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月 -【神啊！請別讓我穿越之四】棉花巧克力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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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8 {6 {, w# x# S算命師說她命帶剋星，會剋死她喜歡的人
1 |3 c' a( k/ I) j* o$ W/ D8 m的確，她一出生就剋死了全家人
3 I6 g) |+ e$ _' \為了活下去，她四處乞討，受盡眾人嘲笑與羞辱
9 b7 R, s7 J- a1 I直到那個男人出現，給了她未曾有過的溫柔疼愛
. I' v3 Y* l+ y8 |% [# [3 C2 h+ l9 y但她還來不及回報他，敬愛的主子就英年早逝
讓她剋人的事蹟再添一樁──
% u0 l! ]0 b+ Y5 Q' r3 m  \沒想到一場落水的意外，竟讓她有機會獲得新生
  @+ |3 R. J, x8 ~5 g靈魂穿越時空，從古代來到現代，附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 }4 F  ?# W6 G從原本什麼都不懂的婢女，搖身一變成為蛋糕學徒……
8 k+ v4 ?& D& s4 Z3 r穿越是上天的恩賜，她要用心享受這嶄新的人生
更讓她驚喜的是，「前世」的主子竟然出現在眼前！
雖然他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對她依然如前世那般溫柔
3 D4 k% [% n5 `2 u# O如同春日的東風，再次溫暖了她冰冷的心
) z" }' p" R7 `# K8 u7 P* t6 r讓她想追尋他的腳步，一輩子在他身邊守護著
: w! j& q; B9 \! Q只是，她能不顧一切的喜歡他嗎？
會不會當她貪心了，老天又決定讓她再次失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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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 ２０１２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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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名稱】 禾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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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h* B5 k% z  i$ \% G/ c) s) T: b【書系及編號】珍愛小說J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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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V. A* h/ v+ Q0 }: d% u  如果真有來生，她期盼來生能有個圓滿，不要如月般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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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出生克死了至親，一場大火後，只剩下她一人，這是她打從懂事以來就謹記在心的痛，直到那個男人出現，他如天如地般地籠罩自己，給她優渥安定的生活，溫柔的疼愛。

    對他，她已決定付出一輩子來報答。

. |3 d  T% ?9 n5 d8 L    因為她的人生已不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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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3 N3 N( k" r! Y2 [+ r' w    她只能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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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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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傳出她與長工有染！

    她的初衷只是想幫長工阿成與他心愛的姑娘在一起，沒想到卻鬧得太大，當她正在思索該怎麼向老爺解釋時，一個不小心落入庭院的池子里，醒來時卻是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圍繞著她的人全都一身白衣，她一個也不認識，但她得鎮定，絕不能讓人看出破綻，這是她自小在街頭行乞，以及之後入大宅為婢所養成的習慣，不輕易讓陌生人看出她的害怕。

    一旦顯現弱勢，便容易讓人予取予求，凡事藏心底總好過日後成為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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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定楮一看，還有一名年輕女孩趴在她身上哭得不能自已，她還沒弄清楚狀況，一個字也不敢說。

    丁微安看見楊倩清醒過來，終于破涕為笑，“倩姊，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說完又緊張兮兮地打量她，“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喔，看是頭痛腳痛肚子痛神經痛還是生理痛……不對，不會是生理痛，我在說什麼啊？”年輕女孩不知是不是對她的蘇醒感到太興奮，又哭又笑，“總之，無論哪里不舒服就直接說出來，這里有最好的醫生，保證一定讓你健康出院。”

    年輕女孩說完，現場頓時一片靜默，眾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看得躺在床上的她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來打破詭異的氣氛。

    確實詭異，因為這種地方她未曾見過，沒有一樣物品她能叫得出名字，什麼也認不得，甚至可以說見都沒見過，這地方究竟是哪里？

    思緒正在游走時，突然撞上這些圍繞著她的人的視線，看來所有疑問得暫且擱下，她必須先處理眼前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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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 _. U# {) ^    “請問……我在哪里？”

: |* {+ ~/ M' o9 \% i- \3 K    丁微安眨眨眼，笑了，似是高興她沒有說出哪里不舒服。“倩姊，你現在在醫院里，你落水整整昏迷三天了。”

    落水昏迷？原來如此。但是……醫院？又是一個聽都沒聽過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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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請問……我夫婿在何處？”問題問出口才發現女孩喊她倩姊，他們是否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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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婿？！”

; v, Y: c1 L4 k& r( n9 {1 `    眾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陷入困惑里，尤其以丁微安反應最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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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u+ L; ~  |/ v    “倩姊，你還沒結婚怎會有老公？何況你還用『夫婿』這種過時的名詞，呵呵。”無論如何，倩姊清醒最重要，反正小說上出現的這種落水情節，不外乎伴隨短暫失憶的結果，短暫失憶嘛！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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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醫生可沒說倩姊會有短暫失憶的後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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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年輕女孩又喊她倩姊，可她心底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倩姊，她的名字也沒有一個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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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w7 g( e" v: F, v2 m9 ~) Z3 `, S    她眨了眨眼，思索了一會兒，就在丁微安又要關心之前開口︰“請問……能不能讓我和這名姑娘獨處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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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4 U4 _2 F* y" y7 ~( x    哇靠，姑娘、獨處片刻這麼文謅謅的用法都出來了，丁微安忽然覺得有點怪，不過怪歸怪，她還是遵照倩姊的意思將其他人先請出病房。

7 i% c9 v$ r/ |' ]9 _    “好了，這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倩姊，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丁微安一臉興致勃勃，好似期待大人說故事給她聽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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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請快點告訴她昏迷的這三天其實是穿越到古代去了，然後經歷了一場淒美動人、纏綿悱惻又驚心動魄的愛情，所有皇子全為她瘋狂，就連武林盟主、大魔頭也不能幸免，這種故事她比較想聽，什麼去過天堂地獄的，統統可以省下了，這種騙小孩的故事一點都不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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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離開後，她的目光在房里繞了一圈，最後停在眼前似乎對自己頗有期待的年輕女孩臉上，她有張稚氣未脫的臉龐，眼眸明亮，眨巴眨巴的，好似在等待自己給她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其實，她還比較希望能從她那里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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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7 W0 b% h! g9 ]    “抱歉，姑娘，我不記得你是誰，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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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9 T) ~  Q8 J$ G9 e8 o: c% N: j    丁微安覺得一整個怪，但又想到說不定是自己成天在倩姊耳邊說那些穿越小說的美好結果，倩姊現在也想來鬧鬧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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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M/ ]& t; n* s    對嘛對嘛！人生太枯燥乏味了，偶爾添加這種小趣味不是有助于身心健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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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g6 \" B4 E    嘿嘿！丁微安笑得賊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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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丁微安，倩姊，你都叫我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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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她先喊了她的名，似乎思考什麼的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不是你認識的倩姊，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是唐寧華，已嫁為人婦。”

    唐寧華只說了幾句話，丁微安卻好像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無法克制。看著她誇張的反應，唐寧華不知該怎麼辦，她不過陳述事實，怎麼這年輕女孩卻是這種反應？難道她說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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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0 r$ x  g3 l/ Y    “哈哈哈……”好不容易笑聲漸歇，丁微安擦拭眼角的淚水，肩膀依然一聳一聳，“倩姊，你實在太妙了，沒想到你也會開這種玩笑，太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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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唐寧華微蹙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說笑，事實上，她是再認真不過了。“安安，我真的沒騙你也不是開玩笑，我確實不是你認識的倩姊，我住在祈日縣，姓唐，名寧華，我家老爺是祈日縣有名的商人，隨便找個人問都能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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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瞪大眼，這會兒終于感受到她的認真，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認真，因為她的表情就跟每次開會時一樣的嚴肅，不過又有些不同，以前的倩姊一旦動怒會非常冷冽，讓人覺得冷，此時的她看上去雖然也很認真，卻有些柔軟，不會咄咄逼人。

, Y6 S( Z" j5 B7 }' v$ c3 H    “倩姊……”她的語氣變得不太確定，“你真的是……唐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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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寧華點頭，表情再確定不過，這世上還有誰會比她更清楚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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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丁微安已經笑不出來了，“那個……不要跟我開玩笑好嗎？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現在希望倩姊再多睡幾天，等腦子沒事後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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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確實沒開玩笑，請問……什麼是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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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醫生……醫生就是大夫，醫院是大夫治病救命的地方。”雖然丁微安一張臉比苦瓜還苦，但她也察覺到更多相異處，即使聲音一樣，可是講話的語氣不同，輕易就能分辨出來──當然了，要像她這麼親近倩姊才察覺得出來。

! ?  [$ @) o  [    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倩姊居然說她是唐寧華？！這一定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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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連忙從包包里掏出鏡子，放在唐寧華面前，那一瞬間，唐寧華看見鏡中的自己露出萬分錯愕的表情，那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假。

+ b2 n  @: X$ j1 l" i: ?    唐寧華錯愕，丁微安則是驚嚇。

    “她、她……是誰？！”

    “我、我……”

    真的慘了！嗚嗚嗚，倩姊，你真的不要再玩我了啦！

7 }$ v4 j) w# d( _2 ]4 ^6 ?    什麼穿越的美麗情節統統都不要了，把倩姊還給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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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8 W# D5 u    丁微安真的想昏倒。

; t. l+ X) ^* M    雖然她受到穿越小說的荼毒太深，成天作著想要穿越到古代的美夢，但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認識的人身上就一點也不美了，甚至是個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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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C7 a! ^2 z1 v" X1 X' N    董事長交代她陪倩姊到大陸散心，散著散著居然把人給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要怎麼對董事長交代啊？

* ^+ Q. U: `; ?, f% L# d. k# @2 h    嗚嗚，怎麼穿越的人不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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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 L) K2 c7 D    唉，怎麼倩姊不穿越三天就好，就像有一本小說的故事一樣，女主角穿越到古代愛得死去活來，最後醒來了，又回到現代，瞧，這樣不是很美好？既能穿越又能平安回家，真是一舉兩得。現在可好，倩姊不知所蹤，如今在她身體里的卻是個陌生的古代靈魂，唉唉唉，她頭好痛。

    這棘手的問題，該怎麼處理啊？

( H. k7 {2 T3 G  m    穿越小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現代穿越到古代，現代人讀過歷史，要去古代生活總是容易點，她還沒看過古代人穿越到現代的故事，決定一回到台灣就要借這類小說回來研究研究。

    思緒混亂的丁微安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倩姊，喔，不，現在要叫唐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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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a( `. s$ U) w: q' X    倩姊最不會演戲，她確信剛剛兩人的交談，眼前人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演出來的，也就是說，她的倩姊確實人間蒸發了。

    丁微安手托著腮，萬般無奈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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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D/ I/ K0 q  O    怎麼會這樣？明明只是小說情節，怎麼可能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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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于她的欲哭無淚，唐寧華卻是沉靜的看不出發生什麼事。

    說不定在她哀怨的同時，還有個人比她更哀怨呢！

/ ~; k; u6 w- b& X0 q    明明在古代活得好好的，怎知一場落水意外卻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是現代人穿越到古代，至少還有一點基本常識，畢竟歷史也不是白讀，猜完拍片現場之後總會聯想到自己有可能穿越……雖說這機會十分渺茫，但如果真的發生了，現代人比較有應變的能力，可對古代人來說就是天大的變化，簡直就像換了一個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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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n" ]$ m0 ?, h0 ?3 Q    “寧華，你還好嗎？”丁微安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能振作點，“雖然你穿越來到我們這里，再也見不到親人、老公──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可是我們這里也沒什麼不好，甚至還非常便利，要什麼有什麼，不要什麼也會有什麼，絕對會讓你大開眼界，你就當作了場周游列國的夢，說不定哪天醒來你又回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絕對不會棄你于不顧，畢竟……”想到倩姊不知流落何方，也不知是生是死，她不禁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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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寧華抬頭，神情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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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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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 H  Q0 p+ |    丁微安吸了吸鼻子，詫異她的抱歉，“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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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9 E8 `. @    唐寧華雖然覺得有些茫然，可是心底卻懷有一絲期待……她是在期待什麼呢？對這個新的環境，她什麼都不懂，其實應該感到害怕才是，偏偏她心中並沒有這種想法，而是有一種自心湖最深處緩緩升起的雀躍盈滿胸口，讓她迫不及待的想去嘗試，這種感覺就像是──

# l* `/ A3 U( u     獲得重生。

    換了名字、容貌、環境，重新開始，不是重生又是什麼？

    她在月下許過的心願終于實現了嗎？

    丁微安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想來這個古代的小姐還比她勇敢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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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麼說，這種事誰也不希望發生，真的發生了也不是你的錯，我們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該來的擋不住，或許你注定要來到我們這里一游，我一定會幫你，放心！”倩姊，希望你穿越到古代也能遇上對你這麼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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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她由衷感激，此時此刻她的確需要有個能讓她安心的人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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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抱歉！”明明是倩姊的容貌，里頭卻裝著別人的靈魂，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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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寧華的笑容散發柔美氣質，與總是銳利又直接的楊倩截然不同，兩人相處還不到一個鐘頭，她已經喜歡上這個從古代來的姑娘了，柔美又堅強，剛剛聽完她的說明，明明手指顫抖，神情卻看不出半點激動，讓她不得不佩服。

; L" Z8 H- I' }1 j8 f    “你還是叫我『倩姊』吧，畢竟我現在附在這位姑娘身上，她也有她的親人，能瞞一時便是一時，往後我便是楊倩。”

    “倩姊沒有親人，她是孤兒。”倩姊不愛談論自己的私事，她只知道倩姊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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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兒……沒想到，來到這里依然沒有她渴望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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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4 X  |( l/ F3 ^$ _, y唐寧華深深吸了口氣，其實這樣也好，楊倩沒有親人，她也就不用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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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事就有勞你了。”她淡淡扯了一抹笑容，即使懷著期待、欣喜，但離開她熟悉的地方總令人有幾分難受。

6 Q( C( U: _$ b. l    “放心，我必定知無不言。”

+ [8 Q; d! l& E$ k    以前倩姊罩她，現在換她罩倩姊，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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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這是她必須盡快習慣的新名字。

: C2 ~7 R: d! D2 T+ d! c1 J7 X    今天，安安跟她說了許多，她一時無法全部記住，只好當聽故事般，聽著歷史的更迭，歲月的無情，以及有太多新事物需要她一一去學習，這次能有機會獲得新生，她有很多事要做，沒空傷春悲秋，更沒有時間緬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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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說穿越這種事只是小說情節，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發生，卻發生在她身上，就代表是上天的恩賜，那麼，她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無論幾時會再讓她回去，這段時間她絕對要好好“享受”，安安昨天是這麼說的吧？她要用心享受這個嶄新的人生。

    是了，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她要把握。

3 @# O: `3 v1 n! C/ ^    只是……望著窗外的月色，她還真的有點很難接受，此刻她欣賞的月亮與幾百年前的月亮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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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x4 }2 y& J    離開故鄉固然難受，但那里已經沒有值得想念的人，相信也不會有人想念她，想到這里，心頭僅剩下對故鄉的淡淡惆悵。她一直很懂得調適自己的心情，從小到大，她不是寄人籬下就是流落街頭乞討為生，很早就懂得看人臉色，懂得自己永遠都不屬于自己，只能任由別人差遣，即使和宋梓讓成親，她依然不屬于自己，直到現在她才有能夠掌握自己的感覺。

    安安說，他們這里的人都能替自己作主，不必管其他人的想法，不用在乎旁人的目光，只要不愧對良心，違背善良風俗，想做什麼都可以做，也就是說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只要她想就能做。

    但，真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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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1 {9 x, O% p2 q( ~: }. C    從小就根深柢固的觀念，女人只能依附男人，這個地方真能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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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1 d" {2 O9 X  Y2 {- Z5 _, i    楊倩深吸口氣，目光遠眺夜空的月亮，沒想到只是一個意外卻徹底改變她的人生，她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接受，不過這樣也好，有時給了選擇這條路反倒三心二意，躊躇不前，她抱持既來之則安之的隨緣態度，盡管未來不可期，難以預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麼，但總算有個機會──一個能讓她做自己的機會。

  D! X% a4 K0 I    再深吸一口氣，她有種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套在身上的枷鎖消失了，讓她感到輕松自在。

    她伸出手，雖然天上的月亮抓不著，但是輕輕握拳，她好像……能握住自己。

9 X  X9 K; ]& O    “楊倩……”

    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唐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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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7 C3 m" R; c5 F/ }# j    倩姊真的不是倩姊了嗎？這個疑問一直在丁微安腦子里打轉。

    即使倩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看人的眼神溫和許多，講話的態度變得柔軟，甚至連微笑也令人如沐春風，她心底依舊無法置信，雖然成天作著穿越的美夢，可是真的發生卻令人不敢相信，在醫院的那幾天，她不斷地試探，可無論她怎麼問，就是看不出一絲破綻，直到坐上飛機，她最後一絲的懷疑隨著餐點送上來後終于消失了。

    從不吃牛肉的倩姊居然對飛機餐里的牛肉片大快朵頤，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就在眼前上演，她還要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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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G$ ]8 N. N. k2 o3 {) ^    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並且好好照顧這位古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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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A  a% E    回到台灣後，丁微安先送楊倩回她的家，按下電梯按鈕，她走進去電梯里，楊倩卻站在外頭，一臉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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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x! X% q! S" j' L3 G4 c# }    “寧寧，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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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3 H: @" n# `/ Z    “這是什麼？”楊倩滿心困惑，飛機、車子、手機什麼的已經讓她頭昏了，沒想到現在還要進去如此窄小的房間，她非常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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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e! j# p' \4 w& s7 y    丁微安想了想才明白她問的是什麼。“這是電梯，你要進來我們才能上樓，你的房子在十一樓，不搭電梯，我們上不去。”意思就是別想教她爬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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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微蹙眉心，咬了咬下唇，有些恐懼地走進電梯，沒一會兒便抵達十一樓。

    丁微安領在前頭，開了門後回身對她說︰“寧寧，這是你的房子，行李先放著，我帶你認識一下環境。”

( j  @. y+ M) Z, r    楊倩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活像幼稚園小朋友那樣黏著老師，丁微安也被她的表情以及動作逗笑了。倩姊已經三十，不過唐寧華才剛滿二十，十歲的差距果然會反映在行為上，以前的倩姊讓人有信賴感，現在的……卻有點可愛，需要有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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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一一打開房間向她說明，又怕她一下子無法吸收太多，暫時不打算教她如何使用現代化的電器設備，免得一個不小心發生慘案。

( H1 \6 D- c3 g$ k8 T* k    最後她們回到客廳的落地窗前。

    “請問，這是什麼？”打從睜開眼楮後，楊倩最常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7 t9 Q1 [7 I, R) U0 Q4 b7 u    “落地窗，外面是陽台。”丁微安上前打開窗戶，風吹進來，旁邊的白色窗簾立刻擺蕩出美麗的幅度。

    她探了一下頭，“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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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啊，我們現在在十一樓，如果你不怕高，可以靠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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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h; @+ R" y' H    楊倩遲疑了一會兒，隨即走出客廳，靠在陽台牆上遠眺難得一見的高空美景，“真的好高，風好大，好舒服！”她的發絲隨風飄揚，忍不住深吸口氣，有股等不及的沖動。

    她等不及去找尋自己的夢，縱然她先前的世界太小，夢的雛形還沒有雕刻好，可至少刀子已經握在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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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B: P- F1 l; v    “安安，這里好美。”

) ^! u1 @0 y8 m4 J% W    “你喜歡就好，這里是倩姊存了很久的錢才買下的房子，每一樣家具都是她親自挑選，擺設也是她喜歡的。”丁微安望著屋子里的擺設，忍不住想念而紅了眼眶，“希望你替倩姊好好照顧房子。”

) y2 v. u/ f  p, I$ r1 `    楊倩將她的表情看在眼底，突然覺得自己的開心卻讓別人難過了，她也不好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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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倩姊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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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倩姊把我當妹妹一樣，很照顧我。她對自己的要求很高，雖然公司很多人都覺得她很難相處，可是陪在她身邊的我最懂，倩姊常說，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工作能證明她的存在，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工作，用工作來填補她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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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h! {3 {$ F  C+ O* Z    楊倩聽了，微微一笑，“如果可以，我真想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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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你和倩姊個性差很多，但我覺得你們應該會喜歡彼此，因為你們的眼神有點像。”這是她觀察了幾天的一點小心得。

6 y& i  k4 v& V    “怎麼說？”她照鏡子不下百次，一點也看不出兩人有哪里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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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9 B' J1 E    “你們都很想獲得肯定，希望有人能愛你們。”

  B: g5 S4 B& v7 R3 `% z6 v    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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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e7 Q& [7 g9 S7 _8 P  W" J/ k    楊倩愣了一會兒，沒想到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居然被個幾乎是陌生的姑娘看透，頓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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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察覺她的表情有異，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倩姊常說我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厲害，卻有一雙很會看人的眼楮，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我看透。”

$ k4 D7 J) B: W0 ^5 f5 }, [    楊倩垂下眼，神情透著一絲苦澀，“我只是想到以前有個人第一次見到我就這麼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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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9 q) u- t  f    “喔，那個人是誰？”

    “我服侍過的最後一位主子，他待我很好，可惜身子不好。”

    “那你離開，他一定很傷心。”

    “我服侍他三年，後來我離開沒多久他就病死了。”她對之前的主子特別有印象，是因為他待她極好，就像對妹妹那樣疼愛，她也很喜歡主子，很遺憾沒能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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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H7 F& c' B' w8 ^" t, l: z& D    若說她的人生有遺憾，也就只有這件事，至于其他人在她身邊來來去去，卻沒有一個值得她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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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已來到這里，就好好待著，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陪你住，等你習慣了我再走。”

0 ?* A* V4 q6 a: ]; D0 c0 e    “安安，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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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r- E; Z, t    “應該的，不過呢……”丁微安笑得很尷尬，“你第一個要改變的就是文謅謅的說話方式，我們這里的人講話都很直接，我會找些電視劇給你看，讓你盡快融入我們這里。”最近有幾出電視劇都不錯，是要借小資女孩還是她最愛的大仁哥呢？

! c/ v7 C1 Y+ A9 o  V# |8 e! V9 T    “好。”

( P, H) F' T3 R& }    “按照我看小說的通則，每個穿越的人都會有個共同的心願，所以我要問你，你會想回去嗎？如果你想，我可以幫忙。”雖然身邊沒有這類高來高去的高人，但總會有辦法找到。

1 r/ [8 r+ Y1 h; k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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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 s+ Y9 C    楊倩眨了眨眼，才說︰“如果能讓你的倩姊平安回來，我願意回去。”她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快樂害了另一名無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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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1 ^$ D& x    “唉，坦白說，我覺得倩姊應該是回不來了，這可不是現實版的『尼羅河女兒』，可以隨便穿過來穿過去，你不要有那種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的想法，如果倩姊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 _+ [3 a! A- Y$ @8 o2 W    “安安，你的想法好成熟。”

* v* p) x7 i7 Y3 U- A    丁微安搔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是嗎？這都是跟倩姊學的。總之，你就安心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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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回去，那里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我想在這里重新開始，就算哪天醒來我又回到過去，我也會努力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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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感受到她強烈的意志，不禁笑了，“很好，我很欣賞你的個性！我們先把行李整理好，明天我再教你怎麼使用現代化電器設備。不過我要先去上廁所，好急。”說完最後一個字，她已經沖進廁所。

    這時，門鈴響了，楊倩愣了一下，廁所立刻傳來丁微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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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_( @& M7 B7 W    “寧寧，有人按電鈴，先去開門，就是我們剛剛進來的地方，轉動門把，圓圓的那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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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進來的門……圓圓的……楊倩走近剛才進來的門，確實發現一個圓圓的東西，伸手去轉，門打開了，但外頭還有一道鐵門，她不知道怎麼開，正要向丁微安求救時，鐵門外傳來好聽的磁性嗓音，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才抬起頭，她便怔住了。

    “楊倩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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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住了，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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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j# k$ j4 Q4 k    “這是你的信，應該是管理員放錯信箱了。”男子將手中的信伸進鐵門上的縫隙要給她，楊倩卻呆愣著沒有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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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微微皺眉，“楊小姐？”

    “謝謝。”剛從廁所出來的丁微安抽走男子手中的信，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把門關上，“寧寧，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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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仍處于混亂之中，她望著丁微安，神情萬分驚愕，“剛剛那個男人，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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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鄰居吧，長得還不錯，不過看起來不好相處。”帥哥很吸楮，但太冷的帥哥就不吸引她了，剛剛那個就太冷。

0 \0 O" I0 _3 D& R5 U& q    “他好像我最後一任的主子。”

9 J6 t& R& D1 p: a5 C    “真的假的？！”丁微安比她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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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太像了。”楊倩也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剛剛有東西擋住，說不定是我看錯了。”距離雖然近，但眼前有東西遮蔽，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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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丁微安的眼楮突然冒出好多粉紅色的愛心，她握住楊倩的手，笑得無比燦爛，總算有個新梗了。

' |# N: _' g- v/ W+ w) z    “寧寧，說不定你真的注定要來到這里呢！”小說情節都是現代人去古代談戀愛，說不定唐寧華就是要來現代談戀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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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6 R) S% |4 m. i; n0 p    “咦？”

! ~* Y+ R, u7 D0 h% `    這夜，她又作起好久沒作的那個夢，真實，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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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o1 U+ C3 ^3 g! _7 Z* M    “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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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3 X7 h9 o    她聽話地走過去，盡量裝作乖巧的模樣，她知道所有人都喜歡乖巧聽話的人，她也很擅長這麼做。

/ k" `8 M# a, y6 I+ H6 w    “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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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f& Y% ?& z    “唐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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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眼前年輕的男人是誰，不過看所有人都對他必恭必敬，身分地位應該不低，如果想在這里待下去，她清楚該聽誰的話。

    “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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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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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淡淡笑了，她不懂男人怎會笑得如此好看，可她看得出來，這應該不是討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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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1 b# Q; q1 B4 D' J    “以後跟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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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 W; p  w7 u% I+ G0 f; a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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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1 p% N, I+ e! W$ d9 T8 a    她大聲回答，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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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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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 x: Z( m) k    呂墨，往後便是她的天、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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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詢問過社區管理員，得知那個長得很像她最後一任主子的男人就住在十五樓，對方也和她主子一樣姓呂，這是巧合抑或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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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是為了她最後一任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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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可能嗎？

    楊倩一面拖地，一面思索這件事。

5 N% g; y; F6 u! W# X  ^' N" y    應該不可能吧，她是這麼想的，可是安安卻慫恿她去認識那男人，不過認識要做什麼呢？她換了容貌，主子根本不認得她了不是嗎？

6 g/ X, a  i5 Q2 E9 u' H" c0 P- I    瓦斯爐上的水壺響了，她拿著拖把走進廚房關掉瓦斯。

, m4 x4 k7 R, C5 R4 p. D' c    最近她一有空就會拿著拖把到處拖，一如她以前還是婢女的時候，她就是負責打掃庭院，一有落葉就得掃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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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 E3 M2 e/ G3 |. [, g    以前的庭院很大，足足有這個房子的十倍大，所以掃除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工作。

6 I6 X! l3 c% H) p9 L' W( S, {    這個禮拜她每天都在學習新事物，雖然進展有點慢，不過丁微安教得很好，她對這屋子里的電器設備都能順利使用，對她來說，每一樣都很新鮮，都很奇妙，難以評比優劣，莫怪丁微安會說他們這里什麼都好，確實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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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比皇帝還享受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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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早安。”她們說好，在外面丁微安才會稱她倩姊，私底下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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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點我準備好了，就放在桌上。”多虧安安為她準備的電視劇，讓她很快就抓到他們這里人講話的口氣，也學得很快，不過太困難的詞匯還是需要安安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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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揉揉惺忪的睡眼，除了前兩天是她照顧寧寧，之後就變成是寧寧照顧她了，真是糟糕啊。

7 R8 h& y1 P- @& e7 [    “寧寧，其實地不用天天拖，已經很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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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我只是習慣找事情讓自己忙。對了，安安，關于工作的事就麻煩你了。”她有自知之明，楊倩的工作她根本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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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3 }/ r! K" E0 N: z7 }    “寧寧，你真的不想試試看嗎？”高薪的工作難找，丁微安覺得很可惜。

( X. ]6 f1 S' a5 @  Y6 N8 o) h) \% n    楊倩笑著反問︰“你覺得我有辦法勝任嗎？”

9 K$ B9 \, B5 o# x6 K2 Y' @    丁微安被問倒了。

4 n' X; u, P# C+ d    “我什麼都不懂，無法在短時間內學會她的專業，倒不如另尋其他方法。”這點她倒是看得很開，反正她相信自己只要肯做就餓不死。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只求董事長別把我砍了就好。”最近她迷上一部美國影集，描述一名女模特兒死後附身在一名專業律師身上，女主角同時保有自己的意識以及律師的專業，真希望現在的倩姊也是這樣，那就天下太平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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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現實中的女主角不是萬能，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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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聞言瞪大眼，無比緊張，“他會砍你？！那、那我……”

    丁微安趕緊解釋︰“呵呵，那是開玩笑的啦！董事長哪可能真的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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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C7 C5 X5 B2 K7 D; g+ \% o# a    楊倩頓時松口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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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0 D" P9 c* V: d8 W1 D    “對了，倩姊還有存款，即使你一年沒工作也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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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一直用她的錢，這是她辛苦存的，我應該像她一樣，學習靠自己。”

% \. V$ @% n& U: k; c  Y    哇，這古代來的姑娘很有骨氣喔！“那你打算找什麼事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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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H9 @0 N9 q! j- h    “暫時還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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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聲打斷兩人的交談，楊倩拿著拖把去開門，當她正要詢問對方要找誰時，看見站在門外的男子是誰後把話默默吞回去，身體也隨即立正站好。

- c1 h' h) _+ H! o    是她最後一任主子──呂少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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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不可能活了千百年之久，因此丁微安的結論是呂少煦是她主子的轉世，不知何故擁有了同樣的容貌、聲音，但除了名字不同外，個性也有極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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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墨，她的最後一任主子，溫文儒雅，學富五車，如春風般和煦，又如冬日溫暖，是一個讓人想親近的好人，不過眼前的呂少煦，是個冷淡的人，靠得太近大概會被凍死，所以她不敢上前相認，是說如果她真的相認，應該也會被當成瘋子。

$ Y8 @) p( h: m( ~2 B. [) R    “楊小姐，你的信又扔到我的信箱里了。”男子的聲音難掩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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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連忙開門，接過信，再三道歉，並慎重的鞠躬，“不好意思，讓您還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我會請社區管理員多注意一點，不會再造成您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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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都是為了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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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次都是另一個女生開口，這是呂少煦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嗓音清亮，十分悅耳；依他目測她約莫一百七十公分，利落的短發看上去精明干練，不過她的神韻卻透著一股靈秀優雅的氣質，與她的外貌不太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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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身高再矮一些，頭發再留長一點，就會更完美了。

    察覺自己的思緒走離正軌，呂少煦適時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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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0 K+ e9 D# O. B+ t. [% e    “呂公……呂先生，請問您還記不記得我？”不知是不是居然會遇上故人，楊倩突然涌出一股想要相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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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算是搭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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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t$ e0 e$ \! |    呂少煦清楚自己長得不錯，路上常會被“積極進取”的女人搭訕，但像眼前這位楊小姐的方式就有點過時，而且依他過人的記憶力確定從未見過她，即使他們住同一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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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記得你。”

    “喔……”楊倩難掩失望地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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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似乎知道我是誰。”

3 c* j8 @" H$ T3 \, i/ f- h0 k    “我們是問社區管理員才知道你的名字。”

  W6 e" A# s; d    寧寧，你有必要那麼誠實嗎？社區管理員會被你害死啊……

1 N5 g6 \6 q8 F1 U' S    正在屋子里吃早餐的丁微安額際不禁抽動一下。根據社區管理員說這位呂先生雖然客氣但太冷，有幾個對他有意思的女住戶統統吃了閉門羹，他總是維持外貌干淨整齊，穿著感覺非常時尚，外貌也都有注意，不禁令她揣測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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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Y/ b7 q6 P  K    呂少煦發現楊倩的神情不像是那些想搭訕他的女性，那種失望就好像是真的期待他能認識她，而且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對待認識的朋友一樣，讓他不會有像是被肉食性動物打量的不悅。

    他一直對主動搭訕的女性沒什麼好感，她們一個比一個美，但侵略性太強烈，好像想把他脫光為所欲為。楊倩的目光卻令他覺得舒服，猶如徜徉在遼闊的海上，暢快又自在。

    她的外表雖然看起來很精明，不過眼神卻像極了無辜的小白兔，令他涌現想要疼愛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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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h1 C$ [" {: }    “這個請你吃。”

/ [6 Q/ h, y' m1 y1 i3 q) {( f    “喔，謝謝。”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個很漂亮的袋子，楊倩趕緊接住。

    “不是免費的，吃完要給我心得。我先上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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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話完全不拖泥帶水，頗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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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_, d3 ^    楊倩目送他進入電梯才關門入內，丁微安立刻跑過來打開袋子，“哇，是『多本明克』的蛋糕耶！”袋子里還有個盒子，裝著六寸的精致蛋糕。

    “很有名嗎？”楊倩不知道什麼是“多本明克”，什麼又是蛋糕，可是看安安的表情想必頗有名氣。

    “非常有名，每天下午一點營業，快四點大概就賣完了。我吃過一次，念念不忘啊……”丁微安去廚房拿刀子出來，準備分屍，喔，不……是分糕，“寧寧，趁新鮮快來吃！”

. x  z: t& ^- j! c- z    楊倩從沒見過蛋糕，她猜想這應該是這里的點心之類的，蛋糕的顏色很多，十分可愛，看起來就像是精致的藝術品，讓人舍不得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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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z5 F3 `! [    “不甜不膩，味道有酸有甜，還有一點點的隻果香氣，好好吃喔！”丁微安吃了一口簡直驚為天人。

! v3 D( [  a# `: }  b' a    楊倩跟著吃了一口，表情彷佛也受到不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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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微安很快又吃起第二片，“寧寧，好吃嗎？”今天真是幸福，一早就有好吃的蛋糕，一定是個好日子。

    “安安……”楊倩咬著湯匙，眼神霎時明亮起來，五官好似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芒，那樣的璀璨，“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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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來沒如此肯定一件事，還有……

* j; X0 L/ V; D7 `) P& ~; R9 `    “安安，什麼是心得？”

8 U; H3 N3 `. g$ H( y    她絕對不能被發現是偷渡客，不然就會給安安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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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學做蛋糕。

    第一次吃到蛋糕就被它軟綿甜蜜的感覺給收服了，以前對吃沒得講究，身為婢女的她只求能填飽肚子就好，可這幾天隨著丁微安到處品嘗美食，漸漸能分得出什麼是好吃，對她來說，蛋糕除了可以吃以外也是一種藝術品。

    她深深為此著迷，決心上山拜師學藝。

    丁微安說現在的人不用上山學藝，只要找對地方就能學到一技之長，不過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這里，所以丁微安叮嚀她不可以出門，頂多只能在社區內活動。

( z# @/ \5 J; q% U7 u+ I    她乖乖聽話在社區內走動，看到人就練習現代用語打招呼，安安教得太多，她記不起來就抄筆記，邊走邊復習，以求盡快融入這里，不要被人發現自己是什麼呢？昨天安安說的詞語她忘了，趕緊低頭打開小抄，啊，是偷渡客。

    丁微安去上班，她第一次下樓來，繞著走著逛著，一面欣賞社區內的景致，一面偷看小抄復習，發現地上有落葉，她跟管理員借了工具幫忙清掃，結束後她才發現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她迷路了。

' ^) B% X+ N/ s& o5 z' T* w7 T    左看右看，她找不到半個人，就連社區管理員也不在，這下糟糕了，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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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1 e# [( n( ?" q& \    正當楊倩不知如何是好時，看見呂少煦從社區外頭進來，她走上前，原本要行禮，及時想起安安提醒她已經不是婢女，不需要對主子行禮，她立刻調整了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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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先生。”她喊他，邁開腳步往他走去。

. u+ ?; F' y. M7 a' ^, [: M    看見是那個有著和小白兔相似眼神的楊惰，呂少煦立刻迎上前，“什麼事？”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不過聲音倒是有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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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找不著我住的那棟樓，可否麻煩您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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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H$ I1 p% K. ]( s) l! x    呂少煦轉頭看了眼後頭那棟樓，這麼近會迷路還真有趣，到底是想搭訕還是真迷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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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E: Q" ?) _0 K% {    不過她的手上……“妳拿這個做什麼？”

    “地上有落葉，我掃了一下。”她連忙把工具放回去。

2 A( f3 H* N+ g, y" X    在中庭掃落葉……真有趣的女人。

! V3 a4 l3 y) M; r, `    “妳住的那棟在那里。”他順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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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欣喜的跟他道謝，“多謝呂先生，不耽誤您了。”她朝他鞠個躬，趕緊離開，深怕和他獨處會露出破綻。呂少煦與她的主子有同樣的臉龐，也有雙易于觀察人的眼神，以前被看久了，主子就說她很嫩，無法藏住所有情緒，很容易被他看穿。

6 s+ z2 A& u- D' k, M$ O* {3 i呂少煦瞧她走得如此急，實在不像是想借機會跟他搭訕，倒像是真的迷路了，但迷路……有這可能嗎？可下一瞬，他確定楊倩真的迷路了，明明一條筆直的路，她居然往右拐。

    他連忙走上前阻止她，“楊倩！”

    第一次喊不見她有反應，呂少煦又喊第二次才見她轉過頭來，“妳走錯路了，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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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尷尬地紅了臉頰，“那個……我前陣子撞到頭，所以記不得一些事。”安安說，如果遇到無法解釋的狀況一律推給“失憶”，安安還說“失憶”是所有偷渡客最好用的法子，要她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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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難怪總覺得她有一點怪，“不會連磁卡怎麼使用也不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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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Z. t/ `  ~9 `- o( H    “我記得。”安安花了時間教她，她當然會用，“呂先生，謝謝……”關于安安問到呂少煦的消息，根本是誇大了，雖然他有點冷，但不吝惜助人，她就曾遇過滿臉笑容卻從不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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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醫生有說幾時會好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要去問醫生。呂先生，那我先上樓了，對了，謝謝您的蛋糕，很好吃，還有我的心得寫完了，下次拿給您。”她寫得很認真，安安還笑她想太多，呂少煦根本不會跟她要心得，可是她答應人了就會做到。

    呂少煦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話居然被她放在心上，讓他有些驚喜，“我現在跟你上去拿好了。”他想看看她對自己開發出來的新產品有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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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好，您請進。”

    呂少煦呆了一下，他們在一樓的門口，她卻說請進，很妙的對話，而且他也注意到一件事。

6 Q5 e& P! s# k& x4 |    “為什麼對我用敬語？我應該不是你的長輩吧？”

    “呃……”這習慣她又忘了改，實在是太尊敬她的前任主子了。“抱歉，只是您不，你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人，我又很尊敬他，所以才會忘了改掉敬語，以後我會注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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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怪你，電梯來了，走吧。”呂少煦走進電梯，卻見她沒有跟進來，“怎麼了？”

5 \- M! k( m7 f+ [+ m, a( |7 g/ x    她遲疑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說︰“那個……我想我爬樓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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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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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G. `) J# r. x% w    楊倩露出為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就不喜歡這個小小的房間，雖然很快就到，可是每次進去都會不舒服，您到的時候等我一下就好，我現在很會爬樓梯，很快就到了。”多虧最近訓練有素，她可以一口氣爬五樓也不會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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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 ?9 N. _7 A* r/ i9 Q1 A    又是您……跳過，假裝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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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該不會有幽閉恐懼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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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P7 @( j9 g# z5 S4 ~; {# Y    “什麼是幽閉恐懼癥？不治之癥嗎？”聽起來似乎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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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治之癥，是待在狹小的空間里會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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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d5 a, p2 G! z8 h    楊倩點點頭，“我應該是這樣吧，小時候曾被關在柴房好幾天，之後對黑暗、狹小的地方就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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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D2 u" z! s5 j& R" i% O  y1 `    柴房？

    “我陪你走樓梯好了。”

    “可是十一樓很高。”話是這麼說，但楊倩顯得相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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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樓我都天天在走。”工作讓他不常運動，他每天至少會爬一趟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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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了。”

    “這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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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6 ?8 b, {& Z; N5 Y/ r' R    “可是您很體貼。”

4 m' k$ B9 B8 M    “基本禮貌罷了。對了，你的工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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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辭職，不過我已經想到要做什麼了，還多虧了呂先生。”

8 I" R3 {& L1 R( S    “你想做什麼？”他有啟發她什麼嗎？

    “您上次請我們吃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我從沒吃過蛋糕，一吃就愛上了，也讓我找到我想要做的事——我想學習當個蛋糕師傅。”她一臉再認真不過的神情透著無比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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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4 T+ ^; A) D+ B3 f- t; r  }    這種立定志向的表情他看過太多，可是能堅持到最後的沒有幾個，不過她臉上的神果十分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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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Q9 |' I4 a% S    “你幾歲了？”依他目測應該二十五、六了，起步有點晚。

    “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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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s0 t- g* {    呂少煦吃驚，她的神情、反應讓他本想猜更小的歲數，沒想到她已經三十，還長他兩歲，不得不說現在的女人太會保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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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X* V6 p5 x9 V1 M3 J* T3 A; E. t  f    “三十會不會太晚呢？安安就說我太晚了，可我是這樣認為，好不容易找到我很想傲的事，我就想好好努力，看能做到什麼程度，我不希望半途而廢，也不想還沒開始就先放棄，我的人生獲得了重生，應該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

    “重生？”

    “呃……”她居然不小心說溜嘴，遲疑了一會兒，楊倩解釋︰“就是、就是……我剛剛不是說上次撞到頭嗎？醫生說我非常幸運，所以我覺得自己像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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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 k) K$ }2 _/ x6 ^    “重生是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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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歷過生死關頭後，讓我一夕之間改變很多想法，以前的我只能認命，主子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但如今我見識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我發現我的這里……”

' a$ Z  I; H5 U, h4 R    她一手撫著胸口，露出了滿是期待的表情，“變得很寬廣，可以裝得下很多東西，我想要努力去學，填得滿滿的，我希望這次能不虛此生。”

    呂少煦覺得眼前的楊倩帶給他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有時覺得她很年輕，令他不由自主想照顧她，有時又覺得她非常成熟，思緒清晰，這就是輕熟女的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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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可沒錯過吸引他的兩個字——主子？！

    她的用語有時會很古代，明明講國語，就是格格不入，很像是一個古人正在學現代化的感覺。

0 s0 p7 x9 |. g' B( S0 u    該不會是……穿越而來的吧？

+ {* W2 I2 M9 v3 ^+ h  z6 Q9 Z  @0 r    呂少煦想到這里連忙自嘲地笑，真是傻了才會有這種聯想，都怪妹妹以前一天到晚跟他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7 P7 k* ~. L9 V; x2 Y. B    “心得就放在桌上，您先請進，等我一下。”兩人邊聊邊來到十一樓，楊倩開了門後，拿出拖鞋給呂少煦，然後回房拿出一張紙。“這是粗略的心得，寫得不是很好，請見諒。”她必恭必敬地呈上，明知他不是主子，依然對他有恭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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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k# T  @9 A# y5 a9 W    呂少煦打開紙張，有些驚訝，“毛筆字？”

1 _2 U; t, Y5 W    “是啊，我學過三年，還是您……”身為婢女，根本沒有機會習字，是主子每天抽出時間教她，她才能寫得一手好毛筆字。

    “我？！”這只小白兔又露出見到熟人的表情，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跟誰那麼像。

! s' U0 H9 s6 _. Z$ O    “呃……不是！不是！是別人教我的。”

    這會兒的她又像個小妹妹一樣，著急地想要別人相信她，模樣好不可愛，呂少煦不禁被她逗笑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像你尊敬的那個人？”

    “嗯，很像……”

, C% L# M# \* }" M    “你喜歡他嗎？”

0 _  X$ X) q1 d, b9 O' z. ?) ^    想到主子，楊倩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喜歡啊，主……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非常照顧我，我服侍他三年，沒見他對我發過一次脾氣，做錯事的時候，他總是叮嚀我下次小心就好。因為他是獨生子，所以對我就像對妹妹一樣，可惜他去世得早，我覺得上天太不公平，主子是那麼好的人，溫柔又善良，上蒼為何要那麼早讓他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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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靜靜的聽，過了一會兒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說︰“他如果知道你為他哭了，必定會十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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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4 m; [1 @! ?    她又哭了嗎？楊倩伸手一摸，果真摸到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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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每次想到主子，我就會忍不住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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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呂少煦忍不住脫口問。

    “呃……”糟糕，她又出錯了，“就是、就是……”緊張的不知該怎麼圓謊，這部分安安還沒教她啊，怎麼辦？

    呂少煦知道自己有壞心眼，可沒想到在她面前會更放肆，就是很想逗逗她，想看她有別于平常時候的反應。

, ^& }# j! d  n& u) c    “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他難得好心換個話題，試圖穩定她焦急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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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m6 e4 `( A. t8 |    楊倩果真立刻借機會逃到廚房，而他也好整以暇地觀看她的心得，這年代除了那些書法大師外少有人寫毛筆字。她的字跡秀麗，隱隱透著一股瀟灑的勁道，可以想見寫字的人很有個性，他頗期待繼續發覺她不為人知的一面。

    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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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說這是隻果口味的蛋糕，除了甜以外，還有一些些的酸，口味層次豐富，吃多了也不覺得膩，蛋糕很綿密，讓我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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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也奇怪，我根本不知道何謂幸福，卻在吃了您送的蛋糕後覺得有幸福的感覺，安安說這就是美食的額外功能，所以我就想，如果能做出讓人吃了會覺得幸福的蛋糕，就是我想做的事了，可能會有一點不自量力，但我想盡可能去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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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a. I    一字一句都透著她的期待與夢想。

5 N$ W  D8 F8 G- u  R+ K6 O    “呂先生，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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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6 X4 l; i) g5 V    呂少煦將她的心得折迭放入口袋里，淺笑道︰“寫得很好。”

9 g) a4 p9 ?9 v7 K    “真的嗎？”太好了，安安一直指導她的措辭，她花了好多時間才修改成所謂的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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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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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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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 M5 B( x7 O4 C6 r7 N: H    那淺淺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以及鼓勵的熟悉用語，眼前的呂少煦活脫脫就是她主子的翻版，明明是一樣的人，他卻記不得自己了。

    她有些感傷。

    如果主子還在，會是什麼景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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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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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z- t4 j' H2 z6 v' C    “這附近有一間『蛋糕小屋』專門教人做蛋糕，你有空可以過去看看。”其實不該偏心介紹，但不知為何，他很想再對她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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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B3 d& t0 v+ b7 i    “『蛋糕小屋』……好，我記下了。呂先生，我覺得您真的很好耶！一點也不像社區管理員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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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說我什麼？”

    “他說您個性很冷，除了基本禮貌外不愛搭理人，對女人更是不假辭色，他甚至懷疑您是不是……”她停頓，因為不太記得那個音怎麼發。

. G) f4 F' s5 _) q( I8 ^6 n    “我是什麼？”

    “給……”

- o0 a: {8 t" e$ q' g    “給？”呂少煦沉吟一會兒，大概知道社區管理員懷疑他是什麼，“我並不是gay，只是我比較有原則，不喜歡去招惹我不愛的人，很麻煩。”

    從小到大有太多女人招惹他，還有媽媽級人物想包養他，他不勝其擾，于是對女人保持距離，但似乎沒收到太大功效，對他有好感的女人依舊很多，若是她們的行為不會太過分，他會忍耐，不過大學時有一次太嚴重了，他當場發飆，本以為就此能清靜到畢業，沒想到才隔一個月那些人又故態復萌，從此他更想遠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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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I; T9 U1 ?/ A    對他來說女人等于麻煩，偏偏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女人，這對他來是最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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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卻不會排斥楊倩，甚至還希望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她明明看起來屬于精明干練那一類的女強人，獨立又自主，但她的眼神總透著一種需要人保護疼愛的無辜。對他而言，她就像是無害的小動物，會挑起他的保護欲，當然了，還多了一點點的壞心眼。

    “什麼是gay？”楊倩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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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呂少煦突然覺得奇怪，好奇她怎會不懂這麼簡單又生活化的英文，“你知道什麼是good？”

    “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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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光是看她一臉疑惑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懂英文，現在除了老一輩人完全不懂英文還說得過去，四、五十歲的人應該都會說上幾句，更何況還是如此簡單的單字，她不懂英文實在怪異，很難令人相信。

    說起話來頗有古人的感覺，會寫書法，不懂英文，他不禁好奇這樣的她究竟在哪里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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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 Z, ]* }7 b5 {    對她，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 E0 o4 E8 p# o# w1 k    這個年輕主子，很怪。

% d4 V$ K5 \0 a$ B" q    他什麼事都不用做，成天就是看書、練字，偶爾會有人來，主子就會和對方在書房待上一整天，這時候她最清閑，什麼事都不要做，等主子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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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q# y. Z* q( z3 @    平常時候，她在一旁磨墨，陪著主子練字。

4 s: e" d) t$ y9 y$ e    他的生活很簡單平淡，與她曾有過的不安簡直天壤之別，她之前跟過兩個主子，雖然都很有錢，可都沒有眼前這個主子這樣開過恬淡，仿佛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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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7 }% m* @5 b    她挺喜歡如此安穩的日子，希望永遠不要改變，畢竟主子對她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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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w4 {1 d7 e& w8 m/ E6 ~( A    “怎麼一直瞧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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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X, S7 A: ~    “沒，只是覺得主子很值意，今兒個心情應該很好。”

    “每個人總該讓自己過得好些。”

0 s! a* N0 S2 h1 f, z% J/ `    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她在心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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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她，淡淡一笑。

5 J/ |) t/ p  ^4 B" L5 X    “想說什麼盡管對我說，不用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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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2 U& A2 _) Y6 P- t    她的表情有幾分困擾。

    “寧寧，學著對我坦率一點，對你並無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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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了眨眼，終于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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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 ?& E4 b    “主子，天底下並非所有人都能讓自己過得愜意舒適。”

    “盡力就好，我信輪回、我信因果報應，所以我但求盡力，其余的天注定。但如果你找到了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東西，就不要輕言放棄，不然將會抱憾終生。”

$ [/ a& U0 Y- @1 r1 r    她似是突然被點通一樣地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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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這個主子真的很怪，她卻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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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R9 N- X# V    “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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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a% Q: E; d" }- P" b) t; Q4 P" c    “……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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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跟著這個主子，其實……很好。

    適應了一個月後，楊倩終于能夠離開社區，見見社區外頭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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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丁微安帶楊倩來到呂少煦推薦的“蛋糕小屋”，她身上沒有錢，便先跟丁微安借。在“蛋糕小屋”填寫完報名表後，丁微安便回公司上班，楊倩則是按照“多本明克”袋子上的地址，找到位在巷子里的店家，店門似乎剛打開，有個男人走了出來，對方一看見她就露出笑容，隨即走近。“小姐，來買蛋糕嗎？我們下午一點才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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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男人靠得太近，楊倩很自然地往後退。雖然安安說現在的女子不會再因為和除了親人以外的男人多說幾句話就被罵不守婦道，但守了那麼多年的禮教，一下子很難改變，她不習慣陌生男人靠近。“我是想來看看這間店在哪兒，我上次吃過這里的蛋糕，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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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S3 q9 J( d7 a: n    原來又是一個迷上他們蛋糕的粉絲，既然是客人又是位美女當然要好好招待，齊子學露出紳士般的笑容又走近一步，楊倩連忙後退，齊子學又往前一步，楊倩依舊與他保持三步的距離。

$ }* V! U  S) y. G    這下齊子學可詫異了，他向來受到女性朋友的喜歡，怎麼今天卻失利？早上出門忘記刮胡子嗎？

    楊倩不習慣有陌生男人靠自己太近，正當她轉身想離開，背不知撞到什麼，回頭一看是她的主子，不是呂少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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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公……呂先生。”她趕緊轉身站好，不敢亂動，更不敢想剛剛嗅到的那股甜甜的香氣是打哪來，面對和主子擁有同一張臉龐的呂少煦，她就會很自然地進入聽命令的模式，這是丁微安的形容。

    呂少煦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喜歡她的眼神蒙上害怕，他壓低了眉毛，冷淡質問︰“阿學，你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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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學立刻攤手，做出我是無辜的動作，“拜托！我什麼都還沒做呢！你認識她？”

; H8 a9 A4 g" Z    “她是我鄰居。楊小姐，你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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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C9 O: E4 N% m/ [+ \    楊倩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找份工作，安安建議我可以到蛋糕店工作，所以我想來『多本明克』問問有沒有缺”缺什麼啊？她趕緊從口袋拿出一張紙，看了眼又繼續說︰“工讀生。”

  e1 G( R$ `% o- [' k( r) W: q    “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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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想學做蛋糕，對我來說最好的工作就是在蛋糕店當工讀生。”

    “很抱歉，我們不缺工……”

    楊倩又轉身面對齊子學，問︰“沒有缺嗎？”聲音明顯落寞失望。

7 k/ c6 T% F$ W0 H4 r$ k7 n    呂少煦不喜歡她用背對著自己，于是開口︰“你想來『多本明克』打工？”這個問題成功吸引楊倩的注意，讓她又旋過身，露出驚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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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W7 n7 N; l/ G# h    “是啊，我什麼都會做……”欣喜的神色很快又轉回疑惑，“呂先生，您也在『多本明克』工作嗎？”

    “嗯，而且剛好能決定你的去留。如果你真的想要這份工作，後天早上九點來上班，OK嗎？”他一面說一面觀察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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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是什麼意思？楊倩一臉茫然。

/ B' N  k5 P* m- Y0 |& v    “還是下禮拜一？”

: ^8 ^! {" ^9 c! ?4 V! C    楊倩立刻說︰“好，下禮拜一。”回去再問安安什麼是“OK”。“謝謝您，呂先生。”

& C& y4 m; W/ G" m    呂少煦露出淡淡的笑容，“下禮拜一見了。還有，我不喜歡遲到的員工，這點要記住。”

    楊倩笑得很甜，回答道︰“請放心，我從不遲到。呂先生，那我先回去了，謝謝您。”鞠了躬，楊倩帶著這個好消息準備回去與安安分享，安安那麼喜歡“多本明克”的蛋糕，一定會替她底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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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 S& A4 h7 n% V    等楊倩離開視線，齊子學才懶懶地問︰“你不是從不讓女人進入你工作的地方嗎？”他總覺得好像發現了什麼誘人上當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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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3 N- t' V6 C( y$ Q    “我喜歡她看我的眼神，帶了一點崇拜、尊重以及信任。”

    “你的學生個個不都對你崇拜尊重信任嗎？”齊子學打趣地問，接著又補上一句︰“更重要的是，她們都想把你拐上床。”收到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蔽氣，他佯裝沒察覺。

    “她很不同，我不討厭她看我的眼神，最重要的是，你不覺得她很像我養的兔子嗎？”

    “你說你家里那只巨無霸兔子嗎？”兔子能長得跟成年貓一樣大也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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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6 @4 U! l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黑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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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V- r' \' ~' e    齊子學嘴角不禁抽搐，敢情你是把對兔子的喜愛投射到人類身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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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Z5 u1 I7 w8 Y5 U6 g" f4 y    這會兒他一點都不覺得好友破例讓那個女孩進入他的工作領域是種特別待遇，說不定根本是種折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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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X# M" w: K( [    明明他比較帥，幽默又風趣，這些女性生物偏偏對不苟言笑、生性冷淡、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呂少煦特別感興趣，看著他什麼都沒做卻桃花朵朵開，真是令他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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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有幾個神通廣大的女人知道你也是『多本明克』的老板，萬一那些喜歡你的女人知道你雇用一個女工讀生，那可不得了啊，你說是吧？”他帶著一貫看戲的口吻調侃。

    為了閉掉“女禍”，打“多本明克”開店以來都由齊子學公開對外，呂少煦從不曝光，上下班也走後門，就是要減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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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一手拍在好友的肩膀上，微微冷笑，笑得齊子學心底發寒，果不其然，他還沒開口拒絕，麻煩已經光速般扔過來了。

    “關于這點，就拜托你想個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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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S' ?8 |* R+ R& b( g    明明這人就壞心得要命，怎還有人覺得他很善良溫柔，大家都瞎了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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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最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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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7 M% _/ b' K( x; _) ^* i( J    “蛋糕小屋”的上課時間是一三五的下午六點到晚上九點。

  n! ?0 `& E& G* K    她上班的時間是每天上午十點開始準備，下午一點到四點營業，兩邊距離很近，她還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下再去上課，楊倩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

    早上一踏進“多本明克”，上回那個男人就熱情地朝她張開雙臂走過來，她想也不想立刻往後退，不過男人手長腳長，一下子就把她困在牆上，讓她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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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 V9 ^9 R% O    “小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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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怯生生地搖頭。陌生男人靠她太近，她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全身緊繃，現在大概除了呂少煦以外的男人她都會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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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我一直都在想你呢，想怎麼處置你的身分……”齊子學努力展現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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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分？”不會吧，她露出破綻了嗎？

( m5 S: Q" D: o- H    “我們這里從來沒有女人可以進駐，因為你那個鄰居是天生的桃花樹，見一個炸一個，沒有一個女性生物可以幸免于難，這也是他不喜歡工作地方有女人的原因，不過他卻對你破例，為了不讓你遭人圍毆，我替你想了一個最棒的身分，就是——”為了增加戲劇性，齊子學還刻意停頓，豈料沒引起楊倩好奇追問，讓他好不失望，“以後你對外一律說是你鄰居的表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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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z1 P4 |    真的只是因為眼神很像那只巨無霸就破例，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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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6 U! E% O& e  I2 ]  A& s6 }    他十分肯定某人是想假公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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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k& V. d  s    “喔好。那個你、可不可以請你……”她話還沒說話，就看見呂少煦走出來，抬起腳一腳踹上齊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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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6 t; c6 E* V- [+ y8 X+ H    齊子學怪叫一聲逃開，“阿煦，你真殘忍！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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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8 h! T' `+ k' C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舊愛！你，跟我進來，我有事要交代你。”冷冷的眸光令齊子學閉上嘴。

    楊倩朝齊子學點下頭，然後跟上呂少煦的腳步走進去。

    進入工作場所，呂少煦就會比較嚴肅，“以後你的工作就是協助我，阿學那里，除非他另有交代，知道嗎？”

    “是。”

4 x& R; }. [, H0 G; ^; Y* p    “你想學做蛋糕，我會抽空教你，不過大多數時間你得自己看自己學習，有問題就發問，不要放在心底，因為我不會讀心術，今天累積一個問題，明天再累積一個，一個月下來就有三十個，到時想解決就棘手了，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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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楊倩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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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阿學說讓你當我表妹，這是有理由的，如果有女人跟你問我的事，你一律交給阿學處理，若是有人想約你出去，也要拒絕，知道嗎？”一個三十歲的人怎會有二十歲的表情呢？呂少煦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她的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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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q) R+ ]5 K  h+ `    “你和我共事只要記得兩個字——認真，無論做什麼事如果不認真就不必做下去。你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後別再叫我呂先生，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不習慣被人稱為呂先生，公開場合除非我先介紹，你一樣叫我的名字就好。還有，不許對我再用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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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S" L  H, H! @4 q. ]/ ~    “是。”主子說什麼她便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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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來教你怎麼辨別面粉的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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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發現呂少煦一進入這里，整個人就好像變了模樣，嚴肅又拘謹，很像主子教她寫字的時候。

6 P8 P: j! {" U    她相信自己應該能夠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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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3 O7 e1 t; [9 `. C6 R2 H    或許她不聰明，學習不夠快，做事也很慢，但她的意志力很強，主子也曾如此稱贊她，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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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6 v. C7 v    寧寧，這就是你。

    對，這就是她，主子講的話一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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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呂少煦嚴肅，對她一樣很溫柔，她做錯事只會用說的不會罵人，真的好像她以前的主子喔，讓她好放心。

3 ^5 J8 P. U5 W- d) v+ C+ g" M& k; N4 @    第一天上班，她過得還不錯，學到不少東西，為了方便快速做筆記，她使用丁微安買給她的鉛筆，是一種很硬的筆，書寫起來卻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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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J1 H" U  i7 y7 [: B, W- h說了聲再見，楊倩背起包包正要離開，呂少煦從後頭走出來，遞給她一個東西，“倩倩，這個三明治給你當晚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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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B5 B4 {' e* \1 o% ]    “謝謝……”她有些遲疑地才叫出他的名字，“少煦，那我先去上課。”

: ]& o- t, v, m9 C    她眼角余光一瞥，看見齊子學站在一旁，正在思索怎麼喊他，呂少煦便道︰“叫他齊子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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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c4 X) S. F! ]. W& p" A/ a    “少煦、子學，我先去上課，明天見。”連名帶姓喊人不妥，她改成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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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雖有點不滿，但也沒說什麼，目送她消失在轉角才走進店里。今天一整天他心情都很好，不自覺吹著口哨，齊子學早就等候多時準備拷問。

    “喂！會不會太厚此薄彼了？要她叫你的名字卻得叫我全名，明明她才是你的『表妹』吧？”齊子學靠著櫃台，一手抵著下巴，挑高了眉毛，滿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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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見過好友對哪個女人比較親近，難得出現個讓他不僅破例又親手做晚餐的女人，說沒有意思就太那個了。

, k4 K) O2 n- B/ ^; U/ V    “表妹是權宜之計，我只是不希望她因此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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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A2 o3 G    “既然不希望她惹上麻煩，又何必錄用她？”

) @' R8 n- i6 g1 a1 s  u    呂少煦白了好友一眼，不希望他管太多。

    “你也知道我屬貓，滿足我的好奇心總可以吧？”

4 k# k/ h. P- b    “她很可愛。”

7 L6 T6 v' l* ^    “可愛？！”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錯覺嗎？楊倩身高一百七十，一頭利落短發，又有張漂亮的臉蛋，怎麼說都該形容美麗而不是可愛，“她一點都跟可愛沾不上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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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E7 d/ a% U9 \7 p" b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總之，她歸我管。”

    “喔喔，畫地盤了啊？好，難得你有喜歡的對象，我當然不會攪局，只是你可得好好保護她，不然被那些肉食女知道你有喜歡的對象，你的小可愛就會被欺負了。”齊子學促狹道。其實他也挺想看看好友為愛瘋狂的樣子，肯定比平常正經的他要來得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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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學一番話讓呂少煦不禁皺起眉頭，雖然對外宣稱楊倩是他的表妹，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些，他可不許有人欺負他的小白兔。

    “謝了，我會小心。我先去收拾廚房。”

8 J9 N" `# G# q, x) L' ?( _    好友的春風悄悄吹起，幾時才會輪到他呢？唉，他的條件明明比呂少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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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學滿心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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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2 t" @4 j; t7 I' L, X1 w    楊倩抵達“蛋糕小屋”時，才剛五點半，時間還早。剛剛她回家整理環境煮晚餐給丁微安後，快速沖了個澡就趕過來，還沒吃東西，于是就坐在櫃台旁的沙發上吃著呂少煦給她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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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  P' o8 x3 Q9 ~) G" B    “妳好。你是來上課的學生嗎？”

    好沉的聲音……楊倩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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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 W/ n3 P: g: S    “是，請問你是？”好美的女子，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是真正的美人胚子，而且好高喔。

    “我是這里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呂姊。以前沒見過你，是這次的新生嗎？”老板笑容可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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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昨天剛報名，許小姐說剛好有個學生退掉我就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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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學生退掉，她這個老板怎麼沒被知會？“是喔，那你真幸運，我們這里的老師經驗豐富，是米其林三星的蛋糕師傅，什麼樣的蛋糕點心都難不倒他，他最厲害的專長就是只要吃過一次就能做出一模一樣口味的蛋糕，是不是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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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聽了猛點頭，更加慶幸自己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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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M8 a2 d  W* S* P    “呂姊，請問老師是個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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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姊聽完這個問題，額際小小爆筋一下，“當然是個好相處的人啊。”三個月一期，一期學費七千元，每個學生都彌足珍貴，一個都不能少。“你是誰介紹來的？”是哪個這麼恨她的人介紹她來送死？

    “我鄰居。我從沒做過蛋糕，第一次學，希望盡快能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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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就要來受震撼教育嗎？呂姊突然心生不忍，很想勸她另覓良師，她也願意無條件全額退費讓她自由。

" _& U1 M$ Q# M4 M4 }    “這位同學，基于道德良心，我強烈建議你要不要換個地方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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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9 c$ U5 b! M    “為什麼？”楊倩滿臉不解，“剛剛你不是說這個老師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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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z5 ]/ W# p: L    “是很好，不過有點嚴苛，對學生一點也不溫柔，我怕你壓力過大，會想砸蛋糕出氣。”最後還想放火燒了教室，她不得不防，當初真有人動了這念頭。

8 x; M; O* c: A$ d6 K    “我覺得老師嚴格一點很好，正所謂嚴師出高徒。”

5 e- t8 i- y; i2 Y5 }$ s    呂姊聞言，美麗的臉蛋又小小抽筋一下。她只怕這位學生還沒出師就想先大義滅師了，其實，她一直對這個老師又愛又恨，愛的是他的名氣，恨的是他讓她常錯失很多金主學生，捶胸啊。

    上次就有位美麗少婦，一出手就繳了兩年學費，只不過在上課時“不小心”吃了一口老師的豆腐，就被逐出課堂，從此不許再踏進來，害她損失不小，扼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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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姊雙手搭上楊倩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同學，我真的沒有騙你，是為你前途著想，你從沒做過蛋糕，老師要求太嚴格，我怕你會被罵哭。”最後還需要她來收拾善後，這麼做是為她著想也是減少自己的麻煩。

5 W% G* X+ @1 s) l- p    “不會的，什麼磨練我都經歷過，只是責罵沒什麼大不了。”將年幼的她關在柴房才是最痛苦的折磨，打罵而己，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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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的表情太可愛，呂姊忍不住伸手環上她的肩膀，給她一個愛的擁抱，“好可憐，姊姊給妳秀秀。”

    突然，啪的一聲，美女老板的後腦勺被人狠狠打了了詞。

7 A# m+ Q7 @# Z; c0 A    “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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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嚇了一跳，抬起頭正好迎上呂少煦有些不悅的表情，她不明所以。

4 L7 V" C8 V( E: X% y. ~    “原來是你啊。”美女老板轉頭，看見打人的是誰，怒氣立刻收回，“親愛的，在學生面前給我一點形象好嗎？”

    “為什麼抱著她？”呂少煦一臉冷冽。

, v5 m) G, R! b& u5 O; G    “我是在安慰這個小可憐，我這個叫做同理心。”

9 U- W3 i3 K9 b- t4 i; ]    “用不著抱著她。倩倩，過來，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呂少煦牽起楊倩的手，準備往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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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O8 v, _2 |; y    美女老板攔住他，不甘示弱地問︰“什麼叫做離這個人遠一點？親愛的，我沒名沒姓嗎？”

. X5 b/ Q) Z8 y4 q+ b' D! g7 ~2 [; B    親愛的？她記得昨天看偶像劇時有聽見，是男女之間親密的稱呼，也就是說她的主子和這位美女老板是……

    這一瞬間，楊倩的心情有些莫名其妙，可她不知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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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主子竟出現在這里，莫非他就是……“你是這里的老師？”

8 M0 \1 F- @+ N  U3 _% C3 I    美女老板一雙美眸轉了轉，仿佛知道了什麼，笑笑地開口︰“沒錯，這位就是我們『蛋糕小屋』的老師。”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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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還來不及開口，叮當一聲，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個女生，他很快放開楊倩的手，臉色嚴肅的對學生們輕輕點頭便走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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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老板這時笑得前俯後仰，楊倩傻傻地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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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覺得剛才被握住的手有些溫暖，但很快又冷卻，還來不及思索為什麼，目光立刻被三個女生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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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5 F/ D% H" L9 a2 ?2 i    她對她們的穿著打扮以及臉上的青黑色時也到新奇，三個人的臉上都好像被揍過一樣，是像昨天某電視台所演的戲劇一樣被家暴了嗎？

    “老師干嘛這麼早進辦公室？”領頭的是一名穿著時尚，畫著濃妝的艷麗女子，她看見楊倩，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好幾眼，“呂姊，她是誰啊？”

    “新來的學生，從沒做過蛋糕，你們要好好照顧她。”美女老板希望她們沒看見適才呂少煦握住楊倩的手，不然這風波可就會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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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O, \2 j* d  {9 O8 Z. x, i    艷麗女子又盯著她直看，末了，訕訕一笑，“喔，好啊，我是芳佳，你叫什麼名字？”

    “楊倩……那個，要不要報警呢？”安安說若是發現有人遭家暴，就要報警找警察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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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警？”美女老板困惑不已。

0 i$ b" p7 {& O" e4 W/ y# N    “她們的眼楮不是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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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0 f! K5 F9 W    楊倩愈是一臉認真，美女老板愈是笑得誇張，不過三個女生可不高興了，尤其是芳佳，一臉鐵青地說︰“神經病，你才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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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 k7 q3 Z( I( @    三個女生隨即扭頭走進教室，楊倩雖然不了解神經病是什麼意思，但她約莫知道自己講錯話了。

" w1 ?; u9 A+ w& |    “我說錯話了是嗎？”

    “是她們聽不進實話，我早就覺得她們的煙燻妝畫得太濃，明明年紀很小，偏要畫那麼濃的妝傷害皮膚，真糟蹋，還是像你這樣比較好，干干淨淨的就很舒服，莫怪有人會心動，呵呵！小倩啊，我想這樣好了，今天先讓你試聽，若是你不習慣再跟我說，我會把學費退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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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姊，你人真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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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i# |5 N/ F* ?& h# ?" O- q+ d1 G6 L$ F    “客氣了。對了，我跟你說，這個班上的女生全是老師的粉絲，你要記得不要跟老師走太近，知道嗎？”

    “粉絲？！”是那個可以吃的食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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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覺得很疑惑，人怎會變成粉絲？

" H6 _( f+ D4 A    “總之，離老師遠一點就對了。六點了，快進去上課吧，祝你好運！”美女老板笑著把楊倩推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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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P2 A' p: [( a* c; Q9 C/ h- W    可憐，被大野狼看上的小白兔。

    楊倩雖然不懂粉絲是什麼意思，但看到教室里全是年輕的女生，她大概猜得出呂姊為何那樣叮嚀她，看來她這個老板兼老師的主子很紅。

( e7 r( C- G2 O+ }- ~# v, ]    每個女孩眼楮好像只看得見她的主子，其實她也覺得主子長得很好，有女孩子喜歡是天經地義。她接受了眼前的呂少煦就是她主子的轉世，希望這輩子他能獲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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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T, r$ e: u7 {! a    她挑了離呂少煦最遠的位子坐下，幸好早上上班時，他教了她很多，讓她不至于慌亂，可是在新的環境，還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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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了。”呂少煦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教室里所有人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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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H9 N' F0 Q! X0 }6 `    所有女生只得回到位子上，芳佳的視線剛好對上楊倩，楊倩朝她禮貌性一笑，芳佳立刻轉頭，楊倩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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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6 L! k, Q$ w! X! @5 r    “今天要做的是香草戚風，材料都已備妥。戚風蛋糕是靠材料的油脂在攪拌過程中拌入空氣，然後送進烤箱，受熱膨脹而成的蛋糕，最重要的過程是蛋白、蛋黃要分開攪拌。戚風蛋糕的含水量比較多，所以吃起來的口感會比較綿密。到這里有問題嗎？”呂少煦一面說，視線緩緩瀏覽過每個學生的臉，最後停留在楊倩臉上。

* t, n( h4 N2 R6 S( H* l5 z; M8 l    這里每個女孩都曾對他示好過，他非常清楚女人一旦嫉妒起來的面容有多可怕，所以他提醒自己絕不可對楊倩太好。

    “好，先打三顆蛋，把蛋黃、糖、鹽一起拌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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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邊說邊做，學生們紛紛動起來，楊倩也開始打蛋，小心翼翼將蛋黃與蛋白分離，可她畢竟是新手，打了好幾顆都弄得蛋黃與蛋白攪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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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走到她旁邊，她更緊張了，頭根本不敢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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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a; T1 G9 k! L    “你第一次來上課？”他淡淡地問。

: O; ~/ y8 p- F9 k( ?    “……嗯。”她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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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  D& q    “那你回家要多多練習，不然只會浪費食物。”

$ X4 M+ \$ M. h( s) k    “……是。”她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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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到前頭拿了幾顆蛋回來，“這是最後的蛋，沒成功你今天就不用做戚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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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1 R# Y! d$ ]& d; m3 p    楊倩接過雞蛋，始終不敢抬頭，芳佳見狀，得意地笑了。她清楚老師對新生向來都很客氣，可是對這個新來的楊倩卻這麼不留情，肯定不喜歡她。

    這堂課結束時，每個學生都可以帶回一個漂亮的戚風蛋糕，芳佳臨走前還特意繞到楊倩身邊。

    “老師今天為了你還特別放慢速度，可是我覺得你影響了我們，如果有自知之明，你還是趕快退掉這門課。”說完，她一撩長發，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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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3 A3 w3 A! z9 S 偌大的教室就剩下楊倩和一個失敗的戚風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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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3 T! K: k. q# Q+ C! w    其實她並不在乎主子怎麼說她，她本來就比較笨，學東西總要學個幾次方能上手，她在意的是第一個成品居然連被欣賞的資格都沒有，唉，太愧對主子了。

7 e3 W( L! R! q) F7 A4 b8 d1 C    “嘆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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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呂少煦的聲音，楊倩轉頭，一臉注異，“老師，你不是先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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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課，呂少煦回答幾個問題後便風也似的離開，看似優雅，實則好像在逃離什麼似的。

    “我都會先去辦公室一趟再回來收拾。第一次做蛋糕就要拿一百分，除非妳是天才，懂嗎？”如果他不先暫時離開，只怕會走不了，甚至邀約的過分請求都會出現，他已經拒絕不下數百次。

0 G" H+ V% ~5 U* l    明明沒有特別的安慰語氣，楊倩就是聽得出來一股溫柔，與適才上課時差異甚大，她有些無法適應。

    “我知道，可是還是會有一點難過。”

2 G& a# `! }2 w& Z! L2 A3 n    “我第一次做的蛋糕比你還要丑，連個蛋糕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全家人沒有一個願意捧場，甚至連我家的狗也拒絕吃，你比我好太多了。”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她特別冷淡的理由，免得單純的她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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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Z2 S* o    他的遭遇逗笑了她，“好慘喔！”相較之下，她確實好太多了，心情倒也被安慰了，“老師，謝謝你，我會更認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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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M. i/ D+ K    “我相信你能做到，你趕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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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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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煦，我可以幫你嗎？兩個人比較快。”如此親密地喚著名字，會讓她有種主子是屬于她的錯覺，呃……這肯定是錯覺，主子怎可能會屬于她，真是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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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9 W/ ~0 q# n3 o5 ]2 y    “當然好了。”呂少煦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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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一塊兒整理確實迅速許多，不到半個小時，他們離開“蛋糕小屋”，在月色的陪伴下並肩走著，兩旁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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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課有學到什麼嗎？”

    “有，學了不少，我回家打算整理成筆記，雖然我速度慢，不過還挺會記東西，安安教我用鉛筆，我覺得很好用。”她很自然說出口，就像以前一樣會把今天遇到的事情翔實稟告主子，可呂少煦不是她的主子，安安交代穿越的事不能說，她也乖乖不說，慶幸他似乎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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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是誰？”

    “她年紀比我小，算是我妹妹。如果沒有她，我現在都不知在哪了，而且安安很喜歡吃你做的蛋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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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喜歡吃誰做的蛋糕，他一點也不在意，“那你喜歡吃我做的蛋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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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喜歡，你做的蛋糕真的很特別，這陣子安安每天下班都會買蛋糕給我吃，但我還是最喜歡你做的蛋糕，不僅樣式很多變，味道也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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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願不願意收下這個香草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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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o8 S, c6 H    “真的要送我嗎"我當然願意收了，謝謝你。”楊倩收下蛋糕，很自然地在他臉上親了一記，可是——重點來了，她親錯人了，親吻是主子每次要求她得有這個答謝的舉動，並不是呂少煦啊啊啊……

$ A! Y2 E4 c, g' B5 A9 e    “呃……對、對不起！我一時、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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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0 {+ i& r) k( w- x+ J5 h; ?    “太開心是嗎？”她親吻的動作非常自然，一點也不刻意，看起來是訓練有素，該不會又是那個她尊敬的人吧？

    真的只有尊敬嗎？光瞧她如此親昵的親吻，以及滿是信任的眼神，就可看出那個男人對她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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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c$ N7 ?8 z    “是的。”楊倩尷尬地立刻順著台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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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d# h& w5 e8 z# n    “那以後我會多做一點你喜歡吃的蛋糕給你，你也會這樣謝謝我嗎？”他得寸進尺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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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個……你不會討厭嗎？”她看得出來在“蛋糕小屋”的時候，他似乎不喜歡被女孩子圍繞，即使他沒有特別表現出來，她還是能察覺。

4 `6 B6 Q  [- m    “為什麼覺得我會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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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蛋糕小屋』時，你不喜歡被女生包圍，你的這里……”她指指自己左邊的眉毛，“會挑高，那就是你不高興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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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就把我看透了嗎？”呂少煦也有些意外好友都沒有發現的地方居然被她察覺，到底是他沒在她面前隱藏好，抑或是她真的能看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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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的動作啊，應該很多人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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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真的很明顯，也不會直到現在只有他大哥和母親才知道。

    “我不討厭你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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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楊倩松了口氣，“如果被你討厭，我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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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O' ?' ?$ a( g6 K  F3 x8 y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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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E1 N. X5 H) l# t& E    “因為我很喜歡你啊！”她直率地坦承。

- v; q$ l& u4 n: F    “你喜歡我？”呂少煦從她眼底以及語氣里感覺得到那種喜歡不是愛，而是別的感情，不必問也知道是哪一種，肯定是尊敬尊重。

    “是啊，你很成熟理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又很有愛心。”

    “愛心？”

: i: p' L8 U7 f# _, z" @6 ^    “今天我在前面幫忙時，子學跟我說的，他說你每個月的最後一個假日都會做蛋糕送去孤兒院，自你開店以來從沒間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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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y5 R: I: x, A4 T6 o& h+ F- {    “舉手之勞，沒什麼。”

    “我是個孤兒，一出生就克死了親人，沒住過什麼孤兒院，總是一個人流浪，以前當過乞丐，到處跟人乞討食物，只能看人的臉色，沒有一天溫飽過，每天睜開眼楮就肚子餓，閉上眼楮的時候還是肚子餓，只要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也得忍著吃，找東西吃是我每天必須要做的事，如果找不到，我就活不了了，所以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吃，我不會去想食物究竟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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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s+ _/ F: Z- b1 ?    “長大後被賣去有錢人家當僕人，吃的也是剩下來的，食物吃下去除了能活命外，還有什麼感覺我也不了解，直到最後一任主子……他讓我明白食物是有不同味道的，原來我可以活得像個人，而不是將自己的自尊拿到別人的面前讓他們無情踐踏。

- t( O2 T6 U8 F% g    “那時候很無知，又對人滿心防備，總覺得主子對我好必定有什麼企圖，也不曉得主子的用心，直到離開後，才明白他對我的好是真心的，不求回報，單純想對我好，然而我已經離開了，再也沒有機會回報他……”這是她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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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6 ]# \2 g    呂少煦靜靜聽著，沒有因為她提到的幾個特別的詞而打斷她，這會兒他終于明白那個很像他的男人在她心底有多重要，然而無論有多重要，那人已經不在人世。

8 a) Y% m  l$ `% s- t    他心疼的是她的痛苦以及潛藏心底的那份不安始終沒有踏實感，莫怪她總是一副無助的眼神，大概是害怕再度被遺棄被傷害。

    他上前擁住她，想給她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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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以後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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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兩句話，深深撼動她看似堅強實則很脆弱的心，打破了這一個月來她隱藏在內心深處不能說的秘密，所有的忍耐、痛苦、不安，以及寂寞如洪水傾泄而出，幾乎要淹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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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真的很想哭，很想不顧一切痛哭一場，可是她不行，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安安很忙，還要不斷鼓勵她，所以她不能對她訴苦，不想增加她的壓力，畢竟是自己佔據楊倩的身體，她對楊倩以及安安都有愧疚，如果真的可以，她希望不要傷害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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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誰，被傷害都……很痛。

/ S9 Q9 c* N$ W, z8 k0 X, Y* ^    跌倒了再爬起來，她只能爬起來，不然就會被扔下，而她怕被扔下就得拚命往前……可是總會累啊，她就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好好待著，不要思考太復雜的事，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完成現在的夢想，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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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l+ n1 G' G) }, j4 g- A    寂靜的月色下，呂少煦隱約聽見她啜泣的哭聲，就像小貓咪似的，不敢哭得太大聲，連哭也如此壓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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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摟著她、陪著她，也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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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k5 [& C2 z9 e; o, N  A    “寧寧，你不專心。”

: V" s, P6 d1 l" [- M    “主子，對不起。”

2 }( [0 k0 i# Q+ e: F3 D    他取走她手上的筆，置于筆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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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s0 ?5 z3 E1 U* C  W    “不必說對不起，剛剛走神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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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主子為什麼要教我識字習字？”

4 u4 W3 [7 u/ g# }9 Z$ J( S* n    “為何不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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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個婢女，不必識字也毋須會寫字。”

    “寧寧，人沒有貴賤之分，即使上蒼讓我們一出生就有了分別，也不代表此生無法改變。你應該對自己有自信，要想辦法改變，而不是將自己看清了，因此認命認分，那樣的你永遠不會前進。”

    “主子，我只是個婢女，能有多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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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你識字，便能做更好一點的工作，待你懂得多學多了，又能繼續往前，就這樣一步一步往前，有一天你一定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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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大概也只有您會這樣想……可是我們非親非故，您又為何要對寧寧這般照顧？這點寧寧怎麼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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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3 b9 M. M  `% X3 o    “……我是獨生子，想接近我的姑娘全對我有企圖，但我厭惡那樣的企圖，太有心機，我喜歡單純一點的，就好比你，不過你與我年紀相差太多，我想當你是妹妹疼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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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9 N. E% i3 _$ Q* l7 w/ N    她望著他，有懷疑、有不信、有抗拒。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需要有人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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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頭，所有的姑娘都需要人疼愛、照顧，只是能不能找到好的人，在你出嫁之前，就讓我來照顧你……怎麼，你不相信我？”

    “主子言重了，您說的話，寧寧怎可能不相信，只是……有這必要嗎？主子與婢女本就不該有交集，寧寧只想在這里圖個溫飽，沒有任何打算或企圖。”他輕輕一笑。

0 y! V/ {( I* f3 X- L0 c& G    “我懂，這事暫且擱著，反正我提出了，你同意或不同意，我讓你決定，等你有了決定再告訴我。寧寧，有時候不必想太多，想得多了只是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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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是天，婢女是地，本該聽命主子，可不知為何，她竟然出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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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的話只會死得快。”

    “往後，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我呂墨便是你的靠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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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K7 j% I! C- @" G& n' W    楊倩自知能力不足又起頭慢，便努力充實自己，她去辦了一張借閱證，一有空就往圖書館跑，除了上班以外就是不斷看書充實自己。

    這世界有大太的變化，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追上，不要氣餒，主子說她毅力夠，她也對自己有信心，假以時日必定能完成夢想。

    丁微安還說了“龜兔賽跑”的故事，她聽完感觸頗深，即使不聰明，腳踏實地也一定能追上。

    如今，她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上課以外，就是呂少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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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N' l: U& }) |    上班能看見他，上課也看見他，她已慢慢習慣每天都能看見他，喜歡他做事的專注、教她時的溫柔以及上課時的嚴厲，她想更了解他，對他好一點，雖然主子已經過世了，不過呂少煦的存在能讓她稍微彌補一下。

% `$ w! `. m# b; r    主子對她的好，她要全部報答在呂少煦身上，畢竟他對她也真的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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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G6 q5 V3 m- [" Z% `2 @    她的生活就在工作上課之間很順利地往前推進一個月，離她來到這個陌生時代已經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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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很難撐下去，沒想到其實並不難，她不知道幾時會被送回家鄉，現在的她只想努力過好每一天，過去的事會遺忘，未來的日子太遙遠，把握當下最重要。

    “子學，早安。”每天推開門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正在整理環境的齊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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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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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放好東西換上制服後，走進廚房，“早安！”這會兒她的聲音更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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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打蛋的呂少煦抬起頭來，朝她微笑，“早。你今天可以試著做巧克力蛋糕。”他觀察了一陣子，發現她很喜歡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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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聽到自己可以做巧克力蛋糕，楊倩顯得十分興奮。

    如今她已能分辨面粉該怎麼使用，單手打蛋也練得很順手，蛋黃與蛋白分離更是小事一件，除了在家里勤加練習外，每天耳濡目染也進步得很快。

+ G' Q2 c: W. v4 \$ a0 r0 s備完料，她默默在角落制作巧克力蛋糕。

" I7 h4 \0 ^* r, n    一面打蛋，一面構思如何做出一個很可愛又很好吃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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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教她不要只是做出一個成品，應該要去想該怎麼讓這個蛋糕看起來不僅好吃，還要像個藝術品能讓人欣賞，讓人厭受到自己的用心，她遵從呂少煦的指導，還會將自己想要呈現出來的感覺畫出來。

' Q+ U6 I5 I6 H! t) B; j6 U: ~  _    一步一步打好基礎，她不急不躁，完全跟著他的腳步。

  L  i- q% t2 a8 ]( p) V2 g0 u0 ^    雖然子學說主子頗凶，上課的時候也很嚴肅，可她喜歡如此認真的他，什麼時間做什麼事絕不馬虎，這樣才不會愧對自己。

9 ^" ^: Z- Q- @0 A    以前覺得主子教的道理太不實用，如今想來，才發現每個字都值得反復推敲才能思考出另一個層面的意思。一想到主子，她不禁又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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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在失去了以後才察覺對方的好，然而卻已無法挽回什麼，徒留的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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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深感遺憾當初沒能對主子更好一點。

    “不想做巧克力蛋糕嗎？”呂少煦突然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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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Q! g( @4 c5 o    “不，沒有，我……是在想要做什麼樣的蛋糕。”哎呀，主子最不喜歡不專心的人，她得努力集中精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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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老實話，你在想什麼？”他可不讓她打混過去。

  _- Q! W9 _3 w4 z& G8 H    “……我剛剛在想主子。”上回她無心說出這兩個字，他沒阻止更沒有疑問，她以為可以說，也就沒有改變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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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做什麼？”

- S) S- F# t3 g& E7 Z- T# @    “想到主子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不能回報他的恩情有點遺憾。”

: |8 r+ O/ u# V# v& P    “妳是不是……喜歡他？”

    “喜歡主子？！”楊倩瞪大眼，感到不可思議，“主子高高在上，我不敢攀附，我和主子差距甚遠，我對他只有尊敬仰慕而已。”她一副喜歡上主子就是褻瀆的不敬。

0 t  v6 s* a2 t    呂少煦聞言，淡淡一笑，“以後別想他了，如果你忍不住想他的話，那就……想我吧，我跟他長得很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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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像，根本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就連笑起來的樣子也有九成九相似，唯一的差別是，呂少煦不會讓她有太遠的距離感，和主子在一起……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若不是安安千叮嚀萬囑咐，她其實很想告訴他有關自己的身分以及離奇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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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

5 L+ h7 r1 W5 G, |4 V! x0 z    “是啊，想他你會難過，想我不是比較好些嗎？”

( Z7 Z+ b6 Q5 [& ~! ?2 X    楊倩眨了眨眼，原本有些不明白，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了，想到主子她會難過，可是想到呂少煦她的心情會很舒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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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y: O# n% S* v: [    “好，以後我就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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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1 G2 P# t' B+ Y) l    楊倩不知的是，自己又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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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呂少煦摸摸她的頭稱讀，“現在快做你的巧克力蛋糕，這是我們今天三個人的下午茶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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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a8 p! y, V5 ?5 [    “是，遵命。”

    主子……呂少煦不禁又想到楊倩的身分，排除根本不可能的穿越的話，他實在也想不到會是什麼樣的可能性了。

- J) y8 Q3 _9 A0 k+ w" W    不過，他確實很喜歡她，她的外表似刃，干練的模樣帶著一股犀利，不過她的眼神以及嗓音滿是柔和，女人太烈會像火，容易玉石俱焚，太冷似冰，會兩敗俱傷，還是像水比較好，柔軟度夠、包容性也大，比較沒有侵略性，他就喜歡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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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從小到大飽受女人的荼毒，他對交女友始終興致缺缺，齊子學就曾虧他是不是gay。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縱使對女人沒好感也不會去愛上男人，至今未曾動心是因為沒遇上對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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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M, g; i    楊倩會是讓他心動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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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1 y. Q5 q3 R% G, S) U    “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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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楊倩晚上下課回家，他會陪她爬樓梯再看她先進門。

* {, p" r$ }9 R* l. m2 v# {" X/ T    “我忘記帶鑰匙了。”

! n; A7 ~7 m: C$ o    “你的鑰匙有什麼特別的嗎？”

    “有，鑰匙圈是安安送我的海綿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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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7 O' z$ I/ K; u4 b% s9 O    “海綿寶寶？”不是小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嗎？

$ _( n3 v: w6 ]  S    “我很喜歡海綿寶寶，他的想法很單純樂觀又進取，每天都無憂無慮的生活，讓我很羨慕呢。怎麼辦？會不會掉在『多本明克』還是『蛋糕小屋』？”丁微安半個月前已經搬離這里讓她獨自生活，習慣家里有人等門，她對鑰匙這東西就比較不重視，直到現在才知道沒有鑰匙是非常麻煩的事。

& h$ v! W; v7 ^' T    呂少煦想了想，“已經晚了，不方便去找，如果你不介意，今天晚上先睡我家，明天我們再去找鑰匙好嗎？”

    經過這段時日相處，楊倩對呂少煦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只是單純怕會打擾到他，“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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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0 ?- }. W. z5 v( s    “當然歡迎，我還有個室友，相信你會喜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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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安安說室友就像她們同住在一間屋子，她還說呂少煦肯定有女朋友，也就是說他的室友是他的女朋友他的情人？！

    情人啊……

" i/ [: z7 ~$ d+ D2 H  F( Z! `    真怪，為什麼她的心會突然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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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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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l! ]) Y  C! @) k' q    楊倩沉浸在自己思緒里時，他們已經爬到十五樓，呂少煦也開了門。

  R+ q# `  _) b! i6 r( G    她站在外頭遲遲不敢進去。

9 O3 p" s, O- y! z5 G$ K    “怎麼了？”

3 S+ O/ P9 F& o! ]    “我進去會不會惹你女朋友不開心？”她用力拋開怪異的感覺，不希望自己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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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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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有室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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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的室友就是我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室友是一只……”他話還沒說完，他的室友就已經來蹭著楊倩，“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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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兔子？！好可愛喔。”楊倩蹲下去撫摸白色的兔子，“它叫什麼名字？”

4 i  D" @: b, @3 M8 w& j" s! y* L    “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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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0 S5 a4 H- f    白色的兔子叫做黑炭？“它好可愛，也不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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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養了兩年，很乖，不過它不喜歡被……”那個“抱”字還沒說出口，黑炭已經乖巧地窩在楊倩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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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 D4 H9 y: m* A$ ~5 u6 Q( L" f( c    楊倩將兔子抱在懷里，它似乎感受到她的善意，聽話得很，“不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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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e5 W* ^: `  B    “當我沒說。”他瞪了黑炭一眼，“你想喝什麼？”

    “開水就好。少煦，你的家具很少耶。”她環顧四周，發現除了桌椅外，沒有其他大型家具，讓整間屋子看起來非常寬敞，也感覺很冷。

1 s- k4 b1 M" x, O8 R    “我對家具沒什麼要求，多余的東西只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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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T1 s4 L3 S) Y+ d    “可是這樣好冷清喔，幸好有黑炭陪你，若是我一個人住這麼空曠的房子，我一定會覺得寂寞。”她覺得自己現在住的房子溫暖多了。

    “習慣就好。妳今天就睡客房，有時我妹妹也會上來住在我這里。”

    “謝謝。我可以拉開窗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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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m( I, C$ C4 v& N4 B' ]    呂少煦把窗簾拉開，外頭的月光映照進來，帶了點迷蒙的光暈，他把燈關掉，客廳霎時涌現一種溫暖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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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她招手，“坐這里，可以看見底下車燈流動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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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乖乖坐在他身旁，望著底下宛若流動的水的車燈光芒，美不勝收的景致令她發出贊嘆的嘆息。

    “好美啊。”她雙手抱膝，下巴抵著膝蓋，“我那里看不到這些，安安說車子有噪音、空氣污染，可是她沒告訴我一到晚上會有這麼美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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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搭晚上的飛機，快降落之前能看見更美的景色。”

- g) A& i5 L  e2 q    “飛機？！就是那種可以飛上天的東西嗎？”記得和安安搭飛機回台灣，她簡直不敢相信人真的能像鳥兒一樣飛上天，“我和安安搭過一次，感覺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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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K+ F( ]. k    “有機會我帶你去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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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興奮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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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b+ @: V. C1 Y& T1 k    “你好像有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呂少煦試探性地問，“都沒人告訴你嗎？”

4 x/ W: y- x8 d3 G: @; n: v    “呃……這是因為、因為……”她不想對他說謊，卻也不能說實話，不禁一臉為難。

( ~  n9 ~: H2 ?, U    “你有秘密，我不會逼你，我會等，等你哪天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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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Y% x8 f% D# h    “對不起……”

    “不需要抱歉，我只希望你可以更相信我，我想成為你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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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E1 ^4 T" F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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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9 L+ K8 |1 |2 B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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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像她這樣漂亮的人，他天天都看得見，喜歡他的人也未曾少過，他從不曾動心，甚至也不覺得遺憾，直到遇上楊倩後，他發現自己的心無法繼續保持平靜無波。

    “我就是舍不得看你難過，我要你每天都很開心的過日子，痛苦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妳只要做妳自己。”他對楊倩的感覺不僅僅是之前對好友說的那樣，她看起來很像無辜的黑炭，若真是如此，那他喜歡的人早就滿街跑了。

! x) o5 `/ y$ a/ ]9 V    第一眼看見楊倩，他並沒有太強烈的感覺，然而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交談，他漸漸被她純真的個性吸引，目光會很自然地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即便她以前過著很苦的日子也末改變她善良的本性，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等她。

3 S  l3 L$ w. q    楊倩忽然皺起眉頭，眼眶泛紅，像是快要哭了，“少煦，你對我真的好像我主子喔……他也要我做自己就好，其他的事他都會幫我扛著，可是又能幫到幾時呢？我們是一個人來到這世上，最後也必定是一個人離開，以前曾照顧過我的乞丐伯伯就說，每個人到最後都只能靠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

- J4 }5 [/ ~. c' j- Q: N, m! n    “你不願相信我嗎？”

8 a. [' h: i, C+ A1 Z( L    “不是不相信，而是……”

    “有話就直說，不要放在心底。”

9 Y+ h/ F/ X! H. n! `" X. F) a    “雖然我很敬重主子，也想要一輩子服侍他，可是最後……是他把我趕走的，他派人告訴我再也不需要我服侍了。”

    “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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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p# r6 K) r) R; c. E* P    “沒有人告訴我。我一直以為主子對我這麼好，就像妹妹那樣疼我，我以為可以相信他，無奈即使他對我再好，我們終究得分開，所以在這世上我只能依靠自己。”每當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會一陣陣抽痛，就像有根針扎著她的心髒，這痛從來不說出口，偏生對著呂少煦，就有股沖動地脫口而出了，或許……她想假裝呂少煦是主子，討個能讓她釋懷的理由，可惜主子已逝，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主子為何討厭她了，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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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i( F4 E0 |  ~    “妳真的很在乎他？”

    “主子是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他給我的照顧關懷是我僅有的美好記憶。”

    黑炭不知幾時又窩在楊倩腳邊，她抱起它，溫暖它也溫暖自己，“但同時……他也是傷我最重的人。”不想承認的事實總是無法在呂少煦面前輕易掩飾。

' O" x% i0 N7 G, [0 w- _    呂少煦輕輕摟著她的肩，兩人就這麼肩並肩依偎，沒有人再開口，靜靜地品嘗寧靜的時光，他們相互汲取對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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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l/ \; k1 Z; \0 @3 M* H5 I    突然，雨滴打上了窗戶。

- Y2 X# L9 }* f- k+ `8 n    “啊，下雨了，真好。”

% j5 ~* ]" V$ y8 F  ?4 i2 L$ T    “為什麼？”

    “因為下雨，大家就會在一起躲雨，他們就不太會在乎我是乞丐，因為他們忙著躲雨，不會避我如蛇蠍，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過去的記憶忘不了，每次一閉上眼，歷歷在目，就好像剛剛才發生一樣。

) t3 u4 Y# y( V  ]    她生來就是孤獨的一個人，到了後來流落街頭、輾轉各大宅門為奴，也都是一個人面對一切折磨苦難……
& x2 U/ K5 ^& k$ m% _0 c
; D# b/ J4 L' q6 B) J4 t4 K1 F2 u  O    楊倩的手不禁收攏更緊，呂少煦也將她摟得更密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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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8 K. [6 v) G; b    聆聽外頭的雨聲，她緩緩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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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3 |8 a! b9 q2 x    這一刻，她從來沒有覺得那麼溫暖踏實過，讓她好似真能徹底放松，覺得什麼都不用說他就能了解，能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不用再擔心、煩惱。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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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覺醒來，楊倩發現自己睡在客廳地板上，驚訝的是她窩在呂少煦懷里，他的手環上她的腰，讓她不敢亂動，因為他看起來好累，她便乖乖地繼續躺著，近距離欣賞他這張根據齊子學所說非常招搖的桃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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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主子身體不好，總是面色蒼白，但愛慕他的小姐依然很多，曾經一天之內有五名媒婆登門拜訪，但全都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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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u8 w0 ~9 ?9 _    呂少煦睫毛和主子一樣長，五官俊美，笑起來令人如沐春風，教人渴望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永遠凝視著，她也喜歡呂少煦看著她，對她笑，她會覺得很幸福。

    她伸出手，輕輕將他散在前額的頭發往後撥，無預警的，這雙深遠眸子的主人睜開眼楮，視線相交，她臉上尷尬的笑容不禁也感染了他。

5 x+ {" i' J  V7 T/ l9 V$ v    “早安……”哎呀，她怎麼好像有種做壞事的感覺。

    “早。昨晚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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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她淺淺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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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她就像個小女孩，需要人呵護珍惜，他喜歡她單純美好的笑容，讓他想捧在手心里呵護。

0 T5 J2 g# A5 J3 H, B    “早餐想吃什麼？”

    “都可以。”

& p6 Y/ C- L6 m4 s" k    “今天星期六，『多本明克』公休，你可以多睡一會兒。”呂少煦伸了個懶腰，側身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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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很普通的動作，她看他做就是覺得很好看，“我也要起來了。”她愈來愈喜歡呂少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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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S/ Y$ j( o    “待會我們先去找鑰匙，然後我要去書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D+ G, j9 }7 F    楊倩聽了猛點頭，她只習慣住家附近，再遠一點的根本沒機會去，因為她不好意思麻煩丁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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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5 z, K2 p1 v9 o0 a    “那先去刷牙洗臉，盥洗用具都準備好了。”他就像哄小孩一樣的說話方式，因為楊倩的模樣真的很像剛睡醒的小朋友，可愛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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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遵命。”她笑得很甜，一早就能看到他，心情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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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一夜大雨洗掉了許多髒污灰塵，早晨的空氣顯得干淨清爽，呂少煦把桌子移到落地窗旁，兩人就在窗邊吃著豐盛的早餐。

  T. f8 h' m- U' p! m1 Y    楊倩不時偷覷呂少煦，她喜歡他有張和主子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她更喜歡他一些了因為主子是與她不同層級的人，但呂少煦就不同了，這美好的短暫片刻，值得她一輩子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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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s1 q: B$ M% Q  D    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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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餐後，兩人去了“蛋糕小屋”以及“多本明克”，可惜都沒找到鑰匙，直到回到社區，呂少煦眼尖地發現一串海綿寶寶的鑰匙就放在社區管理員的桌上，楊倩露出失而復得的笑容，待她回家洗澡，呂少煦就在她的客廳欣賞她的書法。

    有些字柔美秀氣，一如她的個性，有些轉折卻格外陽剛有力道，一如她的外表，最後成為一個很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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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G% ]1 q3 v" }7 {+ P1 o) P    一張一張瀏覽，他最喜歡她寫的兩個字就是——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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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 T7 ^: t4 w4 p, k0 F    人要豁達說的比做的簡單，有些事不可能說放手就放手，有些執著也不可能說不在乎就能完全不在乎，人畢竟有太多太多的無奈了。

    “我好了。”楊倩頭發微濕的走進客廳，一身休閑打扮，模樣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一點也不像三十的輕熟女。

5 m7 N" S1 a) n4 z    她笑得靦腆，那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她仿佛穿上古代的服飾，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他面前，他閉了一下眼楮，再睜開時，剛剛的幻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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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幻覺吧？一定是，不然怎會看見她穿著古代服飾。

# L& T9 V( y+ |9 u% N1 r    呂少煦將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後，帶她到誠品書局，他喜歡在那里看書買書，不擁擠也不會有那種匆匆挑書的急迫感。

    天氣不錯，東區人比較多，楊倩始終跟在他後頭，他不喜歡這樣，停下腳步，直接牽起她的手。

    “這樣你就不會走失，也不用跟在我後頭了。”

    “可是男女授受……”她的視線突然捕捉到前面走來的一對男女，他們雙手交握，後面又一對也是如此，看來呂少煦怕她走散牽著她的手也沒什麼，安安說要入境隨俗，她也很喜歡被呂少煦牽著，最後便乖乖服從了。“不，沒什麼。”
3 d# o4 H6 ~5 ~* Q$ `$ z
, h: i  q1 E, `4 R& b! d' Q    書店有幾百坪大，環境清幽，光線充足，他們先去食譜區，呂少煦幫她撓了幾本蛋糕的書，接下來各自逛自己喜歡的，他往攝影書籍那里移動，她則是默默移到手工區，她被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吸引住了。
# V; G; l' i' W% L: h7 K
) X) R% Q. R3 a9 [, F( {$ D    她學著其他人坐在角落閱讀，除了蛋糕的顏色豐富以外，她沒想到還有其他有豐富顏色的東西。

* D2 p4 T+ O1 j" n8 Z    “你想學這個？”呂少煦看著書名“可愛拼布小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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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7 Z, E& G) d    “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她笑呵呵，興趣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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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8 a) z$ d1 a% V    “喜歡的話，待會可以去逛賣縫紉機的商店，那里應該會有初學者的教學。”
5 d" f) H7 G$ I; Z7 \! W5 U
* q3 l. ]! r3 I' H, ?) n  S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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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能把時間分配好，當然可以學，不然我怕你會太累。”

    “不會累，我喜歡顏色豐富又很可愛的東西，我想學拼布。”

2 X1 q9 ^) m6 ~; h    “好。”呂少煦又摸摸她的頭，“這本書拿著，我們走了。”

    呂少煦帶她去買縫紉機，順便報名免費的裁縫初學班，然後到附近的咖啡店吃飯，楊倩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一坐下來就迫不及待翻閱剛買的書。

    優閑的午後時光，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滿足的神情顯得更為迷人，深深吸引呂少煦的目光，直到餐點來了，她才終于抬頭跟他聊幾句，這當下，他真後悔讓她學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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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吃醋嗎？他堅決不承認。

    “我去洗個手，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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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a9 ~) Q% q" S' b# |    楊倩起身去洗手間，等她回來時，她的位子旁邊多了一個人，是個穿著很暴露的女子，她的側臉很美，笑起來也很好看，但不知怎地，看見女子對呂少煦笑，她有點不舒服，卻說不出是哪里不舒服，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難受。

; F: G1 [0 ^( z3 x  V    呂少煦看見她，略顯嫌惡的表情和緩多了，“小姐，抱歉，我女朋友回來了，請不要影響我們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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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r0 v* y  S# p; l    女子看見楊倩，聳了聳肩，幸悍然離開，臨走前還瞪了楊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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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坐下後，小聲地問︰“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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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G  r! y+ u9 W    “不認識，不理她，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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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是喜歡你？”安安說現在的人是談快餐愛情，就像泡面一樣，三分鐘吃完就可隨手扔棄，一點也不重視，所以看上眼就會出手快狠準，絕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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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如何？我根本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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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不過如果你用剛剛對那名女子的冷淡態度來對我，我一定會很傷心。”呂少煦的表情是那樣的冷酷無情，就好像她第一眼看見主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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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笑了，“所以我不會這樣對你。乖，快點吃，回家我們就先來測試縫紉機。”他早摸透她的個性，輕易就能轉換她的情緒。

7 K* k- x& I. O+ {    “好。”楊倩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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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l+ G. Z+ r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縫紉機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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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除剛剛那個無聊的小插曲不說，呂少煦覺得今天是一個不錯的假日，有她陪伴，時間過得特別快，心情也特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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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受傷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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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c. {' E7 @' Z8 n* I6 x    “讓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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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D6 b1 U+ \3 J/ ~( Y4 X$ u$ u! [( }    “自己跌倒。”

- n  o" B# _' S5 M3 Y    她一臉倔強，不說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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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有骨氣！不過骨氣不是用在這時候，痛就哭，不滿就說，你還年輕，學什麼大人，一點都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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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寧寧是婢女，不吞忍只會招惹更大的麻煩。”

0 O$ X9 q9 D( i& r( Y    她一點都不想惹麻煩，難得有個地方能為她遮風避雨，她不想再流落街頭。

) p) K, a- v: \    “有我給你靠著呢，傻丫頭。怎了？我無法成為你的靠山？”

+ Z9 F6 W, m7 n8 |. ~( F" n$ ^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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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何不肯說？”

0 K% u( O" w1 q* m: Z/ |% I    “……主子，您又能成為寧寧的靠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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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眼前的年輕男子不過是得到一個新鮮的玩具，還玩不膩，她可不想奉陪，最後弄得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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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時，她還是得自己承受一切，既是如此，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沒有也就不會期待，不會期待，內心便不會受傷，往往內心的傷比外表的傷口更需要時間復原，甚至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好，所以她得學會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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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輩子夠不夠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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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j; W! d; Q2 k) F    他朗笑，眉目如星燦爛，輕輕幫她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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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_- M6 z' s* n) A# ~! w    “主子，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護另一個人一輩子……”

  ~& T. l) S" B* h1 }) Q( D    他處理好傷口後牽起她的手往外走，經過書房繞過回廓，最後停在白發蒼蒼的管事面前。

9 z- C* j6 h. ^# Q: n8 c    “徐管事，我認了寧寧當妹妹，往後不許再有人欺負她，你把這話傳下去。”

    管事看了他，又看了看寧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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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傻了眼。

    他在做什麼？這不是想害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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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這樣只會讓事情更難處理！”

9 O- ]5 o: d1 N- u    “放心，管事比我這主子牢靠許多，有辦法讓所有人明白，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 g! B# K; q, B8 I3 l- S9 k/ k. T    他淺淺含笑，如沐春風。

$ e) I9 q5 f5 R, c0 X" z9 i' V    她看得傻了。

3 D$ Q$ @8 G7 H& @; [2 w8 Z    “主子，為什麼您要對寧寧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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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O! t+ h; C& |( M  ^    “為何不能對你好？”

$ C( @/ Q; {1 F/ C$ w: a    “我、我只是一名婢女，對我好值得嗎？我什麼都不能給您，對您一點幫助也沒有，只能做一些普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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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一定要對另一個人有幫助，才能接受別人的好？傻寧寧，我對你好沒有目的，就是想疼你照顧你。”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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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n/ }' N$ ~" e6 ?) s5 ?    她真的不懂。

    打從睜開眼楮，懂得什麼叫做肚子餓後，她便明白這世上不會有人應該對另一個人好，尤其他們還非親非故，一點關系也沒有，憑什麼得到他這般的疼愛？

+ |. O$ Y, d4 z# R9 [, d8 `* p* ^    她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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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V7 E* M7 w1 f    “寧寧，往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再也不會流落街頭，盡管相信我，我一定會在你身旁陪著你，好不好？”

    她心弦一動，心底好像有什麼感覺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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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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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只有這個問題，也只想弄清楚這個答案，對于眼前這名男子，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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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但笑不語，靜靜牽著她的手。

    她記得他的笑容，也清楚自己永遠不可能知道這個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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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最後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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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禮拜你是不是和老師一起去書店？”

    楊倩坐在“蛋糕小屋”的沙發上吃著三明治，看見總是以芳佳為主的三人小團體的其中一人走進來，一坐下就問了這個問題，她沒想太多的點了下頭。

    “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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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也發現芳佳很喜歡老師吧？只要有女學生太接近老師，她都會給對方一點教訓，我覺得她這點實在太幼稚了，喜歡一個人怎麼可以去傷害男一個人呢？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短發女生笑笑地說，眼楮都笑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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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0 g' S! Y$ z    呂少煦從沒跟她說這些事，她一點都不清楚，原來自己會給他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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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T$ X  U0 W* d: D% J+ H7 l0 P    “謝謝你。”莫怪他每次上課都對她特別冷淡。

: W6 Q: `3 A  l# p    “我叫周潔敏，大家都叫我小敏。”

    “我知道，我聽芳佳叫過你。我覺得你做的蛋糕是所有學生里做得最漂亮的，我好羨慕你的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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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潔敏露出微笑，伸手將頭發撥到耳後，“真的嗎？因為我很喜歡吃蛋糕，我家又是開面包店，所以我想以後可以幫家里的忙。下個月有場蛋糕比賽，我今天就是來繳報名表，呂姊會統一收齊幫我們報名，但我今天有事就不上課了，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份報名表交給呂姊嗎？”

% i/ N$ P/ B  H5 _    “當然可以。不過呂姊今天好像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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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那你就幫我放在她辦公桌上，我先走了，再見。謝謝你。”

& T7 I) {0 h$ _% `+ A+ E" I    “不客氣。”因為芳佳的關系，其他同學也不怎麼理會她，因此周潔敏釋出的善意對她格外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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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d7 G9 [3 l. U$ a& U第六章

6 {' k; t2 J1 k; d( @    周潔敏揮揮手，俏麗的情影遠比芳佳的濃妝更吸引人。

    她真實的年齡只有二十出頭，誰知穿越到這里就多了十歲，但她不覺得有遺憾，人生若能過得精采，就算活得短一點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她對現在的人生滿意極了。所以，她以“姊姊”的身分來看她們這些小女孩，才會替芳佳覺得可惜。

    直到上課前都沒看見呂姊，楊倩就把資料袋放在呂姊桌上，然後去上課。

0 C7 j# T# f2 B    齊子學笑看著每隔一分鐘就出來看一下的好友，相較于好友的擔心，他倒是顯得從容不迫，十分優閑，畢竟動心的又不是他。

6 k$ Q! @# D: w8 P# z; T( M    “你巳經看十分鐘了，這樣走來走去不累嗎？”他好整以暇地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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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k, }4 U8 H    “我是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呂少煦的理由非常光明正大。

    “喔……”齊子學拉長了尾音，笑得好不曖昧，“那你怎麼不打手機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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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手機。”

    年輕小姐沒有手機，太宅了吧。“那打到她家里啊？”

$ l0 u0 k' p: x2 q- {; {" u    “才十分鐘，這麼早打會顯得我這老板太苛刻。”這理由亦非常有說服力。

5 h, B& `- |% D) c" D5 a    這樣說也沒錯。“那你要這樣一直走來走去嗎？你不暈我都頭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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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會無故失蹤，真的沒打電話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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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u: e- x; y    “電話……”齊子學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地拍了一下手，“啊，九點四十分的時候，她有打電話來請假。”

7 R7 F6 m# [; h9 M0 V    “你怎麼沒跟我說？”呂少煦立刻況下臉。

    “哎呀，我忙嘛！忙就忘記了。”完全推得一干二淨。

* p3 [. K' m6 S9 c+ K  l. q    很清楚好友在打什麼主意，呂少煦也懶得跟他計較，“她請什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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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學揚起微笑，那笑容讓呂少煦看得有種想揮拳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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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假。感冒。”

    “少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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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聽到門鈴聲，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起來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是呂少煦，本來還病懨懨的她突然覺得好開心。

( F& Y5 F0 P9 F0 H" E, m1 W' W# J    “有沒有去看醫生？”呂少煦提著袋子走進去。

    “我覺得不很嚴重，就沒去看。”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怎麼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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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q9 _& q4 E7 G0 a" j- e    “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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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1 @# {( E7 C- @2 ~, {. _# e/ T    楊倩垂下眼簾，“我、我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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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 w" R  v# ]: o  Y7 o    “待會我陪你去。”

    “你很忙，我不想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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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a$ J* L; C* w: R    “傻瓜，你的事永遠不會打擾我。想吃什麼嗎？我來弄。”

    “那個店里不是應該很忙嗎？安安待會會過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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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X$ T2 q7 E$ b    呂少煦不想跟她浪費口水，徑自道︰“店里的事我已經弄好了，剩下的阿學知道該怎麼做，不必擔心。至于安安，我想你應該沒告訴她你生病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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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r/ e6 x: v% K- u    楊倩咬了咬下唇，“安安工作很忙，生病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我……”

0 V2 z3 n$ u; H) z: ?    “以後別再隱瞞我了，只會徒勞無功，傻瓜。我熬吻仔魚粥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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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是我這里沒有吻仔魚，需要幾條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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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k6 Y, \* i2 v    呂少煦正要把食材從袋子拿出來，聽到她的問題忍不住笑了，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壓根沒想到能聽到這種經典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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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吻仔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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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眨眨眼，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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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可愛。你看看，這個就是吻仔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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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T4 a/ W  @* o    她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看見小小白色的魚，非常非常的……小，表情瞬間尷尬，這種魚根本不能算有多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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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L$ q7 ~" X# P    “呃……原來你買了啊，那我就不用去買了。”她鬧了個笑話，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呂少煦摸摸她的頭，笑說︰“你先回房休息或到客廳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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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這里陪你可以嗎？”她歪著頭，模樣就像個小女孩露出懇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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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H4 t, G& }; q    “當然可以，不過累的話就去休息。”

5 H9 f3 L0 q: F9 r+ Q% `    楊倩輕輕點頭，然後趴在連著流理台的吧台上注視他忙碌的身影。

    昨晚她感到不舒服，本想找安安，想說她睡了不想吵醒她，想找少煦又怕兩人交情沒麼深，只好一個人窩在被子里默默忍耐，反正以前也不是沒忍耐過。

$ I: K9 Y' m7 X( g& x+ n0 C    一個人孤單久了，總會習慣的，只是現在有人陪伴，她又會開始貪心，想要的更多、更多，但她不能貪心，因為一貪心，或許他就會像主子對她那樣。

! x/ ]3 Q8 D: a$ `, {) i, P. B4 T    主子是不是也察覺她的貪心才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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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答案為何，她都不敢再輕易嘗試了，以前不能好好照顧主子，如今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陪著王子，讓他得到幸福。

  Y2 I% k1 w8 }  M- ~* F0 X    讓他不要再有遺憾。

    寧寧，我有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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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h" s# B" I$ T    那個遺憾是誰都無法幫我，我知道你想幫我，但誰都不能，就連我自己也不行，我想……唯有神明才能吧。

    寧寧，倘若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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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最後說了什麼，她記不得了，那是一個慵懶的午後，天氣太暖了，她陪著主子在院子里乘涼，中午吃得多了，主子又買了她喜歡吃的甜糕，結果吃太飽，不小心睡倒在主子懷里，所以後來主子說了什麼她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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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t0 B/ s3 N! b2 l. n    又一個遺憾哪……

- d$ r- B- ]2 x' _4 K- Q, t    人，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的遺憾他呢？

3 x7 q- L. k' j8 c  p4 e    她不想再有遺憾了，她要做她想做的事，不顧糟蹋上天給她再次重生的美意。

! L' s, ^/ |; g  R' R& p/ e    看著呂少煦想著自己的心事，楊倩很快就趴在吧台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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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轉身發現她睡著了，嘴角揚起一抹笑，將她抱起送到床上，讓她睡得舒服點。他將煮好的粥放在電鍋里保溫，打電話回店里交代事情後便坐在客廳看書，

    如此優閑的午後不是沒有過，但今天卻覺得特別愉快，想來是有她陪伴的關系。

/ ~/ T, T5 \6 ^* Y, |    只要有她在身邊，無論他們有沒有交談，他都覺得特別舒服，就像妹妹常說的，連呼吸的空氣都覺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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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應該就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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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她剛剛側睡的臉龐，他不禁笑了。

    窗外的風吹得窗簾搖曳著波浪的幅度，也催得人昏昏欲睡，楊倩揉著惺松睡眼，光著腳走出房間，就看見呂少煦靠著沙發睡著的模樣，她轉身到房間拿了床薄被，然後坐在他身旁，倚著他的肩，將被子蓋住兩人，閉上眼楮。

- {$ @3 i3 A; p/ }    她想起以前常這樣靠著主子的肩膀睡著，主子太寵她了，只要四下無人時，就會命令她坐著陪吃陪聊又陪睡……好怪，以前不太想起這些事，如今見到呂少煦才又喚醒塵封的記憶，莫非就像安安所說，她是為了他而來？！

% \  Q0 D$ H0 Y5 t3 c9 x    “主子……”

$ `+ v5 V- E3 J6 o" F    輕輕地，她閉上雙眼，想起在那個初秋的午後，她最後一次靠在主子肩上熟睡，之後……再也沒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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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p' A( N( q% v. ~    過了一會兒，呂少煦緩緩睜開眼，動作輕柔地移動她，讓她枕在自己腿上。即使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他很嫉妒她那個主子，若是活人還能比較，但對于已故的人來說，他是永遠都取代不了。

( e% w9 m% o  R, W    唉，他還是不夠成熟，能讓她如此惦記在心底的必定是個很好的男人，他應該替她開心，偏偏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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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e" G+ m% r( O* j    不過現在她人在他身旁就足夠了，總有一天，他在她心底的分量必定會超越另一個人，他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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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下身，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期盼她的心能空出一個位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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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一走入教室，就看見呂姊和其他學生都圍著周潔敏，見她走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她第一時間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似乎與自己有關。

# Y$ {/ h; {/ Q8 R9 R. R    周潔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又低頭嘆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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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e: M% e$ f; {    楊倩微眯起眼，默默走到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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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0 V8 X+ [* V% ?5 K    芳佳氣不過，第一個就跳出來，“楊倩，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小敏請你轉交報名資料，你不想轉交大可直說，為什麼答應之後又不肯幫忙，現在害得小敏不能考試，你真的太過分了！”

    報名資料？楊倩想了幾秒後想起來是怎麼回事，“那天呂姊沒來，我把報名資料放在她辦公室的桌上。”她淡淡解釋，仿佛不在乎受到指控，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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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以前在她當奴婢的有錢人家里常發生，往往她愈激動，指責她的人就會讓她死得愈慘，幾次之後，她學會不再情緒激昂的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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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x( }7 W# D% b1 C/ g- ]    “哼！有誰看見你放了？話都你在說，你有沒有做，根本沒人看到！”

* a& L$ ?, I# U1 Y    其他學生交頭接耳，楊倩的目光落在芳佳身上，這種情況她經歷過太多次了，以前還會為了自己的清白據理力爭，可是她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鞭打以及不信任，所以到最後她麻木了、疲倦了，再也不會花太多的力氣去爭什麼，她一貫淡然處之，至于有沒有人相信，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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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m% w- t! d: c/ J# C# G    “我沒必要害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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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佳，也沒人看見是小倩故意要害小敏，你不要亂說話。”呂姊一面安撫周潔敏，一面阻止芳佳胡亂指控，畢竟沒有直接證據，她不想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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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姊，我哪有亂說話！”芳佳雙手抱胸，斜睨楊倩，“我看她啊，根本是嫉妒小敏的能力，小敏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比賽，她也期待能大展身手，卻遇到這種事，難道要放過始作俑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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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Z, }+ `1 U! o    楊倩平靜地回應芳佳的挑釁，心底沒有一絲波動，正因為這種情況對她來說不陌生，她的心更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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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佳，我相信應該不是小倩，她根本沒必要這麼做。”周潔敏也替楊倩說話。

    芳佳立刻轉頭罵道︰“你這笨蛋！難道要等她明目張膽害你才算是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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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麼事？”呂少煦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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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佳一看見他，立刻上前告狀︰“老師，小敏不能參加這次的蛋糕比賽，是楊倩故意不幫小敏繳交報名表！”

    楊倩可以坦蕩蕩地回應所有人的質疑眼神，但面對呂少煦，她心頭卻涌現一股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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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見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 t& ]5 H& \    她不希望呂少煦看見這種對立的尖銳場面，她像箭靶讓人指控的情況非常難看，但她還是得迎上他的目光。

4 y0 u) O4 @  c9 \    挺起背脊，毫不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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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她被人惡意指控時，無論解釋再多都沒人相信，所以她不會解釋太多，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說再多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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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5 Q7 ~: q  o1 }$ ^4 E' |    只是她太在乎他的看法，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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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淡漠的視線停留在楊倩臉上一會兒，之後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周潔敏身上，神情意外凜冽。

    “芳佳，沒有證據不可以亂說。”呂姊感受到他逐漸升起的怒火，連忙勸阻芳佳不要亂來。

    “我哪是沒有證據，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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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U; Z3 x2 J    “夠了。”不輕不重的語調卻如刀一般地斬斷芳佳的聲音，“有人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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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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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J4 V- w9 \1 L) e    “既然沒人看見就不是現行犯，你們可以這樣指責她嗎？呂姊，帶她們兩個去你辦公室將事情問清楚，等這邊下課我再過去處理。”

    芳佳即使不滿也得乖乖上課。

    楊倩離開教室時，視線正好與呂少煦交會，他看了她一瞬，然後別過目光。

    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 `$ p9 |. [9 |$ Y    呂姊將她們帶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問清楚原委。

    突然呂姊的手機響起，她講了幾句後，持著包包起身。

    “抱歉，我先出去，十五分鐘後回來。”

待呂姊離開後，辦公室的氣氛很冷，過了一會兒，周潔敏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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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Z% c+ c6 i  G& }    “小倩，不好意思，芳佳只是想幫我出頭，我相信一定不是你做的，你放心，待會我會跟老師解釋。”

    楊倩轉過臉看著她，目光冷冽，“為什麼要這樣設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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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潔敏皺了皺眉頭，似是有點意外她會這樣問。“你在說什麼，我干嘛設計妳？”

9 N  W* A3 H* n* X, `, t1 T, t    “你與芳佳感情那麼好，為何那天偏偏要找我幫你繳交報名表？你大可請芳佳幫你。再說，既然這次比賽對你這麼重要，你更該親自交給呂姊才對，可是你不僅沒這麼做，甚至還挑了呂姊可能不在的那天找我幫你交，又說放在辦公桌上也可以，這種做法只有一個答案——你想設計我。”那時她不曾多想，待靜下心細想，就會察覺破綻百出，而且是針對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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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想這麼多。”周潔敏一副受到極大冤枉的委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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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Q: M( c. j    “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做就好了，為什麼？我並沒有得罪你。”

    “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犯得著拿自己的前途來設計你嗎？你知道我期待這個考試有多久了嗎？第一次太緊張沒考好，第二次因為家庭因素被迫放棄，第三次我重病趕不及參加，這次我信心滿滿，卻是這結果，你以為我願意？”面對楊倩的逼問，周潔敏也一改低聲下氣樣，語氣激動了起來。

    楊倩仍然平平淡淡的，瞧不出心緒起伏，“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理由了，是不是？”

    周潔敏突然收了笑容，注視著楊倩。

    “是不是因為你喜歡老師？”呂姊說來上課的女生都喜歡呂少煦，雖然周潔敏表現得一點也不在意，可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尤其她現在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心里的嫉妒。

4 R* b  S( ?! _    “沒錯，我設計你是因為你太接近老師了！你憑什麼那麼靠近老師？明明只有我知道他是『多本明克』的老板，老師也囑咐我不要說出去，我以為這是我和老師的秘密，但為什麼你居然是老師的員工？！如果你不要那麼靠近老師，我才懶得理妳！”她受夠了！每次老師身邊都圍著一堆女人，那些女人根本不懂老師的優點，不明白老師的想法，不像她和老師有秘密，不像老師對她總是特別溫柔，所以她絕不允許有人特別親近她的老師，老師是屬于她的，只屬于她一個人，誰都不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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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周潔敏的怒氣，楊倩還是很平靜。相較于芳佳光明正大的嫉妒，周潔敏的手段就太卑劣了，不過這也是大多數人最常用的手段，她習以為常。

    “我那麼喜歡老師，又那麼有才能，應該是我站在老師旁邊，不是你！你什麼都不會也做不好，憑什麼們已周潔敏激動地站起來。

) y) ^" e: I: r    楊倩依然平靜無波，臉上看不見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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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z# S) F) N! K+ j9 L" c2 Z2 _    周潔敏被她的氣定神閑激得更加憤怒，“你這是什麼態度？覺得我很可憐？很可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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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都沒有想，那些都是你自己的認為，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只是你的手段錯了，你這樣不會成功，只會讓自己落得更慘的下場。”

+ ?( v6 ^" n3 O& A4 X- L$ p: g    “只要你離開，老師就會是我的！”周潔敏激動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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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

    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呂少煦與呂姊一前一後走進來。

9 j6 h8 [  b% g# o. b    “老師。”周潔敏隨即換上和善無辜的笑臉。

    “周潔敏，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對你也沒有任何感覺，而且我也不喜歡有人影響到我的私生活，當初你答應我會做到，我才讓你繼續留下來上課，現在我得請你退課了。”呂少煦一走進來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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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在說什麼？”周潔敏一臉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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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有人影響到我的生活。”呂少煦神情冷冽，毫無一絲溫度，對周潔敏做出最無情的判決。

    “我、我哪有……”

    呂姊走到辦公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機說︰“剛剛你們的對話，我們全都聽見了。”

/ Q/ O2 k2 o% K$ x  |' A# g    周潔敏表情慌亂，“你們設計我？！”

# \" W) O$ J8 q    “怎麼不說你設計小倩呢？”呂姊很氣憤周潔敏自私的行為。

    周潔敏不理會其他人，只看著呂少煦，眼神滿是懇求以及期待，“老師，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證明我很適合你？”眼看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她還是想再一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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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M! u, v1 v6 T    “我已經說過了，我對你沒有感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可能有。你不死心是你的事，但不要影響到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以喜歡之名介入我的生活，並妄想改變我，完全自私自利，沒有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過，你喜歡我，難道我就得喜歡你？你有想過我的感覺嗎？沒有！你只是自以為是的將你的感情一古腦全扔給我，希望我能接受！但很抱歉，我一點都不想接受你的感情，因為我不喜歡。”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如果不在此時快刀斬亂麻，接下來只會衍生更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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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為什麼？為什麼你就可以對她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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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討論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別人。周潔敏，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你也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這個人是很執著的，喜歡就喜歡一輩子，不喜歡也會不喜歡一輩子，不可能改變。好了，我話說到這里，你現在退課，我就不會將這件事傳出去，這也是為了你好。呂姊，麻煩你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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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姊點點頭，立刻把周潔敏帶出去。雖然不喜歡周潔敏的手段，但看她現在那麼可憐，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同情，不像某個人，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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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剩下他們兩人。

    呂少煦注意到楊倩的手指在抖，嘆了口氣。

    “你害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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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分清楚自己適才的做法有多絕情，但這種情況他踫過不下百次，若不果斷明快，只怕後患無窮，他絕不施舍半點同情，再者，這種同情也沒必要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0 G% Z* r8 ]( F3 z5 G5 c7 @    “不……”她怕的是他不相信她，沒想到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現在他應該也不會喜歡她了吧？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他的無情只會對別人，對她永遠只有溫柔。

* G" m3 t, S6 g2 v& }    “你剛剛聽見我們的對話，應該也知道我是個不單純的人了吧？”為了活下去，她的善良只得深埋，但外表卻又得故作善良來欺世，為的就是要活下去，多討一口飯、多分一點錢，這是要活下去就得學會的本事。

3 W6 ^& k$ m! C; b1 `# c3 X    “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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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u6 A6 t7 G$ @# {7 N    “我是個有心機的人，你應該也會討厭我才對吧？”眼睫悄悄垂下，她害怕看見他臉上出現厭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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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討厭她都無妨，只要不是他就好，其他的她全都不在乎。

    只要他不討厭她就好，她只在乎他一個人。

, y- z( s0 ~5 K0 |    “你是為了保護自己，如果你真的很會用心機，周潔敏請你幫忙的時候，你會想都不想就答應嗎？我相信你不願將所有人都當作壞人才會幫忙，你的出發點是善意的，今天你會那樣做完全是出于自保，對嗎？再者，無論如何，我一定相信妳。”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格外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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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怔了一下，意外聽見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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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G% M& R' H$ w    “為什麼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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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落下眼淚，即便剛剛被所有人質疑、不相信，她也毫不畏縮，一點都不軟弱，偏生呂少煦幾句話便擊潰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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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3 [+ l4 b    “相信就是相信，沒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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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6 F: M* M0 u7 |5 K( W, V2 v    相信就是相信，沒有為什麼。

    主子也曾說相同的話，楊倩默默紅了眼眶。

    “報官吧！家里出了內賊，這怎麼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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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p1 f: P. _    “沒錯沒錯！仗著少爺疼愛，沒想到手腳這麼不干淨，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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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快點報官處理！”

( H" _' J% D: |- h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全都在落井下石，沒一個替她說話，她只是冷眼旁觀，壓根沒將這些人的嘴臉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就當被狗咬，被關個幾天而已，她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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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 W0 `  o+ q' V- f! f    既然不怕，為何她的手指卻在顫抖，心頭也異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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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o8 g: o( u9 w    這種情況值得她擔心受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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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 g% u1 I4 P. X) H* S' e" ?    不，她才不在意他們，她介懷的是另一個人的想法，她在乎的是他如何看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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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出了什麼事？”

9 Y0 u3 D- k2 }! F7 v% a3 j    冷冽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迎上他輕輕滑過去的目光，他朝著管事走過去，沒有停在她身旁，這居然讓她有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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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g& w( e/ o7 A% Y/ \$ r& X    痛苦？她痛苦什麼？他是主子，高高在土，私底下對她好，公開場合自然不能隨性了，她有什麼好痛苦的？

7 O4 d4 [( J4 |  s    看這情況，她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了。

    管事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

    他的視線環顧屋子里的人一圈，最後停在指控她偷竊的婢女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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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親眼目睹她偷錢？”

    “這……沒有，但我早上把錢袋掉在廚房，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那里，我的錢袋不見了，一定是她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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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H7 b6 A1 l5 L: r/ i    “里頭有多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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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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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V( g9 F. L1 U    “我書房案上放著幾張百兩的銀票，寧寧連看也不看一眼，你說，她有可能對你的錢袋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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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U" f/ o! }9 P4 @    “這、這……”

$ w, t  @" W' f, E    “相信管事應該還記得寧寧進呂府的第一天說過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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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很喜歡呂府，絕對會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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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3 H. q& a, ^  \    “既然她會好好做，又豈會做這種毀了前途的事？”

; ^4 h' q: a9 d. ?    “這個，我、我……”

    指控她的婢女立刻結巴起來，神色也變得慌張。這時，一名僕人走進來，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交出一只繡花錢袋，婢女神色大變，忍不住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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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應該是你的錢袋吧，是在你房間枕頭下找到的。”

8 I* I( j6 g, A( J" k    婢女嚇壞了，立刻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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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1 f! c+ G& T: `    他把事情交給管事處理，然後把她帶走。

    “怎麼了？”

    兩人走進書房，他立刻發現她有話要說。

- }( p) U3 f& B8 [2 |    “主子，您幾時派人去找錢袋？”

- `  n8 d% _- K* g    “管事告訴我的時候，我就立刻派人去搜了。”

    “為什麼？”

    “我相信妳。”

2 V) P" }& P' l& V4 ?. u    “因為我沒偷您案上的銀票，以及不想離開呂府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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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Y. z. H( J% N' }  O" l" H    “那是我對外必須說的話，即使我是主子，我也得站得住腳方能得理，一得理才能收服眾人，不過在我心底，我始終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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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 J! j2 i# I5 ?    “相信就是相信，沒有為什麼。”

- P) [4 a  L, q( O  \- ], ]( p    “主子，您這樣等于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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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Z, w5 x9 G' K+ a    她有點氣惱又有點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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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別叫我回答了，我確實說不出理由，總之，我就是相信你。這件事解決了，不要放在心底，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你別對人失去信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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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X' X5 J; b+ T. U    她眨了眨眼，低頭。

    “主子……謝謝。”

6 H7 O+ L  I7 B( o! u6 m    “寧寧，我是你家人，永遠要記住這點，只要你轉頭，我就在你身後，不會離開……”

    “怎麼，我說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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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B% `4 J( r7 \* l5 _    猛然回神的楊倩一頓，“沒有我只是、只是……太開心了。”

8 |; [; h/ v8 b    “傻瓜。”呂少煦揉揉她的發，“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樣，我希望你不要失去對人的信任，尤其是對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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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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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會永遠永遠相信主子。

上星期是呂少煦，今天輪到楊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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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在店里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往門口探望，顯然是在等什麼人，看得齊子學眼楮都快花了。

    這兩個人實在是喔……

    “小倩，今天阿煦一整天都不在，你不用再探頭了。”齊子學端著剛出爐的派走出來，他和呂少煦所學的一樣，但他單純做興趣，只有呂少煦不在或者忙不過來才會下海，就好比今天——好友被征召到高雄五星級永華飯店當為期三天的廚師，伺候那些有錢沒地方花的有錢人。

    “我知道，只是他也說可能會提早回來。”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呂少煦，她心頭悶悶的、懶懶的，做什麼事提不起勁，有點像上次生病一樣，最後讓她好的不是藥，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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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 ~' _# F( u* O    “那也不可能第一天就提早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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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4 q$ T8 N3 h7 b  N7 c7 d    “我知道，啊，子學，不好意思，這應該是我的工作。”楊倩趕緊上前幫忙擺放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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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這是最後一盤。反正今天只有我們兩個，那個最嚴肅的人不在，我們就輕松點，來聊聊天吧。”嘿嘿，趁男主角不在，盡量拷問女主角。“妳是不是喜歡我們家阿煦啊？”

    楊倩臉色頓時紅了，眨眨眼，不知如何回答這麼直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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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嘛！我不會告訴他的，你就滿足我的好奇心吧？”見她只顧著放面包，頭也不肯抬一下，齊子學決定使出絕招，“不然這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說阿煦的一個秘密，你對他的秘密有沒有興趣啊？”嗯，應該很有興趣，因為她立刻轉頭，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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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u) y, b% K1 e& c    說也奇怪，明明是三十的女人了，外貌成熟、身材姣好，怎麼常會露出那種小女孩才會有的可愛表情呢？莫怪阿煦說她可愛，確實有點可愛，真可惜啊，已經被人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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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_2 G1 {: Q    “怎麼樣？”他猶如引誘夏娃的那條壞心的蛇，正在挑動單純的楊倩。

    楊倩咬著下唇，皺眉，似是在天人交戰，露出超為難卻又很想聽秘密的矛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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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O$ K; k+ O" e  Y0 D    “我跟阿煦是十年的同學，交情很深，保證你能聽到第一手消息喔，怎麼樣，有沒有心動啊？小倩倩。”要拐人得有被拐回去的防備，可是對付楊倩，太輕而易舉，毫無難度。

    “這……可是……那、那……”她好想知道主子的事，可是她能誠實說出自己的秘密嗎？萬一、萬一曝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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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_! Z& Z6 c. T: F    見小白兔猶豫了，齊子學繼續誘哄，“放心，我保證會守住你的秘密，不會說出去，我發誓，要是說出去，一出去就被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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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F. L5 @" F    楊倩一臉震驚，有點被嚇到了，“有必要這麼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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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才能顯現我的決心，相信我吧。”他只差沒拿本聖經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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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可是你要答應我，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喔？”

    哈哈，真可愛！“放心！我發誓，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他才沒那麼好心，“好了，快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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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又遲疑了幾秒鐘才點頭，“嗯，我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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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1 J7 e$ V: V8 P9 T0 V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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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V" `' F6 J9 e  {! z) K; }    “除了他很像我一個認識的人以外，他也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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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 o4 P( v2 |    齊子學一臉哀怨，仿佛受到什麼重大刺激，“小倩倩，難道我對你不夠照顧、對你不夠好嗎？真傷我的心哪！”

/ z- W2 x. @) ~3 Q. x2 ^+ x: Z    “不是這樣的，你也對我很好，只是、只是……在我心中少煦是特別的，沒有人能取代……”

. c2 v+ ]/ y5 z" X+ `) M% v    齊子學聽完她的解釋，不禁更好奇他們的關系為何，從未聽過呂少煦提起她這號人物，可怎麼看楊倩都對他忠心耿耿，大有為他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情的堅決。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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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7 |& M' }* l4 r% Y& e    “對……不……沒有……”差點說出來，楊倩趕緊把話咽回去，“只是一種感覺，好像前世就認識他了。”

) @0 L2 [) M/ y    “前世啊，那你們認識可真久了。”沒聽到想聽的答案，齊子學順著她的話接腔，“那麼……”

0 ]/ Z' ]) A* _& o    “等等，你不是說要交換秘密嗎？你還沒說他的秘密。”

    哎呀，真不好拐。“我跟你說，阿煦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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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電視上都演現在的人對愛來得快去得也快，最令她感到害羞的露水姻緣，這實在令人費解，為何只看第一眼就會有那種想擁有夫妻之實？她實在無法明白。總之，現在的人對愛這個字可以隨時掛在嘴上，因而顯得廉價，可子學說少煦沒交過女朋友，她聽了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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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既然你喜歡阿煦，我自然幫著你了。”這叫內舉不避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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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M# e2 G; B% d    楊倩搖搖頭，“雖然我喜歡少煦，可是我配不上他，我也不會對他胡思亂想，只要少煦肯將我當成妹妹疼愛，我就很開心了。”當初她就是起了貪心，結果必須離開，這次她絕不重蹈覆轍。

    “妹妹？這會不會也太不貪心了？”任何一個認識呂少煦的女人，沒一個不想霸佔他身邊的位置，從求學時代開始，他見過太多手段，有的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莫怪好友避女人如蛇蠍。

* L5 j- _* `7 [+ Z    楊倩垂下眼簾，低聲道︰“我不能再貪心，尤其是對他，之前我太貪心了，結果……”她失去了主子。“所以，我只想陪著少煦就好，我希望能看他兒女成群，和他的妻子白頭借老，這樣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不貪心。”如此一來，才能對得起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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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倩，我真不懂，你和阿煦在一起，不會有人反對，何必擔心呢？”怎麼聽怎麼沒邏輯可言，而且她的口吻好似欠了呂少煦什麼，這更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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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我要保護少煦就是了。子學，你答應我的，絕對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我就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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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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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S: h$ B& l# C    現在還有這麼溫柔的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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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學喜歡她的可愛，忍不住又摸摸她的頭，原來外表看起來成熟，內心卻很可愛的女人會如此吸引人，莫怪好友會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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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說。”看來好友有一場硬仗要打，他拭目以待。

7 {! ]) _  k2 x+ y9 a6 s, r    突然，他看著桌上一把鑰匙，想到個點子，朝楊倩招手，“小倩，有個忙我想請你幫，可以嗎？”

    “當然可以，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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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煦這三天不在家，他囑咐我去幫他照顧兔子，可是我臨時有事不能去，妳願意幫他照顧那只巨無霸嗎？”

    “照顧小黑炭嗎？當然願意了。”她和小黑炭很有緣，十分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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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炭？！難道都沒人發現那只兔子的尺寸怪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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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g5 L& {0 r4 N# M' U6 x1 ~3 ]    “那鑰匙交給你，阿煦把照顧的方法貼在籠子上，你照著做就可以了，很簡單，請好好愛護那只『小黑炭』！”明知那只笨兔子特別討厭他，阿煦偏要他去照顧，不就是挖個洞讓他跳嗎？他才沒這麼傻。

    “好！”她開開心心地接過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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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o* y8 X3 ^    下班後，楊倩先回呂少煦的住處，黑炭一看見她，跳到她腳邊蹭著，她把它抱到懷里走到籠子旁，看見上面貼著喂食的步驟，她先將黑炭喂得飽飽，然後回家洗個澡後又上樓來陪它。

    她沒有開燈，一人一兔就這麼坐在落地窗邊，外頭的光線照出他們的影子，黑炭乖乖地趴在她腿上，好不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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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8 v$ \* j    “小黑炭，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應該不明白吧……”她把玩它的兩只前腳，自問自答，“你一定不懂什麼是穿越，我也不懂，是在穿越後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安安說很久很久以後，或許真的有人能到處穿越來穿越去，做時光旅行，到時像我這樣的人就一點也不稀奇了。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好，你們這里的人無所不知，如果真的可以穿越旅行，歷史肯定大亂，說不準……這世上也不會有我唐寧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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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的名字是唐寧華，不是楊倩，對照現代人的說法就是古代人，我來自古代，從原本什麼都不懂的婢女搖身一變成為蛋糕學徒。如果之前有人對我說，我會穿越，我肯定不相信，可是現在不得不信了，因為我就是活生生的穿越過來了，不僅霸佔這個身體，還遇見了一個應該早就不在的人，你知道是誰嗎？”她輕抓著它的前腳掌做出拍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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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就是你的主人啊。”她眉開眼笑的，“你的主人也是我的主子，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還有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身材、一樣泠冷的個性，唯一不同的是，主子身體不好，大小病不斷，大夫成天跟前跟後的照料，就怕主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次看見主子時，他的臉色十分蒼白，比你們這里的女孩子都還要白，沒有一點血色，病懨懨的，好像閉上眼楮就不會再醒過來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有人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主子對我淺淺一笑，叫我到他身邊，從此我就是主子的貼身婢女。

    “從那天開始，我才真正脫離悲慘的命運。主子對我很好，把我當妹妹一樣照顧，起初我默默觀察，不敢領太多情，後來發現主子對我好並沒有其他企圖，才真正放下心防，不過也已過了一年半。主子就常對我說，要我試著去相信對我好的人，不要將每個人都當作壞人。可是我哪可能說改就改呢，畢竟主子和我是不同的，他高高在上，而我只能葡萄在地，為了生活乞討食物，不過，我不會嫉妒也不會羨慕，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再說，我窮，卻有健康的身體，主子富甲天下，身子卻奇差無比，這又該怎麼論斷誰好誰壞，你說是吧？”她貼著兔子的毛蹭了蹭。

( k* @& V, T/ I; f% h    “雖然，我不懂上蒼為何讓我穿越到這個時代，可是說不定這就是我的命運，要來好好保護主子，完成我的遺憾，其實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的主人，我覺得和你主人在一起比和主子還要親近，可是不行，我只能守在主子身邊，一輩子好好照顧他！所以我也會好好照顧你啊，小黑炭對了，我直接叫你小黑好不好？”

7 R5 G* K1 R6 @5 D6 h    兔耳動了動，楊倩笑著當它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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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E2 x6 {' {. @/ T$ Y    “那以後我就叫你小黑。可愛的小黑！你真的好可愛喔！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她望著兔子笑意盈盈，透過它來思念那個人。

    那個不該去想念、不應該喜歡上的人。

    主子離她遙遠，少煦就在身旁.，她喜歡主子的疼愛，更愛少煦的溫柔.，她敬重主子，喜歡少煦；主子對她而言是天，少煦則是……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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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個需要好好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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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W8 [0 N& ^! a3 l    楊倩打開落地窗，抱著兔子躺在木質地板上，冰冰的地板稍稍降低炎熱的高溫。

5 r3 d$ `; D- `6 U" s    她閉上眼，腦子里突然浮現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那個深夜，下著大雨，她全身濕淋淋的，一臉倔強又不解地望著眼前的人，當那人說了主子不要她，希望她趕快離開，之後又說了什麼，她全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滿腔的痛楚，仿佛一顆石頭砸碎她的心髒，血肉模糊，鮮血淋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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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徹心肺。

    “主子希望你盡快離開，不要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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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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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如刀割，覺得像是被活生生剖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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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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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j8 F1 D9 S8 v. I8 A    “主子沒有說，只交代你趕快走，他再也不想見到你。”

    “……主子，為什麼呢？您不是說要陪寧寧一輩子嗎？為什麼呢？”她喃喃低語，漸漸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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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t1 s) N2 d, _    眼角凝聚的淚珠緩緩滑下，一只修長的手指輕輕拭過。

    呂少煦就蹲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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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該待在高雄的飯店里，偏偏放心不下她，打電話給好友問問情況，只聽齊子學調侃地說︰“有人很想你啊”他就再也按捺不住想見她的心情，立刻搭高鐵北上，才剛進房要換衣服就聽見她進來，然後對黑炭說了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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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Q9 s/ D3 C  Z& ]0 u0 V' J! _- \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穿越這種事，原以為不過是小說情節罷了，如今卻擺在他眼前。

    她是古代的靈魂啊……本來應該覺得有趣的事在聽完她說的話後，也染上她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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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O$ M# ^4 ?6 Y9 U: a    “我是你的主子嗎？如果你真為我而來，無論你現在是誰，無論我過去是誰，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寧寧……倩倩……你就是你，而我喜歡這樣的你。”什麼前世轉世或穿越，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眼前、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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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o) W% j) ]% \    把握不了過去，不一定能期待未來，那麼，眼前的一切才是最真實的，他只想好好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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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x) e. Q' J9 \    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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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少煦？！你怎麼會在這里？”

1 G* N$ \# U9 ]    楊倩壓根沒想到自己睡醒之後，居然會看見呂少煦在面前，這一瞬間，她的心底漾著好多甜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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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T, n* Q% c' N/ Y    不會吧？這一睡就睡到第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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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你，所以回來看看你，陪你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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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煦想陪她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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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 _. T; o- {    楊倩聽了心頭更加甜蜜，不過想到自己的心情已經越界，連忙揮去不該滋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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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換衣服，待會兒我下樓找你。”

    “好。”楊倩應了聲，乖乖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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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附近的快餐店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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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C4 y: K- t- w# R- |    “倩倩，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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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0 c5 @, |3 B+ {# G9 R- O    當他們坐定，楊倩喝了一口奶茶時，呂少煦語出突然，把她嚇得嗆到，連咳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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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子學不會出賣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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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很喜歡你。”呂少煦直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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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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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f( V4 u( v$ q& O, N    “嗯，跟你在一起時很舒服沒有壓力，我喜歡你單純的個性、傻傻的模樣，偶爾露出的落寞，最喜歡的是你看著我的時候，完全的信任以及……喜歡。”拜那些女性生物所賜，他早已練就光憑眼神就能看穿對方對自己的感覺。“所以，你喜歡我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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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N  e, b/ O    “我、我……”楊倩結巴得說不出話來，本以為不能說的秘密能深藏心底，不會被察覺，沒想到竟被他輕而易舉就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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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  \& J" t0 W/ r    “我老實告訴你，我從沒喜歡過人，你是我頭一個動心的人——不要現在給我答案，等我回來，你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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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3 t2 `* K  u" b( M    她輕輕點頭，垂眸，再也不敢看呂少煦。

    此時，她的心就像是一張混了很多色彩的紙，絢爛卻又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確實很喜歡呂少煦，他就如同春日的東風，溫暖了她的心，讓她想追尋他的腳步，盡管只是一片衣角也舍不得放開，她對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只是……有可能嗎？她能喜歡他嗎？

    會不會當她一貪心了，又什麼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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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等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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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u  l4 R& _9 F    他說，然後對她一笑。

    吃完早餐，呂少煦送楊倩到店里後就去搭高鐵，注視他遠去的背影，楊倩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這情緒變化太快，她來不及弄清楚，只能任由這份心情逐漸擴散，最後霸佔她的心。

1 T, j* k4 _& l) J$ B, R    她喜歡他，卻又怕失去，失去的痛總大過于擁有……不是嗎？

' ^0 M" f  M5 D* l+ N1 c1 I- M    時間一分一秒往前，客人來來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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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以為認真投入工作會對他的想念少一點，期待少一點，沒想到才不過三小時又二十分鐘，視線又落在窗外了，渴望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快點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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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怎麼了？”難道昨天少煦沒回來陪她？他還以為自己那樣講後，好友必定會立刻北上。

  b0 R( H* o* y' e    “沒有，只是有點悶悶的。”自呂少煦今天早上離開後，她的心情就處于這種狀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情，甚至比被主子拋棄還要更不知所措，“可能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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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7 b0 [4 q0 G- e6 w! ]    “哪里不舒服？”

1 G: ?  L% F9 E+ O    “我也不知道，就心頭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 A6 `+ S% M0 B  V* Q- N    “是不是因為想到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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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怔了一下，仿佛被猜中心底事的呆了。

. g2 N; |3 |  \! x. q4 i, r    “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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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垂下頭，默默不語。

    “小倩啊，你知道你現在很像什麼嗎？”

' [9 B. H- a/ b+ h# d2 Q    “什麼？”她抬起臉，明亮的眼眸透著無事，一整個可愛到不行，讓齊子學聯想到那些無辜的熊娃娃，恨不得一把摟住好好疼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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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主人回來疼愛的小白兔。如果你想念他就打電話給他，想見他就直接去找他，不要忍在心底，會內傷啊，喜歡一個人沒有什麼不對，你想去愛就勇敢一點，不要怕失去，不要怕得不到，做了才知道結果。”苦口婆心促成一段戀情，他真是偉大啊。

# ~4 J+ p7 }2 |- ?, a9 S  F% w. r8 {    齊子學還想繼續說下去時，手機鈴聲響起，他隨手接起︰“喂……很好啊，一切都沒問題……放心，我好歹也是留學法國，怎會出事？……有我在一切都好。”

    “她呢？”呂少煦這通電話就是想問楊倩。

" a3 C+ H3 R7 E    “她啊，照我看來是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沒出錯就是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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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呂少煦莫測高深一笑，“這是我的事，你顧好店就好了。對了，我會在高雄多待幾天，就再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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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5 |: r" W9 |$ y$ m9 V    齊子學看了眼一臉落寞地站在門前的楊倩，“我是無所謂，倒是你家那個，失魂落魄啊。”同情小白兔，遇上了個壞心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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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4 |6 ~* e, P    “有些時候以退為進才是最好的手段。好了，我先去忙，有事再打給我。”

5 w5 U! A+ X& o; [7 ^: k# V1 }    “壞心眼。”

7 q+ I( k: f8 ~% @3 w    呂少煦笑著掛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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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壞心眼，有心機，偶爾才會拿出來用。

: U! S% ]$ l3 O4 ^    對于楊倩的表現，他看得清楚，她明明喜歡他，卻因為對她主子的感覺太深刻，才會不敢靠近他，也不敢貪求，與其對她說教，不如讓她去了解自己的心，那樣才有更真實的感受，才不會矛盾反復，他希望她至少要能分辨喜歡與尊敬之間的不同，只要她喜歡他，即使被當作是她主子的轉世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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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自己的專業，他要求一百分，對于感情……一百分太累人，因為他很忙碌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只求兩個人互相喜歡，彼此有心意，剩下的就能慢慢來，畢竟慢工才能出細活。

    他要的愛情是細水長流，持續一輩子，不是短暫的璀而已。

: T% T( u8 H, ~    “少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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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轉頭，一名穿著白色套裝的美麗女子朝他走來。

    “張董事長在等你，你跟誰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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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5 z. J8 h2 |. N    “阿學。”

    蕭瓊笑道︰“有他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別忘了，他的手藝不下于你。”

$ V6 @: e" J5 Q1 E& b3 o! L5 a    呂少煦輕輕頷首，沒對這件事多解釋。“走吧。”

    “你要多留幾天嗎？”

    “可以。”原本他不想，可是剛剛那通電話替他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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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7 M. {$ R    有時候兩個人靠得太近，近到太熟了，會認為對方永遠都會在身旁，這樣的距離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為太安逸，會認為這樣就足夠，所以他必須先改變，讓她明白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她身旁，得讓她試著去了解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以及她有可能失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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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爺爺一定很高興，明天晚上他已經訂了位，要慶祝這三天的順利，你可不要又借故不來，上回你那樣做讓他沒有面子，他很生氣。”蕭瓊清楚他們爺孫之間有隔閡，一直想要插手，卻又無能為力，只好偶爾推波助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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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x5 Z/ v& g4 R( n; C4 B9 [    “我會去，只要他不再幫我安排無聊的相親，你跟他說，如果這次還這樣，下次我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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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瓊嘆了口氣，“他是你爺爺，有什麼深仇大恨也該放下了吧？他已經快七十了。”

: `' F+ q2 `: J7 J3 P. C' Z% I  e+ U) V2 Q- m    “我知道，私底下才會這樣說，我可不想真的氣死他。不過，你是他秘書，倒是可以替我跟他說，我真的對這間飯店沒興趣，反正他兒孫滿堂，不差我一個，不要再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他想做的事，別人逼不了，不想做的事更不能逼，外表看起來溫文，實際上他的脾性卻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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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O6 T3 M* k    “你們的事不要把我扯進去，是說……你最近有對象嗎？他很關心這點。”蕭瓊問得神情有些不自然。

+ a: h( F( L: b4 i1 X5 W/ x    他們是青梅竹馬，她一直很喜歡呂少煦，可是每當她想告白，他總有各種借口來阻止她。其實她也明白這是他想保住他們友誼的方式，只是仍不死心，總覺得只要他還是一個人，她就有機會。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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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R* k9 q# P% f    蕭瓊有些受到打擊，“什麼……什麼時候認識？”

3 ?6 A5 T9 b$ n2 i    “三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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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j3 h* @/ x    “應該不是什麼企業的千金吧？”

    “不是。”呂少煦簡短回應，然後轉移話題，“張董事長還在等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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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0 E5 ?- L9 _% f! f    語畢，邁開步伐往前走，一點也沒有等她的意思。

9 B( j% o$ c% A. h* c4 U    有些事他不喜歡一次又一次的說，久了，他會覺得厭煩。對他來說，蕭瓊永遠只會是朋友，幸好她也懂得適可而止，但如果還要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受不了也會想放棄這段友情。

    他向來討厭太麻煩的事情，一旦覺得棘手便會狠心斬除，這是他的行事風格，但若是對楊倩，他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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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H0 Q+ V( @  B    一想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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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是太壞心眼了。

    這樣是有一點點在……欺負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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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他便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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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她心地善良，卻必須用心機來保護自己，喜歡她故作天真笑容底下的防備，更喜歡她嚴禁任何人踫觸的脆弱內心，因為害怕受傷害，她必須要有堅毅的外表才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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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1 _3 F6 J8 E- i' V+ _    他喜歡她，也試著想保護她，想要她了解他的心意，可惜這丫頭認定他是有所圖謀，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心疼她，心疼到了幾乎想擁住她，將她所希冀的一切全放在她面前，讓她展開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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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底始終平靜無渡，未曾對誰動心，直到她來了……

5 }( R6 n( E, z' @1 h/ q; B6 _# D! ^    對一個還算是孩子的少女動心，他都想笑話自己了，偏生，平靜心湖就是只為她有起伏，他不敢妄想能擁有，只盼能陪著一天算一天，直到有一天他不得不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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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也是自私的吧，想要將她綁在身旁，不希望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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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 J- ]2 N2 ?. R* u    “主子，您嘆什麼氣？”

    “沒什麼。”

    只要望著她，內心就會感覺到一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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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 D+ F, {  S# T* l    她替他披上外衣。

" M+ {, I. U+ o3 P    “外頭涼，要多添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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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5 |6 H, T' V9 j) M, D8 @    他們感到安慰，這陣子她終于慢慢將他放在心土，以往也會有這樣的動作卻不曾見她真心，最近她的笑容真切許多，那是打從心底表現出來的關懷。

    一年多而已，無妨，他們還有時悶，雖然不知是多久。

    倘若最後仍是失望的答案，也未嘗不可，至少她不會為他的死而傷心，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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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晚幾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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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個消息，楊倩楞了三十秒。

* C4 K$ F9 }$ y. e    “是啊，他臨時有事得多待幾天。”

    “這樣啊。”楊倩掩不住的失落全寫在臉上，一點也隱藏不了。

    齊子學不得不說好友這招很狠，不過若他人也在這里，肯定舍不得傷害這小妹妹吧——明明年紀比他大，但他就是覺得楊倩是妹妹，需要被疼愛、被照顧。“今天你不用上課，要不要跟我去吃飯看場電影轉換心情？”

" j7 P8 a6 O  Q+ o; O    “不用了，我沒事，下班我想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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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倩倩，有事一定要說出來，放在心底不會有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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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能說給誰聽？

    從小她就學著把所有情緒埋在心底，不敢找任何人訴苦。所有人都在煩惱下一頓在哪里，又有誰會告訴你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更不會有人教你明白道理，每個人都在忙，忙著怎樣才能討到更多的錢、更多的食物，怎樣才能找到更好的地方落腳，不要日曬雨淋。

" C+ v$ S9 H# O  M2 ]! ]! g    你的所思所想都是無用的，因為不會有人聽你說，更不會有人在乎你的痛苦，與其說出來讓人嫌棄，不如放在心底自己嘗，說不定還比較溫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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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這體會，對人才會不信任，當初主子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卸下她的心阱例，只是……

% {4 e( |/ c1 W+ i    “我真的沒事。”楊倩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既然她這麼說，齊子學也只能相信，雖然他不覺得她沒事，不過她不屬于他的管轄範圍，自有人會好好照料。

    下了班，楊倩渾渾噩噩地回家，雖然做了晚餐卻吃不下，正好丁微安來看她，房子里多一個人至少不會太冷清。

! p- N) a9 @: Y4 p. e# W- H; r2 A( u    “咦？怎麼有兔子？”丁微安放下包包就看見一只巨大兔子窩在角落。

    “少煦養的。”

    “少煦？！哇，你們現在這麼熟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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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熟嗎？楊倩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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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6 B7 M+ W4 r8 ~4 F6 L1 D    丁微安摸摸兔子，察覺到她有些悶悶不樂，連忙問︰“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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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今天工作有點忙，所以有點累。你吃飯了嗎？”楊倩趕緊轉移話題。

3 [: m. P( d* Z% Y. E4 M    “還沒，太好了，我剛好肚子餓。來來來，你過來坐陪我一起吃，這些菜怎麼都還沒有動過？你還沒吃？”

    “不太餓。”心底空空的，她一點都不覺得餓。

, J! J* j3 h5 l8 Y) z& o" U' [  \    丁微安拉著她在餐桌前落坐，然後添了兩碗飯，“不餓也要吃，人又不是鐵打的，不吃飯怎麼行，我們可以慢慢吃，然後你慢慢說，我再慢慢分析給你聽。其實我也對你很不好意思，對倩姊的工作最了解的人是我，所以上面的人要我接下這份工作，工作量翻倍，我每天都在加班，所以沒時間過來關心你，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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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0 ^5 W7 h& h0 {9 _9 E, L    “我知道你很忙，不要緊。其實我也得學習自己處理問題，總不能一輩子靠你是不是？”

    “這樣說當然沒錯。”丁微安一面扒飯一面說︰“不過你不一樣，你是穿越來的古人，有太多東西要學習，需要一個人好好教你，無論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說，我就像是你的老師，不是，應該說是百科全書，想要知道什麼盡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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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_$ L) k5 ?6 y% k# a& ~    “什麼都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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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9 @0 x+ B6 f    “當然，什麼都可以問。”她只差沒拍胸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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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喜歡的人……可是，我不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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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喜歡的人？”丁微安睜大眼楮，臉上揚起笑容，“這很好啊！對方是我認識的嗎？”她很清楚楊倩的交友圈，除了家里、“多本明克”以外就是“蛋糕小屋”了。

- N9 \; i( ?* r& }" P8 S    楊倩輕輕點頭。

# O- _, L, M& X: Z( i& \    丁微安狐疑地想了想，突然露出一抹賊笑，“難道就是……”她用筷子比了比上面，“呂少煦嗎？”

    “是。”

: ]8 o6 v% s# g- D' e+ P# W) [" M    丁微安露出一臉羨慕，“哇，不錯啊！雖然他個性有點冷淡，不過看起來是個好男人，如果他也喜歡你就不要錯過，而且他還是你老板，『多本明克』那麼有名，以後說不定還能靠你吃到很多蛋糕。”想到蛋糕，肚子更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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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P5 ~/ G. Y! o    “我、我不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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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5 ~3 X  a$ `, R6 x2 E$ K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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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f/ N5 l6 D% M    “因為我不是楊倩。”她不知幾時會回去，也不知前途在哪，只能暫時往前走，對于將來的一切，她根本沒有決定權。“說不準幾天後我就回去了，你的情姊回來了，那時該怎麼對他交代？”

    丁微安咬著筷子，“這樣說也沒錯，你穿越到這里是個意外，難保不會明天就……呃，我的意思是有可能啦！所以唉，我在說什麼，這真討厭！”她喜歡情姊，也喜歡寧寧，可惜一個已經失去，另一個也有可能會……唉。

    “我一個人怎麼來怎麼去無所謂，可是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怕我會貪心不願走，會有所求，到時候我恐怕會傷害人，也不想讓任何人承擔我留下來的一切，那樣並不公平。”楊倩淡淡地說，神情有別于平時的單純，顯得格外成熟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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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H9 _: u$ L7 {    丁微安發現這個“楊倩”非常有倩姊的感覺。“這不是你的錯，怎麼卻要你來傷腦筋？寧寧，你好善良，要是我的話，先愛下去再說，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最後的解答會自己跑出來，根本不用操心，畢竟這樣對你也不公平不是嗎？”

4 \) H* I2 Z5 @- D    楊倩露出苦澀的笑容，“這世上本就有太多不公平，有人是叼著金湯匙出生，有人則是連爹娘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有些人平步青雲一輩子，有人乞討乞食一輩子，所以我不會去埋怨或問為什麼，因為這是上天要給你的考驗，我會努力往前走，直到我生命終了。”

# X7 y! W, W3 t  V2 d7 g    “沒想過改變或者去創造？”丁微安有些自責自己太專注在工作上，忘記關心楊倩，原本對未來相當樂觀的她怎會突然卻步？

    “我能夠來到這里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就已經是改變也是創造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能承擔所有結果，可是喜歡一個人……有太多關要闖了，我不一定能走到最後。”其實用不著安安來開導，她看得很透徹，只是想找個人說出來，安定自己的心而已。

    “唉，愛情真的很麻煩……你說得也沒錯，只是我覺得很遺憾，難得你有喜歡的人，而且他又是你主子的轉世，說不定你們注定要在這里相遇，不過到底什麼是注定呢？我也不敢說，只能說要是我的話，我會跟隨我的心去做想做的事，至少愛過、恨過、痛過，也好過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對自己的人生交出一張白紙。倩姊以前說過，人生不一定要久久長長，但至少要燦爛過。下次放煙火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煙火非常漂亮，在綻放最美麗繽紛的一瞬間後就消逝，我很喜歡。”

    “我沒看過煙火，聽你這樣說一定很美。”

    丁微安注意到楊倩即使是笑，眉間卻染上一抹愁，沒想到愛情的殺傷力真的很大，讓一個原本開心想要作自己的女人變得落落寡歡，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單純，她替她感到傷心還有遺憾。

    “寧寧，我不希望你痛苦，更不希望你帶著遺憾離開，那樣……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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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 q( g0 p9 ^$ G$ C! i2 S    “現在能陪著他，我就不會有遺憾了。”楊倩的笑容有著滿滿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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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5 L: ?+ z' k- W    這一晚，兩個女人窩在沙發上，聊到睡著。

# ~/ _/ \3 A9 F7 `* z* u, R' R4 E    楊倩夢見主子教她識字、練字，她始終看不見主子的臉，只能由衣著來判斷是主子。她看了主子三年，認得出主子的身形，雖然看不見臉龐，依舊能感受到主子對她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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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前一晚，主子還在教她習字，沒想到翌日卻風雲變色，她怎麼都不明白，只能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但何來背叛之說，畢竟主子沒道理要照顧她一輩子，她不過是個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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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夢中的他，依然溫柔——

    “這是翠亨館的小玉翡翠糕，嘗嘗看好不好吃。”

    她看了眼模樣小巧玲瓏的糕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她想吃，卻怕吃。

    “主子，您再這樣下去，寧寧會被您喂胖的。”

3 S: o; x) G) D/ b% _# t; m    “呵，女孩子胖一點，才可愛。”

' U7 V7 l" {- a- v# }2 p    她為著嘴，他的手仍拿著糕點，最後她妥協了，不敵他無法撼動的意志，吃掉了小玉翡翠糕。

    他笑了，接著繼續喂食，她只能默默地一塊接著一塊吃。最近主子真的太愛喂她了，她不禁請想是不是和去年隆冬她凍得下不了床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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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9 v8 Y+ ?  Y! q: r    主子明著說當她是妹子疼愛，她也謹守分際，不敢有妄想，然而每當主子對她特別好的時候，她也會有些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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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z. B% J3 Z) I: \  T- v9 s    她貪心的希望主子對她更好，一輩子都這麼好，希望他們兩人真的別分開，但這終究只是想望，他是主，她是婢，婢只能聽從主子的命令，不該胡思亂想。

    她與主子……天與地之別，她必須謹守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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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與他最近的距離只能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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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妄想、不能妄想、不能……

2 b: g; t, A2 ^9 G6 F5 [; @    思緒亂亂的，肚子飽飽的，她開始覺得有些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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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n" D3 t$ a0 s7 Z, {    她打了個呵欠，他立刻將她拉到身旁坐下，並讓她靠著自己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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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 x) Y5 U  p$ ^! R    “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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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太飽了，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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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H1 a& D' j' }5 Q8 S3 m9 _$ k: c    “寧寧，我有遺憾。”

    “什麼遺憾啊？”

    主子肩膀太舒服，她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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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r. @2 n* [* c    “那個遺憾是誰都無法幫我，我知道你想幫我，但誰都不能，就連我自己也不行，我想……唯有神明才能吧……”

    主子怎說得斷斷續續，她都聽不清楚了，很想問，可是更想睡。

    “寧寧，倘若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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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均勻的呼吸表示她已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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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C" b; H& a) ^5 ], s; k/ O    他笑，也嘆氣。

9 @5 B/ R2 A" ?% E, y" t    他的身體，他最清楚了，今生無望，只能期盼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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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來世，他一定會好好待她，好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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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S* Y2 o) s    這個夢有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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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醒來時，一滴淚水悄悄滑落，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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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Q% U$ v" s    心，酸的。

5 g5 n, T, V( t9 ~1 o) L    她坐在落地窗前，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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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我真的不希望你痛苦，不希望你帶著遺憾離開，那樣……很痛苦。

2 v% K+ ^, x) H: o: }, S    這是安安曾對她說的話，沒想到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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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c+ i, t% E9 ^    她的初衷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絕不造成旁人的困擾或麻煩。

, P5 a! Q; ?2 G7 p) @' r    可是她永遠忘不了那一晚當她聽見主子不要她，要趕她走時的心情，痛得仿佛心被撕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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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7 R" z" w/ z5 L1 ~6 g- q    她永遠記得主子的笑容是那樣的柔美，那樣的扯痛她的心。

    她一直以為對主子僅有尊重、敬重，是只能放在心底深處惦記的人，以為只要盡到為人奴婢的本分即可，沒想到，最後依然守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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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主子後，她才察覺自己的心已經亂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寧靜，回不到過去那樣的灑脫無所謂，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主子身上卻不自知，還以為什麼都沒改變，唯有失去時，失落與痛楚才會浮現，可她已經做了錯誤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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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z+ k: E- u+ i6 S  K* Y    離開——在那瞬間她才明白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把主子當作至親至愛，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無奈等她明白卻為時已晚，她再也見不到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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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S# N/ T# N& F0 C2 l    徹徹底底失去了主子，再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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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痛，千斤重。

. T4 X) Q: A) E- m    楊倩起身，找到手機，撥出號碼。

# V/ F& k3 q. y) C' n    “子學，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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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k7 _6 G: X. U    三天的米其林饗宴很成功，于是永華飯店又多開放三天的名額，一樣十分鐘內所有名額就被搶光了，讓遲了一步的饕客懊惱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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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c# ~5 W/ G% \: N第八章

9 _& F1 N* m- J- }; f# u    楊倩抵達高雄，按照齊子學的交代直接攔計程車前往永華飯店，餐廳正在舉行米其林饗宴，飯店外有很多新聞探訪車，她不知該怎麼找呂少煦，因為匆忙之間她忘了帶手機，只好找服務生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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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找呂少煦先生，請問他在嗎？”

    女服務生早就被交代如果有人要找呂少煦，必須先過濾，在詢問過楊倩的名字後，女服務生端著親切客氣的笑容回道︰“楊小姐，呂先生現在很忙，今天不方便見客，請您另外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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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0 a# P# [    楊倩一臉為難地站在櫃台前，不知如何是好。子學交代她找服務生就好，可是似乎沒有用。

    “怎麼了？”蕭瓊看見這里似乎有什麼事，便走過來關心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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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5 D* f/ \7 m4 D# @( |6 W    “蕭小姐，這位楊小姐要找呂先生。”

    蕭瓊轉頭看著楊倩，第一眼，她以為對方是足以與自己抗衡的女強人，但她的眼神太無事，表情太單純，她直覺的知道這女人應該就是呂少煦喜歡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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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m" `0 m( Q8 E    “請問楊小姐找少煦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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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對方喊少煦，猜想應該是和他很熟的人，楊倩便直接說︰“我從台北來找他，請問可以見他一面嗎？保證不會耽誤他，我只是……想見他一面。”她想當面對他說，也等不及他回來。

. R) Y( b" l9 Y    蕭瓊笑容可掬，眼神堅定地直視楊倩，“楊小姐，少煦現在在忙，有什麼事可以由我轉告，我保證一定會告訴他，這樣你也不會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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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我等他忙完好了。請問，我方便在哪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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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y) j/ T& Z# z9 Z    蕭瓊有些意外楊倩不好打發，只好帶她去會客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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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W) o$ v  ?6 }    結束第三天的米其林饗宴，呂少煦拿出于機，發現齊子學打了好幾通電話，以為是楊倩出了什麼事，他趕緊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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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g9 f# e# Z8 z5 {! j$ W. g    “阿學，倩倩怎麼了嗎？”

# m4 Z. {5 |% B/ W$ A! ]5 }    齊子學沒好氣地說︰“我們同學那麼久，不關心我先關心小倩，會不會太重色輕友啊？”

+ s! X0 u$ I) X  d+ C; T- [8 V    “你有事向來自己處理，她不同。”

5 C5 E  d& ~2 d    “是是是，她在你心目中自然地位不同，不過，你會這樣問我，就表示你還沒見到她嗎？”哎呀，現在才真的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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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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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說要去高雄找你，我剛打手機沒找到人，你還沒見到她嗎？”要是弄丟了楊倩，他可賠不起。

! O0 i" l: d. N) J) q    “她什麼時候到？”呂少煦一聽，原本陰雨綿綿的心情立刻露出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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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帶她去搭高鐵，應該十一點就要到了……天啊，她說第一次搭高鐵，說不定她坐過站了。”

    “你怎麼不陪著她？”

$ c' D- o* Z- f2 Z" ^& @3 P    “先生，她也三十了，就算搭高鐵坐過站，也不至于發生危險吧？你會不會太擔心了點？”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們在討論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

1 y* v9 H+ e$ S% w2 `! ?    呂少煦又氣又急地說︰“總之她就是很不一樣，不說了，我先去找人。”

$ v( f' n- h5 J9 J3 U* _7 C    結束通話，他馬上撥楊倩的手機，沒人接，他不斷重撥，並來到飯店大廳四處張望。今天是假日，涌入好幾台車的旅行團，加上又有美食饗宴，記者也在大廳里準備探訪新聞，一時間他找不到人，最後問了櫃台的女服務生。

4 R. Q& l6 l+ [0 Y    女服務生笑著回答︰“是的，剛才有一位楊小姐來找你心，蕭小姐帶她去會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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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說了聲謝立刻奔向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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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溫文儒雅的他首次不顧形象地在飯店大廳奔跑。

$ }' o: h; t4 w/ e$ P& C& `    一聽楊倩南下來找他，他一顆心就不自主地狂跳，想快點見到她，好好抱住她。雖然說要多停留幾天，其實第二天他就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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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j8 c3 v5 Y: {9 n    站在會客室門口，他試著緩和急促的呼吸、慌亂的心跳，以及迫不及待的想念，他還以為自己的壞心眼頂多影響她一個人，沒想到卻連自己也賠了進去。

    卻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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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往上揚的幅度即使不用照鏡子，也能清楚感受到那股打內心涌現的喜悅。

    做了個深呼吸後，呂少煦開門走進去，里頭的人聽見開門聲，轉頭，朝他一笑。

    他筆直走向她，一把抱住，牢牢地。

8 c! O7 O/ ~6 m8 S    楊倩任由他抱著，聞著他身上蛋糕甜點的香氣，那是幸福的味道。

: n9 o: D0 j/ k/ _5 \- u" X" O    “既然你來了，我就不會再放你走了。”半晌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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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容總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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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0 {4 S" F# z, X: a    他的懷抱總讓她想念。

    只要他望著她，縱使外面台風下雨，她的天空依然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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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1 ^1 A; c% B  {# h4 l2 E) E    一點一滴，她的心底早就滿滿都是他了。

    “少煦，我有事要對你說……”

) p* M' [& w, M    這時候說出口是最好的時機，她全心全意信任他，願意對他坦白，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她自己決定，這是她的命運，既然重生了，就該為了自己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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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結果不是她樂見的，至少也對得起自己了。

    呂少煦露出滿是包容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已經來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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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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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珍惜她一輩子。

    白天忙完雜事，晚上還得被迫應酬，等呂少煦回到房間，已經凌晨一點。

* o/ {+ C3 l! r+ A    他回到房間就只想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要想，但今晚比較特別，他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很可愛、讓他想好好保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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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8 I3 f- D2 }    他進房就只想多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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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8 u9 x. F  g! B9 }    她側著身睡，臉面對窗，他倚著窗台正好將她看個仔細，她的頭發長了點，平貼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柔媚，軟化了她原本的冷冽，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白天時，她什麼都對他坦白了，足足講了三個鐘頭，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滿是哀傷，唯有在提到那個主子才稍微有點笑容，足以想見那個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常重要，他沒那麼無聊不準她心頭擺著另一個曾對她好的人，畢竟那是在他們認識之前的事，她願意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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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倩倩……無論是誰都可以，他愛的就是那個善良單純的靈魂。

. L( r" Q% ]$ {7 d  }    呂少煦脫下外套躺上床，從她背後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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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N  W$ @* G6 W& S) z    心一直是空的，總覺得在等待什麼，如今終于等到了，懷里的溫暖讓他感到踏實，從今天起，他會好好守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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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早上等她醒來，他一定要記得對她說︰從今天開始，讓我保護你……

    楊倩睜開眼，轉過頭，看見呂少煦睡著的臉龐，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柔，令她不由自主打心底露出笑容，她拉開被子將他蓋住，然後偷偷地、大膽地鑽進他懷里，汲取一點點的溫暖。

    這當下，是她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9 k. @# ?' B3 G/ n1 O! `( W    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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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X8 e* z' v% Z    隔日，先醒來的楊倩看了眼時鐘，然後推推呂少煦的肩膀。

4 T1 q2 N$ S8 N% \/ |  e5 ]    “少煦，該起床了。”

    其實呂少煦早就醒了，只是想著再睡一會兒，結果又多睡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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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7 q; g: t9 b6 E    “再讓我躺一會兒……”他雙手略施了點力，把想逃跑的人攬回懷里。

    楊倩本想下床盥洗，沒想到又被抓回他懷捏，“你半個小時前就該醒了，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6 X. y( Y7 Z: O0 U    “讓他們等！我才不管他們！”呂少煦不高興地耍著脾氣。

    “這樣不好吧？我聽子學說這些有錢人都是花錢來吃你做的美食。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真的很厲害，不僅會做蛋糕，還會做美味的料理，可惜我還沒吃過。”

    “以後我專門下廚煮給你吃，好不好？”為了她，他做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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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 c5 s/ \    “真的嗎？好啊，我好想吃。”她甜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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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3 x) D' l1 @+ ^3 [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表情？呂少煦忍不住摟緊她。

    “剩下的三天你一定要留下來，要不然我就跟你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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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5 G- u! e  R    怎麼這口吻聽起來有點像是小孩在耍賴的感覺？

, A4 }) W' h9 T7 @* t& I& @$ A    楊倩覺得好氣又好笑，“好，我陪你。不過，為什麼你不喜歡下廚煮給那些人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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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只是有錢又剛好會品嘗美食，不代表他們就懂得享受食物的原味以及意義，食物應該是讓人覺得幸福，可以填飽肚子，而不是奢侈的代表或是拿來炫耀的工具，他們不過是錢太多沒處可花，為他們下廚才真的是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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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W1 A' y) ~. f+ v5 u' O, z    “我也覺得食物最重要就是填飽肚子，還有讓吃的人感到幸福，剩下的我都不懂了，如果你不喜歡也別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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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後一次，我告訴我爺爺，不會再有下次，我是真心喜歡做菜給我愛的人吃。”說著最後一句話，他的眼底映出她的臉蛋。

7 T3 h( {; {6 ]0 ^) l2 X    “少煦，你真的相信我昨天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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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現在她還覺得是一場夢，她說了很多，說了很久，只要她記得的全都說出來，就怕他不相信，原本已經做最壞的打算，沒想到他竟然相信。

& d' D3 ?% Z" B' H8 f. t! L3 e* g    我相信妳——這四個字宛若一把解除她身上枷鎖的鑰匙，讓她能在他面前做最真的自己，不再有隱瞞。

9 L  b0 W# j0 y" A) `' i    “我不是說了，我相信你，對你，我一點質疑都沒有，完完全全相信你。妳也要完全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個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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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5 o. s- s" |' d: _    “嗯，本來我想若是你不相信，其實也沒什麼關系，所有的事情只是回到最初，我還是一個人來，到時候也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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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煦收攏五指，問︰“你要去哪里？”

2 `7 H# [; n& v) b9 k' N) ]* ?  I    楊倩一臉落寞，“安安說穿越未必是一輩子，有可能今天我人還在這里，明天醒來就回到我的那個時代了……”

    “不會的！你不會走！雖然我壓根不相信什麼穿越，但既然上天送你到這里，就不可能再讓你回去，這又不是小說或電視劇，可以讓你無限穿越來穿越去，別再想那些無聊的事，那根本不會發生，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真的嗎？”她真的能永遠待在他身旁？

    “當然了……”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視她，“你是為我而來，當然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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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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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想過一輩子的事，對她而言，一輩子太沉重，太不可預期，能不能過了明天誰都不知道，更遑論是遙遠的將來，但如今，她遇到了他，她愛上他了，再也不能失去他。

    “少煦，假如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答應我別來找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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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5 A4 O& }; L( n7 w6 k0 K    “不會有那麼一天，絕對不會……”

! |# }2 \! z# D1 N    兩人四目相交，彼此的眼底都能看見對方最誠摯的情感，她想相信他，迋車子相信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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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著他。

  t2 B  [' D3 z9 x( B9 C+ p    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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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1 v; t8 O* w    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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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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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m& X* Q: }# U" S) Y第四天的美食饗宴，十二點準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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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Y$ i! G/ `7 s$ k    楊倩被呂少煦安置在休息室。

7 F. C0 r- t$ O4 I! J5 u- y; b    蕭瓊走進來，迅速將楊倩打量完畢，實在不懂呂少煦怎會喜歡這樣的類型，反觀自己，一襲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長發挽在腦後，十足的精明干練，這才適合成為呂少煦的妻子，不僅能輔佐他，站在他身旁一點也不遜色。

    “妳好。”楊倩記得她，率先打招呼，“昨天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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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z8 Z: {; N% r    蕭瓊想到昨天的烏龍，只是忘記叮嚀女服務生不準說，就害得她的盤算落了空。“妳好。原來你是少煦的女朋友，真不好意思，我從沒聽少煦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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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N% y1 S    楊倩想到今天早上呂少煦故意不讓她起床，不禁靦腆一笑，“因為我們昨天才在一起。”

6 o) ]8 u2 d1 j+ e8 f    “昨天？！”蕭瓊聞言，表情一僵。聽呂少煦提起時，她還以為他們在一起很久，沒想到昨天才剛開始，這更激起她一股不服輸的斗志，她陪著他那麼久，為什麼他始終不給她一個機會？“原來是這樣，不過少煦個性冷淡，你跟他在一起想必會吃很多苦頭，受他很多氣，若是不能忍千萬別忍，談感情嘛，可別把自己的自尊讓人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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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啊！少煦對我很體貼又很溫柔，謝謝你……對了，我還沒請教貴姓大名？你是少煦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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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t/ \/ b3 v/ b$ t+ d8 A    呂少煦沒在這女人面前提起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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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s" ]( }. D( R; M1 k    蕭瓊一口氣堵在胸口，花了幾秒鐘才鎮定下來，笑著開口︰“我是蕭瓊，少煦的青梅竹馬，可以說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也和我最熟，很多時候都是我陪在他身邊，他最討厭記那些會議什麼的，要是我沒有在一旁提醒他，他根本就記不得，所以我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她特別強調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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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h# x) P/ d+ n1 y& b5 v    楊倩微微笑著，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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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預期她會嫉妒，可見到她這反應，蕭瓊突然覺得泄氣，本以為她好打發，現在倒想探探她的底。

    “你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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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少煦的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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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s% ]9 W5 R( x5 \* S    蕭瓊眉心一皺，“所以是成天粘著他？少煦最不愛有人成天粘著他，他會反感。”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喜歡他的人很多，可是能留在他身邊的只有我一個，這樣你應該知道我對他來說有多特別重要了吧？我與他的關系是任何人都無法破壞的。”

    蕭瓊炫耀似的說，楊倩聽見的卻是另一件事————

    “妳……喜歡少煦？”

    蕭瓊嘴又一抿，她可以在呂少煦面前承認自己的感情，卻不想在楊倩面前承認，那會讓她有種和這女人同樣地位的感覺。

+ b3 A1 e/ @, n2 I7 c' ]    “妳知道少煦的家世背景吧？這間永華飯店是他們的家族企業，他將來要接掌，所以能站在他身邊的人一定得和他旗鼓相當，你說是吧？”

% e* Z* Y# e+ W9 v# p: M    楊倩想了想，隨後露出微笑，“我會努力的，蕭小姐，謝謝你。”

    蕭瓊實在猜不出看似單純的她到底懂不懂自己話里的暗示？以往她這樣說，那些不管暗戀或明戀呂少煦的小女生都會知難而退，只有這個楊倩，嚴重狀況外，讓她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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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當蕭瓊還要繼續“勸退”時，手機響了起來，她只好暫時休兵，“不好意思，我有電話。”

    她一離開休息室，楊倩明顯松口氣。她其實不會應付這種情況，幸好丁微安每天都會逼她看八點檔連續劇，除了了解現在的環境外，還能學習一些“特殊場合”的應對進退，剛剛應該就算是“特殊場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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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v' m" T5 b; D( v    套用八點檔連續劇，應該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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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X0 I7 e2 x    蕭環的那番話很像先前看的某出連續劇里的女配角說的話，女主角最後被逼得含淚遠走。如果是之前的她，或許會這麼做，可是她失去過一次，上天願意給她第二次機會，她說什麼也不會錯過，所以無論是誰喜歡少煦，只要少煦還願意牽著她的手，她就不會再放開。

( v" `* y+ e% e    說好了，她會一輩子守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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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最後一天的美食饗宴，呂少煦換下廚師制服便帶著楊倩離開。

. K2 W, k6 k; n    大廳門口，蕭瓊等候多時。

4 u/ y& H# m4 [' p& i    “少煦！”

    “還有事嗎？”原本還面帶笑容的呂少煦一看見她，臉色便沉了下來，楊倩察覺到，蕭瓊也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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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痛，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希望，蕭瓊還是認為自己是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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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4 m; e: O0 x1 y% x: X    “爺爺找你，至少你也該跟他說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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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P) m8 P! n8 d" d% A    “好。倩倩，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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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呂少煦離開視線，蕭瓊轉過頭，決定把話說開。“楊小姐，我必須坦白說，你不適合少煦。你只是空有美麗容貌，卻沒有適合的資歷背景，根本幫不了少煦，甚至還會成為他的絆腳石，相信這不會是你樂見的吧？而且經過這幾天，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這里有多需要少煦，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離開他，讓他能展翅高飛。”

1 c6 x! Y' @1 t. u8 u/ k+ O) Q    楊倩神情淡然，眼神無比堅定，“為什麼我離開他才能讓他展翅高飛？我真的愛他，不是就該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幫助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為止嗎？我們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遺憾後悔，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讓人反悔。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曾經對我說︰『如果你找到了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東西，就不要輕言放棄，不然將會抱憾終生。』我已經犯了一次錯，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昨天你對我說的那些了我其實都明白，或許我一點也比不上你，更沒有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家世，我唯一能與你抗衡的是對少煦的感情，無論他喜歡誰，我一定會陪在他身邊，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為止，這是我對他的承諾，此生不改。或許你會覺得我太不知恥，可對我而言，能陪在最重要的人身邊勝過一切，我愛的人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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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瓊不敢說自己被楊倩這席話感動，因為她不是呂少煦，但被打敗倒是真的，原本認為她很好對付，可眼前的她卻顯露一股如同陳年老酒的成熟，濃醇的酒香不會在最初就讓人醉倒，而是慢慢地散發，令人無法抵抗。

" I" p5 v. E# a9 A# @; \/ q1 T    她也不敢說楊倩做的都對，至少在某些做法上，她無法認同，也做不到。

9 a( J8 b' \- }3 f    “如果他喜歡上別人，你卻還堅持留在他身邊，這不是在破壞他的幸福嗎？”蕭瓊望著朝她們走來的呂少煦，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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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我會是他的家人，在一旁靜靜守護他，絕對不會破壞。你有失去過嗎？你有過最重要的人，卻因為自己的一時氣惱而再也見不到他嗎？我有過……那種絕望，永遠無法再見面，只能將淚水藏在心底，縱使痛苦也沒有機會再得到的那種感覺，我有過|i當我放不下自尊，不願意回頭的時候，我失去最重要的人，我以為他不要我了，那我也可以不要他，即使這輩子沒有他，我依然能活得好好的，可是等我真的失去了，我才明白有些人永遠不能失去，更無法取代，但我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那種痛椎心刺骨，卻什麼都挽回不了。所以我願意為少煦做任何事，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要守護他，只要他幸福，我就滿足了，倘若真要我走，我也希望是由他開口。”明明眼眶都紅了，淚水卻始終不願意淌下。

    這苦，她懂了，卻也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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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地慢了一步，所以這次她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楊倩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內打轉，蕭環在她身上看見一股對感情的堅毅以及悔恨，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能感同身受，心底涌現一股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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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d$ {* e6 Y5 u" r    這一刻，她看見楊倩的另一面，一股由她內心散發出來的勇氣與堅強，她突然覺得自己對呂少煦的感情比不上她，至少她不可能無動于衷地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5 j; a; A0 }8 n, s$ B9 z) e    “你們明明認識沒多久，為什麼你說得好像喜歡他很久了？”

    楊倩淡淡微笑，“因為我真的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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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輸了！在她看見呂少煦臉上露出的笑容後，蕭瓊便知道自己徹徹底底輸了，盡管她的背景很好，盡管她的能力很強，但那又如何？呂少煦就是無法對她動心，即使她逼走了楊倩，她和呂少煦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發展，其實這點她早就明白，只是不顧輕易死心，總以為還有一絲機會，直到楊倩出現。

9 g6 d) ~: o5 @6 a7 A5 }    她在楊倩身上看見了呂少煦從不給人的柔情，這幾天，她跟前跟後，看得非常明白，向來吝惜笑容的他只要一看見楊倩，那眼神、那表情總是透著無比幸福，她看得透徹，也看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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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N+ x) y: K5 I    無論如何，就算會痛，依然要挺起背脊，她是蕭瓊，她的自尊就是她一路走過來的支撐，絕對不能舍棄。

    抬起下顎，蕭瓊最後看了楊倩一眼後邁步往前，在與呂少煦擦肩而過時，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這舉動明明白白宣告了他們之間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她死心了。

2 y+ L$ ^+ b: H, o/ X    楊倩抹去眼角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平撫心口的痛楚。

% R0 d; b8 y$ l3 p; H    呂少煦走近她，自她身後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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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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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她低聲說，不想讓他聽見她的哽咽，“我們要走了嗎？”

    “嗯，我們回家。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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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X9 m7 y1 e* B/ K& \6 T* ^    楊倩轉過頭，凝視他，笑意盎然。

  j8 C+ B0 Q# w2 O8 x3 h2 n: f) s    他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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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q0 M5 |: a: R! C! `    按照偶像劇的劇情來說，就是他們是情侶、男女朋友。

0 a$ p# h/ E$ e+ W* Y2 b) }0 e6 d    因此她可以光明正大看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更不必隱藏自己的感情，這樣想來，她們古代女子還真是傻，什麼事都只能放在心底，得含蓄，不能太直接表達，不然就會被冠上不貞的罪名。

8 w2 F. k0 S* I9 H1 Q( J. Z  f+ h    她真的是愈來愈喜歡這個現代了。

& a% z. ^) V% ^5 x3 I  R3 {    楊倩端著空盤子走進廚房，正想開口卻看見呂少煦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靠著牆閉目養神。

- u0 M' ?# j8 e2 }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只見他雙手環胸，閉上眼楮的神情有些冷，可是當他睜開眼楮看著她的時候，卻又那麼溫柔，好似能包容她整個人，讓她覺得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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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睫毛很長，五官俊俏，氣色沒有主子蒼白，整個人顯得比較有活力，讓她不用擔心他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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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能和他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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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撫摸他的手……握了握——她想要！非常非常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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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重拾對人的信心︰如果不是他，她就無法明白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那麼幸福，光是看著他、牽著他的手，她便舍不得移開目光，不願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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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真的是一種很特別的感情。

    呂少煦緩緩睜開眼楮，“你一直看著我要看到幾時？看不膩嗎？”早在她蹲下來，他便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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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倩笑聲了眼，認真思索幾秒，回答︰“嗯，看不膩，一輩子都看不膩。”

# X( B! ]! U9 \& S+ h    是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目光便追隨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