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權財 作者:嘗諭 (連載中)

較小賀

第81章【被送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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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要監督郭順傑改錯別字，今天下班有點晚了。

　　頭一次享受到了權力快感的董學斌邁著穩重的步伐回到自家樓下，說話就要進一單元的門，誰知腦袋頂上忽然蹦起開窗戶的聲響，然後一個裝滿垃圾的塑料袋毫無徵兆地從四樓飛了下來，哐唧一下重重砸在了樓門口兩個分類垃圾桶旁邊，塑料袋四分五裂地開了花，裡面的剩菜湯子濺了董學斌一皮鞋，菜湯很快浸透了襪子，腳上頓時傳來一股粘糊糊的噁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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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許科長家扔的！

　　董學斌一愣，低頭看了眼髒乎乎的皮鞋，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許東！你丫沒長眼睛啊？成心的是不是？」許科長一家從很久以前開始就習慣從樓上往垃圾桶裡扔東西，有一次險些砸到老媽和自己，那時董學斌家沒權沒勢，不敢得罪當官的許科長，但現在董學斌也當了官，更知道海關那頭權力侷限性很大，所以膽氣也足了，扯著嗓子對四樓窗戶破口大罵道：「你自己算算有多少次了？啊？有你丫這麼扔東西的嗎？讓鄰居門看看！你們家就這個素質？什麼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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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也不知是小東還是許科長兩口子扔的，乾脆連帶他一家子也罵了，欺人太甚！

, C; P4 E; ~" u　　同樓的不少窗戶紛紛打開，探出一個個好奇的腦袋。幾個下班回家的鄰居也停下腳步看熱鬧。大家早也對許科長一家的傲慢無理深惡痛絕，但苦於許科長人面兒很廣，認識許多官場上的大人物，所以都敢怒不敢言，現在看董家那考上了公務員的小子指名道姓地罵許科長一家，鄰居們都覺得很痛快——罵得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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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小東的腦袋從四樓窗戶鑽了出來，「操！你丫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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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R4 I/ p& Q　　董學斌仰著瞪著樓上道：「罵你呢！怎麼著？」

7 X  q3 i! a$ n　　「你大爺！」小東本就對董學斌考上公務員的事兒懷恨在心，聞言，登時大怒，清了一口痰就呸地一聲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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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0 P/ b: Y4 Z. Z: c- j, H　　董學斌邊罵邊躲，那口痰落到了腿邊幾釐米的地上，險之又險的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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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z& Y: e/ e1 _1 T　　小東冷笑，碰地關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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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T. K- l2 h1 K' p% {9 _　　董學斌怒不可遏，「操的！臭**！」他這輩子都沒罵過這麼難聽的話，今天全一股腦倒出來了。還想再罵幾句呢，篤篤篤，瞿芸萱焦急的身影從樓道里小跑了下來，董學斌一看，就壓了壓火閉了嘴，他可不想在萱姨面前丟了形象，總罵罵咧咧的男人估計沒有幾個女性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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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斌，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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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i& b6 _8 D5 w, v, C　　「呼，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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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w! l  ^5 D　　等董學斌進了自己家門，就一邊換鞋換襪子一邊把剛剛的事兒跟萱姨說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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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 w" ]" q8 Q　　聽了，瞿芸萱臉色微變，「太過分了！太欺負人了！」

! O6 U/ {- L) m! A5 A　　董學斌黑著臉道：「我懷疑他就是衝我來的，我要不在樓底下，他估計也不會扔那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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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瞿芸萱彎腰把他丟在地上的襪子撿起來，放進盆裡泡好洗衣粉，皺眉憤怒道：「小斌你先看會兒電視，姨去找他們說理去，哪有這麼囂張的？扔了東西砸了人連個道歉也不說？」

　　「先吃飯吧，吃完我去找他們，這事兒沒完！」許科長那一家人自打董學斌母子倆搬過來以後就看不起他們，那回公務員考試之前，許科長和小東就擠搭過董學斌母親，今天這件事更讓矛盾徹底爆發了，董學斌覺得自己實在沒法再忍，無論如何，必須得討一個說法回來！

　　好心情全沒了，晚飯吃得索然無味。

( [# X0 ]0 Z8 p% L- S8 C　　飯後，董學斌又去廁所洗了個腳，再心疼地看了眼萱姨送自己的那雙新皮鞋，殘留的菜湯味很難除去，這鞋恐怕是沒辦法再穿了。想到這裡，董學斌怒意更甚，穿上襪子換了雙帆布鞋，就要上樓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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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i) [- \# f7 M& g2 s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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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6 G" s9 y9 C2 ]  _7 y' c　　董學斌心說我不找你來你還找我來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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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S; D/ e* e0 y/ u　　瞿芸萱也臉色一沉，氣勢洶洶地就過去把門呼地打了開！

　　門口那人嚇了一激靈，「呃，請問……這是董主任家嗎？」來人居然是郭攀偉。

; U& Q1 d9 t& D3 s　　瞿芸萱怔怔，迅速收起眼中的敵意，溫和笑了一下，「是的，請問你是？」餘光見到董學斌點頭，萱姨已經伸手把門打了開，側身讓他進屋。

　　郭攀偉拘謹道：「大姐您好，我是郭攀偉，董主任手下綜合辦的人。」他手裡提著個塑料袋，裡面裝著兩條裹著報紙的玩意兒，進來後，郭攀偉才看到了董學斌，忙哈著腰笑道：「董主任，來之前也沒和您打招呼，我這來的太冒昧了，嗯，我就是給您拿兩條煙，一點心意，啊，您還沒吃飯呢？那我先回去了。」放下東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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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X' e- b% }/ N9 B5 E　　送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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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8 K; q. x' v# E+ K　　董學斌呃了一聲，「我剛吃完飯，你別急著走，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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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打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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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R8 W# L1 Y6 i; _6 |. t! L　　「不打擾，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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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8 W: d( r/ u　　「哎！」郭攀偉一應，順著董學斌手指的地方欠著身子坐了半拉屁股，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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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3 P& g* F4 x　　瞿芸萱瞄了眼故作穩重的董學斌，有點好笑，旋即走到茶几前拿杯子給郭攀偉倒了杯茶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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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o) v, `) i　　「誒！我自己來！自己來！」郭攀偉受寵若驚地接過茶，「謝謝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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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E0 Q6 P# ~& c　　瞿芸萱端莊地微微一笑，「別客氣，那你們聊吧，我回家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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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還是第一次收禮，不在乎這煙多少錢，關鍵是人家有這份心意，所以他還是很滿意郭攀偉的表現的，想了下，就沒留萱姨，想跟郭攀偉隨便說說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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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f3 ~  ]" ~( m: u( W4 I　　等瞿芸萱一走，董學斌就開始和郭攀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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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n# J5 P; H' |　　然而剛過了沒一會兒，樓上突然響起嘈雜的爭吵聲和謾罵聲！

$ h. F+ s" C5 y9 }9 W3 E　　裡面有小東的聲音，也有萱姨的聲音！

　　董學斌心裡咯噔了一下，壞了，萱姨這是上去跟許科長家理論去了。他怕萱姨吃虧，趕緊邁開大步往外衝！

　　「董主任……」郭攀偉呆了一下，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跟著衝了出去！

較小賀

第82章【你爸誰？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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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樓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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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N3 D# F) y$ i1 a% e3 i' A　　瞿芸萱和小東就在402的門口嗆嗆了起來。

/ o% H, T: m5 [3 I+ V3 ~　　「小東，那袋垃圾是不是你扔的？」

　　「……是我，怎麼了？又沒扔著你！」

　　「你還挺理直氣壯的？你還覺得自己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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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的對不對跟你沒關係，要理論你讓董學斌找我來！怎麼著？他怕了不敢來？哼，他不來我還準備找他去呢，剛剛他罵人的話我爸可一句一句都聽見了，瞿姐，你回去讓姓董的等著吧，敢罵我們家？行，有他好看的！」自從小東嘗到了公務員考和追求瞿芸萱失敗的雙重打擊後，他就知道自己在瞿芸萱心裡一點地位也沒有，乾脆也放棄了追她，此刻見她竟幫董學斌說話，小東的嫉妒心頓時更重，對瞿芸萱的語氣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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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沒想到那個在他面前向來溫文爾雅的小東居然會露出這副嘴臉，登時氣得不輕，「小斌罵人是不好，但那也是你扔垃圾在先，還弄了小斌一鞋子，再換個脾氣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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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說話嗎？」屋裡，許科長沉著臉站在門廳，盯著瞿芸萱的眼睛道：「我也懶得跟你們倆孩子一般見識，你回去告訴董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說出來的話就得付出代價，罵了我兒子還罵我？他他媽算哪根蔥啊？他不是跟公安分局上班嗎？城西分局是吧？正好我跟那兒認識幾個領導，讓董家那小子好好上班吧，有人會收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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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瞿芸萱強忍著怒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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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樓的鄰居住戶或趴在貓眼上望樓道看，或附耳在門板上聽，都關注著四樓。

3 h1 e6 c1 \- x/ J　　小東瞥瞥她，「瞿姐，你趕緊回去吧，這兒沒你的事兒，你就別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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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F" g( P: v  ]　　瞿芸萱護短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不把這事兒說清楚我今天還就不走了！許東！許科長！做人不能這樣吧？你們扔了垃圾把我家小斌砸到了！不但不道歉還要託人跟單位整小斌？你讓大夥兒評評理！有你們家這麼辦事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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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狠勁兒一上臉，「我們家就這麼辦事！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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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氣沖沖地指著他，「許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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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E' a/ s% M6 T0 U7 H- V　　這時，跟家裡聽到爭吵聲的董學斌碰地一下打開門，踱步沖上樓，見萱姨被小東和許科長倆人氣得嘴唇直哆嗦，他心頭的火一下從胸口湧上了腦門，「萱姨！剛才那句『你是什麼東西』是誰罵的你？誰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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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科長冷笑道：「我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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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x. T/ a/ u- b　　瞿芸萱回頭一瞅，趕忙拉住董學斌，「小斌，你先回去，這兒有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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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I; ^$ ~　　「我回去什麼啊回去！」董學斌把臉往下一陰，「連姓許的！你們家還他媽要不要臉啊？行，今天咱們就把新帳舊賬一塊給算算！」

( F; m  q* M( |　　小東不屑地失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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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9 n9 w) Y! k% g　　許科長也是怒極反笑，「跟我算賬？就你？你配嗎？」

　　「董主任！」郭攀偉從後面追了上來，一見上面的陣勢先是一愣，接著，他瘦瘦的小身膀迅速一竄，邊撩著袖口一副要干架的模樣，邊單手護著董學斌和瞿芸萱，「董主任！大姐！您倆退後！這兒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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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攀偉這些天心中一直是很忐忑的，董學斌剛進綜合辦的那會兒郭攀偉使喚過他好幾次，說話也不是很客氣，可現在董學斌不但當了副主任，還有徐局長楊局長宋書記一批人給他撐腰，這已經不是郭攀偉敢得罪的了，所以他近來一直放低姿態想要挽回在董學斌心裡的印象，免得日後落得和郭順傑一樣的下場，現在見董主任跟人起了衝突，郭攀偉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拍多少次馬屁送多少次禮也不及幫領導排憂解難一次啊！不就是打架嗎？即便輸了也能讓領導看到自己的誠意呀！面子？那狗屁玩意兒值幾個錢？

& G. d' @2 L: \2 c　　「董主任？」小東和許科長都是好笑道：「什麼主任？自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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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A9 ~8 K# K4 y, Z　　郭攀偉臉上大怒，「你丫作死吶？怎麼說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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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眼神一冷，「你作死呢吧？你哪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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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董學斌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郭攀偉道：「你舅也是海關的？」

2 ~4 C) l# r: ~' v　　「是。」郭攀偉一點頭，「……呃？他們家也是海關的？京城海關？」

5 |' a3 p4 o) D" L　　郭攀偉瞅瞅屋裡的許科長，還真有點眼熟。許科長瞧瞧郭攀偉，也覺得以前見過他。

　　小東就笑了，「喲，這可真巧，你舅舅叫什麼啊？你回去問他認不認識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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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7 W) V/ m$ z　　啊？郭攀偉有點心虛了，聽那人的口氣，屋裡的中年人好像官位不小啊？廳級？副廳？

' M) S- L3 `9 j2 x+ [, o　　董學斌見郭攀偉不吱聲了，便有點來氣，心說你行不行啊？

7 Q% Q9 s" a  ]/ G　　「哈，怎麼不說話了？」小東叫囂道：「問你呢！你舅叫什麼？回頭讓我爸關照關照他！」

5 h2 n/ Y# t) Z! g0 l- H　　許科長也譏笑道：「你舅哪個部門？機場海關？中關村海關？經濟開發區海關？還是辦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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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K( k0 t, v　　呃，郭攀偉只感撞到槍口上了，躲躲閃閃地沒言聲，討好董學斌歸討好董學斌，可他不能把他舅舅搭進去啊，郭攀偉跟舅舅的關係向來是極好的。

　　董學斌知道指望不上郭攀偉了，側過身就邁步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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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r% s- Y' C/ t( g/ _, V　　瞿芸萱見勢不妙急忙拉他，嘴上對那邊道：「許科長！你這樣也算是國家公務員？你……」

　　沒等瞿芸萱在說什麼，郭攀偉驀然愣愣，「啥？大姐您說啥？」

　　瞿芸萱一呆，眨巴眨巴眼睛，「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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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 X/ w7 Z! M* n　　郭攀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珠子看向小東，「你爸誰？許科長？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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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4 ?* M+ m0 H9 i6 R( Z& J4 i　　「是啊！咋了？」小東理直氣壯。

　　「…………%%￥#@@#￥%*￥！！！」郭攀偉險些罵街，麻痺！我草你個二大爺！差點跟董主任面前跌了份！一個小破科長你丫嚇唬誰呢？說得那麼邪乎！老子還以為你是廳局級的關長呢！隨即，郭攀偉一挺胸膛，根本都不拿正眼看他們了，恭敬地對董學斌笑了一下，「董主任，您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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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道：「剛剛就開始說，他什麼主任啊他？才進機關倆……」

　　「你閉嘴！」郭攀偉輕蔑地瞄瞄小東，然後目光落到愣神的許科長身上，「海關的科長？你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說罷，在幾人驚愕的視線下，郭攀偉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眼熟呢，那次，那次我舅舅帶我去辦事處辦事兒的時候，是你顛顛給我倆拉的車門吧？」

較小賀

第83章【道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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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k+ o7 F% i9 A7 `( {+ j　　聽了郭攀偉的話，小東懵了一下，自己父親怎麼可能給別人拉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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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C" _3 C5 L+ D( V# [- A　　許科長啊了一聲，「你舅舅是……」

; a- i+ {, w( b& P5 {+ t0 A$ |　　郭攀偉斜眼看看他倆，底氣十足道：「……柳國偉！」

4 X2 X3 Q5 E' I5 J　　許科長一驚，「柳主任？開發區海關的柳主任？」然後刷地一下看向郭攀偉的臉，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許科長才是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變得極為尷尬，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了，「哎呀，原來是柳主任的外甥，這個，誒，誤會，可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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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4 ^/ o/ v5 o　　小東愕然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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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科長道：「你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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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5 u) B& ~! L6 a7 o7 k# j　　「我……我……」

# r1 J1 w! s9 v2 J& R) l/ J　　瞅得父親這般模樣，小東就明白對方舅舅肯定比他爸官大，而且大了不止一級。是的，許科長在辦事處那邊可能還算個人物，但跟柳主任比起來，那可差得太遠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許科長這時後悔得要死，早知道是柳主任的親戚，他剛剛就不那麼說話了！還有董家那小子！什麼時候成了柳主任外甥的領導了？許科長心裡一百個想不通！

' X* y9 K; T3 h　　「我不覺得是誤會！」郭攀偉得理不饒人道：「你給我說說誤會在哪兒了？」

  ?6 E- S0 Z+ J% d5 k; X　　「這……」

% d- U  U! q+ T0 y: q/ I　　見郭攀偉控制住了場面，董學斌還真有點意外，和瞿芸萱對視一眼後，董學斌朝郭攀偉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心說這郭攀偉行呀。

( i6 D( E3 v, d& p& }' K+ C　　郭攀偉收到了董學斌表揚的目光，心知董主任肯定對自己刮目相看了，於是更加趾高氣昂地盯著許科長，拐著彎兒地拍馬屁道：「之前的事兒我沒聽說，不過我們董主任對人一向和善，大度，脾氣極好，既然跟你家有了矛盾，那道理絕對是在董主任這邊的，肯定是你們家有了過失才惹的董主任生氣！」

　　他這話說得很不講道理，但董學斌聽得舒坦，非常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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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g4 p5 m- \- k　　許科長不敢說不，擦汗道：「是我兒子不懂事，那個……」

/ P9 ]3 j; I# a* T0 b+ n* X! B　　「你也甭多說了！」郭攀偉擺手打斷他，哼聲道：「既然錯在你家你們還這麼囂張？你要幹嘛呀你？還敢罵我大姐？麻痺！你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罵我大姐就是罵我們董主任！罵我們董主任就是罵我郭攀偉！罵我郭攀偉就是罵我舅舅！還反了你了是怎麼著？啊？敢罵我舅舅？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區辦事處的一科長吧？姓許？行！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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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科長都快急死了，怎麼成自己罵柳主任了？忙道：「不是，我沒說柳主任……」

　　郭攀偉很會辦事，把話語權交給了董學斌，「董主任，這事兒您看怎麼辦？您要點頭的話，我就給我舅舅打一電話？」

　　許科長真急了，「別！別！學斌啊，誤會，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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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被郭攀偉的幾個馬屁拍得很舒服，看了眼急得滿面通紅的許科長和一臉屈辱的小東，心頭的氣消了一些，幾秒鐘後，他對瞿芸萱和郭攀偉道：「走，先回家。」董學斌主動權在握，也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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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斌……這……那……」許科長七上八下。

　　郭攀偉朝許科長父子倆重重哼了一下，跟著董學斌一塊下了樓。

　　到了三樓，郭攀偉哈著腰笑道：「董主任，我舅舅跟海關那頭有點能量，給一科長調換調換崗位還是問題不大的，今天不早了，您還得休息，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吩咐您儘管打我的電話，保證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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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滿意地一嗯，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那我就不留你了，攀偉，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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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郭攀偉讀懂了董學斌那親切稱呼的含義，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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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z* @2 n6 I  c4 c2 K2 s. Z　　一個小時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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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1室，董家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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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P7 K5 v' {　　董學斌不可能讓郭攀偉求他舅舅調許科長去一個沒實權的部門，先不說郭攀偉在他舅舅面前說話有沒有那個份量，也不提他舅舅有沒有那個能力，如果真托他動了許科長，那樣自己就該欠郭攀偉一個大人情了，人情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欠，所以董學斌就和萱姨商量該怎麼解決小東家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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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u  F) a　　瞿芸萱一眨眼睛，「姨去開。」起身過去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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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2 O7 [, U. ^' r6 f　　外面站著的居然是許科長和小東，瞿芸萱臉皮跳跳，擰門讓他們進屋。

8 S2 Y# R. L) o. p　　董學斌明知故問道：「大晚上的什麼事啊？」

* }9 ?9 A1 o) e5 B4 y) H　　許科長使勁拽了小東一把，隨後把手裡一個鞋盒子和兩瓶茅台酒放到了茶几上，和善地笑道：「學斌，今天叔兒喝了點酒，說話有些過分，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酒話，都是酒話，那個，晚上那事兒是我家臭小子不懂規矩，那垃圾是隨便亂扔的嗎？呵呵，這不，我帶著他剛去商場給你買了雙皮鞋，對了，還有兩瓶酒你也收下。」看了兒子一眼，許科長喝道：「還不跟學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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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漲紅著臉沒言語。

　　許科長生氣地打了他肚子一巴掌，吼道：「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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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咬咬牙，屈辱道：「……學斌，對不起！」

　　董學斌也不理他倆，悶頭喝著茶，心裡卻很是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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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 k. b, q4 _$ @' v　　許科長乾笑了兩聲，轉頭看向瞿芸萱，「芸萱，叔兒現在酒醒了，還為剛才那話後悔呢，說你的那句話叔兒是真沒經過大腦，酒勁兒一上來就……你要是委屈了，你乾脆罵我兩句得了！」

+ p! x! l! T; F: \　　瞿芸萱搖搖頭。

4 [7 ^4 K* Y8 I0 i　　許科長道：「這酒以後是真得少喝了，芸萱啊，你看，大家都街裡街坊的，你就別跟叔兒計較了。」說罷，腳踢了小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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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就低著頭攥著拳，艱難開口道：「瞿姐，剛才我太衝動了，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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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2 Z4 F# b7 m$ I8 E　　瞿芸萱看看他們，道：「我一直認為做人得講道理，扔了東西砸到了人，你就應該道歉，而不是叫囂著嚇唬別人，你如果一開始就說一句對不起，哪還有現在這麼多事兒？大家都是鄰居，誰想鬧成這樣啊？」

　　小東嘴唇都快咬紫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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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P' n' j4 |* k. {2 t$ |　　許科長用力打了小東後腦勺一把，「都是我給慣的！」沉默了幾秒鐘後，許科長試探著對董學斌道：「學斌，還沒恭喜你陞官呢，呵呵，剛進分局就升了主任？唉喲，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等改天，改天叔兒一定擺一桌酒給你道賀，嗯，咳咳，嗯，學斌，柳主任外甥那邊你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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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故意板著臉，其實心裡早笑了。賠了皮鞋，道了歉，送了茅台，比方才跟萱姨計劃的要讓許科長倆人道歉加陪鞋的解決方案還多出了兩瓶價值不菲的茅台酒呢，董學斌還算比較滿意的，但礙於不想答應得太快，他還是沒言一聲，只是往萱姨身上看了下，再低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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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j# N  Z1 G) ?2 ^　　許科長賠笑道：「芸萱。」

% v7 j% U/ `* `( g! O　　瞿芸萱明白了董學斌的意思，一沉吟，嘆了一口氣，「你們回去吧，小斌那兒我幫你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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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8 r, U( j4 t" C4 S1 M7 G/ S; c0 y& }　　許科長心頭一舒，「好，好，麻煩了啊。」

! `, x1 K3 I( _* T4 i* F　　小東語氣僵硬道：「謝謝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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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學斌，我們先回家了，改天叔兒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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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u! c* I! e" s. r% I, D4 s　　咚，門關，許科長父子倆灰頭土臉地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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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k; k8 q; W+ l! g+ T: d　　瞿芸萱折身走回來，見董學斌還繃著臉在那兒假模假樣地喝水，她就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敲了董學斌腦袋一指頭，「傻東西！人都走了還跟姨裝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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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P6 T' T+ W! U# }: c　　董學斌呵呵笑道：「萱姨，解氣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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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L$ w4 _0 }( t  c　　瞿芸萱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你啊，先看看人家給你買的什麼鞋吧。」轉身打開鞋盒一瞅，「……喲，這皮子不錯呢，還是個名牌，比姨給你買的那雙可貴多了，兩瓶茅台也不便宜啊，對了，你們同事送你的煙還沒顧上看。」一轉身，瞿芸萱走到沙發邊把郭攀偉拿來的東西拆開，「……中華煙？兩條？一條好幾百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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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站起來道：「差點忘了，萱姨你看眼裡面夾沒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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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瞿芸萱翻翻兩條中華，看看茅台的盒子，末了笑著一搖頭：「酒裡沒有，中華上也打著塑料薄膜的包裝，沒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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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道：「那就行，犯錯誤的事兒咱可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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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4 \8 C, h" K! @- ?　　「你收人家煙就不叫犯錯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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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u. t0 ~9 l) T4 Z: s　　「哎呀，那不一樣，煙酒是禮尚往來的玩意兒，很正常，送錢性質就變了，幾千幾萬的那是打死也不能收的！」董學斌還想進中央呢，當然不能因為點兒小錢犯錯誤，那叫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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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f& b0 N6 L# x0 K　　給他把煙酒收好後，瞿芸萱站在客廳瞅瞅他，看了好半天。

$ Z% I! f# V, e5 T! Y" T1 N- K　　董學斌脖子一紅，摸摸臉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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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L% g' E* t　　瞿芸萱有些感慨地笑了一下，「自從許科長提了正科，他們家多橫呢？咱們北口這片兒誰敢惹他？可你再看剛才？唉，我們小斌長大了，有出息了，有人給送禮，有人巴結，瞧瞧，出了事情都有下屬幫著打理解決，這要換在我們報社或者其他私企，同樣的領導可得不到你這種待遇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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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1 N  W& m; H* B5 g* t　　聞言，董學斌泛起一股淡淡的成就感。是啊，曾經自己和母親跟許科長一家說話時都低聲下氣的，生怕惹到許科長這個「大人物」，可現在呢？許科長和小東丟了這麼大一個面子，以後估計不躲著自己走就不錯了！

較小賀

第84章【暈！辦錯事了！】（一更求票）

　　第二天。

　　「喂，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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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n1 {) E3 e　　「聽說什麼了？」

　　「學斌把許科長和許東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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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 y/ A" Y6 Q- A0 C- {( s　　「就昨兒晚上，我跟你說啊……」

; X- V4 t0 D% Q　　一單元董家的小子把眼高於頂的許科長父子倆收拾了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在整個小區傳開了，聽到這事兒的人無一不露出驚訝的表情，很多人都不相信，可當早晨看到許科長陰著臉和兒子愛人往樓下搬家公司的卡車上搬東西，眾人才是錯愕地接受了這一事實，遛彎時、下棋時、出去買菜時大家都會幸災樂禍地討論上一句，有的說董家小子當大官了，現在跟機關混得很開，有的說董家小子昨晚把許科長和許東揍了一頓，許家抹不開面子才搬走的，反正傳什麼的都有。

, @' J) M; ~, p# T9 b+ w　　許科長一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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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 _- y7 P0 J# C　　其實海關那頭的房子分下來半年多了，他們也早該搬家的，不過許科長是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的那種人，新房子那邊頭頭腦腦非常多，顯不出他什麼，只有在和平街北口這片兒小區裡他才能享受到一絲優越感，然而現在，不得已跟董學斌低頭以後，愛面子的許科長是再也沒法跟小區待下去了，所以當晚就聯繫了租房的中介把房子託了出去，今兒個一大早就開始做搬家的準備。

  S% w: S2 V) N0 H& ^3 q　　城西分局，綜合辦小辦公室。

5 y& ]( W2 h' W# M! A　　董學斌翹著二郎腿正看報紙，手機突然接到了萱姨發來的短信——許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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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S# A& j0 K* n, e　　「呃，不至於吧？」董學斌愣了一下，轉即就失笑著給萱姨回了信息：「那以後可清淨了。」走了正好，董學斌也不想再看到他們一家那惹人厭的臉了。放下 IPHONE4想了想，這事兒還多虧了郭攀偉，董學斌就摸起桌上的座機電話打到了外面，是譚麗梅接的，「譚子，讓郭攀偉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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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鐘後，郭攀偉敲門進了屋，「董主任，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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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1 G& ^# D0 I　　董學斌點頭道：「明天我得出去辦一趟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多盯著點他們，別讓辦公室出亂子，重要點的文件也好，需要簽字存檔的東西也罷，我要是下午也回不來，你就親自送到徐燕局長那邊讓徐局處理，記住，打了章的文件必須要你親自經手，要有人不服你就說是我說的，別人我信不過。」

6 N- ?# h0 v4 O; o" _9 z　　郭攀偉只覺渾身輕飄飄的，面露激動道：「謝謝領導的信任，您放心，尤其是郭順傑，我肯定盯死了他，對了，是不是再給他加加工作量？我看他一天到晚還是太清閒了，這個負面影響很大啊，萬一被哪個來巡視的領導瞅見了，還以為綜合辦都像他似的不工作偷懶呢。」郭攀偉前些天也沒少跟郭順傑衝突，對他仇怨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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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o9 D: A* `$ g( Y# s/ W4 d7 G　　董學斌心說你夠壞的啊，「……你看著辦吧。」

　　郭攀偉道：「那我去了，有事兒您叫我？」

% @3 U2 x" L! A5 j' \. m　　董學斌拿足了姿態淡淡一嗯，等郭攀偉小心謹慎地關門退出去，他拾掇了拾掇手頭的幾張表格，接著也推門到了外面。大辦公室裡，譚麗梅和郭攀偉立刻直起腰板，常娟條件反射地放下眉筆急忙摸上電腦鍵盤，老嚴一咳嗽，撂下報紙低頭看起一份資料，郭順傑抬眼看看他，繼續惡狠狠地打字。見大家反應這麼迅速，董學斌不由有些得意，哥們兒也有點官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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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t' z1 r2 D. c4 r1 K5 A　　略略巡視了一圈，董學斌才上樓去了徐燕辦公室商量明天的任務。

! C% C( ^* e! x6 w9 R) F% P9 J　　回來小辦公室後，董學斌舒舒服服地往皮椅上一坐喝起茶，這小日子，真悠閒啊。

　　正當董學斌美滋滋地琢磨著如何把徐燕副局長交給自己的任務漂漂亮亮地完成時，外面忽然傳來幾個聲音，好像在叫什麼「李處長」，然後，董學斌小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皺著眉的李慶連門也沒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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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L7 k# {; a! Q0 q# i　　董學斌呆了呆，趕快起身，「主任。」這是怎麼了？李慶表情不太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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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8 p' ~# k" |  A2 G' f. C* J; \　　李慶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徐局長早上給綜合辦下了任務？怎麼沒人和我說過！？」

- _( X3 K  P+ H/ y　　董學斌一愣神，「……啊？徐局長沒跟您說？」

　　李慶臉色不太好看，「跟我說？徐局長是我領導！有必要跟我匯報工作嗎？董主任，你怎麼回事兒？『招待所』搬遷是局黨委批示的重要任務！好嘛！這都幾個小時了！我這個綜合辦的主任居然還不知情？要不是從郭順傑那兒聽說了一句，我現在還不知道局黨委和徐局長安排了綜合辦去辦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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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順傑？

　　我去！這丫給我使壞！

% N9 Q4 [9 O# i5 [　　不過這事兒也得怪董學斌自己，他當上副主任這兩天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加上李慶放權比較大，基本不管綜合辦的事兒，所以董學斌一時還真把他這個正主任給忽略了，直接就從徐局長那兒領了任務又做了表格送去徐局長審批，暈，越過主管領導跟上級領導匯報工作，這是官場上的大忌啊，想明白了這裡，董學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也知道李慶為啥生這麼大的氣了，雖然自己以前幫過他一把，但一碼歸一碼，你再怎麼樣也不能不把領導放在眼裡啊！

　　董學斌急急道：「主任，是我疏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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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解釋了！」李慶沉目瞅瞅他，開門就走了，他已經考慮要收回綜合辦的權力了。

　　猜到屋裡發生了什麼的郭順傑心裡笑開了花，哈哈哈哈，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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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追上前幾句，「主任！主任！」見李慶頭也不回，見郭順傑憋著笑意，董學斌頓時恨得牙癢癢，突然腳步一滯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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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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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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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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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 m  G  G% T: ~6 D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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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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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e+ Z6 B　　場景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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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暖暖呼呼的，是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董學斌嘴角殘留著笑容，正保持著品茶沉思的姿勢，時間回退的第一刻，董學斌嘴上的笑就消失了個精光，他急哄哄地扔下茶杯，撿起桌上的幾張表格就嗖地一下站起來，開門衝了出去。

　　譚麗梅和郭攀偉常娟等人均愣了愣，不明白出什麼大事了。

　　郭順傑眼角已經看到李慶氣沖沖地朝綜合辦大門走了來，心知自己期待的一幕即將上演，不禁偷偷一笑，等著看董學斌出醜。郭順傑這兩天之所以能默默忍受住董學斌的打壓和辦公室其他人的異樣眼色，為的就是等待把董學斌拉下馬的一天，郭順傑清楚，機關裡條條框框的規矩很多，董學斌作為一個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肯定不可能像混了幾年十幾年的官場老油條一般老辣，必然會有犯錯誤的時候，而郭順傑要做的就是火上澆油，把董學斌的錯誤無限放大和激化，就在早上，郭順傑終於等到了機會，從政委那兒匯報工作以後無意間聽到了局裡要讓綜合辦負責『招待所』搬遷的計劃書，又注意到董學斌往徐燕辦公室跑了好幾趟，郭順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了個送東西的機會去到李慶那邊裝作「無意」的說了一聲，果然啊，董學斌還是太嫩了，這麼大一件事居然沒先和李慶匯報！越級跟上級領導眉來眼去？跳過主管領導？哈哈，這個錯誤可太大了！

. [" |4 J- T: \% i8 S　　「喲，主任您來了？」董學斌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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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走來的李慶心裡很不高興，他本來挺看重董學斌的，但這次的事情他辦得太不漂亮了，李慶還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心說如果董學斌要是來匯報那事兒了，敲打他幾句也就算了，可誰知，兩個小時都快過去了，董學斌連來都沒有來，這已經越過了李慶能容忍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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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慶沒給董學斌好臉色，瞅瞅他，開口就要質問。

. Z; j. _! R& k9 v, N  s; d: ^) i　　可沒等李慶說話，也沒等郭順傑高興，快步迎了上去的董學斌就先一個出聲了，說出來的話讓李慶和郭順傑都微微一怔，董學斌道：「主任，我正要找您匯報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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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慶到嘴邊的斥責頓時嚥了下去，「……什麼工作？」

- q7 O9 d4 ?) ]! C+ w' d7 Q1 {　　「哦，是關於招待所的，呃，其實早上就該和您說的，不過我去了您辦公室敲了門，您不在。」董學斌胡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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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t1 M! j* c9 l　　「早上？早上你去了？」李慶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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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啊，我敲了半天門呢。」

　　「……噢，可能是我去衛生間了吧？」

　　董學斌把手裡的A4紙遞給李慶，「您看這麼寫行嗎？」

. Q+ C! \" A. a8 y. D　　瞧他真拿了文件，李慶面色不由一緩，接過來一瞧，輕輕點頭。

　　董學斌道：「主任，這事兒其實應該第一時間跟您匯報的，但我看您不在辦公室，徐局長那邊又催得挺緊，我怕耽誤事兒，就擅自先把計劃書表格做了出來，想等出了計劃書大綱以後再跟您匯報，那時您應該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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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5 w2 d- ~! u' K- ~' ~, b& }　　原來是這樣啊。李慶滿意地拍拍董學斌的肩膀，笑道：「沒關係，以後再有這種事，打個電話跟我匯報一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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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y9 A6 D) o( p' W# s　　「那怎麼行呀，還是得當面跟您請示，綜合辦的事兒得您拿主意，我就是輔助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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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4 L: c8 c2 {9 z4 q- ?1 T　　李慶微微點頭，知道自己可能是誤會小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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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7 j9 T; Z: x( }9 Y　　「對了主任，剛看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事了？」

　　「呵呵，沒有，最近有點上火，牙疼。」

/ E4 M% y" d  ]0 K. }1 ]  \7 f9 j" ^　　見董學斌和李慶說說笑笑著，辦公室裡的郭順傑差點沒恨瘋了，他敢肯定，董學斌一定是忘了跟李慶匯報工作，不然幾十秒鐘前董學斌開門出來時不會那麼慌慌張張的，問題是郭順傑怎麼也想不明白，董學斌為何能在最後關頭衝出辦公室補救？他怎麼知道李慶要來？怎麼這麼巧！？

1 \' m6 ]! p! r2 @! @2 k! k+ }4 u1 O　　逃過一劫的董學斌偷偷擦了把汗，夠險的啊！

較小賀

第85章【埋在地下的寶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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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V6 \1 G% s5 `* h; M　　正好快中午休息了，李慶就招呼董學斌一起往食堂走，「學斌，談對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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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w% a# H& `% o2 d5 F+ N5 W! f& S　　汗，又是這個問題？董學斌覺得自己從進機關以來，至少有四個人問過同樣的話了，他是實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的，因為活了二十幾年還沒有一次戀愛經歷……這確實不是什麼露臉的事兒，但領導有問你必須得答啊，董學斌就苦苦一笑，虛偽道：「還沒找，我想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對象的事兒不著急呢。」他不著急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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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9 i" M/ E8 V/ p3 c$ S　　拐彎出了灰樓，李慶呵呵一笑道：「這我可得批評你了啊。」

  C# q" p2 x  O9 \　　董學斌訕笑一聲。

  b8 ]" L1 R9 y  d% h  P: K　　「工作是工作，不能因為這個耽誤談對象。」李慶為方才錯怪了董學斌的事有點小內疚，就善意地提醒道：「你現在太年輕了，而且上了綜合辦副主任這麼招眼的位置，你知道背後有多少人嚼你的舌頭不服氣嗎？我知道你有能力，但年齡畢竟在那兒擺著，對不對？所以啊，碰見有合適的人就先處處對象，盡快把婚姻問題解決了，別耽誤。」

　　「……結婚？」

　　食堂已經到了，李慶笑著一拍他的肩，「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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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慶不提醒，董學斌還真沒往這方面想。確實，如果結了婚，成了家的自己給別人的印象肯定會比現在成熟一些，能稍稍彌補一下自己太年輕帶來的負面影響，對自己下一步的晉陞也有極大好處，可是，董學斌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話是這麼說，理是這個理，但……他上哪結婚去呀？他跟誰結婚去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結婚對象時，說來也奇怪，董學斌腦子裡居然蹦出了兩個人的面孔，其中一個無可厚非是瞿芸萱，而另一個……竟是那天自己跟大馬路上用BACK抓小偷搶回的錢包的女主人，那個說了會以後打電話請自己吃飯卻一直沒打、相貌傾國傾城、氣質非常優雅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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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個暈，怎麼想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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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4 P& M1 x8 [, f  X8 \　　董學斌用力一搖頭，把那女人的面容從腦子裡甩出去，這麼長時間還沒打電話給自己，肯定是把他忘了啊，以後估摸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於是乎，董學斌又一次打起了瞿芸萱的壞主意。若能和萱姨談戀愛，那顯然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唉，可惜到現在為止還不明白萱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靠，不管了，先賺夠一百萬給萱姨開個公司再說，這期間自己再想辦法追求追求她，雙管齊下，爭取兩個月內把萱姨拿下！

　　對！先賺錢！就算不單為了萱姨，為了董學斌自己也得想轍多弄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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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S3 e5 N# q1 R+ @　　買車，送禮，買房結婚，哪哪不要錢？

　　賺錢，追女人，這兩項也得當政治任務去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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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J! U, q% i5 @+ e) Z  K　　……

* H" _7 e/ f6 ]  K　　次日清晨。

+ W6 O4 c0 h2 k7 C5 n5 _5 ^! C　　空氣乾冷乾冷的，腳踩一片片枯黃的落葉，濺起嘎吱嘎吱的聲響。

　　穿了身夾克衫的董學斌捂著領子下了公交車，先去單位報到了一趟，十點鐘左右，他拿著一沓文件和一個數碼相機從徐燕辦公室走出來，又到李慶那邊匯報了一下，到綜合辦囑咐了一通，才出了分局，坐車去了右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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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分局的「招待所」在這邊，聽說周圍的平房和許多建築要拆遷了，負責接納往來各地的情報人員的「招待所」就不好再跟這邊駐紮，經過局黨委會討論投票，決定由徐局長負責，先寫一份計劃書把「招待所」周邊情況和圖片等資料詳實地跟市局匯報，如果市局審批通過，局裡才能開始著手「招待所」搬遷事宜。而董學斌今天的工作就是負責寫報告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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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d9 @  U0 r5 _# l9 K0 _7 K　　順著護城河往西，董學斌來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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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乒裡乓啷，叮叮咚咚，煙土沙塵飛散，十幾個民工正在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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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D; {& s0 g　　董學斌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捏著鼻子躲開了這片兒，先去了後面的胡同，左右看看後，他從包裡取出紙筆，一邊簡單記錄著周圍環境，一邊拿出相機拍幾張照片。胡同裡還有幾個沒搬走的釘子戶，三個老頭，一個老太太，正在一個大院外唧唧喳喳說著什麼，見董學斌咔嚓咔嚓地在那兒照相，幾人一愣，紛紛圍了上來。

　　「小夥子，你是記者吧？」老太太看著他的相機。

　　其中一老頭有點激動，「記者同志，你可一定得報導報導他們，這幫拆遷的太不是東西了，大夜裡的竟然往我們家裡扔磚頭，玻璃也砸碎了，門也壞了，還威脅我們說如果不搬走就怎麼怎麼樣，這……這還有王法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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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7 K- i" t) s" o) t; w# B; L+ m　　董學斌哭笑不得地合上本子，「老人家，不好意思，我不是記者。」

　　老頭狐疑道：「那你這兒照什麼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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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道：「我是畫畫的，照幾張四合院的相回去方便繪畫。」

- C4 H6 ]! [# M3 L8 a+ T　　幾人一聽，都失望地回去了。

　　董學斌笑著搖搖頭，繼續一邊在附近溜躂一邊記錄，因為現在寫的並不是正式稿，所以董學斌也沒那麼上心去雕琢語言，心思分離出一部分惦記著盡快幹完好去潘家園或十里河逛逛古玩店，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能留給自己。現在自己有十萬零幾千塊的資產，離一百萬的目標還差得遠吶。

　　中午，董學斌跟紅旗大學對面的巷子裡要了碗鹵煮。

4 `1 f8 v/ y( W7 ^0 n* @　　待會兒去潘家園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找個專家跟在他屁股後面，專家買什麼自己就用BACK搶先一步買下來？誒，可是專家好像不是那麼好碰見的啊，再說了，專家買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品，更不一定會撿漏，這個……可行性不高呀？那咋辦？再去賭核桃？可像上次那麼好的事兒肯定是遇不見了，若只等著別人開青皮然後拿BACK「搶」對方的，這是不是有點浪費了？即便用兩次BACK賭到一對兒45mm的矮樁獅子頭賣上幾千塊，可要賭到一百萬……那得花多少天啊？而且現在這個季節，已經沒什麼賭青皮的了，賭也要等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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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A6 \: w# G7 f: t! ]9 F　　董學斌越想越頭疼，看來縱然是有BACK在身，想賺錢也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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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0 N; L  ]  g( }+ l+ _$ ~　　重新回到破破啦啦的平房區，看著一棟半塌陷四合院裡的枯枝爛葉，董學斌一邊絞盡腦汁地琢磨賺錢一邊下意識地拍照，再上哪兒撿漏去呢？他也不奢望一下撿一個元青花或者宣德爐啥的，只要給董學斌個十萬塊的民窯他就知足了！唉唉唉，民窯啊，書畫啊，你們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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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2 o- n3 M) j$ g; q　　正當董學斌為如何賺到下一筆錢而苦悶不已的當口，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喂喂！你幹嘛呢你！」回頭一看，是個身上沾著土的中年人。

　　董學斌手裡相機一頓，皺眉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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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w! w6 D' E/ X　　「你說怎麼了？別拍了別拍了！」

　　「我拍我的，礙著你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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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D9 H1 P0 W, k　　中年人後面是幾個正在撬院子地磚的民工，看他的氣質，八成是工頭或者其他相關工作人員。中年人踱步走上來，伸手就要搶董學斌的相機，「這是我們的地兒，你拍照經過我們同意了嗎？」他是把董學斌當成記者了，因為上面有人交代過，所以中年人態度非常強硬，生怕有記者報導什麼負面新聞。

　　董學斌手一躲，沉臉道：「這是國家的土地，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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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目露狠色，「你廢什麼話！相機給我！」

# @* w- _9 J9 E% ]　　「我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記者，照相是為了回去寫真畫畫。」董學斌跟他扭巴了幾下後，快速收起相機，冷著臉盯著他的眼睛道：「什麼也不問上來就搶東西？你丫劫匪呀？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們負責人呢？把他叫來！」董學斌這兩天使喚人使喚慣了，這話說得格外順嘴。

　　中年工頭頓時笑了，「喲呵，你口氣不小啊？找領導？我就是領導！」話音一落，他上前一步就去搶董學斌的包，「再說一遍！相機給我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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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沒完了是吧？」

( y) H- X+ u8 p$ i( T4 d　　就在這時，後面那倒塌的牆體和爛磚爛瓦堆兒裡的幾個民工突然驚呼了一聲，一個人扔下鏟子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用手挖著什麼，然後一個幾乎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木頭蓋子被掀到了地上。

" W9 }4 T5 `& O  E" g　　中年工頭一愣，「什麼事啊？」

　　一北方口音的民工大聲道：「是個箱子，剛挖開一塊大磚下面土裡埋著的，裡面好像有寶貝！」

　　中年工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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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一呆，扯著脖子望了眼，卻看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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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個東北口音的民工趴在那兒道：「箱子裡有個大鐵盒，不知道裝了什麼！」

$ x) j; F: O9 k- h) q+ I- |3 I2 Q　　箱子？鐵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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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M& e8 U9 o, B* u" U　　中年工頭精神一振，他幹了這行這麼多年，當然清楚這土裡說不準就埋著什麼老物件呢，這不是什麼奇怪事，比如前年他在長椿街帶人做工程，就從一住戶家地底下挖出兩個玉墜，賣了不少錢。想到這裡，中年工頭心情大好，哈哈，這下又能賺一筆外快了，就轉頭惡狠狠地看著董學斌，也不搶他的相機了，轟蒼蠅一樣推著他，「行了行了！趕緊走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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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想我走了？

　　你丫想得倒美！

　　看到那個大箱子，董學斌眼睛也亮了，「……BACK！！」

較小賀

第86章【就是不走！】（三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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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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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廢什麼話！相機給我！」中年工頭面相兇狠地上來搶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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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H6 r& P' w6 o　　董學斌每天用不到當天BACK的時候，他都會在睡覺前將其使用掉繼而適應熟悉著，近百次的使用後，現在已經很習慣了那種畫面驟變的不適感，只眨了一下眼睛暈了半秒鐘董學斌就回過了神，冷冷看了中年工頭一眼，腦袋一側，飛快對著後面正挖那塊地磚的幾個民工道：「別挖了！停停！停！」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拚命思索著對策，箱子藏得這麼嚴密，沒準裡面真有寶貝呢，這是個太難得的機會了，可怎麼能讓它們屬於自己？這幫人馬上就要挖出來了啊！得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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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民工稍一遲疑，都看向董學斌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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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停就停？你算老幾啊？」中年工頭回頭喊道：「幹你們的活兒！」

　　民工們相互對視一眼，拿著鏟子用力撬著腳底下的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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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7 N$ Q$ Q- N& F　　那塊灰色的石磚已然鬆動，眼看就要被鏟子撬開了。董學斌有點著急了，這一走神，相機一下就被中年工頭從手裡給硬生生搶了走，見那工頭二話不說地調開圖片要刪文件，董學斌登時大怒，「給臉不要臉！」他一瞬間想到一個主意，手快速摸進包裡，掏出那本新工作證翻開，拿著在中年工頭眼前晃了晃，「認識字嗎？睜大眼睛自己看！」

　　「什麼啊？」正要刪圖片的中年工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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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0 ?0 W7 z# I　　那是個黑色的皮夾子，大小和行駛本差不多，正面蓋著銀色國徽，下面是中文的「警察」兩字英文的「POLICE」，工作證裡層有董學斌的藍底一寸照片，下面有一串編號和姓名工作單位——京城市國家安全局城西分局，綜合處辦公室副主任。當然，姓名和工作單位的一部分讓董學斌特意用手指頭摀住了，只給他留了個辦公室副主任和國家安全局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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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工頭一下就愣了，「國安的？」

　　董學斌急忙對那些把石磚掀開一半的民工道：「都停下！等等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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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c! o% Q  s  x　　民工怕被中年工頭罵，沒聽董學斌的。

　　愣了一會兒後，中年工頭趕忙吼道：「沒聽領導說讓你們別幹了嗎？停停！」

　　「領導？」民工心說你剛還搶人家東西呢，怎麼現在人家又成領導了？但也不敢說什麼，紛紛放下手裡的工具，碰，那塊掀開三十度角的石磚也被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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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e* ]: G0 H9 a" l/ q5 z　　中年工頭尷尬地搓搓手，陪著笑臉道：「領導，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記者呢。」

8 N$ E( Z; g( X　　董學斌見掌握了局面，這才舒了口氣，又想到剛剛中年工頭的惡劣態度，董學斌的氣就上來了，根本不管自己小他十幾歲還是二十幾歲，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通訓斥，「記者？你也不動動你那個腦子！我要是記者我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明著拍照嗎？啊？再說了，記者怎麼了？記者就得被你們搶東西？這是法治社會！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犯罪啊？啊？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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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q2 w" k! d' v# \( h　　中年工頭哭喪著臉道：「不是不是，誤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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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數落了他幾句董學斌才解氣，「……相機！」

$ P. |" Q  B- \6 K* [' F, ]. Q. n+ |　　「唉喲，給給，實在對不住啊。」中年工頭忙把數碼相機還給他。在他看來，國安是個權利極大的部門，能在那兒當什麼副主任的主兒那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陪著笑，只想盡快把這位小爺送走，不然萬一人家一氣之下把自己請去「喝茶」，那他可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可偏偏，董學斌卻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

5 _' N/ W" \7 ~% U/ w% u, }　　拍拍身上的土，董學斌拿著包走到幾個民工面前，「先休息休息，我問你們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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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b1 l  U7 ^6 F" X　　跟在後頭的中年工頭就對他們瞪眼道：「領導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聽見沒有？」他心裡不禁哆嗦了一下，國安的人來……是查案子的？查自己的？不對啊，自己頂多就對幾個釘子戶使了使壞，沒做危害到國家安全的事兒呀！

  m8 Z6 }" P1 n0 ?$ U- d( B　　民工們也迷茫地望著董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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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U, D& A! Q$ Z  ^- S' r7 p2 C　　董學斌清清嗓子，「這幾天，這邊有沒有一個個子很高、黑臉的、四十多歲左右的人來過？」

　　大家想了想，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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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工頭一聽不是查自己，就鬆了口氣，大聲道：「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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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R) [& Z  N. j) ?( m$ t0 r7 b; O　　幾個民工還是搖頭，「記不清了。」

  j( h! o, I) j$ S　　董學斌裝模作樣道：「大概一米九幾的身高，寸頭。」

, l" `! _2 S& R' b2 d　　「好像沒有。」東北口音的民工道：「俺們成天就干活了，沒注意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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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R: ^3 ?" L, |4 B! _　　中年工頭道：「領導，我也沒看過有這個人，是不是他犯事兒了？」見董學斌不理他，中年工頭訕笑一聲，「呸呸，我多嘴問，多嘴問。」

7 R( K) o6 ?' h7 K# z　　董學斌用眼角掃著地上的狀況，往斜側方走了一步，正好踩住了那塊石磚，「行了，大家忙吧，我今天問你們的話不要跟其他人講啊。」

+ s7 @! y& b% m4 Y; `0 g* Y/ u$ H　　中年工頭馬上道：「你放心，保證一個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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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一嗯，原地拿出本子來，繼續刷刷寫著徐局長交代下來的計劃書。

　　中年工頭狐疑地瞅瞅他，心說這國安的領導怎麼還不走呀？寫什麼呢這是？他就試探道：「領導，他們還得幹活，這土巴惺惺的太髒了，別弄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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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T" p0 t2 Y: d0 w　　董學斌也不抬頭，「沒事，我就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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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G; U* K' i  c. n　　中年工頭無奈苦笑，看看那些民工，只好擺手示意他們接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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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民工拿著鏟子往董學斌腳底下的石磚一望，張嘴想說什麼，但卻被後面一民工拉了一把，然後幾人就換了個位置，在旁邊一家被拆平了的平房吭哧吭哧地挖著。

6 m. b' {. B' ?' k! @! O　　一個小時過去了，董學斌沒走。

　　兩個小時過去了，董學斌沒走。

* |0 X9 {, k# H2 U( T2 W　　三個小時過去了，董學斌還是沒走。

# Q7 i( b( S0 W- q　　天色漸黑，中年工頭和幾個民工都拿著工具撤走了，肚子餓得咕咕響、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董學斌才左右看了看，直到確認那些施工的人今天晚上不會再回來幹活的時候，董學斌立刻吐了口氣，鞋子離開了那塊踩了好幾個小時的大石磚，飛奔去附近一個廁所，並在馬路西邊的飯館裡把肚子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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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財的機會來了！！

較小賀

第87章【一盒子的……書！】（四更）

　　「喂，小斌，怎麼還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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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z; U  q3 ~6 I+ _. \　　「噢噢，萱姨，我今兒晚點兒回去，這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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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姨就不等你吃飯了啊，別回來太晚，注意安全。」

　　「好，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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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瞿芸萱的電話，董學斌把IPHONE4一收，跟飯館吃完最後一口素炒餅後，見拆遷的那片兒還不時有行人路過，只得暫時按耐住心思，低頭認真地寫著明天要交給徐局長的報告書。等寫得差不多了，時間剛好走到八點整的位置，黑乎乎的夜空已是壓在了頭頂，周圍基本沒什麼人了。

　　是時候了！

4 B! G5 t" c% Z& Y' M　　董學斌眼神一定，撩開簾子從小飯館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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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的路燈把拆的亂七八糟的施工現場照亮，因為還沒進入正式施工階段，也沒有大型挖掘機推土機，所以現場根本沒什麼防護措施，更沒有人員留守，四周除了兩條灰了吧唧的流浪貓和一條聳拉著耳朵的流浪狗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了，又髒又亂時間又晚，沒人會來這裡。董學斌注意著腳下的碎磚碎瓦，偷偷摸摸地回到了下午那個地方，低頭一瞅，石磚還是那塊石磚，靜靜躺著，跟自己離開時一樣。

　　挖吧！

$ o/ c: T9 p+ [! i* D: R* N　　董學斌挽起袖子開始使勁搓著手，直到把倆手都搓得熱熱乎乎了，他才下蹲用手指頭扣住了那塊不規則的冰冷石磚，扯開了膀子往上掀。這塊被拆平了的地方也不知是院裡還是住戶家裡，反正地磚不是水泥的那種，而是又厚又重的大石頭，不但死沉死沉的，且非常抓地，要不是民工事前已經將它撬起了不少，董學斌一個人還真不好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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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勁！使勁！再使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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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磚起來了，隨著董學斌的手慢慢上浮。

　　十釐米……二十釐米……咚的一聲被掀翻在地上。

2 F% S- }- Q7 m! C　　董學斌趕快四顧張望，見沒人注意到這個動靜，他輕輕一吹氣，小聲兒拍了拍手上的土，忍著激動低頭看去——是個箱子，是個被土淹沒且腐蝕得不成樣子的箱子，扒開上面的土用力把箱子蓋掀開到一旁，裡面露出一個硬厚塑料布裹著的鏽跡斑斑的鐵盒，看樣子，它埋進土裡的年頭應該不短……但也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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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6 K. P( E( C1 H# L2 E　　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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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0 W) Y" W7 s  v, f% _& i　　別是什麼不值錢的玩意兒吧？那這次BACK和一下午的等待可全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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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T% v9 @/ d4 |2 c　　董學斌患得患失了片刻，咬咬牙，將塑料布和鐵盒取出來。一上手，董學斌心裡就咯噔了一聲，壞了，盒子很輕，輕到也就兩三個茶杯的重量，再微微一晃蕩，裡面沒出什麼聲兒，顯然不可能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更不可能是瓷器青銅器。董學斌心已經涼了半截，斜著清了清上面的碎土渣子，然後把那四四方方的鏽色大鐵盒從塑料布中抽出，平放到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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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X1 h8 X2 L1 ?　　這個手感，好像裡面滿滿噹噹裝的都是紙？

( @. O( Q  V) I8 N& q, s　　暈，別介啊，要是誰誰埋下的日記報紙或者哪家小孩兒的惡作劇，那可就搞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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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糾結地捂了捂暴露在冷風中的手，哈了幾口氣後，滿懷期待地伸手扭住了鐵盒子，嘎吱，咔嚓，將鏽跡斑駁的蓋子扯了下來，隨即藉著微弱的月光往盒子裡一瞧，我了個去，董學斌一拍腦門，兩個大字浮現在腦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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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就十幾個小本子，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7 C( L! f: \; N/ a+ f* g) R( ~　　光線太暗，董學斌也沒看太清楚，但除非這些紙都是金子做的，否則就幾本破書破本子能賣幾個錢？一塊？兩塊？收廢品那兒也就是這個價錢了吧？得，BACK 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浪費了！董學斌哭笑不得地一搖頭，抱著那鐵盒子就往路燈底下走。花了這麼多心思，好歹也得看看上面寫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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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3 s! Z6 i) Z4 B$ s2 z  ]　　路燈的光線打在了盒子裡。

　　沒了盼頭的董學斌根本沒當回事兒，大大咧咧地抓出一本來看了那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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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d2 {4 D4 V% p　　這一看不要緊，董學斌足足愣了好幾秒鐘！

8 d; f* ]8 k6 p8 B/ ]# g* x* \9 E" Y　　等等！等等吧！

　　這上面寫的是……《讀史管見》？宋刻本的那個《讀史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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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腦袋瓜子呼地一熱，激動不已地翻開了下面幾本小冊子，清嘉慶刻本的《芥子園畫傳》？清康熙刻本的《三禮圖》？陸游著《劍南詩抄》？李崇實字冊？《天香樓帖》？最後居然還有本唐經……《敦煌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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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B# V4 e/ l! K8 H4 A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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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9 N% B  W% w* C　　這哪是什麼不值錢的破冊子啊，全他媽是古籍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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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 g4 S% Y3 E9 a0 b, z+ S　　董學斌曾經就在一家專營古籍善本和文房四寶的古玩店裡打工學習過兩個月，當然清楚這些書籍畫冊經卷的真正價值，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太意外了，意外的驚喜啊！不再多想，董學斌匆忙將古籍從盒子裡拿出來一一小心收進包裡，看了一下表，又回去把那塊石磚和箱子蓋重新歸了位，做完這些，董學斌到護城河邊上伸手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潘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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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貨市場早關了門，他去的是潘家園橋東馬路北邊的一家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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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暑假，董學斌就在這裡幫老闆賣過古籍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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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停，下了出租的董學斌就看到宣玉齋外面的燈都滅了，只是最裡面閃著虛弱的光線，他呃了一聲，快走了幾步敲了敲那古色古香的木門，「賈老闆，賈老闆，等會兒再關門，我小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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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1 @5 v+ |) H+ [  v; H4 `　　吱呀，門一開，露出一個留著小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小董？噢噢，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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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笑道：「進去說行不？外面不方便。」

7 r; N3 a$ V( W( _2 F. J: m　　賈老闆呵呵一笑，「行啊，不過我這兒今年生意不好，沒打算再僱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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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3 ]! h& Y　　「不是那事兒。」側身進了店裡，一股書卷味兒撲鼻而來。

# \  ~9 k- U5 _　　賈老闆把燈重新打開，「你要再晚來一步我就鎖門睡覺了，說吧，神神秘秘的啥事兒？」

　　董學斌以前跟他還算熟悉，就也沒客氣，找了個仿清的官帽椅坐下，擦擦桌子上茶杯殘留的水跡，董學斌把包往八仙桌上一拿，取出了那十幾冊裹著塑料袋的古籍善本，「今兒找您來是賣點東西的，嗯，最近手頭有點緊，就把家裡的存響兒給翻騰出來了，您看看能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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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老闆一摸鬍子，「古籍？」

　　「嗯。」董學斌從裡面先取出幾冊來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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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小子藏得還挺深，有好東西早就應該給我拿來嘛，行，我看一眼啊。」賈老闆戴上了眼鏡挨著董學斌坐下，隨手將那本冊子摸在手裡翻了翻，「……呦喝，《三禮圖》？4冊清康熙刻本？這可是好東西啊。」

, ]" v( J' g$ t0 P　　「能值多少？」古籍善本跟其他古玩不同，由於製作成本太高的原因基本很少有贋品，所以董學斌直接問了價格。

　　賈老闆摸摸鬍子，「嗯，保存還算完整，四千塊是肯定值的，咦，怎麼書是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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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J+ d  Y. w% @. m& u) Q; ^　　「哦，一直跟家箱子裡放著的，沒曬過。」

# W" r6 J# F8 x% e5 Y　　「這樣啊，還有別的嗎？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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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乾脆一股腦全拿了出來，「您給算算價格，要是不合適我可不賣啊，呵呵。」

7 h3 O( j; t9 o! N$ V5 e' p　　賈老闆指著他笑了笑，「你小子啊，既然是你拿來的東西，我還能不給你個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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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當然不會全信他的話，誰做生意不是為了賺錢？不過他之所以來這裡也是因為認識老闆，熟人好說話一點，就算給不了最高的那個價格，起碼也不會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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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6 u& P; \  e; Q* a% v! o　　賈老闆開始一本本翻了，「……哦，這是《天香樓帖》，不過有點缺冊了，書頁也不算完整，保存不好，你看右下角這塊，怎麼給腐蝕沒了？這個值不了太多錢，八百？一千？也就這個樣子……喲，這是宋刻本？《讀史管見》？好玩意兒啊，雖然才一頁，可是宋刻本的存世量太少了，六千塊肯定能給……《芥子園畫傳》？這個也能給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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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在心裡默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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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賈老闆將目光挪到了一個畫軸上，拉開一瞧，頓時條件反射地吸了一口涼氣，「唐經……《敦煌經卷》？」他驚訝地瞅了眼董學斌，「你這東西保存的還相當完好，不容易啊，這是你從哪兒收來的？家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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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苦笑，「具體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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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不願意說，賈老闆也就沒再問，感嘆道：「這唐經……給你八萬吧。」

! H- U! `; C5 k- \0 f　　董學斌也有點見識，知道《敦煌經卷》應該還能再高一點，便道：「十萬吧。」

　　賈老闆連連搖頭，「十萬可給不了，你說的那是拍賣會的價兒。」

' {, h. J0 P0 W/ M: G　　董學斌討價還價道：「那八萬也太低，要不這樣，其他這些古籍都按您剛剛說的價兒走，我也不還價了，但唐經您可得給我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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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賈老闆道：「唐經九萬，再高絕對不行了。」

　　「……好，就這麼著！」

6 ?% D8 o0 P  E$ j* H& T% ~. ^　　「現金？」

　　「行。」

) S. K) r2 Y4 P: j, w' `- r　　「好，等我給你拿去。」

, t4 {  b& R" J/ C- X) S# W% f1 t- b　　末了一算賬，這十幾本古籍善本竟然賣了十一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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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董學斌銀行卡里的十萬塊零幾千，現在他的總資產已是達到了二十二萬元！！

　　一個董學斌以前想也不敢想的驚人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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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A; w' {; F3 O2 [: v　　又賺了！！

較小賀

第88章【萱姨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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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4 ~: K6 t! z% ?2 C: H9 S　　週五。

% E! H# W! ]1 L+ T　　清早還在被窩裡睡覺的董學斌被老媽打來的電話吵醒了，「喂，媽。」

9 _0 z: _% ]1 E8 ]$ ~' Q2 ^　　「還沒醒？最近怎麼樣？工作熟悉了沒有？沒被領導挑毛病吧？」老媽語氣有點憂慮，自己兒子剛從校園走進社會，各方面都還不是很成熟，她很擔心兒子會說錯話辦錯事因而惹到領導不高興。

　　挑我毛病？現在都是我挑別人毛病！董學斌打著哈欠揉揉眼睛，笑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表，「……都挺好的，那天我給您打了電話您不在學校，呵呵，您啥時候回京裡？我還有個好消息得告訴您呢，新年回得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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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也有課，得春節了。」老媽喜道：「什麼好消息？你談對象了？」

　　董學斌一咳嗽，「這個倒沒呢，那啥，嗯，等過年時您來了再說吧，反正也沒兩個月了，到時候給您個驚喜，現在先保密，保密。」自己當了副主任和賺了大錢的事兒，董學斌準備先賣一個關子，過年時當面跟老媽說，「……對了，您那兒還有錢嗎？我待會兒給您寄過去點兒？」

　　「不用，上回你寄來的錢還沒花完呢。」

　　「嘿，怎麼還沒花完？不是讓您敞開了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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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胡說八道，你有多少錢啊就敞開了花？別掙了點工資就大手大腳的！」

% Y5 q0 c4 ^3 |! v  s. D' [9 K　　「我是讓您多花點錢，別太節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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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別管媽了，媽這兒有吃有喝都挺好，沒那麼大消費，存下來的錢以後還得給你討老婆用呢，嗯，你那兒電話費也不便宜，先不說了，媽去上課了。」超過一分鐘就要再收下一分鐘的話費，那頭的老媽都沒等兒子再說話，就急忙在五十九秒的時候嘟嘟掛下了電話，弄得董學斌苦笑不已。

3 y  L" F9 G# d. X  Z  L$ |　　上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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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0 g4 t7 W) ~　　董學斌把招待所搬遷的計劃書交給了李慶和徐燕，因為董學斌比較上心的緣故，故而計劃書寫得非常詳實，有圖片有介紹有分析，所以徐燕看了後挺滿意，又隨**代了一個任務給他。董學斌現在可不怕忙，相反，他正需要一些工作來證明自己是有能力勝任這個副主任的，以此來堵住那些說著他非議的嘴，於是下班之前又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徐局長佈置的任務。

5 n* V3 u: B: K　　事業方面已步入正軌，只要繼續混資歷就可以了。

　　錢財方面不斷入賬，跟母親老家買一套房子都夠了。

9 p9 F- B: d4 f4 l/ ~4 L* t( n% p  [　　董學斌人生三大目標——當官掙錢娶老婆，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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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A! h- q9 u8 g　　晚上回家的路上，董學斌決定對萱姨展開追求攻勢，下了公交車以後特意到小區口的超市裡多買了點菜，一邊往自家單元走，一邊撥了瞿芸萱的手機號，「喂，萱姨，到家了嗎？今天晚上我做飯吧？」

& `( c6 S! c4 j) f" Z% [9 Y( L　　一個溫柔的嗓音飄了出來，「小斌，今天姨加班，要晚點回去。」

　　「哦，那沒事，我把飯準備好等你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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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j8 N' I8 @　　電話那頭有不少人說話，挺亂騰的，「別，說不準什麼時候到家呢，八點九點也有可能。」聲音一遠，好像在對別人說，「小趙兒，那是給社長的案子，你讓他們再雕琢一下。」然後聲兒又近了，「小斌，姨這兒有點忙，先這麼著，你千萬別等姨吃飯啊，再餓壞了你，你自己吃吧，到時候姨回去找東西填吧填吧就行了。」

　　聞言，董學斌只得道：「那行，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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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嘴上答應了萱姨，但董學斌並沒打算自己先吃，而是直接上樓用鑰匙開了瞿家的防盜門，使勁聞了聞客廳裡淡淡的女人香後，董學斌進屋直奔廚房。萱姨是個愛乾淨的賢惠女人，本應是家裡最亂最收拾的廚房也被她拾掇得一塵不染，連油煙機都閃著潔白的光澤，那叫一個乾淨。董學斌放下塑料袋洗菜摘菜切菜，很用心地準備好了菜碼，然後搬了個馬扎坐下，背靠在櫥櫃上哼哼著小曲兒，琢磨著該用什麼方法攻下萱姨這座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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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C) D4 R　　想啊想……

　　等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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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y4 |& Z! }2 b. e* C2 ?5 I: z　　許是昨天因為撿到了那堆古籍善本太興奮而一宿沒睡好覺，董學斌不覺睏意襲來，眼皮一耷拉一耷拉的，最後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董學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天已經黑了，半倚在櫥櫃上的他捂著酸酸的腰站起身，從兜口摸出IPHONE4看了下表，七點五十五，都這麼晚了？萱姨還沒回來？董學斌摸摸餓咕咕的肚皮，摸著黑從廚房走出來，屋裡沒開燈，哪哪都黑乎乎的一片，藉著月光慢吞吞地往客廳走，董學斌準備邊看電視邊等萱姨，可正當他想去拿沙發上的遙控器把電視打開的時候，他餘光突然發現沙發扶手上立著一個皮包，正是萱姨常拿的那個。

　　誒？記得回來時沒看到這兒有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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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臥室一瞅，小屋門留著一道縫隙，裡面竟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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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姨回家了？沒進廚房所以沒看見自己？

　　董學斌一聲苦笑，心說自己也真是的，怎麼跟能跟廚房睡著了？瞧瞧，萱姨回來都不知道。於是他便快步朝小屋走去，張嘴要叫萱姨，但……「萱」字的口型已經被董學斌做好了，然而聲音卻怎麼也沒發出來。

  N; d# u1 x- ]# X: Y　　董學斌看到了一幅讓他心驚膽顫熱血沸騰且滿面通紅的畫面！

7 F. z. A' x+ y; j　　約莫留著四個手指頭寬度的門縫裡，急促的呼吸聲一波波鑽進董學斌的耳朵，那聲音好像是哮喘病發作時的感覺，很急，很痛苦。電腦屏幕應該播著一個片子，但董學斌的角度看不太清，從邊緣看只知道那播放器是暴風影音，電腦前，上身白襯衫下身牛仔褲的瞿芸萱正踩著高跟鞋蹲在椅子上，是的，是蹲在椅子上的，從後背看去，她一隻手似乎放在嘴裡，一隻手放在腿上，因為椅子背擋住的關係，萱姨大部分身影都看不到，只瞧見她的牛仔褲好像都在左腿上掛著，一晃一晃的，萱姨右腿是光溜溜的，唯有裹著肉絲襪的腳踩著個黑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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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萱姨幹啥呢？

　　董學斌這輩子哪見過這種大陣勢呀，一下就驚呆了！！

較小賀

第89章【萱姨不為人知的一面！】

" B" o: X6 |- }5 M, A　　賢惠，賢惠，賢惠！

- ^  u: A5 ?5 \" l　　——這是董學斌對瞿芸萱一直以來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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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姨這個溫柔到骨子裡的女人在董學斌看來簡直沒有一絲一毫的缺點，她臉蛋漂亮得可怕，身材標誌得嚇人，有品位，有素養，有氣質，為人善良，對人溫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根本就是個完美到極致的女人。所以，在看到那心目中一直溫溫婉婉的瞿芸萱正蹲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那啥，董學斌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萱姨？這怎麼可能是萱姨！？

9 j2 H+ D: K- \　　太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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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G# O4 Y- L6 D* M: G' S# H　　董學斌頓時屏住了呼吸，大氣都沒敢喘一下，生怕萱姨發現自己。

　　門縫後面的椅子上，半蹲著的瞿芸萱腦袋微微仰著，波浪捲的黑髮凌亂地散在後背肩膀，她呼吸頻率極快，片刻後喉嚨中發出一聲輕嗯，飛快將嘴裡的手拿出來放到下面，另隻手交換著拿了上來並將指頭塞進嘴裡，隱約能被董學斌看到的豐腴白皙的大腿泛著微微紅暈，彷彿被塗了一層嫵媚的顏色。

5 Y+ B8 k) x( _7 l0 [　　我個乖乖！萱姨不會每天都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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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那啥啥啥了！

　　董學斌心頭躁動得不行，嗓子乾乾的，瞪著眼珠子使勁望著屋裡，可惜萱姨是背對著自己的，大部分部位都看不見呀。呸呸，董學斌啊董學斌啊，你看個屁呀看，趕緊想想怎麼離開吧，等待會兒萱姨弄完了要是看你也在屋裡，那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說你一直跟廚房睡覺什麼也沒瞧見？誰信吶！到時候萱姨心裡肯定生出芥蒂，再想追她就希望渺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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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 v" l9 R" m4 _　　想到問題的嚴重性，董學斌驚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可不是過眼癮的時候，得趕緊走！

　　他最後朝椅子邊上那若隱若現的豐腴美臀瞄了一眸子，隨即戀戀不捨地抽回目光，轉身，躡手躡腳地走過門廳站到大門口。門鎖是老式的那種，一開肯定得出聲兒，暈，就算萱姨正幹那事兒呢，這聲兒也會聽到啊。聽著耳邊的喘息越來越快，董學斌知道萱姨快完了，心中一著急，還真想出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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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摸上門鎖，咔嚓一聲擰開了門，接著腳下原地踏了幾步，再拉了防盜門一把，讓防盜門發出聲響，末了從褲子兜口取出一串鑰匙，嘩啦啦啦，將它晃蕩了兩下，最後又將剛打開的門碰的一聲關了上去，轉身朝向門廳，做出一副自己是剛從外面拿鑰匙開門進屋的假象。

　　董學斌是姑且糊弄過去了，可他這兒一出聲，臥室裡一下就亂騰了起來！

: ?6 z  X+ \" G# V7 J　　哐當！椅子似乎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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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P$ M$ U' @" I' s　　咚啦！高跟鞋好像掉了！

　　「誰？小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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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裝傻道：「啊，萱姨你在家呀，我還以為你沒回來呢。」

　　「你先別進來，外面等下，等下。」屋裡的瞿芸萱可能是從椅子上摔下來了，嗓音有些吃痛和慌亂，篤篤篤，高跟鞋拖拖拉拉的聲響和皮帶扣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過後，臥室門咚地關了上，「姨也剛回來，呼，正換衣服呢。」

　　「呃，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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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嗯，你等等吧，馬上就好。」

4 O+ b6 a8 B8 N9 C) Q　　董學斌一呼氣，用力拍拍臉蛋強行讓自己冷靜，可別叫萱姨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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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脖子微熱的瞿芸萱才從屋裡走出來，牛仔褲還是之前董學斌看到的那條，襯衫換了，換了件居家的淺色小棉衫，「衣服太多，呵呵，都不知道該穿哪個了。」萱姨又恢復了端莊賢惠的表情，與方才的放蕩模樣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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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 @& h/ @# [　　董學斌咳嗽了咳嗽，「你還沒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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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門，還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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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我也沒吃，那我去做飯。」

　　「不是不讓你等姨嗎？怎那麼不聽話？」瞿芸萱唬起臉瞪瞪他，「你別管了，姨去洗菜。」

$ f9 a: [3 ~7 ~/ l( S　　董學斌道：「菜早切好了，下鍋一炒就行，你剛回來先去歇口氣，我來我來。」

　　「你啊。」瞿芸萱沒好氣地笑了一下，揚起手指頭習慣性地刮了董學斌鼻子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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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  e2 X: G, V9 T. M+ k　　萱姨拿手那啥的畫面登時浮現在腦袋，董學斌胸口一熱，條件反射地使勁聞了一口她的手指，呃，手指潮乎乎的，有點濕，上面還有股濃濃的怪味兒。

　　瞿芸萱可能想起了什麼，手急忙一頓，趕緊捏起左手的袖子給董學斌擦鼻子，邊擦邊臉紅地解釋，「瞧姨這腦子，剛換衣服時姨看櫃子裡太髒了，就拿抹布沾了水抹了抹櫃子，瞧瞧，連手都沒顧上洗，還潮著呢，小斌，你……你去洗洗臉吧，快去，姨手髒。」汗，原來萱姨也會說瞎話呀。

　　董學斌怦怦心跳，摸著鼻子，「咳咳，不用了，不用了。」

# n! T2 P# g8 J: t　　瞿芸萱瞅瞅他鼻子，脖子根浮起酡紅，「嗯，那……姨先去洗手，今兒個就等著嘗嘗你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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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O) @8 D1 L5 E8 B( S& o& x' L　　「好，你瞧好吧。」

　　等萱姨快步進了衛生間，董學斌就心不在焉地進到廚房開火炒菜。

　　剛把油倒上燒熱，放進蔥姜驅鍋，瞿芸萱便拿著一塊濕毛巾進了廚房，她溫婉地抬起白嫩嫩的手，用毛巾給董學斌沾了沾鼻子，笑盈盈道：「還是擦擦臉吧，姨擦櫃子的那塊抹布什麼都擦，髒著呢，味道也不好聞，沾鼻子上難受。」

　　董學斌乾笑著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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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給他擦了十幾遍才算作罷，「那你炒菜吧，姨去洗衣服，上回從你那兒拿的兩雙髒襪子還沒給你洗呢，呵呵，你那個臭襪子呀，以後不許穿得這麼髒再給姨了啊，稍微髒點就給姨拿來，不然不好洗，要打上肥皂泡很久的。」

　　「嗯嗯。」董學斌尷尬道：「那個，咳，飯熟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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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W( Y7 R' e$ j0 O7 P　　見萱姨背身往外走，董學斌眼神就追了上去，盯住他牛仔褲繃住的豐滿臀部咽咽吐沫。今天他可是見識了瞿芸萱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心情別提多複雜了，有點眼饞，有點砰然，有點錯愕，有點恍然，難道萱姨就是那種進了廚房是主婦、帶出門去是貴婦、上了床頭變蕩婦……的女人！？

較小賀

第90章【好感大增了！】

　　「呵呵，我們小斌做飯也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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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7 n! d4 O; g$ G1 h3 Y2 K　　「你再嘗嘗魚香肉絲炒出味道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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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 Q' k) s' |+ p* a! [  \　　「嗯，挺香的，好吃好吃。」
! m. A* {2 s: ?! c' K7 |
. _. I* H: e8 H* G　　董學斌腦子裡已把先前臥室裡的旖旎場面放下了，一顆心都撲在了要盡快贏得萱姨的好感上，萱姨寂寞成這樣，可不能讓別的男人趁虛而入啊，自己得抓緊時間拿下萱姨了。於是乎，吃飽飯後，董學斌死活不讓瞿芸萱刷碗，而是自己拾掇好了桌子跑進廚房將碗筷和剩菜歸置了乾淨，希望自己的表現能在萱姨心中加分。當然，董學斌也知道這些是遠遠不夠的，他缺乏一些有衝擊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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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a$ w2 s( f4 P% E　　八點出頭兒。

. Q+ Y3 R! [. D4 Z/ u! _　　客廳裡，董學斌和瞿芸萱挨坐在沙發，用IPHONE4互傳著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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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沒話找話道：「你這些天晚上都加班？明天呢？晚回來不？」

　　「明後天都休息了。」瞿芸萱手劃拉著手機屏幕，嘴角無奈一笑，「其實今天也沒加班到太晚，就比原來晚走了半個多小時，不過我們報社領導非要把他弟弟介紹給姨，說他弟弟現在也單身呢，讓我們倆聊聊看能不能成，喏，領導的面子不能不給啊，姨就跟他在門口的咖啡廳坐了會兒。」

　　領導弟弟？介紹對象？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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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F  [9 Z; f( `1 M, \# j' h　　董學斌只覺危機感煞那間逼近，急道：「那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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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r" O" T  t　　「嗯，怎麼說呢。」前面兩次表白和一次拉手都被董學斌用BACK退回去了，所以現在的萱姨不知道董學斌喜歡她的事兒，要不然她也不會當著董學斌的面兒說有人給介紹相親的事情了，「那人沒什麼問題，樣貌啊，體型啊，工作啊，都算得上不錯，可是吧……」瞿芸萱搖了一下頭，「他不是姨喜歡的類型，而且姨暫時也沒打算談對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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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g6 `  O  l: d/ z9 O　　鬆了口氣，董學斌巴巴一眨眼睛，「那你喜歡啥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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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3 ?5 _! D, A( e3 w　　瞿芸萱苦笑著一縷鬢角的頭髮，翹起二郎腿道：「我也說不清楚，但打扮清爽一點性格細膩一點的男人大概是姨喜歡的類型吧，比如，他下班時送了姨一束玫瑰花，這就讓姨覺得不太……嗯，如果可以，姨還是希望自己男朋友能體貼一些，喏。」她下巴往沙發上的那個皮包努了努，「其實姨手包上星期擠公交車的時候不小心給側面的皮子刮了一道小口子，這兩天太忙一直沒顧上買，還有圍巾，那天姨回家關門的時候讓防盜門刮下來一道線，也湊合著戴呢，再有手機掛件，那中國結也不知什麼時候髒了一點點，怎麼洗也洗不掉，呵呵，所以要是有人能送姨一個手包或者圍巾或者手機掛件，也不在乎多少錢的，這就會讓姨感覺……感覺特別暖心，感覺對方心細，感覺他是很在乎我的，如果真有人能體貼到這個地步，姨沒準還真……」

　　沒準真答應了？董學斌呃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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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和萱姨每天接觸的時間夠長了吧？可別說別人了，連自己都從沒注意過她手包有沒有口子，更沒有察覺她圍巾是不是脫了一條線，更更不會發覺那 IPHONE4的小掛件上有沒有髒。董學斌側頭往沙發上的手包看了眼，找了半天才發現了那條口子，可，可這也忒小了？別說無意中察覺了，即便有心去找也很難發現呀！他再往IPHONE4上的中國結一瞧，汗，莫非是最最邊緣位置的一點點黑？

: O; N4 @$ k, k! u  R　　我了個暈！我了個去！我了個乖！萱姨啊！您到底要找多細心的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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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N0 ?, h$ N3 l　　瞿芸萱一看董學斌無語的表情，不由敲了他腦門一指頭，「心裡在笑話姨呢吧？」

　　「咳咳，沒有沒有。」董學斌訕笑道：「心細好，心細的人好。」

( ~2 L/ ?* s* a% B　　「姨知道姨的要求太高了，這種男人打著燈籠也沒處找，所以姨才從沒談過戀愛，多好的男人姨看著都差了那麼一些，唉，不管了，沒準哪一天一個和姨心意相通且心細如髮的好男人就突然一下出現在姨面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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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酸溜溜道：「要出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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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2 B6 B2 u　　「呵呵，那姨就抓住他，一輩子也不撒手。」

　　董學斌真想打擊她一下，心說你這要求不是太高了，而是太離譜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心細到如此的男性？你這純粹是……誒？慢著！慢著慢著！董學斌眼珠子徒然一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種男人怎麼不可能有？為什麼不可能有？靠！自己今天的BACK可還沒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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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G; g" V- h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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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驟然倒退！

　　董學斌視線一模糊，下一刻，屁股底下傳來沙發軟綿綿的觸感，已從站姿變為了坐姿！

1 A$ `' s$ Y7 `2 m: r1 n　　瞿芸萱捋著頭髮道：「我也說不清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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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P6 a  _6 p7 M6 D2 l# K0 ^　　「先等等。」董學斌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瞿芸萱古怪地瞅瞅他，「你不是問姨喜歡啥類型的男性嗎？具體姨也說不清楚，但姨還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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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萱姨還沒談論她擇偶標準的時間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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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學斌急忙打斷道：「……那就別說了，呃，我還有點事，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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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眨眨眼睛，哦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說的，反正姨喜歡的那種男人這輩子怕是遇不見嘍，跟你說了你也得笑話姨，呵呵，行了，你早點睡覺吧，這些天工作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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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0 m+ a2 Q) f7 G. \# N) m+ s　　從瞿芸萱家出來後，董學斌卻沒進自己家門，而是下樓就打車奔了附近的商場，八點多，好在還沒關門。等董學斌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二十了，他提著一個大塑料袋敲開了瞿芸萱家的門，見萱姨換了身睡衣臉上和頭髮簾濕漉漉的，就知道她是刷牙洗漱準備睡覺了。

) q1 c! _" u. T" J0 L　　瞿芸萱咦了一聲，開門讓他進屋，「咋沒睡覺？買什麼去了這是？」

　　「萱姨，你來下。」董學斌把袋子放到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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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走過去道：「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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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1 r% |! O7 O# S　　董學斌從袋子裡摸出一個打著塑料包裝的手機鏈，是個紅繩編的中國結，「給你買了點東西，你看看喜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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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芸萱一愣，「……手機鏈？你看到姨手機鏈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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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8 j  \, j& q6 b/ n& c4 U, T　　董學斌把手機鏈塞給萱姨後，又從袋子裡取出一條淺色花圍巾，在瞿芸萱吃驚的注視下給她戴在了脖子上，然後，董學斌又將一個黑色女式小手包拿出來，放到滿臉驚異的萱姨手裡。

' @4 C6 M" V/ E: p3 r　　「手包？手機鏈？圍巾？」瞿芸萱驚得有點說不出話了。她包被劃了和圍巾有脫線的事兒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而且還有意無意地會掩住手包和圍巾的瑕疵，想等有時間再去商場買，她實在不明白董學斌為什麼能察覺到。瞿芸萱拎著手包看了看，又摸摸脖子上的圍巾，半天沒說話。

5 O: W8 N  ^+ a' J) h　　董學斌道：「顏色喜歡不？」

　　瞿芸萱默然了片刻，「……小斌，謝謝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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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6 S" b8 B& t3 I! p8 S6 U　　董學斌不好意思道：「謝啥呀，加起來也沒三百塊錢。」時間太趕，來不及細選了。

9 ?% n8 v! N" x( \! ?% I　　「不是錢的問題，姨實在沒想到……真的……姨……姨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說到這裡，瞿芸萱就沒再多言，上去大大方方地挽住董學斌的手，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呼，突然不困了，反正明天休息，咱倆……看看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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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董學斌對瞿芸萱的瞭解，萱姨現在心裡肯定是極高興的，不然絕不會陪自己熬夜了。

6 `' Q6 Y4 Q% M; D1 B　　董學斌頓時精神一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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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姨對自己必定好感大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