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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玄幻] [奇幻玄幻] 羅森 -【白銀之歌】《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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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6 22:36: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三章 天道不仁.問心證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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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東方戀雪所指,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汪衛國、宋體仁看東方戀雪的眼神,整個都不一樣了,沒想到這傢伙如此膽大,為了得勝,不惜一手毀城,還想要吞下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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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7 H7 k3 _" X! N" I3 N  汪衛國道:“攻下這裡有意義嗎?你就算能拿下,也不可能守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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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但衛國你不能否認,只要我們拿下這裡,就能陞官發大財啊!”東方戀雪笑道:“考慮到報酬豐厚,風險就暫且不計了,而為了實現目標,當前我們所該做的,就是先設法增加實力,關於這一點,就有勞幾位一起想辦法了。軍隊裡的軟實力,無非就是數量與素質,數量方面……北地徵兵不易,征一些農夫過來也無意義,你們看看有沒有辦法寫個信,找些親戚朋友師兄弟之類的來加入,好歹增加點兵力……一時來不了也成,反正早晚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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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g( D4 X! |$ e, G  這話聽起來有些荒唐了,孤軍守巴吐城時,就已經招不到什麼人了,現在連城都沒有,根本就是一支落難的孤軍,裡頭的人巴不得往外逃,怎麼還能找外來者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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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體仁、胡燕徒都望向汪衛國,眾人之中,只有他是世家出身,人脈最廣,最有可能找到人來,汪衛國承受著這些視線,露出苦笑,“我曉得大家對我的期望,但大家也都知道此時情勢艱難,我沒什麼把握,可以試試看寫封信回去,但不敢保證成效啊……”( E2 D8 s9 Y% @$ J0 h% F: Y

% ~; k1 ~* s- ~; H" m  汪衛國沒有說怎麼送信,身為太乙真宗的高階術者,他自然有方法把信發回去,這點涉及門派中的機密技術,眾人不好當面相問,光是汪衛國肯發這封信,就已經很見心意了。/ E# {7 A, p: P4 c3 a. f8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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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數量方面,衛國擔了,我也會找皇帝看看能不能發發救兵過來,但素質方面的問題,就是當務之急,咱們手裡的這些人,除了衛國的師兄弟還好點,巴吐城的那些弟兄,實力基本上就是個渣,想要增強他們……恐怕得先弄點秘笈過來,還不能是那種九流貨色,至少中小門派的大路貨是不行了……”0 _0 [2 [1 N/ _9 B

: R2 |- N! |0 I. G# f5 C- W  話說到這裡,在場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這時才明白過來,找人手什麼的,根本不是東方戀雪的真意,他的第二項提案,才是實際目的所在,而說得明白一點,他就是想要大家提供功法,中小門派的大路貨還不行,要就是大門派的上乘武功。' |$ u# S( ~( `: K

2 q& [7 K+ i9 C. b8 E5 i8 O  “我想大家也明白,絕世武功動不動就要練個一百幾十年,所以什麼上乘內功,通通都沒用,那些兵卒資質魯鈍,又過了最佳的修練時間,就算有靈丹妙藥輔助,讓他們練什麼上乘內功,恐怕練到死都練不出名堂。”: D) F1 e( ?1 C!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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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道:“我的想法是這樣,大家拿出一些刀法、劍招之類的,讓這些士兵修練,這應該不是太為難,太乙真宗這幾十年來,以修練馭劍、魂煉劍器為主流,對傳統的劍招、劍法沒那麼看重,這些被冷落的老東西裏頭,大有珍貴貨色,可以拿出來看看……當然也不能讓衛國吃虧,老胡也可以拿些慈航武技出來,你刀劍不行,拳腳總可以啊……雖然這樣衛國是吃虧了點,不過關鍵時候,大家相忍為國嘛……”: j: @* h  W3 Q" |; ^

. Y5 N8 y% k* v; d  話說得動聽,但誰也都曉得,慈航靜殿武學簡明博大,不以招數變化見長,主要威力全在所附的內勁上,除非胡燕徒能提供核心心法,否則他能交出來的拳法,基本上和走江湖賣藝的把式沒多大分別,這提議根本就是在大吃汪衛國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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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S, b) D7 l) N# C' W  “恕難從命!”4 E& Y. [1 ~* k' m& r, U# F8 b

" e* w0 t0 \7 x9 p  汪衛國連想都不想,一口拒絕,“這件事關係太大,如果真這麼做了,太乙真宗的武技流傳出來,衛國就成為敝派的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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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V5 H- W& K* g/ o7 A  “哦?可是衛國你剛剛不是才答應幫忙找師兄弟過來入夥嗎?之前你也和老大一起合編,搞出了實用版的刀戰十式,那裡頭也含太乙真宗的劍術,怎麼那時可以,現在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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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g& R5 l1 p  “那、那時我們被圍城,生死關頭,事急只得從權,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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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1 F4 F, D/ }  “咦?怎麼衛國你認為我們現在不危險了嗎?這真是天大誤解啊,現在一步踏錯,可能就全體沒命,我們不正是為了要商量求生之路,這才集合商量的嗎?你橫豎已經從權過一次,這回就再從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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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R, J2 T4 \; J. e. t. I; A  東方戀雪抓住話柄,打蛇隨棍上,問得汪衛國啞口無言,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最後才憤怒地冒出一句,“大丈夫有所不為,怎可一再變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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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解釋不倫不類,眾人都覺得牛頭不對馬嘴,曉得汪衛國這是被逼急了,所以才跑出這一個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只不過,如此一來,眾人也開始好奇了,因為東方戀雪問得確實有道理,那汪衛國之前能稍微踰矩,現在死也不肯答應的理由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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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Z) \8 B$ |4 c4 v2 ~. a  K  幾邊正僵持不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解決了眾人大眼瞪小眼的問題。( j: o+ |3 k" d"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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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爭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讓衛國想辦法,這個問題就交給我吧,”9 {1 K. v$ j1 D2 F4 u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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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驚奇目光中,緩緩走出來的,正是陸雲耕,他像是想通了什麼,眼中神色清明,更帶著一絲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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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由我來負責,我好歹是當頭的,不能總讓你們吃虧,這一回就由我來想辦法,我會拿出一些能分享給大家練的功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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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l9 n& d% e  這話聽得眾人直發愣,陸雲耕的底子,這裡每個人都大致清楚,他就一個走後門入學的三等慈航俗家弟子,對慈航武技的瞭解,只怕還沒有胡燕徒多,能拿個什麼東西出來?至於他揚威擂台的童子金身、無敵鐵拳、天皇心劍,一個修練不易,一個被認為純屬天賦異稟,最後一個則是充滿黑幕,旁人連問也不敢問,即使他真拿出來,也沒人敢學……* D, Z0 I# N' T& Z. z

* j$ f7 A! @; N; u6 P; S- V  把手上可能的籌碼檢視一遍,眾人都覺得陸雲耕手上沒貨,沒理由拿得出好東西來,除非是他背後的黑幕開始活動了。想到這裡,幾個人的目光又望向東方戀雪,因為有關皇帝的消息,東方戀雪該比別人更清楚。1 {  ], \9 T0 _- Q0 w% Z# P( d' |

7 d: @$ k6 W. e: O; c' s) Z  “哦,老大這次很有氣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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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倒不太在意陸雲耕要如何完成承諾,雖然陸雲耕說那些話的時候,表情有點怪,像是一隻不懷好意,等著偷雞吃的黃鼠狼,明顯是有什麼把握,而且還可能拿出不得了的東西,著實讓人拭目以待。- q% m0 p. j! O0 I; t! ]! A# X: {

4 F0 M4 z, Z/ m- V' e+ q  不過,相較於那些,東方戀雪更在意他的眼神與用詞,這還是第一次,陸雲耕主動表現出作為領導人的架勢與擔當,之前的他,雖然也有擔當,卻只是被人扶到那個位置後,被動負起責任,把責任擔扛起來,現在……他眼中閃爍的火焰,叫做“企圖心”,如果燒得再旺盛一點,那就可以叫“野心”了……% D/ @. \5 O% g6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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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變化突如其來,東方戀雪確實感到訝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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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忽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是他想通了什麼?還是遇上了什麼好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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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東方戀雪也訝異的問題,很快就以更實際的形式展現,當天下午的掠劫行動,陸雲耕照例是必然成員之一,他的戰力是寶貴資源,之前哪怕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神情怪異,也沒人敢要他退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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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9 U& K: u" T1 x3 ?2 T* T" T  但這一回,陸雲耕不再只是隨隊出發,他真真正正成了率隊出發,事前參與策畫,詳加確認進退路線,進攻時指揮若定,讓眾人該攻的攻,該搬的搬,該殺的也一刀殺了,親自出手,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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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 F6 B: Y; a. o! \4 U  陸雲耕為何有了這樣的轉變,著實讓人想不通,眾人嘖嘖稱奇,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在屠村完畢,預備要撤離時,陸雲耕看著一處角落,那裡藏著一個簌簌發抖的獸人孩童,之前可能是被其父母藏起,時間長了,就露了形跡。! g: l2 F6 I: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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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叔伯如何遇害,滿腔怨憤,雖然恐懼得直發抖,望向人類的眼中仍閃著仇恨之火,特別是對陸雲耕,剛才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陸雲耕一拳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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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目光,人類這邊早看得多了,他們不是很在乎,一半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一半則是因為他們自己也常有這樣的眼神,看來看去早習慣了。照理說,這種目光會激起人們斬草除根的慾望,不過既然已經訂下規矩,不傷婦孺,眾人也就不多下狠手,可是在他們要離去的當口,陸雲耕朝那個孩子走去,表情沉靜,身上卻有一股很特別的氣勢,所有人都看得停下動作,好奇他想做些什麼?總不會是要動手吧?0 S7 y+ T1 Y7 R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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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6 22:37: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三章 天道不仁.問心證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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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陸雲耕,我曉得你聽得懂,記好我的樣子!”! m3 r6 `! J) o%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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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著那個孩子的眼睛,陸雲耕道:“將來如果你成長到能夠報仇了,就來找我!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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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H- N: |1 P' a  說完這話,陸雲耕轉頭就走,看著這一幕的眾人如夢初醒,連忙搶著跟上,對於陸雲耕的作為,每個人想法不一,有的人認為這非常蠢,卻也有人覺得在這種行為中,見到英雄氣概,甚至為他們自身說不出口的困惑與迷惘,找到了一條出口,獲得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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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確認,有人向陸雲耕提議,“陸將軍,我們搶光了糧食與錢財,又殺光了精壯,剩下這些老弱婦孺,恐怕不好生存,他們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我們發發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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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q8 R% K! N( m5 A' `1 \  說話的人,本來還想比一個用手劃過喉嚨的動作,但陸雲耕朝他望來,被那不算凌厲的眼神一逼,他忽然心驚膽顫,話說不出來,動作也比不下去,“陸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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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I. a. N+ |  “生存,是每個生物來到世上的應得權利,我們剝奪了他們的生存條件,不能連這最後的權利也奪去了。”1 M5 ~* B& \  x. u2 ~$ w( \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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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道:“我出身慈航靜殿,佛門素來重因果,今天我們殺了人,殺人人殺,將來也會有人找我們報仇,我不逃避,不過今日斬草除根……你也希望將來同樣的事發在你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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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話沒有很大聲,眼神也沒有特別凌厲,但在這一股看似平和的語氣中,自然有一股無形威儀,讓附近所有人都為其所懾,心下暗怯,不敢開口,更首次覺得,這位陸將軍不但親和力過人,讓人喜歡與他親近,而且不知從何時起,他也擁有這樣讓人心怯的威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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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吃驚的,不只是他們,陸雲耕自己同樣覺得嚇了一跳,因為就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他忽然覺得,全身血湧如沸,真氣竄走,力量莫名地強大起來,耳目六感也一下變得更靈敏,腦中閃現許多的念頭,似乎有許多影像,在腦中拳飛掌舞,比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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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形,有些近似升階突破時的徵兆,只是沒有那麼強烈,之前自己在巴吐城血戰,特別是連敗下十七員獸人大將時,曾有發生,在血戰最激烈的巔峰,貫通一身所學,腦中自然而然生出對武道的感悟,如果夠清晰,能夠把握得住,那麼就是莫大的機緣,憑此得到突破的例子所在多有,自己也為之動心,只是機緣不到,把握不住,事後暗嘆可惜,因為這類機會難得,卻沒想到此刻並非血戰苦鬥,腦中居然也浮現那些影像,還比苦戰所得更為清晰,而且真氣沸動,力量提升,是實實在在獲得好處,這……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b( s' i! {5 @  d# ^

3 I) u# P* f: O1 D/ j  “恭喜你,老大,你已經從地階初段邁向中段,並且朝遙遠的天階之路,邁出第一步了。”, ~# \- _) ]( n- o% f. t

8 j' C5 C. f5 l2 \$ j% p  東方戀雪見識足夠,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直在留意陸雲耕的周身狀況,發現周圍的自然能量沒有變化,並沒有引動天地之力入體,但陸雲耕本身的力量卻出現提升,整體威勢也變得更震懾人心,這都顯示他確實提升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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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R& P/ {! X3 N6 |  “怎會……”' X, }8 q" o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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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仍顯得迷惘,就聽東方戀雪道:“中階升高階,高階升地階,都是讓自己的力量具有某種特性,一般是自然元素之力,因為這些自然元素看得到,接觸得著,最是清楚易感悟,而地階邁往天階,很多時候就是對天地大道的參悟,你參悟得越多,能化用的天地之力也越強大,直到有一天,你化入這方天地之中,你怒即為天怒,無人能與天敵,那時你就無敵了……當然啦,這只是一種理想的最終境界,真的練到,你就不只是天階,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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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w" P* U- B6 r  “但我沒有感悟什麼天地大道啊,怎麼會……”% v& `* t0 m. q. }# N8 f7 y7 ]

" d4 Q; v: x/ B% B& g  “感悟天地大道,通常是術者所為,至於武者、僧侶之類,很大的比例是走心之道,比如僧人頓悟禪機、佛理,立地成佛,就是一種突破與提升,武者這邊往往在生死拚殺之際,有所領悟,因為生與死的交界,為了求生所迸發的火花,是生命最燦爛的一段,得到的感悟也最強烈,所以才常有臨陣突破、戰前創招這種事……天地本存大道,但人心也可入道。”+ Z( G6 U7 ^6 T! M1 q$ G4 r, x" g

+ G. ^. O  y5 [8 m& u6 g# h2 [  “可我並不是在戰鬥啊,你說的情況我明白,之前我與獸人血戰,險死還生之際,腦裡也有許多形影閃過,卻不是很清晰,現在我沒在戰鬥,為何反而……我不明白,天下怎麼有這種便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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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宜嗎?我不覺得喔,各人際遇不同而已,你沒在血戰中突破,只因為你不是那條路上的人。武者在戰中領悟,可是所謂的戰,未必就是與外敵血戰,也有些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所謂心之戰,便是戰勝自己的迷惘、困惑、痛苦,佛家所說的心魔,大概也就這麼回事,你想通了、超脫了,自然也就提升了,這裡頭的難處,可不比找個強敵廝殺半天要容易。”1 C! b, t( ]5 E' h" T+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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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聳聳肩,道:“再說,你也別認為之前的戰鬥沒有意義,人心入道靠累積,累積到足夠高度,自然會有所思悟,你的血戰、你的經歷,都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因為有那些歷練,經過那些掙扎,這才有你今日的頓悟,可以說,那些戰鬥就是你的基礎……我可不覺得那些是沒意義的。”; i5 J% X%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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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殺人的覺悟,所以得到突破……”# g7 A# H/ M# q) _4 w, p

8 d9 U/ c3 k3 B2 j5 t  ^9 ^* U! R4 X  陸雲耕笑不出來,覺得這件事對自己無比諷刺,東方戀雪笑道:“你覺悟的道理是殺人嗎?是殺人人殺吧?你放棄了不沾鍋的立場,捨身入紅塵,選擇了背負,這份背負的重量就是覺悟,再說句你不愛聽的,生死輪迴雖然殘酷,但枯榮生滅正是天地大道,你對生死有所體悟,這就是大道感悟的一部分,獲得突破並不誇張。”9 ?/ R3 d& _% B4 v5 T3 _  c. x6 {' t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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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沒有讓陸雲耕好過,卻令旁人獲益良多,宋體仁見識不凡,汪衛國出身名門,卻幾時聽過這樣的見解?他們二十來歲就上高階,已經是千中選一的人才,但面對地階卻仍覺得遙遠,本來不曉得還要多久才能上到地階,在巴吐城血戰的累積下,兩人都有所領悟與提升,高階巔峰在望,距離地階也不是夢想,然而,東方戀雪所說的東西,聽起來仍像是另一個世界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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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衛國似懂非懂,反應還不算太大,宋體仁卻向著東方戀雪一揖到地,十足感激,道:“蒙君一席話,茅塞頓開,體仁他日若有機緣得窺至道,都要感謝東方今日領我入門,此恩此德,永誌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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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一席話,有人領悟得多,有人就參透得少,領悟多的人自然感激深恩,不過在這裡頭,胡燕徒倒是提出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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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2 i/ g' c$ @% X  “我說東方,這些話都是你告訴我們,你自己早就知道了,但你明明知道得那麼清楚,為什麼你武功這麼差?這些你都已經明白了,照說你全都領悟,應該比誰都強啊,為什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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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0 Y9 o4 C  “嘿嘿,老胡說得好,這就是一種無奈了。”東方戀雪聳聳肩,道:“我打小聽多了這些東西,懂是都懂了,但功力不到也沒用,後來功力高了,卻因為懂得太多,突破的起點比別人高得多,弄到自己進退不得,想升都很難升上去……所以,有一利必有一害,循序漸進才是最聰明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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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7 13:14: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四章 踏月而來.乘風而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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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K( m  `  巴吐城連續幾戰,戰得血流成河,連城池都垮塌了,動靜鬧得如此之大,震動北疆,但帝國軍部卻遲遲沒有接到消息。原因倒也簡單,最近的城池距離巴吐城都有幾百里,戰事一起,連忙閉關自守,生怕引來獸人大軍,遭到波及,連探子也不敢派過去,所以巴吐城崩毀已數日,這邊仍未清楚發生何事,報告也沒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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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有關巴吐城的最新戰報,居然是由紫禁龍宮直接發往軍部,軍部接得錯愕,看看報告內容,上頭所寫,就是陸雲耕等人大破獸人軍十數萬,血戰激烈,連巴吐城都被摧毀,目前陸雲耕等人正率軍追擊,直迫獸人重地……+ d( r. M' X  L/ O& S  E

: P' r$ c2 j1 o8 ?4 d7 e' j  憑寥寥數千人,大破獸人十餘萬,這等戰功,帝國史上從無前例,簡直是可以被奉為軍神的戰績,甫接到報告,軍部的官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覺得這戰報大有問題,通篇都在大誇陸雲耕等人的英勇偉績,雖說武將戰報,自吹自擂是常事,不過也不能說什麼是什麼,總要有點憑證,這篇戰報說得天花亂墜,將陸雲耕誇得有如天賜神將一樣,卻毫無憑證附上,這又如何取信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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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1 v" e, T0 {! y9 D  “自吹自擂到這種地步,已經該被論罪了,這個人……他不怕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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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9 U; z/ p/ d* B. C2 t1 T3 ]' r  一名軍部官員拍桌怒罵,不過當這篇戰報翻到尾頁,大剌剌蓋在那裡的玉璽印記,滿頁朱紅,讓人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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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篇戰報,該不會……”2 B+ Y% |2 ?( |%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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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腹質疑,望向周圍同儕,發現他們沉默地點了點頭,證明這篇戰報,就是由皇帝陛下御筆親寫。: Z- S7 e; ~& ~  g: D4 W

7 B# g, L& X1 T( z5 F  普通的程序,都是軍部接獲邊疆的戰報後,稍作整理,轉呈給天子御覽,但這封戰報由紫禁龍宮直傳軍部,已是不合規矩,更還由皇帝陛下親自撰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姑且不論規矩不規矩,仁光皇帝孤居深宮之內,他是如何得知北疆情報的?哪怕仁光帝偶爾跑出皇宮,也不可能跑得那麼遠,連軍部都還沒確切掌握的情報,他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委實讓人匪夷所思。; j7 c9 d/ y1 a& i0 _8 {. U)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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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位皇帝陛下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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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部官員話到嘴邊,沒怎麼敢說下去,畢竟是皇帝之尊,批評得多了,被人一狀報上去,就是殺身之禍,誰也護不住。5 P$ c7 `" z8 E: l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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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戰報真是有夠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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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J; h# g2 l0 U2 p7 n2 Z* }) o  不能批評皇帝,就只好把攻擊火力集中在戰報上,而這戰報裡頭確實有很多問題,撇除那些看似過度誇大的部分,最要命的一個地方,就在於裡頭輕描淡寫的提過,混亂的戰局中,獸人多次殺入城內,為陸雲耕奮力殺退,但朝廷之前派去的使者團,不幸遇到獸人軍襲殺,全團覆沒……諸公忠勇,實為痛事,嗚呼哀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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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N% K! h' Z4 i# s  寥寥數語,輕輕帶過,就像說到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只要細加琢磨,就能察覺裡頭的不對勁。5 O  Q( ~( ]: R) c4 R$ T! k. `

8 _  i; M9 Q* r6 B) h  能被挑入使者團的人,會是什麼德行,軍部的官員都心裡有數,絕不可能是那種看到敵人殺來,就熱血拚命頂上的勇者,這種人早沒命了,哪可能陞官?再加上這些人都有貴族背景,個個惜命,看到獸人軍殺來,跑都來不及了,會去捨身抗戰?以這些人的身份,恐怕個個都有保命的魔法器,存心要逃的話,死在亂軍中的機率微乎其微。- d1 M, e: M# Z5 t" p! U9 }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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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這些使者地位甚高,應該是被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獸人是怎麼殺到那種地方去?又怎麼造成全員罹難的?只要稍微一想,就可以得出合理結論,那些使者恐怕是被巴吐城這邊借刀殺人,引獸人去殺,又或者根本就是陸雲耕等人殺光了使者團,推在獸人亂軍頭上,反正兵荒馬亂,事後想查都很難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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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s$ W- S  m3 v4 m1 r8 A  “這幾個陛下提拔的新人,還真會打仗……也真是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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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R* P6 }* Y. B$ D0 \; n  幾名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這樣的感嘆。仗著皇帝的寵信,只是幾個小官,就敢強奪邊境軍權,連朝廷派去的使者都幹掉,如此膽大包天,說得明白一點,這簡直就是造反謀逆,罪該萬死。7 {+ Z5 S' x) x$ L3 r. {

0 R- e7 J% ^7 C* N# g8 Y8 {  問題是,哪怕這種事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些官員也不能怎麼樣,因為這封戰報不是巴吐城那邊傳過來,是紫禁龍宮直接送來,還是皇帝陛下親自撰寫,連皇印都蓋了上去,等若是變相的聖旨,如果要對這封戰報提出質疑,首先就是皇帝不答應……這和找死沒什麼分別……3 A' Y7 l) [- P1 H

/ Q+ c7 J) o( Z% o# N7 s1 i# R5 h' ^  這一點,令這些官員們很無奈,他們想對陸雲耕的無法無天做出懲處,卻又無計可施,乍看之下,這只是單純行政體系內的問題,事實上卻牽涉朝廷帝后兩黨的鬥爭,他們當然是后黨的人,對於仁光帝派系的人要進行打壓,可是對方利用皇帝當後盾,幹得那麼明目張膽,他們卻也沒有辦法,實在洩氣。7 @: {5 s* U! `! o

' D- g4 t6 F$ N' x5 l  “嘿嘿,我們拿北地沒辦法,不過可以拖他們的糧草,斷他們的軍餉,反正巴吐城已毀,我們大可說狀況不明,先不運糧,他們一日不回帝國,我們就一日不發補給……”% ~3 G7 \; @$ W" F2 Z2 d& {

0 h, U" ^* b  }# t* [4 ?6 q  一名官員笑了起來,“等到他們回了帝國,就再也由不得他們了,搓圓捏扁,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p" v1 j% a8 Y,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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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眾人拍掌叫絕,卻也有聲音質疑,“不是啊,這些人背後有皇帝撐腰的,能那麼容易被我們擺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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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他們人在北地,我們因此拿他們沒辦法,但陛下與我們都在帝都,陛下又幾時拿軍部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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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眾人哈哈大笑,軍部素來是掌控在后黨手中,之前有一個顏龍濤瀾在,掌控京畿兵權,還算是一點異聲,但日前顏龍濤瀾遭貶,連這最後一點雜音也沒了,軍部整個落入后黨操控,對仁光帝的命令陽奉陰違,弄得這位皇帝有力難施,對北地的支援命令,一次又一次被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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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9 W5 R: Y8 [; i3 `0 F  “……話也不是這麼說啊,他好歹是皇帝,真要硬幹起來,可以撤我們的職,換上他的人馬啊。”, a: P! W4 q" z0 F0 b. u

, B9 ]; z$ J9 n3 Y* m7 Q  眾人的大笑中,一個比較冷靜的聲音,這麼提出疑問,但卻很快遭到譏笑,“他想是想,但前有李大人頂著,後有太后反對,他憑什麼撤換我們?”8 u! |! e, ^, i1 _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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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很簡單啊,如果我們全部都忽染惡疾,不能理事,又或者直接暴病身亡,他不就可以派人遞補了?”9 W; }/ r  B8 Y- X% [  L; r! l

! G3 @3 w; U5 C% G& ^( x9 H% A1 ]$ y  這話以平淡語氣說出,但眾人都嗅出了內中暗藏的殺機,有人遲疑道:“不、不至於弄成這樣吧,這好歹是體制內,他……”3 w8 d+ y! Z3 G- j$ d6 f+ N

' b2 ?4 D* j8 l2 `$ c  “他沒什麼不敢的喔,你們不都說他膽大妄為,什麼都敢幹?殺掉底下幾個小官,也不算什麼吧?聽說昨天晚上,軍部左廂頂上,忽然大放金光,衛兵發現有夜行黑衣人闖入,這說不定就是……”* Q, W% a3 P. G: }/ q2 h5 R" v-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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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自揣測加上可能的證據,官員們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想了又想,一個人大著膽子冒出一句,“別自己嚇自己了,陛下他……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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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y; |/ {+ D9 f! ^, _$ T  “千萬別這麼說,他不敢和他不能,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最大的挑釁,本來他還不一定怎麼樣的,聽了這種話,想不幹也不成了……”) K+ w3 J9 {; b

! q. Y! u; N$ I, c  這話言之有理,也得到了一定的認同,不過,最先說話的那名軍部高官,似乎對於自己的話被頂撞,感到不忿,拍桌怒罵道:“我就說他不敢,你待怎樣?別說還有太后壓著,就算沒有太后,這也是朗朗乾坤,法治世界,不是他這皇帝想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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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7 T2 \, T# u  話說得憤慨,卻也是眾位高官的心裡話,聽得他們想喝采,但仍有人比較小心謹慎,想勸他謹言慎行,沒必要惹禍上身,只是這話還來不及出口,先前拍桌怒罵的那人就忽然倒了下去,還沒碰著地,人頭就咕嚕咕嚕滾了出去,血從頸斷處流了出來。/ o# L; `. G5 T- q3 U8 f

' G( Y* S, d# O6 m4 w  “………不好意思,這裡還是想補充一句,他真的敢的,這裡是專制政體、獨裁集權,你明知道他是皇帝,還想和他打對臺?你傻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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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聲音傳來,掀動眾人最深處的恐懼,之前所有人圍一團,聚著討論,刻意把光弄得偏暗,現在一下生變,倉皇間根本分不出誰是誰,所有人驚叫著往外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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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N- m* ?# [* ~5 z  就只聽見重物倒地之聲頻傳,連著有人死亡,生者魂飛魄散地跑到門口,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而當他們回轉過頭,這才看到後方有個人影,孤零零地站在那裡,腳下早成了一片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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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7 13:31: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四章 踏月而來.乘風而去(中)' v3 F7 a/ _, [

, q" E" k- G+ x5 t  “是……陛下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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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4 A  l2 K  s+ R/ C  “很接近了,再猜一猜……在你們的認知中,御前侍衛掌握在太后手裡,軍部資源在你們手裡,可憐的皇帝是光桿司令,手下根本無人,哪裡能變出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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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的那個人緩步走出,聲音也越來越近,“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皇帝手下沒人可用,那在這種時候,他能派誰出來呢?”3 H" D  {9 E7 R9 r

$ S6 o( V8 ~# s% f( B! N( C  “……陛、陛下……”% h$ `  S0 ^+ t  s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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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們發出哀嚎聲,抬頭看見的那張面孔,讓他們驚出一身冷汗,更暗叫大事不妙,因為走出來的那個人,正是仁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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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x7 n, }+ J8 A- P' }  “其實你們說得挺對,堂堂一個皇帝,想宰人還沒刺客可用,必須要親自動手,這實在挺窩囊的,不過,窩囊歸窩囊,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否則你們越來越得意,個個都騎在朕的頭上拉屎,朕就真是窩囊到家了,你們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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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 ?8 H& g8 x' _8 ^: [  l  仁光帝面色不善,手上雖沒沾血,但已經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無疑向眾人昭示了未來命運,他們顫抖著聲音,搖手討饒。$ `9 G; Z% }" c2 T! m3 S

6 Z5 p+ S  Z; P) n6 t3 i/ d  “皇上,你……你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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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e" w4 a7 _  E  “唉,又是這句,朕不是剛剛才說過,少把不能或不敢放嘴上嗎?你回家被老婆說你不能了,你什麼反應?會不會打她耳光?朕看過的刑案捲子,為這話把老婆頭砍了的都有,你們居然還不當回事?真是死有餘辜!”  i, z' f2 W" W5 W. n- T

+ ?2 s9 N1 j; d2 i' Y/ N  “太后……太后她不會坐視……”( r, }4 V4 R1 Q$ T' s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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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她站出來啊!你們整天說太后和李大人是靠山,真是腦殘,也不想想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就能及時出來搭救你們嗎?絞繩都套在脖子上了,還一個比一個鬧得歡,現在如你們所願了,你們開心吧?”! K: K; T" [; Z3 x  ^-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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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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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道理、權勢都嚇不住這位皇帝,能做的就只剩下跪地求饒了,這種事情不體面,但有生路好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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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0 W( |$ m" i; y! R  “我們都是奉命行事的,身在官場不由己啊,陛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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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們這些死東西,平常沒事,總拿太后、李老頭的名字出來招搖,誇耀自己靠山穩固,好像老太婆是你們親娘一樣,結果事到臨頭,就說什麼身不由己……什麼便宜都被你們佔盡了,好也是你們,壞也是你們,有這樣的便宜事嗎?”& [3 E& g4 X5 c(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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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光帝皺眉道:“別囉嗦了,該死的就快點去死吧,朕的時間很忙啊,你們總拖著朕的事,逼得朕必須跑這一趟,朕都來了,你們還耽擱朕的時間?說來是你們運氣好,要不是因為傻瓜徒弟昨晚耽擱了朕一下,焉能容你們活到今天?”- r3 R* z6 o0 t  U2 a"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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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餘的說話已無必要,仁光帝隨手揮幾下,這些官員便屍橫就地,對著這些屍首,他也沒有太多話想說,就是有點感嘆。7 e5 F5 q" k6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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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螻蟻啊,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朕來軍部玩清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這位置真有那麼好坐,會輪到你們這些傻屁股來坐?早八輩子就給人搶光啦!李老頭讓你們來上班的時候,沒對你們說這是火山口吧?你們歡天喜地跳上來,早就注定是被人用完就扔的命,虧你們還一個爽過一個,現在爽到上天了,感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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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V' d9 `8 [, E; v' O* d  隨腳把頭顱踢得滾動而去,仁光帝殺了人,心情卻沒有多爽快,這實在很糟糕,因為自己雖然清除了障礙,但那邊擺明不把人當人用,這批消耗品用完,再拉幾個人陞官當替死鬼用,反正人有得是,找人當狗可能不好當,找人當官還怕找不到?只有自己這邊鬧得過分些了,那邊才會做出早就準備好的讓步……每次都要跑一遍這樣的流程,真是煩也煩透了。4 a4 U1 E& J+ |7 e' k8 f4 T! W7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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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的用意,朕猜得到,是想藉此消磨朕的意志與體力,只要陷於煩擾不休的迴圈中,就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修為也很難長進……不過就算知道,朕還是只能照老太婆的算計來行動,真是洩氣得很……武功再高,陷在權力鬥爭裡也是沒轍,照樣使不上力……”! P& J0 }/ O4 S- |, {

6 A$ M  N! ]4 Y. S  仁光帝的話中盡顯無奈,不過他真實的心聲,卻不可能訴諸於口,因為后黨那邊人才眾多,光是暗藏大魔法師的數量,就不是自己能比,自己甚至不敢肯定,此刻有沒有魔法師正在監看自己……5 w( F# w( p5 k  X. r: j7 l, `# v

* m  R, I0 O% q' H" e4 W  (這種狀態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眼下只是因為雙方都還找不出辦法,給對方發動致命的一擊,所以才這麼乾耗著,小打小鬧,當真找到了致命一擊的方法,那邊立刻會動手……我這邊橫豎是被困在帝都,有力難施了,只能在北地另闢戰場……傻瓜徒弟、東方,一切就靠你們了,朕會儘力替你們爭取機會,能在這舞台上走到什麼程度,就看你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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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北地的東方戀雪,不可能知道仁光帝剛剛做的事,正為了軍部使節團的問題而困擾。; P( q( A" `3 ?. \) K

- A  g# j" J' i4 K6 A& O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是個很明顯的陰謀,但對於陸雲耕而言,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誤會,當時兵凶戰危,大家也都打得昏了頭,開了東方戀雪的錦囊後,為了實施計畫,也是絞緊神經,在獸人大軍整個入圈套前,半點不敢放鬆,好不容易計畫成功,清點人員,這才發現被軟禁起來的那些使者,沒有人去帶,已全數隨著巴吐城毀,死在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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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麼一搞,陸雲耕只能說是百口莫辯,他確實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問題是別人都不信,就連東方戀雪都說不信,只不過他不信的東西和旁人不同。; P; Q4 b% W; C! M+ c$ x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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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什麼玩笑?老大是個傻二愣,忙起來可能會昏了頭,別人可不是,衛國不是魯莽的人,小宋更有成為人精的潛質,這兩個人會忙忘了?是找藉口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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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的猜測,陸雲耕只覺得不可思議,“不會吧?你是說他們……想到了卻故意不提醒我?意思是他們想害我?”4 q% g% e! P1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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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啊!你這腦子與豬頭沒兩樣了,他們兩個是想救你啊!你把朝廷的使者給軟禁了,這事能善了嗎?小宋就算了,衛國那傢伙,我看打一開始就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只是沒找到適當機會而已,後來有機會……他就順水推舟,放那些蛀蟲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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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道:“這下死無對證,一切靠戰功來說話,你幹的事情就無所謂了,要不是他們幫你圓了這一手,難道後頭你還真要認罪,自請處分?”3 d* Z- u3 O2 X% l9 K

) D/ }. g' U( Z$ w' T! i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在當前兩黨激烈鬥爭的情況下,這種事情與找死沒有分別,陸雲耕自然也沒有活膩,況且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2 @: X# B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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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商議好的訓練計畫,在當天就開始實施了,陸雲耕拿出了自己的私貨,從數千士兵中,選出適當的人,進行傳授,再由他們把這些轉教給其餘兵卒。陸雲耕這麼一幹,東方戀雪才發現,他真是這方面的好手,因為他修練過的武功最多也最亂,特別是外門武技、招數變化,基本上各門各派都有涉獵,東摘一鱗、西取半爪,沒什麼人能在這上頭與他相比,他隨便整理一下,拿點實用的招式出來,就很夠看了。1 y- h; t1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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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能做到這一點還沒什麼,畢竟外門招數易得,陸雲耕只是懂得最多、最雜,其餘人像汪衛國、宋體仁,也能做到類似的程度,但接著下來的部分才是真正難題,眾人都不曉得他能拿什麼內功心法出來?因為要內容簡明易懂,又威力強大,這幾乎都是大門派的核心功法,特別是慈航靜殿,難道陸雲耕能拿出什麼慈航靜殿的上乘內功不成?7 i) L/ j8 v6 Z& t1 B

. |8 I/ z% L7 l5 f+ H2 S" W  結果,當陸雲耕集合眾人,開始傳授內功口訣,汪衛國、宋體仁都忍不住到場,也不避嫌,就站在一旁聽著,只覺得字字淺顯中蘊含深意,言簡意賅,照著口訣行氣,每一段都有不凡意象,確實是高檔東西,不是普通的大路貨色,而且,也和他們之前的猜測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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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R9 k* c1 V  汪、宋兩人對看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出同樣的確認,那就是陸雲耕所傳授的功法,並非出自太乙真宗、慈航靜殿,之前他所傳授的外門招數,有些是與兩大聖宗沾得上邊,可是這套心法……0 H- W; Y$ R- t% Y7 A& O) M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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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8 17:42: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四章 踏月而來.乘風而去(下): {# Y& o% V$ H

0 w7 V6 Y* i* a" S* ~) e  他們兩個想不出端倪,不過側眼望向胡燕徒和東方戀雪,卻發現這兩個人如遭雷擊,一臉痴呆,只不過到底在驚訝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9 `6 e% H: J!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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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胡燕徒與東方戀雪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陸雲耕所唸誦的功法,他們相當的熟,最初是東方戀雪交給陸雲耕,胡燕徒雖然不屑佔這便宜,卻因為人在旁邊,多少也聽了幾句,因此記了部分下來。這套功法,就算排不上絕頂,也足以位列世上一流功法,而且與兩大聖宗沒有關係,不用怕慈航靜殿上門追究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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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X# F: _: |  只是,相較之下,東方戀雪還寧願被慈航靜殿找上門,至少這群大和尚有得商量,就算不講仁義,還可以談生意,不像陸雲耕現在招惹的這個,馬蜂窩一捅,跟著就是後患無窮,沒有半點人情可講,當這些兵卒學成出師,揚威北域之日,便是聖蓮教雷霆震怒,覆頂怒火狂燒席捲之時,因為……這些兵卒所修練的功法,正是聖蓮玄家的鎮教神功,化石奇功!7 J( ?  z, C4 o2 K+ x* c+ F

7 d2 ]; _8 @2 o  y4 p7 X1 }  或許,不是純粹的化石奇功也不一定,當初東方戀雪從玄潔芝的身上盜來,就已經不太純正,許多地方比傳說中更形細化,有了不少改良,後來轉傳給陸雲耕,而陸雲耕此刻又重新整理過,匯合自身所學,教出來的東西與其說是化石奇功,其實更接近天武神功的地字部,只不過相較於天武神功的機密,化石奇功的大名還是響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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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聖蓮教都是重中之重,如果知道被外傳了,不惜一切也要來滅口乾淨。陸雲耕在大比中,使出天武皇字部的武功,這件事由於潔芝的掩飾,再加上仁光帝涉入其中,讓整件事變成一灘渾水,真相難明,致使聖蓮教遲遲沒有做出反應,可如今陸雲耕公開傳授天武神功,而且還是與玄家最相關的地字部,這種行為何止囂張,簡直就是重重打玄家的臉,超級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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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1 t" J8 p; S- o  東方戀雪腦中閃過這些念頭,覺得陸雲耕這一股意氣玩得大了,不過,再看看陸雲耕的眼神,冷靜而理智,顯然這行動不是單純的滿不在乎,裡頭還有著深層的計算,如此一想,東方戀雪登時拍案叫絕,不得不承認這是一著妙棋。5 O6 `' z6 V. C( m+ f# g5 W3 |" H

0 h' e$ g. S! j+ n; K3 J% |: [1 k  (所謂的不惜一切滅口,只是一個形容詞,真的要幹起來,還是要講究成本的,這裡怎麼說都有幾千人,他如果真來個有教無類,連廚子馬伕都教下去,聖蓮教想要滅口都會滅到手軟,更別說這幾千人都是帝國士兵,聖蓮教想要大舉屠殺帝國士兵,首先就要和帝國幹起來,,,這些年來,聖蓮教一直在避免與帝國全面衝突,這件事無論他們是幹或不幹,肯定都要頭痛個老半天。)9 V, j3 x5 P9 J6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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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這個方向想,東方戀雪越覺得陸雲耕這一著“慷他人之慨”,有許多妙處,先潑了聖蓮教一盆髒水,讓聖蓮教噁心又吐不出來,跟著又進一步把聖蓮教和帝國都拉入污水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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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人要找聖蓮教的麻煩,對比懸殊,聖蓮教是龐然大物,他卻只有一個人,之間的差距如何能填補?他的方法倒也簡單,主動替聖蓮教牽線拉敵人,只要聖蓮教敵人多多,自顧不暇,相較之下也就沒那麼可怕了……這著真高!這傢伙長智慧了,真是個意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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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暗自發笑,因為天武地字部的行功口訣,堂皇大氣,識貨的人一聽就知道不凡,這種上乘內功,平時都被名門大派珍重收藏,或是被武者個人護若性命,哪可能會拿來公開示眾?像汪衛國、宋體仁這種識貨的,都在留神細聽並記憶,打的算盤不問可知,雖然他們本身已有修練上乘功法,但這卻不妨礙他們另外“觀摩”、“借鑒”,至於會不會自己暗中修練,這可不好說,可若一練下去,後頭也就是引火上身了。" {1 F1 j$ c; }% u  X  H

$ I3 w4 p! P1 j; v  想通了其中關鍵,東方戀雪決定再幫上一把,橫豎自己的理想要實現,這天下也是越亂越好,亂了才有混水摸魚拼崛起的機會。: f# `  m" m/ N, N  i. ~* Q' C

! e+ H, t5 g1 K+ Y& u% y  “嘿!你們大家別客氣啊,人族千門萬派俱一家,大敵當前,哪還分什麼門派?陸老大現在公開他獲異人傳授的心法,衛國、小宋,還有各位太乙真宗的師兄弟,你們既然也是戰友,就不用分什麼彼此,有興趣便一起練吧,眼前生死攸關,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保命希望,太乙真宗素來不禁弟子涉獵雜學,反正你們有得學又不用拜師,這樣的好處去哪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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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w& D' d+ S9 U& N. }+ C/ p9 E  話點明到這個分上,正在偷聽、偷記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了,他們凝神細聽,有些也開始跟著修練了,哪怕出身太乙真宗,仍不是每個人都能接觸到上乘功法,現在有這機會,他們都曉得難得,所以絕不放過。) t5 O0 P, k( m8 M+ R* @

- ^1 y3 U: _( G8 c) X; n  T  “喂!這樣子真的好嗎?”) t5 G( A, e6 G7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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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提出質疑,東方戀雪馬上應道:“我覺得挺好啊,有什麼不妥嗎?”$ a- p( f& [4 D! v9 O1 t/ H

$ Y9 e, T1 |7 `5 \. t9 G  “我不是說這行為,是擔心功法,上乘功法修練講資質,更需時耗日,這樣的傳授、修練會有效果嗎?如果可以那麼隨便,慈航靜殿早把易筋經拿出來,連看門的都練,保證穩成天下第一大派。”  j1 e& W# d7 ?- X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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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這點老胡你就有所不知了,易筋經我不好說,但這一套……絕對合適,因為當年創發這套土系功法的那位,就是出身行伍之中,在戰陣中昇華自己修練的橫練硬功,變成了這套東西。”東方戀雪笑道:“所以除了內功心法,這東西還有一些輔助修練的雜技,整套搞下來,當軍隊的教學範本肯定合適。”0 I: K) b# C8 C) }

' u! R2 }: e7 |! ~0 a  東方戀雪和胡燕徒說得認真,冷不防旁邊的鳳香也插來一句。/ j& s1 ~; Z: B3 L+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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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能練嗎?”) Z& A4 \7 p8 E3 y9 r3 Z

" D; H) Z. m! r# @3 s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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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8 17:43: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五章 開枝散葉.魔門天下(上)8 [3 }  X- ]9 g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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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所策畫的以戰養戰,大體上獲得成功,不但得到了物資,士兵們有了輪番鍛鍊的機會,還意外撈到陸雲耕的進步,這可真是具有指標性意義的大喜事,東方戀雪覺得實在是大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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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R- D8 X* h' q5 Z$ S. l* ]  先毀巴吐城,無須固守一地後,再游擊四方,騷擾獸族,東方戀雪的訂計,沒有走錯一步,也沒繞半點彎路,士兵們對他著實佩服,如果要說有什麼不滿,就是古往今來都難解的分贓問題。, G/ G% A* L0 C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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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劫獸族部落後,所獲得的除了物資,還有更實際的真金白銀,但這些金銀珠寶,卻全被東方戀雪一個人收走,落入他的口袋。- U$ F6 u7 R& r2 i! O/ b2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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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什麼?你們以為我是中飽私囊嗎?這些錢都是拿去買下一場的勝利,我早就說過,要創造奇蹟就是靠砸錢,咱們的打劫,糧是給自己吃的,但金銀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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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w# z! \7 \, s. M0 @" C4 z  東方戀雪的解釋,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仍是有聰明人聽出了意思。5 J' I9 z, Z! [7 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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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宋體仁道:“我就覺得奇怪,那些獸人怎麼看到我們的裝扮,就對我們全不提防,好像我們是一群上門傻瓜似的,讓我們輕易得手,你之前說是因為有群半獸人客商,與我們做同樣的裝扮……那群半獸人客商,不是平白無故來的吧?”+ V9 a7 S% i' w* c1 ~%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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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說得不錯,那些客商是我花錢僱的,人家特別扮傻瓜,到獸族又白送物資又白給錢,弄得獸人心花怒放,這才會期待他們上門,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那些物資和錢,可都算在我們帳上,還有請人家冒生命危險在雨林內活動,這筆僱約金可不便宜啊,我們不去打劫還帳,難道叫我一個人背債嗎?是的話我現在就要逃亡,天涯海角去躲債了,黑社會可比獸人恐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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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l' r8 v: ~) E$ Z" @( N& C7 f  東方戀雪這樣解釋,眾人都可以接受了,他們曉得江湖上有很多神秘組織,不能見光,只在黑暗中活動,接受委託,進行各類黑暗任務,刺探情報、殺人、破壞之類的,如果代價足夠,他們連地獄都去,別說是到北地活動……類似的組織,宋體仁和汪衛國都有管道接觸,只不過他們自知給不起到北地活動的聘僱金,更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讓人家願意先幹任務後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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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所以當東方戀雪下令將金銀裝車,推出去交貨,沒人有意見,由他一個人推著車出去,面見那群不見外人的黑暗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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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為什麼忽然改了計畫?”% f/ Y- S' Y( |7 F

' r* G9 I& l' m  在張設了視覺屏障的秘密結界內,曲子向東方戀雪彎腰行禮,並且提出質疑,“您原本的計畫,要數個月才能收網完工,搾取到那些獸族的大量金錢,為何您提前動手?那些獸族部落被你們打劫,幾乎全滅,原計畫已經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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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無奈啊,這不就是因為事情變得快,不得不採取應變措施嗎?這邊的意外狀況太多,我如果不做出調整,這邊整個要完蛋,那才真是血本無歸咧,總之,你們放心吧,我這回申請的模式特殊,只看結果,不問過程,不會搞到你們無法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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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y( S5 ~: z' ?/ R5 j  東方戀雪能夠調動魔門的人來北地幫手,當然不可能是憑著友情或道義,而是魔門的開枝散葉扶助方案,提出申請,經審核通過,就能獲得魔門的人力、財力支援。當然,以魔門的作風,除了基礎的補助,要申請再進一步,絕沒有那麼容易,這份申請書必須詳述整個計畫的重點,要確實可行,並且說明魔門能從中獲得的實際利益……7 L2 v+ f+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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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能夠申請到進一步補助的人,千中無一,因為魔門之內,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一個企劃案所能獲得的利益若小,引不起興趣,容易被打回票,可普通的年輕新人,又哪有這麼容易搞來大利益?即使真有,大利益往往意味著大麻煩、高風險,還可能與魔門派系的利益相牴觸,想要通過更是難上加難,所以普通能申請下來的可能,幾乎是沒有的。3 d' ^5 W3 y8 B2 z- r- @* x

2 h4 w% a  y( o+ K& i/ z, n  不過,在這點上頭,東方戀雪佔了不少的優勢。打小就被扔到基層磨練,磨練到現在都還是個基層人員的結果,就是他對於魔門從高至低,整套行政系統的流程瞭若指掌,不光是底下的實務工作,甚至就連文書報告,魔門中也很少有人寫得過他,所以如何抓這套系統的漏洞,他一早就有了主意。* N, F7 E4 R&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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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實施計畫的目標,魔門勢力淵遠流長,在南方不管怎麼設計,都可能無意中牴觸到魔門某派系的利益,所以打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人類勢力範圍以外的北地,那樣就只有風險,沒有太多的利益衝突,容易通過。再者,計畫審核這種東西,本就不好通過,人眾嘴雜意見多,再怎麼好的東西,都有人會不滿意,即使個個滿意了,整個行事企劃被人看光光,毫無秘密可言,被人一下扯了後腿,敗都不知道是怎麼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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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h0 V8 f" G  因此,東方戀雪玩了花招,不是直接申請人力與金錢的補助,只是引用自己過去多次借貸都準時連息還清的優良紀錄,向魔門申請優利貸款,再拿借貸到的錢,直接以委託工作的形式,向魔門下單,身為委託人的他,雖然要支付較高的報酬,卻得以享有自由,無須事事寫報告,即使一時興起,計畫來個大轉彎也可以,反正身為委託人,只要錢付了個乾淨,其餘一切自然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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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連串的繞圈工作下來,東方戀雪幾乎是空手套白狼,拿了錢又享有自由,只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鑽空子之所以能行,先決條件必須是要在一個講規矩的地方,魔門最大的規矩就是弱肉強食,這次鑽空子繞圈的方法能夠通過,和天魔的默許有很大關係。& ?* w: |% b- S0 }5 j; T

* f0 T) Q1 U, s0 \  一直以來,東方戀雪總是抱怨,自己在基層幹了多年,還是基層,和自己一起出來的,全都升成了主管幹部,魔門實在有夠黑。但這一次,他提出任務委託,雖然錢是要照給,甚至還稍微貴了一些,可是自己開出的人員名單,魔門一筆通過,派出的全是一流精英,曲子親自帶隊,成員不但有專業才能,戰力也不俗,以高階為主,中階少量,連地階武者都來了四個,聽派調遣。0 v) g+ `7 T& j)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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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9 15:06: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五章 開枝散葉.魔門天下(中). E4 n. K2 C* g% d

! i8 Z9 c" p) W  }+ q  “少主,這一次尊主確實對你大力支持,派出的人……”' R1 m4 ]" W$ z: X; K

3 x4 s2 y, D: m& U# o  “少來,魔門的家底如何,曲子妳多少也知道些,光就妳知道的那些,妳覺得現在的這點東西叫做大力支持?真當我是不知底細的外人,隨便給我幾顆大白菜就把我打發了?我可不是叫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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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將整車的金銀,交付給曲子,原本的計畫,是把南方的詐騙手法帶到北地,狠狠削獸人一筆,如此前方有巴吐城拖住獸人軍勢,消耗人命物資,後方由曲子率領,絲絲抽取獸族的錢糧,等到整個詐騙案收尾,嚴重的經濟損失,便會造成部族動盪,獸族的社會體系從不穩固,後方的動搖必將傳至前線,前線的動搖就是戰機,只要操控得好,大可利用這戰機給獸族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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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6 O( A0 y) p/ I  “……這些是一開始的打算,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獸人攻得太急、太狠,我發現持久戰不夠資源,恰好巴吐城可以行險佈局,我僥倖一試,碰巧又成功了,獸人聯軍的壓力少了,糧草的壓力重了,只好改動計畫,先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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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7 V( W, M& f! Q2 j  東方戀雪向曲子解釋計畫,這種事他不喜歡,可是為了讓曲子後頭能幫得上忙,這又是不得不為的,果然,曲子聽完之後,立刻提問。6 ]2 V9 @# J- S" V$ B

$ {" ^" J& b$ f! O  “那……少主,獸族聯軍都被你消滅了,後頭你要做什麼?收拾包袱回南方了嗎?”6 H) F$ d1 z3 q%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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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少散播謡言,什麼叫我消滅了獸族聯軍?我只是對聯軍嚴重殺傷而已,殘餘的那些,仍是不可小覷的力量。如果獸族只有虎狼豹三族強勢,那還好辦些,不過三族之外,還有獅族與熊族,獅族狀況詭異,暫且先不論,熊族可是獸族中的高端戰力第一,只是因為所在位置偏遠,與那些神廟走得比較近,少來這邊摻和……”' q8 M4 C/ v5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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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道:“三族聯軍傷亡慘重,獸族勢力必將重組,再加上我們的燒殺擄掠,熊族肯定不會坐視,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當他們動起來,這邊的情況會怎麼樣還很難說,況且,北地現在的情形有夠亂,眠茶的動向未明,慈航賊禿跑來找麻煩,獅族餘孽變成了幽冥軍團,這些已經夠亂了,李經方小子還莫名其妙跑來北地,不曉得來做啥?不把這些亂麻一一釐清,我哪走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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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2 ~6 R7 D2 Y; t  把自己說得像是身繫天下重任的和平大使,東方戀雪還留著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沒說出口。和魔門借貸的大筆金錢,全都用在僱聘人員上,雖說老爹這回賞臉,在人員素質上給了大面子,但那筆帳可不會打馬虎眼,眼下計畫改變,直接打劫弱小部族所撈到的金銀,別說是還債,拿來付利息、塞牙縫都不夠,要是不在北地大撈一票,賺到富得可以流油,恐怕沒命回南方去……4 m, v$ X2 f+ }- B8 h2 s/ D1 K

/ ^9 Q) m6 s- {- P* ?! }: f  “計畫只是有了少許變動,但問題不大,我會把事情朝對我們有利的那個方向引導,目標從全體獸族,集中到那幾個大部落去……”東方戀雪道:“這樣的風險是高了些,所以情報工作一定要搞好,否則你們死光不說,連我也要為了躲債,亡命天涯,那就慘啦!”/ B+ @4 d. a* F+ K! F' d0 q. r

' A1 [8 R0 R% o# D&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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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6 }& `! N' l' l  北地不屬魔門活動範圍,想要像在南方世界一樣掌握情報,那根本不可能,不過曲子也沒抱怨,就簡單應了一聲“是”,清麗的臉上甚至沒什麼為難表情,這看在東方戀雪眼裡,實在有些心疼。7 }4 n5 b/ U; t" ^; T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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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也別太給你們找麻煩,就這麼說吧,主要必須追查的情報有幾點,首先是熊族的動向,他們象徵著獸族的高端武力,特別是他們的那位聖者,還有幾座友好神廟中的聖靈,如果出動,會非常麻煩,而假若我們再這麼搞風搞雨下去,我可以肯定,那是早晚的事……”: l8 X" R9 `$ _1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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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道:“獅族的那支幽冥勢力,我想你們大概沒本事去查,不過還是可以把消息發回本門,看看有沒有人能窺探幽冥動向。慈航靜殿派到北地來的那支小分隊,動向你們務必掌握,他們與你們一樣人生地不熟,應該是最好查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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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0 T" C( N. u3 N3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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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子面無表情地應承,好像就算任務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會為之動容,這正是魔門一手訓練出來的成果,她平常接下各種任務時,也都是這樣的表現,像個最忠誠果敢的女兵,然而,對上這自小一起長大的少主,到底還是有些不同,所以在回答“是”過後,又久久等不到少主的其他指令,她忍不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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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那邊,不用盯著嗎?”& d; x+ C8 F( F, v0 L

8 n" Z% ^- w- q2 \  這一問其實已是大忌,魔門行事,素來要求絕對服從,下屬主動提問是不允許的,更別說曲子這一問,等於是自找麻煩,增添工作量,這對一向被視為魔門模範生的曲子而言,是少之又少的破例。) h+ L5 [1 ^5 p8 j

) K( M" v% g. D2 Z9 l! Y1 S  東方戀雪自然感受得到那份心意,而曲子的提問,確實讓他非常心動,因為從眼前線索看來,眠茶的動向,絕對是北地情勢的關鍵,當然要好好掌握,查出底細……只是,比起心動的誘惑,忌憚卻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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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要好了,眠茶那邊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們別去靠近,別去招惹他,看到他和他的人就直接掉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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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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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 G) o+ g1 U3 i  曲子吃了一驚,東方戀雪的判斷她絕對信服,不過這樣的謹慎程度,要嘛是情況特殊,要嘛就是敵人太強,己方這次儘是強手,連地階都來了四個,這樣都還要戒慎恐懼,難道眠茶已經上了天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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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眠茶身上有很多的謎,要命的是,這些謎還有傳染性,不止是他,連他身邊的那些追隨者都帶著同樣氛圍,他們的力量……我看不透。”東方戀雪皺眉道:“魔與佛的鬥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佛門不斷發展出新的技術,魔門也是同樣,我甚至敢說,在各種技術上,魔門恐怕都壓過佛門一籌,所以我老爹才總是那麼臭屁,不過……眠茶那班人給我的感覺,很像遠古的佛門……”# d% g7 h7 J% X# x

9 Q2 q6 E. V+ Y6 z  Q( E2 @  話只說到這裡,曲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問道:“所以?”  Q+ e) i( s+ b

; D! G! e" i% ^' G, z  “呵,妳不明白對吧?這也不好解釋,妳就把我剛才的話傳回去,看我老爹怎麼反應了,至於這邊,妳約束手下人,千萬別去招惹眠茶,理由是他對這裡知根知底,整片雨林搞不好都是他的地盤,佛與魔氣息相對,我們又全都是人類,離得他近了,搞不好立刻被發現是魔門在北地活動,那時可就是硬仗,沒法混水摸魚了……”" n' s: X2 K: \, r5 O6 @

' c7 J7 y; N) F' T" s  這是表面上的解釋,足以唬住曲子底下的眾人,但真實理由,東方戀雪曉得不只是這樣。* T* p6 f* l"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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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單只是眠茶一個人武功高強,那也就算了,他能把身邊手下都調教成高手,也沒什麼,東方戀雪也正做著同樣的事,他有信心只要假以時日,自己絕對能培養出一支強軍來,但問題是……眠茶那幫人所使的,與其說是武功,更近於佛門的神通。3 i, Q  h#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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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7-29 20:11: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集 第五章 開枝散葉.魔門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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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古時候,佛門就善使神通,佛陀身邊的諸多傳法弟子,個個神通廣大,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傳承斷絕,現在只有佛門大德高僧,修為到頂了,才能擁有神通之能,眠茶底下的那批人,卻像是跳過那個漫長的修行過程,直接擁有疑似神通的能力,這事情傳回南方,慈航靜殿絕對天翻地覆。6 o5 ^: J' u' K' i5 p

  y4 u% H8 M4 E& }! {3 z! X  而且,雖說魔門、佛門技術競爭,魔門看似已壓過佛門一籌,不過種種改良的技術,全都是針對現在的佛門,針對性太強,如果佛門忽然倒了回去,拿出遠古時期的本事,很可能反殺魔門一個措手不及,陣腳大亂。在生物學上,原生種三字所代表的特殊意義,可是象徵著無窮的可能性……+ F+ M' ~2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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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q! o3 R1 Y( c2 D* `  情報蒐集的相關工作,東方戀雪交給曲子來進行,必要的時候,他也預備讓曲子進行破壞任務,這點早在天魔的默許當中,否則也不會特別派地階武者來助陣了。6 `8 z$ G- K6 C5 V! A

% m$ |5 v) ]) d7 V# A+ k  (眠茶的事傳回去,死鬼老爹恐怕很難無動於衷,他如果動起來,混水摸魚的機會就又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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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報工作,可以放心扔給魔門,但自己仍有大堆工作要完成,首先就是部隊的自我實力增強,這點陸雲耕等人已在進行中,雖說十天半個月內效果不大,可是化石奇功原本就適合用於行伍軍中,上手甚易,只要搭配適當的丹藥與訓練法,一個月左右,肯定能看到效果。- p+ a3 Q; d9 x+ I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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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初學乍練的效果不怎麼樣,只要數量一多,就會產生質變,巴吐城原有七千多軍民,經歷血戰之後,現在只剩下四千多人,幾乎都是士兵,四千多名普通士兵,如果一下變成四千多名低階武者,這戰力就整個不一樣了。% Y" m) L0 X. a' i

4 [! l$ Q5 E2 c3 H  “光是修武練功可不夠,戰力不光是人能打就算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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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i! H' A# \) L4 H! P  東方戀雪撂下了這一句,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曉得他打什麼主意,直到他組織小隊伍,跟隨宋體仁出去採藥,這才隱約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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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U/ S5 H* b; o1 m3 R2 E& x$ \8 A7 R  “小宋的丹藥好用啊,是這次戰爭勝利的關鍵之一,但咱們不能總寄望別人送原料過來,那種好事可一不可再。這座雨林就是寶地,無論動植物還是礦材,只要花時間,沒有找不到的,趁著這段時間,小宋選些人,翻山越嶺去找藥材吧,哦,我忘了說,老大傳授的這種功法,可以藉著廝打碰撞來練體,拿這本事去採藥與開礦,一舉兩得,小宋你就儘管把他們帶去吧。”8 `9 `% o. W! V; Z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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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是跟著宋體仁去勞動,辛苦地攀岩採藥,但宋體仁是丹道名家,想要拜他為師,學習他這方面技巧的人不知凡幾,他一個也沒收過,連助手都沒有要過,能夠有幸隨他一起去採藥,得他傳授,這是求也求不來的機緣,東方戀雪如此安排,有幸被選中的人絕對大賺,就是宋體仁虧了。8 Y- \: E7 @' c0 T. }0 A0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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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這節骨眼上,宋體仁也沒什麼話好說,因為採藥是非採不可,也不可能只讓他一個人去採全軍的藥,想把這件事交代給人辦,更是笑話一件,因為採藥是需要專業知識的,宋體仁就算想不教都不成,哪怕知道東方戀雪的這安排有問題,也沒得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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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三人,加上鳳香、衛國、小宋……六個人組在一起,肯定是一支戰鬥力很強的隊伍,面面俱到,各有長處,無可取代,那如果以我們為中心,把這樣的小隊複製下去,令到我們的士兵都是這種隊伍,那麼你們說,我們能不能橫掃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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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d2 P" x9 b$ u  東方戀雪的狂言,陸雲耕、胡燕徒都覺得有些信不過,因為這太過理想化,很多專業技能都不是那麼好訓練的,要成功複製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但誰也都不敢說不可能,因為在東方戀雪身上,好像什麼荒誕不經的事都有可能完成,每次剛以為他不可能做到,下一刻他就會跳出來,說事情已經完成了……因此,誰也不敢說他的想法一定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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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j8 d+ r: C  “你說要複製,那就複製好了,我正在進行你交代的工作,為啥又把我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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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表示疑惑,他忙著傳授化石奇功給兵卒,忙到不行,有多少時間都嫌不夠用,東方戀雪卻忽然要他放下工作,來幹更重要的事,還把他強拉出來,正自為此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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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d* W4 [9 i* x1 f  “當然是真有重要事情幹了,不然把你和老胡拉出來幹什麼?我還半個雜兵都不帶,就咱們三兄弟一起,這還沒讓你想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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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進行敵後破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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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s/ _$ i4 c! S% d& l$ r  聽到有仗要打,陸雲耕一下打起了精神,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因為自己和胡燕徒分別推著一輛大車,車上又滿載著糧食,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去搞破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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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B. p+ g' w: `. t  “別誤會啊,強敵環伺的戰爭想打贏,最重要的就是遠交近攻,我們對該打的是要打,該和氣的也要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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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9 a5 t0 \. h" h  “哪個對象該和氣?我們燒殺擄掠都幹了,你難道想送一車禮物,加一句道歉,就讓獸族對你和顏悅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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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 Q/ V, d  “獸族是不太可能啦,但那些不人不獸的,那就不好說了,就算道歉加禮物還不夠,只要再看到我的秘密武器,相信一切就可以擺平了。”+ y$ A- W. r6 t- U

, [. ^1 ?* }, P- e$ Z- v  東方戀雪的說法,讓陸雲耕一整個聽不懂,但當弄清楚要去的地方,他眼中就再次放光,“要去拜訪眠茶將軍?這個好,眠茶將軍是北地神人,我早想一睹他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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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1 \5 i! n( u- [- \+ U  “師哥你最好別期望過高。”胡燕徒道:“那個眠茶我見過了,怪里怪氣,好人有限,還和那群亡靈有勾結,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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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老胡你這判斷言之過早了,當時的情況,我們只看到眠茶和獅族的殭屍碰頭,說什麼我們可不知道,搞不好是談判講數,不是洽談啊,況且,別人也就算了,唯獨眠茶這邊,最不可能和那群亡靈相處融洽……”東方戀雪道:“在北地,對亡靈威脅最大的,就是眠茶那群人了,獸族雖然武力強大,可是並沒有辦法殺死那些殺不死的東西,能夠淨化亡靈的,始終只有僧侶,就衝著這一點,那群亡靈就不可能與眠茶友好。”3 S& G, n# Y; L; S2 J, i" b3 L$ H

1 P- r/ ~2 f  o- a* w  “那……那你之前怎麼說……”  B4 }$ }8 @+ \/ d) D2 V

- O& x$ L# K; ^7 O" {$ `  “我故意的啊,眠茶那傢伙體格雖然壯,卻根本是一隻老烏龜,藏得深又難挑撥,我只有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普通人被冤枉的時候,會憤怒、會暴躁,這也就是我那時的用意了……從那些傢伙的激烈反應看來,要說眠茶與獸族串通,這話多半不對。”( E0 \8 W"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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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聳聳肩,道:“這回我們就是去賠禮兼道謝,順便探探實際狀況的。”4 Z( u! t1 R9 F; h4 t/ r) ^

8 s9 k6 r2 ~: V3 Z  聽東方戀雪這麼說,陸雲耕、胡燕徒一下子振奮起來,推著大車快跑,沒過多久,就來到那日眠茶所在的那個村落。東方戀雪讓陸雲耕在村口看著大車,自己與胡燕徒進村求見,很快就吃了一個閉門羹,被告知眠茶將軍外出未歸,無法見面。
2 H& N: \, n5 _4 q& Y+ N
" G4 _# N7 N: I7 \$ ]  w" W( V! q  見不到面也就算了,當東方戀雪表明身份,村子裡一下騷動起來,大批青壯狂怒跑出,將東方戀雪、胡燕徒包圍起來,這些人裡頭既有獸族,也有人類,更有光頭和尚,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臉現怒容,似乎見到了什麼大仇人。; o4 e- S0 V1 O! i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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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居然在雨林裡到處燒殺擄掠,至今已有六個部族遭劫了,這筆血債,你們怎麼償還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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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人、還搶了東西,你們可知會有多少獸族老弱,因此餓死,家破人亡,最後整個部族盡滅?你們喪盡天良,罪無可恕!”0 b/ o# Y; X/ q/ ](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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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聲怒罵,敵意熾烈得有若沸騰,胡燕徒有些訝異,因為各個獸族部落對外聯絡並不暢通,若照東方戀雪之前的估計,起碼還要再滅十多個部落,消息才會在雨林裡傳開,現在只滅掉六個,這些人居然已經知曉,實在是很奇怪的事,難道這支第九縱隊真有那麼強的情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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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各位的反應真是奇怪,我實在想不通,我們的作為有什麼不妥?”東方戀雪環視一週,看著那些獸人,“獸族的叢林法則,不就是弱肉強食?獸族聯軍攻我們的時候,講過什麼公平正義嗎?我們僥倖活命,現在為了生存,也只不過是做同樣的事……兩軍交鋒,兵不厭詐,我們以智慧劫殺獸族部落,無非就是弱肉強食的道理,你們有什麼好生氣的?或者……你們也想對我們兩人弱肉強食一下?行啊!我和老胡敢做敢當,下得了手就不怕被人算帳,有誰想上來學人類替天行道的,儘管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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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沒有半點心虛,周圍的獸人一個個咬牙切齒,緊握拳頭,卻沒人站出來,因為東方戀雪的話沒錯,弱肉強食就是雨林至理,即使是獸人之間,大獸族攻襲中小獸族的事,也時有耳聞,做得還更絕,老幼盡誅,雞犬不留……這種事他們能習以為常,現在當然也沒立場跳出來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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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族的勇士都沒話說了嗎?那人類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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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的目光,再次掃過周圍的人類,“不管你們現在抱持著怎樣的想法,別忘記,人類與獸族仍在戰爭中,要是獸族大軍破關南下,踐踏人族的家園,宰殺你們的親友家人,你們一個個都有責任!凡我男兒,守土有責,這是戰爭,沒有人情人性可講,你們可以看我們的做法不順眼,可別忘記,是我們擔起了你們所逃開的守土責任!如果這麼說,還想要殺我們除害,一樣也放馬過來!我和老胡不還手挨著,喊一聲痛的不是好漢!”& |% v* u# e( U. H2 T

+ v( ]! l, o5 m9 K; X+ J% i% n  p  慷慨激昂的說話,再次讓所有人作聲不得,村裡的這些僧侶、人類武者,仍覺得不忿,但他們沒有出手的立場,因為東方戀雪的話,不僅說中他們的軟肋,更重要的是……眠茶大師也點出過同樣的事,對於這些幹著自己應擔起卻沒擔起的事之人,自己有什麼立場向他們討公道?: m. E* w) h, n$ s#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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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第六章 佛門執戒.唯心正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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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的侃侃而談,說得眾人啞口無言,就連身旁的胡燕徒,都為著這一幕而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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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東方這傢伙鬥嘴,真是徒勞無功啊!)' V" Z' k" M& [; O4 B$ P8 \% I7 D1 S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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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東方戀雪在獸人三族領袖之前的辯才,還有此刻又一次的唱作俱佳,胡燕徒只有佩服的份,更生出一個奇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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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如果和東方翻臉,動手的時候,一定要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就砍了他,不能給他說話的機會,否則倒楣的就是我啦……)9 R; C# q" L( n4 n

% a# b/ ^, u) ?( w  這個心得,一時三刻是用不著了,胡燕徒並非傻子,很清楚為何東方戀雪總挑自己當合作夥伴,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外型高大兇猛,拿把凶刀在手,更是威嚇力十足,有助於他雄辯滔滔的氣勢,所以當下也不廢話,持刀站在東方戀雪身邊,擺出一副兇殘模樣,說多凶就有多凶。: @& N5 P$ G7 r# q. @" H

4 E  g$ X# ^0 H+ v  “我們兩兄弟,今天是秉持誠意和禮節而來,帶了厚禮來向眠茶將軍致意,表達我們的感謝與尊敬,並且要替之前的誤會表達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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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8 }6 ^7 ?7 _" }! G* M  東方戀雪的話剛說完,那名叫做銅鑼的高瘦僧人就站了出來,道:“你們的禮物全都拿回去,燒殺掠劫所得的東西,我們可不敢收,這種借花獻佛的禮物,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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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X% ?1 O2 z  “哎呀,銅鑼大師,那些什麼贓貨之類的,我們又怎麼敢送來褻瀆這處聖地呢?我等所帶來的,全部都是米麥糧食,蔬菜腊肉,就算大師自己不吃,但村裡其他人也用得著啊,我上次來看,村裡的小朋友好像都有些長不高,是不是營養不良啊?孩子的成長不能耽誤呀……”( Y" p0 o; O! g! t# W

4 n( c4 D7 B' P; @1 X- \/ v  東方戀雪表現出一副很關切的樣子,讓銅鑼等人再次做聲不得,村裡的生計活動以採集為主,畜牧與農業始終沒能搞起來,平常的物資條件也不好,眾人聚集在此,只為了一個心安、為了追求理想,不管之前有多大的來頭,在此“安貧樂道”的生活都已過上多年了,然而,每次看到村裡那些成長期的孩子,他們也著實有份歉意,因為要和平共處,不掠奪害命,遵守這原則的他們,就不能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c: Y0 u4 k6 v/ v+ _

/ z# H* V$ p. _  金銀珠寶什麼的,這裡的人不會放在眼裡,但米麵糧食,就是讓他們無法拒絕的禮物,換做是平常,有人送這禮物來,肯定讓全村倒履相迎,但這夥人燒殺掠劫,喪盡天良,全村人每每說起,憤恨至極,如何能收他們送來的糧食?" Y! m8 ~- k( \% M

4 I. I; V1 \3 X8 t0 K  一番辛苦的天人交戰,銅鑼正要出言拒絕、趕人,忽然聽見村口傳來喧嘩,他們唯恐出了意外,急急忙忙搶趕出去,到了村口一看,發現兩輛堆滿糧食的大推車旁,聚滿了村裡的婦孺,一個看起來讓人立刻生出好感的青年,正慇勤地卸貨,將這些糧食逐個交給村裡人,還特別取出包裡香甜的麥芽糖,交給那些孩子,孩子們眉開眼笑,不曉得多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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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9 j1 K5 c/ e& s4 V  這一幕情景,讓眾人說不出話來,光是開口拒絕,已經是很艱難了,現在如果還要從女人孩子的手上把糧食搶走,扔回給這些人,他們怎麼也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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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立場不重要,孩子的未來才是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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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笑著說話,引來周圍青壯村人的怒目而視,胡燕徒倒是暗暗比了個贊,之前他還想不通,陸雲耕明明是三人的頭,為啥被扔在村口看車?東方戀雪在出發前,又為何堅持要廚子弄一份麥芽糖出來?原來他打一開始就想好主意,打算從這裡找出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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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h& F! ~( ?8 Q9 z  看見這邊有狀況,陸雲耕也緩步走來,向胡燕徒稍微問清楚情形後,他對著村人們彎腰,拱手為禮,誠誠懇懇地說話。' c& R& ~9 @* a/ a: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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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不善言詞,說起話來雖不至於結結巴巴,但和東方戀雪相比,那真是差得遠了,而他說的東西,也和東方戀雪相差無幾,就是戰爭中為了求生,不得不行特殊手段之類的……6 |# D) q# ?0 M9 T% @* G7 t1 G

; l% k  n! o$ z( T! h9 u  話雖然差不多,但眾人卻看出了其中的不同,東方戀雪說話的時候,眼中一片坦然,沒有半分畏懼,甚至說得上正氣凜然,可是陸雲耕這邊,說這些話的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愧疚,偶爾瞥向那些拿糖吃的孩子時,甚至還有一絲痛意,這些全落在眾人的眼中……導致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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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3 ^2 [" \. t. G0 G0 ^7 t  “各位,我方有很多的無奈,你們不用體諒,但目前……最重要的不該是立場,我認為能讓這些孩子生活得更好些,才是重要的事。”$ Q/ X* i: D% F

) T) L. Y& r% v$ i8 b1 ~  陸雲耕說完,又是一揖到地,當他抬起頭,周圍左右所接觸到的目光中,已經不見一絲敵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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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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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糧食,你們得來不易,幾千人馬的消耗,糧食對你們至為重要,居然還拿來分給我們,足見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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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A2 M1 H/ v  W9 l% P+ V! }4 u  “打劫滅村的事情,你別太往心裡去,這種事獸族自己也沒少幹,做得比你們兇殘多了,這裡的獸民早習慣了。”% f3 c. A) O$ L# b8 B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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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雨林裡的生活太苦,死亡有時候就是一種解脫,這裡的獸民都是這樣看待生死,你也別太在意了。”- ^; v: r9 `7 B& S6 @

% x3 H: P' m0 R* j  一人一句,都在勸慰著陸雲耕,再沒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胡燕徒目瞪口呆,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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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太誇張了……什麼差別待遇啊?”胡燕徒扯著東方戀雪,“他和你說的話不是一樣嗎?怎麼結果差那麼多?這也差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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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d3 d1 A4 x$ s  “呵,不然怎麼是輪到他當老大呢?要是老胡你說話也有這種效果,我當初就改拜你當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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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4 |1 l) A# A& o; k/ v6 A  東方戀雪滿臉笑容,一點也不生氣,好像這情形早在預料之中,胡燕徒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又豎起了大拇指。: L  J: u+ ]5 H, n) H7 D

) V+ H8 M* |8 a2 w- D' ]  “東方,你送禮有一套,還真把禮送出去,別人退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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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誰說我是來送禮?我是來這裡釣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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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Y4 G5 L+ U3 H, X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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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問題,東方戀雪笑而不答,當禮物已被人家收下,眠茶又不在,三人就告辭離開,要走的時候,村人們對陸雲耕紛紛表示著遺憾與歉疚,因為這些糧食都是蒙陸雲耕所贈,受了如此大禮,卻沒能留他下來吃餐飯,表達歉意,實在很不好意思,村人們將他遠送出村百餘米,這才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還要他務必再來……盛意拳拳,再一次看得胡燕徒掉了下巴。" x* s8 A  F  c) g, ~

* t. H1 O1 y5 E  “這、這他媽的也可以啊?師哥你也未免太誇張了吧?”9 j, l* f2 g$ S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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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也很意外,沒想到他們都那麼和善,真是好人,眠茶將軍與他們在一起,想必也是很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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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b- }5 ^" Z6 {) v6 `  “才怪咧!”胡燕徒連連搖手,“這些傢伙之前超暴躁的,講沒兩句就大喊佛敵,然後就殺過來了……只有師哥你才有這樣的本事,讓他們與你一團和氣,說真的,你哪來這種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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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S3 n7 T- N  “什麼本事?我也就只是說話而已啊,沒做甚麼特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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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你只耍嘴皮子,就有這種效果,所以才說你神啊,東方也是靠耍嘴皮子混江湖的,還聲淚俱下,唱作俱佳咧,結果基本上那張嘴到哪裡,仇家也就到哪裡,哪有你這麼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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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的感慨,著實讓東方戀雪猛掬一把辛酸淚,自己之所以堅持拉著陸雲耕同來,就是衝著這一點,只不過他的表現,比預期中驚人太多,眠茶底下的那一班人對上他,幾句話就改了態度,從滿是敵意,變成無比親善,簡直就像是被感化了,實在很嚇人,與其要說這是某種讓人想要親近的氣質,倒不如說,這是某種罕見的魔法或異能了。! I8 {5 ?' J0 I! Z/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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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第六章 佛門執戒.唯心正氣(中)  [1 C* }  W' _7 p8 p

( e: i* d/ J  w3 D+ v  s  東方戀雪嘖嘖稱奇之餘,開始將這一點列入考量,變成手中的新籌碼。少了大推車的拖累,三人的腳步可以加快,但東方戀雪表示慢慢走無妨,如果一下走得太快,就會錯失了沿途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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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0 V6 j$ O, h  “風、風景?你有病啊?我們哪有時間去……”胡燕徒一下醒悟過來,“你小子還有什麼打算對吧?剛剛還說什麼釣魚呢,你想釣什麼啊?”- c2 s# l1 C' T+ M' s9 d/ m

% |3 B2 V+ U4 M  胡燕徒想要抓住東方戀雪來打兩拳,卻被他威嚇住手,“別亂來,魚上鉤了,你亂抓我,當心等一下來不及跑。”2 ?1 T& ~% P7 \+ f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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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麼說,胡燕徒就不好亂來了,而東方戀雪要釣的魚也在此時上鉤。, J9 z! @3 |2 ~

  @6 E8 C$ y* o" O; K  “圍起來!”0 A2 i& i6 r) P*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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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名慈航僧人驟然現身,將三人團團圍住,他們不是從樹上、樹後這些地方跑出,而是靠手上的長方形盾牌,直接張開遮蔽結界,消去形跡,悄悄靠近,包圍妥當,然後一下子現身出來。" p' j' c2 G" C

2 J% y  U7 h/ l, R* R  e  “唉呀,和尚打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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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1 j7 t' ]! f" ?  東方戀雪假意驚呼,幾眼觀察下來,發現這些武僧的身上幾乎都帶傷。戒律院在慈航靜殿又被稱為“金剛院”,所有掌刑武僧,都修練慈航靜殿的“金剛不壞體”神功,在硬功方面的造詣大大有名,刀槍不入是起碼要求,等閒不輕易掛綵、受傷,現在搞到人人帶傷,可以想見那天一場混戰的激烈,獅族所操控的幽冥軍團,實力極強,又能召喚妖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任誰碰到都要付出代價,慈航靜殿也不例外。8 d. a0 h& l# E

5 I- ]! m, G& E* ~% S7 F  “阿彌陀佛,胡虎,你偷盜本門絕學,又叛逃出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寺受懲?”9 u% b) `# |& e$ p1 M/ D; h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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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武僧指著胡燕徒怒斥,胡燕徒的反應直接了當,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跟著就亮了刀子。; ?/ \- H! {$ ~) ]. A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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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師兄,胡燕徒現在是我帝國的將軍,也早已被慈航靜殿開革,既與慈航再無瓜葛,也就由不得各位說抓便抓,如果硬要捉拿,就是襲擊朝廷命官,帝國不會坐視的,希望各位三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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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道:“我們現在正力抗獸族的入侵,胡師弟是我方的寶貴戰力,希望你們不要為了一己之私,以私害公,造出無法彌補的大錯!”0 d) Y0 ~* f2 h0 A9 B/ \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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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航靜殿是名門大派,陸雲耕清楚大門派的規矩,一張口就是連串大帽子扣下,說得那些武僧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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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A, Z  f! v. G  “嘿嘿,大和尚們,有件事別人不曉得,你們可是親身體驗的,那些獸族的幽冥亡者,不好處理吧?要是這群妖魔鬼怪殺入帝國,你們覺得百姓會受什麼影響?生靈塗炭是起碼的吧?”9 B& K; @( J1 p6 `  Y, {, C2 w7 X

6 ]7 |9 X  `( w" A! B  東方戀雪聳肩笑道:“殺妖除魔,這好像是各位大和尚的責任,現在你們放著正事不幹也罷了,我們來替著幹,你們還從中阻撓,要是情況失控,這些妖魔鬼怪為禍天下,一發不可收拾,你們不但成為千古罪人,死了以後……我保證西天無望,地獄有份啊,你們都是修佛的人,總不會說不信這世上有地獄吧?”( ?) ?6 p+ C% a$ u* ~4 `0 ?

9 D1 ?2 {/ L* y# t  這些指責的份量,超過了這些武僧的負荷,他們眼中不再那麼冷靜、鎮定,開始有了動搖,只不過他們的合圍陣形仍如鐵桶,沒有半點空隙,陸雲耕、胡燕徒見狀,開始運氣凝神,準備戰鬥。% W, C: E3 |6 L0 |9 ~

4 r# E: ~  i: \0 g, C6 \+ w' k5 S  手執獸王刀的胡燕徒,一身凌厲氣勢,有若刀刃,迫得人寒毛直豎;陸雲耕剛剛取得進一步的突破,力量更上一層樓,散發的壓迫感只會比胡燕徒更強,這兩人聯手起來,擺出一副不善罷甘休的架勢,武僧們心下著實不安。8 J- d  S% L6 R5 K; P' W7 ?8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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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慈航的戒律執法,他們有不少外界所不知的利害殺著,不管對上什麼高手都不怕,可也有一個缺陷,那就是神佛所賜之力,在本身心虛的情況下,威力起碼打對摺,甚至可能使不出來。那群獸族殭屍的厲害,他們親身體驗,曉得這些東西若真南侵,必是人族浩劫,面對陸雲耕、東方戀雪扣下的大帽子,他們更沒法心中坦然,在這種情形下戰鬥,實在是不利到家了。( i1 [# Z( x" Y: O  \# E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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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老胡,你們且慢動手,嘿,大師們不是不為所動,是他們沒法動啊,說到底,他們也是聽命辦事的,要動手他們怕當了千古罪人,死了下地獄;要後退他們怕寺裡追究責任,先論他們的罪,進也不得,退也不能,他們的立場和我們基本一樣,你們為難他們幹什麼?”1 h# C* r& H! S9 {

4 q  i+ c8 p  C  J/ Y  東方戀雪笑道:“眠日大師,你出來說句話吧,何必讓你手下弟子為難呢?大師你直接出來,大家當面說清楚,如果你真認為斬了我們,你問心無愧,對得起佛、對得起全人類,我們兄弟三人一動不動給你斬了又何妨?”! \3 S3 L, x4 n

+ i4 {( w: E( d$ X2 T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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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喝聲中,一道白光在包圍圈中閃過,高大的持刀人影現身,雄偉英武之姿,凜然氣勢,一下就把陸、胡兩人給壓了下去,只有東方戀雪仍是聳聳肩,笑道:“大師好氣概,忿怒明尊在江湖上好大的名頭,人人都說,戒律院的眠日大師,是慈航靜殿的硬漢,鐵骨錚錚,是個有良心的明白人,我們三兄弟對大師素來敬仰,只是沒資格投入戒律院,聆聽大師教誨,要是大師真認為我們有什麼不妥,我們絕不抵抗,任大師你處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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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說一動不動挨斬,胡燕徒、陸雲耕還以為東方戀雪是說笑,現在類似的話又說一次,兩人表面不為所動,心裡可吃驚不小,眠日確實是慈航靜殿中的鐵骨硬漢,形象也說得上正派,問題是這人的下手不留情,也是出了名的,只要判定是該斬該殺之惡,他揮刀“超渡”,從來不皺眉頭,如果是要賭他敢不敢、會不會一刀斬下,陸、胡兩人都認定他一定會斬,那……到時候該怎麼辦?; J( V; C0 }7 n$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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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日看了一眼東方戀雪,最後望向胡燕徒,“就問你兩句,你知道什麼便說什麼。”  i9 C' r) U6 n+ [% d/ b; y

: g* G8 \- |' V9 p0 ?& X8 Q  沒等胡燕徒回答,眠日抖手揚刀,刀上一道白光照過胡燕徒,無視一切護身氣勁,貫入體內,甚至直透神魂,胡燕徒吃了一驚,也認了出來,這是慈航靜殿的獨有咒法,被施了這門佛法後,如果撒謊,立刻就會生出反應,是戒律院的審判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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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k) F1 U  n( V  “神掌你如何修練?是否透過舍利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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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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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神掌的掌握,能把完整功訣和招法寫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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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b, `: S& a9 G3 F# s. i  “不能。”0 O! d! j+ m5 n2 p

/ |7 {2 K. \2 B; }: z; R  胡燕徒答得果絕,連著兩個問題,一口氣答完,眠日手中的象牙刀,刃上發出的白光也沒有任何異變,顯然這兩個問題,胡燕徒都沒有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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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c; W# X8 ?6 d- ~" ^  東方戀雪暗自佩服,眠日這和尚確實厲害,兩個問題一下就命中關鍵,料中胡燕徒能夠修練神掌,必是透過某位曾修成神掌的高僧遺骨,隔世參悟,這個問題不僅是確認,更展現他謀算準確,先聲奪人,但第二個問題就字字誅心,能否將所會的部分完整寫出,這代表胡燕徒對神掌的理解程度,還有……他的利用價值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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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沒法將神掌化為文字傳承,這代表他的利用價值有限,他的神掌沒法傳承給其他人,也代表他的實力不過如此,大和尚率領眾人齊上,要吃下問題不大,所以……他的第三個問題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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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o# L! A; y  東方戀雪心念閃動,本來說只問兩句話的眠日,冷不防地拋出第三個問題,“是誰傳你神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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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5 e: ~$ S; A8 N3 W  “一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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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是誰?你必然知道,坦白招出,饒你不死!”  C: r9 E) r. w) a4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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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 n" X/ _2 f0 I  q0 Y6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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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張口結舌,他本想說黑衣人身份不明,卻怕觸發法咒反應,連“我不曉得”這個答案都不能說,一時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一類的問題,如果是扔給東方戀雪,那就不難解決,他可以用似是而非的半真話來繞,可胡燕徒沒這種本事,一下答不出話,睜眼只看到眠日雙目炯炯,有若冷電,心中一動,就想揮刀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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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想到,胡燕徒這邊才剛想動手,眠日就陡然一聲大喝,猶如雷霆破空,霹靂震怒,內中更蘊含無窮佛力,一喝之威,讓附近的人一下整個愣住,除非在精神方面有特殊修行,否則最起碼也是短暫失神,厲害一些的,當場就屁滾尿流,心防失守,只有跪地求饒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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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徒!受誅吧!”5 O  q! s- D/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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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喝之後,跟著就是一刀,當頭斬向胡燕徒,雖然刀上沒有生出琉璃寶焰,可這當頭一刀,卻具天裂雲崩的威勢,看著刀上的白光,所有人都生出一種感覺,好像胡燕徒如果舉獸王刀去擋,必會瞬間刀斷人亡,沒可能擋得住……- w4 p* ?( @9 Z$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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