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七章 深中之深.黑手之藏(下)( _( w( \5 O8 ~% w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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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茶一下動容,從東方戀雪的提醒,他注意到熊族的位置,正處於雨林的最北端,與那些半獸人最近,其餘獸族正是因為忌憚熊族,不願踏入其勢力地盤,才會對更北方的半獸人接觸有限,所知不多,如果說半獸人那邊有什麼動作,熊族理應最先知道,而若半獸人那邊做了什麼,獸族這裡一無所知,只怕熊族也在整件事中伸了掩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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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思一層,熊族的角色確實很奇怪,明明有著強大的實力,卻從沒有稱霸的心,只是僻處雨林的一角,過著與其實力全然不符的平淡生活,這完全不合獸族的一貫思維,但從人類的角度看,如果說有什麼勢力,暗中掌握著雨林的秩序與規則,熊族的所作所為,倒是很有幾分這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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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熊族……”/ K2 N# o1 w7 n! M
0 z( B# o# P, j5 T H3 u; H “嘿,我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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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戀雪笑了一下,瞥向四周,注視著那些熊族獸人的反應,他之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肆無忌憚地談起這個禁忌的話題,也就是想趁機試探熊族的反應,結果發現這些熊族並沒左顧右盼,或是跳出來直斥其非,只是像沒聽到一樣,各做各的事,心裡不禁為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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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R) R6 ~4 e- O4 Y (不太妙啊,熊族之中確實藏著某種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來這裡的熊人恐怕人盡皆知,聽到我的挑撥,還像沒事人一樣,這表現出某種決心……如果這決心是殺人滅口,或是將要有所動作,那我們……)- k$ n9 B8 G% N' l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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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盤算著,東方戀雪腦中浮現出一段記憶,那是在數年之前,自己先後聽著兩個瀕死之人,一個苦笑、一個用嘲笑的口吻,說著同樣的一句話。9 t: L; x: G% Y' f0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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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不知道……你們都是被蒙在鼓裡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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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時候起,自己就覺得北地不單純,看似各種族分治共處的背後,恐怕藏著一隻深不見底的黑手,這種感覺自己非常熟悉,因為魔門就是玩這一套起家的,自己可以在裡頭嗅到相同的氣味,特別是這些被黑手推到地獄裡的人,他們死前的慘笑,那股特有意味……在南方就看到熟透了,打小就不斷自我警告,絕不能淪為他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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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d6 u$ \ n2 y, _ (這趟重回北地,早就想過,一定要揪出這隻幕後黑手來,不然什麼勝利都不算數,沒找到真正的敵人,表面上的勝利,可能全是人家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一夕就翻盤了……對上熊族的時間比預期中早,但也是必然的,且讓我看看熊族聖者的風采,還有如何料理那些殭屍吧……); q9 k+ r) m! q( g
; k' z" v) E( W/ ]% [ 東方戀雪打定的基本戰略,是讓人族緩出手來,隔岸觀火,而先決條件,就是把這些尚未完成訓練的新兵,撤回三星蔥嶺以南的帝國疆域,如今眾人雖然身陷熊族陣營,熊族又似不懷好意,不過聚集全力殺出去,仍有突圍成功的把握,就可惜沒法先測測熊族的實力,否則該可以制定更詳細的策略……) d, \8 h8 a7 B2 @/ \( o
0 i& k+ m/ Y2 r% F. x 思索之中,已經到了慈航眾僧的所在,那是樹林一角,熊族不可能特別為這些人類搭營帳,單單讓出一塊清靜地方,已經算是禮遇了,而眠日禪師會答應熊族的邀約,除了因為熊族使者表示,聖者雪科夫希望一見慈航眾僧,有事請教之外,也是為了這邊有傷者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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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o H, I9 u9 G3 m 與殭屍、陰魂戰鬥,棘手的部分不只在戰鬥中,也包括戰鬥結束以後。戰鬥中所沾染到的各種惡氣,屍毒也好,陰氣也罷,都要設法處理,如果不早清除乾淨,沾身入體,後患無窮,所以慈航眾僧也都有相關的處理知識,一結束戰鬥,便開始為己淨化。& S e; `9 j, P" h3 `
7 _- i, c P. |3 ~* u 這手續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碰到怨念深一點的,陰氣纏身不去,連續誦經幾天都沒用,非己身之力能除,只能藉由大型的法會,接引神佛之力來淨除,或是求助於某些練有特殊技法的高僧。% c A* W' o;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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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情上,跟隨眠日禪師的弟子素來大占便宜,因為這位戒律院首座所練的琉璃寶焰,不但本身在佛火中的等級甚高,還是從拂拭神通中進化蛻變出來,專克各種纏體的邪毒陰氣,只要將琉璃寶焰輸入體內,掃上一遍,就能把那些邪毒抹得乾乾淨淨,比唸經唸半天更有效,所以眾人在這裡歇下後,眠日禪師便替門下諸弟子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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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哪怕琉璃寶焰奧妙神奇,終究也是要消耗佛力與體力,幾十個人這樣輪一回,眠日禪師虛耗不少,這些都是慈航僧侶,倒也罷了,但到了要治療胡燕徒的時候,底下的諸弟子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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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 V- ~5 ?) v$ {: j 胡燕徒的內外傷都不算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但他受契拉東贊一擊,全身都籠罩在濃烈陰氣當中,如果不儘早處理,後頭可能走火入魔,相當麻煩,眠日禪師掌運佛焰,一下拍入胡燕徒的經脈,佛火不傷血肉,所經之處,陰氣焚盡,激起無窮生機,胡燕徒傷疲之感盡去,一輪行功之後,還倍感精神健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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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H, L J" G* |4 f 眠日禪師行功時,諸弟子不敢打擾,但當行功完畢,慈航眾僧就議論紛紛,雖不好正面質疑,但他們也認為,救誰都沒理由去救胡燕徒,眾人此行目的,是為了查清仿冒工廠和緝拿胡燕徒,現在眠日禪師拼著大耗真元,助胡燕徒療傷,胡燕徒戰力復原了,更有拒捕與逃跑的本錢,此等愚善豈非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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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6 ]2 J- l6 K “……阿彌陀佛,善就是善,哪分什麼愚的賢的?”眠日首座搖搖頭,道:“你們覺得這樣做,是本末倒置,但你們可曾看清眼下的環境?在該要合作的時候內耗,這樣是顧全大局嗎?是誰分不清楚輕重緩急了?”4 F ]. }9 B" X+ Z8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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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僧似懂非懂,他們也約略察覺到,那些獸人恐怕不懷好意,但不敢確定,現在聽首座這麼一點,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臉色頓時壞了幾分。- s% p) _3 c+ _7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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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我聽說,慈航靜殿的忿怒明尊,雖然嚴厲、鐵面無私,卻實在是一個厚道人,那時我還不明白,今日得見風範,不得不說聲佩服,大師你真是一位實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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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介入,說話的是東方戀雪,被眠茶推了進來,先向在場眾人看了一眼,看見鳳香在那邊點了點頭,示意一切平安,再看看一言不發站起身來,默立在旁邊的胡燕徒,心中好笑。: {: N$ s9 ]4 Q# R/ R
3 r y3 k: l' G (慈航靜殿內部鬥爭激烈,能坐上首座位置的,就算不是老奸巨猾,起碼也沒有蠢蛋,眠日賊禿確實懂得看人,強拿老胡是很難拿的,他不但有帝國軍職護身,本身又敢拚命,加上獸王刀在手,想生擒他談何容易?但老胡重義,眠日賊禿讓他欠下大人情,這下就是要轟老胡走,老胡也會還完人情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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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冷笑,東方戀雪表情仍相當友善,正色道:“大師,我把眠茶大師帶來了,但想先問你一句,對於目前情勢,大師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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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日首座不答,手上結了一個佛印,周圍弟子一見會意,席地坐下,擺開金剛法陣,人人手結佛印,一股無形之力,將法陣內部隔絕,保證外頭無法窺探內部。5 {- [# J8 @9 p7 U' w) a7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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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戒律院不愧是常常躲著拿人,技術夠專業,這個隔絕結界滴水不漏,確是一絕。”東方戀雪笑道:“時間有限,我不囉嗦了,熊族今晚必有動作,到時我們雙方都有大麻煩,就是不知大師你們是打算自己殺出去?還是要和我們合在一起?”% o3 ?* L. Y5 F' ]5 G3 Y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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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殺出去,為何不現在就動手?”# Z6 p1 J: g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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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還弄不清楚熊族的底牌,我不想用人命去測知底牌;也因為大師你虛耗過多,還需要一點時間回覆狀態,你這邊是我們的寶貴戰力,你狀態不全,我們這邊的勝算會大大降低……降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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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身陷獸族陣營中,淪為被動,如果任由對方操控情勢,他們的準備只會越來越完善,對我們更加危險,這些你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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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L; d( s" i2 B! |8 l5 Z “自然想過,但打從我們被盯上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錯失正面抗衡的機會了,高階熊人足足來了百多個,當時不跟著回來,爆發衝突,我怕這邊許多大和尚當場就上西天了……大師的顧慮我懂,不過熊族這張網撒得大,橫豎網裡還有更大的獵物,大家拼魚死網破的時候,那邊的大動靜,相信就是我們的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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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句話,東方戀雪沒有說出口,就是慈航眾僧的立場與己有別,站在自己的角度,把慈航眾僧扔給熊族,坐看兩邊互鬥,既可以削減慈航眾僧的力量,又能藉他們來探出熊族實力,還避免了己方的損失……再沒什麼比這更好的買賣,這也是他當初願意和熊族同去的大理由,但……現在因為胡燕徒的人情債,整個計畫顯然要修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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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A8 _! `; W$ ?5 `4 r “……我們家老大剛剛被熊族叫去議事,獸族其他的首領也是,估計只是打打屁,扯點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拖延時間,沒有太大的意義,具體情況,等他回來之後就有分曉,屆時我再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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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 \7 n" c2 h# Y; E5 b1 W 東方戀雪沒再問眠日禪師的決定,事情發展到這裡,慈航眾僧能作的選擇已非常清楚,不用再問了,“那麼……現在開始,我這邊的公事已了,剩下就是你們師兄弟的自家事了,兩位大師,請!”" e0 {: U$ ~& R(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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