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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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e) \. I　　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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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4 b* U! C1 K　　一片白雲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飛到大榕樹上空，低低的幾乎與樹冠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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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鳳元從雲中飛出，還未落在樹梢，一道白影飛迎上來，問道：「你大老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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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I0 `8 P　　「他……我……」

$ R3 f* v" o% d9 ?　　在那雙空靈眼眸的注視下，李鳳元本已想好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

2 z! X7 t- u; g, r" j. g　　小安抿著嘴唇，似已有所預料，她與李青山命運相繫，有著冥冥中的感應，若能感應到他的所在，天涯海角也尋去了，怎麼會守在這大榕樹下。

1 ]6 l. k8 G* K. l. `* w　　「咦，那是羽人的雲中城！鳳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l% }7 @% h$ g0 n3 p　　大榕樹王滄桑的聲音傳來，充滿了驚疑。雲中城的存在，天下間沒有修行者不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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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這樣的……」

) w4 P7 x: T! n　　李鳳元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一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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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間的離奇曲折，就連大榕樹王也為之驚歎，不禁為李青山憂慮，若是以這種方式離開這方世界，幾乎等於是被放逐到無盡虛空，那可就糟糕了。

0 J) n' f9 b' l( }$ E  A! B　　小安臉色蒼白，下意識握緊了劍柄，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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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別著急，大老爹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7 G$ s2 T' p0 W　　李鳳元幾乎以為她要拔劍斬了自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拿著凡人的吉利話來安慰她。雖然憑著種種機緣，力量已達九州之巔，但畢竟還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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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閉上眼睛，緩緩放開劍柄，平靜的道：「我要去找他！」

　　「他已不在這方世界了，你要如何尋找？」大榕樹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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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到別的世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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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別的世界，豈是那麼容易的，你可知有多少個世界？」大榕樹王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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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V9 g: a2 C$ V3 n　　「那我就一個個去找！」

　　小安睜開雙眼，遙望繁星，語言雖然充滿了決絕，但就算再不會察言觀色的人，也能分明感覺的到，她的心亂了。

　　「與其你去尋找，不如等他回來尋你，否則若是你們二人都迷失在這茫茫星河中，更加難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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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和聲勸道，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已動用了所有分支，將種種訊息仔細推演到極致，得到一個顧雁影有些類似的結果，若那片羽毛真是某個強大神魔的傳承，應當不至於落得一個最壞的結果，永遠漂流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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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這個分析一說，李鳳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定是這樣，那片羽毛雖然不是鳳羽，但絕不在鳳凰血脈之下，力量就更不用說了，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凋落在九州，又不是凡鳥，肯定是有傳承的，大老爹一定去了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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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U' O' Z' B  O& E# W6 a, _　　「嗯。」小安微微頷首，雖隔絕了無盡虛空，但她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他一定還活著，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此刻聽大榕樹王一說，便越發的肯定，只要他還活在某個地方，那麼總還有重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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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顧統領既然得到那片羽毛，只需繼承其中的傳承，再加以修行，當能再回到這裡，她畢竟是源於這方世界。一個離開家鄉的人再還鄉，總比你離鄉去茫茫世界中尋找要容易的多。」

　　「多謝樹王前輩開導，我會在這裡等他回來。」

7 q- s$ w/ @* `) r8 {　　大榕樹王卻有一重隱憂未曾道出，如果李青山落在與九州同等的世界還好，但若是落在某個小世界，恐怕立刻就會遭到那方世界的強烈排斥，那就有殺身之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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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f0 a+ {8 p* V+ n, P　　譬如一個魔帝強行進入九州，都不用任何人出手，必然被天地風雷絞殺，這是諸世界的基本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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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高，畢竟在這三千世界中，小世界的數目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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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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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無名世界，此時也正是星辰漫天。

" }! d2 f( b5 l! G- ]; z+ ?　　山川起伏，江河漫漫，似乎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只是與九州相比，一切都顯得「小」了許多。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卻山川景色，也一樣有人間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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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點點的宮燈，也無法將宮闕完全照亮，種種富麗堂皇，湮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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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負手穿過宮闕，沿途侍衛宮女皆拜伏在地，高呼道：「盟主萬福！」

' w0 u# }  y/ p$ Q　　男人並不理會，匆匆到一座百尺高樓前，縱身一躍，足下騰起旋風，來到高樓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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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十里有一座小山，山上一座道觀，兩位老者正好遙遙望見這一幕。

9 p( F; `1 @& \9 j+ K, p　　他們一個做和尚打扮，一個做道士裝束。僧人腦袋明光鋥亮，莫說頭髮鬍子，就連眉毛都沒有，像是一個大肉球。道士卻是頭髮蓬亂，滿臉鬍鬚，大口大口的飲著酒。

　　「盟主的《御風術》真是越發的神妙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破碎虛空、渡劫飛升了！」和尚說道。

　　「飛升哪有那麼容易，古往今來出了多少位武林盟主，飛升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我看這位張盟主也沒這個福分。」

　　「你休要嫉妒，上一次武林大會，你到底是輸了一招，便只能住在這荒山上，不能到城裡面快活。」和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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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 N) r4 H! g4 K/ d　　「總不像你，不戰而敗，自己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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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僧乃外化之人，對這盟主之位，並無太大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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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9 F# |( T) h5 ]: i5 T0 ~　　「我看是自知不敵，害怕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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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k' R: L! t　　「你這牛鼻子，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倒說起我來，想嘗嘗我的《大伏虎拳》嗎？」和尚眼角一挑，頓時多了幾分煞氣。

　　「好啊禿驢，我的《紫雲訣》近來又精進了不少，正愁沒有對手試招！」

　　霎時間，一個渾身金光閃閃，一個頭頂紫氣縈繞，便要戰上一場。

　　這時候，宮中高樓上，那位「張盟主」向著小山遙遙拱手，二人無奈收斂真氣，也拱手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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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天放下手，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反正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便懶得惺惺作態，罵了一聲：「這兩個老不死！」便繼續凝神吞吐天地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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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道青光劃破天際，落於極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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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張雲天神色為之一變，城外小山上，和尚與老道相視一眼，都是一臉震驚，不約而同的吐出四個字：「妖星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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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八章 地獄倒霉鬼

    星河倒轉飛逝，時間失去了概念，李青山甚至已經無法分辨所經歷的到底是一秒還是一天，倒是從顧雁影心中傳來的歡喜之情始終不變，令他也有些佩服她的……瘋狂。

% u. M# T0 A4 q: V: `    “這女人只是裝的跟正常人一樣，枉我兩世為人，差點被她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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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力不斷散逸，先是衰弱，然後虛弱，再近乎耗竭。

0 v% R+ R3 a8 C5 b# u- \  R    死亡步步逼近，然則在這條漫漫星河中，似乎也變成某種空泛的概念，令人無法產生實質的恐懼，卻有一種更加深邃的空虛，一絲絲的注滿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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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顧雁影的猜測是對的，但是鯤鵬之羽尋找下一個傳承之地時，恐怕不會考慮附著在羽翼上的兩隻小蟲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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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死在如此壯麗的景色中，倒也不枉此生了，不過終歸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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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R) ~  ]( H5 ?: \& I! w3 d    “青山，不要擔心，這是一次考驗。”

    顧雁影傳念道，意念中蘊含的喜悅之情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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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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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 C5 W7 @1 y! |+ ?    李青山注意到，她雖然也變得很虛弱，但是狀態卻比他還要好一點。他們之間的實力的差距不算特別大，可也不算小，她本該更加虛弱才對，除非是另有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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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機緣所在，恐怕便是鯤鵬之羽。

    “我感覺的到，它喜歡我！”

    顧雁影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彷彿有某種氣質上的相合，她感到這片鯤鵬之羽認可了她，並在冥冥之中建立起一絲聯繫。雖然還未能得到其中傳承，但是她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一定能夠走的更遠。

. R: |* C; L2 |0 J; R7 W& Z    “但願不是‘喜歡死你了’。”李青山說了個冷笑話。

( H) e( ^2 ~* U* r( j7 H6 T5 w+ s    “哈哈。我顧雁影心在九霄，必當扶搖直上，豈會死在這種地方！”顧雁影意氣風發，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5 E% I; Y/ y" ]8 k# }* r+ m* U* h    李青山翻了個白眼，卻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砰！漫天星河流散。彷彿撞到了什麼極堅硬之物，又在瞬息間將之洞穿，羽毛幻化出的鯤鵬消失不見，一整個世界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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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心中大喜，正要吸納天地靈氣，運轉天賦神通。忽覺得整個世界包夾過來，無形的枷鎖伸入神魂，將他牢牢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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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9 M8 j+ F$ W* e0 c    突然想起了諸世界的法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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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4 D0 M  {+ m* w) P. C5 h' u; S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切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 x+ U  M; p7 h, U+ h  }8 K9 V% F    不知過了多久，李青山悠悠醒轉。高聳的山崖之間繁星璀璨，終於恢復了安定，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渾身劇痛、動彈不得，不知有多少根骨頭碎裂，恐怕就連經脈，肌體也都受損嚴重。

    懷中一具溫暖的軀體。顧雁影一動不動的伏在他胸口，不過相比於他的狼狽，她可就顯得好多了，除了髮絲有些凌亂外，渾身近乎一塵不染，安靜的彷彿陷入了沉睡，更氣人的是，唇角竟還掛著一抹笑意，顯然是那片鯤鵬之羽保護了她。

    李青山舒了口氣，就連如此輕微的動作。都讓他五臟俱震，索性靜靜躺著，等待傷勢的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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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C1 S6 f. X4 g9 \- `4 Q2 |    不過馬上他就發現，傷勢並沒有很快，所有神通都無法運用。其他手段就更不用說了，甚至就連天地靈氣都在排斥著他。明明週遭空無一物，卻分明感受到一股深邃龐大的敵意，那是整個世界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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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Y3 d" }& k    正要集中思緒，明白如今的處境，比身上的痛楚強烈千百倍的痛苦從顧雁影的身上傳來，這種痛苦他並不陌生，是熱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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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M! ~& r2 b7 G    果不其然，地獄之苦，如影隨形。一旦離開了虛空，熱風就又開始湧動。

  X1 n$ g8 o+ Y6 |% u6 n1 ~    顧雁影眉頭一蹙，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一雙明眸，笑道：“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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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麻煩你從我身上起來？”李青山道。

    “怎麼，你受傷了？”顧雁影並無聽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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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3 f& n" `4 J" c; `  V3 A    “很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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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i! {+ B. W1 G    “很好。”顧雁影粲然一笑，“我會照顧你的，因為我毫髮無損！”瀟灑一躍而起，腳下的泥土忽然塌陷，一步踩空，又一頭栽倒在地，腦袋剛巧撞在一塊石頭上，砰的一聲。

    “哈哈哈哈！”李青山不顧身上的種種痛苦，大笑起來，何嘗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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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 G( w% F' b    “我明白了！”顧雁影坐起身，一塵不染已變成了灰頭土臉。

" X3 `+ }- \! z7 n3 {    “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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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小世界！”

    “切，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摔倒？”顧雁影說著，鮮血從頭上潺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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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l8 O2 T9 o- h  F8 G    “噗，因為我們的力量被世界壓制了唄！不過我們的運氣還不錯，這方世界足夠小，不但力量不足，意志也十分微弱，可能也跟我們在虛空中消耗了所有力量有關，否則現在就是電打雷劈，死路一條了。嗯，你最好包一下你的腦袋，失血過多而死也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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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都對，不過並不是運氣，從現在開始，我們再沒有一點運氣可談！”

4 ?6 g* ]3 h: E# i- ?  d: _    顧雁影試著撕下一縷衣袖，但她這件法寶級的法衣實在太過堅韌，就算所有法術威能都被壓制，但本身的材質也不是如今的她能夠撼動的。她心念一轉，捻住那根鯤鵬之羽，在衣袖上輕輕一劃，劃下一縷長長的白布，擦乾淨臉上的血跡，再包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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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死了爹一樣。”李青山評價道。

    “如果我爹是在這方世界，恐怕真會被我害死，如果他是凡人的話。我知道我的力量被封禁了，方才雖然有點得意忘形，可也是看準了腳下，但是所踩的地方，偏偏就是一個空洞，當我試著調整身形，頭的位置偏偏有一顆石頭，且都是埋在浮土之下，你難道不覺得太巧了嗎？簡直是個‘天’衣無縫的陷阱。”

3 }5 K* s% T* q% ^    “也就是說，這方世界雖然沒能力直接滅殺我們，卻非常想要這麼做，於是我們就會很倒霉？”李青山若有所悟，精神一振，“現在我有一個稱號送給你——地獄倒霉鬼！”

    顧雁影沉默了一下，“我有點冷。”

    “你看，你的熱風地獄依舊在發揮作用，同時又那麼倒霉……”

0 I- s& e7 S  i    “請不要再說了，我會感冒的。”顧雁影伸手堵住他的嘴，“你好像不太開心。”

    “你覺得我應該開心嗎？你賭贏了，而且贏的很大，不過我越發覺得我不該來！”李青山漆黑的眸子仰望著群星，竟顯得有些憂鬱。

( v% n8 k, c! y* f    “你應該開心，但是因為你已經有了牽掛，所以才不開心。”顧雁影摸摸他的額頭，臉龐阻隔他的視線。

& R" E8 E% y. i# o" _" o9 d    李青山若有所思，他曾經毫不猶豫的將臥牛村拋下，並發誓不再回去，九州對如今的他來說，難道比一個臥牛村更值得留戀嗎？

    曾經決意要去到從未到過的地方，看從未見過的景色，征服最強大的敵人。這裡雖然沒有九天的高遠，但難道不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嗎？所要面對的敵人更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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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身受重傷，他也本該鬥志昂揚，興緻勃勃的開始新的冒險，而非懷戀九州。

4 i' {/ p& \* ~. \! f7 [/ @: O    “我知道我無法取代小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打算取代，但是我會儘可能的幫助你，直至你們重聚的那一天，我可是發過毒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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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4 c3 G4 ]* R" [9 T4 {    “你個狡猾的女人，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這個毒誓看起來沒有問題，甚至對她來說，也真的算是“毒”，這可不只是滾床那麼簡單，而是改變道路，締結盟約，成為道侶。

9 _5 g6 b% l' z    然而對他來說，卻等於是放棄了尋找小安，讓她取代小安的位置，這又怎麼可能？

    “呵，被你發現了啊！不過你應該能理解我，若是牽掛太多，便無法勇敢前行了！”

; \; H* ?7 N& N# i8 l    顧雁影拉起李青山的雙臂，將他背在背上，小心費力的爬出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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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時無言，雖然很想說“正因為有牽掛，才能夠勇敢前行”這樣的熱血宣言，但心裡卻很明白，他堅持不懈的前行，並不是因為某個人。

    這一點，牛哥自然明白，小安也很清楚。所以在幻海蜃王的夢境中，即便忘記了一切，他還是不斷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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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話，與韓瓊枝的夫妻之情，大榕樹王的朋友之情，李鳳元的父子之情，又何嘗不是一種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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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6 j0 E: N8 j    一聲嘆息：“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真是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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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彼此彼此。唉，真是太重了，背人如背山啊！”

' l, P) j) a, ]' \    顧雁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回眸一瞥，含有深意。

4 g; _5 E* Q% d4 A; C. D5 d    “熱風地獄也無法運用嗎？”李青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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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保留的只有刑罰而已。”顧雁影好不容易爬出深坑，輕輕的將他平放在地上，雙手染滿了鮮血，皺眉道：“必須想辦法治好你的傷，否則恐怕會不斷惡化，我們太不受這方世界待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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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轟隆隆一陣悶響在山谷中迴蕩，裂縫在兩邊的山崖上急劇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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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6 M3 i  n# e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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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x* ~; N% B# Z    這可以說是方才的撞擊造成的影響，卻讓他們分明感覺到了天意的存在，並懷著深沉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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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W- J7 n* F* P' t0 [( b    轟！

    整個山崖坍塌下來，化作岩土洪流，滾滾湧向山谷。

2 P- o. B4 V1 X8 z. ^    “看來我還是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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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一聲苦笑，憑他們此刻的狀態，被這百萬噸土石掩埋，只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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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跑嗎？”李青山望向不遠處一個山坳。

    “算了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6 N$ u0 T; R- L# n/ i, w% [) n$ e    顧雁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仰望塵土撲面而來，卻是毫無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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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Q( k7 e9 v- ^5 o    “算你還有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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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歷練之地

  W/ ?- g9 Z, ?/ r# [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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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0 V! I2 @- i6 m    一隻佈滿傷痕的大手按住地面，騰起細細的塵煙，所含的堅毅卻似勝過滾滾泥土洪流。

    原本重傷到動彈不得的李青山，竟然坐起身來，渾身傷痕累累，卻流轉著七彩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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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微微一怔，只覺腰身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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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U* L& J! @& u    在被山崩吞沒前那一剎那，一股龍捲風呼嘯而起，捲著他們衝上夜空。

5 V7 n" s. F$ d; I    李青山夾著屹立於龍捲之上，長發飛揚如墨，極目遠望，千里江山在望，下方的峽谷已完全被岩土填滿，差點成了他們的葬身之地，而漫天星空浩瀚，有著不輸九州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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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敵人，是天嗎？”

    那份離愁別緒又化作昂揚鬥志，我輩豈是呻吟哀嘆之人。

' V7 a7 f5 R4 X' y    顧雁影仰頭望去，心弦微微顫動，他果然還是他！

. B/ W1 l" n5 V2 T$ u* A4 ]$ Y    滾滾煙塵散盡，李青山徐徐落下，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他傷勢遠未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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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F3 w7 x/ d  j4 P' u& p1 j' c    顧雁影連忙扶起他，奇道：“這是什麼力量，竟能超越世界法則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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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4 K    “大衍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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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7 y- t2 l: i5 c    李青山張開手心，上面懸浮著一枚五顏六色，光華流轉的瑰麗神符，正是小說家的力量核心——大衍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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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隕石坑中，他一一嚐試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最後才發現這個幾乎已被遺忘的大衍神符，依舊流轉著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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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d5 e( J7 {# X2 B3 C$ I    雖然也受到了世界法則的壓制，只能幻化出煉氣士的手段，無法突破這方世界的無形界限。但也足夠用了。

, x5 }. K  i/ B8 I* r    “差點忘了你還是小說家出身，我懂了，原來是信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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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d& O% \5 [- C) F: F    顧雁影有些明了，信願之力本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力量，最常見的莫過於佛道信徒，無論在何等世界，只要衷心禱告，一念可通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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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若是作為一種修行方式，那匯集起來太麻煩了，戰鬥也不怎麼好用。而且還是消耗品。所以少有人去專門走這條道路，最多只是作為一種輔助，煉製出一兩件法寶，譬如各州州牧手中的金印。如果落到這等小世界。也絕不可能催動的起來。

9 x$ f/ S5 O- f( w) _8 B: L    在這方面。小說家確實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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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我算你命好！”

    就憑方才那山崩地裂的場景。被世界當做敵人，絕對不只是倒霉而已。而是在一切可能有危險的地方，就一定會發生危險。遇山崩塌。遇河氾濫，雷雨天出門就一定會被雷劈，如果沒有一份足夠強的力量，連一天也活不下去。

) \' l! i6 {9 H6 X7 k, F+ L) g    若是顧雁影孤身一人，怕是已經命喪於此了。

$ w  a' I* ]& _) l% y0 `    “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顧雁影一臉認真的拍拍李青山的肩膀。

; ^# i1 i6 ^+ D. g) K9 a( p$ ^; }1 z    “太冷了，我可沒興趣與你這種毫無幽默感的女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 Z4 E6 r  ?* C# x$ G  A    “能不死當然是最好不過，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顧雁影揚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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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t: k$ l- e% j    “總不至於會死了。”李青山活動了一下四肢，催動大衍神符，繼續恢復傷勢，伸手摸了摸顧雁影的腦袋，指間光華流轉。

( Y" X$ v! O. J$ l    “真是好用的能力，不過你最好節省一些，我們恐怕會被困很久。”

& P9 B) z6 f" P) Y( }0 u. k. H! h    顧雁影取下繃帶，傷勢已經恢復，頭腦也清醒了很多。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但她毫不懷疑若是不能及時治療，也會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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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R& p8 ^9 t' d) P, R    “你說的不錯，我還有牽絆，不只是小安，還有種種恩怨未曾做個了斷，必須要回九州去。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煉化這片鯤鵬之羽，接受其中的傳承，帶我們回九州去？”

    “很難說，這方世界實在是太小了，禁制了我所有力量，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恐怕都要比現在強些，你現在就是給我一件法器，我都難以煉化，更何況是這鯤鵬之羽？”

    顧雁影也是蹙眉，她現在的狀況真是比一個凡人也好不了多少，個體終是難以對抗世界，哪怕是一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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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n) _5 e    “果然是地獄倒霉鬼，就沒有順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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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1 a1 A# P! M9 K6 C    “我倒覺得這正是最幸運的地方，你想想，如果我們是在更大一些的世界，會怎麼樣？如果我們是在比九州還要大的世界，又會怎麼樣？”

    “這倒也是！”

3 ^- X. ^+ p& ?9 I$ w  H( M0 l! Y& v    如果世界再大一些，就不只是禁錮力量那麼簡單了，而是天雷地火直接轟殺。

    如果是與九州同等乃至更大的世界，他們那樣煊赫的從天而降，不知會引來多少強者，不但鯤鵬之羽保不住，甚至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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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c1 \' |0 P$ w2 D    正因為這方世界足夠弱，所以他們降臨這麼久，竟還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實在是太弱小了，不會是騎馬趕來吧？”

, v! R. P9 P9 W* r) o' w/ E1 Y/ O9 g    李青山沒想到自己還真猜對了，正有大隊人馬向這裡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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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有一種感覺，正因為我在橫渡虛空的時候考慮了這些，它才帶我們到這方小世界。我跟你說過，牠喜歡我，只要能從這裡脫身，一定能夠將之煉化。”

    “沒有鯤鵬之羽，我們怎麼從這裡脫身，如果你的意念真能夠控制，為什麼不想著回九州去？”李青山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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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並不一定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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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c/ I# A7 n2 _9 u    顧雁影正色道，其實如要保住這根鯤鵬之羽，回九州都不如這裡安穩，流星隕落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6 ^, M  ]% w+ F/ K9 G    “我能信你，給我拿過來！”李青山伸手去拿鯤鵬之羽。

! q+ A  b/ ]& f    “誒，你幹嘛，這是我的……”顧雁影也是奮力掙扎，卻怎能抗衡李青山一身蠻力，被他強行掰開了的手，拿走了那片鯤鵬之羽，不禁瞪著眼睛叫道：“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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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J  F  |+ Y5 B2 x0 V2 v* n" j# \    “怎樣？”李青山把玩著鯤鵬之羽，試著催動大衍神符，對其進行解析，而果不其然，它雖然跟“鳳凰”有些共鳴外，卻受到靈龜、牛魔、虎魔的極大排斥。

: Z, z* U0 U" b$ {. W$ ]8 v& m    這也是理所當然，最強大的血脈之間，本就是難以相融，剩下的四種神魔變化的影像，也並沒有鯤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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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X9 P+ k8 r    “你看夠了就還給我！”顧雁影湊上來，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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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8 k' I1 R% T* F    李青山心中一哂，再怎麼瀟灑從容，也不過是沒遇到緊要之物罷了，喝道：

+ n0 l" J; @; V7 R! u+ `7 j    “你這個目光短淺的女人，這鯤鵬之羽如此非同尋常，你竟將他當做尋常法器、法寶來看待，如果它有靈智，定然要大發雷霆。你的力量固然是受到了禁制，覺得自己軟弱不堪，但在這片羽毛的主人看來，你的強弱變化真的有那麼大差別嗎？”

( S  a$ F) _% W8 K' O) R$ Y3 V    顧雁影神情一震，驟然失去全部力量，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軟弱，此刻聽李青山這麼一說，忽然覺得見到一線光明。

    “原來的你是井底之蛙，現在無非是變成了井底之蟲，而當鷹飛過天際的時候，恐怕連井都未必會注意到。”李青山神情篤定捻著手中的鯤鵬之羽：“如果其中真有一道傳承，那麼它評價繼承者的標準，肯定不是力量，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 Q3 H2 ]0 d& i    這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一頭青牛曾經陪伴了一個山野小子整個童年，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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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U  |- J! h    “言之……有理！”

$ h& D+ K$ N; h; Q/ U    顧雁影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佩服，就連他方才救她一命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拱手道：“多謝，我的眼界到底還是太窄，太拿自己的力量當回事了。”

    “給我盡快搞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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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1 {! t! o0 Z    “一定！”顧雁影迫不急的的從李青山手中接過羽毛。

    “回到最初的問題，我希望能盡快回九州去。”李青山道。

# P' k" `6 |, f; O/ |7 D    “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我還是先說壞消息吧！它帶我們橫渡虛空，消耗的都是其本身的力量，雖然在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慢慢恢復，不過真的是非常緩慢，恐怕要以百年來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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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李青山眉頭緊皺。

    “或者兩百年，我們必須積攢夠下一次橫渡虛空的力量。”

    “那好消息呢？等等，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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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 F1 w  I: s' C" h1 o' o    李青山豁然開朗，大世界與小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甚至能差到非常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是尋常。

    根據牛哥留下的線索，九天之上與九州的時間比例，很可能是一天等十年。這方小世界與九州的時間比例的差距或許沒這麼大，但也絕對不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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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時間就算不上是漫長，甚至只相當於在九州閉一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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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世界雖然禁錮我們，想要毀滅我們，卻給了我們最寶貴的時間！我需要時間來得到鯤鵬傳承，你也需要時間來磨礪心性，畢竟你的修行速度實在太快了，那些所謂天才花費千年才做到的事，你只用了十分之一的時間，但有些東西是無法用天賦來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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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u1 V: E- i4 p$ Q/ M; z    “確實個好消息！”

    李青山頷首，顧雁影說的極有道理，很多時候，優勢所在也是缺陷所在。

9 F/ m  ?4 o* T    心性、感悟、歷練這些詞雖然聽起來虛幻，但對於一個修行者的影響卻是極大，所謂的“瓶頸”基本都是源於這些內在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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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h( r: o5 Z: R; K    當初幻海蜃王的那一場大夢，便讓他受益匪淺。說起來竟與如今的情境有幾分相似，也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經受種種痛苦挫折，而那畢竟還是夢境，現在所面臨的卻是一個真實世界，帶來的感悟必定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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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那些平庸之輩來說，待著這裡是浪費時間，因為根本沒辦法修行，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最佳的歷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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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章 第三類接觸

" c  x4 p/ n5 I* P: l    “所謂天地為爐，造化為工，既然困於此界，那便好好磨煉一番吧！”

    李青山一聲長嘯，迴蕩在黑暗山林間，雖失卻了幾乎所有力量，但這份歷經艱險磨礪出的氣概卻絲毫不弱，反而越是挫折困厄，就越是堅韌不拔。

    顧雁影含笑望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將手向天一揚：“如君所願，又來了。”

% n/ _  h0 T, \    天上烏雲驟起，如一張大幕遮蔽了滿天星空，風聲漸漸響了起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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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風雪要來了。”

    顧雁影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頭腦越發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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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正值晚秋，此地又屬嚴寒之地，這場雪來的並不奇怪，只能說出稍早了一些，更加猛烈一些。正如他們方才所經歷的那樣，一切可能會發生的壞事，就一定會發生。

& _$ t8 z# E! z4 z, Z) b( {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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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若是只有壞事，沒有好事，人生豈非少了一份意外之喜。

7 U9 k- c5 n: N; S0 v0 N- X' Z; G& R    “是啊，我有點冷，我們去溫暖的地方吧！”

5 h7 }; T! }- D5 i/ k) g. P  ~    顧雁影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

- \: {9 K3 D- c# y3 o7 R    一方世界的禁制實在厲害，不但封禁了所有力量，就連體魄也變得極為衰弱。若沒有李青山的大衍神符，恐怕真會被凍死在冰天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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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j" Q# O; A# F5 U, x- h& n/ d    而溫暖的地方必然會有人類的存在，便能想辦法為大衍神符積蓄力量，來與這源源不絕的災禍對抗。

    “走吧！”

    李青山心中感覺有些奇妙，他們一旦拋開爭執。寥寥數語便能瞭解彼此的想法，這種默契唯有與小安在一起時才有，卻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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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c) A2 b0 a( z' I" w    不等他仔細分辨，山林中嘯聲四起，如泣如訴，如悲如怒，裹挾在寒風中，有著無盡淒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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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沒完沒了。”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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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只會倒霉，運氣這不就來了！”顧雁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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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也是，我收回方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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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點點頭。他正在考慮該怎麼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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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B: E4 t' w, U1 l    一方世界的力量雖強到難以抗衡。大到近乎無窮，但也因其意志太過玄奧微渺，終不能像真正的生靈那般思考判斷。

. P' K+ U& N) x- r5 b% ~/ f- y2 s. w    嘯聲迅速逼近，黑暗中亮起一雙雙碧綠的眼睛。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在黑暗中竄躍。兵刃閃動著寒光。

. M8 P: \" c( Q1 M; p    “好像是猴子。”顧雁影側耳傾聽。為此方世界所禁錮，她一雙鷹眼也沒了平日鋭利，只能隱約看到一道道黑影竄躍。形態不似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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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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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2 `6 s: S9 n7 x    李青山訂正，他眼中的世界依舊清清楚楚、色彩分明，見顧雁影的模樣，才恍然記起他還是個少年時，曾滴過牛眼淚，不過除了用來發現小安，後來也沒太大用處，就算一般煉氣士，也能隨意的夜能視物，沒想到此時依然不受世界法則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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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K4 `; @* }    顧雁影依稀看清，正是一群猿猴將他們包圍，身上披盔戴甲，手中拿著各式兵刃，雖是不斷暴躁蹦跳，像是受過訓練，呈合擊之勢，散發出的妖氣，激盪著飛揚的風雪。

) ~- \8 X' {+ {/ e    “這裡有人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李青山問道，回應他的仍是充滿敵意的聲聲猿嘯，不禁搖了搖頭，畢竟還只是妖怪，不，連妖怪都只有兩三隻，剩下的都是妖獸，就算是能聽得懂，也無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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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什麼人！”

9 e( z. B( \! O    一個怪異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隱隱有著猿嘯的影子。

; K: }# _5 f6 e* m- M2 X+ {    猿猴們都安靜下來，甚至弓著身子，垂下兵器，像是臣子迎接王者的來臨。

    李青山循聲望去，一道雪亮劍光破空而來，

    這下顧雁影也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發出一聲慨嘆“喔，御劍啊！”

: Y, {. N# V* [! U8 r( r( V+ [% E    “唉，是啊！”李青山道，在這荒僻的小世界中，能夠看到有人御劍，實在是太親切。

; p  C! {; {/ Y4 B7 R% W; J    劍光呼嘯而落，旋轉回鞘，一頭身負長劍的白猿，立於十丈之外，一身冷傲之氣，還穿著一身袍服，若非那一張猴臉，倒更像是個人類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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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竟然能口吐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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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9 k0 K% o& P    李青山心中讚歎，這一頭白猿明顯還未渡過天劫，以前他在地底當妖將的時候，手下那幾個妖兵統領，也沒一個有這種本事，不過或許也是沒必要和人類交流。

. V! ?2 A4 X' R1 ~# }" M% x    “你們是什麼人？”白猿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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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李青山，她是顧雁影，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 _0 Y1 @" Q: A: \, b    李青山本已準備捉兩隻猿猴當坐騎，送他們出山，但看對方也是能夠溝通的對象，當不會被此方世界所驅使，便打算交流一下，來個“第三類接觸”，省省大衍神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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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g8 W9 F  X    “我白猿王的名字豈是你們配知道的？”

+ ?& w+ R; b. o; @. n    白猿王微微偏過頭，皺著眉頭望著這一對兒頗為狼狽的男女，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類敢闖入他的地盤了，而且竟然還是兩個未曾進入先天之境的凡夫，那男的體格雄健，倒像是練過一些硬功，但卻沒有內外兼修，在這個年紀基本上已算是廢了，活不過百年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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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子就更加虛弱了，卻是平生未見的絕色，特別是那股風姿，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令他的心神也為之搖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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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D( I* _' B/ R4 E3 Z    李青山愣了一下，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跟他說話了，如果在九州有某個妖王這麼跟他嘚瑟，立刻就是鐵拳伺候，現在卻是個連一次天劫都未曾渡過的猿妖，不禁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王，但這麼弱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 I& e. R4 H+ Z. W& u    “原來是白猿王大人，久仰久仰，不知道您老所為何來？”顧雁影拱手問道。

    李青山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先套些話出來，反正他也沒有真的被這白猿“王”激怒，便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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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曾見到妖星墜落於此？”

    白猿王臉色略和，他也正有話要問。

    妖星降世，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事，那時他正在修行，並未親眼看到，還是得到屬下稟報，卻也難以判定妖星墜落的準確位置，直至聽聞山崩之聲，才匆匆趕來，卻未曾見到想像中的“妖星”，只有這一對兒奇怪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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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見過上一次墜落的“妖星”，萬萬想不到“妖星”會是活生生的人，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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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0 q) u% h% h. g# @3 r    “妖星。”李青山頓時瞭然，他與顧雁影墜落的情境，恐怕正像是流星墜落一般。

    “我問你了嗎？”白猿王眸中寒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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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一章 悲哀

. B5 A9 d7 X! }) N    “老子管你問沒問！”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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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8 G7 i" M: [; r  E, Y    白猿王獰笑道：“有趣，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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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一見他們二人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之情，特別是對於李青山，更是除之而後快，本就沒打算留他一條性命，此時更是殺機大動。群猿齜牙咧嘴，凶相畢露，揮舞著手中兵刃步步逼近，便要將李青山碎屍萬段。

    “交流不能。”

    李青山向顧雁影聳了聳肩膀，這白猿王對他的敵意簡直大的莫名其妙，難不成也受世界意志的影響，倒也不乏這種可能，據說許多劫數將至的人，都是神智昏亂，變著法的作死，這冥冥中的天機命數實在是可畏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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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c! i4 T, W    “李青山，你自己不想活了，可別拉上我。大人，我願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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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舉起雙手，迎著猿妖們的兵刃，向白猿王走去。
; H3 ]+ i* \) [% ^$ K
& J- F: f0 p  T  [9 [    “你？”李青山吃驚，她現在可比一個凡人也強不了多少，但心念一轉便明白了她的打算。雖是兵行險招，卻也不失為一步妙棋，若能成功就可省卻不少麻煩。

    那些普通猿妖還未脫獸性，哪管你什麼絕色佳人，手中兵刃便要向顧雁影身上招呼。

0 A2 W: e, a, s; d    “放她過來！”白猿王道，這顧雁影是難得的絕色，可以帶回洞府中慢慢享用。

    顧雁影越過刀劍，在山崩留下的廢墟上走的頗為艱難，每一步踏出都要小心試探地形，避免又中了什麼倒霉陷阱。

0 w0 s/ r$ n/ |/ d2 m5 M    白猿王看在眼中。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她的武功比他一開始認為的還要弱，謹慎的近乎膽怯，一雙眼睛注視著面前，卻有些茫然，顯然有些看不太清，但即便如此，仍有一種奇妙的風姿，吸引了他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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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p: a" t! _    顧雁影好不容易走到白猿王面前，剛稍稍舒了口氣。卻一步踏空。向前跌去。

    白猿王伸展猿臂一托，顧雁影順勢抓住他毛茸茸的猿爪，從始至終都沒露出過絲毫敵意，哪怕是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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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w6 d8 D# K! T3 ~* F0 K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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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x8 M2 W. f    白猿王如遭雷擊。一股難以言喻、無法想像的痛苦。攫住了他的魂魄。猶如置身地獄。顧雁影微笑的臉龐，模糊成一片黑暗，耳畔唯有風聲呼嘯。卻變得無比熾熱，蜷曲著身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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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x$ ?1 X    六道輪迴，無所不在，地獄之苦，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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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K( ]9 Y. Q6 y5 ]' I    這是顧雁影僅存的一種能力。

    猿妖們又驚又怒，一陣嚎叫，向顧雁影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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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刀罡橫掃十丈，捲起漫天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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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迸濺，殘肢亂飛，弄髒了雪白的大地，嚎叫一下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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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手中提著一柄金色長刀，不是末路狂花，而是“屠龍寶刀”，長刀只維持了瞬息便消失無蹤。

    “奇怪，方才那一刀我雖是不惜力量，將刀罡凝聚到了極點，但威力卻比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李青山心中嘀咕，看來這大小世界的諸般奧妙，並不只是時間流速的不同，靈氣稀薄的差異，需要慢慢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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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6 X4 s3 |! C6 e/ j5 v  w: Y) ~: H    他腳下生風，掠過廢墟，來到顧雁影身旁，順手拔出白猿王身後那柄大劍，森森寒氣撲面而來，但仔細一看，卻不過是一件普通靈器，或許連上品都談不上，更無絲毫靈性可言，材料倒是不錯，劍柄上刻著“真剛”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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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c7 M$ r0 [, C+ C- }    他雙手握住劍柄，頗為艱難的舉起這柄真剛大劍，用力斬在白猿王的脖頸上。

    鏘的一聲，猶如金鐵交鳴，大劍被彈起，白猿王的脖頸上卻只留下一個白印。

    “果然不愧是白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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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這白猿王雖然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但也是這方世界最頂尖的強者，若非被顧雁影制住，怕是要多費不少力氣。

    白猿王猛然抬起頭，在這生死關頭，終於從痛苦中恢復一絲神智，卻見屬下全軍覆沒，殘肢鮮血鋪灑一地，就連自己也落入敵手，表情充滿了獰厲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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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2 {" v+ e8 g% u    如此神情足以讓這世上的任何人心驚膽顫，但可惜他面前的並非這世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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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志力卻是不錯。”

    顧雁影點點頭，這小世界的靈氣如此稀薄，能修行到如此地步，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許受到眼界的限制，心性還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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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 t7 B6 t  k  S" ?  o    不過她也不太擔心，第一次經歷這地獄酷刑，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夠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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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W, q9 Y* ~: c, [. l, o    “哦！”李青山應了聲，又用力揮起真剛劍，感慨自己的一身牛魔大力，竟也衰落到如此地步，連一把大劍都難以運用自如。

    “喂，你別真把他砍了，不如試著招降。若得這位白猿道友相助，我們會輕鬆許多。”顧雁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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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q4 F" R: w% _    “別白費心思了，人家可不是什麼小妖，而是堂堂一方妖王，單就這份心氣就不會投降，就算是投降了也會隨時準備反噬，太麻煩了，還是讓我斬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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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別弄壞了皮毛，還是讓我來吧！”顧雁影指間捻住鯤鵬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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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n, K- G, t2 c7 N4 [8 Y    白猿王怒發如狂，自己竟被當做一頭普通野獸，在這絕境之中，周遭靈氣湧入，一身妖氣忽然暴漲，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響，竟似要臨陣突破。

9 F7 S1 x1 R, w) W    喉間忽然劃過一縷冰涼，鮮血噴湧而出。

' }4 ^) P4 l& H1 p    “不對，我早該看出他們的異常，兩個普通人怎麼能如此深入北境，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風姿？那個男人更是比平生見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危險百倍，卻沒有多少敵意，自己怎麼竟然沒有小心行事，反而一心要殺他呢？難道說？”

2 n) P6 U8 I) M" \) y5 ?9 V( E$ j6 M    瀕死時的迴光返照，令他靈台清明，想明白了許多事，又生出更多疑惑，寒意順著鮮血湧入傷口，灌滿了整個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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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 V' s4 ^! {6 `* ?/ i    終歸只是一頭沒渡過天劫的猿妖，不可能有妖將妖帥那般強大的生命力，不過片刻就死不瞑目的倒在血魄中，大雪轉眼就覆蓋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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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h3 h7 c, {1 ^# a  l    李青山感到一抹悲哀，悲哀的並非是死，無論何時何地，戰死都不算可悲，真正可悲的是不知因何而死。明明是如此弱小，卻自以為強大，任意欺辱他人，這樣的死法不只是可悲，簡直是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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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給自己提了個醒，“李青山，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北月妖王未見得比這白猿王強多少，還是老老實實的邁步前行吧！”

. B& X3 \7 Z0 [* U8 m8 ]2 q    顧雁影從猿腹中取出一顆白金色妖丹交給李青山，“看吃了能否恢復些力量，那裡還有三顆，單憑這凡人之軀，簡直寸步難行，也不能一直消耗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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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山莊

; y: Q* ~# {6 w- N2 N& o* |0 t) x    “這一戰你也冒了不少風險，再說你現在連基本的生存都有問題，我們一人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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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k5 n+ b0 p+ T1 y4 d( z    李青山掂量著手中的妖丹，若在九州，這樣幾枚妖丹，他們誰也不會放在眼中，但這時候就顯得彌足珍貴。

    “這不是搞平均的時候，同等修為下，你實力遠在我之上，所以先盡量集中資源幫你恢復力量，這樣我們兩個都有保障,否則我可不會這麼慷慨。再說我也並非一無所獲，準備試試食補，你幫我把這些猿肉收起來吧！”

8 P& ^( w, S# R2 s( t3 E    “你真要吃？”

6 s, z( W7 L8 |6 f    李青山訝道，雪地上的殘肢污血，能讓饕餮之徒也倒盡胃口，地上白猿王死不瞑目的屍體，更是有七八分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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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5 r2 C- G" i! w# p8 z, Z    “或許沒看起來那麼難吃，好歹也是有靈之肉，總值得一試。快走吧，趁著大雪還沒把痕跡掩蓋，我們去找白猿王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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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1 n& G: N7 W    說話間，風雪變得更大了，片片猶如鵝毛，隨著狂風任意上下，天地間一片混沌。

: a$ Z5 K0 @$ ~9 |5 _* A2 c6 V( G9 o    李青山也不囉嗦，幻化出一個大布袋，將所有猿妖的屍首都掃入其中，然後挾著顧雁影御風而起，消失在風雪中。

    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掩蓋了血污與廢墟。

- X' }6 f8 I: I- I    李青山睜大眼睛，努力搜尋，猿妖們動作輕捷，留下的痕跡本就極少，又是在這暴風雪中，搜尋起來格外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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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6 D  Z* |. M    嚴寒無孔不入，深入骨髓，李青山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寒意，顧雁影的嘴唇也凍的發青，這樣下去非得大病一場，不得不催動大衍神符，製造出一股暖流。

+ d3 y) o& h0 A1 F) r: G/ _    “盡量節省力量，不用那麼暖和，熱風地獄還是挺讓我覺得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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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緊緊依偎著李青山，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溫暖？

    李青山搖了搖頭，這簡直是對地獄的侮辱。他只感覺到灼燒靈魂的痛楚，像是被落在沙漠中央，被一絲絲熏幹體內的水份，卻又始終保持著清醒。若沒有一份執念在，死亡都近乎解脫。

( r% ^9 k+ S: [7 c% w' E    而真正溫暖的，是她薄衫下柔軟的身軀。

    風雪呼號，天地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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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二人在孤獨前行，拒絕接受命運，與整個世界抗爭，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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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低頭望了一眼，她瀟灑的笑容被凍的有點僵硬，但依舊是笑著，像是三月的春風。一雙鷹眼依舊堅定，真正的心情卻難以察知。

    “好好看路啊！”顧雁影回眸對視。

, {+ Y* P4 S/ Y% S" g    “風雪太大，線索已斷。”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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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w- Y% _. C0 M    “再想辦法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彼此只有朋友之誼。絕不動男女之情。”

( d* V9 E. J( T/ t) T    “忘不了，你也少給我自我感覺良好！”李青山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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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提醒一下，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世，不過想來我們都不是受環境影響的人。”

# [8 G% z' X5 |# H9 |6 w: m% f) K    “你是在對自己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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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V* |7 [/ Y/ w$ N2 ]    “是啊！”顧雁影一臉坦然，縱然可以同生共死，但這一顆心卻要自己保留。

+ Y8 p+ k9 R& B; N- _: e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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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將手一揮。大衍神符綻放出七彩光華，一頭黑色靈犬化虛為實，輕盈的落在雪地上，尖尖的鼻子嗅了一圈，穿入林中。

4 S5 N6 v' h6 m- o# J" N4 B    ……

    千丈高峰，斬斷風雪。直指穹空。

! g* U7 r, P+ _8 N3 E5 r4 v    山頂閃著一點火光，彷彿一顆引路明星，卻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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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f# o0 \$ W5 P& y% k; J    南峰絕壁上刻著四個百尺大字——天下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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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第一次到此的人，都會為刻字之人神乎其技的劍法，傲視天下的豪氣而驚嘆。

    今日卻有了例外。而且是兩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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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白猿好大的口氣！”李青山道。

    “在這方天下，大概是名副其實。在煉氣士階段，妖族的體魄有著明顯優勢，再加上一種天賦神通，以及不輸人類的靈智，恐怕真是難覓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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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過在靈氣如此稀薄的世界，要蘊育出這樣一頭妖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青山乘風而上，落在山莊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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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8 o$ X% w! t    門庭廣大，九九八十一顆門釘，顯出帝王氣象，門前蹲坐的卻非石獅，而是一對兒石猿，隱隱有一股力量將整座山莊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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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訝道：“竟然還有陣法，不過十分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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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3 H" ?- S: X+ a. z1 P  n' n5 G8 W    “對付煉氣士也足夠用了，諾，這個是陣盤，不過怕是要先到陣眼處，才能替換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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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3 Z9 K  c4 d5 @    顧雁影取出從白猿王腰間摸來的陣盤，順便確認了這方世界沒有百寶囊之類的東西，否則白猿王不會沒有。這方世界與九州的差別，並非只是將煉氣士之上的存在全部去掉，而是整個修行方式的落後。

+ U6 N4 M7 {  o- K    “我去叫門，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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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紅大門忽然開啟，數十個影子在其中晃動，火光映紅了雪地，將李青山與顧雁影的身影長長拖在身後。

2 I( b% I  q; m4 c    “什麼人，竟敢未經通報，擅闖我神猿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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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中年人喝道，他面龐火紅，聲如洪鐘，頜下短鬚修建的十分精緻，更添了幾分風流，正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烈火劍候”候洪濤，先天九重的劍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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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9 v- H! Y! M# Y7 |    他驚疑不定面前二人，不知他們如何是在這大風雪中，穿越山路上的重重暗卡來到這裡，像他這樣的高手自然不走山路，直接御劍而上，但這二人看起來明明是普通人，身後還帶著這麼大一個布袋，而且，布袋中透出濃濃的血腥氣來。

# y# P, D- l5 }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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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N3 T7 Q3 e2 ]    李青山與顧雁影相視一眼，沒想到這白猿王的老窩竟然會有這麼多人類，不過卻正和他們的心意，有人就能盡快了解這方世界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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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8 L+ y6 K( y: V0 B    “你還要說話嗎？”李青山問顧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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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1 {' M( c) m* c* O! {% n1 C/ u+ _5 a    “還是你來吧！”

% [# F6 i5 b) t- N7 U8 [, l. B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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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D  _3 t    經過與白猿王的接觸，顯然懷柔的方式不太適用，那便示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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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揮手間，布袋消失不見，殘肢灑落一地，最為完整的便是白猿王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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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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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片嘩然，紛紛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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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J$ M2 z  k3 R    “王爺！？”

6 M+ J  L+ h* U+ ]; l+ ?    唯有侯洪濤站立不動，凝視著白猿王的屍首，猶如著了魔一般，喃喃道：“不，這不可能！”

    名震天下的白猿王率領屬下離開山莊還不到一日功夫，竟然落得如此慘烈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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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Q5 f: w# r4 m5 k, l4 X    那顆妖星劃過天際的景象，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句話來——妖星降世，禍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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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8 S' e+ x1 t1 g    “嘿，這老猿還個王爺呢！從今日起，這裡歸我們管了，你們就是我的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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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3 G6 l& C# ^, Q! ?9 @    李青山高聲宣布，邁步向前，眾人再退，一臉驚懼。

5 A0 s. v7 A! R( z4 B+ u+ E% z    “我代白猿王鎮守神猿山莊，閣下若再敢近前一步，就休怪侯某無禮了。”侯洪濤心臟砰砰亂跳，穩穩站在原地，手握住腰間的烈火劍，已然鎮定下來，有了一種最合邏輯的猜想，“以為憑著區區幻術，就能嚇倒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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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Z% Z' x, M" n4 }6 C8 p    “對，一定是幻術，還是侯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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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魔道中人的把戲！”

    劍客們都緩過神來，紛紛拔劍。

2 M3 f# _) c% W3 _" v: O    “你說這是幻術？”

    李青山神情古怪，這方世界的混蛋難道真是軟硬不吃，非得要他大開殺戒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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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M) C1 S* D- R0 s3 P    “沒想到幻舞妖姬竟然還有傳人，卻做出如此可笑的幻術來，豈不知就算是那老妖婆親至，也休想傷猿王一根汗毛。”

    侯洪濤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輕蔑的瞟了一眼那一地猿屍，如若是被人用毒暗算也就罷了，雖然這機率也微小的可憐，總還容易接受些，但被如此重手法撕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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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W3 [7 J! A# t' B    而且最大的漏洞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女子的風姿容貌，與之相比，白猿王后宮中那些從天下蒐集來的佳麗，都如庸脂俗粉一般，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絕色，唯有幻術才能解釋，想到這裡，又不禁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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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C- Z' A& ]' E6 T* K. Q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殺了這兩個魔道餘孽！”有人得意大喊。

    “好累啊，真的沒法交流了。”李青山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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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6 C5 F6 n4 P- H- B    “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來檢查一下。”顧雁影聳聳肩膀，也是無奈。

    “侯爺不要去，誰知其中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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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先殺了他們再說！”

    “不管了，我們先進去。”

    李青山拉著顧雁影向門內闖，右手握緊又張開，準備“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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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4 k- @& }    周遭劍光如林，似乎又是方才那一幕的重複，沒有侯洪濤的命令，誰也不敢搶先出手。

7 C5 n5 p- b9 n    侯洪濤冷冷注視著走近的李青山，持劍的手燃起火光，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待我一劍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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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心中漸漸湧起一絲不安，與這女子的絕色姿容相比，這男子的相貌並不出奇，身材也只能算是高大，似乎練過一些外門硬功，從頭到尾都找不出一點讓人害怕的地方，但在這搖曳的火光中，卻散發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妖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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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勸你別試，現在我狀態很差，沒辦法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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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Z  t" q( w' `' Y    李青山真誠的道，從侯洪濤身旁繞過。

    鏘然一聲，火光乍現。

; U- ?0 n# G, T& H    烈火劍大半出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性如烈火，傲比王侯”的侯洪濤最終沒有出手，一張臉漲得通紅。

9 M$ W7 D" N4 d# P8 T- |    只有幾個人注意到，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李青山駢指如劍，隨手比劃了一下，沉思片刻，也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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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0 W1 I6 K+ z$ I2 N    侯洪濤命令道：“你們兩個去仔細檢查一下，幻術不會全無破綻，也不可能一直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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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硬著頭皮上前，來回檢查了半晌，呆呆的道：“侯爺，好像……好像不是幻術！”

    剎那間，侯洪濤臉色煞白，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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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下山虎與飛天神鷹

    “什麼，這不可能，你們兩個到底看清楚了沒有！”

    “若是不信，自己來看，費甚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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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6 h( k: r$ U. J+ L3 `+ D0 \7 F    眾人見他們並沒有中什麼惡毒陷阱，也走上前去，忍著噁心將一塊塊殘肢翻來撿去，卻是看不出一絲虛假。

- v& P; K7 w9 G% J0 e    唯有白猿王的屍首沒人敢碰，那猙獰慘烈的死相，就算是他們看了，也不寒而栗，努力與之保持著距離。

    所有人的臉色都漸漸變了，下意識的握住劍柄。

/ ?* z. w' K6 ~    山莊上空陣法靈光一閃而逝，大陣已然換了主人。

    侯洪濤一聲慘笑，那笑容委實比哭還要難看。白猿王若是還活著，絕不可能將陣法交個任何人，這豈非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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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現在仍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一場噩夢。

    “侯爺，我們該怎麼辦？”

! Y& u& X3 O5 q    人人臉上都有驚惶之色，他們之中不乏縱橫一地的劍豪，平日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但今夜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超乎想像，以至於全都亂了方寸。

    “白猿王已死，神猿山莊毀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8 |) f5 G! `! |5 n% O7 u    “可是這麼大的風雪，要走到哪裡去，一旦迷路可就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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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N2 L# Q9 j/ E0 x- {    “說來也是奇怪，今年的風雪未免來的太早了，而且一來就如此兇猛，簡直像是老天爺發怒了一樣，難道也和方才那二人……”

    忽的剎住言語，這呼號風雪中似藏著一頭巨獸，盤踞在神猿山莊上空。隨時想要撲下。

" g2 P+ ?! j/ f+ t3 I    或者說，這種感覺並非錯覺。

6 ?( X0 U6 u  x. D1 }- e5 u/ \    “別胡說，人力豈能干涉天威，我們回去！”侯洪濤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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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4 o. Q- E8 ^( O5 g3 I    “可是……可是……”

1 G( y+ }4 q. s4 m: F7 G    “他們若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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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2 Y. X5 E& ^    “我們的來歷與你無關，你只要像服從白猿王那樣服從我就行了。”

    金碧輝煌的廳堂，暖烘烘的猶如春夏，牆壁隔間中燃燒著炭火，所有裝飾都幾近奢華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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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稍顯樸素的是一個千柄長劍鑄成的寶座上。卻比這裡的任何一件裝飾都要著名。每一柄劍都有一個故事，一個敗於白猿王劍下的高手。

% Z" E. T* N) y# s* E: `% P2 }    李青山懶洋洋的橫躺在上面，出神的望著天花板的美麗紋路，從與羽人王交手到現在。步步危機。終於得到喘息之機。他也寧願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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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立在一旁，把玩著一把鐵扇，這是在白猿王的密室中找到的。其中設置機關，能發出凌厲暗器，倒是一件不錯的防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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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I3 }8 l2 |; E    她已和李青山商議好了，暫時不暴露自己的來歷，免得傳出什麼“妖星降世，天下大亂”的謠言來，成為天下公敵。

    “在下侯洪濤，武林同道贈了一個雅號叫'烈火劍候'。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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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5 {  Y! m, r& a3 b& A' q1 H8 }' Y    侯洪濤自報家門，希望“烈火劍候”能引起對方的注意，令他失望的是，對方對此毫無反應。

    “我叫李青山，江湖人稱'下山虎'。”

    李青山一聽人家都有外號，自己也不能沒有，不由想起自己最初的名號來，豈不是正符合他如今的境遇。這豈止是下山，更是下界。

    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地方，侯洪濤只怕要笑出聲來，“下山虎”這種爛俗名號，就算是剪徑小賊都不屑用，所謂“江湖人稱”更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會記得這樣的人物。

    但現在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白猿王的屍首還擺在庭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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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膽量、有資格進這廳堂來問個究竟的莫不是先天高手，橫行一番的人物，都是一臉凝重之色，將要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恐怕要徹底擾亂北境乃至整個天下的局勢，甚至會被載入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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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天神鷹顧雁影。”顧雁影微微一笑，神情有些疲憊，卻跟李青山一樣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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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i3 V! F) @0 Y$ h) x    “喂，你什麼時候有這名號，為什麼不叫'飛天鷹'？既然抄襲我，就抄的工整一點！”李青山一臉不滿的望著顧雁影這個無恥的盜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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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名號那個不夠威風。”顧雁影仰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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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個'神'字就威風了嗎？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5 W, ~/ Q$ g+ `' z: V    李青山拍著扶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 \3 M9 D* n1 R: o7 C8 `    “這裡能叫'神猿山莊'，我為什麼不能叫'飛天神鷹'。”

5 J' d5 Z- Y5 R: v    “那我就叫'下山魔虎'。唉，還是算了，加個'魔'字太土了，讀著也不太通順，我還是叫下山虎吧！”李青山還是放棄改名的想法，自豪的宣佈道：“下山虎李青山，你們給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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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x! M0 B, S    “啊！嗯。”

. V3 q7 o! a% ~& S    侯洪濤聽的一陣愣神，準備好的一套話都忘了該怎麼說。

    身後的高手們也目瞪口呆，這是討論外號的時候嗎？將要影響天下的就是這樣兩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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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劍猴是吧！雖然你長得不像猴子，但也算勉勉強強了。那頭老猿要像你這麼聰明就不會死了。”又瞥了顧雁影一眼，“唉，有些傢伙，外號裡有個'神'字，就真當自己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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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G# K. ?1 N; U* b0 ^; w. d    “不，是王侯的候！”

% ?  ~  C3 y9 g! i+ x$ `) X    侯洪濤忍不住更正，更覺氣氛變得怪異，也曾有人戲稱他整日跟白猿王混在一起，不如改名“烈火劍猴”，結果自然是不得好死，此時卻半點發作不得，對方顯然並非有意羞辱他，因為即便是“烈火劍猴”也比“下山虎”什麼的強多了。

; O2 y8 h7 m  Y1 z# [    “是嗎？”李青山恍然，“我說呢，如果是猴，紅的不該是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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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洪濤的臉更紅了。

' U) l1 @7 x. y/ }. }' a    “好了好了，只是開個玩笑，舒緩一下氣氛。”

$ y) N; l4 S' B& e1 M    “我都要臉紅了。”顧雁影扶額，突然覺得有點丟臉。

    “哼，總算還有點羞恥心。”李青山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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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是聽聽這位侯道友怎麼說吧！”

5 V" m6 s& q% E/ H  x    侯洪濤深吸了一口氣：“閣下搞錯了一件事，我們並非白​​猿王的屬下，只是在此學劍……”

    原來白猿王雖是妖族，卻好人間聲色，不甘心做個隱士，只要有人獻上一份厚禮，或是奇珍異寶，或是美酒美人，他便肯指點劍法，他不拘正邪善惡，也不收門徒弟子，天下無論何門何派，都可以來此向他請教，不必顧忌門戶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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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3 O2 W6 T' I) Y/ P  l7 D    劍客們在此互相交流、比武鬥劍，這神猿山莊幾乎成了天下劍客的聖地，不少劍客不惜花費數年功夫準備禮物，來此拜山學劍。

7 \7 R+ n4 e9 @3 h5 E0 O, M  a4 v    這本是天下人盡皆知的盛事，侯洪濤一口氣講完，也不禁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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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 L1 }+ Y    李青山也似聽的出神，過了片刻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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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7 N% Y7 \! c. p, i( W2 t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叫下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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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定勝天

7 p  `. h6 e+ ~　　侯洪濤一口氣憋在胸口，臉色憋得通紅，怎麼也忍不下去了，「閣下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還是將我等視若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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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縱聲大笑，聲震廳堂，雖無氣息灌注其中，卻又一種沖天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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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S8 o( G& B* x　　「我正是因為聽了你講才這麼說。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們這群傢伙只知尊敬猴子，卻不知畏懼猛虎，這難道不是可笑之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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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9 l0 R: U　　侯洪濤臉色一陣變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卻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令他無法接受，強辯道：「或許白猿王在閣下眼中只是猴子，但是他的存在卻對我們有益，閣下對我們又有何益處？」手向後一指：「你可知他們來此學劍，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現在全都毀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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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V" f3 Z1 N, }# K  w4 R) Y　　劍客們聞聽此言，心中大是感動，「侯爺到現在還在為我們說話，我們怎麼能再畏縮！」
, n8 U0 J  b# b. q  n9 h
  R. v+ C5 J4 F! x9 J　　「這裡是天下劍客的聖地，是屬於所有劍客的。若要取代白猿王成為山莊主人，需經我們所有人同意。」

　　「我看侯爺便是最佳人選，我願推舉侯爺為新莊主，大家看怎麼樣？」

/ w7 V3 Y# ?# v  S　　「好！」

8 a8 w0 U8 m0 y1 C, w3 M: d　　「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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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5 g. f: N6 F+ t　　「閣下既然是下山猛虎，不如就此下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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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q& I! Q, F$ I. Z4 M. G; k　　一時間群情激奮，將生死置之度外。就連守在廳堂外，實力未達先天之境的劍客們，也紛紛湧了進來，各自手按劍柄；好像李青山若敢說個不字，就要將他趕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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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d0 C. y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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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F2 M) I9 y4 r* ~/ j　　侯洪濤本只是忍不下一口氣，此時卻不禁心頭火熱。若能成為新莊主，憑他的人望足以將神猿山莊打造成成北方最強的劍派。不，那時候就不是神猿山莊而是神劍山莊。

　　而白猿王花費百年光陰聚集的財富，還有後宮的佳麗、海量的資源，全都歸他所有。

8 [2 X0 f6 K, ]- g$ \: H& C6 N9 m　　男兒生於世上，還有什麼別的所求嗎？

7 V( e) j/ h+ N7 n　　欲望漸漸壓倒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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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u& G5 N4 m6 W% F7 G) S* D　　而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本不是這樣反復無常的人；既然在門口未能拔劍，怎麼被眾人一激，就改變心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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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風雪籠罩的孤峰上，富麗堂皇的殿堂中，「天意」依然無處不在，無形無影的影響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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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娘的，我對你們客氣點，你們就敢跟我講民主。真是給臉不要臉，真當猛虎不食人嗎？」

2 u/ a- c- c; ]7 ?7 \! z/ u　　李青山濃眉一挑，白猿王在的時候，不信這群賤骨頭敢提什麼推舉新莊主；難道我李青山就是好欺負的，不過是再耗費些願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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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洪濤心中一跳，幾乎不敢與那雙怒目對視，隱隱有一絲後悔，但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也是心中一橫：

$ B/ D0 r7 B1 S( j3 b. ^　　「這二人如果真有那麼強的實力，為何一直不肯展露。或許他們與白猿王激戰一場，也是身受重傷。又在暴風雪中無路可走，所以才來到這裡躲避風雪。若是給他們機會養好傷，那可就錯過了這天賜良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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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V# G) f0 @. ]0 R　　李青山豁然起身，右手虛握，便要一刀砍死這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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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  F2 z5 `7 G3 ]　　眼見這廳堂又要變成屠宰場，顧雁影清咳了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笑著拍拍李青山的肩膀。

, d0 \" u3 W6 A1 ~' ^　　李青山嘴一撇，顧雁影兩手一攤，雖然近乎打啞謎。但意思卻十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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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來，這群混蛋根本沒法交流，還是殺了乾淨。」

　　「殺了他們倒是容易，只怕牽一髮而動全身，又惹出更多的麻煩。」

　　李青山便又坐下來，希望這次她能交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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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回眸對眾劍客歎道：「你們這是何苦呢？我們斬殺白猿王的時候是受了些傷，所以不願再動手，免得牽動傷勢；但若真動起手來，你們誰又能活著走出去？特別是你，烈火劍候，你若拔劍出鞘，我們必然驅動大陣全力壓制住你，先將你殺了。無論這新莊主是誰，怕也輪不到你。」

　　她非但沒有虛張聲勢，反而謊稱自己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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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李青山所說的話雖然是真的，卻太超乎這些人的想像，反而難以取信於人。要嚇唬一群耗子，只需一隻貓就夠了，老虎反而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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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這裡誰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錯，我們絕不受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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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洪濤口氣雖硬，心中卻開始打鼓，其他劍客也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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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說的話雖然全是假話，反倒顯得入情入理。兩個先天十重的絕頂高手，縱然身受重傷，也能拉這裡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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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Z; M/ _/ l, r/ o5 e! p& g　　而她的風姿似也大大削弱了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惡感，她若站著不動，怕沒有一個人會對她下殺手。

6 r1 r. j" n7 W7 \$ Q+ R/ a　　「我們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而非以力壓人。諸位來此是為了學劍，而非與人拼命，你們且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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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從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書冊，嘩啦啦的隨手翻了翻，不知是用什麼皮革製成，每一頁都薄如蟬翼，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還附帶了許多精美圖畫，皆是白猿舞劍。

　　「白猿劍典！」袁洪濤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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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Q) o% x& w+ g4 G8 e; r. y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在上面，眼中充滿了熾熱，像是色狼看到了美人、守財奴發現了金礦、酒鬼聞到了美酒，有幾人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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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百年來，白猿王在指點別人劍法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博採眾長；再結合自身對劍道的領悟，寫成了這麼一本《白猿劍典》。

　　他也曾向眾人吹噓，天下最精妙絕倫的劍法，猶如百川歸海，全都彙集在這本書中，如果這本書流傳出去，那天下所有劍譜都可以燒了。

　　如果說神猿山莊是天下劍客的聖地，那麼這本《白猿劍典》便是天下劍客的聖典。

9 f2 X+ h5 r3 Y5 J+ }0 M, I6 i　　當然，沒有任何人會將自己的絕學隨意流傳，甚至是至親之人都要隱藏。於是乎，所有人都知道有這樣一本書，但卻沒有一個人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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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正是名聞天下的絕世劍法《白猿劍典》。」

　　顧雁影一臉肅然，李青山卻察覺到她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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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1 s9 b9 N' O2 K' z　　這當然也是他們在白猿王的密室中找到的。隨意翻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價值，連藏劍宮的入門劍法也不如。

- Y/ o/ R: }$ `/ M0 @! o. A　　李青山當時還嘲笑說，「猴子拿著樹杈亂舞，也敢稱什麼天下劍宗，還寫成一本冗長的破書，簡直讓人笑掉大牙！」然後便隨手丟在一邊，沒注意又被顧雁影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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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r7 w. `) s0 o1 `* V; a# j* S3 r5 E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們神猿山莊之物，請你……」

5 w% t" L8 g; j4 w7 [　　侯洪濤眼力極佳，在顧雁影翻書的時候，他看清了不少文字與圖畫，確實精妙絕倫，絕非偽造。

　　「嗤啦」一聲，顧雁影撚住一頁。用力一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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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7 @% \& {  K; `9 T　　「啊！」「住手！」

　　幾乎所有人都發出驚呼，彷彿被一刀砍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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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既然做了這裡的新主人，那麼舊主人的責任自當一併承擔起來，傳授大家劍法。可惜我們修的不是劍道，便只好讓大家自己鑽研了。」顧雁影笑著將撕下的一頁書隨手拋下，「請侯爺先辨明真假，再貼在外面的影壁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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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在影壁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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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0 ~, @1 v7 w" h! l/ g　　侯洪濤雙手捧著那薄薄一頁書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可是《白猿劍典》，就算是他當了新莊主，也絕不會將這本書隨意示人，更別說撕下來貼在牆上。對武林中人來說，那是寧可把老婆給人睡，也不肯把秘笈交給別人。

5 d% g* Z1 F# `9 V, u　　「不錯，我們不修劍道，所以這本書對我們沒什麼用處。藏於密室中也是浪費，所以準備將這本《白猿劍典》傳授給大家，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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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是一副被餡餅砸中的表情，幸福的不能置信，哪會有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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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中為了一本秘笈爭的你死我活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有哪一本秘笈能與這《白猿劍典》相提並論，還不用冒一點風險，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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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 ]* f6 [1 J5 Z4 T* {　　「你、你要將《白猿劍典》公諸於眾？」侯洪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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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所有人，就算是侍女僕役也可以任意觀看，誰若敢阻撓，任何人都可以立刻將其斬殺，此事就交給你來負責。不過你可得看好了，丟了可就沒有了，最好先給大家傳抄一下。」

. F* `6 u+ u1 @　　顧雁影非常貼心的道，在劍客們的眼中，宛然如神女降臨。

　　侯洪濤感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和方才推舉他為莊主時的眼神截然不同，捧著那薄薄一頁紙，彷彿有重若千鈞。

　　心中猶是不甘：「若只是一頁書，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還是收回去吧！」

% [; I* ]) y: }　　「當然不止一頁，只是《白猿劍典》博大精深，為了避免大家走火入魔，要徐徐發佈。我會保證每日更新，明天是第二頁，後天是第三頁，直至發完整本書，如何？」

9 @5 e0 }7 l/ G, R　　「閣下好深的心機，竟要用這樣一本書來控制我們所有人！」侯洪濤冷冷道。

; R( W9 {; L9 \　　顧雁影一聲長歎：「唉，我一番好心，竟還要受這樣的指責。既然如此，我們情願退位讓賢，將這莊主之位讓給尊下，這本《白猿劍典》也是你的，你願意給誰學就給誰學吧！青山，我們走！」

2 L% g- k& b2 J9 H4 p2 r( V$ a* c　　「兩位請留步，我願奉二位為莊主！」「是，我們正需要兩位這樣慷慨仁義的的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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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e, l9 _* C* Q4 r! Q; S  C　　兩個先天高手相視一眼，都轉了口風，這本《白猿劍典》若是落到侯洪濤的手中，以後就算是親爹想看一眼也不容易，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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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那些實力不足的劍客叫的更是歡。侯洪濤不稀罕這一頁書，他們可是稀罕的。別管將來如何，先將這一塊肉吃到口再說。

　　顧雁影向李青山使了個眼色，凝眸注視著侯洪濤，「你還有何話說？你若還是反對，我們現在就走，絕不停留！」

/ v# V" l" z7 e1 g8 Y6 U: Z　　侯洪濤心中一寒。現在人心已散，對方只需催動法陣鎮壓住他，再隨意出手一擊，那便是死路一條了。就算對方真的走了，怕也沒人會阻攔，所有人都只盯著那一本《白猿劍典》，這廳堂中必將有一場慘烈之極的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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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8 ]4 J" A( X; W% ^　　因為無論何人得到這本《白猿劍典》，都絕不會與其他人分享，最後能走出這個廳堂的只有一人。而對方只需繞一圈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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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4 N  t/ ^; U　　「既然如此，我也願奉你為新莊主，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是當然，不過也希望諸位安分守己，互相監督，老老實實坐等更新，若是有人心存不軌，意圖獨霸這本《白猿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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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候某第一個便不放過他！」

$ s5 ^- T/ y; M1 L8 |6 A( ?9 S) f　　「好了，我們要回去養傷了，諸位先慢慢鑽研這第一頁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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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R1 s2 p- H/ S$ y5 f　　顧雁影拉著李青山離開廳堂，返回山莊後院，年輕劍客們依依不捨的望著她的身影離去，又對李青山產生了深深的嫉恨。

, n  U8 R, y; D0 B, a　　但是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那一頁劍譜吸引。

　　「侯爺，快讓我們見識見識這《白猿劍典》。」

　　「急什麼，老夫先為你們鑒定一下真假。」侯洪濤臉一板，仔細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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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是腹謗，「你不是不把這一頁劍譜放在眼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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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寒風裹著雪花撲在臉上，顧雁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笑道：「天意人心，真是有趣！」

6 e: t  k& O1 o/ W+ i　　「嘿，我們現在簡直是自帶嘲諷，這些人全沒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天意驅使。」

' E( v+ u" [$ k$ x/ i# m# Z' _( H　　「誰又能不受到環境的影響呢？現在還是儘量用柔和的方式解決吧！這些可都是你未來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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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 Q. \8 k( K, N5 I　　「哈，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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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7 `0 B9 C! n　　「莊主、莊主夫人，你們可算是出來了，擔心死奴家了。」一個中年婦人健步如飛的迎上來，還留有幾分風韻的臉上滿是擔憂關切，手中還抱著兩件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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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u( u4 l+ D, T　　「你是？」李青山訝道，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隱約記得方才直闖後院主宅，掌控大陣的時候，好像見過她一面。

　　「奴家袁菲菲，負責執掌這山莊後院。莊主和夫人的衣食住行，都由奴家來負責，一定讓您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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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菲菲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她本是白猿王的妃子；後來年老色衰，又憑著心機成了內院管事，與袁洪濤分別執掌山莊內外。

　　然她雖也有一身武功，實力卻要差得多，將將達到先天境界，幾乎全是憑取悅白猿王才能坐穩這個位置。現在白猿王死了，自然急著來投效，維護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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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p8 z0 K( T, A2 y. I+ t　　「哈，誰說天意能操控人心，正所謂『人定勝天』，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例子！」李青山笑著接過大氅給顧雁影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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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h- ^6 v3 p2 i4 o# @　　顧雁影也是失笑：「終歸只是影響，還沒法徹底扭曲，否則就要當這裡是修羅道了。」

6 @: z. o7 _- R9 u8 o- x4 [) \　　袁菲菲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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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山莊後院

7 a" m- m! F' q% `　　顧雁影道：「好了，你依舊執掌山莊後院，但我不是莊主夫人，而是副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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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5 T+ m( t% E; ~* Q　　「奴家拜謝兩位莊主，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二位莊主，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家，莫看這裡是北境苦寒之地，若說吃穿用度，就是武林盟主也無法與咱這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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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菲菲滿臉堆笑，沒想到他們竟如此隨和，絲毫沒有淩人之氣，似乎要比那頭老猿好對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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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再好好喝上幾杯。」李青山道。

　　「不知莊主想喝什麼酒？這裡有南境的千葉春，西境的玉酡紅……」袁菲菲隨口羅列了十餘種酒，皆是百年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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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要！」

　　「莊主海量，副莊主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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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廚房把那些猿肉烹製一下，我等下要吃。」顧雁影道。

! a/ B' c5 k6 I( v& X　　袁菲菲的臉色微微一變，「是，我這就去準備！」

　　然後便匆匆退去，腳步輕盈無聲，顯出一身不俗輕功，卻在回廊轉角踩在雪上滑了一跤，若非反應夠快，用手撐了一下，差點把腦袋磕在廊柱上，低聲咒駡了幾句，心道：「最近確實有點太荒疏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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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這熟悉的一幕，李青山與顧雁影相視一眼，他們的黴運難不成還能傳染？

5 y. o, k0 n% }3 c" R7 k7 p　　「看來誰若站在我們這一邊，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會受到牽累。」顧雁影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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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是真心誠意，豈不是要被我們克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 ]( z6 [9 X7 X9 v; [7 M　　「兩位莊主，袁總管讓奴婢帶你們去玉乳池。」

+ v/ O* j: c5 x* j3 T  M' x, N/ F　　說話間，一個紅衣女子打著燈籠，前來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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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S* N$ p! z; ]3 Y　　騰騰熱氣中，李青山握著青玉酒杯，泡在白玉搭成的池子裡，長長吐了一口氣。

　　四個春花秋月、各有千秋的美麗女子在身後跪侍。手中執著酒壺、團扇等物，酒杯一空便立刻斟滿，還輕輕扇著風，身上穿著薄薄的紗衣。曼妙的胴體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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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從來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甚或說只要有機會享用，便絕不會錯過，現在卻只是一杯杯喝酒。

　　因為顧雁影就坐在池子的另一邊，將一雙赤足浸泡在池水裡，正笑盈盈的望著他，「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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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5 m) B) {- M2 J* P　　她現在沒有任何自保之力，連摔倒都可能致命，不能離開李青山的視野。

　　「我可以當你不存在。她們卻不能當你不存在，特別是你抱著那個鬼玩意，誰還有興致！」

　　李青山打了個酒嗝，眼神已有些迷離，在這方世界至少有一個好處。那便是醉的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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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1 Z0 c5 T% W- f* b, h. \　　但他身後四個美人卻是神情恐懼、動作僵硬，根本不敢向顧雁影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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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猴腦的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顧雁影懷中抱著白猿王的頭顱，手中拿著銀勺，一口一口吃著，動作依然優雅從容。

　　猴腦最容易烹製，這是山莊後廚為顧雁影送來的第一道菜。似乎是覺得其中別有深意，做的特別用心，

　　頭顱已經過一番處理，磨得只剩下白骨，頭蓋骨也被打開，似是一種造型奇特的容器。乘著嫩如豆腐的猴腦，用熱油簡單烹飪之後，散發著濃濃的異香，但那猙獰怨毒的氣息卻消不去，與她絕美容顏相對照。更生出一種詭異恐怖的妖氛，像是在噩夢中才能見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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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李青山笑道，殺都殺了，吃還不敢吃嗎？

& s, w# T$ D/ V* U0 A, `　　「接著。」

　　白猿王的頭顱就被拋過來，李青山身後響起幾聲尖叫，四個美人倉皇後退，酒壺傾倒，團扇落地，這可是她們一直侍奉的「人」，現在竟成他人口中之食，還有比這更冷酷殘忍的事情嗎？一個女子更是趴在地上乾嘔起來，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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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h! S　　李青山接住頭顱，餘光一瞥，搖了搖頭：「我們真是變成怪物了。」

　　如果是帶著殘忍淩虐的心情也就罷了，那不過是人性扭曲、道德淪喪的瘋子，但他們其實都沒將這當做什麼大不了的事，無非是一種恢復力量的嘗試，最多心裡有點膈應。

　　「呵呵，我天賦異稟，生下來就是怪物，你倒多虧了後天努力。」顧雁影雙手撐著池沿，仰起身子，長髮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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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2 S! m2 A4 f　　「多謝誇獎，味道確實不錯。」李青山哈哈大笑，將猴腦一掃而空，再拿起傾倒的酒壺，斟滿顱骨，一飲而盡，揮揮手：「你們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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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女子如蒙大赦，奪門而逃。

　　一間暖閣中，袁菲菲問明瞭情況，四個耳光打在她們臉上，罵道：「賤人，竟敢對兩位莊主不敬，我平常教你們的禮儀呢？」

, A) N7 m. v, p$ J　　那給李青山領路的紅衣女子道：「總管恕罪，我們實在是怕極了！您沒看見，他們吃……吃的時候，就像吃平常之物，感覺不知何時就會把我們的腦袋打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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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n2 ^- x+ T　　啪！又是一記耳光，打的那紅衣女子眼冒金星。

　　「要叫莊主！」袁菲菲又沉吟了片刻，臉色轉和：「別怪我下手太狠，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時候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又望向玉乳池的方向，「李青山，顧雁影，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0 {- Q* z: z9 g( v　　四個女子一肚子怨氣的捂著紅腫的臉蛋遠遠離開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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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F( q/ J6 b* _( e　　紅衣女子道：「你們先到我的房間等我，我去外面打聽一下情況！」

　　片刻之後，紅衣女子回到房間，仔細關好房門，拿出一頁墨色未乾的紙來，一臉激動之色：「姐姐有好東西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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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紅姐，這是什麼？」黃衣少女問道。

& D6 ^3 u4 a5 g& ]% \* m6 h　　「這是《白猿劍典》的第一頁，那頭猿精可沒少吹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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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猿劍典！」

　　三個女子同聲驚呼，這方世界武風極盛，她們也都身懷內功，卻只是為了駐容養顏、以色事人，根本不准學習招數，更沒機會接觸這等高深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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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從哪裡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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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還不知道，外院出了大事……」紅衣女子一番講述，忽然笑道：「那頭老猿還說什麼天下無敵，現在不但被抄家滅族，連腦漿子都被人吃了，也真是報應！」

" g; V. b, Y2 T* s/ c4 [  O4 w　　「飛紅姐你別說了，我現在想想還直噁心。」

　　「可是，若被總管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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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等咱們學會了這絕世劍法，還怕那老妖婆嗎？」

8 V7 f7 T# G1 d/ i- V　　「你說誰是老妖婆！」門外忽然響起袁菲菲陰沉的聲音，四個女子臉色大變。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世界

- n) l& y( Y- m0 D. X& ~   李青山用顱骨喝光了所有酒，已是酩酊大醉，費盡全力才從池子裡爬出來，清澈的池水從他古銅色的雄健身軀上流淌下來。

/ x: R, ?2 a8 _0 f; N% h( n5 t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醉過了，隨著修為不斷增長，無論喝多少酒下肚，靈臺也總留一線清明，難有如此徹底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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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並未因此變得軟弱，恰恰相反，他現在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那些劍客們若是敢在這種時候觸怒他，將見識到什麼叫做兇暴。

    顧雁影並不避諱，更別說類似於羞澀的情緒，上下審視一番，穿越朦朧熱氣來到他身旁，撿起丟在地上毛巾，悉心為他擦乾了身子。

    李青山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熾烈如火，顧雁影默默與之對視，寧靜如長空。

7 F0 k, \: g2 d( k    李青山從中彷彿看到了自己，緩緩放開手，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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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6 \5 D* S6 b    顧雁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將大氅披在他身上，盤腿坐在他身旁，拿著一本地理圖誌研讀起來。比起什麼《白猿劍典》，關於這方世界的地理歷史的書籍，才是她現在急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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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本書高高堆起，不知不覺間天光放亮，雪光將窗紙映的明晃晃的。

    她打了個哈欠，已有大體的把握。

    這方世界確比九州小的多，縱橫不到萬里之地，被大約分為：東境，西境，南境，北境，中境等五個區域。地理風貌與九州略有相似，也是北寒南熱。只是山川河流小的多。不知這諸世界之間，是否有著莫名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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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z  O' J' ^' Y! q    這個問題還不是現在的她所能探究。

    這方世界幾乎並沒有多少修行的概念，最盛行的是武功而非法術，比起修身養性更重視殺伐爭鬥。稍稍一想便明白其緣由，煉氣士法術的威力太受制於天地靈氣，施法的速度也比近身搏殺要慢得多，自然就在一場場爭殺被淘汰。

- e9 s7 h9 m/ a! o# s. ]    九州的煉氣士不怎麼重視爭殺手段，是因為最不懂得爭殺的築基修士，要斬殺一個煉氣士也在彈指之間，唯有不斷的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 i4 N* v" [" E! O  G    但也有許多相同之處。將渡劫飛升當做終極目標。在這裡又叫做破碎虛空，而擁有力量的強者仍主宰著這方世界，雖未形成大夏王朝那樣的絕對統治，只是以一些大門派大世家為主乾結成的鬆散同盟。武林盟主不斷更替。維持著所謂的武林正道。時不時的聯合起來打擊邪魔外道，與其說是正義戰勝邪惡，倒不如說秩序勝過混亂。

    至於那些武林中的高手名人。她就沒有費太多心思去記，反正最頂尖的強者也無非是白猿王這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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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u) t; M2 @2 `/ b    其實李青山的路線倒未嘗不可一試，隨心所欲的大開殺戒，令自己變成恐怖的化身，用恐懼來扼殺敵意，魔王寫出來的書可能要比英雄更受矚目。

    想到這裡，她望了李青山一眼，不過還是先鬥智再鬥勇吧！

    這時候，門外響起袁菲菲的聲音：“莊主，奴家有事求見！”

' u- K) M4 ]: h% p    李青山豁然睜開雙眸，其中充滿了警覺，像是從未睡著一般，不過回歸神來又變成疏懶，伸了個懶腰，看顧雁影一臉疲憊，“昨夜辛苦你了，其實我並不需要人守夜。 ”

    縱然淪落至此，但身經百戰磨礪出的直覺卻依然存在，若有危險，自有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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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a" a! R, T0 S1 L  l    “我急著想了解一下這方世界的訊息，大體有個思路，等下跟你講講。”顧雁影又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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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先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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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e' G4 E# q) Q3 x* c5 E' B5 m7 h    “等下再說，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別忘了，以和為貴，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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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開啟，袁菲菲迫不及待的邀功：“昨夜奴家發現了幾個吃裡扒外的叛徒，請莊主發落！”

    ……

    風雪呼號了一整夜，天亮才衰弱一些，厚厚的積到足踝，天地一片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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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中跪著四個女子，正是昨夜在浴池旁侍候的那四個美人，衣衫仍就單薄，然而曼妙酮體卻幾乎被積雪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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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O' R% w+ ]+ r! Y3 l; w. o    特別是那紅衣女子，此時竟是渾身不著絲縷，赤裸裸的跪在雪地中，肌膚已凍得發青，就腳步走近也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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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1 N& T; D" ]1 A    “這是什麼意思？”李青山眉頭一皺。

. p+ P$ {) `0 F2 x    “莊主且看，這幾個小賤人竟敢偷學武功，簡直是罪該萬死！”袁菲菲連忙獻上那一頁劍譜，還補了一句：“這上面的武功，奴家可是一眼都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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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道：“難道我昨夜說的不夠明白，這上面的武功，山莊中人人都可以修習，你想看就看，她們自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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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副莊主仁義，只是這幾個賤人勾結外院男子，不知還做出什麼不追羞恥的事來……”

* P8 m. {: o4 ~4 K  h    “閉嘴！你是莊主還是我是莊主，你竟敢不經我的同意濫用私刑，是活膩了嗎？”李青山露出森白的牙齒。

    “呵呵，袁總管，白猿王在的時候，你也會這麼做嗎？”顧雁影道。

, Y0 M) L/ P: N% S2 H/ w) h& u8 V+ _    “我……我都是為了這山莊中的規矩！”

    袁菲菲眼神游移，低下頭來，這四個女子是白猿王內院中姿容最為出眾，如果白猿王還在，她是萬萬不敢妄動死刑，正是想藉此機會好好懲治一下她們，卻沒想到心思一下就被洞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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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教教你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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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伸出手去，袁菲菲想要閃開卻又不敢，指尖輕輕劃過手背，她立刻癱軟下去，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眼神盯著顧雁影，宛如看惡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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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K1 S( c- c    地獄之苦，白猿王也忍受不了，更何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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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嗎？”

" ~7 a& v9 p& P' }$ j    袁菲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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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知道該怎麼做，別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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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i  ]1 N3 `( m$ E  K0 k2 p1 n    顧雁影說完，便與李青山回白猿王的練功房去。

) I. X; F2 T4 {9 j% _$ c6 J+ D    袁菲菲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竟沒有絲毫傷痕，不知對方到底施展了何等手段，但這種感覺卻永遠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不敢再小瞧這兩位新莊主的心機手段，回罵道：“你們四個賤人，算你們命好，兩位莊主寬仁大度，饒了你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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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m! z5 K& S* I) G9 H8 x    不但沒有絲毫怨言，反倒越發恭敬起來，甚至覺得理所當然，這神猿山莊的莊主自當有這樣的威風。不敢再拖延下去，若真把這幾個賤人凍死了，只怕自己也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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