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鞋對床】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5部503《已完本》

1月23

第九章 死亡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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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g6 U1 |8 W　　下意識的向後猛退了幾步，一滴冷汗從額頭上緩緩滑落。該來的躲不掉，詛咒，終於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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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同卵雙胞胎，他們有着相似的外表，但成長過程中不論是機遇、際遇、經歷、性格以及教育，甚至很可能就連死前看到的東西都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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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C! O9 z- ]; ^* V! _* T　　曾經看過一部叫做《Martyrs》的電影，裏邊對死亡和死前幻覺有過宗教性的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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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邪教組織對一個又一個的受害者施以瀕死體驗，讓她們闡述死前看到的東西。其中一個女孩在彌留之際對組織老大形容的，她所看到的仍然是無止境的疑惑。
　　
　　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一個侷限於我們認識能力下所知道的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的所有存在事物，我們都可以解釋和描述，但是那邪教組織所追求的神蹟，是對應於他們認識之外的區別於現有世界外的存在，這兩個世界是全異、無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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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X5 b& A  B: y# D& F" t9 v　　邪教組織想在存在的世界裡去考慮暫時尋找不到的虛世界，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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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0 @9 e  y) E6 [9 \　　鬼神、天堂地獄，這些都是人類想像虛構的概念，是只有內涵沒有存在外延的，是人透過想像把它們創造出來的，而他們企圖用這些現世界得到的認識去對想像出來的虛世界進行推理，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所以每個人所看到的瀕死世界，用自己一生所得到的認識去形容只會是無法描述，充滿疑惑，別人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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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知道喬雨等人臨死前究竟看到過什麼，她們的視網膜上最後留下的是詭異的殺了她們的各種鞋子，還是其他的，我看不到的更恐怖的東西呢？我不得而知。
　　
/ M9 G! s" u( x0 l　　開車往市區行駛時，我將向丹彤死前的前因後果整理了一番，得出了一個就算有所偏差，但偏差度也不會有太大折扣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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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中看了神色中帶著恐懼，精神有些低落的曼曉旋一眼，說話道：“王允波死前，有沒有跟向丹彤約會？”
　　
% B6 p% w( ^6 F0 x　　“不知道。”曼曉旋疑惑的搖頭，“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那個男孩的死因有些蹊蹺，說不定是你好友向丹彤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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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V( B) Y: B/ t　　“怎麼可能，你可別含血噴人！丹彤都已經死了，你居然還這麼侮辱她，簡直是對死者的不敬！”女孩十分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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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前方的公路，語氣絲毫沒有遲疑，“向丹彤將男友的骨灰放進自己的胸部是為了驅邪救自己的命，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
　　
　　曼曉旋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 {- T4 ?  j- T/ M　　“那好，對民俗學我算是頗有研究。有幾個偏方確實提及過類似的驅邪方式，前提是必須要愛自己的人的骨灰，不論是父母還是伴侶都好。”我緩緩道，“但是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需要骨灰就真的能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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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9 q* ?# e6 H+ ~. C( f0 A　　“向丹彤還算有良心，沒有找自己的父母下手，於是她設局殺掉了自己的男友，然後裝作痴情瘋癲的模樣按照陰陽告訴她的偏方，將男友骨灰植入乳房，甚至不惜躲進精神病院裡。”
　　
! U8 X( ~5 f6 W9 z; E　　頓了頓，我又道：“可惜的是，她用盡手段卻沒有猜到自己的結局。或許是她的男友根本不愛她，或許是那個偏方根本沒用，總是她還是被詛咒找上門，慘死收場。”
　　
! v7 U% i5 A1 e　　今天已過，安德魯就只剩下五天時間，而我，現在也越發的懷疑自己是否也被詛咒地深入骨髓了。既然詛咒是多線發展的，那麼也許我根本就無法以安德魯的死作為參考標準。
　　

    沉默了一會兒，曼曉旋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同樣沒有說話。她可能已經在心底承認了我剛才的推測，為自己從小就認識、這一刻卻覺得無比陌生的好友而悲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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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母縣離郊外的精神病院只是相隔十多公里，不過路況不是很好，一路的顛簸我渾身都有散架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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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看不清車窗外的景色，開口問：“喂，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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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s- l- ?+ m- S  A& k" C" J　　不知從哪吹來的烏雲將滿天繁星遮蓋得一乾二淨，風將道路兩旁的樹刮彎了腰，，看起來像是有下雨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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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什麼。”我用沒營養的語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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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0 B! {) P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M' m& w! X# q2 V1 ?　　我撓頭，“剛見面時我沒有自我介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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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Z/ q, ~: }　　“有過嗎，總之我忘記了！”她搖頭晃腦。
　　
　　“哦，我叫夜不語，”我敷衍道。
　　
5 m' z6 |- T" R; L" |* `# Y　　“奇怪的名字。”曼曉旋在後排座位上用手撐住腦袋，看著開車的我，“話說，你這個人滿古怪的，老遠從德國跑回來，遇到怪事也不惶恐慌張，雖然我沒有看到丹彤眼中的世界，可你明顯看到了，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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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怕。”我撇撇嘴，“但是怕又沒有用，還不如用擔驚受怕的時間做些實質性的東西。”
　　
# i) A/ B" O* I' m4 }0 f7 E  `　　“你果然很古怪。”女孩下了不負責任的定論。
　　
　　我沒理她。
　　
　　曼曉旋倒是越發的多話起來，“咱們下一步該幹什麼，繼續找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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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r9 ~$ Y( a* n  [: [　　“廢話，能有其他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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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 t, N7 R+ @　　我悶聲道：“如果不搞清楚那天你沒參加的聚會期間，其餘八人究竟幹過什麼，恐怕死亡人數會繼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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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麼確定是小雨等人聚會時搞出來的事情？”她眨巴着眼睛。
　　
　　我反問：“那你告訴我，還有其他可能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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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閉着眼睛冥思苦想，但是幾秒鐘後便放棄了。“呃，還真想不出來。”
　　
　　正當女孩想要繼續沒話找話時，車子猛地被窩踩下了剎車，她的頭因為慣性而往前拋，額頭狠狠的撞在了駕駛座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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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你幹嘛？”曼曉旋輪換着用手摀住自己的額頭和鼻子，氣惱的抱怨道，沒多久卻發現我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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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h; V) o' Z5 c$ j7 T; e　　我臉色發青的將車突然停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筆直車燈照射下的路面。公路上，一床絲綢紅被子正舒服的鋪在正中央，紅色的介質在燈光下放射出潤滑的光輝，鮮艷的如同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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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o5 D( O$ K# I　　那床被子很熟悉，不正是前天晚上剛進入東母縣範圍時，自己看到過的那床嗎？
　　
/ O( D0 w# c. N# V6 `" S　　“你在看什麼？”曼曉旋用手撐住身體往前湊。
　　
& V+ ^! c! G2 j- Y　　我指着不遠處，用乾澀的聲音問道：“你看得到那床被子嗎，就整齊的鋪在前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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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路上哪會有人傻得鋪被子，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曼曉旋抱怨着順着我的手看過去，頓時驚訝了，“哇，真的有被子，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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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V1 {9 J! P( z　　“噁心？”
　　
　　我皺了皺眉，“你眼睛裡的被子，是什麼模樣？”
　　
　　“就是燒給死人的被子，很薄，被人鋪開了。可能有一公尺多寬，表面被塗成了大紅色。”曼曉旋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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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臟猛地跳了幾跳，她看到的與自己看到的明顯是兩種東西，直到現在那床絲綢紅被子還印在我的視網膜上，哪裡像是紙的材質？
　　
　　但是自己在心理清楚地知道，那床被子確實是紙紮的，上一次自己也見過被子的真身，跟曼曉旋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
　　
　　又是個晚上，為什麼那床被子再次出現在了我跟前？這意味着“鞋對床”的詛咒已經逐漸向我逼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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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Y  S. L# |' k/ I　　我按捺住內心的惶恐和不安，輕輕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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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嘛，一床被子而已，需要下去看那麼仔細嗎？”曼曉旋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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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S' H; `: U/ E　　“如果真的是燒給死人的普通紙被子，那你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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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眼四周被風颳得腰肢搖晃、葉子狂飛的樹。曼曉旋頓時也意識到了怪異的地方，如果真是普通的紙被子，怎麼在狂風依然好好的鋪在地上，絲毫沒有被風吹走的跡象？
　　
　　她猶豫了片刻，也走下車躲在了我身後。
　　
1 ?' e! @, l9 O2 n7 D　　風颳得很烈，漆黑寂靜的縣道蕭索而又空無依然，離開車廂後暴露在風裡，總覺得身體發冷，狂風扯着我的外套，掀得頭髮亂糟糟的。曼曉旋的長髮和我的頭髮交纏在一起，我下意識的偏了偏頭，離她遠些。
　　
　　這個總是表示自己膽小的女孩，行為舉止上一點都沒有履行“膽小”這個詞語的覺悟，她居然比我先一步走到紅色的被子前，蹲下身觀察了片刻風中巍然不動的薄薄的紅色紙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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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伸出手正準備將其掀起來看看它是不是被黏在了路面上，我急忙將她的手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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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k. m" h  z1 j5 h- j　　“幹嘛？”她不滿的轉頭望我。
　　
　　“別多手，小心沒命。”
　　
6 C1 D; R. L4 v9 x　　我警告她，“我德國的一個朋友就是因為摸到了喬雨朋友的鞋子，才被詛咒的，這東西有些詭異，能不動就不要動。”
　　
: @1 s8 \/ `. I7 J% k$ t　　曼曉旋這才縮回手，眨了眨眼，去越野車上摸出了一把長柄雨傘，這傢伙不過才在我的車上待了幾個小時而已，現在居然熟悉得跟自己的寢室似的，實在令我無語。
　　
　　女孩眯着眼睛笑得很天真，我覺得她就是個矛盾的組合體，一邊怕得要死，一邊又好奇得要命，唉，女人這種生物，貌似大多都如此。她小心翼翼的抓着雨傘的一端，將手儘量伸長，朝着那張紙被子挑去。
　　
# [" d$ U' e! A# ~" H5 q　　我一巴掌又拍了過去，將雨傘搶了過來。
　　
　　“你又幹嘛？！”曼曉旋再次不滿道。
　　
5 N4 ^- ?. y9 h! M% g2 M$ k* z  N! Q　　我聳了聳肩膀，“這種事還是我來吧，畢竟我已經疑似被詛咒了。”
　　
& R$ U5 L2 z6 m/ W$ ]　　話畢，不由分說的用她剛才的動作，抓住傘柄，用傘尖探入自己眼中的絲綢棉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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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看起來古色古香的被子似乎很沉重，但卻被我輕易的挑了起來，整個被都輕飄飄的飄離公路路面，然後無視風的存在，再次掉落在路上。
　　
3 k! ?2 b' q3 @; x4 c2 r' F5 d: j: @3 j　　那感覺很難形容，就彷彿周圍的空氣變成了流質，充滿了大量阻力，又像一種比水的密度稍微大一些的東西沉入了水中，在外力干擾下浮起一點，然後便沉了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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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靠着它飛起的瞬間，我倆清楚地看到，被子下什麼也沒有，只有黑漆漆的佈滿細小坑窪的柏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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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床被子真的是紙做的嗎？”曼曉旋驚訝道。
　　
　　“不清楚。”我確實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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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V, z. \: e0 A　　“要不我們灑點水在上邊試試？”她異想天開的說，“紙張是會被水打濕的。”
　　
　　“附近哪來的水，車上的水都被你喝光了？”我反問道。說實話，本人也覺得這個建議似乎很有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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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P' \3 J! }  e　　女孩在寒風中想了一會兒，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說出了勁爆的話：“傳說中男生不是都自帶水管嗎？你想尿尿不，最多我背過身去。”
　　
　　我啞口無言了，這是個二十歲的女孩應該對見面才一天不到的陌生男孩該說的話嗎？默默地無視她，我從越野車的工具中找了根細水管，用虹吸法從水箱裡抽出了一杯水，端到那床紅色的絲綢被前。
　　
　　曼曉旋緊張的又躲到了我身後，我鎖定住心緒，將手中的水用力潑到了被子上。明亮的車燈下，水彷彿被吸收了似的，居然片刻就了無痕跡了。我眼中的絲綢被子依然沒有變化，而背後的女孩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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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 Q& V0 }" M9 }/ f　　“你看到了什麼？”我轉頭緊張的問。
　　
( G. F' R+ ?5 w7 t6 h　　“那床被子沒濕，但似乎在被子旁邊多了些什麼。”
　　
　　她臉色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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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1 D" B# W' u, O4 ]6 R% A　　順着她的視線，我也看到了那多的兩樣東西——是鞋，一雙紙紮的紅鞋！那雙紅鞋的鞋尖越過被子，直直的對著我。
　　

( a* Z% F% M" B2 E+ D" d    自己這時候才發現，剛才呈現絲綢材質的被子已經不知何時變成了紙張材質。一床紙被子，一雙不大的，看不出男式還是女式的紅鞋，在這狂風中、在這漆黑的偏僻路上，在我眼裡，彷彿像是催命符般恐怖。
　　
* t- L1 K  f$ I, s　　猛地，紙鞋動了動，似乎朝我倆靠近了一些。我和曼曉旋嚇得神經緊張的連忙向後退，紙鞋緩緩的邁着腳步，又往前走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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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F, K9 t: h" t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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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臟狂跳，拉著她就逃上車，驚魂失魄到什麼也顧不上，踩住油門直接駕車從紙被子和紙鞋上呼嘯而過。
　　
, r5 p5 X9 |7 R. J# `* \1 ~　　從後視鏡上能清楚看到被壓扁的被子和鞋子緊貼在路面上，依然沒有被風吹動，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靜靜地留在原地。
　　
. m. N4 M" f' E+ V7 G　　一直到逃走很遠後，我倆才喘了口粗氣。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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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q$ ^5 @. T8 w　　曼曉旋驚惶未定，臉色白得比紙紮人還慘，“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精神病院裡丹彤臨死前看到的就是它嗎？”
　　
　　“不是。向丹彤看到的是別的玩意兒。這東西只有我看到過，現在多加了一個你，幾天裡我已經連續碰到它兩次了！”我強壓下精神上的緊張，想了又想，卻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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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E; h2 n  n/ s. C/ Y, H　　自己能陸續開始看到幻覺，但是我並沒有履行過“鞋對床”詛咒的步驟，唯一能接觸到詛咒的可能，便是喬雨那句“變鬼都不放過你”的話以及臨死前緊拽着不放的我的照片。這也是被詛咒的途徑之一嗎？
　　
2 {. O# o$ m* m0 ?　　對此，我深表懷疑。
　　
　　從這麼幾天以來整理出的“鞋對床”咒殺事件來看，並沒有類似我的例子，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被詛咒的人能夠靠自己的咒罵和意志感染上詛咒。或許，我在無意間接觸導過咒具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記憶能證明這一點，這就是現在自己最糾結也最頭痛的地方。
　　
　　將曼曉旋送回家，我告訴她自己的聯絡方式，這才小心翼翼的回了酒店。在酒店門前瞅了瞅，遊蕩了片刻，確定了自己的行蹤沒有暴露後，我上樓進了房間，翻出筆電聯網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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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男人的回覆依然沒有發過來。已經晚上十點半了，今天一整天收穫幾乎可以判定為沒有。
　　
% R) w, J( r# e　　依然將所有的鞋子扔進櫃子裡，上了鎖，我穿著襪子來到窗戶前俯覽東母縣破舊的縣城和完全不繁華的街道。
　　
　　這個帶著塵土氣息的城市落後不堪，偏偏又披着神秘，隨着“鞋對床”事件的深入調查，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無力。自己沒有想過最終能將照片上的女孩救下幾個，我甚至很可能救不了安德魯。
　　
　　而現在，不論如何，都要先自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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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j$ l% R+ P/ ?( `# j　　嘆了口氣，我隨意的在電腦上習慣性的翻了翻關於鞋子的民間傳說，但是得到的參考資訊依舊沒有太多。
　　
1 j- _+ l+ a( B　　鞋子在古代本身就是帶有魔力的東西，因為它的貼身性，許多宗教都有過提及，穿久了的鞋子會帶著主人的許多習性，而對於偏門的邪惡派而言，它，更是用來詛咒一個人的道具。
　　
　　翻了翻網路百科，對床和鞋子的定義倒是頗為簡潔明了。
　　
3 `7 Q! p2 A" l/ [$ i" h　　百科定義“鞋”：鞋的產生與自然環境、人類的只會密不可分。遠古時代，土地的高低不平，氣候的嚴寒酷暑，人類本能地要保護自己的雙腳，於是就出現了鞋：簡單包紮腳的獸皮、樹葉，變成了人類歷史上最早的鞋。
　　
　　百科定義“床”：床是提供人躺在上面睡覺的傢俱，經過千百年的演化，不僅是睡覺的工具，也是家庭的裝飾品之一。在古代，床是供人坐臥的器具，於今天只用作睡臥不同。
　　
　　舊時視五月五日為惡日，端午節要插蒲艾，飲雄黃酒，還要將酒“揮灑床帳間，以避蟲毒。”《清嘉錄》上有記載：“截蒲為劍，割蓬作鞭，輔以桃梗、蒜頭，懸於床戶，用以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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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_$ a3 W0 B; N% k: {9 H　　至於床的恐怖小說倒是比較多，不過全都屬於作家的臆想臆造，仍舊無絲毫參考性。就這麼看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困了，便躺在沙發上，裹着毛巾被暈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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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看看對面的老式時鐘，早晨九點半。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多小時，但是我卻完全沒有舒服的感覺，腦袋依然昏沉沉的，不清醒，或許是睡多了吧，我如此自我安慰道。
　　
　　手機吵鬧的鈴聲急促的響個不停，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等接通後，曼曉旋熟悉的聲音立刻衝入耳洞中。
　　
　　“夜不語，出大事了！又菡家和小雨家昨晚兩家所有人全都死於非命，一個不剩。你快看今早的報紙。”
　　
　　我的睡意被她的話一掃而空，翻身跑到門邊準備拿起報紙，卻看到報紙並沒有像往常般從門縫裡塞進來。着急的我拉開門想去櫃檯上要一份，可等自己將門打開，看到外邊的景象時，臉色瞬間便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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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0 [! I* z" `4 r3 w$ I9 n' f　　酒店房間門外，一雙鞋子赫然端正的擺放在門外的地毯上！骯髒的紅色地毯，佈滿泥濘的黑色登山鞋……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扎眼，看得我渾身不停地發抖。
　　
6 ~& {% C2 M) F) z　　那鞋子，不正是昨天我穿在腳上的那一雙嗎？自己明明將它塞進了浴室旁邊的衣櫃裡，它怎麼會跑到門外去？
　　
　　我下意識的向後猛退了幾步，一滴冷汗從額頭上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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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來的躲不掉，詛咒，終於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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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鞋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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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2 S) P) _+ P% s' P　　鞋音同邪，會給你帶來不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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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常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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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n9 h" j. ^' X- z2 S　　意思是說擁有的東西越多，顧慮越大；什麼都沒有了，反而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了！形容自己不怕比自己形勢高的人。
　　
　　鞋子其實說古至今本身就有它的講究，風水學上一直流傳着鞋的幾大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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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 t3 i8 Z* @/ I; u　　鞋的顏色要講究，人人都有自己所喜歡的顏色，顏色則蘊涵了玄機，解讀出吉凶資訊。人對某種顏色的好惡之心態隨着不同時間、不同心情而改變，總體上說，鞋子的顏色應該與自己的五行相匹配。
　　
　　鞋的舒適要講究，鞋就象徵著人的朋友。鞋最常見的是用來象徵具性，或象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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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因此無論是哪種鞋，都要考慮它的舒適度。如果經常性的為了某種需要，而不顧自己足下彆扭甚至疼痛，那麼沒準你的霉運也就悄悄到來。
　　
　　穿鞋的場合要講究，猶如不同場合會穿不同衣服一樣，不同的場合鞋子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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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3 g7 o9 F- r　　鞋音同邪，會給你帶來不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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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5 m( @4 s$ [7 s　　夏天到來時，女孩子會穿那種前面看像涼鞋後面無跟帶的鞋子去上班，這種鞋子穿久了，運氣也就損耗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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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有些人坐著時容易把鞋脫離腳跟，類似半穿鞋，甚或有人乾脆脫掉鞋子，都是極端不好。
　　
8 d& _* C4 n5 f4 q  q' I6 X& s/ v　　一些在家辦公的SOHO族，或者不太需要穿正式鞋子的人，往往圖方便或偷懶，隨便套上一雙鞋子晃來晃去，結果到年底一算賬，自己好像運氣不太好哦，其實，有些鞋子是不能老是穿在腳上，比如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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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8 I" N$ Y. _　　鞋帶的風水也講究，正式鞋子通常有鞋帶，鞋帶斷了必須立即換，還鞋帶要同顏色，千萬不能隨便換不同顏色不同質地的鞋帶，否則會有霉氣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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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帶要系好，一些人圖方便不繫帶，或者隨便一塞，呵呵，如此久矣，你的情感生活會大大受影響！
　　
　　鞋也象徵著婚姻和事業。如果你翻出你十年前穿過的舊鞋或鞋齡很久的鞋，或者你同事送你一雙她穿過的鞋，那麼，可能你的婚戀和事業會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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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穿奇形怪狀的鞋子，一些人追求新潮和時尚，青睞那些奇形怪狀的鞋子，一年中幾乎天天穿著或者不斷變化其款式和穿法。
　　
( \; I& k$ U2 Y7 B1 w6 e+ D0 M: w　　特別要注意鞋的收藏主要講究三個原則：一是鞋子要入櫃，千萬不能很長時間不穿的鞋子就仍在一邊，鞋子帶有外邊的氣場，仍在一邊久了會“攪局”。
　　
　　二是鞋櫃高度不能超過你的肩，否則壓你的氣場。
　　
% t7 Z% h4 M4 V% t/ p1 g　　三是收納的鞋尖一定要朝裡，不要對著客廳，更不要對著臥室。鞋櫃千萬不能在臥室中，會引來邪氣和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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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w% I) M$ K　　這是一篇唯一能找到的，關於“鞋子”的風水研討文章，也是我昨晚睡着前正在閲讀的，沒想到一覺醒來，筆電的電源還開着，移動滑鼠，這篇文章露了出來。文章最後的忌諱，倒是跟自己現在遇到的事情有些關聯。

5 `& q5 ], [" L7 e7 K　  我坐在沙發上，房間門沒關，門口依然詭異的擺放著自己那雙登山鞋，剛剛也曾檢查過洗漱間的櫃子，沒有開啟的跡象，可本來放在裏邊的鞋卻自己跑去了房門外，這實在令人不可思議。
　　
　　腦袋亂得難以用筆墨形容，我看著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只覺得從頭冷到了腳底，那雙鞋是不敢再穿了，我穿著酒店的拖鞋，找了根棍子跳着登山鞋的鞋帶出了門，櫃檯的女服務生瞪大眼睛看著我這不倫不類的模樣，臉上流露出看神經病的表情。
　　
- R7 y" x6 D4 i* m6 y4 o" [3 G　　“給我一份今早的報紙，謝謝。”我用空着的手敲了敲桌面。
　　
0 M1 B# Y' m4 X# `　　櫃檯美女忙不迭的將報紙遞給了我，尖着手指，不願跟我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似乎害怕傳染精神病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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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奈的苦笑着，將報紙拿到手上又問：“最近的鞋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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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  P2 M$ ?" k' D- |" l　　“出酒店朝右拐，一直走三百公尺便到了。”櫃檯美女向後縮了縮，遠遠地給我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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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 [% `' l6 U　　“謝謝。”
　　
　　我沒再為難她，快步走出酒店後找了個垃圾桶將那雙登山鞋扔掉，又去鞋店買了雙新鞋穿好，這才取了車，沒着急發動，而是翻起報紙看起來。
　　
/ T9 t: h1 ?6 F" d* a- T* v. G　　本地報紙的頭條報導了兩起怪異的兇殺案。張又菡家和喬雨家不能算死絶了，昨晚遇害的也不過七個而已：張又菡的父母和兩個傭人，以及喬雨的父母和她的哥哥，都是直系親戚又或者住在一起的人。
　　
　　其實這件事本來並不令我驚訝，自己親身經歷過波爾和安德魯事件，很清楚的知道跟被“鞋對床”詛咒的人同住，有極大的機率接觸到詛咒從而被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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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p7 X  e6 r　　可是前天我偶遇喬雨的媽媽以及她的哥哥時，她母親神色正常，除了掩飾不住的悲哀外，並沒有恐慌，如果真的被詛咒了，怎麼會不恐慌？這完全說不過去。
　　
" ]# k' K) e6 V  e　　可是，如果不是詛咒的話，又是誰殺了他們？況且一殺就殺了兩家人，就連傭人也沒放過。
　　
　　認為的可能性很低，剩下的可能性，也就只有“鞋對床”的詛咒了。
　　
5 \7 S8 S# ^; w  f, p/ g3 R8 c0 R　　但是思索到這種，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從自己的瞭解上看，詛咒應該不是一蹴而就的，之所以會突然間在七個人身上爆發，肯定是昨晚發生過什麼偶然事件，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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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o. w- X! N: Z　　順着報紙的報到，有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七個人的死亡時間經過法醫鑒定，基本可以證明為同時斃命！也就意味着七人都是在同一時間區域裡突然遇害。報紙上給出了個時間範圍，昨晚的九點三十七分。
　　
　　突然，我想齊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昨晚九點半左右，不正是自己跟曼曉旋遇到那床紅色的紙被子，並用水潑它的時間嗎？難道是因為我們的行為，令詛咒產生了難以預測的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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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緊，急忙開車向曼曉旋的家駛去。
　　
　　她的父母是普通上班族，所以一早就去公司了，曼曉旋沒回大學上課，或許是因為知道她朋友之間發生了難以解釋的怪事，她的父母任她宅在了家中。
　　　我到她家時這女孩正焦急的等在家門口，沒等車停穩，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趴在車窗戶上大聲道：“看新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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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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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曉旋坐上了副駕駛座，臉色很不好看，“他們兩家雖然在本地的風評並不好，但是真正結過生死怨的人一個也沒有，應該不會有誰會滅他們全家，你覺得會不會是詛咒的原因？”
　　
　　“可能性很大，而且，我還有另一個猜測。”我將紙被子跟兩個滅門案的猜測淡淡一說，曼曉旋頓時沉默了許久。
　　
　　“你的意思是，昨晚死掉的七個人都已經被詛咒了。而我們朝那床被子撥水，加速了他們的死亡？”她看向我。
　　
　　我微微點頭。
　　
　　“但是有一點說不太過。”
　　
　　女孩皺着眉，“你不是說詛咒的時間為八日嗎？那兩家人如果一早就接觸到詛咒的話，應該活不到昨晚，但是如果最近才被詛咒，根據先後順序，你和你的朋友不是更早被詛咒嗎，應該先死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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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力量不可用常理來推測，至少眼下的怪事，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頭緒和規律，所以我以前對你說的東西，基本上沒有參考價值。”我毫不猶豫的推卸了責任，“說一說你的調查吧。”
　　
　　昨晚分手後，我讓曼曉旋將她另外的八個朋友的資訊整理一下，畢竟那張照片上的女孩，自己知道的只有四個左右。
　　
5 b  }# z0 K; t3 w* P% c　　女孩得意的掏出一個小本子，翻了幾頁說：“本小姐一回家就給其他的人打了電話，順便稍微調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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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8 x$ z: O9 R, C　　“你給我看過的照片，我們九個有的是從小就認識，有的是高中一個班，因為一直都玩得很好，所以就經常一起逛街到處吃喝玩樂。雖說高中畢業後有些疏遠了，但大學空閒期間回家都有聚。
　　
　　“上次聚會是半個月前，就像你知道的，我又是沒去，所以她們做過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但據說當晚她們九人都有好好回家。
　　
　　“對了，九個女孩中，又菡、從雪、丹彤、喬雨已經死了，而且，當時丹彤還帶了她的表妹吳初彤，只是那女孩也早就失蹤了，是死是活，我不清楚。但有一點很奇怪，她母親報警時曾經提及吳初彤回家後說自己很累就走進臥室，第二天一早才發現她已經消失了，但屋子大門卻反鎖着。
　　
! n' k9 u9 v1 Z* c6 {4 I　　“剩下的南露、夢菲、曉夏和晴晴你不認識，夢菲也去了天堂。”沒信心本來還得意的臉越說越黯然，最後哽咽的流了一會兒眼淚，這才忍住悲傷和惶恐繼續道：“所以知情者只剩下南露、曉夏和晴晴，但是她們三人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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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曉夏通了電話，她說自己不論走到哪裡都感覺怪怪的，身後總有腳步聲跟着，而且朝她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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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2 u, ?( G) ]　　她爆出了一長串女孩的姓名，如果不是在車上而是古時候的怡紅院，我都有衝動點幾個過來陪酒。然而看著曼曉旋的哭聲，自己莫名其妙的滋生出一種罪惡感，聲音也柔了許多，“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拜訪誰？”
　　
4 E/ f  r" S/ p　　本以為那次聚會有八人，沒想到向丹彤還帶了自己的表妹去。九個人死得只剩下三個，簡直是超出我的意料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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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找南露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很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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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F% g) M9 Q4 L$ g8 N# R　　人類以親疏關係區分自己的人際資源和感情資源的，這在關心程度上就能得到答案。曼曉旋基於人類最基本的條件反射挑選了優先關心者。
　　
  z# B. K; U4 v! ~+ A& I+ C　　“她在哪？”我沒有異議
　　
　　“在喬家的酒店裡，她不敢回家，說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潛伏在她家裡等着她回去，想要謀殺她。所以她偷了家裡的錢開了個房間，都快四天了。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聯繫。如果不是我打她的手機，根本還不清楚她的情況呢。”她苦着臉。
　　
　　沒有再囉嗦，我迅速地開車往喬家酒店駛去，沿路就連紅燈都不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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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知情者只剩下三個，死一個少一個，而我卻什麼資訊都沒有弄到手。如果知情者死光了，我就再沒有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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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s( ~$ |　　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被詛咒的事已經像是板上釘了釘子，成為了事實，如果不追着時間跑，無法將詛咒背後的真相挖掘出來終結掉的話，自己也絶對會沒命。
　　
　　我們是在酒店的309號房間找到南露的，很有些諷刺的是，我剛來東母縣的第一天，就住在這個酒店的307號房，跟我要找的線索只有一牆之隔而已。
　　
　　南露的人跟她的長相很相似，都有些男性化，短髮，模樣中性，個子很高挑，本來應該算是很有精神的打扮，只不過現在憔悴的模樣爬滿了臉龐，令人很難想像她究竟在承受着怎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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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e/ G" d7 q- @4 v　　麻木的從貓眼中看了我們一眼，她疲憊不看的打開門招呼我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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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你沒事吧？你看你的樣子，好可憐。”曼曉旋抱著自己的好友，擔心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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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露倒是沒太多的感情流露，用木木的行動敷衍的回應了她，然後仔細的關好門，再次蜷縮到了沙發上。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我一眼，彷彿視網膜上根本來分辨不出我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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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中的沙發旁趴着一隻小狗，是吉娃娃。那只本應該很可愛的小狗幾天沒有洗過澡，不長的毛有些打結，同樣無精打采的看著我倆，然後有氣無力的衝著曼曉旋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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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球，過來姐姐抱抱。”女孩沖吉娃娃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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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小狗仍舊只是啞啞的叫着，沒有動彈。這一狗一主人似乎用盡了所有的精力般，讓人十分費解。曼曉旋從手提包裡拿出一袋狗糧喂給吉娃娃吃，然後坐到南露身旁向她介紹起我來。
　　
' |$ R& `3 t5 M　　“小露，上次聚會時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弄成現在的模樣？你把經過詳細的說出來，夜不語或許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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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E" D7 y/ A6 y; `　　她將我怎麼從德國找來的事說了，然後又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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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J4 p9 h0 S3 b& ~　　南露聽得很麻木，沒有絲毫的感情衝動，就算知道九個人死得只剩下三人，也不驚不悲。她的身上瀰漫著一股死氣，如果不是不時的浮現出絲絲絶望，我幾乎都已經將她判定為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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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孩，或許現在還沒有死，但她的心已經被某些遭遇折磨得早死掉了。我很難猜測出她究竟遇到過多糟糕多恐怖的事，但是我卻很能理解，喬雨、波爾、安德魯，哪一個不是被折騰得要死要活，詛咒這種東西，越是瞭解得深入，越令人感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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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露小姐，你好，能不能將你所知道的東西全告訴我？實話說，我也被詛咒了，而且知道你們那次聚會跟床和鞋子有關，說不定我能救你。”我用低啞並略帶磁性的語調說，話中的聲音使用了一些催眠術裡才會利用的小技巧，希望能將她情緒穩定下來。
　　
　　也不知道使我的技巧起了作用，還是自己的話激起了她求生的渴望。她猛地抬起頭望向我：“你能救我？”
　　
　　“能。”我張口就坐了個完全無法確定的承諾。事到如今就算要我跟全世界作對，我都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至於之後的事，到時候再說。
　　
　　“你憑什麼救我？”她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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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J$ ^6 R: T  |5 s　　“我對神秘古怪的事件經驗很豐富，而且這件事只要知道了前因後果，應該不難解決。”我緩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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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冷哼一聲。
　　
; n# D9 F$ ~  ~　　“你憑什麼不相信我？把經過告訴我又不會令詛咒變得更糟糕，更不會缺一塊肉。”我盯着她的眼睛，“況且，至少你能找到一個有相同境地的同伴，不但心理上有安慰，也有可能是你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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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9 u0 ]9 t. I1 t  X　　人是群居動物，群居動物的習性已經注定了一個共性，那就是站在不幸外的人看著受害者幸災樂禍，而當自己變成受害者後，就希望更多人跟自己一樣不幸，至少，不幸的人不止自己一個，這樣心理就會平衡很多，就連恐俱都會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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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南露躊躇半晌後，還是決定將那件事告訴我。在她看來，自己也確實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眼前男孩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說話很有條理，而她，也只剩下信他這最後一條路了。
　　
　　我點點頭，示意她立刻講。曼曉旋也對那件事很有興趣，她同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屬於被詛咒的範圍之外。雖然沒有跡象表明她會受到詛咒，可是最近發生在身旁近在咫尺的死亡案件實在令這女孩膽顫心驚，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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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l+ M/ a& e, x4 X) M' l9 ]6 o　　“那天，仔細想想，應該是半個月前吧。喬雨聯絡了我們，說是聚一聚，順便給我們看一些好玩的東西。”南露挖掘着那段痛苦的記憶，她的臉上佈滿害怕。
　　
6 C  g- {# j5 _& d% {- P　　正當我們側耳傾聽她的回憶時，沙發旁的吉娃娃突然像是聽到或看到了什麼，觸電般跳起來，猛地向着房間的大門狂吠不止。
　　
　　我們三人同時一驚，朝小狗叫喚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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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章 門外
　　
　　究竟它看到了什麼，居然如此害怕？它一邊叫一邊退，最後蜷縮到了沙發底下，但尖嘴依然叫個不停，吵得人腦袋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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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如大家所知，我經歷過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事件，但是沒有一次遇到的怪事能和這次比擬。
　　
7 z( D2 x: ?9 J0 ?: x# U  N+ }　　那股神秘力量似乎追在我背後殺人似的，故意讓我驚異不定，迷惑到抓狂，從得知“鞋對床”的詛咒後，我就一直在擔驚受怕，總算就要挖掘出時間的前因後果了，卻再次被突然狀況橫插了一腳。
　　
% d+ \$ P6 ?1 Q　　309號房間裡，三人都看著那只狂吠不已的吉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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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名為肉球的小狗有着名不符實的削瘦體型，它先是對著大門叫，然後突然又朝向了浴室的門，過沒多久又衝著大門叫喚不止。
　　
6 J9 n( V, [" e# F　　我們幾乎都被它弄糊塗了，這隻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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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f# _$ s2 L; k4 z* O　　曼曉旋的臉色有些發白，喃喃道：“夜不語，大家都說狗有闢邪的作用，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你說肉球是不是看到了些什麼邪物？”
　　
　　“狗鼻子我倒是知道很靈，是人類嗅覺靈敏度的一百萬倍，但是狗眼睛就慘了，它們都是色盲，還有些近視，看東西不清晰。”我撓了撓頭，看著吉娃娃疑惑不已，“不過這小東西明顯有些不對勁兒。”
　　
+ z4 o) g) I, {　　吉娃娃現在不止瘋了一般的大叫，而且全身在發抖，琉璃珠子般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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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4 n& W  I　　究竟它看到了什麼，居然如此害怕？它一邊叫一邊退，最後蜷縮到了沙發底下，但尖嘴依然叫個不停，吵得人腦袋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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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一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南露已經不知去向。我心理一驚轉動腦袋到處找，總算在沙發背後找到了她的背影。這個中性女孩嚇得滾到沙發背後，屁股高高撅起，腦袋死死的躲在地上的被子裡，典型的鴕鳥受驚的姿勢。
　　
　　曼曉旋一眨不眨的看著大門，拉了拉我的衣服：“喂，該怎麼辦啊，要不要過去看看？任肉球這樣叫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點點頭，帶著她一前一後的慢慢向房門靠近，狗的叫聲從沙發下往外傳播，聲音令人緊張。
　　
　　我倆花了一分多鐘才走完從前幾步就能跨越的距離，曼曉旋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杯子，將開口端貼在門背後形成簡易的竊聽器，把耳朵放在杯底仔細聽了聽外界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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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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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h; p# w5 s/ W4 F　　她微微皺起細細的眉，遲疑了片刻，這才將眼睛湊到貓眼前，向要看個究竟，往外看了一會兒，結果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快看，明明外面什麼都沒有的說，狗狗到底在叫什麼？！”她疑惑道。
　　
　　我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也將眼睛湊到了貓眼上，透過貓眼扭曲的鏡面，自己看到了暗紅色的地毯以及對面的幾扇門。
　　
$ |9 Y9 A9 c2 i　　狗叫得更厲害了，不知為何它往後退的趨勢越發嚴重，現在已經從沙發下退到了大門正對面的牆壁邊上。門外，確實是有東西令它恐懼到發瘋。
　　
　　搖搖頭，我再次透過貓眼往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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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V& D/ a: W. S( [" e　　突然，走廊裡的燈滅了一下，沒幾秒鐘又再次亮起，還沒等自己感應過來，走廊燈又滅了。暗紅色的地毯在一亮一滅中顯得無比詭異，在自己的視網膜上面留下了抹不掉的陰影，隨後，走廊燈不斷地明滅閃爍，彷彿有誰在樂此不疲的折騰着電源開關。
　　
# `2 |7 s6 v: z! D4 E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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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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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曉旋見我臉色不對，也將眼睛湊到貓眼上，說道：“走廊的燈壞掉了嗎，怎麼閃個不停？”
　　
/ ^* l& ^! B+ y' p　　“不對，不是燈壞掉了，壞掉的燈不會那樣閃，只會接觸不良似的斷斷續續而已。”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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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整個走廊的燈似乎都在閃，怎麼想都不會說所有燈都出了問題。而且，看起來熄滅得很有規律，閃爍時間長短也相同。喂，到底怎麼回事？”她轉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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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g9 G- C4 H( e　　“我個人認為，這很像一種現象。”我辛苦的吞下一口唾沫，腦袋裏思緒翻飛驚異不定，“攝靈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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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靈現象？什麼玩意兒啊，能吃嗎？”曼曉旋無法理解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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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6 T& o5 F& h　　我一邊將眼睛再次湊到貓眼前觀察着那些燈的明滅，一邊解釋道：“所謂攝靈現象，其實就是我們所謂幽靈作祟，或許還有其他解釋，但是至今科學還無法證明它們的原理，甚至否定它們的存在。攝靈大致有兩種，一種執着於地點，總在固定地點顯現，是“地縛靈”，也是“鬼屋傳說”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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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種執着於某人或者某特定的事，總在對某些人和符合出發條件的某事件背後如影隨形，是具有傳染性都市傳說的源頭。看過史蒂芬的《鬼哭神號》這部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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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9 X/ u7 l- i) X: v　　“沒有。”曼曉旋搖頭：“我膽小，不敢看恐怖片。”
　　
- o) O" g: s. I7 D　　“有機會租來看看，那部片子對攝靈現象描述得挺不錯，不過，電影中將攝靈詮釋為真的在人心的外在獨立存在的鬼神，這倒是對現在的情況沒有參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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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o& {0 P; V' K6 |! Z! N1 I　　燈猛地亮了，然後久久的再次滅掉，看得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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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我們遭到的或許是攝靈的一種，有股神秘力量干擾了電力的流動，所以走廊的燈光便閃爍不停。”
　　
　　“你的意思是，走廊上真的有東西！”
　　
  ^! _: ^, A- ~$ b1 }# n　　曼曉旋霎時臉就嚇白了，急忙躲到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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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走廊燈在一次長久黑暗後又亮了，這次並沒有再滅掉。房間裡的吉娃娃也突然停止了吵鬧的叫聲。
　　
. v- ]4 F+ I; F) _) J* ?& J　　“肉球似乎恢復了正常。”曼曉旋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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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6 D5 c; b0 K# @6 q% h　　那只吉娃娃看起來確實正常了許多，似乎叫累了，屁顛屁顛的跑到狗糧前大吃起來。
　　
0 o* a, o' y* V" z) i- ]) M　　她看著我，問：“那東西是不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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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X. F, f  i& L　　我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輕鬆起來，只是感覺手腳冰冷，身體也僵硬了，緩緩的搖搖頭，我苦笑不已，“那東西沒有走，而是來了。”
　　
　　“來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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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搞不清楚我究竟在說什麼，乾脆推開我朝屋外望。只看了一眼，她就尖叫着向後使勁兒逃，“門口那是什麼東西！”
　　
* }8 |. h7 y1 L- B　　房門口，赫然擺放著一雙鞋子，一雙紅色的紙紮鞋，正是我跟她昨晚在公路上看到過的那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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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0 b  g( p3 q& f　　我沒有開門的勇氣，混亂的腦袋只覺得不可思議，從自己這些日子經歷過的“鞋對床”時間看，一直以來，都是本人的鞋子或者上一個被咒殺者的鞋子出現在受害者跟前，可這一次卻不同，居然是那雙紙紮紅鞋找了過來。
　　
8 M+ \, z- G$ X7 ~& `- M8 `　　它究竟是來找誰的？我，還是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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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2 ?3 p" W# x& R& b　　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找到了答案，紅色紙鞋彷彿被風吹起來似的，帶著悄無聲息的詭異氣息，視房門為無物，輕而易舉的穿門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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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B6 r7 c7 E/ Z　　它邁着慢悠悠的腳步，在我跟曼曉旋幾乎快嚇得充血的眼睛注視下，輕輕的繞過我倆，朝着南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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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p1 M! H/ o$ E　　南露身旁的吉娃娃並沒有叫，似乎根本看不到那雙鞋，而南露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將頭從被子裡探出來，慘白的臉充滿了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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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開，你給我滾開！不是我害死你的！”南露崩潰了，她一邊哭一邊叫，從沙發後邊竄出來，將我倆使勁兒推開就這麼逃出了酒店房間，紅色紙鞋就這麼不疾不徐的跟着她驚惶逃竄的身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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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曼曉旋對視一眼，也急忙跟着南露追去。可是找到她時早已經晚了，清晨的空氣還在吹拂東母縣的大街小巷，郎朗陽光照射在街道上，本來應該是個愜意的天氣，不過卻因為一具屍體打破了這個寧靜小縣城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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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U1 z, l$ u. h　　酒店前，南露的屍體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洩不通。她死得很慘，肚子不知被什麼東西剖開，居然沒有流出一滴血，一雙女式皮鞋塞在肚子裡，和大腸小腸糾纏在一起，看得人不寒而悚。
　　
　　不知是誰報的警，警車的聲音由遠至近。最近整個縣都不太平，死的人幾乎能和從前幾年相當，就連警車的鳴笛都帶上了一絲焦躁和急促。
　　
　　我沒有多停留，而是帶著曼曉旋離開了現場。
　　
2 d- |# l. f$ g　　南露死前的那番話令自己很在意，和一個人的死有關，而那個人的死，卻跟喬雨等九人聚會有聯繫？

這麼一想，迷霧似乎消減了許多。我開車遊蕩在大街上，最終在一個老舊公寓前停了下來。
　　
　　“這就是晴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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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U" T" B　　曼曉旋核對了門牌號，衝我點頭，“雖然許多年沒來過，但是位置還算記得，不知道晴晴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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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 {) e, j6 C* L' G; p　　晴晴是“鞋對床”事件的倒數第二個生存者。有時候對這個事件，我根本不想用到“詛咒”這個詞，可能想了許久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將車停好，我默默來到公寓前，按了按七樓三號的門鈴。
　　
# z8 |! ^/ r% }7 |6 t　　曼曉旋或許因為南露的死，受了很大的打擊，我沒安慰她，畢竟她站在時間之外，而自己才是事件之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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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的看著被調查者一個個死去，說實話，心裡確實不是滋味，我有時候甚至在想，說不定哪天睡着，等一醒來就會看到有雙鞋子站在自己跟前，鞋尖對著自己，然後以某些難以揣測的詭異方式將自己殺死。
　　
' B1 `. k. U: B5 k　　而這種幻想變成現實的事件，已經朝着我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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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單調的響着，可過了許久完全沒人過來開門。
　　
　　曼曉旋有些不安了，低聲拉了拉我的衣擺，“夜不語，你說晴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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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說話，眼睛望向被電子鎖鎖住的鐵門，剛巧有租戶推門走出來，我立刻招呼着她擠進了公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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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n) E7 N8 a' \+ L, g　　這棟老舊公寓大概有十一層，電梯破爛不堪，向上升時還帶著難聽的噪音。
　　
/ z: Z$ N6 S) u6 d1 f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電梯都沒換過，我就是老覺得這個電梯不安全才不太愛去晴晴家，沒想到跟她也越來越疏遠了。”曼曉旋有些感慨。
　　
　　703號房門緊鎖着，貓眼冰冷的散發着寒意。我示意曼曉旋敲門，她敲了一會兒，手接觸到鋼鐵發出的難聽聲音傳遍了整層樓，不過裏邊根本就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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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在。”她轉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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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貓眼另一邊的光芒被遮蓋住了，似乎有誰在門裏邊偷窺外界，我連忙示意曼曉旋繼續敲門，然後用手隱晦了指了指貓眼。
　　
　　女孩還算機靈，反應了幾秒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注意到了門後似乎有人。
　　
　　“晴晴，你在家嗎？我是曉旋，你能將門打開嗎？我知道你身上發生了怪事，所以特地給你找了個救兵過來。”曼曉旋開口喊着。
　　
　　屋裡的人依舊沒有回應，等我將眼睛湊到貓眼前時，貓眼的另一面已經投進了光，這也預示着屋中的人離開了門邊上。從貓眼往裡看，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於是我從兜裡掏出一個反貓眼鏡片。
　　
+ s  R0 B; T' E9 j) o+ C! w　　“這是什麼東西？”女孩奇怪地問。
　　
　　“反貓眼鏡片，你沒聽說過？這東西在網路上很容易買到，能通過鏡面的折射原理改變裝置在貓眼中的玻璃的曲張度，從而達到看清貓眼另一面的功能。”
　　
: |. U1 I7 I% E# ^6 x% I) K　　解釋了一番，只不過眼前的女孩明顯理科不及格，看她木木的表情肯定有聽沒有懂。我沒再理會她，將那張鏡片貼在貓眼上，房間裡的景象立刻呈現在眼皮底下。
　　
+ ?" J1 V; I7 m+ l) J　　晴晴家是很典型的二十年前的建築，大門內是客廳，窗戶很小，而且拉上了窗簾，所以屋裡顯得陰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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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N* S9 n　　屋內空無一人，這很出乎我的意料，有人在敲自家門，就算是不認識也會搭理一下的，何況身旁的曼曉旋從前還經常來，但屋裡的人不但不開門不回應，而且就連人在看了外邊一眼後，就走得人影都沒有了，情況，似乎有些古怪。
　　
( ~0 g' Y2 V. n) W! v　　曼曉旋敲門敲得手都痛了，她揉了揉發紅的右手，問我：“現在該怎麼辦？沒人過來給我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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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N  q; ]8 @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先進去看看再說。”我躊躇片刻後作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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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怎麼進去？我沒有鑰匙。”她嘟嘟嘴。
　　
6 ]6 l6 z4 T5 |8 W# `& ^3 l　　“很巧，我有。”
　　
　　我沒再囉嗦，迅速從身上掏出偵探社標準配備的萬能鑰匙，試探了沒多久便將防盜門老舊的鎖打開了。
　　
　　曼曉旋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神露出十分複雜的感情色彩。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似乎對我產生了某些不好的猜測。
　　
/ E+ |3 h0 W2 n# q( P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對恐怖詭異事件的經驗很豐富，也寫過幾本書，有空買來看看。”聳了聳肩膀，我推門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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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衝過來阻止我倆，屋中靜悄悄的，彷彿整個房子都已經死去，缺少人住過的氣息。客廳蒙着一層灰暗，屋子的擺設很凌亂，像是有人在不久前髮瘋，將能夠抓住的東西亂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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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G: I: L$ s　　“有人嗎？”曼曉旋叫喚一聲，卻依舊沒有誰走出來。

    她有些害怕了，湊到我身旁小聲解釋着：“晴晴是單親家庭，她跟母親住，從我認識她以來就沒見過她老爹，她也從來不提及自己的父親。那女孩有些內向，在朋友圈裡屬於被人呼來叫去的跑腿角色，不過她似乎樂此不疲，努力的希望我們接受她。”
　　
7 q! T  t) d+ I5 ?3 D% g2 z　　我一邊聽一邊在客廳中找着蛛絲馬跡，這套老式公寓很小，兩室一廳，客廳連着飯廳只有十多平方公尺。傢俱也很簡單，小小的沙發和餐桌就佔據了大部分空間。凌亂的客廳地板上，我發現了一灘血跡，頓時眉頭大皺。
　　
　　“啊，有血，是人血嗎？”曼曉旋用力摀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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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v7 l5 h0 U, O8 F* w3 \　　“鬼才知道。”
　　
　　我的心情很糟糕，說話也有些粗魯。順着那灘血跡，我又找到了更多的流血痕跡，所有的痕跡都指向了客廳左邊的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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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邊住着誰？”我指着那扇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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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r1 [! L# S8 m- q0 u, M　　“晴晴的房間。”曼曉旋似乎猜到了我的意思，頓時臉色煞白的走上前去，想要推門，可終究膽小的將手又縮了回來。
　　
1 \8 A' l3 p! y. m  S6 S4 @　　“我來吧。”
　　
  B4 [4 P0 V  P+ i7 K1 @3 O/ f　　我頓了頓，一咬牙將門推開，頓時屋裡的景象展現在了自己眼前。
　　
　　這是一間只有不到六平方公尺的小房間，地上亂七八糟的扔着撕碎的書籍報紙和雜誌、甚至還有些課本。一頁一頁的紙張噴潑着大量的血跡，殷紅色的血染得地上、牆上、粉紅色的床單上，到處都是。
　　
. _) M; V# N# ~- w　　而床底下滲出了一隻流血乾淨後略顯慘白僵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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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A% f3 Q  D+ d/ Z" |* d+ k　　本來用手摀住眼睛，只敢透過指縫看世界的曼曉旋尖叫一聲，驚慌失措的跑到了門外，一邊難以置信的哭着，一邊深深地呼吸着。屋中的一切都深深刺激到了她的神經，讓她像是得了潛水病般難以喘息。
　　
, A" `; T* Y. ]2 `5 ]  P' ~　　我默不作聲的蹲下身朝床底下看了一眼，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以及一個中年婦女靜靜地躺在床底下，屍體早已經僵硬了，從衣服裡露出的皮膚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漸漸形成的屍斑。這應該就是晴晴和她的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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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P! h' }) b　　年輕女孩的瞳孔渙散，眼睛大大的睜開着。她的手至今還緊緊掐着自己母親的脖子，她的背部被某種鋭利的物體刺傷，或許是傷及了大動脈，地上的血就是這麼噴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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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N% G2 ?) q9 D3 P" L　　我看著她背上的兩個圓孔，突然覺得很熟悉。那形狀和模樣，十分像是高跟鞋的鞋跟踩出來的。
　　
　　果然，一雙散落在屍體一旁的高跟鞋證明了我的猜測。那雙鞋的鞋尖正對著兩具屍體，高達五公分的鞋跟上還殘留着血跡，暗紅色的血幾乎染滿了整個五公分的高跟！
　　
1 a& N0 s( l" e4 ^3 q2 c　　我的頭皮發麻，究竟要多重的體型、多大的力量，才能用這雙高跟鞋在人類身體上踩穿皮膚、刺穿後背？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畢竟看似細的高跟其實都有裝着膠皮軟墊，這一雙也不例外，想要刺穿人的身體，至少以人類的力量，實在很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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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整個屋子都檢查了一番，我並沒有找到太多線索。這個女孩雖然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習慣很不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特別是聚會那天一個字也沒有寫，我也不能從文字記載中得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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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0 n$ l" L3 ?: }9 s/ _, h　　悶悶的走到門口，曼曉旋還在哭。她淚眼汪汪的抬頭看我，抽泣的問：“死了幾個？”
　　
　　“兩個，你的朋友和她的母親都沒有倖免。”
　　
　　“屋裡就沒有其他人了嗎？”她又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兩個房間的窗戶從裏邊關得死死的，是個密室，我也沒找到有別的人出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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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我又道：“對了，你說昨晚給所有朋友打過電話，這家人也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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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打過了。”曼曉旋在我的衣服上蹭了蹭，將眼淚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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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昨晚是誰接的電話？”我沉聲問。
　　
　　“晴晴的母親。伯母聲音很低，給我講了講晴晴的現狀，說她快要瘋了，還問我要不要她來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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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鼻子，“你確定是她的母親接的？”
　　
　　“應該是吧，雖然很久沒聽過伯母的聲音，但是我還有些印象。”曼曉旋摸着哭腫的眼睛，疑惑道：“你問那麼詳細幹嘛？”
　　
　　“有些事情不對勁兒，你的朋友晴晴和她的母親，屍體上都已經長出了屍斑，要在現在的天氣長出屍斑，至少也死了八天以上，昨晚怎麼可能會有人接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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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我繼續道：“還有，明明屋子裡就只有兩具屍體，沒有其他人呢，可剛才站在門邊上透過貓眼看我們的又是誰？那個人是怎麼從一個近乎密室的地方，悄無聲息的不留一點痕跡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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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U$ j: G& @$ E　　不錯，光是這兩點就足以令我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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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8 N$ k; }　　曼曉旋越聽越怕，將我的胳膊緊緊抱住，聲音發抖起來：“你別嚇我！難道、難道我遇到鬼了？”
　　
　　我不可置否的調出那張九個女孩的照片，輕聲道：“已經死了八個了，去找最後那個女孩吧，她是唯一的希望，如果她也死了的話，我準備回德國買個墓園，住在附近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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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的是一句玩笑話，可卻在這一刻完全沒有笑點，甚至帶著些許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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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希望，希望不要再次變成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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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章 真相？假象？
　　
% \. ^: ]* U5 p" S　　紙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她靜靜的閉著眼睛，眼睫毛長長的，面容安詳，彷彿睡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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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會相同，就因為如此的不可測，才造就了現在複雜的社會形態。有人富裕，自然就有人貧窮；有人長壽，肯定就會有人短命，看起來不合理的一切，在冥冥中都早就着平衡。
　　
9 l+ \/ F" X; A6 K4 u) F' J　　人類總以為自己有能力打破所謂的平衡，從而改造世界，但是平衡卻遠遠不是人力能夠毀壞的。誠然，人類看似在殺雞取卵的汲取大自然的養料，而大自然又何嘗不是在收穫人類的命？
　　
2 G: p0 ^! ~% [: T　　只是愚昧的人從來不直視自己族群的死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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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 _* F& e, m1 _0 m　　“鞋對床”的事件，我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件事或許跟“平衡”關聯。
　　
　　半個多月來，死了至少二十多人，就我參與進去的死亡案，也有好幾件。我至今仍舊搞不清楚，究竟是床出了問題，還是鞋子？這句話有些籠統，看似每個死亡的人身旁都有着一雙鞋子，可那雙鞋子在汲取人類性命時，總是先朝着床在慢慢移動，至今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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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V  w  r1 Z- L　　就算是我每晚睡在沙發上，可今早出現在房門外的登山鞋也正對著床，而並沒有對向我。或許只有等到真的咒殺自己的前一刻，鞋子才會注意到被咒殺者吧，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無法作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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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H# y& l. s9 [* ]% x1 S　　對於這次的事件，我依然一頭霧水，可是知情者卻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叫曉夏的女孩。
　　
5 t. Q) g! E6 f! g/ Y) @# X+ A　　下午的陽光照射在車頂上，暖洋洋的，刺眼的光芒輻射向四面八方，讓眼前筆直的公路泛起了水波一般的漣漪，看得人眼刺痛。
　　
　　曼曉旋坐在我的身後整理着自己朋友的資料，她的八個好友還剩一個活着，而且活着的那個跟她的交情並不算好。她哭得眼睛至今都還在發腫，我很好奇，明明她怕得要死，可為什麼還非要跟着我摻和在這件事裡，完全不顧自身的危險？
　　
( A7 W" R" C3 @1 [% l. Y　　以曼曉旋偶然的回答作為參考的話，她曾經提及要挖掘出真相，以免自己的好友死得不明不白，但是經過幾天的接觸，我卻不太相信她的這番藉口了。
　　
  `7 G9 ~9 J1 w0 P2 q. [  @　　難道是好奇？也不像，畢竟當初喬雨和幾個女孩死時，她也知道消息，卻只顧着躲在家裡擔驚受怕不出門，完全沒有想要去調查。
　　
3 \7 l- q: ^7 v& O　　這麼一想就覺得有些古怪，難道她還有些隱情沒有告訴我？而那個隱情，就是支持她頑固的跟着自己尋找“鞋對床”真相的原因？
　　
7 L0 S3 B/ f3 g　　我一邊開車，一邊悄悄透過後視鏡大量女孩的面容。
( c( O# B# j0 X1 `' Z* L6 ]2 w" O  D　　
  p. S$ g7 Z5 X/ j0 F6 S　　曼曉旋很清秀，大眼睛長睫毛，有着櫻桃小嘴和瓜子臉，她的長相甜美而又帶著一絲古典，屬於耐看的類型。這樣的女孩居然說自己一直沒有男友，我有些難以置信，以她的模樣，在學校裡的追求者應該很多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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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發覺我在偷看她，曼曉旋仰起頭衝我勉強的笑了笑，“看我幹嘛？”
　　
: v7 p( N, h2 {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我挑明了自己的猜測。
　　
　　“哪有。”她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道：“喂，夜不語，我有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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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J4 O9 I+ K- r* e$ e　　“什麼猜想？”
　　
　　“就是關於事件真相的猜想。”曼曉旋用手輕輕摸着自己的長髮，“那次聚會我並沒有去，但畢竟是自己的朋友，她們的性格我大致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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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3 z$ z% _1 J; P* d3 z2 i- u3 N　　“姐妹裡分為兩個派系，橋派和向派，分別代表着喬雨和向丹彤的親疏關係。我一直都是向派的，因為和丹彤從小玩到大，交情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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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聚會時兩派起了衝突，然後發生了事故致使其中一人死掉了，而死掉的那個女孩血染滿了某張床和某雙鞋，然後變成厲鬼報復所有害死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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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的想像力震撼道啞然許久，沉默半晌後才忍不住潑她的冷水，“這個猜測已經不能稱作猜測，而是臆想了。如果你把想法寫成書，說不定會成為非常好的泰國恐怖電影劇本。”
　　
　　曼曉旋狠狠瞪了我一眼，“你這人嘴真臭，我覺得很有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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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2 K0 M7 D' n　　“你所謂的可能性在你的猜測裡到處都是漏洞。”我淡淡道，“其他地方我就不吐糟了，你給我解釋一下，既然那天聚會你認為死掉了一個人，可你的八個朋友加上一個向丹彤的小表妹吳初彤，當晚都有好好回家，死人能回家嗎？”
　　
, y) z8 J( A$ [% h　　女孩頓時語塞了，想了一會兒才說：“南露死之前不也誠惶誠恐的說“你的死不是我的錯”嗎？證明肯定死了人，也許其餘八個女孩掩飾了真相，讓人誤以為自己的女兒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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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8 e: O- W; \, e* z: |. l　　“大學課堂點名的時候我經常讓女性朋友幫我簽到，老師都很難注意到，裝作別人的女兒有什麼不行？只要找個身形相同的，遮住嘴臉，用模糊不清的語氣說話，然後迅速回臥室，糊弄一下父母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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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曉旋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只要繞過了不在場時間，後邊就算那個女孩失蹤了也無所謂，因為已經跟她們沒關係了。這些案例在推理漫畫和小說中常常出現，喬雨她們人不笨，肯定也能想到。”

! D: l( A# X+ `/ J* d    我愣了愣，“那你認為是誰死了？”
　　
# k% F  o) l. ~1 W; Z! M& p　　“吳初彤。”曼曉旋稍一思索就突出了這個令我意外的名字。
　　
2 T8 S9 D! a6 l9 s　　“理由呢？”我的大腦開始不斷的思考着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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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如果要論身形相仿的話，只有向丹彤和吳初彤能夠做到，她們是表姐妹關係，熟悉對方的舉止和言談，冒充輕而易舉。丹彤我麼你在精神病院見過，所以死的肯定不是她，那就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吳初彤因為某種偶然原因死了。”
　　
　　我的手輕輕一抖，被後座上女孩的推理震驚了一把。曼曉旋的話有條有理很具有說服性，我反覆在腦子裡論證過後，幾乎已經相信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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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_$ Q- V: V1 X, h　　“去找曉夏問問，知情者就只有她了，或許能從她嘴裡找到答案。”我舔舔乾澀的嘴唇，既沒有表示認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附加了一句，“之後，吳初彤的家，或許值得我們去瞧瞧。”
　　
　　曼曉旋認真的點點頭，“去小表妹的家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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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r; |+ M8 s  |　　我“嗯”了一絲哼，猛地再次問：“你真的沒有事情瞞着我？”
! ?; [3 @' C) O, D' U3 t. [% `, q3 D　　
$ \! ^9 s; H: M  G  P　　“真的沒有。”女孩條件反射的回答，然後怒道：“你幹嘛語氣象是審問犯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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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你像是知道些什麼。”我開車朝着曉夏家疾馳，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剛才的那一席話，真的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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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本小姐是吃魚長大的，聰明着呢。”女孩驕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如果非要說她哪裡有缺陷的話，估計就是那副小到明顯和年齡不符合的胸部了吧。
　　
　　我一邊在心中吐糟，一邊在開車的間隙打量着東母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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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a4 D0 {; ^2 t　　投着陳舊氣息的縣城總是給人陰鬱的感覺，一路上葬樂的聲音不斷，估計是因為喬家和張家死了，給東母縣的殯葬帶來了商機。葬禮過後，兩家人的親戚在爭財產時，不知道還會鬧出怎樣的風波呢。
　　
　　曉夏住在縣城的南面，落後的城市街道上並沒有太多車，所以越野車在路上行駛起來順風順水，速度也不慢。半個小時後，最後一個倖存者的家便到了，我倆下車按了按門鈴。
　　
　　曉夏的母親打開了門，看到曼曉旋和我有些詫異，“曉旋？哇，很久沒有見過你了，你還好嗎？你們家人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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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w8 D3 d1 p5 A7 w　　“都很好，伯母，我是來找曉夏的。”曼曉旋甜甜的笑了一下，“曉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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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5 q3 G+ |& o  I6 E& o　　伯母的神色有些疲倦，“她啊，昨晚你剛打過電話，夏夏就跑出門了，問她，她也沒回答我，穿的又單薄，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她回來，我琢磨着正想要報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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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k/ u7 ~, n2 G0 P　　“你說這發生了什麼事，聽說你們夥伴死了好幾個，喬家和向家還被滅了門。太不太平了，夏夏最近也十分反常！老對我說房間有鬼，真是的！不知道她看什麼書，把腦袋都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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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J# e& U; b6 c# H: @) E+ v　　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我倆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
　　
　　曼曉旋耐心的等她說完，這才在我的示意下開口道:“伯母，能不能讓我去夏夏的寢室看看？她借了我一本參考書還沒還，我急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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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u, C: ?4 Y# u, ?　　“行，你們進去吧。”伯母突然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多俊的小夥子，你該不是曉旋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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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U6 K% N! q# U　　正準備進門的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差些摔倒，尷尬的笑了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g: o. b; t4 F# m　　“才不是呢，只是朋友而已。”曼曉旋臉紅得足以氣壞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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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笑笑的揮手，眼睛裡全是曖昧。我心理暗自腹誹，眼前的老女人，她女兒都失蹤一晚上了居然還不急着去找，還在這不急不忙的找八卦，曉夏真的是她親生的嗎？
　　
　　曉夏的家是老房子，三室兩廳，傢俱陳舊。我在她的寢室找了找，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出門上車，我跟曼曉旋大眼對小眼，有些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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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9 g  ]3 U( T4 H4 i5 a' a% a　　“現在我們幹嘛去？”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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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r% C/ t7 u　　“我先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到吳初彤的家調查看看。”
　　
: \0 i) V4 o" _2 {: B" a' L- N　　我撥通老男人的電話，問了問他關於超光速粒子坐標的事，得到的答覆是還在進行確認，於是我讓他幫我查一查曉夏的手機最後一通電話的位置，之後懶得再囉嗦，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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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t7 ]' V　　心理發悶得厲害，有種想摔東西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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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事件的每一次調查基本可以算無疾而終，令我像是一拳打出去卻打在厚厚羽毛枕頭上，枕頭麼問題自己卻得了內傷的感覺，何況頭上還有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掛着，那把難以揣測的劍什麼時候揮下來砍斷自己的腦袋，我完全無法預料。
　　
9 Z2 B" g4 g7 o4 o　　總之，自己在不結束掉詛咒，估計也沒多少時間剩下了。
　　
　　吳初彤的家在市中心，和她的表姐向丹彤離得不遠，是一棟公寓的二樓。我們去時，她的父母都不在。我熟練地用萬能鑰匙開了鎖，偷溜進去，一邊緊張放風的曼曉旋也跟着我走進去，順手關好了大門。
　　
8 o/ }+ O' w( s! i　　家裡裝修得還算精緻，古色古香融合了現代風格，看傢俱的品位就知道屋子主人處於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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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初彤的臥室並不難找，就在客廳右側走廊的盡頭，門沒有鎖。一進房間就能看到書桌上擺放在顯眼位置的照片，有個略小的女孩抱著向丹彤，笑得很開心。

8 {! Y4 b6 E" n$ A我總覺得這個房間冷得厲害，似乎比外界深秋的冷空氣還好冷上許多。
　　
　　曼曉旋打了個噴嚏，用手懷抱身體，不停發抖，“好冷啊，怎麼會冷成這樣！”
　　
　　“可能是房間處於背陰面，常年照射不到陽光的原因。”我指了指窗外，窗子雖然朝南，可離床和幾公尺遠外就有一棟高大的建築，不但阻擋了視線，還遮蓋了所有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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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如此也不該冷成這樣！”女孩依舊不解。
' y$ s/ D+ [+ f& H2 L) A5 f! c$ [　　
  Z# W# R  r) D  t; q9 t( m% D　　我沒理她，努力的翻找着有用的線索，可令人失望的是什麼都沒找到。屋子裡的擺設都很平常，就是許久沒人住過，給人一種清冷灰暗的死沉感。
5 N& e0 V$ c8 t; s+ ]) u8 x% \' A+ e　　
' c5 Q; _  Z7 r% a6 h: j  U　　曼曉旋有些害怕，輕輕拉著我背上的衣服，“喂，夜不語，你說吳初彤是不是死不瞑目，她的怨氣除了外出殺人外，剩下的時間都留在了這個屋子裡，所以房間才這麼冷？電影裡不是經常提到有鬼的地方，溫度通常很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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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說，自己嚇自己。”我責備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環顧着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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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0 P9 r, u; e　　曼曉旋的假設是吳初彤被害了，她的表姐裝她的模樣回家製造不在場證明，真這樣的話，向丹彤是怎麼離開房間的呢？
　　
　　從大門出去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曼曉旋的調查也提及吳初彤失蹤後，通往外邊的大門依然緊鎖着，所以，能離開的只剩下窗戶。
　　
" y, E9 L' R6 I7 |( T8 ]6 i　　我將窗簾拉開，仔細的看了看。或許是最近死人太多，吳初彤父母報警又太晚，警察只是粗略的坐了筆錄，對失蹤案根本不傷心，就連房間的偵查都隨便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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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7 ]6 j# Z# g- f+ R　　自己只是看了幾眼就發現了窗檯上有一個腳印，很淺，但是能判斷出是個女性。她應該就是翻窗跳出，下邊有人接應，畢竟只是二樓而已，有同黨的話三公尺的高度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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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B& d  i3 [　　“你的猜測，至今已經能證明對了一半，估計吳初彤真的出事了！”我用嘶啞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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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h1 q; O$ l& K, H8 o' w6 o5 j　　曼曉旋滿臉興奮，“我就知道，本小姐聰明着呢。”話剛說完她就拉著我問：“既然找到線索了就快點出去吧，裏邊實在太冷了，有點悚人。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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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O! }" Q8 V) S, U- o, [　　我再次仔細翻找了房間，覺得實在沒東西可以挖掘了，這才離開，剛回車上，老男人楊俊飛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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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2 V4 w" K" c% o) B' U　　“小夜，超光速粒子的坐標我已經弄到手了，你把這串代碼輸進GPS中就能定位。”老男人說出一串代碼，然後又道：“至於那個叫做曉夏的女孩，她的手機用的是實名認證的號碼，買過超值組，所以找她的通聯記錄還算簡單。
　　
　　“她最後一通電話是今天中午撥出去的，打給一個叫吳初彤的女孩，位置我也幫你找到了，在東母縣西區路五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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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初彤，又是吳初彤這個名字！似乎事件背後總是若有若無的有着她的存在。
　　
　　我連忙追問：“電話有人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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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通倒是接通了，通話一共是一分三十五秒。”
　　
　　接通了？怎麼會接通了？我們的猜測是建立在吳初彤的死亡上，可是她的電話卻有人接，難道這女孩並沒有死？奇怪，整件事都透着令我難以理解的氣氛和導向，讓我頭緒亂到不行。
　　
　　見我沒說話，老男人問：“對了，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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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s" ?* j$ y) y3 W9 J　　“暫時還活着，不過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沉聲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寂了片刻，“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如果想用倉庫裡的東西給齊陽打電話，他會儘快給你送過去。要叫大姐頭過去找你嗎？”
　　
; Q7 a; y8 Q, }1 Y　　“千萬不要，我不想她也被詛咒，落得跟我一塊兒死的下場。”我急忙拒絶。
　　
7 t/ T: `7 v1 d+ t- ?  P　　“你死了她估計也不會獨活下去，黎諾依那小妮子恐怕也會自殺去地府找你吧。”楊俊飛打趣道。
　　
　　只不過他的黑色幽默一點也不好笑，我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這傢伙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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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U: c: e* U: ?3 g$ T　　“怎麼了？”曼曉旋見我臉色不對勁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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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初彤或許還沒有死，至少今天中午曉夏還跟她通過電話。”我用手撐着下巴，右手指不斷敲擊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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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曼曉旋極為驚訝，“我居然猜錯了，她沒死？”
　　
' t3 R; F) I4 |　　“死還是沒有死，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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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F% ~! ?9 u2 P　　吳家進門的地方貼有一張紙，上邊記載着一家三口每個人的電話，不知道是誰因為記性不好而專門寫的，不過倒是方便了我，自己出門時特意看了一眼，記住了吳初彤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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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N$ A9 l3 M! Y7 I　　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那個號碼，卻怎麼打都打不通，那個又枯燥又幹巴巴的電腦語音提示此電話已關機，害得我幾乎想將手裡的電話扔出去。
　　
　　“該死，打不通。”我嘆口氣，調出GPS輸入了楊俊飛給的那串坐標代碼，地圖定位很快。幾秒後一個小光點便顯示在螢幕上，一閃一閃的，我仔細看了一眼，嚇得險些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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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母縣西區路五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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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U% `1 ^" x' y1 {9 `9 k4 |　　似乎所有的線索現在都指向了這個地方！
　　
　　十一月一日，歐洲物理實驗室聯合幾個大型實驗室坐了更激進更龐大的實驗，而那天也是喬雨等人聚會的日子，也是那一天，因為試驗而發射出的超光速粒子抄了近路，繞道中國，並且在中國的某個點上跳躍出了多維宇宙，暴露了一微秒後再次穿越！
　　
　　這個跳躍出的地點正在東母縣西區路五十七號，或許更是喬雨的等人聚集的地點，現在則變成了最後一個倖存者，曉夏的藏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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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那個地方，或許就能找到“鞋對床”詛咒的真相和答案，甚至能解開自己身上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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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0 T( i, y8 |: o　　曼曉旋在我的解釋下，雖然對物理性的東西有聽沒有懂，但是也極為驚訝。她根本不相信遠在歐洲的實驗，會在萬里之外一個中國小縣城引起災難，帶來詛咒，讓自己的好朋友一個一個的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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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對此，我也極度懷疑着，因為這樣的猜想實在太扯淡了。只不過一個又一個的巧合，令我不得不加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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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a0 L; J# c# B0 i　　事不宜遲，我一路不管紅燈，開着車疾馳向曉夏藏身的地方。
　　
; }1 h& p2 `* n* A  h% ]5 O( O+ z: w( E　　西區路幾乎已經到了東母縣的城外，坐標地點是一個破舊不堪早已經荒廢的倉庫。
　　
　　倉庫大門最近又打開過的痕跡，我推了推，門從背後已經被堵死了，眼睛在四周搜索了一下，總算在右側不遠處找到了一扇活動的窗戶，我倆這才翻進去。
　　
　　偌大的倉庫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調出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四周立刻明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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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X9 Z. b- G* |" a3 U- B% e　　“誰？”有個女孩的聲音既緊張又神經質的響了起來。
　　
- U9 f* j+ ]( A; x# d　　“曉夏，我是曼曉旋！”身旁的曼曉旋急忙開口回答。
　　
: `! R: ~4 Q4 x4 r: V# ]2 p3 a- I　　“是你，呼，嚇死我了！”女孩明顯輕鬆了一點，“你來這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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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7 `% O2 c　　“我在找你！”
　　
) [; i0 |% W1 s8 y: s6 E/ ~/ \　　“找我？”曉夏愣了愣，“為什麼要找我？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女孩說完這句話，頓時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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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一個朋友找到了你的手機通話位置，他有事想問你。”曼曉旋將我朝前推了推，“說不定他能幫你。”
　　
　　“曉夏小姐，你好。我叫夜不語。”我走了過去，手電筒的光芒隨着我的移動而移動，不久後一個女孩的身影露了出來。她很憔悴，臉上清瘦到只剩下皮和骨，顯然最近一段時間過得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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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問我什麼？”曉夏的語氣很是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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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問你，吳初彤去了哪？還有鞋子以及床的故事。別怕，我也是受害者，現在知情者只剩下你，如果不想死的話，我倆還是儘量合作比較好。”我挑明了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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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D) P8 Q  s3 k　　曉夏被最近的經歷折磨得夠嗆，似乎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耍心機。她見我似乎什麼都知道了，又聽到吳初彤的名字，身體不知不覺就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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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可以，但是你真的能救我？”
　　
" {$ Y" v( {# y0 f8 ]0 E　　“我儘力。”我一邊走近她，一邊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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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次知情者想要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弄得我功虧一簣，這是最後的機會，就算賭命也不能讓詛咒來騷擾我們。
　　
9 s& X7 b% R* C8 p1 \　　只不過，這一次詛咒真的沒找來。
　　
　　“儘力？”曉夏愣愣的笑了，笑得很絶望，“也好，臨死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也算了結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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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3 X) c. D+ i- t　　她環顧了四週一眼，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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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9 S. I# y6 G* w7 F　　“一切發生的根源，就是這個倉庫。十一月一日那天的事情，我至今都還清清楚楚記得。喬雨叫我們大家聚會，吃了午飯後，她神秘兮兮的帶我們來到這裡，說是不知從哪本古書裡翻到一個古怪的法術，一個鞋對床的法術。
　　
　　“一天陽氣最盛的時候是每天的中午一點左右，喬雨說只要在那個時間段舉行一個小儀式就能心想事成。我們所有人都覺得無聊，於是便附和了她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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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h# t) a6 Y( ^) J$ M　　“喬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張燒給人的紅色紙被和一雙紅紙鞋，紙被鋪上地上，紙鞋的鞋尖對著床，又讓我們將腳上的鞋脫下來，鞋尖向床擺放好，九個女孩，加上一雙紙鞋，正好十雙。
　　
1 \2 t2 P) D- @　　“我們一個一個的躺在紙被上許願，可是輪到向丹彤的表妹吳初彤時，那個女孩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我們打她搖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我們全都嚇住了，乾脆出了個主意，讓向丹彤假裝自己的表妹回家敷衍一下她的父母，然後再想辦法弄醒吳初彤。
　　
6 k2 x, Z( x+ D9 Q2 z　　“我們也確實這麼做了，只不過事情並沒有朝着我們的想像去演變。吳初彤不但沒醒，反而情況惡化了，在三天後死在了倉庫裡。
　　
　　“我們剩下的八個人發誓絶對不說出去，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可惜，沒幾天就有人開始離奇死掉，沒有死的也常常見鬼似的遇到怪事。
　　
　　“我剛開始還不信，直到自己早就扔掉的鞋子找到了我，離奇的出現在了我的臥室門口，我的噩夢就這麼開始了。其他事情，估計你們也調查過，我就不浪費口水了。現在，你說我該怎麼辦？”
　　
　　曉夏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她不知道已經多久不敢睡覺了。
　　
　　我沉默下來。紅紙鞋和紅色紙紮被子，這兩樣東西我遇見過兩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詛咒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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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必須要搞清楚的是，為什麼那個搞怪般的法術會變成催人命的詛咒？
　　
　　說實話，這種民間法術基本上屬於騙人的東西，沒有任何激發超自然現象的可能性，但是，為什麼參與過的女孩一個又一個的死掉，而詛咒更像病毒般從一個受害者朝着別外的受害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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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9 u( o( j" m　　“今天你去過晴晴家嗎？”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在門內透過貓眼看我倆，然後突然又消失不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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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y8 q$ |: Q  j! ^　　“沒有。”曉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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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l/ H' ^' K$ M+ m. s* |　　“那你剛才給吳初彤打電話幹嘛？”我又問。
　　
　　“我聽說能透過電話打給死者，所以打吳初彤的電話試試，接通了，可是根本沒有效果。”曉夏剛說完，突然望向我的頭頂，臉色頓時煞白起來，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不停地一邊揮手一邊向後退，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逼近她。
　　
　　我奇怪的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雙黑色的女式休閒運動鞋正漂浮在空中。
　　
+ ]" n2 |/ ^( n4 H) v　　“不要！”曉夏尖叫一聲，猛地推開我朝着倉庫深處逃跑。
　　
2 Z( I( ~. ^. |7 }　　我跟曼曉旋對視一眼，匆忙跟着她後頭追去，只是當我們來到倉庫的盡頭時，如前邊幾次一般早已經死了……曉夏死在了一張紙被旁。
　　
8 f8 @5 e5 b  [6 d7 x9 \: Z  |. b　　那是一張紅色的紙被，一雙紅色的紙紮鞋正對著紙被。紙被上躺着一個女孩，她靜靜的閉着眼睛，睫毛長長的，面容安詳，彷彿睡着了似的，可是身體卻泛着驚人的涼意，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卻依舊沒任何腐爛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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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F: y) {# r　　那個女孩，正是吳初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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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尾聲
　　
; i! K; a6 w( z　　為什麼？為什麼那雙鞋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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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明顯的證據能夠證明超光速粒子跟那個民間法術的聯繫，也沒辦法證明吳初彤的死亡，跟超光速粒子在這間倉庫暴露的一微秒時間有關，但是“鞋對床”的詛咒必須要揭開！我唯一能垂死掙扎的地方，便是從自己的猜測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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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9 V$ J/ O  h6 d1 f( }! [　　我的那個猜測很簡單。
　　
  t! m# `  H) c* c# T) S4 d　　在喬雨等人玩這個沒意義的遊戲時，由於超光速粒子從別的位面或維度出現，攜帶來了大量的能量，不知為何，這些能量跟吳初彤以及那十雙鞋子和紙床產生了聯繫，並且滋生出難以揣測的突變，最後產生了現在我命名為“鞋對床”的詛咒。
　　
# M; Y8 M& B# X% f: y　　而我，就是因為睡過波爾的床，才染上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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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符合條件者，接觸到了上一個受害者的鞋子或者床，就會被詛咒，能量會流入下一個的受害者的鞋子上，然後灌入床中，使人看到幻覺，甚至以物理的方式將其殺死。
　　
　　而殺人原因，我並不知曉，但是總覺得，既然世上的一切都是平衡的，那麼超光速粒子鞋帶的能量也維持着某種平衡，或許這種平衡需要在人體上汲取生命力來維繫吧。
　　
　　物理上出現的問題，只能通過物理來解決。我透過楊俊飛在日本找到了一家著名的研究機構，利用離子對撞機將紙被、紙鞋、我的鞋、我的床、以及那天聚會時九個女孩腳上的鞋子，甚至吳初彤的身體，總之是能夠想到的一切，都將其運到日本消了一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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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男人楊俊飛大失了一次血，愁眉苦臉的看著賬單痛苦。他說就算我這輩子替他做牛做馬也沒辦法填補賬單上的金額，不過，我才懶得管這傢伙。
　　
' C% u2 I0 c5 G2 ]+ ?　　詛咒似乎真的解除了。安德魯活蹦亂跳的回了德國，我也再沒見到過幻覺，但是卻有了個討厭的強迫症，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睡床，也不敢將鞋子放進寢室裡。看到別人的鞋子對著床，我都會下意識的將鞋尖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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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h+ K5 u. m. b" b# V/ S　　這個強迫症令死女人林芷顏嘲笑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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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Q0 X9 B2 A" D; p　　事情，應該是結束了吧，我經常望着天空發呆，在另一面天空下，在東母縣，離別的時候我曾問過曼曉旋，問她幹嘛一定要跟着我冒險，還問她聚會那天，她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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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5 B' y: h0 a　　她笑着對我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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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你個頭，她的事情和心思，我怎麼可能猜得到！這個女孩很令我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她的推理能力，或許我在這件事中真的會不小心壽終正寢吧。
　　
; f+ _. ]+ C# z9 l　　端起一杯紅酒，我將那紅得像血的顏色吞進了喉嚨裡，很澀很苦，但喉嚨深處卻漸漸湧上一絲甜味。生活總是這樣，先苦後甜，跟紅酒的問道一般醇厚。
　　
　　希望那個幫了我的女孩，也能在自己人生的旅程上一路幸福吧。我如此想著。
　　
7 H$ ^; b6 `2 E6 m! q" Y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地球那邊的曼曉旋正躺在床上。夜深了，她翻看著特意從網上淘來的書，書名叫做《夜不語詭秘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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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那個小白臉的小說寫得還真不錯。曼曉旋一邊看著書一邊在心裡想著，是不是抽個時間給夜不語寄一封mail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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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e$ v+ \( \9 a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裡似乎聽到了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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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是腳步聲！那沉沉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在踐踏木地板。
　　
　　女孩嚇了一跳，她顫抖着下床，輕輕拉開了房間的門。
　　
　　曼曉旋驚呆了，全身都在發抖，腦海裡混亂得只剩下最後的疑問。
　　
　　為什麼？為什麼那雙鞋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9 V2 a6 f* q9 w　　只見一雙紅色的皮鞋靜靜地放在她的門前，正對著曼曉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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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赫然是她十一月一日穿過的那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