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 【天驕無雙】《已完本》

1月23

第四百一十五章【小小的考驗】
5 P& v5 r6 T* r( P
    “你，你就是這麼個調教法子嗎？”。

    陳道臨喘著粗氣，吐著舌頭，活像一頭狗一樣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的達令哥恨恨的看著負手站在面前的魯高，咬牙道：“你根本就是絕世高手暴打小菜鳥啊！開小號虐菜的人都比你高尚一萬倍好不好！”
' H; y% i3 P: j4 N
/ A: a  `5 ?4 T% s5 G9 y    絕世高手暴打小菜鳥，這個說法到的確是十分恰當的——至少陳道臨自己是這麼認為。
' F- n* K) s- h) O) T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多少次被這個魯高踹翻在地上。
/ w+ c) f0 [, K6 F$ p+ ?$ O0 l) Z) m9 w
( j3 v! q2 O3 ^  `    魯高所謂的“幫助”自己提升實力，方式其實非常簡單！粗暴！直接！！
5 n; V1 s* A' m$ z$ M; {. V
    總結一下就兩個字：暴打！
, K& ?, |3 M8 D' G
. j# J/ [/ I6 T. c) `    陳道臨被打得鼻青臉腫，被打得斷手斷腳，被打得吐血，被打得遍體鱗傷……然後這個家夥再施展一個那個什麼大雪山的治療術，讓自己昏睡上一段時間。醒來的時候，達令哥身上的傷勢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後就是下一輪的暴打！
7 L+ k5 }: i- J
% v. @0 o8 {: w& u    用這個老混蛋的說法就是：想要掌握力量，首先你要瞭解力量……想要瞭解力量，還有什麼比這樣最最切身體會的方式更加直接的？
- D/ [" y' L! U! w& y. l
+ _& W0 ~( W, |3 t5 Q8 K& }    陳道臨想過自己所有的辦法進行反抗。

" `1 T4 O1 H) N; A4 Z3 e# g* n    他開始的時候逃跑，可這個見鬼的小世界就這麼大！

4 I- O+ b  D3 X3 y    跑出這個廣場和神殿之後，就是一片虛無——魯高提醒過他：若是跑得太遠，迷失在這片虛無的世界裏，那就真的想回都回不去了哦。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陳道臨被這個家夥攆得滿神殿亂竄。

# m! ?7 F7 C% f( l4 u; r    但是畢竟面對一個強過自己太多的對手，逃跑是沒有意義的！

5 r7 |( c; F5 r/ g' W    經歷了幾十次被這個家夥追上一頓暴打之後，陳道臨乾脆就不跑了。

9 G! q4 |( [* Y- ?# P& j- n: }    他開始反抗。
" Y2 }7 Z' X+ D3 H, n$ _5 l
/ H1 M: C! b, o2 ]0 a- D    然後讓陳道臨絕望的是……這個該死的小世界裏，沒有魔法元素！！

  f6 D( i3 T3 }# }; Z2 @/ P    什麼金木水火土……彷彿一切都不存在！
! C" {0 I, A: o7 D$ c- E6 u
. l0 M! ~/ j! n& C. ?0 H0 M    哪怕是明明看見自己就踩在這麼多石板鋪墊的廣場之上。陳道臨卻偏偏無法從這些石板上感應到半點土元素的波動！
- \# j9 D$ o+ P/ B( ^0 ^9 M
    他努力去感應，卻只感覺到，彷彿這個世界一切都是虛無——他甚至產生過一種幻覺，如果閉上眼睛，只用精神力去感應的話，那麼彷彿這個世界裏，這廣場，那些神殿，雕塑，彷彿全部都不存在！
; c. _5 n/ }. v- K9 H
    自己只能用眼睛看到它們。用手摸到它們，但就是無法感應到其中應該蘊含的元素力量。
: D: H& Z" Q3 k  \9 b
# k, h1 A1 l' w5 \8 L. p4 x3 F7 ]    這徹底顛覆了陳道臨的一切認知！

    別說是魔法了，就算是五行微義，玄門法術，也一概都施展不出來！

) h% {0 ^- z( [# \    陳道臨唯一可以倚仗的為數不多的反擊方式，包括了自己的精神力——但是以他的精神力修為，比普通人自然是強出太多了，可面對魯高這麼一個變態的家夥，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 \8 f7 \% A7 a5 e1 L* N    那種精神力衝擊也好。精神觸角的束縛也罷，魯高甚至只是眨眨眼皮就隨意的化解掉了——然後衝上來就是一頓暴打！
" @7 X' F  Y! ?1 l
    陳道臨另外的一個反抗的方式，就是他強悍的體魄。
, K& E( F- A7 {8 U
3 S# V7 G, S3 O    關於他的體魄，；魯高也多次讚揚過。魯高也認為陳道臨的體魄，幾乎是他生平見過的最強悍的人之一，這種肉身的強悍程度極為難得。

/ Z. u( ?& ~7 w3 F% @* X    不過這種所謂的“強悍”也是相對而言了，在魯高這種強人面前。區別也無非就是他一拳打倒你，還是兩拳打倒你的差別罷了。
* U6 c# |7 N: M. [8 @" S$ x
    陳道臨也拿出了武器反抗，他那晚和杜微微的一場激戰。讓他對修煉的那套劍術也頗有一些更深的領悟。
, y+ E3 T% d, s6 h; o5 |
    但是他拿起劍反抗之後，只會被魯高修理得更慘！

4 g# P& b& A7 d; G# g, v" g3 ^8 P    “要學會游泳，最好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你扔進水裏去和浪潮搏擊。”
, s3 X  |  C3 f% b7 `6 R
" Q, h# m5 `/ _5 q" H    這是魯高給他的解釋。

    可陳道臨心中忍不住吐槽：更大的可能性是直接被淹死吧……

* s: y+ h6 E  j" q$ X! R    事實上，他真的得自己就快要死掉的。

    然而陳道臨並沒有發現，在自己被暴打了無數次之後，一次一次用自己渺小的那點可憐的武技去對抗魯高……
8 l5 s' f$ X  h7 d3 b3 w( t
    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對自己身體力量的運用，已經發生了許多改變。
8 n( y1 Q) \6 z, |3 l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更加合理，對力量的掌控和運用，也更加精妙。尤其是到了後來，如果魯高不施展出那種明顯是聖階以上的力量的話……陳道臨甚至可以拿著劍在魯高的面前勉強支撐下兩三個回合。
) G( O, b; z4 h& W+ N
    陳道臨自己都忽略掉了一個事實，就是：魯高其實的確是在用心的“教導”自己。

% I8 Y+ U% q0 i) n  T7 H6 {    魯高教會了陳道臨，什麼時候應該跳得更高，什麼時候應該跑得更快，什麼時候應該躲得更及時，什麼時候力量要拿捏得更有分寸……
" A. |2 T2 o% p" x0 [2 I4 S
    只不過，或許其他的老師都是用言語來傳授的。
3 `2 }* n( l/ ?0 }
+ ^* H2 E: R% a, M- ?    而魯高……他用的是拳頭！
! y$ |4 a# l. [9 b
    當然了，讓陳道臨絕望的是，這個魯高的武技也是強得離譜！他隨隨便便的拿出一把彎刀來，就把陳道臨砍得滿體亂滾。

7 v4 Q6 C/ i% ]  g    “你到底要虐待我到什麼時候……”
. D- g& X- @: \" N) _$ |1 W6 j; j
    記不得多少次從熟睡之中恢復了傷勢醒來，陳道臨翻身坐在地上，用力捶著地板。

) T/ U) ?7 I' ]( N: q2 J    “到我覺得你差不多到火候的時候。”魯高的回答非常欠扁——陳道臨心中惡意的猜測，這個家夥大概根本就是公報私仇吧！說不定因為他和那個杜維有什麼私人恩怨，結果就藉著這個機會來虐待自己這個被杜維“選中的人”。

    大概在被暴打重傷快一百次的時候，陳道臨終於反應過來一個自己忽略掉的重要情況！
( Y2 R. s, x* c" _& `$ O% s5 J
5 M1 @: }: ^2 \# y1 K; Z    “我們……在這裏待了多久？”陳道臨坐在地上：“我記得……不算輕傷，光是這種被你直接打暈過去的重傷……我就經歷了至少八十多次吧！就算我每次只昏迷……嗯，用你的說法是你們大雪山的那種睡眠自我恢復的法術，就算我每次只昏睡一天……這也快三個月了吧！！”
- i, D  \" m' T$ ^6 B: w4 Q
    魯高瞇起了眼睛：“嗯……準確的說是已經過了一百二十三天。”
/ i3 j5 v) }4 u2 s. Y
    “你說什麼！！！”陳道臨一下就跳了起來！！
9 l* M8 N3 O5 ?% T' B9 q
    “一百二十三天！！！”陳道臨不幹了：“你說好了，我最多跟你出來半年多時間就放我回去的！！我……”

    “蠢貨，你注意到的只是這些無聊的細節嗎？”。魯高撇撇嘴，他對著陳道臨擡起了手……

5 [# O! D* m& H1 r0 u8 V2 U    被暴打得次數太多，陳道臨立刻條件發射身子往後彈了出去！他的動作迅猛而矯健。雙足一點人就漂了出去，同時身體已經做出了至少三種力量變化的準備！
/ `5 Q% w% c* @9 @4 u8 t  n/ D5 i9 ]$ c
    魯高看著陳道臨，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看來你的進步還不算太慢。你現在對自己本身的力量的掌控，已經算是勉強不那麼差了。”

    嗯？
: d- u- W8 L) Q3 \: t- o/ ^9 {2 d
, W, g4 [* c. D  R    陳道臨一楞。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和魯高之間的距離，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手臂，還有腰腹……他心中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彷彿的確是有了些變化了。至少剛才自己猛然躲閃的瞬間，他的意識之中已經十分清晰了做出的各種判斷，他對自己身體的力量的掌控已經幾乎可以做到力隨意動了。
& u6 L( E) ?. F
    “可……我不明白。”陳道臨疑惑道：“就算……這樣的話。也最多就是讓我把我原本的力量的最充分的利用罷了，增加熟練度而已，對我的實力……似乎沒有太大的突破性的增加吧。”

3 b' p7 ?+ m$ M/ N+ g% o! D% x$ m    “突破性？”魯高恥笑：“你以為什麼叫做突破性？練上幾個月，就直接晉陞為聖階麼？貪心的蠢貨。”

1 u4 S& O8 @' e9 H! V% g    他指著陳道臨：“在你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如果不算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法術的話，單純靠你的身體力量和你自己胡亂練的那些武技，羅蘭帝國的一個中階武士，就可以殺死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並沒有小瞧你。或許你的力量和速度都很不錯。但是你根本不懂的運用它們。或許你遇到對手的時候，靠著你出色的強悍體魄，你可以在剛一交手的時候，給對手帶去一些驚奇。但是你不懂得充分運用的話，一個老手就可以輕易的捕捉到你力量之中的破綻……然後你就死定了。事實上，那天晚上在鬱金香家城堡，若不是杜微微那個小妞兒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擾亂了心神。她幾個照面就能把你收拾掉的。你能在她手裏撐那麼長時間，根本就是你的運氣罷了。”

+ F) j) T! T% z9 f7 a" \    頓了頓，魯高微微一笑：“但是現在……至少在我看來。你已經可以將你現有的力量，做到比較充分的運用了。現在放你出去，即便你不使用法術的話，面對一個五六級的中階武士，你也可以做到和對方分庭抗禮，雖然未必能取勝，但是自保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你唯一的弱點就是你沒有修煉出鬥氣……但你強悍的體魄稍微可以彌補一下，反正中階武士的鬥氣也沒多強大。當然了，高階武士的鬥氣，就不是你靠體魄可以挽回劣勢的了。”
# w% d0 Y7 {# U0 @+ R' q" P9 n; `
( c0 H9 q, O4 i, f    “那……我也只是提升到了一個中階武者的水準啊。”陳道臨抓了抓頭髮：“你說過，只有到了聖階才放我出去……我還得練多久？”

    陳道臨正色道：“魯高先生，我和您不同……我身邊還有一大幫人靠著我吃飯呢！我不回去的話，那些人真的會亂套的！我已經跟著你跑出來半年多時間了！現在說不定我的地盤上已經出了什麼亂子了！我……我並沒有想成為什麼聖階強者，我也沒有那種個人英雄主義的心思……那個，您看……”
6 ~, t: L' D* i4 A, b( T/ Z5 f, W
& H2 }/ M! G6 b0 v! U8 X    魯高搖搖頭：“誰說半個月了，如果按照外面的時間流逝的速度來說，從我把你從你的地盤上帶出來，到現在，最多也不過超過三個月而已。”
! ~2 Z9 X. m9 K
    “怎麼可能！”陳道臨怒道：“我在這個小世界裏就已經待了一百二十三天了！這可是你剛才自己說的！”
# B$ K6 y: w8 n: L" d3 }$ z
    “我說的是，這裏。不是外面。”

    陳道臨眼睛一亮！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魯高話裏的深意！

    “你的意思是……這裏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同？”

0 E; q. v; M& t' l    “準確的說，是時間流逝的速度，並不同步。”魯高搖頭：“我說過了，這個地方是一個用神力割裂出來的小世界。你可以把這裏看做是一個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空間。所謂的不同，就是在這個小世界裏，一切的規則。都和外面的有很大的差別。所謂的神，或者準確的說，是領域級以上的強者，都可以做到這一點，那就是改變規則。時間，物質，都可以改變。”

1 n5 ]% W6 e3 {/ T6 R1 J( O+ I( e5 S    陳道臨心中一震！
$ n5 k2 y6 Q5 _$ E6 y
- a! Q$ r/ A. `9 n. B0 ~    “那麼，這裏的時間流逝速度……和外界相比……”
: r1 t3 v! Q& ^3 ^
    “準確的比例我沒法告訴你，不過大概來計算的話，我們在這裏待了一百二十多天。外面麼……大概只過去了不過三五天時間吧。”
! y$ \, X6 Z! _7 [0 {+ V9 m
    魯高笑瞇瞇的看著陳道臨：“也就是說，哪怕你在這裏待上十幾年……外面的世界也不過就是過去了幾個月而已。十幾年的時間你若是還無法突破到聖階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你是一個蠢貨，根本沒有繼續練下去的意義了。”
2 j/ q2 M! N  J- e( R$ s! x# v. t: c
    才……才過去三，三五天？！
- y0 a/ ~  C. F
: r  n& D# `" x1 G    陳道臨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精采了起來。
: X% O' A- D- F( H  E: {
    然後他立刻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可是……就算時間流逝的速度不同！但是對於我個人來說，還是有影響的啊！”陳道臨罵道：“我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也等於是在耗費我的壽命啊！！我的壽命又不是無限的！在這裏待上十幾年時間？你開什麼玩笑！就算外面才過了幾個月！但是我自己的壽命還是減少了十幾年啊！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苦修之上啊！！”
1 @$ Y9 I$ S$ f+ }  Q7 N5 }
    魯高的眼睛瞇了起來，他的臉色忽然就冷漠了下去：“這個問題……你不用去擔心。總之，你只有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好好修煉就是了。”
6 u+ P& M& ]' v
4 }+ m2 Q; L0 a    “……我可以說不嘛？”

* p% Q* d6 n6 j( ?; q& O: L) u    “你覺得呢？”魯高冷笑。
- g& S: f# K* I) ^. e3 ~$ O
    眼看魯高的眼睛裏又冒出了火星，陳道臨立刻做好了準備，擺出了防禦的姿態來。

    但這一次，魯高終於沒有再過來對自己出手。這個家夥上上下下的看了陳道臨一會兒。才道：“嗯，第一個階段算是可以勉強完成了吧。你現在這個身體，最本質的肉身力量，已經被充分的運用起來了。可以說。如果不出現什麼突破的話，以你現在的體質，身體的力量已經沒有潛力了。在重複之前的法子。不會再得到提升。我想我們可以進行下一個階段了。”

    “下一個階段？那是什麼？”

' Z+ t) y. t# ]( H6 j: c    魯高哼了一聲：“你現在的身體，只不過是一個小茶杯。但你這個茶杯，之前只注了一半的水，因為你對自己的力量掌控的不夠，造成你浪費了不少潛力。但在我對你進行了這番訓練之後，你這個小茶杯現在已經註滿了水。想要讓你再灌注更多的水已經無法做到了……除非，把你這個茶杯，變成一個水桶才行。”
. d4 r7 r9 s2 t- y
7 B4 {+ o% m$ M. l! \: S% p    陳道臨皺眉：“你的意思是……”

    “當然就是要把你的潛力提升啊。”魯高搖頭。
' o& n  w- D1 W/ O2 k, I  z4 q
    “可是……你的意思是，繼續修煉我的武技？”陳道臨苦笑：“我可是一個魔法師啊！！難道你打算讓我轉職成為一個武者？”
/ Z2 f/ F% b2 K- ~* ]1 M% |
* n' i1 k+ _* p    “蠢。”魯高冷笑：“力量修煉到高深的境界之後，那麼力量就是力量，還分什麼魔法還是武技鬥氣？一切的力量，本質都是一樣的。所謂的武技鬥氣，或者是魔法法力，只不過是表現的形式不同而已。我要求你做的就是掌握力量的規則。只要你掌握了最本質的規則，那麼將來，你總有一天會發現，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其實都根本是一回事兒。”
& `! O4 s$ b0 `
    陳道臨默默的品味了一下這番話。
& L( x4 h) h6 b- S
2 |4 V9 i) ?, K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魯高已經飛快道：“之所以第一個階段我沒有直接幫你提升潛力，是因為，你連自己本身的潛力都沒有全部發揮出來，給你增加潛力也是沒有意義的。而且……若是基礎不打得紮實一些，那麼將來當你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這會成為你修煉的道路上的一個缺憾。相信我，當年我就曾深深的體會到這一點的痛苦。我曾經在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又不得不花費了很多時間，掉頭再回去重新去修煉那些最最基礎的東西！一棵樹，能不能成為參天大樹。取決於它的根基紮得夠不夠深，夠不夠堅實。”
) L* t2 U2 w; B3 A7 i
: G2 r+ e( z- i, y/ ~. \! h" q    “那麼現在……我算是合格了？”

5 @2 S. t- Q0 p2 ^' \2 D2 Z    “算是合格吧。”魯高聳聳肩。
4 [* H$ v$ h1 v; R- U
! C1 G5 Q, u: ]9 J% c    然後，他的神色稍微嚴肅了一些，緩緩道：“現在，我要教你一套東西。這套東西是專門淬煉人的體魄的……你要明白，當你掌握了更高深的力量，那麼同時你就會越來越受到身體素質的限制！因為所有強大的力量，如果你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承載這種力量的話，那麼終究還是不行的。”
" T) l# g) A/ z: p" ]
8 x, f2 _* `) I    魯高拿出了極為難得的耐心，緩緩解釋道：“我們所有的修煉途徑。最終目的，就是希望掌控更加強大的力量。無論是低級的修煉者，還是高級的修煉者，都是如此。不論是武技還是魔法師，不論是鬥氣還是魔力，修煉者的本身的身體就是一種槓桿，用自己的身體，去撬動更強大的力量。但是所有的修煉者，當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都會發現，想撬動更大的力量，自己這個槓桿卻不夠結實了……然後就此再無突破。所以，我接下來教你的這套東西。是我大雪山一套神奇的體術！這套體術，昔年杜維也修煉過的。當然了，這東西也是要看你的天賦的！至於修煉了之後，你會從一個茶杯變成一個茶碗。還是從一個茶杯變成一個木桶……那就看個人的天賦了。”

    “……先等等。”陳道臨苦笑道：“第二個階段是修煉這個體術？在修煉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計劃之中。後面還有第三階段第四階段麼？”
+ }) U& F) G- U# ^; k. L* _
# M, _3 z2 D# l- J# ~    “當然有。”魯高嘿嘿一笑，笑的樣子，讓陳道臨心中不由自主的發毛！

    “你……笑什麼？”

    “第二階段，這個體術修煉完畢之後，我會對你進行一個小小的考核。”魯高淡淡道：“如果你通過了這個考核，那麼才會進行第三階段修煉，如果你沒通過的話……”

    “沒通過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陳道臨眼睛放光。

+ B" w: n/ S* j5 |    “想得美。”魯高哼了一聲：“沒通過的話，那麼你就做好準備長期待在地方吧。”
$ D* Q9 A3 S% L5 v0 L. q. I1 A
    “能……告訴我，你所謂的那個小小的考核到底是什麼嗎？”。
( B/ `: n2 w' d' T( o
0 ]$ b% m7 j$ _2 w    魯高看了看陳道臨，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據我所知，你身上擁有杜維那個家夥給你缺月五光鎧。這是一件真正的神器，這件神器本身就蘊含了極為強大的力量。而這個東西，也救過你的命，對麼？”

! H: i$ \) @/ e! \6 E4 k7 B- x    “……對的。”陳道臨點頭。

    別的他不知道，至少陳道臨從蒙托亞和阿德的嘴巴裏，聽說過他們轉述自己穿上了缺月五光鎧之後，是如何暴打綠豆糕那個化身為巨龍的家夥的。

    如果不是有這件神器，自己早就死在那晚了吧。
: i& ^4 N7 V+ m+ B+ Y; f: J! S1 d
2 a3 X( |/ o: _* I    “可是你知道，為什麼這件神器被召喚出來之後，你自己卻失去了知覺呢？”
5 N2 L! Q% T' Z- Y5 }
    “呃？”陳道臨眼珠轉了轉：“是杜維搞的鬼？”

& h7 P4 `. ]& e  n    “扯淡！”魯高罵了一句：“蠢貨！我剛才說的話你這就忘記了？還是你根本沒聽進去？我說過了，在運用更強大的力量之前，首先需要你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強度去承載它！或者說是，哪怕是當一個槓桿，但是槓桿的強弱也是有很大的差別的！一根筷子能撬動的力量，和一根木樁能撬動的力量，可是有巨大差別的！”

    陳道臨眼珠一轉，立刻就叫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當這件缺月五光鎧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因為我自己本身還太過弱小，我根本無法掌控或者說是承受這鎧甲上的力量，所以……”

# F# z% }3 T: z* u6 g3 @  w+ D) O; k    “所以你才會失去知覺，缺月五光鎧是一件精靈族製造的鎧甲，它具備精靈族的神力，而當這種神力太過強大的時候，你這個脆弱的身體無法承受……那麼你就會暈過去。然後，這鎧甲就會不受你的控制，而是自己按照它原本的意志進行運轉——沒一件神器，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都是已經擁有了一點點自己的意識的，當然了，這種意識僅僅只是製造它或者說是它原來的主人，灌註在其中的神力，所原本帶去的那些意志。”

) c5 V( q$ F4 r- K! b* N+ _    “所以……我一旦召喚出這件鎧甲，我自己就會暈過去……”

    “這是鎧甲對你的一種保護，如果你這個槓桿不足以掌控鎧甲的話，鎧甲就會弄暈你，然後自己運轉。否則的話，以你的強度，要控制一件蘊含了強大神力的鎧甲……你早就被這種力量碾壓成肉泥了。”
( V( y1 r8 {4 a+ `0 ?, S  g1 E& z
    “所以……你的考驗是……”
$ S0 K6 G2 d5 P8 v) R
    魯高微笑：“在你修煉了大雪山體術之後，我會增加你的潛力……讓你這根槓桿變得更加強大……然後，我會試著讓你召喚出鎧甲……不過這一次，通過考驗的標準是：你不能暈過去，而是要在你清醒的狀態下，掌控缺月五光鎧！”
. a$ d+ ?! Z/ ]4 m5 l
    陳道臨臉色發白了！

5 Q* r; z2 n8 i( S% S9 M! M+ H    “這……若是成功了也還好說！要是失敗的話……你說了，如果我這個槓桿還不夠強的話，我會被鎧甲的神力直接碾壓成肉泥的！”陳道臨倒吸了口涼氣。

    “人生總是充滿了賭博的。”魯高這個家夥明顯就是一副草菅人民的語氣，他撇撇嘴：“修煉這種事情，哪有不冒風險的。再說了……如果你成功了，受益也會讓你非常驚喜的。”

. l' }; h  b4 \9 w- N+ z, z    “驚喜？”
2 W4 _# H/ r" H6 U5 K
    魯高哼了一聲：“這件缺月五光鎧，它最最基本的意識就是保護主人。所以一旦當你受傷達到一個死亡的臨界點的時候，鎧甲就會自動被召喚出來保護你。但……這只是它自我最最原始的意識。所以說，缺月五光鎧雖然在你的手裏，但卻並不能說你是它的主人。除非……當你達到了可以在清醒的狀態下也能掌控它的時候……那麼……”

    “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的隨性所欲的使用它？”陳道臨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來！
# T: p" u$ p9 C8 T
    我擦！這個誘惑果然很大啊！！

! I5 k! h2 F# _" X6 ]# d    如果自己能在清醒的狀態下，隨意的召喚缺月五光鎧來使用的話……

9 y8 I* T2 Q* }$ ?/ Q    那豈不是比聖階高手都要牛了？
& V! m6 m( I- A+ i4 X
& w  F! Z5 ?: R/ r2 ]    要知道，堂堂的聖階高手大劍師卡奧，被變身成龍的綠豆糕虐成了渣！而變身成龍的綠豆糕，卻被穿上了缺月五光鎧的自己虐成了狗啊！！

- i6 y! `4 X. @1 e  a5 N8 [' T    如果自己可以隨意使用這件鎧甲的話……

) B: A! V9 Y' ~% F1 l9 ?0 `    “以後老子可以在羅蘭帝國橫著走了！！”


4 P0 i5 p+ e; z: Z# g; y6 ?

1月23

第四百一十六章【希望之河】

    “沿著這條河，順流而下，這樣可以加快隊伍的速度。”

    站在河畔，寒夜看著藍藍，溫和的笑道。

( ^( D* U% w& _  `8 E/ x/ v    藍藍立刻和身邊的塔西佗飛快的交流了一下。

    兩人同時盯著面前的這條河流。

    河面不算太寬闊，河水也並不湍急，但是水流的速度卻依然並不慢。

# ?+ n5 I% }" D3 o    水面看似很平靜，水也很清澈，甚至站在岸邊，都能看見河灘淺水處那些水面下，被成年累月沖刷得滾圓的鵝卵石。
4 W& M4 _$ B4 g. [
    這條河流綿綿延伸，一路向北而去，直到視線的盡頭。

    河岸兩側都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寒夜說的沒錯，這個大陸的確太過荒蕪。明明這裡氣候並沒有什麼極端之處，可偏偏這幾天一路走下來，卻極少看到什麼繁茂的植被。

$ W# k) q  @- Z4 l( X9 ^) b4 ?    偶爾看到一些稀疏的樹叢，也都是矮小瘦弱的灌木，似在羅蘭大陸那種參天大樹，是絕對沒有的了。
; C; ?5 w; v& m$ V; P* k/ m
    藍藍和塔西佗商議了會兒，就看著寒夜，問道：“寒夜大人……”

    自從知道了寒夜居然是落雪的妹妹，藍藍對這位精靈的態度就越發的尊敬了——在冰封森林裡的那次和落雪的邂逅，以及在大圓湖畔，落雪和赤水斷的那場激戰，藍藍可都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裡的！

  e+ f) H+ e( c  `% G    更加上她和杜微微的關係，也從杜微微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落雪的傳說。
$ A7 Z1 h' G$ S4 Q& h$ N
! }% \6 h, V* ~5 F9 g: @' K$ Q    而此刻，這位落雪的妹妹就站在眼前——而且之前也曾經看到過她展現出驚人的實力，如何叫藍藍不崇敬？
* X$ W" Y6 Y* ~) r' s
    “寒夜大人……我們沒有船，難道就只能沿著這條河步行麼？”

' B+ O. A' i1 w: ~& A    寒夜淡淡一笑：“步行的話是不行的。”
* K7 |4 a6 E" D" c0 |
( [1 r6 z' _  [1 K. Z5 `$ J    頓了頓，她才解釋道：“這條河，是整個大陸中部最長的一條河了。我們都管它叫做‘蘇倫比’——妳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 u# @" |) s% n/ o6 m! D* ]; V
) ?  e7 u2 {' f7 Y/ n    藍藍點頭：“蘇倫比……精靈語裡，是希望的意思麼？”
+ k# ~, r& m: _
    “是的，就是希望。它被我們稱為希望之河。”寒夜說到這裡。深深的看了藍藍一眼：“妳可知道是為什麼嗎？”
* }8 R1 b# q- E% c
    “……為什麼？”藍藍聽出了寒夜的語氣有些複雜。
9 F3 j. p9 w' F# ]. A3 S  w
# c7 Q7 ^; F5 t  a6 D3 y    “因為……”寒夜那雙迷人的眸子裡，閃現出了某種迷離的目光，她輕輕一笑，金色的秀髮在微風之中飄拂。才緩緩道：

    “傳說，在一萬年前，我們的祖先離開家園，被人類驅逐到了這片大陸。那個時候，這裡的整個大陸還是一片苦寒之地。為了生存，我們的祖先不得不在這片大陸上到處遊走，搜索，尋找一切可能讓我們棲息的合適的地區。
" p+ t2 w/ X: y" G5 i! X7 }6 m
* r9 B4 C/ P( E. ^: C$ A4 D    然而，讓祖先們無奈的是。這片遺棄大陸，彷彿就是上天。是神靈專門用來懲罰我們這些罪民的地方。
+ X" J, M* O! @5 Q
6 W, W' F$ R5 P' n' C) p# f3 B, J    這個大陸上，不僅僅擁有極度惡劣的天氣，和貧瘠的土地。同時還有許許多都可怕的怪物。那些怪物，都是遠古時代，強大的魔族弄出來的一些可怕的存在。它們強大而危險。而且它們比我們更早的棲息在這片大陸上。
+ t; P$ z: L; O, y: W
3 @- y# z. v1 `    我們的子民，在這片大陸上尋找合適的棲息地點，就不得不到處搜尋——搜尋的過程十分的危險。我們派出了最勇敢最勇於犧牲的戰士，但是這些優秀的戰士們，卻總是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

    那些原本就棲息在各地的強大怪物們，它們佔據了大陸上許許多多的地方，我們的戰士往往都會被襲擊。被殺死。

8 a3 H7 t) Y; e% M* k3 k    在最初的時候，我們的部族損失慘重！”
4 l4 o/ ~* y6 f7 g' }7 F
/ C3 I; f3 g% O+ j    說到這裡的時候，寒夜的語氣變得有些悲傷和低沈。
: z9 G3 X7 {' i  J) @5 ]
    隨即她盯著面前這條河，緩緩走到河邊，彎下腰來，輕輕掬起一捧水。低聲道：“後來，在付出了無數犧牲之後，我們終於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規律。”
0 y3 C) l# B8 }6 o7 G
( u9 k: h$ Q1 l3 J2 a. M    “規律？”藍藍瞪大了眼睛。
$ U+ w- S# W& O# K) ?
    “這條河！這條後來被我們稱呼為‘蘇倫比’的河。它是整個大陸上唯一的安全線！”
# q5 }+ b& ^1 k) P$ s5 W% ~8 n
! N+ Q3 r7 w6 Z- ?: y" G    安全線！這個稱呼，立刻被藍藍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 _0 p9 }% n, t, w& }
    “妳無法想像，這片大陸上的那些怪物有多麼的可怕！我們各個部族。當年雖然原本就是戰敗的種族，我們已經在和人類的戰爭之中損失掉了太多的精英和強大的戰士……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來到這片大陸上的時候，依然還是擁有一些出色的戰士，庇護大家的。

    但是，讓所有人絕望的是，即便是實力達到了聖階的強大戰士，在面對一些怪物的時候，最終也落下了一個沈沙折戟的結局！”

* {" {4 A7 F0 x% q    聖階？
& y  B, n$ a1 U) V& t: i3 R
    藍藍驚呼了一聲。
& l" d1 v) c8 I. A
    可隨即，她又釋然了。
5 h/ f$ v( x; v, ^% B& \( |, x4 S* S
    那個彷彿章魚一樣的怪物，它的強大可就是藍藍親眼目睹的！
' u/ A8 i$ f( k: B1 c' H4 o' U
" @5 @  S9 |; I0 d    連塔西佗這樣在光明神殿之中已經算是頂尖的武者——強大的高階武士，在面對那個章魚怪物的時候，幾乎就是被直接秒殺的下場啊！
/ k! o5 I# C8 T5 {
, G/ M7 c6 y4 F3 y    可想而知，那個章魚怪物，既然可以直接秒殺一個高階的強者，那麼它的實力，應該是可以媲美聖階了吧！
/ B6 ^, e  o( B0 w/ M
    “連聖階戰士，都沒有把握能自保，讓我們如何完成對這片土地的探查呢？所以……這條希望之河，就成為了我們的救命稻草！

: P8 Z- z# \* L* r+ _0 v- K    我們的祖先發現，只要沿著這條河水一路南下，這條長度超過了五千里河流，在它的兩岸，都絕沒有那些怪物的出沒！

2 K- Z6 |. ]; K- O    後來根據我們的祖先探查的結果也顯示，所以被我們查明的怪物的領地，彷彿都遵循了一個奇怪的規則：它們的地盤，都巧妙的繞開了這條河流的沿線。

2 m, `& k$ T2 g$ c  `    妳可以想像的，在最初的時候，我們損失了太多的強者和高手之後，本來面對這片危險的大陸已經幾乎絕望。而這個時候，忽然發現了這麼一條希望的安全線，是何等的讓人激動。

    於是，依託著這條河流的沿線，最早的那些祖先。建立了幾個聚居地，讓我們的祖先和族人得以繁衍生息。雖然氣候依然殘酷，雖然土地依然貧瘠，但至少可以讓它們得到一個可以慢慢喘息的安全地區。”

# I. x- P+ [9 Z4 j# k    藍藍聽到這裡。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望著眼前這河面的眼神，卻越發的古怪了。

! {! C( O4 H% ^1 R6 C5 K7 X    寒夜看出了藍藍眼神裡的疑惑，微微一笑：“妳一定是在好奇，為什麼那些可怕的怪物，要躲開這條河流？”
0 p; h8 Q4 {. X& c
    “……嗯。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的，不是嗎？”
, j# y7 f8 |7 C' z  P
    “當然是有原因的。”寒夜苦笑：“最早的時候，我們的祖先也曾經試圖用了很多方法，想弄清楚這個答案。畢竟棲息在這片大陸上的那些怪物。將會是祖先們在之後的時間裡，最大的敵人之一。如果能弄清楚那些怪物為什麼會躲開這條河流，那麼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答案，來對抗那些怪物。”

    “你們……找到答案了麼？”藍藍問道。
4 T! ~# u8 m$ h) N
& U2 z7 q1 ~" C( x( X* s    寒夜沈默了好久，她看著藍藍。
/ @, E* D: C, ]9 M
    讓藍藍失望的是。寒夜的眼神明顯變得奇怪起來。

5 H9 v& C2 C4 ^2 |% F- h. _- x    但是……她卻偏偏沒有回答！

    她只是彷彿笑了笑——藍藍明顯能感覺到，寒夜的笑容和眼神之中，似乎暗藏了許多許多東西。
: d( p( q+ H( K. M
/ Q' P. _7 E' p1 |+ y    可是這位精靈不說，藍藍卻不好再繼續追問。
' Y% H$ Y- |0 g! r7 w" ^6 ]
    寒夜指著河流北方的方向，輕輕道：“從這裡沿著河往北走，嗯……以你們趕路的速度，大約走上三五天時間。可以看到一片樹林。那是一片很奇特的植物。它們生長得並不高大，但是卻可以長出一種特別寬大的葉子。那種樹葉非常堅韌。一片葉子採集下來，落在水上的話，就足夠可以容納上三五個人漂浮在水面上了。

" Q. N/ m& O- @8 D. H& @2 h6 T7 T    現在的季節，樹葉還沒有枯萎，我們可以去採集一些樹葉。然後以那些樹葉當做船。順流往北的話，那麼趕路的速度就會加快許多。而且，這樣也是最安全的辦法。
) p# v* }! V& I& y
3 c; l3 k: P4 o9 T  j  G: h, d$ l5 K    當然了，妳最好告訴你們的人，這一路上。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絕對不可以離開這河岸超過一百米的距離！

    因為這條河雖然是安全線，但是它的流域，中間沿途還是會貫穿幾個強大怪物的領地。

+ D4 r3 H0 h3 V+ _    那些怪物都非常厲害，即便是我，輕易都不會去招惹它們。我可不認為你們有辦法能對抗那些東西。”

    不要離開……河岸兩側一百米？

5 d8 F% A$ e! k1 {# P: E) m    一百米，可是一個很狹小的距離了！

    藍藍立刻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險的氣味，她忍不住道：“寒夜大人……就連您這樣的強者，也……您……應該實力已經超越了聖階吧？”
- g, H; ~% }- L0 {5 [2 M! r9 Q
    寒夜看了藍藍一眼，她的語氣變得奇怪了起來，緩緩道：“強大的實力，並不是用來當做殺戮的力量的。”

    這句話說得讓藍藍有些迷惑。

# N" o. x# h) S2 k* c# r2 [7 [; P    隨即寒夜沈聲道：“我去你們登陸的那個地區，誅殺那個怪物，是有特殊的原因。那個怪物和其他的怪物有些不同。它擁有兩種力量屬性，可以在海裡生存，所以，大陸的貧瘠並不會給它太多的影響，所以那種怪物，是這片大陸上所有怪物之中繁衍的最快的一種。在這麼貧瘠的一片土地上，如果出現了一個實力強大，而又極度危險的怪物，同時它的繁衍能力又太快的話，那麼就會打破這裡的平衡，給所有的種族帶去巨大的威脅！
! C: V/ u5 [. ]. D
    所以……我們精靈族，不得已，再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派出一切強大的族人出面，獵殺一些這樣的章魚怪物。
3 Q* i2 }- |/ }
# f$ S) P& Q, ~$ h# Z3 w! Z% A    我們精靈族並不喜歡殺戮，但是為了保持這裡的自然的平衡，只能這麼做。”
6 n0 Z  \) c3 x9 M+ U" h
    藍藍注意到，寒夜再說這番解釋的時候，卻不小心也默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的實力，的確是達到了聖階以上的程度！
- U- Q3 }3 f. P) `3 Z& P
, [7 o4 @4 q; M0 N    而且，以藍藍的猜測，恐怕還是遠遠超過了聖階的程度吧！

    因為，這個精靈，在獵殺那隻章魚怪物的時候，彷彿……很輕鬆啊！

3 N  u, `6 g( ~6 a    ……
' b+ Z- s7 s* L
    根據寒夜的指點，隊伍沿著這條河流往北。
" ]1 z" u! R% L  y! e0 p0 D% }# r; \
    艱難的行走，在第六天的時候，找到了寒夜所說的那種會生長出可以當作船來使用巨大樹葉的地方。

    看著眼前這片寒夜所說的“樹林”，讓諸多人類們都紛紛感慨不已。

9 W; J2 r. {6 E" E- s# A    寒夜口中說的“樹林”。其實只是很稀疏的十多棵樹而已。

6 ]3 M' D3 l( Y3 b/ i7 o! `9 R! D    這種樹的確並不高大，大約也只有兩三米的高度。

# A, N/ D8 `0 w+ ]* \    來自羅蘭大陸的人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奇特的植物：它的樹幹，最粗大的一棵，也只有一個成年人的腰那個粗。而即便是這樣，也根本無法砍伐下來製造木船，因為腰這麼粗的樹只有兩三棵，大部分也只是碗口粗細而已。
6 q# W4 ^" M$ A
: p( ^# a' z" B    這麼相對纖細的樹幹，可它們的模樣卻叫人震驚。

    一棵棵樹，看上去就如同一柄柄巨大的雨傘一樣。它們的樹冠上，長了許多大片大片巨大的樹葉。

4 K* I+ a4 a; e' N( U9 a    這種樹葉極為厚實，摸上去，大概都有人的拳頭那麼厚，用力捏上一捏。十分堅韌。
' Z$ G$ q3 o: x. s
    目測看來，最小的樹葉，也都比尋常人家用的餐桌要大上兩三成！

  _4 n  ~1 p1 _. u9 {    每一片樹葉，都呈現出一個天然的碗狀，只要採集下來丟進河裡。就恰好彷彿是一條天然的小船。
2 Q& p9 F. @/ X4 j& s1 v& U
# U/ O) I0 s; N- i    這種樹葉雖然大而厚實，但是重量卻相對比較輕，浮力也很大。

& Z- I- u& z1 t    一些樹葉採集下來丟進水裡，上面足以坐上三五個人都沒問題。

    在寒夜的指點之下，隊伍裡的船員和水手們紛紛的動手起來，採集這種樹葉。

    但是寒夜卻做出了嚴格的要求：這位精靈嚴厲的警告人類，絕對禁止他們砍伐這些樹木！哪怕是不小心弄斷一根樹枝都會得到精靈嚴厲的眼神！！
- W! y' M4 I' v, x. [# S
2 x+ @( G1 H/ ^    “在這片大陸上。任何生命都是寶貴的！哪怕是一根草的生長，都極為艱難！在這裡彷彿就是生命的禁區。而這些樹都是極寶貴的東西，我允許你們採集樹葉，是因為每年過了這個季節之後，樹葉都會自然枯萎脫落，來年還會再生長出來。

7 Z8 V: b( `+ _& [    但如果你們折斷樹枝的話。那麼這些樹來年很可能就再也無法生長出這些寶貴的‘船葉’了！至於砍伐這些樹木，想都不要想！如果誰敢亂來的話，我不介意把他扔進河裡去！”
* `9 \9 E; p$ L/ k
    寒夜的嚴厲警告，得到了塔西佗等教會中人的充分尊重。

) h$ D- q/ K* Z. U5 _% c    而那些散漫的水手和船員們也被挨個嚴厲的告誡了一遍，所以讓寒夜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 q  L" d# L' H4 d7 Z; I. D% Y    而隨後寒夜又說出一個事實。讓眾人很是欣慰。
$ D9 n. s1 W5 i0 a8 T% K
( r  J5 F' M; [+ y9 u8 F    “這些船葉，除了可以當做船在河流之上渡行之外。它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這些葉子，可以當做食物來食用。當然了，味道或許會楂一些，口感有些乾澀。但是它卻能實實在在的填飽肚子。這一點，在我們精靈族和獸人族身上都是得到過證實的——當然了，那些只喜歡吃肉的種族不算在內。”
$ u6 e2 Y6 _0 f! H* j
# ]* g; C$ @- L; |8 ~1 K% j    可是食用？
) d# }- }4 L6 X% ]( m6 \4 f
& f' p: b. n9 |. k" [    人類們頓時驚喜了起來。

2 l$ R3 I) e) I( i+ S    就連藍藍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7 z: j3 s3 l  F' t( l4 \% D
5 E9 V9 c# |0 N3 p    事實上，她的儲物戒指裡，儲備的食物真的已經不算太多了。

    畢竟來到了這個大陸上之後，就沒有找到什麼有人煙的地方，這裡很荒涼，也實在找不到什麼食物，就連野獸都很難見到，想捕獵獲取食物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 r* G) x0 j! d
    雖然在海邊也捕捉了一些海魚，但是想到之後還有那麼遙遠的路程要走……恐怕儲備的食物也未必夠吃。
7 L" z$ g8 U+ P( P
2 D5 ]' T0 i# C& H    畢竟，藍藍手中的儲物戒指，容納的空間也不是無限的。
. l0 M: N# a" E0 n
    當然了，為了證實寒夜的話，塔西佗還是很小心的實驗了一下。

    他親自品嚐了一小塊這種“船葉”。

    不得不說，寒夜說的“口感略微苦澀”的評價，實在是太保守了。
& ], W* x: H! M/ }" S- z& G- w
6 \/ O0 G. e( q/ f8 k( G    這種樹葉入口之後，堅韌的口感就彷彿是最最難咬的老牛肉，堅韌得難以咀嚼，而且咬多了，就會流淌出許多微微泛苦的綠色汁液——幸好，都在勉強可以忍受的程度之中。

    但是，肚子是不會騙人的。
; U, N# V( B" |
    這東西實實在在的給人帶來的“飽”的感覺，塔西佗嘗試了之後，吃了一頓樹葉，在等待了小半天后，他確認了這一點。這種船葉吃下去，的確會給人帶來和食物完全一樣的效果：人體需要的養分。
( _) }7 {3 H. V/ W$ @
    雖然難吃了一些——但是在這種地方，已經不能要求更多了。
4 g6 X6 U# g6 J+ ^* f
    於是，在採集了三十多片葉子之後，人們又多採集了超過一百片樹葉，全部都儲備進了藍藍的儲物戒指——放不下的，就疊在一起當做船來使用。
* X/ e- ~. b; n4 s
3 ?8 ]8 U+ X5 X- T+ h8 t    一百片葉子，已經是寒夜允許他們採集的極限了。畢竟樹葉被採集得過多，也會傷害這些樹木的生命力。
( r4 M+ E7 V$ g4 e
* Z: }5 |9 R$ w    但至少，解決了食物的隱患之後，就連一路上都緊鎖眉頭的塔西佗，也彷彿輕鬆了許多。

    至於淡水……眼前的這條河流，已經徹底解決了大家的憂患。

% D" M" E4 W# o2 V( @% r6 s. y    三十多片船葉下水之後，冒險隊伍迎來了一片順利的旅程。

    在接下來的二十天時間裡，大家每天就靠著這些船葉在水面前進。

    這條河流並不是直線，沿途它也會彎彎曲曲。
- f- ]/ Y/ k! R3 _
    但是在得到了寒夜的警告之後，大家寧可忍受這種在水面上的迂迴彎曲的航行，也沒有人敢踏足上岸去步行走直線和近路。

    尤其是在好幾個晚上，寒夜告訴大家，河流穿行的地帶，恰好穿過了某些強大怪物的領地的時候……

. x5 t( Q9 y0 Q! f- L* m5 h    半夜的時候，大家坐在船葉上，分明能聽見岸上陸地之中，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 S; F+ b, i9 C- i9 @5 r, H/ h    有一些是彷彿野獸的嚎叫，那聲音如悶雷一般，帶著讓人近乎窒息的壓迫感！
8 f: c9 X& I* L3 R. c
2 o9 T) w+ e3 N9 z    還有的時候，半夜的時候，有人清楚的看見，在河畔的不遠處，彷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在緩緩的挪動！

/ a$ p! B' Q0 z3 m: L    從那黑夜之中的影子輪廓看來，那個怪物的體積，應該比海邊那個章魚怪更加龐大！！！
* v! b* ^% y% B& V
9 |. C$ X1 M2 L* E# M- F    可以想像的，若是這支隊伍在陸地上遇到那種龐大的巨型怪物，那麼下場可想而知！

    幸好，寒夜的說法得到了證實！

    不論是那些可怕的吼叫聲，還是被人親眼看見的那個龐大得讓人驚恐的怪物輪廓——這些東西，都沒有靠近這條河流，只是保持在了大約百米之外。
5 Y) l5 K; h# K& ^
    一路上，有驚無險。
! H3 e4 y& x/ F$ Z
    直到了在河流上航行的第二十五天……

, D- a  }5 L: W# N& ]    河流的前方遠處，可以清晰的看見了一片山。

, b7 f' Y/ @" H; [) R' ?    這片山並不算太高，若是在羅蘭帝國的話，只能算是一片小山包。

% J6 ^2 P$ J# t    這一片山坡形成了一個峽谷一樣的地形。
4 W& K1 J6 G+ w2 s: M
" U* [) g# H' y! x    而遠處，這條河流，正穿進了峽谷之中……

4 h( U% k, W4 h  O/ p    讓塔西佗和藍藍等人興奮起來的是，他們分明看見了，在那個峽谷的入口之處，有一座用石頭堆起來的臺子！

    看上去雖然簡陋，但是那的的確確不是自然的產物，而是人力堆造出來的！

/ e  @- y! g( f9 Q9 @  v    而且，遠遠的可以看見，峽谷之中，還有一註註淡淡的青煙緩緩升起……

% {8 L" w6 p( Q2 S    很顯然，在經歷了超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第一次在這片土地上，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4 y( G4 @- v6 p5 J: ^4 J" F    或者說是……有高等種族聚住的地方！！
% l* e" W0 ^8 _
    看著藍藍和塔西佗等人類興奮的樣子，寒夜在一旁，用冷漠的語氣道：“我不想打擊你們的好心情，但是我要提醒你們！前面的這片峽谷雖然是一個多種族的聚居點，但是這裡的主人們，可是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的。”
1 T6 `4 I7 ^6 j8 ^' J
    頓了頓，寒夜的語氣嚴肅了一些：“一會兒，你們只跟著我，千萬不要走散了！只有在我身邊，它們才不會對你們做什麼！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全！記住我的話！”
" a7 z& q: r8 _6 ^

1月23

第四百一十七章 【寶地】
8 y* ^" Y8 M+ F: k
7 v) z' B# y3 M+ C4 R    藍藍和塔西佗沒有懈怠，很嚴肅的將寒夜的警告傳達下去，告訴了每一個隊伍裡的人。甚至塔西佗還額外的叮囑所有人，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和當地的土著進行接觸！
! ]( _+ f9 X2 G2 Y% ]' ^
    當船葉順流而下，漸漸接近了這片峽谷的時候，峽谷口那座用石頭堆積起來的瞭望臺上，出現了幾個身影。
: F$ I8 {0 ~. D
    藍藍和塔西佗等人立刻就辨認了出來：獸人！
' H( v' C( w, Z" ?4 m: w. w
1 W' p: A+ _- W+ I" U; {# H  t    這是蹄族的獸人，它們身上穿戴著很粗糙的衣衫，布料大概是類似於某種麻布，看上去很破舊。
9 D! ^$ W6 y& ?" D3 _7 ?* [
* {! {/ i0 K5 m* ~2 |6 D    瞭望臺上擠著的幾個獸人，大概都屬於護衛類的角色，所以它們至少還有一些額外的裝備，比如護具。藍藍和塔西佗就辨認出，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牛頭獸人，身上就穿著一件木甲。

. U  ^" r2 R9 `- N) L# \    這讓他們覺得很匪夷所思。
/ P& S1 r, d4 z
6 b. @+ Q, j5 F& M0 m1 y6 a9 j    因為這種木片做出來的護具，在羅蘭大陸幾乎已經看不到了。木頭做的護具，在防禦力上並不出色，而且保存起來很麻煩。即便是皮甲，也遠遠勝過木甲。
+ b& n1 i% Q4 S% m) R
3 O  i' ?1 ?6 R. n+ k- ^( g! e) W    至於它們用的武器，倒還算不錯。看上去雖然破舊了一些，但好歹還是金屬製造的，有斧子，還有鎚子。

9 F; }, m& I/ I! Q; q2 T    雖然明顯很粗劣，但好歹總算是像點樣子的武器。

- J; f& C  K1 L2 O% _. M7 q    當船葉緩緩靠近峽谷的時候，站在峽谷口的獸人明顯開始緊張了起來。
" A9 `2 B0 u& @5 k/ E( Y
$ `2 z1 f& ]3 t8 l) ]; n    有獸人飛快的跑回了峽谷之中大吼大叫著什麼，其餘的獸人則在峽谷口，明顯做出了非常戒備的姿態來。從它們的樣子，塔西佗辨認出來，那是隨時準備戰鬥的。

7 s9 B* u0 q2 T! v    這個時候，寒夜出面了。
; h- ?/ p; o' r2 y; V* m" e7 w: z
    她飛身跳躍了起來，身子輕盈在半空之中滑過，然後輕輕的落在了河面上最靠前的那條船葉的前端。

# L2 M5 f. {3 ]1 S0 Z    寒夜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彷彿是哨子一樣的東西，含在嘴裡吹了起來。

! u/ c3 f: \  ?2 I3 ^$ Z* h* p    奇特的哨聲傳了過去。站在峽谷口的那些獸人才明顯的放鬆了一些。
/ j9 s' R% b2 e! \- u
, {+ f2 @4 t. E: f; k2 h/ h$ |; B    還有的獸人，分明是看見了站在船頭的寒夜，就直接放下了手裡的武器，對著寒夜的方向奮力揮舞手臂。大聲呼喊起來。
5 P6 Y, o6 y3 q+ J1 I$ C, Z( h& U" M1 ~
    雖然不知道它們呼喊的是什麼，但至少從語氣聽來，應該是歡迎的態度。
) ?9 C1 S1 M" i7 S4 p4 K7 j/ V! X- K
    當人類的隊伍來到了峽谷口的時候，這條河流正好在峽谷裡穿過，而峽谷口的河畔，已經跑來了至少二十多個獸人。
5 D5 T4 ?$ V7 r7 p% @. E, A+ Z
- w6 T7 L% @8 Q    這些都是強壯的雄性獸人，雖然穿戴都很簡陋，但至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

( ~; W+ h3 B! ?* o    塔西佗發現，從這些獸人的裝備能看出來，它們的日子並不好過。

0 S' w# i. L; g) P2 n    只有少數的獸人。手裡拿著的武器是鐵質的，而且看上去也頗為粗陋。
7 Y) F; B3 ?9 y4 |, N/ t
  d9 A# Q) i5 Y) a    大部分的獸人，手裡拿著的武器，不過是粗陋的木棍子，甚至還有的是拿著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骨頭。只不過把一頭磨尖了。
5 z+ _" Y+ j5 @- ?
' }2 v# j1 f$ w$ r: r8 l& k" b    他甚至看見了，有一個獸人手裡的武器，只是一根木棍，頂端綁了一塊被磨出了刃的……石頭！！

    即便羅蘭大陸上的那個獸人王國一直被人類譏笑為是落後的文明。
/ B& z, G* h; r( P/ q" q: D
- e5 z) L: ?( F1 L    可和羅蘭大陸的那個獸人群體一比，眼前的這些獸人，簡直就是一群叫花子了。
4 r7 |. Q! g7 j! V
" ^. F2 e2 x  }0 Y! f  B' i    可心中的這種輕視，卻並不會擺在臉上。塔西佗已經飛快的再次讓手下人傳話下去，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紀律。

    因為有寒夜這個領路人，當船葉在靠岸的時候，這些獸人並沒有阻止——讓塔西佗等人頭皮發麻的是，他們分明看見了一些強壯的獸人，站在岸邊。手裡拿著一些彷彿彈弓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

; E, o' Z0 V! U9 |5 {6 x* |4 d    可想而知，若是沒有寒夜的話，自己這群人貿然跑到這裡來，還沒上岸就會遭受到這些獸人的石彈的洗禮。
5 \* G$ I" J7 h' ^1 [
3 y3 x; Z% U7 r: Z, _4 P5 Z    那些石彈。最小的也有拳頭大小，最大的只怕已經有臉盆那麼大的。
8 f$ C4 q9 P' E( L
- j; a( e' ?7 ^4 F    船靠岸之後，寒夜已經先跳上岸，然後她飛快的走到了獸人的面前，和其中一個身材最強壯的獸人點了點頭，互相都施了一個禮，隨後就飛快的交談了起來。

( Q* y$ b: {6 E    交談了幾句之後，寒夜才回過頭，對藍藍喊了幾句，示意她，人類可以上岸登陸。

    隊伍們紛紛上岸，而這些船葉也被妥善的收了起來。
. M! ]# q; B9 Z8 @
# Y  N- Y: d- q    只是當人類在忙碌的時候，那些獸人都站得遠遠的，在十多米外，圍成了一圈，明顯還沒有放棄戒備的姿態，用疑惑的態度觀察著眼前的這些人類。

    按照寒夜所說的，對於這些獸人來說，這支人類的隊伍，是它們生平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類。
6 E+ j1 Y$ v' }' T1 e! q
" r/ J% J6 X* r) b    “我和它們交涉過了。”
# k) \+ J$ m4 A) M1 _
    寒夜回到了藍藍的身邊，緩緩道：“這裡的獸人首領同意讓你們登陸，也允許你們進入這個峽谷，但是它們要求，你們只能在指定的地點休息，不允許到處走動。至於你們需要的補給……我會繼續和它們交涉，如果實在不行的話……”
  o8 j( d7 x4 H/ U5 i8 m
    “補給什麼的倒是不著急。”藍藍回答——她也看出了這些獸人應該本身就生活得很窘迫，所以她根本也沒打算從這些獸人這裡得到什麼補給。只要求能有一個歇腳的地方就足夠了。

" l: n2 x" ?; i, m0 ?" |% c7 f, G    雙方的交涉，全部都依託寒夜來進行。
2 Y& e& d/ d: e# u# z
  B$ R5 Y3 \* p    從頭到尾，這些獸人都是聚集在一起，遠遠的看著這些陌生的人類。
+ e9 K/ \" A4 `! e# }
    很多獸人對這些人類都表現出了很強烈的好奇，尤其是看見了這些人類之中的教會的騎士團成員——獸人們對神聖騎士的裝備表現出了很強烈的羨慕。

# w8 J# ~4 D! O    這些騎士團的裝備，在獸人看來，簡直就是奢侈到無法想像！
- A- l7 C4 T. f8 l
    每個騎士團的成員，都穿著非常精良的護具，那種半身式的金屬鎧甲，雖然在羅蘭大陸只能算是輕鎧，只是步戰的時候才會使用。但是對於獸人來說，已經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東西了。
' j; Y/ W. e( V+ |' |" q- T
    更何況，這些騎士團的成員配備的武器，也叫獸人十分羨慕：每個騎士，都配備了一把長劍，腰間還掛著一柄短劍。很多人在褲腳或者是大腿上，還綁了一把匕首！

    就連那些在隊伍裡只能算是雜牌軍或者累贅的船員水手，手裡的武器也都是一些斧頭或者是刀劍之類的——出產自羅蘭帝國的精良裝備。

    而這個部落，就連那個身材高大的獸人首領。手裡拿著的斧頭，都比不上一個水手。
- w* N  r4 Y7 v6 i2 e
1 X- E6 n% V5 i( b3 M! X    更不用說這些人類穿的衣服了。
) @$ i# h- P, _1 I
5 }/ B% o' t/ O4 ?" s* D    ……
1 h  ?5 L' J: N7 E+ p1 A
    峽谷的入口，河水的兩側，各挖出了一條大約有七八米寬的水溝。

. m. _2 a0 x% s5 z2 w    這大概是起到了護城河的作用吧。河水引了進來，上面用一種類似於樹藤一眼的東西編製出來的繩橋。

5 l: c' o+ |4 s    中間有石樁來固定。人類的隊伍被允許進入了峽谷，走過這條河溝的時候，裡面就是這個聚居地的全部風貌了。

    這個山谷的面積比想像得要大一些。也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狹窄。
4 e5 E( t1 S% g
7 ]! b: k/ P& x7 U! p7 k    事實上，裡面的空間還是很寬闊的。峽谷口的地方，在靠著山壁的一側，山壁被挖出了幾個洞穴來。走過這些洞穴的時候，塔西佗分明看見了裡面露出了幾個獸人的腦袋。
+ j) m3 r+ u, |0 a. s% ?6 a, z5 x
    這些獸人從裝備和模樣看來，都是孔武有力，很彪悍的樣子。很顯然，這些靠著峽谷口的山洞。都是有著軍事作用的，大概類似於藏兵洞一樣的功能。
/ z% B4 G) ?/ j; \& a# v5 c" @/ l
7 {8 {0 A" P7 }+ |7 s& L    越往峽谷裡走，地勢就越開闊。

& A" X3 ^1 x4 _: }4 x7 q    這裡有一些用石頭堆造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房子。

    大部分的房子都建造在地面上，偶爾也可以看見，在兩側山壁的一些平緩的山坡上，半山腰也有石屋。

    這裡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獸人。
& R2 n6 P' |, i5 y
3 n1 q! I: x/ z% `- e5 k7 @% V/ _    一路走過來。塔西佗和藍藍心中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從石屋的數量進行了估算，這裡的獸人的數量至少也有一兩千左右。
" M6 t' g' ~' M# X5 z9 k8 i8 X
    峽谷裡原本還有一些年紀幼小的獸人，就如同人類世界裡的孩子一樣，在到處嬉鬧奔跑，但是遠遠的看見了這麼一隊人類走進來。頓時就聽見呼喊聲不絕，四散跑開了。
6 W$ q9 O3 v: x% k& e: y
# l0 s3 r$ z9 i1 T& \! ?' j    從頭到尾，塔西佗隊伍前進的路線，前後都有十幾個拿著武器的獸人在監督著。
. S3 R9 c5 K- v
    這峽谷並不是一個長條形狀的。而是一個類似於連環葫蘆一般的地形。

1 N! z3 U) v3 V. X1 ]    走過了第一個峽谷，通往裡面的是一個略微狹窄一些的地帶。而在通過這個狹窄的地帶的時候，塔西佗看見了，在兩側的山壁旁，山坡上堆積了許多石頭——可以料想的，一旦遇到襲擊，如果第一道山谷失手的話，那麼這裡的獸人可以將山坡上的石頭推下來，堵死這了的通道，可以有效的保護山谷更裡面的部分。
; f6 ?! [/ N9 l' Q) u6 t4 s
    來到了第二片山谷，眼前的場面，頓時讓人類們驚呼了起來！

    這裡……遠遠比現象之中要好得多！！
1 W( g# i, n, h+ ?; }1 `+ M: t
. R, y, z7 i+ y( @5 q+ v    在整個遺棄大陸上，大部分的曠野都是不毛之地，偶爾看見的植被也都是稀疏而弱小的。
0 g" Q* v0 j( b+ @
& l/ O1 v) i/ ^: R. w; V: Y3 {    但是在這第二片山谷裡，卻出人意料的，叫人看見了大片密集而繁茂的綠色！！
/ I! r: m+ W3 M0 `" X
    這山谷足足有大約兩百畝地的面積，種植了大片大片的樹木，還有不少被開墾出來的農田。
# {( n  C" W  y# c" e" a" I
3 E6 r- P5 Q7 J, j+ i) B    讓人意外的是，蘇倫比這條希望之河從山谷裡穿過的時候，恰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灌溉的源泉。
, p; v! V% [( O# q% e, _* F% ^
    至少看上去，這裡的莊家和樹木，生長的勢頭都相當不錯。
- h. y  P: P( A# [* V/ ]7 Y
" H+ Z# A9 a! \% Y    尤其是那些粗大的樹，讓船員和水手們很眼饞！

    一個船長走過去，飛快的和塔西佗交流了一下，根據他的計算，如果把這裡的樹全部砍掉的話（大約三百多棵），或許可以勉強製造出一條小型的海船來。
$ _' b) D# c1 P, ?, ^
" O6 S, Z& L) ^3 ^' {    塔西佗只是冷冷的看了這個船長一眼：“這種念頭就不要想了。”

: F! W& |/ L( V+ G6 r    因為從這些獸人的態度看來，顯然它們對這裡的保護十分重視。

    樹林和莊家旁，都有獸人看護，而且還是帶著武器的！

2 j; D" C5 f* x: R. |5 K! K( y. k    穿過這片農田的山谷，前面又是一個狹窄起來的山道，沿著蘇倫比河邊而行，就可以看見，山道的裡面，地勢再次開闊起來……
7 O% R- R0 M0 r' M0 I1 G  v
    這裡又是一個居住區了。
0 H9 U1 P7 q- H7 Z- J1 a2 Y
; L* n2 M; u# O3 \    “看來這裡的人口比我們料想得要多得多。”
; g" C7 e: ~9 @$ Q9 s- y- }  ]0 |
' }5 }- O" H# b: w2 [; `    看著這裡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屋，塔西佗對藍藍這麼說。

; ~- h3 n" P1 I- A( I    越往裡走，驚喜就越大。
: ]$ W+ g; {/ ]
    前後一共穿過了六個山谷。四個山谷是居住區，一個山谷是專門種植樹木和農作物的。而還有一個山谷，讓人類們驚奇的是，這裡居然飼養了許多牲畜！
1 Y( F$ ^* F! s: b
    最常見的自然是豬牛羊這種東西……大概是遠古時代獸人的祖先帶來的吧。而還有一些樣子奇怪的牲畜，大概是這個大陸的特產。

    至少藍藍就看見了一種渾身圓鼓鼓的。彷彿一個肉球一般的牲畜，長著短短的鼻子，四肢粗壯，耳朵卻巨大的東西——這種東西在這裡數量還不少。

1 Q3 n) z* ?1 O5 i, m    “這叫迦羅獸。”寒夜在一旁很善解人意的解開了藍藍的好奇心：“這是這片大陸上僅有的為數不多的，讓我們的祖先有所收穫的本地特產。這種迦羅獸是雜食動物，它們什麼都吃，而且生長得很快，繁殖的速度也不慢。我們的祖先馴服和飼養了大批這樣的迦羅獸，它們可以給我們提供大量的肉食。而且……迦羅獸的糞便可以用來燒火。”
$ U( B  m: p9 U+ F
. d. A5 g/ n% S9 m* W0 N) |2 ]    四個山谷的居住區，這個聚集地。總人口大約有五六千的樣子。

# Q! B$ V4 i" Y; M7 T* }    除了獸人之外，藍藍還看到了少量的矮人族。

    這些矮人族顯然對人類的態度更加不好。矮人族都居住在第三個山谷裡，靠近山的地方，它們沒有住那種石屋，而是在山壁上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山洞。

/ y! J9 `, s3 y# T    矮人的數量並不算多。一共就只有兩三百的樣子——根據寒夜的介紹，矮人族因為種族的特點，它們的繁殖速度並不快。但是矮人族卻給這個聚集地帶來了很多好處。
, ^( e: K! `- Z
9 Z% e" D' F1 @4 E+ O    矮人族擅長開礦和打洞，這裡幾乎所有的山洞都是矮人族弄出來的，而且矮人族擅長開礦。讓藍藍和塔西佗意外的是，根據寒夜的說法，在這個山谷旁的山脈之中。有一條並不算太大的鐵礦礦脈存在！

5 g5 j$ b) |8 N, h. K1 c% v% q    所以，這個聚集點所有的戰士使用的武器和裝備，都來自於矮人的手筆。

+ D* P& A1 k$ o  r8 b% m: e    “可他們依然有很大的問題。”寒夜苦笑道：“鐵礦石不會直接變成鐵，也不會直接變成刀劍和武器。冶煉需要大量的燃料，這確實最最緊缺的。迦羅獸的糞便只能用來日常的生活，燒爐子什麼的。用來煉鐵卻是遠遠不夠的。
. ^3 u( K4 [" J9 e# k$ n6 u/ H
' S# u) X; S% [' N% c5 o. N) V    這裡的居民只能使用木柴……但是你看到的，種植區的樹木很寶貴數量也不多，而在遠離這個山谷的地方，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存在石炭……可那個地方太危險！會有怪物出沒襲擊采炭的隊伍。所以這一直是限制這個聚集地發展的瓶頸。”

4 D4 V5 D' w& t! y# _' j) j) g    藍藍聽了。暗暗記在了心中。
& x9 p( r! \: X- g+ X
2 J, \6 w7 C6 a4 T2 q    除了矮人和獸人之外，讓藍藍驚奇的是，這個聚集地，居然也有精靈的存在！！

    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 @! ]3 R; g8 t3 r* ~* S    因為精靈是公認的最保守最排外的種族，它們雖然並不喜歡殺戮，但是卻也不怎麼喜歡和其他的種族打交道——所有的精靈，驕傲的性子都是與生俱來的。
4 ^4 v7 H. K6 E2 [. y: l  i8 {/ S6 q
    但偏偏這個山谷裡居然也有精靈的存在！

9 K& \1 g  d9 ~7 v# L    大約不到一百個草木精靈，出現在了最裡面的一個居住區的山坡上。

    那裡有幾個挖掘出來的山洞屋子，還有一些一看就是被移植過去的植被，雖然很稀疏。
; |) a/ h! u+ E( C# W- @
    這些草木精靈開始的時候只是站在山坡上，用好奇而疑惑的眼神遠遠的打量著這麼一群跑進山谷裡來的人類。

2 X! W& g, q5 W' k- D    可當它們看見了走在隊伍中間，走在藍藍身邊的寒夜的時候，這些精靈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 A8 a% E, w  t! q
    這些草木精靈立刻振動了身後的雙翼，從山坡上飛了下來，然後聚集在了寒夜的身邊。

- \! Z% |! T2 L* l/ L    很顯然，寒夜在這些草木精靈之中擁有崇高的地位和威望。
6 l3 ^7 d" P& J
    這些草木精靈飛到了寒夜的身邊，都紛紛收起雙翼，用最最崇敬的姿態彎腰對寒夜行禮。

( q0 q% h! \) D; N& g2 x, [9 j. s    它們臉上洋溢著熱情而崇敬的笑容，還有的精靈嘰嘰喳喳的對寒夜大聲歡呼著什麼。

    因為它們說得太快，藍藍只能勉強聽見了一些隻言片語。
- C0 N' I( A2 M# ]8 D. K% N
    大概的意思，彷彿是這些草木精靈對於寒夜表示了非常強烈的感激，以及用了很多精靈族的俚語，讚美寒夜是一個偉大的了不起的戰士，為這片大陸的和平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云云……
: G: t! R: X- U  c7 ?2 M% L" a! E/ d
    特別是一個草木精靈的一句話，讓藍藍格外的留了神！

. U! y1 O% b2 M5 A    那個草木精靈大聲歡呼，而且表示認為寒夜應該有資格成為精靈族的王！！
- I, g! X! U/ Z4 C; |: p# B' @+ f
    精靈的……王？

, W3 E/ o2 ?6 C- z2 X# s    ……

+ ]: u0 x5 `' l0 L2 z$ H    “這裡的水土比其他的地方要肥沃許多。”寒夜看著藍藍，臉色卻有些遺憾：“但遺憾的是，在整個遺棄大陸上，像這裡，擁有適宜族群居住和繁衍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太少了。而且，這裡這片特殊的肥沃水土，我們到現在都無法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而且……這裡的土地，也只能容納下這麼多族群在這裡繁衍了，再多的話，就無法養活，只能遷徙到別的地方去。”

, R  B! K& t" J. D0 b4 H# e8 H    此刻她們所在的地方，峽谷裡的族群指定給人類暫住的區域。
9 K: t+ R( p+ H1 C! G
' x" C5 q( h/ G    這是在第六個山谷裡，這裡居住的全部都是獸人。而人類則被安排在了東南角靠近山壁的地方，劃分出了七八個石屋給他們。
& N: Q" G; a" `
    塔西佗可以確定，這第六個山谷裡，應該是整個聚集點軍事力量最強的地方。
% Q' ~7 S$ [, ?2 m- Y. F/ S6 L
6 z  o' U. R$ ^% j    這裡有一座巨大的石屋，大概是這裡的核心地帶，也是整個聚集地裡的行政中心一樣的地點，所以在這裡，周圍至少保持有兩百多個獸人戰士。
7 c1 N2 A8 E/ ?! ]) j* G- m# B
! ^% T1 O& X8 R4 j) n* |    將人類安排在這裡，顯然獸人是故意的——將這些陌生的外來者，擺放在自己軍事防衛力量最強的地方，其中自然是有監督的意思。

    而且，很顯然的，在這個暫時的居住點，獸人在門外空地上安排了十多個戰士在外面，禁制有其他的獸人居民靠近這裡。

  U, Y6 G) u3 g( e0 k; I& J    就連那些草木精靈也被告知不允許進來探望寒夜。
( [$ Q' Y) O* N# }
3 N- _1 B& _) Q- Z2 r: C3 H    “在這裡，因為土地只能養活有限的人，所以一直以來，這裡的制度都是很嚴厲的。比如那些矮人和草木精靈。並不是獸人願意和這些矮人分享這個山谷寶地。只是獸人需要矮人族打洞和採礦的技能，它們離不開矮人的幫助。而草木精靈，因為擁有可以飛翔的能力，所以草木精靈是獸人族的採炭隊伍遠離山谷，前往遠處的炭礦採集資源的時候，最佳的人選和戒備的哨兵，可以飛在空中的草木精靈，可以將危險降到最低，而且遇到了危險也可以跑得很快。”
; S; |& v+ r3 u/ i! K  x& L
" s1 b: `' V6 X" @% k$ L    寒夜的語氣有些嘲弄的味道：“精靈族這麼驕傲的種族，卻不得不和獸人混居在山洞之中……只是因為，在這片大陸上，適合精靈族居住的森林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 h! Z6 y  S0 ]1 M9 o
8 ~4 N2 J) _- V5 h

1月23

第四百一十八章【劇變】

3 B& ?7 ^6 ]* P- Z2 O    帝都。

    清晨，光明神殿的晨鐘敲響，喚醒了這座古老的雄城。
. @+ P0 S  b1 K5 M, v
9 a8 X3 U. D& \. Z, t% }    天色才濛濛亮，街道上已經開始有了動靜。兩側的店舖，已經有夥計出來搬開店門，清掃門前的街道。

    有徹夜巡邏的士兵，拖著疲憊的步伐快速往回走，指望能早早的趕回去交班，好能早早的補個覺。

    有貴族家的豪車在街頭緩緩而過，護衛們也都是無精打采的，馬車裡徹夜狂歡過的貴人們，帶著滿身的酒氣和脂粉氣。

) L/ o4 M+ d) h0 e& b" M3 b6 w3 {    城門剛打開的時候，最先進城的是一支支運水車的隊伍，這些車隊進城之後，就直奔皇城而去。帝都裡這些老爺們每日所需的用水，都是從城外上游三十里外運送而來的。

    整個帝都看上去和平日裡絲毫沒有什麼兩樣，這個早晨，依然是這般懶洋洋的，悠閒的。彷彿幾個月前那場變故早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 @; o9 g# e! M0 s
    城門口，有專門做了早晨的早食在這裡販賣的小販，拉開面前的桶子，冒出熱氣騰騰的香味。有剛剛輪崗休息的城衛軍士兵路過，都會在這裡胡亂買些來填填肚子。
2 P) [& N- P) P% H3 P  f
% u4 P% g1 U3 |' d( N' K    看著那運水的車隊走遠，城外才開始下令，等待進城的那些南來北往的行商，商隊，遊客，才終於可以排隊等候進城。

  c: F2 x- o$ h% W: _    西邊城門的值守城門官打了個哈欠，用力揉了揉眼睛。他算是剛剛調進王城近衛軍的，因為資歷較淺，這種守夜值班的苦差事自然落在他頭上的次數就頻繁了一些。

4 t1 {  x4 U  k+ p2 H# d, N    不過他倒也並沒有怨言，在軍隊之中待了多年，早知道這是各地軍中的潛規則了。放在哪裡都是這樣。索性自己能調進王城近衛軍中。待遇已經比從前在地方守備軍要好上許多，加上當城門管，那種明裡暗裡的進項也頗為不少，日子也遠比從前鬆快得多。只要挨過這段“菜鳥”的日子，等被那些老油子同僚接納之後。想來還能賺得更多。

    此刻，這位城門官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日頭，心中盤算著，等自己輪完這一班崗，回去睡上一覺，傍晚的時候。恰好來得及參加那些同僚們一起的酒會，到時候好好的吃喝上一頓，關係也就近得多了，找個機會，把前幾天自己尋來的那件好東西往營官大人的手裡一送……
8 V6 ~4 N5 m% ~* }8 Z
9 N; _  |/ p* u) o    正想到這裡，忽然就聽見了一個讓他心跳的聲音！！
) r5 Q4 B# }8 o& x. S
' J0 `4 k4 \5 M( B4 F. R    短促而尖銳的哨子聲。從城外的大路遠處傳來！！
2 t! |* g+ n* b0 H4 }; N& O" j4 A8 Z
8 I- Y  }& J5 @5 N+ b, L, }    身在軍中多年的城門官立刻就一個激靈！這分明是軍隊之中加急傳騎的哨聲！

    抬起眼皮來，就看見在城外遠處的大路上，數騎飛馳而來，身後揚起漫天塵土！馬匹撒腿狂奔，顯然絲毫沒有節約馬力的意思了！

    馬上的騎兵，分明是帝國的飛騎模樣，更有人身後插著一面赤紅色的旗幟——這就是緊急軍情的象徵了！！

    帝國的鐵律。凡是這種插了紅旗的緊急軍情信使，沿途無論官民都必須無條件的讓路給予方便！可以說是遇關開關，見城開城！若是膽敢有人延誤這種信使，那軍令壓下來，絕對是殺無赦！

% C0 v' c9 M2 S1 f# o* s    眼看這數騎信使這麼在大路上狂奔而來，城門官的臉色頓時狂變！

    來不及思索，他已經飛快的帶著人衝出了城門去，一面大聲呼喊，手裡拿著鞭子，就帶著自己的士兵們驅散人群。火速的在城門之下開闢出一條通道來。

9 j! G! `0 a5 h7 U7 R) ~    被鞭子打得四散開的民眾有的就忍不住叫罵起來，可旁人有識相的，才拉住了同伴低聲道：“別叫了！這位長官也是好心！你若是不讓路站在當中，那信使衝過來，馬蹄踩死了你也是白踩！說不得事後還要你家裡賠償耽誤的時間呢！帝國軍法嚴峻。可不是開玩笑的！”

/ d& T- k; S: a1 ^! a/ V+ V    數騎飛奔到了城門之下，稍微減緩了些速度。
7 d$ F! |5 k: R
  j* k  s7 m5 U* n4 {0 H. _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騎兵，已經滿臉滿身都是塵土，誇下的馬匹也是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來到城門前，就聽見馬上人大聲暴喝：“緊急軍情！！！速速讓開！”
5 b( u2 V) A% E8 f" `9 O
6 g, w0 H6 Q7 i# B2 |# M    說著，他手裡就扔出一面銅質的牌子來丟在了城門官的地上，城門官撿起來只掃了一眼，就確定了這是貨真價實的軍情令牌無疑，立刻帶著手下閃開讓出了城門。

    這幾騎也不廢話，打馬就衝進了帝都城之中，遠處街道上，又是一片人仰馬翻和驚呼的聲音……
$ L2 R1 T: ]/ k$ V9 s" |* I
    留下這城門口內外，無論是軍民，都是議論紛紛。
  j5 ?' H- e" l4 W6 X3 G
4 w! W% t5 j# ?& j    尤其是那個城門官，臉色更是古怪。
, @2 E) W6 g4 r  X" p: a+ N
" |" j. [! M4 X' k    （這馬上的騎士，分明是西北軍裝束的模樣……緊急軍情？我羅蘭帝國承平多年，哪裡會出現兵患？）
" I. z/ Z7 U/ B$ |# O) q
% o% E/ k/ V% s7 {" |. w7 B    ……

1 L+ V" g2 L, c& J    皇城的正門前，御林軍守衛早早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短促的哨聲。
& x8 p5 ~9 J; _8 ]' d( J5 [
  V% B( ?  v. E% a: F2 B    城防已經迅速的做出了反應，很快就有紅羽騎衝了出來，在廣場之上接應了這遠來的數騎。
+ X9 M2 i3 |' i' s! x3 [  |7 O/ o
    飛快的檢驗了軍令，關防等手續，這幾個已經疲憊不堪的信使就被人攙扶下去休息，其中為首的那個信使，背後背著的一個密封的金屬銅已經被接過，在一隊御林軍嚴密的簇擁之下，飛快的朝著皇宮裡跑了進去。

    ……

# I3 U+ b5 E& x  ?) ~* Z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時間，整個帝都看似平靜，可實則卻已經暗流湧動！
/ q9 M# ^. @4 K: e
    上午的時候，帝國的政務署裡的長官次長等官員，財政大臣以及屬官，軍務大臣以及屬官，甚至包括了帝都裡凡是排得上號的豪門頂尖大佬，都接到了皇宮之中的覲見召喚。
  v4 ~7 F  M  S! K0 s- h
    短短一個上午的時候，皇宮前的廣場就如同是新年晚宴一般，權貴雲集，各方大佬的馬車護衛川流不息，城門的御林軍接待了一批又一批——此刻，就算是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應該反應了過來：出大事了！
5 x" g& y' q3 l5 ?6 x1 m  m) g. A
9 I0 s4 q1 n2 F$ f/ r    皇城，凱旋大殿。
; ~* X/ n" J- [! Y" T" k6 T
# p; Q' _1 M3 A    這座千年前開國大帝宣佈建國的大殿。同樣也是帝國皇帝們處理重大國務的政務大殿——在幾個月前。那場流血的政變也是發生在這裡。
1 G5 `& P4 V1 u# z, K, D: w, B
    原本被損毀的大殿正門已經被修復一新，遠遠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富麗堂皇，只有走近了仔細觀看，才能看出新舊的木料油漆還有些淡淡的色差。

    此刻的大殿之中，已經權貴雲集。
+ l6 d; G$ ~; b9 k/ A& R( R) i
1 l2 l# e6 M( p* }2 M# h7 ?: _    幾乎凡是在帝都之中能排得上號的大佬們。都被召喚來到了這裡。

4 ]6 a2 H- R* u  g& T    大殿之中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雖然沒有人議論什麼，但是諸位大佬們都面色難看。有的環顧左右，似乎向從旁人的臉上查探出什麼端倪，有的乾脆則是抬頭看著天花板發呆，還有的則是閉目沉默不語。

    按照慣例。帝國的文武大佬們分開站立，因為帝國目前宰相的位置空缺，所以財政大臣奧維多.葛馬照例站在文臣之首的位置。而軍方那兒，自然是羅林家的阿克爾站在首班。
6 d) Z% q$ m9 ~0 [
8 [8 \$ R! b) h4 L% P8 A& m. _    很多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阿克爾，所有人都知道，說到皇帝的心腹程度。這位在政變之夜裡赤膊上陣力挺希洛上位的阿克爾將軍，現在是皇帝的頭號心腹。可所有試圖從阿克爾臉上表情找出端倪的人都失望了。這位軍方的頭號大佬，只是雙手拄著一柄劍，垂著頭，眯著眼睛低頭不語。
, z4 Q2 z% b$ E  f2 [4 @
    但是依然有人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位軍方頭號大佬，也是帝國目前中生代將領的魁首，居然身穿了一身戎裝！那一身沉重的武將鎧甲。殺氣騰騰——而不是平日裡覲見皇帝時候穿戴的制服。

    就在大家還在疑惑的時候……
6 K% l) ^" M' G% @" C$ o& d2 J
$ v9 O' s& U/ Q% L6 h) E% Q3 o    終於，從大殿之後有內侍跑了出來，一聲宣喝，就看見身穿了玄黑色袍子的皇帝希洛，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
0 L; w2 U+ ]8 \  ^
    希洛那一頭銀色的白髮，依然是那麼的醒目。自從那一夜這位皇帝一夜白頭之後，整個帝都都已經轟傳了這件事。

$ m+ {5 M8 V) ], W6 E    但是這位希洛皇帝卻彷彿並不在意——據說曾經有一個內侍試探著建議皇帝是否可以染髮，卻被皇帝冷冷的駁斥回去，之後就丟了職位，趕去掌管廚房了。
" d3 t: L9 N& w! v( G" c, o$ X7 B
    希洛看上去精神彷彿不錯。他雖然只是一身簡單的玄黑色長袍，但是腰間束了厚厚的腰帶，還掛了佩劍！更讓大家疑惑的是，希洛的手裡，拿著一支金屬圓筒！
% Q) ~2 R' O+ F7 h4 W
" }7 Z5 L" ?" C9 }  V* ?/ I) P    在場之人。有消息靈通的，已經提前打聽到了今早在帝都有緊急軍情信使進城的消息了。此刻看見了皇帝手裡的東西，心中就先是一頓：看來皇帝的這次召喚，是和這軍情有關係了！

    想到這裡，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帝國已經一百多年沒怎麼打仗了——帝都政變那次不算，不過是保持在了千人級別的政變小規模廝殺而已。

2 A$ B' ^# {' d! I2 Z/ R    但是能驚動軍方動用這種緊急軍情的信使，紅旗傳遞的……那就絕不是小事！
  U& c* |! s) u! k( J& y
    以帝國現在的國勢，總體上都還算是太平的。到底這忽然的兵患，是怎麼冒出來的？
, P5 v6 I5 x2 e$ Y
    西北草原？獸人？
& C% G# X7 b$ ~( Y$ C, T+ j
    希洛已經飛快的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5 L0 I( U8 d5 I0 ?2 U! N
    “我想……有人應該已經聽說了。那麼我就不廢話了！今早有軍中緊急軍情送到，我召喚諸位前來，正是為了商議這件大事！好了，時間寶貴……”

/ |. `% \' |/ m' Y; H& i! p    希洛揚起手來，就將那個金屬筒丟給了跟在身邊的一個內侍，冷冷道：“唸！”
8 j& M" G3 V" }, ~1 R8 T
8 y. [( t" o7 s/ W9 m  r    身邊的那個內侍倒也不怯場，穩穩的接過金屬筒，用力扭開，就從裡面抽出了一張捲起來的軍中信文來，雙手展開，語氣很是沉穩，中氣十足的大聲念了起來。

    “西北獨立師團，軍帥西爾維斯特，字承陛下：七月二十三日夜，我部要塞東三六堡壘守軍偵騎，於卡巴斯基防線以北十三里處觀測敵情，異族獸人有軍隊異常調動。當晚我部偵騎遭遇異族獸人狼騎，交戰後撤離，損失三騎。查明敵情如下：異族獸人有大批軍隊雲集於我要塞東北區，具體數量不詳，估測過萬！有狼騎若干，以及疑似攻城器械。

  O2 U2 @8 ^$ Q) ^    七月二十五日，我部西北獨立師，遣第三團步兵。及直屬騎兵營越過卡巴斯基防線往北，於防線北側十五里於敵前鋒遭遇並激戰。天命時刻，雙方脫離戰場。我部損失，戰死人員八十七名，傷兩百餘。

    已探明。交戰敵軍番號分屬六個部落。更有疑似矮人族戰士在期間！

, M: l, B* E4 _- m+ b" ~; T0 B    七月二十七日。我部派遣空中力量進行探測，已查明於要塞北部百里，有獸人聯軍組建大營，觀察員目測後彙報，數量超過三萬！
. ]- a2 l. Z+ @, q5 h
    我部調集空中力量於七月二十八日當晚發動空襲一次，投放火藥彈六百罐。以達到拖延敵方進犯步伐的目的。

3 [. M5 S/ o0 C; j2 D0 k    七月二十九日。我西北獨立師已完成集結和前線動員。全軍一線步軍騎軍戰力共計兩萬八千四百人。空騎團三百二十一人，二線輔兵一萬零四百三十人。

    全軍誓血，整戈待旦！

7 E+ D/ l2 G1 T6 u    此敵異族，亡我之心不死，西北獨立師全軍將士，誓為帝國守住要塞防線。絕不讓異族踏入我領土半步！

) i7 y1 a; {& l% S/ @+ E5 f    字承帝國皇帝陛下御覽，但請聖裁！！
) F# r( f4 `. K: x5 i- |, N& O
    ——西北獨立師，西爾維斯特及全軍將士，八月一日。”

" Q6 m1 _  K* V( c0 O2 x0 V    ……

7 D& ?! k8 v" _4 }    嗡！！！
+ L; @6 A- X+ e5 d
0 n1 ?( r- I0 v5 n  l' ]! S; b" Y    不等這名內侍將這封緊急軍情讀完，整個大廳裡就轟動了！！
9 p9 J, C. e! [; c( w4 }1 [
% o3 N1 A: w5 b' g0 n1 P    獸人入侵？！！
4 H0 `/ ?$ s7 x+ p  k
    開什麼玩笑！！
) u/ p: M; u' K: f5 ]2 J1 `
    獸人已經安分了一百多年！距離上一次戰爭結束之後，獸人已經被羅蘭帝國壓制得都喘不過氣來了！獸人王國現在只能在北邊苟延殘喘，甚至還要仰羅蘭人的鼻息！獸人內部的過半的物資。都要靠著羅蘭人和它們交易！

& \3 t% t6 k5 |6 s. D6 f/ }0 o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獸人王國的首領忽然燒了腦子，居然調集了軍隊，在北邊擺出了一副要入侵羅蘭帝國的姿態？

6 n! m5 R& Q9 i7 g; D, F    說這事情叫人難以置信吧……可偏偏白紙黑字就在這裡！邊軍的統軍大將，在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說謊的！

6 H, o$ c: z6 c$ {  V. J. U    更何況，西北獨立師已經和獸人軍隊發生了小規模的交戰了！！
3 I8 `+ F* Q& G( C& e% M( k
6 i$ q' w  d$ [4 l/ W    可是……獸人真的瘋了嗎？

- U' E! w5 f& Z0 J% I; N) F/ U    我們有完好無損的卡巴斯基防線！一百年前獸人就是在這條防線外撞破了腦袋，撞得頭破血流！！
3 A4 K7 D% \0 A3 g( @! ]+ X
    如今帝國的北方邊軍實力完整，有完整的北方暴風軍團鎮守邊疆！西北段有鬱金香家的西北獨立師戍邊！
% F5 R7 t# N0 l( u6 h! f5 e: G* N
+ x6 P; D3 ~1 |4 T) u  m+ s4 A5 Q    獸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居然莫名其妙的發動起了戰爭？！

7 X" N% p! o1 ^+ h: Y2 A: s* [: ]    它們是嫌好日子過煩了嗎？！
  F, w" T1 R9 V2 ?6 ~
    大廳之中，紛紛擾擾。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有的大聲怒罵獸人的愚蠢不自量力，有的則在義憤填膺的向希洛請戰，要求帝國出大軍碾碎那些雜種。
) O2 @/ p/ \. P# m  N7 @
% P2 R' t& L; }8 @, W2 G+ h. c! K    還有的則謹慎的表達了一些自己的疑惑：會不會是邊軍弄錯了什麼，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畢竟獸人平白無故的，沒有發動戰爭的動機啊……

7 [8 a9 Y) ^' R" G. A4 }    然而。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只有軍方的大佬阿克爾依然站在那兒，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

6 H, t' c# m$ a7 R- z0 ^! d& E    而阿克爾的身邊，他的幾個嫡系將領，也都保持著沉默。

    等所有人都吵鬧了好久——希洛皇帝坐在上面並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下面諸位帝國大佬們議論紛紛。

    終於……

    “好了！都安靜下來！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
4 V6 g, d: A; h3 N: }3 H/ s) ^
    一聲中氣十足的斷喝！

    發話的是帝國財政大臣奧維多。這位五十八歲的財政大臣，帝國的文官之首，若是單純從外表看來，實在不像是一位文官。

    他身材強壯而結實，雖然年邁，但卻依然有一股武人特有的威武凜凜的氣勢！
* W/ p+ g- G. w5 e0 F& s
    這位財政大臣用威嚴十足的眼神掃過了身後剛才還在叫嚷的那些人，冷冷喝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七嘴八舌的成什麼樣子！！”
0 T3 d7 o, ?& `2 S# H
0 P& z' Y5 `9 P( i9 _6 q    畢竟是帝國目前的文臣第一人，威望還是有的。有他開口，站在他後面的那些文臣們，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3 N. F7 x# Q) |' ~9 T
: m9 _1 E( n0 d/ u$ w    奧維多緩緩的深呼吸了一下，才對著坐在上面的希洛欠了欠身子：
( x% D$ Y; Y, v' h! h
    “陛下！”這位財政大臣的語氣很沉穩：“我是文臣，對兵事並不想多做什麼建議。眼下有軍務大臣以及軍中眾將在此，更有陛下裁決……所以，這戰事，我並不想說什麼。就算是和獸人開戰，我身為財政大臣，要做的也只是為陛下提供一份戰爭預算和財政預算罷了。不過……我有一個疑惑，卻想請問陛下。”

    “哦？”希洛彷彿扯了扯嘴角：“財政大臣有什麼疑問？”
6 r* K! Y* d; U1 i
3 r( \. ]: U8 B0 d* S+ |    奧維多的神色變得很古怪了。

. M  C% `! h, L8 }  U0 c0 j  A    他彷彿猶豫了一下，卻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道：“西北獨立師的情況，我想大家都很清楚。這支西北獨立師雖然掛的是帝國軍的番號，但實際上，這支軍隊，歷來都是鬱金香家的私軍。無論是兵員，還是裝備，補給，全部都是鬱金香家自給自足，和帝國軍部從無統屬。我在財政署多年，也從來沒有給這支西北獨立師簽發過一個銅板的軍費預算。”
9 D: l$ E$ L2 Z& _( z# W
    說到這裡，漸漸的，整個大殿裡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因為大家都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 N5 j) I/ L& k: l$ p* j
    奧維多的聲音彷彿也低沉了一些，他卻依然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迎著希洛的目光：“按照慣例，這支西北獨立師駐守的卡巴斯基防線西北段和西北要塞，是鬱金香家負責的防線，即便有什麼軍務軍情，統軍大將也從不會單獨上書給軍部或者是皇帝陛下。我記得……但凡所有的西北獨立師有關的公文軍文，歷來全部都是由西北鬱金香公爵府簽發，有鬱金香公爵簽名方能生效，然後轉發給帝國軍方。

    我想問的是……陛下，剛才或許是老臣我聽錯的，但是我從這位內侍朗讀的這份軍情呈文的末尾署名，只聽到了西北獨立師的統兵將軍西爾維斯特的名字，卻並沒有聽到……鬱金香公爵大人的名字！

- d' X1 _4 D2 t3 \6 W: ]2 K    難道……是老臣年邁，眼花耳聾，錯聽漏聽了麼？”
! e& o4 ?3 Z7 j  A* C
& ]' I* e1 J) v+ u+ l  @    一時間，大殿之中寂靜無聲！！

: T$ A6 A/ E" b, s5 @! r4 m* T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真正關鍵問題了！！
, B. O, N, F% j/ a
    西北獨立師團送來的這份軍情……從程序上來說，是……非法的！！

* X6 A, s8 S. L* F; u- U$ v    作為掌管帝國西北邊防的頭號長官，一直是默認為鬱金香公爵！而西北獨立師，也從來都是鬱金香家的私軍！
/ C3 K$ v6 Z5 {. |  _/ g; k* x
    而現在，這支西北獨立師居然不通過鬱金香家，就直接將軍情呈報到帝都來直接呈報給了皇帝……

    這裡面的事情……
0 ^, c: f$ k1 a
    只是叫人想上一想，就會冷汗直流！！

    相比之下，那些骯髒野蠻落後的獸人，鬧出一些動靜，打上幾場……卻反而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9 G) m% t7 |% S% m# g& _* P% O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用緊張而疑惑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那坐在王座上的新皇希洛！

$ Q( m  R! b& E    面對十多束眼神，希洛坐在那兒……
, p" {/ e3 g3 Y* l3 s% e" l
. q' ]) n" X6 j4 z! D    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緩緩浮現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

    良久，希洛才用他那輕柔平和的嗓音，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

6 o: Q: i  m/ S: [2 v! J    而就是這句話，讓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為之變色動容！！
; Q4 x6 e4 D  o7 G
+ l4 ]- Y& k: y) E9 O    “既然財政大臣有疑問，我也就正好在這裡宣佈一件事情：從即日開始，西北獨立師正式收歸帝國軍部直屬，鬱金香公爵麼……不再節制！”
5 T* A) a& V( A, C& o0 x' G
    奧維多的臉色狂變！

    這位年邁的財政大臣，甚至腳下一軟，連連後退了幾步！
  A0 J) F" f% v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這位年輕的新皇！
& K7 q! b$ ]  H+ K9 R9 }  [
    什麼獸人，什麼異族入侵！都見鬼去吧！那種小事情，現在誰還有工夫去操心了！！

    此刻，這位財政大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 R. Z7 L# S4 s
    （內，內，內……內戰？！！）
2 F3 k& ~, L; M& @9 n  r  w  S

. ]0 \( w: T" h  Y% L1 _

1月23

第四百一十九章【所謂傳奇】

    奧維多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m2 T: b( M0 W6 Z5 Q  r$ B- x0 L
$ M: F2 b% X4 a8 t) q    這位財政大臣，在厚厚的衣衫之下，後背上早已經滑濕一片。此刻用凜然的眼神凝視著這位高高在上的新皇，奧維多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氣來！

, U9 r# |+ C* s% u) Z+ M* A    這位希洛陛下……究竟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 o; y; @& D! Q& q3 H1 m
5 x! Z8 c: H3 L3 P. C/ v/ U3 @. P    在他這看似冷漠的外碑下，是一顆瘋狂的心麽，是要拖著這個帝國，一起滑入深淵麽？
% u  k. P8 U* P4 h5 _
) X5 a# Z$ ^/ Y    深深吸了口氣，奧維多直視著希洛，用嘶啞的嗓音緩緩道：“陛下……這，與貫例不符！”

    希洛也緊緊盯著奧維多：“慣例……總有打破的時候！”
2 E- z* w/ A0 J. w
    “……”奧維多被憋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幹脆就大聲道：“陛下！難道不擔心郁金香公爵的反應嗎！”
4 a  k  C( C; i# U
$ {1 R3 i& e' w- N& R" ?    希洛笑了，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笑容淺淺，卻仿佛很悠然的樣子：“我覺得，郁金香公爵這樣的帝國棟梁，會有足夠的胸懷。”
# g5 n. F" w; I8 k' Y- s
: k$ o' A5 X3 k0 L- f; C    ……這算是什麽回答！
! H2 `8 V% q$ G6 u, d6 @5 N7 k2 l- {
    奧維多心中嘟囔了一句。
- x- s. p6 z7 a, n! v1 S8 Q
    （瘋子！）
$ T# e4 I& r3 [% I# q- e7 H
& ]! g3 }* [2 f$ a  o4 A/ F  s    這位老臣心中又加了一句。
- a6 W2 ^8 ?) z1 Y$ ^3 `
: z1 K" f+ R3 q    在奧維多和希洛對話的時候，大殿上再無一人吱聲，所有的人都用戰戰兢兢的眼神看著皇帝和這位老臣。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和不安。

$ A. ?. g1 y+ u4 z    當然了，阿克爾除外。這位郁金香家的領軍人物，依然那樣：雙手拄著劍，瞇著眼睛，仿佛還在神遊。

    奧維多很明白，此刻自己若是再多說下去，只會引來這位皇帝的反感。但是身為帝國的財政大臣，這位已經身居高位數十年的帝國老臣，卻終究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份責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看左右，看了看身後……
8 W* @+ I8 s1 F4 V, j2 z
    然而，讓奧維多失望的是，凡是被他眼神接觸到的那些官員們，都慌忙的挪開了眼神，不敢和自己對視。

! P* @+ V. |+ n! N; g8 W8 j$ K    置身事外麽？呵呵……

    奧維多心中苦笑。

    然後，這位財政大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凜然而沈重的表情！眼神之中也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4 A- S0 t4 u" h! ^& w4 D" E
    “陛下！”奧維多昂起頭：“我請單獨對奏！”

3 s  R, T/ k$ D6 {% G8 R! C8 z    希洛遲疑了一下，他盯著奧維多的眼睛裡，也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 H/ C" y( k! F# ^    “……準！”
' s" H! q% R9 H+ ]% l6 {$ A- h# d  K1 X
    隨著他站立起來。雙手寬大的袖子一揮，身邊那個內侍就已經高聲宣布。
; W# r" B+ }; V: p; c1 l+ ~4 w" a
8 |9 S; Z# a0 Q    當內侍宣布散會的聲音響起，大殿之中，這些帝國的高官們，幾乎是用逃跑一樣的慌張態度逃離的這座大殿！

: |  U1 W+ t' b" x) e5 c' a& H    沒有一個人和奧維多打招呼告辭，所有人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都刻意的遠離他兩步，仿佛他身上有什麽可怕的病菌一樣。
3 e- a8 [% ^# l8 r) H" |
    奧維多站在那兒，他強壯的身軀。就如同潮水之中的巖石：堅硬！
+ E$ I7 e9 _/ O& y$ ^* M
+ S& }( r2 Z6 s1 U    而且……
& C, e# s, i. V8 a
4 E' p/ k/ \- p6 ~2 P: b    孤獨！！

    大殿之中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奧維多看了左右一眼，發現軍部的頭號大佬，阿克爾依然還站在遠處。

& e" T7 h: T+ U) T. t4 S    一直神遊的阿克爾，仿佛此刻才終於醒了過來。側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奧維多，嘴角一咧，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來。

  X- r1 _- O' f+ I4 k$ }( a9 V    奧維多皺眉。哼了一聲。

    他很清楚，別人會走，但是這個阿克爾卻絕不會走——畢竟他是皇帝的頭號心腹。
0 @/ z, |" Q: |8 Y. z- v
    最後的時候。希洛擺了擺手，就連他身邊的內侍，也都躬身用小碎步飛快的離開。

" k% ~' {8 c: a. z- i    當整個大殿，就只剩下了他們君臣三人的時候……大殿的正門，緩緩的合上！

2 t3 s. i) M2 n6 _4 `. H    仿佛將最後一絲陽光也擋在了外面，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陰暗！

    奧維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熱血，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石板……

    他看了許久！

  P9 {' X+ z2 j* d9 }1 ~    “奧維多，你在看什麽？”希洛站在王座之前。

    奧維多淡淡一笑：“我在看這塊地板。”
# X/ `0 i: [. v) Q
  ?; C1 X3 t- p, M7 ?    “哦？”希洛皺眉。
, b5 L( ]' m% M; O" V6 B$ W
    奧維多擡起頭來：“我聽說，那天……卡曼和羅德里格斯四世，就是死在這裡，他們的血，曾經染紅了這裡的石板。”
/ C. Q; p: C9 F& E  U8 G" T* ^
/ \6 _+ \9 D, C: l4 _    身邊的阿克爾豁然變色！
+ \3 n' T$ l6 E# ?1 x, K. L+ u
4 I$ u( }- ~* b" t$ W0 K    這位將軍握著劍的手，立刻緊了起來，瞇起眼睛，盯著身邊這個老臣。

    希洛目光閃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奧維多不語。

( n! F+ }7 t0 S% V$ n; N; p    良久良久，希洛才吐了口氣，緩緩道：
% O/ d' T. G+ {
) o! c2 u/ {$ k    “奧維多，你在試圖激怒我麽？”
, T$ w, W6 E: W9 Y
( N" E$ J8 f' l; B2 `$ D    “希洛，你在試圖激起內戰麽！”奧維多絲毫不讓，強硬的盯著臺階上的皇帝！
5 J$ a$ h( A" c8 ~3 d4 D
    一對君臣，就這麽對視著。

    財政大臣握緊了雙拳，雖然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高高在上，但是此刻，這位老臣，臉上卻絕無半分懼色！

    阿克爾已經側過了身子，那雙鷹一般的眼睛，盯著奧維多，他的手指用力捏著劍柄，劍尖在地板上發出尖銳的劃聲……

    終於……
3 I5 d5 E& p8 W8 i; Y! [, p
    希洛忽然退後了一步，他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王座。

0 D8 E7 m# B& H6 O    這位年輕的皇帝，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種淡淡的，仿佛漫不經心一般的笑容。

( C$ w  A/ `4 _- j% u9 t* R! W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人。在你們心中，一定以為我是一個瘋子。”

    奧維多沒說話，但是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上，堅毅的表情如故。
& I7 o, s  J9 e. _6 W, f: q" a
0 C( F$ k+ h# m% n    希洛盯著奧維多的眼睛，然後，他用緩慢的語氣，輕輕道：
/ f& @* p4 M2 k' t/ W3 E
9 {% G  f9 Q) _+ Y: r6 W    “可是你們都忘記了……我，是一個皇帝！”他的語氣仿佛帶著某種特殊的強調的味道：“就算是瘋子……可我首先是一個皇帝！”
: }' A( K7 R( A2 Z* s5 c
    希洛用手輕輕撫著額頭，他的眼神終於越過了奧維多，然後落在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漸漸的，他的話語變得有些捉摸不透，眼神也仿佛有些飄忽。
% s" \/ A% m& c8 g0 z3 p) ?& _
    “讓我們來想想，在我之前的皇帝們，都是怎麽回事吧，奧維多。

    我想，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會出現像我們如今這麽一個扭曲的狀態。也沒有一個王朝的皇室，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在自己的治下，存在著郁金香這麽一個龐大的存在。
$ ?" q. T+ }1 C# Z$ ?8 P
    在我之前，不……應該說是包括了我之內，以及我的哥哥——你們認為的那位明君。還有我們的父親，我們的祖父…
2 k' R3 e2 l& E4 ~1 X
8 K9 e! p/ {$ C8 V7 z. J) A: q% D    每一代皇位的傳承，都要派人專門去西北，去取得那位郁金香家族領袖的點頭，取得他的支持。

  P' N0 p" w8 \7 X0 C    身為皇帝。在繼位加冕的時候，我應該是頭頂皇冠，手握權杖！
8 |' `: a2 D* ?. j( K( l
    然而，奧維多，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可笑麽？身為皇帝，每一個皇位繼承人的加冕，卻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取得一個臣子的首肯！
: F2 A3 J, i+ m+ z8 v
* O% }: z) N3 r' N* b5 ^2 k    不是一次，不是兩次，而是三次。四次！甚至……還可能繼續這麽持續下去！！
. I4 z8 g- {+ o% l. m
( a) Q7 A: ]- V) g/ e) I3 v    我親愛的財政大臣！我想像您這樣的飽學之人，一定精讀過史書！那麽請你告訴我，哪一個王朝，會出現這樣的權臣！

9 e1 E. f+ Q; l3 @& S7 v/ x    哦不。這不是權臣，而是……權族！！

- f+ g6 Y7 F% _. U: _    我所看到的歷史之中，或許會出現，在某一代皇帝的時候。出現有臣強君弱的情況，或許是因為臣子掌握了重權，又或許是君王太過年幼……

    可歷史告訴我們一個必然的規律：權臣這種東西。是不可能長久的！要麽，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要乖乖的退開，交出手裡的權力！
# Q/ f7 \+ g9 k- n" V5 M0 A
    要麽，權臣變成皇帝！
2 Z$ a9 f' h1 i9 Y/ c$ c6 f5 [
, O  F6 z  k/ I3 p" [. @    可如今呢？
  |3 O: _# k+ a( M
8 H4 A& Z+ q& d    幾代的皇帝，幾代！！幾代人，都要看著郁金香的臉色！！我們繼位的時候，手裡握著權杖，但是這柄權杖，首先要得到郁金香的首肯！！

( S* H7 C+ Q0 h# @    當帝國出現了重大的事務的時候，大家會說：哦，先問問郁金香公爵的意思！

    當邊境出現了異常動靜的時候，大家會說：哦，去請郁金香公爵出面！
& u: m" N3 p# j. ]# L) X* J6 `0 ]
    當軍隊之中的派系發生的爭執的時候，大家會說：哦，請郁金香公爵大人坐鎮！
1 ~: a4 D) a0 h/ D* h  |
    我只記得，當我小的時候，那年我只有七歲！父親帶著我，還有哥哥，我們一起去巡視暴風軍團的時候……當荊棘花皇旗出現的時候，將士們歡呼。

/ b/ ^$ f9 q6 r: F    然後……當那位郁金香公爵大人的火焰郁金香旗出現的時候……那歡呼的聲音，幾乎把我從馬上掀下去！
9 n; W4 S6 y  J7 m
    是的，郁金香是帝國的一柄保護傘，它是帝國的擎天支柱，它是萬人仰望的精神圖騰！！”

6 b; R! x1 e/ A& w( @3 p    奧維多覺得自己有些無言，可是他依然搖搖頭，緩緩道：“陛下……可當年若不是郁金香家族力挽狂瀾，領導軍隊戰勝了獸人……”

    “可！是！那！已！經！過！去！了！一！百！年！！！！！！”
! W* e5 [3 }, z. u$ J8 u1 a: O* x
2 H9 D$ S- ?3 p0 E    希洛忽然火了！！

  \8 n5 i3 {& f6 Y0 s$ X$ Y$ R    他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4 w0 \- q" y3 m1 t2 P4 q0 x! J
    這位皇帝頭上的金發仿佛都如火焰一樣！他的雙目了更是幾乎要噴出火來！！
2 W* Z* A; A4 t6 i4 @
    “是的！！奧維多！你說的沒錯！你說的話，是幾乎所有人都會這麽說的！！郁金香家偉大！顯赫！！榮耀！！！初代郁金香公爵是不世偉人！！他拯救了帝國，拯救了羅蘭！！他拯救了我奧古斯丁的一代皇室！！！”
2 P: B$ x) {) s
    希洛死死的攥著拳頭，咬著牙，冷冷道：“可是……我奧古斯丁家，已經用了幾代人償還！！就算是還債，我想也應該還清了！！難道因為我們的祖先欠了他郁金香家一代的債，就要我們奧古斯丁家，生生世世一代一代的永遠償還下去嗎！！”
3 Z0 s5 z3 O  e) S  L
    “可，可是郁金香家已經……”奧維多的語氣終於不那麽堅定了：“彌賽亞小姐領導的郁金香家已經退讓了許多……”
% N& a3 ]1 q0 |
, N. D! f# b( \: p- U7 c) t* |    “那！就！再！退！！”希洛昂然，冷冷盯著奧維多：“直到她退到臣子該有的本分！！直到她明白，身為一個臣子，沒有權力和帝王叫板和談條件為止！！直到她明白，身為臣子，沒有資格對一個剛即位的帝王派來一隊使者談條件為止！！”

    希洛的聲音雖然冷酷，但是這冰冷的聲音裡，卻蘊含著無窮的怒火！
) g: Y$ a) X! _. ^' m6 b3 M  w
    他盯著奧維多：“你讀過史書，我想請問你……除了本朝之外，有哪一個王朝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個新皇帝繼位，帝國治下的貴族，派來使者團，開出一份長長的清單。逼皇帝接受這些條件，才能作為她承認皇帝的交換條件！奧維多大人！請問你，哪一個王朝，會出現這種荒唐的事情！！”
+ T, X! j7 e0 P3 t, o
: o- T& K1 P+ [6 N- O+ }6 {3 p( a) z    奧維多說不出話來了。

, L2 c) L* Y% R  c! q! D2 N    他真的說不出了。
. U, ^! x7 a- a4 j0 G9 f
    他很想爭辯什麽……但是，熟讀史書的他很清楚，希洛說的……是事實！

    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會出現這樣的特殊情況：一個新皇帝繼位，麾下的臣子拍使者來，給皇帝開出條件清單……

/ K+ S. K9 C- I" D# m6 l    “皇位，怎麽可以談條件！”希洛冷冷道：“更不可能讓一個臣子有資格來談條件！！你們覺得這好像沒什麽，那是因為我們都生在這個時代！你們仿佛都已經習慣了郁金香高高在上。習慣了郁金香什麽都應該管，習慣了所有人——包括皇帝，都要尊重郁金香的意願！！可是你們忘記了一個事實……”

* v3 _, W! n+ O7 H2 p' H    希洛深深的吸了口氣……
- K: D+ m8 `9 y# g& f# f1 P. e- ?: w  |
    這一刻，這個年輕人的臉上表情，仿佛流露出了些許……猙獰！

    “一個帝國，只能有一個皇帝！絕不可以有第二個皇帝！哪怕是他只是披著郁金香公爵的外衣，卻行使著皇帝的權力！”

6 s0 |4 L, ?/ H    奧維多身子一震！
4 ~3 g. O4 M3 o' U8 U1 y& _
4 l- m, Q, q0 T% P: t* j    他吃驚的看著希洛。

" s; n- N- f6 D8 y0 G1 `' S: G    這位老臣忽然覺得自己真的無法再反駁什麽了。

! Q' b5 G3 X% V7 P. E    站在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皇帝，都絕不會允許有這麽一個龐大的勢力站在身邊，對自己的一切指手畫腳……
8 @. c: c2 h! k9 Y
    而且這一指就指了幾代！！

    沒有皇帝會無休止的容忍這種事情繼續下去！
& _) |) r, r1 Z3 z7 m" l6 o
    “在我的治下。郁金香家族當然會繼續存在。”希洛冷冷道：“但他們必須清楚，郁金香這個名字的後綴是……公爵！既然是公爵，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公爵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奧維多沈默了許久。

$ J% S7 p1 {. Z0 a4 F    然後，這位老臣忽然對著希洛深深的彎下腰去。深深的鞠了一躬。
. O3 }2 I/ G; v4 c) Y
    “陛下。”他的語氣裡再也沒有之前的怒氣，而是變得嚴肅而凝重：“我承認您說的一切都有道理。但是……任何大道理總不能脫離現實。而擺在我們眼前的現實是……您這樣粗暴的強行收回西北獨立師的兵權，一定會激化矛盾，我擔心會逼郁金香家做出激烈的反應！！畢竟。這是郁金香家的私軍，一直以來只是掛名在帝國官軍的番號。無論是兵員，還是裝備。給養，都是郁金香家自己建立出來的！您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剝奪一個貴族的合法財產！”
  t9 w, r! O/ \/ t7 v* V& y+ ^% z8 C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貴族……會被允許擁有近十萬精銳軍隊麽？”希洛冷冷道。

    奧維多搖頭嘆息。

) H  I1 v# N; ?. O3 o+ B4 ?    “我不是瘋子。”希洛平靜了下來，他再次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上：“我既然敢這麽做……那麽就自然有我的理由。奧維多，相信我，在我的計劃之中，現在，是削弱郁金香家最好的時機……甚至我可以說，這或許是唯一的時機了！”

" y1 I& R5 ]2 s" h! X0 h    “時機？”奧維多仔細想了想。

+ p4 ]2 f0 V/ D. `, j    他又皺眉道：“陛下……請恕我直言。郁金香家的一些內幕，我也並非全部不知道。那位西爾維斯特將軍和彌賽亞小姐有些矛盾，所以西北獨立師一直被西爾維斯特將軍掌握在手中作為自保的籌碼……但我仍然不認為，這樣的事情可以削弱郁金香家。從法理上來說，郁金香家對這支西北獨立師具備天然的擁有權！而且……一旦您強行搶奪這支軍隊的歸屬，那麽很可能會讓郁金香家做出激烈的反應……”

    “你是說內戰？”希洛淡淡一笑：“我當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奧維多。”

3 \6 K% F4 H) Y) Y1 S$ I% b3 z    財政大臣眉毛一挑。

    “沒有人願意打內戰，相信我，奧維多。”希洛緩緩道：“我並不喜歡看到血流成河的場景，我也並不願意讓大量的帝國忠誠的士兵血灑內戰的疆場，我更沒有徹底消滅郁金香家的念頭。它可以作為一個帝國的傳奇繼續存在……但不能繼續保持現在的地位，可以隨意對一切帝國的事情指手畫腳。

1 e% |, E* m7 s; ^4 Z    因為傳奇這種東西……用來緬懷就好了。”
7 z6 E  W. V4 ~" W% y3 Z
/ {3 ^- }% d+ t3 H    “那麽……您的計劃呢？”奧維多仿佛終於屈服了。

    “郁金香家不會發動內戰。”希洛搖頭：“我的那位小姑姑，或許會暴怒，或許會詛咒，但是……她不會發動內戰。我了解她，因為……她是一個聰明人。一個絕頂聰明的人。”
$ ~+ m- k% t4 w- b
' o, Y4 q+ n1 Y# g. _    “聰明人？”

: x+ ]& e+ g' m: l9 Q( e. j    “是的。”希洛攤開手，冷笑道：“我很幸運，我的對手。全部都是聰明人——你要知道，如果對手是一個蠢貨，那麽我絕對不會做這種冒險激怒對方的事情。
$ a! f6 S9 z1 S: [  D, b4 I
    因為蠢貨，才會因為一股怒氣而冒然反應，會在憤怒之下做出不顧一切的舉動，暴怒之下，會拋棄一切顧慮，拿起刀子就亂砍……這是蠢貨才會做的事情。

, P& Z9 S! K( ^- z; J    我的這位小姑姑，她是一個聰明人。
. U# S2 f% q4 Q& M$ L2 A
0 B8 p' ?+ z1 @8 ~# V    聰明人的弱點就在於，這種人往往會想太多。會思考太多，思考得太多，顧慮就太多。所以聰明人往往會選擇妥協，會選擇在夾縫之中走出一條艱難的路。

- [( b; {! C3 F( I    而不會是腦子一熱，就乾脆來玉石俱焚。”

    頓了頓，希洛面露微笑：

    “換句話說，我只是在‘逼’她，雖然這個逼迫的程度有些狠，但卻依然沒有到讓她可以決定玉石俱焚的程度。而在這個逼迫的程度內。她身為一個聰明人，只會做出聰明人該有的反應。”
$ L5 b, c" l8 e0 [& C7 |7 w4 J
( D9 V# Q  x$ r    奧維多心中飛快的做了一番力量的對比，他依然還有些不肯定；“陛下，僅僅只是一個西北獨立師的背叛。並不會徹底讓郁金香家失去力量！他們有足夠的力量進行抵抗！我擔心，那位郁金香女公爵，會選擇直接出兵西北要塞，然後用強力的手段鎮壓西爾維斯特的背叛……這樣的話。即避免了和我們的政府軍正面對抗，同時……”

    “她不會有這個機會。”希洛搖頭。

    說著，他看了一眼阿克爾。
2 l3 B* M3 y) Q, r
    此刻。阿克爾才終於開口了。
; {. Y3 q3 Q8 W, }) L+ y
  L- W5 _2 |. a9 D; `    他說出來的話，讓奧維多臉色蒼白！

    “雷神之鞭的兩個師團已經在六天前開拔，他們會分兩路抵達努林行省和郁金香家的邊境線，當然了，是以軍事拉練的名義，如果郁金香家出兵的話，除非正面開戰穿過雷神之鞭的防線，否則的話，他們根本無法對西北獨立師動手。”
# A  W( z) b: v5 [
, m  m& w0 Z  W8 J    “還有……”希洛淡淡道：“我已經簽署了新的委任令，任命了一名新的官員，接替努林行省總督的位置，我想，上任的隊伍應該會在三五天內抵達木蘭城的。”
* I, D* r2 R' s2 u
    奧維多這次是真的無言了！
) K5 R: x& V8 u* b& H, C* w
) t) p8 J4 p+ Z    這位希洛皇帝，還有阿克爾，已經提前做好了這麽多安排？？
' ?" K3 t" b- F  T+ c
: q2 c2 h- O7 y7 F0 a    “當然，這些並不能確保郁金香家會屈服。”希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如果只是單純憑借這一點，我並不敢保證我的那位小姑姑會在激動之下，命令郁金香家的私軍衝擊雷神之鞭的防線……但是幸好，我還有另外一步棋。”
3 X0 {2 O2 N% j" o, q3 \
$ m. q* Q7 G- C+ B3 v1 c    “另外一步？”
+ Y; e" `- W  g5 p5 ]0 C
    回答的依然是阿克爾。
3 d% u1 x: J2 w: j" d: N; ^0 I
# B# G4 C& g/ |) S8 Y# v" I2 F    “現任草原王的信使已經在上個月就秘密抵達了帝都，遞交了一份草原王的書信。草原上十六個部落聯名向我控訴了郁金香家對他們的盤剝。為了反抗這種盤剝，草原王將會領導十六個部落一起向郁金香家施加壓力……他們聲稱，必要的時候，他們不惜一戰！”

, T' h, x& @5 z: g    希洛這輕飄飄的話，讓奧維多心中一寒，他又聽見希洛緩緩道：“雖然我覺得這些草原人的力量未必可靠……但幸好，隨著這份書信一起來到帝都的……還有一個人……我想，身為財政大臣的您，一定聽說過一個名字……白王！”
( Z9 }( _. V1 ?. B; f2 c) b
    就在奧維多思緒混亂的時候，希洛已經緩緩的走下了臺階來。
9 k7 H, E& C& p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奧維多的面前。

    身材高挑修長的他，居高臨下看著這位老臣。

    然後，希洛緩緩的低下了頭，輕輕攥住了奧維多的手。
/ ?) ~; l  [0 \7 `# K
    他的臉色誠懇，語氣也十分的真摯：
% Z5 N5 r# G9 W, E# h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您和很多很多臣子都不喜歡我。你們覺得我是一個瘋子，是一個篡位者……但是請您明白，至少，我的身上流淌著的是奧古斯丁家的血！我會用一切的行動向您證明，我會是一個出色的，值得你們輔佐的帝王！而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像您這樣優秀的老臣來輔佐我！我們一起努力，讓這個帝國，恢複它該有的秩序！”
$ ]9 Z1 O3 U. \5 D7 J7 n, o
7 K0 a0 W% h  |) A( T    說到最後，希洛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奧維多大人，您……願意出任我在位期間的……第一任宰相嗎？”。

    `
# g- ?4 S$ A; t& W6 [4 d8 i, z
% y8 m7 C* C+ J1 L8 t/ E    【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歡希洛，畢竟他是反派……但其實在我自己的心中，假如撇去一切，只是單純從一個皇帝的角度來說，他所作的一切，其實是沒錯的。沒有一個皇帝會容忍自己的帝國內還有一個隱形的太上皇存在的……】
! r' m- ~, J4 O9 C9 |0 B2 T
; s/ \; P8 i+ c

1月23

第四百二十章 【女人的特權】（爆發，一萬一！）  

    （為了慶賀你們五嫂今天通過了交規考試，距離新的馬路殺手誕生又近了一步，所以今天爆發更新一萬一千字送上！

    依然的，我懶得分章節了，一萬一千字，一章發上來了~）
0 H0 t6 V/ }0 O( s: X# i4 u+ E
    第四百二十章【女人的特權】
8 c; {6 G  t2 |5 f/ D) b$ X
7 b# o/ q, O/ O8 R: w+ f, u2 A    車輪滾滾！

% F: T% v3 |" Q2 i    車伕已經竭力的催促馬匹奔跑，車輪碾壓在石板路上，車軸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9 F5 B4 E9 @5 I; k" d1 u7 l    剛剛衝到了府門前，車還未曾停穩，府邸裡滿頭華髮的忠誠老僕就已經一路小跑奔了出來。
& B' X' f) a9 d( i. _' ?1 m4 X. z6 X
" Z( ^. F  z, J( ?2 a4 b( {4 y% u    當奧維多被從馬車裡攙扶下來的時候，這位一向身子骨硬朗強壯的老臣，居然踉蹌了一下，險些就摔倒在車輪之下！

3 f( {6 j" l( |3 b9 U    “老，老爺？”
1 f! f! ~: S- a& @/ k( @
    “鬆開我！”

    奧維多忽然眼神裡散發出一股淩厲的光芒，狠狠的甩開了抓住自己手臂的老僕，大步的衝進了府邸之中。

" H) t3 n' F" z6 _  @/ ?5 S    大廳上，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已經等候了許久。

    這個年輕人身材強壯而結實，卻偏偏穿著帝國文官的裝束，一身素白的麻衣袍子，從相貌上看來，倒是和奧維多有七八成相似。眼看奧維多走進來，就急忙迎過來。
" Y& J6 ]1 E7 ~5 ~/ d% @/ |
7 O# _* Y1 y1 b4 O& o: }    “父親？”
" E8 z8 s" e) F+ j1 ]
    奧維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沒說話，而是直接從他身邊走過，來到了桌前，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水壺，也不拿杯子，將壺口對著自己的嘴巴，仰起脖子來，就咕嘟咕嘟一股腦兒灌了進去。
( P  e. E2 @7 _/ p2 `5 p3 I
    好久好久……
. e* F- j& M! S
9 l( \1 R! ~8 M    啪！！

) U: P- E/ o0 X0 ]    水壺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地上，銅質的水壺已經直接被砸扁。
! s# R# _, Q5 A9 n
    而奧維多單手用力捏著桌角，這位老臣的身子在隱隱顫抖，手指直接都已經發白！

  |5 B$ A. F% D- r7 W    終於，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5 q7 }* d8 I) [( n2 a$ {    “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奧維多緩緩搖頭，他盯著自己的兒子。語氣有些苦澀：“斯潘！你知道麼，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後悔！”

" X4 y# u3 V# Y; _+ a3 ~    奧維多的兒子，斯潘一楞，看著自己的父親，沈聲道：“父親？您後悔什麼？”
$ b& H/ L1 p5 U- ?! a  t
; @2 u* {; t- C& \* @4 a% `    “幾個月前的那個新年之夜……我……”奧維多的嗓音低沈：“我……應該死在那天晚上的！”
* e% R6 p0 l$ G) u6 n
0 y6 I' w4 M3 D    斯潘身子一震，吃驚的盯著自己的父親，沒想到父親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0 h. C6 X1 m1 n$ ^* }
0 O! P# {2 f; x0 Q    在希洛政變篡位之後，似奧維多這樣的前朝老臣，一度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5 ]: I% M; k2 ?  v  P6 P" @
# c! h  U$ s  c! D( {8 U1 r    而奧維多在政變當日之後。被關押在了皇宮裡的牢房之中。

# H* N  V* A) ]. y    最終，這位老臣選擇了向希洛屈服——明裡暗裡，自然也有不少人會對他報以斥責和不屑：這位向來以強硬而著稱的財政大臣，原來事到臨頭，也只是一個軟骨頭而已。
- t, I' R& |- V1 ?
    而只有斯潘才知道，自己的父親選擇走這一步，是多麼的艱難！！

7 d. R, I+ M+ o2 m7 I! j& d    他只記得，父親終於被放回了家中之後，那天晚上。家裡老老小小都在慶幸——可唯獨這位老臣，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關了整整一夜。
2 L5 r; W9 F% v4 l- J8 j2 O- f
    甚至當時，就連自己這個做兒子的。雖然也為父親平安歸來而高興，可內心深處，某一個深深的地方，也難免會對父親最終選擇變節。而感到有那麼一絲一絲的失望——這一絲失望和人性倫理情感無關，只是大概是源於心中偶像的幻滅吧。
" `3 K! y  Y3 _  X7 u
    而偏偏就在父親向希洛屈服，安然回家之前。帝都之中爆發出了卡曼和羅小狗血濺大殿的事件！

    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可想而知，這位老臣心中是受到了多大的煎熬！
) z* C- C1 |. k: J, C2 n3 `
    斯潘甚至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支撐著父親，依然挺起了腰板，重新挑起了帝國財政的重擔，在明裡暗裡的那些譏諷嘲弄之中，一步步挺到了今天。

    “如果我再老上幾歲，或許我就隨馬爾希陛下一起去了。”某個夜晚，飲了兩杯酒之後的奧維多，對自己的兒子這麼說：“但現在我不能死……因為你們這一代，還沒有長大！”

" |7 x) C& j7 \1 c/ Y  `    正是這樣的話，重新點燃了斯潘心中對父親的崇拜之火。
  b: K. D8 K; ]( s
    而直到今天，看著父親失魂落魄，彷彿是逃跑一樣的逃離回家中，看著父親用沮喪的語氣，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 e2 F# U2 c: O# _# J) f
    斯潘凝了凝神，穩了穩心神，伸手扯住父親的衣袖：“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I$ c3 ?4 ?5 a    奧維多淡淡一笑，然後用古怪的語氣，將今天在皇宮之中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
5 l2 y/ D7 z4 Z: E, r+ b
    斯潘開始還能保持鎮定，可聽到後來，頓時驚呼一聲，他用力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瞧著父親。

    奧維多不為所動，繼續用那種近乎冷漠的口吻，將皇宮裡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 a" Z" N5 D. z# I4 J$ O$ [1 H
4 n. Q. R& l: p7 d/ d5 d    “希洛……這，這個篡位者！！他是瘋了嗎！！”斯潘厲聲喝道：“他居然敢對鬱金香家族下手！！他是真的不怕挑起內戰嗎！！！”
5 N2 k1 B/ M# v
    這個年輕人激動的揮舞著手臂：“這個無恥的篡位者！！他忘記了，是鬱金香家族這樣的國之擎壁，在最為難的時代支撐起了帝國的天空嗎！他忘記了，是偉大的初代公爵，一力造就了今日的羅蘭帝國嗎！！他……”
& f5 [% `+ V2 z
- ^( F& O, I& W" n  g5 S    對於自己兒子的激動，奧維多並不意外。

$ m% U4 C( ]! S& E$ y$ V/ M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就是一個堅定的“鬱金香主義者”，準確的說，自己的兒子是一個鬱金香家的崇拜者。

    這並不奇怪，事實上鬱金香家的偉大傳說，始終在帝國之中流傳，很多年輕人，尤其是貴族階層之中，很多年輕的人從小幾乎就是聽著鬱金香家那位初代公爵的故事長大的。那位初代公爵的光輝形象，深深的印刻在了很多年輕人的心中，被他們許為心中的偶像！
1 u! `: V$ B% H( V+ P* S; a
& k! H! z% Z1 F7 k: i' A: s- M    一個天賦縱橫的少年，靠著一己之力，開創出一個偉大的家族，成為舉世無雙的顯赫人物，造就一段無法被超越的傳奇，成為萬人景仰的對象——還有什麼比這種故事更能激發年輕人的崇拜呢？
6 e; a. u* G9 x; S& q8 Y0 D- t
5 a4 H9 h6 `; L# l; q7 w5 M1 {/ |    若是在從前，奧維多當然會讚許自己兒子的這種觀點——就連他自己也是聽著杜維的傳說長大的。

    但是此刻。生平第一次，當兒子義憤填膺的時候，這位老臣，卻陷入了一種奇怪而冷漠的……沈默之中！
- v$ d' \: y; A% U
) r7 C. S/ q- A7 U8 {    斯潘宣洩了一番之後，忽然發現父親的沈默，他皺眉，看著微微有些出神的父親：“父親……您在想什麼？”

    奧維多忽然輕輕一嘆，低聲道：“我在想……假如……馬爾希陛下還活著在位，他會怎麼做。”
4 s4 C" g: G, s1 n
    斯潘一楞，隨即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父親。驚呼道：“父親？您……這是什麼話？！”
% j2 P8 F# t; w5 v# j) B
    奧維多緩緩的坐了下去，他的手依然緊緊捏著桌角。
7 ?3 s1 `4 {' z/ }
    老臣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然後，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因為就在剛才，在皇宮之中，面對希洛這個篡位者……面對他的那些言辭……我忽然發現，我幾乎被他說服了！”
; j' }/ y+ q! z% O5 l# m( Z% x
    他的臉上表情，有些慘然！
# a, }* B5 n% G' |# G) v
    斯潘臉色更是難看，他咬了咬嘴唇。看著父親：“您……您怎麼可能產生這樣的想法？父親，您是我見過最堅定最勇敢的人……”
/ o5 ]  V0 S. k  D/ x- B* ]9 P
7 ]  G. D" K! t$ f9 @2 L- q8 r    “這和堅定勇敢無關！”
* e; [% P. B' R2 P5 j  W
2 t1 M: U: S1 a# |9 i6 A0 g    奧維多有些虛弱，但是卻非常堅決的搖了搖頭！

0 I& x+ e6 L9 [! ?# F, w2 m    他擡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我們都尊敬鬱金香家……不。甚至可以說是崇拜鬱金香。但是……我忽然發現，若是暫時拋開心中對鬱金香家的那些情感因素的話……用一種看待歷史的冷靜的態度對看……我忽然發現，對於一個正常的帝國而言，現在的鬱金香家。的確是一個畸形的存在！”

" Z. R* v. ^# C# P; V1 F  E. Z! g0 A    頓了頓，他看著滿臉不滿的兒子：“這話很難聽……但事實，就是事實。”
: n/ Y5 N) m0 I+ d" \
9 `4 J, c: n) w# h& b    “在一個帝國之中。最高的權柄，永遠只能掌握在一個人手裡。任何類似權臣這樣的存在，只會和皇帝爭奪權力……權力就這麼多，你多拿一些，我必然就少拿一些！

    作為任何一個皇帝，除非是特別昏庸的，都絕不可能長期容忍一個權臣和自己分狹高的權力！
( g/ j6 l: A( D& l, c
( Q* [6 X) M' F/ c, |    而我們的帝國……這樣的特殊情況，卻已經維持了一百多年。
. ]0 m& d. @+ S5 A
    幾代的皇帝，都默默的忍耐著鬱金香家的存在，默默的忍耐著，帝國之中有一個完全有資格對皇權產生威脅的龐大存在，默默忍耐著，一個和自己分享最高權威的存在！
4 M3 l, R" D- V* `( ]: W/ h5 p
    這對皇帝這種天然的領袖而言，是無法想像的。
$ S/ W4 D% y' T) D# k# M% u2 y
2 _% O* P; \& V. s( o/ o    所以……說鬱金香家偉大，它自然是偉大的。
) j' C$ y% Z5 }2 V  d" G; F8 w
' Z, _- m% I7 y. u4 P( a  q) j4 @    然若是撇開感情因素的話……現在的鬱金香家，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對於一個帝國來說，它的確可以說是一個畸形的存在。

    你讀過史書，我也讀過史書。

    皇權是排他性的，是唯一性的！

    皇權或許會在某一個短暫的時間內，對權力做出一些妥協和讓步，但這個時間是有限制的，遲早，皇權會爆發出強烈的反彈。因為皇權這種東西，天然就不可能是一個可以和人分享的東西！”

3 a7 l; t) i! x( B5 D; K! V    斯潘盯著自己的父親，他似乎試圖反駁什麼，但是偏偏從小就精熟史書的他，卻一個字的反駁都說不出來。

    儘管情感上真的很難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父親，奧維多，他說的是實話。

; D2 h$ h5 t. [. Q, `" x) \    這的確是事實！
5 }' h  a" P- g& T. R3 S
! v% O+ ~! h$ E; N. b% |* I; U    “那麼您說到馬爾希陛下……”斯潘猶豫了一下。

9 ?8 v) v, A: Q  ]6 z1 ?    “我在想……面對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現在坐在皇宮裡的那個人不是希洛，而是馬爾希陛下，他會怎麼做。”
. J6 |+ z& J6 }7 v* h5 L4 a
( Q% v2 {2 p# H7 f" |8 Z5 F    斯潘忽然眼神驚詫起來：“父親！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若是馬爾希陛下在位，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倒行逆施的行徑！！”

    “倒行逆施？”奧維多居然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嘲弄的微笑：“你認為，現在對鬱金香家下手削弱他們，是倒行逆施麼？”
' Z' C# q* J# U( C/ I! m
9 A7 o. @2 s- J/ W/ l    斯潘想反駁，他想說對於一個為帝國立下了不世功勛的傳奇家族下手，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情。可隨即他又想到了剛才父親說的那番話。
6 u% D- Z" ]3 {4 B/ T, i
    不可否認的是，撇除自己對鬱金香家的情感上的傾向。若是以冷漠的中立的態度來看的話，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鬱金香家的存在太過特殊的！特殊到古往今來的史書之中都再也找不到一個相似的例子。

, ]# J" i( g. ?; C7 e0 M8 F    皇權這種東西，長期分享的結果，必然會造成爭鬥！
9 B3 t  [" e/ E: G! c$ |
    而鬱金香家無論是立下過多大的功勞。但是在皇帝的天然合法地位面前，都沒有立場要求繼續分享皇權——除非鬱金香家立刻造反，讓自己成為新的皇室。
% I/ g9 A1 h4 N
" O+ |: p* f; L- M( f* d7 V    如果不造反的話，那麼作為一個貴族，的確，就應該保持一個貴族該有的權限。

  F) {4 {3 @/ [4 Q' L    越線這種事情，是特例……可暫時，不可長久。
0 u0 [- m' B7 m7 K
    想了許久，斯潘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 U# R8 ^- y0 x7 A6 F    “如今帝國內憂外患，希洛就敢做這種大事。一旦掀起內戰，那麼帝國的國勢將滑落到什麼地方？這等愚蠢的事情，難道不是倒行逆施嗎？！”
7 \, `: M1 ^/ Z1 U5 W
    奧維多卻冷靜了下來，盯著自己的兒子：“內憂外患？你告訴我有哪些內憂外患？”
0 Z* g, z8 o+ a5 K3 W# F7 E3 U$ V
    這一次，不等斯潘開口，奧維多自己就已經飛快的繼續說了下去：
$ `9 F5 I% w+ v  B6 o2 n% }5 p3 n
    “內憂麼？目前唯一的內憂，便是希洛得位不正！但偏偏他沒有任何競爭對手和皇位的假想敵存在了！哪怕有些人會認為希洛得位的方式不齒，可至少在奧古斯丁王朝，希洛是唯一一個具備了繼承權的最佳血脈人選！對他最有威脅的人都死了！！所以就算有些人不屑他。但在這個血統法統就代表一切的世界，他身上流淌的鮮血，就注定了他是目前最佳的皇帝人選。這一點毋庸置疑！

    除非改朝換代！將奧古斯丁王朝換掉！

    可是無論是民間還是貴族階層，都並沒有向改朝換代推翻奧古斯丁家統治的意思——既然沒有。那麼希洛作為奧古斯丁家的唯一代表繼續坐在皇帝的位置上，看似不穩，其實就比誰都穩！

/ }9 p7 J+ r6 x1 F5 y0 z    倒是內憂……我卻反而認為，目前鬱金香家的存在。才是帝國最大的內憂！
, K8 Y% z; X1 h: q8 d2 ]! R+ X
- ?9 e0 X9 ~8 {+ W% ]    權力這種東西，其實非常簡單。

    一個健康的合理的規則就是：你是什麼地位，就行使你的地位賦予你的權力。我是財政大臣。那麼就做財政的成做的事情。他是皇帝，那麼就擁有皇帝該擁有的權力。
; }) X1 [0 o) |% ?& c
    而鬱金香家現在，是以公爵的身份，扮演著整個帝國幾代人的太上皇的權力……你認為，這合理麼？
2 n4 r+ ^6 z9 W/ h, h- |) {, F1 V
    至於你說的外患……

    外患在哪裡？

% E6 z5 ]9 L3 i6 E! }    難道就因為今天西北獨立師報來的那個和獸人的軍事衝突？天知道這是不是西北獨立師為了背叛鬱金香家而自己炮製出來的陰謀！
  S) T4 o- [+ _4 l" w2 ~
    獸人那些異族已經對我們屈服了一百年！我們漸漸的削弱它們，用經濟的手段削弱它們，打擊它們！
. `' X' H. ?% a- X% n
3 u1 Q$ r2 a1 J% [# ]3 R    你以為每年大批的走私商隊北上去交易，真的只是皇室對這種事情疏於管理麼？

* Z1 z) C, h- ?# z+ L$ K    我們用我們人類特殊的智慧，用我們人類最擅長的方式：智慧！來削弱我們的敵人！

    我在財政大臣的位置上幹了多年，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目前的獸人王國，正處於空前的虛弱之中！至少從它們的國力上來說是如此！
1 m  f4 X% t( v8 Z3 L: G8 a
& g6 B) m& F2 E/ X4 {) \! }    因為不受限制增長的人口，加上內部資源的匱乏，獸人王國裡的內亂已經越來越多！我得到的最機密的消息，在最近的三年以來，獸人王國內的大小部落之間的內訌和內鬥，爆發的次數比過去的十年裡加起來都多！
7 z% \' H* Y( \! f8 q/ {
    我們用羅蘭帝國出產的最廉價的東西，糧食，衣物，等等這些消耗品，去獸人的地盤上換取走它們真正的資源！
6 b& L% E4 u/ C  Y% Y
    我們在一點一點的給獸人放血！

4 @6 q# ?( M2 Q( V, o2 @    外患？

: }) e3 b3 `& v- A+ y$ o0 g" W% M    我告訴你，帝國上下，即便是最保守的將軍，都不認為獸人會對帝國有什麼真正的威脅！在卡巴斯基防線完整，在帝國幾個精銳主戰軍團俱在的情況下，我不認為獸人會對人類構成什麼威脅。
1 M# E) D3 j6 E4 d1 @
    至於我們的文明水準，這一百年來，我們的軍事手段又有了長足的進步……而獸人，它們有什麼？力量？野蠻？勇氣？

# u6 i7 a0 D  t3 w# l/ e    你還想說草原麼？
1 m) x) l  q3 @: ]
    放眼整個羅蘭帝國的建國歷史，這一百年來是草原最最衰弱，對羅蘭帝國最最屈服的時代！
: i; V( c0 @" `( f7 K- g
* ?8 y; H1 J4 |0 v0 |: ]5 ?    我們通過這一百年時間，在不停的削弱這那群草原蠻子！我們用糧食，用劣質的酒。從草原上換取到了足夠的戰馬！換走了草原人對我們唯一具備優勢的物資！！
1 B( o* @9 J5 M0 L  d3 _* h6 u0 H
    而一旦在騎兵上草原人對平原人不再具備優勢的話……那麼草原人可以肆意妄為的時代，就早已經結束了！！

    斯潘，你應該明白！
) m( g& S4 c/ N) [3 b2 A
! r3 S7 }$ X6 E( A+ ~    你我所在的時代，是整個羅蘭帝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時代，最繁榮的時代！這也是最好的時代！！”

- l9 `% w- i5 O- j+ L+ E& h    斯潘無言。

' m$ ]  {; ]5 ^    奧維多卻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很沮喪，為什麼很憤怒麼？”

. ~4 A, a  s  [( q$ ~, _, Y. y    “……不知道。”
  J" W# {0 ?- [
3 C- z5 W( Q  C. W6 m8 r7 M    “因為我痛恨這些！我痛恨！！”奧維多用力捏緊了拳頭：“我痛恨從那個篡位者的口中，偏偏說出了這些讓我無法反駁的事實！我痛恨，他狠狠的掀開了我一直包裹在情感傾向之下的真真的認知！
) b5 c8 l7 f3 L8 r
    從感情上，我討厭希洛，但是從理智上……我卻不得不認同他的說法。”

    說到這了。他緩緩道：“他的說法，除了上述這些，還包括了最重要的的一點：就目前看來，現在，是整整一百年來，帝國皇室可以削弱鬱金香家族的，最好的時機！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時機！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皇室收回全部皇權的最佳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所有的一切，鬱金香家都處於重大的危機之中！

    現在的鬱金香家。正出於空前的虛弱狀態！

    若是想收複權柄，重塑皇權的獨一無二的危險——是獨一無二的！那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不會再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6 H2 ~$ ~! c: O    “第一，希洛的政變。使得鬱金香家失去了一批年輕的精英，他們內部陷入了一種混亂之中，保守派和激進派，處於一種分化的狀態。
# y3 I+ @5 z' u( p/ a
    第二。那位女公爵上位時間不夠，她太年輕，資歷太淺。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女人！雖然她的血統，給予了她很強的優勢，但這些優勢並不足以填平所有的弱點！尤其是她是一個女人，在這個男人為主的世界裡，要讓鬱金香家那群多年老資格的老家臣群體，讓那些驕兵悍將，乖乖的對一個女人低頭——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證明過自己，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顯赫讓人信服成績的，年紀這麼輕的女孩……這實在是太難了！

    第三，西北獨立師的背叛，這當然不會直接造成鬱金香家的崩潰，但會讓它們狠狠的疼一下！會讓它們失血！會讓它們斷掉一支手臂！
8 y8 V0 c9 K4 ?+ L! V. `, s+ o
( O( s7 O: }& {* u( F' j. p8 L    最重要的是，會更加嚴重的打擊了那位女公爵的威信！

    試想，在剛剛接掌家族不久，家族裡的實權將領就率軍背叛……在所有人討伐譴責西爾維斯特的同時，自然也會有許多人會認為，是這位年輕的女公爵，她的掌控能力太差，是她的領導能力太弱！

    一句話，性別，年紀，都是那位鬱金香公爵最大的弱點。

9 H1 m+ V9 L) [0 n8 M    鬱金香家是偉大的！威望是高的！
) d! D$ {, ?6 C/ |
/ E1 I" Y* j( S- L    但是目前的這個鬱金香家，卻是一百多年來，最最虛弱的時候。就像一隻巨龍——但它卻是一隻暫時生病的巨龍！

. A; }  z1 v! C! B    更讓我不得不承認的是，鬱金香家對於草原的掌控也出現了問題。
- E3 f& g) b  D2 _& m  A% {  D
    這一次草原的異動，已經證明了那個所謂的白王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 n& e& z) e" _1 ^2 H9 {$ C" O
4 G+ ]2 w( A4 H* d' S, Y    我甚至可以說……正是當年杜維的過分強大，過分的榮耀，才會給今日的帝國埋下了禍根！他的幾支後裔，都繼承了他的一些天才。
4 G. k' ]9 T8 W. J- m# d
' c, g4 b4 C2 Z    然而當這些天才互相之間開始爭鬥的時候……
  D3 t! r9 s; S
    我不認為，現在的鬱金香家，還能保持多少強大的成色。”

    說到這裡，奧維多緩緩道：“這隻巨龍，正處在病弱之中。我們不知道它會病多久……但可以料想，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以那位女公爵的聰明，早晚會解決掉內部的所有問題，讓這隻巨龍恢復健康！所以，這個機會，就是再難得不過的了。或許，在過去的一百年，和未來的一百年時間裡，現階段，是對這隻病龍下手最好的時機！
- q- N" W; b( ]7 x0 x
2 B  p1 n' r+ A/ v) T* Y$ `    希洛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繼位的時間也同樣短暫。是他得位不正造成的人心缺失。

    但縱然如此，也不得不說，希洛選擇下手的時機，並不是太差，而是太好！

) b& R/ M2 j+ c( N    就在方才，在皇宮之中，希洛親口對我承認。他知道他自己的劣勢在那裡。

    但是老天不會再人第二次機會！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或許他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再削弱鬱金香家收回皇權了！

# p) M2 Z8 h; M6 a8 W* c    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要等條件全部齊備再動手的——老天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

0 k+ c% a0 n" h2 U5 K    所以，無論如何，面對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希洛是不會放棄的。哪怕他自己同樣也有弱點。他也不會放棄！
1 ], E  y) m: j/ [# n
7 ^  t$ d& }9 \" o: C    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3 h& d: ^- t9 T% t* h) \
    斯潘久久無言。
7 w" j' K5 e' k9 p/ u( g
6 T! c+ M! b  e6 H/ g; L* q. T    過了很久，他才低聲道：“可是父親……您提起馬爾希陛下，又是什麼意思？”
1 B3 t8 ]6 `" L6 v3 Z7 s1 C
9 P, l% J% l2 P    “我的意思是……若是馬爾希陛下在位，他也會這麼幹的。”

    “我不信！”斯潘搖頭：“馬爾希陛下是一個好皇帝！”
" Q' }1 C* f- ~* r
0 ^4 t3 |7 T' j: Z" x+ T) _# G4 l3 ~  h    “正因為是好皇帝，他才更會這麼做。一個出色的好皇帝，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皇權收回，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改變這種和別人分享權威的狀況！你給我記住！皇帝這種人群，天然的就沒有任何親情人情可言！在皇權面前。一切試圖分享權力的，都是敵人！”

# m8 F- N/ d( L% S' h+ c    說完，奧維多拍了拍自己的兒子：“好了……下面我要叮囑你幾件事情。”
0 j; b/ F3 s/ O8 h2 H+ `
    斯潘面色複雜，雖然還有些不甘。卻依然默默的垂下了頭來：“父親，請您吩咐吧。”

    “我知道我這些年把你壓制在財政署，管束在我的羽翼下，你心中一直不滿。我並不是不讓你進入軍隊……而是我存了幾分私心。在太平的歲月裡。你就算進入軍隊，也沒有裡施展抱負的舞臺，你只能在軍隊中苦熬資歷。默默的將時間浪費在訓練場上。然後等到一定年紀之後，轉為文職，掉進軍部裡當一個做做文書文案的人。我想這並不是你所嚮往的人生。”

8 h1 P5 R) d& ?" e1 |2 U    “……”斯潘默默點了點頭。
2 E$ ^8 V. O+ b3 r/ |" N. ]3 x+ O+ M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奧維多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嘆息道：“這個帝國未來的局勢，我已經看不太透……我真的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死掉！我很擔心希洛，他是一個瘋子！但卻是一個聰明的瘋子！他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會用最理智的態度，玩出最瘋狂的賭局！我無法看清，未來這個帝國會被他拖著滑向哪裡。可是……我今天卻偏偏答應了他的一個要求。”
6 ]* c. [" U7 s
" s3 r3 `: N$ \$ \# h' N& N    “要求？”斯潘眼神一變。

% v# O8 d' e+ O- X3 `1 }    “從明天開始，我會卸去財政大臣的職務，正式出任帝國宰相。”奧維多的這句話，讓斯潘的身子一震！！

    宰相！！
" j  D+ _  x4 h$ A  H$ Q* S
    至少從官職上來看，這絕對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
/ i$ r0 f7 ~/ w  H- e. n& @
+ z3 F3 v) N0 W0 b3 B6 ^2 N9 I. b    “我並不想接受這樣的任命，但是我既然在政變的時候沒有選擇隨馬爾希陛下一起死去，那麼留下這條命，我總要做點什麼的。希洛是瘋子也好，是智者也罷。是篡位者也好，未來是一代明君也罷……我總要繼續站在這裡，繼續看著這個帝國。在我死之前，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父親……”斯潘的聲音有些顫抖：“您……是打算輔佐希洛……削，削，削藩？您要幫助他，對鬱金香家動手了？”
1 `$ x1 m! v1 z" M1 e' f6 x1 _
    奧維多的臉色和語氣都異常的嚴肅！
6 c2 W, c; C" Y
3 A- G6 y4 s% _& b! X  [/ W: _7 t( a    他的眼神裡甚至閃現出了一絲痛苦。
( I9 j% u$ X* M! ]
    可他，終究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 h! Z) W' n1 p, O1 u1 x- D( x
    “我心中對鬱金香家的尊敬並不比任何人少……但至少，我認同了希洛的那番話。一個正常的帝國，不應該存在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就算我再怎麼敬重鬱金香家……我首先，是一個羅蘭人。”
4 T/ B6 g4 {& J$ `. }
  e0 ~: ]" z) o8 _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兒子，不去看斯潘臉上那濃濃的失望之色，奧維多已經飛快道：“我也做出了決定……從明天開始，你不用繼續在財政署裡待著了，我想這幾年，你歷練得也差不多了。我有一個新的職位，或許你會非常感興趣。”

    “新的……職位？”

1 k: A0 I0 b$ E) Z4 u5 y    ……
. w- U" ~! j( K! R) X7 o
    急促的腳步聲穿過了臺階，穿過了長長的走廊。

    即便裙角飛揚，幾次都差點絆倒，但是卻依然沒有讓她放慢腳步半分。
# b; N. {5 Z2 s- v1 V/ A2 i% T: }
    終於衝到了房門前……
0 ~- D7 q9 ~* r' \7 f
    門前的幾個護衛看見了她，都沈默的緩緩讓開。
1 @; I1 p0 P9 g
/ l! o/ l6 F. B5 Z+ A    費歐娜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用力推開了房門！
2 w4 u) t0 P, z; C
4 T! R0 ?& Z# m2 g2 ~3 n* I) R    雙開的拱門被推開之後，這偌大的房間之中，費歐娜一眼就看見了杜微微，看見了這位鬱金香家的領袖。
! r& s3 ^% B' V# N* R
    杜微微那頭紅色的頭髮已經被緩緩的紮成了一束，綁在了腦後。這樣的髮型，更加凸顯出了她線條優美的頎長脖子。
! Z) j# {4 c5 C  u, N0 B
    她身上沒有再穿著往日的那套貴族的華服和柔軟的長衫。
9 ^& D6 ]9 a+ O& d3 n
$ d3 S2 o% T  t, n/ M    一件造型奇特而瑰麗的鎧甲，正套在了她的身上！鎧甲之上，雕刻滿了細細為花紋：那朵在火焰之中綻放的鬱金香！

    一柄長劍，連著劍鞘靜靜的平躺在身邊的桌上。

% o" M4 m) {( F6 E9 l2 }! B  k8 a    杜微微平舉起著雙臂，而就在杜微微的身邊。幾個神色嚴肅的僕從，正緊張有序的幫她小心翼翼的將鎧甲的每一條搭扣和繩子都繫好。
/ [6 i! z; y) m6 @; u& X
    費歐娜衝進來的時候，杜微微剛好完成的穿甲的最後一個步驟。

    她輕鬆的揮舞了一下雙臂，然後飛快的抓起了桌上的劍。
' [6 y& ^! r" S* s8 t( z4 o# [
    “跑得這麼急，做什麼？”杜微微沒有擡頭，眼睛盯著這柄劍——如果陳道臨在這裡看到這把劍，一定會很吃驚！這正是他自己從現實世界帶來，然後那天又遺落在鬱金香家城堡裡的那一把。
" q! N2 g/ {1 A3 B
7 M! @$ [$ L* M; _; F' V' L    “大人……努林，努林行省……”

0 r' ]0 L' H5 V6 ?6 G4 O7 E    費歐娜喘著氣。飛快走上幾步，將藏在袖子裡的一張紙卷遞了過去。

* ^, G) b1 j8 ]6 z9 r: X% \    杜微微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然後做了一個古怪的動作。

  Q, s$ p7 O; w1 m" N( M( ~, j    她隨手接過，看也不看。就輕輕的丟在了桌上。
0 X  P5 d# `1 ?9 s8 |( m/ I
    “不用看了。希洛這個家夥做事情歷來都是謀定後動。”杜微微的神色似乎很平靜，甚至……彷彿還有些古怪的輕鬆？
& g$ q) j  [$ \9 M; I  _4 f
( @" @, I, k# |1 |    “他既然敢走出這一步，那麼妳手裡的這個消息，不用看我也知道了。是希洛的軍隊已經開進了努林行省了。對麼？”
5 _% i1 P& I- {% \+ u- b8 l, H& V
    “……是，就攔在了我們和西北要塞之間！”費歐娜咬牙，攥緊了拳頭：“那個該死的西爾維斯特！他徹底背叛了我們。投靠了那個篡位者！”

& V/ p8 k" z3 G5 B    “很正常。”杜微微居然臉上還有笑容，只是這一絲笑容，在費歐娜看來……卻是那麼的，冰冷？
9 c0 e/ p/ K8 W: |2 \4 J
    “他知道他沒有未來。”杜微微搖頭：“一旦我騰出手來，無論他怎麼樣，我都會收拾掉他。家族不會容忍一支不聽話的西北獨立師長期存在。就如同……皇帝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鬱金香家族長期存在。這其實是同樣的道理。所以，西爾維斯特，他遲早都會做出一些極端的動作。只是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投靠希洛。我原本還以為他會悄悄的聯絡家族裡的重臣們一起來對我逼宮。他走的一步看似聰明，卻其實非常愚蠢的棋。”
6 d" A* N& A6 `9 V& f0 ]- h) _3 k% g
    “愚蠢？”費歐娜有些疑惑。
; @! D# T; d( V9 E
    “希洛……是篡位者，本質上，他就是這個帝國內最大的背叛者！妳知道一個很有趣的理論麼？所以背叛者，其實從內心深處，都非常討厭其他的背叛者。正因為他們自己背叛過，所以他們格外害怕被別人背叛。所以，西爾維斯特選擇投入希洛的懷抱……表面上看很明智，但實際上……他在希洛那兒，只會被利用，然後狠狠的扔掉！希洛根本不會真的相信一個背叛者。因為他自己就是。”
: H/ l, K! {  z* v5 J* d- [+ A
    讓費歐娜吃驚的是，從頭到尾，這位鬱金香家的女公爵，說話的口吻，和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一副淡淡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3 ]3 I, S4 V! V. U! f; z) E3 `  n    終於，費歐娜忍不住，低聲道：“大人……您的情緒……真的沒問題麼？”
( ~- E* U; c4 [( r; N: a& W; o
% z. d" f8 i7 m6 t, F% [    “問題？當然有問題！”杜微微的手指輕輕的把玩著手裡的劍柄，她的語氣越發古怪了：“我當然很生氣，很憤怒。對於西爾維斯特那個家夥的背叛，對於希洛看準時機對我的下手……我對這一切都很憤怒！甚至包括了在草原上那個躲在草原王帳篷後面興風作浪的，我的那個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遠房堂兄！白王？哼……他是真的想當王麼？”

" N; v/ e3 U2 u$ Z+ N    “那麼您，您現在……”費歐娜看著杜微微臉上的笑容，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然我該怎麼辦？”杜微微瞇起了眼睛來，這是她彷彿終於恢復了一點“正常”，凝視著費歐娜：“在妳的思維之中，我是不是應該憤怒的將房間裡的一切砸得稀巴爛，然後咆哮著。尖叫著，向老天用最最惡毒的言辭詛咒希洛，詛咒西爾維斯特，詛咒那些該死的混蛋？”

    費歐娜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忽然傳來了密集如雨點一般的聲音！

    費歐娜立刻就辨認了出來……
8 X) j% d1 Q9 w7 Q
5 D* A0 H/ p  q! K; f3 d8 L9 z    這是馬蹄！

2 e( W8 w. j' \, z$ r- s    戰馬！！
" q  v6 Q7 c4 k' f) P% ?
4 h0 s6 q- i9 s% o. M    很多很多戰馬！！
) L$ U! p5 S: _
6 W9 x0 n3 y  h3 t7 o! F    很快，嘹喨的集結號就在城堡的廣場之上傳來！這嘹喨的號聲，越吹越響！！

    杜微微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自顧了片刻，口中卻彷彿漫步進行一般的繼續說著：
# o- x; q7 G$ o  _1 S
    “我知道希洛那個小神經病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逼我……哼。和我玩陽謀，是麼？割去我的一塊肉，再給我弄一堆麻煩擺在眼前，他認為我身負重任，就沒有衝冠一怒的可能，就沒有豁出一切拿刀開片的可能？他認為我是有智慧的……所以我會在衡量利弊權衡之下，忍氣吞聲，忍下他搶奪走了西北獨立師的事實！因為好像從任何角度來說，我統領的這個鬱金香家族。現在都是處於歷史上最虛弱的時候……我沒有資本和他希洛翻臉……也應該沒有底氣和他翻臉！我要面對族內那些老臣們的質問，還要面對草原上那聚集得越來越多的草原騎兵？”

    說到這了，杜微微忽然住口不說了！
6 i* ~" e7 {0 `/ I8 x- K5 O3 ^% L- F' r# w
% n2 U3 G& l6 S: o+ L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放生狂笑起來！

4 _2 B5 A7 I& \/ P" ~( y! _2 J3 b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這樣的笑聲來得實在是太突兀了！甚至讓費歐娜有種想衝上去摸摸杜微微額頭的衝動！
; P) L. ?! j+ ^. Z
; E/ O+ @$ @" O, s    她……在這一刻……

    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不會是真的被氣瘋了吧？

+ m2 N) @$ W7 B1 T5 {/ ?    費歐娜心中這麼不安的揣測著。

0 W$ N9 d: N% X    可忽然，杜微微那奇特張狂的笑聲，來得突兀，走的也迅速！
  h" H2 x7 l% B
    她已經飛快的收起了笑聲。
4 j" s5 _: L* ~. E1 i- D0 \
0 H) G/ E2 g( V7 i) B; A    然後。費歐娜就發現這位女公爵大人，在盯著自己！
) Q# Q& z+ M, L: s7 T+ o
9 U' e. z8 {% w) J    她那精緻的臉蛋上，依然是一幅平靜和淡漠的表情。但是那雙漂亮的眸子，卻已經瞇成了一線！
. X, ]9 m4 x7 M4 x* m9 P2 q# [
    費歐娜忽然感覺到，杜微微的眼睛裡……彷彿有一種可怕的東西！！

    非常可怕！！

/ b5 O+ Z% O/ T4 ~, B    “我那個親愛的小神經病侄子，其實想的很對，算得也很準……他抓機會的時機也非常棒……我甚至可以說，在大局觀上，他比那個被他陰死的馬爾希更厲害一點，而且……他還更冷酷無情一些，這些都是很難得的品質。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有在說反話。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殘忍，冷酷，無情，都是必要的品質。”
7 w% v) L# ~) Y) Z* X
    杜微微說道這裡，卻已經緩緩的抓起了劍，轉身就大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門——費歐娜只好亦步亦趨的快步跟在後面。

    “……但是希洛卻偏偏犯了一個錯誤。”
) `) V4 n, c2 O1 y' t
    杜微微邊走邊說，她甚至沒有看任何人——一路走過來，城堡裡所有的人看見這位滿身戎裝的女公爵，都全部跪下行禮。

% U; \$ C7 x: L' D+ M    杜微微沒看這些人，飛快的沿著臺階往大廳走去。
9 }# L1 c7 G# t  V  Q
    “他想利用我是一個女人的弱點，這一手當然很聰明。但是他同時又想利用我是一個狼聰明的人，來逼我做出妥協……這可就想岔了。”

    杜微微走到了二樓通往一樓的臺階，忽然站住了！
9 v% o  h1 Z& B, J
# h- z5 M( C5 Y& P7 O8 G( F, b    她身邊的鬱金香家的護衛，都整齊的停下了腳步立在她的身邊，只有費歐娜，差點一頭撞上了杜微微的後背。
) f# R! L3 Y8 C& l0 ?, b
' N8 B4 ?% O; }4 P1 F0 G4 o% U    杜微微卻已經轉過身來，依然是帶著那種冷漠的微笑，看費歐娜一眼。
* B5 q# k" }2 F4 A) o. L. n
    “他的錯誤就在於……他認為我是女人，這個弱點可以利用。卻偏偏忘記了女人的另外一個天賦的特長。”

& \* w8 F. D' g- N2 J    “天賦……特長？”費歐娜一楞——有那麼一瞬間，這個女人居然傻乎乎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高聳的胸部。
) R5 @. H! q3 [( i$ C* ~
# Q( m( b' f7 o7 _1 `+ D+ Y    “別做出那種白癡的樣子。”杜微微擺擺手，她的表情彷彿越來越好玩了。

    她擡起頭來，盯著墻壁上的那一副巨大的油畫！
- O# Y) W4 A$ x# D1 j  {2 i# C
- A3 V- f, H: f8 n0 [, W, y0 ?* }    那張覆蓋了整個二樓到一樓墻壁的巨大油畫！

    油畫上，那個紅色頭髮的年輕人……那個被帝國幾代人傳頌了無數遍的名字……

4 I9 y( M( T/ z% g    “女人的天賦特長就是……身為女人，我他媽有時候，就不會和別人講道理！身為女人，我他媽有時候就偏偏不想當個聰明理智的人！身為女人。我他媽就有不講道理亂來的權力！！而偏偏這一次，我還就不想當聰明理智的領袖了！！我還就要胡作非為一次了！！”

    費歐娜的嘴巴已經張大了！！

    老天！自己沒聽錯吧！
) I  d# c7 [5 C* F) K' }# |7 i" R
, `, z8 d. W' T& x" r! [2 ]) H6 O    在這位高貴優雅的公爵大人的嘴裡，居然聽到了類似“他媽的”這樣的粗言穢語？！！
7 p6 O" q( i& G1 r  ~2 D
    我是不是聽覺出現了幻覺？

, j8 @4 k: T  m1 c# k- i7 _4 j    “看見了我，我的這位祖先。”
# c6 G3 Y& P$ X2 G$ p0 k, W. D9 G
    杜微微擡起手來，指著墻上的壁畫：“我的這位祖先是公認的那個時代最聰明的人之一……可就算是他，當年也曾經對那個時候的光明神殿教宗說過一句很大逆不道的話……我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2 p) I% u3 U6 d! ~1 o6 X
    看著費歐娜驚恐的表情，杜微微伸過手去，捏住了這個艷麗熟女的下巴，臉上帶著一絲邪惡的笑容：
; F  G+ l+ W2 x5 |7 I6 w, p6 o
: o0 p8 c+ y+ w& U8 R; O    “我的祖先對那個糟老頭子說：惹急了老子，我就轉過頭幫著罪名來打你們。看看誰先死！”
+ z% X0 I, {( R9 q% Q  `. C2 p6 P
) n, C0 |# J' [2 C2 u# i) v    費歐娜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了！！
* N3 c# C  b2 F# o' W$ X7 Z
    老天喲！！那位英明神武的初代鬱金香公爵大人，真的說出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 `6 [% H1 O; l, q2 Z    “希洛不是想以勢逼我麼？他不是認定了我會妥協麼？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一個被惹怒的女人，到底還會不會保持狼和他講道理！”

    說完這句話，杜微微已經飛快的抽出了手裡的寶劍！

) @) E% E$ P$ I' m8 \* H    她將劍鞘輕輕扔在了地上，轉身就大步朝著大廳的門口走去！

    費歐娜身子有些發軟，一時間楞在了原地，忘記了跟上去。
  j, L1 `7 t! a; E0 L8 x
, R, s3 j% t7 A$ m% N    遠遠的，費歐娜就看見城堡的大門被打開。杜微微走出了大門，站在了臺階上。

    有隨身的護衛，已經將一條鮮紅的披風飛快的繫在了杜微微的身後。
, n: J4 g) K; {: Q+ \% A5 M5 _
    而越過杜微微的背影，費歐娜隱約可以看見。鬱金香家城堡外的廣場上，已經刀劍如林！
) w2 b6 S; \- }% |
5 p; [5 k0 K6 ]( e    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雲集了多少騎兵！！！
/ s& m+ e% d0 u& m" l
8 v  R* J' g  q* ?; m1 F    鋥亮的鎧甲，反射出大片大片的寒光！！！

9 c9 t1 {+ \- [    杜微微背對著費歐娜。然後做出了她的生平第一次面對軍隊的……動員！

! e& t# s& o: S- v# S/ |    “所有鬱金香家的將士聽著！！我不想和你們廢話！因為我現在非常惱火！！非常憤怒！非常想殺人！！那個叫做西爾維斯特的雜種，他背叛了家族！他想帶著獨立師分裂出家族！！我想你們所有人都清楚，鬱金香家自從立族一百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現在，就要去，去西北要塞！我會親手砍了那個雜種的腦袋！然後用石灰醃成標本！再派人傳送到家族領地的每一個城鎮，每一個鄉村！！我會讓所有人看到，觸怒偉大的鬱金香的後果！！我會讓所有的人看到，玷汙了偉大鬱金香榮耀的下場！！”

9 G5 i  i, |8 B. T! C* x5 h/ ^( |8 s    杜微微略微有些尖銳的女孩的嗓音，此刻卻異常的嘹喨！
" k4 z* Z4 R5 x$ X# d
    她揮舞長劍，劍尖指著天空，對著面前的無數騎兵們，憤怒的咆哮：

* V! H3 X, I$ I. b2 |4 Z    “現在，我就要出發去殺人！！你們，跟不跟我去！！！”

2 C4 M/ i2 o- [$ \8 a; u) s$ k    短暫了幾秒鐘之後……

2 L7 H2 ]2 u, [* s( o+ h. u    整個城堡前的廣場，千千萬萬的聲音，就化作了一個字！
( F: r3 d* M8 x3 E2 y7 w9 C/ N
/ b% c% `' Q$ r; E    “殺！！！！！！！”
* n# t4 X; R  c, E& y
9 `/ i* A: b: j% v+ A) x& J5 ~6 \    ……
  K# R' g0 j2 ^  g. e' f- q( j( g
. a  I; D& m, M, _3 [    杜微微已經走下了臺階，翻身跳上了護衛牽來的戰馬。

. V3 c6 |2 K) t( h    而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的費歐娜已經追出了大廳，追到了臺階上，緊張的看著坐在戰馬上英姿颯爽的杜微微。

    “看好家。”杜微微回頭對著費歐娜，扯了扯嘴角，那冰冷的笑容再次浮現出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這天……塌不下來！”

    “可是……大人……”

' F* H9 B+ b# z    費歐娜心中畢竟還是焦急的。

    至少從本質上，她卻恰好是希洛所說的那種人：聰明，有理智，知道什麼時候需要忍耐和妥協……
! o) E+ g$ D& `
5 ~% Y3 {% k( i" \  J% `: `( k    所以，在費歐娜的心中認為，杜微微這樣激烈的反應，這樣火山爆發式的反應……絕對是極不明智的！
  X' M8 q; e. k1 {, X
    可偏偏，杜微微看出了費歐娜的顧慮，卻故意打馬來到了她的身邊。
' s+ |, |( R6 l5 r" A) @
) V9 U5 U, y7 G3 x3 i/ C- [4 I( H7 x+ v    微微彎腰下來一點，杜微微壓低了聲音……

2 _' K9 w) Q- m/ f% \    這一刻，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簡直可以用“邪惡”來形容！

4 l( U/ P. R. j5 {. v    “費歐娜……妳猜，假如我玩得更大一點，希洛那個家夥會是什麼反應……我的意思是，等我弄死西爾維斯特那個雜種之後，奪回了西北獨立師和西北要塞……讓西北獨立師撤回家族，我會在走之前，把西北要塞的城門都拆了！把這個不設防的要塞送給在北邊的獸人……妳猜猜，如果我玩這麼大的話，希洛那個家夥的表情會有多精采？”

* J. E& }$ n0 j6 m6 C    噗通！！
3 x3 w" C5 ~. \0 C
( r5 k6 Z& D& I4 D  d    費歐娜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 T( C9 y- g  p8 }6 C; j8 s
    `

    `
1 x, d+ _7 j- m/ J$ R
    （ps：被惹怒的女人好可怕……很多兄弟應該都深有體會吧……）

   
- C& D2 y+ |) k

1月23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你想試試嗎？】

    努林行省邊境。
5 m& j5 Y2 j( D& b6 f
    羅瓦城以西一百四十里。
4 A  m# i: C. x4 |
! f3 X4 n9 I6 E& E! M' f    科克倫緊張的用力咀嚼嘴巴裡的煙草——這個習慣是在帝都的那些天養成的。

$ ~4 {6 O4 T+ G$ h" H) m; h    作為雷神之鞭第二師團之中的骨幹成員，純正的羅林平原出生的子弟，科克倫參加了新年的那場帝都政變。眼看著那位羅林家的中生代領袖阿克爾，扶持著希洛登基加冕，並且同時搖身成為帝國的一號軍方大佬。
& a% h& O- x. t, ?
    在論功行賞的時候，科克倫這樣的人當然是受到了大力的提拔。
' v$ J5 }3 O, t# m) @! R
6 l/ w- T, Q. X1 l+ w1 R$ [: A    他在帝都待了半個多月——那半個多月的生活是他這輩子都難忘的。

    當政變成功之後，整個帝都的那些貴族階層的老爺們，都惶恐不可終日。幾乎所有的第二師團裡的骨幹，參與政變的“功臣”們，都受到了各方勢力的拉攏和打點——大多數都是期望從他們這些人嘴裡得到些消息，或者通過他們，試圖想搭上阿克爾這條線。
! B" Z* H9 k7 K+ ?
    科克倫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那個流血的夜晚裡，殺過多少人——其中也包括了在帝都港口碼頭的那個倉庫裡，倒在自己屠刀之下的同僚！

    但是他卻依然記得，在帝都的那段日子裡，那些平日裡扯高氣昂的貴族們，對著自己低下高貴的頭顱。
" z2 _7 r5 W6 P/ T9 V
    各種宴會邀請，大大小小的禮物，說情的人，打探消息的人。

( |) Q4 r8 |' [5 v" w* C    煙草的嗜好來自於一個中等貴族家庭，那個懦弱的貴族生怕自己的家族會在清算之中被牽連，派人邀請自己去赴宴，並且贈送了自己一堆財物——其中就包括了十桶上好的煙草。
8 J# P& c/ c, n6 P* c7 a; [3 \8 A0 ]
    科克倫並不喜歡吸煙，但是煙草咀嚼的味道卻讓他很喜歡，他喜歡上了這種滿嘴苦澀之中帶著一種奇特的濃鬱味道的感覺。

    在帝都政變成功之後的第二個月。他得到了晉陞。從一個統領級的軍官，晉陞了一級，正式步入了帝國軍隊之中的將軍階層。

1 B& l" r- F: q; ^    雖然比大部分同僚的連升三四級的程度，科克倫只升了一級看似有些少。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級的真正含金量！

    對於絕大部分羅蘭帝國的軍官來說。統領級已經是中等軍官的極限。在和平年代，想步入將級幾乎是可遇不可求！尤其是對科克倫這種並沒有深厚背景的平民家庭出身的人而言。他能在四十歲的時候爬到雷神之鞭第二師的步兵團統領，靠的一是羅林家子弟的出身，二就是對阿克爾的絕對效忠。
. w+ j' A% U: O  r6 N/ Y1 Z7 B
0 w6 m' F# q4 W' V- x7 y    統領和將領，只差了一個字。只差了一級。但這一級，卻是天差地別！

    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讓自己戴上新的徽章之後，身邊的人對自己的稱呼從“統領大人”，變成了“將軍大人”的那一剎那，自己心中湧出了那股強烈的熱流！
0 _0 E0 [- N& C. v0 N1 |( A! W& a
    即便是二十年前自己新婚的夜晚，都不曾有過那樣的激動！

    將軍！
5 w, ^2 n8 V1 ]7 {9 Z
9 J1 C6 H) Q7 X5 l    多好聽的一個稱呼！

' ]4 ]/ M0 _/ l8 {    科克倫現在的官銜是：羅蘭帝國少將軍銜。雷神之鞭第三師團副師團長，兼第一騎兵團統領。
/ \: W' W& B4 w# J
1 l4 K: b! H5 `% |    從第二師團的步兵統領，調到第三師團擔任騎兵統領，這本身就已經是晉級了。更何況。軍銜變成了少將……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副師團長的頭銜！

    因為……在希洛上位之後，依靠著阿克爾的力量，大力對軍隊之中做出人員調整，一個微妙的情況是：雷神之鞭第三師團的正銜師團長，目前……空缺！

    是的，科克倫這個副師團長，其實現在已經是雷神之鞭第三師團實際上的最高長官了。
  G, B; n6 n2 r1 J9 [" p
    他在上任之前，就曾經得到了阿克爾的親自接見，這位羅林家的領袖很明確的告訴過自己：好好幹！

0 H) {+ k  q* \+ I3 w3 D    以副師團長的身份統領第三師團全軍，科克倫當然清楚阿克爾大人“好好幹”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5 r% A8 ]2 j' _" J* F* E  ?: l7 g    很顯然，只要自己努力做好，那麼這個“正銜師團長”的位置就會繼續空缺下去，直到自己耐心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然後……

7 a2 `& L( T: {* ?    讓科克倫此刻心中有些激動的是：原本自己以為還要等很久——畢竟，步入將軍級之後，每往上升一級，都太過艱難！
5 p, _( e5 ]; E5 F" @# ?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個機會，或許已經提前到來了。如今，就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 O2 Q$ Y% L0 s4 P: m    科克倫接到阿克爾簽發的軍部軍令是：第三師團全軍進入努林行省，以羅瓦城以西行省邊境線就地巡視戒備，在沒有得到新命令之前，不允許任何有組織的軍事團體越過行省邊境線！
$ o+ t" C; o& C. [$ n
    這個命令雖然沒有直接指明，但是科克倫當然知道，命令裡說的“任何軍事團體”指的是誰。
. y! e  O( n3 O6 t( _- w7 ]; x+ y
    在西北這個地方，除了鬱金香家的軍隊，還能有什麼“軍事團體”？難道是努林行省那麼一點可憐的老弱病殘一般的守備軍隊？

8 z; V5 z: |9 D, [0 {    他的第三師團已經在這條邊境線守了三天——軍隊被打散了，三個步兵團加一個騎兵團，分佈在超過兩百里長的邊境線上。

- e9 R8 f. N$ g4 H% e/ B$ i2 j6 M2 z    雷神之鞭第四師團在科克倫的南邊，不過遠在兩百里之外，負責另外一段邊界線的巡視任務。

; @, Q* @; x7 `8 m7 z# H! o    羅瓦城已經暫時成為了雷神之鞭的後勤大營所在，軍隊的後勤已經暫時接管了羅瓦城。
' N( A1 w3 H) `0 o  Q4 g# A( [
    畢竟兩個帝國主戰精銳師團的調動，在和平年代來說已經算是極為罕見的事情——即便是帝都政變，也只調動了一個。

    原本雷神之鞭兩個師團的調動，超過了五萬的軍隊，來到西北這個地方，後勤是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的。
$ ?+ ?4 B- @; @$ m7 e
- T* {7 x' p4 \3 P# q    羅瓦城的官庫已經被全部接管，努林行省上一個季度的稅糧也被暫時調撥過來使用。
5 z% z; @: `( @8 r' q
    讓科克倫意外的是，在解決後勤的問題上，羅瓦城居然出現了另外一股勢力，主動搭上了自己的第三師團，並且主動的向軍隊兜售了一筆糧食。

    科克倫並不瞭解這個地方勢力的具體情況，只是聽羅瓦城的官員說。這是一個外來的宗教團體，購買了當地的幾千畝土地，在這裡經營自己的產業，開荒。種地。吸引流民，組建村落城寨……
; E  W! E& ]# r
    這種事情在西北並不算太稀奇。

    不過有當地勢力願意主動分擔一點軍隊後勤的壓力總是好的。
; t* s1 D5 w' `+ t, h* a
  y$ B4 g: Q$ [! K, j    畢竟他們買給後勤的兩百頭羊。雖然不夠所有軍隊吃的，但至少讓士兵們能喝到肉湯也總比啃乾糧要好得多。

: w3 F7 i% d/ Q- i+ n    軍隊擺在努林行省的邊界——其實也是鬱金香領地的邊界。
2 l; k: L- Q( h( P, f
) F8 W7 u; Q$ a* D* \- `    這種事情，科克倫心中還是有些壓力的。

    至少他沒法象正常駐軍那樣，派遣斥候……他不能越境！

, e- d. E* M/ r' E    因為他得到的命令是阻止軍事團體通過邊界。但如果他膽敢把自己的騎兵斥候放出去，跑到鬱金香家的領地去的話……那事情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 Z  h8 E" r* h. ?& n- s% a3 l) ]
4 u4 f% t! h8 i% [1 a" H# a    事實上，科克倫的軍隊就駐紮在邊界線後不過一公里的地方，每天都派出騎兵沿著邊界線來回巡視。

    這幾天，有鬱金香家的小股軍隊在邊界上巡視——對方同樣沒有越境，但是面對對面的雷神之鞭，這些鬱金香家巡邏騎兵的態度明顯非常不友好。
" y2 ~" r" V& [2 L8 M* `! U
/ Z( i0 t( W2 P0 O- Q' b    鬱金香家的巡邏騎兵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數量也漸漸變多。

    對於雷神之鞭兩個師團的大規模壓境，鬱金香家的軍隊的反應也非常快，科克倫已經得到了消息，有鬱金香家的私軍一個步兵團已經聚集在了邊界線的另外那邊。另外一個步兵團也在趕來的路上。
- L1 E0 o2 l0 O2 g" f, d* a" i0 }
0 q6 `& \+ P& ?9 z+ \% y    雖然兵力占優，但科克倫並不會就此放鬆——鬱金香家的兵力雖然不多，但精銳的名聲早已經傳遍天下。無論是民間還是軍隊之中，對鬱金香家軍隊的各種吹捧和讚美，從一百多年前就開始，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斷過。

5 B2 |  ^7 h' v* J, n& |    更重要的是，鬱金香家層出不窮的各種新奇的裝備和武器——雖然這一百多年來，很多東西都已經和帝國軍隊共享，但天知道那些鬱金香人隱藏了多少。

    地面的騎兵斥候不能越境，但雷神之鞭也有自己的法子。
$ E# R# Z# F2 `" X% h& \
+ `4 I: x- ?; D    熱氣球這種東西在羅蘭大陸早就不是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了，軍隊之中已經將熱氣球升了起來。

# P8 e) W" x: V- l' p$ ^    雖然沒有越境，但是在高空上的熱氣球，有著視野上的天然優勢，數十架熱氣球每天在天空中充當地面部隊的“眼睛”，密切的關註著鬱金香那邊的動靜。

    就在這一天……

    讓科克倫緊張的消息終於到來了！

1 s8 @, i0 o$ O' D" _* y    師團部收到了從熱氣球上傳來的消息，邊界線的那邊，地面上有大規模的鬱金香家騎兵正在高速逼近！

  D/ w6 `2 j; T: m) r    科克倫得到消息之後立刻下令全軍集結。
9 F3 t8 A, ]7 U5 B9 t& a
    鬱金香家的騎兵的目標很明確，正面朝著他這裡而來。

    他的大部分兵力都散了出去在邊境線上，手邊的只有一個完整的騎兵團——這也是他直接統領的騎兵團。

    雷神之鞭還是很精銳的，在緊急集結的號角吹響之後，騎兵團在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集結，全軍整裝待發。
( e% ]/ C% R1 y2 o) `
+ \. l5 P: A" t    科克倫帶著自己的三千餘名騎兵衝到邊界線的時候，就恰好看見了對面……
4 \* a0 E5 n+ }( \$ n
    地平線上，彷彿有一團烏雲從天而降，在地面上緩緩的往前滾動！
: m0 O0 L) Q" E. a5 z
    大規模的騎兵奔跑，帶起的塵土飛揚起來，在這個幹燥的西北地區，揚起了大片大片的沙塵！

    密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變成了猶如悶雷一般的動靜。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科克倫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的騎兵身上的鎧甲反射的光芒，鋥亮鋥亮。

, T8 O4 Z0 T: Q  T    收回單筒望遠鏡，科克倫擡起了自己的手，身邊的副官看見，立刻舉起了旗幟……

) [2 v7 d: H+ V" v    在科克倫的身後，雷神之鞭的騎兵團已經橫向列隊排開，騎兵們約束著馬匹，緊張的攥緊手裡的騎槍，做著戰前的準備。
: g0 Q- i2 g0 W3 R0 G, G
. O) h. o' w0 `" W5 @+ R! J% {5 H, [    科克倫的心在砰砰的跳著——他並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大規模的騎兵對沖的陣仗——因為是和平年代，整個帝國也沒有幾個軍人經歷過這種事情。

! D0 R5 i7 }; U: g    可是他依然緊緊的咬住了牙關！至少他手裡得到的軍令，他必須要完成！否則的話，不但已經觸手可及的前程就會飛走，等待自己的還將是軍法的懲罰！
  P+ ^. a) a3 ?  H" I8 Y
    這一刻，科克倫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種奇怪的荒唐感：

1 F/ }6 h, E2 o, M: `. b  s    或許……帝國內戰的大幕。會在我手裡被拉開？

    ……

" D* V% n2 j* x' L% e    …………
; @5 K4 a7 J1 K7 [
    終於，彷彿是老天顯現出了一絲憐憫，不忍這片大地上出現太多的殺戮。

' D% [  X  K3 g% d* y% P% B7 q- e    又或許是某個神靈聽見了科克倫心中的祈禱。
& _3 C  O: d+ F
    就在科克倫緊握的拳頭就要放下的時候……一旦他的拳頭放下，那麼副官手裡的旗幟揮舞。騎兵就會開始衝鋒！
  ?; m  n" h+ \9 r- P  |+ U6 v
    謝天謝地。望遠鏡的視野之中，鬱金香家的騎兵開始減速了！
# l" s( v0 T& S5 w
    根據騎兵戰的規律。因為馬匹的負重以及馬力的限制，騎兵是具備有效衝刺的距離的。
# g. q6 C; n1 Z' k$ H
, k; n2 E2 ]- k: J    所以，在臨陣的時候，合格的軍官都可以根據敵人騎兵的距離。判斷出對方是否會準備衝鋒。

$ N! T1 e2 T1 o7 {1 b+ E    看見鬱金香家的騎兵從遠處而來，在進入衝刺距離之前，就已經開始減速……而不是提速。
: |5 ]0 d  Z3 t7 [0 a! f7 P
    這個舉動，讓科克倫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 E5 p, E+ ?, W& g5 v$ R! U    隨即，他看見了對面，鬱金香家的騎兵隊伍，有旗手衝在最前面。用力搖晃了幾下旗幟。
0 I7 r4 Z& s9 C4 j; c+ i! _
3 j; e& _: \/ q1 R' X8 L  }    熟悉騎兵旗號的科克倫，更加心中篤定了下來：那是指揮全軍減速的訊號。

    那團流動的烏雲，緩緩的停了下來。

    當它完全靜止的時候，距離科克倫這裡只有不足五百米了。

    這個距離相對安全。大家都心知肚明。

( }0 _! ~+ W; M    五百米的距離。不足以讓大規模的騎兵衝起來——距離太短，馬匹的加速不足以達到最佳衝鋒的效果。
6 {1 E9 O/ |$ i* B
7 y1 s& a% c5 S6 H& q7 Q- A    “看來他們不想打……”
) q) {( A& C* K  x+ j, A2 ?
    科克倫心中有些暗暗的欣慰。
' _' H  d) b8 e& u! P$ ^3 o: x
) q; U: o& {  C5 p1 f    然而就在下一個瞬間，他楞住了！
. p; e1 k! p4 u" B! }- ~$ C% _
; Q8 p- p! G) ~' ]. G5 |    鬱金香家騎兵領頭的那個旗手，忽然收起了軍旗，隨即他緩緩的掉轉馬頭，從隊伍的側面飛快的跑開。
7 ~5 ^6 o* w$ P8 H5 F! H! q
    然後，就看見那大隊的騎兵之中，緩緩讓開了一個通道……

    跑出來一匹火紅色的戰馬！

    那匹戰馬全身的毛髮紅得就如同一團火焰！炙熱！耀眼！

% M( y' T( C& o7 ^    馬上人，一件金色的鎧甲，遍佈鎧甲全身的是那華麗的紋路！明紋暗紋巧妙的讓那件鎧甲變成了一件藝術品。
# a  o! e9 @9 v
  {; ?6 [9 P; U/ a, r3 W- t    而更讓人驚嘆的是，這位鎧甲的主人！
  p- \' Z: |6 [8 n& a% D3 _
    火紅色的長髮束在腦後！火紅色的披風隨風獵獵飄動！

    長劍掛在她的腰間，一柄鋥亮的騎槍就握在她的手裡！

    隨著她緩緩策馬走上來，兩旁的騎兵除了讓開道路之外，距離近的騎兵，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垂首的姿態……

/ u1 ?& G# r8 N5 d' h  `0 P    而就在她的身後，一個旗手緊跟在後面，一桿大旗，已經高高的豎了起來！
( h  y/ B8 Y. f3 U2 p" _7 D
    火焰之中……那一朵怒放的金色鬱金香花！！！

* d/ ]. D8 U) n    這一刻，包括了科克倫在內，雷神之鞭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了對面這個馬上的女騎士的身份了！！
1 Y8 R4 ^, T/ r1 V
    鬱金香公爵！
2 p3 U6 z- K8 r) }: E( ^
9 O8 ]$ j8 W, i' {" R9 w    只有鬱金香公爵！！
+ j3 P- Y1 x8 C. U
* u1 H7 _' Y2 R: M  b! F4 E0 Y! l    整個羅蘭帝國，只有這麼一個人才有資格打出這樣的旗幟！！
3 v+ Y/ v) P/ K4 @8 m& y( ]1 l
    火焰之中，那朵金色的……鬱金香花！！
  i9 A% |9 K- P# {) l
) s5 _0 B# M  w5 a    彌賽亞.羅林.魯道夫！
& A7 p0 w% y% J# C$ `0 e) D+ K7 j
    當代的鬱金香公爵，駕臨！
0 _  ^$ W. }2 v
4 k" T$ k1 n/ l. r    ……

' G9 I$ p, w. D) F9 n    科克倫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得到的命令是組織軍事團體越境——但是他卻並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直面鬱金香公爵！！

, M# I" n) x- m  F    哪怕理智告訴科克倫，他對面的這個人，是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小妞而已。
8 k" s4 |8 L2 {5 Z5 _
    但是，畢竟她頭上掛著的那個頭銜，就足以讓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當場被震得下跪了！

    鬱金香公爵！
& f% o) V1 Z5 o+ C
. U$ y% \3 N  q- S    那個傳奇如神一般的家族！
: k; N; R0 m$ V. W) J
    眼看這位女公爵親自出陣緩緩越眾而出……科克倫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了。

* @; O; l1 T" s  i    對方的公爵都親自出面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副師團長少將軍銜，還躲在後面的話，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不但懦弱，而且更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8 ~& d) b  m/ E4 l1 J- ^& u* |# e9 @
' E! c, N9 r4 }/ L. g+ M    科克倫緩緩的鬆開了拳頭，放下了手。
+ k% h! r! y0 @- I$ A  o4 O
# P2 P% W2 B8 O3 E, |6 f    他甚至將騎槍掛了起來，只是一手按著劍柄。一手抓著韁繩，緩緩策馬往前走了出來。
3 l( n6 ~: o7 H2 x! i$ D4 r5 s
    杜微微並沒有走得太近。

    她大約離開了自己的對立不過二十米就停了下來。科克倫則繼續往前，走了大約一百米。

% K3 V3 |; i3 m0 Z; P, H1 U    即便是可能會成為敵人。但這確實是一種羅蘭大陸的禮節。
7 I2 a5 u. d$ N, P
    一百米的距離，若是科克倫少走了半步。那麼他就立刻會被所有的貴族認為這是一種對公爵的侮辱！
! {8 C( H9 M3 \, H, o
" J( v7 i: O2 Z    坐在馬上。科克倫欠了欠身，他的冷汗順著頭盔的內側流淌了下來。用力咳嗽了一下。科克倫才大聲道：“我是雷神之鞭第三師團……”

, y" F# R' L* d7 W1 C+ h3 {' e$ m    “我知道你是誰。”

    杜微微的聲音很清冷。

# ]" \; Y7 }: Z: H7 T* w; \    但是這個聲音卻足以傳遍了雙方的整個隊伍。

. G; S3 Q) P' F) ~; S5 |' ?! T    “你叫科克倫，出生在羅林平原的一個普通人家，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羅林人。”杜微微的語氣彷彿輕描淡寫一般，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尖銳的彷彿錐子，狠狠的紮進了科克倫的心：“在新年之前，你只是第二師團阿克爾手下的一個步兵統領，在新年之夜，你的雙手沾染了許多鮮血……包括了你的一百多名同僚。然後……他們的鮮血，染紅了你的肩章，現在的你。變成了一位帝國的將軍。嗯，第三師團的副師團長，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我說的，沒錯吧！”

8 ^3 e/ v7 _( K, H6 m    少女略顯有些尖銳的嗓音。卻偏偏帶著一股凜然的威儀，這種威儀不是故意做作出來的，而是彷彿渾然天成！

    尤其是……她的身後，有著那密密麻麻的騎兵。
& j- V$ ?& G+ B) u. ?( f' N5 D1 I  u
  _( X8 V% }/ V    尤其是……她的身後，那一面旗幟上,火焰之中金色的鬱金香花！！
6 a9 d, c$ L6 ]1 U
# n" ]7 w( r% K2 ^$ d3 a7 y    科克倫的臉立刻漲紅，幾乎就要滲出血來！
) I" O' A$ y% y# B1 O
    新年之夜的政變，他在倉庫裡殺死了一百多名不同意政變的同僚……這是他心中永遠的一個心結，也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個罪惡！
, m% j( S0 |4 w3 y+ k& `" A: ]
    此刻卻被對面這位鬱金香公爵，這麼赤裸裸的直接挑破，讓這心中的恥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 B" h* {* K+ ~/ U; R; `
) J5 [% I& y; I/ P' p    科克倫的血氣已經衝到了頭頂！
  A% H# o: Y  A1 I( g4 k0 [. N
    不過他依然謹記自己的身份，用力深呼吸了幾下，壓住心中的羞憤，咬牙大聲喝道：“公爵大人！帝國有法令，貴族的私軍，不得私自越境！敢問公爵大人，帶著這麼多兵馬，意欲何為呢？難道公爵大人要罔顧帝國國法嗎？”

    杜微微笑了。
6 i& ?5 Y4 w7 {
    坐在馬上，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一點點。

, G+ b% z$ \  n5 N( c* V    科克倫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束銳利的眼神射在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氣息有些一滯。
; `0 |4 s+ l7 g; u2 J/ N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現在的脾氣很不好。所以呢，我沒有心思和你玩這些口舌上的囉嗦。”杜微微冷漠的聲音傳來：“我來了，帶著我鬱金香家忠勇的騎士！而且我準備從這裡過去，帶著他們一起過去！你說的什麼國法，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若是國法有用的話，那麼那個希洛現在就不該坐在帝都皇宮裡，而是該身披囚服爛在監牢你！至於你，將軍閣下，你更不應該站在這了和我說話……你應該以殺戮同僚的罪名，被吊死在軍事法庭。”
) ?, ^0 ]+ k1 s5 `
    科克倫的臉色開始發黑。

1 E5 L7 _# h+ Q& i7 v  O$ H% ]    杜微微故意頓了頓，然後，她提氣，大聲喝道：“現在，我告訴你！我來了！而且我準備過去！我的手裡有劍！我的身後有忠誠於我原以為我效死的騎士！而他們的身後，有那面從來不曾降下的鬱金香旗！”

    科克倫的冷汗越來越多！
- P: ^; y9 a4 t( E  p. O, L! Y0 h
- j8 v' E/ x  o& H$ d* A; F3 ]' u$ \7 w    他入伍也有半輩子了。

    他也曾經幻想過自己血戰疆場，經歷那些最最激烈的戰爭，幻想過自己成為那些名聲顯赫的一代名將……
/ K, l6 `& ^. g& c% p. N
3 v) u; x* p5 G$ J5 N    但是……

    即便是最最荒誕不經的幻想和美夢之中……他也從來沒有曾經荒唐到認為自己可以……戰勝鬱金香？！
0 B! S8 j3 L* d  t  U
    他還試圖說什麼：“公爵大人……還請您冷靜……軍隊越境的話那便是公然的叛亂……難道您打算承擔挑起內戰的罪……”

' i0 Y; S- _" d& w    杜微微卻根本不理他了！
# A% f6 r1 Z' [. F! I7 C' S
+ p9 Y& i5 }  b- v% T, q    她忽然掉轉了頭，對著後面歪了歪脖子。
, r9 S7 T5 ~! \$ N
    那個旗手立刻策馬快速跑了過來，然後雙手將那面火焰鬱金香戰旗捧到了杜微微的面前。
" ~2 q. T1 }! y1 \4 c+ U* R  ?
    杜微微接過，一把抓了起來，在手裡掂了掂份量……
# o7 s/ I6 s9 A$ S5 d& g$ D' j
( u( o; T8 U- ^, n4 Y  _8 \6 u0 i    下一刻，坐在馬上的杜微微，忽然輕叱一聲，單手奮力往前一投！
* U: O, B4 e$ @# F& Z* h, b
5 U$ T- F0 h7 K, P+ w' S$ [& h; W$ i    那一面火焰鬱金香旗，旗杆就彷彿一柄標槍，在天空之上劃出了一道閃耀的曲線……

  b2 q9 t0 j1 W( H( `1 c    這道曲線，越過了科克倫的頭頂，甚至越過了他身後那數千名騎兵隊列的頭頂……
9 }8 z' E2 w3 @* h
    然後，遠遠的，落在了科克倫的騎兵團隊列的身後！！

    旗杆紮在地上，雖然有些歪斜，但是那面大旗，卻依然飄揚！！

: C4 a+ s. F' K* ^    杜微微瞇著眼睛，冷冷的盯著科克倫。
8 }& J- p% y2 Z! j
7 b# u  }4 E+ H! A! U3 }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凜然的殺氣！

    “自我鬱金香家立族以來，凡是我鬱金香戰旗所指的方向，沒有人能阻擋住我們！二十萬西北叛軍沒有做到！草原的鐵騎沒有做到！獸人的比蒙巨獸軍團沒有做到！彪悍的狼騎軍團沒有做到！矮人，精靈，同樣沒有做到！！至今為止！！一百四十年的時間，沒有人可以阻擋這面旗幟！！”

2 m9 L6 c+ O: K# g5 |, C/ L3 U    說到這裡，杜微微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帝國少將”。
& d( J$ `* B" G. Y& b( @' A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了只有彼此兩個人才能聽見，但是卻偏偏充滿了猙獰的殺意！
. O# f7 s+ x, ~" w  S
8 a( d0 T5 G& ^2 Z" f' {    “至於你……你想試試嗎？”

  T- b# S8 \  b1 O) o, @    ……

    科克倫連話都說不出了。

    這一刻，他彷彿被某種奇怪的氣場徹底壓制住了！

, q; O1 |$ v0 W& N$ F8 d4 q7 A, Q    而杜微微已經根本不在理會面前這個帝國少將了。
* B" B3 z/ A; m9 Z1 u' S( X
/ c# ^. x' s( r0 Z& Y. o  I* `: S    她轉過身來，忽然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 `7 R: \) x( b: m  p- d1 W
( y$ k1 A  C6 y% u1 {1 |% n    隨著她那匹火紅色的戰馬一聲長嘶，戰馬前蹄離地，人立起來！
: {, @2 V6 r) }: s+ c$ c( ^
- ]2 @! p5 x& r& J& O' f+ K    坐在馬上的杜微微，就看著她身後那密密麻麻的騎兵隊列！迎著那無數投向她的眼神！

, Z) b, q. B: B    她的長劍指向天空，然後指向前方……那鬱金香戰旗飄揚的地方！
7 M3 U. L4 j2 ^5 X/ Q
    “鬱金香的勇士們！！看見那面戰旗了嗎！！那就是你們前進的方向！！”

+ `6 {3 [  ]1 M% Z- v) @7 c9 i    “向著鬱金香戰旗！前進！！”
. C2 x  f2 i$ b1 C6 i' Z8 _
* L: u" G7 z* x4 s
* j( \9 z5 |# j/ x# K$ ]

1月23

第四百二十二章 【郁金香萬歲！】（爆發！一萬字！）

   火焰郁金香戰旗在飄揚，郁金香家的騎兵開始緩緩向前！
; n9 Y0 i8 F8 i
7 r9 _" Q  z3 b5 D    騎兵們平舉手裏的騎槍，策動戰馬，按照橫列的隊伍，緩緩的邁動馬蹄，朝著雷神之鞭的隊列逼迫而來。

; l: S- }5 Y4 J+ P# y* x) }    那面戰旗就插在雷神之鞭的後方當一支軍隊的，身後插著敵軍的旗幟，而且還是那麽一幅象征著無數榮耀和強大的旗幟，這種氣勢上的碾壓，是足以叫人沮喪的。

+ f8 I4 v; X! V  E( W    更何況，他們的面前還有著這麽一支毫不畏懼，逼近自己的騎兵！

9 k6 V' x; }* g  b6 t5 A    他們的領袖，更是擁有那個名滿天下的最強大最傳奇的頭銜！
/ g- r! j- i, e  C' \$ \" W6 c
    ……

8 A& |% O& `. S3 x( X    杜微微沒有讓家族的騎兵直接展開衝鋒。郁金香家的騎兵，只是開始這麽邁著小碎步，以整齊的橫列隊伍，一點一點，緩慢的逼近雷神之鞭！
: i: i" C+ y! I# z! V" G7 @+ z
    不可否認的是，這種逼近的方式，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時刻，甚至遠比那種狂飆突進式的衝鋒更叫人窒息！

' W& W  t" W5 u" d4 _- S    那個火紅色披風的郁金香女公爵，始終就走在她的士兵的最前列！

) D' u  I+ L4 o+ C  u    沒有人命令，甚至科克倫都沒有發出任何指示這個時候，雷神之鞭的騎兵，居然開始後退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騎兵的隊伍失去了秩序，原本就橫列的騎兵隊，隨著郁金香家軍隊的逼近，隨著兩軍之間的空間越來越少，雷神之鞭的的隊列，居然被壓制得越來越扁。
  z/ v8 l* {( t" r3 ^
- y9 K5 A9 [9 G, G# P2 Y( Z    軍官們手足無措，雖然也有人試圖高聲喝止，但是偏偏此刻，這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科克倫，卻仿佛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呆滯和震驚之中！

  g9 q7 [' k$ P. j4 w' m    科克倫仿佛忽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力和指揮能力！

* \( a2 ~3 o/ i: q    他幾乎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騎在馬上，就在兩軍中間的空地上，傻傻的看著面前，看著杜微微帶領她的郁金香騎士們逼近！
; x# C) \7 V4 T& x& ?/ e
, J5 F& d( X0 {0 u    雷神之鞭的軍官們，終於沒有等到科克倫的命令他們的主帥明顯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措之中。

- N( v0 v9 ^5 m, I# f8 q    有的軍官試圖高聲呼喊科克倫，但是很快……
# O% d& b2 {* v
# m8 q4 X& A9 n    郁金香的騎兵隊伍，將科克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
  Q& f5 ]4 L- \) R. p' z* F  N* m
0 `) }# l% \, l& n& g    沒有人對科克倫動手。
3 J8 T1 O, l, B" j
    郁金香家的騎兵，成群結隊的從這個帝國少將的身邊走過。甚至沒有人去看他一眼！

( v. F9 C9 [3 N" q& R    任憑這個家夥仿佛一個雕塑一樣傻傻的立在那兒。

    人群之中，仿佛再也看不見科克倫的身影了！

" y$ p6 e  W! P% s$ m    終於，這樣的場面。成為了壓垮雷神之鞭騎兵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

    開始有雷神之鞭的騎兵，脫離自己的隊列，朝著兩側躲避了。

/ S* ^) s, l9 m9 n7 w    他們催動戰馬，飛快的朝著左右兩側散開這樣的舉動，使得原本密集的隊列變得鬆散起來，隊列越拉越長！
% a+ F5 }3 l' d* _+ O
    當郁金香家的騎兵逼近到了不足一百米的時候……
6 y) O: Y/ a6 f- i) t: F3 S
: b( R1 k, C+ y0 W/ n! b! e    這個距離，讓所有的軍官都放棄了！
  l3 H$ v: c4 c3 ~, H- i
    所有人都清楚，當距離逼近到了一百米的時候，騎兵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 A) s; G3 P, D9 |, B' n
    他們當然可以下令讓軍隊反抗……但是此刻。整個戰場上已經被一種奇妙的氣氛所籠罩！
5 Y) c, Z0 j; [% x
    郁金香家百年來豎立的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鎮住了絕大多數人！

3 _( Z. J& Q: [+ U' B    當面前有這麽一群軍隊，他們裝備精良，士氣高昂。以一種近乎狂熱的，甚至是視死如歸的態度，邁著堅定的步伐衝向你的時候……是個人都會頭皮發麻的！

    更何況，從本質上來說……誰他媽的願意打內戰啊！

    更何況是面對那個傳說之中戰無不勝的郁金香家！

    更何況是在己方的最高指揮官已經幾乎精神崩潰的狀態下！

/ ?' d- v( e: n8 r( G: j. J1 S    於是。開始的時候只是零星的騎兵脫離隊伍朝著兩側散開，然後就演變成了由軍官帶頭，成隊成隊的人馬脫離大部隊。朝著兩側退卻！
7 X( j9 z  Z* h$ ]
, I  T- W4 z: L# p    原本密集的隊列，仿佛就變成了海灘上被海水沖刷後的沙堡……飛快的溶解，崩潰……

4 ?1 m& p# b5 Y0 H6 U    當杜微微帶領著她的騎兵們，跨越了近千米的距離，終於衝到了那面插在地面的旗幟前的時候……
  \. c$ p" g" v& s2 w4 x# i) C5 j4 D
; [! \# ~  k0 \5 I+ M$ P    杜微微坐在馬上，伸手用力拔起那面郁金香戰旗，將它指向天空的時候。郁金香家的騎兵，爆發出了轟天的歡呼！！
3 f, p5 N# n6 v8 v6 S# s
    至少在這一刻，幾乎所有的騎兵，望向那面旗幟，望向那個舉著旗幟的人，那位年輕的女公爵的時候，至少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飽含著發自內心的崇敬和愛戴！

    這就是我們的家族！這就是我們的郁金香！！
2 q) r$ x  t9 G8 j* N- N' K' {3 T
! O$ @9 a( Q( [    這就是我們的……領袖！！

) Q$ S7 f. w; q# K% h1 \( ]( I    ……
9 G9 ^6 E5 @8 d( B
2 x  I' y1 X4 P1 N# i% v  }8 ?) a    科克倫還站在原地，似乎此刻，他除了流冷汗，就再也沒有別的反應了。

4 u4 g. W' g* C! s! Y/ ?6 S3 j' U    事實上，這位帝國少將的內心，一直在做著各種強烈的掙紮和鬥爭！
, X: j, ~* G3 U' C) _9 ?
$ m& m* {  @! V# z( P    戰？不戰？
0 b2 K3 v. n9 D; M& u
1 R9 }" W6 ]/ ~0 B: W    抵抗？不抵抗？

    打？不打？

    內戰？？真的要內戰？？
4 q# w3 ?/ n1 G8 [" \
4 @) P4 S% D# l  R* x    我會不會變成歷史的罪人？
, o/ i4 v( M# t; \* r
    或者說……我這樣的角色，哪裏有資格挑戰偉大的郁金香？！

    這一刻他的恍惚，使得他徹底的崩潰了！而當郁金香家的騎兵越過他的身邊，幾乎將他徹底淹沒在隊伍之中的時候……科克倫的心已經徹底絕望！
$ W# m. A( U, \$ G
    當他的身後，所有的郁金香的騎兵，仰望著杜微微手裏的那面旗幟，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歡呼的時候……
/ s/ p' h& k' n; n" r  L, W
    科克倫已經翻身下了馬！
; d6 v. n& Y( C6 k3 x& l
: n; U5 ]  a9 `; Q( D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狠狠的插進了地面！

" T: R( _* u+ V6 m% i  d    他的面色開始是猙獰，是屈辱！

    他甚至很想回過頭去，抓起自己的劍，拿起自己的騎槍，衝向這支正在歡呼的軍隊！
+ `' _- M# L8 D6 p4 p5 v. q8 C4 f7 s- Z/ z
    然而，讓他也看見了那面旗幟的時候……心中剛剛湧起的勇氣，頓時就煙消雲散！
4 o/ |9 s+ u1 N* u- v/ q
    大勢已去！！

    ……
7 p; ]& w/ m+ w) g. _8 R( b5 |
' B# \6 X* P+ e6 b    雷鳴般的歡呼聲不絕，而那位女公爵已經重新奮力揚起馬鞭，帶領著她麾下忠誠的勇士。沖向了北方！
( M& C  N/ T8 A% L; i
6 m4 ~$ r) v6 d$ m$ M# C: R. s    漫天的塵土過後，余下的只是那北邊殘留的馬蹄聲。
0 Z) P5 A( Z8 e7 l7 W
    這個時候，科克倫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 O1 j; o4 p. `! u; v
    他很清楚，自己夢寐以求的所有榮華富貴，所有前程似錦，在今天，已經徹底被掐斷了！

/ L8 Q! d; w5 I8 F7 ?    沒有流一滴血，甚至沒有一刀一槍！

2 |' r0 t/ c) g3 g    斬斷他一切希望的，只有那個女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個女人手裏的那面郁金香戰旗！
- m: }- [2 b* u$ {% v; y( f3 g
    ……

! s( L1 y* B( R4 T' V% u    當事後人們回顧帝國歷一千一百年的這個秋天。發生在西北的這場事變的時候。
4 H) e+ v; X3 |% R
    所有人都公認，當郁金香家的那位女公爵成功的率領她的騎兵越過努林行省的邊境在這一刻，就已經徹底葬送了那位新皇希洛對於削弱郁金香家的整個“西北計劃”！
* I( o! K( Q# x
: i8 i* c4 p  [& S    當所有人在分析或者評價這個事件的時候，大家似乎都有一個共識：縱觀事情的前因後果，那位新皇希洛，在把握機會上來說是正確的，他的策略也頗有可圈可點之處。

8 B3 N& _0 ~/ o' Y5 ]    尤其是策反西北獨立師的統帥西爾維斯特，並且派兵試圖掐斷郁金香家和這支叛軍之間的聯系……這樣的手筆，從戰略上來說都是正確的。

    然而。偏偏到了具體執行的時候，卻偏偏犯下了巨大的錯誤！
8 c5 d- J( Z% @* s! V6 m/ Y0 F
( b" l. e* v2 [9 J. n' J1 z    希洛沒有想到，這位郁金香家的年輕女公爵，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
) ^; x/ s) V. b' r& k
    會如此義無反顧的率領軍隊立刻討伐叛軍！甚至沒有半分猶豫！半分遲緩！

    在事後看來。這位女公爵在得到消息到出兵，一共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

* V* e7 W0 U4 U2 l  Z' g9 |- `# M    她的軍隊甚至沒有懈怠足夠的給養！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決定了出兵，然後召集了駐紮在樓蘭城的郁金香家的獨立騎兵團！
& Y! P" }  {; F. W8 S. Y' i3 G
    然後全軍只懈怠了三天的例行給養，沒有做任何戰爭動員！就帶著她的三千騎兵。義無反顧的撲向了努林行省！

# o& ]% u& l- U. r/ K    撲向的攔在她面前的整整兩個師團超過五萬人的雷神之鞭！
/ p! R0 e7 U- o9 W, g1 W3 G  o7 c
    撲向了盤踞在西北要塞，超過三萬人的西北獨立師！！

    兵力的劣勢，局面的劣勢。甚至給養的劣勢……

" O, n: a- F' ?7 Y9 R! d    這個舉動堪稱瘋狂！甚至人們在評價這個事件的時候，一致認為，假如當時這位負責在邊界上攔截郁金香家軍隊的帝國少將科克倫，只要稍微做出一些抵抗的姿態，甚至只要拖延上杜微微一天時間……
$ i% \! r" M7 W' I4 t* G2 C- E
; R$ n( X* z- Y% P8 v    那麽局面恐怕就會徹底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
1 T, b- @# \) @
% u& u" k! c$ P, t) x. [& l; l8 k/ s    畢竟杜微微只帶來了三千騎兵而已！

- C1 @$ g1 L3 |    這麽點兵力，她最多只能承受一場戰役的消耗！
+ G- v* i, x; H
# e: F* j* T$ t    後來者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希洛的全盤戰略之中，一個錯誤的戰術舉動！

    將科克倫這個明顯並不具備出色的軍事才華，以及堅毅性格的人，安排在這麽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8 o; F; N. Z& K9 w* ^- j
    可以料想，加入這個時候，率軍在努林行省邊境負責阻攔任務的，是阿克爾……那麽身為羅林家領袖的阿克爾，絕不會在郁金香公爵的氣場之下輕易崩潰！羅林家的領袖擁有足以和這位女公爵分庭抗禮的底氣！

    甚至哪怕不是阿克爾，即便是換上了帕寧這樣的年輕優秀將領，效果也絕對遠遠超過使用科克倫這種庸人一百倍！
/ Q+ o2 A1 t, c& r6 i
9 A, d* C' B, P% p/ Q    科克倫並不是懦夫，他在政變的當夜，殺死了很多人……甚至親手將屠刀揮向了同僚！

) J9 O( {% L7 K    他是一個屠夫！

    但是這件事情，卻證明了一件事情：

1 a7 S. o* m; d    叛逆者，他們或許手裏沾染了鮮血。但是這樣屠夫，看似兇殘，卻未必真的勇敢！

    ……

    更多的讚美，則全部丟到了那位年輕的女公爵的頭上。
; e: Z6 ^, d" N- ]& Z/ g: x% K9 s' r
5 e# S8 q* r; \# ^! ]    因為從事後的覆盤看來，這位女公爵才堪稱是一位真正的“理智的瘋子”！
* u% k4 S5 }+ h8 z% J
0 n6 k; k  Y, y/ v    她那看似瘋狂的舉動，看似孤注一擲的舉動，其實卻暗藏了無上的智慧！

    尤其是當她看似用瘋狂的勁頭，率軍衝向努林行省邊界的時候。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步伐，都其實充滿了理智！

    事實上……她沒有第一時間就下令率軍直接向雷神之鞭發起衝鋒，就足以說明，她根本就沒想真的和希洛打內戰！

    她只不過利用了自己的優勢……郁金香這個頭銜，將攔在面前的科克倫逼迫退讓！
/ X) H1 B* f$ c
    從頭到尾。這位女公爵根本就沒打算讓戰士的鮮血浪費在內戰之中。

. N7 e8 F3 a- w    她的目標，一直就只有一個：西爾維斯特！

    ……
- K4 r! z$ O* ]- p8 e! f
, i. z  j6 X$ b; R; C) B5 k/ w    三千騎兵過境！
# W( M7 ~' ~3 W- G* S
) X6 U+ |6 |7 j$ C/ E    努林行省的大地之上，郁金香家的三千騎兵展開了強行的急行軍！
4 j- M% M: k/ Q# m0 F
% w8 T( _  F0 ~3 _' U8 H8 N  Y    風馳電掣的在曠野之上奔馳，騎兵們甚至不惜馬力！！
" a, L  h, D* N& y
    因為他們的領袖告訴所有人：

    不用擔心你們的戰馬！只要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北要塞，那麽敵人就會崩潰！

6 F" C5 v7 C+ P    只要趕到了西北要塞，有的是戰馬讓我們使用！

    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衝到他們眼皮底下！
, ^( b/ p+ q) K, r: ?2 C
    兵臨城下！
9 t' F% ^6 f0 T; A
    ……

    杜微微是這麽說的，而且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麽一個荒唐的沒有根據的理由，全軍三千將士居然深信不疑的執行了！
. |( i- N# `  X' G
    若是換在一個月前，恐怕這樣的命令很難得到執行！因為只要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孤軍在外，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騎兵一旦失去了馬力……那麽將會陷入一個多麽危險的境地！
8 {# l6 x/ U6 n8 e7 T. F
    然而，當杜微微親自衝在隊伍的最前面，帶著所有人第一個衝過雷神之鞭的隊伍，第一個拔起那面旗幟高舉在手裏的時候。
! ?" D$ i! F, E5 ^. ^4 a& f# W- R
! E) w6 Y; D1 I8 ]    仿佛在所有人的眼中。在所有人的心中，這位女公爵的地位，就出現了許多微妙的變化！
% g# H" S: L$ U4 w
9 z1 z( v4 q* \4 v    在所有人的心中，她不再是那個“年輕的剛繼位的沒有什麽經驗的女公爵”。
, f3 R! F* X& `) W
    現在。她就是……郁！金！香！公！爵！
! Z* d3 h" f3 i3 r. A. X
$ C, a- x  C1 ?( o    ……
8 n; [: F- a3 _/ E" H: q
    六天時間！
1 I( g# d1 A4 \3 B0 H5 K- F; v
    杜微微只用了六天時間，就走完了從努林行省邊境一直到西北要塞的全部路程！
- K% v2 w6 I  A# f" o9 n. D+ Z
    她出來的時候，郁金香家的騎兵使用的是一騎雙馬的配制。
% x) j0 B# d4 T2 ~
7 ^: `# a3 i% G' q2 d1 J, u' i7 {. S    但是當她帶著軍隊抵達西北要塞外的那個鎮子的時候……她的軍隊規模已經縮減了一半！

    為了搶時間，她一路上只停留了一次修正。然後將所有馬力不繼的騎兵，都留在了路上！
( f/ c& S* D1 K4 h$ t& r6 I
    這樣的急行軍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預想！甚至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當杜微微的騎兵隊伍已經抵達了西北要塞以南的那個小鎮的時候……
: x0 Q0 Q+ \) Z9 t& d! ^" f' Q
    這個時候。努林行省邊境的雷神之鞭，用快馬傳騎送向西北獨立師的加急警報，只跑了一半的路程！
' K# S. Z. f; D' u7 |) D. X: v5 X
    當杜微微的軍隊已經進入了小鎮的時候，西北獨立師的巡邏騎兵看見他們，簡直就如同見了鬼一樣！

' ~4 j# k" E5 Q3 g4 K. C    鎮子裏的巡邏騎兵瘋狂的掉頭朝著西北要塞和西北獨立師的大營方向狂奔而去！

    而這個時候，杜微微下達了另外一個瘋狂的命令！

3 D7 f9 Z$ s) T7 f+ j# T. @    她下令，全軍進入這個小鎮，然後就地占領該地區，就地組織防線！！

- l  Y" p2 F' N/ {    這又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命令！
7 X8 e3 \( N7 w- P6 X
7 i- e2 w; _, _8 S) }    按照常理來說，既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孤軍狂飆突進，以千里奔襲的姿態衝到了敵人眼皮底下，難道不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沒有阻止防禦的時候，立刻發起突襲嗎？
1 O* |$ g% `5 B- d$ |& b
# c& p% f0 d; o9 d$ C/ i    可偏偏，杜微微的這個命令，再次得到了貫徹和執行！

    原因只有一個！
2 J  K: L, l& q) ^( J+ O
# b' T% \& [  j- F8 }. @    杜微微親手殺了她的戰馬！

    那匹被公認是極為難得的寶馬良駒，那匹火紅色的神駿戰馬！
6 @( W4 G; V3 ~
    被杜微微親手一刀砍下了馬頭，然後交給了她的隨從，讓隨從將她的坐騎，變成將士們的口糧！
& B) V- P& O5 Z. T% v- I9 E
+ G* G0 B2 f' U$ @3 C8 l1 i    她的這個舉動，無疑透露了另外一個意思：

: [" Q2 x. `& N5 D( K% Q    我殺了自己的馬！就代表我根本沒有打算離開這裏跑掉！我會堅決和所有人在一起，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身為底層的軍事，或許根本不需要懂得太多的戰略戰術……只要主帥能做到這一點，那麽就足以讓大部分人義無反顧的追隨了！
3 n, @& d; Z% V& K' E
9 s; W- j9 f/ s$ ]. t9 }    就在騎兵們飛快的執行命令，開始極有效率的占據小鎮裏的各個重要地形，開始就地有組織的搜集糧食物資的時候……

8 U( a( t: s8 [; D2 y) B9 e! x2 w    他們的統帥，杜微微，卻帶著自己的親衛隊，衝出了鎮子。朝著北邊的西北獨立師大營去了！

    “告訴所有人，明天的這個時候，準備接收西北大營！！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會成為現實！”
5 E* W6 C* v5 L5 ^! Y
. V! S5 F9 T/ U9 j# J. m2 X    ……
: f' G( L$ h3 U6 ]+ e- [
    杜微微只帶著不過一百人的護衛騎兵隊，一路風馳電掣的衝到了西北獨立師的大營前！

    這更是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舉動！

- u( F6 @" a, n4 y* l" p+ O* I    這個時候，西北獨立師的大營裏還在緊張的調集軍隊！

    駐紮在西北要塞裏的守軍開始集結，號角聲不絕！大營裏到處都是士兵奔跑的聲音，軍官喝令的聲音。

+ D+ a+ W4 G5 P( N& r! y    而這個時候，杜微微帶著她的護衛騎兵已經沖到了大營的門口！

    甚至就連遊曳在大營周圍的巡邏騎兵都沒有來得及阻攔！

* h$ ?  c% D, S    她的人馬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到了西北獨立師的咽喉處！

0 O8 {1 j4 {( ~2 p9 N' i    大營的反應非常有效率，當杜微微的人還在兩百米的時候。大營前的瞭望台上已經有士兵示警。

    隨即有弓箭手列隊衝到了城寨的柵欄墻後！
5 X4 ]" I! ?3 }' Q7 J% I
    大營的門已經飛快的被關閉，有士兵已經列隊集結在營寨門後！

    可杜微微，帶著她不過一百騎的護衛，在距離大營只有不足兩百米的地方時，卻忽然停下了馬蹄！

    在她的身後，有聞訊趕來的西北獨立師的巡邏騎兵，越來越多的聚集在了杜微微人馬的身後！
! f( l; Z$ D7 A+ U8 |; [
    仿佛這位女公爵，自己將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地！
+ o) b. [" e6 e# }1 \3 [
    然而下一刻……杜微微做出了一個後來被無數人讚嘆不已的舉動！
$ p  }& F6 c. F/ z' u) r5 T' O
3 r6 h/ I0 Z" {( D3 ?8 E    ……
0 U* ~5 q5 @  d! A
( Y! l+ D0 u) G    刀劍如林，寒光如雪！
8 j, B! j; D9 U1 j
    杜微微翻身下了馬。她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了身後的家族護衛騎士。
- |/ @+ u" k, ~7 T/ Y9 g
    她身上依然穿著那件華麗的鎧甲。
( M& \1 d6 z8 f: A5 a8 `+ _4 w
    她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讓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 j5 o& n# z0 j5 s  n  w! q8 Y+ E
    然後，她將手裏的騎槍狠狠的插在了面前的地上！

; v# W# e  |- r    手裏按著腰間的劍柄，杜微微面色冷峻。兩條眉毛飛揚！
4 F1 y- i; l/ K( G. V$ a) X+ g# \
    她邁步，就這個孤身一個人，走向了西北獨立師的營門！！
3 ~5 A# ]7 ?0 K1 e# Z" Q
! a2 n/ c+ }" r+ D1 W9 v7 m' ~! M! x& k' Y    城寨上的弓箭手開始緊張起來，他們將手裏的弓拉滿如滿月。弓弦發出了緊張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8 y2 f- N6 T7 a- B& ?+ D
    杜微微仿佛根本不在乎面前到底有多少弓箭瞄準了自己！

, c) ]  M3 k; {+ [/ T6 D6 u) Q' m3 y5 T    此刻的杜微微，她的臉上居然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

: S( |, ~( F1 W" ]0 j5 B9 _5 N1 _    她高高的揚起臉來，讓自己那張清麗的臉龐暴露在陽光之下！讓更多人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的模樣！
, Y) ]; ^- \0 c1 q9 O* ^
    她甚至一邊走。一邊飛快的解開了自己鎧甲的搭扣！

9 r/ l/ ~6 @5 G, Y5 c    護臂……護肩……
* |( ]! }& e) S9 @% b3 L
    沈重的金屬鎧甲砸落在地上！而這個女人的步伐，卻越發的凝重，越發的堅定！

    她往前走著，一步都不曾遲疑！
  n0 j! x5 d8 E7 L2 D
    當她終於甩脫了身上那件造型瑰麗的胸甲的時候……

    暴露在所有人視線之中的，是她那略顯纖弱的身姿！

    而讓大營城寨上下所有人發出驚呼的是……杜微微在鎧甲內的衣衫！

2 D1 l7 E* d. v* A    她的身上，披著的是一件……
1 i" x) E# y% O4 _- t
    是一面旗幟！

3 y7 @8 m" r+ O    她將那面郁金香火焰戰旗，穿在了鎧甲內，裹在了她的身上！

    這個女人，就帶著身上那朵火焰中怒放的郁金香，走向了眼前的刀山槍海！！

    當她走到了距離營寨前不足百米的時候，杜微微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 U2 v+ c, r+ h
% `2 u1 \$ p9 ^$ Y7 ~" F4 Z+ K    她高高的昂著頭，用鋒利的目光投向了城寨之上！

, s* ?  s9 O* z9 l8 S    然後，她那清脆的聲音響起！

4 O1 d* a( i9 V: ]    聲音裏帶著憤怒，帶著威嚴，帶著驕傲！
/ m0 ~  j/ p! W$ \! G
    “你們！！還等什麽！！！”
' V* t+ N/ l* `6 b
. Q4 a( H* R  m) ?, H" Z' V- V    杜微微的面色是憤怒的！

$ z+ q" w* J5 P9 b# k7 V    她甚至拔出了手裏的長劍，遙指著城墻之上，指著那些張開了弓箭對著自己的西北獨立師的士兵！！

    “你們還等什麽！！”
0 K1 E& e, }, n+ h6 M3 I
    杜微微大聲喝道：“我！！彌賽亞.羅林.魯道夫！此刻就站在你們的面前！！獨立師的將士！！你們是想要殺我嗎！！

$ M) P' ]- T! W) U+ z    你們準備用你們手裏的刀劍，你們的長矛，你們的弓箭，刺向我嗎！！

    看著這裏！我就站在這裏！！我身上就是郁金香戰旗！！

0 F% j: c4 d& y2 N0 h+ r4 I    我！！現任郁金香公爵就站在你們的面前！！
9 d3 F6 ]5 b2 F6 _' y$ \) _5 D
: J3 N& |% T6 H! \: H4 q4 C    來吧！向我舉起你們的刀！舉起你們的槍！！射出你們的箭！！！
( q0 c4 l( M1 q* |! F/ _" b  Z
    我就站在這裏！有誰想射殺我彌賽亞的！！來吧！！

  j7 G. ^- h. U" W) _    殺死我吧！！
7 i1 h, w8 o5 ~( `
    射殺一位郁金香公爵吧！！
7 ]* y, ?0 `8 Q: o; F) F1 {
    一百四十年來，兇殘的獸人沒有做到的！強大的精靈沒有做到的！那些邪惡的卑劣的敵人，統統都沒有做到的！！這樣的偉大成就，現在就可以在你們手裏完成！！”

8 e1 V+ g$ K- s! S2 q0 H) l    城寨之上，那一排排原本還堅定的箭頭。忽然就搖晃了起來。無數的驚呼聲音在城寨內外響起：“公爵大人！是郁金香公爵大人！”

4 ^0 Z; C/ d9 x7 H    “郁金香公爵大人駕臨！！”

    “真的是公爵大人！！”
- u3 b  B; }* z+ S6 ]' j4 ~
* O9 a. m, d1 t# ^4 I* `4 J! F1 u7 y    “公爵大人就在下面！！”

) ]3 I3 O, u8 {    城寨之後，有西爾維斯特的心腹督戰隊軍官開始焦急的怒吼起來：“放箭！！放箭！！射死她！！！該死的，你們還等什麽！！”

3 E% i# K% z) O/ B. R  ?8 y& f    督戰隊軍官甚至舉起了皮鞭，舉起了軍刀！對著城寨上的士兵瘋狂的叫喊著，他們的聲音裏帶著惶恐，帶著絕望！
* ^6 g- @" x2 H2 t$ R: g$ b, U
6 K" k0 u' z: i% J# w- r/ p    終於，也不知道是因為被督戰軍官催促得太狠，還是情緒的失控，城寨之上終於有箭落了下來。

1 S3 @$ n5 g6 u5 W    只是這一波箭雨，稀稀拉拉。東歪西倒。杜微微面上帶著不屑的冷笑，昂著頭顱，卻大步往前邁去！

( b# N8 w; D: v    她就這麽迎著漫天的箭雨，昂然走向了前方的營門！
, _: i# \( V+ ]
    城墻上的督戰官用幾乎變形的嗓音高呼著“射死她！射死她！”

    可是偏偏那些東歪西倒的箭，卻全部都落了空，這個時候，那些精銳的西北獨立師的弓箭手們，他們的準頭簡直差得令人髮指。

; t2 R8 h* o1 y+ X/ P. b# |6 w$ L    終於，混亂之中。有一支流矢劃過，這一支流矢雖然歪歪斜斜，卻偏偏歪打正著，咻的一聲。擦著杜微微的肩膀劃過，鋒利的棱角形的箭頭，在杜微微右箭頭帶起一片血花，然後落在了地上！

    城寨上下。頓時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
, ^% B# t# ~, l# f( W4 m9 v. Z; V
    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窒息了！！

. C8 [" N% T4 q- j/ x7 H$ x    杜微微站住了腳步，她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看著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郁金香戰旗。
9 k4 e3 X' h/ a9 b
    這位女公爵皺了皺眉，她彎腰，撿起了那根射傷了自己的箭，握在手裏。
) A! R$ J5 S# ~$ e+ ?. b, e
    銳利的眼神掃過城寨之上，很快就找到了這枚箭的主人！

. L1 B4 \- a5 U9 Q% M0 A' Z) m& ]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弓箭手士兵。
, M+ W) {. x9 M' S4 F; N
    他年輕的臉龐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扭曲，被杜微微用眼神遙遙的盯著，這個年輕的弓箭手，甚至身子都開始顫抖了！
, F5 Y! u) _/ \
( \# k$ u; y/ d" L    “這就是你的射術嗎！！”杜微微忽然揚起手裏的箭，指著城寨上的那個弓箭手，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這就是家族花費了無數心血，建立起來了最精銳的獨立師的士兵，所該有的射術嗎！！簡直就是糟糕透頂！！這樣有氣無力的攻擊，能殺死敵人嗎！！”

    她的眼神已經從那個士兵的身上挪開，朝著城寨上整排的弓箭手掃去！
* C! }/ c7 ^; {; a  I" u: h/ |
    “我記得，家族所建立的那支獨立師的士兵，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最出色的士兵！！我所知道的那支獨立師，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軍隊！！可現在我看著眼前的你們！！簡直就是垃圾！！”
$ U+ i8 c, |" E% m: V
+ c2 f, @; N1 N  R9 J6 l; K& g1 {    她指著地上那滿地的箭，憤怒的喝道：“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給我瞧瞧！讓我知道，郁金香家的勇士，沒有懦夫！！！”
9 G2 d: r. Z& a3 s9 u
    說著，她忽然指著城墻上的那個年輕的弓箭手：“你！！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 i& ~9 s+ p/ c3 ^' u2 V, N
  P8 a, |/ R& _4 s* v( j8 H    被杜微微用手指著，那個年輕的士兵，忽然之間，身子激烈的顫抖起來，仿佛全身都有電流沖刷而過，他的眼睛裏立刻綻放出了奇異的光芒來！

    這一刻，所有的緊張，所有的失措，所有的惶恐，全部化作了唯一的一種情緒！

    崇拜！狂熱的崇拜！！

) O, _( B/ _! p. F# Q( m    他忽然繃直了身子，轉過身來，飛快的抽出了一枚箭，對準了城寨後面的那些督戰隊的軍官！
0 ^" H5 d! W( `7 i% D& j, o
7 k/ t, n5 `1 n5 H9 Q    這個年輕的士兵用激動得幾乎顫抖的聲音，大聲吼叫了出來！

    “郁金香萬歲！！”

/ G, g$ W+ g' |9 Z/ M! T5 k% {2 H4 u    大約只有一秒鐘的短暫沈默之後……

$ y$ X" ^9 G' ?* V: e    城墻上立刻出現了無數的吶喊，雷鳴一般的響應！！
) h. q* j/ \$ N
    “郁金香萬歲！！”
" D3 R* ~$ e9 I
" ]' u8 A# M3 |' w8 b+ t, ~* Q    “郁金香萬歲！！！”
1 M/ g  ^, k/ K6 x2 z
    無數把弓箭調轉了方向過來，對準了身後的督戰隊！

6 f: J' T: k1 Y. j. z1 X# w    那些督戰隊的軍官和士兵甚至來不及發出驚呼，就在一陣一陣的箭雨之下。被射得變成了刺猬！一個個仿佛血葫蘆一般滾做滿地！！

$ W% A, p/ K' w! U/ \    “郁金香萬歲！！”
% P$ X; N# w# G& g+ n" ~9 y
2 g' }1 y1 ~# k/ l* T! T8 `' ?    城寨後的士兵，開始拔出手裏的軍刀揮舞著，他們調轉頭來，衝向了身後的人！
& |$ a2 _+ k+ i. M$ |
7 E; ?* H% R/ k8 U' l7 T& u    身後的人同樣高呼著“郁金香萬歲！”，然後衝向了他們的軍官。
2 d% d) T  t2 Y
3 E$ Q5 d2 H5 E8 k4 {( _    軍官們也滿臉狂熱，高呼著“郁金香萬歲！”
/ w- I  C( z! a0 \: D- k! P/ r# X
    城寨之中的大營裏，人流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士兵和軍官，高呼著郁金香萬歲的口號，衝向了那些督戰隊。

6 \+ a, o- ~7 g    督戰隊被擠壓得不得不飛快的後退，最後被如洪流的士兵。沖垮……吞沒！
2 W8 O) q- t1 D0 B  ^4 s  h% h. i1 @
    杜微微已經昂著頭，大步走向了營門！

    這個時候，營門已經被打開！
* ?) N# \' m1 P  G* n7 I- @/ R9 J
- i1 x0 ^3 q3 H% y, N3 C* z! m# k3 d    成千上萬的士兵，如山呼海嘯一般，衝向了杜微微！所有的人，不論是軍銜高低，不論是年紀大小，所有人都衝向了他們的家族領袖，衝向了這個將郁金香戰旗裹在身上的年輕女孩！

$ @5 V; A- }7 c    “郁金香萬歲！！！”

    杜微微就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大步的走進了這座西北獨立師的大營之中！

    凡是她走過身邊的士兵，無一不是將手裏的刀劍奮力的扔在了地上，單膝跪倒，低低的垂下頭顱！

. h- D! D, |8 J7 w    杜微微沒有停下她的腳步。她昂著頭，在周圍無數“郁金香萬歲”的歡呼和吶喊聲之中，大步的前進著！

  H6 J$ ]4 h9 E$ X4 S    她的身邊，她的身後。追隨者越來越多，漸漸的組成了一股洪流！

    西北獨立師的主帥大營前，親衛營依然死死的做出了抵抗的姿態。
2 a: a1 k. a+ Q7 B$ l: X/ m7 ]
9 {6 G  \: z" W& P    親衛營的官兵們。組成了防線，他們將木箱和柵欄推到，攔在了人流前進的方向前，他們舉著手裏的刀劍，張著弓，緊張的對著面前已經陷入了瘋狂的人潮！

    原本這些親衛營的官兵還試圖抵抗和阻攔，可是，當身披郁金香戰旗的杜微微分開人流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

    “西北獨立師士兵，你們真的要用手裏的刀劍，指向你們的領袖嗎！！”
# V; K9 M1 i% K! h" |; C
! S1 h+ q' o) a9 q) ^    下一個瞬間，場面就徹底演變了！

    那些還拿著刀劍的親衛營的士兵，立刻高高舉起了手裏的武器，口中高聲狂呼著“郁金香萬歲！”

3 R/ q( Q8 h! V9 o& v    而親衛營裏畢竟有西爾維斯特的嫡系心腹指揮官，這些軍官還試圖阻攔，但是卻立刻就被身邊那些瘋狂的士兵亂刀砍死！

' ^+ L3 [5 N' W& f$ G    山呼海嘯一般的士兵猶如爆發的洪峰，瞬間就沖垮了親衛營的防線，絕大部分親衛營瞬間倒戈，少數頑抗的，在這洪流之中甚至連一點小水花都沒有濺灑起來！

* s1 M4 l3 H1 l. q+ H    沒有用了！
! K4 j9 d- Y  I1 v$ |  {7 H4 x9 Q
. ?0 a4 f& H1 Q9 b    徹底沒有用了！！
& ~/ O3 O4 S3 I/ M2 |2 o9 S# T
    西北獨立師裏的一些高級軍官雖然還試圖抵抗，從大營裏組織起更多的預備隊試圖反攻……
# i+ d8 S/ j5 A
    預備隊，臨時組建的督戰隊，軍法官……奮力的催促和威嚇之下，預備隊才面前的拿起武器來列隊組織防線……
9 G' G' q) f3 K
9 b2 u3 v# g# A8 X! \$ @    但是隨著這些高呼著“郁金香萬歲”的洪流沖到了面前，當杜微微被一群士兵高高的舉起，舉過頭頂，當那些預備隊看見這位身披郁金香戰旗的女公爵的時候……

    整隊整隊的人全部立刻倒戈了！就連督戰隊都直接高呼“郁金香萬歲”，丟掉了武器，沖向了人流！

! v! |+ j6 B4 [- L; q' w    ……

, t3 E* z* G' U1 F6 G2 e8 K    杜微微平定獨立師大營，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0 k  M8 c/ }" J+ v- C( Q4 ~4 q    駐守在獨立師大營裏的三個步兵團超過一萬兩千名士兵，以及兩個輔助後勤輜重團，共計兩萬余名官民，幾乎全軍倒戈！！

    只有個別負隅頑抗的軍官，也在這場離奇的兵變之中被輕易碾壓，沒有造成哪怕一丁點的阻力！
; Q. L* O& D% L; W  e, w
/ V2 G& i0 N7 [4 m4 S- S7 n    一個時辰的時間，杜微微就收復了獨立師的大營。
- B* Z6 ^7 P+ c
    雖然以西爾維斯特為首的獨立師的大部分高級將領都並不在大營之中，而是駐守在西北要塞裏。
2 ?$ O6 W0 }/ ?* M6 u
    但是原本只帶了三千人馬來平叛的杜微微，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完成了一個兵力上的劣勢扭轉！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杜微微手裏的兵力。就從三千人，迅速膨脹到了兩萬余！

    而且拿下了獨立師大營的杜微微，得到了無數物資的補給！
/ \) J; |4 P3 p
" j5 X( _/ u  Y: j    西北要塞之中得到了獨立師大營嘩變的消息，原本也飛速的派出了兩個騎兵營的隊伍，衝向了大營寨，試圖迅速彈壓。

: ^4 z& n+ J* t/ D& V5 k    但是當大營之中，那面火焰郁金香戰旗被高高掛在營門口的時候……
9 r0 @( m9 J! Y6 s4 W8 \( Z
    當杜微微一身戎裝，站在了城寨門之上的時候……
, g8 p6 }) o/ [: L' w3 _
! r8 ^2 _, k! n$ a* g; H& ^* u8 ^    兩個前來彈壓的騎兵營立刻就臨陣倒戈了！

    連帶隊的軍官都帶頭扔掉了武器，高呼著郁金香萬歲衝向了大營！

" a0 F, O4 c, s3 ~: P3 Y( \    西北要塞裏的叛軍立刻停止了這種愚蠢的行為……他們似乎已經明白了，繼續派兵出來鎮壓。簡直就是白白給杜微微補充兵力！！
% M; T0 I. |! r! w; a
1 k/ g) K' ^$ b& ~# H    西北要塞已經緊閉了城門，叛軍全軍龜縮在了那座巨大的要塞城堡之中……
5 p3 y, S! B8 I3 W# N
    可杜微微根本不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 [5 B3 A" q( F7 q/ T  p. Z$ D    天還沒黑，大營裏已經有成群結隊的士兵，列著隊，高喊著口號，舉著刀劍長矛，蜂擁衝向了那座西北要塞！！

6 y3 M6 R9 X# r# ]    越來越多的士兵聚集在了要塞的城門之下，高大的城墻之上的守軍，在軍官和督戰隊的嚴厲的催促之下。才不得不懶洋洋的走上了自己的位置。

9 o% o- C# b$ ~# M2 s3 G" n    刀劍歪歪倒倒，弓箭軟軟綿綿。
  G/ r) m; v3 v7 ~* f
    城下人潮湧動，當那一面郁金香戰旗被用長矛挑得高高的時候，西北獨立師的軍官發現。城墻上的士兵也無法控制了！

    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丟掉了武器，在城墻上高呼郁金香萬歲的口號！

6 M) S3 k0 I  K* J* p1 ?* h    而很快，這股風蔓延到了整個要塞的城防之上！

    瘋狂的士兵衝破了阻攔他們的督戰隊，軍法隊。軍官團……

    甚至有個別強行阻攔的督戰隊，直接被憤怒的士兵砍死！
/ T! [8 ?, j7 q8 j7 H! t/ s
    越來越多的城防上的士兵衝下了城，他們衝破了城下士兵的隊列。打開了要塞的大門！

. u& [3 d4 D' n2 T" l7 v    當城外和城內的洪流終於融為一體的時候……
% R; P* p$ ]( z! ^* i2 C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事實！
* y1 |9 ]8 P( L* H0 B
    西北獨立師的叛亂，已經被平定了！

    那些帶頭叛亂的高級將領們，再也沒有絲毫的機會！
4 |( M! q6 t6 v. j* i$ d5 f2 z
    他們一直謀劃的事情，他們一直收買的人心當那面郁金香戰旗裹在那個年輕女孩的身上，出現在刀槍劍林前的時候……一切的陰謀，就已經像太陽下的冰雪，徹底融化！！

    瘋狂的洪流已經沖進了要塞，任何試圖阻攔他們的努力都被粉碎！
) g7 g3 ^) T/ R3 Y" Z$ }
    杜微微很快就來到了要塞裏的核心所在……
/ i4 ~' l9 b) V: [# ~8 U! S0 K8 d
: x- U" t. L2 F5 ^( N% N6 i$ `; ^    西北要塞的統帥府！
' _8 K$ E! N3 t  ]3 J
. k& p  _. B, |- H, Z    統帥府的大門緊閉！

    洪流在這裏終於被抵擋住了。

    這個統帥府，是西爾維斯特的大本營。駐守在這裏的，是西爾維斯特的親兵營！這些是西爾維斯特真正的心腹，是他真正的嫡系！也只有這些人，不為那些口號所動。

" \1 `% m  u% F% F8 O    即便是杜微微親自站在了統帥府的大門前，守在城墻後的那些士兵，也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動搖。

; u! ~& Z* r6 @7 n9 E% A& ]    雖然，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和焦慮。
0 X9 X/ X( U& s: n# C
    杜微微站在統帥府前的台階下，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

: o  t) K1 O( S/ v    然後，這位年輕的女公爵緩緩的舉起了手。
7 R) Y( T4 `+ u6 i% m$ U
$ J5 _) Q; W+ `; H    隨著她擡起手，身後那人潮之中的吶喊和歡呼的聲音，戛然而止！
* [% A% m9 p' x: O" L+ J
& |. D8 x6 ?, T" s- \7 b    “西爾維斯特！”
5 W. ?# _0 C. r8 W( C4 F
    杜微微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遍了全場！
5 u, U( {2 `; ^9 A6 }5 o
    “西爾維斯特！你不是一直很想戰勝我嗎！！你不是一直試圖推翻我嗎！！現在我來了！就站在你的門外！！你如果不是一個懦夫的話！為何不敢出來和我一戰！！”

. z0 d% K  f6 w7 `' ?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堂堂正正向我挑戰的機會！！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別躲在這可笑的院墻後面！出來直面我吧！！難道你全部的本事，就只有躲在後面煽動叛亂，只有玩弄你那些可笑的陰謀詭計嗎！！西爾維斯特！！這可不是接受過我父親親自調教過的你，所該有的本事！！你的勇氣在哪裏！你男人的自尊心在哪裏！！”

    沈默！

% ^1 T. a: x: Q) [) v! k- H+ R    終於，那緊閉的統帥府大門，緩緩的打開！
# y' y6 T* Y: s$ j. T: i
! Q* `, w5 D$ y/ Q+ s# _  ^2 W8 ^( D& @    西爾維斯特那孤獨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之中。

    他的面色蒼白，神色陰沈，雙目赤紅！

& [& @( F- E' [$ u/ M    他手裏提著劍，劍尖朝著地面，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站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 ]' c' S! T/ r: o    “很好！你總算還沒有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你總算還保留了最後的一點點尊嚴！”
# ]% D0 Q& p( P5 Z$ d
    杜微微昂著頭，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這個家夥：

    “我給你機會！如果你現在在這裏戰勝我，你和你的這些部下，都可以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裏，隨便你們去哪裏！！”.

& _) n3 U2 l# Q7 g7 T/ k! S4 H* V4 Y

1月23

第四百二十三章【還來！！】

3 P. I% I" y( K0 o/ L    “妳……彌賽亞！妳說話算話麼！”西爾維斯特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 T8 L0 W, v4 {1 }- k, ]' q* p' @
    杜微微盯著這個傢伙：“別用你那曾經背棄過誓約骯髒的嘴巴，來侮辱我的榮耀！我以鬱金香的榮耀對你做出保證！”
9 Z# a9 f0 ?5 Z5 o
6 ?! s, V; J6 R0 C. Y+ O    說著，杜微微已經單手高高舉起長劍，對著四方，大聲喝道：“我彌賽亞.羅林.魯道夫，願意給這個叛徒，與我公平一戰的機會！並不是因為我願意寬恕這個可恥的混蛋，而是我會讓他看清楚，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一件事情！鬱金香家沒有懦夫！從來沒有！即便很多人在背後議論，說現在的鬱金香公爵，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是一個只靠著家族血統，無尺寸之功的娘們！我今天，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即便我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可這樣的鬱金香，也不是你們這種無恥之徒可以戰勝的！！”

    沈默了一秒鐘，周圍再次爆發出狂潮般的歡呼！
- C/ W3 p2 |6 Y) y7 Q
$ P8 J. P. _' w% \; M! f0 F    “鬱金香萬歲！！”

    “公爵大人萬歲！！”

    西爾維斯特手裡提著劍，終於一步一步走下了臺階。
: A5 l; c% a1 A9 t
    他的臉色從剛才的蒼白，漸漸的顯現出了一絲血色，然後緩緩的漲紅！

5 c7 U9 @6 p0 q5 L% h    迎接著周圍所有人投來的不屑的，憐憫的，厭惡的眼神。
7 f  Z: E/ h2 U2 D+ |/ L: v
* B; }3 M. P# d$ n    看著杜微微站在人潮最前方，手舉利劍，被萬人仰望……
8 a- H! ?) J# @2 h
    這一刻，之前心中的頹廢絕望，甚至是恐懼，忽然在這麼一瞬間，統統從西爾維斯特的心中消失了。

4 O3 M* z; ^7 H! H- t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憤怒，一股幾乎要咆哮出來的吶喊！

    他握著劍的手已經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這種顫抖就如同打了擺子一樣，漸漸遍布全身。

    西爾維斯特迎著杜微微的眼神，他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吼了出來：
: i$ q$ g( C1 ^7 \6 Z) g$ I
    “我不服！！”

( a# ^4 e/ z/ q6 g9 g- N5 A    “我就是不服！！！”

    唰！

    長劍橫著掃了一圈，指著這統帥府前前後後密密麻麻的士兵人潮。西爾維斯特忽然仰天狂笑起來！
2 Q' U& e( o, N, \# x2 f: U3 X
    隨後，他的劍尖指著杜微微，指著她的眼睛！
, I0 d) Q3 t4 x5 B" E: i
    “我為什麼要服妳！彌賽亞！杜微微！”

    “從小開始，我學的一切，都沒有一樣輸給妳！不論是學武還是軍略政務。我哪一樣是弱於妳的！我在軍中摸爬滾打，在冬日嚴寒之中，帶著隊伍在雪地裡狂奔的時候，你還只知道在花園裡天真的感慨著白雪的皎潔！我在酷暑之中喝著發苦的井水，啃著餿掉的乾糧在邊境巡邏的時候，妳還只知道躲在花園的大樹下喝茶賞花！

    妳憑什麼就高高在上！憑什麼就傲氣沖天！
. j6 s& z7 ^, }; J4 f. T
    妳沒有在軍隊之中吃過一天的苦！沒有領著士兵在曠野上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苦熬過！沒有在西北要塞的北邊和殘暴的獸人對峙過！妳嘗試過那種咬著牙將插進肉裡的箭桿拔出來的滋味！妳也從來沒有體會過刀鋒砍在骨頭上那種恐怖的聲音！妳也不曾含著淚親手掩埋過自己的隊友！妳更不曾因為缺少藥物而在軍營的病房之中痛苦的打滾！！
" B2 D9 y; d9 J+ D, ?: b9 H0 d% u$ S
    這所有的一切。你都不曾經歷過！
- `/ M  L( S, `: f' H& {. ]
    妳只是那個，像他媽的一隻漂亮的鳥兒一樣，只懂得在大樹的枝頭上站著，昂著頭，炫耀妳那一身華麗的羽毛的婊子！
3 L; M9 U" ?& }' K$ C
; v  c7 D# B# T6 e0 A    妳擁有偉大的祖先！這是妳唯一的依仗！除此之外妳還有什麼？！妳憑什麼就高高在上，統領千萬人？！

- o. a1 |; Z) ~" b    妳憑什麼讓那無數豪傑為你折腰！！
' |# n- x( S4 A& c
2 W* u1 u  ~/ d7 u- b0 t. x    妳憑什麼就要一言九鼎不容抗拒！！
. Q0 L- v2 E- H+ ^
2 J( Y! Y  U0 _2 _; Q) Y% V0 ]    妳憑什麼可以生殺予奪至高無上！！
/ P. V  d1 \$ Z1 ?; z, ^
. y( D, A9 I8 V2 s- S    杜微微！妳，只是一個依仗祖先榮耀。耀武揚威的婊子！
1 }+ l3 r& m3 F* q3 V4 w
    婊子！！”
! a) k' q: M: C
    說到這裡，全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沈寂！
+ T9 ]) ~8 Q& K; W& A8 G
8 R! T& \& O1 m8 y    所有人都用一種近乎荒唐和驚恐的眼神盯著西爾維斯特。
. K( @/ {1 N) x; u% M; g# X
. P1 x5 f$ g8 u6 v    在大家看來，這個將死之人，不，應該說是必死之人，居然敢爆發出這樣的憤怒，對他們偉大的鬱金香公爵說出這樣大逆不道並且極盡侮辱的言辭？！
  H( Y1 J0 E4 f2 Q4 ]+ i
5 P0 c4 D: y& _2 U; M' v    杜微微沒有憤怒。
# O. ?. C  L& M
    恰恰相反，她卻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用一種冷漠的，近乎殘酷的眼神。盯著西爾維斯特。
: y$ [5 x) D; E
    然後，她靜靜的問了一句：
- V' w8 _9 O+ b' T
  e: g7 P, {; n( j) x% O2 Z    “發泄完了？”

    “沒有！！”

. ?, a; I8 J9 T    西爾維斯特面紅如血，因為過於憤怒，他咆哮的聲音夾雜著吐沫，撕裂的嗓音傳遍了全場。

    “這裡！這裡！！這裡所有人！每一個人！！”西爾維斯特的劍環繞一圈。大聲喝道：“這裡每一個人都接受過我的好處！！我在這獨立師裡待了這麼些年！我在任的期間，獨立師的待遇是歷史上最高的！我為他們謀取了無數的好處！！可是這群膽小鬼，這群骨子裡的奴才！他們卻只一看到你的那面見鬼的旗幟，一看到妳那張漂亮臉蛋，就全跪下來，卑躬屈膝！！簡直就是可笑！！”

    說到這裡，西爾維斯特喘息了一會兒，狠狠道：“至於我！就算我死了，我也是站著的！不是跪著的！就算我今天失敗了，死在這裡！我至少也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而不是這群向著一個年輕小妞跪拜的懦夫！”
( U  N' R  ]9 r& X* @
    西爾維斯特的目光如電，狠狠的盯著杜微微，似乎要將她這個人都穿透。

' h  g( P) x" }5 f0 s6 }    杜微微依然面色冷漠，一直等西爾維斯特終於說完，她才緩緩的往前走了一步。

# `1 g7 U' H% P' G3 e8 l    “西爾維斯特，你果然是愚蠢的。”

+ @$ v9 i) o/ D    她邊走邊說：“直到這一刻，到你死到臨頭的一刻，你依然還不明白，你依然還沈迷在你那愚蠢而偏執的想法之中。”

    她已經站在了距離西爾維斯特只有五步之遙的距離。

    “男子漢？不！你根本不配說這個詞！”

( t% k" A+ ]- B7 x- S! Y    杜微微昂然瞪著西爾維斯特：“你身為軍人，勾結商販走私謀利！你身為我父親的弟子，罔顧了我父親對你的教導和賦予你的重任！你身受家族的厚恩，從不知回報，只知怨天尤人。以一己之私妄圖背叛家族！！

    男子漢？
# A) h# d. t6 l: `6 H& _
* J" u) \2 k  c  Y$ v    呸！！
+ H: P9 M$ X- c3 B$ _
8 q: {- R% [# m& j) r    一個真正的男人，最基本的信義，責任，守誓，忠誠……這些你統統都沒有。你不過是一個背信棄義薄情寡義狼心狗肺的小人！談什麼男子漢！！”
. M9 o4 H& s8 d) N" m) g
( Y: X2 I/ L( P' C8 _    杜微微每說一句，西爾維斯特的臉就黑上一分。

    杜微微說完這些，也平舉起劍來，冷冷道：“那就不用再廢話了！西爾維斯特，出手吧！我給你一戰的機會！你若是能在這裡戰勝我，甚至是殺了我……”
# Q5 l" r! I# g  ]8 e6 v- l
    她忽然提高了聲音。大聲喝道：“所有人聽好了！若是這個叛徒，在這裡能戰勝我甚至是殺了我！那麼所有人也不許對他出手！！放他離開這裡！！這是我彌賽亞許諾的誓言！！如果有人違抗了我的命令，那就是在抹殺我鬱金香的榮譽！！”

8 a! e7 s: X6 g, j    ……鴉雀無聲！

    “都退開！”
: W0 v9 p5 Y5 P8 m& F: k
    杜微微的眼神掃向四周，擠壓在周圍的士兵的人群，紛紛無言的退後，將這統帥府前讓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7 L1 p% z/ V' T$ K  ^5 L' d( V
) L% A" |) N# k! K+ K3 R" f0 O    “還等什麼？”杜微微冷笑。眼神裡帶著挑釁：“我身後就是路！來吧，殺了我，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
8 U, F' R* M& w: X; t
( Q7 a. z5 w3 g1 ^; }1 G7 X' j    “……”西爾維斯特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的左腳邁出半步，右腳在地面狠狠的踏了幾下，腳底用力在地面踩了幾次……
( d3 z6 T6 M) V
    終於，當西爾維斯特蓄力完畢之後。他爆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

7 ~0 x# F# e; k7 n8 e    這一聲怒吼之中，西爾維斯特全身銀色鬥氣光芒大作！

, S* @; D9 _; [+ p( j    那銀白色的鬥氣之中，他整個人化作了一條白光，迎面衝向了杜微微！

    鏗！！！
$ Q4 E" {5 O8 e( O6 h: @
( h( H- \' W7 s, j0 s; i# }    一聲沈重的碰撞聲！

% [* I2 }# }# ?# F# |! [! J+ M    西爾維斯特的長劍當頭斬落下來，杜微微橫劍舉過頭頂！！

. |2 `  |: T9 l$ W4 _; C    火星四濺！！

    杜微微的雙腳之下，地面已經同時出現了兩個淺坑，周圍的地面有無數龜裂裂紋飛快的綻開。

    而西爾維斯特再次暴喝！

    他雙手握劍舉過頭頂，再次斬落！
4 R. k" B; T6 j
: M5 U% ?8 u& v- L. J5 E% J7 Z    這一次劍鋒之上迸發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來！

    杜微微的身子已經做出了弓箭步的姿態，雙手舉劍再次相扛……
. F! |" b  C' ?# ^' C! w) ]0 ]
& Y* G1 v, w+ e# t5 o/ e    兩人的劍再一次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7 Z4 r* q% W+ U& v
7 F- b7 K; c, \+ u+ l% Q2 Z6 y! c    這一次，西爾維斯特暴吼的聲音不絕！就看見他狂暴的力量之下。杜微微整個人被原地往後推了出去！

8 ?7 K9 ?6 L- h/ d    她的雙腳踩在地上，幾乎如同犁地一般，拖出了兩條淺淺的溝壑來！

7 r; V0 D  T# s2 H. K& \% C! H    西爾維斯特勢若瘋虎，大步往前，手裡的長劍光芒簡直就如同要爆炸了一樣！
% [8 a2 f0 Q8 m9 C5 p4 d+ N! C
    相比之下。杜微微那略顯纖細的身姿，簡直就如同被徹底碾壓一般，被西爾維斯特那恐怖的鬥氣和力量，直接就一口氣推了出去！

0 j. G7 k' A. |3 k0 ]    整整十米！！

    當杜微微的右腳踩在後面，終於狠狠的抵在了地面上！
" B9 J+ _! B/ I5 R% i( b
' A) ^- p9 S. c% i    西爾維斯特一劍之威，居然如此強大！

. D4 T# W8 [, F1 f  u  P3 `8 k+ d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2 V6 \: d9 ~6 }; H  Z0 Y; t
  F, R  P3 {; g( a+ k    沒有人想到，這位西北獨立師的統帥，只用了一劍，就將堂堂的鬱金香公爵直接轟出了十多米去！

    杜微微的身子已經弓了起來，她和西爾維斯特兩人近在咫尺！

1 Y6 a5 i7 [6 s* B: n    而這個時候，忽然……啪嗒……啪嗒！
7 [+ l7 G7 i6 r6 M5 m$ U6 _" C
( t4 [/ q3 G# n: o& E( Y0 U. q5 i4 a    一連串殷紅的鮮血，滴落在了杜微微面前的腳下！

- X& Z1 C% m; c: S; q    所有人才發現，杜微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換了姿勢。

4 t: \$ n1 k9 c( P* W/ i/ V7 e    她的右手握著劍柄，而左手的手掌，卻抓住了自己的劍刃上！彷彿只有用這樣的姿態，才能勉力抵抗西爾維斯特那威力無比的力量！
$ F2 b& l  m! {
- L8 d: {: o7 S6 `& k9 z    鋒利的劍鋒割破了杜微微的手掌，鮮血越來越多的流淌了下來，甚至順著劍鋒上的血槽，流淌到了她的劍柄上。
: h! n1 Z) ?. }* l) O  D
2 R( M" _  V8 X. E8 r6 {    看著杜微微低聲喘息，西爾維斯特面上露出了狂笑：“看見了嗎！！女人就是女人！！杜微微，妳也妄稱是什麼鬱金香家的天才！！難道你那天才的名頭，就只是用那些花裡胡哨的繡花一樣的劍法換來的嗎！！”

, p/ {* V! R7 j9 S+ F% W    兩人的劍依然緊緊的撞在一起，力量的抗衡之下，杜微微的手腕明顯開始有些顫抖。
. C  A; H8 A) s
# e6 W! H/ l3 t* A    而西爾維斯特臉上的狂笑之色越來越濃。眼神也越來越猙獰。他的劍一分一分的往下壓，壓得杜微微的劍也一點一點的垂落……而流淌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多的滴在了杜微微的腳下！

  [9 P& V0 j6 L    這個時候，周圍終於有人叫了起來。
8 A4 y, P4 D/ \
7 T/ U( N4 A- D& Q  Y4 U    “公爵大人！！”

( e1 f5 u1 p! ?6 `$ \1 m6 t    “保護公爵大人！！”
4 O6 b! z' J! n. s2 {# V
+ S5 P% a2 I6 K4 T# Y    “大家一起上啊！！”

) L2 x( q+ o0 V  `# [. O    杜微微一聽這些聲音，忽然就擰眉毛。大聲厲喝：“誰也不許過來！！你們忘記了我剛才說的話嗎！！這是我鬱金香家的榮耀！！”
- L$ Z& |, u3 @8 e
  Q# |& x  m. [& o. }' t- x1 F% {" g    “榮耀？”西爾維斯特吐了口氣，眼神猙獰：“那就帶著妳的榮耀一起去死吧！！”

    轟！！
- O) F( R6 ?/ f; o3 i
    當他的劍鋒之上再次爆發出一團鬥氣的光芒之後，在周圍觀戰的士兵們，甚至有許多人的眼神裡都露出了絕望之色。
. N& l9 l4 L, _$ Q. ~% H
2 P, M7 j( V  ~9 E4 z5 q+ O& |. Z, j2 ~- e    甚至有些人，已經面色慘然，有的已經扭過頭去。不敢看著讓人絕望的一幕！
" {6 P, h3 u9 p) z
! F+ ?) O* t# A& Q6 z    難道……一百多年來，終於要出現一個被人斬殺當場的鬱金香公爵了嗎？！

9 h- N% T3 e; b  W# I    ……
1 q# M8 o. O7 Q4 i! P
    然而，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 T$ l4 `% S' x8 ?% C! a! h! Q# _    那爆裂的鬥氣炸開之後，一個身影忽然就騰騰的往後飛了出去，落地的時候甚至直接滾在了地上，然後才勉強爬起來。又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 W* s* z# ~# z    西爾維斯特！

# R: l" l1 r, u/ D0 s, I    他彷彿狼狽之極的站穩，就看見他手裡的長劍，忽然鏗的一聲，斷做了兩截！

' H4 Q( `: k$ @( t: S    杜微微站在原地，她的臉上一片冷漠！
. R( M& `0 @5 K0 R  a
    只是此刻，她的眼神，在所有人看來。卻是光芒萬丈！！

& u; `- l; ~% o$ ]    這個女人就站在那兒，她已經站直了身子，她的手腕和劍鋒上依然殘留著她自己的血跡！

    但是此刻，彷彿所有人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位女公爵雖然還是和最開始一般那麼靜靜的站在這兒……但似乎，好像有些地方，卻是大大不同了！

    站在一旁觀看的那些官兵之中，自然也有軍中的軍官，這個時候，才有人猛然醒悟過來一件事！

    就聽見有人失聲道：“鬥氣！”
. ?* T5 g- q- [
    “什麼鬥氣？”身邊的人焦急的詢問。
1 ]2 k% x: x, C
5 t6 _4 _0 V$ f4 ?: P# O* R5 Y. j    “你們難道沒發現麼？從開始到現在，西爾維斯特已經使用了高階武者的鬥氣……但是公爵大人……卻一直都沒有施展鬥氣啊！她……彷彿只是用自身的單純的力量在抗衡高階武士的鬥氣力量！”

. r2 R  R  P! I    ……

' ]  S2 ]6 s" t$ K  u+ d6 o    杜微微開始重新邁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向西爾維斯特！
& k5 G2 ]+ G0 `% a7 T
( v+ ~  C2 C% q    一步一步，走過她剛才被對方的力量壓制，生生在地面犁出的那兩條溝壑！

& w  o2 ^( S3 g* _# P. o( L! g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一點是什麼嗎？西爾維斯特。”

# A) X. i4 @4 z- O* g1 I' \    杜微微的聲音，在這一刻，聽上去居然彷彿是那麼的輕描淡寫。

    西爾維斯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手裡只剩下半截的斷劍，彷彿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口中喃喃念道：“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杜微微已經走到了距離他不足五米的樣子。

    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輕。
9 p- P% r$ R+ `2 q! K8 a# P4 x, V4 L6 u
% ?# y3 c& s) ?9 A9 u    “我最討厭的，就是當年父親私下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那個時候，我對父親表示了明確的拒絕，但至少那個時候我還沒那麼厭惡你這個傢伙。直到第二天，你見到我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這個人，從頭到腳，從每一個毛孔，當然你包括了你那張讓人噁心的嘴臉上……都散發出了一種‘以後老子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好好的順從老子’這樣的態度！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已經從我父親那裡得到了一些示意！可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你當時的態度！你好像覺得，你已經得到了我父親的承諾，而我就應該立刻像一隻柔弱的小貓咪一樣，跪在你的膝蓋下面，搖著尾巴向你求寵……而更可笑的是，當我明確告訴你，那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的時候……你還依然是一幅‘你這種小女孩懂什麼’的嘴臉！
6 M. N5 g' p6 f$ L
    你大概以為，只要得到了我父親的許諾，那麼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這個人，都會乖乖的飛到你的懷裡。飛到你的掌心之中？
! W) \( P6 M% I' z' j
    可笑！
5 ]( C# S. ~" p1 {" ^6 [
7 ]' k/ P* J$ u4 |- o3 ]2 R    鬱金香？
9 d) C* f$ B$ a9 _6 c, W$ w/ f
    你從來都不懂得鬱金香家的真正的意義！

    那段時間，我甚至悄悄打聽到，你在騎兵團裡，無聊的時候和你的狐朋狗友開玩笑，許諾什麼‘等將來我掌權之後……’哈哈哈哈！好吧。哪怕這只是你和朋友之間的玩笑，但是這種玩笑，卻讓我徹底看清了你這個小人的嘴臉！

    西爾維斯特，你有什麼？
% U9 I7 k0 Y. D* F
    你有的，不過就是在我父親面前裝腔作勢，故作老成！

    你有的。不過就是在家族的一干老臣面前賣弄你的那點可笑的城府！
& h0 ?! y9 _# d/ {$ R) X' Z) W2 p
    你有的，不過就是在失望之後，做出一副受傷委屈的嘴臉去博取我父親的同情！

# Y% t7 }5 ?0 w: ?    你有的，不過就是在拿到了西北獨立師這個權柄之後，作威作福，大肆為你自己謀取前程！”

1 t$ a" t! k6 [* M    杜微微冰冷的劍鋒。已經搭在了西爾維斯特的下巴上！

0 O( g- c9 _. l    劍鋒輕輕一挑，割破了西爾維斯特的下巴。

    西爾維斯特哼了一聲，緩緩的站直了身子，目光複雜的看著杜微微。

! y& z0 z$ U, w7 j2 c  ^( V    “別著急，我還沒玩夠。你剛才發泄夠了……那麼現在，該我了吧。”

    杜微微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讓西爾維斯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寒氣！
' H) s8 k9 ^& l/ }
/ ]* p" ^9 C  b. q3 S1 k% `    “你以為你真的很厲害麼？”

' Z5 O! @8 E& t7 x( ^    杜微微忽然收回了長劍，低頭看了一眼劍鋒——這柄來自於陳道臨的劍，劍刃上終究是在剛才劇烈的碰撞之下出現了幾個米粒大小的殘缺。
2 [* J2 G6 v7 a; M& k0 D
) B" o; [5 o9 n9 s    她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心疼，隨即盯著西爾維斯特的眼神裡就更加增添了一絲怒火！
% q3 l+ @; T' N( _( |
    杜微微忽然將劍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 }& q# u; W9 m6 F7 q3 }: ]    然後，她忽然身子一晃，就貼上了西爾維斯特！

4 t8 ?4 L1 h9 i" c" [    她那纖細的左手——那被割裂了手掌涔涔流淌鮮血的左手，忽然就拍在了西爾維斯特的胸口！

) ?' y/ N9 X5 P) O    這輕描淡寫的一拍……

    但幾乎所有人都彷彿聽見了，那細微卻異常清晰的……金屬粉碎的聲音！
: @! d+ W" S! D
    西爾維斯特胸前那原本堅固而精美的將軍鎧甲，陡然就出現了無數碎裂的痕跡！

3 w  A2 s3 J& h% F2 C# |- L% i. o    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統帥府前的臺階上！

1 w: y. R0 \- p' k" Y7 `* E, k    “愚蠢的東西！”
- e' H7 P8 I, M' X
    杜微微忽然提高了聲音，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怒氣！
" O( z# l1 Z/ ~) T0 G
    她的所有的怒火，都在咆哮之中發泄了出來！

    “你以為，你跟著我父親學了那些年。就真的可以戰勝我了！！”
" g6 @: @" u& q/ F  `& g
    杜微微已經一步就躍到了西爾維斯特的面前！她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西爾維斯特的脖子，直接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你就是一個可恥的混蛋！！你穿著家族交給你的鎧甲！卻做出了背叛家族的可恥行徑！你也配說自己是家族的軍人？！這鎧甲你根本不配！！還來！！”
2 E1 Q  P8 u7 K
- O) `' u) e6 M0 F9 G  E    說著，她的右手五指如鉤，忽然就狠狠的抓在了西爾維斯特的胸口上，然後一扯！

- B5 }: A" Q6 p( n, [- ]    嗤啦一聲！

6 H7 b+ _4 Z. _" |3 o, ]    那金屬的鎧甲，在杜微微的憤怒之下，彷彿就如同是紙糊的一般！被直接連著西爾維斯特的一大片皮肉，從他的身上撕扯了下來！然後血淋淋的被甩在了一旁的地上！
. l# w9 \/ k1 ?, [* v2 P- l
0 `- E# G% b! ]# f4 |    “我的父親收你為弟子，你卻用他教你的武技興風作亂，背叛家族！！你不配擁有我鬱金香家的絕學！！還來！！”

$ i% R. S  h/ z% w    說著，杜微微已經攥緊了右拳，這一次，她那看似小小的拳頭，一拳砸在了西爾維斯特的胸口！
5 n& P0 Y. n# |/ P$ o) ]1 M
    轟的一聲！西爾維斯特被直接打飛了出去！身子騰空，最後撞在了那統帥府的大門之上，身子深深的陷了進去！

    他的全身骨骼都彷彿挪位了！他試圖想掙扎著站起來反抗，但是驚恐的發現，胸腹那挨拳的地方，一股爆裂的寒流已經瘋狂的沖刷到了他的全身！自己苦修了半輩子的，來自於鬱金香家的鬥氣，彷彿一下就全部煙消雲散！！
' X2 _) s! B1 V8 G: p4 Z
    身子軟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只來得及抬起頭來，杜微微已經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盯著西爾維斯特……那張清麗的臉上，滿是寒霜！

    “你年幼進府，自幼多病。你的雙臂原本有先天的疾病，是我父親溺愛你太過，居然將家族不傳之秘弓月舞都教了你，才讓你從一個雙臂萎縮的殘疾變成了一個錚錚鐵骨的武者！！現在你卻用我父親幫你救回了這雙手作惡！你不配擁有我父親賜給你的這雙健康的手臂！還來！！！”
. t& w! i* L' p7 u) o$ ]1 [! R
    咔咔兩聲，隨著杜微微的雙手握住西爾維斯特的雙臂用力一扭！西爾維斯特慘叫一聲。一雙手臂就扭曲如同了麻花一樣！——這樣的骨骼碎裂，只怕是再好的治療術也無力回天了！
; e) V1 T: l' c6 }& w
    “家族信任你，栽培你，才有你今日高高在上！才有你今日威名顯赫！！但是這一切，你根本不配擁有！！你不配家族給予你的榮耀的地位！你這樣的野狗，只配在地上打滾！！還來！！！”
: o$ j+ e" M2 t+ C' }# S- l
    杜微微飛起一腳。西爾維斯特的身子重新飛了出去，越過臺階，落在了統帥府前的空地上！
! E% y0 r# m/ @2 @
    他在地上痛苦嚎叫，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身子在地上顫抖翻滾。

2 @" S) {) H' e$ ~+ N    杜微微面色如冰，一步一步邁下臺階。
+ P+ m. r6 e3 P
    “殺……殺了我……殺了我吧……”
  \* m5 Q. c  w  X
    西爾維斯特忽然用力吼叫。

    “殺你？”杜微微冷笑：“我當然可以殺你！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給你的！你所學的武技，你懂的軍略，你懂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父親手把手，一個字一個字教會你的！而你今天，卻用家族給予你的一切，用我父親贈與你的一切，來做對家族謀逆的勾當！我當然可以收掉你這條狗命！”

. n& z$ u  S# |+ p3 L. B- y    “殺……殺……殺了……我！”

    杜微微忽然俯下了身子來。她屈膝蹲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西爾維斯特的眼睛。

    “你知道麼？你以為所有西北獨立師的人都受了你的好處，所以你覺得他們不應該背叛你而選擇忠誠於我？簡直是可笑！真正受到你好處的，只是那些你的嫡系將領，心腹班底！而對於普通的士兵……難道你們這些軍官將領貪了一萬金幣，隨便扔給他們幾個銅板，這就叫好處了？別忘記了！他們每一個人，都出生在鬱金香領地！他們每一個，從小到大吃的每一粒糧食，都是產在鬱金香領地！他們每一個人手裡拿著的每一把刀劍。每一件鎧甲，甚至是每一個鉚釘，都是家族工坊生產的！他們拿的每一個銅板的軍餉，也都是家族交到你手裡，通過你的手來發放的！

    至於……你那些通過勾結走私。謀取的利益……用那些來收買人心？別忘記了，就連你用來勾結走私的權力，也都是家族給你的！
4 K  _3 B/ }) O- W
    現在，我身為當代的家族族長，這所有的，你的一切——我！統！統！收！回！”
6 l$ o' O5 @% `+ M
& O0 F2 _; z+ X2 k5 ~( V! F    西爾維斯特已經根本無意爭辯了，他只是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嘶喊：“殺了我！”
/ B8 p! V& u' B/ {- G- {
$ y- x! F& c4 Y5 Z  K8 n    杜微微重新站了起來。

    她看著地上如野狗一樣的西爾維斯特。
5 [* D$ m7 c" x2 w5 i, v
8 Q, l9 g; x  E2 E  c    “我出來之前，的確是打算殺了你的，西爾維斯特。我甚至打算割了你的頭，傳遍家族的每一個地方，讓那些人看看，叛徒的下場！但是現在看到你，我卻忽然改主意了。”

6 l) k# ~% n- B% W, e    說著，她緩緩走到一旁去，撿起了自己的那柄長劍，又來到了西爾維斯特的身邊。
% j0 R* \$ M7 j5 I. R' R
    劍起，劍落！
8 t! o7 j# o$ {$ v3 d0 t6 ~
9 O4 p3 d- x/ a    一聲淒厲的慘叫！！

4 L, O3 p6 L( t; c' k" I5 G- S    西爾維斯特的兩條腿，被齊著膝蓋直接斬斷下來！！

    “我會把你的兩條腿，代替你的頭顱，傳到家族的每一個城鎮村莊！至於你……”杜微微搖頭冷笑：“你自由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履行公爵的特權，饒恕你的一切罪孽！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哦，不……我甚至會派軍醫救你的命！然後派人把你送到帝都去！你不是很想投靠我的那個侄子皇帝麼？我滿足你的願望！”

6 _" r5 ~4 j1 M    說著，杜微微已經重新站直了身子，她的手裡有劍，劍鋒上有血！

+ c2 K# |0 C% L7 d* G( j    她的眼神已經離開了西爾維斯特，而是看向了四方……那些士兵，軍官，都用震驚的，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
/ h) [9 A% ]6 Z1 x) z
    這一刻，杜微微萬眾矚目！
' a* T$ `0 K# ]" Y; s3 p
    “我會希望你活下去！然後讓你這雙狗眼看到……在我杜微微的領導之下，這個家族將會綻放出怎樣的光芒！我會讓你這雙狗眼看到，鬱金香的光芒從來都不曾蛻滅，它只會在火焰之中重生，綻放！！我會讓你這雙狗眼看到，所有膽敢蔑視，膽敢挑釁鬱金香家族榮耀的人，不論是誰，最終都會得到最可悲的下場！！是的！這一切，我都會做到！”
' @0 X  A' j3 l; J
' O" u! X; A& U; [& E# C5 o1 F    說到這裡，杜微微頓了頓，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一切，都會在我的手裡，一件一件完成！！因為我是……彌賽亞.羅林.魯道夫！！我的另外一個名字是……鬱！金！香！公！爵！”

, p  b( e3 Q# y3 M2 }6 T  p    ……

8 ]: s# v& ?6 ]    天色漸暗，當杜微微舉起長劍，周圍的士兵們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和歡呼。

    這個站在當場的女子，她的腳下，躺著茍延殘喘的敵人。
/ R. G0 W8 m5 [6 b/ c
' d* E' _! L& V' Y5 g3 Z    而她的身上……她的眼睛裡，卻悄悄的，悄悄的，綻放出了一絲光芒。

    金色的，如同陽光一般燦爛，如同黃金一樣純粹的……光芒！！

    “聖階？你好！”
; ^& h0 H8 ?2 _) P
    杜微微心中冷笑。
7 L. d; D& w" b5 U2 e1 \6 U
+ F. J# ^1 }; o# y9 a  L4 g/ I

1月23

第四百二十四章【弓月舞】
, I) t& [' e- A, ]" ^" p
6 j  a% n; f% {  r, I5 k“聖階，到底是什麽？”
" x; v) V# t3 Y( t, d8 @
    胡子拉碴，頭髮的長度已經達到了後背，陳道臨在那兒來回兜著圈子。

    他目光有些呆滯，口中念念有詞。

    陳道臨的雙手用力插進自己的頭發裏，仿佛已經陷入了某種狂熱或者是落入了某種癡迷之中。
. `! A7 X8 y8 t1 N! D2 n
0 D2 x1 ?% o5 i0 A3 M+ h    “聖階？”
( W: {* P+ @& M+ J4 @
    魯高就坐在一旁的神殿之下，他懶洋洋的靠在一根大立柱上，雙腿翹在台階上，看著在那兒原地轉圈的陳道臨，這個家夥神情不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聖階到底是什麽？”
3 Y4 o3 e. F, j. f( S3 D8 |
- i* _$ ]; Y. ?    “屁話！！都是屁話！！”
( @/ r5 L- O, Z+ W) c( w2 N
9 M6 B2 ~2 U4 E5 q7 i    陳道臨忽然火了，他跳了起來，沖到了台階下，仰頭瞪著坐在那兒的魯高，憤怒的揮舞著拳頭，大聲吼叫道：“我他媽的當然知道！！
# r/ A$ Q2 v4 d2 ~3 h4 e- L8 j
% O, ^% w' N7 S) W  `; n' v    我他媽的當然知道，聖階不是單指一種力量！聖階是一種境界！！我他媽的也知道，所謂聖階就是要理解這個世界這個空間的一切規則，然後將這些規則利用起來！然後就可以做到他媽的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然後就可以變得很牛逼很強大！”
. q4 R* F: [+ l4 f" L
    說到這裏，陳道臨的眼睛已經赤紅，他狠狠的盯著魯高：“但是這些屁話，有意義嗎？！從頭到尾，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混蛋，只是會用這種廣泛空洞的話來裝逼而已！你們只是用這種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裝逼言辭，來描繪聖階是多麽多麽的強大，多麽多麽的深奧！就好像這是一座山，你他媽的只會指著這座山告訴我，那上面的風景多好看，站在上面的感覺多他媽的爽！！”
# r0 [# |& G2 f% ^% U
! P# T1 Q8 d- ~    他忽然咬牙切齒起來：“可是你倒是告訴我，樓梯在哪裏啊！！台階在哪裏啊！！走上去的路在哪裏啊！！你他媽的只告說那種看上去很裝逼其實半點實話都沒有的狗屁！！有種你就直接告訴我，台階在哪裏！先邁哪一步。後踩哪一腳！！別他媽的在跟我說這種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聊屁話！！”
; C% N# t3 D; h$ S, E1 r" ]" |; F
$ P( o$ Z) I$ q/ W9 o# V' V& w* @    看著近乎抓狂的陳道臨，魯高挑了挑眉毛，他淡淡一笑：“你好像很憤怒？”

    “你說呢！！”

! r+ c& R3 _9 \8 Q6 ^    魯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剛才的這番話裏，一共用了六個‘他媽的’。看來你的情緒的確快要失控了。”

    “失控？失控你妹！！”

, H( t4 A9 N! I$ |    陳道臨忽然大吼一聲，他雙目充血，張開雙臂，忽然就朝著魯高沖了過去！
5 W$ e- y' j# x0 C
: Z  h) O- J8 g; C    他的身子雖然在台階之下，卻忽然淩空高高躍起，整個人的身形如同一只大鳥一般，半空搏擊。矯健而兇猛！
/ ]/ a" x8 V& H: w
- H% a8 A. y3 T: F    魯高原本是坐在那兒，身子陡然原地一閃，瞬間就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他伸出一只手來，一把就抓住了陳道臨的一只腳踝，用力一甩，陳道臨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撞向地面。

) S+ M* {, V1 l9 [. w    陳道臨的腦袋快要接觸地面的時候，他忽然伸出了右手來。單掌在石板上一拍！
% F$ I- w4 j) ?+ d# Y" q
    砰的一聲，整個人借力就再次騰空而起，淩空做了一個彪悍的側翻，隨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 m$ N) p& v. y
, l+ \  m2 C: O+ q    他落地之後。卻繼續大吼一聲，揮舞拳頭再次朝著魯高沖了過來。
$ z6 J& `7 W" E0 L3 o
- J: ^6 l$ ]& g. J. t9 d    這一次，陳道臨一拳直擊魯高面門，魯高單掌一擋。陳道臨這一拳就砸在了魯高的掌心。隨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將陳道臨掀得飛了出去。

+ V" ~) }2 v( C0 r! h- M( z    可是陳道臨的身形，在半空之中，忽然就如同魚兒躍出水面。陡然一個擰身！

6 @% Q+ D) q1 W9 E8 [% ?4 D    他的身軀，簡直就是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態，在半空之中擰腰，然後居然就抵消了往後的沖勢，身子原地一個無助力變相，生生的頓住了身形，然後擰身重新沖向了魯高！

5 x/ G# ]* _8 `% p' C  d. v- G    拳頭，巴掌，腳尖，小腿……
+ K$ M9 P# N! i  o( q! h4 O
3 A3 e  g& `/ y8 r! J    陳道臨幾乎把自己的身體能用的部位全部用上了，拳打腳踢，一股腦兒朝著魯高招呼過去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恨不得能用牙去咬這個家夥！
/ i* h: E3 X/ B1 x  V$ }: T5 q
4 }% q! C" o  j' k  c$ z    他仿佛是瘋了一樣，這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猶如狂風暴雨一樣。
! e. o- x# X* ~
# h& K, S  m# i5 O    他的拳頭和腿腳，看上去全無章法可言，也沒有任何武技的招式，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個瘋子舞動著王八拳在胡亂的掄來掄去。
9 A5 j0 k. I: |2 L+ G5 g6 K2 q. c
2 ~9 Y! Q0 p. b# F5 A$ T, w. w    可偏偏，魯高一面靜靜的抵擋陳道臨的每一拳每一腳過去，魯高只是隨便擡擡手就輕易化解，可偏偏這位絕世強人的臉色，卻漸漸的流露出了一絲奇異的表情，就連他的目光之中，也越來越多的閃現出某種精光！
$ z" e4 y" E3 g7 ^8 }
    終於，陳道臨再次被魯高一巴掌拍飛，這次落地的時候，他依然巧妙的做了一個讓身體幾乎完全折疊的動作，隨即輕巧的化解了落勢，落地的姿勢居然並沒有多少狼狽的樣子。

    陳道臨站在地上，擡起頭來，胸膛劇烈起伏，然後大吼一聲，張開手掌就對著魯高咆哮了一聲：“燒死你！！！”

# @' T: k3 Z) A, ^+ b( f% a    ……

    ……
  m( [, @0 z8 |2 s4 x
5 Q: \9 `& b' D! H/ q9 x    陳道臨叫得震天響，可擡起的雙掌之上，卻連半點火星都沒有冒出。
! q# Q* Z* M- F; o
. _) L6 X6 l# ?8 K3 r    他隨即醒悟過來，惱火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媽的！忘記了這個該死的小世界空間裏沒有元素！”

    在這裏，他無法施展任何魔法，甚至就連自己的土行術和火行術也沒法用畢竟就算是道家的玄門法術，也是需要有元素作為基礎的。
, Z4 T/ X) J% G2 i  p# Z7 V+ g
    魯高看著陳道臨在那兒抓自己的頭發，他的臉上才重新露出了那副嘲諷的嘴臉：“沒有元素？愚蠢！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有元素！只是這裏的規則和外面的事情不同罷了！否則的話……這了的神殿，廣場，難道不是用土石建造的？你能在這裏呼吸，就說明這裏有空氣！！蠢材！這裏不是沒有元素！只是這裏的元素的運行規則，和外面不同！你用外面的法術的運轉的方式，想在這裏來調動元素，當然是白費力氣。”
4 v5 h0 ~- L: \5 f5 Z1 D
    規則不同？
' @$ d2 Y$ L) d3 u5 T5 t* G6 r
    陳道臨的心中忽然一動。
8 a5 B; H; I: y7 Z  s* Q
    隱隱的心中仿佛有某個靈感的火花閃過，但這一絲火花消逝得太過迅速，自己卻怎麽都抓不住。

! D, {' Q% [0 S6 Z8 P( A9 v    他顧不上魯高了，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盤腿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惱火的低聲喃喃念道：“規則規則規則……規則到底是他媽的什麽！”

9 E3 F8 {7 A3 V6 Z* L9 ^    看著陳道臨坐在那兒陷入了瘋狂，魯高的眼神裏居然閃過了一絲短暫的不忍。
8 x1 @  G+ V4 R" m1 J' v  w
    這個性子冷硬的強人，緩緩走到了陳道臨的面前。
6 e. ?6 P1 f* O- d$ b  h3 c" R) h
& t, O' y' m: J- C2 z4 `    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你也不算是太愚蠢啦。”

% g: D$ p/ g4 X2 W* C/ E    陳道臨豁然擡起頭來。

    他蓬頭垢面的樣子，像足了一個流浪漢，眼睛狠狠的盯著魯高，眼神充滿了敵意。

    “我們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到底多少天，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陳道臨咬牙：“我自己一直在計算時間，這個鬼地方沒有日月星辰，沒有白晝黑夜交替！但是我自己一直在計算時間，每過一天。我都會在那裏的石板上劃上一條劃痕！”

2 {3 |/ F+ r! V    說著，他指著遠處台階下的一大片區域的石板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許多劃痕。
$ f) F9 _/ _7 f+ Y; D% g# y# P
2 x$ G5 u& e5 ?- \4 r  W0 Q# Y1 L    “我甚至都記不清到底過了多少日子了！因為時間一久，我估算時間就越來越困難，我對時間的把握就越來越模糊。”

    “可是你已經進步不少了。”魯高幽幽嘆了口氣：“我大雪山的那套體術你已經學了去，而且你練的相當不錯，你的實力在這段時間裏也提升了許多。如果說你之前的體質可以媲美魔獸的話。那麽你現在，單純從肉體的強韌程度來說，甚至可以比得上一條普通的龍族了。”
% Z' f: a+ N5 \' m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到了極限。”

5 c( ~. u( S( U* [' V0 {    陳道臨低下頭去，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苦惱和迷茫：“最開始的時候，那個體術讓我吃足了苦頭，我每天都練得哭爹喊娘。可後來我發現那東西的確能讓我提升巨大，我才強行忍了下來！
% @% F3 B3 e5 N# U6 }% H
7 e9 _$ C- h4 P. E8 Q    我承認。最開始的那些天，我幾乎每隔幾天，都能感覺到自己在變強。你教我的那個體術，把我的身體從內到外。我的骨骼，肌肉，皮膚。內臟，血管……甚至是每一個毛孔，都在變得更加強韌，更加敏捷，更加有力量。

    是的，就像你當初說的，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從一個水壺，漸漸都被這個體術強行改造成了一個水桶！我感覺到自己的強大，這個感覺是非常明顯的！
$ H6 W$ }& x0 C1 `5 S9 m
8 p/ e* j3 O( {3 T# i/ b* ?, v    但是現在……這種增強的速度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緩慢了下來……最近十幾天，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進步已經停止了！我感覺到自己已經頂在了一面墻上，再怎麽努力，也無法繼續往前一步！”

    “你知道我大學山的體術，原本是來自於哪裏麽？”魯高忽然表現出了極為難得的耐心，他居然緩緩的坐了下來，就坐在了陳道臨的身邊。
- L3 _3 R: R; g# S
3 V* Y' B3 G/ c% k6 D    “嗯？”陳道臨很是警惕的看了這個家夥一眼：“你怎麽忽然這麽好心願意和我說這種廢話了？”

    魯高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不看這個家夥的眼睛，淡淡道：“這體術其實並非我大雪山的獨門絕技。這體術原本其實是流傳自精靈族的絕學，當然了，即便是在精靈族裏，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麽精靈都可以學到的。只有精靈族中那些超凡入聖的真正的強者，才能學到這種不傳的奧秘。
+ N, \- p% e; n  U
    傳說這是精靈神的一種絕技，這種絕技不單純的是可以淬煉修煉者的體魄，而是一種全方位的提升。全方位你明白麽？不僅僅是肉身，骨骼肌肉內臟等等……甚至也包括了精神力！
3 x% n" p; L2 p3 Z9 |! p8 I% Q/ {/ A
) S1 W- |; Q4 M, D8 ?    你難道沒發現，這幾個月來，你的精神力也比從前強大了許多麽？

    我可以安慰你一句，假如你現在從這裏出去，回到外面的世界的話……那麽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你取得的成就，足以讓你徹頭徹尾的大變樣。
1 [9 w: l# K# W( D  {
    就如同你說的，你的精神力和力量的增長已經撞到了一面無形的墻壁，仿佛你已經摸到了天花板，你發現你已經毫無潛力可以挖掘了……這都很正常。我想，人力有時而盡這句話，你應該不會陌生的。”
$ U8 x( M( J6 N; x+ Y/ B
    陳道臨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已經……”
" O% @- H7 s7 C3 `9 L- ~; F4 z3 c
6 C, p' b" {( ~    “從精神力和力量來說，你已經達到了正常人修煉的極限，也就是說……你現在出去的話。除了在精神力的運用和你所掌握的魔法套路上的限制之外，純粹從掌握的力量雄厚程度來說，你應該可以不亞於任何一個高階。”
0 P' C6 ^/ \3 q( m- a( U* y, A
" t; {2 P7 E; Q( r    高階？
! K2 |  ~, H, ~/ j$ A
    陳道臨忽然就跳了起來。
9 {7 J. T7 Y7 J9 s! }' i
    他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掌，胸腹，腿腳……

! Z* X. K9 ?$ X$ x- L0 L- d    “高階？老子已經達到了高階了？”

    “差不多是這樣。”魯高點了點頭：“雖然你還沒有學到足夠的武技，你甚至沒有掌握鬥氣……我根本就沒教你那種東西，我告訴過你。鬥氣不過是一種借助力量爆發的形式而已，並不重要。至於魔法……我也沒有教會你什麽新的咒語和法術。但至少從力量和精神力的程度來說，你的確可以算是一個高階了，而且是已經站在了高階的頂峰。”

    呃，陳道臨心裏自動把魯高的話轉換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應該就是說：我的內力已經很強了，只不過缺少的是招式而已？
, V* @+ B; ?; B  y5 z' l
4 O0 P7 W. y5 w: x' N4 K) I    招式不夠沒關系啊！陳道臨忽然就開心了起來：招式不夠算個屁啊！只要內力夠強，就能以力破巧。一路碾壓對手嘛！！

; I! Q# c6 [. K1 ]9 b! N# M9 s0 h    看著陳道臨滿臉嘚瑟的樣子，魯高又打擊了他一句：“不要太得意了！你現在雖然力量的境界達到了……但如果現在站在你面前是一個真正的高階，你除了力量可以和對方抗衡之外，對方的技巧就可以磨死你！在同等的力量之下。擁有更高技巧的人，你是對抗不了的。”
- s' L$ U0 h/ N* S; s5 ?3 g/ e! ^
: S. i$ x. z, H' ^, N    好吧……對付不了高階……可中階以下，老子可以統統碾壓吧？
! O- m9 C" A" H' X" e2 k. ^5 |
    看著陳道臨的臉色，魯高不屑：“你就這麽一點志氣麽？”

/ k; s; d, U6 u2 {( ~, |; l7 b" E    “呃？”
  I0 o1 b* W" ~: [
    魯高搖搖頭。皺眉道：“我教你的一切，就是希望你能在這裏真正的突破那一層墻壁！真正的步入到聖階的境界！你可知道，一旦你進入了聖階。那麽只要你通曉規則！那麽所謂的咒語，所謂的武技招式，所謂的劍法招式……一切都不重要了！通曉了規則之後，那些技巧不過都是皮毛！你的志氣，難道就覺得自己可以打贏幾個中階，就滿足了？”

. w* N) ^1 }: r    陳道臨的臉垮了下來。
& f" w9 O- A5 F0 [6 R, @/ x# h
    的確……就算自己的麾下，蒙托亞都是高階了……自己出去，如果只能達到蒙托亞的境界的話……那實在也沒什麽可以誇耀的。

) P' M; I7 H' C    “你的確已經很出色了。”魯高緩緩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你的出色已經超過我的預想……我原本以為你會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看來大雪山體術，是一套非常適合你的東西，你用這套東西，在很短的時間內，邁過了許多人用了半輩子都走不完的路……你的天賦的確是很好。”

5 [$ c* g( i) W* i    事實上魯高並不知道的是，陳道臨被老竇夢道士留下的那些仙術法力淬煉了身體，幾乎等於開了一個外掛。

    到了最後，魯高忽然笑道：“我們在這裏已經待得時間夠久了。大雪山體術你已經修煉到了瓶頸，既然常規手段已經無法再讓你進步的話，那麽接下來，我們或許可以試試用那一招了。”

    “哪一招？”陳道臨先是一楞，然後忽然醒悟過來，變色道：“你……你說的是那一招？！”

# q1 c7 G5 Q6 g: w    魯高說的“那一招”，陳道臨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 Z, u( }  n: `* F
    意思就是……召喚缺月五光鎧！

    “可，可是你說過，如果我想在清醒的狀態下召喚出缺月五光鎧的話……那畢竟是太過強大的力量！而如果我這根杠桿不夠堅固的話，我會……”

    “你會被強大的力量直接粉碎，徹底崩潰。”
* I0 d, @- @6 X7 N5 O
! |# K1 m: B" `, j+ ~. D    陳道臨扯了扯嘴角：“還是……太冒險了吧？話說，我覺得我還可以再修煉一段時間……那個，這個大雪山體術，我還可以再努力努力，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提升的地方……哎呀！！”
2 y% E( l+ [9 Y+ ]! s
    陳道臨沒說完，就被魯高一腳踹得飛了出去。

9 ]1 `/ I9 N, g) e' S* P* l    不過和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被魯高肆意暴打的結果不同，這次陳道臨被踢飛出去之後，身子仿佛是本能的一般，連續做出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動作，輕飄飄的就落在了地上，然後足尖一點，就重新躍了回來。

    魯高嚴肅的盯著陳道臨：“時間？哼……你剛才不是一直抱怨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麽？哼……你不是很想知道在這了到底待了多久麽？我可以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哦？”陳道臨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到底過去多久了？”
5 z3 l0 \* Q$ P/ G
, z" m4 D7 K, k+ K1 q    “最開始進入這裏，到你修煉大雪山體術之前，你用掉了一百二十天的時間。”魯高淡淡一笑：“而隨後你修煉了大雪山體術之後，到現在目前為止，又過去了……”
0 d. k2 U  s; X, W
    隨後，他說出了一個讓陳道臨幾乎崩潰的答案！
& ]0 y1 M% W5 t* _
    “一千五百四十六天！”

, ^0 s' b/ g" }0 U  H    陳道臨呆住了！！
8 H" a; s& F8 s
. L7 M8 [' Z- e    過了幾秒鐘，他忽然就蹦了起來！！
* R( G5 S+ o' O
    “一千五百四十六天？！”

0 r8 P$ t' [' R, V    “是的。”
1 r6 p4 ~3 `9 U6 f6 n6 ~
& |' R: S7 W$ G7 q; U5 f; y+ E/ T    “一千五百四十六天？？？”
3 A0 t- J! S) j9 A3 `3 p8 j
    “是的。”

/ g+ n. G0 y! O5 ]5 g& d    “一千……”

    這次不等他再喊出來，魯高就已經皺眉做勢欲踹，陳道臨趕緊躲開幾步，同時他哭喪著臉。忽然就大罵起來：“這可是四年多時間啊！！見鬼！見鬼！！見鬼啊！！！！我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待了足足四年多時間！！浪費了我四年多的青春生命啊！！”

9 c' D5 C4 t4 z. t6 W# _    “……準確的說是五年，你忘記加上最早的那一百二十天了。”魯高冷笑。
8 {5 c1 ~4 O% O/ e2 y
9 O$ W* H. H7 n6 ^    “五，五年……！！！！”
! v# k( I6 |( X6 H" k+ V* i
- F1 U7 @0 v$ ^* `    陳道臨忽然大罵起來：“你賠我青春！！！混蛋！你知道不知道，一個男人最黃金的青春年華，就是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這樣的黃金青春年華一共就只有十年！！我居然在這裏直接就浪費掉了一半！！該死的！！”

" O: A. y6 M$ X8 _. l    他忽然有股撞墻了沖動……

    這個計算的話……哥豈不是已經快要奔三了？！
/ J8 }* y$ M0 E- ^! S2 t
4 J; ]% A7 Z$ u    太殘忍了吧！！！
8 h. E( W3 g) `. q( @- ?
    “你叫什麽叫！”魯高滿臉的煩躁：“這裏的時間流逝速度和外面不同！你在這裏過了五年，外面也不過就是三個月都不到！你怕個屁！！”
( [$ P$ [+ J. w
, ]. E0 K) Z1 }2 P1 X# _    “可我的壽命卻是實實在在的減少啊！！！”陳道臨大怒。
8 O) n0 r# H" s4 x) s
) Y2 E& x; [, f6 A& W7 N/ q    “壽命？”魯高忽然笑了，他盯著陳道臨：“你的肉身已經強悍到了這種程度，堪比龍族的強韌程度。你的身體的活性，愈合速度，活力……和常人比起來簡直就是變天的存在！壽命？就算你現在開始什麽都不練，什麽都不做。就憑你的這樣的肉身強度，隨隨便便活個幾百年，都得算你是夭折！”
2 i/ _" Z( E5 @4 \" d5 L
) [" b% m" ]% Q- Y" n3 B8 Y( }. A    “呃？”
1 l  m$ U6 ~2 o7 C' q1 P
" m0 X) \* N; ?; \) t! R; O( a    陳道臨楞住了。

    “好了！別廢話了！”魯高黑著臉：“教你練大雪山體術是有原因的！我告訴過你的，大雪山的體術。其實是來源於精靈神的絕技。而對於使用缺月五光鎧來說，當然也是有必要的！缺月五光鎧，也是精靈神的神器！你修煉的是精靈族的絕技。會讓你可以最大程度的對精靈族的力量有一個適應的程度。而一旦召喚缺月五光鎧之後，你成功掌握這件神器的幾率也會大大提升。”
  I! q* l0 s2 q# O& C$ w
    “話說我一直不明白，你教我的這套體術，為什麽總要讓人做出那麽多高難度的動作？難道把身體擰成麻花一樣，才叫有趣嗎？我感覺裏面的好多動作，簡直就好像是跳舞的舞步一樣嘛。”

( @  K/ H( T3 N    魯高哼了一聲：“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最早，在精靈族這種，這套絕技的名字就叫做：弓月舞！”
3 M, t6 H5 _: Y. z' ?! x-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