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芯 - 追求妹妹愛姊姊【單】

mwyife

第九章
/ y/ [, t6 L" Y: p/ }* x" \; v
    片刻後，柏霄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她身旁坐下。

  K9 H9 L. z; V3 x    看她努力想要忍住眼淚，卻還是無能為力的窘迫模樣，他的心，被不舍一寸寸的切割。
* R. I7 u$ ~0 R
    無言的伸出雙臂，他將孱弱的她，一把摟進懷中。
" {' t1 g. y( L9 o8 c& i
    她滿面淚痕的小臉緊貼在他胸前，而她的眼淚，燒燙著他的心髒，他用堅實的大掌撫慰她顫抖的身軀，試圖讓她平靜。

' T) B9 u( [2 H" Z! L! o! z* f    “協理，你不要管我。”柏霄溫柔的舉止，卻換來了簡亦晨更多的眼淚。

4 m# n2 w9 z$ G! Z    帶著拒絕，她輕推他的身體。“我也不知道自己干麼哭，所以……所以，你快走開，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待一會，也許我等下就會好了……”

    他的胸膛真的非常溫暖舒適，她真怕自己會想霸佔這個位置，再也不離開。
3 j7 Q! c+ y/ P' z1 f7 W, E
    她抽泣的語調，讓他胸口緊縮、感到抱歉，還讓他的臉，籠罩著一層憤怒。

    那是他對自己的憤怒。
0 \5 c, d# h5 W  _2 h+ e* {
3 m7 ?6 e% Y0 r6 [7 @4 u$ b' O    “你的夢想，我雖然無法達成——”他咬了下牙。“但起碼在你傷心的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
* @1 j+ y) }4 f% n5 T
    柏霄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撫上她光滑柔嫩的臉頰，為她拭去淚珠。
, r$ g: |+ L: x, c# z) ?
    簡亦晨低啞而壓抑的啜泣聲，一聲聲都宛如對他的責備，鞭撻著他自以為強健的心髒。
* N, J3 c8 `+ A7 o/ l: e# Q* x
3 u& w7 c& N. U) j) ^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異常的不滿與憤慨。

    對于心愛的女子，難道這就是他唯一可為她做的事？
$ C3 L1 Y. S4 E7 Z7 Q( ?: d/ y
- N% X, d3 `- t4 q( C, y    她如此悲傷，他卻懦弱到只能袖手旁觀？
+ p4 ?4 ?9 F8 l3 t
    虧他一直以來都以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難倒他，卻沒想到，她簡單平凡的夢想，竟讓他束手無策。
; k' z) K( T0 f0 S
    餐廳里人來人往，眾人都用異樣的目光偷偷注視著他們。

    柏實集團的三公子，居然用那種充滿憐惜與寵溺的表情，安慰一個……在哭的女生？

    難道那些關而他花心的流言，都是假的嗎？

3 U3 E5 g$ j" K' d. }  S    那種深情款款……任誰都能看出，那絕對是深陷戀愛、無法自拔的眼神。
1 k) }2 P' ?# }+ h- d
    今天，是簡亦馨回來的日子。
) L3 p0 X) j' C1 [
    帶著沉甸甸的心情，簡亦晨回到開發部去工作。
7 d  d" C# j( g$ D7 O; n% U7 c, u
; u; A" c4 k5 `% |, }    一整個早上，她都不斷的看著手機，想打電話給柏霄，告訴他妹妹的事。
! O* F6 J% y$ b8 {$ c6 s; c9 C
" i6 g, o7 I! ?0 w2 @* R( s& C1 x    但每次當她下定決心，決定這次一定要打出去時，最後卻總是懦弱的放棄了。

    在這樣的猶豫不決里，她終于明白了，她對柏霄的喜歡，早就變成了愛。

    如果，她沒有愛上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也不會感覺背叛了從小細心呵護的妹妹。

- O. H, ]# p/ ]    如果，她沒有愛上他，她是否還會守著自己的小小夢想，只想找一個願意娶她的男人，平淡的度過一生？

    如果，她沒有愛上他，她就不會知道，世界上竟有這樣激烈的情感——縱使沒有結果，也想要在一起。

1 B& u* z+ V+ d9 L5 h; f    “晨姐，你聽說了嗎？我們的供應商，突然都和我們解約了！好像是有人出了更好的條件給他們……怎麼辦？對于食品業來說，原料的好壞可是最重要的……”
- P% a( b* u& d8 Q9 B& ^
& g% X* x6 _( H9 R0 A1 G    她的同事張君如，帶著憂慮的神色從外面走進來。
5 s/ ~: T7 m" z5 b; V
. o) c: A# V6 [+ [9 ?. q    “你聽誰說的？我們的供應商不是向來都對外保密，也和他們簽訂了保密條款嗎？難道……有人竊取了公司內部資料，賣給了競爭對手？”聽到這番話後，簡亦晨立刻壓抑原本萎靡不振的心情，轉而討論起正事。
0 `6 v+ o9 }% n& ], g. q6 S
    “我看，可能和柏實集團有意收購我們公司有關。”銷售部的業務員小陳，在張君如後面探出頭。
/ u  B6 G! [7 h2 H& p% D
    “不可能！柏實是我們的合作對象，怎麼會收購公司？”簡亦晨輕笑著搖頭。柏實收購覺味？這消息太可笑了。

    柏霄和陳董的關系非同一般，他不久之前，還幫忙陳董，清查公司內部的財務缺口，怎麼會……
" H- D5 ]) \1 k; ^& h7 K
    “這可是第一手的內部消息喔！我是聽秘書處的李秘書說的，她無意間聽到總經理和董事長的對話，他們很擔憂和柏實的合作，可能是引狼入室之舉；柏霄在公司工作的那段時間，應該刺探了不少內部機密，可是現在，唉，為時已晚……”

    簡亦晨嘴角邊的笑容，因為小陳的話而漸漸消失，越來越感到驚慌失措。她想起自己，曾從倉庫里拿出開發部資料，還有，她交出了好不容易才拜托來的財務密碼。
" ~/ _! W' V  j, e9 q0 ]* K5 U
, A* B0 `7 s% W* K6 }  d% ]! Y    透過這些資訊與帳務往來，不難知道公司的供貨商是誰。
6 }! z- O9 c- W2 b0 w5 x9 J" V- a
0 C: B$ v2 x0 z4 X3 P! z: [    難道……她閉上雙眼，雙手抖個不停，幾乎不敢繼續往下想。

; F; o. [: i! \3 i    簡亦晨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不再理會同事的討論。
" O* y- ^7 e" |# t  P4 c2 `: d
    她急急走出辦公室，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在情況明朗前，她必須先去董事長辦公室，確認一些事。

    她想，這怎麼可能？她現在的懷疑都是莫須有的，是她自己嚇唬自己、是她無聊，才想象出這些……

    然而，她卻加快腳步，奔向了電梯。

    柏霄正翻閱著放在面前的並購企劃書，只要完成了這個計劃，他就可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0 k: |' U" J3 I  Q+ \' S/ y    他應該感到雀躍、興奮、躍躍欲試、熱血沸騰……可為何盤旋在心頭的，卻是說不清的煩躁與沉重，還有……簡亦晨責備的眼神？

) v! C' Q1 ?  m" Q9 u  a    如果讓她知道他的計劃，以她那種剛正的性格，一定不會原諒他。
' d# E, T) R7 ?, {  C1 Z" \* F
! k4 c. r" C1 g8 q: g$ U- U    然而這次的並購，是他打開夢想之門的鑰匙，他不能輕易放棄，更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作罷。

* U+ {& J1 [- I* ?1 f, ^, X6 k    就算她是他心愛的女朋友、是他喜歡的女人，還是一個對他來說，絕對不想放棄的人……

8 M; y+ K. N% D+ v7 a9 p/ s. R& a    他——不想放棄她？
+ A7 A" Z9 s1 c8 B" r4 D% ~8 O
5 K, A/ L- o) @) p. a  x    當他這麼想時，胸口莫名的緊了一下，這讓他緊緊皺起眉頭。

; Q- C2 q- n+ z. k# q: v    他居然如此在意她的感受，甚至在乎到因為她而左右了自己的情緒。

    對待女人，他向來不遷就對方；就算對方因此和他哭鬧糾纏，他也總能毫不留情的提出分手。

    可是這一次，他懷疑自己是否真能狠下心、跟簡亦晨分手。

    她和他過去的那些女友相比，有點不同，還有點特別……讓他總是會不經意的掛念她。

& I, E- i& w- G9 n8 U. Y    他會想，她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因為太投入工作，而沒時間睡覺；他還會擔心她會不會又迷糊到忘東忘西；甚至，想知道她有沒有像他一樣，想著他……
% x" h4 ^9 \8 X# @9 W1 n
    這種感受，是他從不曾經歷過的，除了帶給他全新的體驗，也讓他深感困惑與迷惘，甚至讓他暗自生起悶氣。
, f' o. G0 p! L2 l0 o# K* s- {. x
  b" q& h6 _: }. @( `    簡亦晨不過是個眼鏡妹，還是只母老虎，一點也不時尚性感，怎麼能讓他柏霄變成優柔寡斷、患上相思病的小男生？

3 U5 R5 o# v7 D! j0 U    她還讓他總是想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那張不加雕琢、自然干淨的臉蛋……

2 G( k2 x) B' f4 T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好久，他才猛然注意到，回神後趕緊接起。“什麼事？”

    “副總裁，有一位簡亦晨小姐堅持要見您。”秘書帶著些為難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告訴她，如果沒有預約的話——”

' @, H; Z- N( C3 S, A5 P    “讓她進來。”柏霄拉了下衣角，站起身等待。
4 @% s( K9 C/ g' z% n; x0 z0 b( V
2 U$ B' i  y2 Q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簡亦晨無聲的走了進來。

) K. u  w5 {; _    他剛才還在想著她，而她居然出現了。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不是他期待的，沒有了以往當她見到他時，那種掩藏不住的歡樂，也沒有了溫暖。
' \, O: |5 o( C: F) P0 |, Q* Z6 r
; u5 f) J2 l' a+ p8 a    她面無血色的向他走近，望向他的眼神專注而執著。
# x. ?4 ~, v7 Z
3 {4 m; n4 {' s$ ^9 m7 E% \% b    “告訴我，供應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她在離他不遠處，突然站定腳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準備收購覺味食品？”

    她知道了，或者說，她已經猜出了他的計劃。

7 P! U1 @9 H1 ~( U" U8 C6 }    柏霄一臉狼狽，而簡亦晨那混合了責備與傷心的表情，也讓他的胸口發疼。

; {2 S/ Q$ M+ A    “不要撒謊，我要聽你說實話。”她微微昂起頭，語氣神聖且不可侵犯。
# @) |6 `; W% y. I" c# B" I
    “是。”柏霄毫不猶豫的點頭。
) H9 ^4 t4 j* r6 T. i
    這句話，擊潰了她的理智防線——

    然而，就算胸口仿佛被人撕裂一般的疼痛著，她還是強忍淚水，表情麻木的凝視著他。“那麼說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她靜靜陳述著。“你利用我對公司的熱情，獲取有用的內部情報；利用我的無知和愚蠢，讓我變成出賣公司的奸細、成為幫助你的共犯……”

    她揚高的聲音，泄漏出她內心的波瀾起伏，還有無法抑制的絕望與心碎。
# T( X6 k+ f; J" Z  U
' T  ?( w. A. ~5 G4 d" z# O    柏霄只能隱忍，他握緊雙拳，依舊一言不發。

; j( W6 K& I$ ~* O    “你是不是感到很有趣？雖然表面上我對你戒備森嚴，其實，卻早就掉進了你的圈套里，你把我調到你的身邊做秘書，對我表示關懷，讓我在不知不覺間被你的魅力吸引，甚至成為你的幫凶，背叛了任職的公司，也背叛了親妹妹……”

0 |1 L% @( c  a$ I7 n2 e    簡亦晨再也說不下去了，微微停頓後，她顫抖的咬緊嘴唇，淚光開始滲入滿是憤恨的雙眸里。

+ S+ \( Z; S& V, {3 O' b    “我是那麼的信任你！我以為對你的觀感都是偏見，所以放任自己愛上你，但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和欺騙，都是你設計好的騙局！”
; z' p$ a( p) X, b5 {$ s
& f! c5 B5 V; k  g    她的心，正被無盡的悔恨吞噬，可更令她感到絕望的，卻是這些悔恨中，並不包括愛上他。

    就算他的行為讓她心碎、讓她感到痛苦，但她卻絕望的發現，他仍然留在她的心里；雖然他讓她感到傷心欲絕，但卻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3 d# K% l1 z$ a2 r5 V4 ]
    “亦晨。”柏霄走近她一步。

    看著她眼里的盈盈淚珠，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拉住她的手。
0 E7 X) Z. {2 k5 _4 N, X
    “我對你說過，我是個有野心的男人，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一開始，調你來當我的秘書是為了追求亦馨，之後利用你的單純，我也套取了許多覺味的機密……”

    仿佛躲避毒蛇一般，簡亦晨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背後，帶著戒備的神色看他。
* e# ~" Y  k3 c# L! g
( E% R7 ?! J/ O6 G9 r5 N0 e    “你終于承認了。”而她的心，也跟著碎成了片片。
3 p. |- U: N4 \
3 H4 ?$ L' Q2 x: @+ d    柏霄的手臂尷尬的垂在半空中，半晌後，他的態度轉為嚴肅。“但是，我算計了這一切，卻沒算到我會喜歡上你，如果我事先知道，就一定不會把你扯進來。”
" ?$ M( q. Y0 U! t
4 A, _% T- u: ]: ?  ~. I- B7 `    他不後悔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卻後悔讓她承擔這些壓力與痛苦。

; d( d$ p9 @5 M. b    “你向我保證過……當你要我想辦法弄到財務帳簿的密碼時，你保證過，你沒有其他陰謀。”潸然淚水從她眼里落下。

    “對不起。”從不向人道歉的他，此時此刻，卻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歉意。
$ A& |( ?& y( N6 A4 e
5 z) E. F; O: C6 v& v, \( r    看簡亦晨傷心到打顫，他很想好好抱住她，對她懺悔，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悲傷。

    再一次，他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痛恨。

; g4 q- n" o/ E6 s) s    “不對，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根本不必……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向我保證過什麼，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為罷了……”回憶起柏霄讓她去打聽密碼時的對話，她才發現，他早為這一天的到來，做好了準備。

  _5 K% f" G# k" F& X. r% e" P 簡亦晨疲憊的眨動眼簾，大串淚珠不斷落下，渾身的力氣一寸寸被抽離身體，就連呼吸的力量都漸漸消失了。
% f. o' i! \, |6 q4 r
8 ^, v& k4 a& w5 p; U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這里質問他——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就是他一直都在利用她。

9 T% c! B% L% V" m( y, }    “沒什麼好說的，我想，我該走了……”屏住呼吸，在淚水模糊視線之前，她決定轉身。
2 I! ~6 W* ^- ^. F2 x# E
    她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痛苦的男人！

2 z0 z  O# w, Z* ^3 r$ c9 ^    “不要走！”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柏霄飛速握住了她的手。“我不準你帶著這麼哀傷的表情離開！”

6 G6 c: o: u% P" n! A* ?1 M    “你憑什麼不準我——”話未說完，她就被扯進他鋼鐵般堅實的胸膛。

5 A- j" P4 c$ `& {" B0 T( C: L    簡亦晨用力掙扎，但柏霄的手臂，卻死死的箝住了她的身體。

: _: f# e* z9 S# F4 n6 @    “你先聽我說！”他的喊聲充滿心痛。
' U3 o) |; |; J$ h% Z
. U7 B! O: i& G" N1 J    “我在工作上是有利用你的地方，但你不能因此而離開我，絕對不能！”他霸道又固執的用力抱緊她正瑟瑟發抖的身體。
3 z( d8 t) Y; H" T, I0 L) U
    她要離開他的恐懼，震動了他的意志。

) X* S. @$ R, L9 D2 e; i4 U    突然間，他明白了——
; f5 \8 V5 `1 S% {
; \3 ]8 E5 ^/ f7 p8 {    他可以失去一切，但唯獨不能失去她。

    “我為什麼不能離開你？你這個撒謊大王！你利用我，利用得還不夠嗎？我再也不要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了，再也不要……”
2 F, w4 p$ B: x$ V$ r/ b; b1 ?
: y7 N, U" C( ]$ r    無力掙脫，她只能不斷的傷心落淚。
5 N8 m/ J) x( P- l9 |0 c0 X
    “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其他話，但只有那一句，你必須相信我！”

    他伸出一手摟緊她的縴腰，另一手則托起她的下巴。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4 ]+ |5 k4 @+ B* O2 M7 t    她的心在他說出口的那一刻，忘了要跳動。

    她所有的感覺、情緒，甚至整個靈魂……都被他這句充滿魔力的話，給吸了進去。

    “撒謊，你在撒謊！你這個壞蛋，到現在還想騙我！我告訴你，我沒有這麼好騙！我沒有……”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要拒絕，並且推開他。
- y1 v8 W( O+ A1 p) j
4 B7 X. M0 V/ [( ?& `( l    可是當他的唇，帶著堅定的熱力吻上她抖動的雙唇，然後收緊手臂，讓兩人密不可分時——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誠與深情。

    她的心，輕易的就對他投降了。

/ R* H6 t4 k& H) ~/ t8 g    閉上眼，妥協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C* D4 ?& I$ v! j
    簡亦晨伸出手，情難自禁的回抱他寬厚的背脊。

( D; Q3 V* G$ f4 w9 U& Z    她真的很累很累，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再去思考了……

    “你們……在干什麼？”門外，傳來了簡亦馨的質問。
3 U! b1 C8 x9 k- N- }
& f/ u# Q* t& A, e    簡亦晨驚恐的推開柏霄，嚇得回頭。

    “你們居然背著我……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簡亦馨的音調充滿了被背叛的錯愕，她不敢置信的後退，然後拔腿就跑。
* U+ a/ U5 A( a, M: N7 T
+ ?5 s2 D3 _* x# k    “亦馨！”簡亦晨大叫著妹妹的名字，覺得自己的心髒即將停止。
  W) e* R0 W# w
    她回過身，看著面容緊繃的柏霄，痛楚與自責幾乎要淹沒了她。

    “我去追她……你……不要跟來！”
  t: Q+ U. H% {  f& D
    不等柏霄開口，她就追著妹妹而去。
& z! I& b) Q# T& N) A$ X
" Y7 i3 I' G8 E  f' i& G$ E+ P/ X    站在原地的柏霄抿了一下薄唇，情緒百般復雜。
! x/ q- S- K1 K, `
  V' n$ v: U! x# m& T* t4 A1 a& @: S    看來，在他與她之間，的確還有許多的難關要過。

    站在父母的墓前，簡亦晨面自如紙。
" E* `7 _5 C1 e  I+ k
/ L+ ?% X( A: o0 }$ H: f2 ]    “爸、媽，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辦？”望著墓碑上父母微笑的面龐，她的心卻宛如刀割般疼痛。
, l" F. D2 E( `
% U2 B! F2 j( W# ]( a    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讓我離開他，你自己卻搶走了他……我終于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了！說什麼怕我受傷害，但真正傷害我的人，就是你！我恨你，簡亦晨，我恨你……
7 h7 m, _1 u7 B5 U3 d8 A7 L# t1 g
    她耳邊響起簡亦馨充滿悲憤的指責。

    不論她怎麼解釋，她最心愛的妹妹，都不會再聽她的話了，因為她無法否認自己愛上柏霄的事實，雖然這份愛……也同樣，帶給她巨大的痛苦。
0 g9 Z& b+ E) s8 y
    “我搶走了妹妹心愛的人，因為我，許多人都受到傷害，不只亦馨，還有公司里的同仁，那些信任我的同事，都將因為我而……爸、媽，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也該受到懲罰……”

) l/ s) v+ G" H1 e$ O6 }    她就那樣矗立在墓碑前，從白天站到黑夜，一動也不動，仿佛變成了化石。
6 q4 z6 H) S  Y  y) Z) L- A: c' F
2 h/ }- A7 J& ^5 ?+ |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蹲下身體。
1 o& e7 _( F- M
' h8 b2 E+ i# ^+ A" E" p7 B    撫摸著墓碑上父母的照片，簡亦晨做出了決定。

    柏霄︰

    為了公司，為了亦馨，我們分手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試圖聯絡我。
& T' e. Q' `3 s# P/ x7 J
: @" y# |8 u! E) ~; W  w6 a    我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你的事都與我無關。祝你好運，也祝你早日實現夢想。

                                                                                               簡亦晨

5 O7 L) }) t9 L  b$ C    反復翻看今天早上手機收到的簡訊，柏霄的表情宛如地獄使者般冰冷而陰鷙。
: Y7 s" s5 X( }: u' Y- a
    按下簡亦晨家的門鈴，前來應門的，卻是正在放假中的簡亦馨。

3 r9 w$ a% D; o. ?2 q& ~    “我姐已經離開了。”看到他，簡亦馨的目光慘澹。

# ]" ]8 w1 {, F$ }    “我知道，我不是來找她，而是來找你的。”他瞥她一眼，走進屋內。
( H* D) o0 V3 K# k( ~( |0 r8 g# E( Z7 X
    “找我？我從巴黎回來，就想先見你、給你驚喜，結果你和我姐……真是給了我很大的一個驚喜！”她用冷淡的目光看他。
( a/ |1 l- l% h# M* Q. D- P
+ F) Z+ l2 X8 f2 [$ w' O$ o    “事到如今，你還來找我干麼？你應該記得，三個月前你是我的追求者，可是現在，你卻和我姐……你們聯手給了我沉重的一擊！”簡亦馨得咬緊牙關，才能吐出抱怨。
% T% h2 @# r% R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理由，”柏霄挺直背脊。“在找到你姐之前，有些話我一定要和你說清楚。”
* n1 r/ e. L% t. U
    簡亦馨沉默。
( ^+ f) q4 ?& S1 F9 Q
; I+ S  M. n- Q+ R3 E2 U+ \    “亦馨，我想你比誰都清楚，亦晨為了保護你，可以舍棄自己，所以她才會選擇離開。”他的嘴角抿成一條堅定的直線。“至于我和她的事，你可以心懷怨恨，但絕不能懷疑她當初阻止你和我交往的動機。”

    簡亦馨的眼里有著受傷的淚光。

    “我和她的一切，是意外，也是必然。從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像她那樣進到我的心里，我也從未像愛她那樣愛過任何人。”柏霄神情坦率。
( k' W. m% p5 F5 N2 u
3 V" v$ ^5 [# B3 }5 B) L    “請你相信，我和她是真心相愛的。這份情感不是為了傷害誰，更不是為了讓你難過，只是……它就這麼自然的發生了，我和她都無法抗拒……你明白嗎？”
3 w) _% j8 A9 r$ v! ^! k- j1 m. C
  Z9 @9 t2 M$ C3 d5 Z' O    簡亦馨別開臉，一時間很難接受柏霄的說法。

    “就算我明白……但你和我姐也是不可能的。”久久以後，她才哽咽的開口。

    “你應該記得，你是怎樣利用她去並購覺味食品的！她絕不會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她是個總為別人著想的人……”

    柏霄深有同感的點頭。“你真的很了解她，只要你不再怪責她，其他的事——我會處理好。”
: v: x: q0 r$ `1 E5 f. }6 @- e
, n  B" @7 S6 T3 A4 j    揚起頭，他的決心很堅定。
# U( i+ b1 ?* @1 I7 ]
    簡亦馨沉默的凝視著他，感到猶豫。

    他發覺她的內心正激烈掙扎，但他卻只是鎮定的站在原地，等她做出決定。

' @1 h* G6 c8 j, }( ~3 s3 b9 g/ M! H    “你說得沒錯，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你和我姐……那是你們有緣分。”淚水從她的眼里滾落，她輕輕擦去。

& f0 p  _* x2 I* o# \0 @7 w+ s    如果說，她曾經對眼前這個男人有所迷戀，此時此刻，也完全清醒了。
# h' T3 V# n2 P* t" m3 N3 F8 b
. Q6 f" k, x1 C& H6 D' v    “亦馨，謝謝你。”柏霄的微笑里帶著溫暖。
3 L; i6 F2 x2 ^8 h- l. b" ]
    簡亦馨擦去眼角的淚水，露出寬容與灑脫的笑容。“柏霄，你打算去見我姐姐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這絕對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我姐她……一旦下定決心，任何人都無法讓她更改。”

5 w" Y/ t3 ~% @- Z    “我知道她有多固執。”低下頭，他的唇邊掛起一抹淡淡的溫柔。

    她固執的等待一份感情，一等就是五年多；固執的去守護唯一的妹妹；還固執的認定他是個花花公子，拒他于千里之外……
2 q) N4 \( R2 ~! m3 F6 S
& S6 N* t) i  r% P    他當然知道她有多固執，卻也為了她的這份固執，而深深著迷。
) l1 _+ e- T0 r  n9 A4 O* P
1 I! j* K# R6 L5 p2 ]$ i    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他的位置無可替代，只要她的心里有他，他就一定能讓她回到他身邊，並再度擁抱她。
" R6 B* h( [+ }5 B6 \. b$ n# k9 x4 t) h
    他，柏霄，就是這樣有信心！
( P* z* T! j% }8 T
    睽違了六個月，簡亦晨才再度踏上台灣這塊土地。
# E* o' b" M/ C$ t
    過去的半年，她去了大陸旅行，幾乎用完所有積蓄，也患上了濃濃的思鄉病。
0 _/ B% V+ L8 h9 u) a
- g9 A1 q. y* f, S- I8 R5 j    然而，再怎麼想念台北，她還是耐住歸心似箭的心情，只為了想要遺忘……

    她想遺忘那個叫柏霄的男人，也想遺忘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和給他人帶去的痛苦。

* r- g) H' `1 i, p0 r    中秋節那天，當她站在陌生的西安街頭時，終于忍不住撥通了妹妹簡亦馨的電話。
6 V0 ]3 ~) @2 J6 t* J' F& O
    “姐，你怎麼可以只寄明信片回來，而不直接與我聯絡？”電話那一頭，傳來簡亦馨哽咽的責備。“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嗎？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你，我已經……不再怪你了。不對，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所以你趕快回來吧……”
: B. b2 n' v0 M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簡亦晨的淚水迅速決堤。

    “柏霄他……就在我身邊，我讓他接電話。”簡亦馨的話讓她一陣心慌，而就在猶豫間，電話已經轉到了柏霄的手里。
. H) \' a# {" f8 v1 ]% m7 _% o
. ]' e  Z# a9 [% O2 Q    “是我，不準掛電話！”他的嗓音，還是一貫的低沉霸道。

    簡亦晨握住手機的手輕輕發抖。

    “我知道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但有幾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7 I! U! l: ?4 M" j6 T9 n$ q9 e: W1 E
    他微微一頓。

    她的眼前浮現出他挑眉的傲慢表情，然後眼淚，瘋狂的滾落。

& v5 \+ T. o' ~, E5 x: Y4 s    半年的時間，沒能讓她忘記他，只是將思念不斷發酵沉澱，變得更加深刻、更加刻骨銘心。

2 H8 C, y+ [- `& g, F; `) u4 T    柏霄冷靜卻鎮定的聲音再度響起。“首先，我放棄了收購覺味食品的計劃，所以你沒有對不起公司里的任何人；其次，下個星期我和亦馨的訂婚典禮即將舉行，作為姐姐，你是不是應該出席？最後，如果是因為我，才讓你無法下定決心回來，那大可不必——關于我和你的事，我已經全都忘記了。”
* C; L2 Z1 m( I! N; C. ^1 Y8 T. @
  D& ?, m- L3 P: @' T& e; T& B9 Z    柏霄沒有拖泥帶水，他的話語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1 }4 B( [9 ~% }( ^+ N9 n, ?+ B
    簡亦晨握住手機的手仍不斷發顫，胸口處更是傳來椎心的疼痛。
' o, a( V  Q5 q' h3 r' |5 J3 I
6 Q& t; P+ D8 m3 w! W( _& l) u7 j    “恭喜……你們……”她好不容易才張開口，聲音卻很空洞。

    她這是怎麼了？

7 I" r2 i) `, `( q; P    明明應該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卻為何連呼吸都無以為繼？

    柏霄最後……還是臣服在亦馨的魅力里，為了她寶貝的妹妹，而放棄單身生涯了。

' |( B5 e: C! Z9 I. _. @    那曾經偏離的軌道，又回到了正途上——所以她現在難以遏制的淚水，是喜極而泣嗎？
: U5 @7 p; R3 d
    “不管你在哪里，都立刻給我回來，聽清楚了嗎？”柏霄一說完，電話就被他無情的掛斷。

    就這樣，縱使她內心煎熬，卻還是很不爭氣的回來了。
/ J; q2 H" k5 T; }2 X6 {8 i( p+ ?+ \
8 \+ {# v( ]$ D$ q! g4 ^    畢竟她離開的所有原因都已不復存在，那麼她又有什麼理由不回來？

' V, q8 C, T: A2 U3 }    更何況，作為亦馨唯一的親人，她也必須出席她的訂婚典禮。

mwyife

第十章

, t; _- K% v: u4 Z    簡亦晨低下頭去，推動行李車，靜靜走到入境大廳。
+ Z! z7 ~, K! I; \4 q: x
0 y% D0 }& l2 J/ V3 r. m9 e, k; f    對方充滿嫌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 s& X/ x0 a) l1 \6 B
    “只有一只行李箱？你的行李是不是太少了一點？”一只大手從行李車上一把抓下她的行李。

    簡亦晨抬起頭，瞬間與一雙深黑色的眼眸相遇。

6 G+ E3 A( w+ Z0 X. C    身穿淡灰色合身西裝，系著黑色領帶，比她記憶中更加俊美挺拔的柏霄，正筆直的站在她面前。

    “你怎麼……”簡亦晨掀動嘴唇，卻幾乎無法出聲。
2 \: i" `5 u: `) v1 A7 Q) {
& E# [" O. d; i  w+ O" _$ U    “我怎麼會在這里？這還用問，當然是來接你的。”挑了下眉，他用她很熟悉的倨傲目光，將她打量了一番。
- E. s* Z9 F1 X) l4 f
    “看這同樣保守的穿著、同樣沒化妝的臉……你還真是毫無長進。趕快上車，訂婚典禮今晚就要舉行了，再拖我怕你根本來不及換衣服。”
; v7 Q* e& W" V2 J1 W
    “我又不是主角，不必急著換衣服……是亦馨讓你來的嗎？你這麼忙，其實不必親自……”她根本沒想到，一回到台北，第一個見到的熟人就是他！
4 D7 F. x4 A+ w: d* S
    柏霄丟給她一個“還在廢話什麼”的眼神，就為她打開車門。

% m1 D& b4 P0 U/ y5 o/ Z( M+ a    一路上，簡亦晨都正襟危坐的在他身邊，因為對方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她也不敢出聲。

  ~& t$ W! o( n) U9 n2 G8 |" ~) g8 X/ M1 b    其實就算開口交談，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所以，她還挺感謝柏霄的沉默不語。

    那樣就不用故意寒暄，更不用小心翼翼的避免敏感話題。
- B6 Y( H; Q$ x. ^
    畢竟，他即將成為她的妹夫……
5 y+ S" R: H* _, s. n7 r
1 e: ?- d, @/ d; t: U) N    她轉頭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強忍那直沖眼眶的苦澀。
. d8 J3 D! ?6 D) n4 B
6 i2 h3 o3 v; r    “我們……要去哪里？”她發現他開的路線並不是回她家的。
, `/ d8 X  s  q
    “放心，我不會帶你去危險的地方。”
5 o9 u1 r& r( k7 e- i3 a$ O$ R" C0 N: ]
    柏霄的語氣仿佛在生悶氣般，相當不耐煩。
* E$ o& V$ o$ _, j( [  i0 _% K$ T
    簡亦晨咬了下牙，心頭不滿。
* W( p. y% o8 N2 v$ V. O# m) f
5 [& K- [9 ]) s0 C    如果不想接她，他大可以不要來，擺出一副冷漠的臭臉，是準備給誰看？

$ d) b; K' a5 ?$ ]$ X    柏霄將車駛入一片幽靜的住宅區，最後停在一棟洋房前。

    夕陽的光輝籠罩著這幢北歐風格、紅瓦白牆的三層樓洋房，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作為新房，你覺得這里怎麼樣？”柏霄走過門廊，打開橡木門，回過身來，靜靜看著她。“適合成為一個家嗎？”

    簡亦晨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為什麼帶我來這里？亦馨在里面嗎？”

) h4 O- D! g+ \% j$ ?% J! g6 ], H7 c8 n    “進來再說。”他邀請她進房。
6 I# |* C+ A1 ^4 O# w% L& t
    簡亦晨帶著惶惑的表情進門，挑高的穹頂與純白的廊柱，吸引她全部的目光。
/ d% O2 r5 ^- ?7 ^0 g3 Q
    “不久前，有個女孩對我說過，她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溫暖平凡，幸福美滿的家。”
' f+ d4 B/ f2 J; \" l" g0 m8 R
    當她在寬敞的客廳里站定時，柏霄卻表情沉穩的走到她面前。“她對我說，只要嫁給一個真心愛護她的男人，生幾個小孩，一家人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0 o$ U" `7 [, d9 R0 e4 p  [
  l& R3 v& P1 G1 z1 Y( w    他……說的這些話，熟悉的宛如她心底的回聲。

6 K1 J( R# ^( E( I* j- G+ {    這些關于她夢想的話，他居然一字不差的全都記得！

    “這個夢想雖然簡單平凡，但要實現卻很困難。它需要的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承諾，是不論經歷悲苦還是歡笑，都決定和對方一起走到生命盡頭的勇敢與堅韌……而我，曾經退縮過。”

    柏霄凝望著她的眼，亮如晨星、遙若深海。“後來，當那女孩選擇離開，當她走出我的生命後，我才突然間發現，我不能失去她。”

. v1 }6 ~* G( ?* Y8 m# k, V+ X1 ~    柏霄輕掀嘴角，微微一笑。“原來，比起我自己的夢想，那女孩的夢想才更吸引我。一個真正的家……就是不管我去到哪里，她都會在原地等著我的地方！”
: ~% d9 |. ]% a$ l$ B2 {# x
    他堅毅的面龐浮現溫柔，眼里帶著渴望與真誠。
0 n( q5 T6 y- h- o9 \+ N
$ O& t3 c4 E" a+ g    “不僅如此，我還想擁有和她的小孩，撫育他們成長，然後和她手牽著手，慢慢的一起變老……這個畫面實在是太過誘人，讓我根本無法抗拒。于是，我準備了這間屋子，只要她願意住進來，這里，就會成為我和她兩個人的家。”

    望著如雕像般矗立著的簡亦晨，他堅定的牽住了她的手。

- V2 k8 t9 W, Q$ L/ }5 P. r/ {7 W5 @    “現在告訴我，簡亦晨，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和我一起，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完成你的夢想嗎？”

) e4 B! Y7 W6 [& _* J9 h+ s    簡亦晨的身體，隨著紊亂的心跳而發抖。
3 f+ U8 h9 d$ F6 P
* A- J2 R1 C& |( |4 b* m( W& [    他的每句話，她都聽清楚了——她的心靈震顫，靈魂深處浮現渴求與期待……

    柏霄指尖的溫暖，剎那就融化了她的心房，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對他點頭。

    她當然想嫁給他，想和他一起，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完成夢想……

8 f# G& R0 N; u' U+ d    “你要娶的人，是我妹妹亦馨！”但理智如驚雷般，震醒了她的感情。
- t- r8 _/ F) ?6 k
    簡亦晨用力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

    “今天晚上，你就要和她訂婚了，而你，居然還敢在我面前開這麼大的玩笑、說出這些混蛋到極點的話！你到底想干什麼？你……你到底想對我們姐妹做什麼？如果亦馨知道的話……”憤怒與慚愧交織成的火焰正燒灼著她。
+ _5 ^4 ?& }5 u( M8 l7 c
: L2 Y6 C* D( _8 ~0 h' }( u    “我和亦馨從沒有交往過，我也沒有向她求過婚。”柏霄十分冷靜的說道。“那是為了騙你回來撒的謊。”
5 N* a- ^/ V6 M  e% ^
8 q) o9 Q2 h9 J  V# v0 x5 B    “什……什麼？你怎麼能……”看他神情鎮定自若，簡亦晨的怒火變成極度的驚愕。
& x# i. ^# Y0 h8 l( b6 K
    “亦晨，你就那樣一走了之，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力去找你嗎？你有什麼事，是不能和我解釋溝通的？我早就對你說過，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想到這半年多來，他尋找她時嘗到的的沮喪與挫折，他就怒不可遏。

    “我……”

    “我明白你害怕傷害亦馨的心情，更了解你為了公司的事感到愧疚……但是再怎麼樣，你都不能在發了那則讓我心髒停止的簡訊後，就失去蹤影！對你來說，我們的感情，難不成不值得你做出任何的爭取與努力嗎？”
" M+ ]: `  P* K" z, b4 r! o
2 U. X8 J' v/ L    柏霄白熱化的怒氣，還有他有力的質問，讓她突然間手足無措。

( s7 @9 I+ h9 A1 R& s% L: U    “但我並不怪你，因為讓你逃跑的理由里，有我！你對我沒有信心，因為看不到我們的未來，所以你才會做出這個痛苦的決定。”
  i8 |% G; J" l  `
    他往前踏了一步，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 E6 \9 }" y1 L  ^6 `7 O5 W6 ]
4 {8 a! C7 g8 i    “雖然，每當我思念你，或者因為找不到你而沮喪的時候……我都會想要責備你甚至教訓你……但我更想要將你擁進我懷中，告訴你，我已經改變了——那個讓你失去信心、看不到未來的柏霄，早就因為你而改變了。”
/ ~0 `" B% _% j$ A" x$ h
$ T$ z! X6 O6 [+ q    他強忍激動，保持平靜，緊盯她白皙干淨的臉蛋，身體因為這半年多的思念而緊繃。
9 X4 R+ b5 y9 J2 e, A
    他想要狠狠抱住她，將她鎖在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
/ b2 b  z+ I% W/ ~6 E1 D
5 D( Q, `- T& G$ x    然而，他不會莽撞出手，他知道，他必須先得到她的許可、她的信任才行。

0 Z1 _+ i9 b) {* L9 F    “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他驕傲的宣布。“邀請函早就全部發出，賓客也即將入場。如果你相信我改變了，今晚，就作為我的未婚妻出席訂婚典禮……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
$ Z  V2 V2 F" u/ y4 N
    簡亦晨咽下了喉間的酸澀與無助。“你現在……是在逼我嗎？”

    他居然用這麼孤注一擲的傲慢方法向她求婚！
6 T( v' I8 ^, X8 f
    “你以為我不敢拒絕你嗎？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不答應，你就會成為所有人嘲笑的對象。”

    柏家三少的訂婚宴，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轟動！
; |9 q4 t, |# I1 w) ~) B' q
    “那我會坦率的告訴大家，我愛的女人拒絕了我。就算會被嘲笑，那也是我活該，誰讓我在該對你許諾一生一世的時候，卻讓你失望了？”他露出桀騖不馴的笑容，聲音堅定得擲地有聲。
& V* ^# `7 m2 w* U; p  S
3 R+ ^( S4 E; P/ P0 u    “你不覺得這太瘋狂了嗎？你……你怎麼能不事先告訴我，就擅自決定這麼大的事？”簡亦晨咬緊牙關，惱怒的瞪著他。
2 q2 d& L6 j/ A* d% {' q, m
' x6 n' F9 P  c4 P- W    在她心底，夾雜著憤怒與緊張而來的，居然還有一股替他擔心的沉重，以及無比的感動……
) u7 d+ `2 ]6 S0 V
    “那你呢？你離開的時候，有通知過我嗎？”柏霄反擊，薄薄的怒氣依舊逗留在他唇邊。
3 J7 q1 e% B. O. X
    “可是……”她顯得很猶豫。

    “可是什麼？”他警告似的眯起眼。“不準找借口，你不告而別，是事實！”

. q; G! B9 R2 w" ?" K5 E1 }% ]' `    “可是我離開後的每一天，都沒有忘記過你。”她輕啟桃唇，吐出了他夢寐以求的思念。
9 L9 `6 B: I7 ~- `9 [$ w: E
+ |( ^9 `0 v9 B9 c' j/ C" \    柏霄微微一怔，在心跳復蘇的那一刻，他的怒氣隨之消散，亮出得意的笑容。
/ r) F) c, y! [( P* Q3 t
    “還不快上樓去換衣服？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亦馨帶化妝師、造型師過來。”

* w3 U6 I0 Y$ @    他一把執起她的手，轉身向樓上走去。“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們結婚時，她會當我們的伴娘。”

    “我……我還沒有答應你耶！”簡亦晨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而滿臉通紅。
' N, \' R7 Y+ a/ V0 P' \# a
    “你嘴上沒說，心里已經答應了。”柏霄回過身，狂妄的下了定論。
7 V2 ]: F& n3 P
0 l, F! U) v% J2 D* h7 ^    “你這個自大狂！”簡亦晨在身後抓住他的手臂。“總之，我還要考慮一下，誰知道你會不會是個好丈夫，或者好父親……”
5 u8 [0 h& k; e0 s+ ^( h7 C' f
    雖然嘴里說著拒絕的話，可是她的腦海里，早就自動自發的浮現、他身邊圍繞一群小蘿卜頭的可愛畫面了。

& J( M& i+ t* @' A  U/ T) v( [! z' j    他們要生幾個孩子好呢？

    兩個女孩、兩個男孩……呵呵，生到四個，是不是有點多？
$ H( q6 h! G6 i/ G4 L1 ?4 r4 v
0 }  p! e, l- L$ n( B3 r3 e   “簡亦晨，你居然在這種時候心不在焉！”原本帶著一臉決心，正視著她，準備好一堆情話要表白的柏霄，怒氣沖沖的將她一把拉進胸前。

    “我失神了嗎？”她也嚇到了。
# b' y+ \. v. O, X! v* V
    “當然！”箍緊她縴細的身體，他凶惡的低頭宣布︰“你得接受懲罰。”
% ]- u: x5 n! w' S- Q
    “什麼？明明現在是你有求于我，憑什麼我要——”她的抗議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給打斷。

! U$ q3 ]' m" \& A) u    他等待這一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的時光，再也不想浪費在拌嘴上了。
5 |5 X% P7 _' }4 r. ]
    如果她對他的愛和他的決心還有所懷疑，他不介意以身體力行來讓她了解！

    存在于兩人之間的羈絆與情愫，在這一吻之後爆發，攪熱了四周的空氣，也喚醒了他們深藏心底的不舍與眷戀。
) H: b) H1 D6 k5 B   
& o! W( x1 _8 H3 Y5 `, m    分別的時光並沒拉開他們的心，思念反而將他們捆綁得更緊……

" O* I& C6 f9 W7 ?8 b/ _$ F4 o4 g    直到無法呼吸，柏霄才微微放開她。
# B* l* I0 e* x/ O- p2 n* H. r+ Z
    他氤氳而深邃的眼，留戀的在她的臉上梭巡。
7 o! K) E7 n" r7 L: p7 s4 ^
    “喜歡嗎？”他的聲音透著性感。
+ |9 F/ N! O* T$ Q. b, j
. e; Y5 R4 [, ]( Q" p. A' D    全身發軟而無法說話的簡亦晨，深吸口氣後，用力點頭。

    不等他做出回答，她已伸手圈上了他的脖頸，迫不及待的再度拉低他的頭。
0 g: n- _/ ]+ K+ I7 Q
5 V, [- o5 M. m4 C- d    她是如此的喜歡他……壓抑的情感終于得到釋放，她絕不想再有所保留了。

  @$ }# Q2 Y% M8 M* {    柏霄居然向她求婚了，不是其他人，而是柏霄——

    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
. l$ h5 N) p  ^# U- X
    那她還有什麼好遲疑、考慮的？
8 s. M4 y7 ~, h( b- `+ u
    邁入全新的未來，總是存在很大的風險，但選擇自已心的方向、選擇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就是她唯一的決定嗎？
  _* k" j# d! P( Y2 D
" P( m- \/ `6 c7 F% Q! H' J, M    “我愛你。”柏霄一腳踢開臥室房門，當他熾熱的親吻掠過她的眼簾、鼻尖、臉蛋……到達耳垂時，便俯頭在她耳邊低喃。
2 Q% Z* E* _) i8 F2 s
) a: I" k" S; \+ J, a* Q) t4 z    他用強健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向大床走去，凝視著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溫暖的呵護與疼愛。
7 k5 p# Y/ C  A8 x8 o
* P% J1 H$ d% h; W, T    在他熾熱的注視下，她的身體不住發抖，渴望也瞬間爆發。

    她痴痴的看著他，輕啟朱唇，“我也愛你，柏霄……”
8 V3 @9 N. }3 Z$ l4 q: H
/ h$ A  A3 I6 z' S    她的聲音宛如蚊蚋，但柏霄的心，卻早已聽見。

0 D) S" [7 X( v& F% d    他對她溫柔一笑，再度低頭尋找那柔軟甜蜜的唇瓣，需索無度的親吻著。
4 b) M+ u/ |& V/ v6 u, S9 q0 K& }
  o6 T2 @) [0 o7 ]( _+ W4 y    “柏霄，訂婚典禮怎麼辦？”在意亂情迷之前，準新娘雖然如八爪章魚般牢牢摟住準新郎，卻還是好心的提醒他。

    雖然她覺得他一定不會在意，但她不想成為失職的未婚妻。

% I6 ?0 Q2 A* ]' v9 V7 L    “讓它去。”他用強壯的身軀覆上她，飛速除去兩人的衣物。

, m; h% V5 i) m0 r, C( Q    他想要她……此時此刻，這是回蕩在他腦海里，也是生命里最迫切的念頭。
* _( u+ _+ E1 d- ]. X- P
    “亦晨……”他滿含感激與深情的念出她的名字。“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 E8 K, m8 V5 O& f
! e) r  _& _7 `    他想給她他的承諾、榮耀、愛情、奉獻……以及他的一生一世。

8 M9 B) E% B7 _  O    他的夢想和她的夢想，在他們熱情相擁的此時，合而為一了。

% y+ K4 |/ x4 [- m! d    全書完

蔡杰峻

111111111111111111111
. u6 G" M+ B. E- a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