S5 N  @　　卓烈桀放開了她，蹲下身子移開了屋頂上的瓦片，嘴邊噙著笑容，「來，過來。」他對她招招手。
　　
6 d. l4 [" T2 L; {9 F, w3 w　　秦悠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騙她喝酒吃肉，現在又對她笑得開懷，她總覺得不對勁，但她不會武功，無法逃離他，只能傻傻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他叫她，她不過去，她想離開，卻又不能走。
　　
　　卓烈桀早料到她的反應了，也不以為然，乾脆地站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他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僵硬了，「怕了？」
! y; A" s- q+ F( G' U　　
5 }& l: E# P! E1 R　　秦悠萊沒有說話，但她紅紅的眼眶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怕得要命！
! x* |; w: b2 g+ j  ~8 W　　
　　卓烈桀惡劣地拉她蹲下，手指著屋子裡，低聲道：「要不是你想看，我也不會跑到屋頂上吹風。」
　　
* q4 n4 d2 v8 M  x% b, V　　她沒有要看呀，她要下去，快把她送下去呀，秦悠萊很想這麼對他說，可眼隨著他的手一瞧，她整個人都呆了。
　　
1 c$ k  l5 l9 z; }- t0 F0 ~5 @　　屋裡的人正是皇貴妃，只是她現在衣衫不整、面色潮紅，而屋內不只一人，還有一個男人！
- V$ T$ B0 g  H　　
　　那個男人衣衫完整地壓在皇貴妃身上，兩人不斷地動來動去，秦悠萊不明白地看向卓烈桀，輕道：「他們在做什麼？」
/ W, ^/ b; R2 i% @" s& B　　
　　「嗯，小尼姑想知道？」卓烈桀詭異地笑著。
. N2 M  I) ^' M9 b　　
) [% ?/ S: m2 F7 U, k" T9 m　　「我、我不想知道了。」她敏銳地感覺到他語氣裡的幸災樂禍。
　　
　　卓烈桀正想說什麼，屋內的男人似有察覺屋頂的響動，卓烈桀嘴角一笑，一手擒住秦悠萊的腰身，一個飛躍遠離了屋頂。
　　
! i" y9 e: p! s$ J( h7 i　　秦悠萊的腳再一次踩到地上時，她身子一傾靠在了他身上，惹來卓烈桀的取笑，「小尼姑這麼主動，我可怎麼辦好呢？」
& r' F- J3 Q0 j# L; y; q　　
$ ]7 b6 L( G2 L3 R  h　　秦悠萊一聽他那失禮的話，心裡一陣不滿，「施主不可以戲弄出家人。」她懼高，一碰地不免有些腳軟，卻賭氣地推開他，站直了身子。
2 v2 O% I) p: x% t& H1 r　　
　　「哈哈。」儘管在水月庵，卓烈桀照舊放蕩不羈，不見收斂，「哦？你是出家人？」
$ ~6 Q# I# t+ a3 ~; Z　　
　　言辭裡的諷刺饒是秦悠萊也聽明白了，「施主，雖然我是帶髮修行，可不久我就是真正的出家人了。」
4 y4 @/ T2 J& r0 @# i/ c5 w　　
　　卓烈桀不當一回事，「哼，一個會吃肉會喝酒的出家人？我只聽過花和尚，倒沒聽過花尼姑。」
　　
　　秦悠萊氣煞了，「你！」
　　
　　「不過你們水月庵確實不乾淨，不僅有一個假出家人，還有一個勾引男人入庵的女人。」
! U( W% O) z+ K　　
8 j/ i( I5 p& H' z# R　　秦悠萊臉色大白，「你……莫非他們是……」
1 V: r& r9 m1 r0 B9 Z4 d　　
　　「小尼姑可知男女情事？」
　　
- [' ~, p' c& L- N6 Z* L" o- [0 J. |$ h　　就算沒經歷過，秦悠萊也是懂那話的字面意思，「我……」
+ x2 \2 \& B3 e　　
) [  b  O0 t( v$ W　　她幼時懵懂不知，師父曾含糊地為她解釋過，男女是不同，女子的身子也不得隨意地教男子看去，否則便是不清白了。
　　
　　看她沒有否認，卓烈桀的黑眸突地一暗，箍住她腰身的手用力一掐，「我道你是清清白白的小尼姑，原來也不過是俗人。」
7 u2 y# f1 g" j　　
0 p1 O, G8 E& i7 V7 g* [  ?  D0 m　　秦悠萊困惑地望著他，不解他的意思，卓烈桀直接把她的反應當成了默認，心生一股氣惱，將她拖至無人的角落，帶著憤怒的氣焰靠近她，「是誰？」
. k+ W5 k5 Q6 c3 R! S$ l6 ^7 j　　
8 s3 F1 c+ F: e, m8 L　　秦悠萊呆愣了一會兒，在他怒火中燒的審視之下總算回神，「誰是誰？施主在說什麼？」
& e" f/ S6 w7 I1 T3 f1 U1 Z　　
　　卓烈桀異常地不爽，他的東西豈可染上他人的氣息，說不清是什麼感情主宰了他，他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
' b3 C/ G8 S  f0 S* S# I) y/ v; y　　
( Q/ b2 Q9 b) p　　說著的同時，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堅硬的胸膛上一按，只見她像手著火似地掙紮著，「施主，男女授受不親！」
　　
  K, G. x! D/ o2 S- e* O. s　　她避嫌的模樣取悅了他，但他沒有這麼簡單就放過她，他的手拉著她的，逐漸往下。
　　
; K. l- U+ ~% i6 E2 w/ d　　秦悠萊摸到了男人平坦硬實的小腹，她傻傻乎乎地說：「好硬。」
, Y6 Y7 C3 t9 }; J8 h" M, {. a　　
　　男人眉一挑，更是將她的手往下，直接按在了他的男性象徵上。
5 N4 v: ~  m, _8 V0 G5 D　　
' |+ l3 C1 E1 F　　只聽見她說了一聲：「啊，什麼東西？」
　　
6 k5 o. r: ^2 i+ f0 f# s　　「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東西。」他故作神秘地說。
　　
* g6 I& D) ^2 C/ r　　「我身上又沒有你這軟軟的玩意兒，我怎麼知道。」秦悠萊理所當然地說。
( o; `' @9 {! Z4 u# u/ z　　
5 U% h' f# P  @) F+ i3 I　　軟？玩意兒？卓烈桀一聽，臉頓時黑了一半，看她眨著眼似乎在等他的回答，一向說話毒辣的他竟說不出話來了。
  y3 N3 L. @6 t- l　　
8 k8 r4 ~* k7 H' @8 R2 @　　她的形容簡直是對一個男人的侮辱，可她的話也證明了她的清白，她確實是一個不懂男人的小尼姑。
　　
　　「這到底是什麼？」她好奇地繼續追問。
: Y1 c+ R+ r1 V# I　　
& S# N  w- Y* O& e/ K/ {$ E3 _　　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鬆開她的手，在她光潔的額上一彈，「下次再誆我試試看。」
　　
　　誰訛誰？誰欺誰？秦悠萊恐懼地縮在了一邊，手捂著發疼的額頭，不敢靠近這個性情不定的男人。
　　
6 j( W$ _' f$ U1 [4 n9 G. p　　「你記住了，你是我的人。」卓烈桀聽聞一陣腳步聲，沒有多說，丟下一番霸道的話便離開了。
　　
　　秦悠萊瑟瑟地抱住自己的身子，不由得想著自己當初喊他救命是對是錯。
　　
; g6 T1 u; c' K  [4 q; c　　「五弟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仍在這閒逛。」人未到，聲先到。
　　
8 [4 C! e3 f2 s/ D　　原本要離開水月庵的卓烈桀不得不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見那一臉饜足的男人，靈敏的鼻尖嗅到他那一身的情慾味，真是讓人不想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都不行。
　　
7 d* n/ k1 S# t! K8 i  Z8 W' C　　「我怎麼比得上你的好興致，夜入水月，一夜春風。」卓烈桀一貫的嘲諷口氣。
2 {7 |  n* N* j4 i& I% ?4 z( X　　
　　「你可有看到不該看的？」男人臉色一正。
) |0 `9 ]* x; ]　　
/ z% R% i% Y4 x+ l$ B& ^　　「你是說你的光屁股還是皇貴妃的酥胸？」話音一落，一道刀風便劃過卓烈桀的臉頰，留下淡淡的血痕。
　　
　　「五弟，禍從口中出，你可得謹慎些。」
　　
　　卓烈桀冷哼一聲，無所謂地以食指撫著血痕，指尖拈著血滴放入嘴中，他邪魅的俊顏在黑夜的襯托之下陰冷不已。
8 V% P. e: v: d, g: l& {* a: }　　
( p' p' U9 P8 a& i1 w3 B8 x　　男人反手站在卓烈桀前面，心中搖搖頭，明知他最不樂意他的女人被人拿來說事，五弟偏要說。
# i) z- z# N" q1 g9 V　　
　　他當時連衣服都未褪去，五弟怎麼可能看到他的屁股，更何況他一發現五弟的存在，便將女人護在懷裡，他不可能瞧見她的春光。
5 v7 b8 o0 r! |% T0 x1 V　　
% R& N. ?" t8 o) F. E1 s6 M9 N. f( S0 w　　可一聽到卓烈桀的話，他仍是氣憤地出手了，他冷冰冰地說：「五弟要是看見了，我還可以放你一馬，要是那小尼姑也看見的話，我會挖掉她的眼睛。」
+ i$ S" g+ h, U& p9 L  z　　
　　「哈哈。」卓烈桀大笑，「那最好。」她看不見的話只能依靠他，如此一來她便會對他唯命是從。
) J6 q4 e8 E% c1 I+ r; P+ R0 o　　
& M& b4 A6 W$ D* H* z2 X　　男人無奈以對，轉身回水月庵。
1 F' ]4 W+ G( a! h　　
　　「你要挖掉她的眼，我便削去她的髮，讓她實至名歸。」後面那個她指的是皇貴妃。
8 P. A0 S/ M; O& p$ o　　
# [% t6 j9 ~% M! ~( h* p, z4 f　　「卓烈桀！」男人生氣地喊著他的名字。
　　
　　卓烈桀笑著背過身，豪爽地笑著離開。
　　
" Q  l4 o8 @8 a' V* }+ c　　「這個五弟……真該找人治他！」
9 I7 W. D' ?  J1 x& L　　
　　翌日，水月庵裡一片寧靜，慧遠師太一手拿著剃刀，一手撩起秦悠萊的一縷青絲，「悠萊，你真的想清楚了？」
　　
- g' b% d; Y6 y. [　　落了發便再也無法回首。
　　
. Y& A- Y" Z; r8 w9 m: u- K　　秦悠萊堅定地點頭，「師父，我想得很清楚。」
/ w* B# b0 Q) M  G  v　　
0 N2 g" g& r) j% D# w　　慧遠師太點點頭，手起，刀正要落下時，一道低沉的男音響起，讓水月庵裡的人都驚愕不已。
/ `: }# \. y+ B6 a1 W7 H　　
　　「還未出家便破戒的假尼姑也可以當真尼姑？」
　　
　　耳熟的聲音讓秦悠萊心裡一抖，他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卓烈桀，她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所作所為。
　　
2 g* f: h# |6 D& T7 s" W% ~　　師父說不能讓男子碰自己的身子，那要是自己碰男子的身子呢？因此她整個晚上輾轉反側、不安至極，卻無處可訴。
2 D4 \5 d% g# D$ b　　
　　慧遠師太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並未聽信他人一面之詞，她溫和地低頭看著秦悠萊，「悠萊，告訴為師，他說的可是真的？」
　　
3 k6 U7 R- ~2 c: s2 K# k& ?" W　　秦悠萊咬著唇無法言語。
: T7 D4 m* p3 J* ]9 D　　
　　卓烈桀笑著看她為難的模樣，心中的鬱悶總算散開了，她昨日說要當真正的出家人，他本不為意，卻多此一舉地留了人看著她，沒想到被自己料到了。
　　
　　好一個小尼姑，他昨日說的話，她權當是一個屁！
5 [0 D: J5 U* ]1 k* }8 X" w　　
　　「哎，真的世事難料，悠萊，你與世俗之緣未斷。」慧遠師太放開手中的黑髮，「你……」
　　
　　話未說完，外頭一陣吵雜，水月庵中的人開始不安地竊竊私語。
　　
　　「無為。」慧遠師太叫道。
　　
　　「師父。」
( K; i# k$ I: `! x! [. W: _　　
' G: l  J8 L/ D+ a4 u+ M　　「讓外頭的人等等，為師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慧遠師太似乎早已料到來者是誰，她又低頭看著秦悠萊，「悠萊，隨為師來吧。」
　　
; E; X; D, S1 Q. ?　　秦悠萊低著頭乖乖地站起來，跟在慧遠師太的身後。
　　
+ N0 L  V* l/ P  u3 W! H4 T　　她們的人影剛一消失，一批官兵便走了進來，將庵中的人團團圍住。
/ L. R7 c5 M2 O8 _! x: n　　
8 @' i1 X8 \1 h/ t1 G, _　　「你們都不許動！」帶頭的官兵大喊。
　　
- p% o2 r. u$ G1 ?& Q5 U　　全場一片安靜，官兵滿意地看著自己製造出的效果，他點點頭地回過身，眼睛差點被他自己瞪了出來，「五、五王爺！」
　　
　　「本王也不能動？」卓烈桀談笑風生地說，臉上儘是愜意的笑容。
　　
　　「屬下、屬下知錯了。」官兵腿一軟，順勢跪在了地上。
　　
' W8 _5 O0 o5 e1 X6 {! n+ E: v+ z　　「錯？哼，知錯就給本王磕頭認錯。」卓烈桀冷道。
) n$ {! a1 I2 E6 h% [! z0 j- ]" H　　
4 n) }% I' |& I　　安靜的氛圍裡隨即響起了規律的咚咚聲，一旁的尼姑們也跪了下來，她們是出家人，可她們多少也耳聞過五王爺的事情，當今的五王爺無人不知吶，只是沒人知道那惡劣性子的五王爺會是這麼一個俊俏的書生模樣，活脫脫就像書裡走出來似的。
# O7 U3 {' j0 ?2 Y) D" l8 s3 B　　
　　可除去那好看的皮囊，據說五王爺的性子只能用狠毒來形容，稍稍不順他的意，他便讓那人求死不得、痛不欲生。
' u9 k- x6 ?4 e; \! ?1 A! H! t　　
# C% S& {. U6 Y/ c9 d/ d　　有什麼證據嗎？沒有，人人都見識過他的壞脾氣，可沒有人知道誰真的被他玩死過，所以民間另有一個說法，五王爺府中機關重重，閒置多年的房間裡說不定就藏著證據。
6 q5 z# k6 }9 ]4 q# q+ e: X# \5 y6 ?　　
! H( s* h% H8 ^. r' k7 P　　卓烈桀傲然地挺立在那兒，無視那可憐地磕得頭破血流的官兵，他輕哼一聲，追著秦悠萊消失的方向離開了。
2 A) I8 F& T' F$ N! M8 x　　
  y/ j2 x! H' B# {) N4 D　　儘管慧遠師太的意思是要跟秦悠萊獨處，可卓烈桀是誰？他壓根不把別人的話當一回事。
; D8 Z/ @' L* w, ~2 ]7 ~

sanji32

第三章
　　
% _% Q+ |2 X* {. E2 c　　跟在慧遠師太的身後，秦悠萊忐忑不安。
6 U, D( M! d9 Z- P* F　　
. c( i. ~3 ^2 W7 ~　　慧遠師太一直未開口，直到她們停在了院子裡的綠樹之下。
# |! e5 T2 O9 @% K　　
% _+ L% k1 A8 B" ~　　綠蔭替她們遮掩了烈陽、消了暑氣，可昨日種種加上今日未能順利出家，這綠蔭逐漸成了她心影。
　　
　　「悠萊。」慧遠師太語重心長地說：「師父之前問過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說不想，但現在不得不說。」
　　
$ m  A" b5 B) ?3 b　　秦悠萊恭敬地立在一邊，靜靜地聆聽。
; R! K* J8 W2 t% i& P　　
　　秦悠萊是京城有名望的秦御史之女，秦御史是一名高風亮節的清官，唯有一名正妻，人人皆知秦御史之妻乃是無鹽女，但秦御史對其寵愛有加，兩人恩愛多年，沒想到一次醉酒秦御史碰了一個丫鬟，有了秦悠萊。
　　
　　秦御史愧對妻子，秦夫人寬宏大量地要他納了丫鬟為妾，只是那丫鬟命薄，生下秦悠萊之後便去世了。
　　
　　此後秦夫人也有了孩子，於是秦御史便將秦悠萊托付給慧遠師太。
$ x/ }9 _1 G5 D1 R8 b! m　　
5 \5 G3 G- v: y6 b* d　　「悠萊，這便是你的身世。」
" E4 [, {" ~! K　　
　　秦悠萊這才想起，每月都會有一位氣質溫和的夫人來水月庵，那位夫人每次都會好心地分她好吃的點心。
; E6 c  F% N! B6 J6 t7 g, w$ ]# D6 l　　
% D( m) C3 F" h1 q! j8 b5 F: }　　「悠萊，夫人是一個好人，你應該知道，只是你該知道你的身份不適合生活在秦府中。」慧遠師太溫柔地說。
0 p+ L+ G" Z0 {　　
. v- y/ o3 S. I9 i; V　　她是一個不受人期待的人，秦悠萊揚起一抹惆悵的笑，「師父，我懂的，悠萊很幸運，一直快快樂樂地在水月庵裡長大，有師父和師姐們的疼愛。」
　　
/ A; ?% O  c( ?　　慧遠師太一歎，「只是你不該被牽扯的。」
　　
　　一個月前，秦御史因意圖勾結異黨被捕，關入大牢，十日之前秦御史不堪受辱，自縊而亡，秦夫人也懸樑自盡，兩人之子被流放邊境。
4 n1 ~+ D. v: M7 b　　
9 `. f" x. d2 K" {3 y$ k　　「所以外面的人是來抓我的？」秦悠萊不安地問道。
7 \  l) G3 {( M$ x　　
; c8 g4 G+ V% c6 f　　「為師本想替你剃度，你成了佛門弟子與世無爭，他們也奈何不了你，畢竟你跟秦家的關係實在是淺薄。」
+ {2 t$ c' H6 [( b　　
  m. R$ q% M/ f- Z6 D　　「師父。」淚光在秦悠萊的眼中氾濫著，她沒想到師父竟為了她會出此下策，若是以師父原本的性子，一定會要她坦然面對。
- O2 r1 N+ e% }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師父對她也有私心，這樣的恩情怎能讓秦悠萊不感動，秦悠萊一把跪在了地上，情不自禁地哭訴道：「師父，徒弟錯了，是徒弟不好，徒兒破戒，吃了肉、喝了酒。」
, m2 j! R7 H& A3 H$ U% Q1 p& n　　
　　「你……」慧遠師太一聽，「你真的做了。」
3 V3 z+ }7 i- G2 U9 N" e　　
　　「師父，徒兒錯了。」秦悠萊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扛下所有的罪。
. S/ ?; v* }# f　　
, [* T# w. `7 ?$ W# h5 L4 a　　「果然是無緣吶。」慧遠師太搖搖頭，「你好自為之吧。」
7 e+ U7 m2 z& b0 }8 c& g　　
8 E4 L# S: l5 M/ Z% F/ a　　「師父……」好聽的聲音摻雜了破碎的哭音，讓她清脆的聲音變得如烏鴉般的難聽。
　　
　　慧遠師太失望地轉身離開了，秦悠萊跪在地上未起身，她對著離去的身影輕聲道：「謝謝師父的養育之恩。」語畢她慎重地磕了三個頭。
　　
/ h5 `+ z$ X$ j' N/ W$ _& g　　她以為水月庵是她長大的地方，也將是她終老的地方，而今她該何去何從？
　　
　　她的額抵在冰涼的地上，淚輕輕地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淚水在土黃色的泥土上暈開，染深了土地的顏色。
　　
$ k6 N  @3 c; x, u2 P　　一道陰影籠罩在她的頭頂，她抬起頭，臉上佈滿了淚珠。
　　
　　「真可憐，被師父拋棄了呢。」卓烈桀低語著，伸手執起她的下顎，「怎麼辦，那些官兵又要來抓你，真的是禍不單行呢。」
　　
  u8 W+ S' K8 S! ]3 _　　秦悠萊倔強地把臉一歪，低著頭，肩膀微微抖動著。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破戒，如果不是他，她現在已經落髮為尼，他為什麼壞了她平靜的生活？但那時他要是沒有救她的話，她焉有命哉，豈會有現在的她。
　　
　　有因便有果，是她種下的因，這果便得她自己來擔。
6 s2 l7 A$ m  \- j/ a　　
　　「小尼姑。」她的動作惹得卓烈桀臉色一暗，不悅地低聲道：「我是來幫你的，你就這態度？」
% A( R8 v' x! U' t" A. E  k　　
　　他沒想到小尼姑的身世如此坎坷，更沒想到她碰到了這麼一個大麻煩，不過任何麻煩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便可以解決的，端看他願不願意。
+ [1 L$ [# Q  e( t　　
! _3 |5 K/ ]1 I" f, b　　「幫？」他亦正亦邪，第一次見面時他是一文雅書生，結果下一瞬他成了欺侮她的大壞蛋，這樣的他，讓她怎麼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 I2 l5 D/ ~; ^* C- H( n' C! r　　
" @. u: ?+ ^2 m+ T* I+ s# b0 [　　「嗯，只要我願意。」他淡笑著。
1 E9 w7 j( b) F5 }　　
　　秦悠萊沉默不語。
　　
　　他靜靜地等著她開口，只是她沒有說話，只是跪在那兒。
　　
　　卓烈桀眼睛一瞇，沉不住氣地先開口了，「我幫你，小尼姑你拿什麼還？」
6 z9 p6 W$ R! L' Z  D# l　　
- H( p& g# K; u+ q4 A/ g1 b+ r  }　　院子安靜得可以聽見樹葉飄落在地，秦悠萊垂著頭咬著下唇，心想他真的是一個壞人。
5 |* p2 C. b5 K% x+ u3 |& m$ `4 M　　
/ k4 p! U1 h+ Q4 q　　「謝謝公子的好意。」秦悠萊用力地咬下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嘴裡散開，「不過我不需要。」
. p$ ?4 Z+ c& B　　
) R& R! P8 o7 l8 [$ `* `　　卓烈桀有生以來從來沒有此刻的憤怒。他的好心被人毫不猶豫地拒絕，就好像有人搧了他一巴掌，他生氣地一拂袖，「哼，不識好歹。」
　　
8 n# Q; I# F  W/ s　　「悠萊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秦悠萊低頭輕磕頭。
　　
# h' t. V# n8 W$ M% N+ c5 T　　她的舉動讓卓烈桀氣得瞬間眼紅了，他身為高貴的王爺，多少人見了他都要磕頭，可她的磕頭謝恩，他不屑。
　　
; A' r0 ~, ]/ s0 a. i$ C　　他蠕動著薄唇正慾開口，秦悠萊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起身時因跪太久而晃了晃身子，他見狀伸手想要扶她，沒想到她身子一側，避開了他的手。
　　
4 w, {1 t3 G6 t, e  {　　男人的鳳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始終用她的髮漩兒對著他。
　　
9 L1 ^* e. _! B, _' _- R　　怒火中燒的卓烈桀重重地放下手，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 Z+ O% _2 S4 W' Q  B6 F　　
+ B% D) s$ C2 J5 w　　不用抬頭，不用去看，她也知道他走了，他踩著憤怒的步伐，怒然而去。
# d% Y) g; p& x/ `5 t: l　　
2 Q' W+ Y6 |+ N% B/ G, v- q　　秦御史之子被流放，那麼身為他血脈之一的秦悠萊也該被流放。
3 e" Z% \6 ]7 v　　
　　她雙手虔誠交握，父債子還，她沒有一絲抱怨，即使她對那個父親陌生得很，她也從來沒有享受過身為秦御史之女的待遇，但她無怨無悔，誰讓她是秦御史的女兒，無可奈何卻不得不面對。
8 a5 Y' ^6 ]2 s1 D+ \　　
, M; H( i& g0 d% F　　秦悠萊低著頭站了一會兒，便想離開院子，誰知她的腳才踏上長廊的階梯上，一個人影赫然出現在她面前，是去而復返的卓烈桀。
　　
% F! e- ~4 t' i/ A5 {- A5 i　　「你……」她嚇得倒抽一口氣。
4 ?' D* l% S, ^3 `- ~6 a　　
$ l9 f. ^: e% J! f+ \0 q6 T6 a　　「秦悠萊，你說不要，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就要救你，我看你怎麼還我這份情。」卓烈桀一把抓住她的手，斷了她想後退的念頭，「你越是要逃，我偏不讓你逃。」
　　
+ e1 x  v$ H/ W% k0 V$ d9 b' p+ f　　秦悠萊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男人，也沒有人告訴過她男人的劣根性，越得不到的，男人越要得到。
: X/ k6 l  Q7 U& G; V　　
　　「你到底想怎麼樣？」秦悠萊忽然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一個不好惹的人。
) r! H2 W. L0 H7 i& v3 M$ x+ \　　
　　「哼，你可知道被官兵抓住之後會怎麼樣？」
3 r6 c$ Z  ?1 }- a& ^　　
　　他的俊臉不斷靠近，她屏住氣息，搖搖頭。
5 L5 w6 R! W- [5 ]& s　　
　　「要嘛當官奴，被皇室貴族欺壓，要嘛被流放，永世不得回來。」他恫嚇道。
　　
　　沒料到秦悠萊鬆了一口氣，「就這樣？」也沒有太可憐呢。
* j" }* u6 A; P5 G　　
. I% Y& s" q+ B$ i　　「你……」她生在水月庵，未遇到壞人，卓烈桀不承認自己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壞人，她的性子單純了一點，可現在他只覺得她是沒腦子。
: I! U/ `! s3 R5 {0 v& S　　
　　「當官奴要被各種方式折磨，你有沒有因為做錯事而被打過五十大板？」
9 }7 ~1 ^" u- M/ p% k& n( }　　
- E3 v$ O' S$ I" `　　五十大板？秦悠萊嚇得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臀部。
　　
　　卓烈桀隱忍著笑，因為她直覺的行徑實在是太可愛了。
　　
. }* y. ^% J& Y6 m+ s3 @( }　　「那流放呢？」秦悠萊小心翼翼地問道。
  \# D9 ]: W0 a　　
　　「流放更慘，客死他鄉不說，要是遇上起了色心的人，你清白不保，還有可能被淩虐致死。」卓烈桀冷冷地說。
0 T6 c. M9 l7 U% U　　
4 B/ `; W+ a* e( H0 V7 {& h2 N1 g+ B　　「淩虐？」秦悠萊重複著他的話，兩眼帶著朦朧。
5 x$ e3 G. F& ~$ C　　
  \1 [% X+ p( a4 o, u+ L　　知道她不解，卓烈桀殘酷地笑了，「便是玩弄你的身子，一個人或者好幾個人將你玩得殘花敗柳，再將你賣給人販子。」
　　
0 o6 u2 u' H( B2 E1 B6 V+ o　　一抹恐懼摻入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她的身子如風中的葉子抖動得厲害。
/ j0 v5 O6 x# \) P! O! I7 K8 @1 i　　
# y9 I+ d1 {' [9 ^: t* I& a7 ^　　「怕了？」他玩味地說，她還知道怕，而不是真正的傻瓜，他多少欣慰了。
　　
6 a. B9 Y. s% Y" S4 J　　「嗯。」她沉重地點點頭。
! T# y/ ~# z# O# E- T( x( O# i　　
　　「既是如此，不如跟我走，你方能保全。」卓烈桀望著她烏黑光亮的黑髮，右手不由得摸了上去，玩弄著她的髮梢。
" w# a  u) m/ k" M7 L　　
　　他的動作讓她稍稍分心，秦悠萊用力扯回自己的髮，「多謝公子了。」
2 t0 I0 y: J( ~* ?4 U: T5 f4 X　　
　　他又將她的髮給拉回來，繼續挑弄著，「既然如此便隨我走吧。」
　　
" ~" c% a3 k1 [' I0 z" l9 j: y* }　　她臉皮薄地歎氣，側過頭，「公子誤會了，我謝謝公子的好意，只是我不願承公子的情。」
　　
　　秦悠萊簡單地想，他不是一個好心人，她隨官兵走也不會是好事，但兩者都不好的情況下，她情願選擇後者。
　　
　　跟著他，她性命無虞，但她不要欠他的情。
　　
　　卓烈桀何其聰慧，她的想法一一擺在臉上，他哪看不出她的心思，除非他是一個瞎子。
　　
　　他下顎緊繃，「好你個秦悠萊。」不想欠？他偏要她欠！
　　
　　秦悠萊不敢直視他，可卻能感覺他週身散發出的怒意，她試圖遠離，哪知男人更用力地拽她了。
　　
. m8 v+ N0 Y) Z　　「公子請放手！」他的戲弄帶著不善，他的提議帶著詭異，他的人讓她異常不安，不能相信他。
　　
　　「有多遠滾多遠！」耐性正式告罄，卓烈桀黑著臉。
　　
! y( Z; E: A4 r* q　　秦悠萊垂頭從他身邊走過，匆匆忙忙的腳步好似身後跟著魑魅，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
4 E  F/ F/ P  l　　
: i+ A5 ]- ^) b- Z* ~# D) r$ ]1 R; S　　一隻黑手快速地襲向她，秦悠萊輕哼一聲，身子一軟，倒在了卓烈桀堅硬的胸膛上。
* T8 L: ~/ K% Y7 }& ]3 Z　　
　　「楚風。」
9 V0 N8 @+ ^7 d　　
　　「王爺。」
) z) ~9 m2 |* O# g; y　　
　　「替她入了官奴籍。」他抱起失去意識的秦悠萊，腳尖一點，以上乘輕功飛離水月庵。
　　
% x6 n, ^9 S" X) S% Z　　領命的楚風沉思片刻，頓悟過來，原來是這樣。
; F: ?2 A0 A& s9 D2 `. d　　
　　讓小尼姑來五王爺府中當官奴，王爺真的是心思縝密呢。
+ d5 N* h5 b4 |& ?  M2 R　　
　　十日之後，秦悠萊站在王府中最忙最亂的廚房中幫忙，她現在是五王爺府中的一名奴婢，在廚房打雜。
　　
" V; x# I; A$ T7 `/ T( v2 o　　秦悠萊怎麼也沒有想到卓烈桀是一名王爺，怪不得他的談吐中流露出一股傲然，做事乖張不顧他人，因為他是王爺，他要怎麼樣便怎麼樣。
　　
　　「秦丫頭，快點把菜洗乾淨，要下鍋了。」大廚大叫著。
4 K5 m9 ?/ x- k5 M4 u' M* V　　
　　秦悠萊立刻聽命地跑到水井邊洗菜，這兒的活她在水月庵也幹過，她倒不覺得累，只是麻煩的是……一縷黑絲從她的臉邊滑落，她自小都是將頭髮藏在帽中，只懂簡單地固定住，從不會在頭髮上動心思。
　　
' L1 K' l1 y- g+ D　　可如今生活在這裡，她入鄉隨俗地穿著下人的服飾，她卻不會盤發，同房的丫鬟好心地教了她幾次，奈何她蠢笨，學了好幾次也學不好，丫鬟便不理她了。
　　
　　她只好以一條布帶隨意地紮好頭髮，也不管他人的目光，誰讓她不懂這些事呢。
　　
6 E' p' o( D  C8 I6 `　　管家見她如此，便將她安排在最暗無天日的廚房，一般貴客也見不到她狼狽的模樣，免得嚇壞了貴客。
1 X% B) \; O" S* R) N& E　　
! @8 U; }8 H9 X2 L( \$ Z4 h0 x　　秦悠萊放下菜，扯下髮帶重新系過，打了好幾個結，希望等等不要再散開了。
　　
4 @* h2 B+ w% X8 n3 _' S+ m( j8 R　　她的髮絲很柔很軟，卓烈桀一向知道。
/ Y% Y! T- w6 o& K; X& u　　
, e1 u2 d+ t# u; Q, B" L/ ?' U　　廚房不遠處的大樹上，一道身影隱匿在葉子中，無人瞧得見他。
　　
+ K8 N0 ^' @9 n　　卓烈桀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這幾日他特意不去找她，以為她會來找自己，沒想到她非但不來找他，甚至很快就適應了王府的生活。
: A- [. d# o8 ], x& e　　
　　他承認自己是壞心，故意讓秦悠萊待在最髒最亂的廚房，為的就是看她受不了的模樣，怎麼會知道，她看起來會是這麼自在的模樣。
; g/ Y4 Q4 z* I1 R- b9 C* p" ?　　
; }0 b1 g% t) x( u% H　　看她的樣子，要是一直不過問，只怕她也不會主動來找他，俊俏的臉上浮現一抹急躁，半點也不容她這般忽視他。
9 c, {4 \8 K9 S: m　　
( s% G. b) v0 r- v1 C　　他從樹上輕輕一躍，落地無聲，逕直地走向了秦悠萊，她背對著他，未發現他的出現，一個人埋頭苦幹。
　　
　　「小尼姑。」
　　
　　正洗菜的秦悠萊手一頓，剛洗乾淨的菜掉在了地上。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她，也只有一個人會用這麼漫不經心的語調喚她。
' T5 E# m- i2 [, ]# _　　
' Z5 p& h2 Y% V( I　　「王爺？」她轉過身，眼裡帶著驚訝也帶著怯懦。
　　
　　她醒來之後便被管家編派到這裡工作，許久未再見到卓烈桀，她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了。
$ R) p1 f1 m4 s　　
+ I+ i! y2 m4 R9 j# r% f　　她的眼神卓烈桀在他人身上見過，大家都因為他是王爺而敬重、而遠離、而不敢接近，她現在便是和那些俗人一樣，偏他厭惡她這副神情。
　　
. P) H% c1 |- Q3 L, I# \　　「怎麼，小尼姑，多日不見，見到我卻這麼生疏。」他不改臉上的吊兒郎當，只是他的口氣火得很。
　　
5 A. G  |5 ^* X% N* M, u# y9 m& T' N) |　　「奴婢不敢。」不想進王府也不想欠他情，可如今進了府當了奴婢，該有的規矩還是得學起來。
　　
　　嚴厲的管家在她醒來之後就清清楚楚地跟她說這裡是王府、她是奴婢，她不懂世俗的規矩，但在管家多日的管教之下，她不想懂也懂了。
　　
　　不一樣了，單純可人的小尼姑變得沉默、變得嚴謹，他該說管家教得好，還是該說她學得快？
9 l  t9 a; P  f3 P/ E4 {　　
　　他喜歡的就是捉弄她時，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但眼下她一副卑躬屈膝的奴婢模樣，看得他一肚子的火，「你……」
　　
+ d" K: t2 R9 G; G, \' s9 U　　秦悠萊下一個動作打斷了他的話，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身為奴婢得要行禮，於是笨手笨腳地行禮道：「參見王爺。」
　　
　　卓烈桀不說話了，嘴邊揚起壞壞的笑容。
) f& u5 r7 z. \* j2 t4 t　　
7 m- c6 y! M4 Z- o4 @* ^　　「王爺。」管家跑到廚房催菜，沒想到會看到卓烈桀，他驚得跑過去，「參見王爺。」
4 J* w: ?# I2 Y; q7 _3 Y0 f　　
8 g$ U: g% r! X; n" f5 s4 y% h　　暫時地將目光從秦悠萊身上調開，卓烈桀看著管家，嘴邊帶著冷笑，「管家真是教導有方呢。」多事得讓他失了不少樂趣。
* m& J7 v3 O: q* k. t" s　　
　　聽著像是在誇他，但管家在王府裡工作多年，哪會弄不清主子的喜與怒，「王爺恕罪。」儘管先認了錯，可管家不知自己是哪裡做錯。
+ r9 ]$ ^, ]) Q! J- T% j" j　　
　　卓烈桀的目光又回到了秦悠萊身上，眼一深，心想她學得不夠好呢，在他與管家對話時，她又恢復了站姿，他都還沒說起身呢，還是他親自來教較為妥當。
　　
　　「本王房裡少一伺候的丫鬟。」
* c& V% S3 S$ @8 R　　
　　管家聽到這話有些遲疑，王府中誰不知道王爺不愛讓人進出他的院子，任何閒雜人都不得隨意進出，打掃的丫鬟也是一日一回，動作得麻利，在主子回來之前就得幹完活。
$ n5 L. Z6 ~5 l, R; m0 `　　
　　「就讓這丫頭到我房裡伺候。」交給別人，不如由自己親自教的好。
' ]; [: w! y2 s$ q　　
　　「是，屬下明白。」管家點頭稱是，王爺的心思下人哪能琢磨，他好奇這姑娘的身世，但也不敢多問，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管家側眸看了一眼傻傻站在那兒的秦悠萊，朝她低聲道：「還不趕緊謝恩。」
1 u% z, d* G6 l　　
　　秦悠萊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眉眼間皆是不解，管家的厲聲一喝讓她身子一顫，畏畏縮縮地跟著福身，「謝、謝謝王爺。」
( X) i0 S2 ^8 n$ W　　
　　她這麼一說，卓烈桀笑開了，「小尼姑可知自己在謝什麼？」
  {4 |% _8 `: X/ S, _$ h$ ~6 W3 Y　　
" [) B% A/ _$ Y' Q# n　　「這……」秦悠萊被他問倒了，有些不滿地輕聲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6 p) e) `0 L8 {3 X3 X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輕，卓烈桀聽得一字不漏，這才是他認識的小尼姑，「嗯，你看起來聰明伶俐，我特意要你當我的貼身丫鬟，專職伺候我。」
　　
　　一旁的管家聽到卓烈桀竟自稱「我」嚇得出了一身汗，心中暗暗地想著，這個憑空而出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什麼！」秦悠萊大驚，下意識地道：「我為什麼要伺候你？」
　　
2 G" t0 d" C, a　　這話實在是大不敬，連管家都偷偷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這年頭敢對王爺大呼小叫的人實在是滅絕了。
- o) W# p  V. |) d: y0 Z　　
- O; f5 ^4 P) X/ M! f　　「呵呵。」卓烈桀大笑，這才是她的本性，「沒有為什麼，我要你伺候，你就得伺候著。」
　　
+ h6 p# z' H- e　　秦悠萊眉頭一皺，困擾不已，好吧，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雖然她不想被他救，但他確實是救了，所以她欠他。
8 c+ H6 ]# g3 s' k4 x　　
# Z( I3 P$ {* @6 p9 [& I9 b　　「那我要做什麼？」許久未見這個大魔頭，她以為他不會找自己的，初來乍到她什麼都不懂，心裡實則對於他的出現有一點開心，在這裡他是她最熟悉的人了，但下一刻她的開心灰飛煙滅了。
　　
　　「我說什麼你便做什麼，我不讓你做，你就不許做，總之你什麼都要聽我的。」他笑著，有一種打了勝仗的得意。
　　
8 P, J# f! _) Z　　「我……」她不要，她不想天天對著他。
$ g* Y# k2 z/ ~' V7 ?7 y/ R　　
　　她的掙紮在卓烈桀看來是可笑的，他笑而不語，轉身就走了，她怎麼想是她的事情，他沒有興趣管。
　　
, I1 v! K6 t2 q' s0 Z% I- m- N　　秦悠萊見他離開，立刻要跟上，一旁的管家攔住她，開口道：「你趕緊收拾收拾，別讓王爺久等。」
4 A2 S7 i+ c& s9 O* v$ Q0 @( Z# y8 V　　
　　「我、我的菜還沒洗好。」她躊躇著。
　　
　　「讓別人洗就行了。」管家淡道。
9 `/ H. H( @8 z5 ?　　
　　「但我不會伺候……」秦悠萊弱弱地說。
　　
' m4 d+ m: x( ?( k0 f5 Z, X　　「只要不惹王爺生氣就行了。」管家見她這麼不願，不由得安撫她。
　　
　　「我……」她可不可以不要？
　　
+ K, B* B" M3 u7 u. }　　「別鬧了，快點去！」管家板起臉硬聲道。
　　
　　秦悠萊哭喪著臉，聽命地去收拾了，但腳步非常非常的緩慢。
1 W5 m7 F. J  [/ N1 g　　
) i7 Y$ R& |9 S$ a% r　　管家看了歎了一口氣，「趕緊去，別磨蹭了。」
: Z/ G3 o* m8 P/ X4 x　　
　　秦悠萊苦著臉，走到一半時轉過身，有些疑惑不解，「管家，為什麼要收拾？」
" M) {$ Y0 z6 T9 l　　
2 o3 `* }1 f: q2 B7 q: b　　「貼身丫鬟是要住在主子的院子裡的。」
$ D7 ~2 I2 U7 ]　　
5 s" j" Z0 B! j$ J, W　　跟他住在同一個院子？天吶，怎麼會這樣？
　　
2 f7 Q, y% M6 w5 H$ I/ \　　卓烈桀居住的院子冷夙院很大，是府中最大的院落，卻不似秦悠萊所想的熱鬧，整個院落只能用安靜來形容，而且很冷清。
' u  {  Q3 S- o　　
　　沒有玩賞的植物，沒有典雅的假山流水，更沒有排著長龍伺候的僕人。
　　
1 u8 Y7 p& o; Z9 [  t! A　　秦悠萊拿著幾件換洗衣物便過來了，途中她好幾次想落荒而逃，可管家派人盯著她，秦悠萊走進院落裡，那人還站在門口看著她。
　　
　　秦悠萊不得不認命地走了進去，這裡一點也不像一個王爺居住的地方，實在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她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3 S; a+ S2 V7 c# i　　
　　她一步一步地走著，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廂房前。
　　
　　「在外頭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給我進來！」屋裡傳出一陣暴喝聲。
! W. I5 s$ M# @1 [* z/ b4 W6 m　　
　　秦悠萊抖了抖身子，忙不疊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王爺。」
( D5 }; ~- @2 z3 q) v　　
) F% V6 k! ]$ k　　「過來伺候。」此時天已黑，卓烈桀坐在桌邊，桌上擺著豐盛的佳餚。
" c6 i8 T" ]) D　　
# w$ Q) [, X3 V! R5 f. g　　秦悠萊聽話地走了過去，呆愣地站在一邊。
　　
　　「傻傻的做什麼？」他斥罵道，這個小尼姑給他磨蹭了這麼久才過來，本來不錯的心情也被消耗光了。
% I2 A+ G. E$ |" T: r4 Y1 j. Z: B　　
　　秦悠萊看著脾氣暴躁的男人，唯唯諾諾地開口了，「王爺，該怎麼伺候？」吃飯也要伺候，要伺候什麼呢？他有手有腳、行動無礙，為什麼吃飯要人伺候呢？
9 j2 P8 t5 _8 `  J* q5 [　　
$ B$ s4 n( t0 e" l9 y% ^+ y3 a　　秦悠萊驚訝地見識到他快速變臉，明明之前還是憤怒的俊臉，轉眼又恢復成翩翩公子。
  M% z1 D1 T2 m% H0 v1 Q2 u( K  `　　
　　「小尼姑，這怎麼伺候都要我教，嗯？」他笑著。
1 V. t  T# v& i) m# W7 I3 M　　
　　「奴婢不懂。」她生來是當尼姑的，被他給半途截來當丫鬟，她怎麼知道大戶人家的丫鬟怎麼伺候的，就算管家要教也只教會了她皮毛。
　　
: R0 ^, h; L4 M- C4 G　　要她唸經抄佛書她會，可伺候這活她實在是不會。
8 ?1 u9 c: ^+ H" S, }3 W; e　　
　　「算了，看在你年幼無知，我便教你一回，下次可別忘了。」他狀似不滿地說。
　　
　　「謝謝王爺。」秦悠萊實在不懂，這個男人要人伺候，卻又要找她這種不會當人丫鬟的人伺候，不是瞎折騰嗎？
　　
　　在卓烈桀眼裡，這是樂趣，看她傻傻的一副任由人宰割的樣子，他的心情便大好。
/ p+ ~; ]9 n! K2 E　　
; T7 e7 W7 e. O% T$ g　　「拿起筷子。」卓烈桀命令道，她依言照做。
　　
" ?" Y! M0 |+ R6 j8 \/ ?/ }  O　　「我要吃魚肉。」
　　
2 G( h$ @1 P8 S7 @5 X　　秦悠萊挾了一塊魚肉，正要放在卓烈桀的碗裡時，他說話了，「不把魚刺剔掉，魚刺是要給我吃嗎？」
/ T; O5 ?7 E# J" X* B2 _7 Y2 S　　
　　秦悠萊抿著嘴，小心地放在另一個碗裡，仔細地以筷子挑出魚刺，一會兒工夫，她欣喜地將沒有刺的魚肉挾起，放在他跟前的碗裡。
# Q6 e: K) I4 U: t! n　　
　　卓烈桀看了她一眼，無聲地瞟了她一眼。
　　
" U5 v1 i) b/ r5 p9 P% x　　秦悠萊無師自通地懂了，莫非他是要她喂嗎？於是她又挾起魚肉湊到他的嘴邊。
% e$ [+ |; a0 Z" _2 Z　　
　　卓烈桀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本意是要刁難她，表示他不要吃魚了，他要吃東坡肉，可她這麼一主動，他竟覺得這樣不錯。
- @  _: C: \! @1 y; {5 D　　
　　他張嘴吃下，忽然覺得她這個動作很是熟稔，故作不在意地問了一句：「喂的動作倒挺有架勢。」
　　
+ E7 m  ^* R( M0 @, N6 r: I　　「奴婢以前在水月庵也這麼喂小樂的。」秦悠萊自覺地解釋道。
4 F5 m, B, n! }4 I' h　　
　　還未吞嚥下的魚肉被他不文雅地一口吐了出來，「小樂是誰？」
" D; }; J# t! r　　
　　「小樂是水月庵的小尼姑。」
　　
　　卓烈桀沒有多說其他的，「肉。」
　　
　　秦悠萊又挾了一塊肉給他，他邊咀嚼著邊問：「你常常這麼餵人？」
+ p6 B+ e* F" F4 r7 j2 O9 V" l$ ?　　
0 t& K. c  o  X8 u　　「水月庵裡有些小孩年齡小，大家一起分擔照顧。」秦悠萊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停在哪盤菜上，她便挾哪一道菜。
　　
# z' ?& o( L8 A　　「你的意思是我與那些孩童一樣了？」怪不得她能看出他要吃什麼，小孩子話講不齊，大人只能看著小孩的神情與舉止進行揣摩，他還想著她的眼力怎麼忽然就變好了，敢情她是把他當小孩子了！
. m$ L2 T) g3 o2 z　　
　　秦悠萊老實地點頭，「是呀，因為王爺不說話，我只能猜了。」要是猜錯了也沒有辦法。
' L0 H/ \5 p6 b2 V1 n# s" j& H- @- d　　
4 O3 S" O/ R9 {$ O6 ^　　卓烈桀心生一股悶氣，不說話了。
2 x+ t- F& f# l' v* {; ~- @. _　　
7 b% i* |; j4 {. E- t9 I2 p5 R( X* R　　秦悠萊突地，她捂著嘴輕笑，笑聲清脆如雨滴敲擊著翠竹。
　　
, V6 Y0 g, @' ^6 g5 L　　卓烈桀一愣，鳳眼移到了她的笑靨上，「你笑什麼？」
　　
" i9 k& [; ^1 ~" ]' l　　「呵呵，王爺現在的模樣就像賭氣不吃飯的小孩。」秦悠萊咯咯笑個不停。
　　
　　卓烈桀臉色一沉，「住嘴！」
　　
( o: J$ ]: D- \( K' V2 I　　秦悠萊立刻收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了，立即垂頭，不敢再說一詞。
( k) K$ w" D1 q- G/ N, r) Z/ A　　
　　「給我燒水去，我要淨身。」他從座位上站起，憤怒地走到內廳。
　　
　　秦悠萊應了一聲，迅速地跑了出去。
& {+ b2 r7 w+ K# Y& W+ e8 p　　
+ }( l9 f" T% ^5 Q3 B3 a, U4 [1 N　　像小孩？哼，也只有她敢這麼說，看他不折騰她才怪！
9 S0 {$ X; B" a" B

sanji32

第四章
　　
, ?1 s8 l9 N% t! H* h) i　　內室裡水氣氤氳著，一個男人站在木桶邊，冷眼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女人，「替我寬衣。」
3 `' s  F$ \, v. X; K. s7 S　　
　　秦悠萊七上八下地看了他一眼，「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 b2 C8 V* f8 I$ Y; ~1 `8 e　　
　　「你現在是丫鬟。」卓烈桀沉聲道：「莫非你還想當尼姑？」
　　
- w& h5 t+ b& M( `; b　　秦悠萊搖搖頭，一時忘了管家的教誨，沒有自稱奴婢，「我不能當尼姑。」
　　
6 x& a( o, \- q4 h0 j　　卓烈桀沒有追究她的膽大妄為，聽出了她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你想當，可你破了戒，做不了出家人？」她最好是斷了出家的念頭！
, E% g& n( ~5 u6 L3 Q　　
　　「王爺好厲害，竟然都猜中了。」秦悠萊讚賞地道。
, d9 j( w0 q" o7 [/ X　　
　　卓烈桀臉色鐵青，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冷聲道：「把那一頭黑髮給好好護著，要是少了一絲一縷，我饒不了你。」
+ S$ e7 F2 {% L7 t　　
  r7 r: V) m0 }& J9 \. D　　他挾帶著怒火、直面撲來的冷酷命令讓秦悠萊膽小地直點頭，「我、奴婢知道了。」
　　
% G* ~) f! ^; ?4 ?. I% |' b2 m6 n　　「以後不用自稱奴婢，聽著煩。」他放開她的手，伸手扯開頭上的金冠，隨意地扔在角落裡，一頭黑髮恣意地散在肩上。
　　
　　「哦。」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懂為什麼有些人要一口一個奴婢，她好幾次不習慣而叫錯了，被管家罵了一通。
　　
　　「還不過來服侍？」他有些不悅，同樣的話他說了不下數次。
　　
' E& Y  t3 l# d0 x. n9 K　　秦悠萊為難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王爺，我不會。」
　　
　　「不會就給我學。」卓烈桀當然知道她沒有替男人寬衣解帶的經驗，他偏要她做，就愛看她臉上不甘的神情。
　　
- ^. v' n- w7 `6 ?　　「我……」她咬著唇不答應。
　　
  \1 U8 |1 p# m# P2 S0 ^　　「怎麼，小尼姑還鬧脾氣，我好心保住你的命，你倒好，給我拿喬？」他齜牙咧嘴道。
7 d# V7 X: d2 Z　　
　　秦悠萊膽子小，立刻乖乖地上前替他寬衣，纖指猶豫了好幾番，不甘不願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 g2 U0 |8 U- @; `3 Q! c, ?　　
　　男子的服飾比起女子要簡單多了，沒有繁瑣的裝飾也沒有複雜的暗扣，解下腰帶，褪去外衣、中衣，轉眼他身上便只有一條褲子和一件裡衣。
7 G9 p. U* N% d0 f& j　　
　　秦悠萊偷偷地咬著唇瓣，手解開他的裡衣時，她的腦海猛地地跳出那一日的畫面、他拉著她的手摸他身子的行徑。
　　
* X" T6 Q. n$ e　　臉頰上染起又紅又赧的紅暈，她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沒有再動。
; L, m* ]; j5 N. _, w) X: d; J　　
1 F3 t1 p7 y. }2 Z6 B; d　　她的反常引起了卓烈桀的注意，他側眸一看，一時看出神，昏暗的燭光之下，她的長睫不斷地眨著，在白嫩的臉頰上投射下陰影，櫻唇被她自己咬得生紅，她的臉頰上有著相似的粉嫩。，他眼裡引入幾分黯色，將肩上的手給移開，放在胸前。
8 F) O/ L! e+ [9 W/ c- [1 Q　　
/ _2 I# P  h0 z' s3 k7 m　　「怎麼不動了？難道要我自己動手？」卓烈桀瞇著眼睛，臉上的神情在幽暗的房間裡更顯得邪氣。
　　
% H% J& Y) |! ~( {+ V( n　　「啊？哦哦。」她猛然回過神，迅速地替他槌下最後的衣服。
8 {0 C* D2 p8 h　　
" }4 [4 }; @* A, `$ T, @　　他的身子並不白皙平滑，黝黑的胸膛上有著不少的傷口，堂堂的王爺做了什麼才會有這個傷吧？！
0 ?% e7 o7 Q7 i, q* R　　
" R$ B% |/ W; I8 @& m　　秦悠萊沒有時的臉紅，她光是看著這些大小不一的傷口，就不由得聯想到他怎麼受得了，「看到男人的裸身傻了？」卓烈桀滿嘴的嘲弄。
　　
! g& j: y3 p1 q0 \7 ?$ K　　秦悠萊垂眸，不想理會他的惡意戲弄，便繞到他的身後，方一抬眼，她整個人都傻了，一道醜陋的疤痕又長又深地盤踞了他三分之二的後背，從肩背延續到他的臀腰處，看起來觸目驚心，「啊！」
3 e8 s/ G$ ?4 T5 K/ _　　
　　聽到身後的抽氣聲，卓烈桀知道她看見那道傷口了，他詫然地笑道：「小尼姑，你的膽子還真是小……」
) s) L  \7 {7 r9 o　　
0 \- i+ A. G; t0 v* b　　說著他轉過身，卻對上一雙淚眼汪汪的眼，一時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話。
* ]& ~/ `8 x/ V　　
　　「王爺，這傷是怎麼弄的？」秦悠萊想著這傷要是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是被劈成兩半了，她怕疼地說：「是不是很疼？」
: X  m$ i, z4 O' ~  h　　
! I- n% q7 n# d9 Z8 p; X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的心頭上縈繞著，她眼裡不是厭惡、不是唾棄，而是一種疼，好似傷口在她身上，她定會疼得死去活來，更像是在替他疼一樣，可笑的是傷口明明在自己的身上，她豈能感覺到那種疼。
, m# W# @! I( k% E2 V" Y) [+ ]　　
　　卓烈桀已經記不清受這個傷時的疼，那灼熱的痛楚只要傷口結痂之後，他便拋之腦後，哪會記得，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傷而念念不忘。
' y& d- }; j: r& n　　
& q' L/ u  ?6 [! w+ c2 s　　可卓烈桀卻編造道：「是很疼，疼得我好幾個月下不了床。」
　　
　　事實是傷口的血一止住，他便惱怒地跑去揪出幕後兇手，以牙還牙，讓他痛的人，他必會讓那人比他痛上一千、一萬倍。
　　
, {" Z( p1 _; ^; ~# L. K5 `4 f　　「什麼？好幾個月！」秦悠萊以手繪著他的傷口，那傷口之深讓她心驚膽寒，「這麼深的傷是得養好幾個月的。」
　　
, |: |" }, Q6 z0 N　　他忍笑地點點頭，「沒錯，當時血都流了好幾盆。」
　　
8 a: _) C/ h: M/ w1 c: V$ P# f　　「什、什麼？」秦悠萊最怕殺生、最怕見血，她被安排在廚房幹事時不敢殺魚殺雞，只會做一些洗菜洗碗的事情。
3 Z5 V. D( q' Z3 V. g: `　　
- b) c' q- L9 F( Q　　「怕這個傷口嗎？」卓烈桀沉眼凝視著她。
: L, a4 v9 l' G' A( ]7 g" O2 [　　
　　她搖搖頭，「不怕。」她只是不敢想當時他受傷浴血的模樣。
　　
　　他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髮頂，又僵硬地收了回來，輕咳一聲，「好了，不要轉移話題，繼續脫。」
8 l6 @4 G; T1 @) ~2 k3 H　　
　　秦悠萊聽話地脫下他的褲子，卓烈桀伸腳跨進了木桶，可他剛跨出一步，身後的她發出誇張的叫聲。
　　
7 [* i" Z. o: s7 F　　「怎麼了？」
: p9 ^+ S3 A" I) a* Q; ]4 o+ q　　
　　「你……你……」秦悠萊不斷地後退，食指指著他的下體，她剛剛站在他的身後，並未看見他的男性象徵。
　　
　　卓烈桀邪笑一聲——「叫什麼，沒看過男人的東西嗎？我記得你上次可是摸過的。」
　　
　　語氣是喝斥，但仔細一聽就可發現他的嗓音有著淡淡的愉悅。
* }5 D9 x0 Z# v( c; {6 ~. D$ v　　
8 c: G  I: U* f4 P* }　　秦悠萊緩緩地放下手，抬頭看向他，「男人的東西？」原來自己上次摸的是這個東西。
　　
　　「沒錯。」
　　
2 J. i0 L. R/ T2 L+ \6 U　　「是什麼意思？」
　　
　　「用來傳宗接代的。」
　　
% ]  y1 g$ G( U0 W" Z. l3 b6 P3 \, E: C　　「哦。」她似懂非懂。
, x0 C* e7 |% i# l　　
　　看來她是什麼都不懂，卓烈桀率先教導道：「你要知道，姑娘家不能隨意看到這玩意兒，要是看到的話……」
　　
/ q$ u/ F5 s: n- T9 ^& X　　「會怎麼樣？」秦悠萊偷偷地瞄了好幾眼，她上次只是摸一摸，隱約記得是軟軟的手感，可現在一看，那東西又長又粗，紅紅的巨物上攀附著青筋，長得有些嚇人。
, M, @, c' z4 w# d% j6 t- H　　
　　「那你以後就不能看別的男人了，只能看我的。」
　　
6 `* G6 B) a* e& D4 Z. J6 e- R　　秦悠萊眉兒彎彎，「我知道了，我不會看別人的。」她也不想看別人的，那玩意兒長得又不好看。
　　
3 a3 X- S$ ?5 x- L& [　　卓烈桀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屑，「怎麼，嫌棄？」
9 N3 E9 ?4 Y+ M: }4 r* f" V　　
8 V8 O5 C1 \" m　　「哪有。」
+ m- Q+ U5 Y0 I* f4 `　　
( P1 m; L# P: h. o) M7 `　　「那過來替我擦背。」卓烈桀整個人跨進木桶坐了下來，熱水溢出了不少，濕了地。
　　
% W) a) A0 @1 L8 O# C$ r4 X% t5 R　　「哦。」秦悠萊拿著乾淨的布巾站在他的身後，在他寬厚的背上擦拭著。
; v- p! P+ ~7 }" g3 ?$ ^　　
3 r( l# r$ N# J( M　　「重一點。」
7 e& T3 V9 B8 W: o9 j　　
　　「是。」她努力地擦著。
　　
　　「你是要搓掉我一層皮嗎？」他佯裝生氣地喝道。
　　
$ ?0 M# X1 l4 l1 j　　秦悠萊扭了扭疲憊的手腕，小嘴垂下，手勁減輕了不少，怎知他一會兒要她重一點，一會兒要她輕一點，到最後她終於知道他在戲弄自己，氣得發怒。
　　
( h6 H6 S5 W# N3 f: e2 e　　「好了，我還要泡了一會兒，今夜你就給我睡在門口替我守夜。」
　　
　　一般而言，主子睡在內廳，丫鬟睡在外廳，這幾日天氣轉涼，溫度涼，在門口守夜定是不好過的。
9 }! E7 H) x' R! F% g* W　　
* x* l1 q/ Q; ]/ X0 l) i( ^　　秦悠萊記得小時候在水月庵做錯事情，被罰跪在佛祖面前一夜，她想兩者相比，守夜也不會很累人。
　　
　　「是。」秦悠萊退了下去。
　　
　　卓烈桀雙臂伸開，悠閒地放在木桶邊上，兩眼往下輕瞄一眼，鼻孔輕哼，「沒用的東西。」
　　
　　水面之下，男性之物已然硬挺，他竟對一個小尼姑起了慾念，還是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尼姑。
3 G& Q  f2 D5 E) V. {" o. V; G2 H　　
　　翌日，秦悠萊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被一聲暴喝給驚醒了。
　　
　　「秦悠萊，你還不給我進來！」一大早卓烈桀便生機勃勃。
　　
　　秦悠萊哀怨著，想起昨液她便滿臉的痛苦。
- c7 M0 U- ~5 A- ^7 G2 @$ v) ?　　
2 y9 h* G* R; }3 e* g/ o　　昨天她拿了厚衣物靠在門上睡覺，誰知王爺三更半夜打開門，害她摔了跤不說，一抬頭他便說要吃宵夜。
: }# H. A3 d5 \　　
　　她只好跑到廚房煮宵夜，可煮好了他又說太素，他要吃葷的。
+ s, ^) K2 ^) F  L& Y　　
　　她不碰葷食，被他騙過之後，她在這方面總是小心翼翼，她不能拒絕，又不能找廚子給他燒，只好自己動手煮了麵條，下了雞肉絲，心裡不斷地唸經給那死去的雞超度。
3 c8 N: b% c2 J! M* I　　
2 }7 t; V2 u: p) ~　　結果他說了一句難吃便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又倒下睡覺了。
& f( t9 F+ w1 T7 }& A0 c. v　　
9 J2 a' w9 q7 H( [, P) {　　秦悠萊心裡替那隻雞難過了好半天，直到天方露出魚肚白才有了睡意，可她閉眼沒多久，他又叫她了。
6 e  y1 F) r  j  t% `( D/ q; b) s/ ]　　
　　這個時辰是該起來了，但她精神不好，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 ?& T0 C4 s9 S  o( }/ Z0 h　　
　　卓烈桀坐在床邊看著走進來的人兒，嘴邊掛著笑，看她精神萎靡的樣子，他變態地有了好心情，「過來替我更衣。」
+ Y: I4 _0 t2 G0 v6 G, _　　
% Q+ B( D# ~  s　　「是。」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裳替他穿上，因為睡意不足，也因為見過了他赤裸的身子，她沒有再像昨晚那麼大驚小怪了。
　　
　　穿衣服時，卓烈桀倒沒有刁難她，當他坐在凳子上時，命令她替自己束髮。
　　
　　秦悠萊瞬間垂下肩，睜著一雙紅眼睛，「王爺，我不會束髮。」
　　
* k: {& ^5 T( r$ p* N( ^8 N　　「什麼？」他掏掏耳朵表示沒有聽清楚。
　　
' B( C1 a1 \, c% Q* y8 u　　「我不會束髮。」她連自己的頭髮都不會打理，何況是男子的。
  T2 D/ R- \* s　　
　　卓烈桀看了一眼她亂糟糟的髮，心裡一片雪亮，「不會？不會就給我學！」
　　
　　秦悠萊無助地看了一眼銅鏡裡的俊男人，輕聲道：「王爺，我連自己的頭髮也不會打理，同房的小紅教了我好幾次，我都學不會。」
( V" ~# E! p9 U. i& ~% Y; w　　
　　「哦？」他輕輕一笑，「那麼是你太愚鈍了。」
& S( }+ G( c1 t4 G7 U3 d, {　　
　　師父常說她沒有慧根，在王府生活之後，她更是覺得自己不聰明，除了做慣了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會，好比女紅。
" r6 a  ]( w$ _9 m& c　　
　　她的女紅真的是非常差，實在不像一個姑娘家，她見小紅能靠女紅賺錢，她想她這麼做的話也能賺到銀兩，到時跟王爺商量一下，說不定她就能離開王府了，但事與願違，做女紅的下場是差點把十指都戳出一個洞來了。
　　
1 ~/ E$ U: S, l( o& T2 Q$ ?( r　　「是，是我太笨了。」秦悠萊低聲下氣地說，右手纏著左手，兩手糾結地相纏在一塊兒。
　　
$ r* s4 N# M) S　　她的承認並沒有讓卓烈桀心情好起來，卓烈桀從桌上拿過一條絲帶，「看清楚了，這是最簡單的，你要是學不會就不准吃早膳。」
　　
　　不能吃飯？這太過分了，秦悠萊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立刻瞪大眼睛，在心裡一步一步地記下。
" H" Z( y4 K5 c& i# b  {　　
& I2 D% y0 _& M　　男人的髮總是好打理的，一條絲帶便能將頭髮打理好，怪不得他會說簡單，秦悠萊放下了心，「我記住了。」
6 \& j- a6 [! K2 L9 X, S! Y　　
. x& u( Q' Z2 w　　「記住了？」他輕問。
( u8 b) Q  b+ Z* J; Q$ `　　
　　「嗯。」她努力地點頭，企圖消除他滿滿的懷疑。
4 m* o+ P" M* \　　
　　「好吧，那你試試看。」說著的同時，卓烈桀鬆開了發。
$ \& R! @  y$ j  b　　
: j0 n5 g8 G% K　　秦悠萊驚呼一聲，「弄得好好的，幹嘛又散開了？」
9 t6 ^- C" ]% A　　
+ z& \& t/ B+ b$ X; z' j8 Q　　卓烈桀一聽，嘴邊帶著笑，「我要是不讓你試一次，你又怎麼會徹底明白呢？」
　　
3 t8 d& `  s+ [9 g( h; M2 |　　秦悠萊不滿地嘟著嘴，拿起梳子輕輕地為他梳發，他的髮絲很柔軟，長長的髮竟然沒有打結，實在是難得。
　　
8 J! x, o1 f. i3 W　　秦悠萊第一次為男子梳發、為男子束髮，所以她的動作很慢，花了好一會兒才打理好。
　　
1 ]6 `/ A( o# b( b' m  X! N, |  [　　她滿意地舒了一口氣，哪知卓烈桀輕罵道：「慢吞吞的，烏龜似的。」
　　
# R0 \: p2 y, _1 u2 A　　秦悠萊聽了後立刻為自己辯解，「王爺，我是第一次，難免會慢嘛。」
　　
* ?2 a4 |1 B) y0 O  p2 }　　她的話輕易地博得了他的好感，但他嘴上不饒人，「是哦，第一次為男子束髮。」
　　
　　「真的真的，進了王府之後，好多事情我都是剛學會的，我從來未替人擦背、替人穿衣服、穿鞋子……」她扳著手指一個一個地細數著。
3 k4 i! n) L) Z, i1 l) L$ ]　　
9 \4 `8 T2 E9 F! D　　而他竟耐心地聽了下去，直到她說不出來了，他才緩緩地開口，「好吧，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便饒了你。」
　　
4 |9 u0 }9 B# R) S　　他的話好奇怪，明明知道她第一次為人束髮動作一定會慢，幹嘛要把頭髮散開重新束呢？而且她都說了不會，是他自己一定要教她的。
　　
　　管家說過，在王府裡最大的就是王爺，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王爺說是白的，便絕不是黑的。
; E8 l* Z8 K+ F9 u! l　　
　　秦悠萊忍住歎氣的衝動，乖巧地應道：「謝王爺。」
　　
　　秦悠萊的名字很快就在王府裡傳開了，因為正在工作的下人們常常會聽見王爺大聲地吼著她的名字，每個人聽到時都覺得這丫發肯定要被折磨了，事實上秦悠萊來到這裡以後確實是消瘦了不少，她本來就沒多少斤兩，後被卓烈桀呼來喝去，她都瘦得快成一張紙片了。
　　
　　有一天，徐爾東來王府找卓烈桀，但他沒有看到卓烈桀，倒先看到秦悠萊了，「你是那個小尼姑？」
6 g$ o  R. Y  Z5 A* P$ O0 |　　
$ C  e/ f7 ^0 q5 R　　秦悠萊看著這個男子，思考了好一會兒，她才憶起他，「你是上次的那位公子？」
; M6 ~& ^- }& Q  T% B' Y* L　　
　　「沒錯，看來我沒有認錯人，你和當初有些不一樣了。」徐爾東仔細地打量著她。
　　
　　兩人本來有一臂之距，可徐爾東為了把她看得更清楚，一個箭步上前，頓時縮短了兩個人的距離。
　　
　　秦悠萊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徐爾東一把將她扯住，「躲什麼躲，讓爺瞧仔細。」
7 r4 I: R$ L5 a　　
. R0 g' G. }; F' |; P+ O$ m　　最近卓烈桀都沒有找他，他一個人悶得慌，正好遇上了這個小尼姑，他正好可以逗逗這個小尼姑，順便瞭解一下這個小尼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打發些時間。
: o& Q# V) ~/ N( U. x- H　　
　　這是秦悠萊第一次跟卓烈桀以外的男性這麼近距離的相處，她臉頰紅紅的，雙手想推開他卻又推不開，只好垂在兩邊，在外人看來還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場景。
& p! M  n9 E2 T　　
/ e. D" l9 Z7 v- `' n; F　　忽然，秦悠萊只覺得右手被一股好大的力氣給抓住，接著她似乎腳下騰空，轉眼間她眼前的景色一晃，眼前的男人的臉也換成了卓烈桀。
　　
　　「秦悠萊你個騷蹄子，沒事跟男人靠這麼近幹什麼！」劈頭便是卓烈桀的怒罵聲。
# m1 |& y. r! e8 I0 ~" Z# E. @; b　　
( d1 U- \+ L5 H8 }  R4 F8 C5 Q　　在這裡待久了，秦悠萊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聽到過人們之間的罵話，騷蹄子可不是什麼好話，這詞兒都是來形容水性楊花的女子。
　　
3 v, t* e6 Z9 f; S7 _　　秦悠萊無辜遭他一罵，心裡特委屈，小嘴微微嘟著，「王爺，我不是騷蹄子。」她嚴正地說。
　　
　　「哦？還敢還嘴？」他加重力道箍住她手腕的手，怒不可遏，「是要我抓個正著，你才不敢有微詞羅！」
　　
! D7 X/ X4 h# m　　什麼叫抓個正著？她與這位公子又沒做什麼，是那位公子要拉著她，她都要退開了，卻被拉著逃不開。
　　
　　卓烈桀盯著她酡紅的臉頰，聲音微微拉高，「還噘嘴，我說錯了？」
　　
+ M* O& i: f; Y0 u3 U6 L  X0 A1 k. R　　「王爺沒錯，是我的錯。」一旁的徐爾東看呆了，這哪是主子跟奴婢，倒像是吃醋的夫君與平白無故受冤的小娘子。
  F& N& J; B# D2 l- g4 F　　
; I. I- S$ a) }- i3 O　　「那你是騷蹄子了？」卓烈桀惡劣地挑起她的下顎，她的眼卻閃躲著他，不願正視他，他微微一使力，她的下顎便一片紅。
　　
/ F7 i; {. H5 _9 w+ C6 b　　秦悠萊紅了眼，「王爺胡說，我才不是騷蹄子。」
　　
% p5 N! y! q& Q" o4 L1 c2 F* B　　徐爾東心有不忍，於是開口，「烈桀別欺負她了，我不過是逗她玩……」
5 k$ G2 L) n1 C1 `' O　　
　　一個惡狠狠的眼瞪了過來，徐爾東吞下了話，不再多言。
　　
9 A0 |: b  L8 K8 n* R9 j5 b　　卓烈桀悶哼幾聲，「你給我去柴房面壁思過去。」
　　
0 J2 P! d, X) l0 W- u- K2 [; t7 w. x　　秦悠萊在水月庵時也有被罰過，可這一次她是被罰得心不甘情不願，但即便如此，她仍然聽話地背過身，往柴房走去。
$ x+ j! f4 d8 b$ e　　
　　徐爾東搖搖頭，這男人越來越奇怪了，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甚至火上澆油地說：「我看這丫鬟不錯，面壁思過著實可憐，不如將她讓予我，做我的通房丫頭。」
　　
( n' }  Y8 `: P9 v' D" X1 K) o3 z　　卓烈桀沒有吭聲，一雙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 _( \  ?, n2 X2 e/ ^　　
1 y, P9 L, f( ?' S* H　　徐爾東繼續道：「我還挺喜歡她的聲音，軟軟甜甜的，要是在床第之間，只怕會讓男人欲罷不能……」
　　
( C8 n1 z6 {5 r: c& ?  j% A/ l　　剩下的話全數被他含在了嘴裡，故作瀟灑而晃著的紙扇不知何時已經落地，而他整個人被卓烈桀給高高托起，腳離開了地，任人宰割。
　　
　　「有膽再說一次。」卓烈桀輕柔地說，語氣中帶著的陰寒似要把對方吹入地獄最深處。
　　
* l7 h2 G2 J' b7 l; F' x! ?　　徐爾東認識卓烈桀已經二十多年了，打他們認識，他就跟在卓烈桀的屁股後面跑，他們兩人一同鬧、一同玩。
% p- x- T9 M, K9 ~　　
8 Y- |) W& {( o. Z. O/ P. b　　徐爾東家境殷實，父親是一名商人，乃是京城最大繡莊的主人，每年皇宮貴族的繡品皆出自徐家繡莊。
- X9 p0 R) ]! B& Q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來，徐爾東從未見過這樣陰森的卓烈桀，更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出手。
　　
　　卓烈桀自幼時習武，徐爾東只會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哪受得了卓烈桀的手勁，他先敗下陣來，「不、不說了。」
8 f1 R  G9 w1 `0 w# h. a　　
　　卓烈桀餘怒未消地鬆開手，手心癢癢的，一股殺人的慾望怎麼也止不住，他將手背在身後，試圖止住這種衝動。
　　
　　徐爾東跌坐在地上，雙手護著脖頸努力地呼吸著，找回聲音便急忙說：「烈桀，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 U! o' ?" i$ l　　「不准靠近她。」他冷聲警告道。
7 v9 E1 }$ ~5 M4 T& V4 n　　
4 \, g5 E% o" D0 G8 p" a+ u; i7 r' z　　徐爾東大笑，將剛才的害怕都拋之腦後，笑著說：「行行，那丫頭是你的人，我不會碰的，我不過是好奇她怎麼來到王府當丫鬟了。」
　　
0 y, Y5 m2 o( f4 b　　徐爾東脾氣甚好，不生卓烈桀的氣，但他可不會白白被掐了之後，連一個理由都不問出來，那他可吃磨了。
　　
) |. i( ^; J) T9 a% [- u/ S- c　　「要你管！」說完，卓烈桀便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你不說我也能知道。」他雖不務正業，可他的眼線多著呢，早晚會知道。
　　
; J- s2 [( b, b　　不過……卓烈桀的力道可真大呢，自己的脖頸處仍是隱隱作疼。
, {8 ^( g6 E$ \8 w1 }　　
4 @- L1 I2 W+ c, n5 Z　　徐爾東從沒見過卓烈桀動真格，但剛剛他是感受到殺氣了，他聳聳肩，低語道：「真是奇了，他怎麼倒在乎起這個小尼姑了。」

sanji32

　第五章
　　
　　秦悠萊坐在柴房裡，臉上有著憤怒，手不斷地扯著身下的乾草，「胡說八道，王爺說的話都是屁……」
) G- o( ?5 }: U" H* x6 k/ s# e　　
　　柴房的窗邊有一個人影正慢慢地靠了過來，可惜秦悠萊仍不自知，罵得起勁，「王爺的嘴太臭了，就知道說些有的沒的……」
6 j, Y7 N! N7 ^' h; n　　
　　窗邊的人兩眼陰暗，聽了好一會兒，他憤怒地抽身離開了，這小尼姑，他本想看看她是否有認錯的心，要是她肯認錯的話，他就放她出來，可以她現在的情況看來，哼，她的晚飯是不用吃了，至於早飯，到時候看她的嘴臭不臭，要是再敢辱罵他的話，他非得關她個三天三夜。
" a8 ]! t& O9 r) P. A9 P4 q　　
" S5 Y7 n$ y) }1 C　　只是這想法到了晚上三更時便破功了。
　　
　　「啊……」幽靜的夜晚只聽到秦悠萊一聲慘叫，一道身影快速地飛出了冷夙院，轉眼便來到秦悠萊面前。
　　
　　秦悠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窩在角落裡。
  R& m) L. c9 G, M, b　　
' s  C1 J, k/ h+ X3 A2 D6 `1 _　　「叫什麼？」卓烈桀連外衣也來不及披上，只著一件裡衣，威武地站在她的前方。
) n) M- C7 Z( \( K  G+ n* T1 S: S" s　　
　　乍聽熟悉的聲音，秦悠萊抬起淚流滿面的小臉，看著那張平日囂張的臉，心生一股依賴，顧不得男女有別，也顧不得主僕之分，她飛快地撲向了他。
　　
+ y; Z) Q, B4 z4 z' X% F, P　　鳳眼環顧四周，未見到任何怪異，他大罵：「臭丫頭，大晚上擾人清夢！」
$ u. a3 ?9 ?5 X- y　　
6 z! q2 |) J; Z3 Y: [: Z5 o　　話音剛落，他的懷裡便多了一個軟軟的小人兒，他一愣，低頭一看，嬌小的秦悠萊已然撲在他的懷裡，像尋求安慰似地不斷圈緊他。
　　
　　怒火似乎不再這麼熾熱了，他的嘴角微微彎起，連語氣也放柔了，「怎麼回事？」
- c# Q4 d" J% N: Z9 D  B0 V　　
( A0 K. x4 f* S　　「剛剛似乎有人在哭喊……」她夾帶著哭音，平日裡圓潤如珠的嗓音變了調。
# k& n5 ]7 w( I! X/ N9 k' a　　
　　卓烈桀看向不遠處，楚風立於院子的入口對他頷首，卓烈桀眼深如潭，「聽到有人哭？」
' r" h3 a" |/ V# x　　
- {9 c! o3 c3 U3 R2 H' U3 f% a/ N　　「是、是呀，好像索命的亡魂般。」她努力地點頭贊同。
　　
　　「出家人也怕這個？」他的手狀似安撫地拍拍她的頭，髮絲的柔軟使他的手不得不眷戀地輕柔撫著她的頭。
　　
　　「那人哭得太慘烈了。」她哽咽著。
* e" X& |# q4 ?% W  c* S　　
3 c1 k- `6 K" M4 `9 A2 D, o　　卓烈桀出來的急，腳還光著，涼涼的冷意從腳板底下躐了上來，他倒不覺得冷，身體反而燥熱得很。
) f4 ]- ?* C9 X+ Z8 O% @8 o" K　　
　　「別哭了。」他摟住她，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俊逸的五官逐漸靠近她的臉，淡淡地說：「不是鬼。」
　　
　　不是鬼，怎麼能發出那麼可怕的聲音？
　　
  y# r& ^' Y: I　　秦悠萊兩眼發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固定在椅子上，整張臉因為痛楚而扭曲著，他身上有著無數的血紅鞭痕，嘴中不斷地喊著，「殺了我、殺了我……」
　　
　　原來不是她在作夢，而是她真的聽見了那如鬼哭般的聲音，不是錯覺，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
; g5 j* W- w8 k% J% [　　
( P) b  L9 t5 E5 W　　血腥味令她作嘔，而男人的哭喊聲只讓她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卻是面不改色，好似他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6 N. ~7 c4 H* n) O" |7 \　　
　　冷夙院裡有一座偏僻的小屋子，她沒有閒情逸致到小屋子裡玩，更沒想到這間屋子是囚禁、折磨人的地方。
　　
　　卓烈桀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絲毫沒有鬆開的徵兆，好似想永遠地抓住她不放。
　　
; M  J( e8 K- A( Y- z& [8 X9 v　　為什麼帶她來這裡看這慘不忍睹的一幕？秦悠萊努力地掙脫他的手，「放開！」
2 h6 c$ Q7 r0 c8 D# v　　
7 e- @' ^- A1 K　　他不做聲，一雙鳳眼就盯著她看，好似想從她的臉上尋找著什麼，她臉上有著害怕、有著厭惡。
　　
# c5 E1 t$ M2 w# k& i  h, r　　「放開、放開。」秦悠萊拚命地扭著手，無奈的掙扎幾番，卻發現她根本掙不開。
- w2 a: k, G1 U6 c2 K　　
6 t' f8 A  Q, I+ P- ]　　她紅了眼眶，隨即閉上眼睛，低聲地念著，「阿彌陀佛……」
7 i# s4 c2 P& Q7 P" p9 x& b6 U4 D　　
　　卓烈桀狹長的鳳眼地瞇著，一把抓住她的下顎，手勁沒有控制地弄疼了她，她痛苦地睜著眼睛，「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本王做錯了？」
　　
2 O9 y/ u, m6 h, T　　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王爺的高貴和倨傲。
$ g6 I* J3 I5 G* M, |& F, S9 E　　
　　秦悠萊痛得搖搖頭，她一心向佛、不做壞事，只想當一個尼姑，她不想走入世俗，她對世俗有著莫名的恐慌。
, ^  ^" `7 \. {. s+ P) |5 |/ f) N　　
　　而來自世俗的他身上有著張揚的氣息，將她捲入了他的世界裡。
4 i# M" x6 |6 V" Y　　
, q3 _7 F& j0 ?( v. d　　她不想留在他身邊，只想回去，就算師父不肯為她剃度，就算和以前一樣只是帶髮修行，那愜意安詳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渴望的。
. I) P0 M1 a# f5 R1 c　　
6 D: b4 P( h/ b; e　　「本王有錯？」卓烈桀看不出她那張扭曲小臉上的情緒，但他知道這個善良的小尼姑在指責他的殘忍。
" c2 Z, D2 u4 o: A, L- F, n" c　　
. O' _4 n0 V) r8 P- q　　他身為五王爺，看似紈褲子弟，實則是皇上的密探，任何對皇上以及國家社稷有害的事情，他一律斬草除根，手上染了多少的血，他早就不知道了。
　　
! Y' E. l( a  B　　冷夙院沒有閒雜人等，是因為他刻意營造出刻薄主子的形象，更是為了在這裡方便審問犯人。
　　
2 {" Z  D. Z+ C7 P5 W9 B　　秦悠萊剛來的那一會兒，他身上沒有任務，前幾日進宮面聖，皇上要他處理黃河一帶貪官污吏之事，他順籐摸瓜地抓到幾個嫌疑人，但他們狡猾地避開他的調查，故他選擇了逼問的方式，沒想到她的耳力不差，聽見了慘叫聲。
% e8 S$ r+ ?3 R/ c- M* C9 _9 T　　
! @% a, ]) ^0 {7 k; f1 |$ e* E, S　　「本王沒錯！」在她面前的是比魑魅魍魎還要可怕的男人，此刻他衣衫凌亂，劍眉連成一線，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 s4 F9 I. _. i5 l　　
6 S8 ]1 ~4 J% c: `2 ^　　秦悠萊嗚咽地扭著身子想要逃離他，她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量，一把推開他，驚慌地離開這間屋子。
& U6 D0 \5 f8 |& V" `% s& Y/ ?% u　　
　　卓烈桀看著她逃離的方向，兩眼帶著怒意。
　　
$ h9 |8 G$ q2 R, K) I9 ?& f　　「王爺，秦姑娘……」楚風上前恭敬地請示道。
　　
　　「不用理她！」他話一說完便朝那嫌疑人走去，冰冷的眼珠不帶一絲情感，「你要是不說，我便一點一點地剪掉你的舌頭，如你所願，讓你一輩子都開不了口！」
　　
" u) h& f' N) y* s　　一旁的楚風一陣冷意，知道王爺向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也奇了，以前有一個丫鬢不小心闖了進來，知曉了王爺的秘密，那丫鬟直接被送到了瘋人院，照顧那些得了瘋病的人，丫鬟是保住了一條命，可也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
; |2 }% _' V) o; u　　
2 h- ]% Q7 m( Q: O　　楚風以為王爺會讓他送秦姑娘去瘋人院，沒想到……一道掌風向他襲來，楚風不敢避開，扛了下來，身體重重地飛向了一邊的牆壁，嘴角流出血絲。
. i- y# {9 \1 A2 m1 z2 [0 u　　
$ _6 N7 I" N: L) }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但逼問不出證據，還讓她聽見了，說完卓烈桀便用袖離開了。
　　
; Z9 m* {- j5 `  s( d　　眼見卓烈桀風風火火地離開，楚風才站起來，反手擦拭著血絲，無奈地嘀咕道：「這人死也不開口，我哪能有什麼辦法。」
　　
/ D% l4 H9 C/ c# [4 |% |1 W# S　　被秦姑娘聽到了也不是他的錯，再說了，依他所見，主子大可以帶開秦姑娘，隨便找一個藉口唬弄一下便好，為什麼非要一個小姑娘見識這麼可怕的場面呢？王爺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 [3 n/ X1 [; h+ h" `" q3 \( t　　
　　卓烈桀是可以帶她離開，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看她知道自己秘密時的模樣，可真發現她在怕自己時，他心裡的怒火又難以控制地高漲，她不該怕自己……
　　
# M8 n9 M  ]# p  F# S9 T( w& r　　卓烈桀走到秦悠萊居住的屋子，裡面沒有一個人，他暗暗一想，她當真是躲他？
2 R" D5 {3 M  J% D　　
　　沒多久後，卓烈桀是在柴房裡找到她的，她何時變得這麼聽話？
　　
' p7 ?3 L5 [* i  a; Y　　「悠萊……」秦悠萊在乾草上縮著身子，纖細的身子不斷地抖著。
　　
3 B' X5 a- s3 G" L! k4 }2 X　　卓烈桀想起她只吃素，儘管被他給騙了，她仍堅持吃素，再加上他不斷地為難她，她真的是瘦了不少。
　　
　　他的手背在身後，走近她身邊，「起來。」他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臀部。
　　
7 h7 I( W  ^1 u  u　　她驚嚇地轉過身子，一手捂著臀部，「王、王爺。」
　　
　　「我餓了，去給我弄吃的。」他輕聲道。
& @1 j1 e/ c; y# y5 w, G# l* G7 x　　
　　「是。」她低低地回道，起身往廚房走。
1 k& z* |& s6 A* o. P4 Y　　
/ J( F5 x7 l/ M9 |5 I　　「清淡一些。」他又吩咐道。
　　
　　秦悠萊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發現他不再生氣了，但他神色仍是偏冷，她不敢多逗留，趕緊地離開。
1 R, T* W  M% J　　
　　過了一會兒，秦悠萊端著一碗素麵到他的房裡，他半躺在貴妃椅上，雙眼閉著。
　　
　　「我想睡了，你吃吧。」說完他翻了一個身。
3 k* Z0 h5 C1 ^　　
　　他的命令她不敢不從，乖巧地坐了下來，小聲地吸著面，眼角瞄到一向愛乾淨的他，腳上竟沾了污。
　　
　　秦悠萊垂眸吃完麵，端著空碗出去了，不消片刻她又回來，手上端著一盆熱騰騰的熱水，「王爺，你的腳髒了，洗洗吧。」
　　
　　秦悠萊把水放下，轉眼走到桌子旁，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3 q0 ?! D* C) S# C. I& F6 X　　
　　她怕他，很怕他，今天的他讓她想起了初見面時的冷血無情，那時的他只手殺了一個人，卻面不改色。
　　
　　她不由得想，哪天他要是心情不好，會不會也會一手抓空了她的胸膛，讓她痛苦而死？
5 t7 [* q- V1 X- `- y, e$ `　　
( q, V$ |0 B* B　　卓烈桀在她面前殺人之後，曾惡劣地把她推進水裡，儘管他一直不承認，但她想以他殘忍的性格，定是他所為，而且她記得當時有人在身後推了她一把。
　　
　　可撇去這些不說，這些時日以來他並未對她有殺意，但殘佞的他讓她心驚，不敢似以往那樣靠近他。
. b- o( Q# H. c' a: t' D: J　　
& z) _$ O- D+ }　　卓烈桀睜開眼睛，他一直醒著，抬眼看到那個站得老遠的小女人，眼裡的溫度更冷了，「過來服侍我。」
　　
　　秦悠萊挪動著腳，一小一小步地走過去，臉上是非常的不甘願，最後她蹲在他腳邊，挽著衣袖將他的腳放進水裡，手一下一下地撩撥著熱水。
- `/ g) s5 n( c8 F4 j) G　　
　　卓烈桀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一平，驀地，他的臉色又黑了，氣憤地以腳踢開她。
　　
% t$ V$ O, U% u$ e7 x2 b　　他的力道不大，她順著慣性向後仰，整個人不堪地坐在了地上，綠色的衣裳上有著好大一塊水印，她的手下意識地護著自己，一雙眼驚恐地睜大。
$ C' C: M* x* i3 ~$ i& O　　
7 _* V, b( n; {　　「怕我？」他咬牙切齒地說，那盆水熱得很，很適合泡腳，可她的手一片冰涼，熱水也煨不熱她的手。
- t& T& z# W# @2 S7 T; t! k) h　　
　　當人在恐懼的時候，身體的溫度會下降，而她表面無事，但她身體反應騙不了他。
0 P. D: N2 a  r) C　　
$ Q: R: S, U( Y& P　　他怒氣沖沖，嬌生慣養的他曾幾何時被人嫌棄，他俯身抓住她的衣領，凶神惡煞地朝她吼道：「給我滾出去！」
　　
　　秦悠萊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往外走，走到一半時，後頸被卓烈桀揪住，他邪惡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呼著，他改變主意了。
　　
! b$ K+ X7 \5 W. |( \5 _　　「怕我？那就怕到底好了。」
　　
7 V2 j. m; y) [0 C8 I　　秦悠萊只覺得身子一輕，再一次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緊接著不知何時褪去衣裳的卓烈桀，挾帶著怒意，光裸的身子貼上她。
　　
7 T* A$ s3 X  A) t, A　　綠色的衣裳被他褪去，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最後她只能光裸著身子躺在床上，四肢因為恐懼而顫動，逐漸喪失了力氣。
　　
4 t  X7 h8 Y, G. F! e' Q/ g7 }7 A　　「放開我……」她懦弱地喊著，淚光沾濕了她的眸，可映入她眼中的男人與平日迥然不同，他眼中有她不熟識的情感，那野性的陣子讓她害怕地閉上眼。
2 w) ~" ~8 G0 |5 n2 y% R9 o　　
6 x6 I+ P0 c" ?$ Z  s* C　　灼熱的身子貼著她，她因為那熱度輕輕地哼了一聲，涼涼的身子逐漸地被熨燙了。
　　
3 R1 j; u+ H0 m2 w　　她的唇一片疼麻，她睜開眼與他的眼相對，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在咬她的唇，「你不要碰我！」
6 g6 b- h. [  _& T. P* v　　
　　稚嫩的話令他嗤笑，他不順她的意，不但吻遍了她的唇，更是惡劣地深入她的嘴裡，舌頭不斷地調戲著她的、勾弄著她的，甚至纏著她的舌到他的嘴裡一番玩樂，嘴邊銀絲點點，他卻不亦樂乎。
& ^5 ^$ ?- g$ `7 [, Y+ H3 s　　
　　秦悠萊頭昏腦脹，只覺得他所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但她的力氣好像被他給吸走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 e4 m- C6 t6 N　　
  T7 X4 V+ y! `" z5 [1 j　　她無助地閉上眼睛，身體微顫著，感覺他的唇不斷地往下。
　　
　　芙蓉帳內春色無邊，燭光照射著相纏的兩人。
+ n& ~& [  b: Q　　
　　隔日秦悠萊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見卓烈桀下了床穿好衣物，接著推門離開了，她這才睜開眼，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先前廚房裡幫忙的大嬸空閒時會講一些閨房之事，她躲在樹下休憩，不小心聽見不少。
　　
　　本來沒有娘親教導，而師父又含糊其辭，她懂得不多，那一次她無意間地聽到大嬸們討論京城的小道消息，某家閨女嫁了某富貴之家，竟不是完璧之身。
3 b# U3 l  \) \( W+ t$ ^' e! j4 s4 p　　
　　什麼是完璧之身？她納悶著。
0 U, c6 }; {$ u2 C; J　　
　　又聽到大嬸問：「喜帕上沒落紅？」
) r% u- z% r' Y8 k　　
$ N& z, \# K8 ?　　「是呀，原來是一個不規矩的女子以為進了門便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秦悠萊把她們說的話記在了腦中，她掀開被子，被褥上是一片的乾淨。
  `  u" o9 d' n; E4 ]* G9 i　　
　　她疑惑不解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潔白的身子上佈滿了青紫色的紅印，昨夜他在她的身上不斷地吸吮著，又舔又咬，她哭著求饒，他不理不會，差點將她逼瘋。
/ i, A$ J0 X0 h( ]7 b　　
　　直至晨光微露，他才從她的身上起來。
4 ?! A5 U* F! M, B4 o% k　　
　　抬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秦悠萊慢慢地穿好衣服，一股有苦難言的痛苦漫過她的心海，一顆一顆的淚珠從她的眼裡掉了下來，擦去又流下，再抹，仍是淌個不停。
# V" k% E! l1 h, ?# K8 T9 {8 n4 W　　
; T2 [/ X. I% l+ _2 a5 N( N) t5 C& n　　低低的嗚咽聲從房內流轉而出，門口的卓烈桀僵硬著身子，雙手握成了拳，站了好一會兒，他轉身離去。
　　
　　近一段時間，秦悠萊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她不用再如之前那樣在卓烈桀的身邊伺候著，因為卓烈桀不在府中。
4 H- h! A( b/ y# e　　
　　她可以閒暇地看看天空、發發呆，日子無趣但也平靜。
　　
; L6 f* I( P7 \0 M# q　　她也不用對著他，知道不能躲一輩子，但起碼她可以避開一段時間了。
　　
　　秦悠萊也有了時間可以上街，她不喜歡上街，但很喜歡看書，所以她會去書肆找書看。
0 ^+ m. \7 ]$ e6 @　　
2 O9 F( K8 U& K* J　　師父教會了她不少字，她能讀能寫，不似府中的丫鬟一字不識。
　　
　　秦悠萊走到附近的一間書肆仔細地找書，書肆常常是風雅人士出入的場所，她一個女子出現自是引起別人的注意。
! T6 i- S% Y' H8 l& k# E6 A　　
　　秦悠萊找到了一些書便交給掌櫃。
2 ?' c' R( k1 j9 t, r9 N* l　　
　　「小姑娘喜愛看書？」掌櫃見她來了幾次，對她也印象深刻，笑咪咪地問道。
" L4 f7 b# u  y; ?　　
　　秦悠萊胡亂地點頭，拿出碎銀付了錢，她買不起昂貴的書，只挑那些便宜出售的書。
　　
' |2 C0 ^$ Q* J' v$ U' d" ~　　王府對她並不苛刻，每月都有月錢給她，她攢下大部分，準備還給卓烈桀以贖身，剩下不多的則是用來買書。
　　
7 W3 E/ c- b; L+ m- |3 V　　掌櫃是一個和善的人，見她一名女子愛書，感慨萬千，特意少收了一些銀子。
: D3 u) C' g. s! \$ |; X$ S　　
- f# d3 ~, U% G7 R/ h! h　　秦悠萊笑笑地朝他道謝，「謝謝掌櫃。」
! S  v1 h+ F3 L　　
　　「呵呵，不客氣。」
　　
: H+ y3 N, h7 b% Y　　秦悠萊拿了書便打道回府，在路上時不小心碰到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她嚇了好大一跳，手上的書也落地了，「對不起，夫人……」
　　
　　「你眼睛長哪裡去了，要是傷了我們夫人，看你怎麼賠！」一名丫鬟插腰大罵。
　　
9 [6 o8 x, V% Y+ Z1 b　　那位夫人也一臉嫌棄地看著她，秦悠萊怯怯地看著她，蹲下身子撿起書，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夫人。」
: M9 L; ?: q/ p　　
' n  ?7 s/ K  i. }7 w　　夫人看了她一眼，倏地睜大眼，「你是哪裡的丫頭？」
　　
' x8 _" Q$ a3 u+ z8 o- {　　秦悠萊愣住了。
7 u: J: W" O! H4 w- m　　
　　「怎麼，說不出話嗎？你是啞巴嗎？」
　　
　　秦悠萊將書護在胸前，一臉的沉默。
: u8 f- M3 `3 v　　
7 x" i( S! p& J! s　　尊貴的夫人終於沉不住氣了，「你是秦御史的什麼人？」
　　
　　她怎麼會知道？秦悠萊一慌，什麼話也不說地逃開了。
- G7 \7 P9 [6 E1 _　　
　　「來人，跟上她，看她去哪裡。」
　　
　　「是。」
　　
, x8 r% i9 ~# H# p* a8 k5 Q* @  k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的眼睛跟他是這麼的像，他明明已經死了，他的兒子也被驅逐了，莫非這女子……
　　
　　「夫人？」她收回目光，妒忌被深藏在眼底，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抓緊，「走吧。」
　　
; q0 {* A' C/ {& I　　秦悠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知道她跟秦御史的關係，這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的。
　　
　　師父不會說，卓烈桀不會說，她更不會對別人亂說，那位貴婦人怎麼會知道呢？
　　
　　秦悠萊慌慌張張地跑回了王府並未察覺有人跟蹤她，而那名跟蹤她的人達到目的之後就離開了。
　　
4 V$ n* {5 j" d, u0 v6 p: ?　　秦悠萊一回府，手裡的書還未放下，丫鬟小紅叫住了她，「悠萊，你總算回來了。」
  q4 A& B8 H" h# ^6 p　　
  A* x# Z* R& T3 z' Q& v7 L　　「小紅，怎麼了？」一路跑回來，她氣都沒有喘過來地問。
1 Z! W# N7 p- v% h4 B. l　　
1 O9 Q$ D4 {  }# R$ W! k　　「今天是王爺的生辰，你快過來幫忙，別亂跑了。」
$ r) i6 s0 X4 H# g- R　　
　　「生辰？」秦悠萊傻傻地重複著。
　　
　　「是呀，別傻愣著，快。」
　　
　　秦悠萊點點頭，將書放在了一邊，跟在小紅身後忙活去了，雙手忙碌地幹活，而她的思緒卻一直圍繞在卓烈桀的生辰上。
1 z0 G% C8 T- Y8 B- i. W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辰，那她又要跟他見面了嗎？
. l6 v/ o, M/ I1 n4 W　　
+ _. ]' N1 S# a　　說實話，她不是不待見他，只是那日之後，他留在她身上的印子都還未除去，而他又一字不留地離府數日，她已經分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 ]& ^- f. J0 _: P* L* T3 r& H　　他是一名男子，又摸遍、吻遍她的身子，她的名節早沒了，她不想見他，但她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這個人。
　　
　　「悠萊，發什麼呆，快點。」小紅的催促聲響起。
5 ]7 d. D9 x8 R$ {6 `' N$ y9 q　　
　　秦悠萊聽話地加快手腳，心裡卻篤定她想離開道裡，不想見他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心情面對他。
　　
) g: z1 ^$ r1 ?. J/ ^8 {! F& g　　她沒有想過要永遠待在王府，她想離開這裡，加上剛剛遇上的貴夫人，她心中一沉，敏感地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 \! J5 a' O' e$ n& ~; X　　
　　「小紅？」
　　
' l1 `% @% w: f/ }. R　　「幹什麼？」
: S8 N0 M3 p3 k6 T. \　　
　　「如果要贖身的話，要多少銀兩呢？」她曾聽小紅說起過贖身的事情，心想小紅應該懂得多。
1 `" {0 A7 E! ?　　
　　「這要看你賣身多久呀，幾十兩總要的吧，終身的話就不能贖，得一輩子在王府工作呢，我說你呀，王府的條件這麼好，主子雖然難相處了一些，但對我們也好，你幹什麼想著離開呢？要是我啊，我情願一輩子留在這裡……」
) }6 Y  ~+ K1 b) {+ H& H% O　　
　　小紅後來的話秦悠萊沒有聽進去，她只聽了前半段，因為秦悠萊進王府的那日便是王府的奴婢了，自己到底賣給卓烈桀多久，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sanji32

第六章
. A% N  q- P) [# l4 }% {　　
  g$ T8 d! |( E/ o2 A4 I! P/ @. S! G　　五王爺府門口賓客盈門、熱鬧非凡，當天色暗下來時，七彩的煙花開始在空中絢爛地綻放。
　　
- H5 b5 G  v- ^! H9 I　　王爺府中座無虛席，忙壞了廚房裡的一夥人，等菜都上齊了，廚房裡的人才能稍作歇肩。
　　
0 O3 o7 v& k9 }7 U  K　　不少僕人擠到院子裡看煙花，秦悠萊則是回到自己的住處，她打開櫃子，伸手在裡面摸索一陣，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有不少的銀兩。
" G  X# H! e8 R& C% w　　
　　「這麼多應該夠了吧？」
+ b& G9 l/ c# d. |; Y　　
　　秦悠萊將盒子放在了桌上，自己從櫃子裡拿了幾件衣物放進了包袱裡，她決定今晚離開，反正早晚要走的，不如此刻就走好了，至於欠他的，她去了別處也能賺來還給他。
　　
　　今日是卓烈桀的生辰，他一定會忙到沒有時間關注她的去向，她可以偷偷地離開。
$ v0 x$ G" r# \( p3 M0 z$ ~　　
　　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跟他說，也不知怎麼面對他，既然如此，不如無聲地離開好了。
　　
　　秦悠萊拿著包袱，回頭看著住了幾月的房間，幽幽一歎，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水月庵是回不去的。
; P2 L5 z$ b3 h2 a* T/ q　　
( L, `7 x+ j$ B& M　　她轉過身子往外走，手才碰到門，門就由外向內地被打開了，她一時被嚇傻了。
) V  v2 E! ^. ^5 b; Q/ c　　
' m# R, q& @: x9 D3 u+ H　　一段時日未見的高大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抱著包袱，無法言語地愣怔著。
　　
　　卓烈桀有些微醺，但他的頭腦尚是清醒，只不過是藉著酒意來看看這個惹人生氣的小尼姑。
, u, h( M% t2 @+ B! J　　
- y# T3 {3 i# E8 u3 k  o' Y3 Q　　那一日他並未真正奪取她的清白，只是惱怒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可她委屈的哭音繞樑三尺，一直迴盪在他的耳邊。
　　
　　後來正巧黃河一帶貪官的事情有了眉目，他也有了藉口可以暫時離開，也讓她冷靜一下。
　　
8 N5 g/ L" r$ w3 F' j　　可現在瞧瞧這個女人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3 f, {1 c1 x5 F( ^- M& O% l　　
　　「你要去哪裡？」他清冷地問道。
- {: D. M: C6 W: ]; B7 `& P　　
- X6 G, m3 p. J$ e; d+ Y, c　　秦悠萊下意識地抱緊包袱，低下頭，「我……」
* p* I3 Q/ P9 t4 a' U/ n　　
0 x( W1 I! v, O  y3 O2 N9 c　　「你要離開王府？」他的聲音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我……留了銀子。」她聲如蚊蚋。
: R4 T  K/ U) X4 B6 i　　
　　卓烈桀聽見了，目光也停在了桌上的盒子上，他越過她，慢條斯理地揭開盒子，小小的盒子裡有著不少的銀子。
6 f* u! ]3 C& O+ X: J. y, i　　
/ [) D  ]0 ]$ ]6 @. X　　「啪」的一下，他重重地把盒子給揮開，盒子砸向牆壁，應聲破裂，銀兩掉落在地，噠噠地響。
, m% C; M( _2 }% t8 ~. f3 a　　
　　站在門邊的秦悠萊身子一抖，第一個反應便是衝向門邊，可她再快也沒有他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 L; M* l" g% G' ?& A  ]　　「很好，玩起贖身遊戲了，嗯？」卓烈桀陰冷的嗓子透著憤怒。
　　
1 f7 Y0 U) m6 e% b3 C% b) ~; k; u　　「我……丫鬟不是可以……」她在他的身下輕顗著，一雙眼透露出怯意，他呼出的氣息帶著誘人的酒香，他喝醉了？
9 l) O' H" N/ a5 {# M　　
　　「別的丫鬟是可以，但你……」他兩眼如火炬般瞪籌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你是官奴，你一輩子是我的女奴，要自由？作夢！」
　　
　　他待她不好嗎？讓她做他貼身丫鬟，給她住的、給她吃的，連那月錢也比一般丫鬟多了兩倍，否則以她在王府不過短短的幾月，能有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癡心妄想！
　　
+ i' w3 s5 s3 e2 G9 N　　「官奴？」所以她比簽終生賣身契的僕人還要慘？因為她是奴不是僕？
　　
% {4 _- B* p: ^9 N4 r　　「想走？」卓烈桀冷冷一笑，他好心不讓管家透露她官奴的身份，讓她在王府裡自由自在，她倒好，單純地以為一筆銀兩就想劃清兩人的關係？除非他死！
+ F  Y# e' Y+ ?! Z1 Z+ Y　　
3 r7 O1 V9 R- Z) f/ P( ~1 P( S/ F　　「我……」秦悠萊甫一開口，他便堵住她的檀口，不讓她再說一字、再發一言。
　　
& z' l# L. U4 y9 [! l　　卓烈桀易如反掌地抱起了她往床榻走去，嘴邊帶著殘佞的笑，「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沒有準備好禮物對不對？」
　　
$ C2 x4 c9 d6 j. j; c8 f　　秦悠萊說不出話，她的唇被他咬破，疼得她淚眼濛濛。
# l; u9 g" y$ J6 ^　　
. H. c, @: \6 ~3 H$ _# g& f　　「既是如此，那你便是我的禮物。」肆無忌憚的話如重錘，在她的耳邊敲出一陣一陣的迴響……
　　
　　「你當真看見了那丫頭走進了五王爺府中？」秦悠萊在街上碰到的那位貴夫人，此刻半靠在躺椅上假寐。
9 H' Z/ R1 s% R4 ]6 {4 N　　
# d5 @$ @/ @. y( y( b0 t8 p　　「是的，夫人。」打探的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 c) Q$ Z" n/ c  h+ n2 k　　
; ^( N0 f9 J- G. z# c3 Y　　「哦？可有打探到她的姓氏？」
　　
2 Z; ~' m( A# g, I: J　　「小人特意去書肆問了那老闆，聽說是姓秦。」
　　
　　「秦！」躺在躺椅上的夫人倏地睜開眼，眼裡有著一抹憤怒，她銀牙狠狠地咬著，「是嗎？她姓秦，好一個姓秦的！」
* d: n; s/ j- H, K9 ]　　
( p9 Y% u! ?& S: g& [　　難怪她的眉眼會跟秦御史這麼像，原來她也姓秦，更可惡的是，她極有可能是他的子嗣。
0 T" M, n1 l0 R　　
7 O0 `; p0 F. o$ F　　莫冷月坐了起來，冷眼瞪著下人，「可知她是什麼來歷？」
　　
( r' t/ B$ u, T　　她以為秦家人都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了，卻獨漏了一隻小魚，她恨，只要跟泰御史有血緣關係的人她都恨。
　　
　　她與秦御史自小青梅竹馬，也早有婚約，可他卻半途悔婚娶了一個無鹽女，這讓她情何以堪。
/ r' o1 ~7 r0 v: N' N) Q　　
　　她乃是蘇州第一美人，家境上等，誰娶了她是誰的福氣，而他拋棄了她，娶了那人人嫌惡的女人，她不知自己是輸在了哪裡。
8 ?; o9 ?. n4 @/ M  U4 M+ }! d: z　　
. }  J! y2 I! w  m& Q　　秦御史無情無義，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嫁到京城官僚世家當一個官夫人，靜靜地等待著復仇的機會，她知道他一心想當一個為民除害的好官，既然他要當好官，她便嫁給一個惡官，看他如何在惡官的淫威之下苟延殘喘，終於這一好一壞扯上了關係，論心機，秦御史怎麼可能鬥得過她的夫君，她甚至耳邊吹風地出了不少主意。
: q* I+ B, C4 |+ \  K8 K# l/ B3 s　　
, z2 A9 h# m- x7 Q4 ]! L- M　　「回夫人，說到這個就奇了，我只打探到她的姓氏，好似有人有意掩飾她的來歷，不過給小人一點時間，小人會……」
% Z5 B" I$ [6 B( [4 U' u　　
$ N/ `# d. y& c$ x7 B　　「不用了。」莫冷月不打算給他時間找了，「直接將那丫頭帶到我眼前。」
4 M. c" _& _: w: d: E, ^7 q　　
7 L2 \! g  ~( A& p* _) G　　「可對方是五王爺府中的人。」下人猶豫地說。
/ H4 t8 @: u8 Y0 h5 d　　
　　「五王爺又怎麼樣，難道還是五王爺把她藏起來了？一個下賤丫頭，五王爺會把她當寶？」莫冷月盛氣凌人地說。
& E) p4 Z3 b" S; G7 ^5 k　　
　　「是是，小的明白。」下人明白地點頭稱是。
  |- j( C  a! Y9 R) {. y5 n　　
　　「等等。」莫冷月忽而一笑，「我想到一個妙計……」
　　
- l* W( i" o) y8 O' T6 K　　「夫人請說。」他洗耳恭聽。
　　
　　此時的五王爺府中，熱鬧早已退去，正主兒五王爺都不知去向，賓客留著也是沒意思，便各自散去，門庭若市的王府轉眼安靜了。
. L/ ]* O/ N- h- j) M/ g2 |　　
　　下人們開始幹活，整理著殘羹冷炙以及杯盤狼藉的正廳。
0 `; B- X9 C6 e9 b5 y　　
7 J/ [/ K) r0 A- N9 V* q　　小紅幹活幹到一半想到了秦悠萊，低低地說了一聲：「她準是偷懶去了。」
+ B8 r, h- v- {　　
- \4 x; x9 w* ]9 u3 ]2 J& D9 h! ]! C　　而向來冷清的冷夙院則一反往日的冷清，此刻秦悠萊居住的小廂房裡，那雕花木床正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紗帳之下隱約可見交纏的身影。
* q+ |1 z$ t4 J　　
  T! A. S( B8 Z2 W　　「嗯……」一道細細的呻吟聲從紗帳中飆出——
: C) p) A+ P3 j: Z0 F, _　　
　　「舒服了？」卓烈桀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帶著滿足的慵懶，下身重重地挺進軟綿的水穴。
　　
, s  P0 n& S* a* {% G　　她輕輕嗚咽一聲，被頂得整個人發暈，「別，疼！」
　　
6 K7 P  T: T& ~# ]6 _$ K　　她輕泣著，兩眼泛著淚光，無助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被褥。
/ g# c8 o- X4 v1 O( L2 ?　　
# e- T: N9 I4 o' `, k　　「破身之痛也不過是一時的，做久便舒坦了。」他不負責任的話引得她的臉不贊同地皺起來。
- X1 t) Z. v2 \* v! t; v　　
7 P* |2 R. b/ h( s　　稍早前卓烈桀一身怒火地把秦悠萊帶到床上，脫光她的衣服，她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只是留下痕跡，哪知在他又親又吻之後，他竟分開她的雙腿闖進了她的體內，那痛楚逼出了她的淚，可這男人卻毫不心疼，盡興地在她體內又衝又剌。
　　
　　卓烈桀懸在她的上方，一手撐在她的耳邊，一手輕揉著她的渾圓，「讓你多吃一點肉，你不肯。」
0 z8 b) Q+ C2 |　　
　　「又不是你的，要你管。」不喜歡便不要再摸了！
- O1 s9 @( R* b. b5 H　　
1 c2 j5 X9 t9 Q) k" a, W; q　　「不是我的是誰的？」他不悅地重重掐了她胸脯一下，又道：「你的聲音還真是適合在床上嬌啼。」
　　
8 c7 E$ O$ @+ Y4 F2 R　　聽得他熱血澎湃，恨不得就此埋在她的體內，再也不要出來了。
3 C# n7 a# @- k/ _; T4 ^　　
　　他說的話引得她臉上一陣燥熱，她伸手摀住自己的雙耳，不想再去聽那下流淫穢的話語。
  C4 a) [4 ^8 ~! u! j) o9 X# p　　
　　他伸手扯下她的手，將她的手圈在自己的脖頸上，輕輕拉扯起她，以坐姿狠狠地佔有她。
　　
　　陌生的體位引得她痛呼一聲：「嗚，不，慢點……」
  b8 V% L; M- r+ y　　
　　「慢不下來。」卓烈桀不在乎地說，她的花穴沒有他所想的嬌嫩，她破身時是難以容納他，但進進出出幾次，她的身體便能自然地包容著他的一切。
+ S1 A# l0 i# b& M  j　　
　　秦悠萊抱著他的肩膀低低地呻吟，目光迷濛地落在被褥上的落紅，那便是大嬸們說的完璧之身的證據嗎？她不管怎麼掙扎，都已經是觸於他的了……
　　
& `5 K. R% E! r: q: r7 Q- |2 j　　卓烈桀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順著她的目光一看也看到了那抹紅色，他凝視的目光漸而轉柔，「你是我的了。」
, L3 ?; R( e! r+ G. U　　
/ b' ^6 C* ^9 i) l, l4 v( @, v0 i　　他抬起她的臉，薄唇在她的眼瞼處輕輕地吻著，他的柔情使她停住了淚，望著他。
　　
. F* N4 m  P/ n# ?' d, Y. b　　他英俊的臉上有著薄汗，邪氣的鳳眼帶著情慾的野性，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私處被他的男性進出，身體有一股液體因他的進出而被擠出，春水濕了他們交合之處。
7 J) T! A( f" m+ N　　
　　秦悠萊不斷地被頂著，不由得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小巧的嘴兒發出嬌媚的呻吟，「啊……怎麼會越來越大……」
$ a" w% a; R3 n+ Y　　
　　她看到的明明是軟的，為什麼她體內的那東西會這麼硬、這麼熱、這麼脹？
　　
　　她純真的話引得他發笑了，「你之前還嫌，現在讓你快活的可是這個軟玩意兒。」
, G1 J6 C7 R6 x( t8 ^　　
: X1 n* u: j1 d　　她閉上眼喘著氣，不理他，嬌哼著，「好累。」一點也不覺得舒服，雖然痛意漸漸散去，可她身體整個很麻很累。
) l9 f$ p9 c) _　　
　　聽她這麼一說，卓烈桀停了下來，兩眼壞壞地看著她，「累？那不做了。」
  F, u; A( G( I- n! p　　
　　秦悠萊瞬間放鬆了身子，甜甜一笑，「好。」呼呼，她可以休息一下了。
　　
& c* U' a4 I$ {" L# s0 [+ D) N　　「才怪。」他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9 }$ c  {3 f  `, w　　
+ w; D* @: g8 s4 t4 [% C- l* B2 p) U　　她的臉色頓時鐵青，「你出爾反爾！」
　　
* `3 d: c2 ]$ q  K: |6 [1 g  E　　「今日你是我的禮物，我便是玩死你也是你的命。」卓烈桀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抬起她挺翹的臀部一個深入，又與她深深交合在一起。
　　
　　「啊……騙子！」她輕喊著，渾身發抖，身體內開始一陣莫名的收縮，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害怕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停，停……」
- |3 {1 ^* l: Z  S　　
　　她要停，他偏不停，花穴一陣的緊縮，他的眼微微瞇起，一種舒爽的感覺在背脊處跳躍。
　　
( T& R  P5 x# x! M　　隨著她的嬌吟聲，卓烈桀低吼著，在她的體內又重又狠地衝刺，手在她白淨的臀部上留下怵目的紅印。
% K! b$ ]9 J9 p( G/ l3 U( @0 B4 M　　
　　「啊……」絢爛的情潮將他們淹沒，廂房裡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 |- n0 x% s9 D- C　　
# a1 G9 e4 X' u" @6 Q- s1 i2 R　　半晌過後，秦悠萊嬌呼：「幹、幹什麼？我不要了！」
　　
　　「哼！」既然是禮物，他當然要裡裡外外吃個透澈，最起碼要得到饜足，否則怎麼能甘心。
5 H& |8 u* E: ?! J: ?$ M　　
　　準備離開的秦悠萊沒有得逞，反被逮個正著，只好被男人生吞活剝一番。
; T$ \' s8 j1 {: l) Q/ ]4 X　　
! K( T7 K) _7 @. n$ Q/ [* ~! D1 L　　芙蓉帳內響了一晚的嬌啼，到了晨光微露才平息，她啞著嗓子得以喘息。
3 Q& c  w1 |, E- t　　
　　堅實的臂膀掀開紗帳，吃足喝飽的卓烈桀下了床，光裸的身體上有著女人留下的淡粉色抓印。
　　
　　剛開始她還怕他，沒有膽子反抗，結果到了後面興許是受不住了，竟哭鬧著，他本就是劣根性，她柔順些，他也許會少欺侮一些。
9 L' u5 q9 l( R: ?/ y9 E1 K　　
/ L9 c2 F3 t( a  d3 [　　她要是想反抗，他便將她一佔到底，非要她軟了腳、下不了床為止。
/ \' E( z4 j5 u- K7 Z! N+ Z　　
　　白色紗帳後的小女人睡得一臉迷糊，完全不知道枕邊人離開了。
. q. \& I& Z2 x2 J( F* \　　
　　卓烈桀沒有叫醒她，由著她睡，看她被自己折騰了一夜的份上，他決定先放她一馬，經過一夜血淋淋的教訓，只怕秦悠萊也不敢再有離開的念頭了。
3 u6 i. R/ z3 X7 W' i$ V# t( z　　
. Z  s# v4 x" b　　卓烈桀逕自穿好衣衫，俊逸的臉龐不帶一絲疲倦，反倒精神抖擻，他走回床畔，看著她嬌憨睡顏好一會兒，他的食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顎，在她的小嘴上滋滋作響地吻了一會兒才放開她，替她掖好被子，拉下紗帳。
% w' ?1 B' ^6 Q) \- p& P8 Q) I; {　　
　　他走出房門，他的貼身侍衛楚風已經在門口了，他看了楚風一眼，越過他直接往外走。
- t8 b2 d8 n! `! ^4 N) q　　
　　走到一半的時候，卓烈桀停了下來，跟在身後的楚風也停了下來。
　　
　　卓烈桀並未回身，他的眼眺望遠方，漫不經心地問道：「昨夜都守在門口？」
6 i9 H0 }4 S7 m　　
　　楚風不知主子為何來這麼一問，先是疑惑了一下，又立刻回道：「是。」
5 a/ L: j* P1 C2 `, M( N. |　　
0 l- T0 `" Z6 T: V- M, z+ ?　　「哦？」楚風身子一矮，「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2 a4 b: g* ]# _3 E& z  P　　
; I$ y, g' p  l" ~, E　　「她的聲音好聽嗎？」他轉過身笑著問。
　　
8 x2 s1 E, v( G8 N6 S* S0 M　　楚風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暗暗一驚，「屬下一直在對面屋頂上候著。」
- y8 ^8 O6 u$ Z" c' ?　　
: ?- H! R5 l- c  X6 @　　昨夜是王爺的生辰，王爺竟半途離開，身為貼身護衛的他自然是如影隨形，起先聽到秦姑娘惹得王爺勃然大怒，接著房內又傳出摔東西的聲音，嚇得他以為要出人命，結果不一會兒便又聽見秦姑娘的聲音，而那嬌嫩的聲音可是喊了一個晚上，他也不是一個傻子，這種時候豈能久留，自然是躲得遠一點。
' f; R. G: [1 d/ J; J　　
　　「是這樣就最好。」卓烈桀哼了一聲便往外走。
　　
　　楚風連忙起身跟上，努力地假裝鎮定，他哪會聽不出王爺的言外之意呢，以後他可得再站遠一點，免得惹王爺不開心。
　　
- i% u$ ~) U( T& ]& E　　不過王爺以前跟女子風流快活時可不曾理會他的存在，看來這位秦姑娘在王爺心中與其他女子是有些不同的，只是被王爺另眼相看到底是福是禍，就看秦姑娘的造化了。
　　
" N& H: [. b2 \　　「吩咐下去，她的月錢以後都不用給了。」走在前頭的卓烈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楚風默默地搖頭，應一句：「是。」
　　
　　想走，還給他想出贖身的法子，她要是不這麼做，他還想不到自己給了她跑路錢。
　　
$ Y% n( W; M. [, L$ Y　　現在斷了她的財路，身無分文，看她往哪裡去。
　　
8 [( \; h; O! L$ p7 w8 Q　　「派一個人跟著她。」楚風愕然，輕輕地問：「從暗隊裡挑一個？」
　　
　　「嗯。」
  Z; O! J4 V5 D; B　　
) W; [+ r/ T! u! f/ e5 Q- L+ Z　　這暗隊的人可是王爺的護衛，且個個是精英，被指派保護一個姑娘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 x. L3 |7 m* T8 U! p) M8 Q　　
　　「我看你倒是閒。」卓烈桀輕淡地說。
　　
+ G/ J0 T9 v4 h+ {　　楚風的額上立刻冷汗涔涔，「屬下不敢。」
　　
9 Q8 B: u- h2 s　　卓烈桀沒有繼續刁難他，輕哼幾聲就走到大門口，小廝已經牽著馬在外候著。
　　
　　他敏捷地跨上馬背，往皇宮的方向奔馳，他回來得倉促，該是進宮稟報任務近況了。
5 b( G( ?0 I, ^5 }  z0 y) [6 R; Z1 ~　　
　　春宵苦短，不足的今晚再補上便是了。
% F" c# t1 D$ Q　　
5 q9 O, U) M- X" r: o) a: S　　十日之後、，秦悠萊將冼好的被褥晾在竹竿上，這床被褥是三日前才洗過，可今天又洗了一回，要不是因為上頭的痕跡太羞人，她才不會隔幾天就要洗一回。
/ |; i2 g8 Z! i0 |3 `- o　　
　　那男人似乎發現了新的樂趣，竟然夜夜闖進她的房裡，睡在她的床上、她的身邊，這也就算了，還逼著她做盡各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幾日經過他的諄諄教導，她倒真的明白了男女之間的寧情。
　　
0 g4 K$ k2 y6 P& @　　盯著被褥，秦悠萊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卓烈桀膽大包天地從宮裡拿了幾本艷書回來，說她喜歡看書，那多看一點。
8 h! g; R3 ^" R1 S+ l" O. _3 J　　
* G7 e" i3 j  p! `- U' L　　那種書，呸，她才不要！
5 E; r  |0 z$ I( ]　　
; R: I0 R) g  R- `3 B　　結果可惡的他竟然威脅她，要是半月之內沒有看完這本書，到時看她怎麼辦，太可怕了。
　　
　　她是喜歡看書，可又不是喜歡看那種書，他怎麼可以故意曲解她呢，明明是他縱慾，到頭來受苦的倒是她。
9 T2 D2 j" @) F, O* }3 t1 }　　
; f4 [6 Z- [' T! E; J* ]　　秦悠萊的手伸到腰後輕輕地捏著，耳邊傳來戲譫的聲音，「怎麼，腰疼了，要我替你揉揉？」
　　
　　他們才分開沒多久，怎麼又碰上了？秦悠萊放下手，想裝作沒聽見地溜走，哪知卓烈桀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手攬著她的腰。
　　
　　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小腹處來回地摸著，身體漸漸地發熱，「王爺請自重。」
　　
　　她的聲音帶著幾不可聞的哭音，想到他在床上的栗悍，她只有哭的衝動，這個男人一旦興奮起來，哪還管有沒有人，先下手為強倒是真的。
　　
　　聽出她的害怕，卓烈桀爽朗地笑了，「我說你個小尼姑在水月庵待久了，寂寞難耐就只會想那些艷事了？」
　　
* u/ _2 ]% m! S$ n5 p　　「我、我才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說，雖然她剛才是在陽光之下想到了艷書的事，可從他嘴裡一說，她倒成了一個專門想男人的女子了。
　　
　　「哦，那你是在誇我天賦異稟，讓你欲罷不能？」卓烈桀湊在她的耳邊說道，舌尖時不時地舔舐著她的耳垂。
　　
6 u' U' Y! U( o$ ~% k　　「不……」她紅了臉，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白日宣淫，「啊。」
* v; {2 V; e4 @/ ?3 c. b% l　　
　　她低低地一喊，接著作賊心虛地看向周圍，雙手不斷地推著他的胸膛，「別……」
4 t) f5 Y; t7 e! F7 q3 p6 g　　
0 q8 P9 |  h3 ~+ B/ Z* m- k　　「別什麼？」
　　
　　「別再、再舔我的脖子了。」要是留下痕跡被人看見了，她要怎麼做人？
+ w4 P1 Q; p' O' P( F* b& G  W　　
6 p2 _+ `2 f1 [; I- S0 Q; V　　秦悠萊又忘記了，她越要他不要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卓烈桀索性低下頭輕吮著她的細白頸子，大手由後靜靜抱著她，她膽小的顫抖只會發掘出男人更多的征服慾.
* O- N% q" \. ?$ J6 \% j5 i/ d9 ?　　
　　輕輕的啜泣聲從秦悠萊嘴裡飄出，這才止住了卓烈桀的侵略，他不悅地斥道：「怎麼，不喜歡被我碰？」
$ m" c$ m6 w* l+ H- b. ~4 q9 U　　
# m4 P6 G7 n' T. [2 T. t　　秦悠萊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 m; u7 q" G/ Q1 ]　　「搖頭那便是喜歡了。」卓烈桀逗著她玩。
9 H+ w: e) u  }* i6 F3 D* d1 e　　
　　「才、才沒有。」她怎麼可能會喜歡，秦悠萊有些心虛地想。
! L: X& S8 q5 @% g: k　　
$ c! A3 [& w0 ~. V7 E9 o* E  S　　其實男女之事也並不是他一人享樂，她多少有樂在其中，只是疲憊等同於歡愉。
　　
　　他隔天神清氣爽，而她手腳無力，整個人癱在床上，總要睡到中午才能起來。
　　
　　「沒有？那你是說我滿足不了你？」他故作深沉地勒緊她的腰身。
　　
　　秦悠萊恨不得一頭撞暈了，頭搖得更用力，「不。」
+ G: C$ k. Q6 |0 L) i  V2 ~　　
　　「王爺，徐公子來了。」管家平板的聲音在院子入口響起。
　　
　　秦悠萊像一隻兔子似地跳開，連頭也不回地便逃了。
( D4 d5 ?. A3 H　　
　　卓烈桀莞爾，看向管家，「在哪裡？」
　　
　　「在正廳。」
　　
　　秦悠萊快步地走在街上，趁著卓烈桀上朝了，她偷偷地跑到書肆買了幾本書回去。
2 R, \' \" J# |) f0 X$ C' D　　
  i' S% E8 R: ]. G　　前些時候的書她早已看完，日子也悶得慌，且因為卓烈桀在府中，她也不敢隨意出門，但眼下有機會，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3 Y  d! Z; C( ]* t3 \; ?* ~+ D　　
　　只不過是買書，又不是要離開，王爺應該不會生氣的，而且只要在他回來之前回去就成了，秦悠萊這麼想著。
2 B) }, ^1 P+ }$ |　　
% K9 p" g7 [! Z- ?, V9 Y7 x% G3 R2 V　　今天不知是什麼日子，街上可熱鬧了。
　　
　　「聽說那姓吳的貪官終於要被處刑了。」
　　
　　「這頭砍得好！」秦悠萊聽到要死人，臉上閃過一抹憐憫，她緩下腳步，忍不住地插了一句，「那人為何要被處死？」
　　
　　砍下一個人的頭，使其身首異處，這實在是殘忍。
　　
　　「喲，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一位大嬸看著她說。
　　
　　「我、我來沒多久。」秦悠萊緊張地說。
" U3 V( \2 `6 N8 u　　
' x/ P3 j" k' O% U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一位年邁的老人說：「你要知道，那是一個壞人，死不足惜。」
) O( {/ L4 T+ Y8 i7 W% _2 P　　
$ O: k" P0 I: d　　「就是，之前在城郊廟裡懸樑自盡的姑娘就是被他給玷污了清白。」有一人說。
　　
: @0 V% X7 ?2 {) w3 R　　「我還聽說啊，一個僕人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他讓人將僕人的腳打斷。」又一個人說。
: H3 h+ u$ q- b! W' q　　
　　「不僅哦，他還貪污了皇上撥給黃河地區救濟用的銀子，那銀子可是救命錢，不知多少人活活被餓死。」
0 X( u( [. {9 r' ~' X* L6 `0 S　　
$ h$ a6 J/ ]9 S: @4 {+ A7 U　　「還有還有……」一人一張嘴，一人一項罪行，那貪官竟然是如此大奸大惡之人，秦悠萊默默一歎，這人真的是太傷天害理了。
　　
+ W5 ?# p& w9 T　　她不由得好奇那人是長成什麼模樣，究竟是什麼面相的人能做出這麼多壞事呢？
# N7 E4 M% e" w9 V2 w　　
# k; }( l# B# ?, }6 a  R; V　　她一時忘記了自己心急如焚要回去的事情，也跟著老百姓站在了路邊。
　　
　　牢車慢吞吞地過來了，一旁的百姓忽然激動了，手裡抓到什麼就扔，秦悠萊從來不知道民怨這麼深，嚇得她退到了巷子口。
　　
　　接著她睜大了眼睛，那牢車上的人看似眼熟，她低頭想了想，呀，是那天在府裡看見的那人。
　　
　　卓烈桀說他有罪，她那時還不信，現在親眼看到加上親耳聽見百姓的怨言，她是怎麼也得信了，那她是誤會卓烈桀了？
　　
6 \( Y; E/ B3 u& j6 l　　秦悠萊性子純良，對便是對，錯便要認，她內疚不已，心想怪不得王爺那時會生氣，要是她被人誤會也會大怒呢'，只是他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呢？秦悠萊出神地想著。
　　
5 e. B3 D% S& O. ]- Z$ v. e　　這世道沒有她想得這麼簡單，她以前會認為那人有錯，那便找到證據就好，但要是遇上一個奸詐之人，連證據都沒有的話，是眼睜睜看百姓受苦還是……
7 Z. t: {* k' E1 B, L7 m% e　　
( U* w8 s4 ^5 u- n　　就像老百姓說的，那姓吳的做了好多壞事，可卻一直沒有被繩之於法，秦悠萊不得不承認，卓烈桀毒辣的做法也是有可取之處的，她不由得歎氣，突然感覺到一道尖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 `: S7 q8 Q7 r) A' \: J( l　　她抬頭一看，嚇得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
% C. V" }! l9 o7 P! {　　
( n( D! u, }% k; j2 n　　牢車後跟著一隊官吏，官吏的前頭有一名身穿朝服的男子昂首坐在白馬之上，那出色的五官令人過目難忘。
9 t8 `2 s  J6 B, l( ]; b　　
% }7 o" {0 \4 ?: z; I$ [　　「朝廷還派了五王爺監督呢。」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她不是眼花、不是出現幻覺，而是真的看見卓烈桀，很顯然坐在馬上的男人也看到她了。
　　
　　秦悠萊趕緊縮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書，安慰自己，「不會不會，他不會認出我的，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會認出我。」
　　
　　這下秦悠萊真的不敢湊熱鬧了，腳下抹油地快速地離開人群。
8 S8 N" O# g. l! I$ P; p# M6 b　　
　　坐在馬背上的卓烈桀一直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嘴邊揚著一抹冷笑，很好，敢偷跑出府，還傻到被他看到。
2 j: h* s- E: d$ G

sanji32

　第七章
& W& B4 N) d% z1 V! @: f# p　　
- Z0 f8 F2 ]" c- u　　華燈初上，卓烈桀回到府中，秦悠萊立刻出來迎接，慇勤地捧上一杯綠茶給他解渴。
　　
　　「王爺，你回來了，這是茶。」秦悠萊恭敬地說。
" _- f& S9 x' C' H- m' _　　
　　卓烈桀不語地接過，啜飲一口便放在了桌上，逕自一人走回房中。
/ g6 n: B' h2 R1 E　　
　　秦悠萊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暗忖他是否真的有看見她。
　　
　　「王爺，你餓不餓？」
　　
% U. n  ~. p* ~% f$ H　　卓烈桀瞄了她一眼便坐在了床榻上，正要脫鞋，秦悠萊竟乖順地跪在他的腳邊，替他脫鞋除襪，往日卻不見她這麼聽話過，總要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 _1 x* T/ Y- M　　
  l+ M& E$ |6 ^) r( Z& V) G1 @　　「今兒是怎麼了，這麼主動，嗯？」卓烈桀的利眸緊盯著她。
　　
　　「這是我應盡的責任。」秦悠萊甜笑地說。
　　
4 Q  s: ~/ L0 `  O! D! W　　要不是她自知理虧，她會無事獻慇勤？絕無叫能，電烈桀笑了，「話說今天我在集市上看見了一個很像你的女子。」
　　
　　秦悠萊心一驚，「呵呵。」
　　
　　她傻笑試圖矇混過關，「你說是不是我看錯了？」卓烈桀狀似疑惑地說。
　　
6 b& q. z* z1 v+ @' o$ O! P　　「呃，王爺一定認錯了，我今日都待在府中。」她去書肆的時候是偷偷出去的，沒有人知道。
　　
. o* I! m  ~' \# s　　卓烈桀冷了臉，「你的意思是我看錯人、老眼昏花了？」
0 q2 e; [4 p/ D" s) Y, ~! }　　
, |) M4 a, S! ^　　陰森森的口氣令秦悠萊緩緩地喘了一口氣，「這……當然不是。」
+ y$ \0 ^! @4 ]- s2 u1 o) u　　
　　「嗯。」他頷首，「那我便是沒有看錯人了。」
　　
$ T+ {( `2 k4 o; V; h  Y　　「我沒有……」秦悠萊被繞來繞去，一下子便露餡，「我只是去……」書肆而已。
: J- X7 s. i, n1 w. @) F0 f) p" [　　
+ G( \/ g5 P/ N& ^* i' o: w　　話音剛落，秦悠萊對上了卓烈桀飽含深意的眼眸，「悠萊，你真是讓我失望。」
/ Z1 p* L" b" U) X6 N　　
1 @" D) n) f- a& I) b' `4 y　　秦悠萊倒抽一口氣，「王爺……」她害怕地往後退。
　　
　　沒有發怒，沒有要狠狠教訓她的陰狠，也沒有要將她撕碎的暴怒，卓烈桀很平靜，該說是平靜過頭了。
4 I6 J# i5 u, ?' @) D2 R* c　　
　　秦悠萊自知理虧，雙膝跪地，委屈地不敢抬頭，兩手抓著自己的耳朵，「王爺，我錯了。」
$ n5 A9 ~9 K4 y9 M8 I7 \　　
　　卓烈桀輕笑不語，看她一副懦弱的模樣，他的小尼姑怎麼會這麼能取悅他呢？
% t  S& V5 L* G  I, a1 s　　
　　「其實我只是去了一趟書肆。」她輕輕地說。
　　
　　「書肆？」他優雅地挑眉，眉宇間儘是嘲弄，「我倒不知你這麼愛看書。」
) o- q0 \2 K* b) m6 j) O$ R　　
　　「真的。」秦悠萊做出發誓狀。
- c# ^" p/ x( P4 q  _3 B　　
. P' b+ a( ]$ k+ `　　「嗯，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這麼直接就認錯了。」他伸手撫著下巴，一臉的探究。
　　
) `& q' Q7 A/ A4 N+ W　　「那……那個……」秦悠萊臉紅了，輕咳一聲，「王、王爺。」
　　
) q9 Z3 [( G" V3 ~% B1 {* W& K! Y　　「說。」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2 {2 H; `  D* [6 k$ p' b: J3 M　　「上次我錯了，我不該指責你手段狠毒。」她聲音越來越輕。
1 d5 \5 M# d7 b  R. B2 }! P　　
: i4 D- x, z9 L* w  y# M# ?　　「哦，上次的那個人？」
　　
　　「嗯。」她點點頭。
: ~8 c9 m- }1 W" ~. o5 D　　
. x0 E- |7 |0 Y( J' V( N5 i　　廂房裡一陣的安靜，卓烈桀的一雙眸子看著她，她低著頭不說話。
$ d6 T( e6 e5 J2 X　　
　　卓烈桀站了起來，「你很喜歡看書？」
　　
　　話題一轉，秦悠萊有些驚訝，她以為他會抓著她的小把柄說個不停，沒想到他一反常態地沒有指責她。
　　
% I5 z. d: t) I/ K0 ^　　「是。」
* `/ K: Q2 w, D8 C　　
+ c- I9 n3 x7 t3 N　　「跟我來。」卓烈桀快速地自己套上鞋往書房走去。
2 I8 y- q6 c& h, k+ R3 Z$ k0 m　　
: e7 `3 y( }! s8 p' m, d; k" p　　秦悠萊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心裡想他是不是又要想法子欺負她了。
2 T0 v2 C) H6 ^* L6 q　　
　　卓烈桀的書房很大，這是秦悠萊第一次走進他的書房，琳琅滿目的書籍塞滿了桃木書櫃，有些書的包裝甚至是套著絲綢，看起來很是昂貴，也有些古老的竹簡書。
　　
　　秦悠萊一看到那些書，眼睛便離不開了，不斷地掃看著書籍，好半晌她才想起卓烈桀的存在，趕緊回頭看他，只見他脫了鞋子、外衫，姿勢悠閒地臥躺在貴妃椅上。
　　
9 W" d5 H: P1 E9 p　　「王、王爺。」她拘謹地看向他。
  E" @# ]8 m, f　　
　　「喜歡書，以後就在這裡看好了，不要再去書肆，那兒的書可比不上這兒的。」他輕道。
: d1 o- R( W3 c( L( J( X& k　　
　　他難能可貴的平和讓她受寵若驚，「可、可以嗎？」
　　
8 f* H, {% X' r1 g  D& T　　「我說的話你也敢質疑？」卓烈桀白了她一眼。
　　
8 N+ p, ]: u. y- \* G4 @8 A　　秦悠萊側過身偷吐了一下舌頭，沒有回話，她欣喜地小跑到書架前，小手輕觸著那些看似昂貴的書。
' h) m) O- h0 f8 G' ~. r5 i　　
3 O* c! y' S2 P6 `  t0 o　　「想看便拿出來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語，大掌包住她的小手，伸長按在一本書上。
　　
' S2 y: Z" k$ M# Y1 U& k% M　　這樣溫潤如玉的卓烈桀讓她的心莫名地跳了好幾下，她垂眼柔聲道：「謝王爺。」
  P0 V4 K0 C/ ^5 @2 @& G' n% v　　
  z1 Z" q% W' V　　「要看這本書嗎？」
　　
　　「啊？哦哦，好。」她心跳得飛速，壓根沒有看他說的是什麼書，只胡亂地點點頭。
　　
　　卓烈桀邪笑地拉著她的手拿下那本書，「這本書可是不一般呢，你一個人看，我怕你看不懂，不如我與你一同？」
1 `( W  y+ c4 z; N　　
　　秦悠萊識字，但有些生僻字她不識，身邊的僕人又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她根本沒有人可以問。
1 T0 d) }- w3 F9 _! `& j　　
1 p$ n1 q2 G: C" G* W　　他是王爺，學識自然是比她要淵博，一定可以為她解惑，秦悠萊仰頭朝他柔柔一笑，「好，謝謝王爺。」
　　
　　她羞澀的笑讓卓烈桀嘴邊的笑容更深了，他拉著她坐在貴妃椅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害羞的人兒竟不似往日會反抗，乖乖地坐在他的懷裡。
! j2 S$ r, ~. ~　　
4 u$ g5 D6 p- A4 z; v* p, c" p! L　　卓烈桀將書放在她的膝上，翻開書，「這書字極少又有圖，若不懂大可問我。」
5 g: l4 e, |: y* F$ E+ d& Q- [# h　　
　　「哦。」秦悠萊點頭，目光終於專注地看向了書，可她臉上沒一會兒就紅了，「這……」
　　
- H* t% S9 K9 F# F% V　　說著她便要起身。
　　
8 s( T! ~: m1 y& q　　「誰讓你走的！」他一聲沉喝，她癟著嘴坐了回去，「看著！」
　　
+ Y& K0 k& k1 Y2 }8 U* c& B5 C% Y　　「王爺，我、我不要看。」她偏過頭不去看，可剛剛短暫一瞥已經把內容印在了腦海中。
0 R, y2 E3 N/ Y2 Z7 x/ d% u( D$ N3 v7 a$ [　　
　　「這可是你挑的，我可是事先問過你的。」卓烈桀在她耳邊低語，空著的一隻手隔著衣物揉著她的胸。
　　
　　她嚶嚀一聲，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卻發現他身下早已硬挺，她嚇得一動不動。
　　
　　「怎麼這麼淘氣，明明是你要看，現在又不要看，你這般的挑剔，我該怎麼辦呢？」他為難地說。
% G6 m  C8 H) ^/ H/ P　　
4 M: a( \, F" c3 ~( l' U　　「王爺。」她都快要哭了，他怎麼可以拿艷書給她看，還要同她一起看，她再不知羞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呀。
　　
. |) u3 U$ T# S　　身後的卓烈桀悶悶地笑著，知道她急得如火鍋上的螞蟻，不過他餘怒未消，怎麼也不會放過她。
7 I/ [3 O8 o( o2 x/ J, _( K　　
4 Z0 V9 `& Q) [6 _2 q! ?　　「你說說看，為什麼一個人出門？」他拉下她的衣衫，牙齒在她圓潤的肩頭上啃咬著。
　　
　　「我馬上就回來了，而且我不一個人出門，該找誰一起出門……啊！」她吃痛地喊了一聲。
/ l# G# \  e6 Z" B. A　　
8 n+ t4 F; o/ F　　「你哪裡也不准去，真的要去什麼地方也該找我一起去。」
　　
2 A7 z! T/ ~0 U4 {/ ~* v　　話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一說完卓烈桀又覺得彆扭，「哼，以免你蠢得迷路。」
2 Q) T, R' }/ g8 w- B( P　　
- @# {. @$ f6 ?5 d) n9 v( T　　秦悠萊咬著唇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奴，可他也沒必要這麼擔心吧，就算她這個奴不見了，他還可以找別的人做他的奴呢。
　　
　　「快，快看。」卓烈桀沒有看見她臉上的失落，催促著她。
　　
　　秦悠萊欲哭無淚，不斷地搖頭，腦袋瓜子都要被搖下來了。
　　
0 x- s' X0 e( Y! ~5 m; ]" _& ]0 H　　卓烈桀受不了地扯了扯她的頭髮，看她吃痛地摸著頭，「看！」
　　
　　上次他要她看艷書，她惱羞成怒地將艷書藏起來，說不見了，結果被他拖到床上肆虐，本以為他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了，哪裡知道他就是存心想看自己出醜。
　　
　　秦悠萊默默地火大，兩眼無神地落在了艷書上，耳邊聽著他絮叨著，「看仔細了，要是沒看懂，我大可以親自教你。」
1 W$ y' Y* f' x% L& k. T　　
　　秦悠萊就這麼坐在他的腿上，紅著小臉將那一本書看完了。
　　
8 J- w6 j' \8 L2 y3 K+ x: d　　「看完了？」他低身在她耳邊問著，渾身若有若無地發出誘人的氣息，似在勾引著她。
1 R& D. A8 k: x' j7 j　　
8 B- f# A$ a/ ^, ^1 w　　可惜秦悠萊愚笨，沒有任何反應，「嗯。」
　　
　　「嗯，讓我檢查看看你有沒有認真看。」
1 W6 K6 W' R5 B9 T, E　　
$ L, E2 N( c5 e% [7 Y7 x2 l7 @　　他邪肆地笑著，大掌揪住她的胸部，「這叫什麼？」
　　
　　秦悠萊身子一顛，恨不得此刻暈死過去得了，「椒……乳。」書上是這麼描繪的。
- Z" h( o! W2 G/ F% ?1 k0 Y5 C　　
　　「嗯，不錯。」卓烈桀笑著給了她一個親吻作獎勵。
* C, _  g4 D6 ~1 Y% |2 h2 J  \　　
　　她羞得無地自容，只低著頭，他無所謂，惡意地抬起下身朝她的臀部微微一挺，引得她輕呼，他爽朗地大笑，「這裡又是什麼？」
　　
8 G8 |2 Y& l4 x7 g/ I2 w　　她抓著自己的手，苦著臉，「王爺……」
! S9 Z; ?1 x4 ~# S　　
　　「你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就身體力行了。」他威脅道。
+ q% m3 ~- T3 H( A! P　　
　　哪知秦悠萊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副模樣撩動得卓烈桀心猿意馬，於是也就大膽地將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這時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響起，「王爺。」
' M! t+ p; S4 S& w& N% Q) `　　
　　是楚風。
# L8 v: ^7 O% b* M　　
. X: s1 H* X* \8 t8 H+ e# C　　「滾開！」卓烈桀冷冷地說。
　　
　　「王爺……」楚風無奈地喊道。
　　
　　卓烈桀想也沒想，拿起一旁的茶杯重重地摔向了門。
　　
7 {8 m" I8 r/ m! Z: W( }* c　　秦悠萊低喊了一聲：「王爺……」
: p2 g$ n  R8 o　　
6 G9 b& h# \- \& b3 k　　「噓，別理他。」卓烈桀才不管是誰。
  I- q1 K4 ]4 r　　
　　門外的楚風苦笑著，「王爺，宮中有事.」
' C; R2 P# V* y　　
, z# q; H7 _! }; M' F　　門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傳出卓烈桀火大的聲幵，「該死，那個混蛋大晚上的不抱著女人睡覺，找我幹什麼！」
3 C& ^% N8 V1 D  \9 K. v　　
! b* {5 P# \7 \6 z8 ^! W) A7 D! M　　秦悠萊悶笑著將他的手從衣裡拉出來，飛似地離開他的腿，打開書房的門，頭也不抬地快速離開了。
. R! I# |. ~& u) E0 _　　
　　一會兒卓烈桀才冷著臉從門內走了出來，「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他咬牙切齒地說。
2 o4 ?, I$ w4 N5 t　　
　　楚風想笑卻又不敢笑，生怕被此刻慾火中燒的王爺給一腳踢飛了。
5 o. b" H5 }. H. D. w　　
　　「皇上大晚上的找臣弟做什麼？」卓烈桀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收斂自己的氣焰，反倒火得很。
　　
　　「五弟，你說我該怎麼辦？」兩兄弟見面，卓烈軒沒有再自稱為朕，整個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p( ^% }, d' |/ @　　
" G$ F& t3 K7 v$ @# A. k　　「什麼怎麼辦？」卓烈桀精明地看向他，同為兄弟這麼久，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假厘塵。
4 N6 j. S1 d+ l1 u' Q+ }　　
　　卓烈軒臉上哪有嘴上說得那麼慘，他嘴邊隱隱在笑呢，卓烈桀可不相信身為人精的卓烈軒會向他討法子。
　　
　　「哎，宰相想要與朕結為姻親。」卓烈軒暗示道。
　　
　　卓烈桀無所謂地一笑，「皇上後宮三千佳麗，會挪不出一個位置？」
" [9 i) G5 |8 K' Z* d* q　　
( v- c& |( p5 ~, T/ J　　卓烈軒臉隱隱抽搐，這個五弟竟然故意裝不懂，明知他後宮佳麗皆是空設，等到了適合的時候，他定然會派人將這些女子好好安頓。
　　
8 S8 l" C: ^9 J　　「朕要為你指婚。」卓烈軒乾脆地說，在這個五弟面前裝瘋賣傻是行不通的，不如把話說清楚的好。
　　
* `. j) O8 m! x& I　　卓烈桀悄悄地磨牙，「皇上特意把臣弟叫過來便是這個事情？」
9 ?' c! `  F) T9 F0 a　　
' [9 X8 U5 }2 D) O　　好不容易今天的小尼姑可愛至極，他本想趁機好好地叫她擺幾個妖嬈的姿勢，可一番精打細算被破壞了，還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
0 R2 a" p: l5 W　　
2 ]) |5 |/ k4 E+ H# c. B, O　　「怎麼，這是小事？你都多大了還不成親。」卓烈軒拿出兄長的架勢。
9 A4 R3 l* V) q- W　　
0 j3 k  n) d) q1 {- w1 k　　「王兄管好貴妃娘娘好了，莫管到臣弟頭上。」卓烈桀哼了一聲：「臣弟不會娶的，皇兄這麼多兄弟，隨便找一個讓他娶吧。」
　　
　　卓烈軒笑了，也不怒，「怎麼，被那個小尼姑迷得神魂顛倒了？」
; o+ I. i3 F6 ^* [/ \( l　　
　　卓烈桀一笑，坦白地點點頭，「沒錯。」
　　
　　他坦率的話讓卓烈軒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承認。
' X% G" }" r' H& {" N9 s- I　　
　　「所以臣弟的王妃便是她了，王兄要是硬要把女人塞過來，臣弟也不介意。」反正他有的是方法讓那名女子知難而退。
　　
9 l9 R1 t& G1 R2 l: p6 e# e　　「你別鬧了，不管你再怎麼喜歡那個女子，你都不能……」
　　
　　卓烈桀才懶得聽他講話，這麼多年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聽話的弟弟，「沒事的話，臣弟走了。」
　　
6 D' {9 _; ], s　　卓烈軒的心裡有了一番打算，既然他這邊行不通，那便找那個小尼姑好了。
* P/ n" `& A- }　　
　　他站起身看著外頭的圓月，想起了水月庵裡的美麗俏影，頓時心癢難耐，熄了燭光，不消多時，一道人影以上乘的輕功凌空飛離了皇宮。
4 v1 C& U* d, K. n　　
, R. i; M! W. r! p( p! }5 g2 C　　一個天晴的好日子，一個人影出現在王府前，徘徊了很久又繞到了後門，只見後門也有人看守著，最後他咬咬牙，走上前拜託門僮，說要找秦悠萊。
　　
　　秦悠萊正在洗衣，聽到門僮喚她，「秦姑娘，有一位姓秦的公子找你。」
　　
　　秦悠萊一愣，秦公子？秦悠萊想到了師父曾說過秦御史之子被流放的事情，莫非是他？
, H" @5 z2 J1 @) P& W4 b　　
　　但她的存在應該是很隱秘的，秦公子怎麼可能曉得她在五王爺府，她深居院落甚少出門，旁人都不太識得她呢。
9 ~  s' x! q% r　　
* q2 n8 w7 ^4 K　　「秦姑娘。」門僮恭敬地喊著，整個王府中誰不知道王爺待她極好，這位姑娘名義上是丫鬟，說不定哪天成了一個妾，或者撈一個側室坐坐也說不定。
7 u: C) t, A  N　　
　　「我……」秦悠萊放下洗了一半的衣物，擦了擦濕尹，「我知道了，有勞。」
/ {' K$ S& x/ ]) J　　
1 r- b( S$ J+ f! d. I! ?7 b' q" R　　秦悠萊疑惑地跟在門僮身後，後門果然有一位公子在等她，那位公子翩然斯文，儼然是一位文人。
　　
　　「你便是秦妹？」來者欣喜若狂地說。
1 _5 k4 B$ e# U　　
　　「我是姓秦，但你是誰？」門僮見他們認識也就不多話，繼續站在門邊。
" c) z; g* i" ]5 ]/ X　　
6 u) J/ A  [' X' ]  s　　男子走近她，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你的哥哥啊。」
, `; D4 p4 Z+ @; M4 F  u2 b　　
4 q! h$ ~9 K1 ^0 n- k　　「哥哥？」秦悠萊捂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竟成真，「我、我沒有哥哥。」
　　
　　她下意識搖頭否認，她雖然姓秦，但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秦家人。
& ~0 G; ~: g- \) z% j2 S/ W8 P　　
　　男子眼裡閃過陰狠，但立刻擠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不要不相信我，我真的是……」
# M& p4 _3 h: x" L# \　　
, W  g: P8 B1 c9 F3 p& s　　秦悠萊不語，一雙眼睛在他的臉上留連，兩人默默對視的一幕，看在別人眼中倒像一對郎有情妾有意的情人。
　　
0 |/ n# b: q0 @　　卓烈桀正要上前時，聽到秦悠萊說道：「我只是一個丫鬟，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
　　
+ X% D, k; |0 r3 k　　「這……」男子還想說什麼，怎知秦悠萊轉身就走，他想追上，可見門僮守著也就沒有動作了，悻悻然地離開了。
　　
　　瞧見這一幕的卓烈桀深沉著臉，跟在了秦悠萊的身後。
　　
　　秦悠萊一個人自言自語，「哥哥？被流放的人也能回來嗎？真是奇怪了。」
  g& r5 r  n; L) `1 e, ]' b2 ]2 d" T　　
1 b- J% ?4 w& T: u( d2 l　　一雙大掌由她的身後伸了過來，遮住了她的眼，秦悠萊先是一驚，可熟悉的味道傳了過來，她又安心不少，「王爺。」
) B- e6 J2 }! e: Y' J　　
　　「不然還是你的好哥哥？」卓烈桀放下手，將她身子扳正，令她面對自己，「你倒是好，趁我不在竟勾出了一個哥哥，？」
　　
  i  {# O$ [' s( `5 U3 i: c　　「你胡說八道。」她瞪著他，「我跟那位公子素昧平生。」
& ^/ ~7 `# E- K8 ]  \/ E' B! M　　
. a! R; S7 q7 }" o　　「哦？第一次見面便一個叫哥、一個叫妹，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躺在他的懷裡了，該死！」
　　
( t" B/ r9 |! Y" w) p　　秦悠萊氣不過，狠狠踩了他的腳，跳出他的懷抱，「他不是我親哥哥！」
　　
" c8 j8 M( a4 o. k　　她一吼完，卓烈桀一把將她摟回懷裡，「你是不要命了？競然踩我！」
) O9 A/ {9 I: f$ R　　
- z  u. b# _& U( X9 k% L7 B! X) A# Y　　「你……都是你胡說，我才、才踩你的。」
4 Y& s# Y3 f  \/ z3 d　　
　　明明不是她的問題，可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她就心虛了，「疼、疼嗎？」
　　
6 q+ I6 N. V4 w6 Q' {! {3 V　　卓烈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要是疼，你會讓我踩回來？」
　　
　　秦悠萊嘴一彎，「不要。」
5 w9 ]! A5 V9 v6 \$ K% _5 `. d. M0 \　　
$ c# ?/ C1 j8 z2 W. l# q　　這個報復心強大的男人，誰知道他會以多少力道踩她，她踩他的時候可是控制力道了的。
　　
' J$ g( t7 \& j　　「你……」他笑了笑，「膽子倒是日益漸長呢。」
　　
' Y6 c* @3 ]. _　　「我……」
　　
　　「他說是你哥哥？」他冷笑。
* I! O: d$ ^' \0 S1 V. h) ~  j　　
　　「對，他知道我姓秦。」卓烈桀戳了戳她的腦袋，「我在府裡每日叫你的名字，誰不知道你姓秦名悠萊。」
* M# B4 l. i! q) W/ C　　
　　被他這麼一說，秦悠萊也懊惱不已，「可也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認親呀，我無權無勢，認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 F: I8 C' d) T  {" G, f　　
　　卓烈桀又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個蠢蛋，誰會看上你，要樣貌沒有，要身材沒有……」
　　
" `* @5 w) n9 p: E　　秦悠萊被他說的詞給傷到了，她紅了眼，「你……」
# k8 y2 f4 P0 [4 i" Z　　
　　「難道我說錯了？人家想半路認親也不過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人，要不然誰會要你。」
* [% I9 p$ Z0 O, b, _( |　　
　　卓烈桀見她傻里傻氣的模樣，心中就一把火。
/ f8 \& D, Y  I2 o　　
　　她真的是被人賣了也要替別人數錢，她口中的哥哥早已在流放中途被人暗殺了，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後，他就特意派人打探了，要是來得及，他便救她親人一命，日後好挾恩情要她報，可傳來的消息是那人早已死了。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她哥哥，她心裡是相信的，只是單純的她不知道要不要認，所以才暫時推卻。
　　
& ?3 `3 b0 {3 O; P' n8 S2 `' ^　　要是那個男人再出現一次，她一定會跟著那個什麼哥哥一起走。
　　
9 Z; o1 C: u5 R* h! I　　秦悠萊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疼、這麼酸，也不知怎麼的眼眶就紅了，淚珠如線一般地掉了下來。
　　
　　那突如其來的淚讓卓烈桀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哭，更沒想到她的淚會讓他……他靜靜地看著她垂淚，緊緊地握住拳頭，忍住想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
　　
　　「你不要以為爬上我的床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更別指望認什麼哥哥，我告訴你，別自視甚高。」
　　
3 b: Y0 N" m2 L/ P4 x) ^, S9 i　　心煩意亂的他冷冷地說，想徹底斷了她的妄想，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他人可以依靠了，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 r) ^9 y& K; J$ p' o　　「而且你哥哥早已……」他的話未說完，秦悠萊唇色發白地轉過身，貝齒狠狠地咬著下唇，快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4 p* m6 f5 Y0 |　　
" q! P; i9 ]$ D: j2 g, }; Y+ x: j　　她不要聽，她是笨，可她沒有笨到聽不懂他的意思，她只是他的一個丫鬟，一個通房丫頭。
　　
　　她知道，通房丫頭是沒有名分的、是主子無聊時的玩具，他以後會娶一個正妃，到時通房丫頭便是正妃不方便時的替補，更或者他以後再娶一個側妃，那通房丫頭到時便真的是什麼都不是。
　　
: d/ V% L9 f" u, C　　她對他而言，便是什麼都不是。
0 ^6 w8 B( U9 k: ~$ ^* v　　
　　他說不要自視甚高，她不會，她不敢也不奢求。
　　
# @: \6 l0 J' z. b　　「該死！」卓烈桀看著她逃開的背影，手狠狠地捶向了一邊的樹木，黃色的秋葉紛紛從樹上飄落而下，在他的腳邊堆積成一圈。
7 N0 h5 R- q$ k& E& E& t7 }　　
. O( ]$ K; k- H# D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笨的女人，他都已經表示得這麼清楚了，她竟然還不懂，存心是要看他氣死嘛！
1 z% }3 g; C5 f4 T　　第七章
　　
# R) B8 e9 P! S　　華燈初上，卓烈桀回到府中，秦悠萊立刻出來迎接，慇勤地捧上一杯綠茶給他解渴。
　　
/ @; X/ Q% P; T' V　　「王爺，你回來了，這是茶。」秦悠萊恭敬地說。
　　
　　卓烈桀不語地接過，啜飲一口便放在了桌上，逕自一人走回房中。
　　
　　秦悠萊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暗忖他是否真的有看見她。
　　
) C4 a4 o" C; H1 u  o　　「王爺，你餓不餓？」
　　
  Y: j# F) h. w. k' ^/ D　　卓烈桀瞄了她一眼便坐在了床榻上，正要脫鞋，秦悠萊竟乖順地跪在他的腳邊，替他脫鞋除襪，往日卻不見她這麼聽話過，總要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今兒是怎麼了，這麼主動，嗯？」卓烈桀的利眸緊盯著她。
) k2 V% P/ x3 F4 |　　
; U3 G5 S) R" c! {1 H　　「這是我應盡的責任。」秦悠萊甜笑地說。
　　
+ [) Y# f$ Y7 E. U3 J, n$ R* S& A　　要不是她自知理虧，她會無事獻慇勤？絕無叫能，電烈桀笑了，「話說今天我在集市上看見了一個很像你的女子。」
　　
  F9 E7 j! O" P* l$ H5 d; M　　秦悠萊心一驚，「呵呵。」
　　
  E0 M5 j4 Y! Z& Z) h1 X　　她傻笑試圖矇混過關，「你說是不是我看錯了？」卓烈桀狀似疑惑地說。
　　
" c$ |; J% [2 V6 R# J/ u. S) c) c　　「呃，王爺一定認錯了，我今日都待在府中。」她去書肆的時候是偷偷出去的，沒有人知道。
. B5 ?, c4 W! ^7 W$ \) x, K, @) l: T　　
$ V5 s  k5 a1 b: D% a　　卓烈桀冷了臉，「你的意思是我看錯人、老眼昏花了？」
% ~1 ?+ |5 Z/ @" w2 }　　
+ K5 e  Z0 Z8 f, H( R+ C% m　　陰森森的口氣令秦悠萊緩緩地喘了一口氣，「這……當然不是。」
　　
　　「嗯。」他頷首，「那我便是沒有看錯人了。」
　　
9 G: S9 N  R: _$ Z1 V　　「我沒有……」秦悠萊被繞來繞去，一下子便露餡，「我只是去……」書肆而已。
2 e$ q% c& p1 m5 a* r　　
　　話音剛落，秦悠萊對上了卓烈桀飽含深意的眼眸，「悠萊，你真是讓我失望。」
3 c5 P! I& a7 M: L' d1 [. D. F6 G9 h　　
　　秦悠萊倒抽一口氣，「王爺……」她害怕地往後退。
　　
& |$ F  L0 F! d3 J　　沒有發怒，沒有要狠狠教訓她的陰狠，也沒有要將她撕碎的暴怒，卓烈桀很平靜，該說是平靜過頭了。
　　
- j9 |% G! l6 }5 k  X　　秦悠萊自知理虧，雙膝跪地，委屈地不敢抬頭，兩手抓著自己的耳朵，「王爺，我錯了。」
　　
7 u( v# p  Z  a. S　　卓烈桀輕笑不語，看她一副懦弱的模樣，他的小尼姑怎麼會這麼能取悅他呢？
　　
& q1 M1 c3 L" ?. b$ ^' D$ y6 H　　「其實我只是去了一趟書肆。」她輕輕地說。
* y* Y  I0 a9 k% _1 d  z& u, ~　　
　　「書肆？」他優雅地挑眉，眉宇間儘是嘲弄，「我倒不知你這麼愛看書。」
7 @0 u# s* v  \& m' f5 v　　
　　「真的。」秦悠萊做出發誓狀。
5 G5 a/ I/ H) y% y4 E) m　　
+ }) Q& q$ O1 o4 _( I( s　　「嗯，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這麼直接就認錯了。」他伸手撫著下巴，一臉的探究。
　　
( _3 E7 }2 b4 Q; C  J/ X　　「那……那個……」秦悠萊臉紅了，輕咳一聲，「王、王爺。」
, }, ?( X. Q0 |4 `- z$ o　　
　　「說。」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5 l3 R8 L( D5 x5 l" a" Q# |' |9 ^　　「上次我錯了，我不該指責你手段狠毒。」她聲音越來越輕。
% a6 O% K) g" W1 U4 }! j  \4 o　　
　　「哦，上次的那個人？」
　　
　　「嗯。」她點點頭。
　　
　　廂房裡一陣的安靜，卓烈桀的一雙眸子看著她，她低著頭不說話。
, Q: ]0 O, t! n1 x1 Q. Q　　
　　卓烈桀站了起來，「你很喜歡看書？」
5 N( k% T) g' H) k- a( N7 s　　
　　話題一轉，秦悠萊有些驚訝，她以為他會抓著她的小把柄說個不停，沒想到他一反常態地沒有指責她。
　　
/ F/ O- P- n7 d　　「是。」
　　
! }7 J. [$ C8 M　　「跟我來。」卓烈桀快速地自己套上鞋往書房走去。
1 |2 @( X3 K4 d$ v' Z1 w2 P　　
　　秦悠萊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心裡想他是不是又要想法子欺負她了。
　　
8 E' U) q# b! A5 ^: y' Z　　卓烈桀的書房很大，這是秦悠萊第一次走進他的書房，琳琅滿目的書籍塞滿了桃木書櫃，有些書的包裝甚至是套著絲綢，看起來很是昂貴，也有些古老的竹簡書。
　　
　　秦悠萊一看到那些書，眼睛便離不開了，不斷地掃看著書籍，好半晌她才想起卓烈桀的存在，趕緊回頭看他，只見他脫了鞋子、外衫，姿勢悠閒地臥躺在貴妃椅上。
　　
　　「王、王爺。」她拘謹地看向他。
　　
$ F9 N: ^* Z% Y' e0 f6 f5 H# p2 z　　「喜歡書，以後就在這裡看好了，不要再去書肆，那兒的書可比不上這兒的。」他輕道。
' S- `. Q. a3 o; V5 o　　
2 m+ q; I7 N+ n　　他難能可貴的平和讓她受寵若驚，「可、可以嗎？」
3 ]! O3 X3 Q7 k　　
　　「我說的話你也敢質疑？」卓烈桀白了她一眼。
　　
) G: ?, }# R# `$ U& t( r　　秦悠萊側過身偷吐了一下舌頭，沒有回話，她欣喜地小跑到書架前，小手輕觸著那些看似昂貴的書。
$ p& f; \9 \  [6 p　　
　　「想看便拿出來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語，大掌包住她的小手，伸長按在一本書上。
　　
　　這樣溫潤如玉的卓烈桀讓她的心莫名地跳了好幾下，她垂眼柔聲道：「謝王爺。」
　　
　　「要看這本書嗎？」
　　
( v+ n. ?) ]) B# X! }) Q　　「啊？哦哦，好。」她心跳得飛速，壓根沒有看他說的是什麼書，只胡亂地點點頭。
　　
　　卓烈桀邪笑地拉著她的手拿下那本書，「這本書可是不一般呢，你一個人看，我怕你看不懂，不如我與你一同？」
　　
" a3 v2 M. W9 |9 \5 ]2 k6 L! u　　秦悠萊識字，但有些生僻字她不識，身邊的僕人又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她根本沒有人可以問。
3 B* G5 T* }: b8 M* g5 v& y1 t8 `: V　　
6 z6 h) ]( p; N" Q' f3 D　　他是王爺，學識自然是比她要淵博，一定可以為她解惑，秦悠萊仰頭朝他柔柔一笑，「好，謝謝王爺。」
* I/ v7 Q) X/ c1 d% M6 S　　
　　她羞澀的笑讓卓烈桀嘴邊的笑容更深了，他拉著她坐在貴妃椅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害羞的人兒竟不似往日會反抗，乖乖地坐在他的懷裡。
　　
/ J* P$ s. ~5 V' H; C　　卓烈桀將書放在她的膝上，翻開書，「這書字極少又有圖，若不懂大可問我。」
　　
　　「哦。」秦悠萊點頭，目光終於專注地看向了書，可她臉上沒一會兒就紅了，「這……」
　　
8 O6 ^' }! y$ P  N, d　　說著她便要起身。
6 Z* |7 v" I8 U2 T  j) w) z* z　　
6 {; g# r5 J( n. C1 `. I4 `) u　　「誰讓你走的！」他一聲沉喝，她癟著嘴坐了回去，「看著！」
" l, h8 C* s+ q  z5 V) f　　
) ^: w4 b+ e% E( W, _4 T　　「王爺，我、我不要看。」她偏過頭不去看，可剛剛短暫一瞥已經把內容印在了腦海中。
& ~2 U, Q1 u1 q　　
0 P8 s0 r6 G$ g4 c　　「這可是你挑的，我可是事先問過你的。」卓烈桀在她耳邊低語，空著的一隻手隔著衣物揉著她的胸。
　　
1 W3 e0 i1 ^5 }9 f8 @　　她嚶嚀一聲，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卻發現他身下早已硬挺，她嚇得一動不動。
0 H( L- H+ M# p) v# U" g　　
* F8 `4 ]9 I6 _% U$ {　　「怎麼這麼淘氣，明明是你要看，現在又不要看，你這般的挑剔，我該怎麼辦呢？」他為難地說。
　　
( m# B+ o0 O' w& ^& U/ A, o　　「王爺。」她都快要哭了，他怎麼可以拿艷書給她看，還要同她一起看，她再不知羞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呀。
' c4 m$ a% e" b4 ?' j' [　　
　　身後的卓烈桀悶悶地笑著，知道她急得如火鍋上的螞蟻，不過他餘怒未消，怎麼也不會放過她。
　　
　　「你說說看，為什麼一個人出門？」他拉下她的衣衫，牙齒在她圓潤的肩頭上啃咬著。
　　
　　「我馬上就回來了，而且我不一個人出門，該找誰一起出門……啊！」她吃痛地喊了一聲。
　　
　　「你哪裡也不准去，真的要去什麼地方也該找我一起去。」
# ~$ ?8 w2 Z5 w4 c6 G/ B9 f/ ]　　
, t4 ^8 Z! S9 I　　話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一說完卓烈桀又覺得彆扭，「哼，以免你蠢得迷路。」
3 o* ?- H% V! O, J& ^+ N; U　　
　　秦悠萊咬著唇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奴，可他也沒必要這麼擔心吧，就算她這個奴不見了，他還可以找別的人做他的奴呢。
　　
　　「快，快看。」卓烈桀沒有看見她臉上的失落，催促著她。
) b' w7 d# A$ R0 j　　
+ {$ e+ S& x0 O) R! m　　秦悠萊欲哭無淚，不斷地搖頭，腦袋瓜子都要被搖下來了。
$ W/ n3 c6 A& f　　
　　卓烈桀受不了地扯了扯她的頭髮，看她吃痛地摸著頭，「看！」
' `1 i( [+ l. r% D1 C) g　　
　　上次他要她看艷書，她惱羞成怒地將艷書藏起來，說不見了，結果被他拖到床上肆虐，本以為他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了，哪裡知道他就是存心想看自己出醜。
2 K" a6 d% @3 B　　
　　秦悠萊默默地火大，兩眼無神地落在了艷書上，耳邊聽著他絮叨著，「看仔細了，要是沒看懂，我大可以親自教你。」
　　
' s1 u8 B% U9 M$ S　　秦悠萊就這麼坐在他的腿上，紅著小臉將那一本書看完了。
' |1 F. H" `1 i$ m+ W5 J　　
　　「看完了？」他低身在她耳邊問著，渾身若有若無地發出誘人的氣息，似在勾引著她。
　　
　　可惜秦悠萊愚笨，沒有任何反應，「嗯。」
+ p9 M1 x# n% ~' g$ p  x　　
! E! Y0 _( c' ^+ m' F& s( L　　「嗯，讓我檢查看看你有沒有認真看。」
　　
9 K/ b: ?4 i1 k　　他邪肆地笑著，大掌揪住她的胸部，「這叫什麼？」
8 ^  ~! X  L! s- z　　
　　秦悠萊身子一顛，恨不得此刻暈死過去得了，「椒……乳。」書上是這麼描繪的。
　　
4 X+ X; C- |8 v+ z  T' J　　「嗯，不錯。」卓烈桀笑著給了她一個親吻作獎勵。
　　
$ x6 m! U3 D7 f　　她羞得無地自容，只低著頭，他無所謂，惡意地抬起下身朝她的臀部微微一挺，引得她輕呼，他爽朗地大笑，「這裡又是什麼？」
6 J+ B' Q) \, i6 n- ^" v　　
- I0 w& ~/ U3 y: @& G　　她抓著自己的手，苦著臉，「王爺……」
& I. g, c9 U& \  R, A. p　　
　　「你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就身體力行了。」他威脅道。
. @& \1 ]3 e9 U$ P: p% G. h　　
　　哪知秦悠萊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副模樣撩動得卓烈桀心猿意馬，於是也就大膽地將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 ~5 u, s+ d) Y' {. k5 E9 }　　
　　這時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響起，「王爺。」
% H# q1 R% q3 u% ?5 E8 w* E　　
& r1 p5 Z$ k5 N3 ]7 a　　是楚風。
$ K: H! `) s& B! Q2 {& i  ?　　
3 z# K: P! V+ R6 `1 u　　「滾開！」卓烈桀冷冷地說。
/ r& E4 I) X+ S& E  T　　
3 ]* i( s0 a# s2 e# ^; R　　「王爺……」楚風無奈地喊道。
　　
& Y! l* z# ~: C( x8 Q. ~　　卓烈桀想也沒想，拿起一旁的茶杯重重地摔向了門。
: u! N) E- i. e5 E6 f3 ^　　
7 p0 X6 J0 g" {" k7 j  s　　秦悠萊低喊了一聲：「王爺……」
　　
, J8 {8 J; i6 T　　「噓，別理他。」卓烈桀才不管是誰。
- k; w( i: @% r% k% a- k　　
3 Y0 \+ J' f7 m# N# I　　門外的楚風苦笑著，「王爺，宮中有事.」
　　
　　門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傳出卓烈桀火大的聲幵，「該死，那個混蛋大晚上的不抱著女人睡覺，找我幹什麼！」
0 @6 `* x7 q6 _1 p. r　　
　　秦悠萊悶笑著將他的手從衣裡拉出來，飛似地離開他的腿，打開書房的門，頭也不抬地快速離開了。
. a7 E) N4 H! N" K2 }　　
% h/ Q( h' ]0 N3 z; U4 B　　一會兒卓烈桀才冷著臉從門內走了出來，「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他咬牙切齒地說。
　　
: z9 `# P  n2 a% G& _　　楚風想笑卻又不敢笑，生怕被此刻慾火中燒的王爺給一腳踢飛了。
0 B1 B$ f  `' b8 k8 y, v　　
7 l2 m- U1 E& r- u3 g( c3 q　　「皇上大晚上的找臣弟做什麼？」卓烈桀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收斂自己的氣焰，反倒火得很。
& e( R) l& K6 M% Z9 s$ @& X1 j　　
  F; E3 |8 L' I/ p+ }　　「五弟，你說我該怎麼辦？」兩兄弟見面，卓烈軒沒有再自稱為朕，整個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 R( J, ]" {! s6 L　　
9 r4 H" D* b; n$ ?2 Z9 h- F/ w　　「什麼怎麼辦？」卓烈桀精明地看向他，同為兄弟這麼久，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假厘塵。
　　
: {4 S5 }5 g$ l( p1 ^　　卓烈軒臉上哪有嘴上說得那麼慘，他嘴邊隱隱在笑呢，卓烈桀可不相信身為人精的卓烈軒會向他討法子。
　　
　　「哎，宰相想要與朕結為姻親。」卓烈軒暗示道。
) Q' I2 f* Z: C　　
　　卓烈桀無所謂地一笑，「皇上後宮三千佳麗，會挪不出一個位置？」
1 c- m  g9 E  F  w* j　　
* w6 n) n" Q: v, _3 v+ {　　卓烈軒臉隱隱抽搐，這個五弟竟然故意裝不懂，明知他後宮佳麗皆是空設，等到了適合的時候，他定然會派人將這些女子好好安頓。
! S( @9 h' k1 o　　
　　「朕要為你指婚。」卓烈軒乾脆地說，在這個五弟面前裝瘋賣傻是行不通的，不如把話說清楚的好。
) z" p5 ?6 E3 |, }3 E, m　　
　　卓烈桀悄悄地磨牙，「皇上特意把臣弟叫過來便是這個事情？」
- b" n# }+ t% o/ G　　
  T) C, H/ a7 C+ x9 z　　好不容易今天的小尼姑可愛至極，他本想趁機好好地叫她擺幾個妖嬈的姿勢，可一番精打細算被破壞了，還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
　　
( G, t0 k" {* w4 l+ `; _　　「怎麼，這是小事？你都多大了還不成親。」卓烈軒拿出兄長的架勢。
　　
) g; O& l- c8 Y5 v* |　　「王兄管好貴妃娘娘好了，莫管到臣弟頭上。」卓烈桀哼了一聲：「臣弟不會娶的，皇兄這麼多兄弟，隨便找一個讓他娶吧。」
  c, A  P  p; V  ]2 c% B: I　　
6 B; b. K8 e" @( e　　卓烈軒笑了，也不怒，「怎麼，被那個小尼姑迷得神魂顛倒了？」
& s% L6 j3 p  g( @7 j6 F+ D　　
1 F% m: l7 M* d+ b/ Q　　卓烈桀一笑，坦白地點點頭，「沒錯。」
　　
5 \' w; a- r; B% a2 R$ z　　他坦率的話讓卓烈軒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承認。
; P8 ^, c9 G% u& `6 m) L　　
( ^8 g. U& k  z; ?　　「所以臣弟的王妃便是她了，王兄要是硬要把女人塞過來，臣弟也不介意。」反正他有的是方法讓那名女子知難而退。
  f# D+ s4 E; [& l　　
　　「你別鬧了，不管你再怎麼喜歡那個女子，你都不能……」
　　
1 m0 r3 t" p* X- D: }7 y/ e　　卓烈桀才懶得聽他講話，這麼多年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聽話的弟弟，「沒事的話，臣弟走了。」
　　
# u  x1 ~, ]+ R+ q0 V7 U　　卓烈軒的心裡有了一番打算，既然他這邊行不通，那便找那個小尼姑好了。
) ]" S3 F/ ?* L　　
% p  B: @; d. i3 ?9 Z　　他站起身看著外頭的圓月，想起了水月庵裡的美麗俏影，頓時心癢難耐，熄了燭光，不消多時，一道人影以上乘的輕功凌空飛離了皇宮。
　　
0 J, H9 V  }$ W) g; p　　一個天晴的好日子，一個人影出現在王府前，徘徊了很久又繞到了後門，只見後門也有人看守著，最後他咬咬牙，走上前拜託門僮，說要找秦悠萊。
) n4 @& c' L: p( M　　
* j  A0 R, \  m3 ]　　秦悠萊正在洗衣，聽到門僮喚她，「秦姑娘，有一位姓秦的公子找你。」
' s  ^1 j: f8 q# m9 c; h　　
9 D, T$ X" D# ~6 p: y4 K　　秦悠萊一愣，秦公子？秦悠萊想到了師父曾說過秦御史之子被流放的事情，莫非是他？
　　
, N4 ~6 l9 c1 @: N　　但她的存在應該是很隱秘的，秦公子怎麼可能曉得她在五王爺府，她深居院落甚少出門，旁人都不太識得她呢。
: s7 r: ?0 o8 m4 G  m　　
　　「秦姑娘。」門僮恭敬地喊著，整個王府中誰不知道王爺待她極好，這位姑娘名義上是丫鬟，說不定哪天成了一個妾，或者撈一個側室坐坐也說不定。
　　
　　「我……」秦悠萊放下洗了一半的衣物，擦了擦濕尹，「我知道了，有勞。」
　　
% p0 b$ F1 b% A0 B( I! n　　秦悠萊疑惑地跟在門僮身後，後門果然有一位公子在等她，那位公子翩然斯文，儼然是一位文人。
" s$ v# i. H. ~- u2 z　　
' Y# w( u. n8 c& p1 `, k2 g　　「你便是秦妹？」來者欣喜若狂地說。
　　
: Y% Q1 W+ h1 \- I( m) C0 V- i! @　　「我是姓秦，但你是誰？」門僮見他們認識也就不多話，繼續站在門邊。
% V) k8 ~, d) e! d9 }7 B) O! Z$ I! [* Q; h　　
% F+ e; w" x, N; A! r　　男子走近她，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你的哥哥啊。」
　　
& ~/ b5 f( t+ L# V' l0 z4 K9 [　　「哥哥？」秦悠萊捂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竟成真，「我、我沒有哥哥。」
; p1 g( O0 G. Q- s9 g　　
% l5 ^! e. m9 e# @- P& m) R0 ]) C　　她下意識搖頭否認，她雖然姓秦，但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秦家人。
& [. `" \  N: M& w0 V8 x　　
　　男子眼裡閃過陰狠，但立刻擠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不要不相信我，我真的是……」
　　
　　秦悠萊不語，一雙眼睛在他的臉上留連，兩人默默對視的一幕，看在別人眼中倒像一對郎有情妾有意的情人。
  S3 Q/ z- e% F7 G2 q　　
　　卓烈桀正要上前時，聽到秦悠萊說道：「我只是一個丫鬟，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
$ A3 Y' ?2 k! O' x6 k' c　　
9 a0 [) o% v0 i. y　　「這……」男子還想說什麼，怎知秦悠萊轉身就走，他想追上，可見門僮守著也就沒有動作了，悻悻然地離開了。
　　
　　瞧見這一幕的卓烈桀深沉著臉，跟在了秦悠萊的身後。
4 ]1 }. x; \* ]0 Z' g/ R3 d　　
3 }( O" @3 D6 M& x　　秦悠萊一個人自言自語，「哥哥？被流放的人也能回來嗎？真是奇怪了。」
　　
5 L- g. x6 i/ T8 S　　一雙大掌由她的身後伸了過來，遮住了她的眼，秦悠萊先是一驚，可熟悉的味道傳了過來，她又安心不少，「王爺。」
7 [. q+ t1 w8 ^) N! t. \$ ?　　
　　「不然還是你的好哥哥？」卓烈桀放下手，將她身子扳正，令她面對自己，「你倒是好，趁我不在竟勾出了一個哥哥，？」
　　
% G+ f3 d7 f7 G, H1 o- Y/ d　　「你胡說八道。」她瞪著他，「我跟那位公子素昧平生。」
' W4 y% i% E# L- ]; T6 r　　
3 L) k( `+ H" l2 i( }  [2 {　　「哦？第一次見面便一個叫哥、一個叫妹，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躺在他的懷裡了，該死！」
　　
, ^" P; p3 B; b  i( Y4 j( j　　秦悠萊氣不過，狠狠踩了他的腳，跳出他的懷抱，「他不是我親哥哥！」
  T- K2 e/ Q( Z/ A. t7 }8 i& n　　
　　她一吼完，卓烈桀一把將她摟回懷裡，「你是不要命了？競然踩我！」
# |, b* V8 V9 G8 w% l9 z　　
　　「你……都是你胡說，我才、才踩你的。」
　　
0 K4 ^* e" J) r, C1 }: A　　明明不是她的問題，可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她就心虛了，「疼、疼嗎？」
　　
　　卓烈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要是疼，你會讓我踩回來？」
　　
  B. \; j# Z0 J3 K/ ^& p　　秦悠萊嘴一彎，「不要。」
　　
$ u# t" _5 W" l. k) p　　這個報復心強大的男人，誰知道他會以多少力道踩她，她踩他的時候可是控制力道了的。
　　
5 @; d6 f+ t8 X6 {  r　　「你……」他笑了笑，「膽子倒是日益漸長呢。」
　　
　　「我……」
　　
8 K+ t& l) x6 w3 y4 t+ _　　「他說是你哥哥？」他冷笑。
) h! v; X, `. v3 ~. o% p　　
　　「對，他知道我姓秦。」卓烈桀戳了戳她的腦袋，「我在府裡每日叫你的名字，誰不知道你姓秦名悠萊。」
0 t. p8 z& k. W5 k8 d" `: [' Q　　
& d5 z- X8 W# l( \; |, r0 r　　被他這麼一說，秦悠萊也懊惱不已，「可也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認親呀，我無權無勢，認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卓烈桀又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個蠢蛋，誰會看上你，要樣貌沒有，要身材沒有……」
* }3 `. T4 b) I( [　　
. @! _( x- c9 `9 Z2 }　　秦悠萊被他說的詞給傷到了，她紅了眼，「你……」
/ B7 v. }8 i# B- c+ k1 a8 o% i　　
　　「難道我說錯了？人家想半路認親也不過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人，要不然誰會要你。」
　　
+ |! H0 g7 N9 H- z* ^1 M0 q　　卓烈桀見她傻里傻氣的模樣，心中就一把火。
% @  M: w! H6 T　　
8 T/ \5 ^8 o" z/ |1 X! n& C　　她真的是被人賣了也要替別人數錢，她口中的哥哥早已在流放中途被人暗殺了，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後，他就特意派人打探了，要是來得及，他便救她親人一命，日後好挾恩情要她報，可傳來的消息是那人早已死了。
* f0 B+ G6 F& f. q; N　　
% D3 V1 c5 e* w* d( ]& c% F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她哥哥，她心裡是相信的，只是單純的她不知道要不要認，所以才暫時推卻。
# l4 d5 F; Q, @3 N8 |% F. X% X  E　　
. `" B. x* j5 X1 `' g( L/ _　　要是那個男人再出現一次，她一定會跟著那個什麼哥哥一起走。
8 U* a& u% T; A: M9 j  _6 s8 ?: S　　
5 R* y! l; l! W) u　　秦悠萊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疼、這麼酸，也不知怎麼的眼眶就紅了，淚珠如線一般地掉了下來。
　　
( d7 ]* Y0 \* n4 q8 P　　那突如其來的淚讓卓烈桀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哭，更沒想到她的淚會讓他……他靜靜地看著她垂淚，緊緊地握住拳頭，忍住想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
　　
6 O! {" y; L, S2 t5 V　　「你不要以為爬上我的床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更別指望認什麼哥哥，我告訴你，別自視甚高。」
% \7 U+ u  I. {) C　　
　　心煩意亂的他冷冷地說，想徹底斷了她的妄想，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他人可以依靠了，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 ~, g- b& Q1 Q+ `0 k4 v) i- W( o0 m　　「而且你哥哥早已……」他的話未說完，秦悠萊唇色發白地轉過身，貝齒狠狠地咬著下唇，快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 D5 {& W: d  }5 }" \0 L　　
1 a. U* v$ z" \* R* T/ i; F9 S　　她不要聽，她是笨，可她沒有笨到聽不懂他的意思，她只是他的一個丫鬟，一個通房丫頭。
　　
. O; u6 A- ?8 @& [  \　　她知道，通房丫頭是沒有名分的、是主子無聊時的玩具，他以後會娶一個正妃，到時通房丫頭便是正妃不方便時的替補，更或者他以後再娶一個側妃，那通房丫頭到時便真的是什麼都不是。
　　
1 l& H" W$ j* u! f! F$ c0 s# O) E　　她對他而言，便是什麼都不是。
　　
　　他說不要自視甚高，她不會，她不敢也不奢求。
; y3 h: f- Y+ B# ]　　
4 P% D" a* c4 H- @8 j1 L, j3 a% t　　「該死！」卓烈桀看著她逃開的背影，手狠狠地捶向了一邊的樹木，黃色的秋葉紛紛從樹上飄落而下，在他的腳邊堆積成一圈。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笨的女人，他都已經表示得這麼清楚了，她竟然還不懂，存心是要看他氣死嘛！
& g5 I$ V& S0 k! I& n* }2 o

sanji32

　第八章
7 U4 k* p" T5 d9 p
3 ~. |* n+ E4 i, \* Z9 c* k秦悠萊一直知道自己傻傻的，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份傻有時會成了致命的傷。
  O" X5 K9 p5 Y7 D& t, _5 P　　
　　她睜著眼睛打量著陌生的地方，她記得自己在暈倒之前，被卓烈桀氣得跑開了，她跑回房間的路上又氣自己沒出息，生氣也只會待在屋子裡，便跑到了街上，結果碰上了那個自稱哥哥的人，他說他有證據證明他是她的哥哥，可秦悠萊不想跟他有牽扯。
　　
/ W2 x3 |; ^! E3 F% k7 O8 l: ~　　她的心被卓烈桀說痛了，但他說得沒錯，別人會找上她怎麼可能是因為她，定是因為卓烈桀，所以秦悠萊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走，可……之後她暈過去了。
　　
　　「醒了？」秦悠萊看著眼前面熟的女子，她記得她看過這個女子。
　　
　　「還記得我嗎？」莫冷月高雅地笑著。
　　
/ L# e( m/ O) G　　「你是我上次不小心撞到的夫人。」秦悠萊發現周園陰暗冷森，好像很久未有人來過似的。
/ x. P9 o2 G  b0 @5 O　　
0 Z' Z+ _& j8 o# k4 }# t# {2 e　　「呵呵，你還記得我呢。」莫冷月突然沒了笑容，「那你一定還記得我問過你，你跟秦御史是什麼關係。」
5 \' ]6 }9 j) a- ~8 s" E5 `2 R　　
0 T0 r5 M% c5 h9 B# r- v　　莫冷月當初的想法是找人冒充秦悠萊的哥哥，如果秦悠萊跟來的話，說明她跟秦御史關係匪淺，要是沒有的話，哼，她多殺一人又怎麼樣。
; |: a- E+ F2 p) n& I　　
1 d# i% F" A; g　　只不過她沒想到秦悠萊會說不認識，可那相似的眉眼是騙不了人的，再者不久前她才知道她的丈夫居然隱瞞她，原來還有一個餘孽未剷除，她立刻想到了秦悠萊，眉眼相似、姓氏相同，普天之下豈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我……」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為什麼還會有人舊事重提？秦悠萊抿唇不作答。
　　
6 l& n# D( J6 |　　莫冷月也不急，「我記得秦御史娶過一名小妾，結果那名小妾難產，小孩也是死胎。」
　　
4 T# V% {2 `2 J2 h　　死胎？只怕是那不待見她的父親將她送走的理由吧，秦悠萊黯然失色地低下眼，她的失落被莫冷月看在眼裡。
　　
+ B/ t) ^0 W$ ?* e# d; y8 c; G　　莫冷月一個箭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你便是那下賤女人的女兒？哼，我看你也怪可憐的，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父親又不疼你。」
8 d; h4 ?) A8 T% o$ s* h! S　　
　　秦悠萊難過地別開眼，不想看這個女人得意的模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麼樣？」莫冷月奸笑著，「你知不知道我多恨那個男人，我恨不得親手刮下他身上的肉。」
: m* G0 n* z) n) M1 I　　
　　「為什麼這麼恨？」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這個貌美的女子心懷嫉恨，恨人恨到這個地步？
　　
9 n+ z" v; R5 J4 G　　「哼，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怪就怪你的父親，是他讓你遭受這些……」
+ f+ c0 I5 V1 L" `2 `8 e2 V9 W) V　　
　　「你想幹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啊……」秦悠萊的臉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 M0 z; D* ^. r! D4 B2 S　　
　　「講道理？哼，太遲了！」如果那時那個男人肯低聲下氣地道歉，而不是說她貌賽西施、心似狼心，她又怎麼會被傷得這麼痛。
" P' h5 P/ s! x$ k7 [! i　　
　　那個男人一轉眼便娶了一個貌醜無比的女人，這教她情何以堪！
　　
& r' F8 l+ l' \9 @2 i- ~$ _: i, X　　「嗯……」秦悠萊疼地頭昏腦脹，分不清東南西北，「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8 @3 \: t6 _1 O( w- K  |1 v　　莫冷月一把抓住她的頭髮，那力道抓疼了秦悠萊，她越是疼，莫冷月便抓得更用力，執意要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小賤人，我想好了各種法子折磨你，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死得早，我來不及折磨她，否則我一定要她死不瞑目。」
- {9 N0 d7 {4 X  U　　
: y+ x$ ^6 g& N7 l+ y; o　　秦悠萊知道她說的是秦夫人，「夫人，舊事已經過去了，你應該放下仇恨……」
4 C6 G  Q6 E5 V- C1 D; b7 G* T2 X# [$ d　　
　　她努力不讓自己害怕，竭盡所能地希望她向善。
　　
* r; s% j2 K" K. g2 S: ~/ R　　莫冷月充耳不聞，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個藥瓶，狼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將那藥全部灌進她的嘴裡。
% u- s0 o% i3 w/ ^+ ?　　
4 Z/ K4 \0 ^+ m+ H　　「嗚嗚……」秦悠萊發出動物受傷時的悲鳴。
6 m3 D/ ^2 H$ ?1 ]* n　　
2 r% k& ?3 d% \+ W! u1 I/ o　　「哈哈……」莫冷月發出痛快的笑聲，她美麗的容顏因為憤恨而不斷地扭曲，一直無法宣洩的恨找到了出口，她不斷地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快樂。
; ~& `& J& \1 z& z% D　　
　　此時門被人直直地一腳給踹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莫冷月一驚，收住笑，毫不遲疑地將手中空瓶扔向了來者。
　　
" ?9 k9 k6 E, {8 _1 }　　卓烈桀躲開瓶子，瓶子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 o) T* F1 {8 Z7 g! y; i　　
6 r7 X' l5 \1 N  W0 }6 f　　「誰？」莫冷月心慌地看向來者。
, ~1 h  f, O# I; e　　
+ v1 w. a5 q  }: p　　卓烈桀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一掌劈向她，莫冷月的身子就如布娃娃似地被打飛到牆上，她一聲慘叫接著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 P# o2 ?& G! P$ }　　
　　卓烈桀走上前查看秦悠萊的情況，她正不斷地咳嗽。
3 [4 A3 W/ X# Q' a　　
　　他的黑眸緊張地看著她，又看到地上的碎瓶，立刻舉手以內力在她的背後輕輕一送，尚未完全吞入的藥水被催吐了出來，但秦悠萊喝下了一半，她紅著臉一直咳著，好似要咳出一顆心。
# \# b; \! K/ n: Z5 `7 [( L/ @4 _6 n　　
　　「楚風，找大夫來！」卓烈桀伸手要抱起秦悠萊，可惜遭到了她的拒絕。
4 S) m1 N- E' {- k5 h　　
: c+ v4 H$ Z1 }　　他的出現讓她欣喜不已，可他的出手相救也不過是說明了她的無能，她什麼都要靠他。
, O8 x: ^9 r4 @" l' C0 M2 F　　
" }) p5 p7 W% P; B　　秦悠萊以雙手推著他，卓烈桀火大地吼道：「你再推推看！」
% O9 q) N$ M5 J6 ^4 _　　
　　她紅著眼睛放下了手，卓烈桀彎身將她抱起，迅速地以輕功回到了王府。
* V2 n3 ?. f3 a% M/ }0 g% L1 ~　　
! a5 l8 a; E1 Q) g1 H　　回到王府，卓烈桀才將她放在床榻上，大夫便被楚風又拉又扯地帶過來了。
　　
5 ~5 L/ ]2 [0 B' U, W　　「這個蠢蛋不知吃了什麼，你看看。」卓烈桀命令道。
( k5 P9 a9 [# q  s$ D　　
　　可憐的大夫一路上被拖著過來，氣都沒有喘好就被他怒目一瞪，大夫嚇得差點就奪門而出了，硬生生地忍下這股衝動，這位大夫看著一直坐在床邊的王爺，歎息說：「王爺，讓老夫看病，您也得讓個位呀。」
! L1 o* N0 x% z4 c　　
　　位子都不讓出來，他該站哪裡替病人看病？
　　
4 l( N4 P! Y( w" L/ S4 y　　「哼！」卓烈桀這才站起來，走到一旁，一雙眼睛一直緊盯著秦悠萊。
/ J6 Y" b2 n4 g  O  r5 ^" ]3 ^- g3 }　　
% s" S3 f5 z0 w　　「姑娘，來讓老夫看看。」大夫和善地坐在一邊為她把脈，又看了看她的喉嚨，「姑娘的喉嚨怕是毀了……」
　　
　　「庸醫！」未等大夫說完，也不等秦悠萊說話，卓烈桀倒是先開口了，「楚風，將他給我趕出去，給我找太醫來！」
　　
　　「是。」楚風拉著搖頭歎氣的大夫出門，屋內只剩下了卓烈桀和秦悠萊。
% P; q5 i: l7 n2 ~( }　　
/ [( b. l5 b) ]7 R$ Z, n　　卓烈桀的眼直直地瞪著她，怒火大漲，他用力地拍桌子，「你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 E7 f" U; L" d- v　　
, k3 t+ g: d. f7 V- Y　　秦悠萊別過頭，眼睛泛紅，心裡來不及難過他便一個勁地罵她，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別人要是偷打暈她，她防不勝防、無可奈何呀，她又不會武藝，後腦杓也沒有長眼睛，怎麼躲？
　　
9 v% L2 V8 P9 H7 g, n# E: M+ f* r4 w  o　　看她輕啜的模樣，卓烈桀更是惱了，「你就是蠢才會相信你哥哥還在世，天知道你哥哥早已死在了流亡途中了。」
( B5 e! b8 H* y+ n. ~0 s+ Z  f. @　　
; n0 R; _# C" N7 ~/ K5 \　　什麼？秦悠萊踭大雙眸，驚愕不已，她緩緩地開口，聲音破碎得不成句，「你……知道……也不……早說。」
　　
　　「我要說，你有給機會嗎？一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
　　
　　要不是有先見之明地替她安排了護衛，只怕她出事他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要他為她擔心，知道自己蠢也不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 p' ]/ ~1 q' W( C+ B, |7 J; H　　
　　秦悠萊哭了出來，破碎的聲音加上哭泣聲簡直是慘不忍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這個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可真正關心她的是他，但他一直罵一直罵，她都已經知錯了他還罵，太可惡了！
　　
; P2 f4 e) u' f7 F　　卓烈桀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下，這個女人……他僵硬地坐在床榻邊，冷著聲音，「還哭，不准……」
/ w' _7 O! ?! g1 @　　
　　話未說完，秦悠萊便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將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處，沙啞著聲音，「我好怕好怕。」
8 Z$ X% B* O& h0 ?& F  P　　
, T4 L! P& J, t. z% `$ X  Z9 s　　再多的火氣也消了，他哼了哼，抬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沒好氣地說：「別哭了。」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她心有餘悸地說，臉上是滿滿的淚痕，狼狽不堪。
　　
　　「胡說，你只會是自己笨死。」安慰人也不是卓烈桀擅長的，他倒更像在打擊她。
　　
　　秦悠萊止住了淚，賭氣地將臉上的淚和鼻涕都擦在他身上，引得他大怒，「秦悠萊！」
  c$ E6 @0 j0 c4 F! K/ c　　
　　「哼。」秦悠萊背過身躺了下去，不再去瞧他那可惡的臉，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給她好臉色。
　　
# q# _  ?4 S/ Y# P; O* R2 n　　懷裡的小人兒一離開，他渾身都不對勁了，他脫了鞋子，躺在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腰。
6 A. g5 N; M4 t　　
6 u1 C9 ?* ^2 w) `1 Q' H　　兩人靜靜地相擁，暫時的相安無事了一會兒，卓烈桀又開口，「嗓子壞了就壞了，也罷。」
　　
　　他這麼一說，秦悠萊委屈地皺成一團的臉才緩緩地展開，嘴邊緩緩地揚起一抹笑。
7 }  J  V5 M6 \2 @! m7 C& T* c7 o' ?7 F　　
　　他的話甜入心扉，她忘記了恐懼，正要說什麼，他又來了這麼一句，「倒是床笫之歡少了不少樂趣。」
　　
% `! u5 N6 n. ]+ ^9 T　　這床第之歡吧，除去女人的媚態，這叫聲也是能增進情趣的。
& I+ n2 r( I0 j7 u/ [2 C9 |　　
  L5 D) j" W( A　　秦悠萊的笑頓時隱沒，用力地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你給我滾！」
　　
" W( v, Y2 E4 {$ Z　　房門正好推開，楚風正拉著一名太醫站在門口，而偉大的五王爺竟然狼狽地躺在了地上，以那姿勢、那角度來看，絕對是被人給踹下來的。
. j! D3 w% t' w- p　　
　　楚風的眼角搞笑地抽搐了一下，卓烈桀狀似無事地站起來，一雙厲目掃過他二人。
" ~' I; O9 C8 P: [. i. k　　
　　太醫年事已高，趕緊一跪，「下官什麼都沒有瞧見。」
　　
; A* T3 {6 k' x- p　　他話一說完，卓烈桀眼裡的戾氣更重，怒得走了出去，「給我去瞧瞧她的嗓子，順便醫好她的蠢病！」
5 p( Q: d; A1 O& u, I+ n: K　　
* @6 M+ x, D' f. F/ q) I+ ]　　卓烈桀稍稍走遠之後，楚風對太醫說了一句：「太醫，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是治不好她的話，本王摘了你的頭！」卓烈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太醫打了一個寒顫，他懦懦地問一旁的楚風，「王爺說的是嗓子還是蠢病呢？」
　　
　　楚風跟著無語了，敢情這些人是聽不出王爺的言外之意，要是王爺真的嫌一個人蠢，哪會讓那人一直留在身邊，王爺這分明是對秦姑娘上了心。
) U% |$ x7 w+ ~　　
6 I' K0 L2 S  R0 O　　「太醫，趕緊瞅瞅秦姑娘的嗓子吧。」
0 r5 @0 B6 r- I1 i1 z+ S! |　　
' U' U" ]& L) L. q7 b2 R& ?! b9 A4 L　　不過秦姑娘傻人有傻福，敢將英明神武的王爺給踢下床，古往今來倒只有她一人了。
, b1 M3 @, p" k$ S　　
　　秦悠萊的身體並無大礙，嗓子雖然不似從前的悅耳動聽，倒也尚可接受，不過她變得不愛說話，只愛坐在窗前，看著外頭的風景發呆。
　　
" `$ V! Y- M* {8 o! C* r9 L8 X　　卓烈桀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氣。
　　
/ t5 _4 j2 U) S$ E, X' d7 W. C　　一日晚飯過後，他拉著秦悠萊往小屋裡去，曾經的記憶回到秦悠萊的腦海。
　　
# g9 y8 d9 j+ ^6 t  D　　她記得那屋子是專門審人的，自那一日之後她久未踏足過了，她止住腳步不願再往前。
　　
　　「怎麼不走了？」卓烈桀挑眉。
" o$ M( ?6 X6 |2 L　　
　　「我去那裡幹什麼？」她怯怯地問，臉上的神情極度不安。
　　
/ t/ P; M$ ]% G' p8 c7 A　　「你跟著我來不就知道了。」卓烈桀冷冷地說，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 P1 E/ K- d2 ~& m　　
# n% `) F/ V4 ]+ F8 T/ R　　兩人走進小屋裡，有一個人被綁在木板上，披頭散髮，身上有著不少的鞭痕，秦悠萊一看那人的慘狀，害怕地縮在他的身後。
　　
　　「認不出來了？」他冷聲地問。
　　
　　「我認識她？」秦悠萊不解地問。
　　
　　「幾日前才傷了你的人，你轉眼便忘了？」卓烈桀不以為意地說。
' p2 D, K5 q  A* j. _! v　　
' I2 _  c/ R1 U5 i2 g2 R　　「那位夫人？」秦悠萊吃驚地看了過去，只見那人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你把她怎麼了？」
　　
/ C# l4 T  @2 O7 D/ @　　「我能把她怎麼了？」秦悠萊的水眸細細地打量著莫冷月身上的傷痕，心裡有些不忍，「這……為什麼要如此狠？」
, g+ v" {  ]) v* a　　
　　「你又要指責我？」卓烈桀揚高聲音，見她低下頭，他又道：「這人在這，你要怎麼發洩你的不爽都可以，別玩死就好。」
　　
( X$ N) E- x+ E$ T　　莫冷月的丈夫也是黃河一帶貪官污吏之一，已經被收押在大牢裡，過一段時間便會行刑，這莫冷月也逃不過被整治的命運。
　　
3 j( S6 H4 J$ X6 m& q$ y$ \! r　　「什、什麼？」他特意帶她來這裡便是讓她對莫冷月出氣？
　　
) Z5 n9 \% J$ X# d+ ^" U- l' y4 Z9 R2 [　　「見你這幾日垂頭喪氣，看得我都晦氣了。」卓烈桀兩道劍眉皺起，一副嫌棄不已的樣子。
; g7 `& E) P, p　　
0 C5 P0 p/ S) q7 d　　她哪有垂頭喪氣，只不過是打不起精神罷了，她低頭輕輕地問道：「她怎麼了？」
　　
　　他們說話聲也不小，可莫冷月沒有轉醒的痕跡，「難道她已經……」
　　
- }. @: _8 l9 a/ J/ {  b　　「來人。」卓烈桀揚聲喊道。
) t1 r  h6 x2 u2 e% `  S7 g　　
　　楚風現身在他們身後，「王爺。」
2 _( o; B1 @* A. r% ]/ D　　
　　「叫醒她。」秦悠萊呼了一口氣，原來莫冷月還活著，雖然莫冷月是可惡，但她不想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1 H' P& T: ~  F( U4 }　　
　　但是下一刻她差點驚呼出來，楚風竟然將一桶冷水潑向了莫冷月，莫冷月漸漸地醒了過來。
# w0 x: {  c8 e9 H! r　　
6 h6 V. S. m, f8 P% l; r　　秦悠萊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如今已進入冬天，那冷水可是冷得很，她光是想到那冷意便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 }! H  Y0 f: Q5 `　　
( `. ?" ~: G4 E7 ~　　卓烈桀將她擁入懷裡，「冷？」
　　
1 C* U( _. L, e# Z0 H2 a9 S9 T% ?　　他問錯人了，該冷的人不是她，秦悠萊善良地看向卓烈桀，「我、我不想……」
7 G* t0 R# Q; \7 f5 G2 a- [　　
: ]( N/ Y7 B* h! N　　她不想報仇，她一點也不想變得像莫冷月一樣。
　　
& R" W0 N5 U1 K( \" `6 l2 U  q　　她的話讓卓烈桀有一刻的不贊同，但想到她那如兔子一樣懦弱的性格，「嗯，那算了。」
; _9 e5 O: H3 @9 U　　
　　「賤人，你這個賤人怎麼還在這裡！」莫冷月一看清站在前面的男女是誰以後，就開始破口大罵。
　　
　　秦悠萊瑟縮在卓烈桀的懷裡，「我、我想離開。」
: b0 y7 g1 {: X3 @  k  l　　
　　卓烈桀陰冷地看過去，莫冷月頓時噤口，她想到了身上的鞭痕，那夜被兵官抓起，不是被抓進大牢裡，反而來到了這裡，接著就被實施了私刑，這個男人隻手遮天地讓她暗暗吃了不少的苦頭，也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惹不起。
　　
　　卓烈桀擁著秦悠萊往外走，「王爺，她會怎麼樣？」
　　
2 C) u! X$ ?) _8 o　　「旁人無須多管。」以後莫冷月都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卓烈桀知道不久之後她就會被澱放。
　　
$ Z3 m4 S1 Z/ t( S3 B& k$ y　　「哦。」秦悠萊應了一聲。
4 B& c- `# J, c/ X( X/ C! W: Q　　
" X4 A2 u; i8 \% ]) V! ~　　「怎麼了？又是這副模樣。」他冷嗤一聲。
　　
; l; w2 |/ g# g# H  P& |　　「沒什麼。」秦悠萊搖搖頭，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我想回房休息了。」
　　
4 F$ `% y% |! x$ M- {- Q　　「走吧，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了。」她慌。張地揮舞著雙手，「我只想一個人睡。」
" O: ]2 x( H( H　　
7 }& E, @! I* a( g# n  X7 V( @8 j　　他要是跟自己一起睡，只怕不是睡覺這麼簡單了。
" G1 j8 m5 J4 \4 [1 `1 v; W　　
* S( W- {0 a$ ]: M* m/ E2 w　　「你有說不的權利嗎？」卓烈桀輕輕捶了她的腦袋一下。
　　
　　「王爺。」她委屈地喊著。
! M3 ]; N7 V, U2 f, H　　
. ?2 {$ X& j9 T　　「走吧，先去看看書再睡覺。」
0 ~3 \& `( `: l  Y7 W1 C0 W　　
9 L2 J4 I/ Q  X　　看書？恐怕要看的不是該看的正經書吧。
+ F( U: k& U6 j1 J* B4 ~7 u　　
　　在徵得了卓烈桀的同意，秦悠萊回了一趟水月庵看望了師父，戀戀不捨地話別之後，她才打道回府。
　　
$ C) m; b5 A$ |# f2 {( a. @　　只是她人才走出水月庵，便有一位膚色偏白的男子走向她，尖著嗓子問她，「姑娘，你可是秦悠萊？」
　　
　　那尖細的嗓子以及矯揉的姿態讓秦悠萊知道他是宮中的太監，她見過公公來王府找卓烈桀，所以知道宮中的公公都是這般的模樣。
  e" P" T: ~1 _　　
　　「是。」她點點頭。
3 s# {/ t* S  h5 [8 B$ b　　
+ C. y3 N) H' z. c4 p- K! l　　「請姑娘入轎。」公公指了指身後的華麗轎子。
2 M2 I$ A2 B6 J0 M8 p　　
　　「這……」秦悠萊沒有答應，她並不認識他。
　　
* w! J8 c( O8 H+ `: w8 F　　「姑娘請。」轎子旁邊站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其中一個對她抱拳示意。
　　
　　秦悠萊不得不上轎，她忐忑不安地被帶到一個安靜的府邸，這不知是屬於哪位富人的。
　　
% Y" _7 o& p- [3 a4 e$ {　　公公領著她往裡走，到了一間廂房前停了下來，秦悠萊進去之後便坐在椅子上等，接著她看見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走了進來，女子風姿綽約、顧盼生輝。
8 c3 J% T6 Q* R! a( p　　
8 w1 J! X6 E; B. S  N8 G' o7 j5 e- Q　　「你便是秦姑娘？」女子盈盈地站在她的前方。
0 Q! K) B. L  p9 [& ~　　
, L  Q0 t& L. M0 ?　　秦悠萊不自在地點點頭，見到這麼優雅的女子，她有了一種相形見絀的自卑感。
  @9 y0 m+ w# g$ ]; x; L2 e　　
　　「秦姑娘、我叫穆香蓮，你喚我香蓮便成了。」穆香蓮巧笑倩兮地說。
　　
( s% |/ {( P- @　　「穆姑娘。」秦悠萊沒有順著她的意思，反而客氣地喚她姑娘。
　　
- e3 b) F  w5 z- }* [( d　　「秦姑娘且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先為姑娘泡茶。」說著穆香蓮便離開了。
( L* [, J, q  z6 o$ h$ _# d　　
$ M9 M- T- d5 b3 j& K3 _　　秦悠萊卻愣住了，這……她忘記問穆香蓮為什麼要請她來這裡，可秦悠萊才張嘴，穆香蓮已經離開了。
' E: [7 c+ x1 P1 f! {7 h　　
4 H% K5 w2 k; x* M/ o6 v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悠萊喃喃自語。
. a5 O* O- M5 i7 p4 c2 w　　
# G+ P, k0 ]; W/ H　　「秦姑娘。」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秦悠萊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那男子俊美無儔、氣宇不凡，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 i  ~. A) K! o　　
  O5 n* ^9 F1 }　　男子笑著，而眉宇間的神態像極了她認識的一個人，「敢問公子，你是……」
2 g. b6 S! ~7 |# x5 ^　　
2 `2 ^) H9 M1 K4 ?' S9 E& n　　「姑娘可是覺得我很像姑娘認識的某人？」
. a: ]# Q: c" H7 x　　
0 H1 s4 ~6 d& Y$ K! D　　被說中了心事，秦悠萊有些尷尬地笑了，「公子和那人是有幾分相似。」
0 g/ x6 X( g$ y  y- e  S1 {/ Y. R　　
' b# j, t, @+ F' I1 y　　「哦？不知他是誰？」男子問道。
8 q) F3 z0 p! K) m- f2 [　　
　　秦悠萊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不知是不是她想太多，她覺得他與卓烈桀是有幾分像，但也不是特別像，兩者的氣質截然不同。
. k. p: H) H% P0 R6 K# _　　
　　「卓烈桀？」男子道出名字。
* K- n$ K% O5 ?- g　　
/ L/ y& Z5 }% G5 l0 W0 N' _　　秦悠萊緊張地摀住嘴，莫非自己剛才無意間說出了卓烈桀的名字？
/ v8 t, D% R) l/ g1 X1 F; u　　
　　男子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被逗樂了，「哈哈，你還真像五弟說的那樣，是一個又傻又蠢的女子。」偏生五弟愛上了這樣的女子。
+ _$ t0 r6 o8 Y: `4 n　　
　　秦悠萊早知道卓烈桀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可乍從他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她心裡一陣的不舒服。
　　
1 h% y+ r: N- G) M4 H　　「他是這麼說我的？」她看向別處，有些悶悶不樂地問。
　　
& q3 \& T- I9 u　　「是呀。」卓烈軒不介意抹黑卓烈桀，「他還說……」
　　
　　「夠了。」她聲音略高，見男子面露詫異，她低下頭，「我、我不想聽。」
　　
- z: r7 K) r; D4 t　　「呵呵，既然姑娘不想聽，我也不逼姑娘。」卓烈軒故做好人地說，逕自坐在了椅上。
: a( u5 n4 G- A8 F9 }9 D　　
　　秦悠萊張嘴想問他怎麼認識卓烈桀的時候，穆香蓮又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名丫鬟。
2 J- W, \& J, t/ b6 `% z7 l( l　　
2 k# _: S# j' K# I　　穆香蓮動作文雅地坐在桌前，丫鬟拿著茶具放在桌上，接著便退到一邊靜止不動了。
& `$ I2 L4 `% x　　
　　室內一片安然，秦悠萊也不好開口，便看著穆香蓮泡茶，穆香蓮的一雙白手如玉一般，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出身，未沾過陽春水。
" \; z  i+ m, Z6 T　　
; _' _7 f! O" l9 j# i7 p8 b　　泡茶的過程對一個不懂茶的秦悠萊來說實在是無聊，要不是穆香蓮氣質靜雅、動作優美，她真的會覺得很枯燥。
　　
　　對秦悠萊而言，泡茶就是把茶放在杯子裡，用熱水一沖便可喝，可穆香蓮泡茶是泡了三回，前兩回都是過一次水便倒，到了第三次她才笑盈盈地道：「請用。」
　　
  H0 ^5 T* ]6 J8 V! E7 z: G　　卓烈軒先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嗯，口感甘，不錯。」
' P# i* x' D) a' n* x9 s2 T/ ?" m$ G5 C　　
　　接著丫鬟又替秦悠萊端來一杯，秦悠萊道謝地接過，「謝謝。」
　　
　　她輕抿一口，覺得就是茶的味道，實在沒什麼特殊。
　　
　　卓烈軒一直靜靜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朝穆香蓮使了一個眼色，穆香蓮便起身，朝他們一福，「香蓮先退下了。」
　　
　　穆香蓮一走，秦悠萊將茶杯放在一邊，急忙地問道：「公子為何要我來這裡？又提到了王爺……」
　　
　　「哈哈。」卓烈軒大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惹得秦悠萊困惑地眨眼。
+ Q; F: J' Z' L. C) R　　
　　好一會兒卓烈軒才停下來，沒了笑容的卓烈軒顯得貴氣嚴肅，「秦悠萊，你真的是配不上我的五弟。」
0 S- u, q; @+ J  x1 w　　
　　五弟？他叫卓烈桀五弟，他們是兄弟？秦悠萊呆愣在那兒，「你是王爺的第幾位兄長？」
) y, j1 r7 V7 o　　
　　據她所知，五王爺上頭還有兩個兄長，一位是平國大將軍，一位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0 z  \: z) F/ S& L　　
　　「你說呢？」卓烈軒冷笑著反問。
- `* S- s2 z: ]6 R) E　　
　　秦悠萊白了臉，聽說邊境正在打仗，那麼眼前這一位絕不是大將軍，而是……她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參、參見皇上。」
) _, {+ |- z6 _' B) b. c　　
4 o: P1 V" B8 D! w. k9 b5 g　　「你倒是不是很蠢。」卓烈軒細細地品嚐著茶。
　　
1 a9 _* y( @5 V　　秦悠萊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可知朕為何找你來嗎？」卓烈軒淡淡地開口。
　　
8 n: ?& g) ~2 m% I0 N# K* y　　「還請皇上明示。」她謙卑地說。
　　
7 B  q  ~* j! ]; U　　「剛才那位穆香蓮姑娘是本朝宰相之女，她自幼熟讀四書五經，才華絕不劣於男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朕打算將她許給五弟。」
　　
　　秦悠萊忘記了規矩，抬眼直直地看向卓烈軒，「皇上……」
　　
7 d4 ?4 U4 Y- p& U* K　　「朕之所以找你便是因為朕不能委屈了宰相之女，你也看見了，穆香蓮姑娘是一位知書達禮的好女子，朕不能讓她還未嫁，就因為你的存在讓她受委屈。」
7 p* ?+ D- Z4 {$ h" O2 N9 J  e: t( z　　
6 k/ c8 x0 v" D6 n+ m$ Z　　「王、王爺從未說過……」卓烈桀從來沒有說過他要娶親了，他要娶剛十那位笑麗大方的女子。
4 g5 q* V( x0 {( i　　
　　「你是什麼身份？」卓烈軒冷言以對，「你可知五弟為什麼沒有跟你說過，因為你不過是一個官奴。」
　　
　　秦悠萊的心一陣的疼，她咬著下唇，「皇上誤會了，悠萊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她只不過是忘記了她只是一個罪臣之女，忘記了他是一個高貴王爺。
　　
4 Z; ?0 c: N0 y) ]6 L　　她只是想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總是戲弄她、總是說難聽的話，但他對她是好的，她一直都知道，不然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更不會因為她怕冷就替她在屋內擺了好幾個暖爐，還專程讓人做了一個小暖爐讓她揣在懷裡暖著。
　　
( ]* L9 i: Y$ l" ?! v: z: I- N* d　　他表面真的很壞，常常罵她，但晚上他會緊緊地抱著她，說要她替他暖床，其實她體質偏寒，抱著她睡反而更冷，倒是她跟他一起睡覺之後，晚上就再也沒有冷醒過了。
　　
4 V1 ]! `: Z* u6 Y3 i; s　　「哦？你沒有這麼想過？」輪到卓烈軒驚訝了。
　　
　　「是，悠萊有自知之明，謝謝皇上告知。」她朝皇上輕叩幾個頭，額上因此留下淡淡的印記。
! M4 e" a% r, b. E% O0 w　　
　　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就這麼生活下去也並非不好，她也很滿足。
　　
　　她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將來王爺會娶親，說不定會要她滾，那到時她再想就好了，但她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以至於造成了別人的困擾，如今連皇帝都出面訓斥她不軌的心，她哪敢再留下。
　　
& T. h, _/ a7 U7 R( H. R　　在他人眼中，她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她不似穆香蓮姑娘那樣美麗出眾、才華橫溢，這樣無德無能的她早該消失了。
　　
( z' e! K" G7 z( A; ]　　卓烈軒撫著右手的玉扳指，沒想到她這麼好打發，「你知道便好，那麼就離五弟遠遠的。」
　　
9 }% i- M; {+ g2 i1 a　　秦悠萊跪在地上好一會兒，鄭重地點頭，「悠萊會離開京城，離五王爺……遠遠的。」
3 r, W. ^- _3 C" I8 q　　
9 L5 O" ~1 a: H" {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有些乾澀，一說完便低著頭。
　　
　　「好，記住你說的話，」卓烈軒點點頭，「你走吧，不要再出現了。」
2 J3 K2 d$ r! V( Y  k( E  u　　
　　「是。」秦悠萊低著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 y* e6 T$ H; Z　　
/ f. Q# g8 R4 M2 R　　「小李子。」卓烈軒開口道，剛才領路的公公又走了進來，「領秦姑娘離開。」
　　
　　「是。」小李子與秦悠萊一前一後地離開，卓烈軒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門口一個身影跪在地上。
　　
7 a+ I' K! Z! N2 V2 e1 w$ o% r　　「如何？」
7 w7 j  _/ M$ O' M; G* n　　
3 g$ @8 |+ }" [+ v' x! d5 f6 S. D　　「回皇上，臣與五王爺暗中派來的護衛交手了一會兒，那人突然收手離開了。」
/ c/ e6 B, z! r$ m/ L8 v& F. j; w1 y　　
　　「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3 r6 {' v6 P3 k$ c　　
- @0 N. l  b. R$ w0 |8 E! b( ^　　「是。」
: g) R/ l7 }0 u2 P+ r" O; c6 E　　
　　哼，這個五弟倒真的是對這個女子用心，居然會用暗衛的人來保護她，不過他特意讓小李子帶秦悠萊往偏僻後巷走，那裡出來之後，再走個一會兒便到城門，今日之內秦悠萊就會離開京城了。
　　
　　卓烈軒想了一會兒，「算了，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她。」
/ w- u! `9 Z5 ~% g9 h. ?+ n) n　　
/ ]: \6 T2 k, S$ y1 b# ^+ \　　如此一來，時間一久五弟自然就會忘記這名姑娘，且穆香蓮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一定能使五弟刮目相看的。
　　
" P8 s+ X0 ?) N　　不過以他之見，他塞給五弟的女子，五弟一定會排斥，既然如此，他得想一個好法子讓五弟與穆香蓮「巧遇」一番才行。

sanji32

　第九章
0 r+ M# g+ h3 ^+ x/ ^( a: t' ?
1 y4 V/ g) l- x7 B) f% l
　　秦悠萊隨著小李子走到城門，小李子拿出一袋銀兩給她，「秦姑娘，這是皇上的賞賜給你的，你拿好了。」
　　
% C* [/ T: l' C+ l( e　　秦悠萊接了下來，「謝謝。」
　　
) D1 J8 P' k4 d) X" Q* {1 P- G　　「姑娘可得記住自己的話，一去莫回頭。」
　　
  a3 K( W- n1 |) ^% P　　「謝謝公公的提醒。」秦悠萊慘笑著說。
) T2 [+ n& N  o+ v1 d　　
　　「走吧走吧。」小李子朝她揮揮手。
　　
　　秦悠萊轉過身，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城門，她坐上了一個往敦煌走去的商隊拋電，心想敦煌是在關外，應該夠遠了吧。
" e6 T6 p5 B& U8 X7 G0 {- G　　
　　其實她不明白的是，皇上大不用這麼擔心，王爺從未說過會給她一個名分，穆香蓮姑娘是不會受委屈的，但她要是留下了，日日夜夜看著王爺與穆香蓮姑娘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話，只怕她會難受得緊，既然如此，她不如離開，只是遺憾的是，她還來不及與王爺道別、邇未感謝王爺的救命之恩，以及王爺多月的善待，而她常常惹王爺生氣、惹得王爺大吼大叫……
　　
　　秦悠萊的衣裙上濕濡了一片，她伸手擦了擦，濕痕反而擴散得越大了，最後她默默地靠在馬車的角落裡，靜靜地垂淚。
　　
5 X6 W7 j7 ^* \6 k2 s　　王爺，恐怕今生無法碰面了……
; B3 e' `( ]+ Y& U/ `: v4 O　　
　　五王爺府內，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空中飛掠而過，飛到了正在院中舞劍的男子身前，來者單膝而跪，「王爺恕罪。」
　　
　　正在舞劍的男子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一招一式看似懶散，實則狠戾。
: n- b+ q' ^% K5 j+ c　　
　　卓烈桀快速地收了劍，看也不看一眼，手隨意一扔，劍身便入了劍銷。
5 X- }3 D1 b% j# U) M4 U) f2 k$ @　　
　　「我記得讓你看守著秦悠萊。」卓烈桀冰冷地說，一手繞上那人的脖頸，「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e' f8 {. E, I& A7 U/ I　　
; i/ `7 U* u. ]　　護衛困難地呼吸著，但他知道此時不得反抗，否則只會更難受，故嗚咽著說：「屬下保護秦姑娘回來，結果一位公公接走了秦姑娘，屬下本想進入府邸，卻被一個武藝高強的人攔住，戰了好幾回卻不得入門，只好回來向王爺稟告。」
　　
　　護衛沒有說出口的是那公公很眼熟，似乎是宮中的大太監，而那攔住他的人似乎是御前護衛，正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可疑，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若真的是皇上親臨，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但他的主子又是王爺，只好折中地回來討救兵。
1 P8 q4 E  |; T　　
　　卓烈桀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鬆開手，滿臉的怒意。
　　
- m. [! n5 S5 u3 @* l　　護衛跪在地上不敢起來，而卓烈桀靜靜地站在那兒，「楚風。」
' U% P. b' [2 [3 P# y& i　　
　　楚風跪在地上靜等命令。
　　
$ {/ M3 V" Z3 |4 q6 |; f　　「你去一趟水月庵……」風正起，吹亂了樹枝，樹枝互相地拍打，為這安靜的院子帶來了喧鬧。
5 q) E+ m) q' c7 x7 H　　
　　風中的卓烈桀薄唇微微蠕動，而跪在地上的楚風靜靜地聆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消逝在風中，成了無人知的秘密。
" ^! }& F6 P, I% s1 _5 a" f/ U　　
　　皇宮內，一個人影靜靜地坐著。
. N+ i% ?+ }* ]5 g5 d  a* |　　
+ n' L9 Z' r  p" S( ]' l! H# y4 O( {　　「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卓烈軒走進寢宮，毫不意外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弟弟。
　　
' k( \# z/ ?; C: V9 L1 Z' K　　「臣弟說過了，我不會娶宰相之女。」卓烈桀緩緩地站起。
　　
　　「五弟，在宮門關閉之後進入宮中可是一大罪。」卓烈桀雙手背在身後，冷靜地看著自己的五弟。
　　
　　「如果臣弟娶了皇上指定的女子，臣弟有千萬種方法讓她痛不欲生。」他強調道。
% I) ?6 M4 |% Y( ^　　
　　「這可是皇命呢，五弟。」卓烈軒淡淡地說。
, y" @3 W5 G$ Y, y0 y  p　　
* Z6 a- o0 g( |　　「沒得商量？」卓烈桀好言好語。
. e  G, A& V0 F6 a+ H) S　　
; X/ \3 a0 Q; T9 }$ H4 M; _# m7 j　　「以秦悠萊的身份，她就是做側室都不夠，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倒是可以收她做一個妾。」
$ q$ h" ~7 ?4 u5 \　　
7 _+ @# b* g/ l7 J$ P　　卓烈軒寬宏大量的說法惹得卓烈桀的眼微冷，「看來皇上是沒有聽懂臣弟上次的話，臣弟說過只會娶秦悠萊做正妃。」
　　
　　「你是王爺，怎麼可以……」卓烈軒忍不住地動怒了。
- L) i1 y( w( V( J3 v# J　　
5 L2 Y1 k5 t7 V. N　　「那皇上又為什麼可以娶前朝公主為妃？」卓烈桀冷嘲。
　　
- Y8 D2 [6 a8 p0 g% e# ?* w　　卓烈軒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 L8 E% w, y5 `  \, M4 c8 L& U: f　　
3 L" O$ K9 A0 `5 n: `& s　　這件事情他想方設法地隱瞞，為了她，就算是殺了所有知情的人，他都不在乎。
　　
5 O3 G  F; D3 d; E3 Y　　卓烈桀沉靜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 K( R0 D, h/ {) ^' v+ o! J  I　　「你以為可以要脅朕？」卓烈軒提高了警惕心，警備地看著這個一向掌控不住的弟弟。
　　
2 S4 a( Z, m& o7 L　　卓烈桀沒有做聲，只是解開自己的衣襟、脫下外袍，不斷地脫去衣衫，直到上身空無一物。
+ H% X0 @5 |5 W1 y, W　　
　　卓烈軒不解地看著他，卓烈桀瞄了他一眼，轉過身。
　　
　　卓烈軒倒抽一口氣，看到了那慘不忍睹的傷痕。
　　
" L8 ]. [; j1 k　　眾兄弟中，他與卓烈桀的感情最好，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年齡也差了四歲，而卓烈桀的個性頑劣，視世俗為無物，但這樣的卓烈桀可以為他擋下刺客致命的一劍。
0 a! z4 ], U: a2 K　　
　　那時若不是卓烈桀，他早已命喪當場，所以他待卓烈桀是真心的好，所以他才要這弟弟娶一個名門之後，才鬆口答應讓秦悠萊當小妾。
1 ?: S; w0 s# ~; P# }5 l　　
% w5 p' e% a" x' H8 R9 m　　因為五弟是真心把他當兄弟的人，把他當親人的人，五弟對他好，他才會為五弟著想，只是現在看看他親愛的弟弟，他是什麼意思？
" ~; P7 M  S, C/ _( x　　
　　「皇兄是否還記得當時對臣弟的承諾？」他不再尊稱卓烈軒為皇上，而是親暱地稱呼他皇兄。
: ~! h& ^- a+ B" }  K5 N6 `　　
　　這樣的稱呼軟了卓烈軒的氣勢，他點點頭，「我記得，我當時說我欠你一命，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 [6 Q0 y$ u; L　　
( w# u  T8 c$ h/ i& a　　「皇兄可記得臣弟當時說了什麼？」卓烈桀平板地說。
　　
　　「你說你不要皇位，只要一生一世的自由。」話一說完卓烈軒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微微一歎，「秦姑娘並不是一個美女子。」
  k3 V8 d5 ]& P' ^- t　　
　　卓烈桀撿起衣服慢慢地穿回去，那嚇人的傷疤也藏在了衣服之下，「貴妃娘娘的容貌也比不過蓉妃。」
2 B# f" E. I; ~1 }  ]　　
5 U' M" r: {& q9 p　　「她只是一個無名小輩，還是官奴！」卓烈軒挑剔著，肯挑剔表示肯鬆手了。
% f/ i+ D" O' J2 A　　
　　「她成官奴是因為誰？」卓烈桀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某人草菅人命、胡亂定罪，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6 Y. q' I- ~2 j6 y　　
　　御史之女怎麼樣也是配得上王爺的。
" |3 h5 i7 e3 v1 M4 b* h# I  ~　　
　　「咳！」卓烈軒尷尬地轉過頭，以手捂嘴，「這人難免會犯錯。」
　　
　　「確實。」卓烈桀指的是他逼婚的事情。
　　
　　「好了好了，隨你行了吧？」
# _, {* e. [4 a6 o: v8 ^2 o　　
) r6 s1 T2 @  n/ I0 I+ u　　五弟這個人放蕩不羈，說不要功名利祿、不要名垂青史，但為了他這個皇兄卻是默默地為他效命，替他明察暗訪解決了不少難題。
　　
　　「臣弟遵旨。」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出去出去。」卓烈桀拱手退下，幽暗的燭光遮去了他嘴角的笑，那笑意味深長。
" v; }6 }# ]; h8 Q　　
6 K3 D. J+ r* f6 `1 B　　卓烈桀前腳剛走，一名護衛便負傷地前來，「皇上、皇上。」
　　
　　「怎麼回事？」看見護衛，卓烈軒一驚。
　　
　　不是只有卓烈桀才想到為秦悠萊安排護衛，卓烈軒也為了那遠在水月庵的心愛女人安排了護衛。
　　
　　「剛剛有一批蒙面人闖進了水月庵，強行劫走了娘娘！」那人一說完，便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9 W6 w4 f: s+ W) j　　
( _' q; C6 X1 U9 d- R$ b1 |　　卓烈軒立刻反應過來，朝門口大喊：「來人！」
" O5 {" H) X+ A　　
　　「皇、皇上。」小李子被嚇了好大一跳，趕緊跑了進來。
　　
( r9 M+ L$ `  I4 O. f* N( d　　「快攔下五王爺！」
& u, B" r3 N7 T. v: N1 M0 |# p' r+ p　　
- s5 A' R7 p7 `: N. g　　「是。」
8 Q% e% Y' P2 [+ I( y　　
　　該死的五弟，先柔後硬，竟然使出這等卑劣手段，卓烈軒現在終於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從一開始的死不認罪，到最後會妥協，這等可惡之人哪能不服，真是混球！
. i8 ]' H( y% B  h) x# O4 L( {　　
　　京城到敦煌的路上，風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關外黃沙滾滾，遍目皆是黃沙，有時仰頭望天，連天都被渲染成一片黃色。
* k+ D3 s/ p! B2 Y　　
/ l0 p% d  |8 Q# v* j  _" k4 n　　秦悠萊坐在馬車裡，透著小窗戶看著外頭的風景，同車的幾名女子與她說話時，她便搭幾句，她們要是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了。
/ l) R6 s# l5 W8 A) q& j+ G  O　　
　　「小秦，你去關外幹什麼？」一名年齡比她大的女子問她。
! N! _7 \- \1 I9 v　　
　　「我只是去……」秦悠萊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是找親汄嗎？」另一個女子問道。
　　
　　「嗯。」她胡亂地點點頭，「你們呢？」
　　
/ h2 Q7 X# t8 R　　「我們呀，呵呵，她是去找丈夫，我是去關外謀生，聽說關外的藥材便宜又珍貴，我爹生了場大病，我想去那裡買藥材，順便將關內的刺繡品帶出去賣。」
　　
. B0 \7 Y! `; G' U+ r　　「哦，是了，有人說過關內的刺繡品在關外很暢銷，你這算盤打得真精。」
; ~! U5 O) \6 t/ G6 [7 d( P4 r! g　　
　　兩位大姐就這麼聊著了，而秦悠萊又插不上話，就聽著她們講，忽然她聽到馬兒受驚而鳴的聲音，她的心臟也跟著收縮了一下。
　　
　　秦悠萊偷偷地探出頭來看著外頭的狀況，發現數十個人高馬大的人攔住了商隊，那些人就如她那時碰上的土匪一樣，她一驚，莫非她又遇上土匪了？
: x; Z1 P9 J( G) ]4 G　　
　　來不及細想，土匪們開始大吼大叫，開始搜車打人，秦悠萊嚇得與幾個女子抱在了一起，這一次她想她死定了，因為不會再有一個人出現，她也不會對那個人說公子救命。
6 _! E8 y! I* W% U6 \* p- ^, R　　
1 V% S8 P6 r3 n# B5 c/ |- H9 e　　「嗚嗚，怎麼辦？」
3 O& h) c( H+ }7 Q0 P4 G　　
& E  O/ i7 y( V. k4 Z　　「我不要死！」
　　
7 G  I/ b  {! ~9 S7 K　　「救命！」幾個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個人打開她們馬車的門，一見都是女人，快活地大笑，「快來，這裡都是女人！」
# \3 w# M& \( L7 B2 L7 c! C　　
- x3 r  g! o: ~9 j. J　　淫蕩的笑聲充斥在秦悠萊的耳裡，她嚇得抓緊了在混亂中摸到的剪刀，她不要，她死也不要讓別的男人碰自己。
3 r( j5 ?; o5 G; _: v　　
/ c( Q# U6 X4 X# {　　「喂，先到先得。」
0 J  G+ ^+ l* O  {　　
3 i9 `. @4 \, I+ b& }　　「我要那個女人。」
, e9 k% b* `; J# }0 A5 d　　
* A  C# A! q( K0 [0 ?4 w- m　　「哈哈，這個嬌小的女人是我的了。」
" x2 _( ]' P+ M' C　　
& I0 V( j# A0 v$ C: _　　一個大鬍子的男人突然提起了秦悠萊，秦悠萊慌張地拿著剪刀揮舞著，那小孩子般稚嫩的行為惹得他哈哈大笑，「剪刀能殺了我？」
　　
　　秦悠萊嚇得要哭了，手被那大鬍子的男人一拉，只聽到自己的骨骼「啪啦」一聲脫臼了。
　　
  K' `, E0 F& `5 ?+ v% ^4 n　　「喂喂，不要還沒玩就把人弄死了，我們還要玩的。」
　　
! K, a9 N" }0 a' j$ W" k& p- J　　「行了？我知道了，喂，把那個東西給我拿過來。」
3 }  g+ G$ K* u! Y# N) X　　
　　大鬍子大聲嚷嚷著，又出手將她脫臼的臂膀接回去。
　　
　　幾人一聽，臉上全是淫笑，那東西可是好東西，有一個人從腰間摸出一粒藥丸，「接著。」
　　
　　秦悠萊因為手臂一下子脫臼、一下子被接回去，疼得要哭死了。
　　
' |# r3 I. |* G7 p" `　　而商隊的護衛早跑光了，年輕的女人都被這一群喪心病狂的土匪拉去發洩。
1 d! f$ I; J/ S" D4 D　　
" A- o; o9 b; v　　「吃。」大鬍子將藥丸往她的嘴裡塞，可秦悠萊死死地咬住嘴不吞，大鬍子便抓著她的頭皮，「吃！」
　　
　　不吃不吃，他們不是好人，要她吃的絕不是好東西！
, W- S. K9 y$ V/ X" g　　
, y# D8 m7 U+ [7 e' ]　　大鬍子沒有耐心，一拳往她的小腹上一打，秦悠萊受不住地悶哼一聲，牙關一鬆，藥丸便送入了她的嘴中。
　　
  h. y+ i- Z# d, G3 V7 f　　秦悠萊舌尖一轉，眼見就要將藥丸吐出來，那大鬍子火也上來，大掌伸上來，死死地摀住她的嘴，一手不斷地捏著她的臂膀，那力道疼得秦悠萊受不住地倒了下去，藥丸也吞了下去。
/ ^7 X' K8 }8 r  O! R6 z- {7 i　　
& K  U" F9 ^. g/ ~# x  `* m　　她痛得倒在地上，迷濛的眼看見那大鬍子心急地開始脫衣服，而她耳邊淫笑不斷。
5 \% ?" Z6 h( g' _! z0 Z- N　　
　　這裡是關外，沒有官兵也沒有人敢管這批土匪，因為這批土匪恣意妄為、聚眾荒淫、燒殺擄掠，沒有什麼不敢的，在這片土地上，他們便是王法。
　　
0 s! |- {$ f: @( u) X& B8 g3 c* x0 K　　黃沙漫漫，一陣馬匹聲由遠而進，那不尋常的黃沙引起了那群土匪的注意，倒在地上的秦悠萊只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的熱，雙腿間更是熱得受不了。
3 k3 z( W! j8 y/ }$ E. Q　　
　　這樣的感覺並不陌生，卓烈桀曾無數次地在她身上種下情慾之果，讓她徹底的迷失在情慾之中，而此刻沒有他，有的只是一群人面獸心的禽獸。
　　
5 ^" i9 x+ C% Z　　她全身無力，連咬舌自盡的力氣也沒有，但她仍是努力地嘗試著，努力地使舌尖壓在兩齒之間。
　　
& w9 f! N. K  ?; S" i1 y　　一批人騎著駿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帶頭的男人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霸氣的眼，宛若他們是他的獵物。
+ q8 V: l6 A8 X7 v; s# k　　
　　土匪們面面互覷，不知眼前是什麼情況。
　　
. n% D* x- f* [! o　　「該死，哪個混蛋壞我好事！」大鬍子一手抓著鬆開的褲腰帶，一手握著刀。
7 R2 K$ y8 ?+ x6 I0 M& s$ c+ I2 Y　　
　　他的話引來了那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眼落在他的身上，又落在他腳邊的女人，當他看見那女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時，他眼裡有了殺氣。
　　
' d8 h& ^) H: a8 G　　這男人就是卓烈桀，他從馬上一個騰飛，他一動，身邊的護衛也跟著動手，轉眼黃沙上染滿了血，黃色被紅色覆蓋，赤裸裸的血腥令人誤以為道土地原本是一塊赤地。
　　
% j1 M  G- E1 w　　卓烈桀手持血刀，劍刃緩緩地從大鬍子的身體裡抽出，那大鬍子還未斷氣，他一反手，劍又砍向了大鬍子的下身，一瞬間關外的天空響徹了男人的痛呼聲。
　　
0 A8 F' n* L. Y　　大鬍子上身流著血，雙手抱著自己的下半身不斷地哀號。
; `; _5 V$ @1 X/ `7 p　　
$ a( w1 u* m* @/ D% Q, v* p. y　　卓烈桀又抬手切斷大鬍子四肢經脈。
　　
　　然後他將劍收回劍銷裡，冷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秦悠萊，以腳尖輕踢向了秦悠萊，聽著她發出貓兒般的聲音。
　　
　　他冷眼地看向滿臉潮紅的秦悠萊，楚風站在不遠處，沒有前進，「主子……」
6 z3 T9 t& ]% j: j; b　　
% e8 C8 z& V$ B　　「將他們的頭砍下來，掛在關外的城門口上，然後送這些人回去。」
! V) ~& E- ~9 q, V# S6 h( x　　
　　「是。」楚風稱是。
0 D7 y+ U, g2 S/ |& q　　
7 {  Q, H2 ~2 z& d6 f% j- {7 V　　卓烈桀又看向了秦悠萊，眼一驚，大掌迅速地伸過去攫住了她的下顎，他眼裡的憤怒稍稍退去，「蠢人就是蠢人，就只知道咬舌自盡的蠢法子！」
. J$ p/ h0 d$ Z! E6 v( }; ?　　
　　「王爺，秦姑娘似乎是……」
' L" [$ q3 X! ^　　
　　「我知道，你們先回去，去客棧等我。」卓烈桀一把撈起秦悠萊，越過苟延殘喘的大鬍子，跨上了駿馬。
: I! c8 W6 l7 s- o- Y9 p: b　　
　　這一次楚風沒有跟上，而是看著卓烈桀消失的方向道：「大家都聽到主子的命令了，執行。」
- V2 j+ j" W5 v6 {- L　　
: ~9 `! }6 j' s+ N: m% q　　隨著楚風的一聲喝下，無數的慘叫聲響起，不久之後護衛隊消失在黃沙中，而被解救的人們也回到了關內。
　　
　　一具一具無頭屍陳列在寬闊的沙漠中，一陣風起，沙簾一覆，剛才的血腥場景似乎只是一個夢。
+ Z8 L: N. ?/ h0 C/ t　　
　　「不要，嗚嗚……不要碰我。」秦悠萊輕聲在卓烈桀的懷裡哭著，宛若孩童一般。
　　
　　他面無表情，憑著經驗找到了一片綠洲，接著下了馬，將她從馬上抱下來。
　　
　　她的身體很熱，熱得開始渴望男人，她受不住地開始摸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熟悉的臂膀、胸膛，她難受地在他身前蠕動著，小嘴輕呼著，「王爺、王爺。」
9 l* q! x! U# H2 |( G' J, P. ?　　
% U0 L, A5 P" f* v　　神情冷峻的卓烈菜緩下了臉色，低頭看著她嬌媚的面龐，他的心一動，眼神一片柔意。
　　
0 P6 J) D# C: Q) |' f$ t　　她難受地用自己柔軟的胸脯在他的身前揉弄著，甚至不知羞地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摁，「摸我。」
9 |2 c' y/ ~5 q　　
　　這樣的放浪形骸、這樣的媚態橫生，卓烈桀只覺得小腹一陣的火熱，可看她這副神情，他又氣又惱地重重地抓住她的胸脯，那力道平日裡一定會讓她疼得痛苦，可現在她只是主動地不斷貼向他，那狐媚模樣讓他受不了地將她按在了地上。
　　
　　「王爺、王爺，嗚嗚，你們不要碰我……王爺救我！」
　　
　　俊臉從女人的胸前抬起，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小東西，算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男人。」
　　
　　她被下了春藥，身體不斷地渴望著別的男人，可在她的心裡深處，她要的是他。
- U( u( Q  E7 }0 f( T7 E　　
8 A6 r; E* b; u　　他自滿地笑了，抱起她走到綠洲的湖水裡，毫不憐惜地將她浸在水中，「好好地給我清醒過來。」
　　
) `" O% }$ w1 P4 `' G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他一定會讓她好看！
　　
1 G/ R0 V! c' @8 x- J& D: {7 z　　秦悠萊只覺得身體被浸在冰冷的湖水中，冷得發白了臉，可身體又有一股熱氣在不住地上湧，冷熱交替的感覺在她的體內交替著，她蹙眉痛呼，理智也稍稍清醒，看向岸邊的男人，「王、王爺？」
　　
　　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她剛剛感覺抱著自己的男人是王爺，還聞到王爺身上的味道，她以為是幻覺，沒想到是真的，王爺真的出現在她眼前了。
2 y6 @, \  I/ v9 x( y7 ~7 S/ A　　
　　「王爺……」她激動地濕了眼眶。
' X# `/ M3 Q3 R　　
　　卓烈桀不悅地說：「你給我好好地待在水裡反省，吃了春藥就跟狐狸精似地死纏著要男人！」
　　
　　他說的話仍然是這麼的難聽、這麼讓人討厭，可秦悠萊全然不在乎，「王爺又救了我。」
　　
" }" p5 J# ?6 {# `' b9 m　　「想要以身相許？免了，我可不想被一個理智不清的女人用來發洩！」卓烈桀說話仍然是一貫的可惡。
　　
　　秦悠萊紅了臉頰，可她仍是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王爺。」
　　
* _2 o# k3 n5 D: n* T　　卓烈桀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身上的衣物因為浸水而濕透，曲線畢露實在是有勾人的嫌疑，他不想承認自傲的控制力一碰上她就瓦解，索性轉過頭。
/ D3 g- g3 [$ \　　
% o' L2 S4 S* d4 {2 F5 l　　知道他就在身邊，秦悠萊放心地笑了，閉上眼，難受地忍受著這冷熱交替的感覺，一下熱、一下冷，就好像發燒似的，浸在湖水裡差不多半個時辰，她才軟著身子走了出來。
% S3 u+ t- q' t2 m; a6 r8 N　　
) E  l/ T& r+ v2 c3 D+ h　　卓烈桀將外套脫去，蓋在她的身上，「差不多了？」
0 k0 e2 Q& o& h2 w) n　　
　　「現在只覺得冷。」她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N: s5 Z7 z# w* [　　卓烈桀點點頭，「回去吧。」
. L! K% u5 D/ l! t0 N: A　　
2 c8 g  E' e7 z! p) Y) \　　「王爺……」她扯住他的手，「王爺怎麼會來？」
　　
　　「你是我的奴，豈容你逃走。」他霸道地說。
8 d. _& z- |  z3 r; `& w) P/ i% Q　　
( K! }9 V8 j" i0 q2 d" i; L! C* s- `　　熟悉的蠻橫讓秦悠萊淚眼汪汪，她答應皇上不會回到王爺身邊，可才分別幾日，她真的好想王爺，就算王爺只會罵她，只會把她拖到床上做腰酸背疼的事情，可她捨不得王爺，好捨不得。
( K  x+ Q( X1 U9 }8 L9 d　　
　　「怎麼了？」
) P+ r6 g" l; A　　
: ]+ L0 `/ R" K3 O　　「王爺要娶妻了嗎？」她細細地問。
0 a6 `' K6 Y- V( w) H8 z1 ~　　
　　「嗯。」
8 M) y( u9 H7 ~) X" `　　
' d+ U$ u3 \' A' U. O8 S4 p　　「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嗎？我想永永遠遠地待在你的身邊，我不會惹王妃厭惡，不會惹王爺生氣，我會乖乖地聽話……」
* Z, ], Q! a6 r  o　　
　　「那我的小孩呢？」他反問。
　　
' d! @8 W5 W6 A9 G2 m8 ]9 X　　心裡有著苦澀，「我會以生命照顧王爺的孩子，只求王爺讓我永遠地留在你的身邊。」
( I4 S4 @1 C0 D4 o; P- X' |: S* k3 P　　
8 r* B! I* o2 N6 X7 \　　這一趟讓秦悠萊隱約地領悟過來，沒了王爺，她該怎麼活？
' ]) S" H/ z* @2 c$ u1 z　　
6 ]) Q' ^0 y' _+ r& \　　她的乞憐、她的悲憫讓卓烈桀笑了，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臉，「你這麼想就好，以後就乖乖地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5 X6 t$ |" ]# K9 r3 C# a　　
　　他沒有把話說明，他給了她承諾，但她沒有聽明白，只為自己可以留在他身邊而開心。
　　
+ x7 ~0 n  ]/ O. ^+ |% N* J　　卓烈桀將她抱起，坐在馬背上，「回去了。」
% r. ~4 i: M, S5 i" T7 k2 ^8 F　　
　　「嗯。」秦悠萊靠在他的胸前安靜地休息。
: T: P0 [; l5 ~4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