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2章 斬將（八）保底第二更

5 s8 M/ a+ }7 D. p( Q( W' w0 a    龍之暴炎，龍寶兒，哥的第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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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在樂陵大張旗鼓，整頓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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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5 m! _2 f8 `; p( |    臧霸則派出孫觀和尹禮二人，屯兵安德。

    兩日後，太史享馬踏鬲國，再次引起臧霸的關注。他不由得心中更加惶恐，乾脆親自提兵前往安德，以防禦漢軍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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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劉闖已兵抵樂陵。

    而馬超則趁著臧霸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安德的時候，偷襲西平昌，斬西平昌守將。

& i) l7 D4 S* n/ i    之後，馬超命馬休坐鎮西平昌，把西平昌被攻破的消息封鎖。他則在盧毓的出謀劃策之下，趁夜北渡大河，進入河南。而東萊郡方面，陸遜突然下令，命甘寧和魏越兩人兵分兩路。甘寧自陽丘山突然出擊，一舉攻陷掖國。魏越則自壯武出兵，在奪取介亭之後，屯兵膠水東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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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Q+ Z0 l8 T# I5 G) V) q    陸遜更親率大軍，拿下即墨。

) f  x9 d* G. a+ F: y0 O    膠東半島的局勢驟然惡化，滿寵眼見漢軍似乎要攻佔東萊，也不敢懈怠，命于禁揮兵東進，與漢軍隔膠水而望。這讓滿寵感到非常吃驚，因為漢軍在東萊的攻勢很猛，也讓他隨之產生了錯誤的判斷。雖然他已得知樂陵被漢軍攻佔的消息，卻依舊認為，漢軍是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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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V3 w& |4 k" i, t# t6 v1 u    表面上漢軍是圖謀平原，實則是想要佔領東萊。

, M; s+ N8 P2 o+ a- j    要知道，漢軍如果占領了膠東半島，也就等於有了一個登陸的跳板。

    他南可攻打徐州和孫權夾擊，北可威脅臨淄，與漢軍相互呼應……況且，劉闖在東萊北海的根基不淺。而今東萊和北海之所以能夠發展起來。全賴當年劉闖在東萊屯田，民眾對劉闖並無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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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滿寵雖決意增兵北海，依舊派人向許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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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許都，正在焦頭爛額。

    程昱擅自出兵圍攻邯鄲，使得荀彧吃驚不小。

, H* _" D0 E8 a9 S! m% W    他接到了曹休的書信，便意識到漢軍必然還有後招……只是。程昱這個人性子剛愎，想要讓他改變主意，並非一樁易事。這件事，最好還是由曹操出面。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等到曹操做出批示，估計就有些晚了。這種情況下。荀彧也非常頭疼，該派何人前去阻止？

    “先生，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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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荀彧為此事而煩心的時候，曹彰和郭奕卻找上門來。

9 u$ K, R, l; z6 P  Z6 }    “子文，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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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n/ M( k! i$ [! f8 Y1 Y! T    曹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聽伯益說，冀州的形式不太妙。

    今父親兵馬。大都屯於關中，恐無人可用。我雖不才，卻自幼學習武藝，更熟讀兵法。我願前往冀州參戰，助父親一臂之力。先生既然找不到可用之人，何不讓我前去，也可為父分憂。”

* W2 l; J7 ^; U5 I( p    “是啊，請叔父成全。

( ~$ H; U( z, @+ V; X    我父為劉闖擄走。母親在家整日以淚洗面。

    身為人子，卻無法救出父親，又有何面目立於世上？我願隨子文前往，還請叔父能夠給予成全。”

  `0 F6 U9 q6 e. ~$ Y# I) D% B! R    郭奕，是郭嘉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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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情顯得非常激動，振臂大聲叫嚷。

3 P: ^$ |" o( C$ A2 e    而曹彰則一臉哀求之色，讓荀彧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這兩個孩子休得胡鬧。這軍國大事，又豈能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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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q1 S0 Y* }& S: p5 L  l% d" p    你們年紀還小，正是學習本領的時候……子文，伯益。你二人休得胡鬧，趕快給我回家去。”

, l2 d5 R$ G# f+ l5 H2 O0 ~    開玩笑，這個時候荀彧怎可能會讓曹彰和郭奕去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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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一場小戰事，或者換一個對手的話，荀彧倒是不介意讓郭奕和曹彰去打打怪，增加一些經驗。可這次冀州要面對的是什麼人？張遼張文遠，龐德龐令明，再加上一個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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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4 p- N$ M" Z4 S    連程昱都有麻煩，曹彰二人過去，豈不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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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7 V) H- a5 x, X9 i4 r    再說了，這麼重要的大戰，讓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過去，簡直就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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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6 B/ X7 C( J) p    曹彰和郭奕還要再哀求，卻被荀彧趕了出去。

    兩個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什麼，相互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就走。

, a6 G0 F/ l+ s* [( c8 I* |    曹彰和郭奕離開之後，荀彧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原泰山郡太守呂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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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Y. }' w; r% d) @- m4 t    此前，呂虔奉命鎮守鄴城，可誰料想秋來一場大病，使得他不得不返回許都進行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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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呂虔的病情已經好轉，也讓荀彧多了幾分底氣。

    “子恪此次前往冀州，我命子山與子清隨你同行。

: @" z( F) B  j' y/ n  s    子山勇冠三軍，有萬夫不擋之勇；子清性子沉穩，只是有時候過於謹慎。你帶他二人前往冀州後，便迅速佔領鄴城。記住，哪怕是仲德前方危險，也絕不能輕易出擊，務必死守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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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名叫曹彭，是曹操的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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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清叫夏侯廉，是夏侯惇的親弟弟……

6 c" t$ b' d% z! `9 l    呂虔領命而去，荀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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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呂虔帶著夏侯廉和曹彭離開許都，荀彧便收到了滿寵的書信。

    他看罷信裡的內容之後，也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

    這劉闖果然厲害，不打是不打，這一打起來，攻勢是一波連著一波。賈詡剛在遼東給他找了麻煩，他扭頭就要攻打青州。這傢伙，難道不怕兵力不足嗎？你也不過才得了那些地盤，甚至連消化都不消化，便又來開戰。你便能篤定，關中之戰可找到便宜？你便能肯定，你冀州之戰能奪取勝利？有的時候，荀彧不得不佩服劉闖的這個衝勁兒，真是名符其實啊！

    “伯寧失算了！”

* B0 G; a1 V- K  i& ~' J& T    荀彧苦笑著道：“我敢肯定，闖兒所欲者平原國，至於東萊……最多年關便會收兵退回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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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4 @4 k6 O2 |# M- j0 v    “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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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典農中郎將棗祗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棗祗也是曹操極為看重的一員將領，當初曾力主屯田。

* L* N1 E6 M' R    後來曹操決意推行屯田之法，又是棗祗一手操辦，擔任屯田都尉，也未豫州的休養生息打下良好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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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這棗祗為荀彧副手。承擔著極為重要的責任。

    他正在閱讀滿寵的書信，聽荀彧這麼說，不由得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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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搖著頭苦笑道：“闖兒如今，尚不足以攻佔東萊……東萊而今如無根浮萍，勉力堅守尚可，想要進而謀取卻非常困難。闖兒的海上力量是很強，問題是他如今還擔負不起如此龐大的支出。我曾經計算過。渡海運送物資到東萊，每運送一石糧草，他便要搭上一石糧草，每運送一個兵卒，他便要耗費十個人的人力。這種損耗，他承擔不起。若只是為站住腳。目前倒是綽綽有餘，可若是再想進攻，恐怕會非常困難……相反，他若奪取平原，則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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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棗祗對荀彧素來敬佩，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禁連連點頭。

    “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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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竣。你立刻寫信給伯寧，告訴他只需死守北海，不必去在意膠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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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O  c  k    馬上命文則率部北上，支援臧宣高。若不然的話，臧宣高危矣，而平原國恐怕也將落入闖兒之手。”

! N% T& v+ e# I9 G    棗祗聞聽，也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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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怠慢，連忙領命書寫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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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拍打太師椅的扶手，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2 o" |9 z% i* H2 J) {    “孟彥啊孟彥，我倒是真的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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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正暗自嘀咕，忽聽衙堂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 Q* f# g7 w$ d( v/ F' Z. N+ u    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快，忙快步走出去，厲聲喝道：“何人在此喧嘩。”

    “文若，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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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 c5 _" q: |9 d    說話的人是一個女人。快步來到衙堂前。

    荀彧看清楚這女人，也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走下台階，躬身道：“夫人。發生何事？妳怎會在此？”

    來人，赫然是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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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t8 K& q, B0 s( b# `    這卞夫人雖說是娼門出身，但卻頗為知書達禮。

. |2 _+ `7 t- h. ^: C; m; Q    丁夫人之後，便是卞夫人執掌司空府後宅，把後宅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不用曹操為家事而操心。

    而且，卞夫人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人，從不過問政事。

1 I! s- W- u6 E7 A    可她現在，卻跑來闖這衙堂，必然是發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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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文，子文他……”

9 L3 d* u. h; I: t1 l" p6 k    卞夫人話音未落，大門外又是一陣騷亂。

    “兄長，救伯益一回啊！”

- [/ y  v7 Z" Q3 |0 f3 q3 s' i2 H+ e1 s    從大門外又跑進來一個女人，正是郭嘉的妻子，也是荀彧的妹妹。

% H- \4 D* g4 t3 r: h. h; c    荀彧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命人驅散了眾人，帶著卞夫人和荀夫人來到衙堂之上。

% ]* s' s: D+ I/ Y+ d) X9 R    棗祗正在給滿寵寫信，看到卞夫人和荀夫人來，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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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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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看了一眼荀夫人，強按住內心的慌亂道：“妹妹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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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A# Q5 `7 _. [    若是在從前，荀夫人一定會予以禮讓。可這一回，她是真的亂了心神，連忙道：“伯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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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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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益今天一早出門，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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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一向很乖巧，平時學堂裡一結束，他就會回家來……可今日卻不知怎地，不見了人影。我去他房間裡看，發現他的衣服，還有他十歲時奉孝送他的那口寶劍，都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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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奕，可是荀彧的外甥。

    聽到這一番話，他也頓時急了。

    一旁卞夫人苦笑道：“看樣子，子文還有滿兒，和伯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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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猛然抬起頭看著卞夫人，“夫人，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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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0 s* f6 H! z0 s$ w    “子文還有典滿，也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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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子文在他房間裡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是要前往冀州參戰，想要為他父親排憂解難。看樣子，伯益也受了子文的戳哄，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典滿也跟著他們走了，這該如何是好？”

- Y+ p9 E, @4 L' X3 e    Ps：本來打算一更，然後拾掇一下出門。

    龍之暴炎兄拿著他的月票威脅說，今天沒有第二更，就把月票給我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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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P) x& i$ I. a0 R    你丫太狠了，我恨你！

0 X5 }& Y1 Q/ k9 W' y* z4 G    不過，我還是把第二更寫出來了！！！

    換衣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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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m8 z# F3 q  `9 A: ~    連鬍子都來不及刮的人傷不起，求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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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九）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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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D. O$ O3 \$ E# \4 A  _    典滿，典韋之子。

    宛城之戰，典韋為了掩護曹操撤離，在營中死戰，屍骨無存。

% V  E0 g: r1 |& o4 r0 Z    曹操感激典韋忠義，便把典韋的兒子收養在家中一起照顧。典滿的年紀比曹彰大一歲，年方十六。典滿繼承了他父親的神力，奈何典韋死得早，那對雙鐵戟的功夫，典滿並沒有學會。曹操也為他找了很多老師，卻未能教授典滿成功。後來還是許定找來一位師傅，傳授了典滿一套斧法。典滿對此倒是頗為用心，很快就把那斧法練成。曹彰回來之後，又把劉闖教給他龍蛇九變中的兩變傳授給典滿，倒是讓典滿的武藝越來越厲害，也使得曹操頗為欣慰。

    可誰料想到，這典滿居然也跟著曹彰跑了！

    荀彧只覺頭大如斗，一時間也失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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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8 r+ A& W    這三個小子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點，跑去冀州參戰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只留下一封書信。

    冀州的情況，而今非常複雜。

0 D) y0 K2 U) N; W0 M    誰也說不清楚漢軍下一輪的攻擊何時會展開。

" ?8 m5 w5 v. _1 o1 L9 a7 [) P    換句話說，由於程昱的擅自出戰，已經使得冀州形式變得岌岌可危。曹彰三人跑去冀州，弄個不好就可能有性命之憂。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他荀彧和卞夫人都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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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荀彧輕輕揉著太陽穴，半晌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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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7 ~) X3 k' D    曹彰這傢伙可是有前科的……當年曹憲出嫁，這小子一聲不響的便混入軍中，陪著曹憲一同前往幽州。現在可好。這傢伙是故技重施。只是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還帶著郭奕和典滿。

    以曹彰和典滿的勇武。加上郭奕的腦袋瓜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意外發生。

' a' }: y2 {, Z2 V. x* [) _' u* V    可問題是，他們去的是冀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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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有一種預感，冀州的局勢很快會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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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g, A+ Y    曹彰三人這時候過去，肯定不安全……但現在，荀彧也沒有辦法。曹彰三個人已經走了一天，而且曹彰還學會了劉闖那一套，一人雙騎。想追都來不及。算算時間，如果他們是清晨出發的話，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過了鴻溝，快抵達封丘。如果他們不休息，說不定到後半夜就能抵達延津。

8 P7 n( h0 c* Z! S" f" ?    荀彧就算是現在派人去追趕，估計也無法阻止他們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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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J- D' W- {1 \    一旦渡過大河進入冀州，再想找到他們三人，恐怕會更加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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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切莫慌張，子文他們結伴而行，估計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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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就派人追上子恪。讓他六百里加急通知黎陽，攔截子文三人……再說了。以子文和典滿的勇武，加上伯益的腦袋瓜子，也不大可能有危險。一旦找到他們三人，就立刻送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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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1 j5 m7 N$ }. M    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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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5 j6 }) K' i    卞夫人也知道，就算他繼續逼迫荀彧，估計荀彧也想不出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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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能夠追得上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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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咬緊牙關，心中暗自拿定主意：一旦曹彰他們三個被帶回來，就把他送去海陵，讓他兄長看管！這孩子，實在是太過膽大……冀州啊，那可是冀州！你父親都討不得好處，你去又有什麼用處？你道你那姐夫好對付不成？若他好對付，你父親也不至於這時候還在關中。

    不過，想到劉闖，卞夫人似乎又鬆了口氣。

    劉闖對子文似乎非常喜愛，未必會真的傷害他吧……

  B9 C" e! Y9 p! T    這個時候，卞夫人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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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知道自己打攪了荀彧辦公，於是對荀夫人道：“妹子，這件事就交給文若處理吧。咱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影響了他處理公務。不如到我家中歇息，咱們也好做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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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 E5 q  t' b2 z    荀夫人想了想，也覺著卞夫人說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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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留在這邊，還真是沒有用處。

; x' |% W4 z. l; [% I$ ]7 y    內心裡雖然依舊焦慮，可想到郭奕是和曹彰典滿在一起之後，荀夫人這心裡面也隨之釋然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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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那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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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帶著荀夫人走了，卻留下荀彧和棗祗兩人面面相覷。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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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u0 A3 j: a    “文若，要不然我再寫一封書信送往長安？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瞞著主公，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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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聽罷，苦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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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2 _% C& g  {! w    “那就煩勞公竣。”

    他說完，便慢慢走出衙堂大門，站在衙堂外的台階上，仰望蒼穹。

    不知何時，一片烏雲飄來。

    荀彧瞇起眼睛，彷彿自言自語道：“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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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要下雪了！

    此時的冀州，正下著鵝毛大雪。

    風很大，捲裹著雪花肆虐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讓人無法看清楚前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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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5 b$ T3 B* U1 o% u5 u6 s    程武登上鄴城城頭，看著城外一片蒼茫的雪原，這心裡面有一種沉甸甸的感受。

! W6 ~7 s" u+ o& f! r    邯鄲的戰事進行的並不順利，漢軍顯然是早有準備，雖兵力不多，卻憑藉著一些新式武器，牢牢守衛著邯鄲，把曹軍阻擋於城外。四天了，從前方傳來的消息並不讓人感到樂觀……

# r; \2 W% a' |7 W  ?. K& A    程昱和曹休連番對邯鄲猛攻，但損兵折將，收效甚微。

    而呂曠幾次試圖渡河增兵，卻又被郝昭阻攔。

    呂曠，好歹也是當初袁紹手下的名將。他的才幹，程武也知道一些，絕非無能之輩。

    可誰又能料想到，這位河北名將而今卻被一個無名之輩擋住。也不知道劉闖從何處招攬來的人物，面對呂曠的猛攻，他死守住渡口，令曹軍不得東進半步，的確是令人感到吃驚。

3 L1 s7 N8 N( E    至少。讓程武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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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程武對劉闖並不是太過看重。甚至丟失邯鄲。在他看來也是漢軍投機取巧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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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6 ~  [5 k' ?* y/ O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確是小覷了對方。

    一座小小的邯鄲城，諸葛亮以不足萬人的兵力，擋住了程昱數倍的兵力。四天時間裡，雙方各施奇謀。程昱可以說是使盡了一切可以使盡的手段，挖地道，築高台，夜襲……可邯鄲依舊在漢中手中掌控。諸葛亮面對程昱的那些計策。應對極為得體，也讓曹軍損失慘重。

    最重要的是，漢軍似乎還沒有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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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留有餘力……至少，當初那炸燬了城牆的天雷火，至今沒有看到漢軍拿出來使用。

    這或許有兩個可能！

0 Z% x" |3 i. E8 V  N  h: Z3 N    諸葛亮手中已沒有多餘的天雷火，亦或者他們尚未到最後關頭，沒有拿出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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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b; z& ?    可不管是哪一個可能，對程昱而言都沒有好處。據斥候打探，而今鉅鹿徐盛、清河張郃都在調兵遣將，蠢蠢欲動。這也說明了。劉闖已做好了在冀州全面開戰的準備。程昱若執意繼續圍攻邯鄲的話，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想到這裡。程武心中更有了決斷，轉身走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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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t: ~$ L$ u& B7 X" K    他回到府中，便立刻寫了一封書信，陳述了他對時局的擔憂，並懇請程昱儘快收兵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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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Z0 v. g' \* [7 t: y! v    “連夜送往邯鄲，這封信無比要在明日傍晚前，送抵州牧手中。”

' J8 a2 o- ^# S7 p1 q    程武吩咐完了信使之後，便帶著人出城巡視。

    漫天風雪，雖騎著馬，可是在雪地上行走依舊是非常艱難。程武看如此惡劣的天氣實在不好巡視，只好改在城中檢查防務。在途經西南門的時候，程武看到一群民夫推著車，往城門口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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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送什麼東西？”

7 I) w5 ]( t: r+ y( i: O" Y    他勒住馬，疑惑的詢問身邊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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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從連忙上前詢問，過了一會兒又回來，對程武道：“城門校尉郭表以為這麼大的風雪，入夜之後會視線模糊。故而命人在城門外堆積柴火，待入夜之後點燃，可以防備賊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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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武聞聽，不禁連連點頭。

) i" \/ d* @, G7 J) H/ j+ f    “這郭表倒是一個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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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這麼大的風雪，入夜之後視線甚至無法看清楚十米之外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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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點燃篝火的話，的確是可以讓視線更遠。雖然說城外並沒有發現敵蹤，但有備無患，終究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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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M0 x+ l& l( m/ N# Q# ]    “傳我命令，讓其他各城門校尉效仿郭表，收攏乾柴，入夜之後在城外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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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又好奇問道：“這郭表何人？”

8 J4 E; X  K5 C# b6 \& g1 S    “哦，這個郭表是鉅鹿廣宗人氏，其父郭永曾為南郡太守，沒於任上，之後便家道中落。郭表原本是郭永的從子，但是因為郭永幾個兒子死得早，於是才把他過繼來。此人倒是頗為機靈，也有些武力。之前主公奪下鄴城之後，也是為了安撫鄴城百姓，任用了一批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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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郭表，就是其中之一。”

; b2 F& O- c6 Q6 E' _, }    程武聽罷，不由得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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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Y! k& {3 g- J* S2 M8 b    “少將軍，聽說這郭表有一個妹妹，生得是如花似玉，極為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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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j: o  C9 f' O; a; g% V$ ~    而今正是二九年華，還沒有許配給人……”

2 ~. o  L0 F; o+ ?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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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7 _& j/ n* T' D* W    程武聞聽，不由得眼睛一亮。

    說起來，程武的年紀也不是很大，自幼習武，血氣方剛。其人喜好漁色，但由於家教甚嚴，倒也沒有出現欺男霸女的事情。不過，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程武心裡一動，忍不住打聽道：“他那妹妹，而今可在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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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在鄴城居住！”

    程武便在心裡記下此事，準備等程昱回來之後，便過去看看。

    雖然說他已經有了六房妻妾，但美女嘛……再多也不嫌多。如果真的如身邊人所言，這郭表的妹妹生得好看，便與郭表明說就是。相信只要他肯開口，那郭表也不會拒絕如此好事。

& j* ?" P8 A% X4 t/ `    “那美人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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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少將軍，那美人名叫郭寰，小名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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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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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從笑道：“此郭永生前稱讚‘吾女為女中之王也’，所以就有了女王的小名。”

9 C1 k" B- e$ ?3 k8 y    程武連連點頭，與那扈從打趣道：“若真如此，倒要看一看，這‘女中之王’有什麼妙處。”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戰將（十）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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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風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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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雲並未散去，但白茫茫一片雪原，卻讓視線好轉許多。

    郭表在屋中整了整衣甲，帶好了兜鏊。

    他站在一面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良久後深吸一口氣，一把抄起放在案上的寶劍，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 K" g4 R. k: _  v& o    屋外，站立著一男一女。

3 N: h1 ?- [4 M: G& D8 q- Y    男的大約在三旬左右，生的矮矮胖胖，笑起來好像彌勒佛一般。

    此人，叫劉奉林，大名劉淇。據說，他原本是漢河間王之後，不過伴隨著家道沒落，便轉而為商人。如今，他在鄴城經營著一座珍寶閣，裡面有各種自西域乃至於珊蠻波斯運送來的珍奇物品，在冀州士人當中頗有名望。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劉奉林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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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 T$ j0 d& f# l+ z    黃閣記事！

    聽起來似乎是微不足道，但實際上他就是黃閣所屬，在鄴城，乃至於整個冀州的總負責人。

    黃閣而今一共七大記事，除了劉闖之外，只有司馬懿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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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奉林本為漢室宗親，卻因為家道中落，窮困潦倒……他的情況和劉備頗為相似，只不過境遇較之劉備那種織席販履的情況又好不少。至少當司馬懿找到他的時候，他在鄴城還有一家商行。雖然生意極為冷清，偌大個商行連帶著劉奉林一家五口人，也只有八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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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畢竟有這個底子。

    建安五年末，劉奉林加入黃閣，並且在建安六年底前往幽州，拜見過劉闖。

4 P4 ]" f: O. f' Z% W2 `    劉闖和他論了族譜，如果按照輩分，劉奉林還要喚劉闖一聲叔父……可別小看這一聲‘叔父’，也讓劉奉林死心塌地的為劉闖效力。河間王主家還在，如今卻在許都苟延殘喘度日。而劉奉林得了劉闖的支持，搖身一變成為珍寶閣的掌櫃，更成為冀州高層的坐上嘉賓。

2 @" i3 P" R  U, G! q5 x    劉奉林很清楚，只要有劉闖的支持，他興復家業便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出任黃閣記事之後，劉奉林頗為用心。

    他祖上從河間分出來以後，便定居在鉅鹿廣宗。而郭表恰恰也是廣宗人，兩人是同鄉，也就多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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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是鄴城大豪，一個是家道中落，在偶然間才做了城門校尉的破落戶。

9 `) E8 o" Q7 Y' j2 q' f6 E1 l8 ~% |    郭表自然不會看不起劉奉林，說實話他也沒資格看不起劉奉林，因為劉奉林的財富讓他非常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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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1 G) {9 s8 S    “寶仁，準備好了？”

    劉奉林看郭表走出房間，笑呵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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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y0 k: {4 h- B: l    寶仁，是郭表的表字。他輕輕點頭道：“女王說的不錯，富貴榮華在此一搏。

    左右我郭家而今也不剩下什麼，而我更沒有什麼靠山可以依持。若得皇叔所重，說不得日後能飛黃騰達。為了我郭家，也為了女王日後的幸福，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也要拼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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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奉林身邊的少女走上前，為郭表整了整衣裝。

+ H! m/ E& M; m* @/ B    少女名叫郭寰，是郭永的親生女兒，小名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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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放心，過了今夜，咱們老郭家一定能夠再次崛起。

    有仲達在後面支持兄長，兄長又何愁沒有靠山？劉先生，你說是也不是？”

' F' ]" _1 y; z, w    劉奉林聞聽，連連點頭。

    少女生得千嬌百媚，如花似玉。可是劉奉林卻不敢對她生出半點褻瀆之心。原因嘛……非常簡單！這少女是他頂頭上司司馬懿看中的女人。雖然劉奉林叫劉闖族叔，但如果要劉闖在他和司馬懿之間進行選擇的話，劉闖肯定會站在司馬懿一邊。要知道，司馬懿不僅僅是黃閣主簿，劉闖的耳目和爪牙，更是劉闖的表弟，曾捨棄家業跟隨劉闖，建功頗重。

7 u2 h' j  j2 p( j! d    郭寰有這麼一個人罩著，劉奉林還真不敢生出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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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司馬懿和郭寰能夠相識，還要虧得劉奉林的功勞……天曉得司馬懿怎麼就與郭寰一下子看對了眼，兩人居然很快走到了一起。劉奉林能夠說服郭表，也多虧了郭寰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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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I5 @* X8 m& S' j% e2 e    有道是女生向外，郭寰雖然沒有嫁給司馬懿，可是這心思已經放在了司馬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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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b7 w: F  n& ~4 l8 I/ l$ Z, N    郭表用力點點頭，“妹妹放心，我曉得輕重。”

6 o- [, b4 `- B9 p! n1 N2 h    說完，他朝劉奉林看去。

7 a! p+ _. Q3 f4 r2 p, \$ W2 S- Z    劉奉林笑道：“寶仁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今日之事早就已經安排好，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

4 ^1 T, j" Q: A    我珍寶閣麾下八百死士可以隨時聽候調遣……子時過後，寶仁只要在城內點起篝火，而後打開城門，便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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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工作，倒是的確沒什麼危險。

    郭表長出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該道城門巡視。”

( ~7 T; R) t! B9 C& `- l' R    “我陪你一起去。”

    劉奉林說完，扭頭對郭寰道：“郭娘子，今天晚上城裡不會特別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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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簿傳信說，請郭娘子到珍寶閣避難。我那珍寶閣雖然算不得銅牆鐵壁，但三五千人想要攻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已經命人備好了車仗，就在隔壁巷子裡，請郭娘子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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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寰聞聽，展顏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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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E7 f! s: [    她這一笑，卻讓人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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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個狐媚子，這等美人卻不是我能夠消受，還是留給主簿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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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煩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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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6 s$ @: n! c, y& h    郭寰款款一揖，向劉奉林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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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 @& _9 \" @1 {+ }    劉奉林連忙還禮，與郭表一同走出府邸大門。

7 I9 v7 A( m8 R! L3 K    兩人上了馬，直奔城門而去。

# q2 q  ?0 ]4 O( ~    而郭寰則收起臉上的笑容，逕自出門而去，直奔旁邊的巷子裡。

    她倒是非常果決，甚至連衣物包裹都不去收拾。不過，若非她這種果決的性子，恐怕也難以被司馬懿看中。郭寰在巷子裡上了馬車，也不與車伕贅言，只擺了擺手，馬車旋即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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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5 H/ e; y) @( y; P; u    過了今晚，誰還敢在笑話我‘女王’之名？

+ Y# r+ c2 a$ n    那雙嫵媚的鳳目中，透出一抹精芒。郭寰彷彿自言自語，嬌靨浮起一抹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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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K- T5 V) |    抵達西南門時，郭表已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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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 D7 z5 W6 X( ]    左右已經決定要造反，又何苦瞻前顧後？劉皇叔而今大有橫掃冀州之勢，他日必將成就大事。自己這時候選擇投奔劉皇叔，而且妹妹又有了依靠，從此以後這榮華富貴，必能滾滾而來。

0 O" Z5 s- K) K8 H5 [    想到這些，郭表此前的種種不安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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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裝作渾然無事的模樣，在劉奉林的陪伴下，裝模作樣在城頭上巡視一番之後，便回到了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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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8 S- O. H4 A: _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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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城下突然一陣喧嘩。

9 f7 J" L+ e. ?3 W2 `; F' |6 K+ Z    一隊車馬從城內行來，在城門下要求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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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出城？少將軍有令，全城夜禁，絕不許打開城門。”

    一名副將厲聲喝道：“爾等深夜出城，蹊蹺頗深……依我看，定然是奸細，還不與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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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0 u# M( Q! |8 N% m+ I    “慢著！”

    就在這時候，郭表從城頭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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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1 v' V6 I) f# e7 G; [% L  f    他看了看對方，一眼就認出來，這些人就是劉奉林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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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虧得劉奉林的手段高明，居然能夠使動關係，夜禁之時居然可以在城內通行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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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G. A. h" ?( S, ^    “車上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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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k: d6 Y0 \  Y) l1 Y: P1 o4 w    “回稟將軍，這車上都是些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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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雜物，這麼晚了急著出城，一定是有急事……趙將軍，這深更半夜的出行，大家都不容易。便開城門讓他們出去就是，左右也沒什麼事情？你又何必在這裡大驚小怪呢？”

4 S6 b5 z9 s" L9 ^2 Q    副將聞聽，正色道：“郭城門此言差矣，少將軍說過，深夜夜禁，八門緊閉。

$ \( g# M1 h6 i& c( X3 @    這些人行色可疑，居然在城中暢通無阻，其中必有蹊蹺。依我看，應該把他們拿下，嚴加拷問才是。郭城門食君俸祿，何以說出這種話來？慢說沒有少將軍的吩咐，也不能讓他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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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表眼睛一瞇，閃過一抹戾色。

) Y& Q" _7 Y# T    他沒有靠山，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個副將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只不過，他並沒有露出憤怒之色，而是慢悠悠走上前道：“看你說的，左一個少將軍，右一個少將軍，莫非少將軍……啊，少將軍！”

/ B  I6 ~6 l8 `# U: J  c    他突然變了臉色，露出恭敬表情。

$ |( c1 U: h7 U    那副將一怔，回頭看去，身後卻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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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J' m: T  p$ b1 W7 O    他頓時反應過來，可沒等他回身，耳邊傳來一聲崩簧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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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9 X& w) w; W    郭表拔劍出鞘，一劍刺中這副將的心口，“少將軍是你老子不成？”
9 e1 ^8 H: N" a0 b/ ?. R$ n
: ~6 G$ j3 v: |) P% _    說完，他拔出寶劍，一腳把那副將的屍體踹到在地。與此同時，那八百死士蜂擁而上便撲向城門。

    十輛馬車，忽然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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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馬車上的堆放的都是枯柴，上面還澆了火油。

    劉奉林一擺手，便有人把馬車上燃起的枯柴傾瀉在馳道旁邊。馳道兩邊堆滿了乾柴，遇火頓時熊熊燃燒。郭表厲聲喝道：“曹賊大逆不道，劉皇叔大軍到來，還不與打開城門……”

    馳道被烈焰封鎖，城頭上的軍卒，一個個驚慌失措，卻無法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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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m/ n# s+ Y, X5 j    與此同時，八百死士一擁而上衝到了城門下，將守在城門兩邊的門卒砍翻在地之後，打開了城門。

8 O5 h5 N  B$ S! h" V) C- ]! z    鄴城西南門火起，隔得老遠都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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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e1 _; C7 Q5 E" n( ~4 w    城頭上的軍卒總算是反應過來，立刻高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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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表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大聲喊道：“劉奉林，皇叔大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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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w. C2 N! p5 T    話音未落，城門外傳來一陣喊殺聲。只見從雪地中呼啦啦竄出無數身影，為首一人身披白色大氅，手持一桿大槍，健步如飛便城門衝來。原來，城外不知何時已埋伏了無數人馬，只等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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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十一）3/7

# y. O' C1 _0 a% V6 E    劉奉林這時候也一改先前彌勒佛的笑容，手持一口短斧，將一名衝過來的曹軍士兵砍翻在地。

    “俊乂將軍，怎地才來。”

    那為首的將軍，赫然正是張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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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衝進城門之後，大槍撲棱棱一抖，槍芒閃動，兩名曹軍士兵便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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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奉林牽過一匹馬，來到張郃面前。

    張郃二話不說，翻身跨坐馬上，厲聲喝道：“兒郎們，隨我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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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張郃一馬當先，便向城內撲去……在他身後，源源不斷的白衣漢軍衝進了鄴城的大門。剎那間，寂靜的鄴城喊殺聲震天，瞬間便亂成了一團。

    覺察到西南門失守的曹軍士兵蜂擁而來，在長街中央攔住了張郃。

    不過，張郃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直若入無人之境。鐵騎踏處，人仰馬翻……而跟隨在張郃身後的漢軍士卒，個個似下山猛虎，隨著張郃一陣兇狠的廝殺，曹軍士兵是連連後退。

    差不多快要到城中心的時候，一隊人馬攔住了張郃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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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 I/ a! S0 Q: y" B' j    程武披掛整齊，手持一口大刀厲聲喝道：“狗賊焉敢偷襲我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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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a3 m! [9 R* V    說著話，他縱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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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2 b6 e1 }: K" B& ~# f2 R, }    手中大刀掛著一股銳風，呼的便劈向張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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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s/ s! }% T' a    卻見張郃不慌不忙，在馬上舉槍相迎。刀槍交擊的一剎那，張郃忽然間手腕發勁，那桿大槍呼的一轉，貼在程武手中大刀之上而後向上一挑。程武只覺一股巨力牽引著他不受控制，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撒手丟刀，撥馬就走。誰料想這地上的積雪雖然被清除，可是有不少地方卻結了冰。程武胯下戰馬突然一滑，噗通就把程武從馬上摔下來。把個程武摔得，是盔歪甲斜，頭昏腦脹。他吃力的站起身來，還沒等認清楚方向，張郃便到了跟前，手起一槍，噗嗤便沒入程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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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p' B8 X8 r: S    建安八年十一月中，漢軍偷襲鄴城得手。

    與此同時，在張郃偷襲鄴城的同時，沮鵠帶領五千人，以破虜校尉蕭凌為先鋒攻佔五鹿墟，佔領元城。

    河間史渙，則隨即大張旗鼓，統帥八千兵馬，進駐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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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K0 z; u, k4 a7 i/ z9 L    一時間，魏郡各縣頓時大亂……

' D+ O7 ?) l) J    魏縣長聽聞漢軍兵臨城下，二話不說便棄城而走，帶著家眷逃離魏縣。蕭凌攻佔了魏縣之後，便立刻向西南繼續推進，在三天之內連奪三縣，佔領繁陽，大軍兵鋒，直指內黃和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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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昱接到程武的書信時，鄴城已經被漢軍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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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頓時慌了手腳，連忙下令撤兵。

    只是，在他返回鄴城的途中，卻遭遇徐盛的埋伏……原來，當程昱全力攻打邯鄲的時候，徐盛率部悄然出擊，繞過列人縣，神不知鬼不覺埋伏在滏水河畔。當程昱大軍抵達之時，徐盛率部伏擊，大敗程昱。而此時，張遼和龐德也率領追兵趕上，雙方在滏水河畔一場血戰，從晌午一直殺到下午，只殺得滏水河灘血流成河。曹軍最終抵擋不住漢軍瘋狂的砍殺，率先潰敗。程昱在曹休的保護下，一路奔逃，退守至梁期方才穩住了陣腳，卻再也無法救援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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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7 J7 T! ~% R# v' R5 M    徐盛在擊潰了曹軍之後，立刻率部南下，與張郃在鄴城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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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M6 r- Q9 `; e    依照著諸葛亮的安排，徐盛接手了鄴城的防務，而張郃則自領本部兵馬南下，與蕭凌沮鵠合兵一處。

. l$ a  C, N% _    冀州風雲變幻，形式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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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在程昱退兵之後，則迅速率部西進，與郝昭合兵一處，一舉將呂曠所部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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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隨鐘繇一同歸降的西涼大將楊維，則在亂軍之中斬呂曠首級，隨後迅速佔領了武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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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c, X7 M+ J    諸葛亮命郝昭坐鎮武安，帶著楊維迅速轉戰梁期。

    而在這時，早已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漢軍自常山國源源不斷開拔而來，將梁期縣城團團圍困。

    程昱、曹休帶著數千殘兵敗將被困於梁期，身陷重圍之中。

    而呂虔此時已抵達黎陽。

    只是，當他抵達黎陽的時候，鄴城已經告破。

    呂虔得知消息，不敢輕舉冒進，而是命夏侯廉死守內黃，並急忙向許都懇請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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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5 `9 F0 D/ W" a    他也清楚，若不能儘快奪回鄴城的話，程昱曹休便要被困死在梁期縣城。可是漢軍勢大，氣焰正熾。他如果強行出擊，結果只可能是損兵折將，到頭來很可能是連黎陽也要被丟失。

, j$ o( `- S3 f5 D$ c; T( F    這黎陽，可是曹操在河北最後一座橋頭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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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8 G9 ?$ K9 P  P" o/ C# L7 ?! V    嘎吱吱，絞車轉動。

2 t% k6 s3 s: K& e6 ?    伴隨著一連串的喊喝聲響起，一排弩箭呼嘯著射出，蓬蓬蓬射在平原城牆之上。那弩箭帶著強橫的力道，沒入夯土築城的城牆之中。在城門樓上觀戰的臧霸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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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終於發動了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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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劉闖率部抵達安德城下，卻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臧霸當時也是非常高興，認為劉闖之所以沒有發動攻擊，主要是因為他兵力不足的緣故。

! y3 d! j9 `1 r6 X) Q    也難怪，劉闖四處出擊，何來那許多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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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i* u; @$ J$ C! I0 _1 F/ r$ S    可是沒等他高興兩天，卻突然得到消息，馬超率部強渡大河，偷襲著縣之後，率部直撲高唐。

    這一下，臧霸算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劉闖並不是無力發動攻擊，而是在等待馬超攻佔高唐。

4 \' w( }1 J: u; g( C# v; G- r0 w    臧霸想明白之後，立刻下令，棄安德退守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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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才抵達平原，便傳來吳敦在高唐投降的消息。馬超不費一兵一卒佔領了高唐，徹底堵住了臧霸的退路。這一次，臧霸是真的急了！他在平原縣城破口大罵吳敦無義，旋即有派人前往吳敦家中捉拿吳敦家小。可是等他到了吳敦家之後才發現，吳敦的家人早就離開了平原，這家裡面只剩下一些奴僕。當臧霸詢問的時候，這些人全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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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好端端，怎麼會背叛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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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2 g9 E/ c% i% ?2 y    “仲台、公直，實我無識人之能，竟看錯了吳敦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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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 b4 F$ w$ o  U    想當初，孫觀說要鎮守高唐，可臧霸不放心，讓吳敦前往。

9 I# }- `- k* w2 u4 N/ h# `    現在可好，他信任的人到了高唐便投降對方，而當初他不放心的人，還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

% ~! P: p5 K2 e9 F; z" J. b( d    孫觀當然是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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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即生氣吳敦無義，又惱怒臧霸剛愎。

6 i; C0 e! u8 B6 b1 Q    聽臧霸發牢騷，他有心埋怨兩句，卻被尹禮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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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P0 L4 |$ B: f: ?    “公直，放在在衙堂上，你為何不讓我開口？”

4 [# o, K, H5 j/ c' X8 W3 E    尹禮苦笑道：“仲台，難道到現在你還沒有看出來嗎？而今的將軍，是臧將軍，是都亭候，而非當年和咱們一同為泰山賊的臧宣高。有些話他可以說，卻不代表你我能夠說得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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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觀聞聽一怔，有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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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個直腸子，也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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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能夠聽得出來，尹禮這一番話，實際上也是為他著想。

    “那現在怎麼辦？”

4 \$ |9 `2 f. \2 P: N2 k+ T: Z    “還能怎麼辦？”尹禮苦笑道：“唯有死守平原，靜候援兵……相信滿刺史得到消息之後，絕不會坐視不救。只要等堅持到滿刺史奪回高唐，劉闖自然會罷戰退兵，退回安德縣。”

) z3 |3 L; r+ W* [    他說的非常輕鬆，孫觀也是連連點頭。

    可是在尹禮的心中卻也在疑惑：便真的能夠撐到滿寵奪回高唐嗎？

    對此，他心中也沒有太多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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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F5 O9 k: g$ b    劉闖在佔領了安德之後，迅速南下，兵臨平原縣城，把平原團團包圍。

1 T2 e9 w& ~3 j; m! o    此時，鄴城大捷的消息傳來，更使得漢軍士氣大振……而史渙率部兵進清河之後，立刻分出五千兵馬，向青州趕來。若不是遇到雨雪天氣，說不得在劉闖圍住平原的第二天，史渙就能抵達。

    不過，也無所謂！

    曹軍的士氣低落，有沒有史渙兵馬支援，劉闖都不準備繼續等下去。

    在準備得當之後，劉闖便下令將許攸帶來的二百架絞車弩推到陣前，向平原縣城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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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絞車弩的弩箭力道強橫，可以沒入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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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甚至不需要使用雲梯，可以通過弩箭攀爬登城。

    “叔父，讓我去，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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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m, R0 z7 D7 Y) |* A) S    隆隆的戰鼓聲，也讓董俷熱血沸騰，向劉闖主動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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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T2 S) ?8 q. X    劉闖在馬上看了董俷一眼，點了點頭道：“阿醜，待會兒攻城，要務必小心，先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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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3 K( k: O+ P/ J- L( \/ @: Y. l    董俷聽罷，便健步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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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t; [3 g% t. Q6 L6 x; e    他這次沒有使用雙槌，而是換了一口大斧背在身上。

; R/ `! b) ]$ K    這斧頭的重量，大約在四五十斤左右，雖然有些輕，但在這種情況下，無疑是最為合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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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N( @, @6 I    “傳令，擂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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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聲令下，董俷帶著八百死士，朝著平原城頭便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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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e9 g- v( T- y, o, G) c, y    弓箭手蜂擁而上，以箭矢壓制城頭上的曹軍。一時間，雙方箭矢往來，利箭呼嘯掠空，猶如蝗蟲一般。董俷身披重甲，步履飛快，率先來到城下。他緊跑兩步，猛然抬腳踩在城牆上，身體呼的一下騰空而起，雙手牢牢抓住了一根弩箭。而後他身形在弩箭上一轉，靈巧翻騰，便站在弩箭上，一隻手握住在他頭頂的一根弩箭，迅速向城頭上攀沿而去，猶如靈猴。

. v- b( B( F* o0 U    董俷的蒼猿變，早已經練成，身體非常靈活。

    而在他身後，八百死士紛紛向城頭上攀爬去，使得那些在城頭上的曹軍士兵頓時驚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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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攔住他們，絕不可使他們爬上來。”

    一群曹軍士兵抬著沉甸甸的滾木，從城頭上丟下來。

! j7 j$ F. m6 j" K7 Y1 V' N    董俷在亂木中騰挪閃躲，眼看著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根滾木呼的砸落下來。董俷順勢緊貼在城牆上，躲過那根滾木。哪知道滾木落下，卻砸在了弩箭的鐵翎之上，就見箭桿一顫，從城牆上脫落下來，董俷的身體再也沒有閃躲的地方，身體呼的向城下跌落，噗通便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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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十二）4/7

     “阿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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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失聲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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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就見董俷從地上爬起來，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又準備繼續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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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還真是皮糙肉厚啊！

    劉闖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同時也有些擔心。

8 l$ W8 C% ]' [% ~3 T) s1 k& V    原以為平原曹軍的士氣低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低估了臧霸困獸猶鬥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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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k& L$ X( e$ v; x3 N4 _" M    劉闖立刻下令，鳴金命董俷等人撤退。

2 q- ?, T7 B+ w3 c3 q  N    雖然董俷頗有些不情願，但跟著劉闖久了，也知道軍命難違的道理。

    劉闖平日裡待他如親骨肉一般，可如果他違背了軍令，只怕少不得一頓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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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漢軍退下，平原城上的曹軍一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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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沒等他們歡呼聲落下，一輛輛發石車便從後軍推過來，朝著平原城頭一陣轟擊。這一輪投石，讓剛打退對方進攻的曹軍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歡愉，便收到了巨大的打擊。劉闖手中的投石車，是在霹靂車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射程更遠，威力更大，而且投擲的速度更快。

# h& L5 [6 J( o$ M( V) z    城頭上的曹軍被轟擊的苦不堪言，一個個縮在女牆後不敢露頭。

    三輪轟擊過後，劉闖縱馬來到城下，厲聲喝道：“今日圍攻平原，只為臧霸項上人頭。

' V+ a3 I$ d0 h) Z. b4 B    明日若爾等繼續頑抗，城破之日休怪我心狠手辣……臧霸，想當初你也是一個好漢。呂溫侯待你不薄，委你重任，讓你獨守一方。哪知道曹操一來。你就做那無恥小人。背叛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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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Q: L8 r; i( C8 T( a' R    我就是要代溫侯。代義士黃劭取你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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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還是一個好漢，明日晌午咱們在城下一戰，不死不休……若你沒有膽量，那就休怪我欺負你。待我破城之日，定將你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記住，明日晌午，我在這裡等你！”

    劉闖的聲音非常洪亮。城頭上的曹軍都聽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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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2 o9 ]2 i( h. q" `0 [  P! `( C    一雙雙眼睛，無聲的落在臧霸身上，卻讓臧霸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臉色陰鬱的幾欲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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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c6 Y) J& k) ^  Y+ b    依著他以往的性子，定要和劉闖對罵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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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4 B0 Z) E; I2 ~3 d    可這一次卻不知是怎地，臧霸一點對罵的心情都沒有……他只覺得周圍眾人的目光非常古怪，而且透著一種難以言述的意味。這也讓臧霸的心裡，更加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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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已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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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 ?8 L' o    可是臧霸的心裡。依舊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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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人不卸甲，加強守衛……大家休要相信那闖賊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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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話從臧霸口中說出來，確是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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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匆匆回到帥府，便立刻把孫觀和尹禮找來，“今日那闖賊囂張，明日我欲與之決戰，不知兩位以為如何？”

8 a( `# a) S4 N/ Q* D    孫觀連忙道：“將軍，切不可中了那闖賊激將之法。

    誰不知道，闖賊號稱飛熊，即便是溫侯鼎盛時，也未必是他對手。將軍若出城迎戰，只怕是難討得好處。以我之見，還是要死守縣城。左右滿寵刺史來援也就是這幾日。只要咱們能堅持過這幾日的光景，便可以大獲全勝。況且而今天氣苦寒，闖賊怕也難以輕易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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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k7 E, U8 B9 e    臧霸聞聽，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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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q  z0 ?& }0 o    “仲台所言及時，我險些中了那闖兒詭計。”

$ {& q+ Q9 b# E, {4 ]) d    說罷，他對孫觀道：“不過城中士氣低落，還需兩位將軍助我共度難關。”

7 C/ r( E$ t2 E5 [* [; v9 b    “我等，敢不效死命！”

7 M! }3 B6 P6 `# P, F6 }    孫觀和尹禮同時躬身領命，而後向臧霸告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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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B  B0 e8 m5 L3 h1 b    除了府衙大門，孫觀搖著頭道：“將軍平日裡挺聰明，怎地會看不出那闖兒的激將之法？”

    說著話，他向尹禮看去。

3 U9 w" `' ^* r" t% Y9 k" c    卻見尹禮一臉‘你無藥可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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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怎可能看不出劉闖的心思，他更不敢出城和劉闖相鬥。可是如果沒人給他這個台階下，城中軍士如何能夠安心？所以嘛，一向是直腸子的孫觀便再次走到了前台，為臧霸排憂解難。

    尹禮心中一聲輕嘆：臧宣高已失去了鬥志，而且城中更是軍心不穩。

    滿刺史，你若是再不出兵相救，只怕我等便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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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w3 U6 \2 ?. \+ p$ P    滿寵，果然見死不救嗎？

    當然不是！

, v0 K) ^# j6 R" q# ?$ ~. G+ k) y    事實上，他接到了荀彧的回信之後，便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 S$ m" g8 J2 @# D1 K    可是等到他準備出兵的時候，馬超已渡過黃河，偷襲著縣成功，並迅速佔領了那高唐縣……

    滿寵始終想不明白，馬超何以如此輕鬆拿下高唐？

    同時，他心裡有格外震驚：劉闖的手段的確是厲害，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高唐拿下來，天曉得那吳敦又為何會反叛臧霸？要知道，吳敦和臧霸可是兒女親家，這裡面的確大有文章。

! l2 V  l  J% b0 W" o' g9 k# h    滿寵心裡，也是非常焦急。

+ ~# t# @7 I9 R6 w. H" ~    就在他準備讓于禁北上的時候，卻被一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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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x0 q$ ?# j1 t! O: h6 a. G    “伯寧先生，東萊賊軍勢頭正盛，文則將軍還需坐鎮北海，不可以輕易離開。

) A8 b2 L! C& z# j4 |! {+ k8 K    荀先生說得的確是有些道理，但他畢竟不在青州。要知道，那劉闖當年曾在北海經營三載，民望深厚。而陸遜甘寧又連連獲勝，很容易引發北海動盪。這個時候，北海更需要有一強力之人坐鎮。如果文則將軍北上，則北海必然大亂……所以，朋以為文則將軍不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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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在滿寵面前阻攔，更指出荀彧錯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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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U! F2 e# Y( f    滿寵甚至不必去看對方，也知道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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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

, A$ Y5 `- O- ^! c- k    而今臨淄城裡，恐怕除了這個小子，沒有人會如此直言不諱。

; H9 F* @: N6 Q1 c4 I6 L, a" r    說來，曹朋是和賈詡一起抵達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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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賈詡急著帶王子泰回許都。曹朋便留在了青州。主要是負責協助滿寵。

. X% d, l. G. P6 x% _: A: l    別看曹朋身上沒有任何官職。但卻沒有人敢小覷他……曹二代之中的第一人，勿論是武功還是謀略，都非常出眾。曹朋願意留在青州，滿寵也非常高興。不過，曹朋留下來之後，並未幫助滿寵，而是帶著一干親軍扈從，跑到了北海。用他的話說：要想打敗劉闖。必須要對此人加以瞭解。想當年，劉闖在北海生活三載，在北海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他想要去北海探查一下，進一步加強對劉闖的瞭解……對此，滿寵倒也不在意，便任由曹朋行事。

3 e# o+ z" D7 N& z& e    “友學，你說得這些，我何嘗不明白？

# _% |, M+ ^1 p6 ]8 ~    可是若文則不北上，難道做事劉闖奪取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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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立刻道：“伯寧先生忒瞧不起人，莫非這青州便只有一個于文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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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不才。願領一支人馬北上平原，奪回著縣。救援臧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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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f$ K3 G    滿寵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道：“若是友學願意出征，倒也省了許多周折……不過，那出鎮著縣者，乃馬超之弟馬休。據說此人頗有武略，友學若要前往，可千萬不要輕敵大意，著了對方的埋伏。”

    曹朋躬身道：“請伯寧先生放心，某誓取那馬休人頭！”

    當下，曹朋率部便殺奔著縣。

    馬休在得知曹朋率部來犯的時候，不由得冷笑一聲，“曹軍無人，竟使一個小兒為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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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 l% f5 b/ b7 q- s2 w    馬超在奪取著縣後，使馬休出鎮著縣，馬岱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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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馬休這麼說，馬岱不由得眉頭緊蹙，“仲起，切不可掉以輕心。”

& M' P# Q( Q, y- V8 {4 O6 |- }5 f    “哦？”

    “那曹朋據說是曹氏二代子弟當中最為出色之人，千萬不要小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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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領兵來犯，便由他前來。

    咱們只要死守著縣，便不信他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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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只是避戰不出，又怎能顯出我的手段？”

2 f) p- _! X/ z& A' ]3 T# V9 M( R    馬休頓時露出一臉不快之色，“兄長是劉皇叔結義大哥，故而劉皇叔待我兄弟非常優渥。可現在，兄長攻佔高唐已經立下大功，可你我兄弟至今寸功未立。總不成日後被人說，咱們是靠著兄長才得以立足。今既然曹軍來犯，正好是你我兄弟揚威立功之時，又豈能錯過？”

    馬休一直在西涼，到冀州並不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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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不清楚曹朋的能耐，只是聽人偶然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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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聽聞曹朋前來，他便起了爭雄之心。若是能夠在陣前斬殺了曹朋，於劉皇叔面前必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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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w+ ^8 \8 Y6 \+ ~    馬岱有心再勸，可是馬休卻執意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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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e. B8 P" c( Z/ c    “你這般膽小，如何做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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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c2 d5 ~3 T7 a% j    這樣吧，這次你便留在城中守候，我率部前去伏擊曹朋……到時候若立了功勞，你可別說我不分給你。”

    馬岱無奈，只好答應。

3 C0 M" h2 H4 o8 @2 f  S+ W$ c0 p" Z    不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馬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立刻派人前往高唐送信。

; Q# B! x2 }; X1 Y    馬超在高唐得到消息後，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

- B9 O( b. n1 k' f7 R& q    但盧毓卻攔住了他，“孟起，且不可輕敵……你對中原而今的態勢不太瞭解，更不知那曹朋的厲害。此人在觀津時，曾與皇叔力戰數十個回合。若以勇武而言，此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 N, A2 j$ `' h    而且據我所知，曹操對這個曹朋是非常的看重，所以他也不會是一介莽夫。

: c( F' T7 I4 y  Y* t' K) G    仲起前去伏擊他，依我看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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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辦？”馬超聞聽也急了，蹙眉道：“難不成，我回去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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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f5 g3 H) [( R' L    “將軍而今屯兵高唐，要斷去臧霸退路，事關重大。而且我已得到消息，濟南國國相徐翕和濟北國國相毛暉曾得臧霸救命之恩。今臧霸被困平原，徐翕和毛暉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前來救援。

    將軍還需坐鎮高唐，抵禦這兩路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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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K- X! Q/ a- a    說罷，盧毓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不如由我去一趟著縣，看能否勸阻仲起。”

    馬超聽罷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如此，便煩勞先生。”

    盧毓當下帶人連夜離開高唐縣，披星戴月趕奔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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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才一到著縣，就見馬岱跑過來，哭訴道：“軍師，大事不好了。仲起他……他，他，他為曹朋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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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三）5/7

  h4 @$ D' k4 k: S8 P2 e    馬休的確是小覷了曹朋！

8 a. }0 o9 z) o5 i4 h    曹朋能夠得曹操重視，又豈是等閒之輩？

5 K5 r0 w  k. n: h    按照馬休的計劃，準備趁曹朋兵渡漯水的時候偷營劫寨，可誰料想曹朋早早覺察到了馬休的行藏。於是，曹朋在漯水假意下營，引馬休出擊之後，伏兵四起，將馬休所部一舉擊潰。

    而馬休，更在亂軍中被曹朋射殺！

+ b# {( _. }# a! s6 ~$ U& }    也難怪馬休如此大意……自馬騰死後，他跟隨馬超可謂是一帆風順，沒有遭遇到什麼挫折。以至於這馬休也變得心浮氣躁，除了少數人之外，他都不放在眼中，才有了這殺身之禍。

    盧毓得知消息後，立刻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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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3 A& N9 x7 d    他一方面命馬岱在著縣嚴防死守，一面又派人前往樂陵求援。

    次日，曹朋兵臨著縣，旋即發動了兇猛攻勢。而同時，馬超所在的高唐，也受到徐翕和毛暉的夾擊，根本無法分身援救。這毛暉徐翕，是曹操舊將。當年曹操斬殺邊讓引起兗州兵變，毛暉徐翕二人皆反叛了曹操。後來到兗州之亂平定，徐翕毛暉二人便逃到了臧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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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郭嘉遊說臧霸投降時，曹操曾說過，希望臧霸能獻出徐翕毛暉二人是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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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9 A$ L/ a1 y    但臧霸對郭嘉說：我之所以能自立一方，是因為我不會做這種事情。如今曹公看重與我，我本不該違背他的命令。只是如果我做了這種事情，曹公就真的能看得起我嗎？我聽說，有益於王霸之道的君主應該以義相告，而不是威迫別人做不願做的事情。請恕我不能從命。

    郭嘉後來把這件事告訴了曹操。曹操也不禁感嘆：這是古人仁德之事。臧宣高能夠加以奉行，實在是讓我敬佩。

+ E0 [& v7 s, h% m6 k! n    於是，曹操不但饒恕了徐翕和毛暉二人，在臧霸歸降後，還委任二人為濟北相和濟南相……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當徐翕毛暉二人得知臧霸被困的消息後，甚至不等滿寵下令，便出兵前來相救。馬超倒是不害怕這兩人。只不過面對數倍於己的對手，他也要費些手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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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T+ Z" n. X  \$ j+ U0 T6 R! b    馬超抽不出身來，而曹朋又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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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Y) p' s    消息傳到樂陵的時候，許攸也是大吃一驚。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馬岱馬休二人死守著縣，絕對能夠撐到劉闖攻破平原。誰料想馬休居然自作主張，而馬岱竟沒能夠勸住馬休，也使得損兵折將，實力大減。更重要的是。許攸沒想到曹朋竟然會在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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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認識曹朋，也知道曹朋的才幹。

  P1 G6 C* t. a3 [! I0 Z    他很清楚。如果單純依靠馬岱和盧毓，恐怕很難抵擋住曹朋的猛攻。

    可是現在他手中並無其他人可以使用，面對曹朋這種虎狼之將，必須要有上將出馬才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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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通知劉闖，調太史慈前去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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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8 p; C1 l/ ]- E& J# a    就在許攸準備派人前往平原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軍師，聽說著縣有危險？何不讓我前去與那曹朋交手……想當初我在觀津，曾與此人交過手，對他也頗為瞭解。”

; o3 w# s1 T; d$ V    許攸抬頭看去，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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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康，你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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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7 }6 b* V3 K    來人，正是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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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b) V/ U) j/ y    說起來，許褚也挺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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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打算和馬超相爭，要那攻取高唐的首功，卻被劉闖阻止。而劉闖是打算讓他做先鋒，去攻打臧霸，誰料想這傢伙因為裸衣戰馬超，居然染了風寒，大病一場。好不容易病好了，他便急急忙忙趕來樂陵。而此時，劉闖已經把臧霸困在平原，眼見著就要大功告成。這個時候許褚再過去，估計也就是收尾……所以，許褚是悶悶不樂，便整理行囊準備出發前往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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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b+ O2 ?: X; ~  B# }+ r    誰料想這個時候，著縣竟然發生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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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頓時來了精神，急急忙忙趕到了府衙……

    這傢伙，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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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H% B: O. f0 j* A& i9 l    別看許褚平日裡咋咋呼呼，看上去是個二貨。可許攸卻知道，許褚是粗中有細，若不然劉闖也不會讓他獨領一軍。有許褚前往著縣，再加上馬岱和盧毓配合，想來能夠抵擋住曹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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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就在樂陵，可以立刻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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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許攸也不囉嗦，拉著許褚道：“仲康，而今著縣危急，我要你在兩天之內抵達著縣，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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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軍師不用擔心，我這就出發，兩天之內必兵臨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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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J& v8 z, O: ]' v    “不過，我現在無法給你太多兵馬，只有三千人，可夠用嗎？”

    “三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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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當下接了將令，立刻點起兵馬，便殺奔著縣。許攸還不放心，又派人前往平原通知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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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G* J& i% y5 q    此時，劉闖圍攻平原越來越急，臧霸顯然已有些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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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e7 F1 `# ]  q  z) Z    若不是平原城牆堅厚，說不得劉闖早就破城……得知曹朋來襲，劉闖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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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康此去著縣，倒也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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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曹朋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子義，我著你率本部兵馬，立刻起兵前往西平昌。到了西平昌之後，你不必渡河，只需在河邊擺開陣勢，製造聲勢，給曹朋施加壓力便已足夠……”

    “那平原……”

    劉闖嘿嘿一笑，“子義放心，不出三日，我必破平原。”

    太史慈領命而去，直奔西平昌。

$ ~  N+ G# f% \# b% |1 D    而劉闖則下令，暫停對平原的攻擊……

    他這一停止攻擊，卻使得臧霸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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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 h; p9 ^1 y" y$ {& ~    劉闖如果繼續猛攻的話，說不得臧霸還輕鬆一些。因為劉闖攻的越猛，就越是說明援兵已經抵達。可是現在劉闖停止了攻擊，難道說援兵已經敗走？亦或者那劉闖有其他的詭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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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K" ?% o0 h# |, E    他登上城頭，向城外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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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N0 h- S" Y& }& c8 ]    遠遠看去，漢軍大營延綿十餘里，旌旗招展，刀劍閃爍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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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L4 E& a; z  |    “公直，你看那闖賊為何會突然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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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k5 k8 W9 E9 W  A" j; z6 B    這個時候，臧霸已經把尹禮視為智囊，忍不住開口詢問。

0 v* N$ H( \7 s0 Z/ |5 ~    尹禮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他猶豫片刻後道：“闖賊突然停止攻擊，必有蹊蹺。

( V8 L, K7 g( C7 A5 z/ z8 u    咱們現在被困平原，幾乎與外界隔絕。也不知道滿刺史那邊，是否已經派出了援兵，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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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a" |2 e# b5 }    現在闖賊停止攻擊，只可能兩個原因。

; G$ W9 v: N3 i    要麼是咱們的援兵被擊退，要麼是他另有詭計……不可不防。”

1 F  a* L7 |( h+ c* S    “難道，就不能是他後力不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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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觀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卻不想引來臧霸輕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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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苦笑道：“怎可能會後力不濟？仲台你難道沒有發現，闖賊的連營較之前兩日又增加了許多嗎？我估計，肯定是他後續的援兵已經抵達。這種情況下，他又怎可能會後力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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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T' J" e4 _    “那你說，他會有什麼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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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觀臉上，露出不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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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尹禮則蹙眉沉思，目光掃過身下這早已有些殘破不堪的城牆，心裡突然間一動，臉色頓時煞白。

, q& {" b- Z2 D    “將軍可還記得，此前曾有謠言說，那闖賊能呼風喚雨，招引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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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一怔，旋即醒悟過來。

    他是不太相信什麼‘妖法’之說，但他卻相信，劉闖手中一定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武器。此前賈詡和曹朋自遼東返回，行色匆匆的自太原過境，曾偶然間提到了‘天雷火’的名字。當時臧霸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今想來，莫不是賈詡他們這次去遼東，找到了天雷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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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8 {5 }1 C, f$ K- s  `    若是如此，劉闖手中豈不是有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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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雷火，很可能就是外界謠傳的‘天雷’！

    想到這裡，臧霸心裡就是一突，心思旋即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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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闖賊動用妖法，只怕這平原縣城，難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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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z8 G$ l( G. w+ Z  e    孫觀也嚇了一跳，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他之前也聽人說過這件事，雖說不是很相信，但難免心中會有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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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辦？”

# n8 X2 d7 K. Z  u1 ~! y" O. ~2 o    尹禮沒有理睬孫觀，目光轉向了臧霸。

    “將軍，若真如此的話，平原不出明日，必然會為闖賊所破。

+ l/ c3 I6 J  U. }: p* z9 i    到那時候，兒郎們必然士氣低落，不可能再有信心和他交戰。之前闖賊手下攻破邯鄲的時候，便用了這種妖法。當時整個邯鄲數千兵馬，一下子潰敗，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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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X) N4 V: Z7 D! |" r    如果……”

    尹禮向臧霸看去，見臧霸也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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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_2 }: S# V$ o# S  P    見他住嘴，臧霸眉頭一蹙，“公直，你接著說。”

$ I, x& F! R$ {9 o    “如果那闖賊也在平原動用妖法，咱們便只有死路一條……如今之計，趁他還沒有使用妖法，天黑之後強行突圍，殺出平原。闖賊兵馬雖佔據優勢，但我看他們尚不足以將平原困死。這兩日我曾仔細觀察，發現闖賊攻勢雖然猛烈，可相比之下，城西的攻勢遠不如其他三處兇猛。我估計，闖賊在城西的兵力必然不足……天黑之後，咱們可以自城西突圍，而後順大河西進，自茌北渡河。茌北是濟北所在，我記得那濟北相毛暉，曾受將軍活命之恩，焉能不予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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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咱們到了濟北，便可以重整旗鼓。

# m# c2 D: ~6 }3 i) D# I/ u    不過，由此西進過濟北，恐怕也不太好走，還要早作準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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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尹禮便看向了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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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想來，臧霸定然會贊成他的主意。可沒想到，臧霸沉吟片刻之後，突然苦笑一聲道：“公直之策高明，的確是上上之選。”

0 |/ F- R3 F. y9 c3 u7 H, x    他說到這裡，卻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只是你們可以突圍，但我卻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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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四）6/7

2 ~/ P: U0 \: N# M    “為什麼？”

    孫觀大驚，連忙問道。.

7 |8 y6 r# j0 Y- z) y$ m/ o3 v    臧霸苦笑道：“闖賊此次前來，便是為我而來。

    若他拿不得我項上人頭，又豈能善罷甘休？況且，曹公命我鎮撫平原，今平原有失，我豈能獨活？”

0 r+ ~# t5 B1 }0 e7 G$ |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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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 g4 U( U( ?) U' q, h! Q, `    “仲台，你且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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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說著，朝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今晚你與公直率部自城西突圍，我會從城東走。到時候我會儘量吸引闖賊的注意力，這樣可以方便你二人撤退。你們突圍之後，便迅速西行，往茌北走。毛暉欠我一條命，一定會善待你二人。我只求你們到了濟北之後，能夠為我報仇。另外，我兒臧艾年方八歲，還請你二人能夠代為照拂，某便九泉之下也感激不盡。”

3 s% A4 K" q2 Q3 A. e' L    這，可是託孤的節奏啊！

4 U7 t- C6 _9 t; t7 L3 d    不管尹禮之前對臧霸有多麼不滿，可是聽了臧霸這番話，不禁感動萬分。

    這才是當年那個在泰山，義薄雲天的臧宣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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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7 n. k; x/ v0 u- V$ D    尹禮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兄長，當初我等相聚一起，稱雄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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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x% d9 A' `* @( n, i& o    而今只剩下我等三人……你若戰死，我等又豈能獨活？不如這樣，我們一起突圍，便死了也可以在一起。”

8 q% o, t6 ]( n" b0 Z" G1 j3 F    “胡鬧！”

    臧霸厲聲道：“若都死了，家人誰來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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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3 m' a* Y6 A; g    他旋即有輕聲道：“這些年來，我也見慣了世態炎涼。

& w( S9 }3 q+ N( {4 U, |    許多昔日強盛家族，只因無人關照，以至於漸漸沒落，最終是家破人亡。你我多年兄弟，正因為這樣，你二人才應該活下去。若我們都死在這裡，我們的家人，又該有誰來照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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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和孫觀聽罷，不禁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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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5 J% Y# ^+ r& @    他們還想再勸說臧霸，但是臧霸心意已決，二人只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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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8 E2 A9 o# n5 l: P    當下，臧霸三人開始著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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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天色昏暗之後，尹禮和孫觀二人頂盔貫甲，帶著親軍扈從千餘人，來到了臧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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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7 b9 A6 a, P    “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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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2 i9 u1 c7 c3 v1 I- R5 V3 C    孫觀才一開口，淚如泉湧。

    臧霸上前和二人一一擁抱，輕聲道：“公直，不管怎樣，還請你們莫要怪我才是。”

# Q. A. W$ y" S) T$ h    尹禮和孫觀連連點頭，“兄長待我等如手足，焉能怪罪？”

% a! D6 _- ]( R' L    “好了，快出發吧……待會兒我會在城東假意突圍，你二人見城東起火，便立刻出擊，切不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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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和孫觀二人連連點頭，領兵離去。

- _3 a- J0 C0 ]  a) a    兩人來到城西之後，便暗自做好了準備……差不多到子時，忽聽城東金鼓聲大作，火光衝天。

! G; w$ l% a& O# N1 q. y- p    他二人也知道，這是臧霸在給他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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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3 k2 W% U- G! N, e    兩人相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淚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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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一咬牙，心一橫，沉聲道：“來人，打開城門，與我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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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聲令下，平原城門打開，尹禮和孫觀兩人並肩躍馬而出，便殺出城去。

    在他們身後，近千親隨緊緊跟隨兩人，直奔城西漢軍大營而去。正如尹禮猜測那樣，劉闖在城西的兵力的確是不太充足。坐鎮城西的兩員將，一個叫王可，一個叫王勇。兩人原本是河間山賊，後來被史渙所招降，此次率部前來平原參戰，被劉闖安排在城西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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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3 i$ a$ W: C  A    得知有敵軍來犯，王可立刻意識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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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f' ?9 [* J5 A# b5 p1 F    “不好，定是臧霸想要自這邊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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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讓王勇帶人前去攔截對方，並且對王勇說：“我二人自投效皇叔以來寸功未立，今日若是被臧霸從這邊突圍出去，日後便休想在皇叔帳前立足。你先帶人攔阻對方，我自召集兵馬，隨後就到。”

* c: V1 K6 j- [8 w  `    王勇答應一聲，提雙刀上馬，率領本部兵馬前去攔截。

% y. ]  ?  y, A" L. N    而王可一方面派人去通知中軍，另一方面則集結兵馬，準備阻攔尹禮和孫觀。

1 U4 _* \  V1 \+ ^0 O' q  x    孫觀尹禮二人，都是驍勇之輩，若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成之為‘四大寇’。這兩人藉由百人敵之能，兩人率部衝入漢軍大營之後，便迅速向西衝殺，以求能夠儘快殺出重圍逃竄。

    這，可是臧霸用命給他二人換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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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7 k+ E$ H5 C" w1 n8 d# K8 t    孫觀和尹禮在漢軍大營中橫衝直撞，不過那王可和王勇二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雙方混戰在一處，尹禮和孫觀都殺紅了眼……只是，漢軍卻重重圍堵，令二人漸漸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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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的親隨是越來越少，孫觀和尹禮見情況不妙，便帶著人衝上一座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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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B7 U. S0 l    “該死，這城西賊軍，怎地越殺越多？”

    孫觀衝上土丘之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而尹禮則看著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的漢軍兵馬，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更不住顫抖。

* e* @: b+ F) w    “公直，你這是怎麼了？”

    尹禮看著孫觀，好半天顫聲道：“仲台，咱們被人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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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C/ m5 {  j& C; ^: n; X" X    孫觀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疑惑看著尹禮。

, k% Q( X! U$ V    尹禮閉上眼睛，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就說，臧宣高怎地這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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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n7 r* w. V- m+ l6 f( ~5 n    孫觀愣了一下，“公直，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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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9 K, h) K/ ?    “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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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i1 ~. e% N# b8 i5 r1 Z- d    尹禮突然破口大罵道：“那臧宣高把咱們給賣了……什麼他為咱們吸引兵力，分明是咱們為他吸引闖賊的注意力。我就說他這次怎麼這麼好心，還以為他改了姓子。該死的，他臧宣高是要用咱們來牽制劉闖的注意力，他才好趁機突圍出去。可笑你我，還以為他義薄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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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E+ o' H5 @$ O4 {    孫觀有些懵了！

: |+ ~; H# p. T$ Y9 ?' V    他呆愣愣良久，才道了一句，“公直，你是不是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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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k1 W' t" ]7 q    “怎可能猜錯……”尹禮忍不住破口大罵，“仲台你這個傻子，難道沒有看出來，劉闖的兵馬在不斷朝城西集結嗎？他的兵馬向城西集結，其他各處的兵力必然空虛。那臧宣高就是讓咱們來送死，他才好趁機突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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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孫觀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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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尹禮所猜測的那樣，臧霸在城東金鼓大作，卻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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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6 ~4 ?- p; p: X# X! p; u    直到尹禮和孫觀自西門殺出去之後，他這臉上才露出了一抹奇詭的笑容。

$ |% c3 Q; V& P$ h& B/ N& q/ x    “將軍，咱們現在就突圍嗎？”

& m: X9 a8 R7 c    臧霸笑道：“急什麼，現在出去，有甚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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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和孫觀還沒有引得漢軍調動兵馬，這時候殺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所以，臧霸依舊是按兵不動，但同時卻派遣扈從以及斥候嚴密監視著城西的動靜。當他得知漢軍開始向城西集結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更濃。

- u3 R. X' O- i# G' f7 o    兩個傻子，真以為我活夠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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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們一起突圍，那劉闖怎可能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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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M  l: m/ c! O1 j    你們就在城西殺吧，你們殺的越兇狠，闖兒就越是誤會我在那邊突圍，自然會把兵力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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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殺的越厲害，我才越容易突圍出去……

    嘿嘿，我可沒有騙你們。

    這妻子家人總要有人來照顧，放心吧，只要我能殺出去，必然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

% _" T: r6 t3 b* K    臧霸繼續在城中等待，直到他得到消息，漢軍已開始大規模向城西集結，就連城東兵馬也開始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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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鬆了口氣，立刻下令：“出擊！”

    臧霸躍馬擰槍，在城門打開之後，便一馬當先衝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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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p. W7 \* d! m/ d5 M    此時，城東的漢軍大營被抽調走了許多人，一時間守備空虛。臧霸挺槍殺入漢軍大營，直奔營外衝去。漢軍城東大營的主將顯然沒想到臧霸會來這麼一手金蟬脫殼，所以營中並沒有什麼準備。這臧霸殺入轅門之後，漢軍士兵立刻一哄而散，四處奔逃。臧霸心中不禁萬分喜悅，直奔後營而去。

    遠遠地，他已經能夠看到漢軍後營的轅門，不由得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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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郎們，再加把勁，隨我殺出去。”

    可就在這時，卻聽得一陣銅鑼聲響。

+ K) C; y; \% U, G7 f# |9 W3 a    轅門外，一隊漢軍突然攔住了臧霸的去路。

    為首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身披黃金鎖子甲，臉上帶著一副黃金面具，只露出一張嘴和一對眼睛來。

9 X2 b$ T6 S6 U5 i3 @    胯下一匹象龍馬，掌中一桿盤龍八音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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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臧霸衝過來，那員將縱馬上前，厲聲喝道：“臧霸，劉闖在此等你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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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聞聽，連忙勒住了戰馬，臉上旋即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劉闖冷笑道：“你以為你這金蟬脫殼便能瞞得過我嗎？

- q! F& }, c# u* T- h    我若不調動兵馬，焉能讓你上當……臧宣高，當年在東海郡的時候，我曾在公美面前發誓，要把你千刀萬剮。為了今天，我已經等得太久了。而今到這種地步，倒要看你還有什麼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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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3 F2 N' M/ o& h    說話間，劉闖躍馬掄椎，便向臧霸衝去。

- h5 Y, A% l1 m+ ?6 a    而在他身後，兩千飛熊衛齊聲吶喊：“休走了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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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啦啦，飛熊衛拔刀出鞘，一口口雪亮的鋼刀在火光照耀下，透出森寒之氣。兩千飛熊衛縱馬飛馳，向臧霸身後的那些曹軍衝過去。臧霸想要逃走，卻發現身後已經被漢軍堵住了去路。

    無奈之下，他只好迎著劉闖衝去，“闖賊，我與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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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擰槍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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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臧霸也不是等閒之輩，一身武藝早已到了養氣巔峰。

* ^: x& U- F3 u" e- V0 E& U    他這次是要和劉闖拚命，自然使出了全身力氣。唰唰唰，大槍翻飛，把劉闖籠罩在重重槍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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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9 E2 V6 p* l5 G% H2 d; k4 Q8 V/ K    而劉闖卻不慌不忙，單手掄椎，任憑臧霸槍法精妙，卻絲毫無法傷害他半根毫毛。

    身外，飛熊衛已經殺入曹軍之中，訓練有素的飛熊衛，在曹軍中橫衝直撞，令得曹軍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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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發現，身邊的曹兵曹將越來越少，不由得心慌意亂。

4 X: e- |+ u  T% w    也就在這時，忽聽劉闖一聲沉喝：“臧霸，還不給我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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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五）7/7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子銳風，呼嘯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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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這麼沉重的兵器，並不是以速度取勝，可是在劉闖手中，卻快如閃電。臧霸只看到一抹殘影，本能的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椎頭點在槍桿之上。在外人的眼中，劉闖這一椎使得是輕飄飄，看似綿軟無力。可是在椎頭點在槍桿的一剎那，劉闖卻突然手腕一翻。

: c, |9 a9 B1 `. W: Z! h9 b6 y8 h    在瞬息之間，椎頭在槍桿上點了三次，力量瞬間疊加在一處。

    這一招，名叫鳳凰三點頭。

% B8 n6 k/ ^8 g' }; \    臧霸只覺一股巨力襲來，身體好像不受控制的一下子騰空飛出去，噗通便摔落在馬下。而他那桿大槍的槍桿上，則出現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弧度，好像變成了一張大弓。臧霸落地之後，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的氣力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見。兩名漢軍上前把他按住，並且繩捆索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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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3 p% N. U5 Z4 X8 a5 C5 u% V- E    “闖賊，速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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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回過神來，大聲呼喊。

    而劉闖卻微微一笑，催馬到他跟前，“臧霸，我一定會殺你。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還想讓你再見你兩位朋友一下……呵呵，公台先生說的不錯，哪有什麼義薄雲天的臧宣高，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徒罷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一會兒你見了你那兩位兄弟之後，又會說些什麼呢？嘿嘿，我很好奇，真的是很好奇啊！”

# W4 f! o, E. J4 ]  f( V4 r    早在出擊青州之前，劉闖曾寫信給身在受降城的陳宮，詢問臧霸的事情。

    說起對臧霸的瞭解，莫過於陳宮。

    而今陳宮已開始在受降城養老，甚至還娶了一個寡婦，膝下更有了一女。

    他和呂布在受降城裡，可算得上是一言九鼎之人。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陳宮的存在，呂布在受降城才不至於太過辛苦，劉闖更不需要為那鮮卑人提心吊膽。這陳公台越來越彌辣。雖然應變能力不好的毛病依舊沒有改變，不過估計他這一輩子也改變不了，這屬於天賦的問題。

    可是在佈局方面，陳宮確是越發出眾。

8 S3 ~! R+ C9 J& H: z    他在入冬之後，先是挑起了鮮卑和匈奴的矛盾，一步步將南匈奴人從并州逼到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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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o* @! y& j, M( k- m/ l; }    而後，他又利用南匈奴和北匈奴的矛盾，使得南匈奴和鮮卑人暫時聯手，一起抗擊丁零堅昆和北匈奴聯軍……總之，入冬之後，塞北草原上是打得不亦樂乎，而陳宮則命田豫王賀等人，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蠶食鮮卑人的地盤，同時又削弱丁零人的力量，使得地盤越來越大。

. g, d! P" r3 b. R6 O$ ^    陳宮的應變能力不好沒關係，田豫田疇足以彌補他的這個缺點，而且也使得陳宮的計策變得越發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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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給劉闖的回信裡，仔細的講述了臧霸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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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使得劉闖在青州之戰打響之前，實際上已經佔據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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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4 m# j% P, N    而臧霸的一舉一動，實則早在劉闖智囊團的算計裡。許攸在派人請太史慈出鎮西平昌的時候，便想出了一條計策，讓臧霸自行突圍。

    許攸說：“臧宣高為人狡詐，且性情多疑。

' ^, P( v: x" N9 q* B9 s    此人看似忠義，實則私心甚重。吳敦背叛，必然使他對孫觀尹禮二人生出猜忌，更不可能陪著他二人送死。所以，他一定會設法讓尹禮和孫觀送死，以尋求生機。主公只需將計就計，臧霸必然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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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是在收到了許攸的這封書信之後，才下定了決心。

    天將亮時，劉闖返回中軍大營。

: J7 y( B1 z# U7 S/ g0 F    而此時，城西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漢軍有條不紊的進駐平原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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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臧霸被繩捆索綁帶到中軍大帳門口的時候，卻正好遇到尹禮和孫觀二人從大帳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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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7 `; X6 y& \! G+ v0 {7 u    原來，當尹禮孫觀明白自己成了臧霸的炮灰之後，可謂是萬念俱灰。

3 M" q: |3 m& o) c    尹禮當時就想要自盡，卻被孫觀攔住。

    “公直，難道你就不想再看一看那奸賊的嘴臉？”

    孫觀咬牙切齒道：“你我待他，可謂是仁至義盡，誰料想到頭來卻被這奸賊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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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不仁，就休怪咱們不義……劉皇叔所求者是他臧宣高的項上人頭，咱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劉皇叔是殺是剮，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再見那奸賊一回，然後吐他一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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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7 ^- K6 K  d/ V    尹禮聞聽，不禁深以為然。

% F  U+ C, H+ t: e2 _    他連連點頭道：“仲台所言，亦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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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8 _5 p- y' W    就這樣，兩人非常幹脆的投降，放棄了抵抗。

    而王可王勇兄弟也得到了消息，要儘量保全尹禮和孫觀的性命。

    他二人被帶到了中軍大帳，劉闖更親自召見，溫言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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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我奔波流離，無容身之處。在經過琅琊郡的時候，兩位將軍曾經與我許多方便，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中。這次我來平原，只為臧霸。兩位將軍如果願意輔佐我共創大事，我自然很高興；如果兩位不願意，我也不會阻攔。是回青州，還是到燕京居住我都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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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h+ |( V7 P" ~3 e    若兩位願意到燕京，我還可以派人把兩位的家眷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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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t# @/ o: K+ |    只是兩位將軍這一身本領，丟棄了未免有些可惜……而今我燕京書院中，也有教授兵法的科目。兩位將軍精於山地戰法，何不將經驗傳授，將來若有一二弟子能夠建功立業，兩位豈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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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 L; Z% s" }+ _. G. b' u    孫觀和尹禮本為山賊，曾在泰山郡與官軍無數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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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指揮的山賊，每每能夠戰勝官軍……後世很多人提起山地作戰，會想起無當飛軍，會想起王平張嶷。可實際上，孫觀尹禮同樣精於山地戰法。在他二人縱橫泰山的時候，張嶷和王平有的甚至還未出生。劉闖佔領了涼州，下一步必然要對漢中，乃至於西川作戰。那裡山巒起伏，山脈縱橫，如果沒有一支強大的山地軍，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也許在這個時代，人們還沒有山地作戰的觀念。但劉闖凡事喜歡未雨綢繆，在出征青州之前，他便想到了這方面的事情。

    孫觀和尹禮被臧霸出賣，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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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聽了劉闖這番話，兩人又不由得怦然心動。

    他二人只是武夫，平日裡哪有資格到書院裡去開課授徒？說實在的，如果讓他們講別的，估計也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可如果只是講授在山間的作戰方法，他二人倒是頗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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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他二人生不逢時，他們活著的時候，曹操的主要對手大都是以步騎為主，以平原為主。等到了曹操征伐漢中的時候，尹禮和孫觀都已經不在，而臧霸所精通謀略，但是對山地之戰的方法，卻未必瞭解。以至於曹操在入川之後，多次為劉備所敗，想必也有這方面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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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和孫觀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神采。

    兩人相視而笑，旋即躬身向劉闖行禮道：“敗軍之將怎敢得皇叔如此看重？

; U# l+ O; X' l6 X7 f    若皇叔有所需，我二人願竭盡所能，將我們知曉的東西傳授出去，還望皇叔不予嫌棄。”

" Z$ w# W7 T6 d% |    劉闖聞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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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著兩人的手道：“我得仲台與公直，從此可縱橫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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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禮兩人告辭之後，便走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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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只看到臧霸走來，孫觀耐不住心頭火氣，上前一步破口大罵道：“狗賊，我與公直一心待你，你怎敢如此害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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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孫觀張口就吐了臧霸一臉口水。

    若不是尹禮拉著他，說不得他還要拉著臧霸狠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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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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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p( p# l9 U4 M8 y    臧霸心中羞愧萬分，但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因為他發現尹禮和孫觀兩人精氣神明顯不同，顯然是得了劉闖的賞識。

    “公直，看在你我相知多年，救我一遭。”

- x! ?- j& l* u7 c/ Q: N: y    “救你？”孫觀罵道：“你這狗賊出賣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說相知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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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l3 f3 j) U* }; p2 X; E    尹禮伸手攔住孫觀，靜靜看著臧霸，半晌後嘆了口氣道：“宣高，當年你為救你父親，不惜上山為賊。我二人見你忠義，所以前去投奔。這許多年來，我兄弟跟著你也算是戎馬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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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若真要我二人為你去死，我兄弟絕無怨言。

5 y& d( [6 Q5 @3 J5 [( d    可你卻不該欺騙我們，拿多年兄弟之情來求取生路……若咱們都戰死在城西，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可是你……

    宣高，從此以後，你我便是陌路。

    我與仲台此去將歸隱山林，不復出山……你是生是死，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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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尹禮向身邊一位漢軍將領借來一口寶劍，撩衣而起，將衣襟斬下。這叫做割袍斷義，從今以後，我們兄弟和你臧宣高，再無半點關係。

    尹禮割袍之後，便將寶劍遞給了孫觀。

    孫觀看著臧霸，眼睛通紅，既有憤怒，又有一絲不捨。

    “仲台，該捨去的時候，休要再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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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f& ?% N: [2 h6 E/ N    孫觀聽罷，一咬牙，也割斷了衣袍，而後把寶劍交給那漢軍將領，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和尹禮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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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t0 p  _+ J$ M8 X    臧霸心中頓時一沉，臉上更透出絕望之色。

    這時候，就見太史享從大帳中走出來，看了臧霸一眼之後，突然森嚴一笑，大聲道：“主公有命，明日午時三刻，在轅門之外將臧霸開刀問斬，以祭奠黃劭將軍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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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v* R, V/ ], C3 O    孫觀和尹禮這時候才走出沒有多遠，自然把太史享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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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身體一頓，並沒有回頭，大步向轅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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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臧霸，此時已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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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5章 腹心之殤（一）1/3

    建安八年十一月，平原相臧霸死於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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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戰死，平原淪陷，也代表著青州於河北之地盡沒。

9 w4 Z/ n3 r/ F* L2 \6 u/ c1 R& i: Y    劉闖在斬殺臧霸，祭奠了黃劭之後，便旋即下令開拔，率八千兵馬南下渡河，挺進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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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e( ]  s& Z  ?! i* j    劉、馬於高唐合兵一處，也使得漢軍聲勢頓時大漲。

7 S) B' D: e1 ?1 W5 J1 a    濟北毛暉、濟南徐翕見臧霸被殺，漢軍南下，也知道大勢已去。在繼續圍攻高唐，似乎已沒有了意義。他二人這次興兵前來，更多是想要救援臧霸。當年臧霸對他二人有救命之恩，可現在臧霸死了，那恩情似乎一下子變得淡薄了許多。有道是人走茶涼，人死燈滅！再厚的恩義還需要人活著才成。人一死，對毛暉和徐翕而言也似乎輕鬆許多，更不敢繼續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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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2 Q& }/ C# X% G    馬超，絶對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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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毛合圍高唐，馬超卻依然是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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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岸邊數次大戰，馬超憑藉個人之勇，輔以西涼兵驚人戰力，竟然一次次將徐、毛聯軍擊潰。

    這傢伙儼然就是一個戰爭機器，從不知恐懼為何物，更不知道什麼叫做防禦。

    馬超連番主動出擊，使得聯軍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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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個對手，徐翕和毛暉也不由得暗自心驚。而今，一個較之馬超更加兇殘的傢伙渡河而來，哪怕他二人有心要為臧霸報仇，也不得不仔細考慮一番才是。劉闖挾平原大捷之餘威君臨河南，絶不是他徐翕和毛暉可以抵擋。連主公都奈何不得的對手，他二人怎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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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d" z9 b3 W, [+ G: B    這種情況之下，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當下，毛暉率部連夜向濟水方向撤兵。不過他也算夠意思，並沒有自顧自的撤退，而是和徐翕相互掩護，徐翕向濟南國，也就是漯陰撤退。而毛暉則是先掩護徐翕，而後又由徐翕掩護，總算是平安脫離戰場。當然了，兩人之所以能夠平安撤離，也是因為劉闖沒有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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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Q2 J  x3 I% }* l& M/ b; }    劉闖抵達高唐後，就立刻找來了馬超。

    出乎劉闖的預料，馬超很平靜。甚至沒有流露出半點哀傷之色。

6 s2 w/ L; n1 ~! M    “兄長，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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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I; C8 ?! R) `$ K% ^    劉闖想要安慰一下馬超，哪知道馬超卻一擺手，平靜道：“皇叔不必為我擔心，仲起戰死，乃武者之本份。武人。馬革裹尸本最平常。這次他戰死沙場，也是他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兩軍對壘，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於仲起而言，他雖身死，卻會重歸木巴瑟之懷抱。亦是一樁幸事。皇叔，他日我若是也戰死疆場，請你將我屍首務必送回西涼。如此一來，來生你我兄弟必然還可以並肩作戰。”

    生生死死，於羌人而言，似乎看得非常淡薄。

+ t* k$ N! Y4 W    馬超有一半的羌人血統，而且自幼是在外祖父的關照下長大，後來又和羌人混居。信奉木巴瑟，也就是羌人的神靈。羌人敬鬼神，供奉各路神靈。而木巴瑟是他們統一信奉的神靈，其性質和天神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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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W1 d/ a, \/ q1 Q    原本以為，馬超會因為馬休之死而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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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9 j. H+ J0 m8 P    可現在看來，他很冷靜，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喪失冷靜！

+ E/ w) x- _4 o2 M6 l+ F    劉闖心裡也算是穩定了不少。輕輕拍了拍馬超的肩膀，“兄長，青州之戰已告以段落，卻不知兄長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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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0 x" ^' _% E1 p& e. G1 B    馬超抬起頭。看著劉闖道：“我欲留守平原，皇叔以為如何？”

1 O) C% ^4 R. \7 ~  u    劉闖聞聽，卻笑了！

    “我本意想請兄長隨我回燕京，不過兄長既然向留守平原，我亦求之不得。”

    說實話，劉闖本來並不想讓馬超坐鎮平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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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1 j4 N7 ~$ T% D( W    不過，馬超既然主動提出，他也沒什麼理由反對。雖然在劉闖心中，史渙才是坐鎮平原國的最佳人選。但馬超開了口，細想之下，馬超或許沒有史渙沉穩，但其銳氣倒也能是平原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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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現在要考慮的，是東萊。

' J; s7 I& L4 h" H: n. ?    此次曹操失了平原國，若無法立刻奪回，必然會對東萊施加壓力。

3 h- C8 x% W5 O0 w* ~# l5 q2 F    有馬超這等銳氣勃發的人在平原，可以隨時牽制青州曹軍的兵力，也能夠為東萊分擔不少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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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r! H9 p, q* R( n    只是……

" _2 \# }/ |* j& P) F  K8 C    劉闖可以斷定，東萊接下來必然壓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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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雖勇，卻更長於海上。雖有陸遜協助，但始終都不是一個最佳的人選。之前劉闖沒有佔據平原，東萊也只作為一個支點，意義還不是非常明顯。可現在，劉闖坐擁平原，可以和東萊形成呼應。最為重要的是，劉闖有了平原之後，就可以建立一個港口，用於海軍屯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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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e4 a6 r, ]" b7 |    在劉闖的記憶當中，後世的黃河入海口，有一座名叫利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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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夠在這裡建造一座港口，海軍可以出海後可以直接穿萊州灣抵達東萊，較之此前的航行距離一下子能縮短一半。也就是說，劉闖可以用海軍不斷襲擾河南沿海，以分擔東萊的壓力。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最佳的指揮著，莫過於甘寧……甘寧航行於渤海，周倉肆虐於東海。以東萊為跳板，可以對青徐沿岸形成有效的威脅，也能夠對曹操帶來更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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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R9 A# N0 k0 p* H& j7 H    所以，甘寧必須要抽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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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抽調出甘寧以後，誰來坐鎮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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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心裡面，已經有了一些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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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k! U- t; ^: F; M2 ~- ~% t    平原失守，臧霸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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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9 S' r$ E, Y3 c7 M7 Q, y8 M    青州的局勢隨之發生了巨大變化。

    伴隨著毛暉和徐翕的率先撤退，曹朋對著縣的攻勢也隨之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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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I  ]+ y    不是他不想奪取著縣，而是漢軍援兵抵達。這次前來馳援著縣的也算是曹朋的老對手，當初在觀津和龐德大敗曹朋的許褚。虎痴之勇，曹朋頗為忌憚。雖則這次許褚帶來的援兵並不是他的虎賁軍，老羆營，但也是漢軍精銳……曹朋在著縣城外與許褚遭遇，雙方大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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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縣的盧毓，敏銳覺察到援軍抵達，於是立刻下令馬岱率部出城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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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見腹背受敵，也不敢和許褚戀戰。於是退兵三十里，在漯水河畔下寨紮營。隨著許褚的到來，漢軍士氣大振。而許褚更是一個不肯輕易避戰的人，他命馬岱在城中駐守，他則自領一支兵馬，在城外紮營，和曹朋對峙。與此同時。太史慈也抵達西平昌，在黃河北岸下寨。

    曹軍兵力上的優勢，伴隨著平原之戰結束，也漸漸喪失。

    劉闖和馬超合兵一處之後，旋即揮軍直奔著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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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曹朋感受到了漢軍咄咄逼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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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r, K& ?' p- ^( Y1 T# O" p    他可不敢小覷漢軍。更何況是劉闖親自前來著縣，麾下更有馬超、許褚和太史慈這樣的悍將。

1 \3 `; B. z" O  l" @    曹朋連忙再次下令，退守漯水南岸。

    不過他這次吸取了在漳水時的教訓，於南岸高處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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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7 s. w3 v/ |$ e    雖說現在是寒冬臘月，河水冰封。可誰又敢保證，劉闖沒有其他的手段？在河南紮營之後，曹朋有急忙派人向滿寵求援。此時。滿寵在臨甾已經得到平原失守的消息，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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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y5 |  a6 m0 Q( {1 v% R, X/ _    他接到曹朋的求援之後，立刻趕奔漯陰，並緊急召見曹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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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不必擔心，闖賊雖攻佔平原，看似來勢洶洶，實則已經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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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現在只需死守漯水一線，絶不可使其渡過漯水……待關中戰事結束。主公班師還都，闖賊自會收兵撤退。他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肆虐河南，更沒有那個力量吞下整個青州。”

    曹朋聽罷，也輕輕點頭。

    他何嘗不清楚這個道理，只是被劉闖逼迫到這個地步，曹朋這心裡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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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事實比人強。曹朋也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退守漯水南岸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正如滿寵所猜測的那樣，劉闖在抵達著縣之後，並沒有立刻下令攻擊。

7 c4 H. g6 G; G' X, f1 y! N  k2 V    他在詢問了戰況之後，便找來馬超道：“今我大軍奪取平原。軍力也已經到了極限。若想繼續南下，恐怕力有不逮。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穩住平原……我準備棄守著縣，退至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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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m: b, }$ W    而河南，只需要保留高唐即可。”

- A& E0 s' t$ G$ Y    “皇叔要棄著縣而走？”

2 f  y' H' z+ v- ^+ v    馬岱忍不住一聲驚呼，有些詫異看向劉闖。

  ~  ^$ u/ D5 ^7 u' G    劉闖點點頭，“著縣之得失，實無礙於大局。

8 }+ e% x) U" ]! v    關鍵是要穩住平原，若繼續佔領著縣，非但要分出兵馬，更要耗費大量輜重。

; T" _& j3 i; y/ _    我已命子遠先生在河北著手準備，三日後向河北撤退……至於著縣四萬百姓，則儘量使他們隨我們一起前往平原。平原廣袤，但人口卻略顯稀少。我準備在大河入海口興建一座新城，足以將之安置。當然了，若不願意隨我們走的，也不必勉強。子家這兩日，不妨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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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g( J  s5 U$ W: ~5 ?* d    平原本是青州大郡，可是自黃巾之亂以後，戰亂不止，人口已減少過半。

    劉闖現在也沒有餘力向平原填充人口，便只好從河南擄掠……河南人口甚多，而土地稀少。如果能夠從河南吸引一部分人口的話，倒是可以減輕劉闖不少壓力。盧毓跟隨劉闖多年，當然清楚劉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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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下起身道：“主公放心，我定會使著縣四萬人，全部隨行。”

$ e8 i! c( D- J# q8 F" ~  C    劉闖點點頭，目光又轉向了馬岱。

( |3 q8 D0 m7 H' w6 R    “二兄，你性子沉穩，遇事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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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E" a5 G6 v    與兄長多年，更忠心耿耿。接下來，我會使兄長坐鎮平原，就請二兄你代為屯兵高唐，如何？”

1 \7 l# ?/ B8 k* F/ e    馬岱一怔，旋即起身道：“末將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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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旋即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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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k8 f0 b: c5 [2 z! [    他目光掃視衙堂上眾人，突然笑道：“大家也不必為這小小著縣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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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3 `/ L. s( `( I1 x    今日我們主動撤離，他日便能再打下來……不過，咱們也不能就這麼白白讓出著縣，怎地也要給那曹朋一些教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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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5章 腹心之殤（二）2/3

0 V6 I0 e1 o' R3 W7 b    冀州，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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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澤冰封，清河水乾涸。

8 _! h) }2 Z$ `- [) R    在臨近十二月的時候，冀州的天氣變得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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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黃城頭上，煙霧瀰漫。曹軍士兵猶如呆滯的木偶一般，面無表情的將一具具屍體抬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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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V- [- z& b- G    而城外，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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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覆蓋的大地，此時已變成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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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混合著雪水浸透了地面，使得地面呈現出一種極為妖異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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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處是焚燒的斷木，到處是殘斷的雲梯和器械。漢軍士兵也正在清理戰場，不過在不遠處，漢軍陣型整齊。戰馬嘶吟，旌旗招展……就在剛結束的一場攻城戰中，漢軍死傷近三百餘人，但是士氣卻絲毫不見跌落。張郃、沮鵠勒馬於門旗下，正手搭涼棚向內黃城門眺望。

9 q% D5 F9 H+ T5 a: k9 {    夏侯廉臉色有些發青，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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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正在查看城外漢軍的動向，看著漢軍那整齊的軍陣，他心裡面也不禁一陣陣發冷……

    這些個蠻子，可真是凶悍！

! o9 s. p& a  b    鄴城，已經被漢軍佔據，冀州之戰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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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程昱和曹休被困在梁期縣城之中，據說已岌岌可危。

    曹休是曹操的族子，更被曹操稱之為‘曹家千里駒’；而程昱則被曹操稱之為腹心，對曹操忠心耿耿，更是曹操五大謀主之一。而今，五大謀主之中郭嘉被俘，如果再損失了程昱，對曹操而言絶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荀彧自許都傳令，無論如何也要將程昱和曹休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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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D9 P  d/ S' R    為此，荀彧在豫州徵召兵馬，向黎陽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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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m; A5 k0 _# Q; Y$ a7 Q  M    快要開春了！

    這個時候徵召兵馬，肯定會影響到來年的農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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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Z3 e7 p4 b    荀彧當然清楚在這個時候徵召兵馬的害處，但是為瞭解救程昱和曹休。也顧不得其他事情。

    呂虔的壓力很大，而鎮守內黃的夏侯廉，壓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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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z8 n) a' J    正午剛過，城外戰鼓聲隆隆響起。人喊馬嘶。

    漢軍在經過了短暫休整之後，再一次向內黃發動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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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石車嘎吱吱作響，礌石呼嘯掠空。一隊隊漢軍如同潮水一般的湧過來，喊殺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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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o  R: J/ e1 ^    夏侯廉大聲呼喊。不停在城牆馳道中奔走。

    忽然，一枚礌石從天而降。

    “將軍，小心！”

    幸虧夏侯廉的親隨反應迅捷，一把將夏侯廉推開。可是這親隨卻因為躲閃不及。被礌石擊中，腦漿迸裂。夏侯廉的臉上沾著親隨的腦汁，嘴唇發青。他想要站起來。可是腳一軟。卻險些再次摔倒。原來剛才那親隨把他推開的時候，夏侯廉的腳扭到了……他不由得大急，咬著牙從親隨手中搶過一桿大槍，撐著身子緩緩站起身來，而後繼續指揮城頭上曹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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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8 c' B& \3 F1 H8 T    不過，這一次漢軍的攻勢極為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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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座雲梯搭在城頭之後，漢軍士卒順著雲梯瘋狂攀爬。

7 M% K0 @! u4 W9 B  q  Y% S    “給我把他們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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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V' u/ C# s% ^    夏侯廉厲聲喝道。拔劍想要過去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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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腳上的劇痛，卻讓他險些一頭栽在地上。夏侯廉一個趔趄，卻不想被人一把攙扶住……

    “叔父，小心！”

    夏侯廉聽這稱呼不由得一怔，忙扭頭看去。

4 C  j: i3 F5 P- p: [    “伯益？”

    攙扶住夏侯廉的那人，一副曹軍士兵的打扮，身披筩袖鎧，手持一口明晃晃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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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5 B% m3 I8 G/ u$ o1 J" o    夏侯廉一眼認出，這士兵赫然正是郭奕。他腦子一轉，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郭奕在這裡，那豈不是說子文和典滿也在這裡？想到這裡，夏侯廉的臉色變了，露出緊張的表情。

. g1 a* J; z* h    他一把抓住郭奕的手臂，大聲問道：“伯益，子文和典滿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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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p0 Y" A& S) b1 G7 A: l  Z2 ]    郭奕也不慌張，伸手朝前面一指，“那不是嗎？”

    順著郭奕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兩個曹軍士兵打扮的少年，身披筩袖鎧正奔走於馳道之上，與衝上城牆的漢軍廝殺一處。兩個少年的體格都很健壯，一高一低。低的那個也有成人的個頭，雙手各持一口大刀，在人群中奮力廝殺，猶如一頭下山猛虎。而那個子高的少年，則緊跟在矮個少年身旁。雙手擎一口大斧，恍若一頭狂獅般，面前無一合之敵，殺得漢軍連連後退。

  T, Y  z/ s3 @' B! i    那矮個少年正是曹彰，而高個少年就是典滿。

    這兩人配合極為默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不停閃動穿插，所過之處遍地漢軍屍骸。

' i+ T$ a/ |; z    也正是這兩個人的奮力搏殺，曹軍才堪堪抵住了漢軍這一次猛攻。

) B: R3 A- \8 K    眼見著登城的漢軍人數越來越少，張郃也只得下令停止攻擊，鳴金收兵……

    ++++++++++++++++++++++++++++++

    天色漸晚，漢軍強攻內黃無果，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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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廉這時候才攬得機會，把曹彰三人抓住，一瘸一拐的回到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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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E% }4 y3 s4 K& W2 A    在衙堂之上，夏侯廉面沉似水，那雙三角眼在曹彰、郭奕和典滿的身上掃過，心裡卻一陣陣後怕。

& U8 K1 }9 W2 s. y+ U    當初，他和呂虔接到荀彧的傳訊，得知曹彰等人跑來冀州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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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冀州這麼大，到處都是戰亂，他們也根本無處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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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內黃快六天的時間，夏侯廉才知道曹彰三人就在他帳下。如果，如果這三個人受了傷害，天曉得會惹來什麼樣的禍事。曹操已經戰死了一個兒子，若曹彰出事，又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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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到日間曹彰在城頭上勇武的表現，夏侯廉也不禁在心裡暗自稱讚。

    人都說曹彰是曹氏二代子弟當中，除曹朋之外的第一人，今日一見果然了得，不愧是孟德之子。

    還有那典滿，似乎也繼承了他老爹典韋的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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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l1 ~$ X. [3 r7 o    那口大斧使得出神入化，和曹彰兩個人帶著曹軍士兵，生生將漢軍趕下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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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最後落在郭奕的身上，夏侯廉也是感慨萬千。自從奉孝被擄走之後，這孩子兩年來變化的確是很大。前年這時候。郭奕還無憂無慮的在許都城中，和同齡人玩耍。可是今天，夏侯廉親眼看到郭奕斬殺三名漢軍士兵，更在夏侯廉行動不便的時候。接手了城上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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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c: q& z6 l/ P' {% ~    漢軍的攻勢那麼猛烈，可是郭奕卻毫不慌張，指揮若定，透出一股子大將之風。

5 q! N% A: K; S* [  X# O& k3 }    如果在有個三五年的歷練。這幫小子定然可以成為曹氏的棟樑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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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Y' Y2 z$ t/ m    夏侯廉想到這裡，目光不由得柔和許多，“子文，你們三個這段時間跑去何處？又怎會來到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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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B! [2 `/ p/ h0 k  G    曹彰倒是不露懼色。笑呵呵道：“叔父，我們也是想為父親分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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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z$ P8 r) b& W1 \5 v    荀先生總說我們年紀小，如何如何……可是姐夫十六歲便轉戰千里。十七歲就在北海國打下了基業。我今年也十五歲了。如何就做不得事情？依我看，是荀先生瞧我們不起，我們只好偷偷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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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k! a, R" a" X( ]$ a- {    “休與我嬉皮笑臉，我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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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s* u0 y# m5 l, v$ k    夏侯廉大怒，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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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裡面卻有一種苦澀：這才是真正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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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誰又在乎劉闖一介小卒，卻不想而今已成為比之袁紹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代巨梟。當初主公要把玉娃嫁給那闖兒……現在倒好，翁婿反目成仇。恐怕到最後少不得一場悲劇。

    不管是劉闖勝了曹操，亦或者曹操勝了劉闖，結果都不會太好。

/ a' }$ {4 c2 p# I% y. r/ E. v5 p    夏侯廉嘆了口氣，向郭奕看去。

    郭奕連忙道：“叔父息怒，我們離開許都之後，連夜趕赴延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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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渡河，而後便到了內黃。當時內黃令正在徵召人手，我三人便混入軍中……呵呵，不過這內黃的配給實在太差。我們身上的這鎧甲，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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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今日叔父招內黃守軍登城，說不得我們還要過些時日才能相見……”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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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廉只覺心中一陣發悶，指著曹彰三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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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開口道：“你們三個真是膽大……伯益，我問你。來內黃的主意，可是出自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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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g5 `) t9 a2 `* r9 y    郭奕一怔，脫口而出道：“叔父怎知！”

    夏侯廉用力一聲嘆息，搖著頭苦笑道：“不愧是奉孝之子，你這傢伙的主意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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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2 m( j) A1 @8 f% N& f! f  p    你子恪叔父在黎陽渡口盤查，想要尋找你們的下落。可是我們卻都沒有想到，你們三個居然不在黎陽，跑來了內黃。你們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們前腳走，你們的娘親便急了眼，四處打探你們的消息。想要為父分憂是一件好事，可你們忒膽大，萬一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1 n6 R  Z% z  h0 K2 b6 H( Y2 ^    曹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

    夏侯廉道：“不過還好，總算是找到了你們……明日我會設法讓你們離開內黃，返回黎陽。”

    “不要！”

3 g( J* Q# N& J1 I    曹彰二話不說，便搖頭拒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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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l' o7 m0 j8 r2 G    夏侯廉心中一怒，剛要開口斥責，卻見郭奕攔住了曹彰，向夏侯廉躬身一揖，“叔父，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很冒失，也讓大家都擔心了！可是那劉……子文的姐夫說過一句話，我倒是頗為贊成。”

    郭奕惱恨劉闖擄走了郭嘉，故而極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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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F+ f' L% G7 z: f$ C( Z$ v    可是曹彰卻對劉闖非常推崇，再加上劉闖是曹憲的丈夫，而曹憲當初待他也極是極好。

0 ^: U8 ~, @: t1 u4 l* Q    他不能開口咒罵劉闖，畢竟他不是曹操那些人，罵了也就罵了。

    可讓他尊劉闖一聲‘劉皇叔’，也不太情願。所以乾脆就喚劉闖為‘子文的姐夫’，也算是兩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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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廉眉頭一蹙，“闖兒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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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子文隨二姐去了幽州，子文的姐夫對他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雖然不喜歡那人，但對他這話卻是非常讚賞。我們每日在家中讀書習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為國效力，為家人分憂嗎？總讓我們待在許都，我們又能有什麼樣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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