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暖 -【古怪夏家之三】酷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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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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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8 o& x8 V: M. F3 O0 Q8 k+ T「陶可萍？陶可萍？你沒事吧？」

6 a/ `# o& `9 O6 Q    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有個陌生男人的嗓音模糊地傳來。

    是誰……那個人是誰？

    「不要嚇我！」那人搖晃她，急切地喊著，「要是你有個萬一，我不能跟老大交代啊！陶可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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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O* q. p2 s7 `: e    不知是不是被晃得太厲害，一陣刺辣的疼痛從她喉嚨里突然爆開，空氣重新灌入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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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心裂肺的咳嗽伴隨著左邊胸口的疼痛，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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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z5 G- U- @: i/ G    空氣……她終于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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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M6 X0 h9 Z2 o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0 {6 c5 u' B$ z) o% b    她睜開眼，看見身邊跪著一個年輕男人，他嚇得額冒冷汗。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咳，沙啞地問︰「這是哪里？」她身上被裹了厚厚的毯子，感覺地面輕輕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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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 H' k% f    「哇！你醒來就好。」男人松了口氣，猛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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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念恩坐起身看著四周……是一片水域，他們仍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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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對了，你好，我是阿四，是老大……夏行森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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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7 y/ _, @' Q. c# K+ P' l    「我知道你。」夏媽媽說過他，知道他和夏行森一起工作。孫念恩心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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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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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麼說。」叫阿四的男人很高興地抓起槳開始往岸邊劃。「剛才你落點比預期的還遠，那些人又在岸邊看半天，不知道在等什麼。我急得要死又過不去，差點以為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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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9 P! I- n, B' z/ n    孫念恩想坐直身體，胸口的疼痛卻讓她瑟縮了一下。

# f) m# P; m# N7 n5 G# f9 X5 Z. Y    「你別動，雖然不是用真槍，我改造過威力也小很多，但你被打到的地方大概還是會黑青好幾天。」阿四口吻忍不住帶點得意。「我先帶你到老大準備的地方換衣服，雖然是夏天了，還是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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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四碎碎念著，孫念恩卻沒認真聽，回頭看著方才墜落的地點，隨著小船行進，那個讓她死亡又重生之地已離他們越來越遙遠。

- B4 E& Z4 d5 L9 ~6 [    仿佛也代表她陰暗的過去，已一點一滴離她而去……

" p3 o# y$ a2 [6 g$ j    阿四帶著孫念恩來到城市另一端的一棟小公寓，這公寓在城市里顯得很不起眼，樸實且有些老舊。

2 {/ x3 g: ]) Y" o1 m. |# b9 O    她披著毯子，跟著他來到公寓三樓的一個小單位。

    一路走來，她耳邊還是阿四隱忍不住、非講不可的碎碎念，他像購物頻道上的銷售員口若懸河地介紹這棟小公寓的環境。

    直到拿鑰匙開了門，在牆邊的密碼裝置上按下幾個號碼，阿四還停不住。

    「你別小看這公寓好像沒什麼，這棟公寓靠近分局，里頭住戶大多是警察，地點很安全。」

    「夏行森住這里嗎？」孫念恩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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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具的顏色看起來較為柔和，也有些可愛的小東西布置，不太像單身男性的住所，倒像女生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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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 m  x4 }2 |; i1 p    難道夏行森有女朋友了嗎？這個從未出現過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卻讓她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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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不住這里，不過這是他特地幫你找的，連裝潢家具都是他選的。」阿四怕她誤會，連忙解釋，「老大也擔心萬一溫鴻泰起了疑心，你住在他名下的房子會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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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問題嗎？」想起夏行森還獨自留在溫家，孫念恩不禁憂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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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L* X( N3 C2 K0 a+ N    「哎呀！那是小事。我老大很厲害的，什麼龍潭虎穴沒去過……」阿四突然捂住嘴，像是發現自己多嘴說太多。「反正以後你自己問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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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森不就只是個征信社老板嗎？哪有什麼龍潭虎穴可以去？孫念恩有些困惑，但見阿四似乎不能透露，她也就不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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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w" q, v# r7 N    「最近風聲會比較緊，你盡量不要出門，反正現在網絡購物很方便，什麼東西上網買就好。這是老大的金融卡跟信用卡，你想要什麼盡量刷，他額度很高錢也很多，都沒人幫他花。」阿四很高興地介紹道，一面把包包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塞給她。

" C6 z9 P! l; R; A# c    「然後這是你的新手機，里頭的電話有老大的、我的，還有一個陳媽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像打掃房子之類可以聯絡她……

    「門邊這里有個保全公司的設定，你進門之後記得按下密碼，如果三十秒內沒有輸入，保全公司那里會派人過來看。」阿四拿了張紙給她。「上頭是密碼，跟提款卡的密碼一樣，你背起來後記得要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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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1 v( G! @2 \! l- h( W1 d    隨著阿四的碎碎念，孫念恩才驚覺這次臨時行動的計劃竟是如此完備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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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訝異地問︰「這些東西都是一天之內準備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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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f# o3 ^6 u, ]9 d3 l    「怎麼可能？準備好幾個月了。」阿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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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S! o3 A6 `# o* e$ j    「可是今天不是突發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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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那個人怎麼可能冒任何風險，所有你想得到的可能性他都演練過了，包括溫爺說不準哪天跟你翻臉這種事，他也都預想到、安排好了。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麼敢拿你冒險？」阿四滔滔不絕地說，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看了手機屏幕一眼。「啊……老大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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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g5 q; Y( H5 y7 [  }! @7 D/ z    「喂，老大。」阿四接起手機，很快回答著。「沒事，很好……我現在帶她回家了，好。」阿四應來應去，最後把手機遞給她。「老大找你。」

    孫念恩接過手機，才「喂」了一聲，彼端就傳來夏行森急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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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 G& ^; g# d; B3 T    「喂，你還好嗎？被打到的地方很痛嗎？怕不怕？」

  X8 j) T! N& D8 F9 e* {    他這樣緊張的語氣她從未聽過。「不怕。我很好。」她輕輕地回答，想安撫他的憂慮。「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全的到公寓了。」

6 F  T9 z: c, M' P- Z- F    「那就好。」夏行森深呼吸一口氣才再度開口，口氣已冷靜許多。「你先在那里住下，這陣子我恐怕不能去看你，我必須把溫家的事情解決掉，不過有問題你隨時可以找阿四幫忙。」

/ U5 L6 m* \% S& T* r1 ^    「行森，謝謝你……」即使一時還無法完全習慣自己已經恢復自由的事實，孫念恩還是忍不住再次道謝。

    「你說太多遍了。」夏行森溫和好聽的笑聲低低傳來。「等我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就會過去接你。」

4 ~, O, k7 i$ W# D5 o; e    「你自己要小心，溫爺不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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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r6 B7 O5 R: Z. z    她聽過、看過太多溫爺干的壞事，正因如此，這麼多年來她才不敢擅自離開，也因為這樣，她格外擔心他的人身安全。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但我在溫家很多年，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有，你好好休息就是幫我大忙了。」夏行森很快打斷她，堅定地說︰「既然讓你離開，我就永遠不會再讓你介入這些事。」

: B) T: F8 \7 g2 n  R    他簡單的幾句話，令孫念恩心里被深深撼動，她知道這是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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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曾說過會保護她一樣，即便是她失蹤了，不管在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棄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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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T0 n' \7 f  [- |  e8 B: g: o    「謝謝……」她有些哽咽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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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又講？我不想再跟你講話了，快去休息吧。」夏行森輕笑著說。「把手機給阿四，我還有事情要交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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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你自己小心。」再三叮嚀後，孫念恩才把手機交給阿四。

( U7 \4 r% ?5 I, s: M0 A! R    阿四接過手機，開始哼哼哈哈地應聲，一面對她揮揮手，指了下門鎖就離開了。

+ I; O6 v1 E& _4 L! w# W% D( H阿四離開後，陌生的屋子變得更加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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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K" W8 W+ `& S! I/ F    孫念恩決定先沖澡，將一身濕衣服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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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m9 f; q! K1 Q, V# ?  g    她在屋子里繞了繞，最後在主臥室的衣櫃里看見滿滿的女性服飾。

# p% F! Z. {( r) N7 t; L- E    每一件看起來都是新的，她轉頭，在衣櫥門上的鏡子看見一張字條。

2 h/ D+ k: w. Y  O6 }    上頭的字跡龍飛鳳舞，俊逸瀟灑，她十分眼熟。

8 Y* Z) b4 E, \+ f2 _9 b# j    陶可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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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0 J  B6 d. d+ ?- H    這衣服是為你準備的，暫時將就吧，沒選過女生的衣服，我已經盡力了。

5 j9 X4 B& @( S2 W+ _" z% q    經過驚險的一晚，孫念恩終于忍不住露出最真實的笑容。

    接下來的等待，像一場漫長無止盡的夢境，孫念恩每天都覺得如坐針氈，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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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4 t- r) z& D" E0 C2 Y1 W& Z  w. `    溫爺一旦發現是夏行森和毛叔連手放走她的，一定不會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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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慮中，她只能靠夏行森偶爾打來的電話和阿四帶來的消息確認他的安危。

    夜里，她經常被夢境驚醒，夢里都是不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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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r2 D/ `, |1 l  e) ^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憂慮，一次次被惡夢驚醒，每次醒來，她總會神經質地檢查手機。

0 K4 O  C7 \7 _. A* S1 G- ~    有幾次，太過焦慮恐懼時，她甚至不得不吵醒阿四，問問夏行森是否安好。

    偶爾的偶爾，也會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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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是夏行森和她兩個人，在某些地方愉快地做些無聊的小事。在夢里，她沒有傷痕、沒有疑慮，就像童年一樣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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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8 K! ^& |7 l8 g( z% G    唯一不同的是，她長大了，她可以和他做那些小時候不可能做的事……牽手、親吻、擁抱，就像他們唯一擁有過的一次約會。

    那些夢美好且不真實，卻也顯露出她對夏行森的情感已經不再是童年時純粹的友誼，這些日子以來情感上的依賴，早已讓這段友誼不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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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們之間……真的有可能嗎？

    盡管他對她的態度曖昧溫柔，她卻始終無法確認那是同情、友情還是愛情？

    但無論是哪一種感情都好，甚至，就算沒有感情也可以，只要他人能好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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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半夜三點多，孫念恩知道自己今晚又睡不著了，她在網絡上搜尋著新聞，生怕夏行森有任何意外。

    最近一個月來，鴻泰集團爆發一連串丑聞，先是被議員爆料最新的建案在環評過程中買通了幾個官員，而後檢調單位大規模約談涉案官員，同時突擊鴻泰集團，搜索到許多不法資料。另外，也有秘密線人舉報溫鴻泰買凶殺人，而這些指控證據都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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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5 {$ p4 Q% {' @2 H8 ~- [    溫鴻泰迅速被羈押候審，媒體報導喧騰一時，鴻泰集團則因為建案舞弊加上之前為新城建案已經借了巨額貸款，股票一夕成廢紙，集團面臨倒閉危機。

; g3 c) j- p; Q9 i9 w+ Z    孫念恩原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等了幾天卻得不到夏行森的消息，阿四那里也聯絡不上他。

    好幾次，她都想干脆離開這里到溫家去一探究竟，但夏行森的叮囑卻讓她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沖動。

    「你一定要信任我，不管多慌多擔心，一定要信任我會把事情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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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S" G. c- g    最後一次的聯系，他在電話里這樣告訴她，所以她只好忍耐再忍耐，可是她真的忍耐到了極限……

    幾天前，新聞報導法院裁定溫鴻泰無逃亡、勾串共犯湮滅證據之虞，所以裁定他高額交保，于是溫鴻泰在閃光燈簇擁下離開看守所。

, p" G/ n4 Q: v, `    她對司法感到絕望心寒，同時也更加擔心起夏行森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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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網絡上看來看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她焦躁地到廚房為自己倒一杯水，想平靜下來，卻仍來回不安地踱步。

    她心里清楚，最近這一連串事件絕對和夏行森脫不了干系，以溫爺的個性，只要能暫時出獄他一定會追究到底，萬一……千百個猜測在她腦海里反復上演，每個可能性都導向讓她恐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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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 _$ U5 N; R+ t8 [    孫念恩煩躁地出神想著，突然一陣電鈴聲響起，她猛地嚇一跳，險些將杯子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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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2 {0 c; j$ g; o2 M$ V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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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H& t# V! {    她愣了下，小心翼翼放輕腳步走到門邊，按下監視器屏幕。黑白畫面里，一個熟悉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上頭，她心口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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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夏行森！

  a; s% p& I3 l3 Q+ |& V0 J8 B$ p    她連忙開門讓他進來，再很警覺地快速鎖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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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1 z* K  j7 Z+ {) q  W    「你怎麼……」這麼晚突然跑來？孫念恩回過頭才想開口問，卻冷不防撞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擁抱里。

9 l) Z7 b8 _/ {" N) D    夏行森像是想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整個人靠著她，臉埋在她的頸窩發問，輕輕發出疲憊卻滿足的低嘆。「呼……」

) A9 B/ o, b( a1 w' r$ k    「怎麼了？」她低聲說，推開他想問個清楚，一拉開距離抬起頭，才看清他疲憊不堪的模樣。

    他的下巴長出淡淡的青色胡碴，雙眼布滿血絲，俊秀的臉龐消瘦了些許，線條變得更剛毅，整個人就像剛從沙場上奮戰歸來的戰士。

    孫念恩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憂心和心疼。

" w# e! g: Y6 P: a7 ?    夏行森這些日子以來的奔波疲倦，突然都在她溫柔的關切下一掃而空，他緩緩綻開讓人心醉神迷的笑容。

    「我好想你。」他說，再度將她摟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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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9 x5 {$ w; U; }0 k+ n" B$ G    屬于男人的陽剛氣味襲入鼻間，孫念恩心髒不規則地跳動起來，她臉頰熱辣，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輕拂在自己頸項肌膚，引起一陣細微的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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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森不說話，輕輕磨蹭著她，像在撒嬌耍賴的小男孩。

! E& r9 M7 m7 N! k    他深呼吸地嘆氣又嘆氣，偷偷摸摸把唇挪到她的嘴上，深深烙印下這些日子以來壓抑忍耐的思念。

    他的唇溫熱有力，似要掠奪她所有的氣息，輾轉纏綿，手掌將她柔美的曲線貼向自己，加重力道摩挲著。

5 a, ]" {6 s, j    他的吻，讓孫念恩覺得自己像著了火，全身熱燙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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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l, r8 m) u( h. g    她攀著他的頸項，熱烈地回應他的吻，低吟嬌喘，緊緊貼合，感覺到他無法遮掩的生理反應，她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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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無法克制對她的渴望，他打橫抱起她，將她帶入臥房里。

+ v5 O" t8 W3 x" [9 j( u    小心翼翼將她置放在柔軟的床上，他俯下身，交迭上她的柔軟，珍惜地吮吻著她飽滿的額、彎彎的柳眉、秀氣的鼻梁和小巧柔軟的唇，然後，悄悄滑到了她臉頰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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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5 N3 e( O# K    「不要……」她下意識地推拒，小手卻被他寬厚的大掌握住。

    「不要遮……你好美……」他輕柔地吻過她的傷痕。「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女生……也是我唯一的渴望。」

4 e  r3 X0 o# K, H$ \, m& e    他低低在她耳邊說著，輕輕啃咬她的耳垂，惹來她不由自主的輕笑。

2 r. Y( A+ i% h; g6 ?( o) R    溫柔的吻輕啄過臉頰，滑下線條優美的頸項，他有些笨拙地替她解開衣物，大掌游移而入，貼上她細致光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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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氣息隨著吻來到她雪白的胸脯，他吻了又吻，手掌滑下，探索著她已經濕濡的欲望。

    孫念恩覺得自己像一團棉花，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任由他的撫摸和親吻在她身上燃起美麗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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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k# Z" Y. `9 i; c    「等等……」她睜著迷蒙的雙眸看著他，輕聲說道。

6 I) m) o) ^' d' I$ e' {1 \    夏行森停下動作，有些歉然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他想退開，卻被白玉般的縴手拉住衣領。

( \& ~1 }2 U, Y$ t+ L4 h* y    「不是。」孫念恩害羞地搖頭。「我想……該你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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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7 b- l. P; w    夏行森一怔，低聲笑了，他脫下衣物，結實堅硬的身軀赤裸地貼上她的嬌小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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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以吻膜拜她的美麗，再怎麼親吻也不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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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被欲望燒灼得難以忍受，他才放任自己進入她的窄小濕潤。

    她是那麼的美好，讓他失控地難以自制，在她逐漸適應他之後，他溫柔卻又狂野地在她身上律動，直到他們彼此深深感到被佔有，達到從未有過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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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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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3 b& e& Z; T* }# j房間里，氣氛曖昧且有奇異的熱度。

# J- ]6 `6 e% o2 g    激情過後，夏行森抱起孫念恩到浴室里共浴，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赤裸身體，她幾次害羞地想逃走，卻都被一把撈回。

    他簡單沖了戰斗澡，便溫柔地為她清理梳洗，只是年輕氣盛，體力和欲望都恢復得太快，這澡怎麼也洗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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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把她放回床上休息時，都已經快天亮了。

    孫念恩一回到床上，便害羞地縮在被子里背對著他，夏行森只是簡單伸長手臂，就將她納入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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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t) m- X& I1 _. P, E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頸背，溫熱搔癢，她縮了縮，卻被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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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只好想找話題轉開他的注意力。

! o$ z% [6 @  h    「你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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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松開她，將她轉過身，雙手仍環著她，與她額抵額、眼對眼，認真地開口，「對不起，把你困在這里這麼久。」他誠懇地看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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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4 f0 p: w4 Q+ ^    聽見這句話，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無助一下子涌上心頭，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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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怎麼了？」伸手替她抹去淚水，他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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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S$ O$ d% X( T1 E    「你害我好擔心。」

    「對不起。」夏行森湊上前，輕啄了下她的唇，當作補償。「不過，這些日子的忙碌總算有代價。」他呼了口氣，微笑地宣布，「陶可萍，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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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孫念恩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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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2 y; P1 B6 v: l    「你從此以後真的自由了，不用再擔心他。」他輕輕替她撥開耳際的發絲，動作輕柔溫存。「溫鴻泰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 r. P% O$ f" N6 b    「發生什麼事了？」她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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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5 @9 t7 }" a# E  ]; e    「他今晚企圖偷渡逃亡時，和警方發生沖突，因為他帶了槍也開了槍，所以警方無從選擇只能還擊。」夏行森輕描淡寫地說道。「他被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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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孫念恩驚訝地瞪大眼楮。

4 ~! z- H" R; o0 {- |# r" d    畢竟在溫家這麼多年，若要說她對溫爺的死沒有一絲難過，那是騙人的。

    「那小姐……我是說溫月伶呢？」孫念恩想起溫家另一個和她生命緊緊纏繞多年的人，忍不住開口問。

    「她沒走，但也一無所有了。鴻泰集團負債累累，溫鴻泰名下財產全數被凍結，她除了債務，什麼也拿不到。」夏行森簡單說完，用力呼了口氣。「我三天沒睡了，剛剛又被你壓榨，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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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念恩又羞又惱地槌了他一下，結果整個人被他收入溫暖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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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睡著了……」夏行森喃喃低語，果然已經困倦得睜不開眼。「你也趕快睡，別擔心了……以後都有我保護你。」說完，他已經沉沉進入夢鄉。

  R* O# P# s, O8 g5 n* c    孫念恩凝視著那張熟睡的俊顏，心里同時涌起感動和想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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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森真的很白痴。

! G* H- M5 X) `, Q; Y    真的。

% `: w6 U8 |% K# u$ Q, L8 T    朦朧間，夏行森被一股咖啡香氣和食物溫暖的氣味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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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Q  _5 H# E5 N& U    他睜開眼楮，看著陌生的白色天花板，第一個反應是戒備，隨後想起自己所處的地方，才松懈下來。

    他坐起身，蓋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他看見旁邊椅子上放著一套男人的衣褲，連內褲都有。

0 M: N7 x6 d. `5 O2 g    他撐著下頷研究思索，這內褲看起來應該是在便利商店買的，上頭還有標簽……但這套男性衣物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像是全新的，尺寸也和他相符，但這麼早才十點多就有服飾店開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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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C+ h+ r# s8 M    想不出頭緒，但也不好裸體走出去，他只好勉為其難套上衣物，如果讓他知道這是哪個野男人的東西，她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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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赤腳走出房間，看見她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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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輕手腳走到她身後，冷不防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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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d+ K; r7 J" c* l" F    「啊。」她輕呼一聲，回頭瞪他。「害我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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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S% N' }) a8 h! s8 E3 V. ?    「早安。」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 s( I5 D( N, j9 C* G1 L    「早安。」還不太習慣這樣親密的距離，孫念恩熱燙著臉頰推開他，轉身看見他身上的新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1 g4 B+ ]9 x# E/ B2 K- h    「合身嗎？」她問著，卻一邊喃喃說︰「好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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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身是合身，不過這麼早，已經有人開門賣衣服了嗎？」這是哪個野男人的衣服？其實夏行森比較想這樣問，不過這顯得太小心眼。

* s. x8 K. ~- k& |( u# N& K    「不是，我在網絡上買的。」孫念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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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他不在的時候，她又不能出門，只能強迫自己找些無聊的事情做，網絡購物、幫他買衣服，便成了她最常做的平日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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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給誰？」還特地幫那人在網絡上選購衣服？夏行森挑起眉，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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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給你的啊。」孫念恩看著他古怪的表情，恍然大悟。「夏行森……你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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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衣服的大小剛好，你偷偷觀察我喔。」夏行森才不回答，看看身上的衣服，他滿意地說︰「你眼光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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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耍賴的樣子，孫念恩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好甜好甜。

    夏行森心動地拉過她，任她重心不穩地撞進他懷里，然後他低下頭攫住她柔軟甜美的唇辦，毫不客氣地盡情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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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5 g* y# k1 C  W  ?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他才滿足地放開她，神情像只偷吃成功的貓咪。

    「好了啦，快吃早餐。」孫念恩紅著臉推開他，不想再重蹈昨晚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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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豐富。」看著一桌豐盛的早點，他不忘調侃。「是我昨天太認真，你為我昨夜的付出進補嗎？」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想吃我收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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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森聞言，快速在餐桌邊就坐，大快朵頤填飽肚子重要。想一想，也不知道上次好好吃飯是什麼時候了，這幾天真的把他給忙壞。

    用餐時間，他沒有多談溫家的事情，淨是講些無關緊要的笑話逗她。

用過早餐、幫忙收拾洗碗後，他才拉著她在客廳沙發上落坐，他知道她有太多問題想問，而他也該是時候把事情完整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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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接下來的事一定有些部分令她難以接受，甚至會讓她傷心，但是現在不講，過陣子等檢調那邊收到的數據慢慢被披露出來，她同樣會知道這些事，與其讓她從報章雜志中看到，不如由他親口說出。

    「昨晚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你。」夏行森想不出比較好的開場缸，索性從昨晚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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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I! X9 a/ j. `0 Y7 b    「今早我看到新聞了。」孫念恩忍不住嘆口氣。「沒想到溫爺那麼意氣風發的人，最後會慘死在槍下。」

  Y9 Y% [' ]* G) B5 K% _    「除了新聞報導里的事，我想還有其他事情，你應該要知道。」他輕聲地說。

% d; R$ l! ?4 l% Y    似乎也意識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和自己有密切關系，她不覺認真起來。

    「一開始，我只是想把你帶回來。」他坦白地說。「我沒有想過要對溫鴻泰出手。」

8 e2 C. `! n% R2 X( D- S  E/ d    「嗄？」之前她一直擔心溫鴻泰會因夏行森的找碴對他下手，怎麼他的說法卻剛好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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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F3 r( P6 f  t9 y/ t, B    「當初有了你的消息後，為了接近你，我不得不接下溫鴻泰的案子，才能住進溫家，開始替溫鴻泰調查內奸後，我也有機會對他這個人多做了解，當時我雖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尚未對他有疑心。直到溫月伶有次說出你差點被賣掉的事，我才讓阿四去調查你之前失蹤的事情。」夏行森娓娓道來。

    「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走失了，被溫鴻泰的管家領養，後來阿四去追查當初登記送養你的育幼院，竟然發現溫鴻泰是那里的幕後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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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L) u- J, x( r4 {4 `/ G    「他捐錢給育幼院嗎？」但溫爺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好心……孫念恩在溫家那麼久，很確切知道溫爺沒有慈悲心，不可能做出無私的事情。

    「不，他是用育幼院做幌子，掩蓋他的人口販賣行為。」他淡淡地說。

; X: k% c8 r; f" K& F    在他懷中的她明顯震動了下。她很聰明，也太聰明了，所以他幾乎不用多說她就可以把事情連貫起來。

( ^) @! d& A. C7 j* l    「溫爺他……他是人蛇集團的人？」孫念恩驚訝不已。

* F, [) Z% Y# ?0 {2 \6 I    「應該說，他當年是人蛇集團的首腦。溫鴻泰的發跡很突然，沒有人知道他哪來那麼多錢買房炒地皮，但從這條線索追查，一切就合理了。」夏行森說道。「那時他名下還有賭場，你父親就是在他的賭場輸錢，欠了龐大債務，最後才把你賣給他們。這也是他們慣用的手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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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法置信自己一度視為恩人的溫鴻泰竟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孫念恩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2 ]) Z- C. U  {* l* p    「他們從事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所以也沒什麼好提了。」夏行森不忍見她傷心，緊緊地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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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m7 r1 ]9 z1 V2 G& a    「我竟然……我竟然還為溫家傻傻做事這麼多年……」她懊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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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d* u8 I7 e    「這不是你的錯。」他輕撫著她的秀發繼續說︰「知道這些事以後，我明白你有天發現一定會很痛苦，所以我想，他是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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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0 ?) h6 K( M7 ]: y  ^    「所以這幾天的新聞都是……」她訝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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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搜集到溫鴻泰的罪證。」夏行森說道。「在我找內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會是我最好的伙伴。」

    「內奸到底是誰？」孫念恩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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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w$ H/ P7 \, X( g    「能放你走的人，就是溫鴻泰在找的內奸。」

! q9 n2 J- m) b    「毛叔？」她更加意外了。「我一直以為毛叔是因為十幾年來看我長大，不忍心殺我才和你連手放我走，怎麼他會是內奸？」

    「毛叔確實是內奸，他潛伏在溫爺身邊十幾年，就是為了替女兒報仇。」夏行森有些哀傷地說︰「毛叔有個女兒，在十歲的時候有次和媽媽去市場時失蹤了，毛叔的老婆禁不起這個打擊，自責地自殺了。毛叔突然之間失去所有的親人，悲痛欲絕，但他一直深信女兒雖然失蹤，一定還活著，他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女兒找回來。」

- O- c# }4 M# v* e    孫念恩沒料到平時沉默寡言的毛叔背後竟有這樣一段故事，她靜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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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毛叔辭了工作、賣了房子，從此沒日沒夜地追查女兒的下落，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于從某個毒販口中得到女兒的線索。」夏行森說著，「他知道女兒被人口販子擄走後，並沒有被賣掉，而是在總部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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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b9 J8 K# Q6 N" V+ @3 X    聽到這里，孫念恩心里隱約覺得事件和自身有了關連。

    「他千方百計混進那群人渣中，每天等著有一日可以被帶到總部去，能見女兒一面，只是沒想到，等到他終于有機會進總部的時候，女兒已經過世了。」

    「啊？為什麼？」

( p* X6 G& ]7 ?  K9 M* P    「她在總部里幫忙照顧孩子，但經常不聽話挨揍，可揍歸揍，她對總部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一些小過錯打一下就算了。直到有一次，她半夜想帶著一群孩子逃走被抓到……才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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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毛叔他女兒是不是……是不是臉上……」說到這里，孫念恩已是淚流滿面，她心里已經猜到了那個人。

    「是。」夏行森緊緊抱住她，靠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遇到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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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像永遠流不完似的，孫念恩哭了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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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自己，也為那個曾努力想活下去、勇敢幫助別人的生命。

    夏行森不說話，只是陪著她，任她發泄痛苦。

    他知道，她的生命大多數時間都在受苦，她所忍耐的、委屈的，都不曾有人傾聽，也沒有人在她身邊陪伴她。

4 X; y& ]3 F' N3 d  R3 B3 x2 Z3 R* Z    可是現在，她有了他，他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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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9 m) P! @6 Y: ]  b4 x    當孫念恩慢慢平復情緒，從悲傷中抽離後，才看見身邊始終沒有離開自己半步的男人。「謝謝你。」她緊緊抱住夏行森，聲音仍有些哽咽。「謝謝你幫我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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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8 v) w/ c( U) m2 z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替她做了多少事情，為了撫平她過去的創傷，他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對抗勢力龐大的溫鴻泰。

, L' m$ X6 W3 @: x9 C- |' V    如果不是溫鴻泰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她或許一輩子都會沉浸在痛苦中。

0 A5 r6 U" E! j. [$ L' n    他不辭辛苦把她從深淵里救出來，努力把她拖回光明中，甚至願意耐心地陪伴她哀悼所有的黑暗。

2 \' l  b* ]: R& U: b% [    他不在意她的傷痕、不在意她不夠完美，還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或許漸漸不丑……甚至有些好看。

    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無與倫比的幸運。

    「我說過不要再說謝謝了。」夏行森低頭溫柔吻去她的淚水。「我已經聽膩了，一樣是三個字，你要不要換別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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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語讓孫念恩不禁破涕為笑。

) D# e8 V/ J# }% j5 ~# {    她伸手攬住他的頸項，輕輕靠在他耳邊，說出了那年夏天沒有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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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森，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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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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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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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 f. s* J    碧綠起伏的山坡上，依舊是寧靜安詳的墓園，一座墓碑前，一對年輕夫婦站在那里。

+ ^2 A/ K, G1 _/ C6 r    一旁剛學會走路的幼兒，抱著少婦的大腿正開心地笑著，而男人則彎腰毫不費力地一把抱起，對著墓碑上友伴的照片說話。

; s; S3 R1 Z9 z+ \+ _& i    「這兩年我們結婚了，一切都過得很順利。」夏行森跟好友報告著，「我的征信社不得已要擴張了，生意這麼好，我真的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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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煩惱只是討人厭吧？

: i' M, H# _8 x% {    「還有啊，可萍越來越漂亮，老婆這麼漂亮我也真的很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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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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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 w3 [$ ]2 P1 }/ q    「最慘的是，你看看我女兒，蔚蔚遺傳到可萍，可愛成這樣……你說說看，當爸爸的我以後會多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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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J1 ?- U* n) C4 m    這人到底有沒有不討厭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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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整個就是煩惱很多，賺錢賺到沒時間花，老婆漂亮到很危險，女兒又可愛得不象話……所以啊，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

    「保佑你賺不到錢老婆丑女兒不可愛嗎？」終于有人看不過去了。陶可萍對老公奢侈到接近無恥的抱怨很無奈。

% d8 W0 m, C" L& W/ @    「嘿嘿。」夏行森笑了笑，轉頭對好友捶捶自己胸膛。「好啦，做兄弟的，我們心照不宣，我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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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P5 k+ f- T, P+ k+ _- O3 B: x    「阿年，最近我們搬新家了，現在的家離山上近很多，比較方便回來，以後可以常常順路來看你。」陶可萍語氣溫柔地說。「對了，我認了毛叔當干爸爸，毛叔現在也住在我們家附近，每天都來幫忙帶蔚蔚，我好像真的有了爸爸一樣。」

    夏行森伸手攬住她，給她一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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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D0 _% k' h- c$ |3 p- O    「還有啊，你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溫家小姐溫月伶嗎？」陶可萍輕輕靠在丈夫身旁，繼續道︰「月伶如今在行森大哥的蘭花園工作，她以前真的是大小姐，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願意做很多粗重的活，讓大家都嚇了一跳。雖然很辛苦，可是她還滿愉快的。」

    「我大哥就沒那麼愉快了……」想起她以前欺負過寶貝老婆，夏行森到現在想到還是會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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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其實很關心月伶，你不要只看表面。」陶可萍語帶玄機的說完，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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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女人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夏行森搖搖頭，說完馬上得到一記白眼，連忙改口，「好啦，阿年，我們先走了，以後會常過來看你，有空也來看看我們啊。來，蔚蔚跟拔拔說再見……」他指著墓碑上的照片給女兒看，女兒不理他，高興地吃手指頭。「嘖嘖嘖！受不了……我女兒實在是太可愛了！你看，你這干女兒是不是越來越像可萍？以後一定美到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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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Y- W) J( c$ u    小女娃聽不懂，但看爸爸笑了，也跟著咕咕嘰嘰的笑起來。

, q+ s+ f3 g. H! f* v# O' ^; c    「阿年，你不用理他，我們要先走了。」陶可萍一臉無奈。「今年我又不爭氣的懷孕了，下次來看你，你應該會多一個干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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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R2 E* x2 E4 b, B" G/ k    「是很爭氣才對吧？而且是干女兒。」夏行森立即糾正。「我要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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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Y7 C* c4 a6 k    陶可萍嗔道︰「你已經有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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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h& w, L  x4 a    「我要很多個。」夏行森看女兒，怎麼看怎麼可愛。

5 ]) L; M7 M: [, {; X    「我不想……」

5 u! d5 Y, `$ _# m( U: u& P' n    兩人一路斗嘴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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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8 t3 X3 H7 y3 `& T    溫柔的三月天，輕風徐徐吹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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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碑上，仿佛有縷白色的輕煙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 w! y, I& m4 D3 P! W5 K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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