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季 - 我的大丈夫【單】

sanji32

【內容簡介】
置身愛情的天堂，拌嘴也成蜜糖。
6 f' y8 l/ ?  c" B' L3 T置身愛情的地獄，回憶卻成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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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d1 ~; a& p6 ]; g為什麼在家睡覺也會飛來橫禍？
他關焦宇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女兒？
他才二十五歲，完全不想這麼快升級當奶爸啊！
# K% x2 ?; a  ^9 q4 W+ \( @& H只是盯著足足小他十五歲的卓安亞，
  l& r: [( ~# B8 M睡顏猶如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心中不覺泛起異樣憐惜，好吧，
9 ?/ y  _: G) v; k, B9 u認養就認養！可隨著卓安亞的長大，他卻成了專制大叔，
不只限制她的門禁、她的衣著打扮，
6 a! L" p4 m1 X6 b% W$ l1 @甚至還看不慣在她身邊打轉的異性朋友。而這一切的約束，
$ {! o0 r* u5 |# F) n關焦宇自認為，那不過是關心罷了！
) ~# U9 k. o" E0 J二十歲的卓安亞真的想劈開關焦宇的木頭腦袋看一看，
她不懂，難道他不明白她期待自己長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嗎？
為他打理家務、為他處理大小瑣事，甚至為他裝扮自己，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喜歡他…… 既然暗示明示，他的木頭腦袋都不開竅，
# R0 j" S2 Z- v# j" U3 m2 A9 j那她決定直接用行動來表白，等她把他啃下肚，他應該就能明白，
2 J6 p# W# ^* }% z5 D+ c. |她有多喜歡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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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9 ^5 Z8 F【出版日期】 2010/06/18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9 z& |4 K* l) S. p【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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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ji32

第一章

     門鈴已經持續響了十五分鐘，手機里也有三十幾通未接來電，關焦宇用枕頭壓住頭，趴在床上，只想讓自己無視周圍的噪音好好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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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無論他怎樣忽略聲音、如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耳里還是有聲音硬灌進來，讓他被動的開始數起門鈴響了幾聲，他不禁咒罵起來。

    就算他再怎麼想睡，在這種情況下睡覺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枕頭在房間上方劃了道拋物線，掉到地上，床上的男人也煩躁不已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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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G& C2 s4 e    抓了抓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關焦宇在臥室的門編地板上找到了自己回家時脫掉的長褲，這條長褲他已經穿了半個月，現在抓起來就往身上穿，剛穿好就急忙的往大門沖，如果再不幫那家伙開門，他的腦子大概會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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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門外的人是誰，一定是和他警校同期的岳鳴風，畢業後，他們去了不同的單位，見面的時間少了，可是一直未斷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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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在刑事課，常常過著不規律的生活，這次手邊的案子好不容易完結了，可以回家睡個好覺，岳鳴風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當他說有事情要來找他時，他很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家伙應該會很識相，會等他睡飽了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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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w) z7 B3 y/ V& m    可是，事實是他剛出過早飯，躺在床上正要睡覺時，這家伙就已經到了。

( r* l9 L1 e6 f    這個混蛋是故意耍他嗎？如果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岳鳴風那家伙別想安全離開。

    等他走到門前時，門鈴還在發出規律的平穩聲響，顯示門外的人雖然按得頻繁，可是似乎不是很著急，倒像是存心在逗他，看著她什麼時候才會耐不住性子。

    必焦宇暴力的推開門，果然就看到了門外岳鳴風那張春風滿面的臉，看起來精神不錯，和他正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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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9 r; U0 i* `. J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 J6 I* e  i7 H# h& h# p    “早上八點。”岳鳴風一點也不在乎他話里的威脅，反倒一笑，“宇，你這樣不行，一大早就陰沉沉的，會嚇到小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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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咬牙，“對你來說當然是一大早，我可是兩天沒睡了，而且六點才剛到家。”說他會嚇到小阿子，他可是有名的鬼見了都會被嚇哭，還把小阿子放在眼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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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C' f5 u  _9 q/ C    不過他這才發現，岳鳴風的脖子前面多了一雙交叉的小手？再一看，他肩上怎麼會有一個小女孩的頭？真是大白天見鬼了，岳鳴風竟然背著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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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Y- j% o* k) A    因為無法入眠而心情太差，所以他剛才一心只想著怎麼掐死岳鳴風，根本完全沒注意到那小女孩的存在。

4 M1 n  `+ M( j3 i; z: O0 @% J    必焦宇的目光一下定住，與其說是過度意外，不如說是過度疑惑，沒有什麼比他眼前的這對組合更詭異的了。

    “你們的那件case很有名，我想你大概會睡上一天一夜，所以就趕在你休息之前來拜訪了，夠體貼吧，倒是你啊，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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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坐當然可以，可是你背後的那個是什麼？你女兒？”

    “不！”岳鳴風笑了笑，“是你女兒。”說著，他背著那正在睡覺的女孩從關焦宇身邊進了屋。

    擦身而過時，關焦宇眼光正好可以掃過那女孩的臉，女孩臉頰貼在岳鳴風的肩頭，睡得很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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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x' g) V: n, ?; H# E  g# y    誰的女兒？剛才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喂，把話說清楚！”

8 O/ H3 f  n: k    岳鳴風輕手輕腳的將女孩放在雙人沙發上，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關焦宇沒有坐下，他站在那里雙手抱胸，兩條眉毛擠在一起像是快打架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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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發上的女孩仍是睡得很熟，閉著的眼下有一道睫毛投出的小小陰影，向兩把小扇子一樣，配合著她淺淺的呼吸微微地顫動，她圓圓的小臉如水晶般剔透，薄的像是被風刮過也會出現擦痕，讓人光是看著就心生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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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種不當童星都可惜的女孩跟他可是一點關系也扯不上，關焦宇就算在怎麼沒接觸過小阿，也能看出這孩子起碼有十歲，他就是再厲害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女兒。

    “到底怎麼回事？”他直接問，因為知道岳鳴風不是會講無聊笑話的人，他省去了那些驚訝，直奔主題道︰“你說來找我是為了公事，這小ㄚ頭就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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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覺得她很可愛嗎？”岳鳴風雙手交叉在腿上，笑了笑，“宇，我希望你能領養這女孩。”

    “什麼意思？”關焦宇皺起眉！

    “就字面上的意思。”岳鳴風還是那張笑臉。

/ R6 h3 |( f& E6 K3 G5 ^) K7 t" n* U    “你最好說清楚！”關焦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 r* G; |: n3 W7 R: Y2 S/ k( {    “她叫卓安亞，今年十歲，一個月前父母死于空難，算起來，她是你佷女。”

    必焦宇慶幸自己沒在喝東西，不然一定會很難看的噴出來，就算這樣，他還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佷女？”

    “從戶籍來看的確如此，安亞是你繼父那邊的孩子，也難怪你沒見過。”

    提起他的繼父，關焦宇就更是覺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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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d$ J# v$ [6 ^- \    五年前，他媽媽再嫁，嫁給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婚後第五天，他們去蜜月旅行的時候，卻遇上事故雙雙罹難，如今他就連那個男人的長相都記不清了，再說他跟那男人都沒有血緣關系，更何況他那邊的小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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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的父母也遇上了事故？看來他們卓家的人不適合出游！”

    必焦宇總算知道了這女孩的來歷，看著岳鳴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還是沒想到你會找上我，想也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收養她的！這種一使力救能掐死的弱小生物，太麻煩了。”說是他的佷女，其實也不過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他沒那個義務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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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料到他會這樣說，岳鳴風也不急，只是淡淡嘆了口氣，也看了睡夢中的卓安亞一眼，“她的親戚都不願意收養她，所以當我發現她還有你這個叔叔時，我甄試又意外又高興，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跟這女孩相處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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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已經去過她所有親戚家了，而我是最後一個？”見到岳鳴風默認，關焦宇很是意外，“怎麼可能？這女孩負有巨額債務嗎？不然這種孩子應該很受歡迎吧。”

5 B: C: E& ^* w/ m: ~    “是啊，如果只看臉的話……………”岳鳴風突然想起什麼，問︰“宇，你家有醫藥箱嗎？”

    必焦宇拿來醫藥箱，岳鳴風將卓安亞的裙角掀開，露出膝蓋，這才看到她的膝蓋擦破了皮，雖然沒有很嚴重，不過任何的小瑕疵，都不適合出現在那白白的稚嫩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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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傷口最為內行的關焦宇，一眼就是看出那是不久前才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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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你可別說她是受了什麼虐待之類的話，我可不是那種容易心軟的人。”他有言在先，總之，不管對方說什麼，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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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跳車。”

    “啊？”關焦宇一臉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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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 E4 X. j6 G3 {1 H4 j8 ~* i    “來你家的路上，這孩子從我車里跳了出去，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我都快嚇死了，幸好當時有點塞車，車速不快才沒出什麼大事，後來她鬧得累了，才睡著了。”岳鳴風像是在說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然後將醫藥箱又遞給了關焦宇，“你幫這孩子上藥吧，只有在這方面你比我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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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P( c& K& `; V; ]$ U/ J1 X& i    “我處處都比你在行！”關焦宇沒好氣的接過醫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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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I( \% H) A, J& l8 Z    坐在女孩腳下的位置，他拿起藥水，看上去像是整瓶都要灑下去，可是一踫到女孩的傷口，動作突然就緩了下來，意外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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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h7 v0 W6 [; s    這些他自己沒發現，可是岳鳴風卻是早有所料的笑著看這幕場景。

0 t! Q6 S2 o# ~) s$ K1 t7 S1 L4 c5 U    “果然，我還是覺得把安亞交給你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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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關焦宇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未停，隔了一會兒又問︰“那，她為什麼要跳車？”

    “她以為我要把她送去孤兒院，因為她不相信自己還有其他親戚，覺得我在騙她，所以想要逃走。”頓了頓，岳鳴風又加了一句，“如過沒有親戚月亦領養她，她真的就要被送去孤兒院了，安亞好像很了解這一點，所以對我很不信任，我也很沒辦法。”

: |* c) F4 B4 g; x0 u6 C    必焦宇沒回答，只是覺得連岳鳴風都搞不定的小阿，竟然想推給他這個“鬼見哭”的男人，真不知道岳鳴風是怎麼想的。

    不過，再看卓安亞，好像和剛才的感覺又不一樣了，她現在不再是像瓷娃娃一樣的小擺設，而成了一個有著鮮明性格的小ㄚ頭，如果那長長的睫毛掀開，底下藏著的會是怎樣一雙眼經呢？

9 p: ^; Z9 q# {    “如果你也拒絕的話，安亞就會被送進孤兒院了。”岳鳴風看著卓安亞。

    “所以說，那種濫用同情心的人才最過份……”說到這，關焦宇頓了一下，因為他發覺有一雙大圓圓的眼，正充滿敵意的瞪著他，那一雙眼就是上一刻還像天使一樣熟睡的小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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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R" k) }0 h/ `* W    她醒了？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要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瞪著他？

    必焦宇有點不之所措，第一次被這麼小的孩子這麼赤裸裸地瞪著，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而且因為過度的憤怒，讓她看上去有種讓人疼惜的心痛，好像就更加深了他的罪過，可是，他到底是作了什麼？

1 N4 Y8 X( e. }8 u& K    必焦宇拿著藥水瓶的手遲疑地懸在半空中，笨拙地不敢貿然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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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y$ J8 m3 p    “安亞，什麼時候醒的？”岳鳴風代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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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一點也沒有剛睡醒時的迷茫，大大的圓眼有神地控訴著關焦宇，“這個粗魯的大叔上藥時，因為太痛了，所以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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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魯，他承認，可是“大叔”是在說誰？關焦宇張大了嘴，指著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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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好驚訝的？”卓安亞坐起來，很不屑的哼了聲，“看你的樣子就是好幾年沒交過女朋友，自暴自棄、酗酒度日的大叔。”

    “我是大叔我只是臉長得老好不好！妳這小表只有臉長得可愛，嘴巴怎麼這麼壞？”

    “我嘴巴壞？妳一個大男人跟小阿斤斤計較，你真沒品！”

8 k# H* y3 D( |2 r  ^    “小阿子可以這麼沒教養嗎？對妳這種小阿才不用講什麼有品沒品的。”

    卓安亞瞪著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有點不能相信，沒想到這個邋遢的大叔居然會真的跟她認真吵起架來，連裝都不裝一下，甄試一點風度也沒有，竟讓她處于下風。

$ ?- T+ e- H' h7 C' J! c! l    “反正我就是沒教養，那又怎樣？關你什麼事？反正你也不打算收養我，你不是也想把我往外推？你有什麼權利管我有沒有教養？”

! r& r; g) j6 T$ t    必焦宇楞了楞，半響，這才明白，原來他和岳鳴風的對話小ㄚ頭都聽到了，她醒著卻裝睡，是怕他們在她面前會有所隱瞞？

    甄試人小表大，讓他越更覺得這小ㄚ頭一點也不可愛，可是，她為什麼對周圍的人這麼不信任？難道她現在生氣的原因……就是聽到了他不願意收養她？

    “妳這ㄚ頭真奇怪！”關焦宇有些困擾的看著她，“雖然說我是妳的叔叔，但並不是真的叔叔，這妳應該懂吧，而且對妳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的歐吉桑不是嗎？妳也不會想要跟我這種人一起生活吧？”

! X  k7 N8 r. m% s2 m( k$ L    他一點都不想無緣無故憑空多出一個養女，而且一個小女孩跟不認識的男人一起生活，是很麻煩的吧？還是說只要有人收養她，對方是誰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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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O9 h" s- Q' L    聽他這麼說，卓安亞馬上大吼著︰“我才不管你是誰！反正你們大家都只會嫌我麻煩，所有人都只想把我送進孤兒院！”

    “沒有人這麼想。”岳鳴風總算找到空隙打圓場，“安亞，妳乖，這個叔叔雖然脾氣不好，其實他是很喜歡妳的。”
必焦宇心中叫苦，真是飛來的橫禍，他才二十五歲，既不想當別人的爸爸也不想當別人的叔叔，他愜意的單身生活才正要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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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人！”卓安亞完全不吃岳鳴風那套，反而覺得那是令人更加生氣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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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2 r2 N  F7 n. \+ I2 y    這個看起來像黑社會的大叔，怎麼可能會收養她？而且她剛剛一氣之下跟他吵架，他一定也和其他人一樣對她失望透了，反正她就是沒有辦法討人喜歡！現在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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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6 e- ?- j& {" r) t    “我不要去，我才不要去什麼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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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濁安亞一把抓起桌上的什麼東西，馬上跳到一旁的角落，兩個男人身子同時緊繃起來，也全都跟著跳了起來，又不敢妄動，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將視線鎖在卓安亞的身上，他們不敢動，是因為她手中那把槍的槍口正對準他們。

2 Y* k/ N$ e# h& C7 u    “你們這些壞人，都只想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卓安亞雙手握槍，兩手的食指交迭扣在扳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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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絕望轉成了憤怒，但手上的槍異常的重，幾乎要拿不住了。

6 r, Z" r8 B" D9 e* `8 i    不過，反正這一定也是仿真的吧，怎麼可能有人會有真槍的？她爸爸有一個美國朋友，那人的家里也有這種仿冒的槍，她曾看過所以她有印象，不過就算不是真的，打在人身上也是很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被送去孤兒院，她氣急了，就什麼也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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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j0 H1 D' B! g    不過想不到會這麼有效，那兩個趾高氣揚的大人好像真的被她嚇呆了，雖然也有些後悔，但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那兩個人就會沖上來打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喂，岳鳴風，那ㄚ頭拿著那玩意，打算做什麼？”關焦宇佯裝鎮定。

    “我看，她應該比較想殺了你。”岳鳴風掛著笑臉。

2 u- P- a" d3 X7 G- x    “你現在還笑得出來？”關焦宇瞪了他一眼，“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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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T4 |$ r    “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把那種危險的東西放在桌上？”岳鳴風心中苦笑，就是因為這樣，所有的親戚才都不願意收養這個隨時會失控的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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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關焦宇還算冷靜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 Y( T+ U$ l5 ~1 t" `2 j6 B    “以後記得危險物品要放到小朋友拿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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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y% O, q( ?' \9 t1 {    必焦宇頭都疼了，又是跳車又是拿槍的，這小ㄚ頭平時看的節目肯定有問題，以後絕對只允許她看幼幼台，絕對。

% j4 w, o6 O6 r& h  P- f! }    “總之先把妳手里的東西放下，很重吧？”關焦宇看著卓安亞手臂發著抖，知道她沒有力氣負荷真槍的重量，更知道槍很可能因此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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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關焦宇那種很小瞧她的樣子，讓卓安亞沒來由的執拗了起來。

/ e+ J5 p* H$ Y; K# H1 N    “那妳到底想怎樣？”關焦宇習慣性的抓了抓頭，真的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小阿，今後將她娶回家的那個男人還真令人同情。

    “安亞聽話，那不是妳的東西，乖乖放下，不然手會被壓斷的。”岳鳴風也看出卓安亞抖的不停的小手，正好聲好氣的勸道。

    “不要、不要、不要！”

! U$ c: B: ]4 \9 y/ T    然後，“砰”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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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槍的反作用力，小小的卓安亞向後彈開了一大段距離，那把槍也重重的掉在了地板上，不幸中的大幸是子彈沒打到人，只在沙發背上留下了一個看來不太起眼的窟窿。

7 |- o1 u) H7 b* U' S' I7 i    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 y4 k5 D- Y$ b* b4 R    “宇，為什麼你的槍的保險是開著的？”岳鳴風的語氣已經說不上是溫和還是陰沈。

    必焦宇楞了半響，心有余悸的瞧著沙發背上的洞，聲音也有點空洞，“我沒想到現在的小阿力氣這麼大……”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她扣動了，關焦宇看著卓安亞抖個不停的身子，想著自己剛才差點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心情真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卓安亞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她全身顫抖，心狂亂的跳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算多麼害怕也流不出眼淚，那竟然是把真槍，而且她剛剛差點就真的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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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闖禍了，而且是好大的一個禍……怎麼辦？身子抖得厲害，麻木的雙手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直鑽進心里，讓她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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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9 q# M% ^  N9 u    那兩個男人不再說話了，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她不敢抬頭去看是誰在朝她走來，不過等那個人走到她身前，她知道是那個頭發亂糟糟的大叔，他的夾腳拖鞋就停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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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8 G) r% K" L$ v. d  }    “我、我……”她是該道歉，還是要對方別打她？只是不論她說什麼，定是要挨打的……

    頓時，她覺得一股壓迫氣息整個襲向她，他一定是蹲了下來，而且很靠近，只要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雙眼。

    那個人揚起了手，她要被打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打，于是她縮起脖子，死死的閉起眼楮，她已經下好決心，就算再痛，她也不能叫也不能哭，因為這次真的是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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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變這麼乖，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她聽到那個人自言自語地說了幾句，然後她的兩只手被他從地板上抓起來！

8 o( W3 o+ \$ C% N  r) m    他的手好溫暖，暖到讓她不自覺地睜開眼楮去偷看……她看到自己的手正被他裹在掌心里，會感覺這麼溫暖，是因為他的手很暖。

" A; e/ Q+ W7 P( g$ _. ?    “真是奇妙的ㄚ頭，普通人不會真的扣下去吧？而且槍的反作用力道很強，一般小阿應該是受不了的，不過現在妳既不哭又不鬧，是真的不痛嗎？還是說，被嚇傻了？”

0 W+ r9 Y0 U7 i$ H  T* F2 e9 a: }+ o    “不、不是……”她偷偷抬頭，見他髒兮兮的臉離自己好近，一臉胡渣，還有那頭因自然卷而顯得雜亂的茂密短發，都讓人覺得他離文明社會很遠，可是他似乎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你不打我？”她縮著脖子，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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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U( w) O* i/ a    “被妳嚇得全身都軟了，哪里還有力氣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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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Q; t- q. R2 {+ r    他那雙對她而言過大的雙掌，正裹著她的手搓搓揉揉，好像將她的手當成了可以隨意改變形狀的面團，她冰涼的手漸漸暖和起來，那溫暖傳到了身體的每個地方，讓她的身子不再蜷縮著顫抖，雙手麻麻的感覺漸漸淡了，各種感覺又回來了，身體又是她的身體了。

    她皺眉，難過的叫了一聲。

+ {' E/ w2 Z( o* x& H    “怎麼了？”關焦宇沒有停止雙手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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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雙手的虎口位置，竟然有如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想把手抽回來，可是不知為什麼沒那樣做，只是反復低叫著︰“好痛。”

    必焦宇卻笑了起來，笑容讓他的臉展出了柔和的線條，看上去不那麼嚇人了，他笑道︰“知道痛就好，看來的確沒被嚇傻。”

    岳鳴風將準備好的醫藥箱適時放在他們旁邊的地板上，關焦宇這才松開手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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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看了一下，自己雙手的虎口位置裂了開來，血順著手掌蔓延開來，紅紅的一片好嚇人。

# q- D6 j' X! C( b: x0 {    必焦宇熟練的包裹著她的傷處，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關切、緊張的神情，好像只是在處理一件極小的事情，但是看著他隨意的樣子，她安心了，這個傷應該馬上就會好的，她也相信自己的手不會有事，好像只要在他身邊，她就可以安心。

9 S+ T6 O( F- |1 E3 A9 o6 ?) T. A    岳鳴風松了口氣，感嘆道︰“看到你們關系變這麼好，真是太好了。”

6 n$ Y- u2 n8 L8 p- B/ T1 s* x    語音剛落，關焦宇和卓安亞同時抬頭，不滿地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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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和他關系好啊，這個邋遢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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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1 w; A. F/ `+ z2 _    “誰和她關系好啊，這個任性的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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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1 i$ ?# ^+ q- n/ O3 C' N' K. o$ T    然後兩個又同時轉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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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邋遢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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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A8 |! K! Y9 K. ^" J    “誰是任性的ㄚ頭？”岳鳴風笑瞇瞇的，明明就很合得來嘛，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普天之下能壓制住卓安亞的人，恐怕也只有關焦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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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頓了一下，臉頰紅紅的，對關焦宇說︰“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

0 a0 P+ [0 b, z0 X. x    必焦宇臉上浮出得意的笑，“什麼事？我大人有大量，不會記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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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說你是壞人，是我不對，你其實也沒有那麼壞，只是長得像鬼而已。”

: X& i- ]; x' n. F7 e" v    “妳……”他可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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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u: N# }    岳鳴風看了看表，“宇，是不是肯收養安亞就讓你再考慮兩天，但是這兩天她先拜托你了。”

5 p4 P0 @: I- A9 w/ }- c5 _  R  d    “什麼意思？”

    “就是讓她在你這里住兩天，反正你現在休假不是嗎？總之就先這樣，你們都要乖乖的，不要吵架，好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先走了。”

    “喂，岳鳴風！”關焦宇沒有任何提出異議的機會，岳鳴風早就算計好了，留下話之後，真的就像風一般不見了。

    看來岳鳴風當初應該去上小偷培訓班會比較有前途。

    屋里，只留下邋遢的大叔和任性的ㄚ頭，滿室充斥著詭異的安靜，卓安亞還坐在地上。

    “你不用勉強自己，我會去和岳鳴風說，我不要住在這里。”卓安亞對著地板，有些僵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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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心中太嘆口氣，拍了拍長褲站了起來，抓了抓亂到不能再亂的頭發，“妳會煮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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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1 Z. t2 d. j' n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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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W. s6 o/ n1 O; Z: o/ F    “我想也是，先說好，我也不會煮飯，所以不能嫌我煮的飯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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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n$ O3 R; U, K/ v8 i7 ~    她抬頭，眼中是詫異，和其他一些無法看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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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有些焦躁，就像犯了煙癮又找不到煙，左顧右盼無法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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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麻煩！”他好像在罵岳鳴風，“總之也只有兩逃邙已，妳別指望我會照顧妳什麼，那邊的房間沒人用，但是妳自己去收拾，弄成什麼樣子都隨妳，不過我現在要去睡覺，不要吵我，知道嗎？”

1 T: I& H: I2 ?9 }  y    她點點頭，在心中偷偷的瞇起彎彎的眼。

    半夜，關焦宇被小女孩的哭聲吵醒，他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只覺得肚子餓了，然後就是希望那個吵人小阿快點閉嘴，她的家長不知道在干嘛，不知道睡覺時間要禁止小朋友哭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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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哭聲也未免太近了一些，好像只跟他隔著一道牆而已，關焦宇猛然想起了什麼事，從床上彈了起來。

    客廳的桌上放著一碗泡面，面已經吃光了，沙發的靠背處有一個小小的圓孔，在另一間臥室里傳出女孩煩人的哭聲……原來白天的一切不是夢。

7 I6 f4 w( [$ r7 G! d; x" K    必焦宇在那道傳出哭聲的門前停了一會兒，想著是不是應該朝里面大吼一聲叫她閉嘴？心中又希望她哭累了能自己停止，可是他站了好一會兒，那哭聲都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更大聲了，淒慘的教人聽了心里一陣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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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4 ]( o1 |7 l    “那臭ㄚ頭，又在搞什麼啊？”碎碎念著，有些生硬的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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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U. ~  ?; u* U0 S    沒了那道門的阻隔，卓安亞的哭聲更直接地撞進了他的腦中，臥室的床頭燈開著，昏暗的光，只將床的周圍照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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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歲大的小女孩像被驚醒一般的坐在床上，眼淚不停的落在被子上，嘴巴張的好大，算是很沒有形象的大哭，完全是一副十歲小阿的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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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進來了，她也沒有停止，哇哇大哭的樣子讓進來的男人一頭霧水，關焦宇懷疑這個ㄚ頭和白天那個嘴巴惡毒的ㄚ頭是不是同一個人。

9 X6 P/ E+ _6 S/ C    再囂張的犯人他都有辦法對付，可是怎麼才能讓潰堤中的小阿安靜下來，他是真的沒有頭緒，只能在床邊像個木頭一樣杵著，如果這時候大吼是不是很沒有人性？可是安慰的話，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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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w  p# @7 |* F7 y  N* F$ K    “妳這ㄚ頭真麻煩，我又沒有虐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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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哭聲猛地停止，突然一頭撲進了他的懷里，兩只小手緊抓著他的襯衫不放，更加不受控制的哭叫了起來，鼻涕和眼淚黏了他一身，關焦宇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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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7 ?' H9 F& l6 P0 n6 ~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關焦宇雙手舉起又放下，面對在自己懷里痛哭的小生物，不知道該把雙手放在哪里，只好又習慣性的抓了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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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總之我知道妳很難過，不過我拜托妳不要再哭了。”他服輸了，沒想到她還真的很會哭，“是嫌泡面難吃，還是作了惡夢？”

    “你們都是大騙子，反正你也一定是騙我的，因為我是小阿，所以騙我也沒關系，反正，你們、你們都不要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你們了……”卓安亞頭埋在他的襯衫里，淚水仍是嘩啦嘩啦的流，抽著鼻子斷斷續續的說，沒頭沒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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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M2 c- v- c; Q7 Q5 |# E  v    “妳到底在說什麼？”關焦宇搞不清狀況。

# f0 V3 M& W) D    “我一定會被帶去孤兒院的，這些都是你們擅自決定的事。”卓安亞抽抽噎噎著。

    “孤兒院還不錯的，有同年紀的小朋友又有溫柔的阿姨……”

    “但是，我不是孤兒！”他懷中的小身軀強烈的震了一下，將他那些還沒說出口的話震到了別的地方，“爸爸媽媽說過會回來接我的，我才不是孤兒！”她用那小身軀所能發出的最大音量喊出了這句話。

$ ?3 ?! E6 h% p$ k7 v    啊，原來如此，到底還是個小阿，關焦宇難得好聲好氣︰“原來是這樣，所以妳才那麼排斥去孤兒院，那麼，妳還在等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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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L* R# X    “他們明明說過他們馬上就會回來接我，他們只是出去一下下而已，他們明明是這麼說的。”

+ J* ~9 j( H2 j5 M/ m2 s9 @; b    必焦宇的手總算找到了一個安放的位置，就是卓安亞顫抖的細小肩膀，“但是妳應該明白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8 g% O! u7 s5 j    “所以、所以我才不應該相信他們的，大人只會騙人，如果我當時一定要跟去的話，如果那樣的話……”就不用一個人傻傻的等，就不用被親戚推來推去，就不會這樣孤獨、這樣痛苦。

' W3 d; j" |' E. k6 e% W    “所以說小阿就是小阿，一點也不懂得長大的樂趣！”他拍拍她的背，倒不是認真的安慰，只是想打散卓安亞心中難過的念頭，“與其想這些，不如讓自己快點長大，會有很多的好事發生的。”

2 E6 m  s# a5 S  T0 S/ A    “好事？還會有什麼好事嗎？”她的臉抬起來，仰頭看他，紅紅的眼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

0 N9 V8 n- |+ d& Y3 Q    他忽地笑了一下，有些使力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傻ㄚ頭，妳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 }9 I/ F) q+ g8 E4 P' s    她額頭有些吃痛，但是已經哭不出來了，應該說是忘記了要哭這回事，因為心里暖暖的，這個蓬頭垢面的人連她的爸爸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她爸爸又帥又紳士，也不會把什麼“屁”啊、“臭”啊之類的詞掛在嘴邊，更不會真的用力敲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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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憧憬的應該是像她爸爸那樣體貼溫柔的人，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不過算了，誰教這個心思一點也不細膩的人，卻有著一雙寬厚溫暖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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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說的，將來一定有好事發生，如果你騙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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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l8 Y/ L1 z' y7 g    “是，真是個難搞的小阿。”關焦宇苦笑著，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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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 Z' }3 w6 L6 ^& [  j  O7 M' N    “人家才不是什麼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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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已經決定了，要快快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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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1 \$ a6 s* I8 N! `    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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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里的綜藝節目成了無聊的背景音樂，沒有人在看電視，只有一道忙碌的縴細身影不時從電視機前走來走去，合身的T恤、舒適的長褲，每當走過，長發尾端都會飄揚著淡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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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趟後，桌上已擺好了幾道看上去就很可口的菜，最後把湯也端上桌，忙碌的女人才算在飯桌前站定，順意的甩了甩那頭烏黑的長發。

    在日光燈下，她的皮膚像是被穿透一般，透著晶瑩的白，睫毛濃密的大眼眨起來似只狡詐的小貓，尖尖下巴上，有如果凍般水潤的唇勾起好看的彎。

    看看表，以經是晚上八點了，連飯都煮好了，那只豬竟然還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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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快步移動到關焦宇的臥室前，精細的臉上閃過一道殘酷的笑，然後踹上一腳，哪可憐的臥室門發出大聲的哀嚎，因太大力而撞在牆壁上又彈了回來，再次被踢去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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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大聲的聲響，居然還吵不醒床上的男人，卓安亞不禁吼道︰“關焦宇，你到底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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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4 H9 {    床上短暫的安靜之後，男人發出了一連串不滿的叫聲，聽聲音就知道腦子還不太清醒，然後被子里，一張滿是胡渣的臉探了出來，他雙眼無神，皺著眉，手背捂在額頭上，似乎很討厭房間上那盞亮起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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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點了？”慵懶無力的問話，帶著幾分剛剛起床時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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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不會看表啊，你叫我七點叫你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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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e. }$ l+ C( ^8 B3 \8 [    “所以說，已經七點了？”打了個哈欠。

0 {% A9 c, S9 j, J0 }    “是，剛好八點。”

    炳欠被切斷，關焦宇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不喜歡穿睡衣而裸著的上身，有著分明的堅實肌肉，和他的臉一樣是均勻的古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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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卓安亞的話，他一下子清醒了，而且眼楮瞪得好大，“妳說什麼？”

9 v: b5 P+ E9 O8 u) c( E1 Y    “你年紀大了連聽力也退化了嗎？”卓安亞不滿地雙手抱胸，連一點做了壞事的自覺也沒有，“每逃詡太陽升起後才回家的人，有什麼立場對我大小聲？有人叫醒你，你就應該感恩了。”

    必焦宇馬上從床上翻了下來，只穿著一條短褲在房間里轉來轉去，口中念念有詞︰“死ㄚ頭，我真的會被妳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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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看他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口中哼了一聲，隨手丟了條長褲給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了，學人家泡什麼夜店，正妹都被你嚇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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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A5 S* k/ j5 j1 k+ |7 ^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因為工作。”他匆匆忙忙的套上長褲，又隨意的拿了一件上衣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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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s* `3 G/ c5 z' e, G# I    “整天帶著酒氣回家會是什麼工作？別跟我說你是轉行當牛郎了，我才不相信有地方會要你這種像鬼一樣的男人。”

    必焦宇吸了口氣，瞧著卓安亞那仰高的下巴，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不知前輩子欠了她什麼，這ㄚ頭絕對是上天派來整他的，整天被她這樣人身攻擊，他還能心態健康的存活著，想想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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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9 Q6 d3 h" _& E( U    “我看妳大概只能找產品推銷員當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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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 t3 E* K  O% j/ O5 p3 }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比妳更會講這些歪理。”

    卓安亞一愣，俏臉一紅，將一件厚重的外套丟在關焦宇的臉上，“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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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從臉上拉下外套時，卓安亞已經不在那里了。

& w0 g. a2 o/ G. ?5 m' D2 M    他有時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法真的有問題，不然為什麼人人都說可愛的小女孩怎麼會被他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跟著他這個粗人，所以她才會越來越粗魯嗎？再過幾年恐怕真的會被她爬到頭上了。

) p8 q; T/ I  [0 a2 J& h- c    為什麼那個時候會答應收養這個ㄚ頭呢？這個問題有時會突然冒出來，葛是總想不出答案，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了十年，現在再回想，好像有點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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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E5 F! U; d    到了客廳，卓安亞正眼都沒瞧他一下，看樣子好像還在生氣，他一邊穿著外套，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隨意地拍了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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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常生氣會變成老太婆的。”

    她一把拉住他，打斷他匆忙的行程，“你又要出去？”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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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妳的福，我要拼命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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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不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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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下那滿桌的飯菜，從鼻子里嘆出口氣，“看樣子是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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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沒說話，只是松開他的袖子，關焦宇沒沖出門去，還是站在那里，知道要等她把話說完他才能走，看她一臉氣呼呼的，她一定很不高興辛苦煮好的飯居然沒人吃，難免又要聽一番牢騷。

    “鑰匙。”她突然說︰“記得帶鑰匙，如果再像上次那樣，我不在家沒人幫你開門，被關在門外三小時也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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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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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g6 a& V* P. t) U    “還有手機、錢包……”

1 j3 M/ n9 \2 V( j    “好啦，那我走了，記得關好門窗。”他笑了笑，匆匆圍了條圍巾就出門了。

    大門關上，卓安亞看著桌上的飯，有些發愁，她也沒什麼胃口了，無聊的環顧了一下屋子，在桌上發現了一個棕色的東西，定眼一看，是關焦宇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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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笨蛋。”她暗罵了一聲，拿起錢包正要追下樓，錢包里卻掉出了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夜店的名片。

    卓安亞拿著那張名片看了又看，眼中噴出了兩簇小別苗，名片被她捏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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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E' S8 q8 n& c  l    “那個笨蛋，還敢說不是去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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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出門追關焦宇，而是轉進了房間，她倒是要去看一看，這家伙到底在忙什麼“工作”？

    夜店吵雜的環境中，有一桌人顯得有些另類，幾個大男人到了夜店什麼都不做，只是聚在一起喝酒，既不熱絡聊天，也不跳舞，無論怎麼看都很奇怪，不過這里人人都自顧自的玩樂著，所以根本也就沒有人特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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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u. b9 _+ R5 N    必焦宇是一桌人里最無聊的一個，如果不是出于偽裝考慮，允許他們喝喝酒、裝裝樣子，他肯定會無聊到死，抓了抓頭，滿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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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難得遇上這種輕松差事，拜托你高興一點，瞧著你這張臭臉，都沒有正妹敢靠近我們了。”某同事代表其他人發言。

; R$ g' S, C$ _" w    必焦宇瞪了他一眼，“那麼HIGH干嘛？又不是真的來玩的，而且這種地方悶死人了。”關焦宇擦了擦嘴邊的酒，“我現在真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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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小ㄚ頭不知道有沒有把門窗關好？如果今天再回去晚了又要被她念，所以說這種麻煩的工作哪里值得高興？還是早早結束的好。

$ O! h9 i% h5 G5 L) b    正在胡思亂想時，坐在身邊的後輩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像安亞的人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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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C, T# u$ Y+ b) s    “別說笑了，警告你，別想打我家ㄚ頭的主意。”

! w6 X7 }7 s$ ?7 H: q* u& Q    “不是啦，是真的，你看，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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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3 R& Q8 l" a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掃去，關焦宇的眼光一下子也定住了，正在人群中穿梭的那個穿著短裙和露背上衣的女人，不是他家那只不安份的小野貓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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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H  i+ |    那後輩還想說什麼，轉頭間原本黏在椅子里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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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 D5 ^6 ^0 C' z& n    卓安亞正在四處找尋關焦宇的身影，只不過不時有男人上來搭訕，總是讓她沒辦法專心，結果她沒找到人，倒是讓人家先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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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她周旋于今天的第五個搭訕的男人時，她發現那男人本來意氣風發，突然間臉就白了，兩秒後說了句︰“對不起打擾了。”就轉身跑掉了，活像見了鬼一般。

  P" H* P2 D" j6 T; D7 m2 T    正在奇怪時，她一轉頭自己也嚇了一跳，她身後真的多了一個臉色鐵青，彷佛從地獄里爬上來有如惡鬼般的人，如果不是看慣了這張臉，這個表情，她沒把握自己不會叫出來。

" n$ z+ h$ [& k3 o/ r6 o' O    懊啊，原來他真的是每天晚上都來這里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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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T1 Z& u$ _9 @* p; I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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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G( x5 B+ B7 f    “妳來這里做什麼？妳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她還沒發威，倒是先被吼了一通，那音量竟然可以穿透頭腦，打入她腦中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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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哪管周圍有多少人在看，他氣到連肚子里的酒精都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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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d" p8 E# }5 C5 d    這個小ㄚ頭竟然會一個人跑來夜店這種地方，她不知道一個女人這樣是很危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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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Q1 v& k# t& @0 I* W    不，就算不是一個人，這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乖小阿過了九點就該乖乖上床睡覺才對，再一看她的打扮，他就更火了，“妳穿的那是什麼衣服？化的是什麼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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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C& m& t& j! q4 N0 r    “這里人人都穿這樣啊，不然你叫我穿套裝來嗎？”卓安亞總算找到機會反吼回去。
' S5 |2 f& e2 x; `6 w! x9 X  “別人怎麼穿關妳什麼事，而且重點是妳怎麼會來這里？給我馬上回去，把這一身衣服給我燒了，別再讓我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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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t! ^$ w# E' s. ?    “為什麼要回去？你能來我就不能嗎？是你先騙我的，被我逮到還敢惡人先告狀。”她頂嘴，一點也不怕他。

    “我什麼時候騙妳了？總之妳先回去，這里太危險了。”

& A2 y8 w3 N) V. g    她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一定已經被不少人盯上了，如果不是他在，她說不定早已經被壞男人拐回了家里，一想到這，關焦宇就覺得這里真是可怕的地方，絕不能再讓她多待一刻，如過不是有任務在身，他大概已經拉著她回去了。

    周圍有些人大概以為是小綿羊正在被惡狼欺負時，有幾個想逞英雄的人試圖來解救小綿羊，不過都被惡狼的眼神秒殺，還沒行動就被嚇得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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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好危險的？你能來的地方我就能來。”她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氣得關焦宇的臉由青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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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 {) i  @. d6 r8 A/ g& [    正在僵持下，關焦宇的背後探出了幾個人頭，卓安亞認得那些人，都是他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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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g+ Q4 w% b4 _  Y/ V    “安亞，這里的確危險，不過有我們在，妳就什麼都不用怕啦！”幾個年輕的後輩興奮的你一言我一語，極想留下卓安亞，在這些人的心中，卓安亞就如他們的女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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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就是不明白這ㄚ頭到底哪里好，只要她來找他，這些蒼蠅就會厚臉皮的圍著她打轉，被他打得滿臉是傷也不在乎，現在見到她當然高興，甚至膽子大到和他劃分陣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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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o& b. L; B' Q  V    必焦宇不留情面的給離卓安亞最近的那個人一拳，“亂說話小心嘴巴爛掉，放著正經事不做都聚到這里干什麼？全都給我回去！”

8 `4 ]* b- c% C( ^7 E: I5 {6 C8 ]& G    幾個人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去了，只剩下一個膽子大的還賴著不走，趁著關焦宇在趕其他人的時候，抓緊時間湊上前去獻殷勤。

    卓安亞不記得這人的名字，不過卻對他提供的情報很感興趣，原來他們整晚聚在這里是為了抓一個販毒組織的下線，有人說他們最近會在這里進行交易，他們就是要監視那個人，在他們進行交易的一瞬間將其逮捕，然後再順藤摸瓜，抓出幕後老大。

    卓安亞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問那人他們正監視的人是誰，那人馬上就只給她看了，她看過去，是坐在吧台的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不像什麼大人物，長得很教人反胃，她還想再問些事，關焦宇的拳頭已經落在那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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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2 s& U) N2 m( j9 t    “你還楞著做什麼？回去！”他對那人大吼，轉而又看向她，一樣是粗聲粗氣道︰“還有妳，妳也給我回去！”

    就會說回去、回去，好像她就只會礙他的事一樣，在這種時候，她好想為自己爭取一些人權，告訴他成年人有支配自己時間的權利，不過想一想還是算了，肯定是說不通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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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看看他，就算在這種正妹雲集的地方也是端著一張臭臉，穿著一身廉價的衣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根本不像是為了把妹才來的，看來真的就是為了工作，只能說他在這方面真是正直的過了頭，讓她不禁想好好嘲笑一番。

    把錢包交到他手里，“我知道了，總之我不會妨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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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E7 N! Y! R" G    接過錢包，關焦宇這才明白她是怎麼找到這里的，這麼說的話，她真的是為了找他才到這里的，他的氣稍微消了一些，但她的話很令人在意，“什麼叫不妨礙我？難道妳還想待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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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V4 L- U: u    卓安亞的眼珠轉了轉，笑道︰“你跟我這樣說話沒關系嗎？像你們執行這種任務不是都要求隱密嗎？可是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我們了，再說下去，你們監視的那個人可能也會察覺到，那樣也不要緊嗎？”

    她說的對，他是不應該引起騷動，本來就算看到了她，也該裝作沒看到的，他叫其他人回去，而自己還站在這里，本來就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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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你現在要好好回到工作崗位，努力賺錢養我，千萬不要失業。”

    卓安亞適時的丟下句話，靈活的穿過人群跑開了，她確信他不會再追上來，因為她跑去的地方，就是他們所監視的那個人所在的方向。

    看她一朝那個方向跑去，關焦宇手中的純皮錢包，就像用紙片做的一樣，居然被揉成了一團。

    那個臭ㄚ頭，竟然跑到了吧台那邊，還坐在那個男人的旁邊！她似乎從小就很清楚怎樣與他作對才是最有效的。

# E# m+ K  q. }. @; ]4 C" c    陰沈的笑了笑，關焦宇氣到下一刻就要沖去吧台將卓安亞給拉回來，幾乎在同一時間背後伸出數只手，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 k0 P9 B- G$ m% o    “老大，你冷靜一點！這樣跑過去會壞事的，那我們這些日子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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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他暴力的甩開身上的手，拎起手邊一個人的衣領，“那ㄚ頭絕對是故意的，是誰告訴她這些事的？”不然她怎麼哪里不去，專挑吧台？

    可是這時候誰趕承認，所有人都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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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f6 l+ D+ a0 q2 @$ j    問不出來，他惡狠很地用視線炸了吧台三次，目光停留在正在跟卓安亞搭訕的那個目標男人身上。

+ E$ ~. ?3 v  \- E+ R- d    “好吧，反正早晚是要抓起來的，干脆現在就去解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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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g/ h5 W8 t0 @( L" m    “老大，你千萬別那麼激動，我們現在不是在等證據嗎？”幾個後輩差點哭出來，好不容易才按下了關焦宇的怒火，將他硬生生的拖了回去，氣得關焦宇拼命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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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y0 \/ a5 Q6 d1 O2 k2 Q    這一切都落入卓安亞的眼中，她露出幾分狡詐的得意，像是示威一樣，不過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太過明顯，她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那個一臉色相的男人，馬上又恢復了一副溫馴的乖乖女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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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推給她一杯酒，她大方的與對方干杯，在喝入口時，眼角瞧的是另一邊，那狩獵中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誰教他總是小瞧她，今天非得讓他瞧瞧她的厲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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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沒想到這麼美的小姐會賞臉喝我的酒，看來今天是個幸運的日子。”卓安亞回過神，才想起自己旁邊還有個危險人物。

    她一笑，“因為你總是一個人坐在這里，看你很無聊的樣子，是在等人嗎？”

6 m# s, u3 u. U* Y& d  p8 B3 K    “也許，我就是在等妳呢？”

& R  {$ t( [. ?8 w& L* z$ M    心中不禁一陣惡心，不過表面功夫還是不能少，卓安亞顯出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這麼說，你今晚很有空？”

    “當然。”那人看了看表，“等一下妳想要跟我去哪里逛逛？我知道這附近還有幾家不錯的店。”說完雙眼輕佻著打量著卓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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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現在不行嗎？”

2 S1 p, @8 H! f2 U  K    明明是色欲難耐，那男人卻沒有接受她的引誘，“先在這里培養感情，慢慢喝幾杯不是很好？”說著又給了她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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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心喝著酒，卓安亞心中快速的運轉，他不肯現在走，就是說明了有不能走的理由，這麼說來，今晚果然會有交易嗎？

    卓安亞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所以她一直沒有離開，硬著頭皮與那無趣的男人攀談，偶爾還會對後面射來的那道殺氣，抱以一個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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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餅了一會兒，有個瘦小的男人坐在了那男人的另一邊，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人的側臉，之所以會引起她的注意，是因為那個男人一次點了三杯不同的酒，正想著怎麼會有人這樣要酒的時候，她旁邊的男人抽了支煙點上，隨後將煙盒放在吧台上。

* F) i) \) J$ d$ A. T; o+ F1 e, D: x    那個瘦小男人並沒有踫那三杯酒，如果不是她一直注意著他，她也不會發現，只見那瘦小男人離開時，拿走了吧台上的那個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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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警鈴大作，卓安亞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眼前發生了什麼，難怪他們這麼難抓，原來他們之間的取濱和付款不是同時進行的，酒是暗號，供貨人放下東西，而對方拿了就走，之間彼此甚至沒有正眼看對方一下，那男人一直好像在跟她聊天，這麼說來她也成了這起交易的一個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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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a& i) M4 @" h$ @/ R& E1 }  O    必焦宇發現了嗎？卓安亞有些急切地又看相人群那邊，可是那邊似乎毫無動靜，真是笨蛋，一群木頭！心中痛罵，可是眼看著那個瘦小男人就要離開了，不能讓他就這麼走掉！

9 ~* u2 g+ v: K" g4 R    “喂，剛剛那個人偷了你的煙！”她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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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9 U( q5 G8 y    那男人被她嚇了一跳，明顯表現得有點慌亂，卻馬上又裝得像沒事一樣笑了笑，“只是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等一下妳想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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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d6 m+ V% M) N5 n    “不行，拿人東西是不對的，要把他追回來才行！”她說著就想去追，那男人一把攔下了她，“真是個家教出色的小姐，可是現在比那重要的事情還很多。”

0 w5 m( v' x- t5 I) \. `4 [    “我家教好關你什麼事！別攔著我！”她所幸大叫著︰“來人啊，有小偷！”然後拿起吧台的酒瓶，像扔手榴彈一樣扔了出去。

8 t( _2 {# P" s; }8 h- e& V    酒瓶在人群的頭頂飛過，非常準確的扔中了那個瘦小男人的頭，那人應聲倒地，這情況一發生，再HIGH的人，都靜了下來，連音樂也中止了，她總算是成功的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那男人風度全無，臉臭到要死，看著她的樣子也變得惡狠狠的，不過這都是早料到的，所以她並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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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d9 q9 P$ c+ T5 Y$ S& n    “瞪我做什麼？快去把你的煙拿回來啊！”

  C; L" ]5 L1 e1 _2 `4 |$ r/ _    “妳也太多管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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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z" {% F" L" r$ V/ j    卓安亞不理他，反朝周圍的人大叫︰“那個人偷了這位先生的東西，不要讓他跑了，搜搜看他拿走了什麼。”

    “我看誰敢動！”那男人突然暴怒道。

& `$ x; j: {6 Y* r% [) z    “什麼？是被偷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嗎？那更不能讓他跑掉了，不如把他交給警察吧。”確定了那煙盒果然有問題，卓安亞不怕，反倒安心了，“誰有空，快打電話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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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多事，警察才不會管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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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贊同你的說法，不過只有前半部份。”音樂中止的夜店中，語氣並不是很好的男聲輕而易舉地穿透了人群！

& f- q0 Y* o; U9 y8 q. l) `0 G    “真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事的ㄚ頭，很讓你困擾吧？但至于後半部份，能麻煩請你把雙手高舉過頭嗎？”

    那個男人這才發現，自己周圍的人群已經被疏散了，而那個被酒瓶砸暈的瘦小男人也被幾個男人架住了，動彈不得，然後一個與這里氣氛格格不入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看起來不爽的樣子，雙拳緊握著，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6 x# a# N* d# ^! R, C; `2 D  R    “你、你是哪個堂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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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關焦宇看到自己的兄弟和卓安亞，都是一副忍笑忍到快得內傷的樣子，火氣更大了，怒極反笑，“讓你失望了，我其實是個很閑的警察，我們老大很想見你，能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嗎？”他真的長的很像黑社會嗎？一想到這，臉又更臭了！

    那男人這才明白，自己遇上的的比黑社會還要更糟糕的人，似乎才明白事情嚴重了，慌了手腳的他，一眼看到正在忍笑的卓安亞，想都不想一把將她困在了自己身前，隨後砸碎酒瓶，用碎瓶邊緣抵在卓安亞的頸間，只要一用力，卓安亞馬上就會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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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F/ s  K1 ^7 T% U) H/ Q5 m* U    “別過來！不然我就拿這女人當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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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F. j$ n* I3 I2 C    “什麼？”關焦宇像沒聽清似的，讓那個狗急跳牆的男人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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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再過來我就切斷這女人的脖子！”他惡狠狠的道︰“明白的話就都給我讓開！”

* q1 w1 |2 z& _    所有人都很緊張，但負責交涉的人和被劫持的人卻是一樣狀況外，一點也被氣氛影響到。

    碎掉的酒平瓶口緊抵著卓安亞縴細的脖子，玻璃反著明晃晃的光，讓人心里發毛，卓安亞卻出奇的安靜，彷佛當人質的不是她，旁人還以為她是被嚇呆了，可是實際上她一直很清醒，眼神筆直地看著與她相對而站的關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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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ji32

第三章

; K. r9 w/ s0 u  a7 Y3 o3 N必焦宇眉毛挑了挑，作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有人說要切斷妳的脖子，怎麼辦？”他不跟犯人講話，反倒和人質閑聊了起來，這無疑對犯人是一種激怒行為，引得四周抽氣聲不斷。

: v: R) v0 @7 ^3 n    “什麼怎麼辦，救我！”卓安亞大聲回道，根本不管喉頭的微動一下就可以踫到那碎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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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一攤手，“不要。”連犯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叫了一聲！

    必焦宇續道︰“我是來抓人的又不是來救人的，為什麼要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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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x3 G2 T; G6 w    “別開玩笑了！”那犯人大吼，手顫抖著，“你不是人民保母嗎？怎麼可能讓一般民眾卷入危險，我勸你還是別耍什麼花招，快讓我離開。”

    “她才不是什麼“一般民眾”，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蠢的民眾，自己往歹徒懷里鑽，人民保母又是人民奴隸，哪管那麼多！反正她想惹麻煩嘛，現在順了她的意，她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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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v6 @6 N8 `: l$ i2 s4 r; z    “關焦宇你果然是鬼！我是好心幫你耶，你井然說出這種話，不怕被閻王剪舌頭啊！”卓安亞激動地伸長脖子罵，看得人心驚膽顫，“你說，他是不是很過份？”她還扭頭問那個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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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木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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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K5 I- g4 Z# S" W: s' f4 @    必焦宇不為所動，當真是毫不在乎一樣，“我才不救幫人幫到自己反而變成人質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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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也是被你傳染的！我也不要被用冷氣遙控器開電視的笨蛋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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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E; `& ^: ^    “那遙控器是妳拿給我的！”

+ H0 w, C+ B2 k    “我拿給你是教你把它摔爛嗎？”

* a0 S! q* ^0 R) p" q' Y; F    “因為那玩意根本打不開電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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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8 ^( k, Q; S7 Z5 M: e& z* c    “所以我才說那是冷氣遙控器啊，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麼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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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的寂靜，不知道的人一定猜不出現在是什麼狀況，那個劫持人質的犯人越聽頭越暈，最終大叫起來︰“你們有事回家吵好不好，不要耽誤我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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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p1 d% F8 e. G) P0 h$ V    “吵什麼吵，你給我閉嘴！”卓安亞猛地抬腳在那人腳上一踩，沒有預警的狠很一下讓那人吃痛，身子往後縮了一縮。

    就在這一瞬間，卓安亞整個人向右邊倒去，而同一時間，關焦宇手中像憑空變出來的槍已經像向那人的左肩開火，槍響過後，就聽一聲慘叫，酒瓶掉在地上碎了，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 L3 ~; G+ Q0 E# D1 w$ n    將槍放回，關焦宇大步向前，用他那龐大的投影籠罩了地上絕望的男人。

: G: z# F7 X- a3 o9 A& z( i8 \    那人看看他，又艱難地看看一旁正在整理衣服的卓安亞，聲音因顫抖而扭曲著，“你、你是她的上司嗎？”直到身上中彈，他也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打的暗語，怎麼會有那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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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C7 E: n5 |+ g    必焦宇抬腳，一腳踩在那人被自己打傷的左肩彈孔上，腳下又是一連串非人的慘叫，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加重了腳的力道，鼻孔里哼出不屑的氣，“上司？當這ㄚ頭的監護人就夠讓我頭疼的了，還要我做她的上司，嗯？你還想怎麼咒我？倒是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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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s. R& R" S# b3 ^& m    直到腳下的人開始抽搐，連旁邊看的人也要同情起犯人，幾個年輕的刑警又忙上前把關焦宇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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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差不多了，再這麼弄，他會掛了。”到底誰才是黑社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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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I- L" d( [4 [: n6 U: w$ Y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所有人都要回警局了，卓安亞本來也打算回家，只見關焦宇和其他人交待了幾句後，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反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不用去警局嗎？”就算關焦宇正眼都沒瞧她一下，她也笑嘻嘻的，仰著頭自動跟在他身後。

    “人都抓到了，他們再笨也該知道怎麼處理，總之，我先送妳回家。”關焦宇硬著嗓音，一聽就知道還在氣頭上。

' _4 U5 A' s* {' T2 s% m2 H    他大步的走，她快步的跟，一個臉臭得嚇人，另一個則像遇到了什麼喜事一樣高興，看到的人都覺得這個組合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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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可得意了，因為她這次幫了他一個大忙，也許他是不好意思承認這點，才強繃一張臉吧，這麼大的人還害羞？卓安亞越想越高興。

- X4 f# B7 H- ?3 r    “其實你也不用感謝我，只要以後別老把我當成麻煩就好了。”卓安亞得意的笑道。

    “感謝妳？”高大的後背傳來男人聽不出情緒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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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P& ?* p+ L' r& g* ^  ]4 @; t    “當然，要不是我夠機靈懂得隨機應變，那個人早就跑掉了，所以說還是要有個女警辦事比較方便，當初我就說要考警校，你偏偏不同意。”

    “妳指的機靈就是色誘對方，然後變成人質嗎？我不需要這樣的手下。”

, s0 v* F: |& t; S; K    “人質又怎樣，我又不放在眼里，你也看到我的身手了，如果不是當初你多加阻攔，我現在恐怕已經立了好幾個功了。”

    咚一聲，頭好疼，卓安亞捂著腦袋，這才發現是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住的關系，他的背硬得像鐵一樣，把她的頭撞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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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n7 E* W    必焦宇轉過身來，面對著她，那種像鬼一樣的紅臉絕對不是出于害羞，卓安亞也意識到了，因為現在的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在發火，而且是燃頂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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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9 R+ a6 E$ z4 w" k2 H    “不放在眼里？妳還真敢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阻止妳去考什麼警校！”他猛地大吼，像是積怨已久，借著此刻的爆發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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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不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妳可是差一點連命都丟掉了，妳這ㄚ頭為什麼總是做事不計後果？就算身手再好又有什麼用？失一次手就全完了，妳以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可以玩嗎？”

) b$ B6 b; ^4 m" I. Q# D    就是擔心她這種性格進了這行太危險，當初聽到她要考警校的時候，他才不顧一切的威脅反對，哪知道這ㄚ頭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居然還趁他辦案時跑來湊熱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極點，難道她救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她不曉得他剛才有多麼慌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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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那個利器抵在她的脖子上時，那一刻他的心髒都險些停止跳動了，為什麼這ㄚ頭的神經就是這麼大條？竟然還敢拿來大肆炫耀，到底還要讓他操多少的心她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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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8 }- K' W; E) j: J) W6 e    卓安亞眨了眨眼，自己的好心反換來一頓痛罵，她該覺得委屈的，該罵回去的，可是關焦宇氣到要像是著火一樣，仔細看他的手竟然在發抖，那是，因為生氣嗎？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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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下次我會注意的。”是因為有他在場，她才不會害怕，才玩得過火了些，因為知道有他在，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受傷的。

$ ]+ O- `- e5 Y  U: z9 D) d0 P3 o- `    可是卓安亞沒有考慮到關焦宇的心情，那對他來說，那可不是什麼有意思的游戲。

    “下此？沒有下次了！這一個星期妳都別想再出門，在家好好反省！”

    “不要吧，我都二十歲了，你還要關我禁閉？”這要說出去她會被笑死的。

    “闖了禍的人不許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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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f6 E, Y3 ], D* ?7 f; {    “我承認自己剛剛的行為的確是欠缺考慮，可是我又沒闖什麼禍，所以你也不要太過份。”自己稍微讓步馬上就被當成了小阿子，這才是她在意的地方。

    “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樣子，總之錯就是錯！”氣頭上的他，也想不出她具體是闖了什麼禍，但他心里太生氣了，不把她在家里綁上幾天，心髒就會氣炸一樣，而且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小ㄚ頭解釋這些？她只需要服從就好。

' ?5 C- B! t8 f7 w  o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上了車誰也不理誰，卓安亞坐上後座，頭靠在窗上一言不發，關焦宇開著車子，也故意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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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8 I" Q$ p' L    深夜空曠的路面顯得有些寂寥，靜謐的空氣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關焦宇手雖然握在方向盤上，眼楮直視前方，心卻早就已經飄到了後座，滿腦袋都是在想自己剛剛說得太過份了嗎？再怎麼說，他也是為她好，誰教她剛剛的行為真的是太危險了！

/ O3 t2 J1 q0 R: x& p    幾次想開口說話，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這小ㄚ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有台階下。

    正在思緒不定的時候，就聽後座發出一聲輕響，透過後視鏡一看，關焦宇嚇得馬上將車聽在路邊，卓安亞蜷縮在座椅上一臉的痛苦，她不是因為賭氣而不說話，而是身體難過得說不出話。

    “安亞，妳怎麼了？”關焦宇馬上慌了。

. @1 c3 ~7 F+ i1 N& [' O  v    卓安亞聽到他的聲音，將頭勉強地抬了起來，瞇起的大眼似乎很努力地尋找著聲音來源，然後她的視線中只有他一個模糊的輪廓，“我……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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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馬上下車，打開後車門，他立刻坐到卓安亞的身旁，扶著她的肩膀，關焦宇只覺得傳入手掌的是不正常的高熱，他心下一沈，將她的身子撐起來，不只身子，她的臉也布著詭異的緋紅，雙眼無神的樣子好像連他是誰都不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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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拍她的臉頰，想喚回她的意識，“安亞，看看我，哪里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妳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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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下心來就要回座開車，但還未移動，領口已經被卓安亞一把拉住，她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那力道竟叫他不敢妄動。

    “關……焦……”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喘著粗氣，說每個字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只有一只手死死的拉著他。

    卓安亞隱約地看到了，是她熟悉的那張臉，有著看起來髒兮兮的胡渣和永遠梳不順的頭發，然後是一雙滿是擔心的眼，好明亮也好溫柔。

; H8 l! G0 h0 h  }8 m7 A3 \    “妳……”關焦宇本能的後退，後背靠在椅背上已是退無可退，可是這神智不清的ㄚ頭人已經壓了上來，將他拉向她，然後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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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r+ t" I9 O* G    頒的一聲，好像世界爆炸了一樣，關焦宇的腦中一片空白。

    那小小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又吸又舔，當他反應過來那柔軟的嘴唇是屬于誰的時候，理智突然警醒，他握著她的雙肩，艱難的將她推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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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f: L  q" C) U) q# _' c& h. ~! T1 v    卓安亞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拼命地想往他身上撲，她的樣子和做的事情，分明是被人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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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個家伙！”是那個男人在她酒里下了藥，“早知道就該馬上干掉他。”只是給了他一槍踩了幾腳真是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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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v5 r) H9 E" D* {' R; M; d5 T    想來是這ㄚ頭只顧著留意他們是怎麼交易，卻連自己被下了藥都不知道，真是太沒警覺性了，這樣還想當刑警，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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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安亞妳在做什麼，住手。”原來卓安亞滾燙的小手已經扯開他的襯衫，親不到他的唇，兩只小手卻在他胸前摸來摸去，表情痴痴迷迷的，恐怕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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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k0 L, H6 a& L. |    “啊……我……”卓安亞全身都不對勁，力氣沒有了，卻有著一身的火，什麼都無法思考了，卻只希望能抱住他，緊緊地抱住面前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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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觸踫到他就好舒服，還想要更多、更多的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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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E, z/ c$ J6 Y    她循著本能，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極短的裙子被壓得向上推去，連大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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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深吸口氣，只能想盡辦法制止她，只是牽制住她的手，她的人就會貼上來，而按住了她的身體，她的手又在自己身上亂摸。

/ {2 G9 G1 H  a) M; Q" x, v9 T( X8 S    那像牛奶泡過一樣的小手與他的皮膚完全不同，明明是她在摸他，他卻總怕自己又粗又硬的身體會刮傷她的手，只是看著她白皙的小手，映襯著自己古銅色的肌膚，他不自覺一陣燥熱。

" H1 M1 w5 h% @8 i6 s    這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帶著熱度的巧手摸著他長年鍛煉的胸肌，竟然還大膽地按上他胸前的凸起，那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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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6 ^. f7 h) A& [3 o- {* w    女人的肌膚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此時眼前是一個別的女人，他肯定會順勢就這樣撲上去，可是糟糕的是，全世界唯獨對這個女人，他不能這麼做。
“安亞，快點清醒，看看我是誰，不要亂來。”他的聲音有一絲不明的沙啞。

& `4 u5 h0 t3 A9 Q$ {$ T7 P    卓安亞眼神迷茫，喘著粗氣，瞇起的魅眼性感無比，“焦宇，關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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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念著他的名字，兩手按在他的胸前擺動腰肢，竟然順其本能地坐在他大腿上摩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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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底褲貼著他的長褲，毫不掩飾的渴望在兩人磨合的地方燃燒起來，關焦宇知道她想做什麼，心頭猛地一震，不知道是她的直接還是酒精的作用，居然讓他無法招架。

    她需要一個男人，急切地需要一個男性的身體來幫她驅逐體內的燥熱，她不會停下來的，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不能再這樣任她胡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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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n' y2 n2 k3 W( A    尤其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反應，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小ㄚ頭已經不是用哄、用騙就能安撫的了，而自己也被欲望纏得脫不了身！

    總不能讓她出去找別的男人吧？一想到卓安亞可能在別的男人身下喘息，關焦宇心中有著絲絲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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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O/ \  I0 V# \# }& ~    “真是個麻煩的ㄚ頭，不要鬧了，馬上就會沒事的。”他喘了口氣，不再一昧的防守，因為現在的他只能用這種方法讓彼此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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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關焦宇也不知道是她停不下來，還是他也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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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4 [" S9 P7 A  D2 D    他的大掌離開她的肩頭，懸在半空似承受著萬斤的罪惡，最後還是落在了她胸前那圓潤的乳肉上，掌心一觸到她的身體，他咬著牙又是一句暗罵，這個ㄚ頭竟然沒有穿胸罩！看來不只要關她的禁閉，還要給她設定一個門禁，絕不再讓她晚上出去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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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d1 H9 O6 z8 |& T" y$ @    ……

    苞著他的動作，她上下迎合著，天旋地轉的世界中只剩下他的溫度。

    “安亞，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從沒有男人像我這樣抱過妳，是嗎？”

    “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9 p% M1 L( b) p( r6 i% }    他只用了兩根手指，讓她迎來的人生中的第一個高潮，一切都來得太過激烈，在她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關焦宇因忍耐而青筋爆起的臉，那是男人強壓欲望的樣子，她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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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這個樣子，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可是心卻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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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擦去她額頭的汗，粗糙的大掌在她的臉頰劃了一下，眉間是糾結復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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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意識模糊，就那樣睡著了。

% a! a, |  X7 o+ _    卓安亞在自己的床上醒來，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她坐起來，看著窗外透進的光，久久都沒有起床的打算。一覺醒來，一切真的過去了嗎？他所希望的是讓一切都過去，還是希望將來會有所改變？昨夜的記憶歷歷在目，每每想起，心頭都會涌上一陣熾熱，那算是圓了她長年的單相思，只是不知道對他來說，那場意外意味著什麼……

: S/ a, w( r6 \' {/ }# F    她對關焦宇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外界所認為的那樣單純，這一點從她懂事時自己就已經很清楚了，她無法將他視作親人，對昨夜發生的事心中也沒有一絲的後悔，可是，那時他並沒有真正抱她，那個時候他心里想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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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v* m& a4 ]1 r& Z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

6 s. H# \8 Q4 E1 n, J0 X9 ~    如果，他也會因此有一點點喜歡上她，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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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i3 ?, t) e3 @! J) g    如果，在他的眼中她能變成一個女人，而不再是一個小女孩，那就好了。

/ W% |# T  Y  t' e# ?/ M    她期望的不多，因為她心里所住的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太了解他，所以才一直無法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可是即使只有一點點，能讓那個男人以看女人的眼光看她，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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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後，拍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總之先保持平常心，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她才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日子。

) V1 p8 ]+ q5 Q* v) j+ ?- M; X    罷推開房門，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卓安亞就被一股嗆人的煙味燻得倒退兩步，她捂著鼻子狂咳，還以為是家里失火了。

9 k' z3 b1 T$ M, U6 A* X6 \    “關焦宇，你搞什麼啊？”客廳活像是傳說中的仙境，一切都是霧蒙蒙的，只不過都是些有害氣體組成的人造霧，讓這美觀頓時變成了惡夢的場景。

    必焦宇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像是被逮到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慌亂地熄滅了指間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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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f4 G8 B# X$ l    “怎麼了？”他的話像是未經過大腦。

    憊問怎麼了，他在這毒氣中坐了這麼久，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卓安亞不理會他的呆傻，匆匆打開各處的窗子，一進到客廳，那煙味就更是讓她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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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了好幾扇窗，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肺中的堵塞感才算好了些，頭腦也更清楚了，卓安亞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關焦宇竟然在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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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a. M( ]$ }' [+ V    她回頭確認，他面前的煙灰缸里果然有一堆成了小山的煙蒂，她懷疑他不會就這樣抽了整整一夜吧，而煙灰缸的旁邊還有堆積如山的另一樣東西，就是巧克力棒的包裝袋。

/ f4 D; k' D9 L+ B% i, M    對于那個包裝袋她一點也不陌生，那還是十年前，他們剛剛開始在一起生活的時候，那時候他總是煙不離手，也是坐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一迭數據，所以家里總是煙味沖天。

  V! O+ E- a. l& L+ \    她最討厭這種味道，總是一聞到就會難過的咳起來，可是神經大條的他從來沒注意到，有一天放學回來，一進門又是滿室的煙味，她忍無可忍將書包丟到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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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吸二手煙對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我還在發育耶，萬一得了肺癌，或者皮膚變差了怎麼辦？”在他發火前，她先發制人。

3 e$ M3 j  n  g4 J8 J& P" u8 T6 A    那時候關焦宇揉著腦袋，很無奈的樣子，“嘴里空空的沒辦法思考啊。”

    “嘴里空就拿別的東西塞啊！”她隨手丟了一包巧克力棒過去，“如果想抽煙就用這個代替，就算肥死也是你自己的事，起碼不會連累我。”說完後她為了表示自己仍在生氣，就頭也不回的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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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說的只是氣話，丟給他巧克力棒只是因為那時候流行吃那個，如果換成別的零食她也會丟過去，她只是為了泄憤而已，所以她也沒期待過他真的會改，因為煙癮怎麼可能說戒就戒呢！

9 @) @7 t  c- {    可是，從那之後關焦宇真的再沒踫過煙了，每次煙癮犯了的時候，他都會望著窗外，煩躁地猛嗑巧克力棒，場面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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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e' C+ F% A3 X6 r    綁來聽他的同事說，他在警局時也是這個樣子，每次他吃起巧克力棒，都會引來周圍人不斷的笑聲，可是他依然是我行我素，或者讓那些笑的人嘗點苦頭，久而久之，大家就見怪不怪了，再後來，巧克力棒退了流行，那個牌子的更是難找，他就會開好遠的車，去特定的超市買回一大箱。

    上一次見他手指夾著煙是什麼時候？卓安亞已經記不清了，他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巧克力棒，又抽起了煙，而且還抽這麼多，想弄垮自己的身體也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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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2 c/ v' Z9 b    在兩人的靜謐中，煙氣慢慢散去，客廳的光線才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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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來垃圾袋，將桌上的巧克力包裝袋都塞了進去，“你真的會胖死。”他沒有回答，她又繼續將煙蒂也丟進垃圾袋里，“為什麼又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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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關系，反正妳已經過了發育期。”因為一次抽了太多的煙，他的嗓音變得又干又澀，比平時還要難聽。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也在看著她，“原來你還記得。”她當時隨口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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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t: G$ A0 |8 w: P9 h! ^! M7 \    “當然。”他撇過頭去，撓了撓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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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x2 _4 ]( n( ~* }" h/ F    把垃圾拿走後，她給他倒了杯水，回來時見他仍一動不動倚在沙發上，面上表情凝重，見她出現立刻變換了一個正規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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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太了解他了，只有在真的很煩惱時，他才會坐立難安成這個樣子，而他煩惱的事，如今看來只能是那一件吧。

    “安亞，我有話跟妳說。”接過水，沒來及喝上一口，關焦宇的耳根有些發紅，急著把水杯放在桌上又差點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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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9 q6 G; Z    “有話你就說啊。”他這樣緊張，倒是讓她的心真正平靜了下來，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一種自知無望後，面臨死亡的寧靜。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為昨夜的事而煩惱，煩惱到他在這未開窗的屋子里抽了一夜的煙，連嗓子啞了也不自覺，他一定看不到，此時他臉上的焦慮和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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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我也喝了一點酒，所以說，那個……”緊張的話都說不清了，這樣的關焦宇倒是挺好玩的。

    “所以說妳不是有意的，只是因為酒精所以你沒辦法控制自己，要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更不要怪你，你現在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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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x' r7 O    “如果那樣當然是最好，但我知道自己有些過份，如果妳因此而恨我之類，我也無話可說。”說到這，他更緊張了。

4 N0 i/ v4 O6 j& i/ O( D    卓安亞笑了，是一個開懷又釋然的笑容，“說什麼恨啊，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如果連那麼小的事都要跟你斤斤計較，我心眼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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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3 U. N: u    必焦宇被嚇了一跳，眼楮瞪得好大直視著她，“小、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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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你發酒瘋說要關我禁閉？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沒有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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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指的是那件事啊！”關焦宇恍然大悟，剛要說什麼時又頓了一下，有些狐疑，“妳只是在說那件事嗎？沒有別的嗎？”

    “別的還有什麼事嗎？那之後我們不就回家了，然後我因為突然覺得很累就在車上睡著了，難道說，在我睡著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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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m  a2 z; p( Z4 l- G# I5 u9 u    “不、不，當然沒有！”他忙搖手，“妳只是覺得累就睡著了，醒來後就是現在，其他再沒別的事了。”

    “不然呢？難不成我還會夢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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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記得，她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關焦欲意識到這點後，呆滯而有緊繃的臉頓時舒展了開來，暗自放心的呼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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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因為藥的關系，讓她遺忘了當時的記憶，這真是太好了，關焦宇從心底這麼覺得，如果不是這樣，今後他真的不知道要拿什麼臉來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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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只要說是她被下了藥，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釋，以後兩人仍是過平常的日子，可是他無法原諒自己，怎樣也不能以下藥作為搪塞她的借口。

    她被人下了藥，可是他沒有，但他的身體卻真的對她產生了反應，他無法面對那樣齷齪的自己，就在她睡去之後他看著她的臉解決掉生理的欲火，一整夜腦子里都是她的臉。

    他簡直是個禽獸，竟然對自己的名義上的養女產生了那樣下流的欲念，每想到這里，他就希望時間能夠倒退，他不想讓目前平穩的生活產生任何的變動，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意外，然後乞求著如果沒有發生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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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5 O% `$ s9 o' \7 h1 B4 M" [. U    而她真的忘記了，說明一切都還是原樣，在她的心里他仍是原來的那個邋遢的大叔，她不會覺得他下流骯髒，還是會像原來那樣對他發脾氣、發牢騷，沒有任何隔閡的對他坦誠一切，這真是太好了。

    必焦宇松了口氣，如釋重負。

8 N% p$ Z: b& \+ E+ O! d6 Q    就是這樣忽然的輕松心態，才讓他忽視了卓安亞那平和的笑容下正流露出的悲傷，和她垂在身體兩側的，那兩只捏得緊緊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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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為這點事而已嗎？搞得那麼煞有其事的，嚇唬人啊！”她不停地笑著，“我還沒有睡飽，我不陪你在這發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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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H3 a. C2 }; N    她跑進臥室，關上門後，身體無力的倚在門板上，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在地板上縮成了一團，單薄的背脊無聲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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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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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u2 z! Y4 E% W' n+ M$ `     居然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她所期待的事就是他所煩惱的事啊，他從來就沒把她當作過做那件事的對象，她不是很早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嗎？既然早就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會受到這樣大的打擊？

/ S( F# x5 A  K' B) [    抱過她，對他來說是件忘記了才好的麻煩事情，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會忘記的，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不要他因此而討厭她。

* m, _8 T6 n2 h4 ^    只要能一直跟他生活下去就好了，過多的期待對她來說，只是一種酷刑。

    這天，卓安亞正在警局錄口供，因為她也是抓補那個毒品販子的重要證人，做完例行的公事後，正好是午休時間，她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繞去了刑事課，走前先跟關焦宇打個招呼。

    那個人行事隨意，卻總在這種小事上龜毛得要命，如果他不在家，那麼她到家時要給他打個電話，有事情出門前也要先打電話告訴他，總之她的行蹤要讓他知道，只是他沒想過她其實可以為應付他而隨便編個謊話，而她也從沒對她說過謊，以經是很多年的習慣了。

% Z& t; D: K0 Z+ Q, v& G    她來到刑事課，一眼就看到了關焦宇，這時正是午休，他和幾個同事大聲聊著什麼，看起來正聊得興起，課室里的幾個人都在討論著共同的話題，沒有注意到她出現在門前，她正想敲門，卻被他們談話的內容吸去了注意力。

    “宇，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你不急我們都替你著急。”

5 w9 W3 F; V2 ^# v8 t% d) W4 w    必焦宇白他一眼，並沒有搭理，因為這些話他已經聽到耳朵都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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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z! f3 }0 p  F. f& W    “老大，你實在該好好安定下來了，你沒聽過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偉大的女人嗎？沒女人陪伴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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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8 G0 c0 t  A    “要你們多管閑事，反正我就是沒女人緣。”關焦宇不知道聽這些話聽了多少遍，一副隨別人怎麼說他就是不聽的樣子。

    “沒女人緣？你聽誰說的？”一個後輩插話，“老大你雖然長得像鬼，可是也有不少女警崇拜你的行事作風呢，是你自己太凶嚇跑了人家。”

    “我太凶？說這什麼屁話，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關焦宇聲量提高了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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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說沒幾句就這麼大聲！貶嚇跑女人的！”另一同事道。

4 u) R) q0 ^- I$ Y: u    某一後輩插話道︰“老大，你就不能改一下你說話的語氣嗎？要溫柔一點！真不知道安亞怎麼受得了你，每次想到那麼可愛的安亞是你帶大的，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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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那ㄚ頭什麼事，我是我，她是她。”

    那個人不同意了，接著說︰“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沒有安亞，你現在小阿都不知道有幾個了，怎麼能說她跟你沒關系？”

2 P* e# U/ L, \  Y    他露出疑惑的樣子，一個長輩笑他胡涂，竟然聽不出話中的意思，“帶著一個那麼大的“女兒”，就算對你有意思的女人也會退縮的，光我知道的就不只三個了，不過安亞又懂事又可愛，要是我的話，也舍不得把愛分給其他女人。”

    “越說越不象話，那ㄚ頭是我的養女，什麼愛不愛的，說得那麼齷齪。”他意外地反應極大，像是怕被人說中心事那樣迅速地反擊，恨不得第一時間撇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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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7 F. P: O: _6 L1 t    “是、是，好在安亞現在也長大了，你也可以尋找自己的人生了。”

" g' E& L" t3 N" M8 ~    “長大了又怎樣？”他還有些不高興了。””

    同事瞪著眼，“安亞又不是你真的女兒，就算現在不搬出去，早晚也要嫁出去，到時候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真的打算孤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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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O2 X! ?$ o- p8 e    她才不會嫁人呢，她才不會搬出去呢，這些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在給他灌輸什麼樣的可惡思想啊！卓安亞氣到心口堵著大石，張大嘴也發不出聲來，她好想把這些混蛋痛扁一頓，要他們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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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更想知道關焦宇的反應，他是怎麼想的？也覺得她早晚要離開他是理所當然的嗎？也把她視為阻礙他戀愛的一顆絆腳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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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1 K# ~; B3 G( B7 I8 d: Q    必焦宇楞了一下，好像從未想過這件事。

+ B+ c9 r3 {) c& P1 M    有個多嘴的人狡猾地笑了，雙眼賊溜溜的道︰“老大，還是說，你從小看著可愛的小安亞長大，你已經看不上其他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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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4 ?5 F; P* v    三本檔案夾直接砸在那人的臉上，那人痛得哇哇大叫，“好痛，你居然真的打我？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干嘛當真！”

7 v% y+ k! @% K4 v; `    是他當真了嗎？關焦宇看看自己的手，不知為什麼手自然地就把東西丟出去了，他怎麼可能當真，這種在別人一聽就知道是玩笑的話，他這個當事人怎麼可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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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X8 x; m( R7 d& P$ V- A# F  T    “只是突然看你有點不順眼而已。”他咳了聲，僵硬的轉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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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亞長大了，早晚要嫁人的……聽到這些話，為什麼他會這樣的暴躁？是從來沒想過，還是不願去想，亦或是害怕去想？

    不行、不行，他怎麼越來越古怪了，都是這些家伙說的話太奇怪，才會讓他往奇怪的地方想，“我又沒說過不找女人，只是沒時間而已。”頓了頓，他編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希望能堵住這些家伙的嘴，不要再提這些了，不要再扯到卓安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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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3 }+ e* k* k' b: t, Y" j    “什麼沒時間？之前幫你介紹的那些人，明明就是你推托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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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了我沒時間，我當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反正一切我都會自己搞定的，不勞你們費心。”關焦宇真的覺得為什麼總是有這麼閑的人管別人的閑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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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準！”門邊一聲嬌吼，卓安亞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為什麼不反駁？為什麼不說他沒女朋友是因為她比那些女人都重要？為什麼說得好像她是一個大累贅？把她養大了他就自由了嗎？如果收養她就是束縛了自己，當初又為什麼要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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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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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到是她，打趣地笑了笑，“安亞，什麼時候來的？妳說什麼“不準”？妳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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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又是想開她的玩笑，不過她才不會理會那些，只是雙眼直直地盯著關焦宇。

    為什麼不說點什麼？為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卓安亞只能低吼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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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張了張口，有點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映然被她瞪得有點不明所以的心虛，“怎、怎麼不先敲門？”他的氣勢比前一刻弱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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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回去了！”卓安亞轉身就走。

6 V7 h/ x6 Y/ ^0 X4 J: h    “等等，我送妳。”他的行動快過說話，話說完，人也已經跟了出來。

& b8 ?; A$ P5 v  M/ t# Y# C0 J    他送她到警局門口，一路都跟在她氣呼呼的背影後面，他只要多邁兩步就能超越她，可是不知到為什麼他有些膽怯，竟然害怕跟她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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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z4 I5 T3 I! W    一路上很多年輕的警員都熟絡的跟卓安亞打招呼，好像在這里她的名氣才是最大的，現在他才明白曾經有人說她很受歡迎，原來真的是有人想要追求她。

; f/ K; r1 ]3 I* c" y0 {, f    在那些人眼中，卓安亞是個成熟的女人，有著出眾的外貌、曼妙的身材，是理所當然成為男人追逐對象的那種人，只是，他從來沒那樣的角度看過她，也從沒想過她將有著屬于自己的人生，那是將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與他毫無關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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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意識到這一點，明明是一同度過了十個年頭的人，卻突然感覺她離他是那樣的遙遠，除了戶籍上的關系，他和她其實是沒有任何聯系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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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9 g) H    女孩會長大成女人，然後離他而去，而現在，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女人，只是他太晚發現，所以才會因為這個事實而受到沖擊。

/ @# ]; Y: K  }$ [9 {) n9 _    來到警局樓下，他幫她叫了出租車，腦子里還是亂糟糟的，像被一支大杓子攪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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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找女朋友？”卓安亞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怎樣的，只是繼續道︰“因為已經是沒人要的大叔了，所以需要找一個女人結婚，你不覺得這樣的理由很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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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K, A0 @4 A( [    “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偷聽別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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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i+ T$ B& |9 J( Z$ K. g4 V0 X    “為了結婚而找的女人有什麼好？哪個女人受得了你這種性格？早晚你會被甩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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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甩掉也是我的事吧。”她為什麼一直糾纏說這個話題，沒看出他現在很煩嗎？

    她一時語塞，他沒對她吼，卻比任何大吼都來得直刺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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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是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又不是你真的女兒！你只把我當成一個動物來飼養，養大了就可以踢出門救完成任務了，反正你的事也沒有義務要跟我講，我不過是你家的一個食客而已，吃了你十年的飯，還要謝謝你呢！”

5 {  F" m6 ?, l2 A  _    “妳到底在鬧什麼脾氣？”什麼你家我家，為什麼她說的話和那些無聊的人一樣？

    外人覺得他收養了她只是出于一種道義，難道連她自己也這樣認為嗎？他才不是什麼講道義的人！可是，既然不是出于人情道義，又是因為什麼呢？他用了十年都沒想通，現在被她用質問的口氣所逼，就更加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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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就是愛無理取鬧、愛耍性子的ㄚ頭，你就只能想到這些而已！”

. O. e9 \, x' b* z: N- d3 P, r    她步步逼近，她到底想要他說什麼？他被她看似任性的話語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依時間竟有種被困牢籠的窒息感，有什麼話就在喉間，在她的眼中他好像已經能清晰地看到那句話。

    “安亞，我很累了，不要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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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她差點掉出眼淚，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真的在抖，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 R% b, W- ~& ~- y$ T# v    “那我可以四處瘋狂的玩了！”她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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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關焦宇卻不看她一眼，像是在逃避她的顫抖，在她看來，那是一種厭惡，是他真的疲于應付她了，再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精力了，“我會穿著很辣的衣服，每天跑不同的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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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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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你要交女朋友，也就沒有時間管我吧！這樣，我再也不用向你報備，可痛痛快快的去玩了！”試探，更深的試探，明明知道能換來的只是更深的傷心，卻忍不住心中的期待。

    他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著她話中的意思，想來想去，他帶著一絲嘆息的笑了，“嗯，妳去吧，因為妳也已經是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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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L/ L8 {2 o' o    想想這些年來，因為他的阻撓，她甚至沒有談過一場戀愛，明明是如此迷人的女人，應該有著比一般女孩更加多彩的青春，只因為他的獨斷獨行而讓她的青春一片空白，他是個自私的人，為什麼之前他一直認為將她困于臂下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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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從沒想過，當他是她為一個成年人時，會是這樣的痛苦，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平等，她要的不是這樣的長大。

    他竟然真的不在乎，前一刻還對她管這個、念那個，下一刻就可以讓她自生自滅，她一直以為他是關心她的。

    難道之前對她的所有關心，都只是出于對未成年人的保護，是出于監護人的責任？一旦在他的生命中有了更重要的存在，她就可以輕易地被他舍去，因為她成年了，他的責任完成了，她也就成了多余的……

    如果那樣的話，她不要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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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 a6 H3 b. b# G3 T    “關焦宇，大笨蛋！我最討厭你了！”她跳入出租車里，甩上車門，將自己的眼淚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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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聲喊叫，卻在他腦中回響，久久不去。

- g- S5 b6 W" s. y    “大笨蛋，我最討厭你了！”這句話，關焦宇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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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c3 ?5 O# z1 T' l    記得那是卓安亞十二歲的時候，他因為出外勤，所以很多天不能回家，回來後看到一桌子的菜，卓安亞笑嘻嘻的跑過來，把他拉到餐桌前強迫他坐下，桌上還有一本菜譜，那是她第一次學習下廚。
說實話，那些菜的味道真是讓人永生難忘，難吃死了，于是當卓安亞充滿期待地問他感覺如何時，他說十分糟糕。

: v. S- g; e" [4 R8 [+ @; J    她笑吟吟的小臉垮了下來，自顧自賭氣的跑掉了，可是剛跑到客廳時，她又轉過身，小臉皺成一團，那時她對他說的話就是︰“大笨蛋，我最討厭你了！”當時看著她那氣呼呼的臉，奇妙地讓口中咸過了頭的蔬菜變得可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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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9 H' r# ?8 i; Z% s2 D    在她穿著新買的漂亮裙子在他眼前轉來轉去，而他卻視若無睹後，她也會突然發脾氣的蹦出這句話，前一刻的淑女形象全毀。

    可是後來，他就越來越少聽到她講這句話，歸其原因，是她的廚藝大大的增進，也不再穿著莫名其妙的洋裝在他眼前亂晃，強迫他作評價。

, h2 v; S; P6 }0 `# Q$ B: r    他說不出她哪里不好，自然也就不會引得大小姐爆怒而甩下狠話。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當時離成年還有很多年的卓安亞，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已經可以照顧自己、照顧好這個房子，甚至反而照顧起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她學得很快，做得很完美，實在讓他挑不出小毛病來激怒她。

    印象中最後一次對他吼“我最討厭你了”時，是她非要報考他畢業的那間警察學校，而他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兩人鬧僵，她大吼這句話並且給了他胸前狠狠一拳後，足足有兩個星期沒跟他說話，也沒正眼瞧過他，就算那樣，他也沒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就算那樣，他也沒感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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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一次，他卻徹徹底底的後悔了，而且他的心因為後悔以及不確定的某種不安而慌亂起來，幾乎弄得他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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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0 Z6 N! T0 Z0 B5 z' f    必焦宇陰沉著臉，坐在警局男廁隔間的馬桶蓋上，他已經在這里待了一個小時，無視于焦急的敲門聲、無視于尋不到他而瘋狂打來的電話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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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8 y+ b- h$ U! _    他知道她生氣了，不是在跟他鬧脾氣，而是真真正正地生了他的氣，不是因為她那句話惡狠狠的“我最討厭你了”，而是她說出這句話時的眼神，那神情不只表露出她內心的憤怒，那神情也深深地刺痛他的心，那悲傷而又痛苦的神情，以前在卓安亞的臉上看過嗎？可是她沒有給他深思的機會，馬上掉頭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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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只有這次，他想不明白令她生氣的原因，也許隱約的，他從那雙氣憤悲傷又略帶幾絲失望的眼中讀出了什麼訊息，讓他變得如此不像自己的訊息，可是他實在太過煩躁，腦中糾結的事情太多，那虛幻的訊息在腦中飄來飄去，讓他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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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M( j; S* [& o. B* ^4 [    “可惡！”隔音里猛地爆出一聲低吼，把外面的人嚇了一跳，然後只見隔音的門被大力推開，如閻王一樣的關焦宇擰眉堵在那里。

    一個同事戰戰兢兢的道︰“宇，原來你在這啊，頭兒找了你好半天了，要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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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早退。”關焦宇根本沒聽到別人說了什麼，武斷的發表自己的決定後橫眉掃向那人，“告訴頭兒一聲，說我不舒服，今天早退。”

    也不等人家答話，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眼光，他大腳闊步地走了出去，那樣子哪里像不舒服，簡直是精力充沛到了過了頭還差不多！

9 e) w9 H3 z: C$ i    一張臭臉好像在說誰敢攔在他前面，他就一掌把那人拍回祖墳，誰也不敢以生命冒這個險，于是關焦宇干這行十幾年來，第一次因“不舒服”為由，在上班的兩個小時後回家了。

    他不是個細膩的人，從來都不是，他住了解的是犯人的想法，最會對付的是有前科的人，可是那樣的人就不是安亞，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卓安亞的想法，那個不時讓他揪心的ㄚ頭。

    他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在耍什麼脾氣，他迫切的想要和她恢復到原來那樣的生活，這樣無來由的猜測、這樣靜謐的壓抑，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他和她之間有了隔閡，而他無力斬斷那隔閡，這才是他一切焦慮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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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k- v' U6 h  p  D+ u- z    細密的思考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干脆什麼都不想了，就算是要把卓安亞抱起來打她的屁股，他也要問出理由，她最近種種奇怪的舉動，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 L0 P8 ^& R. {8 O6 p, S    “安亞！出來！”

    半個小時後，關焦宇邊掏鑰匙開門聲音已經在整棟大廈中回蕩，話的尾音還沒消失，他人已經踱入屋內，其實卓安亞完全不用“出來”，她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雖然這里是關焦宇的家，但是他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也未免太過詭異，何況他還喘著粗氣、目露凶光，是誰搶劫他了嗎？

    卓安亞呆呆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確定自己沒犯過什麼天理不容的大錯，才張了張口，有點結巴的問︰“你、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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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j" q% _! E% h9 f    在同時，她幾乎是有些倉促地將前一秒還在看的東西，塞到了桌子的報紙下面，玵這一切關焦宇看在眼中卻並未在意，他是腦中只能想一件事的人，現在他的腦袋里已經被填得再沒有別的空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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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話你妳就說啊！”他很不耐，像是催促著什麼，見她不答，他抓著亂糟糟的頭發，像一個突然失去表達能力的小阿子，“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不是嗎？那就說啊，我現在在這里聽妳說。”

    她明白了，心就舒緩了下來，知道並不是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但同時又涌上了些小小的酸澀，這個木頭腦袋的家伙，最多也只能說出這樣的程度而已吧，這已經很難為他了。

    “為什麼你覺得我有話要說？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會跟你說？”她接著反問他，“你這個時間突然跑回家，就是要問我這個？你的工作呢？”

) L. \' o- i; }9 F    “請假了。”他轉回正題，“那些不重要。倒是妳，這幾天一直都怪怪的，是我做了什麼讓妳生氣的事嗎？如果是的話，妳不說我怎麼知道？還是妳在煩惱別的事情？跟我說，我可以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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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又沒有真的每天去夜店玩，你才奇怪呢。”卓安亞故意忽視掉他話中的關懷，她怕自己多想。

    “就是這樣才奇怪，妳最近太反常了。”關焦宇未經思考，倒是說得斬釘截鐵。

    她若真的為跟他賭氣而每天晚上出去，或者干脆不理他，那他倒是放心，怪就怪在她那天生氣後，回到家卻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她不再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真實的情緒，還想讓他把這當成一種正常的現象？他要是真的那麼愚鈍，怎麼可能做刑警？

9 J- i* x/ Y3 o" ^1 d. y    “有什麼事說出來就好了，妳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事嗎？”他一頓，忽然想到有件事她確實是不能對他說的，因為每次她稍微提起，就會被他嚴厲地打斷，然後就沒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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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7 m0 l8 D/ p    必焦宇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有些過于激動的心跳，“好吧，我知道妳心里有事，如果是哪個男人……我是說，如果有個人讓妳吃了虧，我不會去立刻殺了他的，也不罵妳，如果妳要告訴我，這樣……起碼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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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會舒服一些？”卓安亞看他說得那麼不習慣，有些好笑地順著他的意思，“你是說我被哪個負心的男人佔了便宜，又不敢對你講，所以悶在心里才變得怪怪的？你怕我想不開，所以決定不罵我，而想要好好的安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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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都被她說了，而且總結的很好，關焦宇只有笨笨的點了點頭，他亂發間的眼小心掃過她的臉，這樣說應該沒錯吧？他表現得很完美吧？他一點也不武斷了，所以她不會又突然生氣吧？

    但卓安亞的回答還是讓他的心髒大大的承受了一次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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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g! w( F7 j0 g2 f: _    “是，你說得完全正確，就是那麼回事。”一個男人，讓她吃了好大的虧，但他此時站在一位“慈父”的立場上，要怎麼去找那個男人算賬呢？真是好笑。

    “什麼？妳是說真的？”關焦宇這次驚訝的吼聲把自己都震到了，可是卓安亞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直直看著他，“課是妳明明說過妳沒交過男朋友！”他脫口而出，見卓安亞看了他一眼，又忙把那話收了回去，假意咳嗽。

6 J# B* \/ I2 Y- H" H9 r: P    對了，那晚的事她都不記得了，所以那時說過的話也一定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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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短的時間她的身邊出現的男人，會是誰呢？他竟然沒有察覺……

1 }! ~" @5 m; l% U* _" B, k" h    “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卓安亞意外的冷靜，太過冰冷的話語打進他熾熱的腦中，起到不小的降溫作用。

. R  p% H4 E; f7 T! y, P( ~4 z    欲出口的“當然”二字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當雙眼相接時，他才意識到原來卓安亞一直都在看著他，她的眼神從未錯開，而那雙眼中淺淺的、咸澀的某種東西，他似曾相識，“是誰”這理所當然的問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在這個兩人都無比熟悉的小小客廳內，空氣結成了透明的一塊一塊，放福能夠聽到這些塊狀物又碎成更小的微粒的聲音，然後落下來，像雨點一樣砸在木制地板上，這樣的凝結感，就算與最難搞的犯人對峙時，關焦宇也從未體會過。

' z1 a2 e0 D: A    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好像也要跳出來砸在地板上化成無數個碎片了。

    卓安亞的子詔了動，似乎在掂量與玩味著嘴邊一個熟悉的名字，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里響起了一陣陣的音樂，那是卓安亞最近愛上的一首流行歌曲的副歌部分，兩人間凝結的窒息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感節奏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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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N! V5 J( Z: U# ]! e1 D    必焦宇像被人打醒一般，腦袋漫無目的地看了看，才反應過來響起的是他手機的鈴聲，是卓安亞幫他設定好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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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 X6 L- V6 M    他撓了撓頭掏出那還在持續發出聲響的電話，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盯著屏幕，直到卓安亞以眼神示意他“還不快接電話”，他才用使勁地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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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電話也許來的時機是正好吧，如果不是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她一定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將心底的話不加修飾的傾倒在他的眼前，那樣的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日後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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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0 a* Y+ j0 m* F/ M( K' \    已經很多年了，她都能將自己的感情掩藏的很好，但是最近，每每看到他為了她而煩惱的樣子，看到他不得要領的試圖對她表示關心，她明白那些話她不會再保留很久，也許，因為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直是他，才讓她這顆正值青春的心提前衰老了，因為戀著一個不可能的人而感到了疲倦。

    一個不可能的人……近乎殘酷的話卻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這個詞已經在她腦中已經多久了？卓安亞搖著頭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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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關焦宇起初還維持著應有的禮貌，小聲地和對方講著什麼，不過還不到一分鐘，他的音量已經超出一般人承受的範圍，可是說話倒是變得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聽筒那邊的人也毫不示弱，帶有命令口吻的話語從聽筒內直接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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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只是雙臂環胸站在那里，可是她的耳朵仍接收了兩人電話的內容。打來電話的人是關焦宇的上司，他說幫關焦宇安排了一場相親，就在今天晚上，而且必須到場。

    上司到最後轉為不悅的命令，“是你小子說有合適的對象就去相親的，這女孩可是我老婆的親戚，萬中選一的好孩子，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總之，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 f5 Z& ]8 k* r/ E+ A    然後，電話就被對方掛斷了，關焦宇到嘴邊的話卡在那里，還是無奈地把手機收好，然後，兩人的目光又很自然的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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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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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抓亂糟糟的頭發，生硬的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解釋道︰“原來他早上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啊，本來只是為了應付他們而隨意說說的，沒想到還真被當了真……”

! t% ^& Z2 x+ L' f0 F" b, t    他說的是實話，可是不知道怎麼顯得那麼氣弱，他確實是對同事說過，有合適的對象出現，自己自然就會交往看看，可是那只是為了堵住他們胡說八道的嘴啊！

    他們總是用卓安亞來開他玩笑，這讓他最不能接受，雖然知道那只是一個玩笑，但他就是不能以平常心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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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e+ {5 p% c. D$ S1 T$ N0 D    卓安亞聳了聳肩，“好吧，看來我們的談話無法繼續了。”

" q; m* T$ b, N4 U" \4 X    “為什麼？”

: l( e7 q% q* R8 P' |    “你不是要去相親？看來你雖然長得像鬼，可是還是很有人緣的，如果沒有人幫忙，你恐怕這輩子也討不到老婆吧，你真該謝天謝地、謝你那些豬朋狗友。”卓安亞說的挺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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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呼了口氣，轉而對他展開一個笑，“為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不會想就這樣赴約吧？”卓安亞的雙眼來回掃了他全身好幾遍。

# n' V" x% i' m( s3 q. I+ }    必焦宇看看自己，他有哪里不對嗎？這條已經很了他六年，他最喜歡的牛仔褲，還有慈善機構送的T恤，有什麼不對勁嗎？說得他好像哪里有問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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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 [; i. X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聽她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說……

    “安亞，妳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可以去？”

( Q: U7 @# N& _- d    “我為什麼要阻止？這是好事不是嗎？”她的笑容依然不減，讓關焦宇無法將這理解成一句反話。

    而她說的話，他也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當然沒有阻止他的理由，不過，本以為她會藉此再與他大吵一架，而實際上卻沒出現那種讓他頭疼的場面，對于這樣通情達理的卓安亞，他應該是心存感激的不是嗎？

    可是，他的心情反而更加的煩躁了，他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態很惱火，可是越是惱火便越是煩躁，一時間糾結起來，自己的眉毛都擠成一直線了卻還沒有自覺。

    “走吧，總是要打扮得象樣一點再去約會，這樣才不失禮。”卓安亞拉過他的胳膊，好像這場見面是她安排的一樣。

    “去哪？”對她過度的熱心，反倒是他不適應了。

* |$ p1 ?) I* G) |! M. B$ O* m    “刮胡子。”直安亞簡煉地說，直接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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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尚有很多事想不通，身體倒是第一時間接收了她的安排，當全身陷在沙發中，肌肉立即放松了下來，等待著他那多事小避家的服務。

, M' o8 J, T  ~9 ~& [    這是一件他記不清從何時開始、何時形成規矩的事了……

0 q+ u5 y, v1 A& T& Q4 R- D$ H2 \4 t    他的胡子不能自己刮，必須由她來刮……他遵守著這個規矩，這幾年來都沒再拿過刮胡刀，這在外人聽來一定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在他家，這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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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0 Y0 k! D- e" y7 l9 A    必焦宇試圖回想起這個規矩到底是什麼時候定下的，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為他以前都沒有在意過這種小事，這幾天卻總在回憶，回憶就代表著已經過去了的事情，難道在他的生活中，那樣的日子已經要離自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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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4 r9 f2 O  W/ p& M  V6 J" c* @    一想到這里，他又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了，反正已經這樣過了這麼多年，今後也要一直這樣生活，何必在意那個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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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A1 e1 G: y0 O+ ^# Z    卓安亞一手拿著刮胡膏，一手拿著刀片站在沙發旁，就在他頭頂的正上方，正俯視著他，她拿了張椅子坐下，沒打招呼的就將刮胡膏先涂了他一臉，動作流利，很有老電影中理發店師傅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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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卓安亞定下的規矩，不管現今的技術多麼發達，不管市面上已經有多少方便快捷的剃胡刀，她就是堅持用很古早的那種刀片來刮胡子，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買到這種東西的。

/ \* L. B: [( c3 W) ?' G    “別動。”卓安亞扳正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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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她低下頭，長發就會從兩旁垂下擋在他臉的兩旁，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她不得不將刀片放在一邊，先綁起了頭發。

0 i" B! E" G6 G5 H2 A    “就算一邊說話一邊刮都沒問題，動個一、兩下又有什麼關系？”看著她專心綁頭發的樣子，他心中突然開朗了起來，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往常，忍不住想和她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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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w% K- x9 @4 `8 Y3 k    卓安亞一手手指抵在他的下巴上，另一只手拿著刀片準備動手，刀片明晃晃的，在關焦宇的事線看去有些駭人，不過他早就習慣了，不只能夠保持一臉輕松，還很愜意地閉上了眼楮準備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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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不到，不過卓安亞還是笑了笑，“對我這麼有信心？”她續道︰“萬一真的刮傷了你，你這張臉就更加慘不忍賭了，到時人家看不上你可別怪我。”

    不輕不重的話就把一切安逸的假象拉回了現實，想到卓安亞正在將他推向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心頭又不禁擰成一個小絆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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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就是長著這張鬼臉，再多加一、兩道疤也許更有味道，比起我。我看妳還更像個鬼呢，哪個女孩喜歡拿著刀片在人臉上比劃的？還從小就整天鬧著要當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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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把話轉移到她身上來了？她低著頭，看到的他的臉是與自己相反的方向，他閉著眼，任她用尖利的刀片在他臉上胡作非為，對她顯示出了一百分的信任，卓安亞不禁一陣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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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踫觸肌膚，用光滑的刀片描繪著他那透著古板的唇的形狀，在他直挺的鼻子周圍畫一個隱形的圈，為他的粗眉添上一道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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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4 r4 w7 V4 y6 _    “妳在做什麼？”她的手投出的陰影擋在他的眼皮上，于是她暫時停止了自己的小游戲。

4 ]: {; X' |4 y- m" f$ v  s- a    也許，她真的內心更像個鬼吧？總是做一些很可怕的事、想一些很可怕的事，也許是真的有點變態？那，也是因為是他……

) N4 b3 S9 {" g4 e( w8 X    “真的刮傷臉也不要緊嗎？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這樣給你刮胡子？”她突然問道，有點俏皮，勾起人的興趣想要追問下去。

    “為什麼？”關焦宇閉著眼，像是等著聽一首舒緩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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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他的下巴刮著，打摻雜著胡渣的刮胡膏清到一邊的空盤子里，刮過的地方就變得光滑，當整張臉都在她的手底下煥然一新時，他一點也不像鬼，一點也不可怕，那張稜角分明、表情溫和的臉，是只有她才能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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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n) Z5 j    她緩慢地斷續地說著，沒有停下拿著刀片的手，“我喜歡這種感覺，像這樣，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只要我的手偏一點、力氣大一點，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

9 v  Q3 D  @$ H4 Y, g3 K4 ~    必焦宇笑了出來，“妳果然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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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5 ]6 U3 m7 u2 u7 o    他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嗎？可是她說得是真的。

! T* |/ q2 }+ a9 Q1 J- Y1 O    這樣簡單的行為，就像是他承諾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她了一般，只有在這個時候她能掌控他的一切，他才是完全屬于她的，想要和他更加的親密，想要他再也離不開自己，可是他最後還是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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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y# o6 J0 g    心中一直恐懼著他早晚有一天會覺得她是個麻煩，而漸漸地讓自己有了些近乎變態的行為，可是那又如何？她畢竟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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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L. X) P4 J5 y( L# ~9 v    不是這個女人，也許會是下個女人、下下個女人，反正是與她毫無交集的人，會變成陪伴他余生的人，而那個人永遠不會是她……在一些童話似的幻想過後，她明白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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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該當真的話你卻總是一笑置之呢？你總是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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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什麼？”她聲音好小，離得那樣近他都無法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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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他問出這句話的下一刻，自己的下巴處傳來了有如針扎的刺痛，只一瞬間，他知道自己的下巴流血了，于是瞪開的眼中滿是錯愕，正對上她一雙苦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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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m. P# ~9 `7 F& |6 t    看起來，她倒更像是疼得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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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0 T! V9 `- l2 U! _- z    “安亞？”帶點驚，更多的是擔心，那一點點皮肉的痛早就可以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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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放下刀片，用干淨的手指踫踫他刺痛的地方，再將手指舉到他眼前，上面紅紅的。“你看，流血了。”她說。

/ ~# q( F! M7 |) l( _& o; N* _0 X1 Q    “不要緊，洗洗就好了。”他慌張地想沖去盥洗室，以為她是因為真的誤傷了自己而嚇到了。

- b* z& S' p$ S  h2 ]0 V' A    她將他按住，輕輕地說了聲︰“不要動。”他就真的乖乖不動了，像疆屍一樣直挺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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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3 I4 s4 z+ g    她就那樣盯著他下巴那紅紅的一道傷口，像是看著什麼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她不是真的鬼，所以沒有狠心的在他的脖子劃上深深的一刀，她心疼他，但就是突然非常地想看看他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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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c& n6 I3 d- S+ p. y& @' ]    就是這個深紅色的血液在告訴著她，他們並不是真的親密的關系，她只是一個外人，本不應該來到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但她卻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並且賴著不走，可是她終要離開的，將那個原屬于他的自由生活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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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們之間有真的血緣關系，那麼是不是她就能有一個順理成章地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的理由，而不是像這樣將他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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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T$ g/ t1 o3 b( j" d, H    如果他們之間流著同樣的血液，她是不是就不會像這樣，一直恐懼著分享的來臨？

    如果他對她始終都只存在著親情，那她對他也應該只是親情，而非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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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事實上，他們沒有血緣關系，而她也愛上他了。

- z5 `/ a+ i$ a    “你流血了。”她又說。

+ K! t1 [7 @( `7 j5 L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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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X& P1 y: G# W2 G    “我來幫你止血吧。”她俯下頭，梳成一束的馬尾辮從一側垂了下來，垂在了他僵直的肩頭。

  `3 ]! N+ _$ h8 h  x" N5 }& B1 Y    她用舌頭舔了那道紅紅的傷口，他的血有些腥、有些咸，還有一些刮胡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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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為什麼不是她的？

# q0 q; ?* @8 m    必焦宇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到達約好的地點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換好了身上這套別扭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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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9 z" U; x' ]    這一路上，他的腦子里好像有三架直升機的螺旋槳不停地轉啊轉，轉得他隨時都有昏過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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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都不曉得自己的心髒原來這麼脆弱，只不過是下巴被卓安亞舔了一下、吸了一下而已，就暈了頭，成了暴風雨中的無助的木筏。

    他已經快被溢上心頭的血淹死了，而卓安亞那個臭ㄚ頭只是清淡地說了句︰“瞧，這樣就沒事了。”

& w2 n1 C7 `- k, W    沒事……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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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O* f2 X# o: }0 R! F3 Y    “喂，關先生，麻煩你控制一下自己，你的臉陷在紅燙的可以點燃蠟燭了，別人會以為你身上帶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卓安亞環著他的胳膊，在他耳旁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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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吸口氣，才知道自己剛才因為太過專注的想著事情而忘了呼吸，當然，他的臉會熱成這樣絕不是因為少了那幾口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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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看一旁的卓安亞，拉著他從容的在飯店大廳中穿行，她穿了一件黑色洋裝，畫了淡妝，儀態得體與這種場跋十分相襯，而他則覺得自己身上這套正式得有點過度的西裝，簡直要把他勒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套衣服，但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卓安亞也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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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e% n; R' P4 ?- h: l    “安亞，這件衣服真的是我的嗎，為什麼我沒有印象？”他不習慣地拉了拉領口。

0 C, T, K$ V! j    “你當然不會有印象，因為這是很久以前我幫你買的，就知道有一天會派上用場。”雖然派上用場的場跋跟她預想的有些出入，“在家試衣服時不是跟你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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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K6 \" E2 t3 o    “是這樣嗎？”他怎麼想不起來？關焦宇想撓頭，手剛摸到頭又放下了，他可不敢踫壞卓安亞幫他整理的發型，“安亞，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0 ~& ^. N& v- G- S3 R1 M/ q    卓安亞挽著他手臂的胳膊猛地收縮，他的手臂幾乎要陷進她的胸側，關焦宇全身一震，反射性想彈開，沒想到卓安亞的力氣出奇地大，她眼中有兩簇小小的火苗。
: c  ^& x# d8 M/ k) k: y0 \ “你陷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出門前就說好讓我跟的，現在你又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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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3 K, V9 ^1 J- Y* ?, C    是這樣嗎？他說過這些話？關焦宇懷疑自己恐怕真的暫時失憶了，他無言的對著卓安亞發楞，她習以為常，不著痕跡的拉著他上了樓。

. t$ ]* M! I( h: K( L    如果上司知道他帶著養女來相親，大概會氣死吧，不過，他更加惹不起家里的這位公主，只怪自己這不爭氣的腦袋，怎麼一踫上跟她有關的事，就變得糊里胡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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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承認自己變態又自虐，一方面她打定注意想要結束這段沒有結果的單戀，另一方面她又實在不甘心將關焦宇交給另一個女人，就算只是例行的見面，她也害怕那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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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親眼見見那個女人，如果是能成為關焦宇女人的人，那麼起碼應該比她優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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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I' z8 ?% V2 w    可若真是那樣的女人，她就能甘心了？就能滿意地接受這樣的安排了？如果真是那樣，她何必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不就是為了用古老原始的方法告訴關焦宇，再沒有人比她更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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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h' z: z8 R    自己真是可悲又可恨，如果關焦宇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也會覺得她很可笑，還是她很可怕？想到這，卓安亞苦笑著搖搖頭。

* E4 W  w6 |) n* q/ B    當卓安亞見到那個女子時，她比關焦宇渙散的視線更快捕捉到了目標。

; Z) }; J6 t# ~- [0 l    那是一個稱不上艷麗的女人，卻散發著一種恬靜的氣氛，她穿著樸素的禮服，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卻有種能引起人關注的魔力。

5 o; v4 j  N3 F; w7 C    “安亞，怎麼了？”關焦宇感到環著自己的細小辦膊又用力的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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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U1 P8 _; E6 s. t- [# j    卓安亞沒理他，也許是根本沒聽到，直直地走到了桌子對面。

    那女人見出現的是兩個人，起初露出驚訝的樣子，隨後善意地笑了，她伸出手，一邊自我介紹，一邊與她握手，輪到關焦宇時，他有些緊張地先用手在褲子上擦了一下，才伸了出去。

* }/ C( A' C, L* s7 H3 p    必焦宇的生活圈就像一個大的和尚廟，都這把年紀見到女人還是會緊張，可是卓安亞就是被他那種不好意思、帶著些扭捏的舉動刺痛了眼，當下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來。

    他不討厭這個女人，也沒有一個男人會討厭這樣的女人，同樣身為女人的她馬上就明白，這個叫陳以萱的女人有著一種田園般安逸的氣質，是那種適合走進家庭的人。

    相親，就是兩個異性見面，互相客觀衡量對方是不是能融入自己生活的一種行為，直到現在，見到對方後，這兩個字的重量才真正壓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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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想必就是卓安亞小姐了吧，經常聽別人提起妳，感覺上已經很熟悉了，這次見面，沒想到比我們說得還要優秀。”陳以萱很大方，沒有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表露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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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想到要說什麼，倒是第一時間拉住必焦宇，把身側整個靠在他身上，“不要小姐來、小姐去的那麼客氣了，我只是晚輩而已，而且我想陳姊姊聽別人提起的應該不是我的事，而是我家關焦宇的事吧？真佩服陳小姐的勇氣，對這種拿著槍到處跑得人有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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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亞。”關焦宇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卓安亞不穩的情緒和那股沒來由的敵意，他不得不稍微提醒她，反而引得她的不滿。

    陳以萱似乎為了緩和氣氛，順從地笑了笑，“拿著槍的不一定都是壞人，我確實聽說了關先生不少事，一直對他很崇拜，能見到本人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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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馬上應和著︰“不敢、不敢。”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 w4 {! k6 N9 [9 Z5 D# c    卓安亞見他的反應，她假意的笑了笑，道︰“可是我家關焦宇又笨又邋遢，有什麼好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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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4 F4 f' Q( x) l5 l9 {( h$ W    陳以萱露出清爽的笑容，“關先生在警界的英勇事跡，我倒是耳聞不少，特別是前陣子，破獲了販毒集團的交易事件，實在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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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這件事，又想到那晚和卓安亞的事情，關焦宇的臉不禁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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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a! P' \9 i6 _5 Y+ X0 W' M    看到關焦宇這樣的表情，陳以萱還以為他只是害羞，不過看在卓安亞的眼中，倒是覺得他像是做了什麼錯事，她心中又不禁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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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2 w6 f1 G    這時服務生匆匆趕了過來，在僵站著的三人前停了下來，一臉為難地壓低了聲因，“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出了一點差錯，因為剛才這位先生和小姐進來時，服務台以為兩位就是預約的客人，疏于查看，後來才發現原來訂桌的小姐已經到了，所以說……”他為難地看著他們。

/ n) d8 K7 ?* Q/ K) m/ `    “所以說，我是多余的？”卓安亞冷艷的小臉讓服務生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不就是多了一個人，加一張椅子不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 A8 @0 H' S4 g' h3 |' A/ v4 n# |    服務生越發小聲，“但是，兩位訂的是兩人桌，而且我們也按菜譜準備的是兩人份的菜，按照我們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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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規定，規定不是人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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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桌的客人頻頻向這里張望，陳以萱苦笑著，試圖想出一個方法，讓大家都不要為難，但好像沒什麼成效。

    “安亞，妳先回去吧。”關焦宇拍了拍卓安亞的肩，“錯在我們，不要為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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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p1 E" W1 _  X: p. v5 i" V    “我為難他？我也是客人。”卓安亞一指陳以萱，“是你答應讓我跟來的，要走也不該是我走，為什麼你不讓她走？”

. z) p* H) k* Z! J# Y* S' c" |# l3 i    “不要胡鬧。”關焦宇皺了皺眉，但卻又顯得笨拙和為難。

6 j( |8 B2 q3 y9 B4 Q    他知道她近來怪怪的，就算她自己不承認，但是卓安亞在公共場跋的表現一總是比他游刃有余，只是他沒想到她會把任性帶到這里。

    卓安亞細眉擰起，關焦宇不為所動，她覺得自己好笨。

    陳以萱張了張嘴，“那個，不如我們去別家……”

$ j! e4 C) D0 j! T9 ?4 b$ C3 ?6 K    “不用妳多事！”她脫口而出，自知自己再沒有留下的顏面，把可憐的服務生推到一邊，便徑自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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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x5 J( E- b  x    她總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候卻沒有勇氣爭取，只有落魄退場的份！

    當關焦宇回到家，家里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但他知道她已經到家了。

9 g* K1 [6 f+ J2 l( h( A    他在廳內站了一會兒，好像在猶豫著什麼，然後他沒有回房，而是走到了卓安亞的房門外，手在門把上停留了好久，里面聽不到一點動靜，他還是輕輕擰開了那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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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沒有鎖，房內的床頭燈是開著的。

    卓安亞把自己藏在棉被里，只露出了一個頭，臉陷進軟軟的枕頭中一動不動。

1 ]& F3 o2 o4 P( f/ u& R    必焦宇刻意加大了關門的力氣，走到她床前的步子卻是輕之又輕，他停在床前，低下頭，好像她的腦袋後勺也長著一對眼楮一樣，與之對望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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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繭的手指卷起她幾縷發絲，跟著撫摸上她的長發，鼻息間充斥著她的發香，“好啦，好啦，還在生氣的話，就對我發火好了。”

    她生了氣、受了委屈、傷了心，每每這個時候都要自己躲在房間哭，現在和以前唯一的區別就是，小的時候，她曉得放聲大哭，哭得稀哩嘩啦，吵得他睡不著覺，而現在的她，卻只是偷偷的哭，卻更讓他一顆懸著的心無法入眠。

    卓安亞的臉從棉被下露了出來，兩只眼楮紅紅的，枕頭上深深一圈都是水跡。

    為什麼要發這麼大脾氣？雖然猜得出她什麼時候會躲起來一個人哭，但不表示他能明白惹得她這麼大反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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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起來一個人哭，就說明想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可是每次這種獨自的療傷都被關焦宇破壞，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空間”這個詞的意思，不過對于他的闖入，卓安亞沒有表示過排斥，或者說，她根本就想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 J5 m; V: i) B* g2 _8 A8 C" R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她質問的語氣和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很不搭。

4 v& l' q1 X. a) Z" n( l  ^    “那是因為要把陳小姐送回家，再說現在也不算晚吧。”

0 L( k" n0 J7 k+ n4 @# Q' Z    “你還把她送回家？”濕潤的眼中噴出怒火，在橙色的床頭燈光線中，那責備的神情真像是他剛剛在外面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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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4 s( `+ Q( D$ ^3 l) m/ r: H0 g    “不管怎麼說，今逃讜人家太失禮了，這也是應該的。”不知她為什麼那麼在意這件事，關焦宇有些不能正視她的視線。

- s  R# V5 s, ?  g7 l1 i& q    “你喜歡她，是不是？不然憑你的腦袋，怎麼想得到要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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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好歹自己是個男人，這點基本常識還是懂的吧。”

    “你打算跟她結婚，生七、八個小阿……”

    “安亞，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而且是妳讓我去的啊。”什麼七、八個小阿，他連想都沒想過。

    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就在笑容剛剛爬上那張無奈的臉時，卓安亞翻起被子撲了過來，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里，這一下又狠又烈，他虎背熊腰也險些向後仰去，她的頭正撞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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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反射性地想穩住卓安亞，以保持他自己的平衡，伸出的手一踫到她的肩膀，簡直像是摸到了一根高壓電線，沒有機會彈開，還被灼得滿手是泡，這個時候他才遲鈍地發現，卓安亞穿的那件黑色洋裝正安靜的躺在角落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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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意識到他踫到的確是她內衣的肩帶，關焦宇稍微有點笑意的臉和他的身體一起僵住了，連呼吸都有些沒出息的顫抖，可是懷中的小惡魔完全沒有察覺的樣子，還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鑽，把他的臉當枕頭一樣深深地埋進去。

# i+ i7 j- m* W: q    他在她肩上的手不敢亂動，眼珠更是卡在那里不知該往哪里移動。

5 W: w' n3 k" x7 x& }9 d    這個臭ㄚ頭，也未免太沒神經了吧！

    “安亞，妳……我、我是說，妳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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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你，不行嗎？還是你覺得我很麻煩？”卓安亞真的如她所說，兩臂在他身後交叉，把他當一棵大樹一樣抱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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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不是嫌她麻煩，只是，她用只穿了內衣的胸部磨蹭他的胸前，這種擁抱也未免太過殘酷了。

# |" M* a5 e; {- P4 b    “好了，妳先放開我，我們該好好談談，這樣，不太好……”他挑選著自認為委婉的詞語，想讓她明白當下的狀況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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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推開我。”她的聲音悶悶的傳出，“反正我力氣沒你大，你可以把我推到地上或者扔出門外，反正我只是個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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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說什麼？”他嘆氣，在她肩上的大掌不禁使了力，“安亞，我雖然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但如果妳好好說的話，我是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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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唯獨這件事，你聽不懂的。”卓安亞貼著他，聽著他的心跳，一字一句的道︰“我說我愛你，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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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跳發出好沈的一聲，都砸到她的心里去了，“你聽得懂，卻不能明白，是嗎？”她代替他作了回答。

; I3 B$ Q( d2 t$ a: Z& j% ?, F4 i+ k    必焦宇還在想著哄她的話，所以嘴還是半開的狀態，卻沒想到她突然投出了這樣一顆重量級炸彈。

    他口中咀嚼著她的自問自答，那話在他口中變幻著各種滋味，卻怎麼也到達不了他的大腦，他的大腦沒有味覺，此時仍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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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1 d. x# G) y" ]6 ]1 r( J    除安亞一反常態，忽地想後仰一個使力，將他整個上半身都推倒在床上，而床因為猛地接收這麼大的重量而上下搖蔽了好一會。

    他眼前天旋地轉，再次看清後，自己也驚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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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把雖小卻尖刺有余的折迭刀，現在刀是彈出狀態，並且刀刃正對著他的頸動脈。

9 `. p  {1 S$ ]' z    刀是卓安亞從枕頭下抽出來的，她沒有理由在枕頭底下藏一把刀，唯一的解釋是這是她特地為了這一時、這一刻，是為了他而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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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9 ?) n' R% ~7 C/ H, `" [    “不要動，你該相信我真的會刺下去。”卓安亞兩腿跨開坐在他的腰部，那套黑色內衣比刀刃更加刺痛他的眼，這詭異的景象讓他有如在夢中，卻是一個太折磨人的夢。

    “我不在乎妳是否會用刀割斷我的喉嚨，只是想知道原因。”一切都太不真實，反倒讓他能冷靜地對待這發生的一切。

' Y0 N  ~9 L, c* M6 }4 U2 h    “不這樣的話，你又會跑掉了。”拿著刀的人，反倒無比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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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孤注一擲的唯一一次機會，“我已經計劃好了，如果你不進到這個房間，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你進來了……你要追求自己的人生，又為什麼時不時對我表現出這麼多余的關心？為什麼總是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你卻又總讓我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妳當然是特別的。”自然而然，他想都沒想。

    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卓安亞笑得好累，“是啊，只可惜你的“特別”和我的“特別”有太大的差別了，只是我怎麼說你都不明白吧？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讓我傷心、讓我變得奇怪又不可理喻的男人是誰嗎？為什麼後來又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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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z1 |0 Q% n$ q- l& w/ s) A) q    “那是因為，妳覺得時機成熟時，妳自然會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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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7 J/ }  H5 B. E    “不對，那是因為你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一些自覺，卻又不願意接受那個事實，因為我愛的男人是你，而你不想回報我同樣的愛，你想給我的，只是施舍。”

: g; \# ?9 w3 |    “不是！”他被施舍二字刺激，“我不知道，這怎麼可能？這根本是……”這是太混賬的事啊！他想象力再豐富也不可能往這方面想，她怎麼可能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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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S' H5 v0 |6 P    可是，他真的毫無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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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了口氣，“安亞，那只是妳的錯覺而已，只是因為我們生活了太長的時間。”他痛苦地閉上眼，他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強迫自己把那當作是自己的錯覺。

4 O0 q5 Z$ M6 j* s' s' s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回避我，關焦宇，你這個膽小表，我為什麼要為你這樣的男人而痛苦，因為一個連愛都不敢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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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G: Y! A8 h) [% `    她彎下身，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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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得到她氣息的逼近，直到她用呵著香氣的唇咬開貼在他下巴上的膠布，用舌尖挑動他那尚未結疤的傷痕，她在他的下巴劃出了傷疤，現在又想在他的脖子留下更重的疤，卓安亞是個自尊心何等高的女孩，為何她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 @0 ^: Z2 p$ G( |4 w% ]* u$ h    是他嗎？他是始作佣者？他從來沒想過，這不是小阿子調皮想出的游戲，對她而言這是一種無言的宣誓，一種佔有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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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p, F* `# O    愛她，他怎麼可能那樣想？

    “安亞，妳還不懂愛，不要做傻事。”會後悔，她會後悔的……

    “也許我是不懂，但是馬上我就會讓你懂。”她竟然拿出了一只手銬，冰冷的手銬把他的左手和桌腳扣在一起，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兩只手一直是自由的，如果想掙扎的話，脖子上的這把小刀根本構不成威脅。

    可是已經晚了，論心思，他真的從來沒贏過卓安亞，也許她真的比他懂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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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她付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關心，卻唯獨漏掉了那最需要的溝通，他總是把她當做小阿而忽略她已經是個女人的事實，還接受了別人安排的相親……如果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愛”上，那他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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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i, D$ r/ _" W    “安亞，愛和佔有是兩回事，我喜歡妳、關心妳，希望妳過得好，也許是因為這樣，妳對我產生了對父親般的佔有感，才會因此誤導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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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當成父親的人只有你而已。”卓安亞根本不細聽他在說什麼，彷佛這套說辭她已經聽了無數遍，她在做的是更加驚人的事，她在解他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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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8 D( i! l6 @    “關焦宇，你記住，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自己的親人，更別說是父親，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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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卓安亞不知道已經藏在心里多少年，那無可撼動的語氣讓人不得不只能選擇接受。

) z5 Y" V: D% Y4 r. r3 F    他震撼于她的表白，更震撼于她的行為，她真的毫不猶豫的將他的長褲扒了下床，而後竟然也將他的內褲脫了，與其說是調情，倒不如說更像是準備赴死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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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無論她出于怎樣的心態，關焦宇無法相信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孩竟然真的意圖侵犯他。

    “別亂來！”他的手腕因使力過大，手銬和床柱拉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天啊，安亞，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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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話。”卓安亞故做鎮定，一張俏臉在看到他身下那沈睡的巨物時已經紅得一塌糊涂，本來堅定的信心也產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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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6 i; B9 ], X' ]    她不明白這檔事要怎麼進行，只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男人的那里，關焦宇的那里跟她想象的差太多了，他是那樣的強悍巨大，讓人不自主的顫動起來。

    她定了定神，在關焦宇驚恐詫異的目光下，用兩只顫抖的小手握住了那她曾經感受過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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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不可抗拒地發出一聲低吼，“安亞，我不想妳將來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就為了向你證明我不會後悔，我才要這麼做。”她玫紅的臉像朵綻開的嬌艷花朵，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強迫自己對上他的眼楮，“我要用行動來告訴你我的心意，不然你不會相信，那樣我才真的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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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e1 ^2 \; v) ?" A8 l( n    她是說真的，從一開始她就無比認真的，反而是他，總是把她的認真當成一場意亂情迷的游戲。

    令她意外的是，他的根部在她的手踫觸一下後就呈現了半硬的狀態，讓她的心又是好一陣狂跳，關焦宇的吼聲更接近于懊惱，她卻已經是無所顧忌。

" d4 N0 n7 C, z" P    雙手握著他的巨根上下摩擦，她知道自己的動作很笨拙，他的巨根仍是在她的手中復蘇，漸漸變成她不敢直視的樣子。

    那雙磨人的小手！必焦宇痛苦，是因為他在拒絕快樂，一想到在為自己做這件事的人，他就無比的厭惡自己，可是他的身體卻無法抗拒她的觸摸，他不往下看，卻無法揮去那一瞥間腦中深刻的影響。

    她縴瘦的肩、深陷的鎖骨，和鎖骨下面，裹在黑色內衣里那兩團呼之欲出的細白乳肉，只要她彎腰，那兩團白肉漸深的乳溝，就會隨著她的移動而改變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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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曾真切的撫摸過那里，而當時那最真實的記憶現在又重回他的腦海，他記得她肌膚的嫩滑、他記得她身體的每一道曲線、記得她小骯那光滑的觸感、記得她乳間自然的香氣，更不能忘記她兩腿間那讓他瘋狂的花園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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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是個禽獸，就算知道不可以，還是無法忘記這一切，還是無法抗拒這一切，他真的太懦弱，太沒有擔當，卓安亞這樣的女子，為什麼會對他這樣的男人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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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3 B" F) @) W& H# ^- b    無論怎麼樣，他居然也只想把她禁錮在自己身旁，讓她無從選擇……他不敢去想這份感情，亦或說，他不敢接受事實。

    “你對我不是全無反應的，是嗎？”她嬌喘急促，雖然只穿內衣，但是身上已是汗珠點點。

  n) B5 V/ s: s    “那只是身為男人都會有的反應。”他額頭更是已被汗水打濕，“安亞，不要被騙了，任何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這樣，為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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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y' {8 r& b. ^    “但是上次在車里，你並沒有真的要我不是嗎？是你不夠男人，還是我不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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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啞口無言，發現她的眼中未干的淚又流了下來，有幾分淒慘的美，“妳怎麼記得？”

    “我選擇忘記，是因為你想讓我忘記，不過我記得，是因為當時那個人是你。”她吸了口氣，像是笑他傻一般展開了一個笑容，“那時的你也對我有反應不是嗎？你是個男人，而我現在也要告訴你，我是個女人，早就已經是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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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只小手大膽的握住他挺直的龍根，另只手摸索著，將底褲撥向了一邊，她的手顫抖著，動作上卻是沒有一絲猶豫，不管小臉多麼殷紅，還是強迫自己看著他那巨大的龍身，然後挺起腰，將自己的蜜穴主動對準他挺立的頂端。

3 a. S& z) M3 E: ?/ c/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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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睡意朦朧中，關焦宇憶起了卓安亞說過的什麼話，好像是什麼“最後一次”之類讓人心驚的發言，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想要分辨那句話是真實的記憶還是他心底因惶恐而泛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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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越是強打精神，腦子就越是沉重，他就那樣半夢半醒著，斷斷續續的作了好幾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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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1 @5 j" i& h& y7 k- c    當室內柔和的光線換代了床頭燈的昏黃，卓安亞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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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幾乎認為這只是他夜里作的一個惡夢的延續，他醒來，橫躺在卓安亞那素白凌亂的床上，右手載著手銬，鑰匙被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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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折迭起來的紙條包裹著令人不安的信息，上面是卓安亞清秀的字跡，她說她找到了住的房子，決定一個人住，並在今天搬走。

    必焦宇一躍而起，手腕處拉扯的痛感讓他人硬生生彈了回來，這才反應到自己還沒有解下手銬，手腕處一圈的青紫，卻遠不及卓安亞那賞心的字跡來得觸目。

    她帶走了衣物、照片，唯獨將他留了下來。

: s# ?( u! M0 s4 _) U' I0 R6 N    他找遍了房子的第一個角落，除了她自己的房間，卓安亞什麼都沒踫過，她只是將自己的東西帶走了，那種感覺像是要將自己從他的生活抽離，他混亂的在這不大的房子里撞來撞去，意外地看到了曾經被卓安亞壓在桌下的那幾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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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迭的租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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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早從那時起她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而他又是在一切都已是一團亂時，才有所察覺，她是真的決定離開他的生活，不是出于任性，也不是在鬧脾氣，她早就計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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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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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跌起沙發，將被揉成一團的租屋信息丟去了一邊，球狀的紙團在地上滾了兩圈，定住不動了，就像他的心一樣。

    “關焦宇，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大混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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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班到了郊區一間很小的套房，雖然是熟人幫忙介紹的地點，租金相對便宜，但對她來說還是顯得有些吃力，盡避如此她還是選擇了這里，她太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了，好讓她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以後，沒有關焦宇的以後……

9 \6 @2 p4 o) K0 B6 _    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卻突然面臨了這個問題，她無從下手，每每想起都是心痛，也許是她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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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8 ?: d* e' r4 Q% b. R0 p    當她能夠再次心平氣和地看著關焦宇，像從前那樣和他嘻笑時，那時她大概就能夠平靜的規劃沒有他的生活了吧。

    不過，會有那一天的到來嗎？他在她生命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所佔的色彩是那樣沉重，甚至不在他身邊的日子對她來說，就像是缺失了自己身體的一部份一樣，連日常生活都像一個傾斜失衡的天平，這樣沒用的自己，何時才能習慣離開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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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W9 M: M* m8 G2 c    看到她留下的信息，他會有什麼反應呢？也許是怒她的魯莽，也許是氣她的胡鬧，也許他心中松了口氣，不必再面對她，經過那一夜，他恐怕是不想再看到她的吧……

    而那一夜的事，又能在他心中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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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r2 e" \' ?2 P6 K9 t( j    本來她是出來買菜的，可是她不知不覺卻朝著市場的反方向越走越遠而毫不知覺，卓安亞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對面一輛轎車，在離她不到兩公尺的地方一個緊急煞車，那刺耳的煞車聲才把她拉回了現實中。

4 F3 g) ], K6 L" l* m    禿頭的司機探出頭來，“小姐，妳是不要命了嗎？不知道行人要走人行道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路中間來了，比起司機毫不客氣的指責，卓安亞更在意的事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是她的錯覺吧，眼角的余光好像瞟到，就在前面大樓的轉腳處，一個人影忽地閃了過去。

    那個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不會的……

- y1 |& [3 M# D) D+ y    “小姐，妳耳聾了嗎？”那司機不耐煩的按著喇叭。

    卓安亞被動的退回人行道邊，身體不聽使喚，連讓她思考的空間都沒有，她人已經追著剛才那一道幻影跑去大樓的轉腳處。

    那是一排賣小吃的店鋪，有家肉包店將成籠的肉包搬到外面販賣，新出籠的肉包那乳白色的熱氣此時對她來說，變為一道摸不到的屏障，只是顯得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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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才看到的不是幻影，那個男人真的就在那里，在肉包店後面的第二家店鋪前，站在外面不知向里面張望著什麼。

4 T& J; P5 @8 Z) C2 ~    她只是看著他的側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卻不知道是她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當她看到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 X2 {8 J) l/ _. ~! f) r& S( o    他的肩顫了一下，轉過來的男人是她最熟悉的那個，而他的眼中也是和她一樣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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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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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8 g7 j' w. e    “為什麼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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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1 u+ A" S& O7 ^. \    兩人異口同聲，用相同的語氣說出相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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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i! _" V9 T$ Z    沉默一下，卓安亞放下了在他肩頭的手，“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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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來吃東西。”關焦宇撓了撓頭，她真怕他的頭發早晚會被他抓得燒起來，“聽、聽說這里的東西很好吃，我想路過就順道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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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6 u3 c6 n, ^4 t/ ~5 K: W6 Z    “吃東西，在這里？”卓安亞看了看他剛才一直望著的那家店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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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跟著看過去，雖然這一條街是以小吃聞名的沒錯，但並不表示每家店都是賣小吃的，比如說他一直守在門口的這家，招牌上用燙金的大字寫著“佳佳寵物美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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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6 R, `* [. j' H* O    他是要來這里吃小貓還是小狽？

    同樣發覺了這點的關焦宇，耳根轉即成了煮紅的蝦子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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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9 h& F8 Z4 }- J: ^    “你怎麼會知道我搬來這里？”她明明沒有告訴他地址。

5 a; c* `0 E4 f. ]) U    “沒有啊，我怎麼會知道。”他像被戳中了痛處一般，敏銳地將視線彈去了別處，四處無目的地張望著什麼，然後鎖定了一個目標，“其實，我是恰懊來這里執行任務……”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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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根本沒把他苦心想出的理由當作一回事，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笑著用最讓他惱怒的方式揭穿他，可是現在，她卻沒什麼想玩弄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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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3 z  [; e; U* Q7 S0 F" R    “什麼任務？”她只是淡淡的問道。

    他用眼神示意她看馬路對面，站在大廈入口處的一名年輕男子，“嗯……那個人是我們最近跟蹤的目標，他和近來一系列拐賣兒童的案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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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想過機密的任務是不可以向外透露的，只是她問了，他救自然地全說了出來，其實他說一句“不能說”還比較有真實性，但是他就是無法讓她的發問落空。

    卓安亞挑了一下唇角，他一本正經八百的臉讓她覺得有點好笑，“那個人？他就住在和我同一棟樓里，聽說是考了三年大學都沒考上，精神出了問題，只要趁家人一不注意就會跑到各大公司，聲稱自己是留學回來的博士要找工作。”

    她也是胡亂編的，那個人的臉她都看不清楚，不過她的謊話總是比他高明一些，關焦宇那蝦子色的耳根都要滴出血來了，他假意咳嗽，低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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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f: ]5 h2 I4 K( Q# J    “不是那個人。”他做最後的努力，“是他旁編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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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仔細，那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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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她不是在騙他，那確實只是一個打扮比較中性的年輕女人而已，是他自己太緊張犯下這個錯誤，明明就是不會說謊的人，還在死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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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扯著淡淡的笑，關焦宇還是一樣那麼笨！

0 H* T  `0 C# s0 l- O5 z    “你怎麼知道我搬來了這里？”她又再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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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l" g* O: N    “嗯，稍微問了一下……”

    她留下一張好像永別的紙條就不見了蹤影，他的周遭變成一片空白，讓這空白變得冰冷的最大原因是，他不曉得她還會不會回來。

- a# V/ x1 T* U& u) Y    如果那真是永別，她難道就真的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們的關系豈是這樣輕易地說斷就斷？

4 }; X  E6 _, B$ X    雖然他心里明白她不會這麼做，但又無法說服自己，他連一丁點耐心都沒有，在她離開的當天就跑去警局，利用了些“個人關系”，輕而易舉地查到了她的住所。

    以為知道了她的所在就能安心一點，但是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知道她在哪里卻又不能去見她，這馬上成為他另一項折磨，所以他鬼使神差的跑了來，本來只想到她所在的大樓前站一下，只要看到她所在的住家亮著燈，他絕不再靠近一步，本來他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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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u' N! F, b. }2 ~) N! a4 O    如果被她知道他私下查她的住址，她一定會不高興的，可是還沒到她家，他就意外地在馬路上見到了她的身影，他慌張的只想著不能讓她看到自己，但眼見到有輛車險些撞到她，雖然只是險些而已，他還是第一時間奔向她，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又緊急調轉方向躲避她的目光。

    自己的行為簡直亂了分寸，在他一連串的愚蠢行為後，她卻出現在他眼前，這真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懲罰，讓他因心跳過速而生不如死。

    卓安亞嘆了口氣，沒有再深問下去，她的鎮靜只是一時，這樣平常的對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但她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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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 k, i7 J5 B' D    “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反正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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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答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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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0 s' W7 f/ x( R( O6 y. u    她一動，牽扯了腳踝處，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起。

* F1 c) N- Q# o+ y2 D; k    “腳扭到了？”關焦宇比她反應還大，那個高大的一個人在街上高喊出來，引來周圍人的側目，“是不是那輛車的關系？果然剛才無論如何應該攔下他，不能讓他走的。”他連番說了好多話，兩只大手在她身側上上下下，像一個機械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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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就是沒有踫到她，沒有用那兩只上下搖擺的手臂扶住她，按照往常，他恐怕早已經把她扛在肩上了，而他的緊張，又不能讓她將這理解為他拒絕踫她，于是她的解讀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你有看見？”卓安亞偏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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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6 c  A3 i2 n& z    “我、我剛剛眼角有稍微瞄到！”關焦宇結結巴巴，又道︰“妳、妳真的沒事嗎？”

    “小事情而已。”那車子連踫都沒有踫到她，虧他那大腦能想出這麼瞎的原因，是因為她剛才跑得太急，所以才會拐到了腳，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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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他慌張的樣子很好笑，一雙眼定格在她的腳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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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我背妳？這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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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H  d0 d    面對她，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他以為他對她足夠了解，而正是這種自以為是讓他忽略了，她最本質的執拗，是蘊藏在那顆如水晶般無暇易碎的心里的，太熟悉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K$ {2 o9 V" a9 J% t* j/ F    “走回去就好。”她看他，“如果我跌倒了，你會扶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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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般的不願，他好想就這樣一把把她攬入自己懷中，抱著她去任何地方，但她眼中又浮上了那層他不願見的迷霧，讓他不敢再自作主張，太多的顧慮讓他的反應變慢，他只有沉沉的點了兩下頭。

    只要她說的，他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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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9 B2 g9 x) Z: ?: i    在喧囂的街上兩個人過度的沉默顯得很不協調，關焦宇放緩了步子走在她身邊，一路都半低著頭，用余光注意著她的腳踝，好像真的在等她跌倒，可是這就讓卓安亞非常的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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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9 s+ U1 o3 i( q& V    這個男人不會撒謊，也不會演戲，就算表面上裝得平常一點也不會嗎？他這麼反常，只能讓她更加緊張而已啊。

    “其實，我是打算著要告訴你我的新住址的，只是想等到忙完了新家的事情後再通知你。”趁著這個時間，他們都可以想想未來對待彼此的方式，還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就找上門來，徹底打亂了她的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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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B. X. V: m+ R5 v9 H' n    “嗯，妳把一切都想好了，我只是有一點……擔心。”她的話讓他既開心又失落。

    她沒有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在她的心中始終有著一個他的位置，但是，她已經把他說得像個外人了，她的和他的，此後便不再像以前一樣了。

" u3 q2 D4 H) J0 k' E, W    她搖了搖頭，很沒有辦法的樣子，“真說不上你是人太好，還是太笨。”

    她總是說他笨，但是這次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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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l5 B* T1 T( Z$ U( i' D* M$ r    到了卓安亞的新家，她掏出鑰匙，還沒有轉動，門已經從里面被人打開了，她自己也很意外，直到看到開門的人，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 B/ |5 S* E& I3 a% r9 n    開門的是她大學的同學，就是他幫她找到了這間房子，這兩天又一直在幫她整理，今天他來她家，是為了幫她的計算機安裝網絡，她會出去買菜就是想答謝這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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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a* N  P) I0 A1 l8 B0 [# O) u    不過，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也忘記買菜，更忘記了她家還有一位客人。

) ^. V) \/ V- P( ^, ?. S$ @# z    開門的男人長著一張讓關焦宇十分火大的臉，那張太稚嫩的臉，哪里像個男人？不過不可否認，這張臉和經常出現在廣告里的那些明星還蠻像的，但是這只讓他更是看這家伙不順眼。

. g' h6 o0 O% K& T0 l    那人一副過度誇張的驚愕盯著卓安亞，“安亞，妳怎麼出去了那麼久？不是說要吃火鍋嗎？水都煮沸了！不過，妳怎麼沒買東西？還有，這個人是誰，妳叔叔？”他這才看到關焦宇，然後就被那位“叔叔”的氣魄震得縮了縮脖子。

    “抱歉，路上遇見了一點事故，火鍋的事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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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事故？不會吧？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提到事故，他則又警惕地偷瞥了關焦宇一眼。

" R. X* i% i- b2 U  p    必焦宇深不可測地捉住了他的眼神，並強迫他看著自己，“我是刑警，是安亞的監護人，你又是誰？”

) k" G& `+ R1 R( Q    “不會吧！”那同學發出不客氣的尖叫，活像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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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D9 p. y! V' y' z    “安亞的監護人？那不就是她的……”那同學有意地看了卓安亞一眼，沒有接著說，隨著堆起一張諂媚的笑臉對著關焦宇，“叔叔好，我是安亞的同學，算是她的好朋友，不過你一定沒聽說過我，因為沒有男生敢去安亞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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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吸了口氣，那同學再度珍惜性命地閉上嘴，留下一堆客套話後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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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_, ^  V* |5 I: @; {    真是個油嘴滑舌的男人，這樣的人竟然是卓安亞的好朋友？她喜歡這一型的？她不是說，她喜歡的人是他嗎？

. I$ W1 o0 c2 n" V% Y4 g! i, I    “怎麼了？你的脖子濕了，不舒服？”

: A# ^- ]: R  E. V4 c1 v    必焦宇忙擦了把脖子上的汗，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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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8 N2 Y9 Z! l/ J2 \    “安亞，妳那個同學……”

* O0 i3 E  g7 A1 ^8 S" l+ @, Q% S/ @    到底和妳是什麼關系，他在心底詢問著自己有沒有問這話的資格，卻給不了自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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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8 ^  n2 D3 v0 _6 b    “他只是有點嘮叨，其實人很好的。”卓安亞看著腳下的門坎，問他︰“要不要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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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l- N: `& `7 y0 g7 [( l    “嗯……不了。”他早就知道了這里的地址，卻在這一步之遙的距離間退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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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狹小的空間是他無法陌生的，而這里滿溢著他最熟悉的氣味，她的領地中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突然間他覺得，除了與他有關的事之外，其實他對她並沒有多少了解。

    他竟然害怕了起來，因為她對他了如指掌，他卻對她知之甚少，她可以用最直接的言語搞得他暈頭轉向，他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讓她不那樣悲傷。

    也許，她眼中，霧氣下的不耐，只是因為他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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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r! a; w  R) M- T' s' E/ D    “妳在這里很好，看起來你們還有要做的事，我還是……先走了。”

    “也好。”她眨了眨眼，看著他的腳尖，“我想，下次和陳小姐吃飯還是不要穿那件衣服了，怎麼看都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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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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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想到後面的話，門已經在他面前大力地關上了，差點撞上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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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k: x) u6 h1 Y; x/ D; Z( Q    卓安亞對著被自己甩上的門，使勁壓抑才表現出的冷靜，終于在最後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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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x: Q4 {8 A: X    原因是，那個白痴，真的還和那個女人有往來！她更加為用那種拐彎的方式套話的自己感到泄氣，都跑來這里一個人住了，還在意那些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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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失魂落魄的，整逃讜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光臨。

# {$ k" k$ @2 g3 h    當再次看到岳鳴風出現在他家門前，還是那張討人厭的臉，臉上掛著那個討人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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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O+ |" ]# q0 {, M  g    這麼多年，他好像不會變老，這個情景讓他腦中一晃，回到了那年的那個早上，那時他背上睡著年幼的卓安亞，而如今岳鳴風孤身一人，右邊的袖管中空空蕩蕩，跟他所拜訪的這個家一樣，少了一樣一直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

    雖然他們很少往來，但岳鳴風從來就不跟他客氣，依然自若地兀自進了屋，讓他這個主人跟在後面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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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8 K" i1 |) b9 ]  H! c4 s& M    “真是個讓人倍感親切的地方！”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岳鳴風拍拍沙發，手指在沙發後面的彈孔處流連著，“沒想到你這個豬窩這些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有你那張臉似乎變得更加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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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D  k" @8 K, [3 X* }/ l3 c    “可笑是什麼意思？”關焦宇掃過自己下巴的胡渣，也不甘示弱，目光鎖定在岳鳴風的空空如也的右手臂上，“看來這些年你身上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只可惜看樣子你沒得到什麼教訓，一張嘴還是只會說些讓人反感的話。”

) q( @  E% s" f% K7 w6 q& `    岳鳴風不怒，手撫著自己空空的右臂，反倒有些狡猾地一笑，“這才不是什麼教訓，安亞被你逼走了，這才是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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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逼她走？那個混賬這麼跟你說的？你這麼會挑時候出現，就是因為聽了那謠言，要找我興師問罪？”他哼一聲，“安亞是事你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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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如正義使者般的出場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是他將卓安亞帶來沒錯，但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現在和卓安亞最親密的人是他！外人才管不著他們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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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一個讓人一眼看透的人，安亞這麼聰明的女孩居然會被你耍得團團轉，也真是奇跡，還是說，人一踫到愛情這回事，都會變得腦子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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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1 M+ T# }) d5 X9 p/ X    “愛、愛情？你胡說什麼，什麼愛……”

    “愛情。”岳鳴風離得他遠遠的，怕他會咬人，“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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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1 N! ]% d    “是那ㄚ頭找過你？”可惡！卓安亞到底背著他和多少人聯系？看著岳鳴風，關焦宇突然有種掐死他的沖動。

    “找我的人是你的同事，但他怕遭你毒手，所以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岳鳴風輕易的看出他腦中想的事情，悠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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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d, b. A* G: p( c/ P8 `4 c    岳鳴風停了半晌，又道︰“聽說你因為安亞搬離了這里，脾氣好像更加暴躁了，托你心情不好的福，本區的治安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提升，聽說那幾個令警方頭疼的人物都暫時遷移到別的地方去了，我身為普通市民也覺得這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 F' J% s+ }* V: J- c, W$ S7 E. b    “少諷刺我了，我一定會找出那個多嘴的家伙。”

    “那恐怕你要費一番心力了，因為不只本地不安份的那些人物，就連警局的同事似乎也快受不了，聽說還真的有幾個人申請了短期的調職實習。”

8 ?+ `6 W8 g5 y0 |    玩味著關焦宇青紅交錯的臉色，岳鳴風又不疾不徐的道︰“我猜，你的心情真不是普通的不好，身為一個老朋友，當然要前來關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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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1 p! g- G! a4 m$ x    凌厲的目光射向他，卻被岳鳴風溫和的笑輕易化解，關焦宇知道，如果說他的鬼臉只能對兩個人無效，那就是岳鳴風和卓安亞。

    “好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又耳目眾多，想必已經知道了全部才找上門來，那你現在想怎樣？代表正義制裁我嗎？我心情也正是煩的時候，如果是為了那個勸你趁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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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那麼煩，根據我聽來的消息，你交了一個不錯的女朋友，而安亞也早到了該自己生活的年紀，她在這個時候搬出去，你不是應該覺得很輕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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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F3 g) R5 U' C0 I3 Y% x8 m    “放屁！”他一時想不出更加貼切的詞，只是瞪圓了眼，模仿古時人民掛在門上避邪的鐘馗，“我又沒有要她走，想都沒想過！是她，聽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的話，我又沒說過什麼……她總是這樣，明明是我在養她，卻什麼事都瞞著我，然後自己作決定。”

    到頭來，他又算什麼呢？她以為一走了之真的能解決問題嗎？她真的以為對于她說過的那些話、做的事情，他能夠無動于衷，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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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是你讓她太沒有安全感了，我想，要不是徹底的灰心，誰又會離開自己心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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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得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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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2 c+ }7 ~' A* t5 X    “我可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唯獨當時你對安亞所作的承諾，我忘不掉，也就是因為那個承諾，我才把她放心的交給你，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擔心過你們之間會發生事情。”

    “承諾？”他愣住，像看著一張寫有謎語的圖畫般看著岳鳴風，“什麼承諾？”

9 q# J/ K. V/ {! l    “別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哄小阿說說而已，你對安亞說過，長大了就會有好事發生不是嗎？她親口告訴我你對她說過的話，然後她決定死纏著也要留在你身邊，那時她笑得很好看，她說如果跟你一起生活，長大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岳鳴風說得平和，臉上甚至掛著笑，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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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關焦宇他真的忘了自己曾經說過那樣的話，如果不是他的提起，他永遠也不會想起那天的場景，永遠也不可能相信，他的一句無心之言竟成了一個女孩長大的決心。

$ C7 F4 o/ b) ]/ C, y7 s* u    是啊，他承諾過她長大後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然而當他真正意識到她已經完全是個大人時，他卻只能看著她充滿悲傷的雙眼……

    他無力地垂下頭，手扶著額頭久久不語，像頭喪氣的獅子，“她真的那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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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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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鳴風，我大概真的是個混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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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_7 F+ t% d$ Q$ _  n    “如果你無法響應那孩子，還是讓她走得遠遠的，她不會恨你的。”

. q& _( O+ @5 {& {# I! b8 q    “但我會恨我自己啊，如過真的放她離開的話……”

: w3 |/ J; E8 V6 r    他挑眉，“那麼把她留在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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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應該說是沒有那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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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m' U8 x7 O0 }: \; L" K    必焦宇垂著頭，看自己滿是粗繭的手掌，彷佛那上面正捧著世界最珍貴的寶物，“她的感情太直接、太莽撞，因為她還太年輕，而我，實在是個不值得一提的人，我有什麼權利利用她對我的好感而禁錮住她的一生？我怕那只是她一時的愛情、一時的幻覺，等到她發覺世間還有那麼多值得她體會的愛情時，她會後悔，如果那時她再選擇離開，我……”他會崩潰，一定會比現在還惡劣一千倍。

' ^5 Z  i1 |9 }0 V, _8 i    就算她用那樣直接的話對他表白，他仍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並不覺得那份感情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但是他不願意自己去接受，因為像他這樣一個人，對她已經付出了超出自己預料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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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任由自己跟著她的步調走，到了她後悔的那一天，她可以輕易地再從他身邊離開，只把這個插曲當成她感情中一次失敗的經歷，只是一次普通的失戀。

    可是他呢？他對她的感情說不出，也不能說，只能任由那情感一天比一天變得濃烈，再強壓著讓其歸于平淡，像他這樣一個連一句實實在在的話都說不出口的人，怎麼配得上她的熱情、她的直率、她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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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這樣的年紀，想要放棄一個人很難，而要承認自己愛上了一個人，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他和她的身份不同常人……

- F: k+ o6 w) q  d8 d1 b. G! Q    “你害怕？”

; T4 A7 k) _) J% h8 F7 e    “對，我害怕，一直都在害怕著，有幾次面對她的眼神，我都被那目光注視得顫抖了起來，怕自己的心都被她看透。”他突然苦笑，“其實我跟她一樣，都只是一直在依附著一個牽強的理由，把彼此硬綁在一起而已，我只是希望能一直看到她，不管以什麼為理由……”

: h. _( {( F# O0 }    有生以來，關焦宇第一次承認自己害怕，而一旦承認了，便發現自己膽小得可悲，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就算面對她真摯而苦澀的感情，他也不敢讓自己有任何妄想。

3 c0 z. @4 c1 _( ?& F# e    岳鳴風無聲的聽著，嘆了口氣，“或許當初我不應該帶她來這里。”

0 b* f1 e' ^$ q1 C' B    “不，唯獨這件事我要感謝你！”他說得無比誠懇，“只有她在的這些年，我才覺得自己的日子是有意義的，只是人一旦習慣了就會去依賴，而我依賴她遠比她依賴我要多，這點以她的莽撞是無法理解的吧，這一點，也是我無法傳達給她的。”

4 I& h& m+ c& W    “只是依賴而已嗎？”

    必焦宇聽完後，滿是胡渣的臉露出了一個只有自己才懂的笑，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這些年大家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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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鳴風，虧你還表現得很有經驗的樣子，你知道嗎？依賴，不是對隨便的一個人就能產生的……”而讓自己的全部都依賴著一個比他少十歲的少女身上，更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

; H* M+ X: T* T$ \# k; O/ W& [  N    那天之後，他再沒有出現在卓安亞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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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是無意地看向窗外，看樓下聊天的老阿嬤，看上下班時的匆匆人流，她總在每一次收回視線後告訴自己，她並不是在尋著誰的身影。

    他是終于相信她了，他相信了她的每一句話，相信了她搬出來自己生活的決心，他不來，是順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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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被自己收拾得井井有條的這個“家”，她心中只是覺得陌生，當每個角落都被她細心整理，再也無事可做。

  d- k8 |4 n/ h" i    因為她的心中滿滿都是他，所以她拼命的找事情做，以減少自己無意識向樓下張望的次數。

    真是太沒出息了！當她再一次將眼光放向窗外時，她在心中鄙棄自己，而這次，她意外地發現，樓下正在徘徊的那個女人非常眼熟。

+ s5 Q4 U& L! M6 C# g  y; K, V    她瞇起眼楮，怕自己看錯，但心里已是非常肯定，那個女人是陳以萱。

1 m$ C6 E; T& D8 I4 }    卓安亞以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樓，正好在樓梯口撞上也正要上來的陳以萱，雖然都是為了見到對方，但當兩人以這樣的方式遇見時，彼此還是吃了一驚。

    “真的是妳！”卓安亞看著只見過一面卻教她印象深刻的女人，她今天未加裝扮，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清新可人，但是面對她，她就是沒有好口氣，“妳怎麼會知道這個地址？別說是踫巧妳朋友也住這里，我可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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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是在宇的家里看到的，我看到他屋子的床頭櫃上寫著這里的地址，想說我應該來找妳，所以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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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以萱真想告訴卓安亞，她瞪人時的神態和關焦宇好像，但她被瞪得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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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3 {4 I# m+ f    比發怒還要可怕，卓安亞從喉嚨里發出兩聲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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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啊，這是來向她示威的嗎？她是特地來告訴她，她進入了那個她和關焦宇的家，進入了他的房間？這是在暗示著，他們的關系已經非比尋常了嗎？
; ]0 ?! K; ?8 \1 X5 P1 n3 k “妳真應該感謝我搬了出來，我在的時候，關焦宇可是沒帶過一個女人回來。”可不只是他不允許她帶男生回家而已，她對他也有著同樣的要求，只是她不說，他也從來沒犯過這種錯誤。

    誰想到就在他們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才沒多久，他就竟然讓一個女人走進了那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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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i% p' f; @* z; ~+ _  q/ t8 s    “不是的，安亞妳誤會了。”陳以萱本能地為自己爭辯，不然可能她還沒把事情說清楚卓安亞就要氣火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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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必說這些，妳和關焦宇發展到了什麼程度我沒有關系，我又沒有說話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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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8 G  M% m* j) O9 m$ t9 C    “不，妳有，妳有的！”陳以萱難得提高了音量，“安亞妳聽我說，宇發了高燒，燒得很嚴重！”

. c7 M" m. ^# s% |" d- c    卓安亞聽後，馬上沒了氣勢，但還是努著嘴不示弱地道︰“發燒而已，干嘛說得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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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C/ x/ O  X) g" {    “可是他已經燒了四逃詡不見好轉，聽他的同事說，他執意去執行一個不是他該做的任務，在海邊的木屋下面蹲守了三天兩夜，回到家就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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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笨蛋才會在那種情況下守三天兩夜！卓安亞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是出于某種目的在騙她，雖然心跳逐漸加速，她還是穩住氣息，“他身體一直好得很，我從沒見他打過一個噴嚏，怎麼可能說病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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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最近他總是不斷的加大自己的工作量，幾乎沒有休息過，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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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倒是很了解，這幾天有妳一直陪在他身邊，相信他會馬上回復精神的，放心吧。”卓安亞口不擇言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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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以萱細細的眉皺了起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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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亞，那如果說，這四天來，他只要稍微清醒一點就只會叫妳的名字呢？妳也認為我留在那里，他就能好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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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人。”她別過頭，陳以萱以兩手撫在她的雙頰，硬把她的頭扳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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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4 x$ d1 {# l    陳以萱的眼中有一絲責備，和某些只有女人間才能明白的情感，“安亞，我只見過妳一次，但我沒把妳當成關焦宇的養女看，因為我看的出來，妳愛他不是嗎？我也愛他，所以對于妳表現出的不善，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在心里，我也同樣將妳看作是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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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愛他？”卓安亞從來不怕自己的心意被別人看出，但讓她驚訝的是，陳以萱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用這種肯定的話說出她愛關焦宇，他們才認識多久？她可是愛了他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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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6 a" e  A* g+ F, m1 m    “是，我愛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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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 Z# v1 v+ t  z$ ]    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一般，陳以萱堅定地說︰“我總是聽別人提起他的事情，慢慢的便對這個不拘小節、有些邋遢，但正義感十足的男人吸引住了，然後為了見他，我借著找親戚的理由經常進出警局，為了就是見那個傳說中的關焦宇長得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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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後，他果真就和別人口中所形容得一樣，那一刻故事和他的人結合在一起，我是真的愛上了他，從那之後，我便開始頻繁的進出警局，搜刮更多關于他的事跡，所以不論是妳還是他，我都比妳想象的還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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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些話，妳應該去跟他說，跟我說干什麼？”卓安亞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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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Y" L" O/ y    卓安亞被這個女人大膽的話語所震撼，如果她也能像她一樣，可以在第一時間如此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意，而不是選在最糟的時候以最糟的方式道出，那麼現在她和關焦宇的關系，是否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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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7 ?. E2 A8 ^( J    如果她和陳以萱是站在同一個起跑在線的話，她應該會輸吧，原來了解那個男人的好的女人，不只她一個，女人不是瞎子，好男人也不是靠一張滿是胡渣的臉就能隱藏住的。

  V1 u  y/ j6 Q0 V6 i( A' c    陳以萱微微地笑了笑，“我是要和他說的，但是他卻不給我這個機會，我總是希望能引起他些微的注意，但是見面那天他卻像第一次見到我一樣，妳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雖然我總是在他周圍出現，但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而看到在他身邊的妳，我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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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看出了什麼？”

    “看出了一些我無法介入的事情。”陳以萱想了想，“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他，于是經常主動地邀他出來，他是個很善良的人，總是編出各種理由回絕我……直到知道妳搬了出去，我以為自己總算有機會了，我在得知他生病時主動去探望他，但是，那個家留有妳太多氣息……安亞，我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是關焦宇他是個好男人，我想不明白他那麼需要妳，為什麼妳還忍心離開那里？妳也愛他不是嗎？還是我真的搞錯了什麼？”

- w  s5 M7 E+ [8 H    “是妳搞錯了。”卓安亞搖頭，因為她說得好像關焦宇是為了她而拒絕像陳以萱那樣的好女人，這怎麼可能呢？“在他心中，我並不是一個能成為伴他終生的人……”這話由她自己說出未免太過殘酷，可是她就是想要讓自己認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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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陳以萱，像是知道一切般肯定地說︰“妳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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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O$ J) O2 f! H3 M    她迷惑了，迷惑地看進陳以萱的眼中，“妳到底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妳也愛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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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d7 B" I6 F6 j1 Z9 d    “也許我終于意識到，當個好女人比當個嫉妒心強的壞女人要來得容易吧，安亞，我始終相信初見你們時，在你們身上所看到的東西……如果妳回去那個家看一眼，馬上就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他需要妳，遠比妳想象的更需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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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又會回到這個曾經的“家”，她回來這里絕不是為了陳以萱的一番意義不明的話，她只是……來取忘記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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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猶豫著是用鑰匙開門還是按門鈴，門內發出了一聲十分誇張的巨響，好像有誰踹倒了大櫥櫃。

    卓安亞推門而入，找都不用找就看到倒在廚房地板上的關焦宇，他一身睡衣，倒在地板上，看不到臉。

    她何曾看到過這樣的關焦宇？

    “宇！”她大喊，整個人撲在他身上，試圖扶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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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N3 Y+ }. R8 ]+ M+ z    棒著棉制睡衣，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不正常的高溫。

    必焦宇撐起上半身，看上去行動自如，但她仍不放心地扶著他，他定定地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好似在確定一個未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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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_/ m4 ]9 q    “安亞？”他聲音沙啞，喉頭動了動，“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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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一顆險些停跳的心，如今卻慢慢轉換為一堵怒氣的牆，只因為這個全身發燒，面色發紅的男人，一張口竟然全是酒味！

    他重復地叫她的名字，她只是像看一個胡鬧的孩子，理都不理他，直接將手扶在了他的額頭，這不是開玩笑的，燒得非常厲害。

) G" n" o* ~) N6 f' e% w3 g    “你發這麼高的燒，還喝酒？”而且不老實躺在床上休息，還敢給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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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m8 c) x+ l* S: I% ?- h. C    雖然他吐字清楚，四肢有力，但從眼神能看上他其實並不太清醒，語氣中有一種病人才特有的撒嬌口吻，“我只是睡不著，才喝了點酒……”

, }! T9 o3 m. I4 S7 H: z' ~! m    然後為了拿放在高處櫥櫃里的酒，腳下一滑跌倒了，說真的，他真是活該，而這又剛好讓她撞見，真是虛驚一場。

    “怎麼這麼笨啊！你能不能再想出更笨的方法？快起來！”真是嚇死她了，她氣得用力推開他，他動都沒動，反把她的手抓得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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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  q, z  o) B    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抓著她的手。

    “妳回來了？”關焦宇銅皮鐵骨，跌一下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是被他抓著的她，快被他的眼神刺得痛死了。

    吧嘛那樣可憐兮兮地瞧著她？現在的病人是他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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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總之先放手，快起來。”

  F! g$ p: L" r4 |    他這才緩慢地接收了她傳達的訊息，點著頭站起來，可是他只是站在那里，雙眼還是定定的看著她，一副腦袋已經被燒壞的模樣。

" A: x) _% b% q8 N    “生病為什麼不去醫院？”她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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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g, q* b+ e4 @0 I    “醫生說睡一覺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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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u) U. c9 O$ V    大騙子，她翻了個白眼，看在他難得生病，決定不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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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腦子真的有些不太靈光，那也和發燒沒多大關系，反正關焦宇早就明白，但凡是跟她沾上邊的事情，他的思維能力總會退化成大猩猩。

    那個蒙古大夫誇大其詞，竟然要求他住院觀察！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明白，他只是被冷風吹了一下而已，睡一覺就沒事了。

- P& t4 ?3 q, q: T2 o  ]' j) c    留院觀察，那和蹲監獄有什麼區別？那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去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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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9 H4 O( |4 [+ K5 n    忍耐著不去看她，和被關起來不能去看她是兩回事，一想到自己連這點自由都要被剝奪，他二話沒說轉頭離開了醫院。

. X& Z  p% m9 a  E    滿腦子只想著睡飽了就可以去看卓安亞了，就那樣半睡半醒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想到，現在她竟然真的出現了！這讓關焦宇仍感到不敢置信。

7 E; K- L3 k; m1 W1 F% i5 z* r    “先去床上躺好。”卓安亞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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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q; ?) O9 B) l, I    只見關焦宇摸著床邊爬上了床，躺得直挺挺，還主動把被子蓋到脖子，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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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雙手環胸，目睹這只在兒童的電視劇里看到過的場景，她不得不佩服病魔的威力，“怎麼突然變這麼乖？如果你一直這麼乖，還真是想讓你一直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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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  F0 g; R! \/ q, E: I1 v    看他還能很有精神的跑來跑去，她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關焦宇可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露著的腦袋只發出了一聲︰“嗯。”

! ?6 }# j( l# H( X    只不過體溫高了一點而已，就能再看到卓安亞氣勢凌人的對他發號施令，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有多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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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E7 M, x' Y& D# }    憊真的轉性了……卓安亞對這樣的關焦宇可是一點都不習慣，別扭地在他房里看來看去，看到了在他床頭櫃上放著的藥袋，想也知道他自己是不可能準備這些的，應該是陳以萱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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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P; [, S% u8 Z    “算了，不跟你一起發瘋，我去弄點吃的。”她錯開視線避開那藥。

  [/ k1 O( T0 Q" O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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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給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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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k$ A" t9 g! |* o    她氣呼呼地到了廚房，腦中想的都是陳以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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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以萱說關焦宇需要她，遠比她想象的更需要她，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諷刺她嗎？她愛他愛得太累，已經不允許自己再因為自我的妄想而受傷，怎樣都不允許自己把這話往好的方向解釋。

$ F$ ^* K  j. W- W    一個生了病的人當然需要別人的照顧，她所說的“需要”就是指這個吧，反正她對這個家最熟悉了，如果由她來照顧當然更方便，說到底，只是把她看成是一個免費的佣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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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5 m& r, Y0 n    拿出鍋子、洗著米，卓安亞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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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i% H7 g- ?8 D    可是關焦宇沒了她真的就過不了日子嗎？依她看也未必，這個房子不是干淨整潔得很，從來沒見關焦宇打掃過屋子，沒想到他還挺有一套的，起先還以為自己會看到亂成一團的豬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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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沒有了她，他也能過得好好的，說什麼“需要”，充其量就是生病時找個人照顧而已，不接受她的感情，又在身體脆弱時在她面前顯得那麼可憐，分明是利用她，吃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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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F3 g: c! f3 E    “真是可惡！”一刀把洋蔥切成兩瓣，就連這個廚房的操作台也和她走時一樣，干淨得閃閃發亮，越看越生氣。

    打開冰箱取出要用的東西，再大力甩上，卓安亞繼續想著還有什麼罵他的理由，突然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道冰箱前，重新打開。

    冰箱沒有什麼特別的，還是她離開時的那台冰箱，里面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的，里面沒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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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2 [/ j. T4 p/ k    值得讓人震驚的東西。

# G7 _% Z/ N( T" l0 w    但是只有她才看得出來，冰箱里這些平常的食物有多麼的怪異！
. x2 Z2 u4 T& q! r; x7 m5 e那麼那些情話，是否也是他想著另一個人說的呢？

    不是被甩，因為他們從未開始過，不是分別，因為他們有著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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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拖著疲憊的身子和混亂的心情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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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a4 Z, U7 `! S. w2 A    偏偏就在她心情最低潮的時候，隔壁一整逃詡在上演著敲敲打打的戲碼，因為隔壁正在搬家。

! l6 G5 J  m' a2 ?2 m; [' m    那噪音弄得她心情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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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 A. T! r4 y1 E) b' B    卓安亞抱著抱枕，瞪著地板跟自己發脾氣，外面的搬家還在繼續吵吵囔囔，她看了看表，竟然已經兩個小時了。

    到底是誰？不曉得別人需要安靜嗎？想到這個人要住在自己對面，卓安亞的心情更生氣了，氣到一向怕事的她穿好了鞋子，正打算去理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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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門外，搬家公司的人正陸續搬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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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Q( c2 u/ c7 B( L" @8 Z# s1 f# Y5 m4 R    敞開的大門內是吵雜的來源，因為聲源太多，她聽不清楚里面在做什麼，倒是搬家公司的人搬上來的那個小癟子，她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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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白色橡木的櫃子，上面雕刻著維多利亞時期的花紋，沒錯，這就是她曾經看電視劇時，探到後就非常想要的那個櫃子，後來她還硬拉著關焦宇走遍了各大家具賣場都沒有找到類似的，于是特別請人訂做了一個，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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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等一下！”她擋在那個搬櫃子的人身前，那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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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要嚇人好不好，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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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H/ `: r3 I9 k, h( P$ Q    “抱歉，我想請問一下你搬的這個櫃子是從哪里來的？”這個她最心愛的小癟子，因為太重才無法移動，怎麼它會自己跑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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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T3 ?+ [$ b5 f$ h9 R. ?    “哪里？當然是顧客的啊。”那人很無辜，“小姐我還要工作，不要擋在前面好不好？”

& A2 ?7 z4 e6 u    “不行，這個櫃子是我的，你不能搬走。”她努起嘴，一副要搶劫的樣子，手還已經攀上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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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  H! w: k) m. @    “櫃子是誰的我不知道，小姐妳如果認為這是妳的，就和它現在的主人好好談談，他就在妳身後。”那人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

    卓安亞心下一緊，猛地轉身，看到關焦宇就站在她身後，倚在那個新搬來的門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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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帶著笑，正雙手環胸，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的好戲了。

    “你、你……”卓安亞食指抬著，抖了半天，“你就是新搬來的那個人？”

5 o0 V, l; d* ]: E: P% ~; K    “那麼驚訝干嘛？我以為妳抓著那個櫃子不放時就已經猜到了，原來真的只是想搶劫而已嗎？”關焦宇期待的就是看到她這副樣子，現在他看到了，非常的滿意。

    “怎麼可能？”卓安亞眨了眨眼，大步上前探頭往屋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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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還有些搬家公司的人在忙著，屋子里亂糟糟的，但她不用細看就已經認出了全部，那沙發、餐桌、甚至花盆，全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 y2 i4 J% f" A" n/ U    她的頭突然一陣眩暈，喉嚨里卡了一個雞蛋似的，怎麼也發不出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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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靜靜地注視著她的側臉，在心底泛起的是旁人察覺不到的激情。

/ Z; n; e' V4 e1 A    “我住膩了原來的地方，剛巧這里空著，所以就搬過來了。”他像是在說早上上班時路過市場就順便買了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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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n! G$ \# x* D5 G# ?" j' n( c' U    “什麼剛巧……哪里巧了？”他這一說，卓安亞猛地想起，“這里原來住的人呢？那個王先生，聽房東說他已經租這里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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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這點，她看他的眼神，馬上變成了看殺人犯或是變態狂那樣的驚恐，就怕他嘴里會飛出一些讓她心肌保塞的可怕話語。

2 E" V; }! S$ G    他撓了撓下巴，好像才想起來王先生的存在，“我覺得他已經在這里住了四年，應該也膩了，就來問問他，結果他果然覺得膩了，就搬走了，妳說這難道不是很少見的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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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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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4 ^# ]- g2 t0 T. l    卓安亞撫著額頭，自己瞬間又老了幾歲，“王先生一定恨死我了……”

* s2 N9 b/ U) d/ x/ A    “我沒有告訴他，我搬來這里是為了妳，所以妳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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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承認了，他來這里是為了她，雖然不會有其他的理由，絕不是她自作多情，但是聽他親口這樣說了，她還是有種彷佛自己誤會了什麼的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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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她垂下腦袋，看著他的腳尖。

! T% y) U+ y6 ?  B! q1 e: C    他咳了一下，她能想象他此時正在撓自己的頭發，然後從嘴里吐出組織了半天的話，“反正妳也不會回那個家了，那里只剩一個回憶的空，我那天不是說了嗎？回憶固然美好，但是比那重要的事還有很多，所以我待在那里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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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h) R7 g# }5 Y6 w6 C: H    在少了她的那個房子里，他才真正意識到那已經不是一個家了，就連自己每逃詡要踏入的臥室都顯得那樣陌生無味，那天他看著她的睡臉，才明白他想保留下來的並不是有她在的那個房子，而是房里屬于她的氣息。

    靠著一個殘影而活不是他的作風，既然他想要的是她，那麼就來找她好了，她不願再當他虛構的家人，他就讓她明白，她可以以另一種身份回去那個他們的房子，只要有他在，她也在，他們的“家”隨時都可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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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R; s# t9 u- T& W* ^- f    這麼一想，一切都簡單多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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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X* s7 A: X) H    樓梯口響起一個氣呼呼的呼喚聲，呼喚的是她的名字，卓安亞恍惚地看向那里，發現正往這走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她那個熱心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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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n# b/ ^6 Y  A9 c    不過他現在臉色蒼白，顯然是剛剛做了什麼劇烈運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恨和無奈，和他手里捧著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可是一點也不相配。

    “安亞……”他奔向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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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 J' }: V1 T) E: M    在離她還在一公尺之遙時，一只粗壯的手臂隔空伸出，一把將他那瘦小的身軀推去了警戒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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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這才意識到，她的同學是受了欺負，“你做什麼？”她對那個將手臂充當警戒線的人提高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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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F5 V0 l# i+ e% Q6 q3 A% F/ d" D, u    必焦宇擺出一張事不關己的臉，還鄙棄地瞥了那同學一眼。

+ Z) G& d! ?- R8 s) \, s    “這家伙一大早就來找妳，剛好被我看到，我就順便讓他幫忙做點事。”

7 t7 c: @) K7 B% L" B. R    “讓他幫你做事？”卓安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看來看去，以確定自己接收到的信息無誤，不過無論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合作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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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S; P' e    她的確與這可憐的同學約好，要他今天來找她，然後他們一起初去添置日常用品，而且她剛剛還在氣他為什麼一直還沒有到，沒想到是半路上被關焦宇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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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w& h4 b- Q2 t    “才不是那樣！”同學隔空喊話，聲調悲愴，“安亞，這個人是鬼，妳一定要離他遠一點！他威脅我說若我再去找妳，就要扭斷我的脖子，他還搶走了我的手機！”

    必焦宇一個目光過去，那可憐的同學馬上閉嘴。

! o* _' P3 n! K+ @    什麼威脅？而且，搶手機？這又是何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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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眼詢問，關焦宇不自在地避開她的視線。

    同學見卓安亞在，又壯著膽子控訴起來，“他要我跑腿給他買東西，為了防止我一去不回，或是偷偷打電話向妳求援，就拿走了我的手機！不信妳翻他身上，我的手機現在肯定還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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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d  _! m2 R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麼這麼愛告狀！”關焦宇懶得再看他一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放進他手里，“好了，沒你的是了，你可以走了。”

    “哼！”那同學狠很瞪了他一眼，把手上那一大束幾乎蓋住他上半身的玫瑰花全塞給了關焦宇，“你才不像個男人，就知道耍這些小手段，安亞，這樣的男人妳最好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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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閉嘴。”關焦宇壓下聲音，讓人有種自己快被惡鬼吃掉的錯覺，這招果然見效，同學頓時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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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就像剛看完一出演員奇怪的荒誕劇場，暫時還沒走出那個奇妙的世界，也沒想到要發表什麼感言，于是就那麼呆呆站著。

    他伸直了手臂，把那些花都堆在了她眼前。

    “給妳。”他說，拿花的手很穩，卻也難掩眉角的抽搐。

  S0 c. @& O" ]% j& a4 C' N1 T    那火紅的一片遮擋了她的視線，也堵塞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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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

" u# u. v% `. A# G    “花啊。”他像個白痴一樣回答，然後硬是把那束花推向她，貼在她胸前，“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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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3 L2 x" P. t    “為什麼要送這個給我？”她被動地接過，這是她平生第一次接受這個男人送的花，她本來以為，不會有這一天的。

: }; ]) q+ E' B, s: \    必焦宇根本不敢正視她的表情，“一聽她的話，馬上轉向縮在一旁的倒霉同學，變臉之快讓那同學的心髒再遭一擊，“喂！不是讓你買好看的花嗎？為什麼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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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麼為什麼，是你說買女人喜歡的花，那玫瑰花有什麼錯？”哪同學爆發性地大吼一聲，轉頭就逃開了。

    必焦宇尷尬地杵在原地，非常後悔自己做了一件多余的事，為了化解尷尬的甩了甩手，“既然都買了，妳就收著吧，反正女人不是都愛花嗎？就當是喬遷禮物，以後我再買更好的，不過……也許會很沒品味就是了。”

9 v% K5 x+ S, g- ~, q    “不是不喜歡……”她抱著那一束花，把臉埋了進去，“只是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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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就會適應的，反正我已經決定把妳追到手了，不適應也要適應。”

    那束花紅紅的，映著卓安亞那張呆滯的小臉，兩只杏眼圓瞪，竟然點燃了關焦宇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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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那樣的表情也沒有用，不管妳離家出走，或者去哪也好，我都一定會跟著，不管有多少人對妳有好感，我都會把他們通通解決掉，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什麼能阻止我的，妳曾有過無數次說“不”的機會，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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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J0 s" u; h/ G    “原來那天的話，是這個意思……”原來他在那時候，就已經為今天做了打算，他也跟她學起了先斬後奏的游戲了，“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呢？”害她胡思亂想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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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他看她，“說我從很久以前就愛上妳了，愛到只能麻痹自己的地步，就怕一旦面對後，自己就會把持不住，會做出讓妳害怕的事情？當妳看清真正的我之後，我害怕妳會發現，其實我只是一個自私卑鄙又霸道的人，根本不是妳心里想的什麼大英雄，所以我害怕妳會因此而徹底的離開我……說出那樣的話對我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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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還不是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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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R0 h: G2 q8 \  N    只是，從他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她根本就無法置信，他是這樣想的嗎？她好怕這是關焦宇和她開的一場玩笑，他竟然說他愛她，而且還愛了她好久……就像她對他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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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H6 A3 Y. O$ k, q& J0 ]+ C    他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會不會只是因為她的表白，才催眠了他，讓他覺得對自己的感情也同樣是愛？

3 k5 _! v4 P1 N' ], Q    “你這個人，三時多歲了還沒談過戀愛，真的明白什麼是愛嗎？”她好想裝作平靜開玩笑的樣子，但視線分明有些模糊了，“愛，就是要在那個人最需要的時候，讓她知道你愛她。”

    “安亞，我太老了，有些話說出來是需要勇氣的。”關焦宇身體傾向前，“我知道因為我的遲鈍讓妳吃了不少苦，我只希望妳不要因此討厭我，再給我一次機會，現在妳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我也不必再掩藏我的齷齪和怯懦，我說我愛妳，是賭上了自己的未來。”

$ Z$ ~7 X4 F0 j4 ^! E    他的愛其實很沉重，但是她已經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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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9 E5 f# a  u    當對著關焦宇那強作鎮定卻透著不安的眼神時，卓安亞突然覺得，“未來”似乎離自己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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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O2 B' m5 c    她把手中的花放在一邊，有些冰涼的手撫在了他的側臉上，仰著頭，卻像在看一個孩子，“在我的心里，有一個我一直戀著、掛念著、卻又傷害了我的男人，你說要將自己的未來給我，那麼你能趕走我心中的那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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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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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_5 w8 _2 S$ N8 V& _    冰箱里食物的數量、種類、擺放位置，根本就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放進去的那些東西啊！

$ |) O; [: u1 q! t( L% y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拿出一盒蝦子看了看日期，這盒蝦早就過期了，而購買日期就是她離開的前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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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鍋里的粥飄出陣陣米香，卓安亞無心理會，只是微張著嘴，再次把目光放眼到整個房子。

    仔細地看就很容易發現，沙發上垂下的一條領帶、桌上的那迭報紙，甚至遙控器的擺放位置，這一切都和她對這房子最後一眼的印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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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u2 e+ d+ Q' L    當時以為短時間不會再回到這里，她刻意將每個角落的畫面都印在腦中，所以不會有錯的。

* P/ D, q" K; O" Q1 a/ U- k    與其說這個家沒有了她也不會有差，還不如說這個家是被施了魔法，一切都被定格在她離開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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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8 D+ w7 G1 Y; |( g' V' k+ h) Y    怎麼會這樣？那這段時間關焦宇都是怎麼生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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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著熱騰騰的粥，關焦宇已經背靠著床頭，坐在那里等著，他肯定一早就聞到了粥的香味，她剛進房間時，他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一個非洲雄獅轉眼變成了泰迪熊，真是千載難逢的奇跡，但是卓安亞一點也笑不出來，她來到他的床邊，手捧著那碗粥，並沒有給他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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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O; }8 s  G3 S' w4 |/ w    “我問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房子是用來作什麼的？房子就是用來住人的，不是用來保存的。她吸了口氣，“而且有些東西是無法保存下來的，比如食物，就算你不去踫它，它也會過期，本本質上已經發生的改變，不是欺騙了眼楮就能代表沒有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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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 o$ Z& J. v+ Q3 }    “妳發現了？”他一下子就了解她說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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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這不像你……”

    “我沒有特別要做什麼，只是自然而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關焦宇並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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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A$ H& [- c5 C( P    他不動這個家里的任何一樣擺設，每天拼命的工作，能不回來就不回來，吃飯也在外面隨便地填飽肚子，就怕自己的一個不注意，弄髒或弄壞了家里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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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說這是他突然生病的直接原因，但他並非刻意這麼做，也不是刻意要遠離這個家，更不是刻意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一切的行為只是出于一種非常簡單的想法而已，讓他根本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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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4 ]- X! A% W! g- S9 ~# N    現在，他更是不覺得這樣做又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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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x  s* N* v    他大咧咧地扯了一下嘴角，笑道︰“因為妳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啊。”

, o, h" l3 u' ~) z    他的初衷很簡單，只是想著，當她推開家門時，屋里不會亂到她發飆，要知道，他家的ㄚ頭發起火來是很讓人頭疼的，要他想那些復雜的計劃，就如她所說，他絕對沒那個神經去想那些，他只是單純地讓家維持著像她在家的樣子而已，好讓她回來時就像從未走過一樣。

    就像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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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m( a$ w0 j! @    卓安亞無意識地搖了搖頭，只為他好似平常的一句話，他還想維持著這平常的假象到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1 A+ N5 A5 m* O0 S( M    “我不會再住在這里了，為什麼你還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亦為我也可以和你一樣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鬧鬧別扭就再跑回來，傻呼呼的消耗掉自己全部的自尊嗎？”

% |% g  ~5 N& W) E, _+ U    “我沒有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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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 l1 {* X    “你有！”她阻斷他，“你在意別人的言語、在意他人的眼光，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可是你沒有權利讓我繼續跟你玩這種家家酒的游戲，你覺得對我抱歉，想要讓我高興，這些我都能感覺出來，但那只是出于親情而已，從十歲之後就再也沒人可以給我什麼親情，我需要的不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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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I5 Z2 W" b8 m& w6 i    每次跟他進行這種話題，她都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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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篤定他聽不懂，而自己不說出來又難受得想哭，住綁只能是她像只發瘋的小獸，而他是個傻呆呆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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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Q# s! P1 Q    “親情嗎？”他低聲重復她的話，“妳倒是很肯定。”

    “當然肯定，你以為我認是了你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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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 ?" y+ O/ A! ]- a8 @) n    看到他被說得無言，她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只是笑得有些難看，“你那木頭腦袋，一旦根深蒂固地認定了什麼就不會改變，你一直這樣看我，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不會變，我很感謝你能把我當作真正的親人，但我不想再被你的親情束縛，我不會再回來這里的……”

$ s1 C$ j& n# K' {: T8 b    她說得斬釘截鐵，他心下一急，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將感情一股腦的傾注然後又馬上逃開，難道他就真是一台聽不懂人話的機器嗎？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尚未組織好的言語在腦中打成了結，但他怕她又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好身體先行動，讓她哪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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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麼？”她哪里躲得開他敏捷的動作，一抓一掙之間，卓安亞忘了手里還有一碗熱粥，碗里的粥灑出來，全都倒在了關焦宇的睡衣上。

    她忍住驚叫，他卻還是沒知覺一樣只是緊抓著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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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8 G. I* L    “你不會覺得燙嗎？”她眼看著一些粥從他的領口進入，那一定痛死人了，“放開我，不然真的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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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關焦宇松開手，卓安亞把碗一放就來扒他的衣服，他老實得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沒一會兒睡衣救被她扔到了一邊。

    他真是皮粗肉厚，皮膚上連個小辦點都沒留下，看來這次又是她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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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嘆了口氣，他古銅色的肌膚只是因為發燒而微微有些發紅，那些粥對他造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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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2 l3 p* I' |0 v0 x% g    “你發了燒都比牛健壯一百倍！”她哼了一聲，誰知身前那龐大的身軀，為了證明他沒有牛健壯一樣，猛地向她倒了過來，毫無預警地，卓安亞就那樣被一堵厚牆壓在了床上。

7 Q9 P/ a" X& j. k6 ]& p* H) i    她發出一聲悶叫，只因他真的力量全無保留，如果不是床比較軟，她的背肯定要淤青了，剛要罵他，她馬上被他皆下來的舉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 j4 H3 Q8 |! K( p    他竟然在用那滿是胡渣的臉蹭她的脖子，那細密的胡渣像一些看不見的小蟲，弄得她又痛又癢，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浮起點點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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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她狠捶他的背，真的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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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7 @) p2 t3 T5 P) p    他赤裸的上身完全覆在她身上，那燥熱的體溫正隨著他不安份地蠕動傳到她的身上，她完全無法理解他的一連串的行動，直到他用那噴著熱氣的舌勾舔她的頸，引得她一陣戰栗，她才曉得他是要做什麼，但是她卻楞住了。

* L/ y( ^! z; q7 e/ E+ m5 m    半晌，卓安亞大吼著︰“關焦宇，你瘋了！你……發什麼神經，別鬧了！”她有些語無倫次，他的身軀壓得她呼吸困難，而他的大手也在這時覆上了她的胸前，他竟然在揉搓她的乳肉，那見薄薄的襯衫馬上救被他的大手弄皺，而他則不失良機地向下，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衣里。

4 d, P( V$ U# t% I    她吸了口氣，身體卻因他大膽的撫摸而戰栗起來，“別鬧了……要是發情的話去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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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a- i: i8 ]$ V; ]    他伸進她衣里的手粗野地扯掉她的內衣，那彈起的乳肉全部落到了他寬厚的大掌中。

    “啊！”她反射性地仰起頭，他的齒順著她的頸子一路滑到她的胸前，龐大的身軀弓起來，一顆一顆地咬開了她襯衫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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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l( W# x0 b" _, l0 M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而全然沒有理由，等她想到要反抗時，她的扣子已經全被他解開，她低頭，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襯衫向兩邊大敞，她一邊的乳肉在他的掌中隨他任意地擺弄，而另一邊的乳肉則在空氣中空虛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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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I) E7 e0 G" M# T    ……

    他一只大掌過來，輕易地便將她的兩只手並攏到一起，壓在了她頭頂的上方。

' F! G- k; w. I% _  v  M3 i    這時她才看到他的臉，他的神情是一種讓她本能恐懼的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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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亞，妳總是欺負我嘴笨，卻忘了我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關焦宇壓著她的雙手。另只手捧著她的小臉，“上次妳把我扣在床柱上，這次該我了。”

    “什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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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y. e+ o. o4 u! k- }8 n0 |    他帶著一股怒氣，一只手將她的雙臂壓制，另一只手壓上她的大腿，以粗糙的掌心摩擦她的大腿內側，在她的裙底肆意亂為，在她亂動掙扎時，他的手掌覆蓋在她的底褲上，隔著那薄薄的底褲按上了她腿間秘密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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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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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以舌堵上她亂叫的小嘴，只允許她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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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 N% M, b3 Z& ]& r    他真的生氣了，再不教訓一下這ㄚ頭，他一定會死于心髒爆炸，也許她說的對，她對他了如指掌，他確實是個死腦筋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麼就不會改變，但她怎麼能那樣武斷的認為，他對她只有義務、只有同情、只有她不稀氨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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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沒有一種可能，他這個僵硬的、頑固的死腦筋里，從很久以前起對她就並非什麼親情嗎？難道就沒有一種可能，從他認定她的那天起，他就沒把她當作是一個親人來愛嗎？

    她伶牙俐齒，他說不過她，也說不出口，他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了，又是她生命中最親密的男人，兩人在一起這麼久，早就形成了一些固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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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i. Q* f1 p; U    有些事，總是要給他一些時間，借他一些膽量，尤其是面對她，況且她年少無畏，怎麼能真的了解他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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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該給妳一些教訓，到底腦筋死板的人是誰？”如果說他們間最像是“遺傳”的一點，那恐怕就是膽小巴死腦筋了吧，她不也是固執地認為，他對她的愛無動于衷嗎？

+ e! g( L8 m% e    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她在他身下掙扎著扭動，他順勢扯下她的底褲，整只手掌摩擦著她腿間的軟毛。

    ……

, w8 B$ T1 K  ?$ p. r- u    在她高潮的叫聲中，他同樣釋放了自己，將自己種子深深埋在了她的體內。

2 G; ^- K. r" ?" M& a4 q    他一點也不後悔，或者說這樣做了，他的心才真的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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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毛色黑亮的獵犬靜靜地守在床頭，彷佛在等著主人來對他下達指令，卓安亞睜開眼楮後，看到的就是幻化成獵犬的關焦宇。

    她竟然睡著了，在他的房間睡著，醒來時看到他在，這是她少女時期就開始的憧憬，沒想到今天竟然成了真，不過想象中的關焦宇是一臉溫柔，而眼前這個他則是面帶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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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4 U& j# c, \( N7 n    “妳醒了？”他從椅子上彈起來，“要不要吃早餐？我煎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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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指的是桌上那盤黑呼呼的東西，那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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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回去了。”話一出，見他神色由慌張轉為暗淡，竟教她心中有了些愧疚，不過她還是把被角拉到脖子，動了動身體，“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他點了點頭，龐大的身軀像是被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越發沉重，最後他還是轉過頭，看著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她，“安亞，我明白妳為什麼拒絕留在這里，或許這間房子里有太多妳覺得痛苦的回憶，不過那些回憶對我來說卻是十分美好的，不過現在，我也找到了比這房子里的回憶更加重要的東西，現在也沒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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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好像繼續說著什麼，不過子詔也沒動，沒等她問清楚那話中的意思，他就推門出去了，到最後也只有她被他耍著玩似的份。

4 M  a3 S# \; u0 H    無論怎麼理解，那都像是一句分離的話。

4 A4 j7 J9 m4 a1 Z( M    他與她的回憶確實曾佔據著他生命的大多，不過現在他找到了生命中真正重要的東西，于是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那些短暫的回憶也可以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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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個意思嗎？那麼他在床上說的那些曖昧不明的話又算什麼，不過是些哄騙人的一時情話而已嗎？她自動送上門，他便將她看作了泄欲的對象，就因為他清楚的很，她是無法真正拒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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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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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走也好，殺死也好，我可以弄啞自己，只為了不再說出讓妳傷心的話。”他抱住她，看似激動，用的力量卻是小心翼翼，“安亞，妳必須再給我一次機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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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言蜜語，真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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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e. O! t4 Q    她答應給他一次機會，因為怎麼想，自己似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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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焦宇要賭上自己的未來追求她，她又何嘗不是賭上自己的未來？正因為她知道一旦兩人成為情侶關系，她就再也沒有失戀的本錢了。

    所謂的“追求”也不過是個形式，她知道關焦宇的行為和他的腦子一樣單調，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單調成這樣離譜的境界……

' m9 R' w4 \" {7 J! H    他每周日的晚上會請她出去吃一頓晚餐，吃完飯後看場電影，看完電影就送她回家，當然他也等于回了自己的家，然後就各自散去、自由活動。

8 ^# p' M% p5 M; L    卓安亞從來沒指望過他能真的帶來什麼驚喜，她也無法想象出關焦宇浪漫的樣子，但是，這樣的交往卻沒有以前來得自在，他不再與她為了點小事吵架，不再在她面前大聲嚷嚷，也不再高興時就揉著她的頭。

: Q& d% [: c9 H5 q    想來她恐怕真的有點自虐吧？這樣的“追求”讓她好不自在。

    與關焦宇並肩走在路邊，兩邊商場上的LED燈轉換著各種顏色，打在臉上使人看起來怪怪的，不過她沒心思去看路人的臉，只是在心中暗暗想著一周又這樣結束了。

    “那部電影拍得不錯。”旁邊像保鏢一樣的關焦宇突然開口，口氣一個僵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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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你不是中途都在睡覺嗎？不過，散場時你居然還知道該起床了！”聽到他那樣刻板的語氣，她就莫名地生氣，在她面前，裝什麼裝啊？明明電影開始沒多久就睡著了。

    必焦宇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那是因為被旁邊的女生哭醒的，看她那麼慘，那電影應該很感人？妳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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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I, }5 M    “是嗎？”反正她也最討厭看愛情片了，完全不知所雲。

    要按照平時，他肯定會跟她對嗆起來，不過此時的他只會安靜一下，然後默默地說︰“那下次看別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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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w  U& m    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卓安亞決定發脾氣，就當她正要發作時，後面一個少年沖上來，猛撞上關焦宇，那大力的一下，要不是關焦宇全身硬得像石頭，怕早就躺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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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對不起？”那少年一刻停歇都沒有，還在向前跑著，拉出了一道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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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麼卓安亞皺著眉看那個背影，卻見關焦宇臉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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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9 g8 ?4 c; d) b& o) _    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表情，就是在辦案時他打算和誰玩命時，才會露出的狠表情，“怎麼了？”她心一沈，反射性的抓住他衣服。

    他大手反復在她的手上，輕拍了拍，“安亞，在這里等我，那小子搶了我的錢包。”

5 c* H/ d- s! d2 u) ~* u5 ^    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搶關焦宇的錢包的人，卓安亞真的是打從心底佩服起那個少年。

    必焦宇如箭似的沖了出去，卓安亞卻沒有依照他說的在這里等他，而是也隨著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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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1 \0 t6 @  w" \& i# d" B6 l    一般人，會在約會的時候，為了追一個小偷把女伴放在一邊的嗎？雖然她知道關焦宇正義感極強，但他更重視她不是嗎？一個錢包而已，錢沒了再賺，比起她擔心他出事，他還是更執著于那個錢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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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G, a. z1 z8 o7 |, [* Q. j    深夜的街上人比平常少了很多，卓安亞把高跟鞋丟到一旁，拼命地追前面那道隨時可能消失的身影，口中喊著他的名字，他肯定聽到了，卻充耳不聞。

    那少年顯然想不到自己偷的是反應極快、體力極好，而且相當執著的人，幾次回頭，都看到關焦宇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雙眼神像要將人吃干抹淨了不可！

    少年明顯是慌了，人類的本能告訴他，就算少賺一筆也不能被那男人逮到，不然一定會比死更慘，所以當他跑過一座大橋時，他毫不猶豫地將那錢包丟進了橋下的河里，那錢包在橋邊橙色的光照下，閃了一下就消失在了墨藍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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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也看到了這一幕，心想那少年真是死定了，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忘記了自己還在跑動中，就那樣呆呆地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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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2 @7 U  w/ l    她看到關焦宇不去追那少年，反倒是隨著那錢包一起，躍過橋欄跳入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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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x" t6 p& P) ]% s2 r( H" i% K    自殺的人都沒他那麼干脆！卓安亞整個人呆掉了，她腦袋里嗡嗡的響，剛剛還生龍活虎奔跑的人突然就消失在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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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小偷時沒人幫忙，但是有人掉進了河里，人馬上就圍了起來，拜此所賜，她才保住了一條命，因為當她回過神來時，自己大半個身子已經在橋外了，要不是後面幾個好心人及時抱住她，她現在肯定也在那條冰冷的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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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v) I. y9 X) H9 t    冰冷的河，現在氣溫可是是幾近五度的寒冬！

    那個豬頭，到底發什麼神經？她順著橋欄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前是看不到一絲波瀾的河面，身後有人報了警，也有人叫了救護車，聽到這兩個詞，她心都冷了。

    “一定要下去找他才行啊……”她喃喃地說著，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猛地有人向河岸那邊一指，大喊找到了，卓安亞順著看去，路燈所及的最外緣，真的有個黑影從河的方向過去朝大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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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安亞急忙推開人群，跌跌撞撞地沖下橋去，她只想朝他而去，她從不知道這座橋這樣長，長到她差點就跑不到未來！

1 Z* [% j. m  Q    那個人全身的水都往腳下匯集，顫抖著身軀，正冒出白煙，眼楮被貼在臉上的頭發擋住，看樣子一直喘得很厲害，手上死死握著一個錢包。

( W; U& D7 V% b. I, M% d    看到了她，他才好像找到了一個方向，速度加快跑了過來。

! h& ?. C; T) r1 Z( q  J. L    “安亞，妳怎麼穿成這樣？外套呢？”才一會兒功夫，他聲音就沙啞到她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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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了、丟了，不要了。”她隨口不知說著什麼，一頭撲進他懷里，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他的身上比她冷一千倍。

% X5 o% B  U0 B; J    偵該感謝老天給了他這麼健壯的身體，她緊抱著他，他身上很冷、很冷，不過她抖得比他還厲害。

    必焦宇有些無措，然後他才有些發慌的回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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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C5 c: R+ Q* l  k2 _$ m    “安亞，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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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4 Y) J  |    怎麼了？他竟然敢問她是怎麼了？她突然推開他，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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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9 X. F3 Z. {) }4 h    “這個東西對你就這麼重要？錢對你就這麼重要嗎？比我……比失去我還重要嗎？你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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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E' a5 {/ z3 F) T6 \3 _0 V    他哪里敢說自己被冤枉了，不過看到她哭得那麼慘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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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告訴過自己，只能做讓她高興的事，再也不讓她生氣、讓她傷心、讓她哭嗎？為什麼他好像總是沒辦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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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錢。”他撥了一下前額的濕發，心里一急嘴就笨，“我只是想拿回照片，這條河我以前下去過，不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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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i, T  h8 ]    “不要緊？全天下只有你才覺得不要緊！有什麼照片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她強忍著哆嗦的手硬翻開那個錢包，這個她翻過無數次的錢包，哪里有什麼照片？

    “在票夾的後面……”他看出她的動作，想幫她又似乎不想，弄得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本來想說，能找回來真的是奇跡。”

) V& L& [, R) ~- `) W, J  V$ e$ r    你能回還才真的是奇跡！卓安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是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在那個可恨的錢包上。

6 p# o* K$ `6 c. Z    她翻出一張已經被水泡透的照片，小小的，看上去可憐兮兮。

  M" j1 S% ^. ], X    那是他們兩個的合照，他在一棵樹前面，面無表情地站著，她在他身後，只露出一個臉笑瞇瞇的看著鏡頭。

7 h8 M. |9 R* A* q# ?* ?2 e8 R    印象中，這好像是高中時一次旅游中，她強迫他照的。

    照片和錢包都丟在了地上，她頓了下來，泣不成聲，“這種東西，有什麼要緊的……”

& X5 V/ Y" A5 Q% s: [% k& s5 ^8 {    “要緊！”他全身濕答答的，在她身前也蹲了下來，“所有的照片都被妳拿走了，我就只剩這一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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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8 Z5 b$ e2 D# l    她搬家時帶走了所有的照片，卓安亞抬起頭，看他眼中寫著抱歉。

9 z. K7 @3 z% z) `. w* v    只因為這張照片一直在他的錢包里，所以才“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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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要求他，手機要用自己的照片當待機畫面，錢包里要放她的照片當護身符，他那時只是斜著眼，說了句“太娘”就沒下文了。

$ d2 A( S. S3 ~! A9 \6 f    “照片的話，我那里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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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v) m& a) j, G/ X    “安亞，妳不會懂的。”他跪下去，不顧周圍涌來看熱鬧的人，用力的將她環在了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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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她輕輕的吻了又吻，才道︰“我想盡方法把妳追到手，但是妳卻怎麼樣都不高興，我很怕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賭注會落空，如果哪一天妳不要我了，那樣的話，我就只有這張照片了，所以當時，我的腦子都空了，只想著要把照片拿回來……”

7 s1 w5 m: T; \    “拜托你，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她抓著他的肩膀，抓出了一道道紅印，“妳承諾我的東西太多了，小時候你承諾過我長大以後會很快樂的，長大後你又將未來承諾給我，你給的承諾那麼多，我不會讓你在兌現前離開的！”

; p, u$ b' m) H    “兌現……”他重復著，突然全身一震，“安亞，妳在等我兌現嗎，真的？”

+ r9 ]9 U3 W! B  v0 Z    罷才看到他跳下去，她才發覺，原來自己的生活中除了他一個又一個的承諾外，什麼都沒有了，就如同她從小就在等帶著自己長大一樣，現在的她所期待的就是和他一起變老，就像他說的那樣，兩個人的未來……

    她的未來其實只有一種可能，那麼她還有什麼好值得猶豫的呢？

    她將那照片和那錢包一揮臂，又丟進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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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不要再放我一個人傻傻的等了。”她對已經呆若木雞的關焦宇嗔笑道。

    他痴呆的臉漸漸地染上了一絲喜色，然後嘴角揚起，嘴巴大大地咧了開來。

- B* ?" T% _! T, S    “不會了，有妳在我身邊，我什麼也不要，哪里也不去了！”他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再次甩開大手將她緊緊地抱住。

9 V* Y0 W  V6 q* t/ m' {    “你說的？”她低聲問。

" s% l% r+ z! @    “我說的！我說的話，我會用一輩子來兌現！”關焦宇承諾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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