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二十七章 雲虛島

% z$ J/ m" O5 \, C7 ^7 |- t李青山彈身而起，「現在，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絕塵子仿佛早料到了他會如此問，「各家的考試，都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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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 x. l9 s1 E/ N* g) I* M7 X    李青山又躺倒在地，讓那牛鼻子給耍了，那酒，太古怪了。如此這般，百家豈非再無他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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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m. v1 T0 B! x- c; A    絕塵子道：「道友也不必太過憂慮，你還有一家可去。」

. l8 d1 {. H3 f0 y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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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q' g1 N! L" `" A; z$ O4 L9 o& i    絕塵子指指腳下：「這。」

    李青山微微一怔，「可賭我已經輸了，你師傅又看不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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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g$ V" ~" m4 e- f    絕塵子笑道：「你也算是通過了道家的考試，我師傅雖然脾氣烈，但也是有愛才之心的，你可知你喝的那壇千日醉價值幾何？平常他自己都還不夠喝呢，如若只是為了害你，怎舍得拿出來，你只要好好求求他，讓他把面子找回來，他一定會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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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求，怎麼求，難道只有他有面子，我就沒面子嗎？」

) q/ I  m' Q  t% N7 y3 l  o* L    絕塵子道：「你覺得呢？」

    李青山重重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面子是憑實力去掙的，不是用嘴去說的，一個煉氣士何德何能，敢與一個築基修士相提並論。

. _# G& ]! m& T: F& {5 _    絕塵子道：「跟我來吧！師傅，在前面給新弟子講道。」

8 W) {7 e) v' o7 Z. g" z7 ~- d    李青山左右無可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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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M& J* n3 b3 c. g    一路上絕塵子教育道：「無論師傅他怎麼羞辱你，你且忍著，在山道上，是要克服畏懼心，現在便是要克服榮辱心，唯有百忍，方能成金。」

    李青山只不言語，來到前殿，邋遢道人高坐其上，新晉弟子列坐殿中，其中余紫劍坐的最近。

( a1 p- U; Y* `" h8 Z" V# w    看見李青山，眾人都將目光投來，邋遢道人講道之聲卻不停止，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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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p/ S" v0 u+ ^! R    李青山硬著頭皮上前道：「這一賭，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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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道：「既然知道輸了，還不滾下山去。」

& C& q. K, o/ I+ \/ i    李青山猛地抬起頭，卻見絕塵子站在邋遢道人身後，又說了一個『忍』字，握了握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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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D/ T' t3 v. {4 `3 E    邋遢道人冷笑道：「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服？」於是當著眾人，對李青山一番嘲笑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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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露出鄙夷之色，讓你出風頭，自有人來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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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紫劍心中不忍，開口道：「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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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塵子目視道：「紫劍！」他清楚師傅的脾氣，越是有人相勸，越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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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越罵越得意：「看你不過是個廢物，僥幸上得山來，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我……」

2 [- r" ^' g  W2 d$ Z  J- Z2 B    「住口！」李青山一聲大喝，打斷了邋遢道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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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o* C8 k3 d# {. I7 j    殿中一片寂靜，他竟然敢這樣跟一位家主說話，而且還是實力最強的道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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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臉色一變，這小子還得狠狠敲打一番，讓他明白這道家是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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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I/ h! @1 e% X    李青山朗聲道：「輸就輸了，我李青山認賭服輸，你這牛鼻子，何必嘵嘵不休，說起話來像放屁，簡直臭不可聞，道家又如何，我不入便是。」言罷，抬腿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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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塵子厲聲道：「道友，休得胡言！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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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9 x1 r' R" h    邋遢道人臉色鐵青，「讓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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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沒有受到阻礙，一口氣走到山下，怒氣稍平，向空中一躍，騰雲駕霧，向著龍蛇湖飛去，一時卻有些惘然，不知該到哪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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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z3 e5 q4 P    如果是他孤身一人，那就好辦了，或可找一個門派去投，甚或幹脆跑到別的府去，入別的百家經院，天下之大，還怕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但是現在小安已入了佛家，他怎也不能遠離，若不然再去求求那一念大師，幹脆當和尚算了，這佛緣也來的太快了！

    但轉念一想，莫說他不願求人，就是肯求，人家也未必肯受，收下他可就真的得罪苦了邋遢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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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X$ `1 c) U5 ^    這時候，他忽的心中一動，或許有一家的考試，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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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a: t* O4 v& U! k: m    昨夜大船上，教習基本講解了一下各家考試的先後順序，道家是第一站，然後便按順時針的順序，巡遊各島，並沒有專門把大家排在前面。

    李青山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漏了一家？」

1 y+ F2 y( e* D3 q    「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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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家。」

$ G' |$ Z" z6 g8 |0 t    「你報了小說家？」教習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他，其他煉氣士的目光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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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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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 B0 m5 d5 T    教習將手在方寸圖上一指，「呢，是這，最後一站，到時候你自己去就行了。」

    按順序的話不是應該排在第四站嗎？而且為什麼是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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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f! r! C/ q, |    這些疑問，李青山也沒有深思，他本也沒將這小說家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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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李青山踏足這片幽靜的顯得有些荒涼的小島，這便是小說家所在的雲虛島了。

( `! _. o3 V* s" r. D. i1 i    雖然過了一整夜，但是這排在最後一位的小說家的考試，或許還沒有結束。

+ o1 j) M7 T3 k! ~/ I. z: D4 A    不過，他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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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沿著鵝卵石小徑，穿過一片竹林，看見一片古樸的庭院，庭院中落葉滿地，像是許久沒有人打掃，像是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似乎有女子呻吟聲傳來。

    他皺著眉頭，敲了敲門，叫了聲，「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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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處，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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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b$ w" G5 }4 G: R' A! u    李青山道：「我是來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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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A$ h% S* h    話音方落，呼，狂風掀起落葉，一個中年男人衝出庭院，來到李青山面前，談不上英俊的面容，留著兩撇胡須，渾身衣衫不整，還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臉上有好幾個唇印，脖子上還帶著清晰的咬痕，再結合方才的呻吟聲，便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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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Q! b' [: P5 \9 C5 x    「是你？」李青山猛然想起，前日在雲雨樓中，曾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

    「是你！」中年男人也想起了李青山，各種訊息浮現心間，水屬性甲上，十七歲煉氣六層，天才，天才啊！激動的想著，師兄果然沒有騙我，師兄果然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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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小說家的教習？」李青山觀其年紀，肯定不是弟子，至於是家主的可能性，他根本沒有想過，各家家主他都見過一面，都各有一番氣質，就算是那讓他恨的牙癢癢的邋遢道人，也自有一家之主的派頭。

1 _- B- Q* h: U, b  W+ O  t    中年男子忙整整衣衫，擦去唇印，輕咳兩聲，負手而立，「我便是小說家家主，劉川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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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6 f! p. N) T9 m& a7 c7 F1 U8 x    李青山呆了一呆，轉頭就想走，難怪沒有人報小說家，遂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一個安身之所，耐著性子道：「不知考試要怎麼考？」難不成是寫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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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一陣撓頭，似比李青山還要茫然。

    李青山越發覺得不靠譜，難不成考試已經結束了？

    劉川風忽然眸中一亮，抓住李青山雙肩，「你通過了！你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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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李青山確實是猜錯了，小說家的考試，不是沒有結束，而是根本就沒有開始。

( Q% ~5 y% `! U2 l# p    劉川風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李青山如遭雷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小說家的首席弟子了！」說著話，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塊一字腰牌，親手給李青山掛在腰上。根本不問李青山要選擇何家，就想稀糊塗的將名分訂下來。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小說家，不會，就只有我一個弟子吧！」一定不是這樣，一定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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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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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2 h# q$ A4 C7 d0 V/ |    李青山面無表情的解下腰牌，用力一拋，腰牌「嗖」的一聲，消失在竹林中，他轉身就走。

% C7 |- i) _* `    身後劉川風一聲暴喝：「給我站住！」

    李青山頓時戒備起來，卻見劉川風並不動手，而是從百寶囊中取出一物一拋，落在李青山面前。

    「只要你入我小說家，這支我特製的雲虛筆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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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用靈器砸的時候，心中微起波瀾，低頭一瞧，中品靈器，頓時心如死水。這玩意一百件加起來，怕也換不了一件極品靈器。這與其說是收買，不如說是羞辱吧！

2 a$ H! v/ d' @% ?3 ?4 g( ]    李青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從百寶囊中拿出十件中品靈器，然後又收了回去，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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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悲鳴一聲：「道友，就當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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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U2 d6 ^' F5 P2 q3 J  X6 r    李青山站定，仰頭長歎一聲，罷了。被人求總比求人好，最重要的是一個落腳之處，這如此冷清，或許反而適合他來修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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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9 P1 p2 I/ k    轉身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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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f% A8 ^+ x' u" e* r  A% n) \    「什麼？」

0 q/ K4 I% [8 c' q' Q" T! g7 f. r    「腰牌！」李青山聽聞首席弟子，行走於百家之中，是擁有很多特權的，能夠自由出入一些尋常弟子不能出入的地方，方便李青山以後到各家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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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大喜，沒想到李青山真的會答應下來。忽的將手一揮，一只小狗憑空出現，汪汪叫著，奔向竹林深處，過了一會兒，叼著一個腰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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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接過，那小狗就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不禁訝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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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D" e( l' g( Z# T    劉川風得意的道：「我小說家的秘技，非凡俗之輩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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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敏銳的注意到，劉川風臉上吻痕，不知何時也消失了，連那股脂粉香氣都跟著失蹤。或許，小說家，真的有些不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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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將李青山請進房中，這是一座竹木結構的懸空竹屋，墨味在昏黑的房間中浮蕩，鋪滿紙張的矮桌淩亂不堪，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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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L9 E- J" h0 n# h1 q; A    劉川風一把撥開紙張，露出桌面，請李青山坐下，殷勤的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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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隨後拿起一張紙來，問道：「這些都是你寫的？」

$ I" N1 z9 u7 m/ r+ j% l    劉川風自豪的道：「是，你可以叫我風月主人，那是我的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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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耳熟，真的好耳熟，一定在哪聽過！

    李青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孫福柏悄悄塞給他的那本書，上面作者的名字，豈不就是風月主人四個字。

/ n  v0 G7 n0 \9 J    他豁然開朗，孫福柏為何有那樣的表現，又為何沒有人報小說家！霍然起身，一腳將面前矮桌踢翻。

    去你媽的寫小說！

1月23

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二十八章小說門徒

8 L8 Z: P1 \( Y5 v( T% e4 z劉川風也拍案而起，“小子，我看你是個人才，才讓你三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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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侮辱的就是你，你寫的小說是垃圾，垃圾！”李青山握著拳頭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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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劉川風戟指李青山，怒不可遏。

　　天外風捲殘雲，雲影覆蓋上來，陽光不再照落屋中，竹樓中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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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 W/ z' k　　李青山感受到，一股奇異的真氣，在劉川風身上升騰，來自於十層煉氣士的壓迫力，到現在才開始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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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讓我看看小說家到底有什麼能力。

8 }+ L7 Q3 j6 a0 `7 v　　“李青山，你會被枷鎖鎖住、百獸撕咬，現在後悔認錯還來得及。”劉川風身上真氣猛地釋放出來，那股墨香就越發的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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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你，的，小，說，是，垃，圾！”

" Q' P3 r4 J6 S% l. |- D' f9 B　　“逆徒！”劉川風出離憤怒，手握一支毛筆，用力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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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一聲，長長的鎖鏈飛掠而起，緊緊纏繞在李青山身上。哢嚓一聲，一副木枷扣住李青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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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獸齊鳴！”劉川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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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熊羆、獅子、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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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各樣兇猛的野獸，奮勇而出，發出恐怖嘶吼，向李青山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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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將眉一皺，卻非恐懼，而是失望。

　　渾身一震，雙臂展開，掙斷鐵鎖，抓住木枷，隨手擰碎。

　　這時，猛獸撲到眼前，他心念一動，一聲清吟，清溪劍飛掠而起，嗖嗖嗖嗖，化作一道青光，才房中縱橫轉折，百獸俱亡。

　　枷鎖不過是普通的枷鎖，百獸不過是普通的野獸，用來對付普通人尚可，對付煉氣士，還是他這種身經百戰的戰士，簡直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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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j' M% T* i( m8 _　　他就是站在這裡，讓這些野獸撕咬，它們又能破開他的護體真氣，咬破他的肌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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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指如劍，一指劉川風，“還不夠！”清溪劍眨眼間，逼至劉川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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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R) S( X/ N　　劉川風忙道：“大腳和尚，出來！”

, v. M6 t4 z7 d# V6 j+ N( p0 G　　李青山心中一凜，因為他曾在孫福柏給他的那本書中，讀到過這個名字，是個極具神異能力的人物，按書中描寫的話，他是絕對贏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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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能召出書中人物，小說家倒也瞭解，終於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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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顯胸露懷的胖大和尚，憑空出現，最為顯眼的還是下面一雙大腳，一腳將清溪劍踢飛，再一腳就踏向李青山胸口。

& h4 s- X1 u1 ~! E) ?　　聲勢浩大，摧碑裂石，遠非方才的百獸所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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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正欲暫避奇峰，忽然腳下一遲滯，不知何時，地板已變成泥沼，這小小的泥沼，自然陷不住他，反激起了他的戰意，好，我就來試試你的厲害，將心一橫，一拳揮出，擊在大腳和尚的腳底。

　　結果卻出乎意料，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大腳和尚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在空中就又消失不見。

　　劉川風覺得後頸一涼，清溪劍飛刺而來，忙運起真氣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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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x  d7 C  ~) J　　但這卻只是李青山的聲東擊西，他渾身殺氣暴漲，一步踏至劉川風面前，運掌如刀，硬生破開他的護體真氣。

3 h. ?# b8 v) X% o( p# v. y) G　　劉川風叫道：“好漢饒命！”只見掌刀穩穩停在停在他面前。

! G+ {1 h; m& z, {& ?　　李青山收起手，將清溪劍召回，重新將被踢倒的矮桌放好，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劉川風倒了一杯。

　　天上雲過，陽光普照，照在氤氳的茶霧，一片寧靜。

5 n; z$ O/ V' ~+ P9 u2 g6 y　　劉川風愣了一愣，也來到矮桌旁，盤腿坐下，“你……”

　　李青山伸出一隻手去，這個世界雖沒有握手的禮節，劉川風怔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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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搖搖手，“以後便好好相處，這島上就我們兩個人，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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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的交戰，如果劉川風若是不用小說家的力量，而只是憑一個十層煉氣士的身份，去施展一些正常的法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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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若不動用《草字劍書》，將很難取勝，數層煉氣的差距，即便有強大的煉體，對手毫無戰鬥意志，也很難彌補。

3 l# p4 T8 Y) Q7 n5 q- w+ t" f　　他是想看看小說家的力量，而劉川風則是想展示一下小說家的力量，結果卻很不樂觀，不，是直接抹去了李青山最後一點希望，這時候，他反而看得開了，不再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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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P% ~7 R0 ]& {# i& T8 u　　反正他現在並不缺少修行法決，《癸水凝氣決》足以支撐到築基境界，真到了那時候，也不怕找不到更好的功法。

　　來百家經院最重要的還是學習煉丹、煉器、陣法之類的技藝，這無論是在哪一家都可以學習，首席弟子的身份，也能提供不少便利，其中一項就是，能自由出入百家經院，不必有任何人的許可。

　　在其他各家中，為了爭奪這樣一個身份，不知要經歷多少競爭，豈能像在小說家這麼容易。不被重視，沒有關注，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只需靜心修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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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坐在李青山面前，簡直是小心翼翼，這次小說家，真是收了個不得了的弟子，看李青山沉思，也不敢打擾，過了一會兒，聽李青山籲了一口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修習，我小說家的手段，你方才也見到了，可謂變幻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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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7 v, [7 Y$ c  z+ u　　李青山靜靜聽著，並不打斷，小說家的能力十分特別，可以弄假成真，無中生有，將幻想化為現實。

& g+ g+ X; B1 ^, V, C" C7 p! I5 b　　據說小說家的起源乃是，古代一位修士，旅行到一處，聽聞當地有一個專門汲取小孩生氣的鬼怪，被其攫取的孩子，都會全身萎縮而死，將全城都鬧的人心惶惶，談之色變。

" K+ G7 k+ @! |  N2 _7 @　　但修士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妖怪存在，仔細審查之後，發現並非鬼怪作亂，而是一種怪病，原因是城中所有的井水被地底一條特殊的靈石礦脈所污染，小孩子體制差，抵抗不住，大人卻是無礙。

/ n6 E9 ^7 M* R  X$ A　　他用法力淨化了水源，治好了孩子，一切都得到了解決。然後就在其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親眼看到了那個鬼怪，而且與傳說中的一模一樣。

: T! F8 @: L+ a# s$ r) ~　　本不存在的鬼怪，竟真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人們相信它的存在，強大的信念彙聚成一股力量。但只是這樣還是不夠的，還需要某種——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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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C+ G( I# E5 y　　他發現地底那條污染水源的靈石礦脈，形成一個奇妙的回環，類似于某種符文法陣，提供了這個契機的存在。他開始思考，他的法力能否提供那種契機呢？

　　一條嶄新的修行道被開啟，最初只是記載民間的街談巷語，古怪傳說，將其變成故事流言，經人們口耳相傳。經過一代代的傳承革新，特別是墨家製作了印刷書籍的機關，才最終形成今日的小說家。

- v( ^5 Z- r. a3 B& Z, L　　謊言說一千遍便是真實，用筆墨製造傳說，讓自身成為契機，虛幻在他們手中復活，可以包羅萬象，無所不有。若論有趣，大概沒有任何一家，能比得上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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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i- _$ b$ E+ {+ [3 B$ V6 g　　但是，方才的實戰效果，李青山已經見識到了，可惜也只是有趣而已，有趣是贏不了敵人的，去書寫一本讓人們信以為真的小說，為書中的人物歡笑流淚，其難度恐怕比治理一個城市都要大的多，反正修行者不缺錢，只要請幾個懂得執政的師爺，再將百萬千萬兩銀子砸下去，自可將地方治理的繁榮興盛。

　　李青山雖然前世看過不少不錯的小說，他也不介意做一做文抄公，但十幾年過去，早忘到爪哇國去了，相較之下，還是老老實實的修自己的《癸水凝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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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劉川風期盼的眼神，李青山搖頭拒絕：“謝謝，不必了，我的房間在哪裡？”

　　劉川風滿臉失望，強笑道：“這裡大的很，隨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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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微微躬身，就走了出去，在庭院內外轉了一圈，發現這裡雖然比不上道家道宮的規模，但也著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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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9 h3 v4 v0 i- p! F　　架空的竹木建築，形成一道道回廊曲徑，踏在地上，會傳來空洞清脆的迴響，春風拂面，竹林搖曳，帶來絲絲涼意。

　　隨著腳步，竹樓下面漸漸蕩漾起水波，水波漸深，來到後院，分開竹門，一個碧綠的小湖，倒映著藍天翠竹，景色美不勝收。

1 _5 Q( G  B: j) c, Q! z( ^  R　　一個竹制的搖椅，靜靜躺廊下，李青山躺到上面，吱呀一聲，輕輕搖晃，似乎如此便可將浮生度過，洗去塵念。

　　他小躺了一會兒，便站起來，微微一笑，總算有了個安身之所。在這裡，不必擔心被人謀害，也不用想著去殺人，可以慢慢修行一番。

8 \, ~' l4 r3 K. j　　現在，該去看小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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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 o3 `- J0 @* z8 o2 S　　來到前堂，劉川風已不知到哪裡去了，一套青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門前，上面還擱著一支雲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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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換好衣服，拿起筆來，帶好腰牌，騰雲駕霧，向佛家的“無漏島”飛去。

+ H0 d& J8 E" w. L0 f　　全稱為三無漏島，是佛家術語，戒、定、慧三學。佛經有雲，“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因定生慧，是則名為三無漏學。”又稱為三無島，或戒定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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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S1 q, x* o0 A" j　　來到島上空，遠遠便見，佛塔林立，寶相莊嚴，隱約有佛音禪唱之聲，其規模不再道家的無為島之下，小安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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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坊，書海書鋪中，劉川風一進門，就一揖到地。

2 s1 ?; c" t) L　　孫福柏心中一沉道：“師弟，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小說家被廢掉了？”

　　百家經院中的百家並非是固定的，每個府，都會有些差別，除了九流十家為常設，樂家醫家等小家，在很多地方都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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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家也是也是一樣的優勝劣汰，小說家多年沒有弟子，各家家主早已聯名向如意郡的百家經院上書，抹去這個清河府百家的污點。

% E, E) N3 i3 g" M) \　　如果小說家不是聖祖皇帝欽定的九流十家之一，上面早已經這麼應允了。即便如此，也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劉川風這個家主，再不能成為築基修士，或者收到弟子，便要廢掉清河府的小說家，收回雲虛島，以供別家使用。

　　孫福柏便是出身小說家，不忍見到這種情況發生，無可奈何間，看見個有點天賦的煉氣士，就要試一試，無非是存個萬一，但其實也不存什麼希望。

" S  b2 i" p* d+ N- b　　劉川風猛地搖頭，“多謝師兄，多謝師兄，我小說家後繼有人了，不用擔心被廢掉了。”

　　“是誰？”孫福柏睜大眼睛，是誰這麼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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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7 u+ N4 r　　“李青山！”雖然脾氣不太好，還不肯學小說家的秘訣，但仍是實實在在的小說家首席弟子。

　　孫福柏愣了半晌，眼眶也有些發紅，他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 u+ S+ A  q% y$ s  P5 K/ H　　“師弟！”

* v3 z# K+ K6 u, y, `5 F　　“師兄！”

　　“老闆，這裡都有什麼功法？”片刻後，一個煉氣士走進來，正好看到劉川風與孫福柏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嚇了一跳，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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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走後，邋遢道人為了彰顯氣度，又講了一會兒道法，讓眾人散去，問絕塵子道：“那混蛋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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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N  Z2 B& ?6 R% c　　絕塵子道：“師傅，似乎……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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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 P' q5 j/ ?3 Z" Q　　“猶猶豫豫的幹什麼，有話快說，是不是去求一念那賊禿去了？還是去找柳長卿，想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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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塵子道：“都不是，他去了雲虛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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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道：“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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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w; D' p& O' A; q　　絕塵子道：“剛才我要告訴你，剛說了李青山三個字，你就讓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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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Z3 f5 k% m9 Y　　邋遢道人一拍大腿：“哎呀！他還不如去跟那賊禿當和尚，你去讓他給我滾回來，我收他入道家。”

　　絕塵子道：“已經太遲了，劉家主第一時間遞交名冊，李青山已是小說家弟子，而且還是首席。”

　　百家經院自有百家經院的規則，無論開院試的時候如何爭奪，但一入哪家便是哪家的弟子，這是誰人都不可改變的，否則百家經院早已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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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心中懊悔，李青山的堅毅剛烈，本是很合他的胃口的，敢沖築基修士，一家之主破口大駡，別人或許以為無禮。但他在惱怒之餘，卻也有著幾分讚賞，想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狂妄自大，目無尊長，因這一副臭脾氣，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師傅，你本來罵兩句就算了，後面說的話，也太侮辱人格了，難怪他氣不過。”

- F( R1 K4 x+ E# P, K+ f; `　　“你是說師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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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不敢。”

% Q3 ]6 v* N1 U  V- Q( I9 F　　邋遢道人惱羞成怒道：“有人不做，去寫小說，我看他能混成什麼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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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十八章 無漏寺中

1 f! G( r+ A8 F& V" k# f “那小子入了小說家？”王樸實滿臉驚訝，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 Y7 c$ \! E/ I/ |2 i& o. g    花承贊苦笑著道明事情原委，顧雁影本要他照顧一二，他卻給照顧到了小說家，還不知下次見了該怎麼交代。

    王樸實長出了一口氣︰“周通這次玩過頭了，罷了，這也是他的命，你告訴那小子，他要敢學劉川風去寫那些下流玩意，我就將他革出鷹狼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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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d2 e$ [; R' t4 Z! R9 _    花承贊道︰“柳家主已經邀了所有家主，去爭鳴島商議此事，你還是快去吧，你還是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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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f+ L; D) N! \( a4 n+ t    王樸實走後，花承贊轉身走向門中，大廳中近百名新進的法家弟子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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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贊雙手虛按幾下，“大家不必緊張，這里不是儒家，沒那麼多禮儀規矩，以後大家都是師兄弟了，我就是你們的大師兄，花承贊。”微微施了一禮，氣質隨和，風姿瀟灑，令人一見心折。

% t: y# d1 c- ?! ?+ }. p; e    眾人連忙還禮，都覺得輕松了許多，花承露更是眼楮發亮，這就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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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A+ ?4 L! x. s2 F% c/ G    花承贊又肅容道︰“法家雖無那麼多繁文縟節的虛禮，但是，卻有規矩，這個規矩，便是律法。你在儒家言語行為不合乎禮儀，會被指責糾正，但在這里，只有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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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K( U1 D% ?. {- j, V7 Z3 p    “不妨告訴大家，法家的刑罰我試過幾次，有杖刑，有棍刑，有鞭刑，有撻刑，還有水牢、黑牢、火牢，感覺還不錯，其中，我鄭重向你們推薦鞭刑，如果是女弟子犯法，我會考慮親自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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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贊擠擠眼楮，引得滿堂哄笑，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男子會意而笑，女子雖羞卻也生出一絲惱意，誰讓這位名聲赫赫的花公子，是如此的俊雅風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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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 [0 K+ w) ^4 @$ S    首席弟子，在各家之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位置，很多時候，就是家主的替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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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_. E6 M% ]" P/ ^    ……

7 V7 E5 S' [2 H2 D6 s    李青山降下雲頭。來到塔林之外，兩個灰袍僧人閃身而出，“你是何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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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0 t6 P/ y; R% t    李青山自報家門。道明來意。

4 Q9 ~) b" O9 |/ d# I& ~    不過在他自稱“小說家首席弟子的時候”，兩個僧人先是面面相覷，又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珍稀動物，都露出怪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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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听到小安這個名字。才頓時肅然起來，他們雖然沒有離開無漏島，但也從新進弟子中，听聞了在爭鳴島上所發生的事，那位小安師妹，在師傅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恐怕連大師兄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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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友請跟我來。”左面年長些的僧人，雙手合十道。

    僧人帶著李青山穿越塔林。來到一座獨立的禪院之外。然後讓李青山在外等候，進入禪院在禪堂前低聲道︰“大師兄，外面來了一位叫李青山的道友，自稱小說家首席，來見小安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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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9 B/ P3 ^0 F2 b2 Z; C. F6 {    哪怕小說家的名聲再怎麼差，首席弟子這個身份卻也不能隨意慢待。有資格接待的除了一念大師，便是佛家的首席弟子。

    禪堂中大門分開。走出一個胖大和尚來，臉上帶著彌勒佛似的笑容。听聞小安這兩個字，眸中卻有寒光一閃，也不理會那僧人，兀自走出禪院，看到在門外等候的李青山，問道︰“你就是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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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B% A+ u/ p# c, t2 ~    李青山行了一禮道︰“在下正是，請教師兄法號。”

. g; ~8 r3 {1 o! D3 r- D    覺心上下打量了李青山一番，見他不過是煉氣六層，露出些許輕蔑，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敢自稱首席，與我平起平坐？冷淡的道︰“覺心。”

) j& [# u" Z# P    李青山微微皺眉，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耐著性子道︰“不知小安在哪里，請師兄引見一下。”

    “師傅去爭鳴島與各家家主議事，臨行前囑咐，小安師妹正在靜修，誰人都不得去打擾，道友請回吧！”覺心听到‘小安’兩個字，胸口那股無名火又升起來，言語越發的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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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Y5 G1 Z- d7 M    昨日听聞一念大師不單賜下極品靈器金剛珠，還親傳《金剛伏魔功》，覺心心中便頗為不平，金剛珠是他期許已久的，他這首席弟子現在手中也沒有一件極品靈器。而《金剛伏魔功》，在佛家中原本只有他這個首席弟子有資格修煉，更感到一股莫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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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d* E* h! e5 K; b    忍不住向一念大師說道了幾句，卻反被一念大師訓斥一頓，讓他做好大師兄的表率，不要依賴外物，妄生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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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敢爭辯，表面上痛悔一番，自罰回去面壁思過，才得一念大師的認可。但他心中嗔怒卻更甚，知道不可能向小安報復，否則就是一念大師也不會饒了他，如今李青山送上門來，與小安很是相熟的樣子，他又秉承師命，自要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要出一口氣。

    “你不帶我去，我自會去找。”李青山懶得與他多言，小安縱然有天大的事，也不會不見他。縱然要閉關修行，也要知會他一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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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心面色一沉，閃身擋在李青山面前︰“你沒听見我說什麼嗎？佛門清淨之地，豈能容你亂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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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m( Q# e, L5 F2 i: X    李青山惱道︰“我身為首席弟子，即便到了各家各島，也可以自由行走，何談亂闖？光頭，我看在一念大師的份上，給你三分薄面，你不要給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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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心還未見過一個新進弟子，敢如此向他叫囂，他身為佛家首席弟子，位高權重，論身份地位，並不在花承贊這等人物之下，怎容的下位者忤逆。別說什麼小說家首席弟子，就是小說家主劉川風親至，他也不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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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听說過百家經院有你這號人物，誰知道這身衣服是不是偷來的，來我佛家圖謀不軌，我身為佛家首席，自當遵從師命，為小安師妹護法，你要見她，就得先過得我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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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一柄靈光閃閃的方便鏟來，橫于身前。

3 y- m& }& i8 l2 X$ \    百家之中，除了兵家之外，佛家多有煉體之術，體氣雙修，號稱武僧。這番擺開架勢，極有章法，氣勢沉雄，激蕩著狂風，樹葉蕭蕭而落。

    李青山頓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更在魏中元之上，佛家雖講究慈悲為懷，但也不缺降妖除魔的手段，同樣是煉氣十層，戰力自非雲雨門這等不以戰斗為主的門派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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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青山平生最不懼的就是壓迫，濃眉一挑，正要發作，但轉念一想，這到底是佛家的地盤，小安以後還要在這里過修行，得罪這佛家首席弟子，只怕對她不好，便又收了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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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7 {: D0 _7 i7 V    覺心見李青山怕了，越發的輕蔑，還以為你真敢與我動手，原來也不過是個裝模作樣的慫包，“佛門淨土，非你下三濫的小說家可以撒野的地方，你若識趣，便速速離去，莫要再來。”

# ]+ I; z$ z: y3 o3 V& b    李青山咬了咬牙，抬手在扳指上輕輕一敲，言語道︰“小安，你在哪？”

    其中立刻傳來小安的驚喜的聲音，二人言語幾句，原來小安並不在無漏寺中，寺中都是僧人的修行之所，在無漏寺南面設有一個淨月庵，有個教授身份的老尼做庵主，負責教導女尼。

; S& V2 ]/ }/ @    李青山道︰“你若要修行，便修行吧，過幾日我再來找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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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只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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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p0 w/ R1 t$ N  t- m- i    李青山對覺心道︰“你不讓我去找她，她來找我你總沒得話說吧！”

; n7 A6 q( c  e# f9 ~    覺心兩點眉毛，豎了起來，一張肥胖富態的臉龐，立刻顯出三分獰戾，手中沉甸甸的方便鏟，狠狠揮下，“孽障，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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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爭鳴島，各家家主都暫且放下了手邊事宜，再一次聚首，商議小說家之事，還是上次的那一個房間中，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昏暗，氣氛也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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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長卿最是心煩，儒家追求的便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各地的百家經院，一般都默認儒家家主總理各種事物，聯名上書要求廢掉小說家，當初便是他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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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U3 Y% s, C2 O$ `3 V' `! a    劉川風那些有辱斯文的下流小說，早就讓他忍無可忍。小說家淪落到連首席弟子都收不到，他當然也是使了勁的，眼看過了這次開院試，小說家就必廢無疑，誰想到竟發生這樣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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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將雲虛島許諾給他人，連同一起的，還有一個畫家家主的身份，那位未來的畫家家主，已經答應許多令他也心動的好處。現在如意算盤，全都落空，心中說不出的懊惱，忍不住抱怨了邋遢道人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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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g1 l5 ^& \* O3 X    邋遢道人的言語行事，各家家主早就頗有微詞，趁此機會爆發出來，全都指責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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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4 ?6 ~% }; i: V7 c/ L: u    邋遢道人豈是受氣的人，立刻來了一場舌罵群雄，將好好的會議攪得一團糟，罵到興起，一腳踩著案幾，擼起袖子道︰“來來來，哪個不服的，一起上，貧道若怕你，便是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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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2 F) \1 }. T- m+ r    “阿彌陀佛，牛鼻子，這次我可沒說話，你少來惹貧僧。”這次議事，一念大師一言不發，對于小說家是存是廢，他並不關心，他現在關心的，只有小安。

    正在這時，一念大師腰牌中傳來聲訊︰“方丈，不好了，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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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6 _; e# p* r8 d& D( o    “是誰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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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和李青山。”

    各家家主一听李青山的名字，精神都是一振，現在他便是一切問題的由來，更是解決小說家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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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二十九章 金剛伏魔

* n3 R4 I( O5 P5 K& R- j柳長卿立刻取出水月盤來，上面顯形化影，只見覺心手中的方便鏟，裹挾著真氣，化作一片驚濤駭浪，將李青山逼的步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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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青山宛如風暴中的一葉扁舟，隨波起伏，去不傾覆。

    王樸實蹙眉道︰“這小子，真是個惹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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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v5 U6 u* x8 s    一念大師聽完事情經過，也露出不悅之色，“小安現今正在修《金剛伏魔功》，豈能受人打擾，這李青山也太不知趣了。”

    《金剛伏魔功》作為佛門秘訣，原本在佛家只有首席弟子覺心修行，這並非是他處事不公，偏愛覺心，而是因為《金剛伏魔功》太過艱深，需要修行者有很高的根基和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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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1 [$ c1 _6 ^! V- q    這已不只是靠天賦就能辦到的，需要極深的修行根基，以及對佛學的領悟。本不是一個新進弟子所能修行的，那些有根基的佛門弟子為了修此功法，花上幾年時間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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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之所以如此安排，便是要將李青山與小安隔開，特別是知道她與李青山相識不過一年，而且並無血緣關系之後。這也是為了小安好，身為佛門弟子，若是存有太多雜念，必會影響修為。只要將她隔開一段時間，時間自會淡化一切。

    另一個目的則是為了消除小安的傲慢心，讓她在這門她無法駕馭的佛門奇功面前，知道自身的不足，縱然是天賦奇才，不領會佛家精義，不了斷塵緣靜心修行，也是不成的。

; \$ g( j7 d. \* ?6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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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黃昏，無漏寺外，淨月庵中。

    小安換了一身灰色僧袍，靜跪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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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K1 D- W- P& j3 e& W0 m: F+ N    一念大師拿起刀來，要親手為她剃度，完成這古老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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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7 z+ S( G: |. ?    當雪亮的剃度刀落在她烏黑的長發上，陪侍一旁的靜月庵主一葉師太，覺得自己早已古井不波的心中。竟也生出一絲不忍，這一刀下去，便是青燈古佛。了斷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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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u$ F5 w0 E7 U    小安仰頭避開，望著佛龕中的玉佛。

0 I, g; l3 E2 q) T6 a; s    一葉師太發現那雙漆黑眸子，比她的心更像古井，旋即失笑。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哪個女孩子蓄起這樣漂亮的一頭長發，都會不能割舍，因為她那不可思議的天賦，自己的心也不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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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合十。頌唱佛號，“一頭青絲發，三千煩惱絲，斬情絲即是斷煩惱，你莫要舍不得，有舍方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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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D' p( F) D1 |    卻不知道，在小安的心中，沒有頭發又怎樣。沒有身軀又如何。不過是朱顏白骨，她本不在乎。這一頭青絲也罷，三千煩惱也好，本是為他而生，又怎能輕易割舍？

4 i! Q2 w1 Y  s# q7 L& G    一念大師道︰“剃度，乃是入我佛家。必備的儀式，意味著去除一切牽掛。一心一意修行，你若不過這一關。便不能成為我佛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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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不語，拿出金剛珠，放在佛前。

    無須他言，極品靈器，亦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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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默然良久，長嘆一聲，準她在淨月庵中帶發修行，卻更下定了決心，不可讓區區一個李青山，影響了這佛門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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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3 e; G0 v    我佛慈悲，或許是該讓他吃個小小的苦頭，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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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S% J3 M; h' x    ……

  ~$ j/ e7 f% @* s# \0 O; @    轉眼間，李青山已被覺心逼到岩壁之下，覺心身上，浮現出一具金剛怒目的金身法相，手中持著一柄金色半透明的方便鏟，轟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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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2 J, B  y5 e- w& v    鐺，一聲巨響。

! d" _! S7 j* O3 A9 Y    李青山架起繚風刀，擋住方便鏟，雙臂一顫，虎口欲裂，來自于覺心身上的力量，遠比什麼金剛大力神符要厲害的多。

' s! l* Z& A( H    繚風刀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缺口，在方便鏟的力量下，發出痛苦的呻吟，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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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W! q- P# n    一道青光乍起，清溪劍從李青山袖中穿出，刺向覺心眉心，叮的一聲銳響，彈飛出去，金身毫無傷痕。

    “蚍蜉撼樹，還不給我滾！”覺心將方便鏟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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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6 O4 w5 C: A# R, O+ ]; E    李青山暗道佛門功法，甚是了得，如不顯妖軀，要破開這一層金身，非得用《草字劍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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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眼前一亮，微微一笑，看來不必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越牆踏脊而來，青絲飄舞。他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還是有頭發看著漂亮些。

    一念大師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向一葉師太質問道︰“師妹，我不是說過，不將《金剛伏魔功》第一重修成，不準她出關嗎？你為什麼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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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O6 O4 n# Q* z* h0 A0 E    他在小安閉關之處，設置了禁制，不但外人不能來打擾，如果不能將《金剛伏魔功》修成，連小安也不能出去，除了他之外，唯有一葉師太能將她放出來。他給她留下了許多飲食，以及珍貴的靈藥，足夠她修行一段時間。

- S3 _; [2 q% S( E    兩扇洞開的房門前，一葉師太呆立，沒有回答，只喃喃道︰“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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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g( `( j" Y' L8 @3 s6 x0 o7 p    一念大師也很快明白了緣由，水月盤中，小安身上氣息赫然已是煉氣六層。

5 h) C8 \; f1 F4 x  A* X, t    憑著自身的血肉精氣，以及一念大師留下的靈藥，她用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又將修為推高三層，至于那讓無數煉氣士頭痛的凝匯氣海，正如她當初教李青山那樣，完全不知道難度在哪里。

    看到覺心，向來面無表情的她，小臉上罕見的出現一絲怒意，身上金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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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薩低眉，慈悲六道。金剛怒目，降服四魔。

( {) Z7 h1 T; g8 E1 Z$ g    金剛杵高高揚起，在空中變幻形態，最終變成一把金色巨劍，一劍向覺心背後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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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方才一念大師心中還有什麼懷疑，現在終于確信了，她確實將《金剛伏魔功》的第一重修成，單憑金剛珠本身，是不可能實現這樣的變化的。

    覺心感應到危險，將方便鏟向後一揮，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擊，便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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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p. f9 I5 \+ B) Z+ J7 H    覺心不能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金剛化身，後退著狠狠撞在身後的岩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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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l, N4 Q9 C4 M7 w" D! s" l* S    岩壁顫動，碎石紛紛落下。

    小安借力後躍，化解了這股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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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C: Y0 x# W2 ~* N7 K; i    兩大金剛怒目對峙，只見小安施展的金剛化身，雖然身形小上一些，但金身如有實質，憑著金剛珠的加持，不再覺心之下。

( Y8 @6 ?1 _( a. r! c: e: D    所有圍觀的僧眾，都是目瞪口呆，這真是的小安師妹嗎？

    豈止是他們，就連一念大師都是一樣，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于弟子的進步，他不是感到高興，而是生出那麼一絲復雜的恐懼，這是令人恐懼的天賦。

    《金剛伏魔功》，一念大師所以為的，小安不能輕易領悟的佛門秘法，比之《朱顏白骨道》，由佛入魔，化身白骨菩薩的至高神通，絕談不上一個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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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5 `7 L) N! C5 Y    但在青牛的教導下，她硬生在鬼魂的狀態，將這門神通學會，而後閱遍佛經，不斷的深入、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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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t, E* t& R+ U; M$ y& B/ k    《金剛伏魔功》和她看過的那些佛經一樣，都只是為了讓她更加深刻的體悟《朱顏白骨道》的精義，並且開始產生一種詭秘的變化，既然佛都可以化魔，金剛又如何？

& }% ?$ I. l% \$ W    邋遢道人周通，也頭一次覺得，有這樣一個弟子，未必是什麼好事，因為說不定，你這便閉關幾個月，出來就發現，那個弟子已經變得比你更強了。對于讓余紫劍超越小安，更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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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如果小安去的是道家，就算是憑著絕佳的天賦，精進的速度也至多是能讓人驚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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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所觀不錯，她確實與佛有緣，但並非佛之門徒，而是佛之仇敵。而有一句話叫做，這世上，唯有仇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她要做的便是“佛敵“，單單這種意志，就超越了尋常僧眾。

    滿室鴉雀無聲，各家家主哪個不是見多識廣，對于這《金剛伏魔功》多有了解，心中的震撼，縱然不及一念大師，也少不了多少。

    邋遢道人問一念大師︰“你將《金剛伏魔功》第一重修成，用了多久？”

    一念大師道︰“我七歲入佛家，一邊煉氣，一邊潛修佛法，二十五歲，修至煉氣九層，得到我師傅，也就是上任家主子明大師的認可，轉修《金剛伏魔功》，一年之後開悟，修成第一重。”

    “那她用了多久？”

2 q4 y) e# G0 K; h" j4 W    一念大師聲音艱澀的道︰“一個晚上！”而且他在煉氣九層去轉修《金剛伏魔功》比小安在煉氣三層，只以《先天凝氣決》為基礎硬修，難度相差了何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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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x# c  M% n' U, `% M    這已經不是天才的範疇了，而是妖孽，是怪物。

    邋遢道人拍拍一念大師的肩膀。

    柳長卿輕嘆一聲，他本來想使些手段，逼李青山退出小說家，當然，也不可能再轉去其他家，在百家經院呆下去，那就壞了百家經院的規矩，他可以給他些好處，推薦他到別的地方去。

    作為一府之地的統治者，這不會讓他有任何心理負擔，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現在，這個計劃，要重新考慮了，至少將這個“逼”字，改成“勸”字。

    在這孩子的心中，李青山顯然佔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固然時間抹平一切，但是她走到自己這個高度，根本用不了太多時間。他不想，估計也沒有想，去承受這樣一個人的敵意。

- p! O; L- i$ I- e; {    在無漏寺中，小安正與覺心展開激烈的角逐，金剛劍與方便鏟，不斷的擊撞，引發的震蕩，讓附近幾口大鐘，也跟著顫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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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奇景，縱然是寺中的老僧，都未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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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三十章 意志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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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4 V7 B4 n& {8 N( A8 A3 d+ A7 L小安不能暴露《朱顏白骨道》的力量，本來是絕無可能與煉氣十層的覺心相爭。但一念大師所授予的那一顆極品靈器金剛珠，在這時候，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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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品靈器，本來不是煉氣士能夠完全駕馭的東西，唯有築基修士，才能真正發揮其力量。但這顆金剛珠一到小安的手中，便可以使用，當她將《金剛伏魔功》第一重修成，便完全發揮出了其功效，威力比在一念大師手中，也不差分毫。

    李青山手中，那勉強算得上極品靈器的《草字劍書》，在不能完全煉化的情況下，便有如斯威力，況呼一件真正的極品靈器又得到完全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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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9 u- n6 e" |0 |- D; A+ A    而那把金剛大劍，在小安的手中，宛如一根繡花針，運用到了極致，劈、刺、點、挑、抹、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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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r) |3 t6 y: t' _5 {    「劈時」有開山之勢，看在李青山眼中，不由想起了《草字劍書》上那濃墨重彩的一豎。「掃時」有斷流之意，一如《草字劍書中》那輕飄隨意的一橫，將三卷《草字劍書》中所蘊含的劍意，融會貫通，金剛大劍化作一片金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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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9 C+ v) T& R% r/ k. f' h9 L    各家家主不少都通曉劍術，柳長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現在他的腰間便挎著一把長劍，這並非裝飾品，而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 [8 Q- F0 p' N$ a8 ?) b( f8 V3 [    這個世界的儒家弟子，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腐儒，除了詩書禮儀外，劍術更是必修科目，許多正式場合，佩劍在身，更是禮儀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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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視著水月盤中，下意識的握著劍柄，那飄若遊雲、矯若驚龍的劍意，令他也感到一陣心驚，忽然察覺各家家主的目光匯集到他身上，自知失了儀度，艱澀一笑：「這絕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劍術。」

% k7 u' _8 _: _$ R- Q1 e    她才不過十歲，憑什麼去體會這樣深奧的劍道？就算她還是一個劍道天才，但那股濃烈又驚人的殺伐之氣，又該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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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2 M: n$ T6 V  P9 k    覺心雖也通曉武藝，但怎能與她匹敵，而且實戰經驗，也遠不及她那樣豐富，對戰比自己修為低得多的小安，竟不能占得絲毫上風，越打越是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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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定是哪不對？

    李青山本欲助小安一臂之力，但看到這幅情形，放下心來，索性立身一旁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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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往的戰鬥中，他與小安聯手時，她大多是扮演一個刺客的身份，由他在正面戰場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製造機會，她則去把握機會，一擊必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要重傷對手，像這樣一對一的公平決鬥，卻是少見，這對她來說，當是難得的機會，去實踐自己的劍術。

, V# S( S2 S( a8 C( m    在沒有李青山的情況下，小安自然而然的改變戰略，不再追求威力最大化的必殺之劍，而是宛如書法大家去書寫一副書法，有條不紊，綿綿不絕，幾個筆畫構成一個字，一百個字構成一副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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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能進步到這種程度，連李青山都覺得十分驚訝，替她感到高興之餘，卻又有點唏噓，覺得牛魔、虎魔、靈龜加起來，似乎都沒有《朱顏白骨道》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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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他修的不夠高，還沒發揮出這三種功法的威力，但小安可是連《朱顏白骨道》的第一重都沒有修成，現在勉強算是入門級的摸索階段，未來的進境簡直不可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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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Z- [) S4 S7 a) [$ @    看來這次回去，真得努力修行了，不能給她落下，就算是男人脆弱的自尊心吧，但他想要一直有能力照顧著她。

! @* \) ~1 X; Q5 T2 ~8 _    牛哥的安排到底是為何？他不明白，或許只有打開須彌指環那一刻，才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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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N% ^' s- }    「那孩子劍勢將成，覺心快輸了。」韓安軍道，他對劍道的領悟，雖不及柳長卿那麼深，但對於軍勢的感覺，卻極為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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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是軍勢，兩人交戰，在他眼中，便如兩軍交鋒。

9 a3 R3 \8 g/ u    覺心率領的大軍雖然數目龐大，但卻軍心不穩，進退失據。反觀則小安步步為營，在一個充滿計劃的強攻、偷襲、埋伏之後，士氣此消彼長。覺心大軍漸漸陷入疲憊之中。

    雖然角度不同，但最終看到的卻是同一個結局，待到名帖成時，便是十面埋伏，絕殺之局。

    小安抬手，金剛劍卻慢了下來，像是陡然增加了千鈞重量，每移動一寸，都要停頓一下，

    一動一靜，留下一個個肉眼可見的清晰劍影，同時將《金剛伏魔功》的威勢，《草字劍書》的劍勢，發揮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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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極慢，覺心偏偏覺得身陷絕境，無處可逃，在這麼多僧眾的關注之下，他卻怎肯承受這樣的結局，猛然爆喝一聲，金剛法相也同時爆喝。

4 V: R4 u9 j& |4 Z5 t    震著寺中鍾聲大作，方便鏟上蕩起層層金光，他第一次發揮靈器本身的效用，速度陡然快了數倍，斜劈而下：「我殺了你這個怪物！」

    李青山猛然站起身來，沒想到這佛家首席的反撲，如此驚人。

    一念大師道了聲：「不好！」身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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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二人卻都來不及救援，小安被震的身形微微一滯，眼看便無法躲過著一鏟，仍是面無表情，金剛法相上，表情卻發生細微的變化，陡然顯現出一股難以言述的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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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怒目，乃是為了降妖除魔，怒也是正氣威嚴之怒。但小安顯現出的金剛法相，怒卻要深邃恐怖的多，恨不能毀滅一切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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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等的憤怒，才能讓一個幾證菩薩果位的佛門大能，創出《朱顏白骨道》，誓要殺眾生斬神佛，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分毫。

    金剛劍上光芒一沉，產生了一種誰都沒有察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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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無邊怒意的趨勢之下，自下而上，揮起。

    鐺，搖曳轟鳴的鍾聲之中，夾雜著一聲銳響，金剛方便鏟，被生生斬斷，化作靈光消散，覺心愣愣的望著，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他以上品靈器為根基生化出的金剛方便鏟，怎麼可能被斬斷，除非是師傅親至才有可能。

- F0 z' H: m% Q5 g: i# Z: O1 ~% f; }# L    他忍不住左顧右盼，尋找一念大師的蹤影，卻只看到了面前，金剛法相背對著東方初升的驕陽，宛如披著萬道金光，雙手持著金剛劍高高舉起。

    小安輕聲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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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厲喝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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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2 j. [! L4 a- }. H    萬道金光，凝聚於金剛劍上，向覺心的眉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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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已來到無漏島上空，本是為了救援小安而來，但不知怎地，轉眼之間，他的首席弟子，反而身陷絕境，他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了，在空中大叫道：「小安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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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N" I+ ]" N3 u. D. G    但他的聲音，又怎能快得過金剛劍，小安縱然聽見，也絕不會住手，她秉承著《朱顏白骨道》中那位佛門大能的深如淵海的狂怒。

8 G( P' L6 i1 v, W2 R- w! f    金光一閃而逝，僧眾目瞪口呆，時間仿佛停止了流轉，整個無漏寺靜了下來。

    直至一道裂縫的出現，以金剛劍尖為點，直延伸到數十丈外，顯現出一道恐怖的黑色裂痕，擋在裂痕之上的覺心禪院，被一劍劈開，中央修行大殿，還巍然挺立了片刻，才轟然坍塌。

$ l5 J# N1 f4 r# q3 i    覺心倒在一旁，身上金身已經消失，胖臉上滿是驚懼，望著眼前的李青山，方才千鈞一發之際，李青山一腳將他踹開，才逃得了一條性命，否則他的下場，便如這修行大殿一般。

    一念大師從天而降：「小安你……」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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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H3 G# }* z* t, x3 D    小安散去金身，對李青山甜笑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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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U; h6 l    李青山豎起大拇指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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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 ]. k    四下一片寂靜，新進弟子，入寺第二天，便能與首席弟子激戰不落下風，已然超乎了所有僧侶的想像，而且她竟真的戰勝首席弟子，所有人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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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怒道：「覺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李青山皺眉，這光頭只怕又要胡言亂語。

    覺心從地上爬起來，在一念大師面前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開口道：「師傅明鑒，此事都是弟子不對，因師傅對小安師妹的愛護，妄自妒心，從而刁難李青山道友，又犯了嗔戒，先向李青山道友出手，請師傅降罪。」

    李青山原以為這覺心會惡人先告狀，準備了一番置辯之詞，登時無從出口。

    一念大師也是滿臉愕然：「覺心你？」

# y( f3 \: K4 K, e+ c4 i    「我願辭去佛家首席之職，讓給小安師妹擔任，請師妹原諒。」覺心又對李青山道：「謝謝道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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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2 v& W/ W6 K    覺心臉色蒼白，眸中無光，卻真的不再有任何仇怨，絕非包藏禍心的隱忍。無論敵人再怎麼強大，他都會臥薪嚐膽謀求報複，自信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但是現在，他面對的敵人是一個孩子，一個昨天開始煉氣士，今天便將他擊敗的孩子。

    他能一步步走到佛家首席的位置，豈會沒有幾分聰明才智，但也正因為足夠聰明，他感到絕望。小安那一劍雖然沒有劈中他，卻擊碎了他的傲慢心、嫉妒心與憤怒心，被逼到頓悟了。

    覺心道：「我想到摩崖石窟面壁三年，請師傅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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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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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g- S. s1 o! n7 L3 R所謂面壁，既是佛家一種修行方式，也是一種懲罰的方式，面壁三年，便是要被幽禁三年。這三年中，不能與人交流，不能隨意走動，不能有任何的娛樂，比坐牢更加恐怖，枯燥程度足以讓一個普通人逼瘋，對于佛家弟子，也是心性上的一個絕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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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天賦異稟，但心性卻有些浮躁的弟子，一直是一念大師最喜歡的弟子，若是以往，他能主動提出去摩崖石窟面壁，自己定會非常高興，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他有自暴自棄的想法，越是天才之輩，一旦受到打擊，也比普通人更加容易頹廢消沉。

& e2 f$ u+ o, u; b$ O! D7 A; W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5 s: z  s* d/ h3 @    “是！”覺心將頭深深磕在地上，回顧他在無漏寺這麼多年，所有的驕傲與地位，全都隨著這個字煙消雲散，無盡失落，悲從中來，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一念大師撫著他的頭道︰“莫哭，莫哭，這對你或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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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n) {. N6 M+ C$ [3 b. m    “師傅，我給你丟臉了！”覺心抱住一念大師的腿，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又回到了初入無漏寺，他還是個小沙彌的光景。

# P" z* u- l8 D& ~    “沒有，你一直是為師最好的弟子，你定要振作！”一念大師也不禁眼圈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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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中僧眾，也都跟著垂淚，大師兄雖然有許多毛病，但對他們也都是照顧的，如今便要去面壁三年，心中也覺難過。

# ~/ R. i* p" p& d) I3 t6 d9 [1 @    李青山揉揉鼻子，心道︰怎麼感覺我跟小安是壞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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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心哭過之後，似乎覺得輕松許多，別過師傅與眾師弟，自去往摩崖石窟面壁修行。從頭到尾，再沒看小安一眼，那個孩子，令他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並非是來自小安差點斬殺他那一劍。而是斬斷金剛方便鏟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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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T" B; p$ _8 Y) R! {# a    雖只是短短的一剎那間，卻感到一股刻骨深寒，將他的力量與意念克制。他那堅不可摧的金剛方便鏟，便是在那股力量或者說意念之下，斷裂。

    一念大師目送覺心離去，轉過頭來。望著小安，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該訓斥嗎？該夸獎嗎？但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不對，只有一件事十分肯定。他做這孩子師傅的時間，不會太長，“你練成了《金剛伏魔功》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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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師傅。”

' b) W4 u2 F. b( k& Y    周圍一片嘩然，僧眾們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金剛伏魔功》在府一級的百家經院。已算得上密不外傳的強大功法。修到最高處能夠結成金剛舍利子，一如道家的金丹境界。

    小安忽然問道︰“師傅，你在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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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眼角一抽，連連頌唱佛號，許久方停，將首席弟子的腰牌。放入小安手心，“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佛家的首席弟子了，坐這個位置。不是只憑武力就夠的，更要佛法精深，經得住的師弟師妹們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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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道︰“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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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b" {4 E& V. ?% X    一念大師還想多教育幾句，轉而化作一聲輕嘆，“勿忘秉承佛旨，友愛同門，你那一劍，不該對同門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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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a# ?1 v# f4 ?    他並不願現在就讓小安擔任這個首席的位置，但是現在無漏寺中，誰還有能力替代覺心的位置，就算是能夠替代，又能在那這個位置上坐上多久，半年還是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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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0 q; {/ M, G9 n: O; F    于是，小安便成了清河府百家經院，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首席弟子，如果不是因為李青山的存在，還是有史以來修為最低的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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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想要反駁，李青山按住她的肩膀，使了個眼色，“一念大師說的對，還不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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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0 o0 _" s3 C9 m9 Y1 ~1 ?" l: b    小安乖巧的道︰“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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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將眉頭皺了皺，嚴厲的道︰“李青山，小安在修成《金剛伏魔功》第一重之前，不得有人打擾，是我的命令，你因何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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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徒失去了首席弟子的身份，去面壁坐牢，他心中怎無些惱意，無法向小安發作，自然就找上了李青山這個“麻煩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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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N1 h# x1 x" h    “一念大師，百家弟子，同氣連枝，休戚與共，他來無漏島上找個人都不行嗎？”

    李青山還未開口，一個聲音從塔林方向響起，一轉頭，只見劉川風乘坐著一只巨大白鶴，御風而來，他與孫福柏一番執手淚眼相看之後，還拿出酒菜來，一起喝了幾杯。得到消息後，大驚失色，連忙趕來，現在李青山就是他的金疙瘩，若是磕了踫了，小說家難逃被廢的下場，到時候他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 \3 m( A" u- |% \    “大師，覺心當眾羞辱我小說家，損害我百家之間的情誼，一言不合便要出手傷人，為何反要責怪我們呢？”劉川風從白鶴山一躍而下，落在李青山面前，一拱手道。

! h# F/ F! I' ]( }" ~. x) u9 o    李青山見他博袖迎風，青衣飄然，真顯出幾分瀟灑氣度來，第一次對他有些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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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大師正有幾分火氣發作不出，看見往日畏畏縮縮的劉川風，也敢來他面前叫囂，雙目一張，不必展現金剛法相，一股莫大威嚴，重重壓下。

# Y) z; i+ r" y3 Q( ^1 Q    劉川風深深鞠躬︰“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小說家的錯，請大師您原諒，逆徒，還不給大師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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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4 }* h2 x* q4 r% l) W- |    李青山咧了咧嘴，強忍著抽他嘴巴子的沖動，有這樣的家主，何愁小說家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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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事情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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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b% t, y    李青山帶了小安回雲虛島參觀，路途中，劉川風幾次想湊上來，他都避開，想小安受這種家伙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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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雲虛島上，竹林庭院，只見已有人在哪里等候。

    儒家家主柳長卿，他負手而立，閉目傾听林海濤聲，片刻方才睜開眼道︰“多年不至，這里的景色的，還是如此美啊，只是，可惜。”

    劉川風自然知道他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卻只能干笑著行禮，“柳家主，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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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長卿卻似沒看見他，開誠布公的對李青山道︰“李青山，你要什麼條件，才肯退出小說家，說來听听。”

    根本沒把劉川風當人看，劉川風笑容一僵，卻不敢有絲毫不滿，求助的望向李青山，神情近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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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W, z/ X- u# ~: H    李青山卻也不看他，不卑不亢的對柳長卿道︰“柳大人，退出小說家，還能入別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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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的臉色一片死灰。

    柳長卿搖頭︰“不，你退出也只能以小說家弟子的身份退出，但我可以推薦你一個很不錯的門派修行，天湖山松濤書院，在整個青州都有些名氣，其院首已是度過兩次天劫的金丹高手，比在清河府的百家經院中，更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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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4 Y0 @6 X, F- T( F2 n- e1 T$ K    劉川風已然絕望，誰也不可能拒絕這樣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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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o' Y6 y8 w* X" `2 m    李青山道︰“抱歉，多謝家主美意，但請恕在下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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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_; e4 M5 n/ _5 s/ c    柳長卿蹙眉道︰“你有什麼條件，盡可以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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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沖小安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接受，我們是不能分開的。”

: f6 S3 y; r5 G. R) s    柳長卿道︰“你可知有一句話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分離只是早晚的事，你留在這里，憑她的修行速度，很快會將你拋在身後，到時候你該如何自處？你去松濤書院，來日或可再見，或者，你是想借她來為自己謀取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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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循循善誘，或巧言相激，柳長卿每一句話，都擊在要害。

    李青山臉上的微笑，也無法維持，終于他輕嘆一聲，“或許你說的沒錯，

    小安心中一緊，柳長卿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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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世間的大道理，我已听的太多，現在，我只想憑心而行。我的心告訴我，我想跟她在一起，說實話，我不相信什麼永遠，但是，越久越好。”

& J8 `1 X, N! D& ?& L7 O7 A    他輕松的聳聳肩膀，“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風聲蕭蕭，竹林濤濤，光影搖曳。

    柳長卿已然離去，他自認有識人之明，但這樣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時，就意味著他的信念，堅若磐石，不可動搖。

    劉川風激動的連聲道︰“謝謝，謝謝！”小說家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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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我可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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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7 M* r4 P( x# ?$ m; a    劉川風道︰“那也謝謝，我去準備午飯，慶祝你正式加入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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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現在才巳時！”但劉川風已哼著歌飄到竹樓中，卻見小安大大的眼眸中淚珠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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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s+ j9 q9 D    “你瞎感動什麼，我是為了我自己，你沒听人說嗎？我是利用你啊，笨蛋！”李青山揉著她的小腦袋道。

    小安一抹眼淚，從自己的百寶囊中，拿出一顆金光閃閃的丹藥來，遞給李青山。這是一念大師，交給小安的佛門靈藥，看其靈光，縱然比不上道行丹這樣的靈丹，卻也差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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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I5 k8 C2 [( b    李青山苦笑，“我說說而已，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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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堅持，一副你不收，我就要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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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1 q6 s* O5 ^    李青山揉揉鼻子，只得收下，感覺怪怪的，將這些心思拋開，“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 ]- k! r1 a; b- J    庭院深處，湖上亭廊。

    搖椅輕輕搖曳，李青山懷抱著她，嗅著她身上的淡淡檀香，輕撫她絲綢般的秀發，望著湖光。

1 G% O& p( z' X$ j" F( V; |, V& }    她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

    “我是為了我自己。”這句話他並沒有說謊，心中所存的，並不只是照顧她、保護她的高尚念頭。有她在身旁時，他終于可以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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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三十二章 再見郝平陽

龍蛇湖上，一艘飛梭滑過水面，來到雲虛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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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1 v7 D% e. x5 R9 d6 r$ z    下來三人，為首的是個絡腮鬍子的壯漢，左邊是個臉色黝黑的青年，右邊則是個身材頎長、鼓著眼泡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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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身上皆穿著藏青色的衣服，腰牌上刻著一個墨字。正是當初與李青山一起入僵屍洞，斬殺僵屍道人的郝平陽三人。

    郝平陽將飛梭收起，打量著寂靜的仿佛無人荒島的雲虛島，皺眉問道：「你沒聽錯，他真入了小說家？」

0 \3 Y+ l: _9 e4 A$ Y8 M2 _    張蘭青道：「沒錯，就是這，現在他在百家經院已經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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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r) E3 ?# H. n3 k+ ]( @! K% ^    何易世道：「是出了名的傻瓜吧，竟敢辱罵道家家主，簡直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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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陽一瞪眼睛，張蘭青忙道：「易世，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青山當初可是救過我們！」

) m% L# n/ h* q    何易世鼓著眼泡道：「他不過是利用我們完成任務，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進地底，金元金寶也不會死。」

& e. C; C7 K2 ^3 z' {2 T1 e7 ~" F    「那你還在這幹什麼，還不滾回去？」郝平陽吼道，自打從僵屍洞回來，他便覺得何易世是個小人，疏遠了與他的往來。此次還是張蘭青勸說，念及當初三人一起冒險，方才叫上他一起。

    何易世將頭一勾，不再言語，卻是滿臉執拗。

' {4 ]4 D: f) p5 I4 b    郝平陽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走去，張蘭青歎了一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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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世卻也挪動腳步。他不是來感謝李青山的救命之恩。而是來看李青山的慘狀的，小說家，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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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o, }5 }. `: h" ]( }    「青山！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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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大吼聲，憑著真氣，穿過竹林，傳入李青山耳中。

( a1 `: t" X- \9 l0 O    李青山走出庭院，郝平陽正從竹林間走來，看見他便露出驚喜之色，快步走上來，猛拍李青山肩膀。喜道：「你果然在這。」

    李青山道：「郝兄，好久不見！還有張兄，何兄。」

    「咦，煉氣六層。你小子怎麼練的？這還不到一年時間吧！」郝平陽現在的修為與當初一樣，還是煉氣六層，奇經八脈的後四脈，修為起來本就十分緩慢艱難。他聽說李青山去了雲虛島的小說家，便趕來尋他，卻不知道他現在已是煉氣六層。

    張蘭青也是驚訝，他現在也跟當初一樣，還是煉氣五層，正在準備凝匯氣海，突破煉氣六層。李青山修行的速度。實在是是快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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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z- q, I1 M' u6 ?    最吃驚的卻是何易世，他從僵屍洞回來之後，修行又有突破，達到了煉氣五層，來見李青山也是底氣十足，準備居高臨下的欣賞一下他落魄的樣子，找一找平衡，哪想到當初的二層小煉氣士，在不到一年時間，就突破了四層境界。達到了煉氣六層，心中越發難以平衡。

9 C: s; [# @! I- ~# P    郝平陽一轉眼，見小安靜靜站在屋簷下，對這個漂亮的孩子，他也是印象深刻。「這不是小安……嗎？」

    自己沒看錯吧，怎麼小安也變成煉氣六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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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道：「師兄你隻忙著在工坊造大炮。連這件事都沒有聽說嗎？小安是天脈奇才，兩個時辰便修到煉氣三層，在測試屬性的時候，更是引得各家家主出面爭奪……隻是現在變成煉氣六層了，難道是傳聞有誤？」

    李青山略略講了事情的經過，郝平陽和張蘭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一晚上修成《金剛伏魔功》第一重，擊敗佛家首席覺心。這話如果不是出自李青山的口中，他們是絕不肯相信。驚疑的打量小安，隻見她的腰間果然掛著佛家首席弟子的腰牌。

    郝平陽咧著嘴道：「似乎認識了一個了不得人物，我是不是得行個禮？」尋常弟子見到各家首席，都得行禮致敬，稱一聲師兄，更別說還是佛家這樣的大家。

    張蘭青記憶中，那位佛家首席覺心和尚，可是個傲氣衝天的人物，實在無法將佛家首席與眼前的小安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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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郝兄說笑，別在這站著了，快 裡面請吧！」

    來到廳中，請三人落座，小安自去找了茶具，端茶上來，三人又連忙起身接過，佛家首席端的茶，郝平陽不拘小節，還好些，張蘭青與何易世簡直覺得受寵若驚。再看李青山，卻是安之若素，小安端茶之後，乖巧的坐在他身旁，一如當初。

    何易世心沮氣喪，李青山也好，小安也好，都已走到比他高的多的境地了，心中一股妒火升騰，上天何其不公，他苦修多年，竟比不上李青山一年，小安一天一夜。

    略作言語，張蘭青忍不住歎一聲：「佛家也就罷了，算是個好去處。青山，憑你的才華，入了小說家，實在可惜。」

    李青山品了口茶，不在意道：「小說家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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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9 i" m# g. y/ q    郝平陽大聲道：「是啊，有什麼不好的，這的環境，正適合修行，入小說家便非得學小說家的法門嗎？憑青山你的資質，將來必達築基境界，什麼好功法找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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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兄說的在理。」李青山笑道，郝平陽看似粗魯，實則心細如發，而且這份關切鼓勵，更讓人感動。張蘭青也是個穩重的老好人，唯有這何易世，性情怪異，瞪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1 p' l1 |/ R2 Y6 ]/ C    郝平陽轉移話題：「你可選定了課程？」

2 e/ ]8 o* \& W, N8 g2 `! c: Y    李青山道：「還沒有，聽說有不少課程，我現在也沒個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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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家經院中，從爭鳴島到各家各島，都會有授課，從煉器煉丹，到經史子集，無所不包，別家弟子都可以來旁聽。但一般的新進弟子，剛入百家經院，都會以學習自家的法門為主，李青山既不願學小說家的法門，這些課程便極為重要，也是他的目的所在。

% U. V2 ]- c0 n7 [7 a- z    郝平陽道：「那剛好，我們幫你選一選，這面的門道不少，蘭青，你身上帶課目表了嗎？」

    「有。」張蘭青忙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張紙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印著許多小字，每一個都工工整整，一樣大小，顯然是出自機械，而非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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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O. @. D# _3 n1 V    李青山低頭細看，隻見上面寫著課目的名字，什麼「蔔與卦」、「靈草辨識」，「《乙木生氣訣》詳解」等等，按日期排列，排出十餘天課程，後面標注了授課的時間地點，與授課的教習與教授的名字。除了這些直接與修行相關的科目，還有教授詩書禮儀、甚或欣賞琴簫樂曲的課程，林林總總，不可勝數。

    這些都是李青山最需要的知識，幫助他去瞭解修行道的一切，他也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學習，但這麼多課程，若真叫他來選，還真不知該怎麼選才好。而且他注意到，一些課程後面，還標注著價格，譬如在樂家的幾項課程，都得付上幾顆靈石才能前去。

    郝平陽道：「有些課程，算得上各家秘要，自然不能白白教給旁人，再說，教授們也要吃飯，不過你是首席弟子，這便好辦了，這上面課程皆可免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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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p* d% f7 R" B5 A$ n    「難道樂家的課程也有什麼奧秘？竟也收靈石？」李青山奇怪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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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陽便笑道：「樂家多是女弟子，如果不要靈石，每次授課都有一大堆男人過去胡混。」衝李青山擠擠眼睛：「你若有空，也可去瞧瞧，說不定還能結上一段良緣呢！反正不要靈石，真是羨煞旁人。」

    李青山笑道：「煉氣士還缺女人嗎？外面哪找不著？我來百家經院是修行的，又不是相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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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5 K* E- \; s& R" c/ I6 t& R    郝平陽道：「這話可就錯了，凡間女子怎比得上的女修士的魅力？」

    李青山不由想起了顧雁影，發現郝平陽說的確實不錯，按說起來，誰人不是爹生娘養，五官搭配，也就那麼多種，顧雁影也未見得比凡間女子臉白些，但在一顰一笑間，卻又真能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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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媚術無關，正所謂「相隨心轉，有諸內，必形諸於外」，「氣質」二字不再虛渺，至少這個「氣」字，是實實在在的。

' f9 i1 F+ d+ t    但李青山對郝平陽的提議不以為然：「將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還算是合格的修行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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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陽道：「修行路漫漫，一人孤行，豈不寂寞，若得一個雙修伴侶，琴瑟相合，心情愉悅，說不定反而能走的遠些，百家經院中，可有不少這樣的道侶，比如你身旁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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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訝然望著張蘭青，沒想到他也有道侶。張蘭青那張黝黑的臉上，泛起些許不好意思的紅暈，郝平陽道：「我們出去放風找樂子，這家夥從來不跟著，人家就是看上他這一點，嘿，老實人不吃虧。」

. }# l% B% H! R+ _5 o8 U    「郝兄你難道沒有？」李青山笑問道，氣質一說，也同樣適合男性，郝平陽自算不上俊朗，但豪爽大度，也算的上是魅力非凡。

  U* X) J6 x" n; l' L, [" U    張蘭青立刻道：「本也有人看上過師兄，可他平日空閑，都耗在工坊，一出經院就花天酒地，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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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陽哈哈一笑：「我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哪有這個閑心應付她們。」

; x* O: X8 _4 Z) s, M+ U    「那你還勸我？」李青山啞然失笑，百家經院倒跟前世的大學有些相似。自由開放，猶有過之，在這，哪怕是一節課都不願上也沒關係，只要跟自家家主打聲招呼，想出去遊曆幾個月也沒人管你，只要每年交上靈石即可。

    而這些百家經院弟子，也不前世比爛大街的大學生，乃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1月23

第三十三章 選課與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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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e, M# @$ G: ^6 S3 W3 `郝平陽道：“縱然沒這個心思，聽聽她們的樂曲，也是極為難得的享受。

- L% c- K: v- S' @9 ~7 T3 i6 ^; T    “這我自然不會錯過，若有機會，說不定真能如你所說。”李青山舔了舔嘴唇，兩個男人相視而笑。

    張蘭青道：“你們別說了，這還有孩子在呢，趕快選課吧！你修行的功法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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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點頭：“嗯，《癸水凝氣決》，不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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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Z% J! b/ M) g, e: u& P7 G    “那就好，你可有什麼喜好，符籙，陣法，或者煉丹煉器，想學哪一種？”

    “我想都了解一下，張兄可有什麼推薦？”李青山隻見，那張課目上，與煉丹有關的就是十幾種，每一課的名字教授，都不盡相同，不知該作何選擇？

    郝平陽道：“這你可就問對人了，這些課程，蘭青差不多全都去聽過，他可是出了名的勤奮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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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謙遜一笑：“我也是博而不精，不過是應該都了解一下，雖是外道，但觸類旁通，對修行也有好處，但也不可分心太過，最好能專精一門，至多兩門，一旦太多，就不好了。”

- K0 \( C" d+ S9 F, ]4 O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全都學學，不過也不急於一時，現在，我想以煉丹術為主，法陣或煉器為輔。”李青山笑道，他將有一段遠路要走，自然要做充足準備。

& A" V8 x. l- E" x" ?( E3 D7 v    張蘭青讚同道：“煉丹術確實是最好，各家之中，幾乎都有煉丹術的授課，深淺不一，各有側重，但最好的還是道家和醫家那幾位教授，青山你可有什麼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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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1 X$ T/ e' f    李青山老實的道：“我隻跟人學煉過一爐凝氣丸，且效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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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道：“那看來還是從基礎開始學吧，剛好開院試剛過，這樣的授課新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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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張蘭青便向李青山推薦了幾個與煉丹相關的課程，詳細介紹了其中優劣，甚至包括哪個教授性子急，授課速度極快，如果腦子慢，就容易跟不上。哪個教授性子慢，喜歡拖時間等等。

    最後敲定了醫家的一門課程，名字就叫做“基礎煉丹術”，每隔數天，便有一次，連續數月。

    這正合李青山的心意，他剛和那道家家主鬧翻，現在去聽課，就算那邋遢道人能容下他，他手下那些弟子怕也要找麻煩。他隻想在百家經院安安靜靜修行，提高自己的修為，而不是和別人爭強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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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6 f( @# J+ S, I    張蘭青又幫李青山選擇了幾門了解符籙、法陣、煉器的課程，都是簡單了解一下這幾大法門的曆史與常識，再決定興趣和方向。這其中，郝平陽特別推薦了墨家的一個煉器課程，說到時候帶著李青山參觀一下墨家的神機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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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好了這些最核心的科目之後，李青山發現時間依然十分寬鬆，盡可以選擇一些感興趣的科目來填補，比如到樂家聽聽小曲什麼的。

) _; x9 J1 ^9 r. m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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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道：“再就是選擇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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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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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陽道：“我們上次去殺僵屍道人，便是一個任務，回來之後，得到了不少靈石獎勵。”

    原來在百家經院中，固然衣食住行，都得弟子自己想辦法，除了少數優秀弟子外，修行用的丹藥，都得自己想辦法，沒有在門派中那麼輕鬆。但也不會像門派那樣任意驅使弟子，去做這做那，而是像在鷹狼衛一般，直接明碼標價，願意去做就有靈石丹藥可賺。

    “我現在倒不怎麼缺靈石丹藥。”李青山在地底得到的資源，還隻啟用一小部分，犯不著去浪費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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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搖頭道：“這些任務，可是與你的修行，密切相關的，不止是為了賺取靈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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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0 {5 s+ n0 X" j: r5 [# D  K8 B    “怎麼說？”

7 u3 @4 n8 y, |1 _* A/ O4 W- S    “譬如最常見的煉丹任務，你會煉凝氣丸便可以領取，經院會給你準備材料，你隻要在規定時間內，上繳一定數目的凝氣丸，便算是完成任務。”

    “原來如此。”李青山頓時明白，做這種任務，如果煉丹術如果厲害，還能額外賺取一筆丹藥，但如果煉丹術差勁，就得做白工，甚至賠了靈石，作為一個煉丹新手，顯然賠的幾率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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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H5 Z6 l; }' S    但哪怕是賠，也能迅速積累大量的煉丹經驗，否則光要去搜集那些亂七八糟的靈草都得費一番功夫。也不禁佩服設置這些任務者的心思，剝削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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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道：“再譬如我們上次的任務，也算是提供了實戰經驗，還有些任務是考驗施法技巧的，你先在經院中熟悉一下，到時候可去爭鳴島的司事大殿看看。”

    三人言笑閑談，時間過得極快，不知不覺間，太陽已至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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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世一言不發，坐在一旁，時而瞥李青山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李青山停止言語，望著庭院外的竹林，原還以為是劉川風回來了，卻隻見一位身著玄衣的俊美男子走出竹林，向庭院走來。

1 d; ?9 M) o1 i3 b    郝平陽神情一肅，又是一位大家首席，來者正是法家首席花承讚。

    “他怎麼會來這？”張蘭青心道：忽的想起李青山的身份是鷹狼衛，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畢竟李青山入了小說家，哪怕是首席也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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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世木訥的臉上，立刻盛滿笑容。

    對於這位風雲人物，三人都不敢怠慢，行禮道：“見過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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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讚微微頷首算是還禮，一眼落在李青山身旁的小安身上，他的消息靈通，無漏島上之事，他已知曉，如果不是王樸實言之鑿鑿，他都有點不能相信，再看她煉氣六層的修為，心中感慨，誰敢在她麵前自稱天才，簡直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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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見山的道：“你拒絕了柳知府？”

7 P! K9 _6 x! X* f  V4 U    李青山道：“是的。”

2 M: T/ E$ s% ^' k. O    花承讚笑歎道：“那也沒辦法，不過老王讓我向你傳句話。”

    “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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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7 {! {9 D9 p, b2 w    花承讚回首望去，劉川風正一手提著食盒，乘白鶴從天而降，便道：“等下再說。”

    李青山立刻明白，這話顯然跟劉川風有關係，而且顯然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即便是麵對如過街老鼠的劉川風，都能保持如此風度，卻是不容易。

    “青山，我回來了。”白鶴一落地便消失不見，劉川風立定，見這麼多人在，微微一驚，看見是花承讚立在哪，主動行禮道：“原來是花統領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有失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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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雖然都是煉氣十層，劉川風還是家主，但彼此的身份地位，卻相差了不止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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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 i+ b3 A0 Q+ X    倒是郝平陽三人，倒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小說家雖然為人所不齒，但十層煉氣士也不是他們能夠輕視的。

2 G3 [' J0 x: n, {% \    花承讚還了一禮，既不顯示輕蔑，也不裝模作樣的假裝恭敬，環顧四周：“這如此幽靜，我都想搬過來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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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道：“隻要統領願意，我隨時恭候，這房間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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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C% n/ [3 b    二人寒暄幾句，劉川風道：“時候不早了，準備開飯了，今天我可請百味樓下了大工夫，做了一桌酒席出來，等一下，我師兄就過來，青山你也是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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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1 w6 O4 j  u, \/ ~0 B# n    花承讚道：“可是孫老？那我得討一杯酒吃。”一望李青山：“也算是恭祝青山你入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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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J5 Y/ j5 ^3 a/ O    李青山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孫福柏也是小說家的弟子，能讓花承讚稱一聲孫老，可見隻要品行無差，不論是不是小說家弟子，都能得到尊敬。

/ }0 u  o9 e5 O2 G7 i4 D( }    劉川風又隨口邀郝平陽三人留下，何易世有些動心，不但能白吃一頓大餐，還能與法家首席混了臉熟，這種好事哪尋得。

+ n, E" a% m- o    郝平陽卻拒絕了，彼此身份修為相差太大，同桌吃飯並不爽利：“我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幾位雅興了，青山，有功夫我再請你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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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0 F# t& A% E9 F0 f' b! M    李青山快走幾步，追上去，將一枚氣海丹交給張蘭青：“有勞張兄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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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青連忙推拒：“這怎麼使得。”

- Y8 `* {) B0 i: r5 K. O" L/ m* @    郝平陽道：“給你你就收著吧！我的呢？”

, d  n2 |$ a% |' T1 A" |    李青山道：“你又不要凝匯氣海，來日吃酒，我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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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i; Q& j* d: J    “哈哈，說笑，我說我請就是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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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Y2 r0 ~) x    張蘭青誠懇致謝，現在正是他最需要氣海丹的時候，多了這一顆氣海丹，凝匯氣海的時候便多了三分把握，當真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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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世在一旁看得眼紅，他現在也是煉氣五層，何嚐不想要這氣海丹，可恨李青山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5 M* O* d/ T9 {: G    幾人走後，花承讚問道：“剛才那個瘦高的人是何易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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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r- a) R5 w    李青山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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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兒再說。”花承讚自不可能親自去做問詢這種小事，卻知道李青山認識的墨家弟子中有個叫何易世的，對他存心不善，略一打望三人的氣質，便猜出哪個是何易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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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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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庭院中忽然憑空出現幾個女子，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容顏精致，身材絕佳，將食盒中的酒菜取出，在桌上擺放起來。衣著也甚是暴露，在行動間，不時有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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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o; T' K) D    “小說家的手段，卻也好用。”花承讚微笑，小心隱藏眼中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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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兩隻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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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s# Z* @; m8 ?' D“都是小道，小道。”劉川風毫無自覺，反而得意的道，還瞥了李青山一眼，見他面露驚異，仔細打量著那幾個美人，更是高興，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李青山引進小說家這條不歸……大道上。

( e( j+ R9 D, ~/ P+ l) L, a6 q    李青山確實在打量著那幾個幻化出的女子，其豐乳肥臀確實有讓每個男人注目的能力。但他看的卻不止是這個，只見那幾個女子雖然臉上都帶著笑容，但是雙目呆滯，毫無生氣，像是前世所見的那種用電腦製作出的，遊戲海報上的美女，亦或者是某種精致的那什麼氣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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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個要真實的多，大概就是劉川風那些黃色小說中幻化出的人物，說不定在床上的表現還很不錯呢！

    但是有個屁用，還不如隨便找個青樓楚館快活一場，至少是對著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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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難怪小說家這麼被人看不起，整天用小說家的能力幹這種低級的事情，賤格到自己這小說家首席都想揍他兩拳，更別說小安還在一旁好奇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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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8 {/ p  L& }) m) e    李青山嗓音低沉的道：“劉川風，你給我適可而止！”

    劉川風也惱了，他竟敢當著外人的面對自己如此無禮，真當他這個家主是假的嗎？但一對上李青山那對含怒的雙眸，登時想起了今晨，他如刀揮下的那一掌，挺起的胸脯又縮了下去，訕訕道：“我們都是讀書人，有話不會好好說嗎？看你這樣，成什麼樣子，讓花統領笑話，趕快吃飯吧！”

    李青山見慣了一言不合，翻臉動手的場麵，再見劉川風這樣的，覺得很不適應，仿佛做錯了什麼似的，他是欺硬不欺軟，像劉川風這麼軟的十層煉氣士，隻怕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來。

8 Z! ?2 d( ?3 T# ~  w    花承讚搖搖頭，堂堂家主，混到這一步，也算是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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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孫福柏從門外走進來，一看那幾個幻化出的女子，也是皺眉：“師弟，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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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 W  q  C- b; X    劉川風張口道：“我……”

    “真是胡鬧，還不趕快收了法術。”孫福柏兩條雪白的眉毛快皺到一塊，他這師弟在修行上倒也算得上是個人才，在小說家如此衰落的情況下，修至煉氣十層，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有些時候，腦子太不靈光，說話辦事不知道注意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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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S7 x% f* d) y+ }( k    劉川風趕忙散去了幻化出的女子，乒乓亂響，她們手中的碗筷落在地上。他又趕緊去拾起來，幻化出水流衝洗幹淨，自己擺放碗筷，皺著眉，撇著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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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a2 P/ ~; }" Q/ m5 j    花承讚拱手道：“孫老，好久不見。”言語間多了幾分親切與真誠。

# L$ [8 I  V) q9 h+ R: G, ?. }    “什麼孫老，叫我福伯就行了。”孫福柏抓住李青山的手：“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這。”

    “我也沒想到，福伯你是小說家的人。”李青山若有所指，這老頭計劃的可真夠深的。

    孫福柏道：“唉，情況你也看到了，小說家目前是有些不景氣，我讓你填了這三個字，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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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哪，若不是福伯你，我現在只怕已是無處可去了，這雖然落魄了些，倒也清靜，適宜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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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s# s  y7 M9 T9 Y5 f" M    “可以吃飯了。”劉川風小聲道。

, \# y$ v) O# ~1 c# g6 L: w    孫福柏一抬手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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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上，一番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小安雖不說話，劉川風也插不上話，但花承讚和孫福柏在，絲毫不會冷場，又對著這竹林美景，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 S/ E* G) B( K# X3 B( J, J    午後，李青山隨花承讚來到龍蛇湖畔。

3 f+ u# C; H+ w# K) P    浩淼煙波，一望無際。

    花承讚組織了一下語言，委婉的告知了李青山，王樸實的警告，委婉到李青山如果不細聽言語，還以為王樸實是在鼓勵自己。

    李青山道：“他就是不說，我也不會去浪費時間去幹這個，對了，何易世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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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讚言明事情原委，何易世如何在問話中，暗示李青山便是凶手。

2 {# Z* n; L: n, M    李青山聽了大怒：“好個鼠輩，我三番四次救他性命，他不但不知感激，竟然還敢反咬一口，難怪方才不敢同我說話。”他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有仇不報不是他性格，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何易世，方解心頭之恨。

    花承讚提醒道：“百家經院中，可不能動刀動槍，你在這殺了人，誰都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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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給他頭上套個口袋，揍他一頓出口氣便是了。”

    “下手幹淨點，別留下把柄。”花承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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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也笑：“這可不像是法家弟子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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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K$ M" O0 M4 w2 Z4 T: Y+ A    “李青山，我以清河府赤狼統領的身份通知你，你被捕了，準備受刑法製裁吧！”花承讚麵容一肅，忽又展顏一笑：“這樣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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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變幻，仿佛驚蟄時節，大湖冰裂，柔和的春水泛湧上來，不知不覺間，融化了堅冰，化做滿湖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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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不由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句話來，“世上絕沒有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花承讚便有著傳說中江楓的風範，再看看自己，大概隻能向著燕南天這樣的實力派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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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世上只怕沒有幾個女子能夠抵擋你的魅力，難怪那位秋門主，對你一片癡情。”

! w4 [# G+ {6 L8 O    花承讚笑道：“我們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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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e6 D# H( ]' E# p, V2 I6 W    李青山道：“別管是不是朋友，她若對我有意思，我一定不會拒絕。”

    花承讚道：“如若無情，便是相依相偎，也隻是徒增寂寥。”

" @8 s' ]+ r$ W6 H/ Z/ R    李青山道：“我看是吃飽撐的。”

. f, u2 o7 D4 a, A* @; {3 K    花承讚笑道：“算是吧。”

    李青山對他這副絲毫不動脾氣的模樣也沒辦法，心念一轉，打趣道：“不過你不惜得罪朋友，也要幫我，難不成是有什麼特別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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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讚極認真的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李青山嘿然一笑，上下打量著他道：“我倒不是不能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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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v) F( n& s7 M% h- B% {    花承讚也覺得受不了：“是有人托我照顧你一下。”

    李青山道：“終於說實話了，是顧雁影對不對？”

    驟然聽人對她直呼其名，花承讚微微錯愕了一下，甚至有些惱怒，但涵養極深，並不表露出來，隻問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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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我雖算不上絕頂聰明，但至少也是一般聰明，能讓你照顧我的，肯定不是王老大，他討厭我還來不及。統領討厭，你卻要照顧，說明那個人的身份地位要更高，連王老大也得聽他的，這樣的大人物，我隻見過一個顧雁影。”

4 M2 Y' h% E3 {0 R- l' H    花承讚道：“聰明人，分析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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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說得興起：“而且，我敢斷定，你對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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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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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T" T/ \  d! K2 d    李青山道：“對著秋門主那樣的絕世尤物，都能坐懷不亂，又不是喜歡男風，那隻說明你另有所愛，能在魅力上完勝秋門主的女子，我也隻見過一個，想顧大統領也不會將我李青山當成個人物，托你照顧我，怕也隻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就能讓你如奉圭臬，不惜得罪好友也要保我，這已不止是對上司的忠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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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Y1 C, j3 {/ A" b- Z    花承讚道：“你太謙虛了，你不是一般聰明，而是絕頂聰明。”

& @! R7 H# b; a1 M    李青山道：“那你真不該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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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4 j. V# L    “為什麼？”

! w# x8 Q: k$ n/ k1 y    李青山呲牙一笑：“那我們可是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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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花承讚也怔了好一會兒，爆發一陣大笑，直笑的扶住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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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4 Q  G, u* A, r    “好你個李青山，我好久沒笑的這麼暢快了，噗，情敵，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7 i# F! u$ W1 l; q& l% E    李青山微笑望著他，堅定的宛如一顆山溝刨出來的頑石，顯然不是在說笑。

: w) N3 `2 C8 a+ M, M8 H- f* q    花承讚也收起笑容，臉上笑意未消：“那你知道我們兩個像什麼嗎？”

    “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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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兩隻螞蟻，在爭奪一座大山，喂，走開，這是我的領地，可連一塊石頭都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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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就算是螞蟻，隻要用力爬，也有爬到山頂那一天。”

5 t( e5 _; w% U& T' J; U    “爬山？你知道嗎？山是在不斷變高的，你剛爬一小步，它就變高十倍，醒醒吧！”

7 j6 Y3 X6 Q# E7 i* [    李青山自信的道：“你太低估我了。”

    花承讚道：“那好，那我一定更加照顧你，看你到底能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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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J% E  |9 l& p* ^7 U/ I* V# L    李青山反倒驚訝了：“當然是爬到死為止，你不會將追求一個女人，當作人生的全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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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R' K9 f! Z% L1 P. F    他給自己製定遠大的目標，並且全力拚搏，但卻不將這些目標當成人生的終極意義，無論是顧雁影還是去到九天之上。如果努力了一半，中道崩殂，被人幹掉，那也隻有聳聳肩膀，對牛哥說聲抱歉了。

    這既是前世留下印記，也是今生深刻的體驗，牛棚的饑餓苦寒，讓那個放牛娃隻想穿棉衣、隻想吃肉。時至今日，他的目標也隻相當於一件更大的棉衣、更美味的肉，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兩樣東西的珍貴，棉衣的溫暖能暖到人的心，肉的美味勝過一切靈丹妙藥，但是，他們並不神聖，而且是可以憑這雙手去獲得的。

    “我是吃飽了撐的，但這種感覺，你是不會懂得。”花承讚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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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三十五章 雲笈七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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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2 u7 ?. C6 ?李青山認真的道：「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花承贊凝眸望著李青山，漸漸地，嘴角不能控制的勾起，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青山一挑眉毛：「你笑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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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f; f: x: i& Y. G: H( _    花承贊扶著李青山的肩膀：「抱歉，抱歉，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會兒，「我肯照顧你，可不止是因為她的交代，你這人實在是太有趣了。若再生的俊秀些，也不是不能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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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v# F8 p7 b; x) T" @+ Q    原話奉還，李青山一陣惡寒。

    花承贊大笑著乘風而去，飛至天空之上，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喃喃自語道：「後悔嗎？」

    李青山轉身回到庭院，只見劉川風正抱著酒罈，直向嘴裡灌，孫福柏在一旁似在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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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卻不聽，重重放下酒罈說道：「我為了籌備這一桌酒食，可是自掏腰包，別的家主到百味樓吃飯，掌櫃的倒履相迎，無論吃什麼，都不收一顆靈石，偏偏我就得老老實實的付賬，想講講價錢，就要受人白眼，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這還不是為了讓你認可小說家，去學小說家的法門！」

    孫福柏道：「師弟，你就少說兩句吧！」

    「小安，走了。」李青山說話間，從劉川風身旁一掠而過，彷彿沒看見他一樣。

6 J/ ?3 U3 X5 l& t: |1 d1 \    小安跳起來，跟著他走向竹簍深處。

8 ~7 V' {# m# x) w8 V- |    劉川風怔了一下，猛然將酒罈摔在地上：「走吧，都走吧，反正你們都一樣，都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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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M/ p8 U- D    李青山猛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道：「劉川風，請你自重一點，或許還能得到我幾分尊重，但若你只知道借酒撒酒瘋，那也確實不值得尊重。小說家淪落到這種境地，你還是想想這一切的源頭在何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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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5 u: M; K2 m3 U( ~    劉川風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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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0 |4 u$ U6 M1 l) ~8 b- K    「說得好！」一個頭戴高冠的男子。緩步而來，他形容消瘦古拙，正是陰陽家家主麻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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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5 k6 J1 a' g$ V" R4 d+ z    孫福柏心中想道：今日的雲虛島。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是他，帶來了這股生氣，但又能將這股生氣維持多久呢？

" b( h: w; u; Q3 ?! |7 X; ~, F    李青山道：「李青山見過家主大人。不知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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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t6 A5 `! _$ x0 b" u    果不其然，麻布衣的目光落在小安身上，目光中飽含驚嘆與期許：「我是為了小安而來，你可聽說過《雲笈七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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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 c! q4 q- H9 `. p. U. n    李青山搖頭。孫福柏卻驚道：「莫非是陰陽家的無上秘法《雲笈七簽》？」

    孫福柏一番解釋，李青山方知道，《雲笈七簽》本是從古時傳下來的古修法門，其價值更比佛家的《金剛伏魔功》之上，修行的難度也極高，不但要對陰陽五行有極高的感應，更要將陰陽五行運化自如，即便是在古時。也少有人能夠將之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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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修成。威力奇大，只要願意學習，幾乎可以運用現今一切五行陰陽法術。而《雲笈七簽》最為厲害的還不是戰鬥，而是卜算，能做七簽之卜，知過去未來。預吉凶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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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正是這門秘法的最佳傳人。」麻布衣眼睛發亮，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小安修行這門陰陽家秘法的效果。

  K6 S6 F1 u$ U! e- R& A2 B    李青山道：「小安畢竟是佛家弟子。這恐怕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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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布衣道：「我已同一念大師商議過，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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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二者不衝突嗎？」李青山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念大師如此大方，肯讓自家的首席弟子，花費時間精力，去修別家法門。

    「你不知道，古修法對現今的修行之法，有許多差別，特別是與佛家的功法，更是截然不同，是以與《金剛伏魔功》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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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x" J( h( F; X5 a$ q    「但修行的速度也必將緩慢下來。」李青山一下便看到了問題最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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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0 X8 m    一念大師之所以肯答應麻布衣，也是因為如此，小安的修行速度太快了，讓他莫名感到有些心悸。他自不瞭解《朱顏白骨道》中所許下的弘願，這只是出自一個僧侶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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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2 `+ h) j( ^    「不錯，但是我認為是值得的，小安憑著天脈奇才，在煉氣期，或可走的一帆風順，沒有任何阻礙，但一旦達到築基境，這個優勢便不存在了，再往上走，每一步都更加艱難，根基便顯得尤為重要，何不利用這段優勢期，將根基打的更為牢靠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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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覺得有些道理，問小安道：「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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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像是個大人一樣，低頭沉思片刻，望了一眼李青山，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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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小安答應，麻布衣展露笑容，他是個七竅玲瓏之人，觀其情形，心想：「這李青山對她果然是極為重要的，她是想放慢修行的速度，等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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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小安目的卻並非如麻布衣所想那樣，而且與一念大師乃至眾家主們所預言也不一樣，甚至是截然相反。她是擔心與他分開兩個世界，但卻是害怕，自己是落後的那一個。

5 e1 k, Q8 u, V  I/ `' v# v9 t    當日，青牛曾對她道，他的道路將會極為險峻，你要拼盡力氣，才能跟上他的腳步，如果你覺得不能堅持，就放棄《朱顏白骨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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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怎麼可能放棄，《金剛伏魔功》也好，《雲笈七簽》也好，與《朱顏白骨道》相比，宛如石塊與大山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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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修行速度，其實並不快，在李青山化身妖魔相比，她的修為還是遜上一籌。因為《朱顏白骨道》實在是太過艱深的了，即便是憑她的天賦悟性，每一步走出都十分艱難。只不過是以《朱顏白骨道》為根基，再假作凡人模樣，才創造出一天一夜達到煉氣六層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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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具經由《朱顏白骨道》凝成的身軀，在別人口中，可能是驚嘆的天脈奇才，但對她來說，不過是一重空幻色相，鏡花水月。

    與李青山兼修人道與妖道相較，她雖然看起來有兩幅面目，但其實只有一條道路，那便是《朱顏白骨道》，她當然也可拋開這條道路，只修《金剛伏魔功》，憑著這門神通的蒙蔭，將之修到築基境界，乃至更高。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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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o+ K0 V& w# F' O+ H( Y    但《朱顏白骨道》對修行者的要求，不但在天賦悟性，更在意念心性。一旦對朱顏色相的追求。超過了白骨本質，對於佛法的看重，超過了這門功法本身。屆時想要回過頭去修這門神通，修行難度將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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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s; }" U- \( k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無人能夠越過這個難關前進，哪怕是小安的天賦悟性，也無法將這扇關閉的大門重新打開。她還要陪著李青山前往九天之上，怎麼可能為了一顆石子，而放棄一座大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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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W$ Z2 `5 o( ?) j# P; s+ q    冰劍崖上。青牛出手的那一剎那，她亦是親眼所見，心中的震撼並不比李青山少，如果青牛期待著有朝一日，李青山能與那樣的他比肩，那她又該憑什麼追隨在他身旁呢？《金剛伏魔功》還是《雲笈七簽》，別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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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2 t, f8 s  P) _    《朱顏白骨道》是她唯一的選擇。

/ k, X/ h7 O8 y  e( X/ ?! a7 A1 W    所以就算沒有麻布衣，她也會將修行的速度減緩下來。這也剛好給她提供了一個不錯的藉口。而且觀察石塊。也有助於領悟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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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 q6 {" [! u9 u" x    她對於古修士們的卜算之術，相當感興趣，因為在《朱顏白骨道》中，也有這樣的法門存在，只不過她現在的修為太低，還接觸不到。現在只當從簡單處，提前瞭解一下。為將來做些準備。

5 q; v% |8 P# F9 F: p    麻布衣道：「這裡不是傳法的地方，你這便跟我去博古島吧！」

    小安望了李青山一眼。李青山微笑道：「去吧，好好跟著麻家主修行，剛好我下午要打坐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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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H$ ?5 s! f    送走了小安，李青山正欲回房間服藥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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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7 \# Y! I1 `    劉川風卻忽的站起身來：「我、我這裡有上好的修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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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a4 X% T- p$ }5 m7 w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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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將李青山帶到庭院深處，在龐大庭院的幾乎正中心，留著一片空地上，四周本是封閉的，早上李青山也沒有發現。

    空地上繪刻這一座法陣，與李青山當初在鷹狼衛的閉關室中所見的聚靈法陣很相似，但要龐大複雜的多，而且上面的凹槽中，都已經填上了靈石，而且似乎並不是普通的雜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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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剛伸出手去，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抵擋回來，無法靠近這座法陣一步，他感覺到，哪怕是他化身妖魔，也無法打破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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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M6 [' Y" h, x    劉川風拿出自己小說家主的腰牌，家主腰牌造型不同於尋常弟子，造型極為精緻，一半是雲團起伏，雲氣中卻幻化種種人物、草木，鳥獸，每一個都細如芥子，卻又細緻入微。

    劉川風舉起腰牌，法陣微微一閃，嗡鳴一聲，像是啟動了什麼機關，劉川風向李青山示意。

    李青山向法陣走去，這一次，再無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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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2 y4 v6 ]4 G! n    一走入法陣中，李青山便感到一股極為精純龐大的力量，遠比在鷹狼衛的閉關室要強得多。

    而且他還感覺到，這個法陣，並不只是為了匯聚天地靈氣，而且與某個更龐大更複雜的系統，交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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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感覺的不錯，那是籠罩整個百家經院的龐陣，雲虛島上這一座法陣，便是其中一個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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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3 s- X2 P    龍蛇湖能被挑選做百家經院的駐地，本就是難得的福地，而九流十家所選擇的道路，更是福地中的福地，各島皆有地底靈脈貫通，而被選擇建設陣法之處，便是靈眼。

    經過陣法匯聚，靈氣濃郁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是不可多得的修行聖地，但卻只有各家家主才有資格在這裡修行，哪怕是首席弟子，也不具備這種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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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說家已經淪落到這一步了，各種規矩也就形同虛設，劉川風也見識了李青山的財力，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東西能夠打動他。

    身在法陣中，李青山越發感覺到「財侶法地」中，這個地字的重要性，在這裡修行，哪怕是煉氣士不能引納天地靈氣，其效果也比在外面要強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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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6 B3 ?4 {- U7 V    而且，他是可以引納天地靈氣的，他的煉氣將有一個質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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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不能完全瞭解這座法陣的價值，但知道按照百家經院的規矩，使用任何設施都是要收取靈石的，正待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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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說了聲，「你好好修行吧！」便轉身離去，他本想藉著酒意，來個酒後吐真言，打動一下李青山，卻沒料到反而起了反效果，心灰意懶，已不抱希望了，如此人物，若去修小說家的法門，確實是浪費吧！

    望著劉川風有些落寞的背影，李青山道：「等等。」

/ d$ U- @; U) v1 o( f, ]# c6 @8 n* J    劉川風轉過頭來，李青山真誠的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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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川風強笑道：「不用客氣，你可是我們小說家的唯一弟子。」

    「但是很抱歉。」李青山恩怨分明，必思報答，但是不能浪費寶貴的時間，去修行一門沒有前途的法門去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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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9 x& _: D/ K. e9 C    劉川風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理解，我不會再逼你了。」

    李青山道：「你為何非得寫那種書不可？」

* ?# t- D$ p! I1 s! ~    劉川風低下頭，握緊拳頭：「我也不願去寫那種東西出來，我知道我寫的小說是，垃圾。但是我認真寫的東西，根本沒有人願意看啊，沒有人看的小說，匯聚不來半點信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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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v! _, j# x! ?# C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放棄小說家的法門，憑你的煉氣十層的修為，努力一下，築基大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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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我就成了普通的修行者，小說家之道，就真的斷絕了。上一任小說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師傅，在臨終前，曾拉著我的手，讓我把小說家之道傳承下去。雖然你看不起我，無論你看得起我還是看不起我，我都是一個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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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番話，劉川風彷彿釋然了，仰起頭喃喃道：「師傅，我已經盡力了。」

6 h( Y& R6 u0 H1 O" J    「要振興小說家，並非是不可能的。」這時候，李青山忽然道。

    劉川風猛地轉過身來，「你願意修我小說家的法門？」

- `0 D% h! [" C- {$ v    李青山道：「我沒那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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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U2 `4 C! ]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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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 B/ w# M7 ]! X    「但是，我或許可以幫到你，但是有一個條件，收回並銷毀你那些，小說。」

    劉川風本能的想要拒絕，那些垃圾，是他僅存的寶物了。

, d1 L/ e; X, P" x; ^    「不用著急，我們不缺時間，你有的是時間考慮，十天也好，一百天也好，我會等你的答覆。」李青山說完，便去到陣法的中央，盤腿而坐，閉目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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