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祖緹 -【娘子不好找之三】自來的三少爺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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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h: K) N0 o7 m! p　　沈綠荷思考了兩日，仍無法定下主意。
　　
# ]: R% r1 h2 [6 e- B" @　　對方與父親一樣是樵夫，樵夫的生活作息她最是清楚，嫁給對方，說不定是她再也難求的好姻緣了。
　　
　　但也因此，她才深刻的明白，華卓軒對她來說在心上的分量有多重，讓她痛苦了兩日仍無法下決定。
　　
　　傻呀！
　　
; z9 x7 K7 s5 n' b1 E: D　　她恨恨的捶著床，抓扭被褥，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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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離開華家之後第一次掉眼淚。
　　
5 O. e' `/ A3 f5 m6 |　　她哭得那麼用力，全身顫抖，被褥一下子就濕透，彷彿是把所有的委屈全在淚水中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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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c% a) e7 ], ]　　哭掉了一整個白天後，當日傍晚，她抹乾淚水，洗過臉，毅然決然來到工頭居處。
　　
　　「請他來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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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頭與許氏互看一眼，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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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 H, n1 @　　許氏上前，緊握住站在門口的沈綠荷，目光像望著自個兒的妹妹一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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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樣的姑娘，是該有個好歸宿。我很開心妳想通了。」不屬於自己的就別再留戀，掌握對自己最好的，才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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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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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定決心把過去拋下，迎向一個全新的未來。
　　
7 d2 c) H5 W. T) y" [8 W& z; Y6 w　　但願，她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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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2 @0 Y+ {　　一個月後的良辰吉日，簡單的迎娶隊伍來到了工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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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7 q- L: E: k6 `　　許氏將沈綠荷當自個兒的妹妹嫁出去，連她出嫁時的鳳冠霞帔、新衣都是她親自幫著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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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辰到了，外頭鞭炮劈哩啪啦響，喜娘為沈綠荷蓋上了蓋頭，這會，她除了自個兒的鞋，啥都瞧不見了，自然也無法曉得在外頭等著迎娶她的丈夫是何等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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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喜娘拉著她的手出了房，許氏快步走來她身邊，低聲喜道，「這次唐媒婆沒說錯，還真是個俊俏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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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T  U1 n' A& V7 p$ [1 K8 q6 y　　聞言，被喜娘拽著的手不覺握緊了。
　　
　　喜娘被握得疼，忙甩開，「疼呀，妳幹啥那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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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轉過身，手在空中亂抓，許氏見狀忙握住那慌亂的手。
　　
! L1 f+ I/ M2 ?. V　　「別怕，」許氏輕聲道，「是人家先中意妳的，記得否？綠荷，妳是個好姑娘，妳配得上一個好男人，別再看不起自己了。」
　　
/ H* X: R  z& e, T& C　　喜帕內的沈綠荷用力抿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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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a) Y- x  N+ n　　「去吧。」許氏將沈綠荷的手放回喜娘掌中，「妳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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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y' f9 `- c3 X3 b4 x7 v　　沈綠荷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輕點了下頭，隨著喜娘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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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e% m" l, ~　　步入轎內。
　　
　　坐在沉悶的驕子裡，沈綠荷沒有勇氣掀開轎簾偷瞧自己丈夫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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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氏說他果如媒婆所言，外型長得好，她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就怕對方在掀起蓋頭時，嫌棄她相貌平平。
　　
: r8 z- d, s2 p　　許氏一直要她別瞧不起自己，可不管是木工、繡工、料理各方面，她均十分拿手且充滿自信，就是當將自個兒放入婚嫁這事上時，別說自信了，她覺得自己卑微的只能待價而沽。
　　
2 b& J' [+ a1 M/ Q' D　　音日受到的種種創傷，讓她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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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親隊伍一路前進，並未如她所以為的往山上走，而且路程比她想像中還要遙遠，都過了中午尚未抵達夫家。
　　
　　人坐在轎內顛簸晃蕩，她不自覺的打起瞌睡來，迷迷糊糊中，迎親樂隊的聲勢似乎越來越浩大，好像不知啥時又加入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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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轎晃啊晃，不知過了多久，忽聞外頭喜娘喊了聲，「到了。」
　　
; e5 C3 l0 L( ]6 k& r9 n　　她才驚醒過來。
　　
7 ~. |' V' E  d# `3 H- D6 h　　轎子停下，轎簾掀開，她的丈夫拉起她的手，在喜娘的引導下，跨過火盆，拜堂成親。
　　
　　她的視線被蓋頭所遮掩，啥也看不見，但這觀禮賓客似乎不少，莫非她的丈夫雖然獨居在山上，但朋友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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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高堂時，公婆的呵呵笑聲，不知為何，她好像曾在哪聽聞，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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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r2 y$ G/ t5 p5 S# e　　被送入喜房時，又是一段彎彎繞繞的路程，她看著腳下的石板路，心頭覺得古怪了。
　　
* L% c8 b  N7 U4 S6 x3 k- C* L　　她的樵夫丈夫怎麼似乎出身不凡，屋子蓋得挺大，當年她父親就沒砍出這樣的華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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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7 |- t, g8 C2 f　　端坐在喜房床榻上，掌心暗撫床緣，推測這床架出自上等花梨木，她再也難耐好奇的偷偷掀開蓋頭一角，赫然發現她果然身在一間華屋內，入目皆是上等華貴家具，氣派非凡。
　　
. c& z5 I0 [, p$ C$ C　　她傻了。
　　
% }; o9 [. H; l" b6 c5 q+ t9 c) Q　　這不可能是一個普通樵夫蓋得起的房子，若說整片山林是屋子主人的她還肯信個八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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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內心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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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天色已暗，自搖曳的燈籠看得出門口站著兩人似乎在守門，或許是怕她逃跑？
　　
　　莫非，她的丈夫已是病入膏肓，她是娶來沖喜，或是趁著尚有一口氣在，想辦法要讓她懷下子嗣，好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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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她逃不了丈夫是個癡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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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7 f# Z  l9 E3 T6 \　　這來迎娶的「俊俏公子哥」，應該是代娶的吧？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就沒一項是往好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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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
　　
　　她認命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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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E; ^+ j* M3 O$ v7 Z. w% O: B　　如果這是她的命運，她也只能接受，不管她的丈夫是僅剩一口氣吊著還是如孩童般的癡人，或者情況比她想像得還差，她都只能盡心盡力服侍她的丈夫，不怨不恨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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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她的丈夫是「需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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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人生，還能夠這樣幫助一個人。
　　
　　這樣一想，她就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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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p" T' S6 K  }; {/ \　　這若是上天賦予她在此世的責任，那她便接受吧。
　　
　　她坦然的挺直背脊，等候外頭喜宴結束，丈夫入喜房來為她掀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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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T5 W) }% L' r. s7 [% ?3 H( q　　不知過了多久，等得她又昏昏欲睡了，頭如釣魚般不斷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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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x" j1 Z1 Y　　忽聞外頭有人喊，「新郎倌來了！」
　　
　　她忙振作起精神，一顆心撲通跳得飛快。
　　
; x; p( J- j1 ?) I+ a( ]　　不管是看見一張蒼白如鬼的病顏，或是傻笑的呆容，她都不可以露出驚訝的表情，免得傷了人家的心。
　　
　　她殷殷告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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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y+ f# N) h4 H- Z　　然而，當喜帕被掀，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正視自個兒的夫君時，她不僅驚愕的呆住了，下一個動作就是起身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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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樵夫」丈夫，一把將她拉回原位。
　　
　　「怎會……」她的牙關因顫抖而兀自上下敲個不停，「怎會是您？」
　　
　　「意外？」華卓軒挑高單眉。
　　
0 X# u9 S4 l; w9 U# E# T　　「我的……我的丈夫叫……叫車……車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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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E) T. w5 R+ p( N9 B" S0 s9 j　　「車一十，合起來就是個『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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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1 J- }$ ?5 R　　這擺明欺負她不識字來著？
　　
' {% X  p' {5 O- G　　「為，為什麼？」
　　
. ~3 V! l: H4 t4 D　　「為什麼娶妳？」她點頭。
　　
　　「我那天把簪子交給妳時，不是說了，這裡是妳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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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w) N) Q8 t7 t1 R　　「您說……您說『當作』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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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 k; B( V5 K/ n! V. J　　「那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求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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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親？
　　
( g4 i3 }1 q( M2 D3 @+ M) r　　她腦子轟然一聲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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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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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K$ N, ]0 O) m$ L" K　　「我連定情物都給妳了，不是求親是啥？」華卓軒露出不悅，「妳就算不想嫁我也由不得妳。」
　　
# u; K, g. W' a2 H: U- n　　他拔起鳳冠扔到床角，將她人壓制在床上，「妳讓我找好久，看我怎麼折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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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為了報復我才安排了這齣戲？」
　　
' h- i& j6 \2 X: }　　為了報復才安排這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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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w6 z/ \　　他怎不知他有這閒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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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找著她的下落，他迫不及待就想將人迎回來，可又想到這女人啥不會，就只會拒絕他，故他決定繞了個彎，先把人娶回來，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能跑到哪去！
　　
' x' s! h5 E9 E) u' w　　哼，是個「樵夫」就這麼爽快下嫁，他這個華三少還真是被瞧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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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4 J/ E4 n9 O" U　　他抬高她的下顎，「娘子。」
　　
　　這聲「娘子」竟讓她的背脊竄起一陣酥麻。
　　
　　「妳是否從未想過，我有娶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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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E1 w) @; ^5 r9 c+ O　　她輕輕點頭。「那妳以為我是把妳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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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 r- Z( a" C, E0 v　　「暖……」
　　
& O  G8 S0 Q% ~9 n& d　　她聲若蚊鳴，一室靜悄悄，他還是聽不清。
　　
　　「大聲點。」
　　
( i7 z8 f$ ^$ q" M7 s& K# j　　「暖床丫鬟。」她囁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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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他縱聲大笑，「哈哈哈……」還真給大嫂猜對了。
　　
　　她戒慎恐懼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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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 E9 J: ?$ [( w1 q- e　　「讓我猜猜，妳現在必定認為我是納妳為妾？」她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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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U; C5 ]. o2 P7 Z+ V  m$ @　　「妳就不能往好處想，認為妳是當了我華三少的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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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V( P, q: j　　她用力搖頭。
　　
　　「妳的舌頭去哪了？怎麼不會說話了？」他輕壓她的下頷，要她張嘴，「讓我瞧瞧，原來在這呀。」
　　
* k  V) N! Q- J- o+ f# C　　他倏地封上她的唇，糾纒軟舌，一陣濃重深吻後，才將她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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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k9 l$ d/ L0 Q2 y　　「說說吧。」
　　
4 i! [! A$ N- E5 T3 N$ z  \0 N- D　　「說，說什麼？」
　　
　　「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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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S& ]3 M' p2 D　　「什麼想法？」事情的發展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腦子裡已糊成一團，真有想法也同樣成了漿糊了。
　　
　　「不認為我就是喜歡妳，想娶妳為妻，而且是正室。」這道理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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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像您這種富貴人家的大少爺，怎可能……怎可能看上我這樣……被退過婚又大齡的老姑娘……」她有些困窘的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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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告訴妳，我從沒想過妳被退過婚還大齡，妳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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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5 S& L* y% J  R　　她訝異的回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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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他點了下頭，看得出來他有些醉意。
　　
, l7 n% D/ c' c+ D3 C4 c) p　　「妳介意的那些我還真從未注意過，我只想到這姑娘有著跟我母親極其相似的眼神。」
　　
　　「您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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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1 J- d3 I6 I% n7 f7 O3 a　　「欸，該改口喊婆婆了。」他笑，「雖然她已經過身，但還是會開心有人喊她一聲『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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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婆婆。」小臉紅了紅。
　　
　　「很乖。」他低頭又親了她一下，大概是嫌這樣俯視著與她對談，手臂撐得痠，拔掉頭上的官帽扔到地上，躺來她身邊，拉上她的手，將人枕到他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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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O; ~* P! n2 J　　「妳八成不曉得，我一直在觀察妳。」
　　
1 h1 @5 m4 H/ }, q　　她搖頭，十分用力的。
　　
, ^" `' O  {) I: i/ s8 x　　他一直在觀察她？
　　
4 i& R, i. u& J; ^9 h* B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曉得……她倏忽想起她在華府的那段日子，不管是在作場或是在二少奶奶那，她每日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莫非，這就是因為他在「觀察」她，不是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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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8 z9 _3 o4 q3 K! e# ]# r! K, x　　不是因為跟他二嫂交情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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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為關心工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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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怕她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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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拂開遮擋她視線的細髮，並拔掉她頭上的簪子，握到掌心才發現，那是一支木簪，上頭雕著荷。
　　
　　他湊到眼前看個仔細，嘴角咧開。
　　
　　像是心事被洞燭，她難為情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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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打算戴著我送妳的定情物去嫁給別的男人？」他搖搖手指，「妳對得起『車一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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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無話可辯駁。
　　
+ l6 C$ K* u2 e7 q5 s/ R4 C7 z　　她以為她可以放下的，可到了婚禮當日，她瞪著梳妝枱上的木簪，鬼使神差般將它拿起來插在髮髻上，等她倏忽想起這是對末來丈夫的一種侮辱與背叛時，許氏己經替她將鳳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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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t+ k& M6 z' X6 ?. }　　待到了夫家，她會找個地方將這把簪子埋起來。上了花轎的她默默在心中立誓。
　　
　　怎知，這個「丈夫」，竟是當初給了她這支簪子的主人！
　　
　　「傻娘子。」他抱著她呵呵笑，「跟妳說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富貴人家的當家納了三名妾室，最後納的那名小妾是最受寵但也是唯一生不出子嗣來的。那小妾四處求神拜佛，但怎麼就是懷不了孩子，她終日害怕自己哪日突然不受寵，情緒因此變得暴躁易怒，十分怨恨其他妾室。當時，二姨太的孩子才五歲左右，是那位當家三個男丁中最小的一個，所以她偷偷將憤恨發洩在他身上，常找機會偷欺負他，在他身上留下傷痕與淤青。二姨太在幫兒子洗澡的時候發現這個可怕的事實，非常生氣的找小妾大吵，也去當家面前告狀，但當家懶得管妾室們的爭吵，還叫二姨太別為瑣事煩他。直到某日，那名小妾因情緒過於激動而將二姨太推落湖中，二姨太溺斃之後，當家才察覺事態嚴重到超乎他的想像。」
　　
- ~) g% p7 z4 B0 \　　他頓了頓後方道，「當時那名五歲的孩童就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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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r6 f5 M, k9 Y" r) E　　沈綠荷一聽便猜得出他在說誰的故事，因而震驚得雙眼發直。
　　
  v' V- M" a! o- }4 t: u7 ?　　「您……他的母親就溺斃在他眼前？」
　　
　　「就在他面前。」華卓軒沉重點了點頭，「那時四下無人，小妾一發現自己釀了大禍，竟然慌張的先逃走了，那名小少爺不諸水性，但還是試圖下去救人，結果自己也溺水。據聽到喊聲跑過去的下人說，他們看到小少爺時，他渾身濕透躺在岸邊，而二姨太已經成了水底浮屍，故有推測，二姨太見小少爺溺水，用盡所有的意志將人送到岸邊，自己就不支沉入湖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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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吃驚掩口，眼前早因淚水浸染而朦朧一片。
　　
　　「所以，那位小少爺恍然頓悟家中女人太多，才是造成不平靜的主因，便立誓這輩子他只娶一個妻，只找一個他會愛上一生一世的人，絕不納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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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的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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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e3 D8 @: ~) D　　一個會愛上一生一世的人？
　　
　　她面色激動的望著他，「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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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2 g, s* X) _　　「別再『您』了，待會『奴才』又要出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我虐待剛過門的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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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吶吶張口，粉頰又染上熱潮，「相……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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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他額頭抵上她的，摩了摩，「良宵苦短，咱們來洞房吧。」
　　
3 g, x- D; |  ~; l6 P( ]7 e  g　　她嬌羞的點頭。
　　
　　俊唇欺上，纒綿芳唇，大手在喜衣上搜索，解開衣領邊的盤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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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是咱頭一回在床上敦倫。」小臉驀地一紅。
　　
! ?" C6 Y2 \$ Q; A9 E　　微醺的他還真愛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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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還幫妳準備了。」
　　
　　「準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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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c: ^: m9 K3 s6 Y　　「雖說有不少人知道咱們早就婚前苟且了，不過形式上還是要來一下的，畢竟明早丫鬟來收拾，這床巾得好好收起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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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她聽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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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忒賊，在她耳邊輕嚅，「落紅。」
　　
　　她差點，真的差一點點就嬌嗔的往他胸膛捶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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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需要倒一缸血嗎？」
　　
* L& d+ G& {8 d  v; p　　「你別欺負人家了！」她求饒，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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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 b/ {( L  J　　「這是妳『拋下』我多日的小小懲罰而已。」
　　
　　「抱歉……」
　　
! b& Z* O6 n- B8 A6 z　　「沒關係，還有大大的懲罰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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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她吃驚揚眸，身邊的男人己翻身躍起，俯視不知所措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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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懲罰，即將開始！」他低首，狠狠吻上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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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極快的速度將她身上的衣服扒個精光，她因寒冷而顫抖了下，他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火舌在裸軀上游移時，順便卸掉自個兒身上的衣物。
　　
　　他的舌、他的手不斷的在她體內提升熱度，她不由自主的輕聲呻吟，身子軟軟的依順了他，任由他恣意「懲罰」她的不告而別，弓起身子，貼上發燙的身軀。
/ |( b+ \7 W2 ^* J* z& n2 N　　
$ Y- Y/ C, U# ?- l. ~9 ^$ W+ l　　大手抓著她的胸乳，指尖夾著嫩蕊，揉捻拉扯，沒一會兒，盈盈挺立在他的指尖，輻散出絲絲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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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r- X, t3 ~3 m) P" m　　另一手則探入腿心處，磨蹭著豐軟花唇，擠入凹陷，捻上敏感的小核，時快時慢的壓揉，贈出更多的蝕骨快意，令她的雙腿緊繃，不由自主的就往兩旁敞開，放上他的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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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7 W7 @$ W/ c# j+ s6 B　　「唔……啊……」她輕聲嬌吟，回應他的愛撫。
　　
+ S* |; C" ~: q　　兩人赤裸的身軀相擁，肌膚與肌膚之間沒有任何布料阻隔，慾火熊燃，眸中只看得見彼此，心神只被彼此佔據，其他啥也看不見。
　　
! S0 Z( l% e# Q# l8 K, b　　長指鑽入花穴搗弄，勾出黏稠的花液，在一進一出時製造出羞人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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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這樣撫弄，讓她的腿心不知為何瀰漫著一層癢意，臀部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頻率輕擺起來。
　　
　　他再加入一指，肆無忌憚的捻磨敏感花壁，折磨得玉臀搖擺弧度越來越大，靈活的手指每每將她愛撫到高潮邊緣又突然緩下，折騰得她香汗淋漓，搔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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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p+ @1 r8 u8 ^' z　　啊……她好空虛……她想有個人填滿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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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3 r. r8 Y3 }　　別再懲罰她了呀！
　　
& i: n+ ?; [+ z0 r& I+ L, x1 c4 ~　　她翹起小屁股，看出她意圖的他收手，讓那濕潤的花心直接貼向他的胯間，磨蹭他的赤鐵，使之越來越粗碩，靜脈突起，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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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W# H& @　　「想要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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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4 G/ b: S　　「晤……晤啊……」
　　
3 ~  B7 F+ o' }/ _' M9 Y　　「是不是啊？」
　　
( _" G1 C3 J. I( \- j0 [5 E6 S7 T　　昂揚的分身熱燙的聳弄腿心，豐沛的春水很快的就染透他的亢奮，濕潤得隨時能滑入緊窒的花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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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的喘息粗重，昂揚擠開花縫，每一次勾弄到穴口的嫩花，就讓她全身竄過一陣興奮的顫慄，幾乎快將她逼瘋。
　　
. a# i; [' p! \$ p" s　　「啊……我要……」她再也不顧矜持投降嗚咽，「我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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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他！迫切的想要他！一時半刻都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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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s" b  U& s2 S. ~& Y" e  ?　　華卓軒手撐著床舗上前，封上她的唇，身下的粗碩順勢一舉刺入花穴，激烈的挺進，狠狠的蹂躪她的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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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b5 i& a2 q! v　　嬌吟與喘息在貼合的唇舌間逸出，摩擦而出的強烈快意讓彼此都難以控制，更狂放的箝住對方，索求更多的狂熱。
　　
. \* N/ s6 j4 X: a: O, Y  F　　「啊……再用力……」快意已經在她體內累積到逐漸崩潰的邊緣了，她催促著華卓軒加強挺進的力道，一舉潰決。
　　
　　嫌身上的被子礙事，他一把拉甩下地，這使他能更強而有力的在她體內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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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1 [9 l+ F　　啊……她快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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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o  S5 t( j. H8 R; Z　　意識中斷的那一剎那，腦子閃過這句話，銷魂的絕美意境將她帶入忘我的境地，啥都忘了，除了高潮。
　　
　　他依然在她體內抽送，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日，終於走到綠洲的旅人，難以饜足的大口大口喝水，他也在她身上不斷的享受花徑強烈收縮所帶來的陣陣激情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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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過了多久，窗外的月兒露臉在雲層之後，他方饜足的自纖軀離開，抓回扔在地上的暖被，蓋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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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被下，她以背對的姿態被擁入懷中，被他的體溫完全包圍，絲毫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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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逃跑了。」他在她的腦後喃喃夢囈。
　　
　　她抓起擱在裸腹上的大手，再無畏怯的將粗糙的掌心貼上，與之十指緊緊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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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一輩子陪伴著……你。」嬌美的笑花在唇邊綻放，「我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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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y- ^. V4 ]　　他像是在夢中聽到她的保證，將她摟得更緊，嘴角同樣綻笑。
　　
　　今晚的兩人，必定都有好夢相伴，夢中有著彼此，再也不會分離了……
　　
- n" C  R) h$ i7 o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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