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我會不會成為白痴: o. m0 }0 H: ^(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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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X" Y. x$ l$ O+ k$ q  那艘潛艇的式樣十分殘舊,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遺下來的東西,但是看它從水中浮上來的情形,它卻分明有著十分良好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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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潛艇在近距離浮上海面,海水激起了一陣一陣浪頭,獨木舟左右傾覆著,我和駱致謙都幾乎跌進了海中去。這本來倒是我一個跳海逃走的好機會,但是,我能逃脫潛水艇的追蹤麼!' }4 G$ X, H8 _( p9 ] 
 
3 ^0 O& H& d- I: I8 z5 Y& C! L5 k  是以,我只是略想了一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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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整艘潛艇都浮了上來,潛艇的艙蓋打開,露出了一個人的上半身來。那是一個十分瘦削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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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致謙向那日本人揚了揚手:「你回駕駛室去,我要招待一個朋友進來。」( a" ]. Z3 J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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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本人立時縮了回去,駱致謙將獨木舟划近了潛艇:「你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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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不立即跳上潛艇,只是問道:「你究竟想我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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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4 ^! t6 B& k  駱致謙一面笑著,一面玩弄著手中的手槍,顯然是想在恐嚇我,同時,他道:「關於細節問題,可以在潛艇中商量的,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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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凝視了他的手槍一會,他的槍口正對準了我的心臟部份,我如果不想心臟中槍,跌進海中去喂鯊魚,那就只好聽他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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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f' q) Q) O4 f& G6 p! y  我一縱身,跳到了潛艇的甲板上,他繼續揚著槍,於是,我就從潛艇的艙口之中,鑽了進去,駱致謙跟著,也跳了進來。  z/ @; o2 g, M! B 
 
* i/ A2 `  I( {; n. q* O8 K! }# L  這是一艘小潛艇,在當時來說,這一定是一艘最小型的潛艇了。而這種小潛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當然不是作攻擊用,而主要是用來作為通訊,或是運送特務人員的用處的。它至多只能容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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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艘潛艇雖然小,而要一個人能夠操縱它,使它能夠順利航行,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這個日本人一定是機械方面的天才。# O( A% J/ g*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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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潛艇之後,我被駱致謙逼進了潛艇唯一的一個艙中,我們一齊在多層床之上,坐了下來,駱致謙仍然和我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和以槍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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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中十分亂,但是我還能問他:「你究竟準備將我怎樣?」7 U. c0 {2 b; }3 m: }- C& X% L 
 
' T2 n+ t' k2 |0 r8 f5 m8 L  駱致謙道:「我要你參加我的計劃。」; u; x  D: ]& W6 C0 Q 
 
8 l# |) P( h" o. h" A$ d* c  我冷冷地道:「將不死藥裝在瓶中出賣!」- r" m) A5 C/ M$ W7 X% q& U' W 
 
  v  k( H/ Q  H4 R& P8 O, l% Y  「是的,但那是最後的一個步驟了,第一,你必須先和我一起回到漢同架島上去,將那島上的土人,完全殺死,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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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f' d( C8 j4 y% t" x  我的身子,劇烈地發起抖來,我立時厲聲道:「胡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瘋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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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致謙也報我以冷笑:「但是你也不必將自己打扮成一頭綿羊,你沒有殺過人?最近的例子是波金,也就是死在你的手下的。」* G! a* G+ ?- U- j9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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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道:「那怎可同日而語?波金是一個犯罪分子,而島上的土人——」: J" o( \# @9 w, \ 
 
# p, J; y3 s4 O! P, E  駱致謙不等我講完,便猛地一揮手,打斷了我的話頭:「別說了,就算波金是一個犯罪分子,你是甚麼?你是法官麼?你自己的意見,就是法律麼?你有甚麼資格判定他的死刑而又親自做劊子手?」; G: @2 n9 S0 b/ { 
 
, L3 W4 z; V' l; Z  駱致謙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我啞口無言!$ A, S- @! F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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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已說過,在我幾年來所過的冒險生活中,遇到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對手,但是沒有一個像駱致謙那樣厲害的。. H1 D3 d! X5 m: h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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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際我更不得不承認,駱致謙的機智才能,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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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6 [; D0 G  在我發呆,駱致謙已冷笑道:「你不願動手也好,我一個人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全部殺死他們,對他們來說,也沒有甚麼損失,他們那樣和歲月的飛渡完全無關地活著,和死又有甚麼分別?」7 m, Y7 P8 R$ @! H- E- |% C9 W"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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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呼吸,陡地急促了起來,因為我從駱致謙的神態中,看出他不是說說就算,而是真的準備那樣去做的,這怎不便我駭然?  T9 r! _" t" A 
 
1 i5 _" L- |$ B" f" S# f  駱致謙竟要在如此寧靜安詳的島上,對和平和善良的土人展開大屠殺,世上可以說再也沒有像他那樣既冷靜而又沒有理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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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在急促地轉著念,我在想,這時候,如果我能將他手中的槍奪過來的話,那麼,或者還可以挽救這場駭人聽聞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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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駱致謙顯然也在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因為,剛當我想及這一點,還沒有甚麼行動之際,駱致謙已陡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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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後退出了一步,拉開了門,閃身而出,他的動作,十分快疾,在我還未曾有任何行動之前,他已然退到了艙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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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c) b. u; n/ x3 _  他手中的槍,仍然指著我的心口:「你最好不要動別的腦筋,我可以告訴你,我在軍隊中的時候,是全能射擊冠軍,而且,當我發覺你真的一點也沒有和我合作的誠意之後,你是死是活,對我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你可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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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M! i% Q. O* y- C: y  我呆了一呆,他的話很明白了,如果我再反抗,那麼,他就不再需要我,要將我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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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一講完,便「砰」地一聲,關住了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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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衝向前去,門被在外面鎖住了,我用力推,也推不開來。) k* a5 d) s% z( p, [6 ?' D 
 
; r9 [- G+ E1 T6 @  我四處尋找著,想尋找一點東西,可以將門撬開來的,我這時也不知道自己即使撬開了門之後,該作如何打算,但是我卻一定要將門打開。$ x; @2 |2 K# a: R5 M 
 
0 e- D9 U% o& Q5 `  我找到了一柄尖嘴的鉗子,用力地在門上撬著,打著,發出「砰砰」的聲音來。2 I0 F% I: H- A9 ~  r; L 
 
& D, J7 \) d+ h* X, h$ c  但是,我發出的一切噪音,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從船身動蕩的感覺上,我知道潛水艇是在向下沉去,沉到了海中。( D8 @" d* F: s. C# W, R2 h 
 
# ]; p$ S3 \* U" e! H9 j/ I  那也就是說,駱致謙已開始實行他的第一步計劃了,他要到漢同架島上去,去將土人全都殺死!那些土人,不但絕沒有害他之意,而且,多年之前,還曾經是他的救命恩人!3 N" }# z8 T3 z( W4 @& ] 
 
8 y* t5 A" T9 n: ?# p. O  我一定要做點甚麼,但是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我卻又實在無法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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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然不斷地敲著門,叫著,足足鬧了半小時,艙門才被再度打開,我立即向外衝出去,可是我才一衝出,我的後腦,便受了重重的一擊。2 ]6 b0 r  g0 J$ ^8 O1 e/ H 
 
, W: h. ?" Q; X; T  我眼前一陣發黑,重重地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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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h% ]1 R  我被那重重地一擊打得昏過去了!0 J' d6 E( d+ a  ]&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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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昏了過去,可是,或許是因為我已服食了「不死藥」的緣故,我的感覺是十分異常的,我的眼看不到東西,四肢也不能動,也沒有任何感覺,耳中也聽不到甚麼聲音,但是,我卻感到自己十分清醒。這的確是十分異特的感覺,因為好像在那一剎間,而且,靈魂和肉體,似乎已經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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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o6 S/ J6 X- U0 R! o: e4 t  但是這個靈魂,卻是又盲又聾,甚麼也感不到的。那種情形,才一開始的時候,是感到異特,可是等到感到了甚麼知覺也沒有的時候,那卻使人覺得十分痛苦和恐怖,因為這正像一個人四肢被牢牢地縛住,放在一個黑得不見天日的地窖中一樣!' d1 [1 L4 F- ?2 v4 q;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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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思想不但在繼續著,而且還十分清醒,這一陣恐懼之後,我自己又告訴自己,這是短暫的現象,我已昏了過去。但是由於我曾服食過超級抗衰老素的緣故,我的腦細胞一定受了刺激,所以在昏了過去之後,使我還能繼續保持思想。2 F1 i' c  E2 W* {$ ?( r 
 
$ N- ^& |+ G8 M2 o  g  我這樣想著,才安心了些,我只好聽天由命。由於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在我昏了過去之後,駱致謙究竟是怎樣對付我的。我自然也無法知道我究竟昏過去了多少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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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又有了知覺的時候,是我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 H( o' L, R  _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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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聽覺先恢復,那一陣陣淒慘之極,充滿了絕望,可怖的尖中聲,傳入了我的耳中,在初時聽來,聲音似乎是來自十分遙遠的地方。7 h' H. \" @& K" H 
 
1 c+ ?4 M5 M) U8 b  但是,當我的聽覺漸漸恢復了正常之後,我卻已然聽出,那聲音就是在我的身旁不遠處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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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不但是那一陣陣的慘叫聲,而且,還有一下又一下的連續不斷的槍聲,和子彈尖銳的呼嘯聲,這一切驚心動魄的聲音,令得我的神經,大為緊張,我陡地睜開了眼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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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未睜開眼睛來之前,我已然覺得十分不妙了,而當我睜開眼睛來之後,我雙眼睜得老大,老實說,我是想立時閉上眼睛的,但是我竟做不到這一點——我看到的情形,使我全身僵硬,以致我根本無法閉上眼睛。同時,我也幾乎無法思想。0 z) b" b6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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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也未曾親眼目睹過如此瘋狂,如此殘忍的事情過,駱致謙手中執著手提機槍,他在不斷地掃射著,子彈呼嘯地飛出,射入土人的體內,本來,島上的土人,只有在心臟部份中槍,才會引起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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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8 G8 K, n' p" l  ~/ d" x" M  但這時,駱致謙卻根本不必瞄準,因為他只是瘋狂地、不停地掃射。每一個土人的身上,至少被射中了二十粒以上的子彈。: w) r/ R- X% x4 _; v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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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多的子彈中,總有一粒是射中了心臟部位的,因之當我看到的時候,曠地之上,已滿是死人,有十幾個還未曾中槍的,或是未被射中致命部位的,只是呆呆地站著。- n  G, d: z  D) C+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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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們的樣子,他們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事實上,只怕他們根本不知該怎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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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需要多久,那十幾個人也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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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聲突然停止,槍聲是停止了,因為我看到,駱致謙執住了槍機的手,已縮了回去,他已在伸手抹汗了。但是我的耳際,卻還聽到不斷的「達達」聲。: I6 k0 E& r2 U5 k; B8 [4 a( J 
 
$ |$ n- r1 c" A  那當然是幻覺,幻覺的由來,是因為我對這件事的印象,實在太深,太難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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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我才能開始喘氣,我喘氣聲,引起了駱致謙的注意,他轉過身,向我望來,並且露出了狼一般的牙齒,向我獰笑了一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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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o- r4 t5 g0 h( ~: y0 v  我激動得幾乎講不出話來,我用盡了氣力,才道:「你是一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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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不知該用甚麼形容詞去形容他的時候,他將槍口移了過來,對準了我,但是我還是大聲叫了出來:「你是一個發了瘋的畜牲!」$ `7 a7 f" j  C  d/ ~- k5 s! ] 
 
  N; Q% k: X3 w# R* e5 L: c7 u  駱致謙突然又扳動了槍機!5 A$ J! p7 g  E7 o; M 
 
. l0 D1 ?' o1 Y* Z' B/ k  但是,他在扳動槍機的時候,手向下沉了一沉,使得槍口斜斜向上,是以十多發子彈,呼嘯著在我頭頂之上,飛了過去。3 M5 {7 x! o1 y0 J/ I5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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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了起來,向他逼近過去,那時候,我臉上的神情,一定十分可怖,因為他也出現了駭然的神情來,尖叫道:「你作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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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k' C- `3 h$ k* p/ A; o  就在他發出了這一個問題之際,我已陡地向前,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跳到了他的面前,同時厲聲叫道:「我要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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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揚起手中的手提機槍,便向我砸了下來,可是我出手比他快,我的拳頭,已重重地陷進了他腹部的軟肉之中,這一拳的力道極重,駱致謙可能不知疼痛,但是他卻無法避免抽搐,他的身子立時彎了下來,同時,他手上的力道也消失了。# z/ k6 Z6 A: [+ y 
 
2 @7 `  O0 L$ ]  所以,當他那柄手提機槍砸到我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怎麼疼痛,我甚至沒有停手,就在他身子彎下來之際,我的膝蓋又重重地抬了起來,撞向他的下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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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我這一撞,發出了一聲怪叫,扎手扎腳,拋開了手中的槍,身子仰天向下,跌了下去,我立時撲向他的身上,將他壓住。( P, |/ ~4 |  q- V 
 
8 s' P' a- h8 f  如果說駱致謙用機槍屠殺土人的行動是瘋狂的,那麼,我這時的行動,也幾乎是瘋狂的。. E$ t7 I- h)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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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撲到了他的身上之後,毫不考慮地使用雙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致我的雙手完全失去了知覺。我的心中,只有一個意念,那便是:我要掐死他,我一定要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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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強,我從來也未曾出過那麼大的大力,我相信這時候的大力,可以將一根和他頸子同樣粗細的鐵管子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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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頸骨,開始發出「格格」的聲響,他雙手亂舞,雙足亂蹬,可是,在他的足足掙扎了五分鐘之後,他的掙扎卻已漸漸停止了。& M/ d$ ~: L. b, t! r# E8 X: B 
 
  A: r" W2 b* f  同時,這時候,他張大了口,舌頭外露,雙眼突出,樣子變得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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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l* l3 L6 I! M" E& i  我見到了這種情形,心中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他死了。但我接著又想到,他是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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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3 M4 q: A" B3 w  當我接連想到了這兩個問題的時候,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我進一步地又想到,他不能現在就死,那對我極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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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我雙手突然鬆了開來,身子也跌在地上。$ L" p/ \$ J) W( a& h 
 
. o5 C- V4 i# v2 k- x2 O  剛才,我出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因之這時我甚至連站立起來的力道也沒有。在我的雙手鬆了開來之後,駱致謙仍然躺著。) V0 p5 q- y6 S. r1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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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兩隻凸出的眼睛,就像是一條死魚一樣地瞪著我,他全然未動,是以我根本無法知道他是死了,還是仍然活著。我喘了幾口氣,掙扎著站了起來。我的視線,仍然停在他的臉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看到他死魚般的眼睛,緩慢地轉動了起來,他沒有死,他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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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珠轉動的速度,慢慢地快起來,終於,他的胸口也開始起伏了,然後,他以十分乾澀難聽的聲音道:「你幾乎扼死我了!」4 B, p/ e$ Z9 h5 q. a7 j' n. A+ a 
 
4 j) e+ b) R1 i# g  }5 w2 [; j  他活過來了,任何人,在頸際受到這樣大的壓力之後十分鐘,都是必死無疑的了,但是駱致謙卻奇跡也似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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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1 ]8 |0 S6 r8 Z' u0 \  看來,除非將駱致謙身首異處,他真是難以死去的!他手在地上撐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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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m' T6 P( m% ]2 n  他臉上的神情,也漸漸地回復了原狀,他也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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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E: k& e; r# C, X" S  他站起來之後,講的仍是那一句話,道:「你幾乎掐死我了!」% u' a' e! i' h2 |4 N1 d: G' E' ] 
 
5 l) z* C! ]5 L: u. B* w9 A  我吸了一口氣,道:「我仍然會掐死你的。」% b# O* `1 U1 Q$ C) c 
 
! r" q2 g  e* c  他苦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了兩步:「看來我們難以合作的了。」# `7 _2 q, U2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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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說,一面向前走著,我不知道他向前走來,是甚麼意思,是以只靜靜地看著他。可是,突然之間,我明白他是作甚麼了!( ^2 @+ e2 G0 z. l; s7 O8 ~5 n 
 
5 M; E3 L& e+ y. T1 s: n7 i8 [  也就在那一剎間,駱致謙的動作,陡地變得快疾無比了,但是我卻也在同時,向前跳了過去,他迅疾無比地向前撲出,抓了機槍在手,但是,我也在同時跳到,雙足重重地踏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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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腳踏了上去,令得他的手不能不鬆開,我一腳踢開了機槍,人也向前奔了出去。駱致謙自然立即隨後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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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動作,始終慢我半步,等他追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握槍在手了。我冷冷地道:「別動,我一扳機槍,即使你是在不死藥中長大的,你也沒命了。」2 ~. k$ w; M. K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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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致謙在離我兩碼遠近處停了下來,他喘著氣:「你想怎樣?」" e5 F0 T* E" @1 q' \5 r 
 
5 y2 d% t0 X- b* X% j: A  我回答道:「先將你押回去,再通知警方,到帝汶島去找柏秀瓊!」$ W$ P7 H( M3 U" k8 d 
 
5 a8 q, ]9 Y  U: F3 A* O  B3 X# m  駱致謙道:「你準備就這樣離開?」- Y, e3 p5 i5 r! @# o%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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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曠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望了一眼:「當然,你以為我還要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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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徐徐地道:「我是無所謂的了,反正我回去,就難免一死,可是你,你準備帶多少不死藥回去?我可以提議你多帶一點,但是你能帶得多少?就算你能將所有的不死藥完全帶走,也有吃完的一天,到那時候,你又怎樣?你知道在甚麼樣的方法下,可以製成不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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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3 J) E3 |  他一連串向我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這些問題,我卻一個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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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了笑:「我想你如今總明白了,沒有你,我可以另找夥伴,可以很好地生存下去,但如果你沒有了我,那就不同了。」8 k% B! r( P& a, X( _/ N 
 
) ~2 t5 b4 U) ?9 ~4 X  我呆了好一會,他這幾句話,的確打中了我的要害了,我後退了幾步,在一個已死的土人的腰際,解下了一個竹筒來,仰天喝了幾口「不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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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o2 s1 V7 q( M& h8 R6 ]  我連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在這樣的情形下,會有這樣的行動。那就像是一個有煙癮的人一樣,他是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放下一切,而去點燃一支煙的。" W+ d3 I) R9 P+ C 
 
; v( z8 a9 Q% G  n  駱致謙看到了這等情形,立時「桀桀」怪笑了起來:「我說得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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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l7 q' X/ M+ T" @  |  我陡地轉過身來,手中仍握著槍:「你不要以為你可以要脅到我,我仍然要將你帶回去,我一定要你去接受死刑!」) e$ y8 L7 R;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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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上的笑容,陡地消失了,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到了極點。他頓了一頓,道:「你一定是瘋了,你難道一點不為自己著想?我告訴你,土人全部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才會製造不死藥!」- R- k2 o+ H; R,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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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吸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不會乞求你將不死藥的製法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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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H/ i3 T# ]3 q) j! L$ u' W+ K, {  說實在的,那時候,我對自己的將來,究竟有甚麼打算,那是一點也說不上來的。但是,我卻肯定一點,我要將駱致謙帶回去!* \+ l4 C1 ^: X8 q7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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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土人的身邊,取下了一隻極大的竹筒,將之拋給了駱致謙,我自己也選了一只同樣大小,也盛了「不死藥」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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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用槍指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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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F8 v; N' Y  駱致謙仍然雙眼發定地望著我,他顯然想作最後的掙扎,因為他還在提醒我:「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將會變成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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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然已下定了決心,那自然不是容易改變的,我立時道:「不必你替我擔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數,你不必多說了。」  K: \& b6 K5 v, h+ t6 U; h) @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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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致謙的面色,實是比這時正在上空漫布開來的烏雲還要難看,他慢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又站了一會,才向前走去,我則跟在他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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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 H! N9 }' F) k  在到達海灘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中,我心中實在亂得可以,我將我自己以前可能有甚麼的遭遇一事,完全拋開,只是在想著,到了海邊之後,當然我是用潛艇離開這個小島了。+ ]& B; g, l: c7 q- p- a  L 
 
. y6 T1 c& k3 R# S  但如果仍是由那個日本人來駕駛潛艇,我就必須在漫長的航程中同時對付兩個人,這是十分麻煩的一件事。我自己多少也有一點駕駛潛艇的常識,如果由我自己來駕駛,那麼問題當然簡單得多了。" N! \" U- K4 K1 G1 p; z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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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然想好了主意,所以,當我們快要到達海邊上,那日本人迎了上來之際,我立即喝道:「你,你走到島中心去!」! k, F* U" q. ~4 E2 I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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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本人開始是大惑不解地望著我,接著,他的肩頭聳起,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貓一樣,想要撲過來將我抓碎。但當然,他也看到了我手中的槍,是以他終於沒有再說甚麼,依著我的吩咐,大踏步地向島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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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本人沒有出聲,可是駱致謙卻又怪叫了起來:「那怎麼行,你會駕駛潛艇麼?」% h9 x; l( k# }3 M. u6 T: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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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不回答他,只是伸槍在他的背部頂了頂,令他快一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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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m3 V# u3 ^  我們一直來到海邊上,潛艇正停在離海邊不遠處,我有了上一次失敗在駱致謙手中的經驗,這次小心得多了,我出其不意地掉轉了槍柄,在駱致謙的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w! R, K3 C" j$ h# P8 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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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哼都未曾哼出聲,便一個筋斗,翻倒在地上,我找了幾股野藤,將他的手足,緊緊地綑縛了起來,再將他負在肩上,向潛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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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島上來的時候,我是昏了過去,被駱致謙抬上來的,可是這時,卻輪到他昏過去,被我抬下潛艇的了,我的心中多少有點得意,因為至少最後勝利是我的!! V5 n8 |4 q3 q( Y! b: {7 q 
 
$ n- h. e  i5 W8 v/ p0 |* X6 G3 S  我將駱致謙的身子從艙口中塞了進去,然後,我自己也跟著進去,將駱致謙鎖在那間艙房中,替他留下了一筒「不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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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d. |, `' L9 J7 u. e' m0 k  而我,則來到了駕駛艙中,檢查著機器,我可以駕駛這艘舊式潛蜓的,而且,我發現潛艇中的通訊設備,十分完美,只要我能夠出了那巨浪地帶之後,我就可以利用無線電設備求救的。* Z! G3 K' [7 V1 T 
 
9 k$ o4 Y$ A( G5 z8 a( q  我先令潛艇離開了海灘,然後潛向水去,向前駛著,當潛艇經過巨浪帶的時候,在海底下,暗流也是十分洶湧,潛艇像搖籃也似地左右翻滾著,我直擔心它會忽然底向上,再也翻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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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1 ~/ t% L  T, T1 u  但這一切擔心,顯然全是多餘的,潛艇很快地便恢復了平穩,而且,我也成功地使潛艇浮上了水面,於是,我利用無線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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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救所得的反應之快,更超過了我的想像,我在一小時之後,便已得到了一艘澳洲軍艦的回答,而六小時之後,當大海的海面之上,染滿了晚霞的光采之際,我和駱致謙,已登上這艘澳洲軍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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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艦的司令官是一位將軍,我並沒有向他多說甚麼,只是將由國際警方發給我的那特別證件,交給了他檢查,同時,我聲稱駱致謙是應該送回某地去的死囚,而我正是押解他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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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並不疑及其他,他答應盡可能快地將我們送到最近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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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y9 ^" Z9 D+ D1 P: b1 I  司令完全實現了他對我許下的諾言,二十四小時之後,我們已經上岸,而且立即登上了飛機,我也在起飛之前,實現了我當時許下的願望:我和白素通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將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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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m. e4 c, G! T6 q& X8 T/ c1 s/ g  在長途電話中聽來,白素分明是在哭,但是毫無疑問,她的聲音是激動的、高興的。: m/ J6 o4 F7 |( Z$ Q/ Q9 m/ D4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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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中午,我押著駱致謙回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在機場歡迎我的,除了白素之外,還有警方特別工作室主任傑克中校!, p* T6 @( H; k; s 
 
/ f+ O) [) E3 k+ q  傑克中校顯然十分失望,因為他是想我永世不得翻身的,想不到我卻又將駱致謙帶了回來,但是他卻不得不哈哈強笑著,來表示他心中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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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h) C, K  駱致謙立時被移交到警方手中,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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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事情到了這裏,似乎已經完結了,但是還有幾個十分重要的地方,卻是非交待一下不可的,尤其請各位注意的,是最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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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9 v: X! j3 L  要交代的各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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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駱致謙立即接受了死刑,死了。  v; y$ C8 N6 l1 R2 a% M 
 
" t# x5 o/ w0 u& K, G! g: W7 N! q9 z  (二)柏秀瓊在帝汶島,成了白痴,因為她服食過不死藥,而又得不到不死藥的持續供應。駱氏兄弟十分相似,但是她是知道墜崖而死的是她的丈夫,然而,她是一個十分精明——實在精明得過份了的女人,所以,在她的丈夫死後,她竟和駱致謙合作,欺騙我,將駱致謙救了出來,她以為是可以藉此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的,結果卻只是一場春夢。" V9 A. @  F- _0 {* Z!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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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在我回來之後的第三個月,有一則不怎麼為人注意的新聞,那是說,在南太平洋之中,忽然發生海嘯,海嘯來得十分奇怪,像是有一個島國因為地殼變動而陸沉了,可是這地方,似乎沒有被人發現過有島嶼。由於那裏的風浪特別險惡,是以除了空中視察之外,無法作進一步的檢查,而空中視察的結果則是:海面恢復平靜,不見有島嶼,但似乎有若干東西,飄浮海面之上。( d: G" r6 q, D*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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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我知道,「漢同架」島陸沉了。也就是說,地球上只怕再也找不到由那種神奇的植物中所提煉出來的抗衰老素——不死藥了。- N+ f2 g6 ^9 G1 w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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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第四點,也是最後的一點,要說到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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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3 [2 _: g( T  我、在和白素團聚之後,我不得不將「不死藥」的一切告訴她,我秘密地和幾個極著名的內科醫生、內分泌專家接頭,將這種情形講給他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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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7 G2 ^8 a1 X! K# t  幾個專家同意對我進行治療,他們的治療方法是,每日以極複雜的手續,抑制人體內原來分泌抗衰老素的腺體的作用,使我體內的抗衰老素的分泌,恢復正常,而在必要時,他們還要替我施行極複雜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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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 C( f! T" M( Y9 l; O  那種手術,是要涉及內分泌系統的。他們這幾個專家認為,如果抑制處理的治療措施不起作用的話,那麼,就要切除一些的分泌腺。% P& n* ?: V4 K: w1 m* ]9 b 
 
. b' H% c1 \6 ~  內分泌系統,一直是醫學上至今未曾徹底了解的一個系統,他們能不能成功地切除我身體之內的一部份內分泌腺,而我體內的一部份分泌腺被切除之後,會附帶產生甚麼的副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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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l/ M1 Z1 v  儘管要對我進行治療的全是專家,但他們也要我在一廂情願接受治療的文件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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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在這個文件上簽下了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心中不住地在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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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變成一個甚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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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白素的心中,一定更比我難過。" u- H2 }  j! w6 z8 y4 c2 X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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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竭力地忍著,絕不在我的面前有任何悲切的表示,而且還不斷地鼓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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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是可以看得出她心中的難過的,當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她的手指,卻總是緊緊地扭曲著,表示她心中的緊張,而我,除了按住她的手之外,絕沒有別的辦法去安慰她,這實在是我不願多寫的悲慘之事。3 `( g6 f: m- `3 E3 R' [ 
 
1 i+ s$ U* Y5 Y3 g' \0 j6 r  我是否可以沒有事,既然連幾個專家,也沒有把握,而在那一段漫長的治療時間中,我必須靜養,與世隔絕。0 N6 ~) ~, |( V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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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會怎樣呢?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我是連續小說的主角,當然逢凶化吉,不會有事的!# x+ d$ d7 L& I1 g% }, o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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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0 w; i4 y  d  j+ ]- a1 Z7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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