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月 -【神啊！請別讓我穿越之三】一步小心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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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四月時，他們終于成親了。

* r1 [! \) E7 ]: Y5 f3 Z  A% S    柳淵源、陳大娘以及陳媛也南下來祝賀他們，過後，陳大娘與陳媛便準備返回濟賦縣，至于柳淵源，他先是回家一趟，結果又被轟出來，他自然樂得跟著陳氏母女一起回濟賦縣。

( b0 O+ G7 S. ?# e! o: A    至于刁不患，已決定要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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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7 I5 B. N! Y5 a6 s! f    “沒想到你居然為了個姑娘……不，現在已是嫂子了，甘願放棄北方已經打穩的事業。”柳淵源不禁搖頭又嘆氣，不過臉上倒是沒真的露出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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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7 _* h4 y8 R# u9 x  J7 b    “不僅僅為了小穎，我還為了我娘。柳二，你也該回家了。”

    “昨天我回去柳府，說沒幾句老頭就問我要不要考功名，我說不要，他氣得把我趕出來。反正他兒子十幾個，根本不差我一個，柳府有沒有我一點也不重要，不說那些無聊事。總之呢，你終于成親，我也替你感到高興，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將我們看成一對了。”柳淵源想到回去後，應該可以收到一筆為數不小的賭金，心里可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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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快安定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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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5 Y# u7 k    柳淵源抬手阻止他說下去，“好了，別一成親就灌輸我那一套，我現在這樣很好，自由自在，對成親敬謝不敏。以後有機會記得來看我，可別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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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a: B" A6 r0 G; u* d    “我要忘了你，很難吧。”

    他們認識那麼久，比親兄弟還要親，這交情到死都不會變。

! e9 \4 _4 ?* L4 b% K    柳淵源一行人離開後，屋子又變得安靜了。

    蘇穎看見他略顯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問︰“不患，我們是不是綁住你了？”

! q& r: V; n. [2 A) F# a7 i    “怎麼這麼說？”

    “你好像想跟著柳大哥回濟賦縣。”

    “你和娘在這里，這兒便是我的家。”他張開雙臂圈著她的腰，“之前一直希望娘能隨我離開，就未曾想過在這里開設雲方寨，如今決定搬回京城，對過去的事我不會再介懷什麼，往後我們便在這瑞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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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q* ^3 e$ c$ h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蘇穎靠在他的胸膛上，靜靜聆聽他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絕不會後悔。

    權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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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峰高聳入雲，山感撩繞，壯闊雄偉。

/ F3 Q8 F) R" W& j+ H    蘇穎不解刁不患怎會帶她來爬山？

    前幾天，她提起家鄉有度蜜月的習俗，刁不患便說要帶她來度蜜月，無奈他們蜜月地點有點高，不過她不怕，只要有丈夫在，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但也慶幸刁不患說只到半山腰就好，要不然她雙腿實在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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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我們為什麼要來爬山？”該不會又想趁機鍛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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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4 g/ R! F* `( X    “上官師父住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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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k7 u4 P% s8 s  ?/ z9 Q    蘇穎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氣喘呼呼的。她一下子沒聽懂，楞了楞才明白，“上回上官師父不是說沒有辦法嗎？我們還來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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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你和上官師父說的話，我在外面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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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聽見了啊？”

    刁不患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說:“小穎，你對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不能這麼自私，你為了我放棄一切，但我不希望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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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p' ^0 z, ?    “我才不會後悔，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即使最後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也不會後悔。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唯有嘗試過才能看見結果，我愛你就會願意為了你留在這里，你不需要有包袱或者自責，就像當初我救你一樣，縱使救了你我會死，也是我的選擇，你完全不需覺得抱歉。”她才不會不成熟的做出決定後，又後悔地責怪

    東責怪西，她既然做了決定就會坦然面對一切。

    “我也是，這是我的決定，假使你真的要離開，我也不後悔，因為我舍不得你難過，我寧願我一個人痛就好，所以我請上官師父務必要找到幫助你回到故鄉的辦法，前些日子，她來信說已經找到了。”

    刁不患朝她伸出手。

    蘇穎注視他的手，就像看著妖魔鬼怪一樣，沒有握住。

) Y& e0 Z" u# E! F% I    “你聽到我跟上官師父的話，應該明白我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不知為何，她有一點生氣。

    他怎可能無所謂，只是他不希望一個微小的希望不時地在她心底浮現，若真有辦法，他會尊重她的決定，若希望落空，那麼，他也就不需要整日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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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R0 l: s9 N# `) P    “小穎，我不可能無所謂，我也會怕，怕哪一天你就這麼離開再也不回來，所以我自私地希望上官師父沒有找到讓你回故鄉的方法，但我只能想想，不能真的那麼自私。我們去看看吧，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該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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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w1 r6 y+ H+ ?* ]    是了，她之前為了能不能回家而感到不安，他當然也會惴惴不安，其實是她自私才對，忘記顧慮他的心情。

    她自以為把話說得漂亮，其實恐怕還是泄漏了一絲期待才會讓他看出來，這樣也好，最後一次了斷彼此心里的憂慮，要不然她恐怕會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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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終于伸手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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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們去找上官師父。”

- d6 q, J  V1 U5 v    蘇穎靜靜坐在上官絮的面前，等她翻開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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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頭寫著她看不懂的字，上官絮念給她聽。

    “書上寫著你們這些來自不同天地的人，是緣分也是命運才讓你們走上不同的路，繼續往前走其實對你們很好，倘若不願意，那麼今年七月將有一次天變，順著天變的路走，即可返回原有天地，倘若錯過這次，便得等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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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天變？”

    “就是氣的改變。你剛剛說你會來到我們這里是經過以前曾是墳場的路，那是死人之氣，我算過了，今年七月會有一場巨大的死氣籠罩京城，一旦死氣籠罩，就會天變，我想應該是皇室里有人要大動干戈了。”

" b. d7 b3 F4 M    “皇室……”離她很遙遠，也不是她應該插手的事。“所以只要抓住這次天變的機會，我就能回到我的故鄉？”

0 O9 W( S& L" z2 l4 ?. M    “嗯，不過實際上要怎麼做，我還要再查查其他書籍，不患說一找到辦法就要通知他，所以我還來不及查怎麼讓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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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 S4 `# K    “上官師父，等你查到請記得通知我。”

    “妳想回去了？”哎呀，她會不會幫倒忙了？白武就說她有時候真的很笨，不懂得看情況，當初直接拒絕不患的要求就好了，萬一蘇穎真的要回去，她不就是拆散他們夫妻的罪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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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笑得很甜，“不是，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回去了，我是想當著不患的面親口拒絕，這樣他才會安心。一直以來，我都只顧著自己，以為只要我做出決定就好，卻沒想到不患也是一心為我著想，所以這次我要讓他心安，再也不用煩惱我會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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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H9 C/ h( t  F& ^  N    上官絮松了口氣，“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會變成罪人，我怕自己真的成了拆散你們夫妻的罪魁禍首呢。其實，有時命運不是我們走出來，是上天早就做好的決定，我們坦然接受即可，反而汲汲營營未必會有好下場。”

! C* S/ Z1 E1 C, q' W6 p- ~    “多謝上官師父指點。”

    “其實我也在你身上學到一些，只是有些心結還是看不開。”上官絮說這些話時，目光自然地望著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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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8 M3 v+ [4 a. n& k    蘇穎聽刁不患說過，白武心系的人就是上官絮，無奈上官絮礙于世俗禮教，始終不肯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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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段戀情總是要備受考驗與磨難，最後修成正果的時候才會感覺特別甜蜜，所以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希望上官絮能早日拋開心結，或許這正是她應該走的命運。

    蘇穎離開小屋，和站在屋外的白武點了一下頭後，與刁不患一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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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從最初的忐忑，等看見蘇穎走出來後，心髒仍跳得很快，最後他終于忍耐不住了，想要問個清楚，卻讓蘇穎搶先開口。

    “不患，上官師父說我要回去確實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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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d, m* {/ D6 E3 |    刁不患怔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辦法開口問︰“你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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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一雙眼楮幽幽望著他，似有滿心歉意，他突然感到無比寒冷，神情也變得冷肅。

) x% x; L" T: q. T8 r9 R; G7 D    “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萬一我後悔了怎麼辦？所以我決定要回去……你會幫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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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要回去。

( b, U6 ~( }0 m4 H8 i/ v+ p    她說……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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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d. I- z* y& b0 E1 ~: e    回去……這兩個字猶如鐵鏈般鎖住他的心，讓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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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 R, ~5 |0 D3 S( S+ @    “不患，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

, t: J" _$ ]8 Y    “……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他聽見自己這麼說，但這真的是他的聲音嗎？他真的能讓蘇穎離開嗎？

    刁不患，你真是混帳！明明做不到還故意說出這種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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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 P5 ~0 r# I    不，他一點都不希望她離開，一點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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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穎……”

& A4 g2 }9 T6 i4 l    “笨蛋！你真的是笨蛋！明明不希望我走，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蘇穎忍不住敲了他一拳頭。

# T6 F8 p1 {' @5 `+ R$ d/ V    “對不起，你別哭。”她一哭，他立刻揪疼了心。

    “笨蛋！倘若你下次還說這種話，我一定會離開的……如果你要我走，就盡管說吧！”她氣得朝他又捶又打。

    刁不患馬上抱緊她，“別走，永遠都別走。”

    蘇穎這才破涕為笑，牢牢抱住他。

& e; t/ l* B* P  D. w& c! K2 M    如果這是上天給她的命運，她會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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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時，刁不患的一個朋友來到他們家里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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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叫朱隸，長得高大英挺，有著北方男兒的豪氣，卻又有南方男人的俊秀臉龐，擅長騎馬，也寫得一手好字，更懂得畫畫，又能出口成章，簡直算得上才子。

8 n7 U- i% g# h. Z; R1 o  _    刁不患近日忙著雲方寨在京城的分店開張，于是招待他朋友的事便落到蘇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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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l  v" `. [) u( I    雖然朱隸長得很好看，但比起白武，蘇穎卻比較喜歡後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有的人天生不適合做朋友一樣，她對朱隸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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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8 x3 R! B* [    朱隸的霸氣比起刁不患更明顯，絲毫不掩飾天生王者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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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W$ ?, O; T1 P/ A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總覺得朱隸不太喜歡她，這樣也好，既然彼此都沒有好厭，也就沒必要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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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U! X6 f# d! g& W. `) `9 o  ^    這日，蘇穎在庭院里看書，聽見腳步聲，轉頭看竟是朱隸。

9 T1 D- G# x- u' U5 g7 O    “朱公子不是去騎馬了嗎？”男人的世界，偶爾也會有她無法介入的時候，她也頗能自得其樂，不必時時跟著丈夫。

" G; X" E9 W6 ]9 E- R    朱隸不語，徑自翻閱她正在看的書，“沒想到夫人也會看如此難懂又枯燥的書。”

    史記會難懂枯燥嗎？蘇穎不以為然道︰“我不認為史記有什麼難懂的，內容也並不枯燥，挺適合用來打發空閑時間。”

    “夫人對歷史應該有自己的見解吧？”朱隸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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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5 N% a+ U1 I% @$ F) a3 R, t    “婦人之見而已。”言下之意，你開了也聽不到什麼好答案。

+ R* Q+ q5 J& ]% f9 h% V    “不知夫人對黨位有何看法？”

* ^+ M2 X/ B. m9 o% i6 Z- i* [    “自古以來，向來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不敢有任何看法，反正歷史自會給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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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P) ]9 V+ j7 g" R) `    朱隸微挑眉，笑道︰“我想聽真話，夫人想說什麼盡管說。”

# I. k: w4 y  {/ k# k+ X! X$ O    “朱公子，歷史上篡位者不在少數，無論那些人打著多麼響亮或者多麼公正的名號，其實他們最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勢，真正將百姓的苦放在心里的少之又少，我認為那些人根本沒資格登上皇位，篡位就是篡聲位，永遠無法美化。這只是我的淺見，朱公子姑且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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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W" K. r6 M    熟讀歷史的好處是能看很多的借鏡，然而真正將殘酷歷史當作借鏡的又有幾人？自古以來真正為百姓著想的皇帝又有幾人？他們嘴上說一套，做的卻是另一套，為的還不是自己的千秋霸業，百姓不過是得到皇位的贈品罷了。

    “朱公子，我還有事，失陪了。”蘇穎朝他微微欠身，離開庭院。

4 j% q0 {4 y; U    朱隸一雙冷眸注視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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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g  s" }, {) q7 _4 W; D$ x" ~    深夜，刁不患與朱隸在書房談事。

: P2 C% S( a: N* p; o5 f2 }    刁不患與朱隸相識並不如柳淵源那麼久，但他們有相同的理念，也算是談得來的朋友。朱隸從未談起他的背景，刁不患也不曾問過，但他似是有所察覺，後來便漸漸與他疏遠。

    朱隸這次是來向他借錢，十萬兩不是筆小數目，要籌齊需要一點時間，但刁不患沒有問他要做什麼便同意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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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是拿去揮霍，最後還不出來，你不是虧大了嗎？.”朱隸調侃地問。

    “那我只好當作丟到海里喂魚了。”他有自信不會看錯人，要不然雲方寨也不可能遍及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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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3 e# ]$ P- P" l    “哈哈，你可真看得開！我就欣賞這樣的你，不患，來幫我吧！我需要像你這樣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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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邊人才濟濟，不缺我一個。”朱隸以前就提過這事，但始終被他拒絕，他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做，他雖無法認同朱隸的作法，但那是他的事，他想怎麼做全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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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隸笑了笑，“你太謙虛了。不過我選擇的路確實不好走，你已經成親，我也不好再逼你，這十萬兩，事成之後我會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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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你是朋友我才借你，還我十萬兩就好。”

- U( B! U% b  ^/ J6 Y3 ?    “爽快！”朱隸拍了下他的肩膀，轉移話題，“你娶了一個不錯的妻子，希望我也有你這福氣。”

& A! K  z- j% Q/ R    “難道你還不滿意如今的一切？”他猜得出來朱隸想做什麼，但他一點也不想蹚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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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意？那個東西本來就該屬于我，現在我只是想搶回屬于我的一切，等我得到後才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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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求不一定能得到，或一輩子擁有。”

) N+ K! G% Y/ k* i5 J    “至少我努力過了，即使失敗，我也敗得心服口服，可是不強求，那就是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把握住。不患，你不能站在我這邊，我不怪你，但希望你別站在另一邊，那樣只會逼我不得不做出殘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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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1 o8 }; c, r7 g: r+ _- r: t+ k+ Z" H    “我不想介入你的問題，希望你也別將你的麻煩帶來給我，你想做的事，我真的無法認同。”刁不患感慨萬干。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他能做得比我好？”朱隸不悅地問。

) C+ y, p% A; [5 h' t    刁不患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做得比你好，可是一旦事情鬧了開來，百姓是第一個受害的，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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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樂見，但沒有犧牲便沒有安樂，我有把握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讓天下永世安樂太平，這是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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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希望你日後千萬別忘了今日的話，我會在這里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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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伸出手，朱隸笑著喔住。

    朱隸終于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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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也安心不少，她不知道他來找刁不患做什麼，但瞧他們每次都在密談，問刁不患，他也不說，她不禁有些擔心，幸好朱隸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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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你當真不來幫我？”朱隸最後一次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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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Y& S! K) [, w! g- t7 f1 [    “多謝你的抬愛，我只想待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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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o. C7 G' D( D4 `2 j0 I4 \+ X    “京城也不是可久留的地方。”朱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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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J+ O& U% Z7 F  C) b9 `6 u    刁不患點頭，表示明白。“你要前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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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北平。”

    北平……就是北京，也是靖難之役第一個被戰火波及的地方。

    蘇穎想到什麼了，趕緊問刁不患︰“不患，今年是幾年？”

7 z: F( p# }- g    “建文元年。”

    “建文元年……”歷史上記載的靖難之役是幾時開始的事她記得好像是夏天發生的事，是幾月呢？

8 y1 F: d: e( y    兩個男人看著她低頭思索，半天沒反應，又徑自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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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9 n: n% k    “我不知該不該祝賀你旗開得勝，我只希望你別忘了百姓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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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忘，我絕對有資格成為天下第一，不患，到時你可別後悔沒來我身邊。”朱隸哈哈地朗笑。

1 f' f. e; ?0 l& _- G    “有些時候錯過反而是應該的，即使我們有相同的目標，我也不想牽扯太深，你要走的那條路並不適合我。”

, O% e$ L: f3 m: E4 W+ j    “愈是不好走，我就愈要走下去。”朱隸雙手抱拳，說︰“希望他日再相逢時，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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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僅點頭致意，並沒有說話。

    就在朱隸要離開時，蘇穎終于想起起來了，趁著刁不患轉身幫忙車快將東西搬上馬車時，她上前小聲問朱隸︰“你要去北平？”

+ X2 Z! `( A, ?) A, L* M7 ^    “是，夫人。”

    “七月離開北平吧，那里會出事。”蘇穎的聲音很小，只有兩人才能聽見，因為她忙著注意刁不患，也就沒注意到朱隸瞬間臉色變了一下。

" [4 F1 w- ^" m) L    蘇穎說完後趕緊往後退，好話只說一次，聽不懂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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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8 ]) p0 t# S! j    朱隸一雙冷眸牢牢地鎖著她，神情冷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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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s! j. B. i    過了一會兒，馬車駛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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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8 H: n* _3 x5 ^    “不患，他是你在哪兒認識的朋友？”蘇穎好奇地問。

- r. {& d4 k5 Q    “京城，我們很談得來。怎麼了？”

    “沒事……”建文元年，靖難之役，接下來京城將陷入戰火之中，她不想插手這種歷史大事，不過避禍總是要的。“我突然想到上官師父有交代我，她說京城將會大亂，她勸我們暫時先離開，等安定了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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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向來信得過上官絮，便道︰“那我和娘商量一下，看什麼時候走。”

! K1 j2 `' O1 H8 I% o    “嗯。”蘇穎偎入丈夫懷里。

    果然穿越這種事還是要配合歷史才最能發揮所長，至少能趨吉避凶，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 `5 u% L, E$ ^9 I. K    蘇穎聽著馬車行駛時的聲音，心想︰這樣應該是被綁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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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E1 Q7 {: h1 |    她記得自己出門買點東西，穿過一條小巷想要抄近路時，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一回頭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她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時，人已在馬車上，不知對方要把她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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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患的仇人嗎？

) J0 E% w, x7 N$ Q" V3 G! l/ O    倘若是仇人的話，她可得小心應付，然後等不患來救她。遇上這種事，應該要很害怕才是，可是想到她的丈夫是刁不患，她就一點也不害怕了。

8 O2 F2 O& j  C0 S' }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她聽見有人在說話，說著她不太能理解的用語，應該是密語之類的，于是她趕緊閉上眼楮假裝昏厥，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無法逃走，必須想辦法先保護自己。

/ G& T- T* M( d+ o    “搬到樓上，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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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直到被放在床上，對方把門關上後才睜開眼楮，滿室幽暗，僅有外頭的月光，已經是晚上了，她昏迷了快一天……真可惡！到底是誰綁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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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4 {# A' X7 i+ U    她坐起身，想用嘴咬開手腕上的繩結時，卻聽見外頭有聲音，想裝睡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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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一打開，對方拿著燭火進來，蘇穎一下子便看清那人的長相，突然間，她有股不好的念頭——她應該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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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t4 {1 n$ E3 b$ V0 S6 V    “朱隸？！”膽敢綁她，公子兩字可以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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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O- g$ k# K" e) Y, f4 R8 C    “夫人，這一路讓你受委屈了。”

) ]0 z5 [7 {& K* o9 A: m& E    “你把我綁到這來做什麼？”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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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8 w; O. w5 t0 D3 H/ Z+ c    “自然是有事要問夫人，不過你應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朱隸將托盤放下，盤里有一碗冒著熱氣的面，隨後又替她解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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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確實餓了，餓著肚子不好思考也不容易逃跑，當然要填飽肚子先。她拿起筷子吃起面，仿佛一點也不在意朱隸就在面前，更不害怕自己將會出什麼事。

    朱隸不禁佩服她的膽識，“很少有女人在知道自己被人帶走後還能如此鎮定，你真不愧是不患看上的女人，若你不是不患的妻子，我還真想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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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我是不患的妻子。”

    朱隸不怒反笑，“夫人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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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蘇穎將筷子放下，毫無畏懼的直視他，“有事就說吧。”

% I" Y( B0 {6 R4 R/ w& Q; [    “爽快！我想問夫人如何得知七月北平將會出事？又是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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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這就是泄漏天機的下場，她實在太大意了，本來是想朱隸是不患的好友，能救就救一下，沒想到竟走錯這一步，看樣子朱隸大有問清楚便要殺了她的打算，她得想辦法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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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隸，我好心告訴你，是要你提防，不是讓你綁架我，甚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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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j: X- j9 W    為何朱隸會如此在意北平的事？他雖然姓朱，但她不記得皇室里有個叫做朱隸的人，不過，倒是有個名字和他很像的燕王朱祿，他如此關心北平的七月之事，莫非他就是……不，她不能問，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她一拆穿他的秘密，恐怕會血濺當場。

% {3 s0 H/ \7 z; o  ?6 {    “北平究竟會出什麼事，你還沒說。”朱隸可不容她含混過去。

5 s2 h% f( B& X    “我不知道七月時北平究竟會出什麼事，我只是照排出來的卦象說而已。”

- m: z( v' p: u; A7 K    “妳真不知？”朱隸再問。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當一個人表現出怕死的模樣，就會讓敵人抓住機會真將人逼至死路，所以她必須假裝不怕死的氣魄。

    朱隸一雙黑眸直直盯著她，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頓，逼她看著自己，“夫人，我對敵人向來不會手下留情，即使你是不患的妻子，只要擋住我的路，我都會殺了。”

( M9 G7 \3 S3 Y1 ?: U    直到此刻，蘇穎才感覺到死亡就在眼前的危險，以及朱隸眼中的殺意，朱隸是真的想殺了她，如果她不坦白的話。

+ ~; V2 b5 r) M% \8 G8 I- I& Y    “我確實不知會出什麼事。”她已把話說到這里，就只能繼續說下去，若有一絲猶豫定會被他看穿。

( V/ h  r8 c2 d2 c    終于，朱隸松開她，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眼楮仍牢牢鎖著她，似是想從她的一舉一動看出破綻，“夫人好膽識，令人佩服，即使我以死威脅，你也不肯說嗎？”

' U) A. `" l# h1 b; h    “不是不肯說，而是沒什麼好說，卦象只能知其一，不可能無所不知。”她毫不回避他冷厲的目光，其實她也在賭，用她的坦然賭朱隸對她有多少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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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N, C6 G7 p: |    朱隸看著她不語，片刻後才微笑起身，“夜深了，請夫人早點歇息，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朱隸，我無法未卜先知，你帶著我也沒用處，我能說的都說了，你何不放我回去？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不患。”

. t7 w6 a% ]# l) K    “夫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等你幾時說實話，我幾時才會放你走。”朱隸說完帶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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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實話就放她走？蘇穎壓根不相信他，縱使她再生氣，也不能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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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不患必定會來救她，在那之前她得努力保住自己的命。

0 q0 I1 L  a0 K/ ]    朱隸的人馬一路往北走。

7 q" d0 k( Y2 `5 y+ q/ R- @    蘇穎一路上與朱隸共乘一輛馬車，但她始終不看他，當他是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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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7 F! ~, b) N7 H1 |6 H1 z    “夫人還在期待不患來救你嗎？”

    蘇穎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她除了等也打算自力救濟，無時不刻都在觀察是否有逃脫的機會，無奈朱隸將她看管得很嚴密，恐怕連一只螞蟻都爬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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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t) E5 _0 A  E) [    “你願意說實話，我馬上就放你走，這麼好的條件，你還在考慮什麼？”朱隸笑笑地問。

    她信他，她就是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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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N+ K# \4 n, s4 S4 r    “我該說的全說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如果你還惦記與不患的交情，希望你能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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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0 N+ y% {+ ]    “我就是惦記著與不患的交情才會留著你的命，你若想早點回到不患身邊，那麼你就早點說實話，要不等我耐性消失，你恐怕也活不了。”他的聲音異常溫柔，吐出來的每個字卻都帶有殺氣。

    說出來才會活不了吧，她才不會傻傻地把最後的保命符說出來。既然兩人對話沒有交集，蘇穎也就不再答腔，靜靜望著窗外。

    “夫人，前幾天我們經過一座小鎮，你也看見那里民不聊生的慘況，那麼你還是認為宴位是錯誤的嗎？”朱隸又問。

, Y; l  T- S4 C    “天高皇帝遠，如果皇帝什麼都了解，什麼都做得很完美，那就不是皇帝而是神了，無論誰來當皇帝，總有力有未逮的時候，而你所謂的篡位，只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說穿了就是想篡位，圖謀不軌，何必將這件事美化呢？”她一針見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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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隸突然伸手扣住她縴細的頸子，沉聲道︰“我只是討回我應得的一切。”

    蘇穎吃痛卻仍不肯服輸。

/ y& |) L# R/ u. ]    “你想做就去做，又何必非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你心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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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F( N- X% K5 t2 h    朱隸神情一凜，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名女子看穿，不免有些動怒，隨即又想到她還沒說出為何得知北平將會發生事情便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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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u' D& ]! b, s+ X    他行事向來謹慎，用的人也全是親信，不可能會背叛他，那麼，究竟這事是如何走漏風聲，蘇穎又是從何得知，他非查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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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卦象？！哼，他根本不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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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R/ N( T. K1 ]3 v    蘇穎盡管有些狼狽，仍無損她那毫不馴服的氣勢，朱隸還真有些欣賞她，“蘇穎，倘若你是我妻子就好了……”他相信她必定有些異能，若能為他所用，對他必有好處。

: q3 U  w0 Q" I$ t4 d/ Z) z    “朱隸，你還不肯死心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8 F6 }. s& \! `7 C# r3 ^    “不如強佔了你吧，你說呢？”朱隸嘴上掛著笑容，眼底卻流露冰冷。

1 z6 ]3 r; j% q$ Y2 J9 j    蘇穎不由得一顫，她清楚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身體下意識往後一退。

) o0 y0 [. {: ]0 [: Y  n, L: f    朱隸注意到了，淡淡一笑，“總算知道怕了，會怕就好。你不肯說實話，我也是有辦法對付你，你不是想見不患嗎？放心，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蘇穎心下一驚，“你要對付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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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了，只要敢擋在我面前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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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朱隸回到房間，正要寬衣時，燭光一晃動，他隨即抽出腰上的劍，轉身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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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S6 l& j" m    鐘鏘的兵器交擊聲立刻引來外頭的人，七、八個人同時沖進朱隸的房間，正好看見刁不患與朱隸正交鋒。

    “統統出去！”朱隸一聲令下，所有人只能退出房間。

    “小穎呢？”

    妻子失蹤，他第一時間就布線找人，花了幾天什麼都沒查到，妻子不可能與人結怨，自然不會有人想對付她，若是要藉此要脅他也會有下文，斷不可能無聲無息，因此他判定帶走蘇穎的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白武與上官師父都不可能，最有可能的便是朱隸，于是他一路北上追趕，終于在半途追上，倘若朱隸回到他的領地北平，就更難救出蘇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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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r6 l3 M1 H* r6 B; Y2 \6 a& `    “不患，我要殺你輕而易舉，不過你是個好人才，我實在下不了手，倘若你肯隨我打江山，想要什麼女人還怕得不到嗎？”他之所以遲遲不殺蘇穎，也是因為刁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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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g7 a" J' U    “我說過我不可能與你一起，你還不死心嗎？”他的劍鋒直指朱隸。

    “死心？塵埃沒有落定之前，我絕不死心。你妻子的確在我手上，不過我並非想拿她威脅你，而是她知道我的秘密，我不可能留她一命，你應該很清楚我做事的手段。”他是寧可錯般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

    “小穎是局外人，根本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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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X5 r& k5 A7 d% t9 B$ V7 n    “錯了，不患，你可真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她完全清楚我想做什麼，而且也聰明的知道不能說出口，因為一旦她說了，我便絕不會留她活口。”

2 U7 M& ~5 I+ {- S  S# S) E/ W    “你敢動她，我不會饒過你。”刁不患的劍鋒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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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8 g/ L, }, f7 F+ ~& u    “不患，我們是幾年的交情，為了一名女子，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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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E5 {$ q/ b/ c) c    “朱隸，你要做什麼我絕不攔你，也願意暗中助你，但若你得寸進尺，你將想象不出我會做出什麼事來。”這不是恐嚇威脅，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相信我，你不會想與我為敵。”

; V/ t) G6 C& M  g: J5 @: a    朱隸清楚刁不患的個性，知道威脅無效，只是淡淡一笑，“好，我信你這回，不過有件事得請你幫我，朝廷派人跟蹤我，必須有個替身替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相信這件事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只要你能把他們引向東方，讓他們以為我會留在那里，我便將你妻子還你。”

5 Q: U8 V9 [' c0 B    “她若有任何差錯，朱隸，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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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a" \6 i3 X  O) s8 J. z, f    “沒問題。不過有個條件，你必須服毒。”

    刁不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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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v3 Z; @; n) k6 b( q: U( }' ?    “只要你們不將這事說出去，事成之後，我自會將解藥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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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q. C8 Y$ i4 I4 Z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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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y, ?* g" O* q6 _% h1 m0 c: E    闊別十多天，刁不患總算見到蘇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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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 p8 z! ^+ v    兩人靜靜相擁，誰也不想說話來破壞此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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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刁不患才開口問︰“他可有為難你？”

    蘇穎不想讓他擔心，搖頭說沒有。“不患，我們能回家了嗎？”她不知能保住自己到幾時，最好是能走就盡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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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V; |% I0 r3 r. B6 U7 L    “暫時還不行，我得去幫他做件事，放心，我一定會來接你回家，相信我。”

    “不患，不要再和他扯上關系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蘇穎低下頭，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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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H- {& p    刁不患瞧見她的表情便說︰“不能說就別勉強，只是你要記著，無論你知道什麼都不可告訴任何人，這是你的保命符，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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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點頭，“其實你知道朱隸是誰，對嗎？”

& x) I+ d# G& j: M: O) \7 c! r    “嗯，但無論他是誰，都是我朋友，他有事，我會幫，但不會介入。”

    “那就好，我希望我們的日子能夠安穩一點，不要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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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很快就沒事了，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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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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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安排人帶我娘去找柳二了。你在這等，我會來接你。”

& V7 t; s# L+ k  t    蘇穎忽然拉下他的脖子，靠在他耳邊輕聲道:“燕王七月將在北平舉兵靖難。”

% k  Z5 o1 z4 \. X: Y8 K    刁不患神色凜然，再次叮嚀︰“這件事萬萬不可說出去，知道嗎？”

    “我不會說，我等你來接我，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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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 x( H3 K$ q3 i% S/ o    兩人分別後，朱隸帶著蘇穎朝著北平而去，在七月初一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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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愈來愈接近了，蘇穎只希望丈夫能快點來接她，戰事一旦掀起，想走就不容易了，雖然靖難之役會成功，可她壓根不想介入歷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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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是不肯說。”

    每到用飯時間，朱隸便會親自送飯菜過來，順便陪她一起吃飯，說難聽些就是監視了。

8 ^$ T7 q( b3 x- w) V: t1 x9 v    “我說過了，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你再問下去答案還是一樣。”蘇穎說完把剩下的半碗湯全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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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5 u. ?) r- x2 Q8 `: M1 L    朱隸挑眉，顯然不信。

2 Q0 z9 }6 `& ~! [8 D5 A# x    蘇穎也不管他到底信不信，她只希望丈夫快點回來。

0 `7 P+ M: w: j+ B1 z    今天是七月初二，眼看初五戰事將起，她不由得緊張起來。穿越就穿越，她已經夠無奈，實在不想再被卷入戰爭之中，雖然沒經歷過戰爭的恐怖，但光是以前聽歷史老師說三國時代死傷的人數，她就夠心驚膽跳，人命一條啊，說死就死實在是太淒慘了。

% p& H* }6 Z0 ?; i: Z- }    “你真覺得我無法逼你說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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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這麼想，只是無論你怎麼逼我，我根本無話可說。”

0 [# p' \% T( [9 s: t2 r; T) q' I    “主子，刁不患回來了。”一名僕人進來稟報。

    蘇穎欣喜地立刻站起來。

    “帶他過來。”

4 G' p: I0 P' M9 n    僕人領命，隨即把刁不患帶進來。

1 I! R$ [9 G4 H# ~. B    “不患。”蘇穎歡喜地走向他，“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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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朱隸，你要我做的事我已辦妥，現在我能帶走我妻子了吧？”

; s/ N2 S7 B8 H8 i    朱隸站起身，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些話要對你夫人說夫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究竟知道什麼，若你不說，恐怕就保不住你丈夫了。”

    “你說什麼？！”

6 c+ |' q( n4 _/ P  _5 M$ R    “朱隸！”刁不患知道朱隸是想以他體內的毒來逼迫蘇穎，“小穎，我們走。”他拉著妻子欲走，她卻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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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u4 ?9 x6 h# ]    “我對不患下毒，那毒只有我能解，若你不說，不患就得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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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k5 O1 W& O; L5 r& ]    蘇穎看了丈夫一眼，“我說出來你就會把解藥給他嗎？.”

( e' q. s3 G, l7 Y" E  {    “當然，我向來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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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穎，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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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握緊刁不患的手，開口道︰“燕王七月將于北平舉兵靖難。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

: n4 U$ u2 A; \1 m    朱隸臉上沒有任何驚說，好似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件事。“靖難……真是深得我心的兩個字，想必你應該知道確切日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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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咬咬唇，又說︰“……七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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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K; J4 e! @' n    七月五日？朱隸眉頭一皺，這日期與他的計畫有出入，他原定七月六日舉兵清君側，但蘇穎怎會說是七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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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消息走漏了？！

3 |* C0 u# h( ?- a9 {' P4 w    “你確定是七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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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 L) m1 D* C    “信不信，由你。解藥呢？”

. H8 |! S. |, Y' ~$ [! n7 K( l    “等這件事成了，我會奉上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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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隸，你想出爾反爾們已蘇穎氣憤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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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隸含笑道︰“這件事只許成功，若我失敗，就得勞煩二位陪我一塊上路。”

    “你——”

    刁不患阻止她說下去，將她攬進懷里，“朱隸，我相信你不會失信于我，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就此別過。”語畢，他帶著蘇穎離開。

馬車朝著濟賦縣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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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蘇穎說的日期屬實，那麼愈早離開是非之地愈好。刁不患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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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4 J1 |1 T    如今他算是與朱隸劃清界限了，至于解藥的事，他也只能信他。

' f: e6 d: C5 P    蘇穎見他閉上眼楮，忍不住推了推他，“你不問嗎？”

2 _- A9 Y0 T1 q$ Q  m    “問什麼？”

* ?5 {; R2 |/ h& h- O: w    “問我怎麼會知道燕王將舉兵的事，甚至連日期也能準確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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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淡淡一笑，道:“如果你願意說，我當然願意聽，但你若不說，相信也是有你的用意，我不會勉強。”

    蘇穎嘆了口氣，“我當然想告訴你，只是怕你會以為我在胡言亂語。上官師父沒說錯，我確實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六百年後的未來，對我來說你們全是早已作古的古人，我會知道現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大事，因為這些事都清楚記載在史書上你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真的沒騙你”

; F$ s. v& p' }1 B  G9 {. [) J9 J    刁不患輕輕摟住她，“傻丫頭，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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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W" _3 |$ s1 Q) }    “你信我就好。我剛來到這里時，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想要回去，因為我知道我的家人一定在擔心我……”

0 }9 ~4 x! n( R: ~    “小穎，讓你為了我留下，我很過意不去。”

    “不要這麼說，這是我的選擇，我就會坦然接受，往後，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是不？”蘇穎朝他甜甜地笑，想減輕他心里的遺憾。

" `/ o: H& a7 c; u- L3 Q    “是啊，我們現在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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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兒我遇到的都是好事，唯一不好的就是朱隸了，他實在太可惡了，你們是多年的朋友，他怎能用這種方法對付你？”一想到他體內有未解的毒，她便擔憂起來。

    “他有他的考慮，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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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場仗要打上三年，讓毒在你體內三年太久了，說不定會有變化，我們還是去找上官師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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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r0 ?, c9 _5 N. g* l    “好。”

    刁不患先寫了信去濟賦縣報平安，然後他們中途便轉向權蒼山。

    七月初五，戰事正式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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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雖然距離京城遙遠，但消息還是很快就傳來，整個京城里人心惶惶，所到之處都可感受到無比冷肅的氣氛，蘇穎更加覺得讓娘提早北上是對的，可惜她能力不足，能保住的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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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9 Y% E  u: }/ U    無論在位者是誰，無論是誰打仗，百姓永遠是第一受害者，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這些渺小的人只能努力保住性命，至于皇位由誰繼承，保了命以後才有眼楮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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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火蔓延，生靈涂炭，皇家之爭，誰能勝出？

    百年輪回，刀劍交鋒，天下霸圖，誰能運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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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0 B& w# K& E" s: ]    最後的勝利者永遠不是百姓……

" c5 y/ d0 t1 _( m3 A    權蒼山。

    刁不患體內的毒，上官絮無法解，他們只能等朱隸良心發現，唯一慶幸的是毒目前沒有發作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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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和刁不患便暫時待在山上。

    “我去幫你拿解藥。”白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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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l( Z0 F3 x1 v; Z$ ~: A6 R    “不必了，我很清楚朱隸那個人，他若不想做的事，任誰都不能逼迫。”

! y/ |1 b  V; ~* P  `* }    “可萬一你的毒發作了，不知結果會如何。”白武神色憂慮。

) ^0 T9 C- O2 L9 r' O2 n; C  c" h$ P% X    將毒說成不會發作是刁不患要上官絮故意配合，事實上，這毒確實無人可解，也無人知道毒性深淺。

    “我會盡量用內力擋著，能擋幾時便擋幾時，好不容易小穎終于能放寬心，我不希望她還要繼續擔心我。”

    “不患！不患！”蘇穎手里捧著一只小黃雞，興高采烈地跑到他面前，“它好可愛，我們養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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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刁不患笑著點頭，“希望你最後可別想吃了它才好。”

! i( I1 e/ m4 Z    蘇穎嘟著嘴回應︰“我才不會！我要一直養它，嗯，該給它取什麼名字好……就叫小不患好了。”

0 M# D' v+ C& g) k& ]    刁不患聞言略皺眉頭，“這樣我會吃醋。”

    “跟一只雞吃醋，你太無聊了……惡……”突地，蘇穎覺得喉嚨有股腥味，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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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e6 w; }; o9 n    霎時，紅艷艷的如花朵似的在她眼前綻放。

% S  e+ a  ^6 ?, y/ h: O5 o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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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緩緩抬頭，一臉錯愕困惑地望著面前露出焦急神情的刁不患，還來不及開口，她眼前一黑，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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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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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下毒了，這種毒無色無味，連續服用十天才會有效用，而且不容易察覺，一旦毒發，將會身亡。”

    “無藥可解？”刁不患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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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e% A" l* d# f  c3 b/ i0 m& H    “有，只是需要時間制出解藥，但她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除非有人先以內力灌進她體內抵擋毒性，白武與我練的都是冰武，不適合輸內力給她，最適合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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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幾天？”刁不患又問。

    “給我三天。”上官絮篤定地回答。

    “不患，那你自己體內的毒？”白武憂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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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y6 j9 L5 @, S/ @    “不礙事，三天我還頂得住。上官師父，解藥的事就勞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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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H. H: a% H    “放心，我會盡快做出解藥。阿武，跟我來，我需要助手。”

& W  n. T- }& D0 ~4 ?) X    等他們兩人離開，刁不患把蘇穎攪扶坐起來，她這時也醒了。

( o* c0 |8 i$ H# r8 H5 w" C    “不患，我怎麼了？好像、好像全身無力……”她氣若游絲，連想動動手指都十分困難。

    “你只是太累了，睡一會兒吧，我會在這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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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患，我剛剛作了一個夢，夢見我回家……你也在呢，真好，我最希望的就是我能回家，又能和你在一起，這個夢……真美……”蘇穎說得很慢，像是一口氣喘不上來，可她還是努力把話說出來。

    “我當然會和你在一起。”他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貼于她的背部開始把內力渡給她，試圖延緩毒性的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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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淺淺笑著，雙眸無力的閉上，嘴里仍喃喃自語，“我覺得來到這兒……最美好的事就是、就是認、認識了你，我從來都不曉得……原來喜歡、喜歡一個人……不僅會讓自己變得快樂，還會、會變得很勇敢，有你在身邊，我就像是所向披靡了呢不患，我有沒有說過、說過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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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 o7 |% Y( x    “沒有。”

    “那、那我現在說了，你一定要記住，我真的很愛、很愛你……”說完最後一個字，蘇穎眼角的淚水悄悄滑落，因為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患，如果我死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要再找一個很好的姑娘，不要一個人……知道嗎？”

3 K% h# \9 j  W. h8 u1 U4 s    “小穎，別說了……”刁不患心痛地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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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f7 }7 @0 X; A    他從沒那麼恨過一個人，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般了朱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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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W. E2 S3 l( E1 M    “可是我還有、還有很多話想、想對你說，不現在說……我怕、怕會、會來不及了”

/ c) l6 N2 |) T" `6 T, U% }. @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一定會白頭借老，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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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1 n( M& ?9 q2 x% r: j    蘇穎感覺全身的力氣一點一滴流逝，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了，“不患……我從來就不、不後悔留在這里陪你真的，能認識你……我覺得很……很幸福，所以你千萬別自責……”

    “別再說話了，我一定會救你！”

5 _; Z$ m' g1 a+ Q    蘇穎乖乖的不再說話，她費力舉高右手，輕輕按著刁不患搭在她左肩的手，笑得很滿足。

    她不後悔，一點也不……

    終于醒過來時，蘇穎覺得有點虛弱，不過至少能睜開眼楮也能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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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上官絮關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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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0 q6 Q& {: ^    蘇穎輕輕搖頭，心底卻有一些失望，她最想看見的還是她的丈夫。她喝了杯水後問:“上官師父，不患呢？”

    “呃……”上官絮一向不會說謊，不知該怎麼回答。

    幸好白武走進來替她解圍，“不患因為府里出事，前天才離開，他要你好好靜養，等身體復原，我們就會帶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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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u; c8 T) E    “我怎麼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快死了，現在沒死，老天果然還是眷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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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p; G9 m% K+ \+ L    “你讓朱隸下了毒，幸好是不患用內力幫你壓制毒性，才救了你一命。”白武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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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x2 M% }! F    “那不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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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K, S* [+ }/ S    “他……沒事。”白武頓了下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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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神色蒼白，氣息虛弱，聞言淺淺笑了，“那就好，我得快點養好身體回家，不患一定在等我了。”

4 }2 n% O' s4 C: r0 E$ E9 e    白武與上官絮相視一視，默然無語。

    蘇穎心想，如此，終于算是雨過天青了吧？

    蘇穎一直以為雨過天青，直到三個月後，白武與上官絮帶著她回到濟賦縣，當她看見刁不患身旁有一名樣貌柔美溫婉的少女後，心頭突然有一股難受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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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更令她覺得不是滋味的是，刁不患好像沒發現她，徑白與那名少女有說有笑。

    “小穎？！你沒事了？”刁不患轉頭看見她，神情難掩激動欣喜。

3 |# q, t) m5 \/ q) |' P    蘇穎察覺到他的喜悅，立刻揮去心里的不愉快，朝他走過去，“嗯，我沒事了。”她瞧見那名少女直直盯著自己，便問:“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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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Z6 M# `; L7 G. |# a    “她是昭兒，淵源的妹妹，這次是她陪娘來到這里。”

    柳昭朝蘇穎福個身，“昭兒見過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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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M3 M2 C" y0 }    蘇穎心想，柳昭確實年輕，稱她一聲姊姊也不為過就沒有留心，然而當她視線不意瞧見柳昭的手竟抓著刁不患的衣袖不放，這一瞬間，她的心底浮現一股強烈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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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C7 b$ Z8 W) {    她伸出手，希望刁不患能像平常一樣握住她，將她帶入懷里，但許久仍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她忍不住蹙起眉，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麼在她一場病之後，她與不患的距離好似變遙遠了。

7 A5 S0 N& r  L! U8 I    她仍記得他們在權蒼山上的那幾日，逍遙又愜意，他們還聊以後要生幾個孩子，說等孩子大了能夠獨立後，他便帶著她游歷大江南北，看遍各地風光，他還說要陪她到老，即使她死了也不會離開她，他會日日為她送花朵，講故事給她聽，讓她死後也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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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誓言猶在耳邊，他的熱情依然在她心底暖著，可為何她卻感到無比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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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3 ]& y) _5 T# c- R1 C. k    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北極，冷到幾乎快要沒有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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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分開了三個月，難道就足以改變一切？

2 m6 e5 k1 R4 L" V, W* F/ o2 G- J    她不信。

/ A. w% J# p0 l; O    “小穎，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刁不患略帶歉意地說，“因為這里有點事，所以我不得不先離開，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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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不患，我……”

8 ?/ Z" S7 v7 G* I    “小穎，有件事得先告訴你……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娶昭兒。”刁不患仿佛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有異，徑自往下說:“這三個月來都是昭兒在照顧我，我與她也有了感情，希望你能成全，往後她便是你妹妹。昭兒，來。”他牽起柳昭的手，將她推至蘇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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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 a) ~1 v9 a    “姊姊，昭兒必定盡心盡力服侍姊姊與夫君。”柳昭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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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聞言，神色慌亂卻不發一語。

6 d: A9 b( f9 @3 B6 c1 E) h    上官絮與白武則是默默站在一旁，沒有介入的打算。

    不知過了多久，總覺得只有短短幾秒鐘，但又像是漫長的一世紀，蘇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輕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姊姊”柳昭想插嘴卻被蘇穎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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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1 S( E& V6 y  E    “我不是問你！不患，我要聽你說，這是真的嗎？”

    刁不患沒有猶豫太久便回答:“是，我以前便很喜歡昭兒，這次重逢才發現我們是兩情相悅。小穎，我答應你，此生我只會有你與昭兒，我希望你們兩人都能在我身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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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q# r3 {" `5 |/ b, x    蘇穎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她退得艱難萬分，好似前面是懸崖後面是深谷，稍有不慎，便會摔個粉身碎骨。

    上官絮看不下去了，欲上前，白武卻阻止她。

: ?* D. f8 O* \* s6 ^; f: Z, w    “你很喜歡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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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 S2 [( T, k- z    “嗯，在和你認識之前我便喜歡她了，只是當時不容許我說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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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蘇穎轉身看了上官絮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實在不該阻撓你，正好上官師父已經找到讓我回家的辦法……不患，在我家鄉那里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無法接受兩女共侍一夫，你希望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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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你下次還說這種話，我一定會離開的……如果你要我走，就盡管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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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5 ?* z5 ~: a    自己曾說過的話此刻就在她耳邊回蕩，只要他說一聲好，她便能瀟灑離開，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只要他說一聲……她必定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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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望著她，神情逐漸淡漠，目光也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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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 E# N& b% |    “我不希望你後悔，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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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I# X) a, v$ Q6 E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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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現在不回去，我怕你將來會後悔。”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希望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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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1 n% x3 _* h6 a6 a    刁不患左手摸了摸下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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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閉了閉眼楮，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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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嘆了口氣，最後一絲期待終究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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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她看了刁不患最後一眼，轉身道︰“上官師父，我們走吧。”原本，她希望上官絮在刁不患面前說出來後，她會拒絕好讓他放心，沒想到最後她還是得回去了，這樣也好，不見面才不會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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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隨著上官絮他們離開，連聲告別也沒有，她走得極為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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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5 @' G' a5 u$ C! [$ m    刁不患靜靜佇立，送她離去，縱使萬般不舍，他還是得讓她走，因為他一點也不想成為她的累贅。

    那毒終于發作了，來得又凶又猛，正如同朱隸的狠毒，他因此失明了，再也看不見她……

9 `! i/ j" x4 v2 n) U. U% ?/ N1 W5 U    “刁大哥，這樣好嗎？”柳昭有些無奈地問。她被懇求幫忙欺騙蘇穎，雖然不願意，最後還是禁不住刁不患一再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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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2 l  E3 V7 v! w5 g- F9 P    “這樣很好。”他扶著桌沿緩緩坐下，“她留下來只會被我拖累，這毒難解，現在是失明，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沒人知道，她現在不走，將來等我死了，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應該告訴她實情，不然嫂子會誤會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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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寧可她誤會我也不要她後悔，她回去還有家人陪伴，在這里她只能孤單，我不忍見她傷心難過，時間一久，她自然會忘了我。”她的故鄉還有她的家人，在那里，他相信她會過得很好。

    刁不患說到最後，露出一抹苦笑，手掌牢牢抓著桌沿，手背青筋浮現，足以想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柳昭相信他剛才必定也用了這樣的力量忍受必須讓蘇穎離開的痛楚。

    心上人離開卻無法留住，這痛，無人能懂。

) y- O5 F- l; O    “萬一有一天你的毒解了，這樣豈不是毀了你們兩人？”她憂心地問。

' Y. G* F( i/ A  b' t! h    “我不顧冒著讓她孤獨的險。昭兒，謝謝你，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昭還想說什麼，但見刁不患無心聆聽只好作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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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一個人靜靜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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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e$ q; S) e: B: Y: E    眼楮再也看不見，他的聽覺變得格外敏銳，方才蘇穎的呼吸、嘆息全都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往後身旁再也沒有她了，他沒有一絲後悔，因為這是他最後能替她做的事。

    “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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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3 U3 B( N+ N2 z! {+ K8 h    “娘。”刁不患聽見兩個腳步聲，一個是他娘，另一個可能是府內的奴婢。

    “你真是傻！為什麼要逼走小穎呢？”

    “我不要她為難，我這毒不一定能解，不想她後悔一輩子。”

    “你……唉。”刁母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J9 j. X9 J% \+ u    “娘，孩兒也對不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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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我是你娘，用不著覺得對不起我，只是我舍不得小穎，她是那麼好的姑娘。”刁母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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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4 W# r; [$ z' f% H    “是我沒有這個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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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母嘆口氣，“也許吧。對了，上回淵源說要幫你找個靈巧的奴婢，已經找到了，只不過她是啞巴，但手腳很利落，往後就讓這丫頭伺候你了。圓兒，以後他就是妳主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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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C7 a( t; J- Q! q2 X8 c) W% A  A    刁不患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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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妳怎能讓個姑娘來照顧我？而且我也說了，我會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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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很行，但身邊沒有人還是很危險，圓兒很貼心，對你會有幫助的，這點你非順著我不可，要不就別叫我娘了。”

    刁不患無法反抗只好默默接受。

. ?' _3 R8 _# ~    刁母離開後，圓兒留在正廳。

    “妳叫圓兒？”刁不患聽到氣聲，又淡淡地說︰“往後要麻煩妳了”

    心底唯一的人已經讓他趕走了，他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其他人替他擔心。

    晚上，上官絮與白武再度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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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要我轉達一句話給你——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上官絮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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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2 h* K4 u9 I+ @; H    刁不患臉上神情不知是悲還是喜，“笨蛋……果然像是她會罵我的話。上官師父，謝謝妳，不患一輩子感激妳。”

/ [% h* z# v  h/ j! h" r& \    他不知道上官絮與白武幾時離開，因為心底的惆悵讓他暫時忘了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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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權蒼山時，他體內的毒便發作了，昏迷了三天，等清醒時，雙眼已經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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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是白武送他回來。為了不在蘇穎面前露出破綻，他佯裝自己沒有失明，並找來

8 ]* c  h7 w' L! L  M' i    柳昭合演那出戲，他相信蘇穎必定看不出來，只是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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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他已經開始思念她了。

" |$ K9 [& g1 w5 n    這是他的抉擇，他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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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4 |2 b% O6 p% [: ]  s" `: O    不知過了多久，刁不患想起身旁還有個人，“圓兒，妳真的不能說話？”他聽

    見小小的氣聲，“不能說話也好，至少不像我必須故意說狠話來傷人，傷得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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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愛的人。圓兒，妳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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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y; i0 F7 P, X/ |5 m+ u9 }1 y7 U    朱隸給他的毒除了讓他失明也變得比較虛弱，練武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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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5 k( X+ {+ B% f- D. H0 a    如今還能維持正常作息已經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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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U# W$ m5 B* d9 L& j    圓兒輕輕扯著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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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淡淡一笑，“放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有事我會喊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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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兒這才離開房間。

    刁不患靜靜坐在床上，目光望著前方，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瞧不見，但

    那抹情影卻始終在他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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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 _  R; L& _4 b7 ~2 x% `% [    他眼角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時節遞嬗，轉眼隆冬又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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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了……他與蘇穎在一起的時間和失去她的時間己經一樣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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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e. @+ o4 `- v( a1 W    這段時間，他在圓兒的幫助下努力學更多事，現在，日常生活已難不到他了，若不是知道他真的失明，還真沒有人會察覺到他是個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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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圓兒也成了知心朋友，因為她總是靜靜聽他說，周遭的人都勸他不如娶了圓兒，甚至好友也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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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M5 ^6 l1 G8 t9 s9 X5 |+ N    “我瞧圓兒伺候你挺不錯，你不如娶了她，給她一個名分，免得耽誤人家姑娘的青春。”柳淵源一面說一面盯著站在一旁的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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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二，別胡說，圓兒就像我妹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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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淵源又笑道︰“既然是妹子，不如圓兒嫁給我吧？哎呀，圓兒瞪我了。”

& E6 q- a. _% Q    “我才不會把我最寶貝的妹子嫁給妳，省省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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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一輩子一個人嗎？你都把嫂子趕走了，難道真要孤家寡人？”

    “我的毒恐怕解不了了，不知哪時會走，娶了人家又讓人家守寡，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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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至少替刁家留個後吧。”柳淵源惋情道。

: N. x2 T3 z; \5 K5 u    “……”

    刁不患受不了他老愛亂說話，匆匆把人趕走，接著又對圓兒說︰“別理柳二，他老是不正經！不過他倒是說對一件事，圓兒，我該請娘替妳找門親事，不然耽誤妳的青春，我就罪過了。”

' [; Y& w) r* `2 `2 F7 f    圓兒抓著他的衣袖，用力一扯。

5 a! `7 T) ]4 Y$ i" q" N9 l    “妳在害羞嗎？”

    圓兒又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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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害羞，那就是開心？”

    圓兒最後干脆抓著他的手，使力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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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6 d0 X0 v# x: ]    刁不患察覺這是兩人相處這一年來最親密的貼近，圓兒很貼心，知道他不愛人家踫觸，便盡可能不踫他，今天她竟會直接踫他，想必是太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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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妳嫁人我也不舍，可是女大當嫁……我是不可能娶妳，不是因為妳不好，妳真的是個好姑娘，只是我心底有人了，即使那個人不在我身邊，我也只會想她，想她過得好不好，想她是不是很快樂，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我……如果她能偶爾想到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柳二總說我傻，既然很愛，又為何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但這哪是傻呢，讓她一個人面對孤獨這才是最殘忍的作法，畢竟，我不知何時會死……我情願苦我自己一人，也不要她陪在我身邊等著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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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L8 |  B0 Z: Y( `7 o    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我以為日于一久就能忘記她，沒想到隨著時日一長，我反而更想她……唉，真是的，我怎麼會突然說這些話，圓兒，妳聽聽就算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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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說完最後一個字，聽見微弱的環泣聲，他不解地伸手往前踫觸到圓兒的臉，頰上有淚，他一愣，心跳突然加快。他從未踫過圓兒，第一次踫卻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很像是、像是……

  _" G3 T; Y# u1 k7 W0 r' x- q    “我終于等到你說想我了……”她顫著聲音說。

    不是圓兒的聲音——他也不曾聽過圓兒的聲音，又怎認得出來——然而這聲音分外熟悉。

    有可能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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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8 H" P" D    “小穎？妳不是、不是……”

    “你這個大笨蛋！”蘇穎罵了他後又狠狠抱住他，“你真是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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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不患又驚又喜，“小穎……”原來圓兒就是小穎，這一年來其實她一直在他身邊，他居然不知情。

1 d; F  Q' F  S* b/ D6 E1 n/ V    “你這個笨蛋！可我就是舍不得你這個笨蛋啊！”她放聲大哭。

( V) u, I) ]0 W" o; F    那時她隨上官絮離開，心都碎了。

    沒想到刁不患竟然能這般無情對她？

8 k, x: z7 t  u    直到她想通一件事才恍然大悟——

+ \9 E( {1 N( `2 y0 l    縱使刁不患演得很好，幾乎讓人找不到一點破綻，縱使他那張臉沒有一絲柔情，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其實是故意逼她走，因為她看他用左手摸下巴——她很早就知道他有這習慣，每當他用右手撫摸下額就表示他很高興，用左手則是在生氣，如果他真要逼她走，應當是很高興，又怎會不悅呢？于是，她行至半途便立刻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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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原因為何，可是她曾說過他再叫她走，她一定會真的離開，才請所有人幫著騙他，就是希望能聽到他說一句後悔，沒想到等了一年他才願意坦露真心，足以想見他有多會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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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穎！”刁不患將她牢牢抱緊，想到她終究還是為了他留下來，內心有說不出的激動與思念。

2 |9 S/ `0 z! t% i" X  D    他真的很想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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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楮看不見又怎樣？”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人都會死啊，說不定我還比你早死，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願意陪你到最後一天，這樣才是共患難的夫妻，哪像你知道會死就趕我離開你，你真是大笨蛋啊！”哭完後又罵，罵完後又摟緊他。

    蘇穎情緒爆發，連她都快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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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來不能跟他說話，只能靜靜在一旁看他，看他學習獨立、看他學習忍受寂寞，以及看他露出孤獨的神情，這一切她全看在眼底，不忍又不舍，偏偏他很能忍，什麼都放在心底不願說，只是與她說些不著邊際的小事，直到今天才完全傾吐出他的痛苦，其實她的心也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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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a! I/ e) Y2 f# C    有好幾次，她多想說出真相讓他開心，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也受傷，只好拚命

    忍拼命忍，忍到都快內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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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大笨蛋！”心里的怒氣在看到他露出感傷的表情後消逝無蹤，她始終舍不得怨他，畢竟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著想，她又怎忍心再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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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笨蛋，天下第一的笨蛋！”只有笨蛋才會舍得放她走。“小穎，我真的舍不得看妳一個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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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6 ]0 `9 k- b    “就算痛苦，我也想陪著你！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刁不患，如果你再叫我走，我發誓一，我最後一次發誓，我一定會離開你，知不知道，笨蛋？”

# h/ ]- h. e" t    “不會了！不會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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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J/ v: }- [5 J9 P    失去一次的痛苦已經讓他徹底醒悟，怎可能再重蹈覆轍，今生今世，他都要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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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擁，久久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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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母也在一旁頻頻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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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8 E5 x6 Q9 P' ]% L2 Y    永樂元年，有人自京城送來東西給刁不患。

; W8 P  C5 O  k" m    是一封信以及一顆解藥。

( S; u" G& E& g; W" e2 w5 Z) D& j    蘇穎讀完信後，刁不患服下解藥，終于解了體內的毒，只不過他的眼楮並沒有立刻復明，而是慢慢恢復，直到來年，才總算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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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W. ^5 B' u& m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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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不患趁著巡察各地雲方寨分店的機會，帶著蘇穎到江南游玩，並來到蘇穎祖先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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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說我們蘇家歷代祖先就是住在這里，之前他們來探親還有拍照片給我看……啊，就是這里，蘇宅，沒錯！”眼前的宅子雖然和照片上的有些出入，不過門牌上有大大的“蘇宅”兩個字。

% @: r9 E( t! O" d- W" t    事情是這樣的︰蘇穎已經放棄回到現代，可既然來到祖先的故鄉，她想了一個奇特的點子，打算和六百年後的父母聯絡——其實這是她曾看過電影“黑洞頻率”產生的念頭，電影里男主角的父親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放了個東西，男主角居然馬上就收到了。她記得媽曾經說過蘇宅外牆由上往下數第八列，由左往右的第七行有塊磚頭可以拿下來，如果她寫一封信放在那個地方，那麼等他們再來探親的時候，爸媽他們應該就會找到了。

    就在蘇穎認真寫家書的時候，刁不患很快就找到那塊可移動的磚頭，她小心翼翼地把信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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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L  y% K" S    信的內容除了告知父母她平安外，便是說她已經在古代安頓下來，也結婚了，並叮嚀他們不可將這件事說出來。

) R( Y) i* N" S# R) u: f* B    “我媽探親回來後就送我這個平安符，說是在江南一間大廟求得的，要我永遠都不可以拿下來。”蘇穎摸著掛在脖子上的紅色平安符，突然覺得奇怪，平安符怎麼摸起來凸凸的？于是她打開平安符，發現里面除了黃符外還有一張紙。

3 h4 K2 r" L3 r' V  [+ a6 [    她一臉錯愕地看著刁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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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E0 d5 q6 m! B+ \( f0 R" O    “什麼時候有這張紙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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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l8 m0 I) a( g* d$ _* G! h    她攤開紙，上頭竟是母親寫給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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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g4 y0 i- {; y$ [    小穎，媽收到妳的信了。說實在的，媽真的很難相信會有穿越這種事，而且還是發生在妳身上，不過冥冥之中或許有注定，妳注定要離開媽的身邊回到古代，既然是命中注定，媽也不能違背天意壞了妳的姻緣，只要妳平安，我們就放心了，妳也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會好好的。答應媽，妳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委屈自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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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邊看邊流下眼淚，原來“黑洞頻率”真的沒有騙她。

    “我媽收到我的信了，她要我別擔心他們。”

# k5 Y4 e  h3 p7 I7 a    刁不患抱住她，“別哭了，往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

* q5 i3 ~- ]8 `9 T1 {0 |$ B    雖然這輩子她再也看不到親愛的家人，但至少她報過平安，也算了卻一樁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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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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