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分割線之二】總裁的金交椅

g520

第九章

　　「我懷了你的孩子。」
+ `$ T$ i: Q; l* x7 t3 S( Q1 T
: P$ @+ `* W; A$ k% H) W/ n　　簡單的一句話，威力卻强過十顆原子彈，讓人從迷惘中被震回現實，無法置若罔聞。

　　一個孩子，一條小生命，誰敢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到來受到歡迎嗎？
# l. }6 V: d% ^; I2 s
8 s9 J9 N: k5 v5 H) s; @8 I　　藍雁行立即沉下臉，矢口否認是他的孩子，他不相信朱笑音真的懷孕，她說謊的用意是要逼他回頭。

　　但這終究只是他的猜側，夏弄潮認為孩子的事不論是真是假，他都有貴任去解決。

　　查證需要時間，而她不想在真相大白前看見他，他帶給她太多的衝擊了，她需要時間沉澱，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 e& u- h1 q* [; J, I+ t
' |, i7 D" V$ v& {: a　　未來世界沒有家，她住的是藍雁行的居處，如果她拒絕和他同住，唯一能投靠的只有——
) J* E& c" j) a- V) ~; e' V7 Y) r0 t
+ d( I8 e6 p5 u+ G- U  k! c4 L　　「你夠了沒，別再摘我的花，你知道要養活它有多辛苦嗎？馬上停止你的殘暴行為，給我坐回那張破沙發。」她快受不了，哪天失手殺了人，絕對不是她的錯。

5 O% \5 J" [* i( d　　「你很小氣耶！借我悲秋傷春一下有什麼關系，花開了總會謝，你再多施點肥，它就開花了。」她怎麼變得這麼嘮叨，一張嘴劈哩峋啦念個不停。
* Q9 p* i7 r! o% z6 R- P8 Y
2 Y' C) o% d; D　　「對了，我小氣，大氣的在外頭，你為什麼不去找他，還有，花是拿來看的，不是摧折，你這摧花惡女一定會有報應。」
6 q. n/ q, a( [' P5 k7 s! `# F
　　依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依知是誰？她不是林黛玉，學人家什麼悲秋傷春，真是笑死人了。
' `0 T& d) W( m7 p5 C( U! J; X
; K! f% o8 C/ [& e' e6 E0 P+ x& W: S　　夏弄潮沒好氣地橫了妹妹一眼。「夏小雨，你收了他多少好處，姊姊我你都敢出賣，一開口就往我痛腳踩，我開始要恨你了。」

　　「不要用小女生口氣說話成不成，還恨我咧！你成熟點，別讓我看笑話，一偌！分你，他收買我的十盒瑞士手工巧克力。」聽說吃了巧克力心情會變好，她先試吃一顆看看。
6 e$ v4 L' B  ?, W" M5 ^: M  x, z
( c0 f- q8 b0 T) U) D- p　　厚！真的被收買了，這株牆頭草。「姊姊本來就是小女生，今年未滿二十，不像你的年紀是我的倍數，老叩叩了。」

　　「你說我老？」夏弄雨一臉猙獰，腦子里閃過一百種置人于死地的手法。
& _- F. u. }+ T; X2 m5 m
2 d* A1 v7 i0 {' x. q+ m6 O4 D; |0 h　　反正沒人相信這小女生是她姊姊，她殺了她也不算拭親。
; K6 d2 Q- y' O% y3 f
　　「小雨，你沒化妝耶！真稀奇，天下紅雨了嗎？」明明很漂亮的一張臉，白淨秀美，她千麼涂涂抹抹，糟踢天生的好容貌。
2 ]6 w( z2 E0 k* ^
: p5 Z! N7 ^) |" p　　夏弄雨的眼角抽搐著。「是你規定我不准化妝，還把我的化妝品全部扔掉，你要我用泥土抹臉嗎？」
$ _9 ^% k: ?3 l( U+ R# ^+ ^- j
7 t6 Q$ X: P: d6 K3 P　　為什麼她有個雞婆姊姊，連化個妝也要管。

　　「咦？是我呀！我都忘了有這回事。」她只是鼓勵她素顏最美，沒限制她不能化淡妝。
( y5 b" l+ L# m, J/ ?; u& w9 Y
0 I% s# V! ~+ k5 y3 {　　「你忘了、你忘了，你……」她好想掐死她，叫她滾回去她一坪也買不起的豪宅。「你怎麼沒順便把你的男人忘了，叫他滾回去重新投胎。」

* y1 f' ]! J9 U- K2 _% U5 p1 R2 Q　　「嘶！好痛，你朝我胸口插了一針。」要是忘得了，她就不用躲在她這里搞自閉。
) s% ?$ j0 d" ~
　　夏弄雨用腳踢了姊姊一下。「喂！你夠了吧！要不要回去，一句話。」

　　人家都在門口搭起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飛行屋，她不走，他也不離開，占據了老社區的出入口，讓附近居民抱怨了好几回。

　　而她親愛的姊姊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故意拿喬，要是有個男人肯為她吃苦受罪，深情不移地待她若公主，她半夜也會偷笑。

　　裝死中的夏弄潮微微一僵，長翹捷毛如扇般輕垂。「不是要不要回去的問題，而是怎麼回去，我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人心碎悲痛卻無動于衷嗎？」

5 I9 }# l# M% T　　那個女人很愛他她看得出來，即使她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她糊里糊涂當了小三是事實，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她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就算婚約是奉父母之命，它還是有所謂的道德約束才，她完全能夠理解那個女人感覺遭受背極的心情，所以才希望男友先處理好與前未婚妻之間的問題。
& f1 Q/ Z& h; i: ]1 ]$ j
　　畢竟為情自殺的傻女人比比皆是，她不希望有任何憾事發生。
: k! t- e& y5 q
+ K- x# J# ]$ P! z& _* ?& \0 t　　「你管那麼多千什麼，別人要不要尋死覓活與你何千，不愛自己的人怎麼要求別人愛她。」女人要學會多愛自己一點，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 W. e6 z% L! w. w3 j; v, O　　說得很簡單，但她心里那一關過不去。「她說她懷孕了。」

4 K8 p, r* S4 t& W3 M　　一個孩子，難以承受的重量，她覺得快要無法呼吸。

　　「那是她說的，要生得下來才是真的，依我看，她的目的就是逼你們分開，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許別人得到。」女人一旦嫉妒，報復心可是很强的。
% p6 i$ Y+ u' k# q
8 r* [9 u- V, _: r- @; Z0 U5 L　　「可是……」她沒法釋懷。

　　丟了一顆巧克力在嘴里觸化，情緒稍微平復的夏弄雨斜眼看人。「你千麼找那麼多的理由來自欺欺人，你只是在逃進。」
4 \9 J, H1 b6 u
　　「我……我真的很為難，不知該怎麼做。」小雨說的沒錯，她在逃避自己的心，因為她很旁徨，就怕下一步踩空，筆直墜入無底深淵。

, u9 b1 W7 o. M$ \# J: @　　「那就豁出去呀！什麼都別想，情場如戰場，是不可能有皆大歡喜的結局的，你以前就是這樣，太替人家著想，國中對被你們班上永遠的第二名整，把你的球鞋拿去泡水，你也認命的穿回家。」傻瓜一個，居然還會被稱天才。
- D: Z9 j: P; A. n3 `. F
% D1 i& m( f/ V- l6 P8 p$ E( \5 s　　「小雨，你還記得這些呀？你真的很愛姊姊。」好窩心，心口都緩了起來。

　　「放……放手，不要勒住我的脖子，很惡心，快放手，水蛭……」嗯，她快要吐了。
6 A$ b# Q! l9 Z% ~) Q* l
" P" d- ^" e% \* u　　夏弄潮像個頑皮的孩子，妹妹越抗拒，她靠得越近。「讓姊姊抱一下嘛！我們家小雨小對候是小美女，長大后變成大美女，我不趁現在多抱几回，以后你老了，我就不想抱了。」
; Z- t( O$ N" b
　　「去……去你的，不要一直提醒我比你老，想抱人去找外面那個痴情種，他任你抱到爽，一輩子也不會嫌你是牛皮糖。」她的姊姊不應該被現實打敗，在她眼中，姊姊是無所不能的强者。

　　眼角悄悄地濕潤，夏弄雨看似要拉開直往她身上壓的重物，其實心里是高興的，因為她還有一個姊姊，活生生的在她面前。
0 e$ |6 Z  _6 `; x& h
5 t, m1 {$ g5 N( O6 Y& g　　「小雨……」她好無情，居然不給抱。

9 o* i# d( ~* X　　夏弄雨清了清喉呢，咳了兩聲，「那個……回不去就回不去，何必在意，至少你還活著，我看得到你、摸得到你，這就夠了不是嗎？爸媽的心願是希望你還活在某個地方。」
  J1 K6 b) s8 ?) C7 r
　　姊姊已跟她說了她的事，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依當初姊姊和她的教授瘋狂做研究和發明東西的舉止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只是她很慶幸，現在的她還有個姊姊可以當她的心靈依靠。
& F. `; w7 o* z; |+ y" g- [4 j
  g( d8 K" p* T, f! Y2 ^  l　　「不回去真的沒關系嗎？也許我有能才改變這一切，包括你的婚姻，我們一家人不離散，奔海也跟我們在一起。」沒做到身為長姊的貴任，她好愧疚。

　　夏弄雨甩掉別扭，笑著主動抱住她，「姊，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沒力氣再重來一回，但我很慶幸你在這里，我知道自己不再是孤獨一個人，因為你拚了命也會保護我，你是我最愛的姊姊。」
" e& E1 o) Y- T" u/ A
　　「我也愛你，小雨。」兩行淚流下，夏弄潮十分珍惜此刻的相聚。

　　「況且就算你真的回去又能改變什麼，很多事是命中注定，與其和未知的定數搏斗，我寧可你再也回不去，至少我可以確定你好好的在我面前。」她要的是真實的，而非不可預側的結果。

/ Y1 Z9 M/ J) ]! x- R　　「小雨……」原來這才是妹妹的真心話，她舍不得她冒險。
9 j2 y6 g* n/ [5 _3 \, U& }5 r
　　夏弄潮感動得淚盈滿月匡。
- ~/ f$ Y4 `1 w8 j8 b+ x( i- \5 R
. d- o5 g0 S: L　　「好了，感性時間結束，你給我站起來，馬上、立刻、絕不遲疑地走出去，本小姐不收留浪費米糧的膽小鬼。」她也太會吃了，家里的儲備糧食几乎被她一人吃光。

/ S* h$ z, d$ ]) Z; I, O  b* P& f- j　　「小雨……」她傻眼，滿心感動的淚水還掛在頰邊。

3 Q4 @! D. A0 l$ E8 |6 {% t　　「哼！你把耳朵洗干淨給我聽清楚了，要是他不能成為我的姊夫，我天涯海角追殺你到底，我打算向他勒索一間房子，搬去你們住的豪宅隔壁當鄰居，聽到沒，弄、潮、姊、姊。」當姊姊的要照顧妹妹，天經地義。
7 [. L0 ]( H. ^6 a# ^2 s0 Y
　　「原來你真的出賣我喔！」好現實的女人。

3 d5 ]! h8 d8 ?$ B8 l! N3 N4 Y　　她由鼻孔哼了兩聲，表示不屑姊姊的后知后覺。「我說過我很好收買的，而你是我姊姊，借我利用一下剛好而已，這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皆大歡喜，還有……」

　　她突然凶狠地瞪姊姊，一副要將她掛骨揚灰的樣子。
2 B- T* Z' G- x! j4 A1 z- ?! S% H
　　「你知不知道他多有錢，是世界十大富豪之一的「魔手」，賺錢的速度比印鈔機還快，你敢放掉這條大魚我就跟你拚命。」
' I8 g5 [1 ^% ^- R* T
3 E* Y- U+ A  T3 z- T7 S( b　　「小……小雨，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你冷靜點，我馬上、立刻、毫不遲疑的走出去，幫你把這絡大魚綁住。」嚇！她的表情好可怕，真像電影里的大白鯊。

　　被嚇了一大跳的夏弄潮仙仙地遠離處于暴動中的妹妹，那張素顏正挑牙咧嘴著，額上的蝴蝶胎記也微微扭曲。
' i- [. B/ {! j$ e+ U) D8 n
$ E  e$ C1 W. U6 _　　雖然是有些被半逼迫的，但妹妹的某些話確實解開了她心里的結。

　　她一直考慮著要不要回去，以她的頭腦，再造一台時空機器並不難，只要給她時間和材料，她可以做出比先前更穩定的時空機器。

6 c1 S5 r6 t) j* m" @9 s& b　　可是她放不下，這里有著牽絆她的親情與愛情，小雨、奔海，還有他——長大的小豆子，她不想放開他，而且逃避是沒有辦法解決事情，她應該勇敢面對自己的心。
6 _. h/ D# L) Y
　　「弄潮，你肯回家了嗎？」

　　看到迎上前，滿臉心急的男人，夏弄潮裝傻地眨眨眼。「我有家嗎？我要回到哪去。」
7 j; c2 C4 {' [, E: I" Z) r- p
　　「我的心就是你的家，你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他的胸臉永遠開故著，歡迎她回家。
2 ^6 J' K% \- _' l5 T
　　「那位朱小姐呢？她有你的孩子。」這件事始終是她的莽蒂，必須優先解決。

2 K: K% {0 z3 X( M4 b  \4 w7 s　　藍雁行大步一跨，好不溫柔地擁住她。「沒有，沒有孩子，笑音已經承認那只是她為了拆散我和你的手段。」

　　夏弄潮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她……是那麼愛你。」否則那天她不會那麼瘋狂。

　　藍雁行嘆了一口氣，「我告訴她了，從你一路陪著我成長、受我父母之托回到南宋找尋我，以及被分割線一分為二的另一個你如何來到我面前，我毫無保留的都跟她說了。

　　「她聽完露出一個苦笑，雖然覺得離奇，但也相信我不會編故事騙她，她告訴我，她真正過不去的其實是她自已那一關，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就是不肯愛她，結果你一出現就得到她曾經夢想的一切，她不甘心，也無法接受，所以在知道我心里早就住了你只是不
+ Z2 a: y: h: b+ @4 P' w9 B! ~: q3 _9 b
  I  k/ g8 z1 {% F　　自知，她反而釋懷了，也許她等的就只是我給她一個交代。」

　　「她是個好女人。」她感慨一句。可惜愛情的世界三個人太擁擠，注定要有人退場。
& Z2 \9 t' l0 R
　　「這點我不否認，但是對她我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 Z, _, u' p$ y+ g! `; N  U
. i; D* S3 M6 W" H4 k2 |/ I　　「因為你愛的是我？」她櫻唇輕敵，兩眼熠熠發亮。

　　「是的，我愛你，只愛你一人。」他無法想像若沒有她，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勾唇，微笑。「好吧！誰教我也愛你，我們回家。」
" D8 ^/ k. E) P. n; H3 o. s
　　「真的？」沒想到她會一口應允，他反而呆滯了。

　　「怎麼，不想我回去呀？那我再跟小雨住一陣子好了，她很想我陪她……」瞧他一臉呆樣，夏弄潮玩心一起，忍不住捉弄。
0 I9 e; r6 H* b" |% E! d
, Y. g; O8 u5 y- f, R3 z　　「不、不行，你已經打擾她很久，該把平靜的生活還給她。」她是他的太陽，一天沒看到她，他完全失去活力。
$ C  h7 M  M9 p1 h# h8 T- w
, V8 f* t& H  i" J　　藍雁行像豹子獵食，不敢再有一絲遲疑，她的話還沒說完，伸直雙臂一把撈起，讓她雙腳不著地的困在他懷里，哪里也去不了。

3 r+ Z2 h0 }; J0 \0 K! t; c9 `　　一次的「離家出走」就夠了，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了。
; J5 c7 \! A- x0 X, q
8 V9 [& T) z) M( M9 W  H& Y　　「這就是飛行屋？」不落地的停在半空中，攀梯而上。

2 H( G9 M2 `3 |+ ~( i. ?1 d' T/ n7 ^　　「嗯！我們要搭著它回家，它里面的沒備完善，客廳、后房、臥室一應俱全。」他一邊解說，一邊准備抱她上飛行屋。

　　「等一下，聽說你要買間房子給我妹妹？」夏弄潮拉拉他的手臂插話。

! B0 w( Z. q1 B% P! }! m　　「她說的？」他眉毛一挑，眼角余光膘向站在屋內窗戶邊，對他比的女人。
9 D2 M, L8 ~3 v! J" d2 Y
　　「要買就買大一點，在我們家隔壁左右各一戶，一間給小雨，一間給奔海，當是你這做姊夫的送給他們的禮物。」她要彌補這些年他們失去的親情。
3 t  e5 Z$ S0 a8 I# W  N7 K
　　「我們家……姊夫……」藍雁行嘴角上揚，心里不斷胃出五彩氣泡。
0 V( k. a; B8 I; u# Y3 y
; r7 _0 i& g' ~　　「你不想姿我？」她語氣稍重，像在逼婚。
/ l9 r4 L; e; t! T
　　回不去了就落地生根，反正她也離不開這個傻氣又愛慘她的男人。

　　「要，我要姿你。」他毫不遲疑的回答。

4 Z) T( I6 C$ C) k6 X　　夏弄潮伸臂勾住他脖子，嬌顏生姿地笑著。「等你擺平師母就結婚。」
$ `4 J. Q2 O# j4 i$ e- g- C
　　擺平師母就結婚？！
0 b' k, _, L- C! b1 u% J6 J9 E# t
　　這……談何容易。

. G: I3 N1 X! i* j7 ]　　藍雁行和夏弄潮的戀情中，最大的阻礙莫過于頑固如石的李行誼，她不只一次提出反對意見，而且嚴禁他們有任何往來。

　　最后逼得這一對愛情鳥無家可歸，只好暫住「擎宇集團」頂樓的休息室。
( B% \2 b# F* G/ ~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更大的意外接踵而來，教人應接不暇。
$ b# o- W/ p& v4 _
' ]3 }& e" X9 s  j0 L　　「什麼，有人闖進實驗室，不顧警衛的阻攔硬要開啟時空之門？！」
: e, x: I9 V$ T
　　几乎被遺忘的研究再次被提起，接到好友電話的藍雁行抹了抹額上冷汗，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擔心她被吵醒。

　　他匆忙穿上衣服，魔手魔足的走出房門，暗想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妥當，他再趕在她清醒前回來，陪她一起用早餐。
0 c7 ^" w9 k# j$ N
) {$ X6 Q- [2 i　　殊不知他前腳才一走開，有著惡婆婆嘴臉的李行誼便上門，並不懷好意地透露另一台時空機器的存在，讓驟然被驚醒的夏弄潮錯愕不已。
# Z7 V& y: `# a
　　不管如何，她還是想去一探究競，于是搭上李行誼的飛行船，一起前往時空機器的所在處，她不知道李行誼是打算趁亂將她送回原來的年代，從此儿子又是她一個人的。

　　而早一步到達實驗室外的藍雁行正隔著一扇邃明玻璃窗，和里面的男子對望。

　　「他遷去多久了？」他問著一旁的負貴人曹千深。

% g2 n' g; Z6 ~* R$ w　　「快一個小時了，工程師正在想辦法解開門鎖。」密碼被藍改過了，要破解需要時間。

　　「時空機器充電要多久？」他該怎麼說服那人放棄，活体時空穿越還未有成功的例子，稍有不慎，勢必造成rou体傷害，或者永遠也回不來。

　　「大概一個半小時。」保守估算。

　　還有半小對的協談空間。「你打開擴音器，讓我跟他談談。」

　　「談？」他推了推眼鏡，笑得毫無溫度。「直接用催淚瓦斯灌入實驗室，何必跟他客氣，我不信有人眼淚鼻涕直流還不肯屈服。」
( O4 V& ~  H0 d" r
7 c4 @! T7 f1 T- ~$ Y　　他冷睨一眼手段殘忍的好友。「給他一次機會，我想聽聽他為什麼這麼做。」
& v/ m) s+ c& r6 I6 Z" A
8 X5 B& R7 O  _- F2 {4 `# M　　曹千深肩一聳。「隨你吧！不過提醒你一聲，他是中心的研究員，對時空機器的制造過程相當了解，所以別當他是外行人。」

" d* S" b( x% h6 u　　他點頭，表示理解。
$ s8 d9 Y6 O  I- r/ h  O9 G* n, b# {
" M( I* A5 ?; f+ w; a3 e& p　　對談的通話系統一開，門戶緊閉的實驗室響起醇厚的男子嗓音。

. |$ [) A! y4 R, ^　　「別因一時的衝動而鑄下錯事，讓你的家人和朋友留下遺憾。」他是最好的見證。

　　「滾開，我沒有家人。」誰都別想阻止他，誰都別想！
3 c8 `" m0 {) z8 F5 M
4 C/ P2 O$ ^* ]2 W: L$ B' q　　「你理性一點，時空隧道一旦開啟，后果如何無人可以預料，你柯能被選到你不想去的時空，甚至喪命。」它既危險又充滿未知數，沒做好万全准備不該輕易嘗試。
9 d) G, @0 R2 m9 M* e- I6 S" S
　　「別說廢話，我清楚得很，沒去過的人少在這里大放厥詞，你根本不知道想去的人的心情。」他一定要去，非去不可。
7 _4 J) o4 y& Z: h; W6 s
7 s0 F1 N, z% k% K+ E9 Q　　「我去過。」藍雁行眸色轉深，他這話一說出口，周遭的人都為之震攝，睜大眼轉頭看他。

　　「你去過？你怎麼可能……等等，你是藍雁行，藍教授的儿子？！」男子驚呼，表情似乎變得古怪。
6 l) ~+ \5 x  Z( j* `
　　他的眉頭微微一擎。「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單憑一句「我去過」？」

$ f# Q( o  K* W　　「我是教授的研究助理，在他過世前，我一直幫著他著手時空機器的制造。」但是他們沒有成功。

' H& ^3 y) F' y) t　　「原來是你，我父親生前跟我提過，他要我有能才時多提攜你。」他想起來了，他是他第一個安排迸實驗室的人，因為他有時空理論方面的長才。
: x8 ^& Z# ]7 `  F( D
2 f* y5 E0 ?" T5 w% Q/ {. J　　「那是他欠我的，他……」他必須補償他。
! U2 B, T5 J5 O  F( H! U! Z! g
　　「我父親欠你什麼？」除了一件錯事，父親行事向來問心無愧。

　　男子扭過頭，不想理他，逗自調整儀器上的刻度，沒定年代。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原因，那你總可以說說你要用時空機器做什麼？」他在拖延時間，好讓工程師盡快開啟實驗室大門。
3 e  z/ n0 t  C% h  T
　　「找人。」男子停頓許久，才勉為其難地吐出此舉的動機。

　　「找什麼人？」他問。

　　「一個被你們搞丟的人。」對他而言非常重要，非找回來不行。
& W- n( q8 D6 m* l" V7 V# S
　　「一個被我們搞丟的人……」藍雁行心里打了個突，有一股窒悶在胸口浮動，讓人不是很舒服的異樣感受。
7 s) p( J7 O4 ?* N- g. X
; a1 S4 e! M- f. }5 F) G　　難道他說的是……
9 ^2 o# \. C6 H. S
　　「時空機器的充電速度比我們想像的快，不到十分鐘了，不能再等。」曹千深打斷他的臆側，提醒他時間不多了。

; u, W" v/ b1 P2 u  x1 [* ]8 K　　「密碼解開了嗎？」如非必要，他不希望有人受到傷害。

+ U* N! u, E# y+ i, R　　「再五分鐘。」

　　「你的意思是……」「擎宇」由千深負責，他尊重他的決定。
8 P$ Y6 i* g/ h' ]2 ?
) r% _0 ]: R$ q* h8 B　　「攻進去。」用催淚瓦斯。
3 J$ H* Q) i8 e, O
, w) `9 R( p9 A6 d3 ?- y　　「好……」事已至此，只好强行破門了。
: @0 H- R/ \5 w/ c: k  ^
　　「那我就下令……」曹千深臉上揚起一抹興奮，似乎很高興有人可以讓他玩。

5 V1 q/ ^0 K' B　　「等一下，不能用，我應該認識他……」是他吧！是他吧！
0 {' \5 B7 K9 J; M
0 p( [9 `$ L8 d! A: U; `( ^( r　　跑得滿臉潮紅的夏弄潮上氣不接下氣地大聲喊停，她兩手扶著跟大樹一樣高壯的男人才不致兩腿發軟，丟臉地跌坐在地。

　　本來她只是有些好奇，但是在中心門口前，她聽到一名走過身邊的女研究員提及被困在實驗室里，那個男人的名字——
& J0 ]9 i( }  y- {
　　夏海。
$ T  a' F$ A+ p+ h: h2 C0 i6 M, J
　　心急難耐的，她丟下李行誼飛快地奔跑，一刻也不停。
; d1 U9 Y( _% U# V% S" t/ ^
& A0 {! ]- b+ |/ N　　「你怎麼可能認識他，以他的年齡跟你不會有任何交集。」藍雁行下意識排斥，他擔心那人是——地的初戀男友。
- @; P8 M5 A2 E. T" A
　　「雁行，拜托了，只要三分鐘，不，一分鐘也行，我跟他說几白話就好。」她合掌請托。

　　拗不過她，他勉强點頭同意。「一分鐘。」
& Y6 n* D, P" R# d
2 v4 x3 z4 M' \　　「嗯！就一分鐘。」她朝一臉不能苟同好友寵女人的曹千深一領首，燒過他接手掌控權。
2 c2 c% H$ `2 r) X) D( J2 v
. b6 H( y& w8 N; o　　雖然只有一分鐘，但足以驚天地、泣鬼神，接下來的發展是眾人始科未及的。
: @! x0 i, [" k0 I* [) q0 S3 G
　　「死奔海、臭奔海，白痴、笨蛋、大豬頭，你這個死小孩在搞什麼鬼，還不給我滾出來，智商負一百的你也敢玩時空穿越——」

. b' ^, R1 y+ I$ T7 w$ Z3 \+ O　　嚇！好大聲的轟隆聲，打雷了嗎？耳膜嗡嗡作響。
4 M2 f8 W9 v' b2 ^
　　夏弄潮驚人的音量讓人呆若木雞，每個人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不敢相信外表嬌妍甜美的天使會罵人，而且嗓門大得嚇人。

' w; U  M; Y8 P0 I　　而身側的藍雁行先是一怔，繼之會心一笑。她以前也常對著愛玩的他大吼，說他再跑到馬路中央拍皮球，她就直接把他放在車輪下，讓車子輾過，此時聽來倍感溫馨，有種重溫舊夢的感覺。

, U1 C& B2 l( O: k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用我姊姊的語氣吼人？你……大姊？！」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夏奔海，你以為你的名字去掉一個字人家就不曉得是你嗎？你果然一點長進也沒有，長個不長腦，當你姊姊真的很丟臉。」除了身子抽高、長壯了些，他的五官和輪廓沒變。
" c9 i% D8 H) B3 G7 u  z2 k6 z
2 G/ B% G# }6 c( i( X# G! u4 m# e　　夏奔海神色激動地打開門鎖，讓門外的人進入。「真的是你，你在這里，你……你看起來好小。」
" z: V" ^5 U& ~6 c4 X0 n/ J7 D
　　以往和他齊高的大姊居然比他矮小，小小的臉蛋沒他巴掌大。

1 e. I' I* }9 |　　「討打呀！一見面就嘲笑我矮，也不想想都過了几年，滿臉青春痘的你已經長大了。」夏弄潮笑著捶了下高她一顆頭的弟弟，眼眶蓄淚。
0 I7 \& Y$ y  ~6 S& n$ y
　　他用手背抹去拚命掉落的眼淚，笑得嘴巴閱不攏。「大姊，我好想你……」
. v3 R) P: m( \
- U4 C( h6 p* P　　「我也想你，傻奔海。」這個笨弟弟，還是直心眼得教人心疼。
; H! f: }+ y. s( |6 E1 _5 [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對著未滿二十的女孩喊大姊，這畫面真的很突兀，所有人都看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4 ~% ^2 u2 f/ J" c; @
8 u3 W8 M% @$ Z+ ~+ o　　也因為聚焦在姊弟相認的感人中，沒人泣意到時空機器的開關並未按掉，它仍在持續運轉，而且充電已經完成了。
+ d4 @$ y% A5 X5 Z1 ?4 t- W
% x+ }  U8 E. Q　　不過有一個人看到了。
6 p" u4 W1 i! T5 O8 H+ z9 ~
　　「回去吧！夏弄潮，少在這里礙眼！」
- j  f: X9 O9 z& L' ?' R
　　「啊！大姊，小心……」

; N5 ]4 n! u$ {+ v# l9 X　　伴隨夏奔海高聲一喊，一道綠色光束射出，被光射中的女人瞬間消失。
6 Y, c- O4 X, v

g520

第十章
3 {; m2 c5 j" Z# V  O/ F) O- o, X! ?
0 g/ `! M6 T) V. t5 T1 N　　「喂！喂！喂！你小心點，要是撞到我老婆，讓我儿子提早出世，看你拿什麼來賠。」
+ ]& ?6 r+ ?0 S; A3 W: O
　　驚驚喔！好怕、好怕，差點就撞上了，這些不長眼、沒天良的家伙實在太壞了，居然把驚嚇他當成有趣的游戲，不時上演一、兩回。
) g# T, _9 a' g* d$ X. }) Q9 |
7 T2 r% h7 u4 E1 Y% f　　「你說錯了，種馬先生，她不是你老婆，請別亂喊，壞了她的身價。」一旁有人發出落井下石的奚落聲。

　　「那個誰，別來插嘴行不行，我多喊几遍就成為我老婆了，對不對？老婆，我美麗的小蝴蝶。」啊！越看越美，美得把他的魂都給勾了。

　　一只微微浮腫的美腿朝他俊臉一踢。「滾開，別來煩我，我對當人家老婆沒興趣。」

( D% l9 B; h( Q, _% b2 M　　已經嫁過一次，她不嫁第二次，同樣的事再做一次了無新意。
9 ?" f+ ^: R( G
　　「沒關系，我做你老公就好，我們打平。」男人涎著笑，撫上美美的大腿。

　　跌破眾人眼鏡的，花  心浪子胡天枚居然收心了，看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迷戀著臉上有胎記的夏弄雨。

* T- p$ \$ J5 J, D4 f, |' b　　她大他七歲，但他不以為意，心甘情願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獨守這朵帶刺的玫瑰。
. h  g- Y/ e* K
5 D; Q, d5 n: B7 e' A" M7 X- @　　他追了她好久，鮮花攻勢、溫馨接選情，好不容易才打動女方芳心，變成一對男小女大的情侶。
/ I5 E- b9 j  ^# R& Y
　　不過兩人打得太火熱，一不小心就鬧出人命，三十八歲的夏弄雨已有七個月的身孕，懷的還是雙胞胎，兩個都是男的。
1 Q. g  q2 r7 C( [3 u$ d; i5 O5 Y( H* t
# ?7 }) ~8 D% M8 m* y+ t9 A' g　　可她沒有結婚的念頭，因此不管孩子的爸求了多少次婚，她的回答令人絕倒——
9 [4 h* N8 B) P4 h6 U, h: Q' W
　　記得付奶粉錢，其他免談。
* P1 F. N# a& j! h. y, Z% i
　　「好了，夠了，別再喂了，我真的吃不下。」夏弄潮苦著一張小臉。
' k9 t$ m( B& {# o9 \" {  ]
　　「再吃一口，醫生說你体重過輕，對胎儿的發育會有影響，要多補一點，母体才會健康。」她的孕吐特別厲害，吃什麼吐什麼，讓他非常擔心。

9 ?; o  z7 o( q' W. B　　藍雁行有點憤怒地瞪視蹺起二郎腿，坐在他家沙發上看電視的大肚婆。明明她才是高齡產婦，為什麼從懷孕到現在一點害喜症狀也沒有，反而是他的小妻子整天病恢恢的，連胃酸都吐出來。
& s6 A' {: d4 [8 I  d2 d' N
  y. U0 B$ K1 [! z1 x) P7 {　　她一臉猶豫地撫著微隆的小腹。「可這是麻油雞耶！會不會太補了？產后的女人才吃這個，我懷孕還不到兩個月……」

9 k* I' i3 M5 v3 S, J$ p　　「噓！多吃多補，對身体有益無害，你看，是現宰的新鮮肉質，放養在山里的土雞，絕非人工基因制品，你大可安心的食用。」她對吃非常挑剔。

/ Y5 s5 O4 V7 ]. J; l6 ~* l　　藍雁行在半年前結婚了，伴娘還是前未婚妻朱笑音，她真的走出來了，還成功搶到新娘捧花。
6 Q- k2 O) x! X- z
8 [) j, e% l4 W　　婚后，藍雁行為了寵愛妻子，大手筆地買下全台近三十塊土地，辟為「生機農場」，專門養鴻、養雞、養豬羊牛，還有魚池，以及生鮮蔬果專區。
/ K7 A1 K9 z% ]) ~
　　這本來是要供應妻子一人食用，可事后發現收成的數量龐大，就算分給親朋好友、會司員工也吃不完，索性成立生鮮食品公司，負責人為夏奔海，雖然他一再推辭，不過在某人的壓迫下，他含淚接下這個位置。

) n3 ^2 c* A6 }; @　　聞言，她失笑。「天天吃一樣的東西，久了也會膩。」
  T/ Q2 O5 e& j. f% m# i9 t& P# \! h  c
　　「哪有一樣，天天換新，麻油雞、麻油腰子、麻油妙豬心、麻油妙豬肝……」他一口氣念了十几個跟麻油有關的食補。
/ \5 {, R& a% C
' N0 [5 u' l$ c0 j　　「停停停，你再說我就要反胃了，藍太太，請快把你的麻油雞吃了，別影響我們的食欲。」看不慣她的不知惜福，夏弄雨大聲地嚷著。

" j- Z; M0 m: |( F& `8 N/ Z& o　　「咦？你要反胃！要不要去看醫生？老公陪你去。」胡天枚涎著臉靠近，但被一手撥開。

4 v3 G4 a2 y- f2 G7 a& [　　看著這對活寶打打鬧鬧，幸福的小女人笑得很開心，深情地握住丈夫的手。
! o4 y9 S; Q$ G- C
% Q+ T" G$ T9 M6 P: R0 g0 [　　「你想婆婆會到哪去，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她很為她擔憂。
, P# U6 k+ H1 z% k/ y
- r7 ~- Y, t' ?2 ?, s# R　　當日李行誼趁大家不泣意時，想從背后將夏弄潮推向時空機器，她已經做過一次，不在乎再做一次。

* d5 l* x* T$ I3 u3 u　　但她忘了自己的年紀大了，行動也變遲頓了，她剛走近想伸手一推，高大姊一顆頭的夏奔海眼尖地察覺，立即高聲一喊，順手將大姊拉開。
. F* T/ `% H. |' d! H6 a
　　聽到他警告聲的藍雁行不假思索地扑向兩人，三個人瞬間倒向時空機器后方。
6 m2 y' V) I# H9 M
　　扑空的李行誼煞不住腳，整個人往前一顛，這對已經開啟的時空機器射出綠光，直接穿過她的身体。

　　眨眼間，她消失在眾人面前。
& @& T- b0 V: J8 P" O6 K
　　現在的實驗室關閉了，時空機器的主零件已經被拆下銷毀，再也沒有人能穿梭時空。
: l% K! u3 |6 K
　　雖然這樣的結局令人感傷，不過有情人終成春屬，藍雁行如願地娶到最愛的女人，歡喜地共筑愛巢。
" R9 M4 ?8 w% M; R
　　「希望渺茫吧！她手上並無我們當時佩載的手環，除非有高人相助，不然我想要再見面很難。」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后悔一念之間的自私。藍雁行暗自感嘆著。

　　「婆婆年紀那麼大了，她承受得住？」

- F7 i" D8 |! h/ C; i2 w　　「承受不住我們也無能為力，當年她可沒想過你會有什麼遭遇，還一心視你為眼中釘，打算把好不容易出現的你送到隨便哪個時空。」想到這點，他實在無法諒解母親的激進做法。
' K" d( L' H0 p3 _3 n1 j$ [
8 S! `5 E/ j& T3 j* O4 l: Q. h　　見他眼露憤慨，夏弄潮語聲輕柔，「母親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為了孩子好，她的私心也是為你，別把她想得太壞。」
- O7 f/ j" B# ]7 m
　　她笑著撫撫肚皮。

　　「我也當母親了，當了母親才知為人母的辛苦，肚里的他還沒長出手腳呢！我已經開始擔心他健不健康，出世后會不會很難帶，頑不頑皮……」
4 G- [2 }8 p1 x' H
! Y! i/ |  Q" u6 P　　聽她說著母親經，臉上散發為人母的聖潔光輝，藍雁行為之動容，頭一低，吻了妻子。

) H7 T" {+ g6 ]# g* t2 X6 W　　「你好美。」美得令天地為之失色。

　　「昨天不美？」她故意鬧他。
+ v- {0 A% D* q0 M
　　他笑著一零她淘氣唇辮。「一天比一天美。」

  X$ V/ E1 @* K  L' ^/ ~" m$ V! m　　「老了也美？」皺紋滿臉，臉皮松垮。

　　「更美。」每個面貌的她他都愛。
3 p7 H' c; y- D9 K) `
　　「嘴巴真甜，小豆子。」她調戲地捏捏丈夫的下巴。
7 q2 s. [( I1 }% j
- `* s8 b2 z3 s+ s3 }( {6 E　　「因為我愛你，弄潮姊姊。」她是他今生的追尋。
9 k# S$ p! S7 p, Z* n7 p; ?6 ]
　　「我也愛你，藍先生。」她送上一吻，與他四目相望。
6 |! t2 Q# I0 v# }6 `6 S
　　跨越過去與未來，一條分割線，牽出兩段情緣。
; q% ]" n1 `2 S4 z$ u$ J+ u7 S2 z
+ q$ p# C' A. V" M' \  E% k' R, l　　教授……不，公公若能看見眼前幸福的一幕，相信他心中的遺憾也會減輕不少。
( X5 K/ J: r2 c0 Z$ w
　　「啊！快來看！西湖湖底居然撈出一口夫妻石棺，棺蓋一打開是屍身完整的老夫妻，連死后都抱得緊緊……」
; E) S& Y8 Q* K! k. E; d( m
( i/ x7 {. r5 A( L# h+ K7 R8 u8 j　　夏弄雨的咋呼聲引來所有人的注目，藍雁行也扶著妻子坐到沙發上，一同觀看電視。
: |) C1 X0 L) A7 ]4 ~
　　即使現場挖掘的人也不能確定棺中夫妻的身分，但是心頭一寬的藍雁行卻認出他們是誰，迅速地紅了眼眶。
2 v6 c* [* W9 U
. B$ R0 S  B1 @  \! l　　「奇怪了，他到底在念什麼？伴隨石棺出土的石碑少說有千百年歷史了吧！怎麼聽起來像現代人的說話口氣，還提到我和奔海的名字……」
$ d( H9 l2 o# X7 v- i1 j
: K7 t& v1 v7 G4 w; ]- j8 a6 U　　栩栩如生的影像如，現場，發音流暢的播音員正念著石碑上的古字——

6 `$ e, c* \7 g, o　　我很好，勿念，在南宋的臨安城，婚嫁商賈牟靜言，得子有三，女二，很皮、很難管教，不過我過得很幸福，有個深愛我的丈夫。
( Z; p- X3 f% U: x- s
, e1 L+ J' A" |& j* {　　弄雨、奔海，對不起了，大姊不能回去了，望你們保重，大姊在遍遠的南宋想念你們。
& w/ F5 y% v) R
6 G. {' T( L/ o1 C　　還有，小豆子，你二叔說他特地弄了座大墳讓你祭拜，你一定看得到，記得來拈香祭拜。

6 ?: W0 \+ c% j# p" [　　最后別忘了，要燒很多很多的冥紙，台幣、美金、歐元都要，我怕后代子孫不孝，你要多燒點錢來給我用，好報答我對你的大恩大德……
2 M" c4 [* O9 u* t# p" R
　　南宋，臨安

  O8 q( ^5 _. x1 N　　「我們留下這些話會不會太過分了？我怕小豆子看完之后會昏倒，口吐白沫、兩腳抽搐，大喊老天救命。」一名美麗的少婦掩嘴輕笑。
* g/ G$ c% s6 Y
! @7 ?! M1 f- D2 k4 A' z　　「不會，如果沒有你，他永遠也回不了家，而且，昏迷不醒的人沒法開口說話。」已步入中年的牟靜言英挺依舊，只是鬢角摻有几根銀絲。
) C4 R8 G! |- U0 [2 }6 K
　　「喂！別挑我語病嘛！那顆笨豆子在時嫌他煩，少了他又覺得冷清，人呀！真的很矛盾。」

+ G- K( h2 h7 ^: [# w$ ]　　「只要我一直陪著你就好，有他無他都無所謂。」他可不想多個小情敵。

% ~8 I% J4 h1 v. H- T  E& f　　「咳！這種醋也吃，你大醋桶呀，我看我們家要改行釀醋，你……咦！小三、小四呢？」怎麼一眨眼工夫就不見了？

　　這對夫妻也不知是懶得取名還是惡趣味，一共生了五個小孩，小名為老大、老二、小三、小四和麼子。
: ~8 ]" d- J0 F6 I9 S
　　「去找找吧！應該走不遠。」
* F3 W4 b! s/ p
6 J& E/ p1 w) H0 p　　牟靜言牽著妻子，沿著西湖湖畔找儿女，調皮搗蛋的兩個孩子正是愛玩的年紀，常常一轉身就不見蹤影。

　　不過孩子腳短跑不遠，他們很快就在不遠處發現兩道小小的身影，似乎圍著一名老婦問東問西。

) E# U1 I' G# w  C0 k; s# f　　「婆婆，你是乞丐嗎？為什麼你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你很久沒洗澡了喔！」

  _$ ~5 v+ c: b! R" x; B3 }: W　　「婆婆，你肚子餓不餓？我這里有沒吃完的甜甜圈，分你一個。」
" O, }. p0 F' Y# i
　　甜甜圈？！

/ ^# B  R8 S  \( D' W, s$ n1 P- h　　餓得手腳發軟的老婦原本不想搭理這兩個吵得要命的小鬼，忽然聽到軟糯糯的稚嗓提起熟悉的字眼，身子一僵，驟地抬起頭。

　　雖然被小手捏得扁扁的，但還是看得出那是炸過的美式甜食，中間有個圓洞，她不禁精神一振地抓住握著甜甜圈的小手，追問是誰做的。

! e7 E' `( e! U; z　　「我娘呀！她說這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人才會做的東西，我們很有口福呢！能提前吃到又香又甜的面包。」
1 V4 a6 [2 g8 _- {9 R9 n7 k
　　「你娘是誰？叫什麼名字？在哪里……」
5 e, {6 B% r0 U( ]3 E8 J9 M# l3 s2 c
1 d; D3 O3 a* p& t　　婦人抓得太緊，叫小四的五歲小女孩扁著嘴，用力甩手。「你放手啦！好痛，我娘她……娘！快來啦，乞丐婆婆要抓我去賣……」

. m2 m5 J' w1 g" D' g& h　　緩緩走來的女子笑著往女儿腦門一摸。
8 X7 l  _) I" z% J  S2 @6 y4 L
5 ^- u& S. [1 v4 g# m/ ~0 J　　「什麼抓你去賣，你干巴巴的賣不了三兩銀子，我看呀！先養肥……師母？！」

　　「你……你是……」她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楚。

　　「我是弄潮，夏弄潮，你來找我嗎？我以為你討厭我，沒想到……」她哽咽地捂著嘴。
' c5 }( A7 ~' @- b
　　「夏弄潮……」咦！是她？！
! n" P: Y7 a# ]6 w+ u: H
　　「不用擔心，師母，以后我會照顧你，你跟我回家。」夏弄潮扶起虛弱的老婦，不嫌髒地緊緊抱住她。
$ g5 z* j0 d4 _  {
　　原來這里是南宋。
) d6 P0 x6 h& |* c6 ]
　　沉默不語的老婦正是來自未來的李行誼，她什麼也不解釋地任由對方誤會，心中暗自感慨，自己的晚年依歸竟是她一向妒恨有加的女孩。
2 Y$ q! E4 ~1 T( e% s


) }" \# B7 X' i- W8 c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