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七）

2 y4 g' `$ ?: v- ^, K% [2 S) E    書，是一本極普通的書。

    封皮上寫著《劉中陵集》四個字，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 X. F4 V" Q" |# v( J: O    劉中陵集，是劉闖根據劉陶生前所寫的各類文章編撰而成的一部書，說實話其發行量並不是很好。主要原因嘛……劉陶生前雖然聲名響亮，可是在學術上並無太多成就。他的文章，大都是一些憂國憂民的奏疏，也許在後世可是令學者進一步瞭解東漢末年時期的社會狀況，但是在東漢末年，說實話並無太大意義。這本書的發行量不大，更多是為了紀念劉陶。
# N% O/ ~, Z1 Q  t; B; i( `
    沒辦法，誰讓劉闖而今是河北之主，雄踞四州，更是大漢皇叔？
. b$ i# b# q4 _6 K
    花花轎子需要人來抬，劉闖在學術上是不太可能有太大成就，除了幾篇剽竊的詩文之外，恐怕是無法留下太多的痕跡。於是，人們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劉闖的父親身上。畢竟劉陶當年也是名士，在士林中頗有聲名。有了這一部《劉中陵集》，也表明了劉闖書香門第的出身。

' [) T- M! ]; e$ k8 w  d    總之，這部書對外發行不多，而且只刊印了一版，印量不過千冊而已。
4 U' y: O' t6 e' ~& ^! D. C6 Y9 D
    司馬防家裡也有這部書，但說實話，司馬防並未仔細閱讀過。如今，這麼一部書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表面上看似乎是沒什麼用處，但是對司馬防而言，這部書出現的含義卻非常深。
8 a% D- R0 L+ J% f; D+ J
    劉闖，派人來與我聯絡了！

0 Q8 a) D- e5 h& B5 |* j# c8 Q    司馬防從未想過，劉闖會這麼快與他聯繫。

    他倒是有一些心理準備，在他派出司馬孚的時候，便料想到劉闖有朝一日，總會與他聯絡。
  O- {% p* i. w. U& ?; x: e
; u) x8 S4 c* `& E9 O" J1 p; @    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太突然……

    司馬防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站起身對司馬恂道：“顯達，請客人在後花園偏廳裡說話。”
$ K! ^8 p( n" ~7 o
    那後花園偏廳，如同司馬氏府邸中的禁地。即便是司馬兄弟，若沒有司馬防的同意，也不能隨意進入。所以，當司馬恂聽到司馬防的吩咐之後，也是心裡一怔，旋即躬身領命便要下樓。
" g5 x6 t+ ~: T% _) b, r! L% D
5 M  Q5 n2 @) ?4 {/ k! b$ R+ Z' }    “顯達！”
" z/ u& d! Q; C
2 z- a7 }( ^: |" T% _    “孩兒在。”
5 C4 m8 x7 u# G0 x1 z1 I5 c
    “這件事，不得任何人知曉。便是你兄長，也不得通知。

) L1 Y2 g9 I, P7 M; g    待會兒你叫上你四兄同去，後花園不得任何人隨意進出，讓你四兄安排妥當，不得有任何疏忽。”
. {4 P# u9 d- J6 ]+ \' {( D- b# ]8 n
, V, t8 x5 q6 `5 n. R    世家大族，絕不只是書香門第。

0 `; m/ L! ?4 [* r    似司馬氏這種自有漢以來便雄立河內的豪門。更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 c4 Z/ J6 `( B' _# o
/ I, Q9 g% @1 v3 Z- o" x    一般而言，世家大族之中都會收留僮客，這些僮客從某種程度上，就如同豪強家族的私兵。

    可若是以為世家大族的武裝力量僅此而已，那就是大錯特錯。
$ t; T# X8 k- z' q
    但凡豪強，必養死士。

    司馬氏家中同樣有一批不為人知的死士，對司馬氏忠心耿耿。這支死士。便由司馬防四子司馬馗統帥。司馬馗，表字季達，年二十三歲。別看他年紀不大，但為人堅韌沉穩，且心狠手辣。司馬八達之中，司馬馗聲名並不算顯赫，在歷史上，曾經是曹魏的東武城侯……
* m! r0 Y6 s+ p; P7 J
1 E: f% M( Z; {7 i  k" Z+ n    司馬恂聞聽司馬防要他和司馬馗一同前往花廳。也知道事態嚴重。
* _. N3 O& e6 K2 h
    他連忙答應一聲，便匆匆下樓。

    而司馬防則深吸一口氣，正了正衣冠，而後慢慢走出夕照閣。

    八月中，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
1 E# i6 W/ ?! K: t  q4 w1 Q+ f
    司馬防循著林間小徑走進後花園，直奔花廳而來。

    花廳裡，坐著兩個青年。

& V" U6 a: J$ G- ?3 a$ L    一個是文士打扮。另一個則是一身勁裝。

( u; O/ j0 [2 |2 I    “盧毓，拜見老大人。”

- O2 u2 s5 _/ z5 E7 S4 o    司馬防看到那青年一愣，聽到對方表明身份之後，便旋即釋然。

    盧毓。大將軍掾，更是劉闖的心腹。不過，司馬防並沒有因為盧毓年輕而有任何怠慢，而是肅手相讓。
; u# v# k1 M/ p% f* G! `" T
! ^: V9 N* e' r$ H: K" x* q    不為別的，只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就足以讓司馬防高看一眼。
2 ~8 R" \. a0 P! p* q
1 X- _4 }" `. h+ b7 G3 m    盧植是什麼人？那是東漢末年的名將，更是當時大儒，論身份名聲和地位，未必遜色於荀爽或者蔡邕等人。哪怕盧植已死去多年，在士林中依舊聲名響亮。君不見劉備劉玄德打著盧植門生的旗號，走到那裡都有人招待……這就是門第等級，哪怕盧氏沒落，也不容人小覷。
) l3 b+ Y0 m3 s
    只是，司馬防的目光卻落在盧毓身後的青年身上。
$ M9 \1 f$ F( p0 m# J- o
  Q8 W9 L8 U, `    這青年總看著有些眼熟，讓司馬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8 ^- R* l& z+ `$ b    青年本站在盧毓身後，看司馬防一直盯著自己，臉上旋即露出一抹苦笑，輕輕搖了搖頭。
$ l) M6 {5 E$ C
    “劉闖，拜見舅父老大人。”
# n; Y8 Z, h( X) L% B' A
3 R8 T  t$ ]5 M, ?& @9 S7 e# F    “你是孟彥？”
5 _. y) K8 {% r6 i) E' B' X
2 B4 c6 y) l' F$ o    司馬防一怔，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 m- x$ Z$ @& b9 S
    在他的印象裡，劉闖身材高大魁梧，而眼前青年雖然壯碩，但與印象中的劉闖，還是有很大區別。

, f7 Y8 {( `5 P0 ~    之所以引起司馬防的留意，一方面是因為對方的眉宇讓他感到熟悉，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對方的氣質。那種氣度，不是等閒隨從能夠擁有。哪怕青年可以隱藏，做出一副隨從的模樣，但是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桀驁和睥睨氣概，怎可能是扈從擁有？那分明是上位者的氣質。
& C1 J- t2 e1 _9 O
7 S) h4 ], j& H1 M    青年見狀，也不解釋。

    只見他雙腳猛然一頓，身體隨之晃動。
) a. s9 ~( A8 J1 ~- T
0 o2 A  @- ]& t0 t6 R8 q% q1 X    嘎巴巴，一陣骨節爆響聲傳來，青年的體型驟然增長，從八尺多的身高，一下子便為九尺出頭。
) b8 b$ n# y; A1 v
6 n8 F0 |0 l8 H: D    司馬馗和司馬恂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大吃一驚。

    司馬馗更倉啷拔出寶劍，健步上前，擋在司馬防身前，一臉的警惕之色……
2 ~6 R; o$ q$ x1 `
5 \7 _: p9 v) X, a( f    那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

$ J0 P  ^+ p- ]2 P5 v    青年身上的關節聲響停下，衣服被撐裂，看上去頗為狼狽。他從盧毓手中接過一塊布巾，在臉上搓揉許久，原本一張國字臉，隨即變了形狀，胖乎乎的，透著一絲憨厚，令人頓生親近之意。

    “季達，退下。”

    司馬防立刻認出，這青年真的是劉闖。
6 N7 \1 k+ H2 R  V) u# Z) K
    “還請舅父恕罪。闖也是為掩人耳目，故而改變了形象。”

1 s* t! S1 r# C) X4 Z# g    劉闖如今，已二十六七。

    自練成龍蛇變以後，他的體型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 T3 l6 {5 k9 b4 Z
    從早先的臃腫肥胖，變得瘦削而結實起來……雖則較之常人而言，劉闖的體型還是很驚人，但已不復當初那笨重臃腫之態。這也是龍蛇九變的一種效用。當練到一定程度，可以改變身體的形狀，就類似於後世的縮骨功一般。當然了，這縮骨功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一個九尺大漢變成一個侏儒。似劉闖先前變為八尺出頭的身高，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做變化。

    “你，真是孟彥？”

) e" L2 r* j  Y9 T8 U" {# v0 U  h% A2 {    司馬防覺得有點頭暈，因為劉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8 Y, Q, i3 o* I7 }
! F. D3 E- M! e/ N& o6 P! `# x. d% O    一旁司馬馗的臉上，也流露出驚訝之色。

+ p1 r) [* T% z! d7 o    他倒是知道劉闖的存在，身為司馬家族統領死士的人，他更知道劉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係。
  \3 k; w0 v  w/ Q! e
    在這一點上。他對劉闖的瞭解，遠勝過司馬恂。
6 n2 D/ w8 p% z0 Z- P# h" B
  Y7 y4 R0 D# g0 S( B    “你這孩子，忒膽大了些。”

    司馬防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攫住劉闖的胳膊，“你怎敢輕身涉險，萬一出了差池，豈不是釀成大錯？”
4 k" P8 Q. W: R8 N' G
    說完，他扭頭對司馬馗道：“季達。你到外面守著。”

6 H2 S, w7 S  v; I1 k% L$ j8 Y    司馬馗連忙答應，收起寶劍快步走出花廳。

( o4 U) Q7 C& b    而司馬恂，仍就是一臉震驚之色。

    他還沉浸在剛才劉闖變身的景象之中，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9 _  ]+ E1 d* ?0 q6 c
; A2 e$ [* ~. b) c$ K* c) \2 h" D    “顯達，顯達……”

    “啊，父親！”
2 b  i. R5 s8 d
+ N' W  ?" L2 @" f  X8 G! ?) c    “來見過你表兄。”
/ `# \# X; C% N2 j
    “表兄？”
" I6 I% a& q3 ?; ~0 ~8 K& }; Z
    司馬恂一臉迷茫之色，看了看司馬防。又看了看劉闖。

    他並不知道司馬氏和劉闖的關係，更不清楚這‘表兄’究竟是什麼來歷。
2 O, K1 ]6 F7 `3 T+ w
    不過，司馬恂還是上前恭敬一揖，叫了一聲表兄。而後又向司馬防看去。似乎是在等待司馬防的回答。

  G0 H% K' x2 D7 [6 _! \7 w    司馬防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表兄名叫劉闖，乃大漢皇叔，漢大將軍。”
* Q* t6 g  t  Q2 T# b! a
    “啊？”

8 t5 x1 I2 h+ k0 K9 L5 o. Y9 T* K6 R    這一下，可真的是嚇到了司馬恂，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劉闖，要知道他三哥司馬孚，如今就在劉闖手下效力……他曾經做出過各種猜想，三哥好端端，怎會跑去投效劉闖？要知道，他老爹司馬防對曹操有知遇之恩，想當年曹操能夠擔當洛陽北部尉，便是司馬防大力推薦。更不要說，他大哥司馬朗而今拜洛陽令。
1 ~- m" T5 S- Y' h
    可是……
- N! X8 Y/ a" g
- V# m- X; X3 g2 c  H    司馬恂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司馬防顯然預料到司馬恂會是這樣的反應，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把司馬氏和劉闖之間的關係，詳細與司馬恂解釋了一遍。
3 ?) C% ?. S) N+ N
    司馬恂這才恍然……他對自己的姑母，也就是劉闖的生母，說實話沒有一點印象。因為在司馬恂出生的時候，劉陶一家已經遇難。不過，在司馬防的房間裡，司馬恂倒是看到過姑母的靈位。只是每當他詢問時，司馬防都閉口不言。久而久之，司馬恂對這件事也就淡忘了。
" _" f" I. @* e" ?
    沒想到，沒想到……
& }9 @  ]6 W! A+ T
    司馬恂嚥了口唾沫，看劉闖的目光，也就顯得有些不同。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劉皇叔，雄踞河北，坐擁四州的劉大將軍，居然還是自己的表兄？
/ D- B( W: b  Y0 Q0 z6 v6 R# O
, J# l% \3 a; m) b2 ]* ], o! h" m    不過，他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這可是洛陽，是曹操的治下。而表兄正在和曹操交戰，竟然敢孤身前來。這萬一暴露了身份，定會有殺身之禍。難道他就不怕嗎？實在令人敬佩。
% E( Y. V$ t$ X2 _) |
5 c% ~! o0 w% |0 u9 I: I% g    司馬恂年紀不大，正是憧憬英雄的年紀。

    劉闖自建安元年崛起，九年間打下而今的基業……哪怕劉闖和曹操是敵對關係，也足以讓司馬恂敬佩不已。卻不想，如此豪傑，竟然是自己的表兄？這也讓司馬恂一時間，有些恍惚。

; |: P, c% Z7 m5 E. d; x5 i: H) K) Z    司馬防沒有理睬一旁發愣的司馬恂，他心裡嘆了口氣，坐下來，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 X. |% |- z8 r3 ?  |
5 N. Z0 m. M6 l5 e9 ?    許久，他輕聲道：“孟彥，你這次前來，又有何事？”

4 N& C3 m; s) N0 g( {- z+ t$ ]
. x7 I8 s! h2 I' B7 `6 M9 P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八）
. ?" f5 r+ j; |3 {' p) R. W7 C
    司馬防沒有理睬一旁發愣的司馬恂，他心裡嘆了口氣，坐下來，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 Y$ g( F: h; U2 f* g' G
$ ]3 L! U6 u9 Q    許久，他輕聲道：“孟彥，你這次前來，又為何事？”
' O% q+ v9 k! V
    劉闖心裡很清楚，在司馬防面前，做不得假。

    這是一個老奸巨猾之人，做事可謂滴水不漏……想要在他面前耍心眼子，到頭來只可能被他耍的團團轉。所以，與其和司馬防耍心眼，倒不如開門見山，也許更容易達成他的目的。
/ y6 u/ ?6 T! Q" k& U/ J2 L
+ F' F: ~9 J% l' ]+ a    “闖今日前來，只為請舅父助我一臂之力！”

    司馬防心裡一顫，眸光陡然間變得格外銳利。
' q* S; Q, g1 t, x
    他沉聲道：“卻不知孟彥，要我如何助你？”
6 f: @" }+ G) @. w. u8 ^1 x
, h! y  E; A+ ^/ f" d: D5 N# p9 l    劉闖抬起頭看著司馬防，“我想請舅父助我奪取虎牢關……”
. u$ @! V6 N! @, H6 r9 t7 @' \/ y8 c5 H
& D( e7 Z2 I8 \' ?2 f7 r    “啊？”

# t. ^$ z3 i. q    司馬恂大吃一驚，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 m0 o9 \: J  \% U: {# p
# Z; T& o; \* g% C- z    不過，在司馬防瞪了他一眼之後，司馬恂立刻閉上了嘴巴，只是這心裡仍感到莫名震撼。

    “你連虎牢都攻取不得，我又何必助你？”
8 _2 N0 J- }. @1 m) P  _' o
# Y$ G5 b4 [2 u9 k! E    “非是我攻不下虎牢，實不欲拖延太久……若得舅父相助，便可兵不刃血拿下虎牢關。可若是無舅父相助，虎牢關下血流成河，我更要損兵折將。雖說大戰之時，死傷難免。可不管是虎牢兵馬，還是我麾下將士，都是我漢室子民。我只是不希望漢家兒郎自相殘殺而已。”
- p' t3 ~. D! z% T/ k0 |
    “是嗎？”

. Q, Y* m2 ]+ x6 c) |# k    “當然！”

  b) K7 V% W6 \) w7 e8 }3 l    司馬防笑了，“可孟彥如此一來，便把我司馬氏放在風口浪尖，再無退路。

    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焉能保證，我司馬氏之安危？要知道關中尚有曹操重兵駐守，一旦我助你成事，司馬氏就只能與曹軍死磕。若到那個時候，卻不知我援兵又在何處？”

8 N2 B5 B$ [4 }" Q# F! M    劉闖也笑了……

    “舅父所慮者。不過關中兵馬。

    可若我告訴舅父，關中兵馬不足為慮，不知舅父會如何思慮？”
8 ]9 F% W3 S( x6 k% x  x
& w4 W; h9 _5 M$ ~! p4 F5 ]    司馬防心裡不由得一動，目光裡突然多出了一種別樣的意味，“孟彥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 q$ v5 ~( J, H* m2 e% ]
2 k, i9 J$ z' {5 w7 L6 ^, j    “舅父無需追問，三天之後。自見分曉。”
$ k# i6 a. {8 u; J
    三天……
+ P1 G/ Y8 u! M' V5 T0 S8 d
    難不成，表兄的意思是說，他可以在三天之內，奪取關中？
) @! c8 _# ~; L8 O" A  B: L% W/ n! `
" l/ U2 [: ~/ Z# ^6 h) C9 ]4 z    司馬恂不免露出不信的表情……關中屯兵十數萬，更有曹仁夏侯淵這樣的大將鎮守，又豈是說能輕易佔領？要知道。曹仁和夏侯淵論武力或許比不得夏侯惇，可若是以才幹而言，卻比之夏侯惇尤勝一籌。二人合力鎮守關中，就算劉闖手下驍勇善戰，也不是那麼容易奪取關中吧。
+ L! V6 h* U  }( J. r
    司馬防卻沉默了！

    他思忖良久，輕聲道：“孟彥所言之事，還是三日之後。再做定論吧。”
! \' n# f7 e7 T' C. ?" W
; w0 p& X5 {6 G2 C- [) r. i0 X    “既然如此，那就三日之後，再商討此事！”

    劉闖心知，司馬防這個決定，倒不是推脫，而是出於謹慎的心理。畢竟此時的洛陽，還是曹操所轄。劉闖要司馬防幫助他，無非就是讓他佔領洛陽。使得整個河洛地區處於動盪之中。

- n) v- F* a" _' _    洛陽一失，則河洛必亂。

' `3 {9 B) S$ e- s3 e. {+ l# r    河洛一亂，虎牢守軍也將陷入困境。
; V$ o3 v* y/ `
; C+ p7 r+ Y- M  D3 U- D6 F1 s% [    到時候劉闖只要加強對虎牢的攻勢，曹朋定然堅持不得太久。
' ?% ^: j) ~; H# v6 p! [
    只不過，一旦司馬防在洛陽起事，勢必要面臨圍攻的局面……其他各處關隘，司馬防可以不必擔心。畢竟有劉闖在虎牢牽制，曹軍抽調不出太多人手。可是，關中曹軍卻不得不考慮。如果關中兵馬出關的話，洛陽勢必將陷入重圍之中。哪怕司馬防控制了洛陽，也抵擋不住。

    他可以在短時間內壓制洛陽的豪強，可一旦曹軍兵臨城下，恐怕災難壓制。

5 N, D, R0 I2 w( q( k    司馬防考慮的非常周密，卻不想劉闖早就為他想好了對策……

6 l/ V# t9 C1 P    關中兵馬，不足為慮？

# L% k, z5 G( J4 C6 R    司馬防也不禁好奇起來，他很想知道，劉闖究竟要如何才能解決來自關中的威脅。

3 S  X* @" V  a; B6 P    “孟彥前來的事情，你們不得洩露出去，哪怕是你們大兄，也不能告訴。”

    在安頓下劉闖和盧毓之後，司馬防便喚來了司馬馗和司馬恂，小心叮嚀，“且看三日後，關中會有什麼變故。”

+ e# G' s$ {9 p: Y8 v4 p" p* m    +++++++++++++++++++++++++++++++++++
* w3 C# }1 O  P; k
    說實話，劉闖前來洛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 a2 _, ]" z$ y
* ?7 G3 @8 i  t3 `; O    虎牢關之戰越打越慘烈，曹朋夏侯惇坐鎮虎牢，態度更是非常堅決……而曹操已經從白馬返回許都。據許都城內的黃閣密探傳來消息，曹操顯然是打算在官渡設下重兵，和劉闖決一死戰。為此，曹操正不斷調兵遣將，開始著手進行佈置……至於曹操為什麼會選擇官渡作為戰場，一來官渡距離許都不遠，便於糧道通暢，二來則是因為在五年前，他曾在這裡大勝袁紹……古人大都有一種迷信的心理。也許在曹操看來，官渡戰場就是他曹孟德的福地。

9 U2 {) S/ r9 C    五年前，他可以在官渡大敗袁紹。
7 ~  J; `7 \& V+ ?, H
    而今，他也能夠在官渡再次取勝……

% k! K, w' z1 U7 f+ t9 Z    若說這兩次官渡之戰的區別，恐怕就是在於對袁紹一戰中，曹操曾仔細謀劃，而今他則是倉促應戰。

    時間拖得越久，曹操的準備就越是完善。

8 F% e% k+ n  n) ?/ P, I6 H7 H- j    曹操準備的越完善，劉闖的壓力也就越大……劉闖當然不希望曹操調兵遣將結束再與之相爭。

* H0 [( a" k# e% i1 f# e    換句話說，這第二次官渡之戰，曹操拖得起，劉闖卻拖不起。
; O2 G/ k$ Z7 e& m
    畢竟他得河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根基也不似曹操在河南那樣穩固。戰事若拖得久了，則河北必生亂事。這絕非劉闖希望看到的結果，於是在三思之後，決定前來洛陽找司馬防相助。

    本來，大家都不贊同劉闖親自前來。

  m1 i$ I* V7 {    可是劉闖卻認為，以司馬防那謹小慎微的性格，如果不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恐怕司馬防也不會答應。思來想去，唯有自己親自前來拜見司馬防，才有可能說服司馬防在洛陽起事。

    危險？
6 W' y* d8 \& x! v
    或許是有一些……但他劉闖自重生以來，經歷的危險事情又何其多？
0 }' W) T9 {( V2 g
    龍潭虎穴他闖過不少。更不會畏懼一個小小的洛陽。當然了，劉闖來洛陽，也不是空著手過來。他既然敢來，自然也有一定的把握。司馬防的態度很曖昧，並沒有給予劉闖一個確切的答覆。可是司馬防既然願意等三天時間，也就說明，在司馬防的心裡。已經偏向劉闖。
# y3 O% z9 y5 t" J
    三天時間，就這樣悄然渡過。

# N2 f4 j8 s1 X1 o    劉闖改頭換面，在後花園居住，除了司馬防和司馬馗兄弟知道外，連司馬朗都不太清楚……
: |5 k6 k0 T' Q5 u, e: p
# V0 f4 f0 b8 `+ ]0 X2 P+ a6 R    也難怪司馬防要慢著司馬朗。
. g* t% O9 e5 I7 J. D& W$ \! s
) M% R" V% g- f    他對自己這個大兒子，可說是非常瞭解。
% ~  V8 v% p- N! F+ j- J* X
" }7 o- }- V5 `) K8 u    這是個死心眼兒。若是知道劉闖在家中，他會毫不猶豫對劉闖動手。

' G! I: E5 E  H4 X& |9 a6 |  b    畢竟，司馬朗和劉闖並無交集，甚至在司馬朗心中，根本就不存在劉闖這麼一個親戚。
4 `) p7 s! @8 d2 k) F
6 q- f. L3 z4 I' ]    這一日，司馬防在屋中看書。
% T6 W% Y9 p; P* @' G% a
    三天時間裡，他沒有再去見劉闖。也沒有向任何人詢問劉闖的事情。他只想看看，劉闖所說的三天之後局勢大變，究竟會是怎樣的情況。不過，就在他看書的時候，卻見司馬朗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 t4 [% E$ h+ N* c' w. ?
0 s. x0 E- m1 b. L    “父親，大事不好了！”
& J% M0 L) Z9 {4 g. j" @
    司馬防心裡一動，抬起頭問道：“伯達，何事如此驚慌？”

    司馬朗顯然是匆忙回來。跑的氣喘吁吁。

( K2 N% t) |, @! n7 j  B( [8 D    他喘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沉聲道：“剛得到消息，西涼軍攻克渝麋，兵臨郿縣。”

    “啊？”
4 n9 w* M& {; p* n8 P- h2 x
2 l5 ~6 x6 u( s$ U9 z, k/ y    哪怕司馬防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聽到司馬朗說出來，仍感到無比震驚。

    “那曹仁和夏侯淵……”

/ _; C$ ^& k' T: h5 @" L& G# W4 z    “西涼軍用聲東擊西之計。徐庶正面佯攻漆縣，實則在番須口設伏，誘出夏侯將軍……

    番須口一戰，子義被趙雲所殺。

3 g( R, u' S: R( w) ~7 R) b5 D    汧縣城下。妙才也被西涼軍生擒活捉……子孝得到消息之後，便迅速返回長安，命曹真駐守郿縣。不過，西涼軍攻勢甚猛，只三天曹真便有些抵擋不住。如今，子孝在茂陵和槐裡設下重兵，並派遣楊修楊德祖前往武功接應曹子丹……看這形勢，恐怕子孝在關中也堅持不得太久。”
7 M& j; K- J5 E' I9 y
    司馬防聽罷，久久不語。
$ h- s7 |! G+ J8 d- E3 a
    他閉上了眼睛，壯似假寐，心中卻不由得暗自嘆息。

; Z; T: x6 J# k  K  y9 C    孟德十數載心血，恐怕是要付之一炬。

    孟彥如今挾關中大勝之威風，虎牢關必然堅持不得太久……若我再不表明立場，只怕他要心生芥蒂。事到如今，再想要左右逢源恐怕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也只有冒險一搏了。

$ L( S7 ^( z6 I6 |/ N    想到這裡，司馬防坐直了身體。
# o1 j- P# E5 D! I
    他剛要開口，卻聽屋外腳步聲傳來。
+ M0 s' J& s# l) a
    司馬馗和司馬恂匆匆跑進來，兩個人都顯得非常慌亂，不過在進了房間之後，還是恭敬與司馬防行禮。
2 h6 }) p3 q9 S: U: f& V* H  C
    “父親，剛聽到消息，滎陽失守。”

) H; p+ D; P8 V    “什麼？”
0 a/ a! G) {4 h" l( N  D- K/ U
    司馬朗不禁失聲喊出聲來，看著司馬馗道：“季達，此事當真？”
: l# D8 q- X  _( T- M1 z
    司馬馗道：“當真……方才我在外面聽人說，表……劉皇叔帳下法正偷襲敖倉，而後由張郃在途中設伏，趁徐公明率部前往敖倉馳援之際突然發動偷襲，大敗徐晃，而後趁機佔領滎陽。”

    “那虎牢的情況如何？”

( s5 q1 E3 a2 _3 A5 W5 I3 x3 a    “虎牢關那邊尚無消息傳來，不過劉皇叔得了滎陽，便等於阻斷了東面之敵，定然會向虎牢發動全力猛攻。曹友學和夏侯將軍雖然善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難以堅持太久。”

    說完，司馬馗便不再看司馬朗，而是把目光轉向司馬防。
7 B1 r" Y! f- ^! h6 E) J3 \
& j: p8 ^3 s7 M* Z( M2 ^8 Y. ?- C7 G* C9 D    司馬朗道：“不行，這樣子下去的話，虎牢必然危險……我這就派兵前往虎牢支援。”

) o" f2 B$ i8 D  k, b; R6 ]    “伯達！”
' j; B0 F! r; a1 O* H3 r
" l. {4 b" g2 _% C5 F% A5 Y    就在司馬朗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忽聽到司馬防開口喚他名字，“你病了，便不要再參與這其中的事情。”

4 H0 H3 t9 U4 v1 L6 H    “啊？”
  v4 v+ U4 E/ w. @5 Q# Y6 h
    司馬朗轉身看著司馬防，露出疑惑之色。
  q8 }3 r  T6 ^8 ?3 J  T! C
3 l: I9 K* ^  B5 h$ f. U4 T    可司馬防卻不解釋，對司馬馗道：“季達，送你大兄回房休息，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之相見。”

+ X8 A7 t; ~( L. i    “父親！”

9 a# f4 k" i$ n    “還不快去……”

+ R$ n% G3 V0 O; b2 q% L
" Z) ~5 }  B( \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九）

    “伯達！”

0 [9 ]+ U  r0 d+ q    就在司馬朗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忽聽到司馬防開口喚他名字，“你病了，便不要再參與這其中的事情。”

$ Z% H( w4 o5 A, b" ^+ F: T    “啊？”
: x5 }4 P$ D7 o9 m9 n7 {7 C- w' K
    司馬朗轉身看著司馬防，露出疑惑之色。

    可司馬防卻不解釋，對司馬馗道：“季達，送你大兄回房休息，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之相見。”
. I0 n6 n1 l: |" `1 a
$ I( E( G$ Z6 l* j) t8 F1 i  `    “父親！”
' n  L2 I1 h5 w5 _: Q5 z, l
. O! ?( \/ {, {0 t    “還不快去……”
% B9 Z5 T$ g$ i. d1 q
    司馬馗走到呆若木雞的司馬朗身邊，“兄長……”
& R* f, m8 x  u: o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模樣，司馬防突然變臉，莫說司馬馗不明白，就算是司馬朗也覺得有些糊塗。不過，司馬朗畢竟是司馬朗，隱隱約約猜出了司馬防的用意。
" G8 t/ h1 Y' Y$ [! M
    “父親，你莫不是要……”
6 R; G% h/ V: C, b& C0 M; I
    司馬防目光一凝，透出一抹厲色。

    司馬朗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他已經明白了！父親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準備跟著劉闖一起幹了。雖然司馬朗覺得這很危險，但父親既然做出了決斷，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 v! }% a! A5 Z4 z2 p
    之所以把他扣押起來，並不是害怕司馬朗背叛家族。

    說穿了，這也是司馬防一種自保的手段，萬一他起事失敗，和司馬朗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畢竟司馬朗是被他扣押起來，相信曹操知道了以後，也不會追究下去。這樣一來，司馬氏家族就能夠保全下來……當然了，如果司馬防獲勝，司馬朗更不會有性命之憂。相反，他還是可以為劉闖效力，這叫做皆大歡喜。只是世家豪門。絕不會做孤注一擲的事情……說到底，司馬朗是司馬防留下來的一個後手，也是為司馬氏家族的未來，做一點小小鋪墊。

    身為司馬氏長房長子，司馬朗怎可能不明白父親心中的想法。
9 {% a' ?4 Q# D" Q  h
    對於司馬防這種安排。司馬朗並沒有抗拒，相反他躬身一揖，隨著司馬馗退出房間……
! [3 d' M$ l! A8 _7 s6 K
% p; C0 g2 Y* q! i( P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

    司馬防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道：“立刻請劉皇叔前來。”
$ o" R5 ~, N& Y1 k# o% ]4 ^3 f& i7 l9 e
( d! x2 I' F2 i, V6 Q( ~    +++++++++++++++++++++++++++++++

    關中，郿縣。

, \3 J' [4 _9 l3 P& y9 B    西涼軍圍城五日。攻勢越來越猛。

    曹真苦苦支撐，但已經力不從心……郿縣城牆出現多處倒塌，若不是曹真反應及時，只怕西涼軍早就攻入城中。可是他心裡也非常清楚，郿縣堅持不得多久。西涼軍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了，曹軍根本抵抗不住。且不說西涼軍投入大量絞車弩。令曹軍士氣已降至冰點……但只是徐庶親自督戰，黃忠夏侯蘭翁婿聯手，輪番發動攻擊，直讓城中曹軍感到吃不消。

/ D( }1 E& Y. ~2 o1 m; W  I6 Z7 E    郿縣，是渭水重鎮。
, Z/ j3 U; o6 k# D& P8 T2 g0 Q
2 K5 M8 ]5 M% n6 [5 \) |" `    但由於此前夏侯淵屯兵汧縣，抽調了大量物資，囤積於渝麋。

( I* M) N$ N9 k8 t2 K    如今。渝麋失守，糧草和物資盡入西涼軍手中。西涼軍掉過頭來，用曹軍的輜重攻打郿縣，想想就讓人鬱悶。最重要的是，郿縣糧草不濟，箭支也幾近告罄。曹真雖然善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軍卒傷亡慘重，士氣低落；城中又無糧草輜重，這又如何堅守？

. E/ `8 L8 a* ^- M6 J' ]    幸好這個時候。楊修率部前來救援。

    他派人入城和曹真取得聯繫之後，在西涼軍圍城的第八天，曹真突然率部突圍……
6 A- r% A1 n+ ]" @7 Z
) k- c2 b$ _1 a  _    漢軍猝不及防下，被曹真殺出一條血路。
" J9 s) o. a- ^9 P
8 U/ m' O- n2 Z    夏侯蘭得到消息後立刻率部追擊，結果在中途遭遇楊修設伏。若不是黃忠及時趕到，險些命喪渭水河畔。

    經此一戰之後，曹真和楊修匯合一處，退往武功。
% u4 f" Q: ?" s+ `3 F+ ?3 k
    而西涼軍則進駐郿縣，進行短暫的休整。

4 s6 J- T# C# q1 B0 ?8 g    徐庶和黃忠等人進行商議之後，決意兵分兩路。他命魏延和羊衜統領一部兵馬，向茂陵逼近。徐庶則親率大軍，以黃忠為先鋒，兵發武功。此時，曹真和楊修剛進駐武功縣城，曹真可謂是驚魂未定。今天的情況實在是太險了……如果不是楊修接應及時，他恐怕就要死在路上。

! }% _. `7 E/ V. \! s* a    “德祖，這次可真是要多謝你了！”
5 w7 ]. B! B+ O9 U
    曹真洗漱之後，恢復了精神。

6 ?, L: [, w; Q9 S. k( S    他在中軍大帳中宴請楊修，更連連向楊修表示謝意……

( x: E, A' O  O- u    楊修卻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為曹公效力，何來感謝之言？

    不過，我們現在雖退到了武功，可是西涼軍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用不得多久必然會兵臨城下。今關中兵力不足，京兆尹正在長安徵召兵馬，估計也不太可能派出援兵。若我等再退，便是槐裡……子丹，咱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死守武功，能撐過十天半月，說不得會有轉機。”
2 `) R, u8 s% _# H" _
    “十天半月？”

6 q; P  g4 n3 `1 h8 r    曹真苦笑一聲道：“德祖，不是我拆你的台，以武功縣城的守備，莫說半月，恐怕連十天都撐不住。
4 e9 ~3 c( e4 p* j, L* j
  M! e) i2 t) }    你是沒有見過他們的絞車弩，威力實在是驚人。

    一槍三箭，三百步內可貫穿鐵甲。郿縣的城牆，或許比不得函谷關那樣的雄關，但也算是堅厚。可是在絞車弩的攻擊之下，只三天時間就抵擋不住。若不是我提前做了準備，說不定早就破城。所以，要想守住武功，單憑這般堅守恐怕是難以奏效，還需要你我精誠合作。”

, O. X, g; T+ B! Q$ A    楊修道：“這是自然，我來的時候，子孝便命我聽從子丹調遣。”
  p$ |7 U( O" D8 G$ ~) z4 q# t3 G
    “欸，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誰聽從誰？
9 Q: G3 }  F! t5 }/ g8 g
; l8 t7 V7 @) @/ N+ j    我的意思是，咱們應該兵分兩路。你率部堅守武功，我摔騎軍在外接應，使西涼軍無法全力攻擊。若是讓他們全力攻擊的話，只怕咱們都抵擋不住。”
  h  O: N8 y$ @, D4 ~* L
5 i$ J1 I% v' Z  I. M4 R3 R: X    楊修聽罷，連連點頭。

$ N9 i+ Q: E/ ]! O% C    “既然如此，子丹不妨好好休息，今晚我在城中巡視。
  L) M7 Q# k; |
3 C$ O+ V5 E3 }& R2 F: G. q* N    待明日，子丹出城，我來守城。你看如何？”

    說實話，在郿縣堅守八天時間，曹真的確是筋疲力盡。

    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擔任主將，可是這次面對的西涼軍，卻超過以往的任何對手。八天時間裡。曹真可謂是提心吊膽，沒有機會好好休息。如今暫時安全了，曹真也感到了莫名疲憊。
9 r4 l# v. `' M) R! ~2 `
% n% k; h. {. s( H! n* F: H    所以在吃了晚飯後，曹真便回去休息。

    休息之前，他將兵符交與楊修，請楊修代為巡視城防。

* E8 i  k+ x, O- _- N4 F* @0 `    楊修。自然欣然答應……

+ v8 U% v( o3 |8 ]3 `    是夜，曹真是真的累了！
! G" H8 b% s/ h1 k; W9 F' q, M
    他躺下來就呼呼大睡，睡得極為香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他心中生出一絲警兆。

    睜開眼，就見房間裡燈火通明。

+ Y8 M3 x( |! ?5 o1 f) a5 E) w+ B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睡前吹熄了燈，怎麼會……

# T9 e- H& W1 q% F6 k5 g; f    曹真激靈靈一個寒蟬。本能的想要坐起身來，卻駭然發現，自己被繩捆索綁。
- i4 Z% `3 K! f+ R7 r. O+ C
    “德祖，你這是何意？”

    曹真看到楊修坐在一旁，不由得大驚，厲聲喝問。

    卻見楊修微微一笑，“子丹莫著急。我並無害你之意……只是主公吩咐下來，修也不得不聽命而行。”
6 h7 w- R2 e" ^" G$ E+ |# y; `
% [! d1 F5 I  {. G% z0 q' V    “怎麼可能……主公何以要拿我？”

    “呵呵，主公為什麼拿不得你？凡是與主公為敵者，皆可擒拿。
. N' @. U) _4 j, ^7 V
    子丹，如果不是主公有令，不許我壞你性命，你這個時候早就身首異處……有什麼問題，他日見到主公的時候，可以自己去問。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我可保證不會為難於你。”

    曹真突然間沉默了！

5 E8 f* Z$ @3 Y# Z) _    “你的主公。又是哪個？”

& m( r- |" L/ Z- {' x; O) }    他想起一件事，一直以來，楊修對曹操都是稱之為‘曹公’，卻從未稱呼過曹操為‘主公’。
% m; W$ e7 e; y) D% J( Q5 t
    他現在突然口出‘主公’二字，說得也定不是曹操。
: h+ m( F3 T; N/ o% _
: ?, n' t9 y/ M4 T    想到這裡。曹真卻冷靜下來，目光沉冷的看著楊修。

8 t8 P' I9 d; F/ Q+ m7 ?9 z    “我家主公，自然是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皇叔……不然子丹以為，誰會是我家主公呢？”

    曹真聽罷，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意外之色。
7 i6 i5 d7 V- u/ I) P9 `' e
    他凝視著楊修，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在途中殺我？卻要前去救我？”

    楊修道：“子孝命我守武功，但實際上卻對我有所防範。

: X! {+ p' @0 H9 W    我人雖前來武功，卻無虎符將令，根本無法調動武功兵馬；而子丹你一路上也都保持謹慎，若沒有十成把握，我怎敢輕易動手？我一直在等，等子丹你把虎符交給我，如此我方有機會。
# m# D5 |! H# Q( ^  e$ ^
4 C, f9 D/ n9 b; O* |  s+ t    如今，武功城中，皆為我楊府私兵掌控。

0 o7 S, p- {" B; \* i4 F    你的部曲，還有武功兵馬都被我用你的虎符調出城外駐守……也正因這樣，我才敢對你動手。”
$ u% l" R$ N# o) d# ^  {
* Y+ O% C+ T8 s    “為什麼？”

    曹真突然間一聲怒吼。

    哪知道，楊修卻怒了，“曹操，國賊也，人人得而誅之。

    我楊氏一門忠烈，我父對朝廷更忠心耿耿，陪伴天子自長安逃離……曹賊深受國恩，卻不思為國效力，將天子迎奉許都之後，視之為傀儡，對當年隨同天子的老臣，更是大加殘害。
% ]; z+ C6 X5 V
0 T& e0 r- Y; \7 x7 H    我父本無心和曹賊作對，所為者皆出於公心。
4 P* f7 V: d) `. T; ^4 p
* o1 l3 c& r8 F4 G" j1 x    哪知道，曹操竟假借袁術造反之事，污衊我父為反賊，更抓入大牢，嚴刑訊問，大肆欺辱。我父後來雖逃出生天，卻是身患重病。此國仇、家恨也！我不反你曹氏，難不成還要為你曹氏盡忠？”

( O* s4 [8 G  i: x    當年滿寵緝拿楊彪的事情，曹真當然清楚。

    只是……
+ b+ H) d: s3 H9 |
    他突然苦笑一聲，“德祖，難不成那劉闖就是明主？此人野心勃勃，只怕對漢室也心存不軌。”
' Z' o9 t7 z: s7 f( ]
    楊修笑了！

    “那又如何？”
. J. o+ K, j# x' Z) y+ _" G  o
    “什麼？”

    楊修道：“劉皇叔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的族叔。
/ q( _* o6 B& }$ }. I
    他乃高祖之後，與你曹家全然不同。若皇叔果真雄才大略，便行廢立之事又有何妨？左右這都是皇族家事，與你我有何關係？這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這江山，仍是高祖的江山。
" B6 r. W" g; X4 ~  @
    如此，足矣！”

' R6 k/ O% B8 \. @* u    曹真被楊修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良久，他咬牙切齒道：“德祖，你今日所為，難道就不怕惹來滅門之禍？”

    楊修眸光一凝，輕聲道：“滅門之禍？只怕他曹子孝而今，自身難保……子丹難道沒有發現，主公帳下大將趙雲趙子龍，自攻入關中以後，便音訊全無嗎？想來，他此刻已抵達弘農。”

" {, o& i* u( b  g; ~$ T; z    曹真，呆愣住了……
5 A7 S0 q& ]; i% e% ?; z; g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

, m2 e  |0 }3 [# i+ {' Z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

    漢室朝綱早已不振，歷經黃巾之亂，董卓之亂和諸侯征戰以後，天子威嚴幾乎蕩然無存，名存實亡。

" W* M- \& `3 N/ z- i    奉天子以令諸侯，說穿了和當年春秋時期的情況何其相似。
4 x+ d$ o- [* B1 e5 B
    春秋五霸打著周王室的名義四處征討；而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實就是當年五霸相爭的翻版。天子，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旗號。說穿了，如果你沒有足夠實力，誰又會在乎你身份？換句話說，如果曹操沒有那個實力的話，他就算迎奉了天子，到頭來也只能成燙手山芋。
3 j- \! a8 [/ K$ I5 b
    只不過，沒有人似楊修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罷了。

    曹操也好，誰也罷，在表面上還是尊奉天子。可是現在，楊修卻把那一層遮羞布揭開。從他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他並沒有把漢帝放在眼中，甚至在言語裡，還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怨氣。

/ v6 ~' j5 |* x, _" U    也難怪，想當初漢帝在長安時，靠著楊彪這些老臣得以苟延殘喘。
$ R  j6 j& `$ I! R+ f% R$ B, o( ~; p' K
    可是當楊彪出事的時候，漢帝連一句話都沒有。哪怕他說出來的話沒有用處，可至少應該有一個姿態才是。事實上，當初楊彪被拿入大牢，所有人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和袁術勾結，那不過是藉口。當時楊彪是漢帝身邊的重臣，也是漢室老臣的領軍人物……他一直希望曹操能夠還政漢帝，也希望繼續維護漢室的正統地位，故而才遭受到了曹操的打壓。
5 N# z( W8 t% l) ^1 r1 B
" Q8 Z4 x- O) w8 u. J" x8 H0 x    曹操收拾了楊彪之後，朝堂上的反對聲音便幾乎滅絕。
/ I) V  c3 D' B7 b
    可是在當時的情況，漢帝沒有任何表示，也著實傷透了楊家的心。

# K. D9 M% `! h9 u9 ]* C: M" z9 U9 f    甚至於。楊修對曹操的敵意，都沒有對漢帝的敵意來得深厚……劉闖入許都之後，楊修是負責接待劉闖的人。兩人有過一些交集，雖然算不得太深，但是卻足以讓楊修產生一些期盼。

    後來劉闖在北方崛起。司馬懿暗訪楊修。

* ?. d, @2 W* T6 Y    兩人本來就認識，相談之下，司馬懿便覺察出楊修心中的想法。

3 J7 i8 W$ w$ p- _; N& X) t    在幾次試探後，司馬懿與楊修攤牌，兩人是一拍即合。當時，楊彪身體不適。更意志消磨。楊修作為楊彪之子，開始著手接掌楊門事務。他領了黃閣記事的職務，便負責關中事宜。
. N: J. D( X0 r, a7 B
8 |+ h7 u! W8 {8 i; F4 d5 ?, z( f8 Y    楊彪對此知不知道？

    楊修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從楊彪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也無意在插手其中。

    江山，是劉氏江山。天下，是漢室天下。

' [& F2 j: A; B! p  K    劉闖是漢帝認可的大漢皇叔，也是漢高祖劉邦的後代。同時，他雄霸河北，坐擁四州，即便有朝一日他廢立天子，楊修也不會覺得奇怪。若劉闖真的篡位。楊修甚至會雙手贊成……至少，劉闖不是那種涼薄之人，更不是那種昏庸之主。與楊門而言，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3 Q& K) j, i2 Y7 O' h
    曹真看著楊修，良久說不出話。

; X) w% O6 q# t! L* M    楊修則冷笑道：“你道徐軍師圍攻郿縣，便真的攻不下來？

    我不妨告訴你，就在徐軍師圍攻郿縣的時候，趙雲將軍摔三千鐵騎，已經從太一山入南山，悄然前往弘農。而今。他兵馬恐怕已經抵達弘農，攻下了黽池，正在向函谷關進發呢。”
4 q; R# o$ N0 O2 t0 {
! P- o8 x% [, i7 ^1 @( n+ r0 |: v0 Y    曹真，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若果真如同楊修所說的那樣，趙雲奪取函谷關。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8 i  k4 y3 [* z6 A3 K    一旦函谷告破，則關中與中原的聯絡便要被掐斷。到那個時候，哪怕是曹仁坐鎮長安，也休想安撫關中士氣。而且，趙雲驍勇善戰，再加上弘農楊門配合，奪取函谷關的確是易如反掌。

+ v7 r6 p% U! T  k. @5 }    想到這裡，曹真不由得心急如焚，拚命掙扎起來。
: K$ q/ Y) A, G# N) C
7 W6 E" L  a7 B6 Q' l$ c- B2 H  a    而楊修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子丹，若我是你，便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將來大戰結束，相信主公也不會為難你。

    若是你這個時候想要逞強，可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想主公就算是知曉，也不會怪罪於我。”

    曹真雙眸若同噴火，死死盯著楊修。

. }3 U, \8 u& i3 {    可是楊修卻渾不在意，只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1 Q% F+ b! X- `& w* B    “子丹，休要再有什麼幻想……明日主公兵馬兵臨城下之時，你那些部曲，一個都別想跑！”

    “楊德祖，背主小人。”

% @5 N+ \- w& G    任憑曹真破口大罵，楊修卻置之不理，揚長而去。
8 c; b1 D5 {/ ]. c! Z+ p
: J0 Z: T6 p+ x9 S  w( y8 O% N    曹真也明白，無論他怎麼咒罵，武功失守的結果，似乎已無法改變。

. k8 w; l4 Q, \" G) n    ++++++++++++++++++++++++++++++
5 P3 {6 D3 K* }( b3 z' Z1 |, @
    建安九年八月末，郿縣失守，武功失守，曹真被西涼軍生擒活捉。
: Q. `' `& v. Z* q7 H
    曹仁在長安得到消息的時候，西涼軍已經兵臨槐裡城下。這槐裡，是右扶風治所所在，曹仁佈下了重兵。西涼軍若想要一舉攻克，並不是一件易事。本來，曹仁是準備在此和漢軍死戰。他得知楊修謀反，投靠了漢軍的消息之後，也是勃然大怒……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曹仁對楊修頗為看重，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楊修的背叛，讓曹仁無法接受，更恨之入骨。
! \: E6 b: k1 H  q) e
    他旋即下令，命人前往弘農，準備捉拿楊氏一門。
" z6 i1 \+ [. Y. t3 E8 g( G
: k# A# Z+ l* N# T* S    可誰料想，他派出的人馬才抵達華陰，便得到了弘農起事的消息。
; W/ i  ?2 h- ]) I' |
    楊氏一門集結五千僮客，斬殺弘農令，奪取弘農城，與自南山而來的漢軍合兵一處……

    更可怕的是，弘農楊氏佔領了弘農縣城之後，便利用楊氏在弘農的影響力，迅速說降了陝縣兵馬。陝縣令是楊彪的學生，楊氏既然起兵造反，他自然要緊跟相隨，更何況漢軍兵臨城下。
- C8 h8 b/ X/ m" c1 Z
3 h% L' E$ w2 z% I% z    趙雲使楊氏族人堅守闃鄉，他則率本部人馬，直奔黽池。

    這消息一傳開，前去捉拿楊氏族人的曹軍立刻停止了前進……曹仁這一次，的確是小覷了楊氏在弘農。在關中的影響力。他手下的兵馬，大都是關中人氏。此前，楊修在武功起事，已經令關中人心惶惶；而今漢軍竟神兵天降，繞過了長安出現在長安背後。更切斷了長安與中原的聯繫。關中，已變成了一處絕境，西涼軍虎視眈眈，已陳兵於槐裡，局勢一目瞭然。
1 b4 C. N. P( J' D$ h6 V! R, |
    這種情況下，曹軍士兵那還有心情去捉拿楊氏族人。

4 W/ m: k/ @1 D- \" o! s    雖則領軍的將領一再催促。奈何曹軍將士士氣低落……在大軍抵達太華山，也就是後世的西嶽華山腳下時，曹軍突然間嘩變，將領軍將領斬殺，而後宣佈起事，並迅速與楊氏聯絡。

: _: X$ Y6 T  m* V, s5 T! }    如此一來。長安的局勢也就變得更加惡劣。

; X2 i8 |  Q( r7 L    曹仁已沒有心情再去理睬弘農楊氏，因為徐庶率大軍，已攻破了槐裡縣城……

$ C0 r9 R0 L" Y, e9 B6 G    ++++++++++++++++++++++++++++++

    洛陽，銅駝巷。

) _; a, a) [0 [$ C5 x    天色已晚，司馬氏府邸之中確是張燈結綵，賓客絡繹不絕。

8 E" ~8 T' m* e0 F  N7 |    司馬防在經歷過一段時間的調養之後，身體已經康復。於是在家中大擺酒宴，宴請洛陽豪強。
2 b- R6 c' D6 J- a1 X/ f
* M' v+ _3 L7 K/ ]- g6 h3 y    這洛陽城裡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接到了司馬防的邀請前來赴宴。

# ]5 y; p6 Y: u! X0 A) }$ ~    對於司馬防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說實話大家心裡都有些迷糊……司馬防遷來洛陽之後，一直都是深居簡出。有的時候，甚至本地豪強相邀，他也是能拒絕便拒絕，能推辭就推辭。如此低調的一個人，卻突然大擺酒宴，不免讓人們感到疑惑。不過。司馬防好歹也是出身名門，更是當世名士。而他的兒子司馬朗，而今還是洛陽令，就憑這些個關係，大家也不好拒絕。
+ R% l" x7 r* b* M
    人們坐在司馬氏府邸的大廳裡。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

& e* i4 x& o( t2 x8 O8 ~    “建公先生突然設宴，所為何事？”

# k' `# n6 T0 i6 y$ i    “這個，說不太準……不過看樣子，建公先生今日可是請來了不少人，說不定有要事商議。”
* n( ^. |0 ~  F  ?+ F6 ~
    “對了，怎麼不見司馬縣尊？”
2 M# O5 Y! N% l+ b+ O" d
* o+ H5 q; u/ o* ^4 g: q- R( d* B. H+ q    “不知道啊……人都說司馬建公最講禮儀，可是今天在外面招呼的人，居然是司馬恂，他的五兒子，未免有些失禮吧。似這種場合，理應讓司馬縣尊出面才是，為何卻不見縣尊人影？”

    “是啊，這樣未免有些怠慢。”

    “哦，聽人說，建公三子好像投效了劉皇叔？”

    “嗯，據說建公非常惱怒，就因為這件事情，他還和司馬三公子斷了父子關係……”

6 A: r9 i; a; b: a; E  ]4 j    人們七嘴八舌的交談，猜測著司馬防的意圖。

! P/ d" n) Q$ E3 c$ O* l* r8 }! U    就在這時候，司馬防一身華服從後堂走出來，滿面春風，見人便拱手見禮，表現的非常熱情。
; F0 W  Q$ N# O8 h
4 {: X: b; q# t- F5 s1 ^    “建公，怎不見縣尊呢？”
' O5 O6 Y' Y$ Y+ {$ c, j' C+ C; r
& V/ f2 A0 a' x2 C8 c+ Y    說話的人名叫張奮，確是道地的洛陽人。
& @% \$ _0 q- B% r0 |+ N6 f0 C
    洛陽張氏，也算得上是一家豪強。雖然與那些名門望族相比差了些，但也算是洛陽有頭有臉的人物。
5 b: i; |* j% L; A( E
    司馬防聞聽笑道：“伯達有公務在身，故而不在洛陽。

/ h4 t, i# C1 _: h3 q4 L. |    呵呵，我遷來洛陽有多年，不過由於身體不適的緣故，所以一直未能與大家相聚。這些日子，身體有些好轉，故而便請大家前來，權作是賠禮。”
# C) ]0 m3 N; E* ?
    司馬防既然這麼說了，眾人心裡雖有疑問，卻也不好再開口。
, h" T5 J$ Y6 N  _: {
' x, B8 H/ \* l* p    至於司馬防的那些個藉口，在他們聽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你司馬氏搬來洛陽也有三四年了，這個時候賠禮，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蹩腳的理由，讓大家相信，司馬防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一定是有事情要說。只是，究竟是什麼事？眾人依舊感到疑惑。
8 f, a  Q2 k$ K5 Z) c
$ h2 s7 ]0 p; Y7 r$ g; h! o: Y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9 o! \$ N5 [; U! T; S
8 R! l4 L0 y4 G2 D" p( r6 w    席間站起一人，大聲道：“建公先生今日請我等前來，定然是有話要說。
, Z) O* I% T1 |. B: \4 V
    今酒菜都已經吃了，我等也都是酒足飯飽，還請先生不吝指教，若不然我等這心裡終究不寧。”


4 T8 p' q# [1 L$ w3 }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一）
& h: M) k' \, O6 y/ L9 E& J1 p
    司馬防抬頭看去，認出那人身份。
' o! E, G2 v7 G8 R" n
    此人名叫毛嘉，表字子雋，是洛陽望族毛氏族人。

    司馬防來到洛陽以後雖然深居簡出，也並非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他不拋頭露面，可是司馬朗卻是洛陽令，洛陽城裡有什麼人物，都會告之司馬防，遇到事情也會和司馬防商量。
* E- G; r6 C8 y  }; D
    所以司馬防對毛嘉還算瞭解，也知道這個人小有名氣，心高氣傲。

; I! x) \8 h) T8 i    而且，毛嘉是個親曹派，言談之中常流露出對曹操的仰慕之意。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司馬防對他頗為小心。見毛嘉站出來詢問，司馬防猶豫一下，旋即展顏而笑，也跟著站起身來。
# H3 k7 ~" F) b' t8 H. [
    “本打算等一會兒再說正事，不過子雋既然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只好提前說了。”

    說著話，司馬防繞過桌案，來到大堂中央，目光灼灼掃視席間眾人，“洛陽，本為天下之中心，乃我大漢中樞。可是自十常侍禍亂朝綱，董卓入洛陽之後，洛陽日益衰頹，不復當年之盛況。
; X$ E+ x& r9 G4 |4 Q
' b8 N" n* J0 z* v4 z+ W    我依稀記得，想當年我為洛陽令的時候，洛陽是何等繁華。
; a/ r7 y0 b" ]& d
    那時候，洛陽城中有百萬人口，行走於街市，摩肩接踵，好不熱鬧；太學院，為天下學子仰慕之地，讀書聲朗朗，令人心醉。洛水兩岸，總是熱鬧非凡。行走於水上，只見兩岸遊人不絕；那時候，洛陽豪強何等興盛？張、孟、種、杜四大豪門提起來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 P( W4 }0 T; g9 D- b) y& T1 A
: P& n- `3 `6 G. ?. u8 P6 }% p    可是現在，昔日豪傑尚存幾人？
+ M7 l: Y) J/ ^+ o
. X4 z% }- M9 |- R. H* f( S$ @7 {7 g4 T    種家滅亡，張氏衰頹，孟家只剩孝裕苦苦支撐。杜門更遠遁荊州，不復存焉……在洛陽四載，我一直在目睹洛陽之變化。昔日天下中樞，何以沒落如斯？思及於此，不免深感心痛。”
2 Q, K  T7 Z0 y6 G+ r
    孝裕。名叫孟光。

7 e: B( o: f5 N8 r4 G    其祖曾為中常侍孟賁，但是頗有賢名。
; ^+ A- Y& I! F  c# ^
. m; i+ |. Y5 a8 t1 w2 q; Y6 e    在座之人，一個個都沉默不語，看著司馬防心中忐忑。
5 g8 {2 _- f2 t! {- E
    而孟光則露出悲慼之色，司馬防這一番話，著實說到了他的心裡。更讓他心中無比的悲苦。

    毛嘉眸光一凝，厲聲道：“今洛陽在曹公治下，一掃先前之頹勢，欣欣向榮。

. }; k- _5 z0 E, `1 h    建公得曹公之恩寵，何以口出這種言語？我相信，曹公用不得多久。便可能令洛陽重新恢復生氣。只不過而今宵小作亂，令得曹公難以分身。可正因如此，我等才應該更加盡心盡力做事，也可為曹公分擔憂愁，早日興復洛陽。建公今日之語，實在是有一些不合時宜。”
! t; n9 ^6 a- a% B
! w4 }3 g7 d! `6 }  P, E7 X    司馬防聞聽大笑，“毛子雋。卻不知你說的那宵小，又是何人？”
" i: G9 b1 ~! h( x6 d+ d
  v: b- m+ t9 P: f5 Y    他不等毛嘉開口回答，便搶先說話道：“而今曹公奉天子遷都許都，何來興復洛陽之說？這天下中樞已經從洛陽遷往潁川，子雋似所言的興復，只怕也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至於你所言宵小，莫不是大漢皇叔嗎？劉皇叔乃天子叔父，更是高祖之後，何來宵小之名？”
1 [4 i3 w3 D2 R8 P, v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清楚。

    在座之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夠聽明白司馬防的意思。
! M7 z, y" N4 N( u0 q0 W
8 l  a" O! o) W9 F: o    司馬建公，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 a5 ?( q% S& m# ~
* L5 X" W* J# S: J; ~6 w- E    聯想之前從關中傳來消息，說是西涼軍攻入關中，生擒夏侯淵。正向長安火速逼近……能夠被司馬防邀請來的人，又有哪個是愚蠢之人？他們已聽出了司馬防話語中的意思，同時心裡面，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特別是孟光，盯著司馬防，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

& J$ Y: L! x! H# R! Y$ o    建公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難道就不怕曹公追究？
4 B. ]+ \/ C1 E' ~; A. R( l
    聯想司馬孚此前投效劉闖，而司馬朗今日卻不見蹤跡……孟光心頭不由得一熱，便醒悟過來，司馬防肯定是和劉闖取得了聯繫。這個時候，若能搶先一步投效，孟氏復興便不再困難。

! N' l: Z9 }& j% y+ A' q    這是一場賭博，一場孟光雖然害怕，但又想要孤注一擲的賭博。
# V1 H. f! }6 j: X
    自董卓之亂以後，洛陽的確是一天不如一天。

    昔日豪強，或是當年被董卓遷往長安，或者家中被洗劫一空。孟家原本是洛陽豪門，也就是在那一場災難之後，徹底衰落。若不是孟光靠著祖蔭苦苦支撐，孟家說不定早就滅亡了。

    曹操遷都許縣，使得許多洛陽人頗為失望。

. W1 i9 a* G1 C% `5 z" F    特別是這些年來，曹操大力提拔寒門士子，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世族的利益。

    洛陽豪門，對曹操早就心懷不滿……可惜，他們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實力和曹操對著幹。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孟光知道，若他這次錯過了，孟家再想崛起，會更加困難。

    想到這裡，孟光噌的一下子跳出來，指著毛嘉道：“毛子雋，劉皇叔乃天子親口承認，是高祖直系後人；而皇叔之父，中陵侯子奇公更是名滿天下的名士，道德文章誰人不倍加推崇？
. L9 h; E  ]; j$ b* g
    何以到你口中，劉皇叔就變成了宵小？

    若是漢室宗親，大漢皇叔都成了宵小，那你又要置天子於何處？莫非毛子雋你有心造反不成？”
) ]5 f1 `) b' H! k8 u/ {: K
    一道道目光，陡然落在了毛嘉身上，令毛嘉激靈靈一個寒顫。

0 p7 S' `, D  N    “孟孝裕，你休要胡言亂語，我何時說過……“

1 Y3 I* i3 w+ Q% e5 U9 U, O    “可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

    毛嘉突然閉上了嘴巴，若有所思的看了孟光一眼，又向司馬防看去。

    半晌後，他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厲聲喝問道：“建公莫非想要造反，背叛曹公不成？”
- K* i, D: A4 y% \
    事到如今，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遮遮掩掩。

    司馬防突然一笑，根本不理睬毛嘉。這毛嘉固然是有些名氣，但小門小戶的，如何能夠和司馬防相提並論？今日司馬防能邀請他，已經是給足了毛嘉面子。可現在，毛嘉的態度也非常清楚，司馬防覺得，沒必要再去給他好臉色。當下轉過身，目光掃視席間眾人……
& F  \2 _* [+ [! C* q
0 Y$ t0 e: G5 F$ I2 N, u- W+ N    大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3 K4 Z+ m  j  z6 S' j, z4 T7 [5 G- j    良久，司馬防深吸一口氣，猛然回身。向後堂躬身一揖，“皇叔，事到如今，只能請你親自來說明了。”

    皇叔？

    眾人先是一怔，旋即心裡一咯噔，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

/ ~/ M* c2 J2 j# J1 E7 V    就在這時。從屏風後邁步走出幾個人來。為首一人，身高體壯，頭戴綸巾，身穿黑袍，手中緊握一口寶劍，大步流星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個青年文士，和一名戎裝男子。

    “某家劉闖，見過諸公。”
5 {  a: L- D5 E1 F
    果然是劉皇叔……這劉皇叔也忒大膽了一點，竟然在這個時候，前來洛陽？

) ]7 K4 `. B1 A6 q    孟光反應最快，快步上前幾步，躬身一揖。“孟光拜見劉皇叔……想當年，光在太學求學時，曾得中陵侯指點，一直希望能夠執弟子之禮，卻苦於不得機會。今日見皇叔，果有中陵侯之風采。光不勝欣喜，不勝欣喜……”
! s  m; u  S: `0 [
) |: q" I$ Z8 D9 D: K, B; k8 m' J    這傢伙是個聰明人，上來就和劉闖套關係。
: M! t9 T% s: q" \# G6 }4 A
    不少人看著孟光，也是在心裡痛罵不止……好一個奸猾的孟光，這般大好機會。怎叫他搶了先？

: B3 Z9 R5 r, l7 M% I    劉闖倒是聽司馬防提起過孟光，知道此人家學淵源，博物識古，無書不覽，尤其銳意三史。長於漢家舊典。喜歡讀公羊春秋，但是對左傳極為不屑，甚至多次對左傳表示鄙薄，認為其中有太多的錯誤。
) G# y  a' t$ b
    對於這樣一個人，劉闖還是比較喜歡。

( q* m' W0 F$ W, }9 g& C. D, S    至少，他向劉闖釋放出了善意，而在如今時刻，這種善意對劉闖，卻是極為需要。

" L' u& X; ?/ F9 F+ j5 u' ]    毛嘉噌的跳起來，指著司馬防大聲道：“司馬建公，爾受曹公厚恩，不似為曹公分憂，何以勾結闖賊？”

    不等劉闖和司馬防說話，卻見站在劉闖身後的青年文士已健步上前，拔劍將毛嘉刺翻在地。

: q  g, M: @+ x2 K2 t. c% Y2 Y    “我家主公，乃大漢皇叔，爾為何人，敢稱我家主公為賊？

    若我家主公為賊，天下人皆為賊子，那曹操更是國賊，漢賊……今日若不殺你，又如何令天下人歸服？”
2 V! L/ ?( ^/ n% j5 Y( t% z
    毛嘉被刺倒在地，瞪大眼睛。
6 }9 G4 R* F, P3 y8 r; X
( Y9 J; f( ]! c% _! W$ v    一旁站出一人，厲聲道：“子雋或許言語中有些不妥，但皇叔二話不說便拔劍殺人，未免有失仁德？”
' g6 t4 t1 ]& ~/ _5 L
3 f, _+ T& E0 M: X    “仁德？”
5 v" h4 M/ O5 f/ ~1 Z- ?
    青年文士冷笑道：“我家主公匡扶漢室，便是仁德；在我家主公治下，百姓安居樂業，便是仁德。
+ j1 O$ ^) c+ [$ O0 q; x0 I4 |
( g! I& _& X- S5 d    我叫盧毓，先父盧植盧子干……先父生前，只為不得中興漢室而悔恨不已。如今主公崛起北方，雄踞河北，坐擁四州之地，天下人誰不稱讚？也正是我家主公，在北方開疆擴土，滅高句麗，取三韓半島，歸化異族，教化生民，此等功勞，誰人可比？我家主公向北方擴土三千里，佔據大鮮卑山，令百姓不再遭受胡禍，此乃衛青霍去病之功績，難道不是仁德？”
8 q6 S, b; L! B$ ^( J  e
    那個為毛嘉出頭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盧植之子？
  P  G' f) ~- {5 I! b
& @9 \3 n& X: O! J    開玩笑，那可是天下大儒，誰人不知？

    司馬防和劉闖對視一眼，沉聲道：“毛子雋，你道我為何幫助皇叔？那我不妨告訴你，皇叔生母，乃我胞妹。孟彥是我甥兒，我不幫他，還能幫誰？曹公待我極厚，然我為漢臣，累世受朝廷恩典，自當為朝廷著想……於公也好，於私也罷，我助皇叔天經地義，何來背叛之說？
% Z: d9 W* T# o( b2 {2 s
    別忘了，我是漢臣，並不是曹家家臣……”
4 h/ n! c' O4 d+ @
/ D& j0 }% z& N6 P) I( s    司馬防這話說出口，也就等於是把司馬氏和劉闖連在一起。
) A4 Y" d6 j  B3 a9 ~, C. a3 A. W
% M9 B: |2 b+ y  X    席間有幾人見情況不妙，起身便要往外走。

    哪知道耳邊傳來劉闖的聲音，“若我是諸公，便留在這裡，絕不會輕身涉險……今夜洛陽，恐怕不太安寧。諸公若不想惹來殺身之禍，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言盡於此，諸公自便！”
3 t* K. d1 m9 P6 S% F
! `9 d! n' |! x% J8 w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二）

9 `6 V) O1 n4 S5 a    這一番話，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 C. H" W: u: q7 n! e) {. {9 K
0 F: q9 O3 I- h; G# _$ d3 s    那幾個想要離開的人連忙停下腳步，扭頭看過去，卻見劉闖已經在主位上坐下，巨闕劍就放在一旁，一副輕鬆模樣。司馬防和盧毓，分坐劉闖兩邊。而那個戎裝男子，則捧劍站在劉闖身後。

    劉闖見那幾人停下來，也笑了。

) Z! x. ?7 {6 p/ z* K7 a! ^    “或許諸公以為，我不過是虛張聲勢。

    不過，我想告訴諸公的是，我對洛陽志在必得。今我大軍已攻入關中，更有弘農楊氏為內應，想必而今他們已經起事，用不得多久，就會兵臨函谷關。我漢室江山，自黃巾以來，屢經磨難，實不宜繼續再動盪下去。我奉天子衣帶詔書討伐不臣，乃順天而為，大勢所趨。

    今晚，若留下來的，都是我漢室忠臣，劉闖的朋友。
1 x9 E& {9 Z7 X, R
" W! ?6 @7 c3 T9 Q: n) \8 {/ _& j7 U    但若是走出這大廳，就是我的敵人，是大漢的反賊……你們說我殘暴也好，說我心狠手辣也罷，我不在意。我所為者，乃還是四千萬生民，乃漢室四百年基業之安危。總之，過了今晚，諸公若想要離開，我絕不阻攔。但是現在，還請諸公能夠耐下性子，陪我一醉方休。”

    說完，劉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 s3 S* J% W' j' p/ R% U
0 T- C) l- k& d! ?& k( z% G& \' F. f    一旁司馬防也二話不說端起一碗酒喝乾。

    孟光非常機靈，連忙上前端起酒水喝下……席間眾人見此情況，也都是面面相覷。
$ ^3 o: e$ \4 G, M3 A# G/ ~5 i5 A5 U
    劉闖佔據大義，所為者乃漢室江山。

9 f$ R2 |  J, r& w. o. [* K' P9 {    留下來，就是忠臣，走出去，便是反賊。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選擇題。但是對眾人來說，卻是猶豫不決。兩名男子相視一眼，一咬牙轉身邁步，便走出了大廳。大廳外，冷冷清清。

' @( `9 L- o1 F$ e    兩人相視一笑。心道一聲：果然是虛張聲勢。

    只是當他二人邁步走下台階的一剎那，卻聽到兩聲弓弦響。
$ n' G8 x4 d/ ~5 j
2 s" t: N0 k. N$ Y( H; N3 ^( s    兩支利箭從暗中射來，將那兩名男子當場射殺。慘叫聲，傳入大廳裡，那些原本想要離開的人不由得一驚，連忙又坐下來。

    劉闖則若無其事的喝著酒。與司馬防說話。
3 K1 l" I5 d; \8 Z8 t/ H, E+ D
: o+ F: c& ?) P% _4 m    而在大廳中央，毛嘉的屍體就那麼靜悄悄躺在地上，鮮血從他身下流淌出來，順著地面的縫隙流動，眨眼間染紅了門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讓其他人感到心驚肉跳。

    在他們面前坐著的，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1 V9 `. w) s/ e% B' A. t
+ u2 c4 P. d. v0 G, P    劉闖在遼東大開殺戒的事情，可謂是盡人皆知。在座眾人也是莫名膽寒，只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

    梆梆梆！

    戌時已至。
; T! h. y, [9 k) U1 R+ e
    洛陽城中突然間喊殺聲震天，火光四起。

    劉闖這次秘密潛入洛陽，並不是只帶了盧毓一人。

    事實上。為了今日這場盛宴，劉闖一直在做準備……數日光景，劉闖通過司馬防的掩護，自城外調入了三千飛熊衛。並且，這三千飛熊衛由太史享率領，同時還有常勝一同前來……

. W, e6 n. E! T    常勝，是洛陽人。

    雖則離家多年，但人脈猶存。
9 S6 j7 `: Q$ k  `) B8 B6 |
: l. A4 D$ G9 _0 {    劉闖入洛陽之後，動作就沒有停止過……哪怕是那幾日待在司馬防的府中，可是洛陽黃閣的動作就接連不斷。黃閣在洛陽的根基。遠勝過其他各地。有司馬氏這麼一個大旗撐著，司馬懿神不知鬼不覺，已組建起了一支巨大的力量。而今，這支力量將要展現出來，為了這一晚。劉闖可謂是煞費苦心。哪怕是司馬防不同意，他也會毫不吃力的令洛陽陷入混亂。

    喊殺聲，不斷。
2 G: N: {  V2 P# E$ K' q% [
$ s+ D" E$ \) Q* |    坐在大廳裡，隱隱約約可以聽見。
- h8 t1 n* ?7 j; T1 t, b
    大廳裡的眾人一個個面色發白，心中暗自叫苦。

    這裡面，不泛洛陽的實權人物……可是他們卻明白，只怕是過了今晚，洛陽就將要改頭換面了。

    是向劉闖低頭，還是選擇中立？

    事實上，今晚他們待在這裡，明天就算是他們能夠出去，外面的人也會認為，他們已經歸降劉闖。

8 T9 ^9 d* Q  m* M    有聰明之人，便學著孟光起身，上前向劉闖敬酒。
+ J) X1 E* Q2 B0 A2 z' ^; |
& a1 k$ E0 S" O    劉闖則來者不拒，一邊豪飲，一邊與眾人親切交談，倒是讓這些人心中的忐忑漸漸淡去。
8 j7 N) }) {2 Q" J( \3 W
    喊殺聲，漸漸停息。

    劉闖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時候應該已經快到丑時。
) _( K9 q+ L& g8 j1 S
8 h2 ~: E1 j/ ?1 ~    兩個時辰的酒宴，也使得劉闖燻燻然有些醉意……他站起身來，大聲道：“諸公，閒來無事，不如隨我出去走走……呵呵，過了今晚，洛陽將重為天下中樞，還需諸公鼎力相助。”

' I/ C7 k. X* a! `0 t. J+ \5 F$ G6 j    ++++++++++++++++++++++++++++++++++

    建安九年九月，司馬氏在洛陽起事。

    劉闖親赴洛陽安撫，也使得洛陽本地豪強迅速穩定下來，並對劉闖的到來表示接受。
" T; |% O; `, B' X5 A8 A. @' I
    就在劉闖拿下洛陽的第二天，趙雲率部攻克黽池。函谷關曹軍頓時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函谷關守將張清，表字子歉，原本是袁紹部將。後雖呂曠歸降曹操，因平定張晟之亂有功，拜討逆校尉，駐守函谷。本來，在趙雲兵抵黽池的時候，張清還打算率部出擊抵禦趙雲。
+ u! k: z5 V4 M2 o# }( `' e# `
6 u0 U' D) {  ?% P( `    卻不成想，司馬防在洛陽起事，令張清頓時慌了手腳。

+ E+ j3 i5 d% P    而劉闖更是在佔領洛陽的第二天，親率大軍直逼函谷關。與此同時，趙雲揮兵東進，也讓張清更加慌張。從洛陽出兵到函谷，不過一晝夜功夫。可是在張清得到劉闖率部已經過了谷城的消息之後，便迅速下定決心，派人前往漢軍大營，向劉闖請降。能夠兵不刃血佔領函谷關，劉闖自然願意。在好意安撫了張清之後，劉闖便進駐函谷，並在第四天和趙雲匯合。
/ I1 q+ l( _! ^7 J% d2 @8 c- r
0 A0 r& w' e. b* `0 v; G7 M    函谷丟失，也預示著關中被徹底孤立起來。

    徐庶在攻破槐裡之後，並沒有立刻攻打長安，而是與魏延夾擊茂陵，大敗曹軍……
, H& a; [0 j  ^) Q5 b
7 @7 h, H2 `) Q    至此。關中便只剩下長安孤城一座，曹仁雖然文武雙全，可是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是無比絕望。
" D5 u$ W) |( F1 H* R4 @4 b$ B# }
2 B5 ?, ?& c- `/ H! f$ u+ \: j    他派人向許都送信，同時又下令。加強長安防衛。
/ ~4 R7 O# y" r. `
    曹仁也知道，劉闖和曹操決戰即將開始，關中將不再成為重點。若曹操能夠在曹劉之戰中取得勝利，關中之危自然緩解；可如果曹操戰敗……曹仁內心裡，已經做出了盡忠的抉擇。
- {% J) j1 a7 T
    洛陽的變故，不僅僅是影響到了關中。更使得河洛陷入恐慌之中。

    作為河洛腹地的洛陽發生變故，可以說也使得整個豫州，都隨之陷入恐慌之中。

    虎牢關作為河洛門戶，本是為拱衛河洛而設立。可現在，洛陽已經陷入漢軍之手，虎牢便隨之變得危急起來。

    夏侯惇立刻喚來了曹朋。一臉凝重。

5 V' X2 V! g' r' ^    “友學，闖兒奪取洛陽，繼續堅守虎牢，已無甚意義。
" Z3 m$ w% @: U4 @- |
    我要你立刻率部撤離，屯兵京縣，阻擋賊軍。我會繼續守在虎牢，為你爭取機會……”
2 v, G" I# Y- G& a: J$ J3 I
+ S  G% y- D- ?    “叔父……”

    曹朋聞聽頓時急了眼。連忙開口想要拒絕。
( M$ X7 e; _2 p# ^* m% l' K5 E
" x1 t( X; B8 O$ T9 ]% [6 A    哪知道，夏侯惇卻一擺手，看著曹朋道：“你在京縣，能堅守一日，主公便多一分佈置和把握。這個時候，你我叔侄無需再繼續推脫。我丟了河內，已是罪不容恕。今日便死守虎牢，以期為主公爭取機會。你勇力過人，且智謀出眾，勝我百倍。更應當為主公分憂，建功立業。”

3 ^' B+ \' k6 |" ~. o8 ^; v: q1 X    曹朋嘴巴張了張，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他看得出來。夏侯惇是主意已定。

1 W2 B$ @0 t- O1 Z    別看夏侯惇平日裡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在關鍵時候，除了曹操恐怕無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京縣，也是官渡的最後一道屏障。
" b! h  Z* V  a% O  |2 C' H. o
    曹朋深吸一口氣，不再推脫，躬身一揖道：“既然叔父已經下定決心，朋便不再勸說。
% G# r8 c: U1 g% U8 D
    只是，還請叔父牢記，死了的夏侯惇於主公大業無事於補，唯有活著的夏侯元讓，才可以助主公成就大事。”
* s$ n5 e# G2 x1 ?! I( Z' p0 i( Y
+ o/ e/ ?/ ?) j. Z" J    夏侯惇聞聽，哈哈大笑。

    “自古只有求生，何人希望求死？
/ Y6 o2 S3 c- v. X
% Z6 X- F3 A! @    放心吧，我心裡自有主張。若事不可為，我自會退兵……今劉闖不在虎牢關，僅憑高順想要勝我，卻也不是一樁易事。我會儘力在此為你拖延，還望你在京縣早日做好準備才是。”
: V# p. `: A; Q1 P9 y3 ~' M( v: |
    曹朋聞聽，躬身領命。
8 b/ \2 D" c' Y. [5 ?
4 N" k1 ?! l, F5 s    當晚，他帶著郭奕便離開虎牢，直奔京縣而去。
/ B2 c. m. p9 s5 }! {, [. R7 r" `
5 Y7 x% |" W5 \  o' W    夏侯惇則繼續坐鎮虎牢關，一邊抵禦漢軍的猛攻，一邊留意洛陽方面的局勢。
0 g8 A- a) I% u$ u$ R# f
8 a- R% R% Q  v" o! V2 E* |# Q    在洛陽失陷的第八天，劉闖和趙雲合兵一處，提兵萬人自洛陽開拔，只一日功夫便攻克偃師，兵抵鞏縣。鞏縣守軍雖竭力抵擋，可是在漢軍兇猛的攻勢下，估計也堅持不得太久。

3 N, s* y$ J7 B: T( D% v    與此同時，曹朋已經在京縣做好了安排，並派人請夏侯惇前往。

    一旦漢軍攻佔鞏縣，旦夕便可抵達旋門關。那時候，虎牢關便要腹背受敵，卻不是夏侯惇所願。在經過反覆思忖之後，夏侯惇決意在第二天撤離虎牢，前往京縣和曹朋匯合。只不過，夏侯惇卻沒有想到，他拿定了撤退的主意之後，虎牢關外的漢軍攻勢，突然間變得兇猛起來。

' C1 V, y- Z; i. D. u+ Z    從正午開始，漢軍便對虎牢關進行了一波波的攻擊。
) ?) f9 @4 h) N; C) n9 P) q
( |" \6 P, V& h, I( V; c( F    夏侯惇竭力抵擋，一直堅持到了天黑之後，漢軍才算是停止了攻勢。
" A0 y  U" K6 Q! ^' B5 R* c) G
    這樣下去，估計用不得三天，不必劉闖率部攻佔旋門關，虎牢關便要被攻破……夏侯惇當下決意，儘快撤離虎牢。
* v4 T' f  z" ^
    他回到中軍大帳之中，便立刻著手安排撤離的事宜。
0 j) S2 T0 v1 c
    虎牢關尚有八千雄兵，而且都是經歷過虎牢之戰洗禮的強兵，夏侯惇自然不會願意輕易捨棄。
, m9 P% C0 W0 v5 I0 l
    只是，要想把這八千雄兵全部帶走，也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
( f8 F& y; y) f' ^6 T2 G4 P% O
3 @: o2 Q' k9 V0 b1 T) r  D# ^    他調兵遣將，吩咐兵馬趁夜撤走。
' \  @1 c- P) ]& Q. f* M0 Y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到大帳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
+ p0 |8 p8 }4 Q* ^* ~/ b
. C/ |& d1 _: K% u; B) I    那聲音如天崩地裂，夏侯惇坐在大帳裡，仍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顫動……他臉色大變，連忙衝出大帳。
% O  `! M* j* B  X4 A- ^- Q
' c. x2 t8 g+ |- v/ j    卻見虎牢關城門方向，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0 f, k( E4 O+ ]" s; |
9 e" D8 N$ h9 P$ R    “該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J7 V6 g0 Z2 _6 I
4 l* x; P1 m, }8 ]. {/ `7 {  I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賊軍，賊軍炸塌了城牆，正在發動攻擊！”


( p' y+ c% ~$ T5 X" i$ G/ a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三）1/3
& a- x6 O2 j! ~
    借助日間的攻擊，高順把剛從河內運送過來的一千枚天雷火堆積在虎牢關下。

$ H- s/ _3 R2 S# [3 R    當夜深之後，他便命人潛至關外，引爆天雷火。而此時，虎牢關曹軍已開始撤退，故而並沒有留意到漢軍的舉措。天雷火的威力雖然比不得後世那麼驚人，但一千多枚天雷火，也就是近八百斤黑火藥。如此數量驚人的火藥引爆，所引發的結果，依舊是格外驚人……虎牢關堅厚的城牆，直接被炸塌，甚至連城門樓的位置，也出現了塌陷的跡象。連日絞車弩攻擊，已經使得虎牢關城牆不再似當初那樣堅實。又遭遇如此驚人爆炸，即便雄關也抵擋不住。

5 h  |6 R6 {7 o, u/ T    城上的曹軍，死傷慘重。
2 d% _* [6 _, {: p  B* F7 D; }
% u* _$ L# x" F5 V) _& t9 M    而巨大的爆炸聲，更使得關內的守軍亂成一團。
: I  S7 a6 R& Q/ H
9 e  M) n" U; L; L  c2 \$ W    漢軍旋即殺入虎牢關之中，發起了更為兇狠的攻擊。
# M+ ^$ k4 X% P
    夏侯惇得知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他連忙命人迅速撤退，自己則上馬提槍，斷後壓陣。
5 q$ \- n" A; n, p$ Y8 l
; [/ _4 F1 G5 X    面對漢軍如同潮水般的攻勢，夏侯惇血染征袍。

    只是曹軍軍心已亂，任憑夏侯惇如何廝殺，都無法穩住軍心。

    與此同時，夏侯惇更得到消息：滎陽張郃領兵殺向虎牢關……
/ c- H3 f, d" F1 e( ?6 {
$ E7 }  n* R  ]. }    滎陽失守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徐晃至今音訊全無，據說是被漢軍生擒活捉。而今，滎陽漢軍又殺過來，夏侯惇便知道，虎牢關無法繼續堅守。無奈之下，他只好領兵敗退，可是他剛從軍營中殺出，迎面就遇到一支漢軍攔截。這支漢軍的裝束，與之前的漢軍全不相同。
" O4 K# z  D5 e
    清一色身披重甲。手持刀盾，攔住敗退的曹軍之後，立刻便展開攻擊。
0 A- T+ d) q1 Q8 O3 I
    這支漢軍，訓練有素。

    軍士之間彼此配合極為默契，進退更頗有法度。絲毫沒有半點混亂。

8 z9 ?" A$ f; c  I    曹軍乍遇攔截，自然是奮力廝殺。奈何對方如同一部精密的機器，曹軍之中雖然不泛勇士，可是在這種兇狠的攻擊之下，根本無法抵擋。漢軍行動起來，儼然如一台絞肉機。曹軍陷入其中。便迅速被消滅，絲毫沒有遲疑。

    夏侯惇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大吃一驚。
3 s' a7 K: Z) L% J
    他大聲呼喝，可是卻阻擋不住曹軍的潰敗，就連他自己，也陷入了重圍之中。

6 H% m6 m3 U( `; A% s! s    “夏侯惇。可敢與我一戰！

    就在夏侯惇拚命廝殺的時候，一員大將已攔住了他的去路。

    借助火光，夏侯惇一眼認出來人，赫然就是劉闖麾下虎賁中郎將許褚。

% |3 x! ]/ b5 O( N0 c/ r9 H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 G, m0 |. w& {; r; t# T    夏侯惇眼見許褚攔路，便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
9 o7 U1 Q4 ?/ x: L; P; G
9 d* a0 i& G6 t) f    許褚既然在這裡，那攔路的漢軍，定然就是劉闖麾下最為精銳的虎賁軍。也就是早先由老羆營演變而來的精銳兵馬。夏侯惇雖然沒有和虎賁軍交過手，但是對虎賁軍的戰鬥力卻非常瞭解。去年，曹朋就曾經與虎賁軍交戰，結果被殺得大敗而走。更不要說這許褚，也是個驍勇戰將。

    “大膽村夫，也敢前來送死。”
0 P2 l4 [6 h% J
    夏侯惇是輸人不輸陣，哪怕知道今晚凶多吉少，也不會有半點退縮。

- `7 ?- G6 v" `  s    他在馬上大吼一聲，提槍便和許褚戰在一處。

# H8 j! B+ t% l  A+ d    只是這許褚神力驚人，刀法更是精妙。金背大環刀華棱棱直響。攪亂了夏侯惇的心神……按道理說，夏侯惇和許褚交手，沒有八九十個回合休想見出分曉。可現在的情況是，曹軍已潰不成軍，漢軍的數量則越來越多。令夏侯惇不禁感到心驚，自然無法集中精神與許褚廝殺。
4 h; l/ G& F' i
    論勇力，許褚勝過夏侯惇一籌。

    夏侯惇再一分神，自然就不是許褚的對手。

/ g* g6 D  \1 ?' @7 {( `, o- c    兩人交鋒三十餘個回合，許褚瞅了一個破綻，在二馬錯蹬之後，猛然從馬背兜囊中抽出一根鐵鞭，甩手飛出。這叫做撒手鞭，又名刀裡鞭。夏侯惇哪料想到許褚會使出這樣的招數？一個猝不及防，被鐵鞭砸中後背，打得他甲葉子亂飛，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便從馬上栽落。

    不等夏侯惇站起身來，幾名刀盾手便衝上前來。

    兩面盾牌死死壓在夏侯惇的身上，更有人取出繩索，將他迅速捆綁起來……
: @3 U4 Z7 }3 ?- f+ V2 b' I  K
+ k- v# m  K0 a0 e, N6 M    眼見夏侯惇被抓，曹軍將領頓時急了眼，紛紛上前想要把夏侯惇救出來。可是在這個時候，高順的陷陣營已經抵達戰場。高順更親率兵馬，指揮作戰。說起來，這老羆營和陷陣營是同出一脈，老羆營早期，便是由高順一手訓練出來，此後雖有變化，但其根本卻沒有改變。

( V9 M. u4 }- j. \( j    兩支兵馬匯合一處之後，竟沒有半點滯澀感，相反配合起來極為得當。

    剎那間功夫，曹軍便被分割成一塊塊，被漢軍逐一消滅。
8 Z' T& F* R0 b  S4 ]! d$ n: i) h
    許褚更親率兵馬，在高順的指揮之下奮勇爭先，殺得曹軍抱頭鼠竄……

  h! d+ B" O9 z% {) }/ T    當天將亮的時候，虎牢之戰漸漸停止。

( r& S4 {$ g+ _1 G- M* M    曹軍戰死的戰死，俘虜的俘虜，已徹底潰敗。高順和許褚縱馬與血流成河的戰場之中，心中不由得極為快意。虎牢關告破，也預示著許都門戶洞開。接下來，便是和曹操決戰的時候。
9 Y# H1 J! M, G: {
    “報！”

# l1 B1 F( t* u; F, S, t    一匹快馬從遠處而來，在高順和許褚身前停下。

9 A2 i  Z3 {6 a0 c, [    馬上騎士滾鞍落馬，單膝跪地大聲道：“主公於昨日攻佔鞏縣，並派遣趙雲將軍為先鋒，已兵臨旋門關。
0 t5 y/ x. j8 B0 S7 I! w# j4 K! S
5 A% _6 E3 h2 h, t    旋門關守將開關投降，趙將軍兵不刃血奪取旋門關，正向虎牢關趕來，距離此地約三十里！”

: p8 J+ ~8 Y% |4 J: o% w    “子龍，直恁迅猛？”

    許褚聞聽之下，也是大吃一驚。

7 p! G0 [1 A/ I    他自然知道趙雲的厲害，也清楚趙雲手下那支矢鋒騎的戰鬥力驚人。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劉闖和趙雲推進的速度竟然如此駭人……從鞏縣到旋門關，一夜攻克之後，又迅速逼近虎牢關。這等速度，實在是有些出乎許褚和高順的預料。也讓兩人心中暗自讚嘆，臉上更流露出莫名的敬佩之色。兩人相視一眼，高順道：“既然如此，我等趕快迎接！”
- i* w7 s& M/ A0 t: O
0 `( V' s& E4 l; Z0 o0 T/ V7 y    +++++++++++++++++++++++++++++++++++++++

: f, A; u" w  B+ ~! \; H    虎牢告破，河洛振盪。

' @/ S0 [4 K0 G/ A7 A5 m! r    如果說司馬防在洛陽起事。令人感到惶恐。

6 s% |2 z! F* @    那麼虎牢關的失陷，則預示著曹操大勢已去，劉闖在河洛徹底站穩腳跟。這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河洛地區迅速穩定下來。與此同時，徐庶一面圍困長安，一面調兵遣將。從關中源源不斷的輸送兵馬。短短十日功夫，便有三萬西涼兵出函谷關，進入河洛。
! _3 P/ g+ R& T5 E4 S' g6 R$ W" V
    漢軍此時屯駐於河洛的兵馬，一下子激增至八萬人。

    而此時，曹操在許都方集結五萬兵馬，屯駐於鴻溝以東。和漢軍隔鴻溝對峙。

    曹朋曹休更是摩拳擦掌，誓要和漢軍決一死戰。

    “命子恪繼續堅守黎陽，絕不可使賊軍渡河。”
+ a- }' T7 Y: }4 e: ^6 }
0 P' v! Q8 w/ l' ]    許都城中，曹操的頭髮在一夜之間花白了許多，整個人更看上去格外蒼老。
+ k7 W' {9 l+ C) m, |" E
    局勢變化的讓他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司馬防突然在洛陽起事，可以說是打亂了曹操的整個部署。
) ~+ R& |& @+ e
    如果司馬防不造反，洛陽沒有落入劉闖之手。那麼曹操尚有一戰之力。

) i3 _- X9 a* b    可是現在……
" b5 J& s+ s3 m9 Z" Z: m
2 c1 b& s9 J. x1 C5 q' Y& P$ M+ l    洛陽失守，河洛大亂。
" g/ B+ y, V* ?! ?+ K! u
9 O( w& j3 k1 A6 w7 f, d; a4 o    關中曹仁已經成為一支孤軍，根本無法給予曹操任何援助。
8 ]  }% l9 s, M7 n) Z- x' c
: R+ P( p; b- l; N    而東郡于禁曹純，青州滿寵，黎陽呂虔，都要面對漢軍的威脅，更無力馳援。

3 D4 L. d" c1 f+ R! W    “實在不成，便從南陽調李典回來？”
% a# w4 d4 E' {7 P
" D! V! ]. A/ H5 f" W  S0 B    董昭見曹操心煩意亂，忍不住上前獻計。

- _6 b% y) l1 e8 D* T  o1 }    曹操搖頭道：“遠水不解近渴，曼成在宛城。一方面是要抵禦劉表，另一方面也是為監視張繡。
  {" [6 H0 @' _8 m
: k7 H0 _: A' Y    張繡當年歸附於我，更多是迫於無奈。
' O8 p4 x$ Q0 H* N
    他對我一直都算不得是真心歸附，若無曼成監視，必然會趁機作亂……若南陽一亂。潁川必亂。我現在把曼成調來，還不如讓張繡過來支援。至少他手中的兵馬，也頗有些戰鬥力。”

    說完，曹操向賈詡看去。

- @& y1 F" r+ w6 L, _% l    賈詡想了想，沉聲道：“主公此計甚妙，若使張繡前來，倒也算是一支臂助。”
+ Z# Q0 V, d7 A( R0 _  F9 F& i
! X. P6 S  i3 a6 D    “來得及嗎？”
3 G$ _5 c! o& I8 L
' A8 b" g  U3 Z" F* |9 @% r    “闖賊雖連克河內虎牢，又得了洛陽。
2 u" E+ t- \& i/ w( O
3 m7 p% h- l2 T& K! B6 c7 {! ]    可是連番大戰之後，他也是兵力疲憊……所以我猜測，他不會立刻發動攻擊。與主公而言，還有機會。可使李典鎮守南陽，命張繡參戰。還有，使朱靈率部馳援，也能夠解燃眉之急。”
( N' V. e2 E, e0 w9 c/ g6 y. N9 y
, f4 f) D( \! X) Y    “可是，若朱靈前來，江東那邊……”

8 M+ d/ l" k+ T0 {+ q' ]# G    荀彧聞聽，頓時笑了。
# \1 ~% w; Q: p5 [' V
    “孫權而今正在謀取交州，未必有餘力渡江。
+ l7 ~5 _) m% K% q( s% j
- L* H( D- X  u0 `    再說了，主公可使人坐鎮淮水，便可抵禦江東兵馬。若不能勝得劉闖，便留廣陵又有何用？

    只要能勝了劉闖，孫權就算是奪取了廣陵，到頭來還是要乖乖的退走。”

    曹操，深以為然。

1 _% M) h  }  }" p' i8 c! p. g    “如此，便讓朱靈回來。”

    他吩咐下去之後，只覺莫名疲憊。
- D5 I) w0 |( R" B- h. `2 x+ j( e: v
+ h) v" t( e" Z! D    而這時候，賈詡又站出來，輕聲道：“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主公。”
) h" `& E# \  K7 s3 ?6 P" R
, z- i  s2 ~% X% ~, \1 s! Y6 L    “哦？”

3 Q2 h; s# X- G, U! B    賈詡輕聲道：“王子泰被人刺殺之後，好在留下了詳盡的記錄。
8 J9 q8 u: [( A9 P
5 k/ s: b9 f/ v    詡經過這段日子反覆試驗，終於找到了那天雷火的正確配方……昨日演示之後，其威力不遜色於漢軍的天雷火。今主公和劉闖對決之際，有此利器，至少可以不再受那天雷火威脅。”
2 }, }7 w9 ~" G' w, a
% C' N0 S  h2 [$ w" y    曹操聞聽，呼的一下子便站起身來。

4 K. l& C- m9 j  X  ~* O    “文和，你所言當真？”

7 H) K5 Q  ~- q9 ?1 L    賈詡笑道：“這種事情，詡又怎敢妄言？”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有天雷火，闖兒之威脅便小三分，我之勝算，也將多出兩分來……”

0 u! _* b5 F% _, Q: r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四）2/3
; a. d& C8 T% I8 O/ t- Z
. z" K4 Q" |( B6 ~- u/ }& ^" b　　的確，劉闖手握天雷火，的確是讓曹操忌憚不已。
# x" T7 d! T' d/ f
　　不過現在好了，天雷火的配方終於完成，也使得曹操的把握，增加了幾分。雖然晚了一些，但總體而言還算來得及。雖說曹操手中的技術力量比不得劉闖那邊，但是憑他多年打下來的基礎，還是能夠令天雷火得以盡快投産。
( t% i: N+ T8 u8 ]7 w
　　“此事，便請公仁負責。

8 [/ k6 b/ x" b　　著少府耿紀盡快開始安排此事，一俟我與闖兒開戰，絕不可再使他天雷火逞威。”
& G% d' H# G) ^0 L' m+ K
　　董昭聞聽，連忙躬身領命。

　　“文和，如今虎牢告破，闖兒兵臨鴻溝。
# l* G# u* m* y4 B1 D. P
　　我已派人前往白馬，調子廉回來。不過在子廉回來之前，憑友學和文烈二人，我終究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想請你前往，助友學和文烈一臂之力，務必要拖住闖兒腳步，至少五十天。”
# a/ u) O9 _( ^
　　五十天？

5 Y4 I  W. j; E, M- P' r　　賈诩思忖片刻，便立刻點頭。

. M7 o! V- ^- Z  [1 I; b　　待處理完了事情之後，曹操回到後宅。

3 x" p) g  R3 U- k/ t　　只是他坐下後，只覺頭痛欲裂……自青年時落下這頭痛症後，一直未能痊愈。每逢換季變天的時候，頭痛症便會發作。而這一次，頭痛症來的卻是極為凶猛，讓曹操有些難以忍受。

　　卞夫人和環夫人聽聞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 b5 n$ `4 I: P' H
　　她們連忙前來照顧，並派人前往太醫院，請太醫令前來為曹操診治。
8 _5 E% a: W; O; D" k1 @
# h' F0 y6 `( E# Q- k! X0 u8 v　　太醫令，名叫吉本，字稱平，醫術極為高明。

　　他來到司空府為曹操診治之後，先為曹操紮了兩針，緩解了曹操的頭痛之後，又為曹操開了兩服藥，這才告辭離去。
5 p) q/ Q% v, q9 K
- o; R+ S) p5 h# n7 @* I0 K' e8 F　　回到家，已經是夜深。
7 }. w4 c3 \# _. U9 ^- X( K0 y2 K
. D/ X: h& J! s* T2 r( a. ^2 S　　吉本本打算休息，卻不想家人通禀，言步兵校尉金禕派人前來。

　　這金禕，是漢代名相金日磾之後，其父金旋而今拜汝南太守之職。
! D: q+ @& f+ n
　　吉本和金禕平常沒有任何往來，聽聞金禕派人相請，不禁愣住了……不過，金禕既然派人過來，吉本也不好拒絕。且不說兩人的職位相差甚多，單憑金禕出身名門，便足以讓吉本不敢推辭。

　　他連忙跟隨金禕的隨從前往金府，一路上卻在想，金禕找他有什麽事情。
; o# G* B, j& j) s0 g; D3 F( ^
　　金禕，已年逾三旬，相貌極為俊朗，在許都有‘金郎君’美名，頗有聲譽。金家是京兆名門，所以門楣非常氣派。吉本隨著金家的家人來到後廳，卻見金禕正在飲酒，旁邊尚有幾名美婢相伴。

/ r' K7 n& w1 F9 `% f0 c　　“吉太醫，怎現在才來，讓我好等。”
3 [% J  N  c$ j. x* z% a. U) n5 Q
* q4 S" a. d$ T; H　　金禕見吉本，頓時迎上前來，表現的非常熱情。
7 k* I5 D7 E7 c4 X) ^
　　只是這熱情卻使得吉本嚇了一跳，連忙躬身道：“本方為司空診治，回來的晚了，故而使郎君久候，還請恕罪。”

9 L5 B% d* t6 F& P  s1 c　　“诶，你我乃為同僚，何來這恕罪之言？”
4 S! A: k5 y6 F+ {8 X9 @; h
　　金禕拉著吉本坐下來，命美婢相伴，為吉本斟酒。

　　他越是如此熱情，吉本就越是惶恐……吃了兩杯之後，吉本就忍不住開口問道：“金郎君深夜請我前來，卻不知有什麽吩咐？若有吩咐，只要是本力所能及，絕不會推辭。”

) a* E. s7 j. _, ?6 I& ]! _( r3 k7 ]) z　　金禕不把話說清楚了，吉本連酒都吃不下。
4 M5 G  g9 H# _/ A
2 h- b# X$ L. U" }% u8 h; R9 L　　“爾等，先下去吧。”
  v5 w/ }$ l0 M) t+ H% z% m9 \5 ]
　　金禕擺手，示意那些美婢退下。
: V# c- x. Z1 ?5 V# |" h4 ?% w
' N2 ?0 ?: B2 p8 d- s7 E, d0 {　　吉本發現，在後廳外面站立這許多衛士，顯然是金禕早有准備。
% l8 `8 N( J/ ]  q7 l8 n
　　他心裏一咯噔，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金禕道：“吉太醫，我想請問，你而今還是漢臣？”

　　吉本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回答道：“生為漢民，死為漢鬼，怎不是漢臣？”
. W4 P" _- l7 {" n$ X6 }) K
8 ]6 U# r: J1 E; \# Q　　“曹司空，患的什麽病？”

　　吉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乎有些明白了金禕的意思，便輕聲道：“曹司空是老毛病，頭痛發作。”

0 j4 I8 o2 K/ \2 Q; J　　金禕聞聽，卻眉頭一蹙，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只是頭痛發作嗎？”
) N2 i( {# n/ e- h9 F
, H6 G' C" o! J9 d' M, [9 j* ^) }　　“是！”
- k0 T, ?- f/ j. W( F
- n5 L& Z2 f) @- s/ ?: f　　金禕低下頭，沈思不語。

( w# S+ B3 N; ~( b0 S8 V* N2 `　　而吉本也不敢開口，只坐在一旁，看著金禕，等他說話。
% z# |7 @, U" j; K4 C
　　許久，金禕輕聲道：“吉太醫，你可知道，那劉皇叔如今攻陷虎牢，陳兵鴻溝，與曹操決戰在即？”
: C! h1 Q& D2 K% @2 s
　　吉本敏銳覺察到，金禕對曹操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 y2 E! \$ \' P. w$ P  F　　他連忙道：“這件事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本常在市井中走動，焉能不知？”

: f3 _# Y& B, a' p" d8 K4 h　　“唉……”
  I6 H  `6 T- s' c0 W- x
  U; t+ x0 {( s* `' O　　金禕歎了口氣，“那市井之中，又如何評價劉皇叔？”

　　“自然多說他的好處，言劉皇叔有骠騎之風，必能夠中興漢室……本聽到的消息，大多是如此。
/ y2 i3 c% h! i/ }
　　郎君，又為何感歎？”
0 I  y6 E$ ^  A7 J3 ]0 R7 F0 r5 h8 Y
　　金禕，卻冷笑一聲。
  b. A8 R) V$ w, X0 w8 [% B' W
1 x8 i2 s! w+ G. s' O8 b4 a　　“人言曹操是國賊，並非虛言。
7 H  a7 j* G3 S9 `: `7 d7 u
' |6 `) U- Q! l# ~0 b. o　　只是說劉皇叔是冠軍侯，依我看未必能當真。”

. O. U; y7 o6 ]. k, q　　冠軍侯，便是霍去病。
9 |/ V! o% Z+ [) G. n0 H; G& }& U
　　吉本聞聽頓時臉色一正，連忙問道：“卻不知郎君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k/ w$ m8 k9 d
　　金禕道：“那劉皇叔，本出於市井之中，雖為中陵侯之後，但卻毫無中陵侯之風骨。

　　其人驍勇，又奸詐無比。陛下授他皇叔之名，乃是恩寵……可是，他卻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年初時陛下秘密派遣幾人前往幽州，卻被他先後誅殺。此人貌似敦厚，實則虎狼之性。你看他，明明是漢臣，卻結交呂布，還與曹操成了翁婿……哪怕他現在打到了官渡，只怕也不是為陛下著想。此人私心甚重，若弄不好，便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董卓，第二個曹操。”

　　吉本沈默了！
4 U0 Q7 ~% O6 i1 |5 o
　　他是太醫令，說穿了只是個小人物。
1 o* [5 ^3 X( t9 Q6 L* @
　　可是他卻是漢臣，對漢室忠心耿耿……之前，他聽聞劉闖要打過來，也是非常高興。但現在聽金禕這麽一說，也不由得有些憂慮。金禕的話，他未必全部相信。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金禕說的這些，也未必都是假話。如果，如果劉闖也是董卓曹操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他戰勝了曹操，進駐了許都，只怕未必是一樁好事。天子依舊是傀儡，環境更不會有什麽變化。最多只是從曹操的手中落入劉闖的手裏……若真如此，那與曹操當朝又有何區別。

0 b. K0 @8 |+ M; h) {5 n　　金禕道：“我金家累世受漢室恩義，自不甘見陛下繼續受此欺辱。

　　曹操，國賊也，某必殺之……但殺死曹操的人，絕不能是那劉皇叔……吉太醫，你可以說我懷有私心，但我卻是出於公心。你想想看，若曹操死於劉皇叔之手，劉皇叔必然威勢更盛。

  h$ t' L( K$ o2 K! g, T" w, t　　到時候，他挾誅除奸賊的名頭進入許都，朝中誰人能夠壓制？
3 `$ `5 M# z4 ?; F6 @; H. f  [& n
　　你別忘了，曹操戰勝袁紹之後是什麽模樣……我敢說，若曹操死於劉闖之手，他的氣派絕不會輸於曹操。”
! `' j- U9 W4 n' @# i# [1 Y' S! B& I+ L
　　吉本愣了一下，半晌後輕聲道：“卻不知金郎君要我做什麽？”
% }, n) P# j3 N& _( S; S, Q: \0 U
3 b* d( e/ F4 l　　“曹操，必須死，但是要死在你我之手。”
  ^, q% _) z& F
　　“哦？”
* ~/ U- C) }$ C/ v( ?4 }1 b4 C. u8 P
- P) h8 T% w5 B+ v; c3 }　　“如此一來，你我才能掌控許都，才能有和那劉闖相抗衡的力量。
2 ?( H4 e; V# y% z8 V0 H
' `$ a1 {  s* R　　你想想看，曹操如果死在你我之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我？到那時候，你我便是這漢室江山的功臣，為天下人所敬仰。而劉皇叔就算是心存不軌，這等情況下也奈何你我不得……

　　唯有如此，咱們才能保護得天子威勢。”
6 E; P# B, x/ K! {2 L
. |4 Z! Y8 p, R% L. X/ o! T　　吉本連連點頭，“卻不知金郎君有何謀劃？”

' F1 M! A6 w9 Q  U　　金禕在吉本耳邊低聲細語，吉本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 H5 \; J" U8 N& v8 r0 P　　“郎君放心，此事我定會盡力。
5 S: F2 g5 c) q5 h% ^2 [
　　只是這件事還要尋機會，還請郎君切莫催促我……曹操此人，性情多疑。若不得仔細謀劃，恐怕會走漏了風聲，到時候你我都將陷入險境。”

　　金禕頓時笑逐顔開，“如此，這件事便要拜托吉太醫。
9 H" A8 W: I7 _- i2 y( s3 h) e
& S: }  g' @; ^# S3 r2 q0 ~; C. w　　若需要我幫忙，吉太醫只管吩咐便是……我會盡我所能為你提供方便，只要殺了曹操，你便是大漢功臣。”

8 ?3 z" c' ]1 g7 w( t2 {! ?　　吉平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郎君放心，我自會小心！”
8 W; z4 O& X0 O2 M
　　+++++++++++++++++++++++++++

　　伴隨著劉闖攻陷虎牢關，這許都城內，可謂是暗流激湧。
) A. H& N+ W4 v2 v' y9 F. W
; r$ i" A7 w5 C$ x! [# k, o" ?　　曹操一方面要坐鎮許都，穩定局面，一方面更盯著河洛的戰事發展。
( H3 O- F6 ~+ ^: S0 w+ y1 t6 {
6 a1 V7 t$ W$ R+ y% i5 f" ]' q　　正如荀彧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攻陷了虎牢關之後，並沒有急於推進。的確，在經曆一連串大戰之後，軍士也確實出現了疲乏的狀況。在這種情況之下，若不得休整便冒然出擊，反而會得不償失。更重要的是，隨著劉闖手中兵馬的不斷增加，輜重糧草的問題便擺在案上。

1 S( u6 x2 d, W1 f0 i3 W　　繼續從河北輸送糧草？

7 Z' M7 ~0 o% b* k+ t% g6 s& F( U　　且不說路途遠，勞民傷財，更容易造成糧草不濟的局面。

; K3 }9 L) B& n) T5 @　　好在，經過曹操多年治理之後，洛陽已經不複建安之前的荒涼。自建安五年，曹操在洛陽迎奉天子之後，便命人在河洛地區加快屯田。河洛之地，水道縱橫，土地肥沃。在這個時期，兩湖魚米之鄉尚未形成，於是便有了中原熟，天下足的說法。河洛地區的糧草頗為充沛，但是要供應漢軍，還需要多方協調。為此，劉闖請司馬防出面，遊說河洛地區的豪強。
4 e7 p5 x( y0 ?2 m( e' r2 E2 d
　　那些個豪強，本不太願意出面。
+ Q7 Q6 J0 p* l- z* a3 S; ?6 G6 \1 V
7 J0 L' T3 @5 h# H　　可是在司馬防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願意為劉闖提供糧草。

7 t, {+ ~) Z; G  u　　入十月，天氣轉涼。

/ ?& F- o3 J& i- j　　好在劉闖早已做好了准備，大量冬衣自幽州送來，也使得漢軍將士，不必忍受那嚴冬的寒冷。

　　與此同時，曹憲在燕京為劉闖誕下一子，也使得劉闖格外高興。
" t" h6 y7 a% J6 x* h# e8 B8 [  ]
　　此時，恰逢劉闖陳兵鴻溝，於是便為曹憲之子取名為劉興，以期盼接下來的戰事，能夠取得勝利，令漢室中興。
6 ?1 U) y9 Q- Q+ Y2 _, Q3 F" ^

0 N# D  ]4 a! k( e0 m/ e$ v% s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1章 官渡（十五）3/3

    不過，作為曹操的女婿，劉闖還是派人把喜訊送往許都。

1 x' K5 b* S" Y; `& c& ^    曹操得知曹憲生下一子之後，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喜悅，反而一個人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天。

: z) ~/ b3 W( G3 x/ g: Y0 m' F2 o    第二天，他便找來了荀彧。

    “我欲使子桓接手廣陵，文若以為如何？”
1 R6 U+ C/ G- \
7 O* w. R7 I+ k2 l    荀彧乍聽這消息，也是嚇了一跳。

0 H7 ~8 R$ C/ K    此前，曹操已經準備把曹丕從海陵召回來，卻不知事到臨頭，為何又改了主意。
6 }/ E9 N! U! i1 E* {
    “子桓坐鎮廣陵……是不是太小了些？”

    曹操卻搖了搖頭，輕聲道：“說來子桓也過了弱冠年紀。
8 _' p. N3 @% Q* |4 e
$ ]7 u5 `5 B/ F' R0 B9 n$ B# v2 i  E4 Q    想當初，劉闖起於東海郡，比他年紀還小；孫權為奉義校尉，獨當一面的時候，也不過十五歲。子桓這一年來，頗為勤勉，我也非常高興。雛鷹終究要長大，若一直讓他在我護翼之下，始終成不得氣候。那孫權接掌江東之時，和子桓相差不多。我就不相信，他孫文台的兒子能夠做到的事情，我的兒子便做不到嗎？文若，我意已決，便除子桓為廣陵郡太守。”

: Z' l: L% v3 t5 {    荀彧見曹操主意已定，便沒有再勸說。
& c  S/ m" ?0 X( H, I4 c
    只是，他依舊有些不明白，這好端端的曹操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0 {0 V3 |' Z9 w  T8 K  F, Z! `% ~
# l: n: ~  b* V    不過，於大局而言，任命曹丕為廣陵太守，似乎並不是一件大事……曹丕的能力，荀彧非常瞭解。他年紀雖小，但是的確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去年他插手關中之戰，只能說是一個錯誤。
/ {  u7 @/ }- v7 o5 M! Y
' J# R1 L( J; B- M: W! u# ^    年輕人，誰不會犯錯誤？

    雖然那結果有些嚴重，可是在荀彧看來，倒也真算不得什麼問題……誰能沒有一點私心？曹丕想要捧夏侯楙。為他日後做打算並沒有錯誤。唯一的錯誤，便是他選錯了人。夏侯楙並沒有那種能力，卻偏偏讓他坐在了那個關鍵的位子上。於是……便有了瓦亭之戰的慘敗。
- L4 B* @' [: Q* F$ w8 p: m
    對於這一點，曹操也心知肚明。

    劉闖把夏侯楙放回來之後，曹操並沒有責怪夏侯楙。而是讓夏侯楙趕去海陵，陪曹丕作伴。
1 r" z+ J6 f$ M" {/ ]
    可是現在……

    荀彧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答應下來。

  }6 I. C3 `! |( N' s5 b% v8 j) Z    他告辭離開後，卞夫人便走進來，輕聲問道：“夫君，何以不讓子桓回來？”
5 x& C7 a) V: Y
    曹丕是卞夫人的親生骨肉。當初曹丕被流放海陵的時候，卞夫人就捨不得。只不過她也知道，曹丕惹得禍太大了，的確是應該出去磨練一下。可現在，曹操明明已經同意曹丕回來，為什麼又突然變了主意？卞夫人平日裡並不會過問太多。但這件事，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原本以為，曹操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7 e. ]& C2 U* d/ }) O3 H+ J1 A
8 Y# e* B8 y6 F+ _' u    可是出乎卞夫人的意料之外，曹操示意她坐下，而後輕聲道：“一會兒我寫一封書信，明天一早，妳讓卞秉帶著書信前往廣陵。交給子桓。另外，我會讓卞秉出任下邳太守，便駐守下邳。這樣他也能給子桓一定程度的支持，真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他二人也能彼此照應。”
; O  b- b: E4 i+ v6 ~0 t1 y$ ]5 L, \
% W' L- N5 ^# D8 K& Y. d9 Q    卞夫人聞聽，心裡不由得一驚。
( h2 Q, G) |1 K! K' n4 ~& e0 w
    他從曹操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不祥之意，連忙問道：“夫君，莫不是出了事情？”
& X+ w( b) |; x" `
7 f; w. d- b* p3 W    曹操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闖兒送信來，說玉娃生了！”
! z  o/ L1 y3 O- l0 P
  U; v8 Q( W! t    “玉娃生了？”卞夫人驚喜道：“這是一件好事啊……”
8 L6 a. R& ]* _
    “當然是好事……”曹操忍不住笑了。但旋即，他臉上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5 P2 \0 e% }. w0 W% V    “玉娃生了，自然是一件好事。
6 \) {0 c; _7 p0 Y( @) e
- \6 o0 S$ S+ Z1 @    可不知為何，我心裡卻有一種不祥之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變故……夫人，妳出身不好，卻隨我多年，無怨無悔，我心中著實感激。如果我真發生意外，妳絕不要猶豫，立刻帶家眷離開許都，前往陳留。過些時日，我會讓友學駐守陳留，他心思縝密，且文武雙全，定可保你們的安全。”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 {- g8 J7 B1 j# _
    卞夫人被嚇壞了，站起來顫聲問道。
6 E/ z# O& _1 {; v6 D; e
    曹操苦笑道：“我也不知是怎地，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夫人，妳也不必擔心，也許什麼事情都沒有。不過，如果真的發生事情，妳就讓友學帶著你們，去投奔闖兒。我與孟彥，非意氣之爭，實造化弄人。如果我發生意外，相信孟彥一定會接納你們。
. ~/ p  V* m) e9 \
8 O$ }4 w" y, o" }3 r    玉娃生了孩子，只要她在，便能夠保我曹氏一門不會滅絕。

/ B; X2 f, o1 R. ?. ?& a8 V    只是，玉娃母子在闖兒身邊，始終有些底氣不足。你看闖兒那幾個夫人，哪個是善與之輩？

5 g- f6 u4 d2 L) }$ r. w" N; S    麋家大婦，與他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諸葛之女，聰明伶俐，更有兄弟相助；荀旦天真無邪，卻得了荀家做後盾，更不要說，她和呂氏女關係莫逆，便等同於有了呂家的支持……若玉娃生了女子還好說，可生了兒子，如果沒有些依持，終究會受人欺負。我曹操的閨女，絕不能被人欺負。如果我真的出事，那麼必會為玉娃留下一支力量，助她母子一臂之力。”
0 N+ b& H- ^# e! w
    卞夫人，似乎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她詫異的看著曹操，半晌之後問道：“夫君，真的會有危險？”

    “我不知道，只是……不過，我也不會因此就與那闖兒認輸。
: a7 |' Z% B7 S
    哼哼，想要勝過我，沒那麼容易。”

    曹操說到這裡，便站起身來。
5 f! Y9 o, X# b: x1 y# S3 H
    他沉聲自語，卞夫人在一旁，卻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

; h/ j* {3 {+ a1 i    +++++++++++++++++++++++++++++++++
& E; C5 ]% e( @$ B
5 v  k" e, O: o% i3 o    建安九年十月，張綉受命率部馳援，進入潁川。
+ D- z( ~+ N5 K+ v" P
    其兵馬行進非常迅速，只三天時間便到達潁陽……隨著張繡的到來，曹軍士氣隨之大振。

    不多時，又有朱靈自廣陵開拔，抵達汝南。
5 x. D) N& F/ o: b
    一時間，豫州風起雲湧，氣氛也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3 B( E8 I7 n2 j- p
8 i% W, G5 H* n7 V4 w/ D    劉闖見曹操不斷調兵遣將。也不敢再遲疑，於是命張郃自滎陽出擊，渡鴻溝攻佔虢亭。
7 P3 N1 Y& d3 B' X2 t% ?6 b" r
    張郃的出擊，也隨即拉開了曹劉之間的大戰。

    曹休接手京縣，立刻率部向虢亭反攻。而賈詡則抵達管城。命夏侯尚夏侯衡兄弟屯兵隴城，與曹休形成夾擊之勢。張郃在虢亭死戰不退，令曹軍始終不得寸進。與此同時，劉闖再次下令，命許褚為先鋒，法正為軍師。攻打卷縣。賈詡在覺察到劉闖的意圖之後，非但沒有派兵增援，反而命卷縣守軍撤出卷縣，在垣雍城屯駐。如此一來，曹軍已管城為中心，與垣雍城、隴城形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漢軍數次發動攻擊，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 g- P5 ?! x. P$ w
7 ^9 a2 {4 ^& X$ g) [+ A2 u    曹軍雖然失去了卷縣，可實際上卻等於將兵力集中於一處，在局部形成兵力優勢。
. M, P; E. i. I+ I: d& S
    劉闖在滎陽得知消息後，也忍不住發出感慨：“毒士之謀，果然厲害……人言他算無遺策，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 g  H, n1 E3 N3 i! A/ Z
    本來，劉闖並不想這麼快和曹軍對決。
' Z0 F" L2 z8 x  k* [3 s2 m6 h
2 h4 P' c" b  y4 D    可現在的情況，確是不得不戰……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8 K2 a5 Q( U$ j. _* R; f% _    劉闖可不希望曹操在官渡佈置妥當，再去和他決一死戰。趁你病，要你命。曹操現在正處於虛弱之時，正是與他決戰之際。當下，劉闖不再等候從冀州調來的援兵，而是直接向管城發動了進攻。他命許褚為前鋒，親率大軍五萬。渡過鴻溝水。張郃在虢亭掩護劉闖側翼，高順則屯兵卷縣，牽制夏侯尚所部。
( e/ y: y2 h$ k0 j: |
# O3 Y* ~5 L% u8 e% [% v- ~    眼見劉闖兵臨城下，賈詡也不客氣。
0 F4 O1 X+ F, k$ A. h2 X# E
( _" ?7 u+ M8 Z* p( H7 P; e1 {* |" x8 b    在雙方第一次交鋒的時候，他突然使用了天雷火。

8 ?# ~" M0 Z4 N8 P8 t    曹操生產天雷火的時間不算長。故而賈詡只投入了三百枚天雷火。

: s" [, {  {  t4 ~! y: e* ~1 t    劉闖在此之前，沒有收到半點風聲，以至於當賈詡使用天雷火的時候，他猝不及防，大敗而歸。

% ]- M. W& y6 O, T- m3 X5 [2 \    曹操，竟然真的研製出了天雷火？

    雖然劉闖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真的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仍不由得心驚肉跳。

- Z3 g. Z1 l2 K3 E8 j( k3 X. q7 I    原以為，黃閣刺殺了王子泰之後，會拖延曹操研製天雷火的時間……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把天雷火鼓搗出來。
# F: o" s% p! L; M  g8 Y
    如此一來，劉闖招引天雷的神話，也就不攻自破。

    在回到大營之後，劉闖忍不住仰天大笑，“丈人這意外之喜，著實讓我吃了一回大虧。

& a" J3 o, u" J/ w    不過，你終究是晚了一步。若你早一個月使用天雷火，說不定還有寰轉餘地。可現在，大勢在我，你便是研製出來了天雷火，我又有何懼？”
/ E1 u/ b, Q5 M" p' Y0 H3 W
    劉闖旋即下令，大軍休整一日。
; }" j" R  n. A4 Z4 S3 M" a
    在第三天，劉闖再次向管城發動攻擊……
. v& s; T- U# v, a( C
6 t) S7 m+ c2 i5 N5 b' h    這一次，賈詡手中已沒有了天雷火的存貨。雙方在管城城下一場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

6 C2 i! I. n* C    曹軍和漢軍，都是死傷慘重。

* [+ U& U) k7 ^* `$ ]2 T2 g& T    見一時間無法絕出勝負，劉闖便下令收兵。
% D% t: [9 k7 G4 g  e+ f2 y
" r- H; `8 r- ]5 `/ L* Q2 s3 X    “賈文和那老狐狸死守管城，分明是想要拖延。”

    劉闖在中軍大帳中召集眾將，沉聲道：“他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盤，若我真在這裡和他糾纏，就算攻破管城，也要損失慘重。今曹操在許都調兵遣將，陳兵在官渡。若多拖延一日，便要多一些麻煩。我欲速戰速決，卻不知諸君可有妙計？”
' S1 f3 O; _6 }$ i
: |) S# H; v8 a    眾將面面相覷，都沒有站出來說話。
' `6 {; Q2 Z  n5 L+ t. `
. p$ o5 E! _+ ~4 S/ J  |$ ]1 S    這時候，從大帳角落裡走出一人，“皇叔要取管城，又何必只盯著管城？
  z, m; v! \1 O3 B4 _
5 Q! }' @- a) V2 f3 a    我有一計，可令皇叔突破曹軍……”

    劉闖看去，卻認得此人。
  H8 _, j' S0 O5 ?5 r: ?) Y4 I
8 c; N. U7 R9 \. J8 O# ]    這個人，名叫楊俊，字季才，是河內獲嘉人。
8 g, C% m4 v& [- A
    前些日子，他拿著司馬孚的書信前來投奔劉闖。司馬孚在信中，對此人頗有讚譽，言他才華過人。

    劉闖便命他為書記，在在帳中聽寫。

    “季才，計將安出？”
' [  m: D6 O$ `
5 h) j' {5 D/ q& @, G6 U
2 M( z* E+ h4 _6 s2 H% M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2章 官渡（十六）
9 o* S% b) S  G& O6 @8 j8 e
9 w9 s9 X' Z6 t3 i1 X8 Y    楊俊，歷史上曾為安陵令，後來遷為南陽太守。

; _) O7 S0 L. J" S: ]    其人宣揚德教，建立書院，為人稱讚。後來魏國建立，楊俊又出任中尉之職，政績卓絕。

    然則這樣一個人，後來卻得罪了曹丕。
) p1 n8 w8 ^; p
& D2 ]3 s2 ]' S7 X: B, v* L% _    曹丕稱帝之後，巡狩南陽，在宛城巡視之後，藉口宛城不夠繁榮，將楊俊緝拿大牢之中。楊俊也是個極為剛烈之人，無端受此屈辱，自然不能接受，便在牢中自殺，為世人所悲慟。
7 d2 T2 ?1 X. E8 X
( w: {6 M* c2 I    後來，曹丕也非常後悔。
/ t6 b  K4 @5 M: \3 G
    為了些許小事，卻折損一個能臣，讓他也是無比自責。
) Y; n; J& f# G
/ i+ d# ^. l. V: o" d8 f    哪怕曹丕將楊俊的家人撫養起來，可楊俊畢竟死了，再也無法重生……
: e" S6 y8 k; i# ~# L
    不過在如今這個時空裡，楊俊還沒有被曹操看重，便被司馬孚舉薦到了劉闖的麾下。

: X4 f" W& x, E1 O$ `, \    “其實，要破管城不難。”
/ J1 Z0 L1 ^- z; ~
) c& g( _  P; H# K9 B% {    楊俊走到大帳中央，神態自若。
3 v/ G2 _5 `4 _1 p, W
    哪怕周圍許多道目光在他身上，可是他卻毫不怯場，反而侃侃而談。

* z( y7 }- E- K$ g, q* A    “主公因身在局中，故而未能看穿局勢。
" v' |  y5 Z$ C
9 N+ S: s7 C5 K0 H# x+ ]    賈詡屯集重兵在管城，不就是想要牽制住主公的軍力？事實上，俊以為別看管城防線堅固，卻並非沒有破綻。五年前，曹操和袁紹開戰時，就面臨一個問題，他防線過長，以至於無法集中兵力。如今他的情況並沒有任何改變，黎陽、東郡，青州、南陽……曹操處處需要屯兵堅守，哪怕是從南陽抽調了張繡，從廣陵調來朱靈，也無法掩蓋其兵力薄弱的問題。
: |+ X( u# W# Z# X& I; t* l
# ^* w8 e; l! D  o: `    賈詡在管城屯駐重兵，卻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有重兵守衛。
& r9 M4 Y. t$ `$ p; F# s
" `. R* y) g) u' S/ M7 J$ S    他在管城防禦，等同於牽住了主公的步伐，迫使主公不得不和他在此苦戰。可若是主公不理他的招數，只管分兵攻打其他城池，到時候頭疼的便不是主公。而是賈詡，諸公以為如何？”

    楊俊說完之後，神色恭敬的向大帳中眾人躬身一揖。
8 w  f1 G& ~1 ~* j: O& h" C
  a3 E! H3 ]7 ~' |4 ^. y0 Z    眾人聽罷，也不禁輕輕點頭。
6 S6 w/ Y7 [4 a
6 C% {) T1 `8 F$ t5 `    劉闖則詫異向楊俊看去，他發現自己還真是小覷了楊俊……當初司馬孚推薦楊俊來的時候，劉闖並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司馬孚推薦人才，屬於公私兼顧，想要增加司馬氏在他帳下的話語權。對此，劉闖並沒有反對，更相信司馬孚絕不會隨意推薦人才，於是留下了楊俊。
: x! h* I6 s( H( M
; m) g+ E! ^: f" g& ?+ l) E, ?    沒想到……
7 f- c2 K4 r' C; x* n) ^, h" y# a" h5 \
    “季才以為。當從何處下手？”
% y- O' c; j, G
/ \$ R7 {* T" |4 ]3 l6 }; D- `    楊俊想了想之後道：“不才以為，賈詡陳兵管城，看似相互呼應，實則重點還是放在管城。
  V- G$ B1 B: F% E4 U
    相比之下，京縣曹休，亦或者垣雍城的夏侯兄弟，實力略顯不足。

3 ?9 U( e0 Z& I0 |$ |    而其中尤以曹休的情況最差……曹休手下兵馬。多是虎牢敗軍。敗軍不言勇，所以戰力並不算出眾。俊這些日子，一直在觀察戰局。發現曹休在虢亭攻勢雖猛，但是效果明顯不好。若我尋找突破點，定會把突破點放在曹休身上。主公可繼續留在這裡牽制賈詡，而後派一悍將前往虢亭，與張郃將軍聯手破敵，想必那曹休定抵擋不住……京縣一敗，管城無憂矣。”

: V5 L! ~: G. r3 z7 [4 R3 C    劉闖，瞇起了眼睛。

    他凝視楊俊半晌。突然起身道：“仲康何在？”

    “喏！”
* \) E$ H# H* J1 `/ @1 }& b% `7 Y
    許褚連忙起身，躬身領命。
( A4 e4 H% R6 B! E* L
+ x9 s  e# W$ C( C" v& ]5 l    “著你率虎賁軍連夜動身，趕赴虢亭。”

0 t) \5 x$ g6 \* E    楊俊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 S. |  l$ f$ B1 \  N
    很顯然，他是希望能夠藉此機會來展露才華。只可惜到最後。劉闖還是選擇了許褚出戰。

$ T# J, |' B, f4 x: u    就在他心裡有些失落的時候，卻又聽到劉闖喚他的名字。
6 |0 ]2 ?3 M, X, i. ?# Q- ^; k
- c  ]1 _$ Z( x' m) L' g3 |5 W8 g    “季才！”

    “啊……在。”
/ x. d* `/ A0 v& [' L# y
    “你隨仲康一同前往虢亭，除錄事參軍事，協助仲康和俊乂奪取京縣。
3 \0 B. ^/ j  N4 k% z* `: J+ \
    若能奪取京縣，管城之戰你為首功……仲康，到時候要多聽季才的主意，切不可冒然行事。”

9 P- K- p* h" z: k    楊俊既然能夠看出這其中的問題，劉闖便不會介意，提拔他一回。

    雖然在劉闖的記憶中，對楊俊全無半點印象。可是從他的見解來看，確是有些本事，可以重用。

9 m$ X' {0 z1 R  r# E+ x7 J    而楊俊更是欣喜若狂，連忙和許褚躬身領命。
0 N& h* u5 T& g0 B
    二人聯袂而去，劉闖則繼續在大帳中商議事情，準備來日和賈詡再戰。

1 H9 k( t* y& F" j8 O    +++++++++++++++++++++++++++++++++++

    建安九年十月中，豫州初雪到來。
8 g$ Y# V4 z  b2 u
' ]5 Q8 d7 n- S; u& P) E    一場豪雪，染白了許都大街小巷，也使得氣溫陡然變得格外寒冷。

0 {* L$ E$ U$ n/ z    曹操的頭痛症在入冬後變得越發嚴重起來，幾乎無法起床。今年的天氣又較之往年冷許多，好在曹操派人從遼東引入火炕和煤爐等設備，令這個冬天也變得不是那麼苦寒和難耐。

0 w: w; J+ P  t) i. D8 Y, h2 p; ^& y    他半倚在炕上，目光灼灼，上下打量吉本。
8 F: Q4 ^. h6 U' ~" g9 H9 f6 ?
$ K' X& Q- G5 M5 I- _% U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氣味頗為刺鼻。

# g% P6 Q( f2 t. G& c# n* a+ ?, a+ v    “這是什麼藥？”

    吉本連忙道：“回稟司空，此下官在診治司空病情之後，配出來的一副發寒湯，可以拔除寒氣，有助於緩解頭痛之症。”

    “怎地看上去這麼苦呢？”
! u  r$ i& j1 V
- w! c4 R' X' W    “良藥苦口，藥雖苦，但卻有利於司空病症。”
6 E" M& p* s% Z% [/ n
    曹操說不出是什麼原因，看著那湯藥半晌後突然道：“吉太醫，請你品嚐一下這藥的溫度如何？”

/ W$ L- ?/ S! X) d    他生性多疑，這些日子以來被頭痛之症折磨的極為痛苦，故而疑心更重。

    吉本毫不猶豫的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
% Q: u' J. ?; q) f. {
    而後他向曹操看去，沉聲道：“此藥溫度適中，正好飲用。”
& J$ Q% b, F  ^7 u* p
    可是曹操卻沒有因此而接觸疑心，盯著吉本又看了片刻，見吉本無礙，這才端起碗來飲用。
1 j; @; [6 B8 n. X" \, k- ~: v7 ]
    吉本這副發寒湯，倒是頗有效果。
- {4 v) t7 Q( y/ D
7 z; R2 m: k7 ?) C: }    曹操飲用之後，不多時便感到渾身發熱。出了一身的虛汗。
# b: B; J( Z" u# [* Z" N; ?
- e/ l# R' r$ k, W! C    頭痛的症狀，似乎也緩解許多，讓他感到渾身輕鬆不少。他向吉本點點頭，稱讚了一番之後，才讓吉本退下。

, Z- G! e1 |3 e- P3 W0 \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多日，吉本也已經習慣。

! d4 p0 @. ?$ `% p6 n' E/ S    從曹府離開之後，他便沿著毓秀大街而行，準備回家……不想在拐彎處，迎面走來幾人將他攔住。
; \- X1 P7 }* i5 x) h
    “吉太醫，我家主人身體不適。請吉太醫前去診治。”

    吉本倒是認得那為首之人，赫然正是金禕家的家臣。
+ i: ~1 b  K3 o+ R: }- G
    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著那人上了車，逕自來到金禕的家中。

. v8 Q3 t$ w! o    “吉太醫，已過去這麼久，何以不見你動手呢？”
) G+ a, q; Q' I5 \: v: Q
: l. {7 P" v$ L0 G" g. U3 u) Q    金禕家的後廳裡。不止金禕一人。在一旁還坐著一個青年，吉本倒也不陌生，乃司直韋晃。

    吉本知道，這韋晃是金禕的同黨，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他眉頭微微一蹙，輕聲道：“非是我不動手，而是那曹操生性多疑。不能夠冒然動手，否則適得其反。

% M- b, Q. I3 ]5 ^% V% E    金郎君還是不要太過心急……我只能慢慢行動，尋找機會下手。
1 T7 ^3 j* j+ H/ `
, K, R1 R) ^; u  v- J8 L    但是在此之前，請郎君莫再找我。你當知道，操賊狡詐，一旦有風吹草動，你我都有危險。”
6 K3 W% n% z+ D: ]2 ?
    看得出，吉本對金禕突然找他來，非常不滿。
$ J! A' W& D7 F% e9 h
6 [/ z7 w  N5 P3 _5 X& @2 v    金禕是什麼人？

    京兆名門，漢代名相金日磾的後人。常自詡為漢室忠臣。見吉本說話如此不客氣，他也有些不高興了。也難怪他心急……劉闖兵抵管城，雖遭遇挫折，但元氣未傷，反而攻勢更猛。這種情況下。金禕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少。一旦劉闖戰敗曹操，他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小……
/ j( V9 M; N" }, M$ f; V
    韋晃心思細膩，見金禕眉頭緊蹙，便知道不好。
0 `' U$ }/ R6 G. Q- ^# q
    他連忙搶先開口道：“稱平勿怪，郎君也是心繫陛下，故而才會這般著急。

    既然稱平你心裡有計劃，那便依你所言。不過，郎君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俟曹操病情好轉，必然會前往前線。到時候，你便沒有機會下手，於劉皇叔而言，也會壓力甚大。”

( V- E* ~8 W" D( b* T% e    吉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韋司直放心，本自有定奪。
4 O7 q1 a* T' P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告訴兩位郎君……操賊病情，絕無好轉的可能。”
1 p! L, K8 D- q$ U. E* m
    “嗯？”

    金禕聞聽，眼睛頓時一亮。
( O. {/ i: C! d; ~, C
5 y5 v1 V  B# _    他還想開口再問，卻感到韋晃在下面扯了他一下，於是話到嘴邊，又立刻嚥了回去。
$ h7 g9 e0 K- T/ a7 G, d% j; G
7 G- i9 g/ c' Y, o. E0 Z$ x    “若兩位郎君沒有其他吩咐，本這就告退。

    嗯，本還有一事要提醒兩位郎君。即便是操賊命喪，這城中大多是操賊部曲，若無外援，恐怕也難以掌控局勢。殺操賊事小，若因操賊之死而壞了陛下性命，到時候你我都將成為罪人。”

% T3 B" q& n# C3 {" S  m    韋晃微微一笑，“稱平不必擔心，此事我與郎君已經有所安排。”
' d7 b2 A  W" K$ @1 d: L: `
0 B1 f* D7 ]! e8 z  Z8 N3 `" p6 H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

5 l7 t8 J* R& f6 C    “對了，稱平如果要行事的話，還請提前通知。

. K, o. n8 l5 Y1 J    而且，此事宜儘快解決，拖得越久，與你我就越發不利。”

$ Z4 x1 `, o( P8 B3 m    吉本看了韋晃一眼，點點頭便告辭離去。
- g5 A8 r2 _9 E" B8 ^) V. E4 E
5 O7 [0 F* [& _    他前腳剛走，金禕便舉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不過小小太醫，怎敢如此無禮？”
8 S, z2 u8 `& k  ]
    “郎君勿怪，任何人攤上這種事，都會變得格外小心。
" Y& W# [+ s8 H+ z) u& G3 L
, G8 \! g7 s$ u  c7 W) i2 W    況且吉本不是說了，曹操的病情不可能好轉。這也就是說，吉本已經開始行動，相信他動手也就是在這幾日。他方才臨走的時候，所言也頗有道理。那個人雖然答應配合你我行動，但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最好，能夠想辦法讓陛下傳一手諭，相信會讓那個人更加信服。”

    金禕眉頭微微一蹙，略有些責怪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只是你怎能告訴吉本？”
# m; [- I* C2 K3 N' Z1 a
    “告訴他，他才會賣命，才能下定決心。”
9 v1 ^- j6 Q; {1 i4 G: ]
    韋晃說著話，臉上便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輕聲道：“郎君，詔書之事還應儘快解決，才好讓那人徹底歸心。”


( T3 ~0 _2 M( v! |    PS：今天只有一更……近來真的很低迷，明日五更！
' X# `! Q. D8 Z3 z2 a. B; F5 T
4 v7 r- c: U" f! `# h; L
0 ~0 [( p" V, T4 K3 m" E6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