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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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 a4 C6 Q【简介】 " h& j0 @9 Q2 ]
一个景气差遇上裁员的不得志小子程宗扬,与一天到晚想要穿越时空的好朋友段强,一起坐上了往上海的班机。
9 ^" `2 f' ~5 F& u% p 两人正在机上开着穿越的玩笑,忽然机身微微一抖,像是遇到气流。倏地一道强烈的紫色雷电闪过,正看到段强惊讶的目光,接着那电光像细针一样刺在程宗扬的太阳穴上。于是,两人凭空从飞机上消失了。 $ `5 p4 U+ d2 w9 C s+ Z
当两人清醒后,遇到了荒诞离奇的事,明明是秦朝的军队背景,却正攻打着半兽人。而段强也在这一次半兽人的袭击死于非命。后来程宗扬也更了解原来,岳飞的口令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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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S" d: b }0 k4 A 傍晚。
, d' i" |2 j; C. t, e& J 细蒙蒙的小雨从天而降,在路灯外缘交织成一团湿淋淋的光幕。
) `8 e8 g, k2 ]& r 程宗扬默默在街道上走着,心情一片阴霾。
v- s( s4 \& S5 ]' u. r8 F 一只黑猫出现在街角。黄褐色的眼珠望着他,然后慢慢走过街道。黑色的尾巴微微一甩。显示出雨水的痕迹。
( j0 B- I r7 {) g 怀里抱的纸箱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片像蝴蝶一样飞出,随即被雨水打湿,零乱地贴在路面上。
6 V# G7 H. v) H0 b8 a% v 程宗扬本能地伸出手,想捡起这些曾经凝聚了他心血的文件。 - N+ z" j! ?5 A: c6 Y; x9 @
他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插进口袋,默默走开。 / A) w( [* K* {" g
还有什么用呢?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 D, H' P$ Z( W: f" { 一个老人出现在他身边,混浊的眼睛望着虚空,慢吞吞说:你的世界黯淡无光。
* w. J5 M1 V/ l5 p 脚下的街道突然消失,程宗扬彷佛从悬崖跌落,向着没有尽头的深渊直堕下去,耳边回响着那句谶语般的低语。 , `1 F9 h# ]* J& c2 k- C
你的世界黯淡无光。
. Q* r$ N3 U2 e 你的世界黯淡无光……程宗扬伸出手,像一个无助的溺水者,试图抓紧一根不存在的稻草。然而只有手中空虚。…… " A& [. }( k8 [2 U
“宗扬……”
F/ `/ w! \ _/ y# ^8 Y 一个声音在唤他。
9 H7 E, p R- W “宗扬……” 3 a( X9 _' o3 U J
那声音优美而纯净,像溪间的泉水,却带着几分惶急。 $ E! a8 e9 |/ ~5 v
“宗扬!” / _8 |( y$ y5 Q2 a t% w
程宗扬惊醒过来,背上又湿又冷,满是冷汗。他怔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这个狭小的房间。 $ G" _6 ]' Z6 J( x. M
路灯昏暗的光影透过窗帘,落在那双白皙的手臂上。程宗扬扭过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 q+ F. l' P+ ] P0 O- \9 @ 叶紫玫拥住他,心有余悸地说:“你一直在发抖,出了好多汗。吓死我了……宗扬,你又做梦了?” " M6 s+ k& g& L: }6 ]: S% |5 I/ K# o5 {
程宗扬没有作声,只是拥紧了自己的女友。
. c( M+ E3 v) B8 L9 R4 y5 F Y 同样的梦境从他接到那份通知时就开始了。
* X) [. o5 U) i 三年前,程度宗扬从英文系毕业,进入这家策划公司。在工作中,他几乎投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凭着这样的努力付出,程宗扬很快成为公司骨干。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他即将踏上成功之路时,却接到了一份裁员通知。 # i0 c. x# U0 h _2 v; j3 J
“我们很欣赏你的能力,但是很可惜,公司目前遇到了困境,不得不……”
+ I: ?; p2 i6 s4 F 主管不无惋惜地对他说。
) z- x4 y$ t E% ~# Y 程宗扬很清楚他想说什么。优秀并不是被裁的藉口,问题是他不该表现得太优秀,以至于在金融风暴来临前,获得了一份符合他能力的高薪。
2 r8 _5 e, h, a+ e4 y; y6 ] 这是一个可笑的悖论,自己努力工作,希望显示自己的价值,结果刚刚拿到一份还过得去的薪水,就成为公司第一批裁员的目标。相反,如果懒惰一点,拿一份比现在低一半的薪水,却可能安全无事。
* b& b' {0 `" T# k “谢谢。”
2 o1 C7 B: t$ k5 u1 S3 [8 A; K/ P 程宗扬平静地接受了通知,整理好个人物品,领取了一份不少也不多的遣散费,随即离开了公司,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9 e2 z, _: p2 m2 m: { 但在程宗扬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得那样平静。作为一个刚刚工作三年的年轻人,程宗扬并没有太多积蓄。在失业前不久,他拿出所有积蓄作为头期款,预订了一套一年后交付的预售屋。
9 }! N/ v" ^4 O4 E 直到程宗扬投递出大量简历却毫无回音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次失业多么不合时宜。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在裁员,几乎所有公司都在裁掉那些刚加入公司不超过五年,还没有来得及积累人脉,却获得高薪的人员。了解到这些状况后,程宗扬的压力陡然增大。 ' {1 `: S+ @! T% @; y [
那套预售屋每个月的还贷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他还要支付目前住房的租金,进行必要的消费。而他的收入为零。更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局面将持续多久。 9 P- S: F! U L" J0 c2 i- I
“睡不着吗?” 4 f3 T4 i3 T1 N8 K3 U" X+ ~, X$ H/ q
一只柔软的手掌放在他胸口,在那里温柔地按摩着。接着女友白净的脸庞移来,轻轻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 ~6 @. ^9 D: l# k9 j 叶紫玫是他相恋四年的女友,现在在一家航空公司作空中小姐。本来他们计划要在一年内结婚,所以才购置了房子,可现在,一切都要推迟了。 6 u1 ^0 B3 |1 Z
那只手掌慢慢向下移去,在他小腹轻柔地摩挲。程宗扬舒了口气,心里的郁结慢慢化开。他搂住自己的女友,在她唇瓣一吻,然后舔了舔她的唇角。 ' y: T5 g$ X! D
叶紫玫推了他一把,然后乖乖钻进被子。接着,一张柔软的小嘴含住他的龟头,温柔地舔舐起来。 ) Y7 d0 E j/ Q
舔舐唇角的小动作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表示他想让紫玫为自己口交。以往程宗扬总要呵哄半天,叶紫玫才肯亲吻他的阳具。但自从他失业后,叶紫玫就从来没有拒绝过。
3 N2 L7 p3 w2 Z1 _6 E* [+ l! v 一股酥爽的快感从下体升起,程宗扬两手枕在脑后,感受着女友温暖而柔润的口腔。像每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一样,程宗扬非常自负。而这次失业对他的打击也比想像中要大了许多。突然之间失去工作,不仅打乱了程宗扬的生活节奏,更使得他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0 ]: x) U& [8 j6 H& i) L- I+ o 生活突然间变得面目全非,为获得一份工作,他每天投递出无数份求职信,而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拒绝。在这样黯淡的日子,唯一能带给他安慰的,只有身边的美丽女友。 x1 k- m9 o$ O
心里郁结的压力渐渐散开。程宗扬打开床头的台灯,房间里亮了起来。他心爱的女友正乖乖伏在他腿间,细致地吞吐着他的阳具。灯光下,她洁白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肤光,像白玉一样莹润。
1 B' j' s, \( f0 t. } 在大学时候,叶紫玫就是有名的校花,不仅长相甜美,气质出众,而且拥有令人羡慕的身材。相比之下,程宗扬就平凡了许多,家世也远远不及叶家。然而两个人却走到了一起,彼此相爱。
/ j0 `2 Q) C% h- W 程宗扬抱起女友,从后面进入她体内。叶紫玫侧过脸,丝一般的长发垂在颈侧,微微挺起腰,温柔地容纳下他的阳具。
2 N6 @. L- b) W" s 程宗扬紧紧搂着叶紫玫,彷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这一刻,女友柔软的身体带给他无比安慰。程宗扬把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抛在脑后,疯狂地与女友做着爱,直到把自己多余的精力全部发泄出去。
! Z- V+ @7 Z% {9 g+ {4 a “累了吗?” . O4 _7 i A$ t! ~2 K3 K6 K# I8 F
两个人拥在一起,叶紫玫轻声问。
1 B, t' g G& ~) v' k7 H 程宗扬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呢?” 5 \" j: N, R {# N, x& l; s
叶紫玫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个面试……” @4 W1 o4 n: W% Y1 J+ `3 {3 [& A
程宗扬手指僵了一下。
$ u6 Q! y' Y+ A2 y* | 失去工作这一个月,程宗扬投递出无数求职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叶紫玫却通过父亲的关系,在上海谋得一个面试机会。 ; `( L1 D$ Q3 F+ s k6 A2 K
如果是以前,程宗扬根本不会理睬这样的面试。他很清楚,那个职位并不适合自己。一成不变的朝九晚五,忙碌而无聊的工作,一天接一天地熬资历,等待晋升的机会,自己想要的东西并非如此,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 z- ~9 x! F- H( _1 ]$ x ~2 r “我会去的。” : p6 I# {1 D3 l$ _
程宗扬说。 5 w. r3 Q+ c0 Y6 F y
叶紫玫看了下时间,匆忙起身,在浴室里洗过身体,然后包着浴巾出来。看到她傲人的身材,程宗扬忍不住抱住她,在她丰挺的乳房峰轻轻咬了一口。 8 W3 a: `6 e+ i# i
“别闹了,我要赶早班的飞机。”
# X: h5 q7 i% g8 N, G s0 J 叶紫玫换上内衣,套上透明的连裤丝袜,穿上天蓝色的空姐制服,结好领巾,然后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我今天飞上海,会在那边休息两天。” p K. i B4 p. w( |
叶紫玫眼睛湿淋淋的,散发出迷人的羞色,小声说:“上次买的那套内衣,我还没有穿过,到时候你带来,我穿上和你搞。” ! g8 B* R% v0 s! X% Y
程宗扬心里一热。
" f. b6 V% P% `; c6 Q' h6 }# n 叶紫玫在他唇上一吻,“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 c+ g6 V: C! a( w9 F; h% p! [ 随着她的离开,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6 k* r1 b, J) H! w7 V B8 ~
程宗扬并不担心工作。叶紫玫的父亲叶行南,是一家制药公司的老总,人面极广,有他出面,获得这份工作并不困难。只是得到这份工作,就意味着他将成为一个小职员,慢慢地熬资历,像蚁巢中的工蚁一样,依照既定的轨道一成不变地走下去。 3 u" y/ D1 @2 ^1 R
这样子作……真的可以吗?自己实在觉得很迷惘。 1 f+ R; M7 y' l- u! [7 t5 ^; C
未出社会前,自己也曾雄心万丈,预备先存几年钱后,辞职自行创业,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定就能建立自己的企业王国。那时候的豪情壮志,这么快就要在现实之前低头了吗?自己还曾在酒后发过豪语,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出人头地,成就事业,如今……不择手段的决心,甚至连月底房贷的压力都承受不起……程宗扬苦笑起来,觉得年少轻狂这四个字,真是很讽刺,尽管……自己横看竖看都还不算老。
) @9 Q1 X u( S, M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6 L/ Q0 E/ Q- N* U2 I7 j3 y' h5 ^ “宗扬!我们约好打球的,你小子不会忘了吧?小心我穿越了,你再想找我打球,就找不到了。” 0 P# a0 D6 T$ c, D+ w( W+ b9 o
是段强,程宗扬从小的死党,一个富家公子哥,重度的小说动漫迷,对穿越类作品极度狂热。
# u2 _* }* O0 v 从程宗扬认识他开始,段强就每天梦想着要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开始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 @% p3 o+ u- `5 F; b- `$ X9 c
还是九岁的时候,段强告诉他,“你知道吗?每年全世界至少有四万人没有任何原因的失踪,就好比两个人正在说话,突然之间其中一个就凭空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 b( A6 {8 {; M- H# C! |# h
程宗扬摇摇头。 u4 ?+ X( z8 ^
“他们是穿越了!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5 k, O j- y. X+ ^+ K+ C$ f4 G 段强得意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许多平行世界,当其中一个世界与我们这个世界发生联系时,就会产生穿越现象。” ! a/ o3 o* a( c
“是吗?”
1 f$ e" k8 n' _' }6 ~ J5 M( ] ^ “你听说过没有?有个人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古代!”
# ^2 r% h2 l: p f8 P0 t0 ~ 从那以后,每到下雨的时候,段强都坚持不打伞。
- i3 G+ X4 ?- p$ N3 ^ “还有一个人,乘电梯的时候,一打开电梯门,发现自己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然后他遇到一个老人,才知道自己到了魔法世界。”
7 P9 | n: b% ? 那天段强坐了一整天电梯,坚持在每一层都要打开看看,看是不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害得那家公司所有人都陪着他一层一层上下。假如他父亲不是公司的董事,保安早就把这个捣乱的孩子请出去了。 + _( K- K$ z* _; X. O d/ q
幸好段强只玩了一天,因为他第二天发现,学校也有一个穿越点。
" c. f* S3 M: o( [- z$ T" f “你发现没有?隔壁班的小胖不见了!”
, p' x- n0 r/ a1 I7 r+ v 段强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正在爬学校的窗户。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肯定是穿越了!”
, l7 o7 p5 Y+ R, V 于是段强每天都要爬那个窗户。作为他的死党,程宗扬也只好每天陪着他爬。直到他们听说小胖原来是转校才放弃。 ( i& C( ]/ T( z( s
挂断电话,程宗扬忽然发现,自己挺怀念这个老友的。也好,就打场球散散心吧。……
' O: O* V, x; j [ s* c 赶到篮球馆,段强已经开始热身了。
, c" C2 |8 h2 s% s* \- z" Q7 c “宗扬,看我的三分!” 9 o* E& U& D- h, b: B
段强跳起来一投,竟然是一个漂亮的空心入网。 & N8 O1 X) r9 l3 t) [
“怎么样!”
/ h9 e1 Z$ T, N0 E “再投一个,如果还能中,我就请你吃饭!” & h) ~/ J9 n) h9 S D/ [
“投就投!”
1 V. z+ x1 e* U8 a: [% U3 {4 ` 段强拿起球,又是一记三分。结果力量不足,球还没碰到篮筐就掉了下去。
4 q0 h* b) H4 d2 s6 \' s3 l! }2 X5 P3 d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 @0 c) V6 e& m! V1 z/ O9 b
“还是蒙的啊。” " n5 r6 C2 E; E# u9 m4 |
“你蒙个让我看看。” * }# l* r7 g0 A. o) [) m
程宗扬换了球鞋,跳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拿起球,在三分线外一记远投,球碰在篮筐上,高高弹起。 ) ~+ u. \8 |# C; r# G- v5 y$ w5 T
“找到工作没有?” ; \" W" P: h2 I9 F
段强和他无话不谈,知道他现在失业。 " x, W) K( ~: N4 U: I
“没有。到处都在裁员。” K; G* T4 K, ~1 R
“失业有什么大不了的。”
6 V% F1 C+ @5 b0 G6 [5 F& ` c 段强不在乎地说:“我到现在也没有工作,不也过得好好的。” : m3 |! R: j: c" o
程宗扬一个三步上篮,投中两分,然后说:“大老板的少爷,你何时需要工作?等你有吃饭压力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 k0 a' G% P7 _" r# m6 o+ J0 h 段强耸了耸肩。他老爸的企业迟早要交给他,但看老爸的样子,至少还能干二十年,段强也就安心作个二世祖,对工作毫无兴趣。 " p! M. z- ~& a% _/ c
“我新交了个女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吧。”
7 L5 L& d& E2 c “不行。我下午的飞机。”
6 E7 Q& Z8 E1 h. b( m, g* P* o “飞机?去哪儿?”
! `1 A+ p: d( h “上海。有一个面试机会,我要去一趟。”
& ?! m& C A, I. o" M% y$ G7 C! l “不是吧?” ! n, P: ~; _7 r' c' U
段强怪叫了起来,“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1 a1 x/ V' G8 _5 d3 d8 J" t5 v* | 程宗扬啼笑皆非。段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面试顺利的话,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 F0 c( O: P: Q1 U
“什么工作要跑那么远?”
. c! @! k8 A5 U' Y7 H/ v7 R 段强不满地说。
5 @+ u6 x' l# r* h4 W: x3 U “大概是文字翻译的校对吧。” * X% I2 ^# M( G/ u
“这种工作你也干啊?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大学时候念的书呢?都用不上吗?”
" h# W2 }$ C$ }& _# |1 w “我大学念的是英文,这已经算不上什么专业,毕业论文交的是古战史研究,那是个人兴趣,也用不在职场上啊!” , j* c& W6 r4 G
其实。程宗扬心里早有动摇,难道真要一辈子当个小职员吗?职位大小不是那么重要,但……这么早就确定平平凡凡过一辈子?把曾经有过的创业梦想与野心都放弃,向现实屈服,自己真的甘心吗? ' s) o0 T$ {# h# b k+ g
段强泄忿似的把球砸向篮板,然后说:“不打了!休息一会儿。” 0 V* F& d+ D/ b3 V$ x3 x. y# t
段强把一瓶水递给他,忽然说:“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说,以后要当得分王。还骗我说,到时候封我当篮板王,把我也骗来跟你一起打球。” * ]1 o( b: t5 [0 r# |6 d
程宗扬笑了起来。小时候他最喜欢打篮球,连哄带骗地把段强拉来一起打。 6 Q. u! M1 s) k0 v/ O. z$ |
但他的身高长到一米七八就没有再长,这个梦想也就破灭了。 3 }) H( I3 c) O, S! v5 G" a
那时候他还想过长大了要当科学家,因为老师说,最值得钦佩的是科学家。 ' Q( @% G, m/ d& T
后来他想当太空人,因为在太空漫步的感觉实在太吸引人了。再往后他还想过要当历史学家、文学家、画家……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有过无数的梦想与憧憬。 & V7 e6 ^5 I) ~# f5 z! ^4 y' f7 @. P
不过段强的梦想就很纯粹了。他从小的梦想就是要穿越,看看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为此他甚至参加过一期野外生存的训练营,但只待了三天就回来了。他说:“野外生存太无聊了。如果我穿越了,只要带一挺机枪就能攻克一座城市!” 9 ]( m: s6 D$ k8 Y! p( _& r' W
程宗扬笑了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在想穿越?” $ ]* t9 h' z; c! m2 n* S! y# D: Q
“那当然!这个世界生活太没意思了。” , a/ q$ k$ v3 |+ Y* B' _% m0 U
段强眼睛突然一亮,“宗扬!我跟你一起去上海!”
/ l! v; A# O3 |. K! E4 q “你去哪儿干什么?”
! O) ]: Q9 i2 I+ t' p7 z “那里是北纬三十度线!金字塔、空中花园、百慕大三角……全世界最神秘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一带,而且我计算过,乘飞机穿越的机率比一般情况下高出一倍,” / A! c4 Y }$ S o6 t$ E+ {
段强兴奋地说:“说不定我会在扬子江上穿越呢。”
" Y7 Y) o% [9 t 看着好友殷切的眼神,程宗扬哑然失笑,“好吧,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一起穿越!” " }6 V) x8 [0 m7 ~4 p) _1 F, f
段强拿起篮球,大声说:“看我的穿越之球!” ) G5 k& `; H$ d& \0 T( l
“噗”的一声,篮球穿网而过。段强举起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穿越成功!” ) C& A8 K3 N0 T+ |0 ]* b5 s3 b
离开篮球馆,程宗扬才注意到外面停着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卡雷拉。那是段强新买的跑车,黄色的流线型车身宁静中充满无穷动力,程宗扬不晓得要工作多少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这样的跑车,但对段强而言,这不过是今年换的新车。
$ n* @4 o9 r+ e/ c9 D0 F& [! O3 w 程宗扬坐到车上,叹了口气说:“开着这样的车,还整天想穿越。” . r0 f( h' ^ @ ^, T3 x& H/ M% V5 ?
“哈哈,理想的生活总是在别处!” ! l$ c: \/ B V
段强说:“我恨不得穿越回去当个孤儿,也不用整天闲得无聊。走了!”
5 b T& y% H( c2 ^# D8 A6 B “喂,你的机票还没订呢。” % D6 X. X$ q" x" J/ t
“开玩笑,我的机票还用自己去订!” - Y! m7 A l. R3 Z
三个小时之后,程宗扬与段强已经乘上飞往上海的航班。除了行李,段强还带了一个巨大的旅行袋,里面放着帐篷、睡袋、防虫剂、药品、太阳能充电器、随身工具,甚至还有书籍和潜水衣。 5 \/ ~1 n, O) f* |) r5 b2 Z ]: l
程宗扬觉得很可笑,“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 c' Q" j7 O' Y4 u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都是穿越时的必备物品。帐篷、睡袋用来野营,防虫剂、药品是防护的,充电器用来给照明设备蓄能。还有这些书,都是讲各种产品的基础制作方法。” 6 P, b, W1 }% F- `; H
段强随手翻开一页,“水泥:将石灰和粘土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加水至百分之四十,入窑烧干,磨碎即可。简单吧。白痴都能学会。”
( `3 X* C( T# S$ d 段强拍了拍旅行袋,“有它在手,穿越到哪儿我都不怕!” ! k" W, r2 d- C5 p, P+ `
“为什么你还带潜水衣呢?” 0 Y4 N; Z( S+ t
段强说:“万一穿越到水里呢?” & |; f" |, `" `9 r) g
程宗扬笑着说:“你可真是个穿越迷。”
+ V" ^/ C& g; r1 i 段强一边把旅行袋塞进头顶的行李箱,一边说:“难道你就不想穿越吗?”
% h- I- v4 F5 P V6 u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不。我不想穿越。”
. I$ @" W* [8 q9 ~. t 如果穿越了,谁来偿还房屋贷款呢?
. t/ Z4 `2 {( J- H; R4 _ 段强坐下来,唉声叹气地说:“难道你连一点梦想都没有,一辈子做个小职员就满足了吗?” . ]/ R1 ]8 u b" L
满足吗?那种一成不变,平凡到乏味的生活……程宗扬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然后岔开话题,“带这么多东西,你不嫌累啊。来,玩个机智问答,如果给你一个穿越的机会,只限你带三样东西,你会带什么?” " O% Y6 J5 W% b H
段强精神一振,“简单的我就带三样东西:一本《军工制造》从炼钢到弹药我全都要造;一份历史年表,有了它,我就是半个神仙;再加一挺重机枪──有这三件宝贝在身,我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 f- S) o! O7 R' C- J% X; H
程宗扬笑了起来,“你以为带一本《军工制造》就能造出钢铁、弹药?没有工业基础,你连一颗子弹都造不出来。机枪更没用,子弹打完还不如烧火棍呢。再说历史年表──你如果穿越能改变历史,历史年表还有个屁用。如果不能改变历史,你还穿越干嘛?再说,万一穿越到与我们历史无关的异世界,你带历史课本去那边教神话吗?”
: T% V' ~6 J3 H! F7 p5 F4 w9 C 段强抓了抓脑袋,“那你穿越到过去要带什么?只限三件。”
4 s6 Z- @& ]8 j ?! V 程宗扬想了想,“第一件,我要带一套大百科全书。因为财富可能贬值,而知识不会。然后我要带一把瑞士军刀,功能越多越好。第三件,我会带一袋玻璃珠。”
% g0 w, e W+ B- r8 K8 ` “玻璃珠?” ! j# p# t' }5 O$ W& d9 `& z/ q
“如果穿越到古代,没有比玻璃珠更方便更容易换钱的了。说不定拿一颗玻璃珠,我就能换一座庄园。” & L3 H S9 r0 v* ~# ?9 k- B
“哈哈,如果你穿越到西方,玻璃珠就不值钱,还不如带一根金条。” ! A! o& D8 v z& }
“那干脆让你穿越到恐龙时代,拿金条也没用。”
9 n; H6 c. K' i 两人在开着玩笑,忽然机身微微一抖,像是遇到气流。接着扩音器里传来机长的声音,“前方有雷暴区域正在形成。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 8 E# B: y; @+ e4 R8 }
透过机窗,能看到外面黑色的云层正疯狂地涌动着,云中不时闪过耀眼的电光,飞机受到乱流影响,所有灯光忽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旅客们失声惊叫,空中小姐忙着安抚,场面一片混乱。
& g' p1 j9 ?/ C9 H8 d& w; K 段强把脸贴在窗上,望着翻滚的云层,小声说:“使命创造命运啊……” 0 s( K' W: i' Z3 v1 ]* m+ ?
他扭过头,“宗扬!你知道吗?也有日本学生在飞机上搞穿越的,那是一道雷电打中飞机,然后那个学生就穿越去三国了!”
5 b. ?. T/ }9 g4 r) e! {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雷电打中飞机,唯一会发生的事情就是坠机,去死国有路,三国你就别想了。”
: w( f3 A& e5 ^* y2 K( l8 _- o; q4 J 正说着,一道强烈的紫色雷电闪过,彷佛一条飞旋的紫蛇透过机窗,朝程宗扬黑色的眼眸射来,程宗扬急忙扭头,正看到段强惊讶的目光,接着那道电光像细针一样刺在他右侧的太阳穴上,发出“嘶”的一声轻响。
5 q# E r' }0 _' x1 s 飞机终于避开那片雷雨云,安全驶入既定航道,电力回复,所有灯光重新亮了起来,所有的乘客都松了口气。 8 _* a0 k: V) J1 e4 k1 ?
“咦?这边的两个年轻人呢?”
4 @$ ? @! b% r 有人忽然发现,靠窗的两个座位空荡荡的,上面那两个年轻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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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0 y3 t1 l* h" R+ L/ f第二章 8 E" L/ u* H7 @/ k0 g% p! d2 R
眼前出现一个紫色的漩涡,它像一个飞速扩张的黑洞,旋转着吞噬一切。身体和意识一同被漩涡吸入,在这个漩涡里,空间和时间都为之扭曲。程宗扬竭力挣扎,却无法摆脱,他意识一点一点模糊,直到失去知觉。 ( \- E1 A. L/ J% E9 ~
当程宗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茂密的草地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空气中浮荡着淡淡的青草气息。
- Y4 h2 U$ @2 Q 他抬起头,脑中一阵眩晕,右侧的太阳穴传来烧炙般的痛楚。程宗扬难受地捧住头,脑海一片混乱。难道他不是正坐在飞往上海的航班上吗?为什么会有阳光和草地? 7 W( T7 C! |: V m; |" [: C
程宗扬再次睁开眼睛。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泄下来,晒在皮肤上隐隐作痛。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平缓的丘陵微微起伏着,彷佛大地上青绿色的波涛。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虫鸣,也没有鸟翅掠过天际的声音。 / f% z( `6 W- P3 Y- c
程宗扬迟疑地抬起手,指上有淡青色的草汁。他彷佛从一个梦幻中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架飞机,连同机上所有的乘客全都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L5 l; Q: Q/ r1 E6 r6 R
沉寂中,一声凄厉的号角划破天地。程宗扬猛然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接着他眼神一下变得僵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0 W0 g! L; P2 c9 z( Q 在他面前,有一片长约两里的月牙状平原。平原右侧,丘陵下列着一个步兵方阵。他们大都没有头盔,头发挽成椎髻,用布带紮紧,身上穿着黑色的皮甲,方形的甲片上部穿孔,用皮革连缀起来。 : V7 M% r! Y& H% I' t' H
最前面一排军士手中握着三米长的戈,戈首平出,呈微微上扬的弧形,用来勾啄敌人。后面一排军士用的是铍,顶部如同短剑,长度超过三米五。而使用最多的则是矛,他们手中的长矛高度达到七米,金属制成的矛尖在阳光下闪动着凛冽的寒光。远远望去,彷佛一片长矛组成的森林。 9 C. J; ~& c# s+ s C- U
方阵之前,是三排手握弩机的弩手。他们穿着黑色的布衣,以半跪的姿势蹲在地上,昂首望向前方。这些弩手完全是轻兵装束,身上除了盛放弩矢的箭匣,再没有任何装备。
, C7 s: n6 x" i2 s, z 在方阵之后,有一位戴着板状皮冠的指挥官,他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腰间佩着一柄长剑,一手按在剑柄上,目视前方。方阵中的军士面无表情,彷佛一群沉默的雕像。寂静中,透出肃杀和死亡的气息。
+ r/ i6 O( Q0 |& R 程宗扬所处的位置是一道形如鱼背的山丘,从这里能够俯视整个战场。他把视线移动平原另一侧,心脏不由猛然跳了一下。如果说目睹了刚才的步兵方阵是令他震惊的话,那么这时他感到的则是恐惧。 / H4 S0 @6 v9 W1 q' a
与步兵方阵对峙的,是一群高大的半兽人。程宗扬可以断定,自己决没有见过这个种族。那些半兽人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强悍体魄,最矮小的也超过两米,数以百计的巨人聚在一起,犹如一道巍峨的山峰。 . {0 @- Q8 E1 O3 b# [) }
他们穿着粗糙的兽皮甲胄,脖颈粗大,肩背像岩石一样又厚又宽,赤裸的手臂上,虯结的肌肉高高隆起,皮肤犹如青铜。尤为令人生惧的是他们的面容,几乎所有的武士都生有粗长的獠牙,下齿比上齿长出一倍,交相咬紧,宛若雪亮的弯刀。他们眼睛像滴血一样鲜红,鼻翼微微抽动,狰狞的面孔完全不似人类,更像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野兽。 - m! `3 d. O& y- V6 `
程宗扬只觉得喉咙发干。和生活在都市中的大多数现代人一样,他的视力并不好,但现在,他的目光却能够越过整个战场,将所有的细节看得清清楚楚。阳光下,甲胄鲜明的步卒方阵,野兽般凶悍的半兽人都显得如此真切,彷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 z# z9 r5 M9 G. O" x- c
背后传来一阵响声,程宗扬心脏猛然收紧。他恐惧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段强。 O: z; L C) y3 ^$ P7 Z
段强一边爬一边四处张望,“我们堕机了吗?这是什么鬼地方?宗扬,前面还有人吗?” % Q* @+ b6 d* j: b' M, `/ x: z8 v
程宗扬很想说有。而且有很多。但他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了指。 $ y# o# g( S. X- D, h/ w1 k
段强手脚并用趴上山丘。下一瞬间,他的嘴巴猛然张开,就那样僵住了。
! p5 ]% ~7 s/ G “这是什么?” 6 _( Q& M4 X1 r3 i: J$ U& v
段强愣愣问道。
5 x X; V( c& J/ _: P$ Y7 H- i1 |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秦军!” Z2 a( ^3 c7 E, K6 d
服色尚黑,披甲持矛,只有当年横扫六合的大秦军团才有如此气势。自己在大学时候,因为要找毕业论文的题材,对中西各国古战史进行过研究,连带对各种古军械、战法了解很深,像这样明显的特色,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段强当时选的题材是徽章学,不过最后他是花钱买枪手交论文过关的。
& R6 ?% K" r. ?0 f) w& z “秦军?为什么会有秦军?”
5 Q# j1 K$ k3 A6 B, L% f 段强说着慢慢张大嘴巴,“我们……我们穿越了?” , l/ [2 _) A. D2 u/ q g
程宗扬和段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往身上看去。两人还穿着乘机时的衣服,钥匙、手机、钱包……所有的物品都没少,连程宗扬随身带的一只轻便运动背包都在。可眼前的一切……段强脸上露出梦幻般的表情,无法确定地又问了一句,“我们穿越了?”
8 b8 }4 Y6 L. R- `7 Y 程宗扬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穿越?这么荒唐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他想起航班上那个诡异的雷电,不由得打了寒噤。他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这次飞上海只为找一份工作,从来都没想过要穿越。
; d" O( G. C& k/ k! E3 s9 y2 ? 段强表情慢慢变得狂喜,他双手握紧拳头,兴奋地喊道:“我们穿越了!我们穿越到秦朝了!”
3 o/ z4 n: l, P" _4 z* C J3 r2 S, g 程宗扬望着面前战场,嘴角抽动了一下,“我不知道……” ) F9 j# S/ Z3 j: C" B
这支军队的装备确实是典型的秦军,可是他们的对手不是六国,也不是匈奴,甚至不是人类,而是两米多高的直立野兽,在小说电影中有个固定的称呼:半兽人! + G; P* b f" {0 S! s+ ^
半兽人中有一个分外高大的武士,他手中握着一柄青铜重斧,粗壮的手臂比正常人腰身还粗,虯屈的长发从脑后披散下来,颈下带着一只野兽的下颌骨,比钢铁还硬的额头高高隆起,凶狞的面孔如同一头嗜血的雄狮。 + l4 H) @5 y- c: M ?9 Q
那名高大的武士昂起头,发出一声充满仇恨的咆哮,然后举起巨大的青铜重斧,往前一挥。在他周围,数以百计的半兽人立刻咆哮而出,犹如一群发怒的野兽,冲向平原。
O6 m% T$ t- I 他们没有骑马,因为没有任何马匹能够支撑他们的体重,而他们奔驰的速度甚至比战马更快。那些半兽人的武器并不精致,但当他们挥舞起那些车轮大小的巨斧,比人头还粗,钉满尖刺的巨槌时,强悍的武力彷佛能撕裂大地。 4 p/ q5 S: w6 _
秦军方阵以四十人为一排,前后十二排,共有四百八十人。弩手三排,共有一百二十人,合计军力六百人。而那些半兽人的数量不下五百,以他们远远超过人类的强悍体魄,实力至少在秦军一倍以上。
' P+ Z1 W! w1 F- P 面对奔涌而至的半兽人,秦军士卒毫无惧意,冷漠得如同岩石。 5 w- t2 l0 A/ ?, X" b0 j3 Y. D
戴着板状皮冠的指挥官昂首而立,他身上的甲片比方阵中的士卒更为精致,细密的方形甲片从肩部一直延伸到手背,手指稳稳握住剑柄。等半兽人冲入月牙状的平原,他缓缓拔出长剑,高举过顶,喝道:“弦!” 1 w. R" L( @( I0 R: v, f. w- q
阵前的弩手冷静地踏住弩背,用腿部的力量撑开机括,熟练地装上弩矢。 ! M$ `/ u" B; T0 {+ m# {
指挥官长剑慢慢下移,呈四十五度斜指前方,喝道:“望!” ' g& Y2 H5 j8 S/ Y3 C0 F& T k! V6 J, e* f
弩手扬起头,同时抬起弩机,用弩上精巧的望山瞄向对面的半兽人。
% v0 l; t4 ~0 a/ d' r L 半兽人庞大的身体在草原上奔腾,沉重的脚步声宛如惊雷,每一步落下都践起青草和草下大团大团的黄沙,毫不畏惧地迎向秦军的弩矢。 & `" d1 l8 A A
指挥官冷冷望着敌军,然后果断地劈下长剑,厉声喝道:“灭!” 1 ~; @+ w$ m& M" d- O o
“篷”的一声,矢头制成三棱形的箭矢脱弦而出,向上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雨点般洒向敌军。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半兽人身上顿时溅起血花。
; F) \4 K" F. G0 T H" O 程宗扬和段强都流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在他们想像中,冷兵器时代的弓弩能有一百米的杀伤距离就不错了,而眼前秦军使用的弩机力道出奇地强劲,有效射程竟然超过三百米。 3 y0 ]- S4 l5 ^0 n- e4 u
那些半兽人勇悍之极,以往战斗中,秦军劲弩在三百米内只要命中一矢,就足以令敌军丧失战斗力。而这些半兽人的强壮却能堪比野兽,他们速度疾若奔马,秦军弩手刚齐射两轮,半兽人已经逼近到一百米的距离。 , z0 Z* K8 R4 r: K
最前面一名武士颈下戴着一只猛虎的下颌骨,手臂上粗长的血管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上绷紧,粗壮的肌肉犹如铁石。他手中的巨斧犹如车轮,直径将近一米,双面开刃,完全以青铜铸成,沉重无比。他身上已经中了五六支弩矢,每跨出一步,鲜血就飞溅而出,却仍狂奔不已。 ! u% R$ C1 v" J( ~+ E
“弦!”
& C, g3 ?1 k: [( B1 H2 X “望!” 6 [' l' a% m# ~5 Q! A( l4 ?
“灭!”
3 `% q; H% i! z: x1 ~7 t1 j" g/ g9 ? 指挥官冷静地发出指令。最后一轮箭雨再次袭来,至少有十张弩机都瞄准了这名猛虎武士。黑色的箭矢狠狠撕开他的皮甲,射入他的胸膛。那名武士颓然倒地,他发出一声狂吼,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巨斧。 4 _. B0 u" }) G- u1 W, j* p6 T$ ^4 D* D
弩手们放完三轮箭雨,开始收起弩机,从方阵两侧退往后方。巨斧带着刺耳风声呼啸而至,将两名弩手拦腰截断,狠狠砍入草地。鲜血猛然喷出,溅在后面一名士卒脚上。
, A& R+ F8 z" d2 _# g" Q) K( U% y* \ 那名手持长戈的士卒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当指挥官发出口令,他踏前一步,举起手中的长戈。在他身后,第二排士卒放下形如短剑的铍,然后是一支毒龙般的七米巨矛。所有的武器平举向前,原本密如森林的方阵就如同一部配合精密的战争机器,刹那间露出嗜血的锋芒。 4 c7 S9 i+ [) P! E/ _, [5 x
弩手已经全部退到方阵之后,四百八十名步卒组成的方阵以相同的速率迈步向前,就像一只浑身生满利刺的怪兽,缓缓逼近战场。
" U2 N: B" x6 T4 ~ 身上还带着箭伤的半兽人狂吼着奋力挥舞斧槌,正面撞上秦军的战阵,就像巨浪冲向礁石。但在他们面前,是一座由不同武器组成的恐怖森林。 0 u( x( I' a9 Q& d; N/ o
三米长的戈,三米五的铍,七米的重型长矛交错排列,不留丝毫缝隙。随着指挥官的号令,秦军士卒戈矛同时攻出,那些半兽人根本无法碰触到对手,就被狠狠撕碎。 ; R9 V! R0 h% y( X6 W
如果论单体战斗力,半兽人远远超过了秦军,即使五名秦军也未必能及得上一名半兽人的力量。但在战场上,秦军依靠精良的装备,准确的战术和严密的纪律完全占据了上风。 * C5 E9 T9 P/ g- k9 d' \
四百八十名士卒组成的战阵宛如一人,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和血腥搏杀,秦军士卒的配合默契之极。每次攻击,最前面的士卒先用弯曲的戈勾架住对手的武器,然后第二排的铍左右劈削,最后是密集而沉重的长矛。
( \ v2 M7 E3 B* H+ V( [ 搏杀中,一名半兽人用巨斧劈断两支长戈,咆哮着闯进战阵,一斧将紧邻的两名士卒从肩到腿劈成四段。旁边的秦军没有一人回顾,但后方超过五支重矛同时递出,从不同角度穿透了那名半兽人的躯体。后排的士卒随即补上空缺,继续前进。
_' e( ^6 a/ H( I- b' @3 n- c 随着指挥官的号令,方阵中各种武器潮水般击出,每一击都有数名半兽人溅血倒下。那些步卒始终不动声色,如同沉默的杀戮机器,缓慢而毫不留情地踏过敌军的尸体。
% e4 F9 O4 l" n6 `6 o4 R. R 如果是同一种族的人类战士,面对秦军堪称残酷的攻势,也许早已崩溃。但这些半兽人却没有一人退却,他们用自己强悍的身体抵住秦军的攻击,然后用手中的巨斧、木槌、拳头,甚至是獠牙去攻击撕咬敌人。 - ]: ^" f. F; i
鲜血在草地上流淌,将青色的草原染得鲜红。一个又一个高大的躯体在森林般的长矛方阵前倒下。同样,秦军的士卒也不断被巨斧和木槌击中,血染黄沙。
* c; _6 t6 O1 U+ j$ s 程宗扬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当第一个半兽人溅血倒下,他右侧的太阳穴就像针扎般突然一痛。随着战死的士卒越来越多,那痛苦就越来越剧烈,彷佛有人用铁凿不断凿击他的头颅。
& O( P) j! h$ }4 U$ x 旁边的段强也不比程宗扬好多少,眼前的杀戮几乎使他忘掉了穿越的惊喜,和程宗扬一样,他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2 w$ k% h1 u" Z) g) A6 ]/ e- ?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惊疑和恐惧。段强用发干的声音说:“这些是真的吗?”
o$ v, c0 G+ [2 r/ j* | 程宗扬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作声。
, E/ |& X. k& ^ 段强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抽着凉气说:“不是作梦。”
5 A; P3 _* G/ U1 [ 程宗扬唇角抽动了一下,想笑却笑不出来,这家伙整天都想着穿越,现在真的穿越了,却不敢相信。 # X, w1 m( o/ u4 q0 B. x8 h
段强突然跳起来,在草地上疯狂地寻找,“我的包呢?我的包呢?”
& B p) T5 b' u- | 看到他急切的样子,程宗扬生出一阵荒唐感,这个穿越迷一直都梦想着这一天,连乘飞机都带着穿越用的物品。结果真到穿越的时候,那只旅行袋却放在了飞机的行李箱里,除了随身放着的几件小东西,什么都没有带来。
9 S/ I! u. B: r3 @: \ 程宗扬没有段强那种梦想成真的狂喜。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在目睹了面前血腥的搏杀之后,他只想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
, k r9 J) {) }6 ? 在这片草原上,他看到无数人在战场上拼杀。狰狞的半兽人在屠杀人类,人类同样也在屠杀半兽人,鲜血和残缺的肢体不住飞起,到处是鲜血和死亡。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惊惧,相反,额角的疼痛却让他在不适中生出一种隐隐的兴奋……段强忽然停下来,看着程宗扬的脸,“宗扬,你……” 3 |" V7 U, W$ D" [
程宗扬抬起头,“怎么了?” - {4 z3 ^* x) J9 J
段强指了指他的脑袋,有些迟疑地说:“这里有个伤口……好像在闪光。”
4 r- I; S0 }/ G$ e- j+ F" \ 程宗扬右侧太阳穴上有一个紫色的伤痕,形状如同闪电。此时正随着山丘下不住传来的濒临死呼喊,在他皮肤上隐隐闪亮,流动着诡异的光泽。
( e5 t1 R9 g+ v2 k 程宗扬朝自己的太阳穴摸去,忽然内脏彷佛被人抓住用力一拧,忍不住呕吐起来。
$ M# Z# w: _# ?5 M$ G. a; ]/ l0 r# J% N “宗扬!”
2 M0 D% C6 _: v: [ 段强连忙扶住他。
( F% M/ w( L& S1 G8 z1 s 程宗扬不停呕吐着,却没有吐出任何物体。这次呕吐与他以往的经验完全不同,那些充满死尸气息的空气不住涌入他的口鼻,即使他屏住呼吸,仍不断透过皮肤进入体内,带来冰冷的寒意。
2 W8 W4 _7 I1 G* p 伴随屠杀而来的兴奋感越来越强烈,他一边呕吐,一边呼吸着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几乎按捺不住身体的冲动。 ; R. N% \/ b* ^9 m
就在程宗扬几乎崩溃的时候,肚脐下方的位置微微一动,充塞在体内的气息彷佛找到了一个泄口,像潮水一样流入其中。程宗扬松了口气,脸色恢复正常。 * Z/ f9 p, P( x9 i3 B
“没事了。” / d& o7 o: A/ H# h Y" I
程宗扬推开段强的手臂,手指微微战栗。 ) H6 ~" m d/ C$ x) i4 V
战场中,胜利的天平正在向秦军一方倾斜,半兽人的攻势被秦军方阵遏止,越来越多半兽人倒在血泊之中。就在这时,一队骑兵从秦军背后的山丘后驰出。 % Y! }1 z9 z" k
马上的骑手穿着轻便的皮甲,手持弩机,腰佩长剑,鞍侧挂着一支一米五长的短矛,从两翼朝兽蛮人围去。秦军的轻骑以其快速机动,总是作为战场的终结者出现,用来拦截袭击撤退的敌军。长平之战秦军以轻骑五千将四十五万赵军断为两截,最终全歼赵军。当秦军的轻骑出现,战斗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
1 I0 \$ J9 v' o5 p 战场另一侧,那名分外高大的半兽人手中握着巨斧,浓密的长发在风中飘舞。望着战死的同族,他昂起雄狮般的头颅,发出一声悲凉的嗥叫。 - |+ n/ q7 F/ ^8 J$ o$ M5 u2 L
叫声在草原上远远传开。良久,草原深处传来一声同样悲凉的回响。高大的半兽人扯下颈中的野兽颌骨,在青铜斧轮上拍得粉碎。
w* H* [, T' X+ N4 L) c 簇拥在他周围的兽蛮人都露出屈辱和不甘的眼神。兽骨项链是兽蛮武士勇力和荣耀的标志,当他们毁去自己的荣耀,也就意味着承认失败。每一个兽蛮男子都是天生的勇士,宁肯死去也不会服输。当天神创造出天空和大地,他们就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但现在,他们不得不又一次放弃自己的土地,耻辱地接受失败。
! w; V$ t4 u1 n* E6 ] 兽蛮武士开始突围,秦军方阵仍以自己的速率缓慢前进,并没有因为敌军的退却而放弃阵型。骑在马背上的秦军弩手分成小股,四散追逐溃散的敌军,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6 ~! p: D" w) x& ]
后方的半兽人冲来援救自己的同伴,再返身冲破秦军轻骑的拦截。对垒的两军转变为一场追逐与反击的混战,战场迅速扩大。
2 g, }) v9 X) x1 ~: B$ z! ~ 一支弩矢不知从何处飞来,斜插在离两人不远草地上,矢首射入沙土,矢尾不住颤抖,上面依稀带着血迹。
, S& S: k: v7 E( U/ ^1 A) a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地伏下身体,朝山丘后爬去。 & }8 n) ?9 P) K' Y9 J
程宗扬咽了口冰凉的口水,“你还想穿越吗?”
" o5 Q5 e' p( h9 i. t$ k: |- \* A 段强面如土色,他勉强挤出一个充满恐惧的笑容,“我们不该穿越到这里,如果……如果……”
4 i( M) w4 t( p- o 段强想说,如果穿越到另外一个地方,也许能够实现他的梦想。但没等他说完,程宗扬全身的汗毛忽然间全都竖了起来,嘶声道:“段强!” ) _' I7 B& Q: [" b
一支巨大的长箭蓦然飞来,狠狠从段强颈侧穿过,带出一篷腥红的血雨。
. L+ z( O( {5 R* q+ @/ h- D 程宗扬浑身的血液都彷佛凝固了。箭矢贯穿了段强的颈部,几乎是一瞬间就夺去了他的生命。 ! u5 H; P: N" I! \1 D7 Z
右侧的太阳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程宗扬抱住段强的身体跪在地上,头脑中一片混乱。
# @" N- e* K0 q$ B ‘看我的穿越之球!’‘穿越成功!’‘我要带三件东西:一本《军工制造》从炼钢到弹药我全都要造;一份历史年表,有了它,我就是半个神仙;再加一挺重机枪──有这三件宝贝在身,我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段强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 ~* H8 t5 u- P: Z' s& q7 ]& | 命运如此荒唐,他终于如愿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却只在这个世界生存了短短几十分钟。在原来的世界,他有金、有车、有女人……却宣称理想的生活在别处,生命中唯一的梦想就是穿越。当他终于梦想成真,等待他的东西却是一支穿透脖颈的利箭。 ( B' `& Z3 S3 [$ S# ]1 O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结局,还会梦寐以求想要穿越吗? , e3 z% h4 y0 C. p4 {8 w# f2 R
程宗扬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 @; o/ s2 b4 |7 w%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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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e& U7 m8 R+ u" m3 \5 [6 Q; q
一支寒光凛冽的箭头正对着自己。那是一张巨大的长弓,弓脊足有手掌那么宽,上面包裹着坚硬的牛皮。握弓的手同样巨大,骨节暴露的手指像裸露的树根一样粗壮,上面长着野兽般的鬃毛。随着关节的用力,弓弦正缓缓拉开。 . ?8 a4 b# F# G1 Y$ `2 F
程宗扬本能地俯下身,身体失去平衡,从低缓的山丘上翻滚下来。蓝色的天空与青色的草地旋转着在他眼前飞速交替,程宗扬惊恐地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身下一软,掉到一个浅浅的草窝中。 ) d; X+ `6 m1 f8 R; o. F D
程宗扬所处的山丘本来远离战场,但随着兽蛮武士的溃败,战场不断扩大,这里也被波及。一群败退的半兽人奔上山丘,一箭射杀了段强,然后又瞄向程宗扬。
! p4 j5 z0 k! H- `/ } 就在程宗扬触摸到死亡阴影的一刻,长箭放开他,朝另外一个目标射去。
0 K: ^* R1 b5 ]# k* C 山丘下,几名骑兵奔驰而来,其中一名大汉反手拔出长剑,重重劈在箭上,然后勒住马匹。在他身旁,五名骑兵扇形散开,各自举起弩机,阻断那些兽蛮武士的退路。 , R ~) L2 W0 X) a
他们脸膛大多被烈日晒得黑红,眼神却像刚淬过火的刀刃般,锋利无比。在这些铁打的汉子中,有一张面孔出奇的白净,看来较其余同伴年青,手背上覆盖着软甲,手中提着一具弩机,与同伴一样,除了一柄便于马背击刺的长剑,再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但给程宗扬的感觉却与其他人完全不同。那名年轻骑手冷冰冰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抬起头,望向他背后的山丘。
. F4 C" m8 y l1 Y' E0 J 山丘的坡度并不陡,地上又有厚厚的青草,程宗扬一路滚下来,除了脸上擦破一块,并没有受伤。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后背被冷汗打湿。 ! u$ v% D" ~2 X2 C- w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与自己一起穿越到这个陌生时空的段强已经死了。他抬起头,心头不由狠狠打了个冷战。
; ]( ]6 q! B1 _ 山丘上的兽蛮武士有十余人之多,其中一个身高几乎有程宗扬的两倍,正是那个毁掉自己兽颌的项链半兽人首领。一名武士弯下腰,从段强颈中拔出长箭,然后搭在弓上,血淋淋的箭矢对准山丘下的骑兵。
( B0 F; X8 I4 I& w 那名面孔白净的年轻人甩开马镫,用脚踏住弩背,利落地拉开弓弦,然后扬起弩机,毫不犹豫地一箭射出。 * c l" R" J* j$ `
“绷”的一声,锋利的弩矢闪电般飞出,从他粗壮的手臂穿过。 * Z- @/ A6 v1 f1 N, m
那名半兽人手指一松,长箭从弦上滑出,斜插在地上。他瞪着血红的眼珠,然后抓住弩矢尾部,将箭支硬生生拔了出来,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他却浑然不觉。 / F- B8 p9 Q0 w% Y+ P$ X
对于你死我活的双方来说,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已经多余。山丘上的半兽人齐声咆哮,像一群野兽猛扑下来。
+ n: M; [( v6 E, [ 那名年轻的骑兵拔出佩剑,双腿一夹马腹,正要抢先奔出,却被旁边的大汉一把拉住缰绳。 * v. K: `% E J/ n4 L
那大汉胡须也不知多久没刮,密密麻麻一直连到鬓角,他低吼道:“你有伤在身,不能逞强!退下!” , a# e1 Q7 \( L0 C, _
那年轻人毫不退让地扬起下巴,“凭什么不让我上战场!” ! W- e3 q4 ?: C! M0 t% X
“这是师帅的吩咐!”
2 N( \0 w' `$ X8 @ 那大汉一扯缰绳,将马首拉得偏到一边,然后举起短矛,在马臀上用力一刺。
4 Q7 Q G( `) H- k3 L4 b5 E+ c 战马吃痛地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侧方奔去。那名年轻的骑手猝不及防,被马匹带得扬在鞍上。
9 h# ?, k; ?& O; o& x 赶走那名年轻人,虯髯大汉吼道:“兄弟们!拼了!” 3 ?3 H- c, a4 w7 r
剩下的四名骑兵齐声应诺,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声震四野,气势丝毫不逊于那些凶猛的半兽人。 - q) C! u8 ^$ W, T
那匹负伤的战马迳直朝程宗扬奔来,马背上的年轻骑手扯紧缰绳,一边喝道:“快滚开!” * n5 n2 h, @/ I
程宗扬这辈子还没骑过马,看着包了蹄铁的马蹄直踏过来,顿时脸色发绿,顾不得自己身为现代男性的尊严,连滚带爬闪到一边。
8 {/ ?8 Z1 W- e2 p K; a& ~* k* @ 谁知道那匹马受了惊,无法控制,铁蹄踉跄着践起零乱的青草,离程宗扬越来越近。程宗扬魂飞魄散,拼了命的躲闪,但那几只铁蹄却像认准了他一样,就在他头颈肩背周围趵踢践踏。 3 H1 a+ m$ v+ X6 N4 E: {- G
程宗扬索性躺倒,大吼一声,“你踩死我吧!”
, b) M, j3 D: H# h0 n" h( Z5 B 蹄铁擦着程宗扬的脸颊重重踏进草地,马背上的骑手站在镫上,双手扯紧的缰绳,嚼铁深深勒入马口,几乎勒出血来。 3 h5 R7 D: p- Z9 @. H8 l
程宗扬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头发里沾满草叶,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够狼狈的。但对于一个两度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不幸穿越者来说,体面已经不重要了。 8 K% I! s! C/ \* c2 E) Y% D( U! l
那名年轻的骑手竭力控制住马匹,至少预想的蹄铁并没有踢到程宗扬头上。 $ D4 I8 O; ] k# U% f6 A
程宗扬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这名骑手的面容。 . e( F( W( v" O- c9 A+ f, m6 }9 r
他长得……很俏。双眉长长伸出,在洁白的脸颊上,彷佛飞翔的燕翅,眼睛明丽之极,抿紧的嘴唇嫣红动人。很美,很惊艳──如果她是女人,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如果是男人,那么一定是个很不幸的男人。
* e5 Z5 m5 [% ^5 j 那名骑手显然对程宗扬没什么好感,他狠狠瞪了程宗扬一眼,跳下马朝同伴奔去。 $ N2 {) l9 O* l M. }5 b
与方阵中那些沉默的士卒不同,那名骑手奔跑的姿势很奇异,他一手按住剑柄,身体向前倾斜,完全依靠脚尖的力量往前飞掠,整个人就像在草上滑行,不仅姿势优美,而且速度极快,让程宗扬想起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 T! S4 t3 u9 L0 }
做为一个平常上三楼都要乘电梯的都市人来说,武林高手完全是第六维空间的存在。程宗扬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表现太嚣张。
7 V' B/ ?4 ]* v. N' r 另外一边也是一群存在于第六维空间的生物。那些半兽人迈开大步,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奔马,身材更是高得可怕,站在地上也超过了马背上的骑兵。 9 r$ X) F. O/ N: X, Q! Q5 s& Q
五名骑兵结成品字型的阵列,两名在前,三名在后,各自摘下短矛,盯住冲过来的兽蛮武士。正面的秦军方阵已经击溃敌军,正在清理战场。他们在大草原深处追逐了三月之久,就是要彻底清除兽蛮人对帝国西部的威胁。只要他们能阻挡片刻,援军就能赶来,斩下这名兽蛮首领的首级。
% P) c7 J# `1 Y1 G 冲在最前面的兽蛮武士獠牙张开,发出雷霆般的怒吼,然后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将足有车轮大小的巨斧举过头顶,猛然劈下。
. f4 w5 N2 n1 f5 ? 前面两名骑兵同时举起短矛,交叉架住斧柄。“铛”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人肩膀一沉,身下的座骑也被震得退了半步。 % u2 l; _$ N! V: n" _+ W
这五名骑兵配合的熟练之极,短矛刚刚架住斧柄,后面三名骑兵座骑同时往前冲出半步,藉着马力,从两侧将短矛狠狠刺进那名兽蛮武士肋下。
& H; L" q5 |/ J: g$ _& ]6 j0 | 这完全是战术配合的优势,如果单对单,一名兽蛮武士打完这五名骑兵还有剩的。但五名骑兵配合默契,两人防守,三人进攻,一举将那名兽蛮武士刺倒在地。
8 T7 Q# ~( @) Q& q# R+ ]) a 兽蛮武士腰腹间流出岩浆般腥浓的鲜血。“古格尔!” 5 U w4 w( K' r; {' G3 H& Q
他嘶吼着扔下巨斧,纵身抱住一名骑兵,将他连人带马撞倒在地,然后张开大嘴,尖长的獠牙像匕首一样撕开骑兵的脖颈,鲜血迸涌而出。 " V) x9 n% E( f4 m' o- X
马背上的虯髯大汉面沉如水,他侧身一掷,短矛毒蛇般从那名武士背后狠狠刺入,将他刺死马下,然后从腰间拔出长剑。
+ M# a4 ?2 Y E! a. m 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已经见惯了死亡,生死关头更不容分心,而兽蛮人显然更倚仗本身的勇悍,各自为战,并没有调整速度一起围攻。
2 x' Y8 X& T4 ^ Y' { 又一名兽蛮武士暴吼着朝那名大汉冲来。虯髯大汉平持长剑,冷冷盯着对手。就在兽蛮武士冲来的同时,他身后两名骑兵突然驰出半步,两支短矛一左一右刺进那名武士的前胸,接着那大汉从马上跃起,双脚稳稳踩住兽蛮武士壮硕的肩膀,双手倒持长剑,从他背后狠狠刺入。那名兽蛮武士颓然倒地,手中的巨槌重重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 [, N6 p. M* W; B+ E
那名叫古格尔的兽蛮首领双目血红,他抓起一支长矛,振臂掷出。那虯髯大汉长剑刺在兽蛮武士背中,被粗大的脊骨卡紧,不等他弃剑闪避,那支长矛已经呼啸而至,应声射入大汉的左胸,从背后穿出。
$ P5 `3 O+ i3 P3 s5 q+ J& L" _ 瞬时间双方各死两人,程宗扬右侧的太阳穴也接连传来四次剧痛,最后一下分外剧烈,痛得他几乎要流下眼泪,与此同时,四股阴寒的气息也随即进入程宗扬体内。 # Y! X4 w: B: s. a T
双方都没有理会程宗扬,在那些骑兵看来,程宗扬虽然穿着怪异,但明显是人类种族。而对于兽蛮人来说,这个手无寸铁的陌生人类并不比那些骑兵更有威胁。
: O2 Q! g" H+ F6 h 跟随在古格尔身边的都是部族中最有名的勇士,他们咆哮上前,将剩余的三名骑兵尽数格杀,而地上的兽蛮人尸体,也多了两具。 $ n" M, @. R9 M& _
古格尔左矛右斧,将一名骑兵连人带马劈成四截,然后挺起雄壮的身体。他浑身浴血,犹如远古而来的兽蛮天神。 g7 n: w* Y2 I2 ^2 d( S; U" _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程宗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单靠人类的力量能够与恐怖的半兽人抗衡,并且在劣势下杀伤相当。虽然那些人类骑兵依靠的是相互间的配合,但显示出的强悍也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他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这些骑兵真的仅仅是秦军吗?
* L( Q9 A1 H& u6 Y+ F" F; I: Q# G1 P 所有的同伴都已战死,那个年轻的骑手仍毫不犹豫地朝兽蛮人冲去。与半兽人惊人的体魄相比,他的身形显得纤小而又柔弱,但他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却像手中的长剑一样锋利。 " U7 S1 d, E- O& e- u2 H& L6 @% I
那些兽蛮人已经被鲜血和杀戮激起凶性,一名兽蛮武士举起铜轮巨斧,朝他腰间劈来。那骑手脚尖一点,身体像滑行一样避开巨斧,接着手中的长剑蓦然亮起,闪电般穿过斧影,刺在兽蛮武士腕上。 8 v4 X O/ _$ o/ e, U$ T
亮起白光的长剑锋锐无比,那名兽蛮武士左手齐腕而断,巨斧带着残缺的断手飞出,带出一篷血雨。他獠牙格的咬紧,接着右手握拳,岩石般的重拳重重砸在剑脊上,将那骑手震得倒退一步。
6 ?- G+ b" h$ R. M7 C7 Y# M 古格尔抛下已经弯曲的长矛,双手握斧,雷霆般劈在那名骑手剑上。那骑手虽然胆略过人,终究是气力不济,巨斧每次劈下,剑上的白光都弱上一分,身体更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铮”的一声脆响,失去白光的长剑被巨斧从中劈断。
7 z4 O9 _/ C- D3 ?- | 那骑手反应极快,反手一掷,半截断剑削在古格尔岩石般的手指上,溅起一缕血光。 - u) ?- e) r+ @ r
巨斧轰然落地,古格尔淌血的大手猛然伸出,劈手抓住年轻骑手的胸甲,然后左手握拳,狠狠打在他腹上。 5 v$ D( X. `: H, y
那骑手穿着骑兵用的轻便皮甲,随着古格尔足以裂石的一拳,他胸前方形的甲片四处纷飞,身子横飞起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在地上,又滑出十余米的距离,正落在程宗扬刚才待过的草窝里。
8 t+ t, v7 U. a4 U: H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跑回来送死。程宗扬心里给了他一个评价:疯狂!
/ H; Y' F9 j4 y2 P1 p5 D 那骑手头盔不知掉在什么地方,露出布条紮紧的发髻。他脸色一片雪白,唇角淌出一股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恐怕连肋骨也断了五六七八根。
; M* p; {$ C3 u" ?+ Y$ B 再往下看,程宗扬呼吸猛然一窒。
; \; N, d9 r0 V( S' s 那骑手胸前皮甲被撕出一个大洞,连束胸的白布也被扯开,露出两只圆润的……乳房。虽然不及西片里乳牛级的巨乳硕大,但也有够瞧的,曲线圆润饱满,皮肤又白又嫩,尤其是那两只乳头,还是娇嫩的粉红色。只不过左乳乳侧被兽蛮人粗大的手指抓出一道伤痕,鲜血淋漓……程宗扬不由自主又朝她脸上看去,原来真是个美女。秀美的双眉直入鬓角,眉宇间英气逼人,只是目光显得不是很友好……女骑手用几乎喷火的目光狠狠瞪了程宗扬一眼,一个男人如此不顾忌地盯着她的裸胸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问可知,刚要开口斥骂,内伤恰于此时发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她用白净的手掌勉强掩住胸口,苍白面孔上升起一层病态的红晕。
% |) z9 \/ v% {7 ^/ o, {8 K" I6 P 很漂亮。程宗扬在心里重复一遍。虽然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衣甲破碎,头发散乱,模样狼狈,而且完全是素面,但容貌比起他所在的世界里,那些光彩照人的明星也毫不逊色。
* A9 N. J, r& u \) A 程宗扬正看得出神,忽然心生警兆,他猛然回过身,整个人差点儿傻掉。
: D5 T9 `1 ~! I: T 杀红眼的兽蛮武士们像一群直立的野兽,缓缓朝他走来,丑陋的面孔狰狞可怖,在他们骇人的体魄面前,程宗扬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光屁股婴儿一样可怜。 3 _! j3 q4 x7 j$ D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误会,谁能想到那个女扮男装的骑兵会被打得步步后退,最后更是一下飞出十几米,好死不死地掉到自己背后?
7 G' A8 {' x0 O& q- S8 W$ r 这会儿,自己一个人站在一群半兽人面前,虽然心头狂跳,满脸惧色,但那些半兽人大概也分辨不出来,只会看见自己激动地双手握拳,目露精光,像极了一名奋勇救美的英雄。
2 W* q7 R* j$ c* r 最前面那名武士有一只雄狮般的头颅,獠牙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程宗扬对着这些半兽武士,后悔得想要自杀,如果可能,自己肯定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 8 M) Q$ d j( n% Q
可这些半兽人大步一迈,就够自己跑一阵的。至于求饶,程宗扬很怀疑这些半兽人是否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况且他们一定不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 O, Z; s5 l6 |0 i x* Z( ] 程宗扬怔了百分之一秒,然后在更短的时间内摸遍全身每个口袋,像快要溺死的人拼命寻找浮木。 4 Q6 z# z& O7 P9 F( X8 V: O6 X
手机,如果是手榴弹多好? 2 [' M. q% M/ o; D
钥匙,如果是迷之屋那个电玩里,那把可以打开任何一道门的神奇钥匙就好了。 & b* c3 {+ Q8 a/ l- }! V8 t6 L
钱包,他们收买路钱吗?
J7 A7 ?0 {. R+ F 兽蛮武士浓重的呼吸几乎喷到程宗扬脸上。此时他们与秦军只隔了一座不高的山丘,在战场边缘游弋的秦军轻骑随时都可能出现。但对于程宗扬来说,他们都有点太远了。 ! E4 ]6 N. R0 A
古格尔拳头扬起,带起巨大的风声呼啸而至。那感觉就像一列时速超过二百公里的列车迎面开来,程宗扬还没有碰到拳头,就被拳风吹起,身不由己地往后飞去。 8 l/ V' X3 g5 `9 H' C0 O" r- K
“篷”的一声,程宗扬仰面摔倒。正好落在……“呃──”那个女骑手露出痛楚的表情。
: E+ A5 c/ O" N) k1 N2 k 程宗扬摔得七昏八素,还咬破了嘴巴,一嘴的鲜血,没有留意自己正落在那个女骑手身上,压到了她断裂的肋骨。那兽蛮武士的拳风,几乎把他内脏都打得翻滚过来,胸口骨痛欲裂。
! t) N( e2 A' j/ E- X% n1 B 惊魂未定,程宗扬本能地双手握紧,抓住身下的物体。右手抓到几块脱落的甲片,左手运气不错,抓到一团温暖柔软,而且富有弹性的物体,感觉又滑又嫩,像是……程宗扬疑惑地揉了揉,又捏了两把。 , k& r' [0 x1 O, X* h2 b2 l
“啪!”
9 v @- y( Z7 d9 l/ ] 女骑手竭力抬起手臂,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 O! W* Q6 O$ {, A0 k1 j% f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到的正是她受伤的左乳,他连忙放手。
5 Z5 K5 o* u+ R& I8 ?- k; C “我不是故意的!”
$ p+ `+ O/ U4 s! \ “无耻!”
( F/ u7 v9 p) D9 Y1 f$ d/ q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2 N+ w) w/ x5 R! {
接着又是“啪!” : @+ `6 H" L: z' \" ~% n
的一记脆响。 4 @( |4 R# Q/ Z
程宗扬捂着脸,心道:算了算了,这种事跟女人解释不清,还是赶快起来是正事。他抬起身,准备爬起来,手肘又撞倒女骑手的肋下,这下连他都感觉到断骨磨擦的“格格”声,更不用说那女骑手花容失色,痛得连骂都骂不出来。
* F$ j% x/ _( d3 { 程宗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忽然摸到身后一个方形的物体。
& i+ C* @& O2 B 背包!他身上还有一个运动型的小背包! 2 p* z+ ]& ~* t: {; l1 o' v$ e
程宗扬顾不得小美女杀人般的目光,一把将背包拽到身前,拉开拉链,紧紧抓住里面的物品。瞬间,出发前在飞机上的那段交谈,在脑海中回响。
, g2 p: @- Y2 N ‘你穿越到过去要带什么?只限三件。’‘第一件,我要带一套大百科全书。因为财富可能贬值,而知识不会。然后我要带一把瑞士军刀,功能越多越好。第三件,我会带一袋玻璃珠。’大百科全书、瑞士军刀、玻璃珠,这是自己对于最佳穿越工具的答案,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小说与漫画中的那些主角,穿越时候所带的工具,想必远比自己还要夸张许多,而自己这个平凡人,在被半兽人团团包围的命悬一刻,身上又有些什么呢? * @0 m9 o3 y, k8 ^6 O; t3 p
背包里不多不少,装着三件物品:神奇橡胶制品──一打超薄型安全套;高级合成化学纤维──两套情趣内衣;现代电子科技与人体科学的完美结晶──一根电动按摩棒。
% w' R0 C1 g* Y9 ?6 S& N% t6 w ‘我今天飞上海,会在那边休息两天。’女友眼睛湿淋淋的,散发出迷人的羞色,‘那套内衣我还没有穿过,到时候你带来,我穿上和你搞……’命运就是这样荒唐,想穿越的没能留下,没想过穿越的却被留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想要的机枪、军刀一件没有,有的却是情趣内衣、安全套、按摩棒。 ! [ S5 `* b8 _( y2 K
在他眼前,半兽人巨大的手掌朝他脖颈抓来,粗糙的皮肤上尖利的鬃毛又黑又硬,十几个半兽人把前路完全封死,来势汹汹,自己绝对没有突围的可能。
* u* j& ~/ o' k3 } 程宗扬看了那个要喷火的女骑手一眼,慢慢拉上背包,然后吸了口气,认命地挺起胸膛,脑里又回响起那个最近常常听到的自我质问。 $ G) i9 k; L ]3 S" d1 W
就这么当一个平凡的上班族,自己真的愿意吗?放弃创业致富的梦想,舍弃壮志雄心,庸庸碌碌,终此一生,这样子选择真的甘心吗? + w& ]( B9 u0 O" a
这个问题之前想过多次,却始终没有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自己反覆迟疑着,不停地想着,就是答不出来。
3 E( e8 `0 J$ q 然而,那个答案……此刻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如果老天让我再选一次,我一定当一个老老实实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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