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冰拿鐵的幸福

cherishtw

剛看完「玻璃之腦」的深夜，駕車載著在馬偕上班的小妹，回憶著劇情，
聽著蔡健雅的「紀念」，小妹娓娓說出這段在醫院發生的故事：
　
2 s+ u- g! X/ a- Z3 d* F6 J老婆婆個子不高又很胖，坐在輪椅已好一陣子了，每一個星期老爺爺都準時的
& ]; o$ @3 ~2 s4 s9 ]- A4 u陪著老婆婆回來拿藥，老婆婆患有末期的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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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x& y- j# L/ h一天晚上，老婆婆掛急診入院，電腦掃描顯示腦下皮層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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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j/ I/ ~% g我告訴老爺爺，他茫然地看著，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的淚光，神蹟般的，
" L! S$ E) E* y1 p+ q, ]老婆婆的頭腦清醒，情況好極了…。

; g) x7 F3 W* m8 Q8 I6 i# J4 [3 b老婆婆住院住了半個月，低聲的問我：這兩天我先生怎麼都沒有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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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 N3 \" ?- `( D我巡房完後，順口問了那層的義工，原來老爺爺出了車禍，住進了臺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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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Y  F% U. ^. \" V1 k, A而他們夫妻倆，竟沒有半個親人在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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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 老爺爺的病情剛好轉，便嚷著出院照顧老伴。
9 q" R8 ^9 f0 \. V8 k2 ]" q# H幾番商量之後，台大的學弟想出折衷辦法，老爺爺轉院到馬偕，就近與老婆婆
一起。

" D1 M* l& q+ ?  g8 m隔天，老爺爺坐進輪椅，由義工推到老婆婆病房門口。
他吃力的坐在老婆婆床沿，端著義工幫忙買的冰拿鐵，遞給老婆婆說：
「買給你的。」

; W% N  R. F9 K* ]- f" y老婆婆笑著接了過來：「好幾天沒看見你，怎麼啦？」

5 N+ W5 T6 U# |& D8 y老爺爺也笑著說「走路時摔了一跤，沒事的。」
這是我聽過最心疼的一個謊話。

老爺爺的身體一天天康復，當他準備出院那天，竟因心肌梗塞，瘁然而逝。
簽完死亡證明，我交代護士先別告訴老婆婆，免得她剌激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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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7 g, n7 z- u0 e巡房時，老婆婆告訴我，他與老爺爺住在倫敦時，最鍾愛的就是冰拿鐵，
4 ?" O, B9 C  P% }8 i而老爺爺又好幾天沒來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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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的學妹微笑著哄著：「您健忘了，老爺爺在長青會還有很多事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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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發覺床頭多了一杯冰拿鐵，學妹告訴老婆婆：
「老爺爺早上來過，不願吵醒熟睡的您就走了」，
3 q+ p, `5 U, F# _2 d看著安心的老婆婆，我不安的心也稍稍舒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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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老婆婆病房的急call想了起來，我迅速跑進病房急救，
三十分鐘後我沉重的宣佈死亡時間。

) m2 A9 M  ]$ ?' ]我一邊開立證明，一邊想起今早老婆婆所說的「幸福」：
) a$ N2 ~& D$ L  u「幸福」只有兩個字， 卻沒有任何文字可以說的完全，
真正的幸福永遠是住在心裡面，儘管經歷著生老病死，
感覺會隨著回憶的巨流逐漸遠去，未曾說出的承諾也許懊惱，
相約的世界亦沒空遨遊，但我們的幸福就像一杯冰拿鐵，香醇的味道，
永遠不會隨著短暫的生命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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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的事...是值得我們好好珍惜的
              因為一切的真情誠屬不易
                      好好珍惜妳身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