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外龍飛（全）

黃淑靜

（一）神劍無敵

( O1 q- d8 a. f7 `+ m5 z6 C* M　　問誰是當今武林中的領導者？

　　少林一向是武林泰斗，為各大門派之翹楚。
8 b5 O5 H7 f& }9 M) i3 F" z% u
. _/ v+ D5 F0 @4 f& k' F% M; W　　少林方丈，智光，武功超群，精擅各項少林絕藝，座下六大金剛武技驚人，
4 X$ j. E; U6 d  f& K尤其智光佛法精深，溫和內斂，品德修養無一不受人景仰。
6 N9 W9 F) e" J7 }6 F4 Z# U- i% u
　　華山派掌門，易行天。

! ^$ L: n' n: g& [. W( p( i& J　　以精妙劍法扭轉華山百年基業逐漸衰敗的窘狀，手上一柄「驚天」，天下無
雙，儼然新一代武林至尊。
6 N! D. i: H% E6 _  y# ?. r0 e0 ~
　　南宮世家，雖然僅為一家一脈，這幾年才慢慢從武林崛起，但是，南宮世家
家主，南宮無極為人精明幹練，極有野心。

　　其家業跨足各種行業，幾乎京城賺錢的事業都有紫金色的「南」字旗飄揚，
7 _& n( c) e  {2 c( u6 ~0 x9 f6 a* c資產富可敵國，影響力極大。好事之人曾傳言一共有五十個幫派組織接受南宮無
極的資助，隱然支持南宮世家。
7 G0 {0 |0 R: S) {
" [$ n5 k) k/ ]0 W- S　　問當今武林之中，醫術最高明者？
* Z& x+ d# X4 J6 q9 s
8 @9 r/ i3 C1 X- O. w3 b　　「武華陀」蔣興中，不但醫術高明，其仁心更勝過他的回春妙手，曾經流連
黃河災區替災民治病達三年之久。

* Z) h$ T  y2 x+ _! g* M/ [　　田中義，久居江南一帶，閉戶不出，極少看診。
6 e) f* [7 T. Z* E( C
　　醫法倒行逆施，十分奇特，有名的頭痛醫腳，腳痛醫頭，傳說中他醫術極為
' p. a- A9 J: x* r2 m8 l: F; U( w高明，更得東瀛扶桑秘義，只是，其人脾氣古怪，對一般病痛不屑一顧，專治疑
難雜症。
4 M4 V4 y$ r8 w4 g# M$ c1 J7 {
　　從西域來的天竺神僧，不需把脈，不需用藥，僅用觀望即可查明病因，擅長
( f' T- A6 s! P6 Y' [& Q- m5 \0 V1 x+ H以針灸治病，一針見效。

$ q1 }* d* x( U& j% c7 {3 k　　問當今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劍客？
2 Z6 s7 f* v- O6 m% U
　　沒有其他答案。

5 t6 F, y5 O! Q# M+ Q　　「神劍無敵」龍鈞豪。

2 \4 S6 Y( }& J! h" E　　　　　　　　　　　＊＊＊＊＊＊＊＊＊＊＊＊

　　無敵，的確是個很庸俗的形容。
+ @& r3 U( r$ ?; I% Z" |" w; Z. Z  u7 U% h
　　如果一個人的外號稱為「無敵」，不是他本身是個不折不扣的渾人，就是他
0 l) V' w: ~. }身邊儘是些渾人。
% @0 c2 C1 O' c3 s% \8 u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敢問又有誰稱天下無敵？

  {5 @6 n0 S; ^* q2 t. N　　但是，除了無敵之外，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詞可以代表龍鈞豪了。
9 W3 V4 F4 Q: a( H
　　龍鈞豪。
$ Z  n6 C  z. S! U: ]
' X+ b) \/ I0 F　　一個傳奇，使劍的傳奇。
! h5 E- b, w; c$ C0 w7 e
　　龍家三子居次，十八歲弱冠即劍霸江湖，天下無敵。

9 v- Q( X# Z" z: _1 w/ w& i2 I* Z　　武林名宿「百識老」在欣賞了龍鈞豪一劍斃敵的劍法後，曾感歎道：「此子
: q" ^/ L, I$ h$ v0 `9 B乃百年一見之奇才，難得，難得，難得，難得。」

! i. j7 p6 U$ A( O) r! }! J　　一連四個「難得」。
5 K1 \2 I  ?" y; U, P% z1 j2 Z+ e
2 d% g* w) d: R　　武者想要擁有絕佳的練武根骨就已經是千難萬難了，還必須有著可以配合習
# M4 @! U$ Z$ R# u: F1 X武的心性、悟性，各種條件缺一不可。

1 J0 q0 v) J- A. P1 s+ k9 C　　而世上千百業，選擇之多，此人需獨獨衷心武道，就更加巧合了。

& w2 T" j! b# v; ~& U" C　　就算是再佳的良質美材，如未經奇匠之巧奪天工，終究是一塊石質罷了。學
" m$ Q5 k4 ~( Y- V8 X4 p7 i武之初，不但決定一名武者的眼光氣度，更決定他的極限，如經玷污，一輩將子
事倍功半，終生與卓越無緣。
1 N9 P1 U9 i8 ^' X
5 t7 L, G0 ~9 W/ h, j　　最後，武學之路精深艱困，多少人才因一念之差，棋差一著，功敗垂成。

　　龍鈞豪不但擁有絕佳的資質，更有絕佳的運氣。

  N. J* w1 G! g　　龍雨潭，龍家的家主，也是龍鈞豪的叔叔，早就發現了龍鈞豪過人的天分，
可是，龍雨潭也知道光憑自己在武學方面的造詣，絕對無法讓侄兒成為真正的高
; H2 y* j  L0 @  K5 u手，為了龍家的未來，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7 B0 c1 S0 W( e4 R7 h: M　　燕嘯風。

' h+ i: k) P, o　　他打算請江南第一劍來教龍鈞豪劍法。
( ]& r1 B! l% n$ Y3 u2 p
% c( z& R4 Z7 O. L　　燕嘯風為人怪僻，除了飲酒外，沒有任何愛惡，畢生鑽研劍道，從不收徒。
' z5 @0 G. [$ [& F- h& Y  c
* G" a5 N/ g* k# W6 A! a  e: b　　年輕時，曾經求戰於「劍聖」常欲歡，纏鬥三日，敗於劍聖一招之下，他也
1 j, N& ]  T1 Z5 w$ H% e是與劍聖比武以來唯一的生還者。
2 B! S/ N4 l/ D2 y0 U
& k4 i6 W. T" R" D3 J0 |　　為了阻絕絡繹不絕的挑戰者，常欲歡的仙鶴劍下，一向不留活口。

　　劍聖之名冠絕天下，劍下殘生之事可能有人還會因此沾沾自喜，燕嘯風卻引
" e4 P3 N: L  r2 L7 E% {以為奇恥大辱，從此隱遁鄉間，不涉入江湖之事。
8 \. W5 c2 I7 M: d' \! X3 n
　　而老奸巨猾的龍雨潭以龍家珍藏的陳年美酒引燕嘯風相見。

( S9 u/ l' I. N# U# [, i　　那天還飄著細雨，天色一片朦朧。

: }6 K2 z+ ^3 g' [3 x$ r  b" B+ q& N　　穿著破爛污穢的燕嘯風一進富麗堂皇的龍家莊，便大剌剌地坐進主位，以白
玉筷子敲著桌沿，大聲喊道：「上酒，上酒！」

$ A6 [( j" O& ]& f7 Q　　「呵～呵～呵，燕兄，長夜漫漫，何必著急呢？」龍雨潭連忙迎接貴賓一邊
吩咐家僕，一邊笑道。

　　神色恭敬的老僕捧著沾滿灰塵毫不起眼的大甕，矯健地拍開封口，美麗的侍
6 U, ]: p) e5 ^" B# L: t3 ]. r女則端著精緻的酒壺上桌。

! f& ?0 j3 n( X, T　　燕嘯風一聞到陣陣酒香，雙眼馬上亮了起來。
1 E, Y9 Y, G. S1 I. G6 L/ {5 v9 i
/ a! X7 l* g  B　　「燕兄，喝酒之前，我們先……」

/ Y9 G5 y, _. b/ w% e; n　　「且慢，今日，你是請我喝酒，還是另有所圖，要引我入局。」
  f" Q" F/ K8 q2 c1 |: L! Q
　　燕嘯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龍雨潭的話，臉上閃爍著狡獪的神色，嘴角卻也忍
6 ~0 R. P% m( {1 j+ R5 |2 f# J不住洋溢的笑意。
$ p% M" \! F$ @6 J* J
. o4 a' A. ~3 P) _! t$ b　　「當然是喝酒，我們多年交情，我還會騙你嗎？」老練的龍雨潭連眼睛都沒
眨，理所當然地答道。
* r: B! A$ V3 G0 Y& [+ s, g
　　兩人自此不再言語，酒到杯乾。

　　酒過五巡。
; @: ~/ i. R7 w. j  ]! }
& P+ f- L- V5 k1 [8 j　　龍雨潭望著雙頰酡紅、微有醺意的燕嘯風，不經意地說道：「我們讓鈞豪舞
- S& _  _4 t7 u3 V; x. N( P, {9 L個劍，助助興吧！」
) s. U6 S2 j! K$ n5 B: g
7 Q0 s6 \9 k' f! g& e　　「男人舞什麼劍！還不如要女人跳舞來助興！」

　　喝得搖頭晃腦的燕嘯風，望著怯羞羞的婢女，完全沒有注意緩緩走到堂中央
的龍鈞豪，已經擺好架勢了。
/ {2 o! ]5 G1 b3 h
　　十歲的龍鈞豪只使了一劍。
8 j, v( L$ }  i
3 Y" O* R3 b/ M1 _; c　　一招龍家劍法中的「宇外龍飛」。
# w4 ?( y2 J. s& U! v5 [- [4 f
　　爽朗的笑聲驟然而止，反手拋去了手中酒壺，琥珀色的酒漿四濺，一股白煙
從燕嘯風身上裊裊升起，臉上的酒氣一瞬間斂去，恢復了滿臉精悍之色。
  y2 g0 o7 z  E
1 B, u' G# f% S( K; P% ^　　沒有其他的話語，燕嘯風就此住在龍家莊，教授龍鈞豪劍法……

　　兩人每日練劍五個時辰，燕嘯風或比畫，或口述，或親身演練，卻絕對不與
龍鈞豪對招，而且規定了彼此絕不以師徒相稱。
" D/ t, [; u& d: s/ h0 W$ T
0 t( G. N2 O1 e　　時光一縱即逝，轉眼就過八年。

( g9 Y( T8 p$ V7 Y( }9 {. t　　一個清爽的下午。
7 Z$ k# D% `: `1 p- b
　　燕嘯風闖入龍雨潭書房之中，淡淡說道：「鈞豪的劍已是天下第一了，從此
8 p7 D$ u% g/ K' L2 @1 l* `之後，他的配劍由我賜名為：無敵。」

　　蒼勁的筆法寫下了「無敵」二字，筆畫中蘊藏無盡深意。
* f2 U) Q1 x% r' K9 L" z
　　雖然，燕嘯風握筆穩健，運筆如飛，但是，隱在袖中的右臂卻斷斷續續地發
4 }' s' p& W/ y8 z9 \出「滴答～滴答」的水滴之聲，灰色的衣袖暈染出好大一塊可布的暗紅色。
; k( F: V4 n: f
& s% a/ b9 p/ R) u# {/ \: Q　　寫完之後，燕嘯風轉身就走，龍雨潭根本來不及挽留，也來不及追問。

　　燕嘯風已經飄然而去了。
* |" J7 z$ |8 e" \! c% q4 s
　　師傅沒有留下交代，龍鈞豪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平素瀟灑自如、笑容
, X% n' D0 E  r& z2 l  i5 ]滿面的少年，那段時間一直愁眉深鎖。

8 ~4 x# [! z: O. a2 {: M　　二天後，龍鈞豪也離開了龍家莊。
9 o+ Q1 _* @# H$ d4 w: E7 @
6 p: [6 r: p5 {7 D　　二個月後，武林中出現一位年少的天才劍手，連敗數位武林高手，而且都只
用了一劍。

: C3 t/ I7 f( G; e0 K+ t% x% w　　二年後，西域天山一帶盛傳，「劍聖」常欲歡已敗……
- r. M) a) g5 Q7 G: t
　　龍鈞豪之名頓時傳遍江湖，成為另一個武林不敗的傳說。
: l) t4 e* u; I6 }  ]
　　然而，就像每個傳說一樣，總少不了好事之徒的穿鑿附會：

　　在人擠人的酒館裡，層層人群中正有人侃侃而談。

　　獨目老者煞有其事地指出：「龍鈞豪的命格乃十全至極，天縱英才，無論何
% N2 Y. z6 u7 d. a事都注定是冠絕群雄。」
. Y* {* e2 @5 M! w, @. K: S) V7 J
0 M5 B% H; `- u6 s$ f1 [　　一位江南口音的旅人則故作神秘地洩漏：「於龍家莊時，龍鈞豪一天練劍長
7 P" }! ~/ B- L# `達七、八時辰，幾乎是劍不離手，甚至會練武到睡著。」
4 U. H+ K  q$ q' ], p8 w9 J
　　「劍聖早已垂垂老矣，龍鈞豪不過適逢其時而已。」手執長劍的少年劍客滿
臉不屑，冷笑說道：「我雷冰也辦得到！」

　　一位滿臉笑容，渾身骯髒的老頭，不斷發出刺耳的笑聲，好像聽到天下間最
1 A) x( e8 A# H, S可笑之事。
, B: T: N" T3 k
　　老者的手腕處有著怵目驚心的創傷，一寸的長痕劃過手臂，結成紫紅色的瘡
疤，枯瘦的手緊緊握住酒壺，不知道是因為右手的顫抖，還是笑得太厲害了，酒
水不停潑灑出來，濺濕了方桌。
% P' c! X6 X1 |: c6 E# B- B' }! C* ^& I
! o* g9 n( ^9 A2 U3 S2 L　　　　　　　　　　　　　　無人知道……

　　在與「劍聖」常欲歡的天山決戰中，龍鈞豪一開始就已經落入絕對的下風，
常欲歡行雲流水般巧妙的劍法遠超過他的想像，要不是常欲歡驚訝於龍鈞豪的年
; L/ Y0 J% I7 L8 S( Y少，存心欣賞他的劍法，他早已在幾十招前便要飲恨於「仙鶴」之下了。

　　無論是劍意或是劍招，頭昏眼花的龍鈞豪都已經無法去掌握了，龍鈞豪只能
一招一式不斷施展他最熟練的龍家劍法，才能勉強跟上常欲歡出招的速度，不至
, u& q( e  f* Z/ A8 e( z於利刃穿心。

7 r2 A- s! Q) ]9 a) l& t- K6 v　　如今，龍家劍法已經演練般地使到第三遍了，龍鈞豪直覺地掌握到常欲歡將
會在最後一招「宇外龍飛」的第三個變化時，用手中長劍刺穿他的胸膛。

　　那是龍家劍法最凌厲的一招，也是空隙最大的一招。

　　縱使如此，他依舊無計可施……

　　兩人的長劍舞得飛快，終於又到了龍家劍法中的最後一招，滿頭白髮仙風道
骨的常欲歡滿臉笑意。在長達五十年的爭雄人生中，不知經歷多少次勝負的刺激
了，常欲歡知道他自己旋即會因為麻痺感而再度感到無趣，但是，勝利的那一瞬
* N8 x; W/ p3 H3 {+ R間總是讓他格外興奮。
$ k; N$ \/ x( z/ _: W& b( f# O
0 f' T& N$ Z% k  Q1 E) q/ {　　……宇外龍飛。
  b: S+ ?' m. z4 L
　　「仙鶴」朝著龍鈞豪沒有任何防備的胸口刺去，劍峰的反射在少年的雙瞳中
; R& R% a9 V6 H映出著奇異的光芒，異常的虛幻似乎看透了即將面對的命運，光亮的劍身佈滿傷
口，每一道痕都代表一份榮耀，如今，「仙鶴」又要品嚐少年英豪的鮮血了。
1 [9 B+ p* C4 m3 E$ J
　　但是，奇妙地，就在生死交錯的那一瞬間，龍鈞豪本來應該左刺的長劍卻自
6 k, t4 s8 B: l: U殺似地向右虛砍，隨著常欲歡的進招，不偏不倚地刺入劍聖的咽喉。
( x+ l, Y* J7 I4 `# m: r
# g. I8 J: o3 h' U* N3 e　　劍蜂貫喉而過，光潔的劍尖染滿腥紅。
: C4 i& q! K, G+ |7 K; `7 q' I
　　一切發生的極快，常欲歡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 d/ N( }; V, |- _, u2 F6 s
; _8 x- @' Q# C' L1 Y5 S　　「龍鈞豪是永遠不會敗的！」

　　酒館裡持續著喧鬧吵雜，也不知道有無旁人能聽到。
% w) o: x2 v: S  M
　　老者大口吞下一口酒，大聲笑道：「因為他遇強則強，天下無敵，敵人越強
0 n, r  B0 @" T大，只會激起他真正的實力罷了。」

9 _  ]. t, x( m7 v* l　　　　　　　　　　　＊＊＊＊＊＊＊＊＊＊＊＊

9 ^( H! g" K: y) T+ p/ Y　　決戰之後，龍鈞豪成為武林第一人，龍家盛名廣及四海。
& {5 a/ e- [0 N4 U9 }( @
　　「無敵」成為每個敵人的夢魘，瀟灑不羈的笑容成為每位少女心中的綺想，
% t, j$ Z/ Q. }9 m龍鈞豪是最危險的敵人，最多情的情人。
+ G. s  A$ _) h: M/ ^
  S6 }6 ?. o! z　　可惜，榮極必枯，盛極必衰，這個武林傳奇有著更傳奇的結局……
; G8 q2 g. o- I9 y
$ r* y8 P9 o3 |* v9 W　　就在一個平凡無奇的清晨，龍鈞豪莫名其妙地從江湖上消失。

　　不但，龍鈞豪失蹤了，連龍家新任當家的長兄龍鈞傑，不肖的三弟龍鈞傲，
$ s( K- X+ W! O; f" j. U也奇跡般蒸發在江南如夢似幻的初霧之間。

/ L* A1 p) R/ v( d　　兄弟三人行蹤一夕成謎，只留下垂老悲痛的龍雨潭。
8 X! B# b; @; d6 u% X
　　　　　　　　　龍家之名從此在武林中煙消雲散……

　　　　　　　　　　　　　　（二）無名之人云
' F, R6 q: k4 |- Z
4 O" v% G5 B, u" o! I/ v+ @　　兩指輕輕夾住杯沿，裊裊輕煙盤旋而上。
$ g% `" c5 i$ G" [+ M+ @0 N) i( v
3 d5 v% F; G6 O, s+ C$ V; r9 @　　男子沉默不語。
) w4 a" r2 c( a! H
　　鼻樑傲然挺立，看起來充滿自信，劍眉朗目間卻蘊含些許憂鬱，堅毅的下顎
  g8 A+ T4 V1 d( `, S+ {冒出歷盡風霜的幾簇短鬚，消瘦俊雅的臉龐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 h1 O1 u* L1 J, c　　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當然，從外表看來，男子已有些許年紀，並不年輕，但是，或許是精深功力
所致，或是閒適的姿態，挽留了少許青春的腳步，絲毫沒有給人衰老的感覺。
5 |9 ^7 K: X9 K& ~# R# z
) a% G+ T& z( F) a　　燭光如豆，昏暗搖曳。

　　男子把玩著杯子，絲毫沒有要喝下杯中茶的意思，雙眼似張似閉，眼光彷彿
沒有任何交集，凝重的樣子好像正在思索什麼……
9 N$ |* G1 `! a4 W2 l, O9 E
　　環顧四周，跟與生俱來的一股貴氣相反，男子所在處極為簡陋，不，甚至可
形容為破爛。竹板、木料及篷草組成的小棚，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屋子十分地狹
9 Z, I( }! `% O窄，只是屋內乏善可呈的擺飾讓四周顯得稍微寬敞。

+ O+ q7 G  v' V' a9 m5 ?　　男子安穩地坐在吱吱作響的竹倚上，輕鬆地前後搖擺。在莫名的氣質渲染之
下，竹倚彷彿是鑲金的龍倚，寸尺之室有若皇宮。
1 I  [% ?+ A" I5 z! q
/ \) h  c6 A  ]/ ]! ~$ A　　以規律的節奏搖動，男子飄渺的眼光掃到牆上，漸漸慢了下來……

2 l/ E4 @+ x! o* S* M+ N; O　　就在不甚牢固的竹牆上，左右對掛著兩幅字：「兩袖清風，一枝獨秀」

　　還有一柄劍。
4 [1 u$ h5 M7 C$ D
4 y3 x7 X( D) a9 l; Y: w0 g　　墨跡甚淡的兩幅字中間則橫放著一柄長劍。
. U5 X, J/ P1 P; W
. s" ?% n: N( e0 m" S　　在這間屋子裡最適合這男子的物件，大概就是這柄長劍了吧。

　　精雕細琢的劍鞘上佈滿飾紋，連劍柄都是黃金所鑄，吞金處則鑲著一塊的翠
2 p7 j" _& A# h$ b4 V% w4 c玉，更添尊貴之氣，其華美有若裝飾品，而不是兵器。牆上沾滿塵埃，連兩幅字
都微顯斑黃，但是，長劍卻是光潔無暇，亮麗如新。

' I3 |2 Z" B5 R4 q( J* m  [$ A% w　　男子的貼在倚臂上的右手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握住什麼，卻有著顧忌，而輕
. @+ j/ w  u" ]輕顫抖著，正在猶豫之間。

　　「飯菜好了。」
9 F: h) Q$ Z! {! ?9 |# \: l; e
　　悅耳的軟語響起，硬生生打斷了男子的動作，女子輕輕走到男子身邊。
% d5 p" v* G$ @. b9 L  Z( V: M
. Y2 _8 E* G; n! g) I9 ]' `　　彎月般的秀眉，接下來是一對星辰般閃耀的雙眼，美麗的眼眸中充滿無盡的
% V- q6 @2 w& J$ }( V$ V情意，溫柔而細膩。
" G' d1 m9 j' v3 u& n% w
　　白淨無暇的臉龐，嬌艷欲滴的櫻唇組成一幅絕美的容顏，或許是因為家務之
忙，兩頰處淺淺地染上了粉紅色，一滴透明的汗珠滑過粉頰，有如熟透的仙桃。

　　毫不遜於女子的美貌，濃纖合度的身材即使是畫中仙子也未必能如此完美，
飽滿的酥胸順著不堪一握的纖腰至豐盈的玉臀，形成了驚心動魄的曲線。

& O* z$ n* ?# Q  S2 w' p　　尤其，那誘人的胴體不再青澀，充滿了成熟的韻味，引人采拮。

　　飯桌上擺著飯菜，正冒著香氣。
' G6 o' m. x$ U4 {
0 W* t5 \  ]- B: u5 g/ o　　一碟煎魚，酥黃焦脆，雪白的魚肉從十字形鵝黃色的魚皮畫口處迸出來，生
1 F# c, E; U$ n! C) R) x+ [/ }動靈巧有若活物。

* o6 b6 I: G$ W6 d9 L　　菜蔬青白交錯，根莖以燜熟入味，菜葉則保持著鮮嫩的狀態。還有一鍋冒著
熱氣的冬瓜豬肉湯，湯清如水，透明可見底。

6 ]1 }7 f4 T* `; a4 ~' ]6 W　　「吃飯吧。」

% a0 L% {. H1 w' f* o6 r　　女子把盛著八分滿的飯碗遞給男子，露出甜美又溫柔的笑容。
3 S8 a7 z3 R( B3 j+ O
　　「我不要吃飯！」男子不接過碗，邪笑著說道：「我要吃你……」

; b1 @4 X5 }2 A; ~. L+ v% G　　男子的手腕一轉，輕輕握住女子的藕臂，立刻把整個玉人擁進懷裡。

8 e+ }( o/ Q% E　　「別鬧了，飯菜可是人家花了好多功夫才做好的。」女子嗔道。
* f# |' s0 H6 Z6 E7 L% L
4 |6 E& q4 g$ \7 f# ~. L$ s$ J4 s5 ~　　男子的手在細嫩的腰際貪婪地磨蹭，感受著幾乎一折可斷的細腰，一邊笑著
2 u! L; d( M$ u- y/ C% J3 R夾起一筷青菜送入口中。

$ e; L, N3 \5 e+ W# D" o　　一陣咀嚼。

8 a0 q$ u" `* T1 U/ s　　「嗯～嗯，滋味不錯，可惜……」男子的大手轉到挺起的酥胸上作怪，一邊
笑道：「火候差了點。」

　　方纔爐上的湯狂沸著，一時情急下，的確是耽誤了起鍋的時辰。不知道是羞
於調理之失，還是男子放肆揉弄，女子的俏臉頓時暈紅了一片。

　　「快……吃……飯吧。」

　　薄紗褪去，傲人的乳峰已經偷偷鑽出藕色的肚兜了，女子顫抖的聲調已經蘊
# q  I1 Y/ N8 T( c7 S9 R1 ~含著媚意，敏感的身軀不停扭動。
# j7 W# M1 P6 G/ V) S4 [* f
　　「我們一起吃。」

　　男子舀起一瓢熱湯，含在口中，大嘴立刻封住女子的櫻唇，在靈舌的攪弄之
9 V. Y. q9 w5 ~! I8 N, U下，清湯混和著甜美的香津在兩人口中交換。

( w% k* W5 [0 u- p% U7 Y　　女子含糊不清地說道：「飯菜會涼……」

　　抗拒的嬌音在男子的口手施為之下，終於漸不可聞。
1 d+ }& b3 {' Q9 D
　　　　　　　　　　　＊＊＊＊＊＊＊＊＊＊＊＊

　　小方桌上的飯菜完整無缺，卻早已冰涼。
; Q( q1 o1 U/ H' x* B! B; k
1 W8 I+ t/ a3 k0 B$ q　　一旁斷斷續續傳來女子嬌媚的呻吟，與規律地肉體碰撞之聲……
" n9 q/ e. O4 \' u$ \
8 z+ k6 C! M4 x" R; r　　「啊～啊～啊，夫君……你的……好……硬，快頂死人家了！」

) p2 U! R% M+ ]. g* j0 k" F　　無暇的肌膚上沾滿晶瑩的汗珠，匯聚成潺潺小溪，透出膩人的白晰與櫻紅，
  U' {. e) O9 {' D) r% c映射出綺麗無比的色彩。
: ?& c! v! P. S" ?, R9 U2 d+ i  z
! D& w$ _8 R. `! ?5 {( f0 b　　女子有若大海中的孤帆，在風浪間狂野地飄搖，正在放聲呼喊。

7 x4 m' S8 h  F2 x5 h　　「有那麼舒服嗎？為夫都還沒有使勁呢！」

# r$ @. N( E# h0 P3 d, ~　　一手托起渾圓的乳球，男子用指頭輕輕按壓著頂端的嫣紅，那飽滿的乳峰顫
動，極為誘人。男子忍不住含住那美麗的乳尖，舌頭與牙齒交錯地挑撥，鑲嵌在
1 M; v! D7 ^; M5 I2 |3 L0 E1 Y潔白皓齒間的乳蒂有如紅寶石般堅挺。
# b3 [# C9 a$ a
. s* u0 ?, R3 q9 x+ ^　　男子輕輕笑著，相對於跨下的麗人早已如癡如狂，他的動作並不激烈，顯得
0 G, N0 n0 X( U( Z0 c優雅而輕鬆，天賦異稟的龍根緩緩進出潮濕的秘處。

% b7 x* E7 b% t0 Z　　「小浪蹄子，為夫肏的你爽不爽？」
' R5 m# g( }/ H6 a/ ~. ~
　　女子修長的雙腿緊緊圈在男子的腰間，雙手環抱用力著男人的頸子，扭動著
0 g  ?. n: ?' v! _- J0 s纖腰，總是整齊盤纏的秀髮散開，黑色的瀑布隨著激烈的擺動飛揚，跟平素的溫
1 E# c9 M4 a: O& j9 Y. v柔婉約相比，多了一份艷麗，一分嬌媚。就在兩人結合處，濃密的草叢間，春潮
氾濫，滿是黏膩，深紫色的玉莖岔開粉紅色的花唇，不停搗向深處，大量的蜜液
湧出，好像是嬌嫩的花房被搾出汁一般。
1 F5 k" Z( i& L' Y' ?1 v, ?: D
　　「要死了！肏死雅兒了！」

　　雙唇緊合，動作越來越激烈，麗人噙著淚水的雙眼已經迷濛了，就在兩人靈
' Q8 u3 y8 ]& D5 p/ w7 j1 |  p欲交合的一瞬間，男子居然硬生生拔出堅硬的玉根。
  z  S5 W6 z6 F7 U% @, [/ }
　　「怎……麼抽……出來了，夫……君，快……快啊！」女子失聲啜泣著，整
% M* N* w, {, G個人崩潰似哭喊道：「不要……再欺……負雅兒了，雅……兒要……死了……」
. F) {' b* l! w: A1 X$ X
　　「雅兒想要為夫的疼愛嗎？」
" ^, {8 y& j6 M4 V" j. N* Y
9 ^- a8 H( l4 Z  c: t8 l; a　　玉根上沾滿黏稠的淫露，頂端也溢著半透明的黏液，看起來閃閃發光，正頑
皮地在清麗的俏臉旁搖晃著。

5 S" H* S5 A( e8 Y　　「想……想，求……求夫君……干……雅兒吧。」

　　女子咬著下唇，身體自然扭動著，源自於體內燃燒般的搔癢讓她不得不說出
羞人的話語。

7 s4 B5 B+ k% I　　「那雅兒就轉過身子來吧。」
) L# b5 S& Z5 I7 I
0 M; ~5 \  Q% o" R6 r  T& O/ C; T　　女子暗暗發出一聲呻吟，橫過玉體，把自己最羞人的粉臀朝著愛郎。

　　其實純潔的女子最害怕如野獸般奇異的交合方式，但此時春情勃發之下，業
已經無法忍耐了。
# M# k! l+ y2 [( U, {8 z, ]
. l; \9 q9 k( f$ P4 E  L　　男子面露微笑，輕輕撫著高高翹起飽滿的圓臀。

  Y* m, T* O2 h5 Z: \　　雖然兩人已經久歷閨房之樂，但是，教養良好的麗人還是如少女般羞怯，並
不能放肆地享受魚水之歡，所以男子總是盡心挑逗愛侶，增添樂趣。

0 p% f+ G5 w0 U5 p% g/ j6 d　　女子努力地抬高粉臀，不知羞地開始扭動，有如一隻春情勃發的母狗，奇妙
的姿勢彷彿連纖腰都折成兩半了，大概只有十分擅長輕功的身法，才能做到這般
高難度的動作。
, v4 w/ E; Q9 ?, Y) b' A- X
　　「為夫最喜歡小騷貨淫亂的樣子了。」
9 w7 z& f9 B  r; z
9 g( N, g& e  K0 m, r$ P- ^　　望著愛人哀羞的模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噗嗤！」一聲，怒張的龍根
0 G" E3 J& t" H$ ~* J+ ]1 v立刻從後頂入蜜洞之中。
3 W; P3 l; [# C9 Q5 Y0 @
　　花徑十分狹窄，越到深處越是曲折離奇，層層交疊的嫩肉不停磨蹭著突入的
龍根，尤其女子下盤功夫十分扎實，雖然，雙腿會因此稍顯粗壯，但這時給男人
. u) h# L/ p# ]" X# f的糾纏快感絕非筆墨可形容。秘肉箍住龍根，欲進一分，都變的極為困難，但是
- j) M  W  f5 Z: T那種酥麻的暢美也是隨之增強。
* g4 P+ N  y5 a$ K# ]5 X
1 G. W( c! O2 T: U! g3 o; X! B. m& i0 d　　「喝！」男子一聲呼號之下，粗長的龍根盡根而入，重重撞擊著女體的最深
處，雞蛋大小的堅硬頂端毫不留情地敲在細嫩的蕊心處，只聽到下身的玉人發出
一聲銷魂的悲鳴。男子咬緊牙關，下半身一次又一次忘情地挺送著，大手搓揉著
彈手的肉丘，甚至，「啪～啪」大力拍打著白嫩的臀肉，哀嚎逐漸變成甜美的哼
聲，滾燙的女體也開始迎合龍根的肆虐，盡情扭動。

/ A/ Q/ t) S3 g! j1 g8 R　　「啊～啊～啊！」
+ t, W8 v4 {3 p4 Z1 V
+ d; d) Z$ ?5 ]5 x. R　　似哭似喊的聲音環繞著小小的屋子，久久不散。

　　　　　　　　　　　＊＊＊＊＊＊＊＊＊＊＊＊

$ n0 ^; ~, E! J9 M. M　　夜了。
5 C$ L# \1 V: M, I
# ?2 _7 L8 t- B3 X' w　　全身穿戴整齊，輕撫著劍身，臉上一貫瀟灑的笑容斂去，嚴肅而認真。

　　螁去劍鞘，劍光閃爍，光亮鋒利的劍身刻著兩個古篆：無敵。

" ^9 B2 x% ?6 B! x　　在愛劍的光澤吞吐間，男子似乎也激起了滔天的鬥志，雙眼開闔出異樣的神
" e. }3 a0 p. f+ A' H  J7 ?6 w采，好像變了一個人。
2 m' {: ~4 Z$ a3 `% k' ?
　　「鈞豪。」

　　床上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龍鈞豪心中一震，緩緩轉過頭去。
- x# h8 ?* w  v; a2 l6 s
　　平日，激烈纏綿之後，都應該是熟睡不醒才是。
: R1 _4 R7 W& E: M$ U. ?
9 J; }$ M6 \% X* F9 y　　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
3 V) f& s2 B$ [! t$ p
, g. T, ~. S# [5 T3 J, l& E　　「雅兒知道，鈞豪常常在雅兒睡後，偷偷出去……」
) f- y6 D! d* Y2 P/ l  J
　　語氣十分平穩，沒有絲毫驚奇，好像訴說著最平常不過的瑣事，龍鈞豪不禁
% C8 h! B" a% s露出苦澀的笑容。
" k8 ^: u$ Z* L8 }! v: p  a: `
　　「詩雅是如何知道的？」龍鈞豪不敢去直視那一雙充滿感情的雙瞳，只是淡
+ c! A# M' S: J# ~- G6 c+ \8 M淡地說道：「我出去時都很小心，詩雅肯定睡了。」
# W2 _& ]$ b; X/ [# ]) l* |  h
　　白詩雅輕輕一歎，慢慢說道：「牆上繫了一條細線，動過劍，線就斷了。」
5 b/ e  D( H6 v  x; n
; t$ I1 S8 I: h! j  ~% ~　　雖然，一向自負聰敏過人，沒想到紅粉知己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龍鈞豪輕輕撫弄下顎的須渣感歎說道。

3 v/ A% ~5 f$ N- j: K) w1 h2 q　　白詩雅躺在床上，並不起身，心頭的波濤洶湧並不遜於愛郎。
5 X5 W( [$ f6 y
　　要知道以龍鈞豪的絕世武功，如此彫蟲小技如何能不被發現？

8 i& w& \; K  C　　她不過是稍微試探一下罷了，果不其然……

　　「男人一向有男人應該要作的事。」白詩雅壓下情緒，淡淡說道：「雖然心
中不安，雅兒不能，也不願去干涉。」
" }7 X7 Q; D/ H6 H) L
: ^6 B7 f. i& \& u( a: D" v　　龍鈞豪靜靜聽著，不發一語。

" e4 b( C  i) h% N, y/ s0 R" W　　　　　　　　　　　　　　這幾年來……

3 U, @2 j+ ^$ `% D　　省城裡，淫賊姦淫良家婦女，作案無數，有「花花太歲」之稱，甚至一連三
個晚上犯案，但是，花花太歲輕功高超，官府根本莫可奈何。
9 W% }  I8 n* n0 w
　　一晚，沈財主家，沈小姐閨房裡，突然傳來淒慘的尖叫聲。

7 P: b* I! Y+ }; ~% X! p; M　　當眾人匆匆趕到之時，花花太歲的屍體早已冰涼了。

+ B" Y1 `# [$ m; [: n　　據忤作所言，乃是一劍封喉，但是，在巧妙的控制下，歹人並未立即死亡，
對方隨即騸了他，並且讓他失血過量，痛苦致死。

　　皖中三義，為奸人所欺蒙，鑄下大錯。

5 i5 A2 b7 n0 f2 z　　雖然找華山掌門易行天主持公道，卻因理屈，黯然而歸，三人只好親至川中
報仇。江湖中得知內情之人實在不少，但是礙於道理，居然，無人出手相助。

　　邊川十九鷹。

　　光是三對三，三義都沒有把握抵擋大力鷹抓功撕木破石的功力，三對十九更
- d6 `; a, [1 `  G是沒有任何勝算，他們甚至已經備妥後事，萬萬沒有想到……

　　十九人，十九劍。
; b9 s) {5 R/ G9 v- n
　　飄然而來，飄然而去。
& z3 I1 i6 C- @6 M0 P& S. q" T
' b9 t5 U- F2 u* H( A2 _　　「鈞豪還記得我們為何歸隱於此嗎？」

; D& Y" v1 R, y% c/ j　　「我如何能忘……」

. p& V0 w7 W* ]) a　　龍鈞豪眼前彷彿再度浮現出無比真實的畫面，心頭一顫，緊握的長劍居然松
開了，俊臉上儘是無奈。
  {7 D- y$ A& |4 j
　　「以前之事，雅兒不想多談，雅兒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束縛鈞豪。」白詩雅的
聲音越來越輕，語調已微帶哭音，一字字說道：「但是，這次請鈞豪無論如何別
! X- ~: t0 s* C( t去……」

8 w% }" M7 w' G% ?1 D. z' v' R5 _　　「怕我回不來嗎？」龍鈞豪強笑道：「你對我那麼沒信心？」

% x$ a0 |- [+ K1 Y! ]　　「雅兒知道鈞豪最近都心神不寧，雖然，雅兒不知事情的真相，也暗暗為夫
君擔憂。」白詩雅嚴肅地望著愛郎，說道：「雅兒不要什麼英雄豪傑，也不要什
麼天下無敵，只要我的夫君好好活著。」
9 q& d3 E4 n2 i. Q4 ]0 C
　　龍鈞豪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但又旋即露出燦爛的微笑，笑道：「這次跟以前
不同，我必須要去……」
7 l( _$ t  d" w1 k
4 t( a$ c8 S0 e+ h$ a5 G　　白詩雅起身，望著愛郎，靜靜從耳際褪下一隻耳環。

　　粗劣的黃銅大部分已經銹蝕了，露出深藏的古銅色，縱使細心擦拭，也完全
5 A: h$ C6 t" K8 E5 u- K沒有任何光澤，其上的珠花也是仿作之物，其做工平凡，不，應該稱為拙劣，大
+ w& e: A1 ~+ A7 B5 `; {; h概是一般市集上最便宜的耳環了。
5 m2 h  T, m9 q5 ]- {8 J
　　龍鈞豪望著殘舊的飾品，往事漸漸浮現腦海中：
" M- J$ P' |: S. t; U
/ i% N: C- H* m& \1 N" e" E　　鵲橋上，身穿白紗的絕世玉人正在橋畔觀望。
6 N- b1 r0 Z: a2 [
) p. b7 A0 P, ^/ Q4 a5 K7 u　　身旁圍繞著大批人群，正喧鬧不休，可能是因為那天人一般的美貌，也可能
, G2 N/ ]! q& ]; D2 m9 @是因為她正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白雪女俠」白詩雅。
$ R$ @8 `1 ^+ n! `( o$ U9 r
　　雖然人聲喧雜，悶熱難耐，但擠的水洩不通的人群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
3 {" z& [( D6 i$ |- A- j$ `& y越多，只是，他們不敢靠近白詩雅，只敢於幾步之遙，暗暗窺視，品頭論足。

　　距離上個少年跳入湖中，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平穩的湖面完全沒有任何
動靜，別說人影，連個波紋都沒有。

　　「可能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上來，所以偷偷逃走了吧。」白詩雅身旁的紅
) m) j0 X5 u8 w) e衣少女輕聲說道。
: P# Z# l) O  e+ H2 g! M- i
　　「噗通！」剎時，又一位少年躍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P( U4 |& K, C8 V0 J; ~　　白詩雅靜靜地遠眺湖面，不置可否，彷彿事不關己。這個時候，一位玉面少
年捧著一個錦盒，氣喘吁吁地奔到她面前。

8 I+ z8 s. [2 D- E! h0 X& o　　「白姑娘，請您挑一個合適的吧。」

8 A4 S- _: K. ?9 c  d7 R( u( |　　錦盒中放著數對耳環，光彩奪目，亮幾乎要讓人睜不開眼。表層刻著「寶玉
7 B% P. h/ A: _: Q齋」三個字，少年之靈巧聰穎的確罕見。

& a  m# g9 T& ?; v; u" L, w: B. e　　白詩雅面無表情，望一望少年，又望一望錦盒，卻沒有任何表示。
: c1 {% A! X/ P1 I
5 O; u/ s, ^( S% o4 ^0 j　　少年臉色一紅，手中錦盒，收也不是，捧也不是，正是左右為難。
& \% C; ~( V% I' k1 \- D
$ i; {0 X# Y  ]7 x( x, l　　「哈～哈～哈」
9 o& o: y: p  I# G
　　身旁一位的鄉人已忍不住笑了出來，少年滿腔的怨氣正好無處發作，全朝鄉
5 T1 r$ f0 V& f, t人爆發，二話不說，一拳就揮了過去。

0 [( s# F- B. e1 F, O  c- a+ [　　鄉人雖不懂武藝，年輕力壯也是反手就打，轉眼間，數人扭成一團。

: h, Z8 e% l2 d  x) R+ b　　就在場面一陣混亂時，一個錦衣少年脫眾而出，緩步前來，身旁幾個彪形大
漢，體魄雄健，看起來無一不是高手。

　　「在下南宮玉，人稱「玉公子」，在京城也久聞雪山女俠大名，今日一見，
; a8 w8 K& b! m* [8 p可謂死而無憾。」

3 `# e  }' x, R8 D. X　　南宮玉外型俊美，談吐高雅，確實不枉玉公子之名。

　　「請白女俠，請看看這副耳環，可堪入目？」

　　耀眼的純金鳳凰，當中鑲著一顆碩大的明珠，耀眼的金亮混著流轉的珠光。
, O, Y2 f- i( c# ~) Z6 t0 U
7 h& o3 a: x: f% A　　全場的人聲頓時停止，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稀世珍寶。

2 a' Z4 e% I, [3 d& D6 Z　　「寶劍贈烈士，當然只有如此珍寶才足以匹配白女俠的風采。」
9 _6 k  d3 q6 g+ v
& m: S. f4 P* _3 \- ^　　就在白詩雅輕啟櫻唇，正欲答話之時，一件事物劃成一道圓弧，以絕妙的角
9 K5 f" K% M: b) ~  |6 F# @3 |度，不偏不倚地落在白詩雅眼前。
0 N2 B6 e# ?: y2 N* R
　　一隻耳環。
- k0 _1 C0 z6 D
* u0 i4 ^2 S, N( |: J2 D# Y　　一隻市集上最便宜的那種耳環。
8 e- s5 O- a4 l" @) p' t
, J6 i2 B) x4 z# A　　眾人才剛剛為拋擲耳環的精妙手法所震撼，待看清楚了眼前的耳環後，頓時
爆出哄堂大笑，連南宮玉都不禁掩嘴。
' A) Y8 L- B( ?- P9 A' v9 M
　　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 n/ \8 g4 {8 ]( _7 H, y
# l# T( _  E/ n　　瀟灑的身影削瘦而修長，身上的服飾並不特別華美，卻十分貼身舒適。純白
0 {% ^$ t  T$ e# f/ c$ _的衣衫上繡著銀色的龍形圖案。這衣裳穿在其他人身上，不是覺得庸俗，就是感
1 y( ?0 D. E9 P9 i覺浮濫，但是，那男子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感。

: P' q4 b0 B" U3 E6 u" @/ y　　「螢蟲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 R3 U9 I0 ?+ s* H( o& A  g3 w+ ^　　男子走向白詩雅，除了玉人倩影，充滿自信的雙眼中沒有其他事物。

3 m7 q2 I' ^8 t2 v2 h　　「在姑娘花容月貌下，什麼寶物都黯然失色，小生又何必白費心機呢？」

2 S1 l; x6 x. B1 l. O( a" p　　眾人的訕笑聲肅然而止，南宮玉的表情好像自己吞下了那耳環，然後哽在咽
喉裡一般。

7 s, a5 {. U, p+ |　　……龍鈞豪。

　　「神劍無敵」龍鈞豪。

　　偕美把臂同遊湖光山色。
/ d. q4 ?4 r+ E9 L4 W, Z
% v4 a( @/ r, L) E' r* V　　那一晚，在龍家莊最高的「射月樓」，白詩雅獻出最珍貴的處子。
  X* d  _) \9 k. ~4 e
! L9 a! \+ L) B0 g& L: z& h$ Y; O; Q　　這對年少風流的龍鈞豪來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夜晚，而他哪裡想像
得到，身旁的玉人與他眾多情人大為相同……
5 _) j2 O; f4 G) {$ Z# L* _
　　逐漸從回憶中醒來，眼前美人依舊，耳環早已破舊不堪了。

　　龍鈞豪心頭一熱，認真說道：「我答應雅兒，這次約會，我不去了！」

3 l/ P! X9 N$ d　　「是真的嗎！」
, Q2 m# P+ o& t5 n
0 j" `! f4 J8 g  k5 J! \　　白詩雅的聲音藏不住滿腔的喜悅。
" s6 A) @8 V8 {- F# h9 |$ r' V
( o& }. o+ v+ [" e1 t2 `- L8 i( ^, [　　龍鈞豪輕輕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只是，為夫方纔還沒有盡興，雅兒，
我們就再來一次吧！」

  C0 v; ?) Q6 C5 V) v　　「不要啦，在說正經事呢，夫君最壞了……」

　　不顧白詩雅的不依，龍鈞豪揭開薄被，挺起豪壯的下半身，兩人的身體再度
+ n0 Q' U- v  A& p合而為一。
' p3 [3 U( m2 v5 m! C9 B
　　　　　　　　　　　＊＊＊＊＊＊＊＊＊＊＊＊
8 `& b" w- ?3 O) u+ d
　　芙蓉帳暖，美人春睡，說不盡地濃情蜜意。

　　白詩雅的呼吸聲均勻而厚實，顯示她正沉醉在夢鄉裡，方才龍鈞豪特意使勁
的結果，美人早已精疲力竭了吧。
- K1 S1 ~1 s8 p8 ]
　　龍鈞豪巧妙地起身，盡量不驚動身旁熟睡的玉人，緩緩披上長袍，目不轉睛
# j( _" U+ D4 U6 c5 I# Q  U0 U4 X; D6 H地注視著牆上的長劍。

　　輕輕撫著劍身，龍鈞豪並沒有取下他最珍愛的配劍，只是緩緩地走過。

; D2 M* Q* N* L! m# P0 ^- N2 B6 a% _　　經過桌邊，桌上卻赫然放著一枚耳環。
9 F0 ~3 r$ {- {  F; T8 M
　　龍鈞豪淡淡向後望了一眼，床上似乎傳來淺淺地啜泣聲，輕輕推開了門，旋
即消失在無盡地黑暗之中。
0 U) O- Z6 g  X& K
9 N, B1 Q/ E. T, H* O6 z8 A　　　　　　　　　　　　　　（三）巧遇麻煩

　　距離客棧還有幾十步之遙，但暄雜的人聲已經不自覺穿入耳內。

+ n7 j' {& a7 @( Q# `" k　　酒酣耳熱之際，杯酒交錯的碰撞聲，舌頭微粗，口齒不清的吆喝聲，這種熱
: M. E% j% {) m) \  A0 D$ }鬧的場景對龍鈞豪來說，彷彿相當遙遠了，他最常聽見的不是樹林中的蟲響，溪
間的蛙鳴，就是玉人的吳濃軟語。
  f" b, u) C5 j: R: R8 T8 N
1 O' i  K$ D& v0 }　　但是，完全不覺得煩噪，只有一股熟悉又有趣的感覺。
7 x" q& W. X. H# U* {9 M) H9 G# {: H
　　拍去衣上的塵土，緩步走入堂中。
  t+ `! l4 K# B, I7 z' P) h
　　客棧裡，跑堂斜眼看著一身粗布的英俊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客官
" h* E, y. t: C% \/ c抱歉了，今個兒人多，上房已經滿了。」
8 C  z4 g# p$ A! F1 c. O& C; v
　　龍鈞豪面露微笑，一言不發。
6 a7 D5 V8 g9 g7 o6 ~0 C8 ]: ^. R
　　對付這種人，龍鈞豪一向用一種最有傚法子。

　　打……打賞。
( y7 H) Y4 i" }% j/ P0 Z% G* q% [
　　一小塊碎銀比什麼都有效，店小二笑得燦爛，比之討老婆時有過之無不及。
" c3 y- E  k0 _3 u8 |% W8 W
　　「大爺，上房立刻為您準備，先喝杯茶歇歇腿吧。」

1 J9 n. w- }1 F/ b( \　　龍鈞豪四平八穩地坐著，品嚐著香茗。
/ P) L( L$ g! V% s$ Y8 H
　　店小二所言不虛，客棧生意果然極好，幾乎每張檯子都坐滿了客人，尤其是
龍鈞豪左首的一張檯子最為熱鬧，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人潮。

4 O/ c8 `! e; i$ V+ Z2 i　　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子以高昂的聲調高談闊論著，話題不外乎是行遍各地的經
7 b) E$ N# ~, c歷與奢豪的手筆。身旁幾個年輕人面露羨慕的臉色，而另外四個材特別壯碩的大
漢應該就是這個胖賈的保鏢之流。

: @6 k, `8 K, b0 J4 s; P  X0 g　　雖然，身旁吵的厲害，龍鈞豪的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最角落桌的一
位妙齡少女。

　　並不是因為少女的美貌，少女臉上隔著一層薄紗，只能看見少女青春煥發的
; r' p( ?/ O, \' h4 h' K3 ]玲瓏身材，卻瞧不到少女的容貌。少女的動作給人極不自然的感覺，全身上下充
滿著警覺性，好像連肌膚都繃得緊緊的，眼光漫無目的，卻不停左右觀望。
- R5 M& v% U5 w' x$ ?
　　……意有所圖。

　　當然，這些小細節也只有超絕的龍鈞豪有所感應，其他人依舊懵懂不知。那
4 \+ R, g& p+ N# F, H& `是一種藉由細膩觀察後的直覺感應，極盡玄妙，他曾經因對方手中微微顫抖而濺
! v* S5 ^3 L7 Y7 w出酒水的小動作中，識破了黑龍會精心策劃的暗殺計劃。

　　沒有注意到身旁英俊男子特異的眼神，少女飄渺的眼光漸漸集中到大胖子商
賈身上，閃爍著異彩……

( }+ M7 k) m! _; q$ Q. X　　「那顆夜明珠放在房裡，夜裡都不用點燈，比白天還亮啊！」
: i" O7 G' X9 `9 s
　　當胖子故作神秘卻又以全客棧都聽得到的音量，講述他這次買賣的成果時，
龍鈞豪放下手中不甚香醇的清茶，轉身上樓。

+ Y* c7 L/ A2 n# P　　膽大包天的龍鈞豪一向不怕事，卻最怕麻煩。

, C1 Y5 I; G7 n4 I4 Y& y　　尤其是那種專門自找麻煩的渾人。

9 b* z: C9 I& B# G5 S　　　　　　　　　　　＊＊＊＊＊＊＊＊＊＊＊＊

& r2 n: @, s: x, |( O　　的確是位於上廂房所在的二樓，卻位居角落頗為偏僻，看起來應該是店東自
' c' J+ {. {: n5 x& n4 `用的房間，暫時充作客房之用。
. E6 P, a7 _% V
　　龍鈞豪沒有表示任何不悅，又一塊碎銀送走了眉開眼笑的店小二。
3 z+ F2 X- t  {- X7 Q
　　夜了。

- ?* J$ c5 Z& s( D( R  ?　　屋裡的燭火卻依舊搖曳不休。
: J! B0 i% t0 V4 y. a' E
; B" u6 q2 _* D　　之前離家數次，總是一夜來回，縱使百里之遙，亦是快馬疾奔，盡力而為。

　　這次卻不相同，劍客的直覺告訴龍鈞豪，等待他的人絕不同於往常。
/ k$ k+ V/ O  \8 N% [' e2 E
" r- g& D! h, j: K! f; A　　需要更多時間去準備，更多時間來思考，尤其這次可能不光是龍鈞豪最擅長

　　　　　　　　　　　　　的劍可以解決……

　　「肏他媽的！左右都給我仔細搜！」
4 p' C1 t: N6 X3 _: x+ p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吼聲，雖然對方已經刻意壓低音量，龍鈞豪依舊清晰地聽
- |/ r. k! K7 ], l7 Q9 |1 R到胖賈激動的咒罵聲。

　　心頭浮起一個戴著紗的俏臉。

2 p; C- a/ C3 Z1 |0 C( V　　……看來這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了。

　　龍鈞豪正在想應該早點就寢，不去理會眼前的麻煩，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只見香風襲來，一團粉紅迅速地滾入房內，又俐落地關上房門。
2 m$ i! t* K- J, i; E7 X
　　有時候，人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

4 m" X8 V/ P! Y, p　　　　　　　　　　　＊＊＊＊＊＊＊＊＊＊＊＊

　　「大叔，長夜漫漫，可需要個人陪伴嗎？」少女笑容燦爛，嬌聲說道。
1 J, _! H# L; e2 y) h* T5 u* K% N
　　……大叔。

- J1 ?( h" {# b0 M" z　　龍鈞豪輕撫著鬍渣，露出無奈的微笑。
/ |& A& n* q0 M: @
1 i' I2 o1 ?' S$ B2 _" ]- p! ?. C' R! d　　自己可能要好好清理一下門面了，例如剃剃鬚之類。
; w4 L) K" C7 ~* s+ ~$ `
　　少女望著滿臉苦笑的男子，柔聲道：「人家是說笑的，大叔俊得緊，不知道
( E* d- @) c# S  f# g7 H  Y迷死多少女人呢，尤其，人家最不能抗拒成熟的男人了……」
8 o1 P0 V' T" G8 }
" [' h% {# q* Z8 F9 F　　說到最後，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緩緩揭開臉上的粉色輕紗。
. V7 @% \8 ^: [
　　有若黎明時分，一輪紅日浮上天空。
0 i" i# v" a) x- I! v0 v
. `: R; \1 g/ G' ], J# }　　容貌與少女傲人的身材一般美好，臉上還留著少女特有的豐腴，但是，水汪
2 K6 N$ G' ^5 y* {  C( l. C, r汪的雙瞳與飽滿的紅唇，已具備美女應有的所有條件，尤其那種青春的魅力撲面
襲來，火熱灼人。

! Q  R4 i! a+ j# F# Y4 z! }　　少女的天真卻充滿著引人的性感，組成了奇妙的誘惑力，無論是一個眼光，
或是一句話語，都在激起男人獸性的本能。
/ d% X. D6 H1 @! L& T
, X0 `% P% |$ {　　龍鈞豪也不得不承認，欣賞眼前的少女就是一種享受，但是，玫瑰都是多刺
的，越美麗越是扎人，尤其，門外胖子氣急敗壞的呼喊聲還隱隱傳入房內。

　　少女的目的跟此間房偏僻隱密有著絕對的關係，龍鈞豪可不是那種自我催眠
! r( }6 \" e9 c$ A的蠢人，雖然，他的確擁有風靡少女的驚人魅力。少女縱然甜美可口，但是，對
7 J' i) i0 f. n8 S  W: c3 H他來說，這並不是適合節外生枝的時刻。

　　「我不過是個鄉下人，房裡可沒有什麼夜明珠，也沒有京城的玉觀音。」龍
3 W5 m! H6 P& h" z鈞豪淡淡說道。

6 t- j: O( m  c' q) [  ]) @0 n　　無禮的話語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少女神色不改，反而發出一陣銀鈴似的
/ T' O0 a# l5 R  b4 K笑聲，彷彿沒聽到龍鈞豪的諷刺。

　　「我陪大叔喝杯酒吧。」
+ `0 @/ k1 j, F  a' [6 q2 g
  D9 z4 f2 {2 H9 v: a　　少女話還沒說完，已經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了。
2 B. a; B0 ?: z* ]7 m
, a, j3 n2 I: E7 _( X　　一切落入少女操縱下，再下去將會方寸盡失，不知少女還有如何手段。
! h! g! c1 O; n9 c8 X: {
　　　　　　　　　　　　不若化被動為主動……
" t. W; x: o( x6 Q( z% K
　　心念一閃，龍鈞豪的右手如迅雷般快捷，朝著少女的腕處抓去。

　　馭龍爪。

　　太極拳高手宋修齊與之連續對掌三招後，都自歎弗如。
9 |6 `# y3 W  S
* O' {8 C9 Z: B7 l　　沒想到少女不避不閃，像是完全沒有發覺眼前的殺著一般，意料中，少女即
( _) Q7 e! z1 e使有所不如，也不會如此不濟。如果直接抓到少女的腕子，分筋錯骨在所難免，
千鈞一髮間，龍鈞豪只好收起了爪上的勁道。
6 j3 p: x# o% B: P9 F+ Y
. N0 d: r, v$ ^) B8 @　　十指相觸，一陣過人的彈性傳到指上，棉軟溫熱甚是舒服。

　　「大叔，抓住人家的手，想作什麼？」
2 d/ E$ m2 M! ]2 j, b
  k- V) S# |8 \' o　　少女俏臉微紅，嬌聲呻吟，五指卻反握住龍鈞豪的右手，緊緊纏住。
; J: S; W4 K/ \# U' p# J
　　龍鈞豪右手輕輕一使勁，卻是掙脫不開，不禁暗自叫苦。

　　少女一番做作，其實根本身懷武藝，只不過是看穿他不願傷害女子的心理罷
( K# B2 p5 D( _7 S) Q了，威脅恫嚇在聰穎的少女面前毫無作用，只是白費力氣。

& d' e+ v. W! [0 i( ^  f　　他寧可對抗十位高手，也不願面對這個小古靈精怪。
6 _2 x+ i' B! h0 x" X- l1 {
" Y' F* F5 Y- q/ E3 j4 x　　少女身子一轉，整個人投向龍鈞豪，嬌聲道：「好熱，房裡好悶……」
/ d, H- z2 N) h. v
- U( L' q7 z8 G5 o  n" t　　寒冬邋月，江南雖不至於下雪，也是陣陣寒意逼人。

) U& M# o5 N& N/ |- u　　少女舞動著嬌軀，龍鈞豪突然也感到陣陣女性熱力，額間汗水微滲。
9 k7 h# `- ~' _3 S9 h
　　「大叔不介意我脫個外衣吧。」少女一面自說自話，一面緩緩解開自己的衣
7 M& _5 [2 a7 Q3 H' t裳，解衣的動作非常地慢，似乎要男人仔細看個清楚。
  B! K3 B- Y$ R
( m6 ]% L) z) L( u( c1 Y0 l+ f: v$ v　　外袍褪去了，粉嫩的藕臂纖細修長，雪白的肩頭展露，半裸的玉背有若光滑
的鏡面，毫無瑕疵，已經褪到裡層的薄紗衣裳，少女居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5 X/ `0 f; x1 e5 k, v
1 E9 Q2 o8 ]5 J" T, U　　鮮紅的肚兜下，渾圓的雙峰裂衣而出，少女雖然年輕，該長的地方卻是絲毫
不馬虎，不，應該是格外飽滿，出類拔萃。
* C# `# j  z3 W& S6 j
& P! q- h  g8 L' e3 I- L　　白晰的肌膚一寸寸暴露在男人眼前，少女的行徑雖然大膽，臉上卻逐漸羞紅
了，美妙的胴體輕輕顫抖，雪花般的純白上綻開了朵朵暈紅，那種羞人的媚態，
任何男人看了都抵擋不住。

7 }: B8 A! @2 U+ k0 X　　如果，這是少女故意誘惑男人的招數。

0 l2 l7 y3 g: D1 s5 [; m　　那麼她的演技實在驚人。
6 j# N: R4 H; Z* E/ h' v2 ]- G
　　彼此間的距離不到一寸，龍鈞豪的鼻子幾乎觸到少女的臉頰，少女羞怯的表
情揉和著微妙的春情，輕聲哼著，一陣溫暖的吐息噴到龍鈞豪的臉上，紅唇已經
  Z( s3 r! ~' T; X1 g6 l貼上他的脖子，左右磨蹭著。
$ z  a1 l  m; {+ ?0 o4 G
2 o( R) ~5 ]4 y, F) T# O' |　　濃郁香氣傳來，不是脂粉的香氣，或是鬢上的茉莉，而是少女特有的體香。

　　龍鈞豪的喉間發出混濁的聲響，猛然一聲嘶吼，如雄鷹擒幼雛一般，雙手環
住少女，兩人滾到大床上。
& c' A- S* h5 F
　　手指在飽滿的乳溝間遊走，滑膩的乳肉緊緊箍住手指，充滿彈性的乳浪胸波
蜂擁而至，鎖住了龍鈞豪的手，。
; V; C2 v6 Q+ L- @8 [. D& U
　　龍鈞豪縱橫武林，從未遇見如此厲害的擒拿招式……
7 D7 I1 V' G1 k$ S
5 B: g6 l+ y9 y- ?6 j　　「啊～啊～啊，大叔，好麻，好癢。」

　　隨著手上的動作不停，白晰的胸肌映出粉紅，胸前的屏蔽慢慢被拉了下去，
! X  c4 \) I$ Q! `; y那比肚兜還要嫣紅的蓓蕾若隱若現，煞是誘人。

　　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響遍整間房，少女開始嬌喊道：「好熱～好熱，
! G" [! ^" y5 ?& P, _( Q/ ]& K5 y快脫掉我的……」
% G* Q1 R: i3 b! M0 i4 C" i1 \
　　羞人的話語漸不可聞，只有甜美的呻吟聲大作，由女體的劇烈波動與雙頰上
的潮紅，少女似乎已到了春情勃發不可抑止的境界了。

. o: ^; h  A2 X1 ~4 t' x* G$ b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龍鈞豪的雙眼佈滿血絲，手指顫抖地深入胸前的秘境，
. _7 b" u  m+ J8 {! m3 {$ I! {但是，那邪惡的手指不往起伏的山巒頂探幽，反而向肚兜內側探去。

5 u; P2 `3 \' [* ^- P% H% E- c　　「你要幹嘛？」少女聲音極為激動，臉上的春意早已斂去，驚訝地喊道。
! {2 W, b  T2 M- P( K+ Q
/ S3 Q5 N/ {2 h/ v　　肚兜的夾縫處有一內層，稍微使勁一扯，兩指鑽出了少女的誘人深溝，龍鈞
豪的指間夾著一棵渾圓光亮的珠子，在微暗的房間裡放著幽幽螢光。

* v% U  }% r7 F( O1 j　　夜明珠。

6 m; o$ o8 M) Q) S, S% k" y　　少女臉色大變，再也不能保持原本那種輕鬆自如的模樣了。
2 w& s; W+ `# L8 q! M6 _
　　龍鈞豪把少女翻過身來，撕開少女的褻褲，白晰的大腿側貼著一隻精巧的匕
首，反手就彈去凶器，只見那匕首的刀鋒處還透著碧綠的可布光芒。

　　「讓我好好教訓你！」龍鈞豪得意地笑道。

+ T* K& `; O% ]5 Y$ v" y　　「啪～啪」拍打豐滿粉臀的響聲大作，渾圓的臀肉立刻腫了起來，深紅的手
掌明顯地印在其上。

　　龍鈞豪掌上並不出力，只是象徵地教訓眼前的頑皮女賊，但是，掌心傳來的
強烈反彈，讓他不由自主繼續輕薄少女的香臀。
$ [, T7 p# u. n( Q8 \0 P8 L
　　少女咬緊牙關，不但不出聲求饒，連哼聲都苦苦忍耐著，緊緊夾住自己的大
腿側，保留女體最後的一絲神秘感。
" x$ ^# s4 @& v3 Q$ [: c0 A1 t
  a9 K5 P) n6 U1 t　　縱然無此，女體奧妙之處卻不斷隨著身體自然的扭動而展露在男子面前，粉
3 w* _8 h- t2 ^! R紅色神秘的嫩肉秘蕾不停蠕動，充滿了淫邪的魅惑感，肉體間直接的接觸也醞釀
出微妙的變化，兩人的呼吸聲逐漸粗重了，佈滿瘀紅的雙丘滲出晶瑩的汗珠，頓
時瀰漫著淫糜的氣氛。
* N* ]9 @) ~' M$ x
. o& b4 k- h# ]$ |7 t8 f　　「冤家，打死人家了，輕手點吧，……可是也別太輕了。」少女媚聲道。
# \5 q! ^! w6 n- Q/ s' u/ m  U
- z; a& _4 C5 ?) h1 S& M　　少女的哀嚎突然變成了淫亂的討饒。如果方纔她只是一位調皮的少女，現在
眼前雙頰酡紅的少女無疑就是個媚視煙行的小蕩婦。
" v, t, G9 s) R# B+ P# b
" w+ _2 m1 G  ^) U' o* U3 j　　「我服了，您就盡量懲罰我吧！」
" L/ _" F* b3 a7 z
　　少女圓臀不停扭動，雙腿間泛著奇妙的光澤，個中含意，不言可喻。
' o  S, O# w7 i) j6 E$ A
9 D- S! V$ N" J* V) F* `$ k' t9 T　　龍鈞豪望著少女的媚態，大笑一聲，卻是把給少女拋下床。
# S9 `$ H$ J: ["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少女漲紅了臉，不知道是體內的火熱無處宣洩，還是被
' B7 w5 p) @: x1 L9 l無禮的折辱氣的。

　　「你……你不是男人！」少女輕揉著滾燙的玉臀，咬著唇，狠狠說道。

　　「我當然是個男人，還是好色的男人，只是……」龍鈞豪悠閒地躺在床上，
翹起腿來，大笑道：「你最好記著，男人喜歡女人脫衣服，但是，是男人自己來
( ?5 W8 ^/ T7 H. L' F脫；男人喜歡挑逗女人，可是，不喜歡女人挑逗他，。」

　　少女好像還想要說什麼，龍鈞豪已經大聲喊道：「女賊啊，捉女賊啊！」
1 ]9 N% _2 E' w' j* |0 e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1 d" w9 u8 F2 Y9 I0 }% V/ F　　「別以為人家會這樣善罷干休！」
  K, |. r( C, B$ G
　　少女狠很瞪了龍鈞豪一眼，身影飛快地穿過窗戶，一溜煙地消失了。
+ X( }: J0 |5 V' {
　　　　　　　　　　　＊＊＊＊＊＊＊＊＊＊＊＊
* ^2 }1 a/ {; y& k7 O
　　馬車濺起陣陣塵土飛揚。

- X* }$ @* _" E: l# A% f　　特製的寬軌車輪，結實的車廂由兩匹健馬著，顯得格外平穩。
1 a+ u$ s4 Y7 g' r3 O
$ m* R6 k# m/ l) E  t0 z; q8 I4 T　　昨日意外的騷擾下，一夜未眠，龍鈞豪必須把握任何一分儲備精力的機會，
馬車是個好選擇，龍鈞豪對選馬也非常在行。

! c/ L4 ?# p4 B' {) ~0 t( j　　果不其然，馬車不但穩當，速度也令人滿意，預估能夠更早抵達目的。
2 |5 y% ~/ n  `6 t/ E
　　現在，他正專注地望著一封書信。

　　粗糙的白宣紙上佈滿縐折，不知道已經展開多少次了，筆跡十分拙劣，歪曲
扭斜不說，筆鋒甚至有點顫抖，那並不是不擅書藝的緣故，反而像是寫字之人身
+ Y6 C4 U- }# C6 s有殘缺，自然所致。
7 S7 k2 |& r. B7 y) `# X  Q% g: W  b+ t
. c+ }3 @6 S1 f! g2 k. L　　可是，如果認真體會筆法中自然流露出的勁道，就會感受到對方翻天撤地的
強大壓迫感。

　　「……秋霓裳。」
5 b- B# u0 i5 U
2 O, A. ^% I% {8 s& v　　龍鈞豪輕輕念出紙上的名字，臉色漸漸沈了下來，腦海中浮現絕美的玉容。
" y, n; i0 [' o6 m7 n
　　在女子的姓名下，除了寫著約會的地點外，還有另一個署名：
- J. s9 x$ Q. e9 F6 X3 s$ R
　　刀不敗。
; d5 S: U9 `; M" O
7 A  ~0 C) D' V7 `3 Z; k& F# o; h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一個字。

　　望著這個名字，他的臉色更加嚴肅了，力道施處，薄紙瞬間變做滿天飛屑，
( Y) `& `1 N) f5 j! @% H白色的紙蝶飛舞。

9 Z  K1 x% u% Q0 K# k- B　　　　　　　　　　　＊＊＊＊＊＊＊＊＊＊＊＊
: j% f; Y! H* z, j9 {
9 m! H' i$ a3 ^+ h9 V$ t7 S& K2 e　　「把窗戶帶上，風冷。」臥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的龍鈞豪淡淡說道。
. O' e' O8 `4 ?. W6 ?
　　少女皺著眉頭，嘟著嘴，不甘願地關上窗戶，說道：「哼！人家這樣輕手輕
腳也被大叔發現了。」

9 z2 k* Q/ q/ m5 {3 c　　在清楚少女的身份、目的及手段之後，少女就再沒有初遇時的深不可測，只
+ m4 I  r' N1 ~6 E/ i覺得叼蠻可愛罷了，彼此間的氣氛與之前的緊張截然不同。
) i( s" B% o5 \9 j. [/ K
% ^- W2 G/ a+ W6 h8 v- f; q　　「有水嗎？我好渴。」
+ M2 V2 c/ Z  W! l8 e  D
　　少女神態輕鬆，決口不提過往之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那麼有興致，想陪……叔叔坐車嗎？」龍鈞豪遞過水壺，笑問道。

　　少女完全不顧忌男子用過的壺口，大方地就嘴暢飲，如此一來，倒是龍鈞豪
% Z8 r/ t* H6 L, d4 c! b8 `% B3 E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不都是你，「女賊」叫的震天響，現在死胖子纏著我不放。」少女白了
龍鈞豪一眼，小聲埋怨道。

" E; @) a2 s) ]& a( H% ^8 E: t　　少女嘰嘰喳喳說個不休，蠻橫的嬌態極為可愛，無理取鬧反而更顯風情。似
乎知道之前的種種手段對龍鈞豪無用，她馬上改了一種態度。

4 @/ G& E4 m4 r. i  e4 @2 [) Z　　龍鈞豪認真也不是，生氣也不是，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無論是八歲，還
9 G0 f0 Z( \% h) E/ }2 w是八十歲，有的女子注定是男人的剋星。
* ?9 v& g5 V# h' ?' T# ~
　　想到這裡，龍鈞豪甚至想把夜明珠還給她，解決眼前的麻煩算了。
& F) O& C2 A. o
　　突然間，少女話鋒一轉，問道：「大叔聽過刀不敗嗎？」

6 p1 N  M5 c- k' B7 A+ P0 v9 T/ T$ P　　「……沒有。」
. B) c: p, K1 ~. u7 C4 C
& u- I, w4 C: w9 ~/ C1 ^* y1 |　　龍鈞豪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少女輕輕聳肩，露出無所謂的笑臉。
' X) K/ k" r8 Y8 b# r
　　其實，龍鈞豪又豈會不知道這次決戰的對手，龍雨潭曾經教導過他，任何有
+ W6 w7 {- y! u, p關於敵人的情報都有其必要性，不管如何微不足道的亦然。
3 o/ x* K1 W2 l* o
- p+ q# ]0 m( ^  {- Y3 C, c# p& w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7 m  H2 L0 {+ n) m, n
　　　　　　　　　　而刀不敗是一個新的武林傳說……
! n: ^. k6 G' z
　　在一次因緣際會中，重傷幾乎致死的刀不敗得武林奇醫田中義治療，病癒之
後，更得其傳授其武功秘訣。

. A! d$ M) r$ k, }+ T+ U　　刀不敗自此長居「不義莊」，田中義待他如子。沒想到此子喪盡天良，心術
- J5 i7 U9 }/ u4 V5 \/ i4 @3 s不正，居然強姦田中義的妻女，田中義悲憤下與之決戰，結果死於他的刀下。為
斬草除根，刀不敗甚至將不義莊化為一片白地，從僕百人如數殺光。
$ l8 N  k- V& A; q" m  C2 ~
, t9 k$ [* {/ ~: j+ u4 F/ n　　正派領袖易行天率武林白道高手連夜追擊，數次均被刀不敗遁逃，其間飲恨
在刀下的正派之士不計其數，最後，由少林智光出面調解後，停止了一陣腥風血
雨的仇殺。

　　刀不敗自此略微收斂，罕有惡行，只是此人亦正亦邪，善惡不分，殺人往往
不過興之所致。
8 o0 U! y+ j0 c, [4 x
2 }5 l; b+ }5 @; q1 S. G5 X" E1 h　　原本他名為刀不平，現在武林稱他為「不敗」。

" A5 y& f4 ~3 S7 w　　根據他的判斷，刀不敗的刀法早已超越了易行天，不然以易行天嫉惡如仇，
9 c3 x. W1 G: u3 ~; s自命不凡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成就威名的好機會。

　　易行天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易行天的「驚天」肯定不如刀不敗……

& x; }; t7 o7 G" ]　　少女望著沉思中的龍鈞豪，輕聲問道：「大叔要跟刀不敗決戰，連對方是誰
都不知道嗎？」
$ D/ v; p2 D6 F3 ]: S8 f
　　龍鈞豪一驚，望向少女，這才發現到少女豐腴的大腿上整齊地擺著一張由碎
片組成的書信。

　　少女的精明遠超過龍鈞豪的想像，一股怒意正要發作，兩片粉嫩的紅唇卻貼
0 Y2 q4 v8 A" }  b/ @4 r3 W7 ?上他冰冷的唇，靈活的香舌鑽進他的嘴裡，貪婪地索求著，少女甜美的香津渡了
過來，澆熄了他心中的怒火。

　　少女整個人撲了上來，一種挑逗本能的香氣迎面而來。
) x* o: ^. g  A0 R, L0 E
　　龍鈞豪不敢置信，在男女身體輕微的接觸之下，他的龍根居然已經高高翹起
# L: H8 a; ^. E4 ~: [+ b  [了，少女纖纖素手輕撫過龍頭，銷魂的滋味讓他忍不住要發出呻吟。

　　結實的雙腿纏住龍鈞豪，少女不但有過人的酥胸，還有天賦的修長美腿，與
身材比例完全不襯的長腿在強壯的胸腹間摩擦，龍鈞豪硬挺的玉莖已挺在少女的
大腿上了。

　　不知道是離開愛侶期間所累積的慾望，還是刀不敗強大壓力下造成的反常，
抑或是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神秘的名字所致，龍鈞豪體內強烈的情慾充斥全身，他
熱烈地企圖佔有眼前少女的一分一毫。

　　白詩雅的玉容在腦海中閃過，一股直透腦門的濃香卻讓他停止思考，只能一
步步隨著本能帶領。
1 D  ^5 Y4 e$ V3 {6 t7 i- X5 B% X
1 r1 a# K0 h  `- H. b) P　　大手慢慢攀上少女的纖腰，輕輕捏了一把，另一隻手在豐滿的大腿上磨蹭，
" U& m( {6 y- O* P! v: @龍鈞豪的舌頭挺入少女小嘴中，唇舌相纏，少女雙腿間飽滿的溪谷緊合相貼，一
" [8 a! C" x, J, N( c! w股幾乎要爆發的熱力在小腹中燃燒。
# K7 N# N) {1 {. r: g6 G
　　龍鈞豪慢慢地褪去少女的衣裳，就在這濃情蜜意之際，少女細長美麗的玉腿
突然重重踹在龍鈞豪胸口！

　　他整個人跌撞在車廂內，後腦狠很撞在車門上。
3 Y* }8 v% v: L7 `9 F1 V
: D1 c2 ]  g' p1 }# Z　　要不是反應能力隨全身的血液流至下半身，龍鈞豪絕不會如此輕易著了少女
5 B! m# e) M# M5 a3 `! I* j# W* j/ A的道，功力深厚的龍鈞豪雖然不會因此受傷，比起胸口的一陣疼痛，或許跨間的
悶漲更為難受。
$ e7 Y8 w, P! |3 B6 R6 q& u5 f
' j7 X% t& M1 u% G　　「色狼，與刀不敗的約會，大叔必敗無疑。」少女推開車門，一躍而出，大
聲笑道：「在這荒山野領，你就憋死吧！」

　　少女玉手一揚中，滿臉笑意，閃亮耀眼的夜明珠在她的手掌心中打轉。

　　「我叫「麻煩」，惹上我，你一輩子倒霉了！」
& z! n% w! A9 s9 z
　　回聲遠遠傳來，龍鈞豪下身股漲，勉強苦笑，只能呆呆望著麻煩離去。車廂
& g( O/ o+ N& U6 f9 o" u內殘留一股幽香，就像麻煩的倩影在腦海中，一時間揮散不去……

. z  W% _. H3 z% {7 Z! z* M8 Z　　　　　　　　　　　　　（四）無敵戰不敗

　　落雨坡。

　　龍鈞豪苦笑著緩步在泥濘的官道上，隨著規律的節奏，逐漸收斂了精氣神，
構成了一種神秘的禪定境界。

　　本身並不信佛，也不崇拜任何神祉，但是那種心靈絕對寧靜的狀態，他卻是
心嚮往之，並在一場刻骨銘心的哀痛後，深刻地體會。

　　脈搏、吐息都開始漸緩，五感的靈敏度卻不減反增，在體內自成循環的絕對
6 o. d8 Q0 a- |% @7 Q/ t9 |韻律中，他已從小麻煩對他的捉弄中恢復過來了。

　　小麻煩的俏臉與玲瓏身材從腦海中雲霄霧散，心中只剩一個名字：
' N; C9 P( ^1 E% c# `; P9 I+ I
  G9 n1 ^2 s3 v; N　　刀不敗。

3 d. J: X" P" R3 b: b. o- F/ k　　比起少年時，無論是劍法的速度、變化，甚至狠辣均有所不及，畢竟，練劍
的時間與用劍的機會都與年輕時不能相比，可是，龍鈞豪並不擔心。

* ]' Y. _, m1 D! B  `" ?# l　　在時間的淬煉之下，他在劍道上的所得遠超過失去。使劍的沉穩、臨敵的判
斷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 }. v1 V( Q  r2 o) x7 a0 D　　無敵的自信。
0 ~6 D2 _. e9 w& K- k) _; d, w
　　不是自欺欺人的自負，也不是井底之蛙的癡愚，而是一次又一次翻越過高牆
之後，日積月累的成果。那種自信不但建構起他無敵的決心，更影響他的對手。

& z) P9 B- G* N3 q0 M4 H/ A　　從劍聖常欲歡到川中十三鷹，無敵不知道已經讓多少次讓敵人意外。
# E% ^+ ^. S7 O$ M, O
　　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6 f8 q* t" ^% [3 `& o
" p4 b9 a' K+ p- A( }8 E0 @　　腰桿挺直如劍鞘，步伐寬闊卻輕巧，甚至沒有在濕地上留下任何腳印，臉上
' g7 m. ^5 l9 c* y, @- X) s0 M洋溢著一貫的微笑，眉宇間蘊含著濃烈的劍意，氣勁凝而不散，慢慢在週身聚集
起來，龍鈞豪已非方才隨處可見的落魄男子，整個人轉換成一炳劍。
1 `; s# s& z% q  ]0 p2 I- Y
& g! u8 G* q; w2 x  l) t+ K　　一炳無敵的劍。
  j6 g! m) E. J! d! `# {( ?' ~
1 g5 c6 H8 ^. W0 L1 q　　　　　　　　　　　＊＊＊＊＊＊＊＊＊＊＊＊
0 v! [% m- @* u
: g6 H% K, ?3 Z/ C7 Z　　距離約定的時辰正巧一整天。
7 L8 A- V( U& e3 h; x9 H
  |4 a  C9 C' C" R. K" y9 _! \　　龍鈞豪還有充分的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況與觀察地形。
1 |5 N- |6 J% n/ L& T
7 P1 l) K4 N' ^* w4 S& r　　對一個不是天天摸劍的人來說，前者非常要緊，可是，掌握戰場的重要性不
下於前者。景物的位置，光線的變化，甚至土質鬆軟的程度，在一場旗鼓相當的
比試當中，都像是天然的陷阱，影響到決鬥時的挪移或視線。任何小地方都有機
1 h6 D+ f3 t3 s  W$ h會成為關鍵，而機會只有一次，絕對不會再來。
8 r3 Q9 ~+ r; b/ b! |7 _+ J
　　滿樹的白花開得繽紛絢爛，雖然不知其名，依舊可以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
* G+ W5 f# Y- \, z4 ]( _可是，龍鈞豪的宿命卻是恰恰相反。花瓣墜落的方式相當優雅，彷彿正盡力展現
生命最後一點光芒，龍鈞豪把停在指尖的花瓣輕輕托住，微一使力，雪白飄向天
3 s/ C4 Q# b* ]/ {' ?際，隨即縱身一躍，一步跨上眼前的土丘。

: A1 k% L& U1 C$ f$ B　　站穩了腳步，撫去眼前的塵土，抖了抖衣擺，這時花瓣居然尚在空中飛揚，
( a; [3 U. ]9 T0 u" i龍鈞豪望著落英輕輕一笑，卻沒有警覺到，赫然，眼前有一位男子靜靜坐在大石
上，沉默不語……
' Q0 f6 ^: D! L! M  u1 T
　　　　　　　　　　　＊＊＊＊＊＊＊＊＊＊＊＊

- j& n. N2 o6 K7 S. p' ^' E　　男子披著寬敞的黑色外袍蓋住全身，還隱住自己大部分的面容，裸露出來的
雙臂盤纏著結實的肌肉，其上佈滿大小不一的傷痕，右手食指從根齊斷，甚為可
布，一把長刀就隨意地放在地上，老舊的刀鞘沾滿灰塵。

( a& Y# A5 p; C　　他的身形穩若泰山，不知道已經佇立此間多少時候了，全身上下充滿著奇特
) g& I: N, J+ |8 `& Y( n- b的力量，像是要漲出來似的。那種勁道絕對不是江湖耍架勢唬人的壯碩身材，每
* `6 N7 o/ R+ f# j3 ]) f一分都極具威脅，尤其，男子身上一股凜冽的殺氣，如實質的刀劍，令人不寒而
栗。

$ g( @; n  Y% f6 T　　龍鈞豪一言不發，逕自觀賞著雄偉的男子，兩人的目光始終沒有交集。

  s6 ?9 w+ a9 p( h0 s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緩緩站起身，朝龍鈞豪走來，步伐雖然頗為靈動，卻說
不出怪異，大概是因為此人的左腳似乎有些創傷，行走時半拖半拉的姿勢所致。
: R: Z, _# N* Q( i. X
　　褪下罩頭的披風，露出男子的面容，黝黑的臉上佈滿創痕，有些新口子甚至
- z# f. B$ T1 C還在滲血，在無情風霜的凋零下，男子年紀看起來遠大於實際的年齡。

　　說不上俊還是醜，男子的輪廓雖然端正，臉上的傷口也委實多了一點，在傷
痕遮蓋之下，縱使原本貌若潘安，也無法認清，只有傲然不屈的鼻樑挺立與漆黑
的雙眼閃著精光。
+ U* |: ^; ~( X$ a' c. @5 h+ i
　　「刀不敗？」

9 e2 K8 p, f) n. u　　男子嘴唇微微顫動，卻遲遲不答話，似乎很久未與人交談，想要開口說出一
言都十分吃力。

　　「……我……是誰……並……不重……要。」男子手握住刀柄，慢慢說道：
2 y3 O/ w; K: E5 |「……出……招……吧。」

　　如果男子輸了，他是誰就一點也不重要。
# }  Q" a2 x  B' r( t* O1 u
　　如果敗的是龍鈞豪，那麼答案就更不重要。
* c, k2 h4 Y( O
  h5 `% N- a' x6 y" b. Z　　「好一個刀不敗！果然霸氣傲人，令人佩服。」龍鈞豪笑道：「可是，我今
. \4 t1 O, {% m' V# Y/ }3 D天並不是想要一決高下，我只想問你，關於……」

　　「鏘～鏘！」
$ L6 P3 m  u, f. E
　　鞘與刀間激發出的淒癘聲響，頓時掩過龍鈞豪的聲音。

　　刀不敗冷冷望著龍鈞豪，隨手拋去外袍，赤著上身，露出比臉龐、手臂上更
1 z$ w" D% L" u: {$ {4 B多、更可布的傷疤，缺了兩指的右掌負在身後，左手緩緩拔刀。
! q3 F9 ?( u; [; F
+ h$ [& }/ v' k　　刀身同樣傷痕纍纍，而且以光澤材質觀之，絕非什麼一流名刀，不過是把隨
2 Y5 t% k8 D, s處可見的凡品罷了，斑駁的長刀在功力的激震下，左右微震，彷彿迫不及待要奪

　　　　　　　　　　　　　　　鞘而出……

　　駭人的氣勢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如果任其延展，將失去任何出手的機會。

& b- _/ n' k' b' Q7 @' ]　　「……拔……劍……受死。」
2 Z; h' c% z; n* `2 x1 ]  D
　　「……我沒有帶劍。」龍鈞豪輕撫著下顎，淡淡地說道。
0 `* `! M. [+ C% P! ?
; `$ S, s. s2 T: _$ u( Z, G; X　　像是完全無視眼前的勁敵，斜對著刀不敗，龍鈞豪反手折下一根輕枝，瀟灑
( K' X6 I% `7 S: x) I2 W地舞動，枝椏比向刀不敗，從容笑道：「真氣所至，草木皆可為利刃。」

5 t# J1 u) p+ e! }: Z- C$ I+ [　　刀不敗的殺氣突然為之一窒，露出不平之色，冷漠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激動。
8 d; u: Q- W9 I! c
! `/ ~& B) ~* x2 ^; h　　「……你是……在……找……死。」
  R7 D- I! N' x' @" j* w
6 r9 O+ E1 {& `1 h# x9 d; G　　銀色的閃光劃破凝結的空氣，朝著龍鈞豪迎面而來。龍鈞豪好整以暇，居然
6 r1 k/ S2 j9 h0 w不避不閃，連用手上的樹枝去擋架的意願都沒有，任刀光越來越近。

. w- `+ t0 H5 d8 V2 M　　在鼻尖處，刀停了下來。

　　刀刃緊貼著，在進一分，即將見血，龍鈞豪卻依然帶著笑意。彷彿早就洞悉
% a) M: M$ R& G此招為虛招的冷靜，或是本身擁有著一瞬間反應任何變化的信心，洋溢在他瀟灑
英俊的臉龐。
, b2 w, _! {9 h2 g* F
: z, i9 @+ u# e　　刀不敗臉色鐵青，左手微微顫抖，毫不考慮，刀鋒一轉，再度橫向龍鈞豪，
刀上的氣勢更盛，更為霸猛！
8 j6 C$ e, R  Q+ l
" D+ ~% |! C: f　　龍鈞豪輕聲一笑，手中的枯枝迎上前去。兩人一來一往，儘是使招不使力地
虛比劃，無論如何激烈的對招，兩人的手中的兵刃始終沒有接觸。縱然如此，白
' u( j6 n, Q" x9 L: x3 o5 t3 ~% Q煙裊裊升起，刀不敗額角逐漸滴下汗珠，顯然有些許吃力。另一方面，龍鈞豪笑
靨逐開，臉上充滿著快意。
4 j# L2 X- A4 p# Y1 P1 r1 g8 }8 z
) O7 [: ^5 c0 x* l; D　　「痛快！痛快！」龍鈞豪放聲笑道：「果然是絕妙刀法！」
) n- R9 G  ]' g2 ^: ]- s, W
　　「……別使那……些無……謂的招式！」刀不敗臉色陰沉，狠道：「快……

9 ^6 ~" Z7 z3 a' T. V2 b$ x　　點使……出宇……外龍飛……吧！」
3 `7 B& U2 f+ q# \% `+ u
　　龍鈞豪立刻臉上一寒。
0 u. }, w# B; l) r) n# \$ ]
　　宇外龍飛乃龍家劍法的極致，殺意極重，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好！我就成全你！」

　　龍鈞豪笑容斂去，手上的樹枝閃動不已，彷彿天外游龍嬉戲於雲朵間。

　　刀不敗臉色一變，龍鈞豪的「無敵」似乎近在眼前，卻又似在遠處，瞻之在
前，乎焉在後，已經全然無法掌握。

　　這時，宇外龍飛還尚未出招……
) P+ S1 H$ M% N4 t: X4 i2 a7 @
* @! u  ~! n7 E" A9 K* v　　刀不敗雖然知道龍鈞豪的高明，沒想到以自己翻天覆地的精進，加上這幾年
, g8 z% u( G  W4 }的苦練，居然未出招已落下風。他深知高明的武術著重心志，如果鬥志一失，絕
無勝算，連忙集中心智，咬緊牙關。
& F# D" r3 g! V) z/ B/ a+ y- R6 c$ c
　　眼前劍影幢幢，那必殺的一著若隱若現，隨時將迎面而來，白森森的牙齒陷
6 u1 M' X. H  N4 M入下唇，齒間鹹熱的液體逐漸流入咽喉。刀不敗已經非常習慣那鮮血的滋味，無
論是敵人的或是自己的，莫名的激動湧上身，一種野獸般的直覺在腦海中。

/ o, @: @% _  y. H　　來了！
& ~- \' j; w$ u% a
. O& Y7 o" X* M1 {8 D4 P% _4 G　　樹枝激刺向刀不敗的眉間，快若閃電。刀不敗的左手刀同樣由下向上反撩，
) I8 O/ Q3 V: P: d+ _朝龍鈞豪的胸膛劈去，雖然，速度有所不及，但是，其角度之巧，用勁之妙尤在
龍鈞豪之上！
: p* o4 }2 X6 |& z1 z
　　就在那關鍵的一刻，朝著眉間而來的一劍突然變去的方向，以不可思議的角
' g! N! e/ l* f0 G2 H2 i* A6 C" f  c度，不偏不倚地刺入刀不敗的左臂！
0 ?& y& a# U5 v6 W) Z
0 {. l0 w* q6 i8 n3 D5 V, x3 ]2 q+ J　　樹枝輕觸到強健的手臂立刻停止，事實上，脆弱的枯枝也沒有半分傷害刀不
敗的能力。被樹枝刺的地方沒有絲毫不適，刀不敗卻也鬆開了即將貫穿對手胸口
的長刀，臉上充滿疑惑與不甘。
/ \2 F+ {' _) L5 X' r
　　「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的……宇……外龍……飛？」
5 ^' Z' F3 |7 Y9 {% N6 q, L
5 ?' }: K4 T# s+ ]1 E/ h( [  }　　沙啞低沉的嘶吼隱不住滿腔怒意，眼眶裡鮮紅一片，佈滿了血絲，
% |$ ~6 M& l  c
/ L6 a2 l+ ~: W* E　　如果招式是擊向柔軟的咽喉或是無法鍛煉的眼球等要害就算了，刀不敗萬萬
沒有想到，致命無敵的「宇外龍飛」竟然會以阻止他的刀招為目的，還是以不能
傷人的樹枝，近乎兒戲的方式逼他停手。
3 c. v- p8 p5 q$ ?4 i# P$ ~- N
　　「我贏了，不是嗎？」龍鈞豪慢慢說道：「難道你能擋得了這招？」
- I8 d! [8 F* ^% Z, N5 @/ S9 t$ J2 v, A, S
　　「……不……我……擋不……住。」
9 K/ Q  S9 \& _8 n) Q
$ K6 L2 n9 G3 |4 S0 J7 R" ^　　語氣冰冷，刀不敗將手中的長刀拋出，疾射向天邊，轉身就走。

9 j' s. x2 @5 v# i! a# V" m! M  [　　「刀兄且慢，還有要事請教……」龍鈞豪望著刀不敗的背影，大聲喊道。
1 L1 H+ C* `, q0 z
　　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龍鈞豪自己的回音在山谷間迴盪。
% U7 y8 _' ^( J$ u. u( Y0 w
# G/ l, v' Q1 u6 R　　平心而論，刀不敗的確有憤怒的理由……
9 l0 @  i0 \, Q- M$ L0 a+ e
　　表面上，猛烈剛直是刀不敗刀法的優勢，其實，他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刀法，
反是其越挫越勇的氣勢。

　　常人總是認為：「剛直易折，柔弱久存。」
) P+ Y- D% X1 ^5 |% v5 r2 g
& g, Q( n( J0 h" h# j, y& ?  B　　但是，刀不敗的剛勇中，卻充滿了逆天向上、一往無回的決心。如千錘百煉
的精鋼，越受炙熱越鋒利，越經敲擊越堅硬。
( C5 P, z3 S+ b( t& Y% \3 f6 X
　　殘而不廢，敗而不倒。

　　剛強無比，卻也不能硬折，所以縱使強如易行天，也一次次讓刀不敗全身而
退，甚至最後不敢與之較量。
/ D" a" k: _' @& E* \* _/ H6 Z
; Y8 x: G: I# o. c2 p0 ^3 d　　在與龍鈞豪的決戰中，雖然處於絕對的下風，招式全盤受制於宇外龍飛，可
是，刀不敗最強的優勢也將於此時此刻爆發出來。而龍鈞豪卻選擇逃避與刀不敗
的最後一搏，不敢挑戰他未知的可能性，單以局勢的優劣逼他認輸。
2 S- g  b  X/ S( X
6 F+ C! A/ X$ ?! F+ ^/ t; b5 j% P　　再加上刀不敗的刀法本是走剛猛的路子，他不欲佔龍鈞豪兵器上的便宜，招
招留手，對他來說反而是大大吃虧。未能發揮全力，他又豈會甘心。

6 N$ x/ K! D8 [$ E5 ^9 l/ Z　　　　　　　　　　但龍鈞豪也有不得已的苦處……

) C$ u! s* N% n8 v9 B. \　　從踏上落雨坡的開始，龍鈞豪就落入下風了。刀不敗雖然消耗了體力，卻是
$ A' g" O: u$ g6 x0 i出乎意料，也代表了他的意志、鬥志更勝龍均豪一籌。

　　龍鈞豪以對敵的經驗判斷之下，早已洞悉了對方武功的深淺與特性，任由對
手站在上風，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在尚未與刀不敗視線相對之前，他的氣機就緊
/ A8 W2 x1 f  w0 x緊鎖住了對方，並以萬馬千軍之勢硬生生壓倒對手。

: w' v6 \: E0 k( z; |　　如願在氣勢上重新超越對手，但是，在龍鈞豪的意料之外，刀不敗的功力異
常的強橫，猛然發勁之下，他贏回了上風，卻受了不小的內傷。
# Z" s8 \3 y' n8 C0 A, s
- Q: j7 C. H2 b% u. e) ~" q, b　　一般比劃可能沒有影響，但是，在功力相拼的重要時刻，隱藏的創傷可能會
; h* g8 c* p1 p# }- D2 a造成未知的傷害，而且，龍鈞豪也知道假使把刀不敗逼入絕處，他將會有更凌厲
6 i7 q! U4 k0 @9 x* R的反擊，要就要一擊斃敵，否則絕不能貿然出招。
- [4 r* h/ [* T, b1 q
　　宇外龍飛的對招之下，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雙雙飲恨。
* U' l/ a2 F/ E) A0 b" b
　　這並不是他此來的目的。
5 D- U! t, M( C( r1 U8 P" K9 {3 }
7 H2 a5 M! k0 h3 @8 X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龍鈞豪本來就不為了決戰而來，但是，打從開始，
刀不敗就沒有解答他心中疑惑的意思，所以這一戰對他並沒有意義……

　　在各種變化難測的不利因素圍繞下，龍鈞豪能單憑智慧，毫髮無損的挫敗刀
, N" _. y4 R1 X4 t( F不敗，那是不得已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想像不到的反而是刀不敗的目的與
隱藏在其背後的未知秘密，還有此人後續的行動。
6 Q5 T& T+ e* M0 H
  Z( z  E6 F7 q) Y　　沉思之際，不知不覺，夕陽逐漸西沈。
8 O# C5 G- s8 \
　　　　　　　　刀不敗的身影也早已消逝在遠山之間了……
2 U9 @- |1 C0 p) n
　　　　　　　　　　　＊＊＊＊＊＊＊＊＊＊＊＊

　　午夜。

7 F0 f. `2 x' d  ?5 \3 V　　草屋就在眼前十步之遙。

　　雖然決戰沒有解答內心的疑問，徒留下更多疑惑，但是，屋內玉人卻足以彌
補一切的遺憾。
, `% m7 P# t* C/ U
　　無論如何，他安然歸來了。

　　正欲開門，破舊的木門卻迎風敞開。

　　仔細一瞧，門栓處整根斷裂，那拴木化成細小的木屑，外表上卻沒有絲毫異
1 Q% M) R! b: i狀，顯然是極為高深的內功所致。

　　縱使決戰之時，也不曾如此心驚膽戰，龍鈞豪連忙闖入屋內。
3 p0 o6 Q- X: n) z1 ^
/ ~8 E$ x3 C' {' [2 ~% S- v$ w% \　　小屋內空無一人。
- \6 f" J! o2 u9 o
* ~; i/ `1 L0 d- \　　最熟悉的身影消失無縱，只有小燈明滅不定和白詩雅最愛的茉莉香氣。
, O. G( Z/ b+ ]& u
　　床上幾幅殘破的衣袖，半截麻繩橫過房梁，垂了下來，被襦沾著潮濕的神秘
黏液，瀰漫著奇妙的腥味，甚至還有些許血跡。

) f  ?* |5 r# M/ ]" @+ ^' `& _% X　　桌子上擺著一隻耳環。
0 e. d8 P9 k8 W: e/ Z5 N( |
　　破舊簡陋，市場上最便宜的那種耳環。

　　嚴格來說，那只耳環並不是「擺」在桌子上，上半截依舊，下半截卻巧妙地
( G2 D9 m+ w, o鑲嵌在桌面上，深入一寸有餘。

+ U0 y6 P! b2 L) D) k. Q　　鐵青著俊臉，龍鈞豪輕輕揭起了耳環，就在耳環入掌心的那一瞬間，突然之

　　　　　　　　　　　　　　間四分五裂……
7 w9 d' ~/ y" M0 ^3 @
) R5 }8 R- [* j8 o8 B) T　　　　　　　　　　　　　　（五）魂縈舊夢

" m" B0 m+ W+ i　　溫潤如玉般的身軀殘忍地捆紮著麻繩，高高懸在房樑上，漆黑的荊棘縱橫在
羞人的秘處，藉著體重狠狠地烙陷在女體上。
  }7 ]4 P& b1 q7 F/ ]/ s
' G$ }& j0 b% ]) }　　瀑布般散亂的秀髮遮住臉龐，隱約可見玉人秀麗的臉龐，正痛苦地扭曲著。

　　一對完美的乳峰被緊緊束縛著，綁勒的肌膚呈現誘人的粉紅，擠壓的部分則
誇張地奮起，豐滿堅挺地不可思議，隨身軀晃動的兩粒紅梅，令人忍不住吞口水。

　　雙手縛在背後，繩索巧妙地吊起女子的右腿，讓身軀擺出最不堪的姿勢，暴
1 S. Z$ Y; g9 D: b露出女體中最惱人的幽谷。茂盛的草叢整齊地分佈在微微隆起的沃谷，在男人無
情地撥弄下，黑色的芳草沾滿了晶瑩的露水，閃爍著淫邪的光澤。
* X" O* J% ]% D4 ]7 k4 t
　　佈滿傷疤的身軀強壯而結實，每一處肌肉都蘊含著力量，可是男子的動作卻
. Q9 S3 a1 G7 {- J+ f7 l0 `& N是極為細膩，指頭、舌尖輕巧地掃在最敏感之處，強烈的刺激之下，充血飽脹的
+ n2 G5 F8 l, O- Z4 ^* Z1 K花核都探出頭來了，濃稠香甜的汁液氾濫到豐腴的大腿上。
' {" P5 i2 n8 u5 ?
7 V& a% `6 f& A1 ^4 g( K% W　　嬌弱的女子似乎不堪男子的侵犯，柔嫩的肌膚在粗糙的大手、胸膛摩蹭下，
+ R$ ^8 T5 H6 D3 L泛起一圈圈粉紅，彷彿要擠出汁來了。美麗的身體越是掙扎，益發顯得妖魅，成
, ^" p% y+ g: X6 V1 M# |# R* u熟的肉體清楚明瞭雄性將帶來的歡愉，不顧主人的羞卻，正誠實地發情。

* G5 L0 O: ?+ f6 r5 c　　男子環抱著纖腰的大手順勢擰著白嫩的臀肉，另一隻手則用力握住翹起的玉
乳，不停地搓弄。隨著兩人體溫的升高，汗珠在女子優美的曲線上滾動，一直流
洩到男子強壯的身軀上，在某次猛烈的碰撞之下，一隊黑白交錯的身軀終於合而
% c; k9 B5 W1 `為一了。

, {$ d& r  B( ^% l& |! V; V- ]　　既粗且長的陽物挺送進，彷彿一隻長槍，狠狠刺在花房的最深處，瞬時，塞
( d( y, ]! P' w滿整個蜜穴的巨棒卻又立刻抽出來，然後再一次粗魯地頂入，如此連續不斷、大
, _% A( J: t" B1 V3 b開大闔的動作肏得粉色的秘肉都翻開了。
) B; Q1 j$ S8 P' P( u' x
　　女子滿臉淚水，搖著頭，可是軟弱的雙手已經環住男人的頸子，修長的玉腿
6 [7 H0 `) y9 }; A# }3 [也緊緊纏住強健的熊腰，無助地貼著姦淫她的凶獸，纖腰瘋狂地扭動……
; t0 p- i  H8 X
　　　　　　　　　　　＊＊＊＊＊＊＊＊＊＊＊＊

　　龍鈞豪從睡夢中驟醒。

　　削瘦的俊臉蒼白的失去了血色，冷汗沾濕了整件單衣，身處客棧內寧靜的客
3 `# P# b2 c9 u1 |/ h4 E# b房中，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然而清醒之後，夢境中的影像並沒有因此煙消雲
. e& _9 q7 a: P! A4 x散，依舊盤旋在眼前。
1 h' U4 H( I1 L1 v* k* P& t3 P! ?: E
　　功力已臻先天，需要的睡眠十分短暫，即使熟睡時也是隨時處於任性自如的
境地。今晚會這般狼狽地驚醒，連自己都想像不到，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晚，
畫面越來越清晰，連白詩雅欲拒還迎時痛苦的呻吟都如此真切。

　　「大叔還好嗎？」
. A4 N7 R* w% c' \7 _, O
% |2 [# F1 n1 E5 ^2 ?　　一股熟悉又濃郁的少女幽香。

. P$ t0 g6 |& P. t8 U! O　　馨香充滿整個房間，可愛的麻煩倚在床邊，掏出懷裡的香巾，擦拭龍鈞豪俊
8 S5 A8 d1 M/ D. x7 G  O: i( u臉上的汗水，柔聲問著。

% f' ^5 Z8 m$ ~4 E# R　　龍鈞豪歎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麻煩的小手，說道：「唉，夜明珠你不是拿回
& a( ~2 l8 f0 l9 X# j去了嗎？為何還要纏著我。」

4 V7 `8 b1 Y8 \2 r* @, p　　「人家本來只是想看看大叔怎樣死在刀不敗手裡。」

$ K" _2 i4 _: h& I　　「……抱歉，讓你失望了。」
6 h0 m& V; c7 K2 R$ A
" A' ~5 B4 F& Q* t　　「嘻，想不到大叔武功如此高明。」麻煩對著龍鈞豪淺淺一笑，盡顯少女的
嬌態，撒嬌道：「像大叔這樣的大英雄一定要保護人家這樣的弱女子啊。」
4 H" G* [$ `3 J7 _1 V4 W" J
　　「你也算是弱女子嗎？你不去欺負人，已是別人的福氣。」龍鈞豪坐起身，
- {( ~- n5 y$ k$ S正色道：「我這次有要緊的事要辦，不能跟你胡鬧，你趕快走吧。」

　　「真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什麼要緊的事……」麻煩收拾起楚楚可憐的模樣，
9 R7 r8 O5 y: q7 s2 Z8 g0 Q; }嘟起小嘴，一雙嬌小秀麗的赤足擺動，慵懶地說道：「連「神劍無敵」龍鈞豪都
如此緊張。」

　　音量不響，一字一句卻說的清楚明白。
' t: A9 x. ]) ^2 B) _. q2 Z' G( E: F9 r9 |
　　龍鈞豪摸了摸鼻子，淡淡說道：「……你果然猜到了。」
6 Z+ G9 w; ~5 _. |, Q
; T# w" l0 u5 K. _. F　　「在馬車上人家就已經知道了。」麻煩得意地笑著，驀然間，似乎憶起了車
上旖旎的情景，小臉浮起一團暈紅，輕聲說道：「除了龍鈞豪之外，江湖上也很
+ V# e8 d! l. m. C2 E' p少有人能在刀不敗的手下全身而退。」
/ U- x- @- ]2 }: y: c: t
　　龍鈞豪知道眼前的少女表面上天真爛漫，骨子裡卻是撒謊像喝水般容易的古
0 G6 G( s& r5 m, \2 E. p0 ^# s( Y靈精怪，讓人捉摸不透。相遇數次，自己連她真正的目的也搞不清楚，甚至還被
; e# y# N! \' `" @1 r8 e6 s. ?耍著玩，只是可愛的麻煩總讓他無法狠心板起臉孔。
$ E8 h" Y1 W* B  {/ H: w
　　並不是因為少女誘人的美貌與胴體，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刀不敗是在逼我。」龍鈞豪歎道：「……想逼我出手。」

　　「他不過是大叔的手下敗將，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好像故意說著惱人的反話，又似發自內心的由衷之言，龍鈞豪望著麻煩一臉
天真無邪，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

　　「現在大叔到底打算怎麼辦？難道準備一直窩在這裡嗎？」
) D3 o$ ?: D' |% K  H! `
( J. H2 E- i5 T( c! h- x　　龍鈞豪的劍眉深鎖，沉默不語。

# f. |7 W, H' Q% A' [　　「刀不敗要迫我一戰，自然會讓我知道他的行蹤。」

0 x) g* g) s2 {( K5 z　　這句話藏在龍鈞豪心裡，沒有說出來……

　　這幾天，附近郊區散播著奇妙的傳言：
. R; K9 [. `, h
　　　　　　　　　一個面目凶狠的男子在道上趕路……

　　雖然附近十分荒涼、人跡罕至，並非人來人往的大道，但一個趕路的旅人也
0 j$ t# \3 I, p7 F# _9 [% A實在沒什麼出奇的，只是，特別的是男子驅趕的既不是水牛，也不是山羊，更不
; i1 }) [* J; X  Q7 `是什麼其他的家畜。
6 J% L: e: ~! X- N
" R2 L3 H7 N0 m: \% b　　而是位全身赤裸、千嬌百媚的女人！

　　「我看你是聊齋看多了，頭昏了，大白天發春夢！」老者嘴裡的茶水差點噴
出來了，大聲對少年怒罵道。
; `% B0 n1 I+ c7 W2 z2 e* s
　　年輕人面紅耳赤地說道：「才不是呢！我是親眼看到的。」
: s, e- t. I0 E; L1 g6 [( q
: C" x  j0 i/ [　　「哼，分明胡扯。」
) h; {( Y& `: U5 s: j* T# W
) R! M3 ?# E" Y0 m# m  i! }% ]　　「不，確有其事，我前天也看過。」一直縮在角落，從頭到尾沉默不語的行
腳商人突然搭腔道：「兩人是一路向西……」
9 G- _* _% n1 k% e9 D( ~* Y
/ T, c1 `9 K! {4 Z' d　　「咻！」茶棚頓時無聲無息地少了個人影，只餘下幾個銅錢在桌上打轉。
1 s9 J& d" L* ]8 i
　　正在喝茶的龍鈞豪連話都還沒聽完，便如一支勁箭般向西飛射而去。人影已
隱沒在樹叢間，幾個鄉人卻絲毫沒有發覺，猶在熱烈地爭吵不休。

* f$ @5 e5 P9 S5 R' j2 U　　由家中沿線追蹤至此，正在苦心思索下一步，鄉民的話無疑是指路明燈。龍
/ d4 K7 U9 `+ U鈞豪發狂似急奔，直至精疲力竭，不得已才至旅店投宿休憩。

　　武學之道講究順乎自然，迎合天道，如此驅盡全力，近乎燈枯油盡，徒然落
入下乘，對本身修為絕無好處。

: i1 s8 b4 ^$ p: [! E9 h! c0 ^; [　　龍鈞豪當然明白這番道理，卻不自覺地咬緊牙關，奮足疾奔，胸口彷彿有一
團烈火在燃燒，驅使他不停邁開步子，可是，每踏出一步，煩躁鬱悶不但沒有消
減，反而更加猛烈，當意識稍清醒時，天色已再度泛起魚肚白濛濛的晨光。
2 L* L0 Z+ j+ k! B3 y/ [3 |
# t# c0 I6 N/ F! A# n) ]　　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輾轉反側，各種念頭在腦中打轉，龍鈞豪既期望有進
一步的線索，心內委實不欲再聽到任何令他心碎的消息。

' N( r: P/ s! r. F1 T　　勉強入睡的效果並不理想。

　　殘酷的夢境立刻浮現，如同前幾晚一樣……
0 V8 o% _1 h5 y6 v
* E2 ]  c# i3 g% X4 `9 O. Q  {　　比起挑弄小麻煩的瀟灑自如，力戰刀不敗的豪情萬千，現在的龍鈞豪顯得憔
5 \, M& @, S- z) {( V; i2 u8 m. {悴而狼狽。陷入沉思中的武林神話臉色漠然，天下無雙的右手居然微微顫抖。

　　「大叔喝杯酒吧，會舒服點，這可是清泉居的陳年好酒。」
7 l; J7 y" l! i
　　麻煩拿起茶杯，用帕子將裡外擦拭乾淨，端起精緻的酒壺。
  }. f  M. z/ T3 [1 O3 t! L0 S2 U$ A
　　「不了，我不想喝酒……」

/ \/ d+ \6 p7 L; A) y　　望著琥珀色的酒漿，龍鈞豪眼神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推開酒杯，倒了一杯隔
+ E" v7 F+ r( B. T6 c5 Z夜的冷茶。

& i; F% E. I7 j5 ?. L4 N6 W　　麻煩也不以為意，一口氣喝光杯中的佳釀，問道：「大叔與刀不敗之間有什
麼深仇大恨，他非要如此苦苦相逼。」

　　從接到寥寥數筆的來信，盤旋腦中的疑問已問過自己數百遍。刀不敗比眼前
的少女更加神秘，除了江湖傳聞外，幾乎是一無所知。

1 o( E" B5 N- w2 W% r$ @" ^! o) ]2 v　　可是，武林之爭又豈可以常理度之。
% r( m. f2 X& k2 B/ I" M& |
4 [- X& L- a: F* {1 \　　自己與劍聖常欲歡又何嘗有仇？
  ^" ?, ^# @% s2 o3 y
　　前仆後繼在無敵下飲恨的高手中，又有人真正有著解不開的恩怨？
. i2 h* y7 q* j5 T: J0 @
　　「我不知道……」
; b! A( v0 C4 s* g! z
　　「大叔既然不願意跟刀不敗決戰，為何當初又要赴落雨坡之約？這跟……秋
……

( a/ D5 E+ z3 I; O( o9 W　　霓裳……有關嗎？」

　　從馬車內破碎的信紙上，精明的麻煩拼湊出龍鈞豪的身份，也沒有遺忘其中
的隻字片語。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龍鈞豪的身子依舊遽震了一下。

- C) Y* |! v# [6 E# c. _$ z　　一個魂牽夢繫的名字，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再度襲上心頭……

　　「讓我說一個故事吧。」龍鈞豪注視著麻煩，彷彿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緩
! a! R3 G/ k9 d9 d緩說道：「應該是在中秋前夕吧……」
% J* G+ {8 O1 v# [1 X/ T" ^, k' H$ i6 f
　　　　　　　　　　　＊＊＊＊＊＊＊＊＊＊＊＊

) Z1 g+ N0 x$ G' z5 @$ u　　初秋。

　　景色如畫的湖畔，精緻的畫舫穿過一片波光水色。
, X; W" M6 g3 j, Q3 ~+ d: M
. @1 a- |- E& E4 L7 x0 k- O　　趁興而返的龍鈞豪藏不住滿臉笑意。離去之時，他抱著美人纖細的柳腰，在
柳如妍粉嫩的香腮上吻了一口。

" B: S/ f$ q7 u! n9 W  y0 g　　佳人不怪他唐突，反而再度定下了杏玉樓之約。
& E: J2 a; N' D. e& o+ F. V; I
% g6 q2 d$ f, E　　想起柳如妍絕美的玉容，燦爛的笑靨，還有蘊含情意的眼眸，龍鈞豪臉上的
. \  [* b" S: `- m0 P笑意更盛。

　　走進家門，迎面而來一位錦衣少年。
6 i+ j9 m% q6 i8 @2 f
( o7 J* d" B' G/ \# K　　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面容，與龍鈞豪有幾分神似，只是比起龍鈞豪的英氣
5 O; y! k9 [' G! |6 U煥發，少年則顯得青澀。

　　少年笑嘻嘻地問道：「二哥，看你滿面春風，又採了那家的花？」

2 [& k$ M3 ~5 }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龍鈞豪吟道。
% N8 x; L% v" c6 C+ |
7 J0 g2 n% H/ z$ b( d9 A9 A　　「杏玉樓的柳如妍？」龍鈞傲驚道：「她可是有名的賣藝不賣笑。」

- N4 j2 R1 l  y; }; f　　「柳如妍的確是不賣笑。」
. P. M: k7 ?! n4 B: ]
, R  c/ `; A$ |. y6 p+ `　　龍鈞豪笑著地答道：「你二哥也不是用銀子買啊。」
) S  |7 x7 h' R. I
& H" k, r: `: d/ K# c　　「我們幾個死黨，邀約了好幾回了，銀子不知道花了多少，才見到柳如妍一
5 \1 i5 L9 N: q面，結果竟然是一付苦瓜臉，活像剛死了老爸，新婚守寡似地。」龍鈞傲滔滔不
2 S3 u, O# V" n4 Q% b( a; P0 ^# D絕地說道：「我看她撿到幾萬兩銀子都不會笑。」

6 W, X; _+ r: [1 B　　對於弟弟的陰損的毒舌，龍鈞豪只覺得好氣又好笑，笑罵道：「小弟你成天
3 A" ?; V+ J: z/ j跟幾個狐群狗黨去青樓鬼混，看你練功就沒那麼勤快。」
$ r) T" }' c8 k2 X
　　「對了，大哥回來……」
& O. ~- U9 W/ |. I) [
" a; A* l5 @  l  q* f6 E  h; e　　見二哥開始教訓人，龍鈞傲連忙轉移話題。

" D- {$ Z& J% N! _: I" x9 z　　「怎麼不早說！」

! u& h3 d+ Y! K# r& F　　「我還以為現在二哥心中只有美人嘛。」

　　「胡說八道。」龍鈞豪笑道：「區區柳如妍豈可與我們兄弟之情相提並論。」
9 s& C7 U! O% [% F% W) i
　　「對啊，所以還有加上白女俠、陳家妹子……」
# G$ {* W2 ~8 ]/ X4 _
8 e5 D, A5 N& Y$ @  U　　談笑間，兩人已經邁入大堂，龍鈞傑正與二叔龍雨潭高談闊論著。
  p9 M3 x8 j, R" u6 I! I9 o- \8 E
　　滿臉疲憊的龍鈞傑正座在大廳主位。

　　年少的家主有著龍家一貫的英俊與優雅，兩撇八字鬍子顯示出不同於兄弟間
( T- @, q! L. c, P" Z7 S7 ?/ b的沉穩歷練，一對漆黑的雙瞳看似尋常，開闔間隱隱泛著異彩。不過三十左右，
" \8 j- m0 a0 w5 H. R鬢髮卻隱約斑白，靴子上沾滿泥漿，離家時簇新的白杉也染成了土黃色。
& k& C7 s0 X6 ]/ d5 d
0 s3 N. w5 y" ]; F　　原本臉上的表情還十分嚴竣，直到輕拍二弟龍鈞豪的肩頭，繃緊的臉總算稍
微紓解了。

6 ?# H; g4 K+ \9 U, Y' o! n% U! E　　表面上，天下無敵的龍鈞豪是龍家的招牌，江湖上多聞「神劍無敵」的名，
常不知龍家，實際上，龍家真正的支柱卻是深謀遠慮的長子，龍鈞傑。
( l% z. _7 ?  y8 m! e7 @& w
　　「京城新開的道場情況不錯，門人已經有八百多了。」龍鈞傑一邊抖落著身
上的塵土，一邊說道：「大哥想找一天，我們三兄弟一起去走一趟。」
2 _0 @8 e' ?% x. O/ w
　　「我們三兄弟？」龍鈞傲嘴裡嚼著松子糖，曬道：「我看我就算了，以免墮
2 ]1 L2 h3 k' _# P$ F了龍家的威名。」

) Y# Y2 q2 q: j% N8 C  |  u　　「胡鬧！」龍鈞傑臉色一沉，發作道：「我瞧你臉色泛青，虛汗連連，分明
是酒色過度。雖然我常不在家，只能由得你放縱，但你平日的所作所為，大哥可
是一清二楚！」
! z* g9 X; i- k5 J  r5 \
　　龍鈞傲沉默不語，臉色鐵青，滿臉憤慨之色。
: T% Y& Y5 J1 B! a3 {
　　「我們兄弟多久不見了，犯不著剛回家就教訓人嘛。鈞傲的事情，我做二哥
- t6 g4 c5 a+ ]. P0 e的也有責任。」龍鈞豪強笑道。

　　龍鈞傑搖搖頭，說道：「鈞豪不用維護他，這個小弟我還不瞭解嗎？從小他
4 Y3 @0 [* Z( @; ^' B就……」

+ A5 l8 x* |5 M- Z) ?: E2 V$ f　　「別說了！除了道場之外，還有件大事要宣佈。」龍雨潭打斷了兄弟三人的
& a7 `! Q8 p6 S: r爭執，朗聲說道：「下個月你們大哥就要成親了。鈞傑已正式掌家，有了家室會
顯得穩重點。」

　　「全依潭叔做主。」龍鈞傑淡淡答道。

　　「是哪家的小姐？」雖然一臉黯然，龍鈞傲依舊忍不住問道。
1 Z: f# M( _; `4 J
1 ^' w; z. F$ `% r　　「京城「長樂老」秋擎天的女兒，秋霓裳。」龍雨潭說道：「龍家的勢力想
( M1 O" H& B6 H6 m  A2 X- l要深入京城，南宮世家是首當其衝的大敵，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就是秋擎天了。」
5 S! Y! w7 N; N( s4 a$ f
　　「那女方是什麼樣的人？」龍鈞傲再度問道。
8 f, ^! \( G& d1 N( y# Q2 t
, a9 h$ D  V2 g/ M0 C: [* a　　「這只是利害關係的結合，就算是娶只母豬也沒差。」龍雨潭淡淡地說道：
「但是秋霓裳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有名的才貌雙全。」
" A2 ]& O) f' a
+ Q' Z2 m: G1 M$ c7 V! ?% I　　「別說這些事了。」龍鈞傑說道：「潭叔，我有點話想私下對鈞豪說。」

2 B' Z  t6 T4 f# @" m　　漫步至庭院。
8 F& Y4 N! @' y' t, T
' }6 W/ U# k0 w/ M6 s$ V　　「我們龍家的擔子本來並不沉，只要能夠克紹箕裘，不至於成個敗家子，也
就是了。」龍鈞傑注視著參天的巨松，濃密的枝葉幾乎蔽日，輕撫著雙手不能合
抱的樹幹，緩緩說道：「但是，偏偏上天要將絕世奇才生在我們家，是天命注定
要興旺龍家。你大哥雖然不才，肩負家族榮辱卻是責無旁貸。」

! Y1 ^' y1 g: i4 z－－－－－－－－－－－－－－－－－－－－－－－－－－－－－－－－－－－

0980625685

真的很精彩，推一下，繼續往下看，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