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方想 -【修真世界】《全文完》

1月23

第三十一節 選擇
, ]9 W$ H& B9 ?) j& t1 I
, J$ C$ @3 Y1 W　　左莫來東浮的次數很多，每次都會逛逛。但是，陪女人逛街，尤其是一群女人逛街，這種對肉體強橫程度有著絕高要求的運動，大概只有煉體修者才能堅持下來。

　　看著她們把該賣的東西全都賣了，左莫便溜了。
' c- o. l; T5 c$ a% k4 g6 u% h
9 Y+ w8 T, D# V, C& l　　先去把赤金石買了，上次蒲妖隨口說的那句，他可是牢牢記在心裡。他買了枚基礎符陣的玉簡，雖然門派中也有傳授，但只有廖廖幾種。符陣幾乎所有修者必學的東西，無論是煉器還是煉丹，都需要懂符陣。
% O) _" @! p3 s% U, o* V4 z
　　左莫是為了以後開墾靈田，雖然這是以後的事。玉簡沒花多少晶石，貴的是赤金石，二十顆二品晶石的價格讓他肉痛了許久，但他還是決定買下來。
% C, J5 P& [2 G: y+ j9 Z
7 a2 i" y( y2 R- T5 S9 Y* E　　他現在的心態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前只是盯著晶石，現在的他雖然也喜歡晶石，但是更注重以後。

　　自從四師姑說破之後，他便清楚再也回不到過去，那些簡單的夢想徹底粉碎，他在朝一條他也不知道的路上走。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粉身碎骨？還是找到答案？他都不知道。

　　昔日感到新鮮的東西，如今卻覺得索然無味。
0 D; d% v$ i# W6 ^
$ }9 v. c8 k$ h5 G" C　　他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開始回憶自己最後釋放的那道劍芒。沒有人教他，包括蒲妖，也只是讓他自己體悟。對於蒲妖，他只有感激，如果沒有蒲妖，他或許連尋找答案的機會都沒有。
8 U/ M1 h9 W0 {9 R* S) @
　　現在有機會，怎麼可以不珍惜？
% X7 f5 W+ i. k5 R, l% d
  H) E! G8 K6 v, r, W% c+ S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脫胎換骨，他只是忽然明白了韋勝師兄的一些心情。執念，死而無悔的執念！每次一想到改容抹識，僵硬的臉龐都會變得灼燒得痛，像在提醒他，曾經有雙手抹去了他的臉，曾經有雙手，抹去了他的記憶。這種深入骨髓的灼燒感，讓他無法容忍自己渾渾噩噩下去。

$ e2 w9 c. U; F, ^" l　　他要答案！

6 O) L5 e$ c2 z! z& P( I/ ?0 g% n  V　　自己的起點有多低，他很清楚，他不想再浪費哪怕一丁點時間。他想盡辦法，絞盡腦汁，用盡手段，都要讓自己變強，讓自己擁有力量——他要答案！

. `+ f; m0 @; Z; o6 B7 g　　人來人往的街道角落，他坦然盤坐，在那思考琢磨。
" g. W: T, x7 l3 `' V! j; C0 N# w
& s9 A+ ]. \. b. a; S6 I0 P　　獵獵火海中，蒲坐在墓碑上，懶洋洋地聽著音圭。
4 g  M: M: x- F# g  @* h: [
　　女弟子終於買好所需的東西，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左莫也終於鬆口氣，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今天的遭遇讓他初嘗力量的滋味，他急不可耐地想繼續訓練。

　　但是出於這些女弟子的安全考慮，他還是坐著風行紙鶴，慢悠悠跟著她們，但是他依然抓緊一切時間。
3 _' H- V7 n6 @( i8 Z' u  M: ?9 K
　　回到小院，左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赤金石和黑金蟲一起封存起來，在靈根處挖了個小坑，埋了進去。
1 ]% D  w/ h% K* p2 p: }
6 W+ g! d, C( @/ `" z# z3 [　　埋完之後，他進入識海，面對蒲妖說：「蒲，我們繼續！」
0 B; y6 k& b$ l
　　出乎意料，蒲懶洋洋道：「繼續？繼續什麼？」

　　左莫一呆，但他迅速恢復鎮定：「你有什麼條件？」
9 h- u% ^3 L( r# [* @
　　「嘻嘻，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蒲輕輕一笑，坐直身子：「這就對了嘛，天下哪有免費的饅頭？嘻嘻，我要魂魄。」
- P5 n! @' n% b
　　「魂魄？」左莫陡然嚇一跳。

4 U7 D1 J: W& Y4 G1 a, S　　蒲妖神情輕鬆，語氣歡愉道：「魂魄可是好東西，味道鮮美，生機活潑，什麼鮮血啊人肉啊，都差得遠了。」

" ]& d5 D# U, G% Z' C4 [　　廖廖幾句話，左莫卻嚇得不輕。腦海裡不禁想到那些大魔頭，生啖人肉，拔筋抽髓，吸食魂魄。對於一個立志於成名一名靈植夫的修者來說，魂魄之類足以讓他心驚肉跳。

　　「不行！」左莫斷然拒絕，蒲妖果然是個大魔頭！
0 w$ H" H1 M3 V, E0 }! t* d4 F1 C
% h& `: [' e& C7 C. ~/ F　　雖然他渴望力量，但是絕對不想自己成為力量的奴隸！
, E2 g1 q6 v. w7 R
$ N$ S' X- V: i/ W. d; h　　「你不想學劍了麼？嘻嘻，除了劍，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教你。我這裡有無數法寶，嘻嘻，只要你有好的魂魄，都可以換給你哦……」蒲妖猩紅的舌頭舔著嘴唇，語氣充滿誘惑。

　　「不行！」左莫忽然放鬆下來，他面對蒲妖坐了下來，道：「我對殺人沒興趣。」

　　「哦？」蒲妖挑了挑細細的眉，瞇起眼睛：「你可要想清楚哦，別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珍貴？嘻嘻，殺人其實挺簡單的，唔，一個魂魄，我就讓你好好參悟這道劍意，還可以教你很多東西。」

& _  ], t/ ?4 M' w7 w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左莫死死盯著蒲，冷冷道：「可惜你打錯了算盤。」
5 e  [1 X7 Q$ a# M
. H: m$ {3 S, u3 [　　蒲妖依然笑嘻嘻。
( {0 H, G) x! Z5 L2 A# `
: A) N0 v8 U$ H, p5 F　　左莫只覺渾身一緊，動彈不得。

　　「我錯了？」蒲妖陡然提高音量。
( E8 R- z2 A: q" F$ [/ S1 t
" }0 ^  L5 D; i4 N5 x　　「嘻嘻，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當我面說我錯了！」

+ n$ P. U6 b2 I* z6 R& [" B4 D　　他緩緩走到動彈不得的左莫面前，冰冷的雙手摸上左莫的脖子：「害怕了？嘻嘻，太棒了！我實驗過很多種，發現恐懼才是魂魄最好的調料品。你知道麼？在強烈恐懼中死去的魂魄，就像發酵到最佳時機的美酒，只要吃了一次，噢，便再也忘不了。」

) E/ q+ y' z! }$ r4 Y7 p　　冰冷的手指劃出左莫的脖子血脈，蒲臉上笑嘻嘻，赤紅的血瞳閃動著瘋狂。
; V$ A6 @3 }3 V0 v- ^
　　左莫渾身發抖，他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要怕，但是恐懼就像怎麼堵也堵不住泉眼，拚命地往外冒。無論他如何努力，他怎麼渾身紋絲不動。
6 }1 r5 A  ?  j& U
3 x: a, ]7 g% |) L9 z" S　　「掙扎是沒有意義的。」蒲妖依然在笑，眼神冰冷：「你的愚蠢真讓我失望，難道你不知道，寵物要有寵物的覺悟麼？」
/ h# n' L4 T9 X* n  E! g
3 R4 [' [" e4 n0 X% t) Z- i3 g, p　　討厭這種感覺！
4 T  G' Y$ j, b# o# i: A
! d0 `" n8 L. J1 d- W* l　　被操縱、被控制、身不由己的感覺……

: m! p( N5 X; N4 o　　左莫心中就像被什麼點燃，恐懼迅速被憤怒佔據，渾身的血液驟然燃燒起來，他情不自禁罵口大罵：「去死！」

8 V! e9 b4 c& o. U! L# |$ d& A: Z　　「真是倔強的小傢伙。」蒲妖搖頭失笑，右手輕輕一握。
+ |- R; d! Q& g: y- L
　　「啊！」左莫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像被一隻無形之手狠狠地勒住，身體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形狀。
" M. O  s; M4 W  y: {3 I
　　全身的劇痛如同無數根細針，一下子扎進他的身體，他精神恍惚起來。

. [5 t# e* c4 |) }8 y8 L2 V9 x0 {4 k　　就在此時，一股暖流從左莫的胸口突然升騰而起。

　　「想搗亂？」蒲妖就像看到一個調皮的小傢伙，嘴裡輕笑道，整個人卻陡然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左莫的身邊，右手輕輕插進左莫的胸膛！

2 N# m( b8 U6 s6 Q　　寫意無比地從左莫的胸膛中把手取出來，只見他手指間多了一顆五彩的小珠子。
" U2 [: y" L+ j
# h7 q/ Y4 w' p, S& z* @) T　　這顆珠子綠豆大小，有若彩色琉璃，裡面光芒流動。

　　悠然把小珠放在面前端詳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東西。」說完，便準確捏碎這顆小珠。
* H, y* o  v' u, p# I- C# }: Z4 L3 C' ]
7 L  f, x5 V5 n3 v- W　　就在此時，他忽然停下手上動作。
$ ?$ Z$ ~# ?' |  B4 J
　　一縷縷黑煙從墓碑散發出來，似緩實疾，眨眼間，火海上空便黑雲繚繞。

, _; f# a) B3 o1 @' `7 }　　狂舞肆虐的火焰，似乎對這些飄渺的黑雲頗為畏懼，罕見的萎頓起來。虛空中的那顆星辰，也被黑雲奪去光芒，黯淡若熄。
3 q/ h: r2 i- D. D
) ~5 r% v- _. D9 f　　蒲妖怔怔地立在那，一動不動，血瞳浮現起複雜無比的情緒，似乎哀傷，似乎開心，似乎緬懷，似乎憤怒……

8 O+ v8 O& G& j; ?* z' g　　過了很久，他輕聲道。

+ o  h4 T5 v3 x! G  O　　「你真的要選擇這麼一個廢物？」
/ G3 L" ?+ V" M& p$ v& s# m" A- l
" r0 G$ v; i0 X5 Z5 J) c　　黑雲激盪，層層湧動，漫漫火海受到壓制，幾欲熄滅，虛空中的那顆星辰也幾乎消失不見。

　　蒲妖木然而立，恍若未覺。

+ T8 Z+ o0 r9 d6 g3 t, B) Y　　黑雲愈發濃厚，整個識海如今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6 A; F; z8 v) ^; Y/ O
　　他忽然冷笑，右眼血瞳光芒大盛：「你知道，想要說服我，沒有那麼容易。」

　　周圍靜悄悄，黑雲沒有任何反應，雙方就僵持起來。

+ h, K% Z& X6 i　　不知過了多久，蒲妖右眼血瞳的光芒漸漸黯淡，他忽然輕笑一聲，帶著歲月的滄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每次結果都這樣，真是無趣。」
8 e) W/ h) `. k' A  v
* C  {. m7 |0 y8 x  a; F3 W" W# ?/ G　　屈指一彈，手上那顆有琉璃珠沒入左莫的體內。
" K3 t0 L/ z4 `; ]3 u* k0 q
　　黑雲眨眼間就消散得一乾二淨。

　　失去壓制的火海重新熊熊燃燒起來，虛空中的那顆星辰也綻放光芒。
7 V1 U. N1 z' i+ Y% X
" F! x1 Q7 l& w& @. w7 p3 _　　蒲妖凝視著墓碑良久，默然無語。
1 p: X9 `) A: S/ Y0 P6 ^
3 k) c% Z: ]/ ^  h6 `# S　　左莫悠悠醒來，睜開眼睛，連忙檢查身上，見毫髮未傷，這才鬆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蒲妖怎麼會放過自己？
; a* j% T6 V  D# a5 @/ z
　　正在他疑惑間，蒲妖冒了出來。

　　「你醒來的時間真慢啊。」蒲妖神色間充滿了嘲笑：「真是脆弱的神識，本來我還想玩一玩，討價還價的事幾千年沒做了，壞我興致。不過想想也正常，連意識容貌都沒有人，心自然也柔弱。可憐的我啊。」

$ G2 a; M( n: t; Q( T. q1 x　　左莫默然，雙拳卻不自主地握緊。

# a2 h, s2 A/ V3 ?+ H　　「說起來，有個地方有魂魄，你不用殺人，不過很危險，怎麼樣？有興趣麼？」蒲妖神情悠然。
' O# Y* R. `% R- ~+ K2 s
6 d6 O* o" b2 S* R　　「什麼地方？」左莫情不自禁地問，剛才蒲妖的話直刺他的心。

　　「嘻嘻，你現在不必知道。放心，不會讓你殺人。你只需要說，同意還是不同意。至於報酬，等你條件夠了，自然會讓你滿意。」
1 O0 g0 e$ ~# Q
　　「我同意。」沒有多想，左莫點頭。只要不讓他殺人，他不怕危險。
9 @0 T! K3 u: E$ ~- r, r- o( D
　　他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了。

! G- h4 ~4 G2 x$ F& R  e- {# x　　「哎，終於完成這筆交易，為了幾個魂魄，真不容易。這生意，太久沒做，果然會退步。」蒲妖老氣橫氣地感慨著。

& f# E& @' I# a5 [) H& f# ^　　左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u- w4 x6 y. Z. b# E　　蒲妖轉過臉來：「好吧，我們再來談另外一筆交易。」
5 a+ A; x3 P/ N  h9 o5 U3 S
　　「另外一筆交易？」左莫心中充滿戒備，又有些莫名。
4 S+ h0 V8 I. ]" d7 b) h" g
　　「晶石，我要晶石。」蒲妖笑嘻嘻道：「想體驗劍意？十顆二品晶石一次，怎麼樣，很便宜吧？」

6 T# H: m3 d, x　　左莫目瞪口呆。
4 h% q$ B5 i$ F+ Z
# l: h8 y& l1 l# w7 {

1月23

修真世界　第三十二節 拒絕　方想
4 q/ V& v- \+ P/ ?) i" l

& G( v+ l3 @3 E" u4 t. [    暗金色的小劍在左莫指間歡快地遊走，速度極快，帶起一溜金光，像一道金色閃電。
: A; e/ J5 {# f( @  F% j
    左莫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 J9 p9 L+ Z7 \- A( e0 Q$ H
; ?1 r! d' T* P3 j2 ^& V    《庚金訣》終於突破第三層！突破第三層，庚金氣芒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暗金色的金沙變得更加細膩而富有光澤，凝成的金劍也更加精緻。它就像一隻細長的金色小魚，遊走靈活迅捷。
: b: W6 X( _7 D- j2 v" i
    小金劍很小，運動範圍只不過在他手掌間，而且劍招變化很簡單，沒有太華麗的技巧。可是如果有經驗的劍修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隻小小的金劍運轉流動間，竟然蘊含一絲淡淡的劍意。
- s" L* q0 ?$ C4 v) f
. Y7 F; z; c# Z, Z7 Z" A5 t    左莫也能感受到這絲淡淡的劍意，心中欣喜之餘，也免不了肉痛萬分。
* |7 i" r& {8 i: u" A. D) b  S8 [
    回到家中，無論他如何努力地回憶，卻再也找不到那天最後一劍的感覺。無奈之下，他只好花費晶石到蒲妖那體驗劍意。
4 M# T7 M! o# [8 D# a( T
    十顆二品晶石一次！
0 }$ t* ?: F6 i$ [3 {9 t4 p& ^& l. M
# n2 }. l4 \1 y" [/ V, S    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晶石，最終悟出一絲劍意！就是這絲劍意，他的《庚金訣》立即突破第三層。

9 X1 D2 C* E" R* S. e+ m* E1 h# o    和之前相比，現在的蒲妖完全是六親不認只認晶石的奸商。他不知道上次究竟發生了什麼，蒲妖為什麼後來又放過自己？很明顯，蒲妖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似乎更加不耐煩，更加不好說話，沒事叫他他也不理會……
; x0 r( O/ @  V! j7 A
    但不知為什麼，現在這樣的蒲妖反而更讓左莫感到安心，哪怕他需要花費大量的晶石。
8 ?  o0 u1 q$ Z* \1 `
    《庚金訣》突破第三層，他只需再有一種法訣達到第三層，便能夠成為靈植夫。成為靈植夫之後，在門中的地位將會截然不同，門派也會撥給他大量的資源，這樣他才能更迅速提高自己的實力。

    到底選擇哪一種法訣作突破口，這是他眼下需要面臨的問題。
/ a% x8 G; {- u* E+ H& \0 @5 K# f
    最終他確定選擇《草木訣》。在各種低階法訣中，《草木訣》以指法複雜而著稱，這也是左莫選擇它的原因所在。指法，幾乎在所有的低階法訣中都可以看到它的蹤跡。低階修者的修為不夠，往往需要借助指法，才能完整地施法。雖然到了金丹期之後，指法幾乎消失，但是在這之前，指法是相當實用的技巧。

, y( ?$ C" d! W9 E; j* m& Z    就在左莫專心練習草木訣的指法時，坐在識海墓碑上的蒲妖輕哼了一句，自言自語：「你就選了這麼一個廢柴？」
1 N3 s* u& L) G( v
; k+ h+ x3 R( W) e# D    練習許久，左莫發現自己停滯在一個水平上，想要再進一步，難上加難。他的指法其實已經相當熟練，可是總缺一分圓融流暢。想到用草木訣替李英鳳師姐她們除草時的那種特殊感覺，他估計那應該就是突破的方向。可是，當時玄妙的感覺，就和他對敵時釋放的那一劍如出一轍，無論他如何去想，卻總是摸不著頭緒。

! V7 o* n7 B9 f5 g3 h; H; I4 u    求助蒲妖？可惜左莫身上已經沒有晶石了。

& N  n4 @' w! J. M, d    一連幾天，他還是一點頭緒也無，左莫骨子裡的倔強也被激發起來。

    不就是指法麼？
: R! j- c. P6 ]+ B7 e
7 u) p8 ~9 s2 T% \8 g7 W    他想到一個辦法。
: u' c% @! h0 v% B4 y/ ~
    他端出一盆水，雙手插入水中，在水中開始練習指法。

) i# y/ f$ {9 {  T! H; @    水中的感覺果然不同，阻力要大許多，原本熟練的指法，立即變得支離破碎。
! E6 n0 @3 E' F* m0 X
    左莫頓時來精神了，他覺得自己找對了方向！
4 h4 A7 L# G3 k
    他最怕的就是找不到方向，只要能找到方向，再大的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

    就在這時施祥和梁洛如約前來拜訪。這兩人的拜訪實在讓左莫意外，他原本以為兩人只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登門拜訪。
% _8 W# H  V& A+ K6 Z7 j/ w
    兩個凝脈期的修者跑來拜訪一位煉氣期的外門弟子，說出去沒人相信。
5 Y) R" ^; R; ~
    「哈哈，左小弟幾天不見，這修為進步不小啊。我看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要築基了。」施祥笑道，旋即一臉關切：「不知築基所需之物，是否準備好？我這倒是有幾粒築基丹，品相還不錯。」
2 x: V3 M1 |* x# D0 K
4 v! L- |$ {0 }! N  s% q7 X    左莫愈發小心，無故獻慇勤，非奸即盜，對方熱切得過份，讓他不自主地戒備。
4 ^0 y3 ]( S( f( Z1 `
    嘴上連忙道：「施大哥費心了，前段時間蒙四師姑賜下一粒築基丹，足夠我用。」
% r8 M7 }4 O4 k
    梁洛和施祥悄然對視一眼，但這沒有逃過左莫的觀察。
6 S$ a) }2 z: J3 V
7 K$ F. d- q$ I& V/ `1 Y+ |    施祥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心中卻暗呼不妙，難道左莫的長輩們已經開始察覺到他的潛力？

! s8 g2 p& J; b# A3 F6 @, p2 \    「左小弟這種天才放在哪裡都會引人注目啊，哈哈，不知何時成為內門弟子，我們也好來慶祝慶祝。」他不死心，接著試探道。
( h; F! T+ U8 _4 L4 d- A
- e) P; \- c: x    左莫搖頭：「本門要築基之後才能夠成為內門弟子，時日還早。」
; _3 |0 j, K* C6 g1 s
    施祥不禁又燃起希望，臉上卻驚訝無比：「哦，難道左小弟這樣的天賦奇才，也要被這樣的陳規約束？」

4 Y! v5 }  _* ]9 _    摸不透對方到底想幹嘛，左莫小心道：「施大哥說笑了，我哪算什麼天才？」

    一旁的梁洛早就不耐煩，他素來喜歡直來直去，乾脆開口：「左小弟不如來我們赤劍門，只要你肯來，絕對是核心弟子！」

    施祥也不一臉緊張地看著左莫。
3 o+ _4 l5 e" W* L+ i$ O5 {
    左莫愕然，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才遲疑笑道：「兩位大哥不要開玩笑了，小弟自知有幾斤幾兩。」
" C. }5 E" |0 g5 |) }' {2 t& }" }
    施祥認真道：「我們不是開玩笑，的確是誠意邀請。左小弟天賦出眾，只是漫漫修途，其中艱辛，想必左小弟也清楚得很。你這般天賦，應該盡早築基，從俗務中脫離出來，專心修煉，輔之以長輩指點，日後能不能得證大道我不敢保證，但是成就金丹，卻是希望極大！」

# S  g6 j2 j0 s5 K6 I& t, x3 j5 q    左莫呆呆地看著兩人。

    「若是久久被這些俗務纏身，哪怕天賦再好，只怕也荒廢了。」施祥語重心長道。

/ Z( Z  N! o( |+ M( \3 _    他們是真的……

) B7 P/ t' w3 i1 E5 O1 ^4 |9 A    左莫已經相信兩人的話，忽然間他又覺得有些荒謬絕倫。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天賦出眾，被人邀請加入門派？

6 |4 S/ J- l2 r# d  k- J    天賦？自己可沒有那玩意，否則的話，掌門又怎麼看不出來？掌門可是把自己撿回來的。以前他還會想，是不是掌門眼光不行，但是那天晚上掌門和幾分師叔流露出氣勢，他才明白原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幾位師叔，都是厲害非凡的人物。

    自己會被眼前兩人看上，都只不過是因為蒲妖。如果別人有自己同樣的機遇，絕對比自己要厲害得多。
* Z0 X8 y& W1 L! ~* Z
    他想起兩年前，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

1 c. A& E- z3 q" q9 N  x: I    想起自己在靈田揮汗如雨……
0 o6 R& x6 L4 X2 w5 d
1 J, P6 M- O3 m8 w1 [2 Z3 B8 T    施祥和梁洛沒有說話，他們在靜待左莫的選擇。雖然他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們給出了足夠的誠意，這樣的待遇，給一位煉氣期的弟子，在赤劍門是絕無僅有。
6 n: E% z3 p) R; g
    過了許多，當低頭的左莫抬起頭，迷茫的雙眼恢復清澈，兩人立即知道左莫已經做出了選擇。

! J% }/ l$ B8 v    左莫認真道：「多謝兩位大哥好意，小弟心領了。這些年我在無空劍門呆慣了，師門長輩對我也頗為照顧，無意離開！」

    語氣不重，但話裡透著一股堅決。

    在他的識海中，蒲妖不屑地吐出兩個字：「白癡！」

# s* {- C5 O7 m8 a5 D/ f5 N. t4 o    施祥和梁洛臉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他們也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兩人也沒心情多說，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1 ?+ c1 i4 x& v0 ~) z" y    送走兩人，左莫回到小院，怔怔地發了會呆，便繼續埋頭練習他的《草木訣》。
- Y8 E/ V1 l/ ~' X9 W! x' F
4 a  i  |! n3 @    時子過得極為充實，蒲妖對左莫不搭理，左莫也樂得能夠清靜。魔頭不折騰他就謝天謝地了。每天去一趟冷霧谷，學習打理各種靈藥。《庚金訣》第三層後，威力大漲，他把冷霧谷所有的靈藥全都檢查了一遍，沒想到果然發現了一些潛伏得極深的蟲害。費盡力氣除去這些蟲害，他的《庚金訣》愈發嫻熟起來。
; K' l" L' T& }' b* x0 q6 R5 Q
# T0 J0 ^0 o% v! C4 ]* D    他還不能祭煉飛劍，便索性用庚金小劍來施展劍訣，揣摩劍意。
0 B- m0 C7 ]! D! j: G! }  b5 S2 A
    水中練習《草木訣》，錘煉指法。

' `* k7 P& s' ~( _/ h! ?& d    其他的時間，他全都奉獻給了《胎息煉神》。《胎息煉神》主要是用來增漲神識，但是左莫卻發現，它同樣可以增漲靈力，效果要比他那爛街的《十正心法》要出眾得多。他便乾脆放棄《十正心法》，改練《胎息煉神》。

    每天他只休息兩個時辰，其他時間全都放在修煉上，不斷的修煉。
* l+ B, Y; H+ l# Z. e+ Q
    他要趁這段時間，突破《草木訣》第三層。
) E5 L& x: b5 X1 i6 I, F
0 J$ o# N# E* ?6 A7 I* V2 w3 E5 O" ?8 y    再過段時間，新一輪重植靈谷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又開始忙活起來。那樣的話，能夠修煉的時間就要少很多。

    滿水盆中，一雙枯瘦的手，手腕到指尖的部位沒入水中，手腕以上則裸露在空氣中。

    左莫閉著眼睛，摒氣凝神。
# z8 C- X' m" q0 @
    驀地，枯瘦的十指划動，快如光影，攪起層層暗流，虛虛幻幻，憑添幾分幽冷變幻的韻味。指法變化的速度極快，水面就像沸騰的開水，無數股暗流激盪不休，但令人稱奇的是，居然半點水花不濺。

    那雙手腕就有如鐵鑄，紋絲不動，十指卻靈活得驚人，眼花繚亂的指法層出不窮。

- `+ T# z- P* }    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左莫的鼻息卻不自主地粗重起來。』

    手上動作逐漸加快，水面下的手指已經看不清楚，一圈圈水花綻放渲染，速度越來越快，水花與水花之間的碰撞陡然變得劇烈起來。

    盆中的水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向上提起，水面整整向上移了兩公分。

7 }, ?8 {, `& J  y7 b    隨著十指速度越來越快，水面也越來越高。

    那雙枯瘦的雙手就像有著奇異的吸力，牢牢吸附著這團水，懸在半空中。
' T; N$ S$ ]5 F; b, B. B. E
1 D! z. f& _  T: v  q; x7 ?+ Z    突然，左莫猛地睜開眼睛！

    水中的十指猛地如掄琴弦，啪，吸在手上的水團有如銀瓶乍破，化作數十股水箭，迸射飛濺！
4 C! y% G9 X5 e8 D
1 ~: {* i1 }) Z* a. t5 S' O    左莫眼中不由露出喜色。

: R! T1 x. ]2 r( L3 \% V( g

1月23

正文 第三十三節 春芽玉牌

東浮。

$ k- p3 }# N" ~0 a6 c作為天月界十三重鎮之一，各種修者的封評都相當完善。雖說天月界屬昆侖境的轄界，以劍修門派最多，但是即便是劍修，對各種資源的需求並不會有絲毫減少。所以各門派的核心弟子固然大多專修飛劍，但是依然會大力招攬各種其他的修者。
6 Q" l% R/ g" H' C% w
- _# i" ^5 P/ p/ N8 r$ T不同的修者待遇不同，同種修者不同修為待遇也不相同。因此，各種專業的評定就變得非常關鍵，畢竟讓一名劍修去搞清楚一位靈植夫究竟水準如何，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而對於每個修者來說，進行專業的封評，這樣他們就算換一個門派，換一個地方，也能很快地找到滿意的工作。
% p( {3 `( s1 e5 L  J
0 L' x! ^) j- r! L' H各種不同修者都有自己的封評院，像靈植夫就有靈植院，豢語者有豢語院。

“恭喜你，如此年輕的靈植夫在東浮可是相當罕見啊。而且你能領悟到第四層《小雲雨訣》，前途不可限量啊！”負責評定的靈植夫笑著遞給左莫一塊玉牌，玉牌中隱約可見一株嬌細嫩芽，周圍五行光芒流轉。
4 C2 N) I: G2 @2 U- I' R
靈植夫的玉牌分為春芽、夏花、秋實、冬寂四級，每個級別亦有更細的分支。但是更詳細的評定會十分繁瑣，許多靈植夫都只是參加這四級的封評。
* e) I8 j3 O4 d0 H% F
( y) H* F: b4 W, |4 A! r, l左莫滿懷心喜地接過玉牌，為了這塊玉牌，這段時間的辛苦都沒白費！
5 Z2 B' k. c! r4 w: \
東浮的靈植夫只有資格發放春芽玉牌，更高等的玉牌，要去更大更繁華的地方。不過短時間內，左莫完全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靈植夫玉牌的提升非常困難。夏花玉牌就需要五種法訣達到第五層，除此之外，還需要懂得如何開墾四品以上靈田。
6 G0 {. F9 D% X/ ~, {: T
9 K8 l. }% d- a# G! y- Z  W2 g' c向前輩道謝之後，左莫便打算離開靈植院，剛走出靈植院，無數人立即圍了上來。

3 C2 g1 c3 u. m/ O  u“左先生，敝門急需靈植夫，不知先生是否有意……”
! _3 B& F1 _3 ]$ @& U3 L: r
“您別聽他的，他只是個小門派，拿不出什麼好待遇。本門勢力雄厚，待遇您儘管提……”

“如果您願意來本門……”

……

4 h" Y8 w6 l0 Q4 a  W6 @: {$ v2 }/ _8 ^七嘴八舌的轟炸，左莫腦子嗡嗡地亂成一團。
0 O0 _  t( ?& J, R1 f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渾厚的聲音插了進來：“不好意思，各位可別擋住我師侄，抱歉，讓一讓。”

- C+ ^0 K, Q/ @; E; x/ V+ a) v聲音不高亢，但所有人聽在耳中清晰可見，一股暗力湧來，人群自然分開。光這份修為頓時讓所有人都閉上嘴巴。
6 }) Q5 |5 v$ T5 W7 c+ ]+ W; q9 k
看到不遠處笑咪咪的胖子，左莫心中一驚，連忙上前行禮：“三師叔！”又接著向閻樂身後的李英鳳行禮：“師姐！”

+ U9 F+ I7 t+ k7 Z* V閻樂臉上笑容和藹可親，拍著左莫的肩膀：“不錯不錯，沒想到咱們門裏也能出一個靈植夫，掌門只怕高興壞了。要不是我正好在東浮辦事，只怕還不知道。”

# X  V7 g' o. a這時李英鳳也笑道：“師弟前段時間除草我便知道本門估計要出一位靈植夫了，只是沒想到師弟的動作這麼快。恭喜師弟了！”

* P: T: U8 ]7 `' p, S  J  ^“僥倖僥倖！”面對閻樂師叔，左莫心中緊張無比，他識海裏可是呆著一位魔頭！

( m% a  Q- l8 @  p& l, _萬一要是師叔發現……
3 a! C# ~6 x& ]* O
+ s( w7 s  \6 A. y他勉強保持鎮定，嘴裏說：“這幾天的運氣正好，本來我也以為還要好久。”
/ `+ _: N+ K! r2 U! {
“這說明本門大興在望！”閻樂笑咪咪的胖臉上，如今卻帶著幾分意氣分發：“走，今天這麼大的喜色，你喜歡什麼儘管挑，算是師叔送你的禮物。”
- T5 @0 w% r0 v. N
李英鳳在一旁笑道：“是啊，師弟搞這樣的突然襲擊，我這個做師姐連準備禮物的時間都沒有。”

& A# h% ~1 L6 k; x6 L+ v8 S“不用不用，師姐太客氣了。”左莫拼命搖手，站在三師叔身邊，他緊張無比，連大氣都不敢出。

* C! j3 s- J: Q0 p- f$ C; i但是三師叔不由分說拉著他便走。

若說門中誰最富，那一定是三師叔，三師叔掌管著本門各種產業多年，家底之厚自不消說。照現在的苗頭看來，閻樂師叔似乎想把李英鳳師姐培養成他的接班人。起碼左莫覺得這很不錯，李英鳳師姐豪爽大方，又會做人，和他關係又不錯。
5 U- g2 Z1 I& e: C5 N! d! m# M% f
三師叔帶他去的店鋪自然比他平時逛的要高級許多，裏面的各種法寶看得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2 ~* ]; ~& R6 T8 O6 U+ b* c: ~
他挑的最多是玉簡。對他來說，記載了各種心法法訣的玉簡才是他最需要的。

/ s) q. t* q* \; C9 s, @: ~- T閻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對左莫的態度愈發和藹親切。左莫能夠在築基之前便拿到春芽玉牌，足以說明他天賦出眾。拿到玉牌後，卻並沒有貪圖享受，挑得最多的還是玉簡，便說明他有強烈的進取欲望。

同時具備這兩點的年輕弟子，就算機緣不佳，也必定能夠達到不錯的高度。
  R: ^1 ?; L! W. t+ z3 c) k
: R( l* n" r+ x6 [/ j$ h沒有一個長輩不喜歡這類弟子，更何況早就習慣門下弟子庸庸碌碌的閻樂？他也知道之前沒有關注這名弟子，這個時候若再不拉攏，那就太傻了。他這次在正好在的東浮辦事，聽說有人拿到了玉牌，便過來看能不能招攬，沒想到竟然是本門弟子。

他不由分說挑了一堆左莫用得著的法寶給他。
. ]0 o' u% O; q$ l6 d
一旁的李英鳳也意識到，她的這位僵屍師弟，雖然還沒有築基，但實際上已經成為本門的核心弟子之一。

或許以後的無空劍門，韋勝師兄主戰，而左莫師弟主內，而她則接師父的班，負責對外。尤其是她和左莫的職責，無人可替代。而從現在來看，羅離師兄是無法威脅到韋勝師兄的地位，而韋勝師兄和左莫師弟的關係極佳，對長輩們來說，自然高興大家能團結一致。
/ R! y( r7 c. t
$ f, p- e  _1 B' g$ a$ I( Z+ i' n! J理清思路的李英鳳也毫不吝嗇，送了左莫兩件法寶。
5 A. o- Z" u* i  x* T/ I
左莫已經完全昏了頭，捧著一堆法寶玉簡，心神恍惚。這些東西任何一件，放在以前，都是他夢寐以求，現在他手上捧著一大堆。
9 T/ Q0 t, ?' |, }% H- [! `
師叔臉上和藹親切的笑容，讓他恍若隔世，在過去的兩年裏，除了醒來的第一次見過掌門，他便再也沒有和師叔們說過話。
1 W. ~' c" X. p  k$ v) d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拿到一塊玉牌。
' }+ w1 X6 i8 r/ C' u" m# x1 a; R5 }
8 S& h) m, ~$ [7 N灰喙雁飛行平穩，背部寬厚鬆軟，坐在上面，十分舒服，遠非左莫那只孱弱的風行紙鶴能夠比擬。
/ p' [8 L0 A& O: j% E) b& u, X2 r
! s1 j0 @: z+ n“小莫還沒有座騎吧。”閻樂溫言道，隨即轉過臉對李英鳳道：“我記得還有幾隻灰喙雁吧，撥一隻給小莫。記得告訴下面的人，定時送靈草過來。”
. F. J& X( d) B# J6 i% z- e5 q
“是。”李英鳳記了下來。
7 e& y* x. y0 F/ c/ ]2 p! g
左莫心中暗道，本門果然還是有些家底的嘛。
5 [/ ~7 A# B9 c7 R
待三人抵達山門時，一眾外門弟子早就在山門列隊相迎，顯然掌門已經知道他拿到玉牌的消息。
/ c, n4 A- g0 p% i4 K& J, Z1 r
* W" K* n+ h, L+ |- P3 u他們的眼神十分複雜，嫉妒、羡慕、不甘……

就在前一天，大家還都是同樣的外門弟子，到了今天，他們卻需要出來迎接。韋勝師兄成為內門弟子沒有太多人意外，畢竟作為外門弟子中的頭號人物，早就在眾人心中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形象。
' l* t# H  T3 z* I9 R6 `, x; E
: |- n# d7 l' `: O9 H1 V# k) j可是左莫，在他們之中，並不突出。除了一手《小雲雨訣》和那張永遠不會有表情的臉外，他能讓人記住的地方少得可憐。
& Q( A2 v: B* q2 v: J0 C* D
! F, C7 Z: L" n9 |另一些人看向左莫的目光充滿驚疑和畏懼，他們曾經欺負過左莫，只時唯恐左莫秋後算賬，傻瓜也知道左莫成為內門弟子已成定局。
! N" I% V0 H. ?" W* l. U; B
看著這些人的眼神目光，左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慶倖。自己總算脫離了這個群體，意味著自己更進了一步。對現在的他來說，任何一點進步都彌足珍貴。而那些其他外門弟子的眼神，他不在意。
8 o( v4 P. U7 B
灰喙雁沒有停下片刻，而是沿著山路兩旁恭首相迎的外門弟子徐徐向上飛。

無空堂是無空劍門的議事堂，門中的大事多半在這裏舉辦。等左莫他們抵達時，掌門和幾位師叔都早就在無空堂等候，眾人臉上都露出淡淡的喜色。

* p0 w' l  O1 u( {) X- Y門下弟子竟然有人能夠拿到春芽玉牌，絕對是意外之喜。而且還是如此年輕的弟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剛剛出現韋勝這樣天賦極高的弟子，又出現一位煉氣期便能摘牌的弟子，他們完全被驚喜沖昏了頭！
, u8 _. f# u+ t/ F  k
) C5 ?- w5 ?! U第一次面對如此多的師叔們，左莫情不自禁有些緊張。尤其是辛岩師叔那雙冷光湛然的眸子，總會讓他如芒在背，全身被凍僵。

千萬……千萬……蒲妖可別在這個時候搗亂啊！
6 Z) P5 }! \$ t. ]8 W
就在他緊張無比的時候，掌門裴元然開口了：“當初我撿到你時，對你也沒抱太多期望，也沒有太多的關照，你能達到今天地步，悉數是你自己的功勞，殊為難得。身處逆境卻不氣餒，逆流而上，很不錯！本門之中，有幾分實力，便有幾分待遇，你表現出來潛力，門中也才會向你關照，你莫心生怨恨。”

4 y1 W; y5 n6 ?. H0 p  S裴元然說得坦然，左莫心中原本還存著的幾分怨恨也隨著掌門的這幾句說，消散不少。
3 l5 E+ E5 E5 ?6 s5 q8 D' E
“弟子不敢。”他垂首恭聲道。

. W9 \8 u0 v( \4 N' z$ s& b裴元然點點頭，語氣溫和些：“你如今摘得玉牌，也成為本門唯一靈植夫，以前的待遇自然也就不適合你了。我聽你四師姑說，你現在負責冷霧谷的藥田，這事便看你自己的興趣。從今日起，你正式成為本門內門弟子，每月晶石供給，和你其他師兄持平。除此之外，本門西風穀有一片空置的三品靈田，也劃給你。西風穀靈氣濃郁，你不妨搬到穀內居住，早日築基。若需要什麼，可以詢問你三師叔。至於谷內那些靈田，種什麼你隨意，我們並不干涉。門內其他空置靈田，你也都可用，只是最後所得需上交三成給門派。”

左莫瞪大眼睛，目光呆滯，他覺得自己快昏過去——掌門竟然劃了整整一個山谷給他！

( T& w/ \! o0 o3 A) }* n; x' @

1月23

正文 第三十四節 內門弟子
. @. O* o* {% J- A, l) {
裴元然看著下麵呆若木雞的左莫，嘴角笑意一閃而逝。
; x0 s1 p) s8 G1 Z) o, y/ Q# @$ w
“但凡是內門弟子，必須拜一位師父。你既然摘得春芽玉牌，不如拜在你四師姑這脈。你四師姑精通煉丹，靈藥方面造詣本門無人能敵，即使在東浮，也聲名顯著，你看如何？”
; B' g* h! v: `5 f* I' r- E. a
! @- z# a3 o4 r: T) Z( j左莫一個激靈，立即反應過來，倒頭對施鳳容便拜：“徒兒參見師父！”拜在四師姑這脈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他本身擅長種植，這對於煉丹來說，是相當有利的。煉丹對靈藥的需求很大。

) ~$ U6 ?: S5 X0 z8 |“起來吧。”施鳳容淡淡道，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淡漠。

左莫連忙乖乖起來。

; s, @* U% z5 k7 \, d“師妹，以後他就交給你了。”裴元然鄭重道。
( Y/ q$ g/ d1 B3 I+ o5 L
! |; H4 ?) G2 j“師兄放心，我絕不藏私。只是若是他自己吃不了苦，師兄莫怨我。”
0 @" H! d" L: n2 K# ^& G- X
+ ^( a+ U6 H3 w( D, ]施鳳容冰冷的話如同一盆冰水一下子把欣喜若狂的左莫澆醒，他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師父這話裏的意思讓他有些忐忑。
8 v% |; N/ N0 z
裴元然點點頭：“如此甚好。”接著轉過臉問左莫：“還有什麼疑問？”

左莫連連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麼疑問。本來他還想問問，若是煉器方面的問題，能不能去問二師叔。
# v; B2 M% M, M9 c9 r0 S
1 B. T8 g! Q3 w9 d# r2 a% B他突然想到那道把自己折磨了無數次，讓他欲仙欲死的雪白劍意不正是辛岩師叔的麼？到嘴的話頓時縮了回去，他覺得是自己是瘋了，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想法？
# [8 L8 C, Z$ Y' F( ?* b$ W* c2 \* t
! r- }% ~) n" J3 ^' ]* _" U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 G- v; p6 K4 u: A  Q; y: E8 f蒲妖可還在自己的識海裏。
2 V, P+ A7 P/ Y3 I
) m1 h/ i5 C2 C& H" x( L% G% F被這一嚇，他腦子立即恢復清醒。他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別看自己現在是內門弟子，可若是暴露出蒲妖，他敢肯定，辛岩師叔第一反應絕對就是連他帶蒲妖都一劍劈了！
1 G( W. H) t* N. q& X4 g
降妖除魔！

太可怕了！
2 u6 l; T% N; G. p! D. M) M
$ u: G) M9 S9 x) }8 M! }雖然面對那道劍意，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恐懼戰慄了，可那僅僅是識海。現實中辛岩師叔一劍可以直接把他絞成無數肉渣。別看蒲在自己面前那麼橫，但估計對上辛岩師叔那也是個渣。
) A( S  w6 t* I# Y8 z
當初辛岩那叔那一劍，斬破黑海的情景他還記憶猶新。
  j8 o% a4 }" G4 c
左莫的緊張裴元然有所察覺，但也沒覺得有什麼，下面弟子見到他們哪個不是戰戰兢兢？掌門和師叔們個個都很忙，雖然左莫成為靈植夫，讓他們驚喜了一下，但他們不會在這上面耗費太多的時間。
5 @: B& w! j: ~2 x( ]" g
" n5 b  A& T& A+ g; n掌門勸勉了幾句，便和其他幾分師叔離開。

施鳳容也玉步輕移，左莫連忙跟上。
$ d9 r, @) N7 D' L9 V. r0 }
/ S1 B9 m# ?  m! ?% ]施鳳容頭也不回，自顧自道：“我勸過你，但路終是你自己選的。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有我的要求。你的私事，我不干涉，但是我吩咐下去的事，你要做好。”

7 c8 \& S& I# r8 e& h身後的左莫心中一凜：“是！”

“你自去忙，過幾天我會派人再找你。”施鳳容道。
/ B2 H- x* o; L+ ]0 A
! Q3 i4 Y/ a* X$ Y3 _, }7 _左莫小心恭送師父離開，心中卻鬱悶得很，看來自己的這位師父不好相處啊！
* F2 P2 z1 n9 C
回到小院，才發現門外已經站滿了人，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在這等他。

0 G  O8 t$ [: W. N“哎呀呀，師兄回來了！”

6 P" f4 r* e$ D8 M* q/ }“我就說過以師的天賦，內門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師兄，這是小弟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師兄可莫嫌棄……”

2 Y( i+ K% Y; V……
' _2 h! _$ s1 O# ?' K" G
! m6 P3 W% `' Z5 o5 Z, ^3 ~% K左莫頭一下子大了。本來他準備婉拒，但是注意到這些人擔憂的眼神，他還是接了下來。果然，見他把禮物接下來，這些外門弟子都露出喜色。知道可能會吵到左莫，這些人沒有久久糾纏，恭賀了一會便全都離開了。
" t7 F  ]! c* N7 Y
小院這才重新回到平時的安靜。松了一口氣，左莫捧著一大堆五花八門的禮物走進小院，把東西放了下來。

今天的一天都是如此夢幻。

  P8 B6 k9 w9 V4 x$ |9 Z拿出春芽玉牌，他輕輕地摩挲著，感受玉牌細膩潤滑的質感。
7 S" b4 q5 {" p
  W! q% V7 B: Y  J. V" C6 T% y. E- G: W他身體已經非常疲倦，但精神還很亢奮。掌門專門劃分了一個山谷給自己，雖說有靈植夫的因素在內，但是這份待遇也依然非常優厚。除了韋勝師兄，大概就數他的待遇最優厚了。
' _4 H1 N9 u' k
突然想起自己埋在靜室靈脈那的玉盒，他頓時又來了精神。
6 W; W+ Y- X& j6 t6 d, O* Z
連忙跑到靜室，小心地把玉盒挖了起來，打開一看，裏面的赤金石果然消失不見，黑金蟲也發生明顯變化，純黑色甲殼上多了一個類似金錢斑，十分顯眼。

左莫跑進識海，蒲妖坐在墓碑上，聽著音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黑雲繚繞間，紅色菱形寶石嬌豔欲滴。
% a: y" ]- C* y: G/ j8 O, K
8 x5 J. M9 A' n) F/ a自從上次之後，蒲妖便一直是這個態度，和之前就像變了一個人。
; O& U& p$ t* O3 `' g7 n  N% O+ H
“蒲，這只黑金蟲有沒有三品？”左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親和無比。
" P5 v! U) @9 N6 h
“五顆二品晶石。”蒲妖伸出一隻手掌。
, L! j* J5 d, }& j; @+ m7 c. j# n* [
果然……

% J* @3 c8 H3 M+ g( c2 N這廝怎麼變得比他還財迷？左莫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所有晶石幾乎全都落入蒲妖的腰包，而他根本沒有發現蒲妖把晶石拿去有什麼用。蒲妖就像吃晶石的無底洞。

據說妖能夠噬靈，不過妖魔對於區區煉氣期修者，都是無比強大，無比遙遠的存在。這噬靈到底有什麼用處，鬼才知道。以後去查查門中的那些典籍，或許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好歹他現在也是內門弟子，門內的典籍對他開放。

但是眼下，他只有認了。
4 @  ^! w' D( @' p' Y
“好。”左莫一咬牙，決定花這個錢。

8 Z$ s; R, ?2 ^話音剛落，他的腰包裏便少了五顆晶石。在這一點上，蒲妖比起以前要好得多，他從來不多拿。

“是。”蒲妖吐出一個字。
0 {& \3 X5 E! o
左莫心中大喜，他記得蒲妖曾經說過，三品黑金蟲能夠尋找靈脈。
0 k2 X, M( _& ]0 k# G, A6 `% |  N
“那怎麼讓它去找靈脈？”

7 @$ j* Q8 n8 L7 H7 ?$ N“五十顆二品晶石！”蒲妖眼皮都沒抬地獅子大開口。
9 ^1 J1 U( C5 q) C1 O$ T* {
左莫驀地呆住，過了片刻，發出一聲慘嚎：“你殺人啊！”
/ j6 `9 X, ]% a( ?! m
6 G$ y8 |8 H" f( Q這絕對是有預謀的，左莫身上就只剩下五十顆二品晶石，沒想到蒲妖一開口，就要他全部身家。
! {1 |; d+ y, J6 Y
蒲妖完全無視左莫的掙扎：“過一天漲十晶石。”
  e3 }* \' X7 \' W, m3 y
. Q# E9 R. d' L4 {左莫幾欲吐血，但蒲妖處於完全的優勢，這讓他無可奈何，咬牙發狠：“好！五十就五十！”

嘩啦嘩啦，晶石響動的聲音，是如此清晰。

5 v4 R' c8 o5 n% l+ d蒲妖是故意的！

) q$ I6 s) G3 t0 ?9 P8 n# Q左莫恨得牙癢癢，但是沒有辦法。巨大的利益在誘惑著他，倘若黑金蟲真的能夠尋找靈脈，對他來說，無異於滾滾利益。找到靈脈，就能夠開墾出高品階的靈田，再加上他靈植夫的技巧，無論種植什麼，絕對有利可圖。
' P' `7 p5 K" z3 w1 _+ v
他現在是內門弟子，倘若找到新的靈脈，除了上交門派一部分，絕大部分還是能夠落入他的腰包中。
: ^$ j" z% t8 F8 r$ \! d/ L
, A7 N4 f/ Q9 D2 x晶石是實力的一部分，尤其是他身邊還有蒲妖這麼一個貪財的妖魔！
2 z) I4 B7 [/ E% d1 N
蒲妖丟給他一段法訣。法訣很短，上手非常容易，很短的時間內，他便學會了。這是一段役使靈蟲的法訣。
! r. x1 B. u! c2 A
左莫如獲珍寶。
* ?/ e$ _0 Q- ^0 j
. {& Q5 l9 R# D; W7 ]0 ]6 Z自己的院子裏能有一小段靈脈，整個無空山就有可能有更多的靈脈。每段靈脈都很有價值，哪怕再細小的靈脈。
, ~  e9 K' }( z6 w8 k
雖然西風穀劃給了自己，但是靈田，尤其是高品階的靈田，是相當有限的。光是師父那一處，便需要有大量的靈田支持。高品階的材料價格太高昂。

他現在已經開始嘗試經營，靈植夫雖然待遇不錯，但是並不如其他類型的修者來晶石來得快。

靜室裏那一小截靈脈已經消失，左莫猜測應該是被黑金蟲吸盡靈力而消失。他打從這麼久，靈脈都沒有任何影響。想必是自己煉氣期，每一次入定吸收的靈力少得可憐，所以對靈脈沒有影響。黑金蟲提升品階的過得程中，所需要的靈力太多，最終導致靈脈的消失。
3 l# T7 N9 L" F, Y" I- D) E) g
不過，這也讓左莫心中最後一絲遺憾也沒有了，整個小院裏最有價值的便是這小截靈脈。
* x9 M. \3 ?! h
他決定先去西風穀看看。
7 f  `+ o8 u, `# @. `, K
7 l  G- Z5 a7 N3 e' o* J西風穀，位於三座峰之間，但是由於三座山峰都不高，因此谷內的陽光充足，比起冷霧穀的陰涼濕潤，這裏更加溫暖怡人。
, P, _( a5 O) l
7 B, b" L* S; I手持掌門賜予的銅牌，左莫小心地避開沿路禁制。這裏的禁制不如冷霧谷那麼森嚴，倒是遠非築基期修者能夠抗衡的，更別說左莫這個小小煉氣期修者。偏偏他神識又遠比一般的煉氣期修者要強大得多，這些禁制對他產生的威壓也遠比對普通修者要大許多。
  p9 l$ c( a4 a% j
小心地穿過禁制，可以看得出來，這裏遠比冷霧穀要荒涼。

穀內的地勢很平坦，只有一塊大約二十畝左右的靈田，從品階上來看，應該是三品。雖然四周雜草叢生，但是這二十畝靈田還是有人定期來打理，品階沒有往下掉。

' f7 }) h2 I, @2 N& o+ S2 I二十畝靈田雖然不算多，但這二十畝靈田將成為他的私有財產，整個西風穀也將是他的私人小院，在這裏面，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M+ H* C1 I/ z+ H' B
* V# P9 o2 x+ \4 n這份待遇的確非常優厚！
& S) C2 h3 `4 ?$ v3 P! p4 R* r+ W
7 M6 q$ \  o8 k: J2 B' j/ d4 b看著二十畝靈田間蘊含的靈氣，偌大的山谷將屬於他，滿足感油然而生。唯一的遺憾便是這裏沒有瀑布，如果有個小瀑布的話，那就完美了。

1 N2 f" @/ _6 e7 K! u* [" c" d環顧四周的雜草古樹，他忽然心中一動。

# N+ ~' U2 m5 |) S從懷裏取出黑金蟲，掐動法訣。黑金蟲趴在地上，開始緩緩地遊走。

& `7 P. k- ^( p% A3 S! m既然這裏已經屬於自己的了，那自己先探索一下，應該很理所當然吧！

嘎嘎嘎！
) O0 N. F6 `' b0 W
" _+ H9 o: ~4 `- m6 N. p% t西風谷回蕩著左莫破鑼般的怪笑。

1月23

三十五節 發現

- l1 z8 x# V$ Z* ]　　黑金蟲一落在地面，一動不動。過了一會，觸角搖動，四處張望。果然不愧是四品的黑金蟲，左莫心中暗贊，光這份靈動就不是普通的靈蟲能夠擁有。

　　黑金蟲不時抬頭，前端的兩根觸角微微顫動，飛快地在地面上爬行。它時而停下，時而疾行，左莫小心掐動法訣，緊跟其後，不敢有絲毫鬆懈。
& {3 [7 |4 D  w/ y, k3 r
　　除了靈田處，谷內其他地方雜草橫生，這給左莫帶來了一些麻煩。他拿出施祥送他的那把冰晶劍，當作開山刀。晶瑩剔透的冰晶劍握在手中，帶著一分沁骨的寒意，好在劍刃極其鋒利，用來砍草劈木效果不錯。
. ?( |/ x7 I4 o% o6 F+ B
　　突然，黑金蟲停了一下，但它以更快的速度鑽入草叢深處。

　　左莫精神大振！
: _# \8 T) b. Q9 A5 L, d) ~0 U
$ n: j; g# ]0 i$ F8 U2 j0 j　　提著冰晶劍緊跟上去。

　　黑金蟲停在一塊突出的岩石前，靜止不動。緊隨其後的左莫不禁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這塊大岩石。這塊岩石是普通的花崗岩，大約五六丈高，從外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難道是這塊岩石裡面有什麼玄機？
9 X3 J; ~. `/ G
2 K+ x4 u6 L+ C+ U' s. p8 J9 b* h　　反正這裡現也是自己的私地，怎麼折騰也沒關係。提起冰晶劍，對著這塊岩石便挖了起來。

　　花崗岩雖然堅硬，但是面對一把三品飛劍，無異於豆腐。只片刻，左莫便挖了出一個大洞。果然，黑金蟲鑽進洞裡，這也令左莫精神振奮，手上動作更快。
/ h  l3 y: S$ _2 U
　　沒想到這塊岩石遠比他想象得要大，挖了大半個時辰，有七八丈深，竟然還沒有盡頭。左莫終究不是煉體的修者，兩隻胳膊就像灌鉛般，渾身幾欲散架。
% y9 w$ n3 N6 h
) d+ h; m9 Q/ i0 o( B; z* o　　“不行了，累死我了。”他癱躺下來，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看著呆在洞底的黑金蟲。
0 y' A, U  }8 _, J, [6 E% y. Q
% c0 |; Y1 {) W: O2 L- q: E　　“兄弟，你還真執著啊，哥不行了，睡一會先。”他對著這隻黑金蟲苦笑道，說完就在剛挖出的岩洞裡沉沉睡去。

! r4 d+ Q: g, a0 q$ u) Y8 j* V　　一覺醒來，左莫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他坐了起來。月光從洞口透進，洞內也微微亮，黑金蟲安靜地在洞底一動不動，背上的那塊金錢斑在黑漆漆的岩洞內釋放淡淡的金光。
7 b) _; _9 P+ s- r9 A
　　已經晚上了啊，左莫發了會呆，重新拿起冰晶劍。

　　“兄弟，我們繼續！”
. U# L* l: ~! G4 ~  E; X
9 p( }- [% z- e6 k4 S+ s" H　　叮叮咚咚，西風谷內響起不絕於耳的劍砍岩石聲。
2 H. i( |, Y& \4 D' _
' K+ O4 f6 W9 x* H! @! N; A　　麻木機械地挖著，一直到天色快亮，左莫忽然覺得手上的冰晶劍前面似乎刺空了，他頓時心中一跳，疲憊之色頓時一掃而空！
0 c7 k8 g. N! h$ ]( \- A1 a+ @
, e- E! P7 Y" y$ [, \! Z　　手上用力，三下五除二把最後一塊薄薄的岩壁斬開，岩壁後面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左莫的心不禁一陣狂跳！
; x" o9 B8 T2 \" K$ G% g
( n& X  p6 i4 j# w, t　　黑金蟲沒有任何遲疑，飛快地衝進黑洞，迅速消失。左莫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猶豫了一下，提著冰晶劍鑽進黑洞中。
# G" A5 w  C$ F9 ?+ o; v* B
7 ^) N  B& O/ H3 M  C& W0 Q! S: V　　黑洞比他想象的要深，隨著不斷深入，他心頭越來越重。這裡可以看得出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跡，但是應該很久沒人，洞內有很重的霉味。是誰在這裡開劈了洞府？難道這是本門的哪位前輩的坐化之地？
5 f' t* Z* m& g& C+ S
　　這個猜測讓他有些激動。

; H8 Z8 d3 N/ _8 N. \　　快步朝深處進發，他和黑金蟲之間，維持著一縷淡淡的聯繫，他能知道前方的一些情況。

  @) P+ D! x/ l+ X# ~　　很快，他便看到了黑金蟲，黑暗中，黑金蟲背上的金錢斑遠遠可見。黑金蟲趴在一團什麼東西上，不肯離開。

" ~* N5 F8 V) x% {0 q0 }* J7 ^5 t8 n4 p7 `　　左莫不禁打量起周圍，這是一處十分簡陋的石室，角落裡有一汪泉眼，一個石桌一張石床，便再無一物。
: E- X; ]7 b6 C/ I; L- V. B
: K, W1 ^; X1 ?. n# G7 E　　待走近，左莫猛地嚇一跳！
% J6 h  ]6 j# D5 a% I; O8 D* s
　　黑金蟲竟然趴在一堆骸骨上！左莫心跳加快，口乾舌躁，強忍心中恐懼，走近細看。這堆骸骨不知是誰的，散落一地，看上去年代應該相當久遠了。他四下打量，忽然目光一滯，旋即露出狂喜之色。

　　這裡果然是本門前輩的坐化之地！
4 Q( `. D' s: Y* j
1 h$ x# E3 R' P2 |* g( ~2 u　　他以最快的速度拾起地上的各種玉簡法寶，那模樣就像餓極了的人，突然看到饅頭。法寶並不多，只有三五件，而且太久沒有祭煉溫養，靈性幾乎全都消失。相比之下，玉簡的數目卻要多許多，大約有二十多枚。
3 O+ {. w5 V9 c/ `3 q) \- N* W
9 b4 V1 `! g3 L1 {　　一件不剩地的把每個角落全都搜索了一遍，左莫的目光才重新投放到那堆骸骨上。黑金蟲趴在那堆骸骨上，一動不動，但是背上的金錢斑卻似乎明亮了幾分。
: D; `2 ^$ B( ]0 q
+ ^! [/ O7 V7 d: r/ Y　　能夠在這裡坐化的，一定是本門前輩。自己如今占了這麼大的便宜，想了想，左莫對這堆骸骨拜了三拜，然後輕輕地把這堆骸骨埋在一個角落。
3 W3 p3 ~9 t% v
7 j! V5 x6 r+ A' l4 x; g　　移開骸骨，左莫才發現骸骨下竟然還有個蒲團。
4 Z6 S3 m' o3 Q, n
　　蒲團……
1 O) y9 R& y6 }& E3 n
1 W: G8 a; B6 ~$ `8 V' i' ]' x　　他愣住了。

　　這個白色蒲團，和他靜室裡那個不名知師兄遺留下來的蒲團幾乎一模一樣。
" s$ T6 P' }6 U# E  y2 |$ N
　　他連忙把剛剛拾起玉簡倒在面前，一個個拿起來，朝裡面灌輸靈力。過了一會，他才大致弄明白前因後果。

5 H; }9 l8 v4 ]8 n' B( A　　這處石室的確是本門的一位前輩坐化之地，只是這位前輩，卻是一位外門弟子。而更讓左莫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位差點結成金丹卻一直是外門弟子的前輩，就是左莫那間小院以前的主人！

　　世上的事，竟奇妙如斯。

　　左莫呆呆地坐在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這位名叫魏南的師兄，是三百年前本門的一位外門弟子。他有一項天生異稟，他對靈脈天生敏感。於是他找到那處微弱的靈脈，建起小院，苦心修煉。雖然有靈脈相助，但他的天資並不高，也只不過和其他弟子堪堪持平。
  U" a/ ~' N0 y
　　他志向遠大，並不想庸庸碌碌過一輩子，絞盡腦汁，想出各種辦法。

6 G2 P8 p; ~; R# Y　　在很多地方，魏南師兄和左莫都十分相似。魏南也選擇了靈植夫作為突破口，但是他在五行方面的天賦遠不如左莫，他硬生生花了五年，才堪堪成為靈植夫。但是魏南並沒有告訴別人，他從此開始學習煉丹。但是在煉丹方面他依然天賦平平，又花了十年，煉出第一顆四品的靈丹。

4 Q% s& P# f  @. a  H　　在修煉方面他進展緩慢，但是他的天賦，卻進步飛快，他甚至能夠探測到深藏地底的靈脈。他第三十七歲時，發現了這處靈脈。

　　害怕門派得知後收回，他悄然開闢出這處石室。

　　藉助靈脈相助，他終於在四十歲達到凝脈期，而此時他還是本門的一名外門弟子。魏南十分擅長隱匿偽裝，門中上下，竟然沒有發現他修為已經提升到凝脈期。由於他的天賦實在平庸，他害怕自己凝脈期的修為會引發門中長輩懷疑，從而發現靈脈的秘密，他一直甘於蟄伏。苦心經營幾年，他已經薄有身家，他不斷地收購各種玉簡，所學東西也五花八門，十分駁雜。
1 ^  E5 i, g7 N
7 [" m/ h4 p1 l8 W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緣故，那段時間他的靈力進步有所提高，他大為欣喜，愈發用心去搜集各種玉簡。越是奇怪偏門的玉簡，他愈是熱衷。而且無論再偏門詭異的玉簡，他都會嘗試一二。等他到了五十歲的時候，他每天需要修煉的各種心法法訣，多達十五種之多。

　　那時的他，已經知道結丹無望，也死了結丹的心。在隨後的二十年裡，他開始整理總結自己搜集的那些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玉簡心法。

) `/ |6 ~& k) V8 `" ^2 Q8 C: s3 m　　他修為有限，但是眼界之寬，很少有修者能夠與之比肩。加上許多偏門生僻心法，他都持之以恆修煉了一二十年，也頗有心得。各種心法參比對照之下，他也終於完成對他平生搜集的各種心法的總結整理。

　　總共二十枚玉簡，沒有名字，也沒有太高深的東西，是他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遺物。

+ |3 C, m4 W2 ?; j' ?. S　　小心翼翼地重新把地上的玉簡拾起來，左莫心中充滿對這位魏南前輩的尊敬。他拿起蒲團，到泉眼處，掬了幾捧水，小心地洗了一遍。雖然過去這麼多年，稍稍清洗，蒲團又恢復雪白如霜的原貌。這個蒲團可不是凡品，它是用靜心草編織而成，有怡神靜心的作用，百年不腐不蟲不蛀。比起小院靜室的那個蒲團更稀有。
4 k, r: M( \! C& p! W
: [5 v1 Q5 ^0 w0 \6 y5 K% H" {　　他把蒲團重新放回原處，他坐了上去。

　　濃郁的靈氣幾乎要從他的皮膚滲進去！
; ^' I8 j6 _5 A6 `8 r; V
; ?, D7 U/ D5 D; S: }! [　　他很快入定，一動不動。在蒲團旁邊。黑金蟲也一動不動，安靜異常，只有背上的那塊金錢斑閃耀著金色光芒。

　　當從入定中醒來，左莫眼中難掩狂喜之色。這截靈脈遠遠要比之前他小院中那截靈脈靈氣濃郁得多！如果說之前小院靜室中的那截靈脈是一小截分支細梢的話，那此處的靈脈就好比主幹！
( I& O2 |6 V# e- @5 }
　　充沛的靈力讓人不自禁地感到舒心。
& E: J4 s6 @5 c0 A( W
8 X" `8 t9 J* I　　有如此優質的靈脈，他就能很快地築基。他已經決定，以後這裡就是他的修煉靜室！

; s5 n' V! U. q" L; K: S& ~5 k　　當左莫從岩洞中鑽出來，外面刺目的陽光讓他不自主地眯起眼睛。回身小心地把洞口掩蓋起來，那些挖出的花崗岩碎石也把它們撒在雜草中，看不出半分端倪。
6 N; x2 b5 n# A; Z# x" h9 P  |
" r% W2 x2 C, e' t7 ]' @/ t# q　　做完一切，他才鬆了一口氣。

( {/ w  c0 @4 [, q1 {$ J　　恰在此時，李英鳳帶著許多人來找他。因為西風谷內並沒有房屋，若是左莫需要住在谷內，那就需要建造房屋。這類事情自然由她來派人派物，她親自前來問左莫有何喜好，有何要求。

0 t& g* L5 J: q9 N* n- s( a  T; g　　在仔細聽完左莫的要求後，她一揮手，其他外門弟子立即開始動起來。

　　半天時間，小院便建成，左莫取名為西風小院。
: z+ \) x# D- Y/ `& H" k! b- @
　　西風小院，成了他的新家。
8 V: P1 h/ X9 O1 r$ a6 F) ~2 q: q

1月23

第三十六節 再遇


西風小院成為無空劍門又一個重要的地方，尤其對於外門弟子，它的重要性遠超過其他內門師兄院落。絕大部分外門弟子都從事種植，他們最害怕的便是出現各種靈田問題。內門有一個靈植夫，他們心中也多了份安定，出了狀況也起碼能找到人。

谷內多了一個嶄新的庭院，外牆是用整齊青石碼成，青石細膩的花紋和冰冷堅硬的質感，令小院憑添幾分清冷幽靜。籐蘿如瀑，細碎的滿天星偶爾夾雜其中，星星點點。院子裡的池塘可再不是他之前住處那爛泥塘，一品紫火蓮遍植其間，紫色的蓮花宛如水中怒放的紫色火焰，夜晚散著濛濛紫光，分外迷離。紫火蓮間，銀色的剪刀魚游得極歡，如無數刀鋒乍現，數十縷銀線交織如梭，炫目耀眼。
  c) F9 W- s+ q2 b; N
左莫卻無心欣賞這些美景，和之前一樣，他每天定時去冷霧谷施雨打理。他現在是內門弟子，山門之中不能飛行的規矩對他再也無效。貼上神行符，他健步如飛，速度不比那些飛行靈獸慢，大大節省了時間不說，他也大呼過癮。

0 }0 W% f0 \( e- ^這些天，每天白天，他就像平常一般，打理靈田。到了晚上，他就悄悄跑到石室靈脈處打坐修煉《胎息煉神》。
( ~+ G# p" F1 I4 Y
《胎息煉神》雖然主要修煉的神識，但是對靈力的增漲也相當不錯，比《十正心法》要好得多。加上靈脈相助，幾天下來，進步奇快！不知不覺中，他的修為悄然突破煉氣期第九層。
5 h  Z! G: r, R* T3 }, G
: p& u% H) `$ a3 ?8 Y石室靈脈也成為左莫除了蒲妖外最大的秘密，他格外小心。為了掩蓋洞口，他不僅用一塊岩石封住洞口，而且還在洞口周圍種上大量的雜草和灌木。從外面看，絕對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唯一擔心的便是那像師父或者掌門這些長輩來他這。所以他也不敢設置任何禁制，以他的水平設置的禁制，對掌門他們完全沒有用處，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 ~  B! Q+ H" E* u2 k他現在日子可謂過得極為逍遙。每個月除了晶石供應外，還會有靈谷的供應。他種了兩年多的靈谷，卻還從來沒吃過。

. B% E) P, l1 h4 C/ m/ k: ?靈谷內蘊含豐富的靈氣，而且這些靈氣被吸收轉化成靈力後，溫和綿柔，不像從晶石中吸取的靈力那麼霸道。而且，若是去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都天血界。三千年前，妖魔大敗，為了保存元氣，妖魔僅存的一百多名高手，以自身血肉為引，以七個中界為軸，四十九個小界為屏，造就都天血界，抵擋修者前進的步伐。都天血界之內，所有的靈氣變得極為霸道凌亂，修者根本無法吸收。
. }5 p% J- ], ?
前往都天血界的修者們，往往需要攜帶大量的晶石和靈谷。晶石是用來補充日常靈力消耗，但是由於晶石內的靈力也較為霸道，只靠晶石，很容易導致境界崩潰。而靈谷雖然靈氣不如的晶石濃郁，但是靈氣性質溫和，能夠有助於修者穩定境界。
. C+ _& N7 P' ~
一些大門派的弟子天天服用靈谷，可以提高修煉的速度。
3 Y) R7 {: y  T- e  [
( v) [2 @! _$ U但是對於無空劍門這樣的小門派來說，只能每月供給一定的數量，而且只有品階比較低的靈谷。可就是一品靈谷，左莫之前也從未吃過。

左莫在研究魏南前輩遺留下來的玉簡。魏南前輩雖然修為有限，但是他走過的許多路都值得左莫借鑒，比如種植。魏南前輩也曾經是一位靈植夫，又學過煉丹，這和左莫何其相似？那些偏門冷僻的心法左莫現在不打算碰，如何賺取晶石，才是他眼下最需要考慮的。

. W8 c2 a, J: P' K7 e7 P( l煉氣期種什麼東西最容易賺晶石？怎麼種植？
( j+ n& r, ~4 U# o
9 ?5 F" Q  C" z$ P$ A# c8 }好不容易有了二十畝三品靈田的左莫，自然要好生的盤算一番。他如今身無分文，被蒲妖壓搾得一乾二淨。門派每個月的供給雖然不少，但是對他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靈脈之類，又不可能直接轉換成晶石，不過就算能賣，左莫也絕不會去賣。因為短期利益而放棄長期利益，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 R; |) C, i& W& D# y
8 e& ]- Z3 d1 X8 ?* C- R+ q! K+ |想著法子賺取晶石，是魏南當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其實對於每一位修者來說，晶石都是一個避不過去的問題。賺取晶石的數量，將直接影響修煉速度。

( y% w  N+ {. A, f. f法寶、玉簡、材料……
* @; s# v) P7 T( ^5 i3 I
7 a& X! c2 G! j* f6 y9 B什麼東西不需要晶石？
5 V7 H9 D: O2 S4 z; E; g! ]: p
0 j6 K1 j$ P, |% x: e就連左莫如今成為內門弟子，師門雖然會重點培養他，各方面給予傾斜，但是這也是有限度的。

不過相較於左莫的處境，當年魏南的處境要艱難得多。他摸索出來的路數，對左莫來說，具有極佳的參考價值。
5 ~% f; ^2 w" h4 D5 U) s
- P" |3 I3 M7 k' g乘坐著門派撥給他的灰喙雁，左莫帶著大包小包，坐在雁背上悠然自得。這些東西，全都是別人送給他的禮物，而他又用不上的東西。他打算全把它們換成晶石，雖然換不了多少晶石，但是眼下他也沒有其他辦法。指望蒲妖吐出晶石，那是絕不可能的。

/ g& |  C' J3 ^- _& K& ]4 G# w蒲妖天天呆閉眼坐在墓碑上，似乎像在打坐。難道他也需要修煉？左莫心中很好奇。

他現在絕不會主動去觸霉頭。蒲妖性情無常，冷酷瘋狂，偏偏實力深不可測。這樣的傢伙，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麼，你永遠猜不到他心中在想什麼，你也永遠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 S* ]: ?$ n( }# d0 k. A6 {0 h0 l$ X左莫覺得，蒲妖是真正的妖魔，他會給你令魂魄顫動的誘惑，也會讓你在最滿足享受的時候跌到地獄最底層。

! c4 \8 T9 V0 V6 n; q1 G) Z( l蒲妖對他的折磨，左莫有過憎恨，有過憤怒，有過絕望，但當師父一語道破他被改容抹識後，這些曾經困擾他的情緒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
/ _$ g$ e' F+ V. i2 R
; N5 h6 o# E. S: T1 t因為他需要力量！
+ e* d; [- `' B! z
: b( p/ e- C  q, s4 I3 W因為他需要答案！

這點折磨，算得了什麼？
; H  W# j% y5 @+ |/ X3 t3 i  H
; }( \  S, d6 k5 F, S他記得很清楚，兩年前，他第一次睜開眼睛時的陌生感。兩年裡，那個出現在他夢境裡的聲音無數次地折磨他。他害怕過、恐懼過、彷徨過、茫然過，他曾想過去尋找答案，可是沒有任何線索，他無從下手，於是他渾渾噩噩地過著，從未快樂。

8 k1 R, Z6 S3 P7 F! T' Z; [+ \8 `現在，他醒了。
/ V. U2 c/ ]+ a6 f2 ]
& c' b: ]. J( k9 ]; \5 P7 t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找到答案，是誰！是誰做的這一切！
& \9 Z0 y3 g. M) ~5 g: g4 O
絕對無法原諒！

灰喙雁背上，左莫望著遠處半空中若隱若現的東浮，他捏緊拳頭。
) l1 X$ ]( R- e/ J
. M  Z+ o, S; B1 ~6 @7 J東浮和往日般，人流穿梭。左莫直奔自由集市，找到付金。
8 L9 i) q$ b( P
付金眼睛極尖，看到左莫腰間的春芽玉牌，整個人頓時愣住。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眼中雖然還殘留著震驚，但是臉上迅速堆上笑容：「恭喜小莫哥恭喜小莫哥！嘖嘖，這麼年輕的靈植夫，小莫哥果然非同凡響啊！快進快進！」
* I3 g) }  C$ d
左莫也不客套，砰地把大包裹丟給付金：「這些東西幫我賣了吧。」

1 V- [% U" b- W$ |$ q「什麼東西？」付金嘴裡問，手上卻迅速打開布袋，只掃了一眼，他便大致判斷出這些東西的價值。東西雖然看上去不少，但其實都不值錢，想想也正常，煉氣期的外門弟子，哪裡能送得出值錢的東西。

他腦子轉得極快，報出一個優厚的價格：「五十顆二品晶。怎麼樣？」
/ v% ]# _( L9 |) |* A* ^7 ~
+ X! t8 f. j# I; J  `! o" N- P左莫也是知道行情，這些東西是絕對不值五十顆二品晶，他搖頭：「太多了，三十顆就好了。」
) ?: U2 F4 \& m2 K: R; p2 t
5 i& L% e( g/ p1 D. Z* L+ p「行。」付金爽快地給了晶石，把東西收了下來，笑道：「小莫哥現在發達了，以後可要多提攜小弟啊！」

兩人又聊了一會，左莫聽得極仔細。別看付金這樣的小生意人，但是他們的嗅覺極為靈敏，市場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言談間，付金頗為憂慮。最近靈谷的價格不斷上漲，這種情況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出現。每年都有人去都天血界狩妖，可是靈谷價格從來沒有像這樣離譜過。再聯繫到最近都天血界的一些傳聞，愈發讓人不安。
4 i% T  C. H5 j5 J  m( p. t
據付金說，不光是天月界，其他界的靈谷的價格也在不斷上漲。這一切都說明都天血界的衝突在不斷加劇。

1 K: ~, Q' O" {% C' b) ]; l! p% n- ?難道妖魔要開始反攻了嗎？
2 E# ]+ H5 F8 b# s$ `
7 D3 k' D/ D- L聽完付金的話，左莫心頭也不禁變得有些沉重。對於低階修者來說，最怕的便是動盪。若真的爆發像三千年前那樣的大戰，低階修者是死得最快的炮灰。
/ t8 m! S( L" P6 D" j
4 s0 J7 x  g# d7 q「嘿，果然是山不轉水轉，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左莫的思索。
( k' R% j- ~, ^6 O5 e( p! `
他抬起頭，頓時頭疼起來。

2 I- d* Q; Z- F: T2 Q: b眼前兩人，其中一人正是上次被自己把飛劍打得龜裂的東歧劍門弟子。旁邊一人很陌生，估計是他的師兄，氣勢明顯更勝一籌。

付金是個人精，看眼下情形，頓時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堆起笑：「兩位爺，來來來，大家坐下來喝喝茶……」
: D! L/ ^2 x5 V3 A
啪！

- l: z6 G3 }( N; j7 e' U* a: h話音嘎然而止，付金整個人像沙包般被抽得倒飛出去。

「什麼東西！這有你說話的份麼？」那人收回自己的手，冷冷道。
- [+ S6 [6 g( p
左莫沒有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扶起付金。看到付金臉上的巴掌印和嘴角溢出的血，左莫眼神倏地陰沉下來。小心地攙扶起付金，緩緩轉身。
  C- ?2 u6 h. ~( y8 u
「誰家這麼沒心眼，隨便放狗出來？」左莫盯著剛才動手的那個傢伙，拇指輕輕搓動金劍戒。
! t8 ^5 z6 w* ^" ]2 V- t
動手的傢伙臉色頓時如同豬肝，勃然大怒：「你他媽的……」
2 r& t- l% z/ L- T
聲音嘎然而止。

一道劍芒挾著淡淡的霜氣，直指他眉心！

1月23

第三十七節 兩劍！
7 o; N. m- T1 n% E
- U. w# b6 f* H$ |4 G  x　　東歧劍門的兩名修者顯然沒有想到左莫敢主動動手！
) N& i/ D" V, _. D) w% N- r
　　尤其是剛才動手的傢伙，在他看來，上次若不是突然殺出來兩個凝脈期修者，左莫一定會很慘。這個煉氣期的廢柴，居然敢主動挑釁？
, z1 x( v/ q) x. V: M
　　劍芒幾乎快擊中他的眉心，淡淡的寒意才讓他猛地驚醒。下意識地催動飛劍，卻陡然想起自己的飛劍被眼前這個傢伙廢了！一個閃避不及，被劍芒周圍的淡淡霧氣擦了一下。

　　嘶！
4 K9 A0 U+ x3 u; t% q% v
　　他的眉心處多了條一指寬的血痕。狼狽地站定，他的目光充滿怨毒，狠狠盯著左莫，恨不得把左莫大卸八塊。
8 C& q5 |' z: f
　　眼前這個該死的傢伙，明明只有煉氣期，可每次對上他自己都會非常狼狽。伸手摸了一下眉心血痕，看到手指血跡殷然，他戾氣浮起，怒聲咆哮道：“找死！今天不弄死你……”

　　左莫趁著他說話間，又是一劍！
4 T) x* ]% Z$ n2 [4 {# a4 h5 @
　　細銳的劍芒挾著淡淡白色霧氣，目標是對方張大的嘴巴。這道劍芒比剛才一劍聲勢更盛，劍芒周圍的白霧更加厚實，細聽之下，甚至能夠聽到一連串的細碎冰晶撞擊聲。
. u, `/ d! _( W6 m5 R" ~
6 ]2 u* r+ s! o: z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那名東歧弟子瞳孔驟然一縮。
" J5 d/ _2 Q  q& G# I
5 }2 X! Q. |/ n% N6 f　　左莫這道劍芒時間拿捏得更加巧妙，速度也更快。對方的飛劍被左莫廢掉，今天本來是帶著師兄，一起來幫自己重新挑件飛劍，沒想到卻遇到仇人。當發現這道劍芒時，他才驚覺，自己不光是飛劍被廢，身上竟然沒有其他防禦的法寶。

　　他平時多以欺負人為樂，疏於修煉得很，眼看劍芒越來越近，驚慌之下，完全手足無措。

　　“啪！”
3 z& c3 g4 x# C7 U$ s. \
6 R  ?" o# t* W' d　　白霧劍芒準確擊中對方的嘴巴，頓時血花四濺，兩顆牙齒跌落在地上。這一連串的打擊完全把他打蒙了，他捂著嘴巴，不能置信地看著地上兩顆牙齒。

　　左莫保持戒備，和上次戰鬥時的激動相比，這次他很冷靜。

$ ^+ b: Z, S- {7 Q) U2 G  p　　他能依仗的只有金劍戒，可金劍戒裡只能儲存三道劍芒，左莫剩下最後一道劍芒。這也是他剩下的唯一反擊手段，若是對方只有一個人，他會毫不猶豫補上一記。對方兩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他，他清楚得很，不過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付金為他受辱。

　　大不了就是被打得半殘，他都做好承受的準備，這最後一記劍芒絕不輕放，他要給對方一個狠的！
% Z* w3 E( N0 e; W) ?: a
; W6 e1 n& m# B8 ^5 r2 f, C　　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8 ]& G5 q! H; Q3 W9 M% y9 F" ~" C
　　他惡狠狠地想著。
, ^) v& {, P+ B8 Y- ]
$ b7 v, O' c( W7 F　　“啊！”那人發出驚天嚎叫，面色猙獰，雙目直欲噴火：“老子……”
8 r% F. h$ C" X6 |  W6 l
　　聲音又一次嘎然而止。
$ P' c) r+ C  y# V+ H
  T9 L% {( h! G# ~　　他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脖子，整個人漸漸升高，脫離地步。剛才還咆哮憤怒的他就像一隻瀕臨溺水的魚，雙眼外凸，嗬嗬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左莫心中驚駭莫名，目光不由朝一邊看。

9 p) t3 b$ I. [　　一名穿著白衣的年輕人緩緩移步朝這邊走，看也不看被提到半空中的東歧弟子：“東浮禁止爭鬥，難道你們不知道麼？”
& h& v7 ^# I7 F# Y
　　另外一名東歧弟子皺了皺眉頭，突然伸手，只見指尖射出一道劍光，在空中一頓一折，如畫梅枝，和左莫爭鬥的那名弟子撲嗵掉落下來，臉色深醬，昏迷不醒。

　　“閣下也太過偏頗，雙方爭鬥，你只問責一人，可算不上公平。”
; q/ g* ]- q; v9 O
　　白衣年輕人注視著對方：“東歧宗銘雁？”
. V: r. N5 e/ @1 s9 V6 ]1 b5 s+ d9 y) g
6 U1 ^6 Q9 @: X7 f* H' F9 J　　“區區陋名，沒想到閣下也聽說過，榮幸榮幸。”宗銘雁拱了拱手，臉上依然神情冰冷。
- T" I7 o; \' J' d) V
7 ?4 Z. f7 z3 k' y% }5 L　　“左梅天前輩高徒，自然如雷貫耳。”白衣年輕人似笑非笑道。

! X  }$ t: r% H# |, n! _  ^　　宗銘雁揚了揚眉： “閣下是？”

　　“俞白。”白衣年輕人吐出兩個字。
9 U% a% G/ y* j' U) _
　　“哦。”宗銘雁淡淡應了句，但詞鋒陡轉銳利：“原來是天松子前輩高徒。不過，俞兄能告訴我，為何只懲本門弟子？難道俞兄對我東歧弟子有偏見不成？”
- w, V$ t# e* i* w& A& e- S$ }
- w. K& p  J9 u. x. s* d% d0 |　　俞白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左莫腰間的玉牌。
1 b1 s5 M% ~0 B) ?) T0 Q5 @, A
　　宗銘雁這才注意到左莫腰間的春芽玉牌，頓時微微一愣，但旋即點頭：“靈植夫，明白了。”
6 y3 E7 ^( y8 H! B! @5 e
% Z* @$ e' S. \4 e, s* J* J/ S　　深深看了一眼左莫，轉身便走。

　　俞白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閣下不把貴師弟帶走麼？”
! S3 N8 M0 F) k/ H7 r% e; H
, l1 w; ^% f; s( |8 `　　宗銘雁頭也不回，徑直前行，丟下一句。
4 B) u1 u8 r4 m* c5 b
+ p' K& s3 z  Y" \( W3 L9 m　　“連一個煉氣期靈植夫都打不過的廢物，要來有何用？”

( S6 n. n3 y: `* f9 \　　俞白搖搖頭，沒有說話，卻順手打出一道白光，沒入天空。
1 c3 ]& N4 y! N' R% ?( H
　　飛劍傳書！

　　比起小千鶴，飛劍傳書要快得多。果然，沒過一會，兩名修者飛到這裡，降落下來，向俞白行禮。

" H) \0 @' H" K$ Y* m　　俞白指著地上昏迷的東歧弟子道：“此人違背東浮禁令，從此逐出東浮。”
6 T6 t  D: `  e# P0 Z9 J8 @
8 W- B) E0 z) j0 i. C0 W' H  v$ T　　“是。”兩人向俞白行禮，提著人便迅速飛離。

　　“若我沒看錯，你是無空劍門辛岩前輩的弟子吧。”俞白轉過臉，溫言對左莫道。

　　左莫搖頭： “我師父是施鳳容。”

　　剛才兩人之間的交手很短，但是無論是靈力，還是法訣運用，簡直勝過他不知多少。而且兩人氣度如淵，從容不迫，宗銘雁冷酷鋒利，俞白瀟灑臨風，都是人中之傑。但是左莫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無論宗銘雁，還是俞白，身上會不自主地流露出居高臨下的味道。這種感覺左莫很不喜歡，下意識地，他不想與俞白深交。
0 B/ R# T2 x& t! A
　　“施鳳容前輩？”這個答案顯然讓俞白有些意外。其實兩人打鬥時，他便注意到。第一道劍芒時，他還不覺有什麼，只是驚詫於一名靈植夫竟然能發出劍芒。後來注意到左莫手上的金劍戒，才恍然。
/ H' V0 g7 a: c  R3 T4 c9 C
　　他此時已經做好準備插手。天月界一個典型的劍修主導的小界，在天月界，像靈植夫這樣的修者，是十分稀缺的資源。不光是東浮，幾乎在天月界所有修者重鎮，都有保護像靈植夫這些生產類修者的禁令。
% u3 a( x6 }) F! r! b
　　但是就在此時，左莫發出了第二道劍芒。

5 z0 d3 D0 {# n# s, R- W　　俞白眼力高超，看得分明。

& U0 I8 M# m: V$ v9 _　　第一道劍芒只帶著極淡的劍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第二道劍芒的劍意，像極了無空劍門《冰螭劍》辛岩的劍意。
. h2 D7 n8 q' B" k& a
　　無空劍門的突然崛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作為東浮的實際統治者，天松子自然會多加注意。俞白是天松子的關門弟子，對無空劍門也比一般修者要知道的多許多。

. Y. w; x8 F, V　　韋勝築基時出現了異象，當時驚動了天松子。俞白那天晚上就跟著師傅，去探個究竟。他親眼目睹韋勝築基時的沖天劍芒，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而之后辛岩劍化螭龍的那一幕，更是讓他目瞪口呆，終身難忘。

　　他天賦過人，見識也遠超過同輩，東浮一帶，能與他比肩的人物屈指可數。可是一天晚上，連續受到兩次震撼，也讓他對無空劍門這個低調的門派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不禁仔細端詳起左莫。

& [5 Y6 p1 @. p　　從一開始，左莫臉上的表情就從來沒有變過。這點俞白並不介意，他見過的奇人異士無數，有能耐的修者往往都會有些怪異的地方。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左莫的年齡和修為，不是高，而是低。

/ h, a- }6 U' T( S; q1 y1 X　　修者往往很難猜測年齡，但是依然可以從眼神、談吐舉止可以作出大致的判斷。眼前這名無空劍門弟子年齡一定不大。如此年齡，煉氣期的修為也常見得很。
0 n; ^) Y( G( K! V
　　如此年輕，修為如此低，卻能領悟到劍意，這讓俞白很吃驚。

, i% q! N7 y4 _; T- E/ o! z　　第二道劍芒所蘊含的劍意已經略具雛形，劍芒周圍的白霧十分容易迷惑人，那並不是因為劍芒寒冷而導致的霧氣，實際上是由大量更加細小的劍意構成。這些細碎的劍意還遠遠做不到像辛岩的劍意那麼完善，但是這名煉氣期弟子卻能把它們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 I8 S& N1 v8 Z' D1 [5 d
　　這相當不易！
2 X3 p% I$ H" P( d6 P
; g- s+ ^3 `. r4 Y　　俞白都覺得有些不能置信。他素來對自己的天賦自信，但是看到這名像僵屍般的弟子，他覺得不知該說什麼。他第一次領悟劍意的時候，已經是築基中期，在師傅的煉劍爐中整整靜坐三十餘日，才有所領悟。
+ _" M& Y. u" s1 x0 U, U: x
- ]# ?3 u, N* L" n: U6 \　　況且，靈植夫的玉牌可不好摘！
8 |! o) G5 p; \6 l, r; C
　　俞白從小在東浮長大，深知這其中難度。

9 }4 G* H! c3 s7 v0 A, |　　無空劍門又出了一個厲害的人物！雖然他現在修為不高，但是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 F0 k! f8 W) V. e% y9 Q/ m
! n9 l" ^- `! w( f$ G　　原本在俞白心中高深莫測的無空劍門變得更加神秘。

0 z2 q! R7 B! ]/ O2 D9 M( j　　“代我向施鳳容前輩問好。”俞白溫文一禮，注意到左莫眼中的戒備，他本驕傲之人，心中結交之意頓淡：“東浮雖然保護靈植夫，但你也要小心，不要輕易與人交惡。”
  e2 T6 ?; A: P4 ~& X
2 ~8 X2 ^+ H9 h- |　　說完一拱手，飄然而去。
0 j' d: i( f  o2 R7 \( ?
2 v& h% E0 E4 T- A$ g- a5 z  P　　左莫緊懸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他之前已經做好受傷的準備，沒想到竟然安然無恙，連他也覺得神奇。
1 |4 S. o& \- x+ a6 D
　　付金並無大礙，十分堅決地拒絕了左莫遞過來的晶石。這場風波，也讓兩人的交情頓時不同以往。左莫不喜俞白，但是卻十分樂意和付金結交。
' S+ P+ ?2 N6 Q
　　大家都是小人物嘛！
) Z1 x! `: R: u& h6 k
　　付金是這裡的地頭蛇，哪家賣什麼東西，他一清二楚。左莫所需要的東西，他只花了一個時辰，便幫他買齊。
8 U* b8 O7 s& T
　　這些五花八門各色靈藥靈草種子，整整一大包。三十顆晶石，也被左莫花得一乾二淨。
9 A* F. e. o8 h
　　拿著買來的東西，告別付金，坐著灰喙雁直飛無空山。
3 U. W9 u( h/ k8 ]6 _
　　他已經打定主意，沒到築基之前，他絕不會再出山門。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一陣後怕。與東歧劍門結下梁子，若是遇到東歧弟子，那自己可就慘了。想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那是做夢。
5 G7 K+ X& _  ~! X& ]
+ |' C5 a$ w( [( f" N　　東浮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啊！
* o) Y; D9 T. A" m/ ?3 t" t: L; R: R
: d4 e/ s/ O! [0 R6 S* h

1月23

第三十八節 蘅芳院
8 l) T! f% r  \$ K; v
9 z8 s1 b2 ^) ?! w, q, E( `  j" D　　二十畝靈田，左莫需要仔細小心地規劃。他手上本金太少，好的靈藥種籽之類，他也買不起。根據魏南前輩總結出來的經驗，他挑的都是一些比較有性價比的品種。為了確保收益，左莫還仔細打聽了如今行情，這才帶著大包種籽回山。
7 F5 m2 W) u4 O9 c4 o- n2 F) w1 i
6 l# ~0 o6 ]% n  E# {' _　　但他還不能馬上播種下去。
: ]6 T2 F9 V: j, U0 r! @
　　到目前為止，他只有種植靈谷的經驗。任何一種靈植，它的講究和需求都不相同。好在魏南前輩的玉簡裡面都有著比較詳細的描述，他不需要自己去摸索。
8 S6 U( {+ B; {! Q7 N4 r
　　研究玉簡，苦練《胎息煉神》，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兼顧冷霧谷藥田打理，每天都忙碌至極，幾乎腳不沾地。
* [! I3 H% e/ a3 P* u' [
　　等玉簡研究得差不多，他便開始張羅著前期的準備工作。好在這都是些比較普通的靈藥靈草，也不需要什麼昂貴珍稀的東西，否則的話，他也只能幹瞪眼。

& O: z: D3 a9 w8 [" }2 h　　“我很窮，我很窮，我很窮窮窮窮窮……”

　　哼著小調，左莫指揮著翻泥蚓深犁靈田，把買來的靈草靈藥都播種下去。
8 E- A; Y7 F3 {) y' Q4 ^
　　幾天過去，二十畝靈田，已經有些靈草靈藥抽芽了，嫩綠嫩綠，承載著左莫的希望。
7 g, l4 M% A9 l( T/ x: p/ m7 G8 J
　　左莫終於可以緩過勁來，這些天的工作量，就連他都感覺快受不了。種籽播種下去之後，工作量一下子就沒了一大半，他也可以騰出手來修煉。這也為什麼劍修往往不喜歡兼修其他生活法訣。修煉任何法訣，都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對於劍修們來說，他們只需要專注於修劍，這能夠讓他們擁有無以倫比的戰力。

　　這也是為什麼所有的修者之中，若論單對單，劍修擁有最強大的力量。
9 O/ s4 `6 p  ]; T. W
　　當然，實際上情況會比較複雜。兩名修者之間的戰鬥，能夠影響戰鬥的因素實在太多，錯綜複雜。比如修為，比如法寶，比如符陣，比如法訣等等。
& S0 c9 R& R) m- v8 n
　　左莫不需要考慮這些，起碼在築基之前，他不需要考慮這些。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築基。其次便是五種基礎五行法訣，這會直接影響他的收益將會有多少。
4 R  x% B5 `$ [3 o. a6 d
$ {; h3 V3 l, k+ B　　他放棄了《十正心法》，想依靠它來築基，幾乎等於做夢。《胎息煉神》成為他唯一的選擇，他就把它當作修靈力的心法來修煉。築基之後，門派會傳下新的心法，那時他可以選擇的餘地就很多。
3 N! f8 \7 W8 b# `! k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碌，忙到他甚至忘記蒲妖的存在。直到現在，他突然想到蒲妖，還是決定去識海里看看。

　　進入識海，他目瞪口呆。

% u0 j! E/ z* B/ N# g$ {　　識海的面積比起之前，不知要擴大幾倍，這點不讓他意外，因為他的神識進步許多。他早就發現，一旦他神識進步，識海的面積便會隨之擴大。
* U3 x0 w5 s3 s6 Q/ I
　　讓他目瞪口呆的是一條河——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識海多了一條河。

, ~1 e9 o/ v% h　　一條由銀光閃閃的河，河面並不寬，但是卻筆直異常，沿著識海的中線，把識海一分為二。待左莫走近，才驚訝地發現，河裡不是水，而是無數大大小小的冰晶，光線折射冰晶，銀光閃閃，而無數冰晶同時折射，耀眼的光芒讓識海都明亮了幾分。它們緩緩涌動起伏，像潮汐般，泛著層層細密耀眼的銀光，如同一隻蟄伏酣睡的冰晶螭龍。

7 o: u& ~) R' j! F1 v+ r　　河兩邊是密集的紅色火焰，這些狂舞的火焰，仿若長在河水的紅色水草。
- E, k; n! s3 y4 f9 D  v
　　頭頂虛空中，那顆星辰愈發明亮，無論是狂舞肆虐的火焰，還是銀光閃閃的冰河，都無法遮擋它的光芒。
; t. }# h$ ^  s+ N- R# v, Y
. s: q! g, r& ~, }　　火海之中，冰河之畔，星辰之下，一座黑雲繚繞的墓碑上，蒲妖安靜地聽著腿上的音圭。

# `( K1 |5 K0 v! W　　左莫完全被眼前景象震住了。

8 ~$ T/ m& o4 s5 G8 v　　識海很安靜，只有音圭的聲音飄蕩。深紅色火焰狂舞，像最妖艷嫵媚的舞女扭動腰肢，緩緩流動的冰河如劍，森然冷冽，星辰幽深難測，這一切，構成一幅極具張力的畫面，給他帶來無以倫比的衝擊！
0 \% H( H8 K3 N/ c. n
6 U; b# l1 W, y& R) d( A　　過了半晌，左莫回過神來。

　　火海和星辰是什麼，他還不清楚，但是這條冰河，宛若自己領悟的冰晶潮汐劍意！對這一點，他相當篤定。因為在他看來，河中流動的不是冰晶，而是無數劍意！這條冰河也正是這段時間形成，隱隱間，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有著聯繫，可是絞盡腦汁，還是一無所獲。

　　火海和星辰出現得很早，應該是和《胎息煉神》有關。星辰出現的時間是在他完成一息之後，難道它代表了一息？紅色火焰呢？
" x4 W- t8 c! Y, k9 ~0 C- M
; r+ c: o& }6 X　　他想問問蒲妖，但是他也知道，蒲妖肯定不會回答。
6 U( X  z, Y& S2 Z7 ~, Y) i8 G2 s, B
　　唔，當然，若是有晶石的話，那另當別論。
8 s, n1 k+ Y$ c/ E
6 q3 ^" z3 i+ ~　　左莫沒有打擾蒲妖，就自己退出識海。
) c, X! D8 S- ?3 k: |
- U& s0 B6 i2 ]1 @- Y; I　　等左莫從識海中消失，蒲妖睜開眼睛，血瞳之中，隱現焦急之色。

4 `) J+ w6 I: r9 S) ]6 @- D/ t' ^　　雖然到了煉氣第九層，但是離築基，還是有一段間距離。煉氣期第九層也是所需要的靈力遠比之前幾層要多得多。左莫並不心急，有如此高品階的靈脈相助，倘若自己還無法築基，那就真的不用修煉了。
' v0 P6 T, k# ]3 M+ o7 c
( {4 n8 z' h" E7 x　　他能感受到這段時間靈力增漲得很快。

) e0 f5 i* I$ |- J/ ]　　火龍草被左莫移到自己的靈田之中，西風谷陽光充足，更適合火龍草生長。
0 R* ^' R& U2 [2 U
　　和往常一般，左莫站在的火龍草前，運轉靈力，雙手飛快變幻，赫然是《赤炎訣》。在水中練習指法許久，他雙手如今的靈活程度要比以前強太多，指法並不複雜的《赤炎訣》對他來說，施展起來，難度要小很多。
' s) ~4 J) Y, x& w# A+ y
　　只見一絲微弱的淡金色光線，從天空垂下，通過左莫的雙手，引至火龍草上。
3 _1 P* `  |9 }8 o7 l9 f. A
9 W, Q: w2 v9 U3 p, h2 b　　《赤炎訣》能夠凝聚純陽之精，對於陽性的靈植來說，大有補益。
) H( e9 X6 L+ T& y% j* _' |0 L
　　左莫一動不動，如同石人。
6 n, y7 f9 o7 H" x5 K/ |2 c
　　《赤炎訣》著重於靜心凝神和持續力，這點對左莫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事實上，摘得玉牌之後，他才發現，他走了一些彎路，如果當初選擇《赤炎訣》的話，他能夠更早拿到玉牌。不過，這世上沒有白吃的虧，五種法訣中難度最大的《草木訣》都被他拿下來，其他幾種法訣也是水到渠成。

: ?3 N+ r/ i+ c  W: W1 C　　時間一點點流逝。

　　從天空垂下的那絲淡金色光芒顏色略微轉深，左莫雙手都浮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好似鍍了一層黃金似。
5 B7 R! o: A. ~3 t
　　火龍草的葉片變得愈發鮮艷欲滴，整株靈藥都表現出勃勃生機。

　　一直持續五柱香的時間，他才停了下來。他雙手剛剛一動，那根淡金色光線頓時消失。
2 P  Z$ [/ Q- q8 n/ @, m5 k* j
" F) l8 o% A  [　　檢查了一下這株火龍草，左莫十分滿意，《赤炎訣》對陽性植株的功效極佳。

　　所有的植株，都分陰陽。左莫也把自己的靈田一分為二，陽光比較好的那塊用於種植陽性植株，而陰涼水氣充足的地方，便種植陰性植株。

　　左莫準備施展《地氣訣》，每天給這些靈藥靈草施展各種法訣，這是他必完成的任務。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得多了，《赤炎訣》和《地氣訣》很快就達到第三層，完全沒有之前三種法訣突破時的艱難。

  j7 `0 N, N( }. j1 L7 J8 F$ q1 l　　不過隨後他想想，也大致明白，這其中絕大部分功勞，要歸在《胎息煉神》上。他的神識，遠比之前強大。而無論是《赤炎訣》的靜心凝神，還是《地氣訣》的溝通感應，都和神識有著密切的關係。

　　忽然，天邊一道紫色光芒倏地降到他手邊。

. H- e& O2 I# o2 S9 B+ R- O　　一把中指長短的紫色飛劍，突然出現在左莫手邊。

　　飛劍傳書？

4 W# H! o8 [% ~" t% L" y　　左莫轉頭張望，沒有看到別人，這才確定這是找自己的。他小心翼翼地伸手飛劍，手指觸碰到飛劍的一剎那，腦海中一個聲音響起。

　　“申時來蘅芳院。”
6 e7 I/ Z* {3 b( e& N
, T* _4 e1 H4 b, b" X0 E　　是師傅施鳳容的聲音。

' g' S% O( O1 G  M3 K) W　　左莫這才安心下來。前段時間，他被那粉色小千鶴折磨得欲仙欲死，好不容易消停一陣子。可憐的左莫，他的神經已經被折磨得十分脆弱，對這類東西疑神疑鬼。
! o6 a5 e; E9 d
　　這段時間，師傅一直沒有找他，想必也是給時間給他安頓下來。

　　左莫精神振奮，師傅在煉丹方面的造詣非常深厚，而且據李英鳳師姐說，師傅煉出來的丹藥，一向非常好賣。前段時間，師傅一直在外面雲遊，門內的收入也大受影響。
% c8 t' v2 @; ?+ K/ o( m
# T" n- u2 `+ M) d% [7 O, R3 u　　而且根據魏南前輩玉簡裡總結的經驗，煉丹可比靈植賺晶石快得多。
3 A# H+ m: m! H. L- r* i
　　申時，左莫準確地來到蘅芳院。
9 o; q6 d8 l. C' D: J: Z
　　這是他第一次來蘅芳院，一踏入院門，便看到許多女弟子在幹活。有的在曬制靈藥，有的挑揀分類，更有的手上靈力涌動，在粉碎靈藥。偌大的院子裡，竟然有不下四十位女弟子在幹活。

6 U: ~7 I7 i! v: p- X. b　　見到左莫，這些女弟子們紛紛停下手上的活。

　　“師兄！”
, i9 |4 A! \6 S
5 |+ [- I3 g8 _　　“師兄！”

: W9 w! f  S5 F" z1 r  W　　……

+ c8 q8 ?# z: V; `0 [* Q& v　　她們紛紛行禮，暗中卻在好奇地打量這位師兄。四師姑收了一位男弟子，這個消息早就傳遍了蘅芳院。左莫的底細早就被這群女弟子們打聽得一清二楚。讓她們感到比較安心的是，左莫之前曾經幫助東峰那些負責豢養的女弟子，不是欺男霸女的人。她們都是外門女弟子，並不算施鳳容的弟子，和左莫的地位相差遙遠，自然不敢怠慢。
8 ]" i0 Y, y8 @& h! Y
　　左莫手忙腳亂，連忙回禮。

4 L- Z+ B+ H: y( F4 |: i　　見左莫這般窘迫模樣，女弟子間頓時響起幾聲輕笑。

2 w* U5 U6 a# B　　為首的女弟子頓時轉過臉，不悅地盯著發笑的幾位女弟子，笑聲頓止。
* l3 ]& u) j% q; {+ T8 j
　　“進來吧。”

　　師傅的聲音從內院傳了出來，恰巧解了左莫的圍，他幾乎落荒而逃。
0 ~# {$ O( o4 D! u
: k, I2 q* z3 p6 w5 r

1月23

第三十九節 初試煉丹
0 l- B; x; O' H' z) O( u$ S7 D
" v' u' }# U# t　　“從今天起，你跟著我學煉丹。這個月的任務很簡單，五顆辟谷丸，品階不論，月底給我。”施鳳容冷冷道：“我給你準備了十份材料，不夠自己掏晶石買。辟谷丹的煉制方法在書房。書房裡面所有的玉簡你都可以看，超過你修為的，你也看不了。東西都在右廂房的丹房裡，以後那就是你的丹房。好了，你自己去做吧。”

　　說完，施鳳容轉身進入丹房，砰地一聲，丹房緊閉。
- {" x& g; `( M/ L
6 H  }$ J0 q- n: V3 f! w+ f$ j　　左莫傻傻呆在原地。
5 g% w& o) `* o8 i
& @  \- A# g2 J　　這……這就叫跟師傅學煉丹？

　　轉眼環顧四周，周圍空盪蕩沒有一個人。
( P6 p8 m: q' G. ~$ `
　　左莫苦笑，自己怎麼光遇到這類人？跟蒲妖學東西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講解。而現在這個師傅更是極品，把他丟到一邊不說，還規定他要完成多少。
; `5 t% i( M! p9 L1 u; c" V2 Y
　　當左莫走進書房，徹底傻眼了。

" E. |  g. S6 T! f" M0 y　　這咋找？
5 b8 u- G! ]2 C6 }3 `) B
6 |$ C# ?$ y: l7 v6 {# y/ T　　書房內，飄浮著數百枚顏色各異的玉簡，它們就像一群頑皮的孩子，在書房裡飄來蕩去。每一枚玉簡，都環繞著顏色各異的氣旋，就是這些氣旋，托著玉簡飛來飛去。

" F6 j: n+ H- s# l: K　　“辟谷丸！”琢磨了半天，左莫無奈地喊了一句。

　　玉簡們自顧自地飄來蕩去，沒有任何反應。

8 K( ]9 R. h! n1 a& ^　　方法不對！可書房裡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左莫狠狠抓了抓頭，一籌莫展。

　　難道是用神識？
3 V/ V# V! F' c: ^4 P
　　猶豫了一會，他運起神識。神識一觸及到一枚玉簡的氣旋，頓時一些東西涌入他的腦子。
6 s4 O7 v+ M& h" t0 R9 \. o
: q* O; x9 I6 V: S: {. k　　“靈藥譜圖，系小連界散修東明散人所著，含靈藥圖譜四百餘種……”
  b$ e( X* X( K4 W5 n9 J
　　左莫精神頓時一振，神識紛紛去觸及其他玉簡，每枚玉簡的信息呈現在他腦中。很快，他便在一枚玉簡中找到了辟谷丸的製作方法，這枚玉簡內總共包含三種最基礎的丹藥製作方法。

' s  f6 }" u# m: ^　　辟谷丸是最基礎的丹藥，它的作用很簡單，就是充饑，服用後能保持長久不餓，算得上一種比較實用的丹藥了。神識鎖定這枚玉簡，玉簡便自動飛到他面前。拿起玉簡，朝其中灌入靈力，辟谷丸的製作方法頓時呈現在他面前。
. `" r. J6 c2 Q9 o, H6 s
% V: O) h3 G5 i( z6 |4 q/ d　　然而，可憐的左莫又一次傻眼了！
" c! t2 Q+ x1 d/ `# L; V
9 h& r" e( J& n9 g- f　　“君茯葉，臣黃石，三三之流火，鼎氣沉底……”
$ W0 |2 I. E, K2 \) b
　　每個字，左莫都認識，可是把這些字組合在一起，他就如墮雲裡霧裡，完全懵了。
/ Q9 v$ Q' s9 s# Y
　　淡定，一定要淡定！
+ n: R' Q8 y5 L2 U; a# `( P
) r' a: k+ E( @& V% a! R　　左莫拼命在心裡告訴已經快抓狂的自己。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成為內門弟子，就意味著自己苦日子到頭，好日子臨頭！然而他現在才知道，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他只是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更深的坑，而讓他感覺欲哭無淚的是，這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費盡心思跳的！他以前一直苦於沒有人指點，現在成內門弟子了，拜師了，可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過了半晌，他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1 \, Y, A' D4 ~$ q　　被師傅徹底無視的左莫此時狠勁反而上來了。不就是一個辟谷丸麼？不就是煉丹麼？不就是不教麼？

* _' F5 O2 P4 z4 ~$ L3 q; A　　又費了半天的功夫，他把書房裡的數百枚玉簡，全都觸碰了個遍，清算出來總計五百一十七枚玉簡。而他能看的，只有二十一枚玉簡。

　　篩選出來的二十一枚玉簡，全都飄浮在他面前。
" P' D* N$ t, q5 W
+ z0 K4 ^9 \- S3 n& }* `3 b　　《火雲丹篇》，不是他要的，丟到一邊。
  P1 s! o$ \6 f! J+ u7 Y  M' x5 l
　　《冰藍丹篇》，不是，丟到一邊。
: v+ i+ Z* R7 v, E6 O
　　《霧化丹篇》，丟。
& L0 M/ r- c, Z! J: C* k* ]- L
　　……

　　直到看到《煉丹初要》，左莫精神才一振，一把抓了過來，這才是他要的。
) e$ k) J! Y  y$ h3 v. X4 T% m
3 U9 n) ]& O# ?( Q* [# e0 }; H2 i　　如饑似渴地讀著《煉丹初要》，很快他便看得入神。玉簡裡的東西，對他來說，新奇無比，儼然是一個新的世界。《煉丹初要》沒有太複雜的內容，全都是關於煉丹的一些基礎內容，比如藥材的配比，比如爐鼎的運用，比如控火等等。
  h7 s7 G! S: I1 o2 h- ^
! V+ Y# T6 x! e2 L　　當他抬起頭時，夜色暗了下來，不知不覺，他就在書房裡呆了好幾個時辰。

4 L7 C5 x  ?+ U　　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活動一下酸痛的脖子和腿，眼神還是有幾分呆滯，他在回味。《煉丹初要》並不是什麼高級玉簡，但是內容如內詳實，也絕對不是市面上能夠買到的。有過外門弟子經歷的左莫，深刻地明白，眼前機會的難得。
: }& G7 \* {7 y7 q9 W5 r' b3 \" o
　　至於師傅教不教他，早被他拋到腦後，他像發現寶貝般，復又重新開始細讀起來。

! c* M# i" b8 x! o　　一連幾天的時間，他都泡在書房。但凡是可以閱讀的玉簡，他一個都沒放過。指不定以後會用到呢，現在多花點功夫，日後需要時也不愁。若把這些玉簡折算成晶石，足可以買十個左莫。
+ x# V; F2 D! `2 Y
7 j$ l8 C* \3 G& K　　若是哪天自己窮困了，還可以把這些玉簡裡的內容去賣晶石。
+ d7 e. v/ \4 U1 }: c  K
9 t% s8 t) x. w. l1 |8 c' D　　書房裡，左莫嘿嘿地笑。
) _2 ?! Q. S  z/ S: @) V
% p3 E% {; Z) [2 ^! t! G3 f　　背得頭昏眼花，左莫終於把二十一枚玉簡裡所有內容全都記了下來。這才想到，師傅說過右廂房的丹房以後歸自己使用，便興致衝衝地跑到右廂房去。
3 L1 ^* g; U: _2 C& W
　　房間裡最醒目的是位於中央的一個青銅煉丹爐，大約有兩人高，三足圓肚。周圍幾個蒲團，靠墻處擺著幾張桌子，桌子上堆了不少東西。師傅給他預備的十份材料，也放在那。
7 O( x; ^3 f- a
. D" b1 r5 }! y0 e! Z　　左莫圍著煉丹爐轉動，嘴裡嘟囔著：“真是小氣。”
; y( ?1 i. ]1 j/ K, B
　　別看眼前這個大傢伙，其實只是一個一品的煉丹爐。煉丹爐最重要的便是爐底的離火符陣，在爐身有一處陰陽八卦盤，朝裡面灌入靈力，便可以操控離火符陣。

　　控火是整個煉丹過程中最重要的步驟。比如之前左莫看到的“三三之流火”，三參指的是縱三橫三，而流火指的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火焰，它的主焰會沿著焰道而滾動。

　　左莫把雙手貼在八卦盤上，朝裡面灌入靈力，果然爐底燃起一團火焰。

　　根據《煉丹初要》裡記載的方法，小心地控制離火符陣。一品煉丹爐裡的離火符陣不是什麼高級貨，只能生出六種變化，不多時，左莫便能夠玩得比較熟練。
+ @+ y" Y" f( s: H: F
! A% \' N% Z* l8 G* _　　玩著玩著，左莫忽然覺得，控火的感覺，和他用《赤炎訣》時頗為相似。
' @, j3 Y: J3 _7 P2 b  |- R
　　靈植夫的五種基礎法訣分屬五行陰陰，據說是靈植夫認為，天地萬物皆分陰陽，而又分屬五行。《赤炎訣》在五種基礎法訣中屬火，從這個角度來說，兩者的確有共通之處。不過，五行陰陽雖然曾大行其道，但隨著劍修的崛起，它也逐漸淪為一種單獨的體系，鑽研者多為散修。

　　煉丹這門學問究竟是不是和靈植夫的理論有共通之處，左莫不清楚。
) C/ H2 \, |# ~9 r
+ L6 k5 B9 {% J8 }# j) x3 u　　但是，既然劍意能夠和《庚金訣》相融合，《赤炎訣》和控火若是有什麼聯繫，他也不會奇怪。

　　他買來的《赤炎訣》心法很粗糙，修到第三層已經到了極限，後面完全沒有提示，他能參考的只有前面三層。

　　閉著眼睛，雙手貼著爐壁上的八卦盤，仔細體會離火符陣的微妙之處。
1 u: u) ~/ e6 e6 d: d8 t9 a2 b
　　體會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突破，他總有種直覺，這兩者應該可以結合在一起，但是無論他如何變化，都沒有反應。無奈之下，他只有暫時把這個想法放到一邊。在煉丹方面，他只是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丁，談什麼創新之類，實在太早。
9 N8 i6 G! j$ q  L8 U1 I2 e
* u) f* W" z2 [+ r$ j　　先老老實實地煉辟谷丸吧，免得月底的時候交不出五顆，指不定自己那位冷面師傅會怎麼懲罰自己。

: G  M6 i# U; N; m! K1 {　　辟谷丸的煉制方法他牢記在心，現在缺的只是實踐。
' a* b  o0 U* Q6 v
7 y- Z+ y  N2 L5 U9 {5 ~( o　　桌上堆的十份材料，都已經經過處理。院子裡的那些外門女弟子們，她們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對各種藥材進行簡單的加工處理。辟谷丸這種最基礎的丹藥，自然也不會涉及到太複雜的處理。
1 D2 B+ N! \- f2 [- m: l* s% o' n. P
　　小心按比例把各種藥材放入煉丹爐中，左莫面對煉丹爐坐定，整了整心神，雙手貼在八卦盤上，朝裡面輸入靈力。

　　煉丹爐底散髮淡淡紅色的光芒，左莫小心而緊張地運轉靈力。

　　一個時辰過去，左莫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 W* L' S5 X3 T2 e  n
# c) B& W1 e6 f' K0 B　　他感到吃力了。保持長時間穩定的靈力輸入，是一件相當費力的事。該死的！一個時辰過去了，藥材才剛剛有融化的跡象，照這苗頭下去，沒幾個時辰，估計是沒戲。

　　想想一連好幾個時辰都保持如此這般靈力輸出，左莫就覺得麻煩大了。
" ?  X' b  M! e) L( l& B5 t
& o6 c8 [; ]" J　　又過了一個時辰，他汗流浹背。
3 p) E9 w: @1 r7 k5 s
7 Z2 g3 b9 C# d! \! Q0 {　　突然，他的靈力一個不穩。

2 v  F- `( \2 {: h  {$ W+ I　　嗤！

　　煉丹爐裡冒出一縷黑煙，一股燒焦的氣味充斥房間。

) ?: P8 r0 c& E/ t5 s+ B　　呼呼呼，來不及懊惱，左莫收回靈力，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他全身被汗水濕透了，一方面是長時間靈力輸出帶來的疲倦，另一方面他離煉丹爐很近，爐火烘得他渾身如同煮熟的蝦，紅通通一片。
9 g9 T9 I& u* b3 M7 n& I2 e
　　他沒有馬上開始第二次煉丹，而是掙扎著起來，爬上灰喙雁回西風谷。幸虧自己是內門弟子了，山內也可以乖坐座騎，剛才還不覺得，趴在灰喙雁背上的他只覺得全身乏力，連一根手指都不願動。

　　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從體內深處泛起的疲倦。戰鬥是一下子把全身力量全都匯集起來，而煉丹就像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直至榨幹你體內最後一絲靈力。饒是他如今靈力也不算弱，可面對這種強度的靈力輸入，也依然吃不消。而且稍有不慎，之前的努力就全都毀了。
+ m7 F4 m8 J0 e0 D' K
左莫心中哀嘆，從他的角度來看——果然，但凡是容易賺晶石手段，就沒一項容易簡單。
6 E! b+ y, T: j
9 p5 n& B, o/ h% m晶石不好賺啊！

0 B- Z, Q- w. m
/ s& I/ F$ w. L: P

1月23

第四十節 幫助

: w4 G- {9 Y- @1 x/ N　　石室蒲團上，左莫安然入定，一動不動。
0 [) U- M; E0 y# d
. w" I# `$ S' a+ b. ~% n) H  i　　濃郁的靈氣，通過神庭、膻中、涌泉三個穴位，進入他的身體。尤其神庭穴，靈氣涌入，會帶來一絲絲清涼，說不出的舒暢。自從左莫完成一息，口鼻的呼吸便被弱化了許多。他現在還只能打通三個穴位，若能達到十息境界，不僅周天三百六十一處穴位齊開，便是全身再細的毛孔都通暢無礙，與天地同息。

' Z2 v0 Y+ L& c' j5 l# k* c　　當然，那對他來說，實在遙遠得很。神識雖然增強不少，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神識能有什麼用，他現在需要的是靈力，不斷地增加靈力，以期能早日完成築基。
2 ]/ T4 c; x* M8 z/ ~$ W
　　從入定中醒了過來，左莫吐氣如箭。
3 X5 Q& U( M& M+ E# \) W0 d" U
　　師兄也不知在劍洞裡咋樣了，左莫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其實他蠻羡慕師兄選擇的那條路，只需要專注一件事。不過他還是清醒地認識到，師兄的路並不適合他，所以羡慕歸羡慕，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他一直覺得，在劍方面，他並沒有太多的天賦。倘若不是因為蒲妖的存在，莫說什麼劍意，便是做到師兄那個地步都是不可能的。

: b1 W% I- m* L8 G9 e/ A  u& C　　他的天賦在五行上。

, q& P% J7 u: a3 X2 ]$ q. V* G　　除了《庚金訣》受到過蒲妖的指點外，其他四種法訣，他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所以他更熱衷於五行法訣，有時他不禁會想，難道自己以前曾經是個散修？

　　散修才喜歡五行法訣。
: ]0 S* ^2 ]7 \$ B1 J
8 d/ Q9 Q! t( z% D+ \  l3 `  @　　不過，就算自己是個散修，只怕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生活在最低層的散修吧。

7 a8 U# m8 h. X' }　　可若是如此，自己為什麼又會被改容抹識？他情不自禁攥緊拳頭。
1 U# u+ x* Y1 B4 m' _9 W
　　小心地從石室中退了出來，走出洞口，外面的陽光讓他不禁眯起眼睛。溫暖的陽光，讓左莫陰霾的心情不自主地開朗了一些。走到靈田中，看著生機勃勃的靈藥，他心情又好了一分。靈植夫大概是最能夠直白詮釋耕耘和收穫兩者關係的職業，當你付出辛勤汗水後，那種即將豐收的喜悅，讓生活充滿希望。即便是生活沉重如老黑頭，到了豐收的時候，也是喜笑顏開。

5 c6 l  Z+ _* B+ ~2 h9 Y* k　　左莫在心中估算了下日子，新一輪的靈谷播種應該開始了。他之前的小院，就讓給老黑頭，老黑頭眼饞那五畝靈田可是很久了。若沒有老黑頭，他也結識不了韋勝師兄，這點關係在這，他對老黑頭交情自然不同。
2 B& d# J2 ?& S, q$ J; q1 m; i
　　左右今天無事，左莫便動了去看看他們的心思。不過小院沒有找到人，左莫估摸著老黑頭去了田間，便索性直奔田間。果然，他在田間找到老黑頭，同在的還有郭盧，只是昔日的郭盧師兄變成如今的郭盧師弟，讓他有些不習慣。外門弟子無論年齡修為，見到內門弟子必須稱師兄師姐，這一點在哪個門派都是一樣。

; C: g4 @6 |6 b- l. I　　老黑頭看到左莫，不由露出驚喜之色：“小莫哥。”

　　郭盧的病看起來應該是痊愈了，他和左莫不熟，有些拘謹地行禮：“左師兄。”

1 W; r- _' k, p' u1 K/ R7 [2 z　　被兩個年齡遠超過自己的人稱作師兄，左莫覺得十分彆扭，幸虧他臉龐僵硬，看不出分毫。

' i! p7 X' J; a　　“老黑的靈谷種得真是紮實。”左莫環顧靈田，忍不住贊了一句，隨手掐動法訣，頓時雲團飄來，淅淅浰浰的銀絲連綿不斷。老黑頭頓時露出喜色，郭盧臉上不由露出敬佩之色。第四層的《小雲雨訣》，罕有人能達到。

7 }  E2 [) a) M, s5 J　　郭盧前段時間一直在病床上休養，但是本門的一些大事，他也都從老黑頭那聽說了。
! K) M+ ]. S3 i* P1 l% h& j
　　一年之內連續三位外門弟子成為內門弟子，如此盛況本門從未有過，所有的外門弟子也是備受鼓舞，連帶著許多外門弟子也愈發努力刻苦。
. v2 c( t6 }; n2 \' ?7 w, G
　　郭盧仔細打量這位小師兄，左莫小師兄也是本門迄今為止修為最低的內門弟子，一個還未曾築基的煉氣期弟子！但是小師兄的天才之名，卻是不脛而走，能夠在煉氣期都摘得春芽玉牌，郭盧聞所未聞。
- D2 W5 T/ a- B9 [2 u( H
% m/ Z5 |/ n1 w" K　　他擅長《庚金訣》，這些年雖然努力，但始終無法突破第三層，看到已經成為靈植夫的小師兄，他不禁心中一動。
$ L4 ]7 A3 Y" Z) ~* z* R6 R
　　想到這，他不由羡慕起老黑頭。無論是韋勝師兄，還是左莫小師兄，都與老黑頭關係不錯，水漲船高，老黑頭如今在外門弟子中也是炙手可熱得很。不過老黑頭為人本份，依然老老實實地種靈谷。郭盧上次因為幫助老黑頭而受傷，而休養時也都是老黑頭照顧，兩人關係極佳。

+ |& z' D. N: ]  C- i& M　　“這兩隻翻泥蚓，沒什麼大用，不過用來翻田，倒是實用得很。”左莫遞給兩人一人一個小竹筒，竹筒裡各封著一隻翻泥蚓。他本想到郭盧也在，但好在他手上的翻泥蚓足夠。
  O- O0 c9 r  W7 Z- q
　　兩人忙道謝不迭。
2 k3 ?( v  \9 z+ u# Y
1 r  X" \4 V( c/ h* t9 H* ~+ N/ T　　郭盧見左莫意欲離開，猶豫掙扎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師兄，我的《庚金訣》一直停滯在第二層，懇請師兄指點一二，郭盧感激不盡。”
( M2 o# w" [9 A7 g1 Q; H  T. w& R7 U
　　左莫有些訝然，但還是停下腳步。上次郭盧毅然挺身而出，也讓他對這位看似乎老農的前師兄敬佩得很。現在他的收入已經不靠施雨之類，兩人也自然不存在利益衝突，相反，若是郭盧能夠突破《庚金訣》第三層，門內除蟲之類的事，也能幫自己分擔不少。
6 \2 K4 }6 E$ K2 M. @7 R
0 b8 A3 X+ Y- N- O3 X　　想通各個關節之後，他便決定幫郭盧一把：“殺蟲也是殺，金主殺伐，這《庚金訣》亦屬殺伐之道。如何殺伐？這方面法門無數，加之庚金氣芒變化多端，若以其他殺伐之道運用其間，或能事倍功半。”
" N* C/ D: t  S8 n7 Q. G9 ~; m
　　郭盧聽得仔細，唯恐漏過一個字，待左莫說完，他怔在原地，臉上若有所思。

　　見狀，左莫便飄然離開。

& V3 i! {1 _3 \　　離開靈谷，他折向東峰。最近變故頗多，連他也覺得恍若隔世。東峰女弟子本意是把依靠他，可是誰想到他竟然也成為內門弟子，平時自然不可能再來照顧她們。不過既然拿了別人的好處，那隻黑金蟲也她們所贈，左莫決定也幫她們一把。
; l! z6 p9 ]( \3 e& |
8 Y3 u5 K: N6 D8 C　　小果看到左莫，圓圓的蘋果臉露出驚喜的表情，怯怯道：“師兄！”

* I$ U4 j/ p. |& r+ }+ D　　那隻金角銅牛依然在那悠哉悠哉地嚼著靈草，對左莫視若不見。
; p4 y' Q2 [6 c  `/ X4 T  \* f) [% S
　　對於這個小姑娘，尤其是她臉上始終怯怯的表情，左莫實有些無可奈何。

# T1 ?; X) B8 I4 E) J; E2 f　　上次在他暈倒的時候，小姑娘雖然害怕但還是死死護住他。當他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時，他很感動，覺得自己欠她一份人情。

+ g, O2 `$ e8 a6 G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左莫決定逗逗小姑娘，他臉上本來就沒有表情，一用比較嚴肅的語氣說話，頓時有幾分嚇人。
  K# R$ {; {$ r" r
　　小果頓時被嚇住了，小腦袋拼命地的搖，大眼睛霧氣升騰，嘴裡急忙分辨：“沒有沒有……”
# N7 H* b( V) v" @
　　左莫立即意識到，這樣下去，估計她真會哭鼻子，頓時後悔自己的舉動。

　　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惹麻煩麼？
; G; ?5 T6 @3 |3 G7 ~1 E# A
* I2 h# T6 Z: P8 o: [$ t　　他連忙放鬆語氣：“好了，這次來，是有東西給你。”
; D( o! J/ @9 W" ~# w! i( T" Q  ]
2 ^6 y, s" r# m( f! `　　小果眼中的霧氣頓時止住，有些不明白地看著左莫，怯怯地問：“什麼東西啊？師兄。”
- Y, J+ C3 x/ K- W6 A
7 k- l, F  L( [　　“這是一些劍訣，你拿去練練，也可以傳授給其他師姐師妹。”他遞給小姑娘兩枚玉簡，其中一枚是他從韋勝師兄給他的玉簡裡面挑出來的一些基礎劍訣，同時他從手上退下金劍戒，也遞給她：“這是金劍戒，裡面能夠儲存三道劍芒，不過你要先修煉金系法訣。嗯，有一塊玉簡裡面是五行法訣，你修段時間《庚金訣》就可以用這個法寶了。”
2 x8 n- e4 g! g4 x* D! Z/ W; l& J& o
　　交待完這些，左莫也鬆口氣，這個糊塗的小姑娘總會讓他覺得很頭痛。
$ k! c  j3 _) |9 I
5 Z! B* d. {& `7 z9 G& U( A　　金戒劍對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太實用，而且他也打定主意，沒到築基之前，他是絕不會下山。一旦築基之後，若是師傅不賜飛劍，他也可以用冰晶劍，威力可比金戒劍要大得多。而那枚包含五行法訣的玉簡對他來說，也沒有用了。本來也沒想到給小果這枚玉簡，但若沒有修煉金系法訣，那枚金劍戒也無法運用。至於韋勝師兄玉簡裡的劍訣，雖然簡單但是實用，對於煉氣期的弟子來說，是不錯的防身手段。
+ F$ k9 }5 |; k, L
! K/ c: s1 d0 e1 m　　女弟子，尤其是修為比較弱的外門女弟子，處境會比男弟子更加艱難。

　　左莫無法像以前那樣分心照顧她們，便索性把這些東西傳授給她們。這樣的話，遇到一些實力不是太強的修者，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若是遇到厲害的，那他也無能為力。
  E6 H) s& ]  r" F1 [4 g7 ^7 H
　　好在上次那名東歧劍門的弟子已經被逐出東浮，不需要擔心會在這一帶再遇到這個傢伙。

& }# r: O$ @9 U& s　　交待完，左莫翻上灰喙雁的背上，頭也不回地朝小果揮手告別，飄然遠去。

6 w9 H. n. {0 c　　看著消失的左莫，小果手上捧著金劍戒和玉簡，不知不覺中抓緊。
/ K% a6 S4 z0 x6 j1 ~
9 Z0 [) J% _, C; |8 {　　做完這些，左莫只覺渾身輕鬆了不少，便直奔蘅芳院，月底可是要交五顆辟谷丸呢。他對自己的這位冷面師傅可不敢怠慢，若是沒完成，鐵定要受到懲罰。

　　進入丹房，他並沒有馬上開動。材料有限，若是真的把這些材料糟蹋乾淨了，他身無分文，也沒晶石去買。
+ l# b* `" h( }" V: t1 I  M! K
* B) }2 ?3 ~% _) Z' O　　按理說，以他如今的修為，煉制辟谷丸應該不是難事，畢竟這只是最基礎的丹藥。

6 u0 l; h/ M$ R. Q' \　　思忖半天，他覺得上次應該是自己沒有控制好靈力的輸入，在許多地方浪費了靈力，導致最後的靈力不足。
  l% u2 }7 z8 }8 N3 B' T
- A0 ]& r: R# ?) @% Z7 F/ S　　又來來回回思考了很久，又先入定，讓靈力恢復最佳狀態。

　　他才開始第二次嘗試。

, G" |" p4 F) w9 o, n#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