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武俠－台北群英會

davidlee122

現代武俠－台北群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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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Ｃ．Ｈ．

序章　金星徵信社

2 D. L: X$ p9 x! C6 H1 {: r. M9 \　　三十來坪大的辦公室空蕩蕩的，被檔案櫃隔開的辦公桌間只坐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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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9 U+ B, Y; n　　我，許鐵揚，二十五歲，大學電機系畢業的高材生，正在桌前整理一疊妖精
1 f+ [2 O3 S: p. h9 K打架的照片和錄音帶，要做出書面報告給我重要的客戶，這也是現在我手頭唯一
8 Q, n" Z) M3 n) H  P1 @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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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V! l; M1 }- ?* L& R( R9 B　　自從服完兵役進入這家倒楣的『金星徵信社』後，二年來我總共也不過接了
十個案件，其中一大半是些偷情、捉姦之類的狗屁事情。

0 o# F# T; D5 P* m3 ^2 Q6 h% p) v! F　　徵信社或許是台灣獨有的稱呼，反正我們就不像電影中的偵探那麼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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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這一年來，公司也就靠這類案件生存，折騰得我們五個精於各類神通的
好漢，如今成了聽壁角、窺淫的專家，就只能依靠這些狗男女多多犯賤，來維持
自己的飯碗和公司生存。

2 t4 v9 m1 [0 m! T1 ]/ y) w/ K　　最近又不知道走了什麼霉運，一向健壯的老總，自從十幾天前胃病住院後，
到現在還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一付就要掛了的病狗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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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1 m- w) w/ [' L- ]! B, y( A　　前天，警界關係熟透的馬叔，又在偷情現場，被光著身體的姦夫淫婦聯手打
) r: s& \) C# D' Q2 n* d3 [+ z. @' j7 s( ?得頭破血流，連今天吳哥為了擅闖民宅偷竊的罪嫌，在警察局被偵訊時，他都無
! \4 @6 L, |; ~4 m6 E; F1 y法到場關照。

; Z5 m) d& C$ E( T( O: a　　吳哥沒跟我們說過來歷，不過這二年從跟蹤、釘哨、開個門鎖、保險箱什麼
( p& t# }. F/ _, N. a$ ]的，一向不會失風，偏偏今早就陰溝裡翻船，叫一個海棠春睡中的肥女人逮個正
+ z' ~( p! g" B7 Y著，硬是認定他就是最近社區裡偷內褲的小賊，現在吳哥還押在分局，等著茵茵
姐去把他保出來。

. e! q  K$ w& U2 w) Y* X+ p　　一下子就少了二條好漢，沒有老總或馬叔的人面，能不能把吳哥保出來還說
1 Y: V0 c5 h0 R2 l. l2 K不定，於是公司裡就只有小劉、我、再加上那個花癡阿香看家。

/ v& Z; ]5 s" Z　　阿香就是那種肆意糟蹋自己青春，將肉體當作遊戲工具，街上隨處可以看見
的那一類肉彈型辣妹，她染個奇怪顏色頭髮，穿得少少的，經常擺出一付等著人
操的日本ＡＶ女星慣有的純潔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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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劉最近與她已經發展為一對正式情侶，依小劉的說法是盛情難卻。我並不
# F0 C( z: {1 S3 L5 r" \怪他，男人在某一段時間總會厭倦無止境的心靈探索，轉而沉溺於單純的肉慾歡
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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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m9 t- T+ ]& A2 ~- \2 L　　我自己在從前也曾經與一個沒有大腦但身體絕美的女孩交往過一陣，我能夠
瞭解有時候無知對男人也是一種誘惑，我和小劉一樣，偶而會投入於單純地感官
1 i# W7 ^$ |. J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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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劉和我都是電子、電器設備的專家，不過小劉在通訊電子這方面真是個鬼
/ |3 V0 M0 E9 V; Y1 U. V# S才，要比我強出好幾籌。

& C5 V( [: H! o# V! T　　現在這一對癡情男女，就在我左後方那兒嘰嘰喳喳地說話，從電腦傳來的淫
叫聲聽來，準又是小劉正在播放那片他已看了一百遍的璩美鳳偷拍，這會兒他正
2 {  T/ b4 O" M: C( U8 n3 p; y- M在評論攝影、收音器材，取景的角度，看來如果由他承接這個案件，說不定可以
+ ^2 w; i! S# J$ o0 S( f2 K; v0 g偷拍出比日本Ａ片還高水準的情色經典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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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乾脆改行當導演算了。」我背向著小劉大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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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傳來阿香吃吃的浪笑聲，合著光碟裡一連串驚心動魄地叫床聲。

　　「鐵揚，你前天拍到的汽車旅館那一段，拜託要拷一片給我。」

* w7 Q9 X, a+ w4 l/ J　　「鐵揚哥，別給他看，把他都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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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愈壞妳就愈高興啊。」

7 l- ~2 m* \$ y: O, ~, P, d　　聽見這樣不入流的打情罵俏，我只能苦笑搖頭，收拾起給客戶的資料，正要
出門時，大門口吳哥黑著臉大步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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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D+ V* h0 ?3 r　　「我幹死她媽的，＆％＠＊∼！」一長串流利的粗口就從吳哥口中罵出來，
他把手中抱著的提袋重重往桌子摔下，喘口氣氣後，又繼續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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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媽的栽了，我她媽真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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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e6 B  F! H! i- @( Z　　吳哥滿臉是英雄末路的悲壯悽愴神情，像足『鎗神』中的周潤發。

8 S7 C3 ^' n+ b" P　　他忽然發現龜縮在一旁聳肩諂笑的小劉，便急忙由提袋中拿出隻『小老鼠』
2 R8 C/ `* ^7 N丟給小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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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p+ V9 z. j/ t% [1 B( Y! @　　「你快給我看看，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開始收不到訊號，害老子大白
- d! c. ~/ T* u) A天的撬門進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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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鼠』是我們業界慣用的竊聽器，長方形黑色小盒子連著條細線所以這
0 E2 ~0 b% N0 m9 C% U+ n- X' H麼稱呼。

; P$ _" \: h* |& {　　趁他們正聚精會神研究竊聽器時，我拍拍吳哥的肩膀，歉意的笑說：「我先
: J% u& ~+ E9 C3 f出去送資料給客戶，回來以後再陪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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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m  F% u! c　　轉身就迎面見到剛進門的茵茵，她像滑行一般輕巧地走進辦公室，穿著一身
淺藍色辦公套裝，端莊嫻雅中又顯出飄逸，

　　「要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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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s( F8 @/ H　　她拋過別有深意地關切眼神，眼角一瞥，淺笑著：「小心點，可不要讓我再
跑一趟也去保你出來。」

2 R/ {0 c& t$ ]  Y# D' w+ P　　走出公司，我的心裡仍然「砰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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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種甜蜜中帶有些微刺痛的感受，唯有處於若即若離狀態的青年男女能
夠瞭解。
　
- R! k1 i! Z# v( J% V　　茵茵是我平生見過長得最美的女人，只比我大一歲，從沒有聽說她交過男朋
友，可是每年西洋情人節和中國情人節的時候，仰慕者送的鮮花，足夠排滿整間
- _0 p- e+ {) g* ^3 u; _, G; O# @2 F大辦公室。

　　我初到公司應徵時，就是由茵茵面試，於是當時年輕自負、氣傲天蒼的我，
便放棄另外幾個較好的工作機會進入這間公司，而且就一直待到現在。

　　這家徵信社就由七個成員組成，五男二女，住院的何老總，及我們四個調查
/ I+ O4 C( _% ~! r- ]! y專員，馬叔、吳哥、小劉和我處理所有外勤工作，阿香是公司小妹，負責接聽電
話、打字、客人來了泡茶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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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六個人加起來，都不如茵茵一個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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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年何老總更加把所有事務交給茵茵，因為有她，我們公司的行政工作
變得井然有序。她精通電腦，擅長資料分析整理，好幾件商業偵查案子，都是由
她以駭客級的功力，破解電腦程式而圓滿完成。

　　這樣聰明靈秀的氣質美女，在工作生活間成為公司的靈魂人物，而且在她面
前，我們五個男人都不自覺地會收斂起平日的惡形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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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X% @0 a: K) f6 o7 P7 w　　小劉就因為追求她無望，纔傷心地與阿香攪和在一起。

. V/ l3 D+ }% T& M　　自從我結束那段自大學時代就茍延殘喘的戀愛後，一年多以來，對茵茵的戀
" F- k2 r' q3 Q慕已經成為我生活的動力，在她親暱的言語與自持的舉止間揣測她的真意，就如
" J8 U7 G0 O. I9 Y1 |# o同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魘。

; ], }! [/ f8 V. e' C% }　　我是公司內唯一的活會，何老總與馬叔就不知道鼓勵我多少回，我也曾有幾
次與她發展到接近情侶的階段，我們多次一起親暱約會，談心事，讓彼此到今天
: V. V1 D# C: ]# @6 S/ ?! N; i更難割捨對方，在友誼與愛情間我們同樣蒙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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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我不能瞭解的原因，茵茵對肉體貞潔有種近乎清教徒似的固執，在她眼
中，我對肉慾的嚮往是純然的罪惡。一年來，我曾經為此多次發誓不再招惹她，
. J4 i$ {& g: R, ], H( h' t每次在離開她，投入一段短暫狂歡放縱戀情後，總是又被她溫柔笑靨召喚回到她
9 k7 A$ y1 G2 U9 E! D身邊等候。

/ z0 l$ `+ V8 j( B　　像宿命的安排，我們註定要在彼此的堅持中角力，直到一方投降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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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接受純精神式的愛情，我同意與茵茵共同工作是一種享受，有時候那
7 S6 L1 X7 ~# p5 _- g3 R2 H! X種完美無間的合作關係，心靈契合的感覺，像性愛一樣迷人，但是我不能接受沒
: H) j" Q# F, k) j有性的愛情。

　　友情與戀情之間就是薄薄地一線，我就像世上多數男人一樣，任由身體本能
衝動去做決定，男女之間總會有肉慾成為主宰的時刻。

$ n: T2 A% c, @5 ?9 ]* J　　上週在一次溫馨的約會中，我再度吻了她，甜蜜火熱的唇舌交遞，情慾糾結
/ p, ?# Q& @9 D1 {, `( m$ r的長久愛戀，使我忘情地撫遍她臉頰及身體，

　　茵茵喘噓噓地抱緊我，美麗的臉龐佈滿紅霞，就在我探手進入她衣內，握住
她柔軟乳房時，茵茵身體一震，彷彿大夢初醒般鬆開抱緊我身體的手，在我腳背
7 ~5 j2 Q- v4 y+ B8 U5 M5 P1 f4 _上狠狠一踩，事後我的腳腫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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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0 c; y$ n5 b$ H" ~　　自從那天起，除了公事外，我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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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 Y) ?- U1 q4 |　　剛才那對我似無情還有情的笑語，又使我心中掀起波濤。

　　頂著寒風騎在摩托車上，我的心中好像有一把烈火，燒得滿心暖烘烘地，手
& o7 t6 a7 N& \$ _上似乎還留著握上她乳房的軟暖感覺，寒流來襲的冰冷空氣中，在台北街上硬著
肉棒騎車的，恐怕只有我這樣慾火焚心，又無從發洩的蠢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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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軌的城市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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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a; M6 i% ~- c/ e　　尊榮大廈是台灣房地產業界的傳奇，並且開啟了台北市興建豪宅的市場。

' H& C: r4 s' \" {　　十年前在台北市最精華地段信義計劃區，推出總共四十戶，每戶二百坪，當
0 s& l  `* M+ \+ k1 v; w時喊出每戶一億元台幣的天價，據說裡面包括了最新穎的建材設備及安全設施，
防火牆，防盜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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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所有人意想不到地，四十戶在一個月內銷售一空，而且基於居住品質的
/ s4 E) ^6 r: \0 t# ?* p理由，部份有錢但是身份地位不夠的買主還被業者回絕。

　　我的客戶就住在尊榮大廈，這是我第二次拜訪這棟冠蓋雲集的神秘住宅。

* K$ u" N, I/ t2 j" J* {　　這次案件的雇主是名歌星季如雲，如今已成為王太太。

　　將摩托車停在距離入口三十公尺的寬闊紅磚人行道後，我步行繞進灌木叢圍
繞的半月形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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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大廈前，一座奇岩怪石假山堆砌在弧狀噴泉水池中央，將外界的喧囂
2 B* t, q) K3 C5 j# l- Q! B全部隔離在外，使這裡成為卓立於都市外的寧靜空間。

. I4 O( N# @9 t' b; I　　經過希臘宮廷式的門柱，白玉石台階上是足夠停靠好幾部車輛的門廊，推開
琉璃把手的晶瑩玻璃門後，就進入金碧輝煌的門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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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I/ i, F. S$ p　　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警衛，在恭敬迎入二位應該是這裡住戶的華服男女後，
2 Y0 X" c* y) }轉身瞪大豬泡眼斜睨著我。

　　「找誰？這裡不許推銷。」

　　「１８樓，王太太，我姓許，已經約好下午二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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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E; c  S) S) R　　「有沒有預約？」豬泡眼推過一本紅皮裝訂的厚簿本：「在這兒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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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N# w) ^) Y& c& p! p　　我沒有動作，上次與老總來談案件時，也沒有留下記錄。

　　果然在豬泡眼拿起電話，與屋主確認後，疑惑地打量我一眼後收回登記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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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太交待，不用登記了，左手邊電梯，１８樓。」

- d% d4 @+ s3 }* A% m　　出於偵探的職業本能，我一面走向電梯，一面觀察門廳牆角高處的監視器，
心裡評估著，如果有必要潛入這棟保安嚴密的住宅時，究竟應該如何應付警報系
統及監視攝影機。

, F! r- X/ c% ~' v　　有錢人的住宅就是不同，連寬大電梯內也裝設監視攝影機，我可以想像豬泡
眼的同伴，正在某個房間盯著我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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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如雲是五、六年前當紅一時的歌后，我中學時代還買過她的錄音帶，四年
# x( K1 O5 V4 X2 ~% o, w前嫁給姓王的電子業老闆後就離開歌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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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見到她時並沒有特別驚豔的感覺，只是看來皮膚很白皙，保養得很好，
應該超過三十歲了，聲音很輕柔，嬌俏如少女般的臉龐有股疲憊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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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檀褐色銅門前按了門鈴，等了二、三分鐘後，是季如雲自己來應門。

7 y9 Y+ |' I; R/ [6 p　　「王太太，妳好，金星公司許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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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先自己報名字，因為已經知道王先生昨天出國到歐洲，所以乾脆連公
$ `5 Y( M+ t" ?司名字也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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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一個人，何總經理沒來？」

　　季如雲打開門後，頓時讓我眼睛一亮，新做的俏麗髮型，加上淡淡妝扮過的
" K4 @/ A( j4 o: r2 Q3 x臉龐，香氣襲人，豔光四射，鑽石耳飾和白胸前那串碎鑽項鍊亮晶晶閃爍著，一
襲粉紅色長禮服，恰到好處地烘托出她豐腴誘人的身材。

　　見到我目不轉睛地瞪視，她優雅地轉身比個手勢，把我引入客廳，彷彿已經
習慣被這樣注視，絲毫不介意我的態度。

: q, j; u/ E( j1 C5 {　　「因為晚上還有個應酬，所以先打扮一下，許先生不要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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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與何老總來，只是匆匆確認意願，並且把我介紹給她認識，並沒有仔
細觀察這裡的佈置，這次我定下心來，在她還沒有入座前認真打量週遭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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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I$ \) j/ I9 p　　截然不同於樓下門廳那種富貴驕俗的浮誇氣派，寬敞的客廳中擺設得簡約寫
意。

) R* r7 U" R: g0 s/ g　　細細看去，每一處空間都透露出主人家的蘭質惠心，與台灣一般新興豪門那
0 H( u. z- y1 W1 T8 k種將名貴奢華傢私推滿廳堂，唯恐他人不知的風氣比較起來，這樣典雅與品味完
  e1 y/ }& n2 \" \! J: P美結合的陳設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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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我四處觀望欣賞地神情後，季如雲風情萬種的臉上像孩童般笑開了，彷
* `. R2 X) o# e$ E* x/ a彿心中得意的事有人分享。

2 `3 w/ C$ F* i) B9 s: `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像透視她心靈一樣的理解到季如雲的內心，一身昂貴
衣飾只不過是她裝扮來滿足世人的期盼，真正的季如雲應該就像這座客廳一般，
# Z1 w; y: q2 \0 p3 V$ i; ~盼望回到簡單純樸的生活。

　　她親手為我倒了杯茶後，嫣然一笑說：「王先生昨天出國，佣人也被我打發
出去，家裡只有我在，許先生有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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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季如雲，與我上次見到的沮喪憔悴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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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4 I; v* H3 P; \9 x0 j　　現在她言詞從容自信，舉手投足間都有當年巨星風采，可以與茵茵比美的絕
色面容，還多了分成熟韻味。

　　高雅地香氣由她身上傳來，季如雲的眉宇之間不經意就會傳達出成熟風韻，
: U9 o9 F) e! P+ Q+ `是良好教養加上優渥生活纔能夠培育出來的韻味，讓人不由得要投入全付心神鑑
賞。

　　自從認識茵茵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為另一個女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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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a1 {4 l- e# N) G　　出於不願被她看輕的感覺，我不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避免留下淺薄輕率的
印象，我收拾起驛動的心情，先不急著拿出資料。

　　「何總經理生病住院，妳這個案件，一直是我在負責。」

　　我喝口茶，沉穩的笑一笑，再繼續說：「叫我鐵揚就行了，我還是喜歡叫妳
季如雲，妳是我讀書時候的偶像。」

　　「哦。」她勉強笑笑說：「那是從前的藝名，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演藝生涯歷鍊過的她，也被我突出奇兵打得陣腳慌亂，薄施脂粉的臉上閃過
3 z, r) `2 ?/ p一絲紅霞，丟出第一次反擊的話：「你還很年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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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f  A3 {5 m! m  @# }* `　　「大學畢業兩年，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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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到她不再稱呼我許先生，於是見好就收，不去追問她本名，擺出一幅
, q1 h* ]$ X( j3 Q1 z/ J專業偵探的態度，取出資料袋，先不打開，沉著地直視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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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想要得到什麼結果？」我用最溫柔的語氣問。

; b4 R! K) \, y0 ~8 l0 H2 I　　季如雲被我問得一愣，避開我的眼光，遲疑地望著壓在我手掌下的厚紙袋，
) h. ?# X% t9 D$ d* {臉上神情很複雜，是那種急於想要知道，又害怕面對答案的樣子。

　　眼看手中這份資料牽動她全部情緒，我就更不急於吐露，靜靜等候她從迷惘
中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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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美人…」我換了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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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當年歌唱界及歌迷對她的暱稱。那年她在現在已拆除的中華體育館開演
1 f; Z1 B9 d' Q2 R% h唱會時，數千歌迷狂喊著：「季美人！」，歡嘯的聲浪就快要把屋頂衝破。

　　當時年少輕狂的我也在其中。

2 b2 Z- B" Q) s1 o6 W　　她明顯地身體一震後說：「不要那麼叫，我的本名是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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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完嗔怪地白我一眼，鑽石耳飾就隨著她轉頭而晃動，秀眸一轉，又浮現
. N5 R5 v  T- L- c出個疑問的眼神，彷彿提醒我為何不說起正題。

1 E- ?0 s+ p6 ]* y2 W  z　　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夠如此靈動的用眼神來清晰表示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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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H6 O' M8 \2 `- }# d　　「秋雅姐。」我順理成章地再改變稱呼。
5 V) @0 J- s4 V' h: s
& P' Z9 G4 R6 m' n　　「自從接受妳的委託後，十二天以來，我們已經對你先生有完整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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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誠懇的態度說：「王先生是為值得尊敬的企業家，我必須說，他也是位
( O9 X6 \6 i& v* Y: y3 v; K0 n; h+ ]很顧家的男人。」

　　我敘述著腦海中記憶：「他每天早上七點離開家工作，七點三十分到達辦公
# f! @" c2 T, Q9 [+ k# w! B室，除了每週二次巡視新竹科學園區工廠，一次台灣大學企業家進修課程以外，
& W7 {$ u+ A* ]  M( t' k6 {! F) \幾乎絕少出席其他應酬活動，每晚大約七點四十五分回到家，十二天扣除四天假
2 ]8 }1 c- O. O( }) H日，只有一次因為公司會議延誤，而晚回家二小時。」
　　
　　我的手仍然按在厚紙袋上，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季如雲，她仍然側身端坐
9 {8 C, R; R) k, X3 R4 a5 K# [) [+ e著，雙手優雅地輕握，只是那無限柔美的側影已經足夠扣動任何人的心弦。

! h  B& O; N$ N# k6 W' P  ^9 H7 O　　「十二天以來，一共四個週六、日假期，你們分別參觀一次畫展，參加二次
朋友聚會，一場音樂會，上個週日因為妳感冒，王先生還取消出席員工的婚禮在
! e6 ?' q# T" B( o, D家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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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聲調中帶著詢問和婉惜的口氣，讓最後一句話在她心裏形成重擊。

; R. \& {1 f  M! t　　「這樣的老公，妳還想知道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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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j3 `. C　　寬闊的客廳，連接著一間用彩繪細紗屏風隔開的起居室，那裡放有幾張皮躺
椅，矮几邊的置物架上，零落地放些書籍、玩物，我可以想像他們夫婦平日在那
兒閒適雅緻的生活。

0 ^* p) F, t0 i) m　　秋雅那雙會說話的眼眸，轉向桌面的一叢鮮花盆景，幾葉劍蘭和著滿天星、
( h  D: U, b" W百合花，插得疏密有緻，芬芳的香味散佈在寂靜無聲的空氣中。
( u5 O1 b  c9 l; @3 c' z4 f4 s7 G
( y7 p2 p0 ?. h" `( x　　她的神情中有甜蜜也有迷惘，好半晌後，她嘆口氣：「你還太年輕，你是不
會瞭解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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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6 \1 F# e" p' ^! m　　她像夢囈般說著：「當你守候著一具空虛軀殼時，你會知道……然後妳的身
. N8 h; N+ v# G7 a體也會一天天失去光澤……」

　　她眼中焦距再度集中，轉頭冷漠又堅定地對我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
0 C' Y, y& n6 {都要知道，你們公司接受我的委託，必須要給我答案。」

　　面對一個即使失去眼前幸福，也要查明真相的女人，我再也無須說任何話。

　　我從紙袋中依續把跟蹤記錄、照片、監聽錄音帶、數位攝影機轉燒成的光碟
片、彙編報告，依序陳列在桃花心木桌面。

- N# O2 H/ O/ w: s  ~　　「王先生有兩位固定往來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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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A' J9 g' @# A! M　　我不理會秋雅驚訝的低呼，將彙編報告第一頁翻開，指著二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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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頭髮這位巫小姐，妳應該認識，是跟了王先生五年的女秘書，四年前巫
小姐以自己名義，買下照片中距離辦公場所步行三分鐘的高級住宅，但是巫小姐
$ j& Y" \2 w1 a4 B9 M8 G' A1 m$ p3 D本人並沒有住在這裡。」

$ A# Q; g5 \7 n　　那間住宅並不是太難進入，只是偷情案件不值得我花費那麼多風險，我繼續
: k& y0 f/ e* V4 `; F# E- {說出訪查資料。

/ S$ U( d  o4 B" \1 L8 d　　「王先生與巫小姐最近十二天以來，有五天中午固定在這裡停留二小時，我
( x& y/ L2 l- f5 J估計每週二四是固定約會日，他們對大廈管理員，及餐館送外食小弟，都自稱是
夫婦。」
5 f1 B# |& i& v7 L3 m5 m( C+ D
　　我聳聳肩：「我們有訪問錄音帶，如果妳還想要知道他們在房間內做什麼事
& p9 j. x5 n+ X* y' o! ?# X情，可能需要增加費用和時間。」
8 \  _3 H+ S0 F. r$ \8 s* M2 i0 h
　　想到這棟大樓住戶所代表的身份地位，還有秋雅最後冷漠的語氣，我突然想
要重重傷害這位曾經崇拜過的美女，探索她世故富有的面具下的真正心情。
+ |, N" {" C6 i- X  w7 j' ^
, `: }% y8 `8 J2 ~, {9 w　　我指著第二張照片，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與學生模樣的少女共坐在西餐廳，
照片下角陰影中，可以清楚看見男人的手在桌子下探入少女裙底，人群擁擠的背
景中，兩人都若無其事地笑得很開心。
- x  N0 z, u5 b0 c9 w4 d4 {
. K6 L. O) Y+ k$ ?: d2 b' Q! d7 p　　要多感謝小劉改裝的微型照相機，這樣的畫面又使我的肉棒不知覺中挺立，
  c  O- O' O' e" M我耐心等她看清楚照片後，再開始繼續說話。
; E- i! t- h3 \; J" _. U4 c, @
1 _- f6 c+ \* @. U$ S/ \　　「這位連小姐是大學生，推斷與王先生在半年前相識，我們藉著促銷贈品的
" X) v# l: H6 }9 n. a) d/ K理由，贈送她一隻新手機，手機內的微型晶片能夠同時接通我們公司的另一條線
: }; K, T9 u' y( K, W% ]! [路，因此我們側錄下她與王先生全部通話內容。」

　　我勉強讓自己語氣平靜：「這裡還有一片光碟，是他們在汽車旅館裡作愛的
全部過程。」

1 k8 B4 M( R  E6 E! N  L: X　　純粹由於幸運，那個拜金的女大學生，在電話中放浪得像隻發情的鴿子，還
要指定學校附近的幽會地點。

+ S9 ^7 e  ?2 r2 F　　於是在新竹市近郊汽車旅館，由隔壁房間冷氣通風口，用針孔攝影機拍下年
輕女孩用難以置信的肢體動作蠱惑中年男人的畫面，通風口的角度正對著那張水
3 ^! x; s. d& e' T床，轉燒出來後，燈光、畫質都幾近完美。

　　秋雅那秀麗的面容已經發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眼光只瞪著我手中
$ T) N6 v& X& m的彙編報告書，卻不願望向光碟片及錄音帶。

9 |* q8 w  J0 Y3 R* Z; W$ Q/ g1 ?　　我將彙編報告輕輕推向她手邊。
6 }& v2 h) V5 }3 D- q
2 q* ^' ?& H) D5 i1 F6 m5 v　　秋雅像是溺水時搶到救生圈般急急接下來，豐碩的胸腔劇烈起伏著，戴上鑽
# e  O. e5 S" @( |9 b/ j5 |戒的修長手指迅速翻閱每一頁面，似乎在核對日期時間。
6 N+ i$ D2 E. W* Q
7 Z/ i7 P6 D8 c. C: l0 H, i6 ^( [) V　　我燃起一枝煙靜靜等待著，直到她失神地放下資料，仰靠在沙發椅背時，再
4 a; B" H! v; R* I3 Y3 B- G為她點燃另一枝煙，交到她手中。
: U( l2 z2 _6 i6 N% ^2 x" \; z" x# S7 B
, k4 Y5 [: o2 ?+ o　　秋雅無意識地接過煙大口吸著，晶瑩的淚影在她眼眶浮動幾下，終究還是沒
7 l0 T) o) b2 V: [% Q- w, M) I# O有落下淚來，她抽動鼻子，深呼吸一口後，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靜下來。
2 K5 ~$ E2 p; l: u$ o) y
　　她轉頭勉強掙出個笑容，對我揚起手中的香煙說：「謝謝你。」

# y. }8 s/ P8 z% _/ x! D  U* v　　情勢的發展有些出乎我意料，我原本以為她會哭倒在我懷中尋求安慰，現在
4 X4 [/ x0 U8 ~4 ~( Q: {+ f看來那不過是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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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判斷不出她真正心意前，我只能以機械化的語氣執行本份工作。

　　「不管妳想進行妨害家庭訴訟，或提出其他告訴，我想這裡的證據都已經足
( Q. d1 Q3 Y3 m+ Y- r  b夠，當然如果妳還想更進一步追查，我們公司會很樂意為妳服務。」

9 u) n* `. ^# }# y" I( G9 |　　秋雅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她像是第一次見到我般，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
( o3 y. F: w- b  D我，直到我覺得渾身不自在時，她纔笑著用欣賞的口氣說：「你看起來很斯文，
這些工作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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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識到她開始對我產生興趣，而且正在為剛才失態做出反擊。

　　我再度落在下風，可是一時又想不到什麼方法，只能淡淡回一句：「這只是
2 t* q' Y! E  S, l" G/ C件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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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雅像是讀透我心意般微笑著說：「改天我一定要去你們公司拜訪，看你們
6 L; t4 `" Q( [# E, A$ a& e2 i是如何做到這些。」她指著桌面說：「資料先留在這裡，我考慮一下，再決定要
不要繼續委託你們。」
. P1 A7 ~# _$ Y1 R# N# q& l
　　她笑得很輕佻：「到時候，當然還是要請你這位大偵探出馬囉。」

2 r4 A8 u$ E4 P　　話已經說到這樣程度，就如推車撞壁，再無轉圜餘地。我痛恨自己剛才說話
太急，又不得不順著她語氣打起退堂鼓。
2 F! n2 ^! R9 X5 U3 ?
　　「請妳在最後一頁簽收，我們公司公司保證這些資料沒有備份，絕對不用擔
) h  \# L* s1 I1 W) t/ H心外流。」

　　「我為什麼要擔心？這裡面拍的又不是我。」
. c/ s4 l8 `- C- N! p0 i  C1 N! Z
　　秋雅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笑起來，她再為自己點燃一枝煙，然後拿起桌
上的金筆，連同費用明細的賬單，也不看就「刷刷」地簽完一併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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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j2 F. C& R　　
/ j* i" t% v# c% t　　被禮貌地送出大門後，我纔發現自己這一生中總是在美女面前一敗塗地。
0 |/ K' I! k! P% J) n3 x" J% i
　　讓我這樣平凡的男人，在生命中遇見一位美女或許是幸運，如果遇上二位絕
色美女又妄想擁有的話，將會成為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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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E  I7 B4 H
+ l# R) U7 l, c8 f2 K+ V2 E（３）

　　為了不浪費往返時間，我在大廈附近等候著。

　　溫暖的冬陽自晴朗天空灑落，人行道旁植著幾株市區罕見的楓樹，在猶如公
園一般的寧靜社區中，就只有我一個人站在路旁。

　　就在我抽了二枝煙，大約三十五分鐘後，懷中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秋雅。
4 d6 n1 S! M$ T
8 x: W/ {% u2 E0 G6 Y　　「鐵揚，你能夠再過來一趟嗎？我還有些事情要麻煩你。」

　　「好的，秋雅姐，三分鐘以後到。」

! T# M4 |3 U( o) l9 a/ e+ V　　在我心裡，對這位高不可攀的美豔名歌星已經不存任何綺想，即使她在電話
( `# a7 m: J# J. E' F' t中如我希望以親暱的口吻稱呼我，也不能使我再度鼓起勇氣。

3 g6 i- X% ]0 a0 h% l　　公司內有位具有同樣級數美貌的茵茵，已經足夠每天喚醒我潛藏的挫折感。
  L  ^  e8 o: f6 K
　　季秋雅不過是我另一位雇主。
+ _1 J' K3 T% O- H# J/ z0 L* R
) ?* i6 C" s& \6 u  a) h  Q　　我在報告中還保留了連小姐的個人資料，及藏嬌金屋的詳細住址，這與我的
5 p! f) e9 Y! n% z; V9 L職業道德無關，只是一點私心，不願意讓事件擴大而已。
* ]! b  j! g. r
# a0 c1 M; I6 u8 i* H　　大廳的豬泡眼態度好多了，他像是指揮交通般的朝我揮揮手。

2 V+ P8 [  P# ]8 S& t$ O　　「王太太吩咐過，有急事，請你趕快上去吧。」

　　權勢與財富在人與人之間製造衝突及妥協，這位豬泡眼門衛，就是經過社會
機制協調後的完美產品。

　　王家的大門虛掩著，推門進去後，人不在客廳，壁畫及絨布綴飾的走道那端
傳來隱約音樂聲。
/ g8 U' j8 B5 h# g" w0 Y6 U
  ^. F: x% j8 A　　我關上門後，順著曲聲尋去，漸漸聽出，那是季如雲當年紅極一時，最暢銷
7 ^  |/ @- ~* q5 L3 U% F  [1 H的金曲『甜蜜戀人』
7 F! Q' E! P5 W" `( o5 Q
; w% J& o2 \( z, B$ \+ {. V　『．．．．．．．．．．．．
! `/ p' s* o2 E$ a" m/ O5 L　　愛情就像熱情太陽　溫暖我的心
& c) e& z5 u( _5 T: B5 W　　情人說的甜言蜜語　融化我的情
( P8 U* a+ I9 z  C! g7 [　　．．．．．．．．．．．．．
; Y+ H6 E, I# H$ e& \　　．．．．　　　　　　　　　　』

' v. z& @* i. S9 }, H% M7 f　　走廊左側那間以粉紅色系為主的視聽室中，牆角鋼琴旁是整排紅木音響櫃，
  R0 S3 Q$ b+ w* I7 [* b歌曲聲就從那兒傳出。

( m- E8 _3 H" i9 @/ }& _$ d( N　　棗紅色窗帘密掩著，一座古雅銅製立燈輕瀉出柔和的黃光，綠葉茂盛的盆栽
旁，牆面懸著液晶４０吋螢幕電視，螢幕中一對赤裸裸男女正扭成一團。

　　即使季如雲那嗓音黏膩地甜美嘹亮歌聲，也掩蓋不住畫面中零雲斷雨的高亢
淫聲。

　　秋雅埋坐在當中那張背對房門的軟墊圈椅中。
$ _) e& ~% b! o5 n
　　「人生真的很奇妙…當妳擁有一切的時候……特別會計較即將失去的。」

' z6 v0 f) k$ T: ^* T0 A　　幽幽的低語聲自椅中清晰地傳出，高聳椅背使我我仍然見不到秋雅的模樣。

. g% t6 u: ^' S5 L) t* N1 _　　我清清喉嚨說：「我只是不願意把連小姐的個人資料放進報告中。」

　　突然間我不想再隱瞞任何事情，我只想儘快結束案件，然後離開這個如墳墓
! M0 s" |' o* r$ y一樣的地方。
/ x8 v% G* X. M: Q$ u9 }7 D
! \) ^' t* q! _3 N% T% h　　圈椅猛然間迴轉，秋雅仍穿著剛才那襲粉紅色長禮服，兩腿優雅地交叉著，
臉頰紅撲撲的，眼睛晶瑩亮地閃爍著興奮神采，全然回復了當年登台演唱的天后
紅星風姿。
( Q& N+ Q$ m2 M/ ^8 {& u9 p
　　「我不會再與那些女人計較，不論是二個，還是十個、八個女人，我只關心
& O# h, R/ D  @8 A9 G0 b3 ?我的男人。」
! y- L+ W1 Y/ w: L* u! t
% r4 ?" a) k* b5 }3 n5 f1 O　　在她炯炯有神目光注視下，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由心中泛起。

2 M5 W; Z2 X# L5 `) i% A　　這個我曾經崇拜過的女人，瞬息間在我眼前轉變出多種面貌，每一種風情都
那麼專注投入，彷彿眼前的女人，是用靈魂的熱力在扮演生命中每一個角色。

- q5 A7 a; f- h/ s' c; I" \　　從季如雲、王太太到季秋雅，每一個情緒轉變都是全然使人捉摸不定。

" U3 d' @. S2 T. L; s' q, M　　秋雅由圈椅中站起來，魅力無限的身軀就接近到靠我二寸距離，那張曾經迷
1 |* S& T4 I" \" N2 }% v* N( b倒無數男人的姣美臉龐，停留在呼吸可聞的眼前。

9 W+ D, h+ S2 D  Z; S. p. M　　「你是個很特別的男人。」她唇間的清香氣息吹拂在我頸間，明亮的眼睛在
瑩藍色眼影下閃著柔情的媚惑光芒。
. W) _' U# M9 T: L
: ]  I; g. z1 v; M  c5 w( N4 M　　「我以為我們要談案件。」

　　除了我剛才已經下決心不願與她糾纏不清外，還有些自尊心被傷害的感覺。
0 C- ]; F# u2 F' H8 w
　　自開始與這位名歌星接觸以來，我大部份時間都被她牽著鼻子走，有種玩弄
於股掌之間的屈辱心情。

0 A+ i4 P5 H8 B: w- p5 l1 U$ n　　「現在我對其他事情再也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男人。」

　　螢幕中的女人正放蕩地嘶喊著，閃爍地淫穢畫面彷彿為她煽惑的言語加添催
9 H5 X; Q1 X( t9 e$ g4 L情劑，我微弱的定力逐漸失去。

( n) ^; Z0 r! q4 h7 n# A　　「妳不過是想有個人陪妳說說話而已。」我的抗議聲在輕柔歌聲與高亢淫叫
聲之間顯得很微弱。
# H& Q; [+ D# m4 W4 Q0 W% B0 W8 @
　　兩隻手臂攬上我頸部，柔軟的嘴唇與香滑的舌頭堵住了我即將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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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旋轉起來，軟玉溫香的身體在我胸膛化做一團烈焰，雜沓聲浪與螢幕中
3 H8 U6 ~6 ]2 Z+ v發散的光影逐漸在眼中模糊，這空間中一切都如夢幻般的那麼不真實。
" u6 i( h  G: n' a
　　她的手迅速滑落我胸部解開衣釦，於是四隻手臂像急於毀滅對方般，競賽拉
" L; a0 i) N0 X$ Z3 f扯下彼此身上衣物。

　　身體間的衣服一件件被除去，直到回復初生嬰兒一般裸裎相對，高漲的情慾
$ t+ M/ D6 Q9 i: T: [: w! ^如火山爆發般不可抑止。

7 w3 {3 u$ v/ P- v　　秋雅柔細的手指迅速又熟練地滑過我身體每一部位，香暖的身體逐漸下移，
! R; S  I$ P9 [1 ^一陣麻養感覺由我胸膛蔓延到腹部，在我不知覺間，高挺的肉棒已經被包裹在溫
熱的唇舌之間。
7 r  H# P' l* P6 w7 T: K3 x
8 y) k: ^) n# j: h4 c5 m　　「哦…」

# b/ d+ b1 J7 E1 _$ K4 `& p8 b  P& a　　那一瞬間，我的心靈在樂曲中飛揚，全身的神經隨著她的吸吮而舒張，肉棒
# v( ]( N4 D$ T- f( P  b在她濕潤口腔內猛然膨脹起來，急遽的刺激感受，使我同時意識到將要爆炸及將
要融化兩種不同頂端的興奮。

　　「我是個好女人，你知道嗎？」模糊的語音由我腿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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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力使自己不發出叫喚聲音，並且忍住將要射出的感覺，任由愉悅浪潮一
波波襲擊我的身體。
2 ^- I: _% u/ Y) V- O
- W6 N& v2 g$ N; C- O. J8 c: ]　　秋雅的一隻手移到胯下握住肉袋，神奇的手指彷彿帶有磁電般魔力；另一隻
: S6 \- b8 U$ ^. a- V) r9 {手扶持棒身，有時候全隻吞下去，讓龜頭頂在上顎腔壁，其餘的時候，就由手指
# R/ N' b" w! X$ t/ m揉搓著，口中發出「吱」「吱」津津有味的聲音。

) J! F* O7 q; _2 C, x) C$ ?　　唱機中那個少女正全無煩憂地唱著：「……當愛情來的時候，我很心急；想
. v* Y9 Q8 C  H要偷偷看看你呀，你偏要裝做了不起……」

. q0 V: ^5 G0 \) M6 b3 H( R/ M　　秋雅緩緩地吐出口中肉棒，小手仍然停留在龜頭上揉弄，抬起頭來用乞憐的
眼神望向我時，一絲口沫就由她唇角流落，她的眼神傳達出複雜得令人痛惜的訊
息。

　　「愛我……愛我好嗎？」

　　我拉起她的身體，對立凝望著，她火熱地目光在一瞬間瓦解我的猶豫，征服
這樣一位仰慕多年的名女人成為不可抗拒的誘惑。

/ g# z9 ?" p  u! B6 i& U* e　　秋雅像蛇一樣纏繞在我的身體，柔順地任我扶起一條腿，將肉棒慢慢送進她
6 B% K% ]/ V( K4 W' l, i. i的體內。

, a, }" h% q8 y3 x% w　　螢幕內外同時進行著一場肉慾的享宴。
7 {0 e$ f: {3 F7 U  c& L( r: `$ U1 t
# W$ R" ]  o4 `  [　　肉壁還不是很濕潤，秋雅的眼神傳達出一絲輕微痛楚訊息，隨即被放蕩肉慾
所掩沒。

7 c+ A$ R3 i5 v8 L0 k9 @* Z8 U5 K　　在挺動間，我意識到我並沒有虜獲她的心，是將她悲憤的心情虜獲自己，我
不過是她報復洩慾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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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n2 l3 x+ }　　「我讀出妳心裡的訊息。」

　　我大聲說出心底感受，同時用力推動身體，讓局部的愉悅感染至兩個悸動的
軀體，愉悅迅速擴大，最後將心靈裏最後一分理性湮滅。

　　螢幕內的性愛已經結束，只剩下零星對話聲。
5 y9 M( b$ F" b& V7 F9 J
- Y0 O, q" C: S6 Q. q2 g7 n) y$ C" y　　快節奏的樂曲，和著我逐漸加快的推送，我們摟抱著站在房間中央，像是一
. D+ _* ?& ~" x對激情的舞者，用身體為肉慾做出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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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中迴盪著那個夢幻少女歡欣歌頌愛情的輕快樂曲。
3 [) L% a4 S* |4 Q* {: q; D
　　秋雅擺動身體迎合我的抽送，嘴中斷續發出喃喃地嬌喚，眼光中乞憐的神情
. E8 J+ \- G: s* ~6 R$ W  ]  W愈加濃厚。

, t. O+ v; `1 ?& Y5 y　　「……你會愛我嗎？」
, w7 W" |8 T) k( T
" [8 i% k5 q( ?　　忽然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我懷中喘息的女人，與唱機中的歌聲發出的
5 l4 d! \1 p! {1 F1 s7 c1 Q是相同、付出全副心靈的聲音，是出自同一個全心全意生活著的靈魂，我的肉棒
正在穿透一個專注的生命。
9 L4 |. h% d  m
, K/ o6 G* @3 Q5 m　　喘息得更加劇烈，她的臉頰上一片紅霞，汗水佈滿在我們緊密黏貼的身體，
/ }0 o2 e# `7 [% t% h! q: }, l9 U她體內的愉悅已經累積到巔峰。

　　在高潮即將來臨前那一刻，我清楚地由她的眼中讀出焦慮，將要哭泣的悲愴
! c1 h; F) V4 W8 H/ i# F$ G神情出現在她嬌吟著的紅豔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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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愛我嗎……你會愛我嗎？」

　　我硬著心腸不去回答，猛力讓肉棒進入花蕊深處，再次啟動另一波肉慾高潮
6 c( c& s7 P7 a2 e9 |的開始。
/ y+ t0 w# n) C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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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說謊的偵探

（１）
" i4 S' r% f1 e4 ?. w3 [, z5 H
; j1 C( R- u* z! C, s& D* g( `　　回到公司時已經超過下班時間，辦公大樓裏蜂擁而出的人群都是衣著入時的
  s. [7 C4 m! {4 Q4 _男女，如果說他們代表社會精英人士，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反對，畢竟能夠進入金
星企業集團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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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企業集團是台灣排名百大的公司，經營的事業包含房地產、土地投資、
. u" s1 Z( ]7 w) x: e; s# _證券、期貨、五星級觀光酒店…等等，可以說台灣經濟發展過程中，所有投機的
項目都包括在內，總資產額非正式估計大約超過美金三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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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出於富人保護財產的心態，集團內也成立了少數非投機性的子公司，那
( Q1 h6 n0 e# U* s) U6 F就是負責企業總部及其他相關企業警衛安全的保全公司，擁有數百名體格壯碩的
6 w6 d1 D0 C+ g2 J) k* W: z安全人員，所以在另一方面來看，金星企業也等於在台灣這座小島上擁有小型私
人軍隊。

　　根據我的合理推估，金星徵信社應該是被大老闆出於好玩的心態投資設立，
( y! @# G9 X+ [0 p9 X9 Y+ `然後一段時間以後就把它忘記了，於是金星徵信社就像是華宅中的灰姑娘一般，
( l1 H4 H% u/ [不為人知地繼續存在於企業總部大樓。

) k8 R) l3 w! R1 `. V+ w  m* W　　九樓大部份面積是保全公司所有，由於某些原因，保全公司人員一向對我們
7 I. l  y1 `5 z: u- T3 u! f保持適當尊重，電梯出口走道盡頭靠近太平梯的那間小辦公室，就是我們徵信社
所在。
0 N* X& J: b) ]* B  I2 o
1 g: h1 y, K8 g: m, X. K! J8 E　　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公司內仍然燈火通明，人聲喧嘩，居然連三天不見的馬
) s/ u# K/ x" M( g1 q( j5 C' {5 r叔也回到公司了。
/ i" A3 C. a  U. b0 s
+ R* i" V  k5 ~4 P' e. Q　　撐起一條腿高坐在辦公桌上的馬叔，正比手畫腳地說到：「……那老婆和她
/ f2 _7 T' Y" Y& x: u. c老公吵起來，管區警員跟我兩個人都看傻了，那野女人也不知從那裡撿起個花瓶
3 s" s( o# |  i就砸在我後腦……」
& [4 y/ i5 A' q' s9 \: Z) D
　　他轉頭比著受傷部位時，就正好見到我。

2 J; X1 \- R5 p, ^9 X　　「大偵探可回來了，我們一屋子人都在等你。」

4 l5 M# @2 _" g0 j5 P/ o　　一下子把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我身上，我的有點訕訕地不自在，尤其
心虛地躲避茵茵的眼光。
2 o" y+ F& B7 {3 r8 v( K
4 O% {1 ]9 o( h' a& E! `　　不識相的小劉這時發揮了偵探特長，走近我全身上下少視一遍，又用鼻子嗅
! J+ Y% Q5 S9 b& K+ l0 ^; j了一嗅，然後發表結論說：「衣服整理過，有可能是脫下後再穿上，身上的香味
3 B; u  H8 x) L0 P很濃，你是不是趁虛而入跟季美人搞上了？」
$ {+ J4 y/ d( X& Q) {5 D9 s
2 z- z7 A# |7 ~: K% o　　茵茵與阿香都瞪大眼睛等著我的回答，馬叔與吳哥顯然不知道這件案子。

　　馬叔眉頭一皺，問我說：「季如雲會有麻煩？」
# r- }' X9 }' z9 y; j3 R, T: D- C/ p
　　我趁機轉移話題：「只不過是夫妻間小事，馬叔認識季如雲？」

　　馬叔似乎不願多談，閃爍其詞地說：「過去她的一位長輩，與我們…我和老
+ i5 K" n4 p! k+ _' Q何有點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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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R+ t% S　　看他的神情只能透露這些，當時何老總帶我去時，只覺得他客氣得過了份，
當時只以為何老總對名歌星特別禮遇，沒想到彼此間還有淵源。

　　難怪我唬爛了好半天，秋雅根本不當回事，我的臉紅了起來。

　　「第一次是何老總帶我去的，今天去送報告已經結案了。」
  E# O5 T( ~' S+ [
: T: v- j3 z7 l1 g/ C7 ]　　我自己也感覺話說來有氣無力，茵茵已經把頭轉開，裝出一副不屑再聽我胡
" {+ K" }2 q6 I9 t( t  j扯的可愛模樣，可是我注意到她的耳朵還向著這一面微微豎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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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斜睨著我，似笑非笑地說：「可不要自己終日捉姦，那天自己也被當姦
* I  h3 B4 i8 Y; C5 h* m! P夫活逮。」

　　馬叔畢竟還是維護我，看到我尷尬的表情，打圓場說：「好了，別瞎猜了，
我信得過鐵揚∼而且想要攪和秋雅那丫頭也不是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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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R. _1 A8 g0 ~6 B3 O　　馬叔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笑著繼續說：「走吧，大夥兒等你回來一起出去
0 Y# M, S# a) D2 I, X吃飯，我請客，到『風雅居』去喝兩杯去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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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在聽到前一番話時嘴角向上牽動，仍然偏著頭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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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1 T! l& R　　同時我也頗有同感，這片天鵝肉是怎麼入口的，我也還在迷迷糊糊之中，但
總算暫時避開了這一關，於是六個人分別收拾東西，關燈，鎖上公司門。

: [6 i! S$ I( k; s0 @7 L, @. E* I　　『風雅居』離開公司大約十分鐘路程，走在路上很自然的分成三組，馬叔與
吳哥走在最前面，小劉及阿香摟摟抱抱地跟在他們身後幾步遠，茵茵則不急不徐
9 p6 S4 x8 p  g: X+ N: y走在最後，對身邊的我沒看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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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5 }7 [  \; J5 I/ t5 a0 d　　我的心裡面仍然有些疑惑，馬叔一向爽朗，為什麼對秋雅的事支吾其詞？還
- W0 [- t1 `2 m# Q% J. V- q# a有何老總奇怪的態度，看著前面馬叔與吳哥走在路上交頭接耳密語的樣子，我愈
加有股想要查明究竟的念頭。

4 ~& g  K$ Z8 X" H7 B　　身旁的茵茵忽然快趕幾步，我停止胡思亂想，快步跟上她的步伐，同時偏頭
0 x3 E. ]# X) c4 |6 g偷眼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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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的身材高佻修長，只比我矮小半個頭，貼身的藍色短外套及窄裙，肉色
+ |4 |- c. @- G( W/ Y3 W/ \絲襪包裹的美腿只露出一小截，寸半高跟鞋使她顯得秀挺優雅，由側面看來胸尖
$ W% g/ h( [$ |臀圓份外凹凸有緻。
9 C* H! S: }2 p
　　永遠梳理得很整齊的及肩黑髮，眼鏡是保守的細黑框架鑲著一絲金邊，皮膚
" U: D3 n0 P0 w' Z1 F是粉嫩的白皙，除了淡色口紅外，從來不曾見到她用過其他化妝品，即使在生氣
7 s: h: z4 l( }2 q的時候，嘴唇仍然是那麼紅豔動人，完美的五官帶著一股清麗脫俗的靈秀氣質。
* z9 s, `  ]8 M0 K7 {' ^  _
　　與秋雅那種明豔搶眼的美貌截然不同，茵茵是那種清秀亮麗得令人不忍冒瀆
7 q; Y# |8 }$ E2 E- v4 g) l' d的美女。
9 L: r/ p1 G4 q. I# b
　　她的溫柔善良與聰敏幹練是一種很矛盾的對比，就像不會讓人相信冷靜自持
的她，會為了『鐵達尼號』那麼浮淺濫情的電影而哭濕二條手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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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很有原則，也可能會很不講道理，在溫婉與剛直之間，是那麼不協調
地完美呈現在她身上，她是我至今仍然無法捉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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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看什麼？看了季美人一下午還不夠？」

$ n  G+ H! w# r　　忽然間發現只剩我們站在路口，馬路那一端小劉他們剛穿過前一個綠燈，茵
6 q2 s; m7 y9 ]- k8 K茵仍然向前望著，語氣中居然帶有一絲少見的怒意。

+ E' P& j( C# l3 M( O' D　　「茵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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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a! d  Y* k0 `0 o9 }8 @　　茵茵猛然轉身面對我，打斷我的話：「我不想管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

　　她瞪著我，語氣間回復平靜：「只想告訴你，大家都在為你晚回來而擔心，
8 p0 w& c2 X; w$ c7 Q偏偏你又沒接聽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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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不等我回答，就快步迎著剛轉變的綠燈穿越馬路。

" _  ~7 H$ H3 X* l; K　　我也大步跟隨過去，因為我一向把手機調成震動，所以確實有段時間沒法接
聽，感覺起來好像發生了一些事，而我仍然不知情，或許茵茵為了一連串意外事
故而擔心我，當然最可能是出於妒嫉或是厭惡我又一次放縱。

　　這一段街道人群較為擁擠，路旁騎樓下還有些攤販，我靠近茵茵身邊，思考
' ]  q" a- Q1 M1 C( f& p; i著她剛才話語中的含意。

　　前面馬叔與吳哥放慢步伐，閒散地在騎樓踱步，吳哥的手放在腦後梳理頭髮
比出個明顯手勢。

9 _6 _; l  u  F6 g　　我的思緒由混亂中轉為清澈，茵茵也看見了。她腳踝一扭，側身藉我扶她的
時機，與我一齊用眼角迅速向後瞥一眼。

1 {5 u7 V7 o! W3 L8 y$ ^4 r$ @" T　　是兩個穿灰色夾克的男子，在熙攘人群中錯愕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 I4 ]& \: ~" f4 V& `　　因為太專注想心事，竟然讓這二個人跟蹤了一大段路仍然沒有警覺，還好有
馬叔與吳哥在前面提醒。
8 p5 J7 S& @9 t1 l- r
3 x- q+ P8 H0 a0 @' D/ w2 t6 D/ E　　我扶住茵茵的腰，『風雅居』就在一個街口以外，我們以扭傷腳踝的步子慢
慢行走，身後的兩個人也放慢腳步。

. G% `0 N3 |0 Y( Q2 O　　我默默讀著秒數，在剛剛轉為紅燈時到達下一個路口，那兩人就迫不得已停
, @9 h+ j6 G" \, ?( Y# [2 M- R1 s: J步在我們身後等候。

　　茵茵的半個身子依偎在我懷裡，我側身在茵茵耳邊說著些安慰她的話，茵茵
也彎下身體撫著腳踝撒嬌呼痛。
, V, _! `1 x3 r- U
　　高個子那個顯然很緊張，呼吸沉重，假裝四處張望，可就是不看演技十足的
2 ~' d. U* }# M8 {$ }# K茵茵。
" D2 E( k1 T$ v% y  S" l7 A+ J
9 t! s- W/ s" T. \+ b3 S4 [0 N　　矮壯男人就從容多了，他打量著我和茵茵，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時候居多，
眼神銳利，手掌指節粗大，呼吸悠長而且似有似無，幾乎聽不見聲音。

4 h+ s& F/ {. y( E9 d　　我的心頭一懍，竟然是個武術高手，這樣的人物在台北市難得碰上幾個，是
什麼勢力能夠支使這般人物來跟蹤我們？
" @0 r& I2 Z6 _- a
　　左手在茵茵手心輕觸一下，她會意的站直身體，我們改以較快腳步在綠燈後
越過馬路。

0 K" J! O" y0 m. j4 ?$ F　　街頭的霓虹燈已經陸續亮起，在頗有寒意的冬夜，茵茵的手掌心傳來些微汗
/ A0 g1 X4 l7 d5 x* i0 z2 J水，我的腎上腺素加速分泌，感覺到與茵茵是如此親密無間，彼此是血肉相連的
戰友，一股濃濃鬥志由我心中生出。

　　我反覆思索自己經手的案件，發覺沒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即使秋雅的先生
- o8 P* O, w7 F  y4 M也沒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反擊。
9 x" {1 N2 q/ F4 B0 f# i3 ?
　　我們轉身進入餐廳，那兩個男子在門外猶豫一下後，跨越到對街迅速隱沒在
- u: g& Y9 R$ V0 Q) u人群中。

' i) |2 m) Q" ~! d* H9 K※※※※※※※※※※※※※※※※※※※※※※※※※※※※※※※※※※※

. M) f5 j" q) P9 g, C% A& t! a, f（２）
　　
( ?5 E' R* _" q/ W0 K2 g　　『風雅居』店如其名，附庸風雅地擺設著一些古董傢俱、字畫，已經分不出
是那裡的菜色口味，倒是魚鮮之類的江浙料理還真不差。

　　今晚店裡面只有三桌客人，店老闆鄒胖是馬叔的老朋友，見到我們進來，先
* H- M* g% K( ~/ N" t9 h  ?6 N2 W打了個響亮的哈哈，然後笑著說：「難得，今天人都到齊全了。」

　　我向鄒胖打過招呼後，轉頭低聲向馬叔及吳哥說：「不知道來路，其中一個
# @& @! p. K8 X: p4 }/ v很硬。」
- x9 ]2 `9 N( v& n1 k
3 H2 e6 v% ~. v; q, t1 ?5 L* \　　馬叔頭上怪模樣的毛線帽已經脫去，在微禿的頭髮間，一圈白色繃帶由後腦
# n7 W: z9 V4 k5 L2 ^繞到前額，顯然後腦的傷口還沒有拆線，他思索片刻後若無其事地說：「既然走
了就算了吧，我們照常吃飯。」

　　說完就當先走向裡面那個大圓桌，那裡小劉和阿香已經背向外面坐著研究菜
單，吳哥向我們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也隨後跟去。
, n- d& }& i* \2 w
　　阿香拉著茵茵坐在身邊「嘰嘰喳喳」說了起來，氣氛不像平日大家聚餐那麼\
( z4 U# }2 b; L4 T4 H) y; a9 e* j熱鬧。

! U( _2 J8 Y% M　　所幸鄒胖今天特別巴結，先送上幾盤小菜，不到十分鐘又端來四盤熱炒，還
帶上瓶私房補酒，說是要給馬叔補血強身，於是一陣調侃笑罵後就喝開了。

" R( z* N* k9 l　　大約不到二十分鐘，門外進來八條大漢，越過小吃區直接向後進走來，就在
我們隔壁桌坐下來，剛才跟蹤我們的兩個人也在其中。

　　我注意到鄒胖在櫃檯後面，手扶在電話上向馬叔投過個詢問眼色，馬叔不露
: \9 |7 i, A  m& O5 Z/ W# B, j  ?6 P( H2 ^痕跡的輕微搖頭。
1 ~! w2 n- q% c: q
　　從外表看來，我們六個人其中兩個是女人，吳哥及小劉都是白淨斯文一副不
經打的樣子，馬叔向來勁氣內斂，頭上又纏著繃帶，就像是個糟老頭，對方八個
精壯男人足夠吃定我們。
* n, s+ M" h! C
7 `; D2 Y1 w# u2 d+ m　　那個跟蹤我們的矮壯男子看來是他們的頭頭，似乎因為我們的異常鎮定，一
群人沒有進一步的挑釁行動，還裝模作樣點了些菜，就那麼樣不發一語的安靜坐
著，像是軍隊中等號令開動吃飯一樣。
& K' ]) A* Q  h, L* \- g
　　後進大廳只有我們二桌客人比鄰而坐，對比起我們這桌談笑風生，看起來實
在很怪異。
- C; }: T5 x! y. O6 \+ y
　　阿香今晚鬧得特別瘋，這時候正和小劉鬥酒，因為背向外坐，所以完全沒注
" [0 i. P, U  _3 v意發生什麼事，就在推拒之間，一杯酒失手灑在背後那人頭頂。

, [) X( G* \2 E$ d% |/ z5 r　　那人像約好似的猛地跳起來，一手抓住阿香手臂，嘴裡罵著：「臭三八，發
3 a: N9 p3 p3 R什麼酒瘋？」另一手就要舉起向她臉頰揮下。
/ a: c: r! f; L; |2 d  K& g
8 |. C2 k* v; m/ E& }( L' _9 r　　在別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隔座的茵茵反手格住那人手腕，背身欺進二人之
間，後鞋跟重踏在那人腳背，手肘向後一頂，鬆開腳時，那人就倒撞著與身後的
) V% X  r6 P. g, f% W$ p人跌成一團，臉青唇白的痛苦樣子，比我上週”輕薄未遂”時還要慘。
2 [% u/ }! G; w9 e3 P
; ^7 U. K# l7 q9 l# k4 w: j9 I　　「乒乓砰砰」地，一群人全部叫罵著站起來，場面混亂到極點，外邊小吃部
的幾桌客人也驚駭地向這裡張望。

　　我們全都坐著沒動，連茵茵也若無其事地回身坐下來，只有阿香嚇白了臉，
2 o, W0 V, l( v4 z/ a! q驚慌的靠在小劉身上。

　　那矮壯男子揮手制止住騷動．銳利的眼神在我們身上掃視一遍後．先喝令手
, g9 H3 _* Q! N; {3 }! ~* a下：「把桌椅搬開，清出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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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轉向我們問：「你們誰是老大？站出來說話。」

　　馬叔瞇著眼把手中那杯酒一口喝乾，笑呵呵地站起來，走到桌前說：「我姓r
8 q) J1 p0 v# N6 Z4 g馬，先生你有什麼話就請對我說吧。」

/ p' [  [) A$ p6 N　　那矮壯男子仍然站在原地也不回話，只是彈彈手指，二個粗壯的男子由他身
後繞出向馬叔圍過去

　　我知道今天絕對難以善罷干休，馬叔頭上還有傷，只好站起來說：「馬叔你
, h  j# C8 h5 f7 R' J讓一下，我先來。」
3 t: L5 y4 B, \$ ~' s
, D4 z4 y2 G6 o6 c; C4 Y　　經過茵茵身邊時，她輕拉一下我的衣服，低聲叮嚀：「不要打壞東西，最近
  D- K+ `/ n; C/ I$ D1 g- T+ x公費不夠，我們賠不起。」

　　對方似乎有個人認出了我，在矮壯男子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　
  P! S( i% ?: A6 n0 H' O
, N2 J6 y1 ]& a7 S0 L: B8 B6 D* }　　矮壯男子沉著的瞪著我，眉頭一皺，又揮揮手，剛才跟蹤我們的高個子男人
) u, a! ~2 A. R0 ^也圍了過來。
- }" J1 _: z7 f' o+ I* F
( T+ b3 w4 V1 d  x6 z　　三個人成品字形向我靠近，看他們的架勢，一場打鬥已經不能避免。
5 K( {2 E7 S: X  R1 k$ B, S1 l' ^
/ S9 @4 e1 c3 j4 A  {/ T　　馬叔態度輕鬆地退開到一旁，其餘人很有默契地靜坐原位，目的是避免造成
打群架。
0 Y* h8 Z. k: {7 d
　　我在腦海中迅速評估情勢，對方扣除被茵茵打傷的那人外，還有七個人，而
' t7 @0 F2 O7 r3 F' R# l且顯然都有相當的打架經驗，如果等一下一起動手，我或許能對付那個帶頭的，
& U6 H2 v, h2 d但很難照顧其他人；茵茵那幾招女子防身術偶而唬人還可以，打群架時派不上多
大用場；吳哥能夠自保；小劉和阿香則只能在一旁看著。

' X( D) J, s: ~2 h　　結論是：我必須在短暫交手之間，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使眼前這三人
0 H- B5 \  |/ C, r5 a+ M失去戰鬥能力，到那時實力接近，對方就不會逞強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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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三人都是雙手握拳，身體前傾，顯然擅長近身搏擊，而且鬥志很高。

2 l/ h: p( [  p$ O8 Y# z) W　　左右二人放慢逼近，讓中間的高大漢子趨前，顯然想利用他身高手長的優勢
! U4 m$ K% b$ }$ B% Z/ r牽制我的行動，然後左右的人可以放手攻擊。
7 I! b% o3 ^3 ~: A/ i
. H3 t  d9 L$ h* C% G　　我裝做怯懦的樣子，向後退二小步，減少被左右襲擊的角度，果然當中那高
個子最沉不住氣，低吼一聲，越過左右二人，張大雙臂一個虎跳撲了過來。

　　我身體一矮，不退反進，滑步仰身，先一記膝撞，再兩記短衝拳擊在小腹，
3 F. n4 }( M5 H( G) C( u趁他雙手無力的軟垂時，肩頭切進去將他推送往左邊，身體轉向右側迎著另一個
! P# K# P/ F' R2 `人，低頭躲開重拳，在他揮拳露出的脅下空門肋骨處，用掌背骨節不輕不重的點
+ Y6 q6 p: Q6 v" g! R+ M6 Y* {# M6 V下去。
% K+ s- X9 U. V. O! h
　　就在右邊的人流著冷汗退開時，我已經迴身掃腿，將左邊因為扶高個子而重
- s/ C) I- d3 D& d! d6 S: w; r心不穩的人勾倒，還順勢在他腳踝踢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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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場所打架，只要不見紅流血或在頭面打出顯著傷勢，多半都不會惹出太
大是非。

　　剛才雖然只有短短十幾秒，可是我確定高個子已經沒有能力再動手；右邊這
人脅下的疼痛，將使他無法抬起右手出拳，我心中暗呼僥倖，若是任由他在沒有
傷勢的情況下參與群毆，他沉重的右勾拳將造成重大威脅；左邊的人反應最慢，
" |4 b8 P0 c* w- \! F' N- }即使腳沒有被我踢跛，也不須要擔心。
, _3 K$ V: w7 w, S! u) @
; m1 G" U; u# M  {9 }! o　　正常情形下，這三人足以把我纏住，而且在這狹小空間內，我很難閃過右邊
那人由我內側擊出的重拳。利用地形、情勢，再加上一點運氣，造成出乎對方意
  d2 U6 m" J6 o8 q料的戰果。
) r) ^8 E1 Y6 i$ C" R
  F, N; R9 Z% e! c* W　　我氣定神閒地站在場中，望著領頭的矮壯男子，等待他下一步行動。

　　茵茵的奇兵突出及我快速結束打鬥，顯然打亂他的計劃，除非他身邊的人之
中還有好手，否則現在只剩下自己出手一條路。

7 H. ~2 h: X* r4 F% _* O　　能夠與這樣的武術高手對陣也是件難得的事，我不動聲色，只是自己靜靜調
勻呼吸。
' l/ m) B1 C7 H1 c% d* p) e5 p; l$ y
+ \. `2 i) S* h, Z4 P7 l　　矮壯男子瞪視我的目光像一對利箭，左手握拳，右手一伸一收地屈張著，似
; Y, n. P* }4 F8 |. h) e5 |% R* ^" j乎在盤算雙方的實力。

　　趁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鄒胖顛著肥屁股走過來，一路對人打躬作揖，陪著笑
6 Z0 m3 [5 I9 y" b& ?" U臉說：「各位大哥請給點面子，事情鬧大了大家都不愉快，這裡離警察局又近，
不要讓小弟難做人。」

　　吳哥也誠惶誠恐地躬著身子靠過去，平日吳哥就是那種走在街上不會令人多
看一眼的平凡模樣，這時候再刻意做作，就活脫脫像個熱心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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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幫忙扶起打傷的人，一面嘴裡念叨：「大哥，真是對不起，我這小老
4 h: }3 [' E/ a% _( I2 O弟、小妹妹不懂事。」

8 @7 p. K4 a, D　　還要伸手幫那人身上撣灰，被一巴掌撥開他手時，他也不生氣，仍然笑著到
% O2 E+ i: u- a1 A0 H那矮壯男子身前，先鞠了個躬，再掏出張名片畢恭畢敬獻上說：「這是小弟的名
% A) }' W: m% H; ?. t( S! A) j4 L片，請問大哥是那裡的人，改天小弟再來拜訪道歉，今天拜託，不要跟年輕人計
較。」

　　矮壯男子料想不到碰上這樣軟硬交攻的局面，想要發作也沒有把握，狠狠瞪
我一眼後，也不接下吳哥的名片，一句話也不說調頭就走，一夥人也像進來那麼
突然一般，迅速攙扶著離開。

　　吳哥還在那裡「對不起！」「慢走！」時，鄒胖已經氣呼呼轉過身，指著馬
' z1 v8 O+ q* P/ q% ?. ~. L: E% ?叔鼻子說：「另一桌也歸你們結賬，二桌菜都吃完纔准走，哼！還好沒打壞我的
寶貝。」

　　鄒胖還真的存心整人，硬是從廚房把菜都端出來，擺滿整張桌面，又故意大
聲整理隔壁混亂的桌椅，小劉看不過意，也去出手幫忙。

　　馬叔不慌不忙地吩咐茵茵：「扶阿香去洗把臉，這孩子嚇壞了。」
8 Z  B" g# t! Y* o# J) S) h/ x- ~( L* J
  u, I# u6 f% P/ K+ m　　阿香從來只知道公司人員的概略，不瞭解我們在外邊的行動細節，現在看著
我的眼光好像看到星際怪獸，說不出一句話，像個木偶般被茵茵拉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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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6 p0 a0 D, E5 |' s　　等茵茵離開座位後，馬叔居然拉住我問：「你今天的腳步虛浮，下午真的跟
) V2 z7 v5 b4 n9 |- v秋雅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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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還有心情談這些！我不去理睬他，轉向剛”送客”回座的吳哥沒好氣
' I9 U- T1 [6 z8 L' Y地說：「還不把東西交出來研究來路？有錢的話拿出來充公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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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的手在身上不知怎麼一晃，手中就出現兩個皮夾，一本放名片的黑皮夾
子，一隻”摩托羅拉”手機，還有二張揉皺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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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 ?, Q* y　　他翻翻皮夾，苦笑著說：「錢應該夠付賬了，那帶頭的小子真不好弄，注意
! v8 M/ p: k; I8 U. U力太集中，眼神沒有分散過，到手的都是小角色身上的零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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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叔搶過紙片打開一看，就不作聲收入胸前口袋，然後黑著臉說：「今晚回
公司加班，所有人都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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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i( u2 ^) `( k' u; w" p$ p: k　　『我們到底招誰惹誰了？』這是我腦海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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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2 D, j9 o$ F2 N5 U( r* A. F　　即使在幫派橫行的台北市，要吆喝幾十個毛頭小鬼帶刀帶鎗的圍事砸店或許
6 B* D; |( g' ~! {! ~" b- @不難，但是要出動像今天這樣八個身手都不錯，有組織，有紀律的健壯男人，只
! y0 `" k$ ~/ a6 R0 U為了向我們挑釁，我還想不出有誰能夠做到。

- o+ }* y& @' `% R　　走回公司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六個人前後靠得很近，我身旁的茵茵一路緊
  e4 U/ L% `8 N! h* a3 V鎖眉頭，彷彿有什麼疑惑的事埋在心底，而我竟然完全不知情。
+ A5 |  a. w) H
( u3 `# h2 `) Q8 \9 `　　我氣憤地看了她一眼，茵茵還給我個歉意的微笑，還破天荒地主動挽著我的
9 g* T0 O: a  r2 d! [" @手臂，把溫暖的小手握進我手心。
8 s: l3 Y, G3 o$ a3 c
& z5 d! u8 x4 Y% u' N- x　　從她手中傳來的輕微顫抖，說明了她情緒仍然很激動，我轉頭端詳她姣好的
* H1 G4 [$ v( Y側面，她的眼中表現出堅定一往無前的決心，嘴角卻還給我個苦澀的笑容。

  ~) \/ P  d1 r& w& Y; l4 {　　前面的阿香埋首疾走，馬叔又戴上那怪模樣毛線帽，我忽然覺得身邊每個人
% k5 V$ H! d+ p( a- r8 p5 V. Y- L都隱藏了一些秘密，太多不合常理的事發生在最近幾天。
# @. b# {% V) \
. i* @$ @, T5 I7 d* s　　首先馬叔那個被花瓶打破頭的故事就破綻百出，我知道他最近手上根本沒有
- c+ m; z% s! k9 Q; W5 D9 U4 n* p這類案件，只是常常與老總關在辦公室密談，老總住院後，他老兄就成天看不到
人影。
, [3 ~' @8 O6 L% r, v6 y, T& C
( w  x1 _/ ^8 g/ A" Y- O% d  t　　以馬叔的身手，想要在背後襲擊他著實很難，初進公司時我們試過幾招，馬
叔應該是少林南派的分支，一手猴拳打得尤其靈動變幻，一般的人在交手間恐怕
連他衣衫角都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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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和茵茵顯然多少知道一些內情，或者還有參與這件事，老總的胃病也來
得太過突然。
5 M& E4 M% z$ J* Z, {
　　最讓人起疑心的是阿香，這個看似整天只懂得玩樂的女孩，今天的行為根本
是存心製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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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面挽著茵茵走向公司，一面試圖思索出這其中錯綜複雜的態勢。

! {& s& d/ P4 y9 {& ~1 S5 t, e. Y　　走在商業大樓林立的仁愛路，佔據半條街區的金星企業大樓就聳立在眼前，
0 v0 s- E0 S9 \多數樓層還亮著燈光，各個不同領域的專業人士，仍然在裡面進行影響台灣經濟
的商業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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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金星徵信社狹小的會議室中，我們五個人依各自習慣位置就座，馬叔揉
" `% R$ v+ ~0 N; D4 d. d搓著臉，沉默一段時間後終於開口。
6 d# A2 D% O2 D9 p# w0 Z/ n5 ?
　　「老何與我受一位老朋友請託，調查一件案子。」

　　我正要出聲抗議，馬叔苦笑著對我搖搖手，吳哥和茵茵也安靜地不說話，我
只有閉嘴生著悶氣∼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 A% i9 H5 J* L　　「委託的人及案件內容，都沒有必要對你們說。」馬叔的拳背在桌面輕輕敲
- W# F+ |' M5 e( q; K! N打，似乎在斟酌要如何措詞。
: R+ F# x+ r2 D/ S( ]
0 C* g" ?5 ^9 [1 \( ~　　「對方…嗯…勢力很大，我相信現在對方已經不止想要對付我們兩個公司老
人，還打算用…嗯…一些手段，讓我們徵信社結束。」

5 v/ I% m) c; @* K+ g/ ?　　馬叔支支吾吾說到這裡，我們其他四個人都聽不明白，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
點∼如果把我們都分別打傷，或設計出事被警察關起來什麼的，那麼徵信社也只
# a4 ]* C- y) K; ~; C3 j有關門大吉。

9 y: y3 W% @7 ^2 ~' t　　「我希望各位提高警覺，但是不要直接參與這個案件，我會透過管道，讓對
方知道只有我們兩個老人經手這件事。」
( I, e3 Z5 c% B
　　「馬叔，我們不是一向有麻煩大家一起扛嗎？」我再也忍耐不住，何況今天
我也出手淌進這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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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也不說話，只是把皮夾、名片夾、手機，一股腦放在桌上，然後雙手一
抱，姿態中很明顯支持我的意見。

　　「對方也不會想把事情鬧大。」馬叔仍然慢條斯理地說，我還要爭辯時，茵
茵伸手在桌下捏住我的手。

　　「暫時就是這樣，其他的等老何出院後他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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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叔很為難地搔搔頭，看了小劉一眼後，從口袋中拿出那二張紙片，攤開放
5 @) n  b- V4 z. F在桌面說：「只有這件事，我們要在老何出院前解決。」

　　我擠過去瞄一眼後，心裡一震，字跡很熟悉，二張常用的留言便條紙。
) i% ~, n( r, B$ A4 s" _' B! I
$ O+ h* d+ K# ^& o) \% b　　一張寫著『上午吳會去大安路＊巷＊號＊樓換竊聽器』
, R" p* V  u" y: k& L6 o! `: u
: F. S- z" y3 u$ n1 M　　另一張是『馬回來　晚上要聚餐』
% t4 _" i, b% L$ q3 g1 I1 V0 o
　　都是我們徵信社今天的行蹤，而且字條後都有留言時間，顯然在這棟大樓或
, @* K! _; ^6 a% I& |5 c$ e$ x這層樓面就有人接應，根據我們的行動做出反制。

　　吳哥苦笑著搖頭說：「看來今天上午栽得不冤枉。」

" m+ m! c2 j6 H3 x! u5 M　　小劉癱軟在椅子上，嘴裡面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1 o- r# z2 ^8 v4 u
7 `$ I: |' G" z9 J　　茵茵最為鎮靜，她把二張紙條收起來說：「我來處理，也許不像我們想像那
麼嚴重，早發現問題總是好的。」
& x* Y% P, {# ~6 Y
/ i) o( C4 o# I; Z3 `* _　　在茵茵即將踏出會議室門時，小劉像大夢初醒般跳起來說：「我也去，我來
2 U% A$ J" T- A0 m4 r; I: {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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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叔與我各自點起一支煙，吳哥來回踱步，又向打開的會議室門外張望，直
0 |! S, Z: v$ G. W3 P; e到確定因為茵茵把他們都帶進何總辦公室，而無法聽見任何聲音時，纔嘆了一口
氣，悶悶地坐下來，也點起一支煙。
% e& I& ]5 v- c  z' W
8 X; h. ]: O8 M9 {$ j　　三個人都不想說話，也懶得翻弄桌上那一堆”戰利品”，最後還是我最沉不
住氣。

  v$ ]8 o% F8 W) @6 V" ]　　「你頭上的傷到底是誰打的？」我吐出一口煙圈，閒閒的問。
$ a3 q" F6 _/ K5 s
* M  A9 i& b( {& q- p1 W　　「木棍敲的，三個人，在我家巷口，天太黑，不知道是誰。」只有我們三人
2 }0 j7 w4 R1 f: A. R: w在場，馬叔就很簡潔的老實說了。

　　我把煙摁熄，仗著馬叔教過我幾套功夫，與我算是半個師徒情份，老實不客
氣地問：「到底對方是什麼來路？能夠買通我們的人，能夠隨時派出打手，能夠
" A' C+ U5 ?+ ]" N: ]0 r: g8 E( A& a在金星企業大樓裡面安排人傳遞消息，你到現在還不想說出來？」
4 A: q) l, _* t% a
　　馬叔凝視我好半晌後，轉頭望向窗外，緩緩地說：「這是朋友委託的私事，
9 F4 h; o$ c$ ?  d我始終認為沒有必要把你們都拖下水，讓老何決定好嗎？他就要出院了。」

　　氣氛變得很僵，吳哥輕咳一聲後，站起來說：「我晚上還有約，沒別的事我
就先走了。」
( d( |2 n: m- s& g/ e( |0 Y" ~
  `3 D2 J# p6 J9 J7 e4 N　　會議室外傳來開門聲，低語聲，翻動抽屜的聲音，我和馬叔都坐著沒動。

' d7 U# G) b0 N2 x( |　　一段時間後，茵茵一個人疲憊地走進來，坐在我對面說：「我請小劉送她回
家，吳哥會跟著照顧，應該不會有問題。」
# j0 k5 k% Q- b
$ L) Y% Z/ d- [! _1 h9 a$ Z1 t　　茵茵退後把窗戶打開，讓清新的空氣流入，等到馬叔放下手中那支煙後，她
% `$ G3 @' A2 @. j- }/ x- ~4 O纔繼續說：「是隔壁保全公司的人給了她好處，詳細的情形明天我會想辦法弄明
白。」
) F5 ]# W7 W$ _0 ^+ ]
　　她指著桌上那一堆”戰利品”說：「手機明早讓小劉查，其他名片、信用卡
5 o! }7 D8 S( ~+ i都由我來查。」

9 R. L  P- f/ Z8 ?　　我也猜想到保全公司有人涉入這事件，可是經過茵茵口中證實，仍然引起我
心頭震撼。相信在明天清查通話記錄，往來情形，還有保全公司人事檔案後，會
有更詳細的瞭解。

　　茵茵遲疑一下後說：「我想要阿香明天就回南部老家避一段時間，公司發她
兩個月薪水，當做資遣辦理，等事情平息後再說，馬叔你覺得怎麼樣？」

/ H, V) N( D$ W) F% y　　我心裡為茵茵喝一聲采，果然我說了半天馬叔都不為所動，換成茵茵一出手
就把馬叔逼進死角。
# M  ]% l, ^: ?, f
　　如果要資遣阿香，這就不再是私事。本來茵茵是經理，這種事不須要問馬叔
( r# F4 }% f, B0 j4 C' C0 P的意見，既然問了，就由不得馬叔不表態。
: Q# }/ \9 }$ ?2 H6 X
　　馬叔沉吟了一會兒，自己也笑了起來，意有所指的說：「我總是鬥不過你們
. ^. y2 {, R% ?8 z9 N, f這一對，隨你們意思辦吧！鐵揚，你明天上午去醫院看老何，問他什麼時候出院
回來上班。」

2 [. R. a  |$ W" T: b4 W　　茵茵居然也會臉紅，她橫了我一眼後，柔聲說：「我們那裡敢在馬叔面前做
: \1 J3 B* R9 _* p4 r5 ~怪，還不都是靠你帶我們做事。」

　　在馬叔「呵呵」笑聲中，我的心甜蜜地融化在茵茵的笑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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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徵信社最近的運氣糟透了，我的美女運勢卻在今天下午起開始轉好。
　　
　　突然間一個古怪的念頭泛起，如果秋雅洗盡臉上化妝品，摘下所有飾物，笑
/ _  B) G: l. T* `起來會不會更加甜美？會比茵茵更讓我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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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敵人和戰友
; C3 d6 [" j% ^; o1 g
. D: J9 Q, G3 z$ W3 H5 N% w（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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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點半鐘，一如過去十幾年來的每天早上，我準時醒過來。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居然是秋雅那白玉般的身體和媚惑的面容，接著纔是
9 ~8 {$ Z% A1 x7 [+ g& Y0 v, v茵茵的溫柔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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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S1 n1 ^  S- K　　於是我又多在床上躺了五分鐘，心裡盤算著今天將要進行的工作，直到直挺
7 j$ d8 l% O" h/ @# i. s的肉棒漸漸軟垂後，我起身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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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突然下了一場雨，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由馬叔開車送茵茵回家，在
茵茵對我揮手再見的那一刻，我下定決心，要把二年工作積蓄用來當頭期款買一
: c6 ~! ~2 V# _# o輛車。

　　公司有二輛工作車，分別由馬叔和吳哥開著上下班，即使能夠讓我來開，由
於車上都放著些器材、工具的，實在也不適合用來交女朋友。

　　『茵茵將會成為我的女人！』，我在走上天台前再次對自己宣示。

# ?2 T6 l, j2 d5 i: C: R3 m　　我獨自租屋在台北市近郊的五樓公寓，頂樓空曠的天台，就是我清晨固定做
功課的最佳場所。

+ c% e0 {% C5 r7 F　　在清冷空氣中，我先緩慢伸展手腳，讓氣血流通，呼吸平順，覺得手足臉面
# _' p+ P% s" w* A6 D都有股溫熱之氣時，我開始依照幾個固定功架，配合深長的吐納活動身體。先深
深吸一口氣，然後藉肢體移動間緩緩吐出，吸吐時都注意不要放盡。
* R1 N% K8 u+ D) s  _. Q. ^
. _1 \6 K" @( }& ]5 b　　在外人看來，我只是在進行平常的柔軟體操。
! W4 X. F$ ]  E( S
- H- j8 ?  j# C0 o( B$ y　　半小時後，我快步下樓進行每日例行晨跑，我選擇偏僻沒有人往來的道路，
8 o# ~9 U! S3 ~) Y5 b3 }. C  B, m: ~同時每一步都儘量抬高腿部，鍛鍊身體肌肉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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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V% T8 v# i. T% l8 z　　七時正，我回到家中淋浴，換好衣服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決定拿起電話撥
通秋雅的手機號碼。

' s; h* n# q5 J! A; x' j" V　　很意外，響了一聲就被接起，話筒中還隱約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和車子
行駛時背景吵雜聲。

　　「是鐵揚呀，這麼早？還好我今天早起到機場接我表妹，有什麼事？」秋雅
6 E) J$ i$ a* ]. Q1 f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其實秋雅不在家更好，我可以心無旁騖的工作，我不確定自己能夠抵抗她的
- L1 d6 Q' I* k4 u, a2 {3 F( y2 z誘惑力。
" `& l6 F4 X- r+ X
　　我簡單說明我想要做的事，秋雅表示同意，並且說會打電話交待家裡的女傭
  \1 V% z$ P( w9 H+ A- o和門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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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3 W. O* r4 I　　到達尊榮大廈後，我揹著器材，這一次依足規矩，在門衛那裡登記了姓名、
進入時間、拜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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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O3 R- L9 {; H　　根據資料，王先生應該在明天下午回台灣，但是也可能會因為婚外情被秋雅
發現而更改提早行程，所以我必須在今天上午以前把工作完成。

　　我在女傭的監督下，先從我停留過的地方搜索起，利用偵測器和靈敏的眼睛
+ c, }, h' }* p: u' N/ y，注意天花板、壁飾、燈具、有沒有露出的金屬線，透光的玻璃，傢俱的縫隙，
音響器材，家電用品內多餘的外接儀器。

% |0 O+ a7 t8 B( k8 d7 q　　近日來連串意外事件使我不敢對任何事情疏忽，吳哥昨天一句無心的話再度
' V: j8 {2 ]7 @/ s- r3 H1 z提醒了我。

& Y( a$ x6 U  K3 s　　王先生自己就是電子業巨擘，對電子設備有相當的認識，在自己出門偷吃的
同時，非常有可能預做防範地在家中安裝一些監聽器材。
" x; P3 l" V0 T% T
; H* y% k4 c9 t' [　　二個小時後，我向一頭霧水的女傭道謝，心情愉快地走出尊榮大廈。

( A9 a' u) J! v+ |1 k; ~　　我在僻靜的人行道邊打電話給秋雅。

　　「如果妳這幾天交了其他男朋友的話，妳最好趕快回來一趟。」我開門見山
! u" i" \3 u; s! X6 h" f8 S5 k0 k地先嚇她一下，同時得意地為自己點起一支煙。
/ Y" @. U8 B7 u" K) P
　　「見你個大頭鬼！這幾年…我除了…你這個死人，有什麼話快說。」電話裡
秋雅的聲音很小，應該是因為有人在旁邊。

8 q: w8 {: _0 t6 x# v5 o　　「三線電話都通到書房的交換總機，控制箱內有個記錄器，會記載所有打出
3 u% O3 V  n. }' u4 ^: m* V% d  x: ]" v打入的電話號碼，另外有個錄音機錄下所有通話內容。」我詳細說明位置及取出
錄音帶的方法。

8 B- I3 r" o" R! o4 P　　電話那一端的秋雅安靜的聽著，最後罵出一句：「死奸詐鬼…」

　　我忍不住笑起來，夫妻之間爾虞我詐的事情看多了，其實我心裡同情王先生
2 G" B' m) D1 H/ z8 R! L的成份還多一些，只可惜他沒有及早雇用我們。
, g% V3 o, l. Y' r
9 C. V( `. x$ Q. v7 M　　我笑著繼續說：「視聽室很安全，只有主臥室床下裝了聲音啟動的錄音機，
床頭櫃左上角有個暗櫃，裡面存放了幾十卷錄音帶，應該是你們在臥室時錄下來
+ b8 L- T. o; ^1 Y! z- g的。」

　　我心裡偷笑，腦子裡回想昨天秋雅在我懷中發出的呢喃聲，左手捏著口袋中
1 F  k- \6 r# e' D1 E& s+ e5 Q偷出的其中一卷，這位王先生一定有聽床戲的癖好，連自己老婆的叫床聲都視若
珍寶收藏起來，還記錄了時間編號。
9 E, m; O2 V3 |  e+ d# G
　　「如果這二天有人在妳床上發出不該有的聲音，麻煩妳趕快回來洗掉。」
* Q5 N* U  w) l
  E2 |  _* h4 P' j" |　　「許鐵揚，你等著，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這本賬。」
* H4 T, z7 L, X1 e
0 L- y! W& N$ i2 R　　不去理會秋雅咬牙切齒恨恨的罵聲，我心神舒暢地關上話機。
; j2 g+ w$ k/ _6 {  Q) b
　　這次行動不但解除我心中職業性的憂慮∼我昨晚真的夢到自己被偷錄後，燒
成光碟片，『女歌星與小白臉∼偷情性愛全部過程』一片一百，在夜市販賣。

　　而且還讓我大大出了一口不平之氣，對昨天下午我仍然有自尊受傷的感覺，
1 u  s' V* k7 S! e# o( b好像成為名女人發洩悲淒，尋求一夜情的對象。現在除非秋雅回頭找上我，而且
向我臣服，否則我不會再去招惹那種生活在雲端的女人。

6 E7 q( H* G, R/ y　　附帶的收穫是我瞭解全台灣最先進的住宅保安系統，如果現在要我潛入尊榮
3 l2 A% V5 I9 B$ D1 w( P& R: ]大廈某一戶住宅，我至少有六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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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y) j- M（２）

2 t, z( n: F8 R3 _5 Z　　宏恩醫院也算是台北市的貴族型醫院，即使近三年有了”全民健保”制度，
! p5 z+ w8 A) m每天單人病房的住院費用仍然是一筆可觀的數字，老總已經在九樓腸胃科病房住
了十三天。

　　上午十點到十二點是探病時間，病房內老總不在，路過的護士小姐看到我手
中那籃水果，笑著告訴我：「散步去了，先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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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水果，依著病房門向外張望，沒多久就見到老總和一個女人，從灑滿陽
光的白色長廊那頭慢慢走回來。

　　何老總的氣色明顯好多了，看來馬叔說他這幾天要回來上班即將成為事實，
5 T% |" I/ @4 y' J; `而他身旁那個女人，猛一眼看去我以為她是秋雅，再仔細認明白後，發現她至少
比秋雅年輕七、八歲。
& @4 q1 q1 h' F3 R" h
# z. _, t% i( t0 N4 k: j　　這是個圍繞著天井的Ｌ型長廊，白色花格窗外的天井平台裝飾成個小花園，
種了些綠樹和生著紅黃花朵的植物，外面的冬陽透過長窗暖烘烘地照入。
' @1 d6 T% u/ P4 S) o+ c
9 c& p' i. N1 _+ N% n4 L7 G3 l　　那女孩就在這一片金色光影中款款的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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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種美得晶瑩剔透的女人，應該還是學生，或者大學剛畢業，穿著帥氣的
9 W" e) ?- X+ k7 g* `# F7 A( z短靴，灰藍色牛仔褲，紅色長皮衣內是一件最近流行露出一截雪白肚皮的短衫，
身段比何老總還要高，偏分的頭髮就飄逸地散在肩頭，陽光灑落在她靈動的身子
' ~7 W5 f, G1 V# v3 S上，使她像是林間走出的仙子。
7 E7 u  ]/ O. W+ \  b% _
9 u1 o5 ~! C. i* n　　整個白色長廊，因為她的出現而添上一片明亮夢幻的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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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神色凝重地正在談論一些事，即使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憂色，仍然掩不住
那份青春明麗。

- Y! O1 \7 M  d# I# ^* Q　　隨著他們走近，那女孩的面容愈加令我看得呆住了。

7 m+ F+ [" f  S8 {. y* w　　她的額頭很高，眉眼間有種哀怨神情，讓人由不得要心生憐惜，鼻子高挺，
3 j3 h& M4 j0 @嘴角俏皮地上揚，整個人就像是一幅西洋油彩畫，線條與色彩都是那麼生動。

　　即使秋雅再年輕十歲，芳華最盛的時候也不過是如此。

　　他們談得很專心，聲音放得很低，直到老總走近病房，轉頭時才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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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揚，你再不來，我就要出院了。」何老總哈哈笑著。

　　在聽到我的名字時，那女孩明顯地一愣，打量我幾眼後，嘴角微微泛出一點
3 j( @! _1 q  Y9 h1 X& `笑意，轉頭對何老總說：「何叔，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向我打招呼，就甩著一頭長髮離去。

7 U* Q, z8 [" H3 Z　　何老總與我目送她隨著人群進入電梯，人群中一個灰色身影有點眼熟，一晃
, V4 r9 S- c+ D4 p  k眼就沒入電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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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7 g6 J( ]  ?& z0 \; Q" V
/ X0 P6 {0 Y7 M9 h$ E" J1 T　　「怎麼了？」

　　「沒什麼。」我仍然在模糊的記憶中搜尋：「可能最近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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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 K! I# `7 a9 u　　我轉身扶老總進入病房時，還是忍不住問：「剛才那女孩是誰？」
( E7 |, S' @5 |0 Y9 a& M7 g
' y; @* H' F# M' E　　何老總似乎不願意多談，只是淡淡地說：「一個老朋友的女兒。」

　　他掙脫我的手，突然有些怒意的說：「不要扶我，我還沒有病到動不了，快
坐下來，告訴我這幾天有什麼事？」
: @, ^: j, t+ l$ h
　　在我鉅細彌遺地說完最近幾天的大小事件後，何老總的臉沉了下來，他習慣
性的用拳背敲擊掌心，陷入冗長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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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D  O  @, u0 A% T1 b　　一段時間後，他喃喃自語：「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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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中忽然恢復了神采，握住我手臂，急切地發出一連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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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2 H( b　　「你和小劉有沒有被跟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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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A3 ], p2 Z( L6 A　　「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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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查清楚阿香報出去那些事情，你負責的案子進行得怎麼樣？」

% R5 ]" K; ^% s2 o% Z4 _( m　　「昨天已經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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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還有誰知道季如雲是雇主？」

　　「昨天以前本來只有小劉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何老總仰頭看著天花板，嘴巴無聲的動著，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最近公司有沒有捉蟑螂？」
+ v3 o& l8 U; [% Z. `: D( n$ G) r& ]% j
, W6 c# K9 A- Y! k　　我搖頭，我們有時候也會心血來潮偵測公司內部，但是從來也沒有人會在關
老爺面前耍大刀，因此不曾發現竊聽器、監視器什麼的，印象中已經很久沒有捉
蟑螂了。
7 u4 r9 F! i5 U! C* {4 @4 Z
) o8 Z7 E3 X) g+ ~3 G( Y　　「回去就做一次，門鎖呢？阿香不是也有把鑰匙，也懂得怎麼開？叫老吳重
新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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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徵信社的門鎖是由吳哥這開鎖大師改裝設計，還連結上自己加裝的保全
4 c" b3 j9 C" y3 Y2 H: z+ Q設備，照理說外人除了暴力破壞以外，絕對無法進入，連鑰匙都有巧妙在其中，
) n" E7 u/ _" \/ [- d0 p( s# J想要去一般鑰匙店配出相同鑰匙也不是那麼容易，不過何老總既然認為有必要，
+ i- f: C  y% j當然我會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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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總思索一下又說：「回去把你們經手案件裡留下的備份資料都找出來毀
' j: U& j9 |4 }) X" K掉，不要流出去害了客戶，我的辦公室不必找，我自己清過了。」

　　這代表精心錄製的精彩資料全部要銷毀，我的心裡暗中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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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星期五，我明天出院，下星期一上班，通知大家這二天不要接任何
新案件，等我上班後會讓你們知道一切。」

　　我一直想問的一句『到底我們惹了什麼人？』就又吞回肚子裡，不過看到老
, |- a* c! @  O+ q- H總一付要大幹一番的樣子，我也被感染得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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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悶著頭挨打的滋味不好受，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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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R: d0 U( f　　「要茵茵下班後過來一趟，把調查結果告訴我。」何老總壓低聲音，臉上帶
著歉意的苦笑說：「這幾天要大家沒事別出門，小心點。」

  `8 `+ Q0 V* |( X4 t0 u　　在何老總送我出門時，我順便瞥一眼病床前掛著的病歷資料，模糊的潦草英
文寫著『ｐｏｉｓｏｎｉｎｇ（ａｒｓｅｎｉｃ　ｃｏｍｐｏｕｎｄ）』，砷化
合物中毒。

9 L, N; O" h7 J* ~1 j$ P6 J※※※※※※※※※※※※※※※※※※※※※※※※※※※※※※※※※※※

（３）

　　回到公司轉達何老總的指示後，我獨自坐在一旁，心緒久久不能平定。

8 N% o% S8 A/ b) y3 M$ A　　事情竟然已經到了買兇下毒的程度，難怪馬叔一直不願意把我們牽扯進來，
7 i: K2 v4 s! i: }何老總手中一定握有相當重要的資料，於是對方不擇手段地想要阻止他繼續偵查
* m0 c! A: i1 n) B$ Z. b5 I: }下去，連帶想要讓我們徵信社也關門。

　　聽何老總的口氣，很明顯這份資料並沒有放在公司，清理蟑螂的行動只是為
5 V9 ~6 a3 i* Q* T# w了保障客戶隱私。

1 a0 f5 x: F- H' L3 x. Y　　小劉看來並沒有受昨晚阿香被揭穿是內間的事件影響，或許現代男女之間的
. [( Y; V2 D9 b% y情愛就是如此，肉慾的成份比情感來得多，現在他只關心他的精品珍藏，忙著把
. M& f/ d* P1 S$ w4 k6 E片段偷拍燒錄在同一片光碟，看來要帶回家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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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我也拋開疑慮，開始清理自己的案件，要來的就讓它來吧！

　　我把客戶資料歸檔，案件內容全部銷毀，這裡面有許多回憶，同事們各顯所
/ Q  n, j! J, S- s- d; P6 }6 k長，相互支援的驚險畫面，就隨著過往檔案一件件浮現在眼前，多少被認為不可
能完成的任務，在我們手中合作無間地做到了。
3 h2 ~2 h+ y' c- b6 m& V% l( p& d
　　我們是台灣業界最傑出的團隊，沒有人能夠摧毀我們。
# h) J- S5 J8 f
　　經過二小時的整理後，小劉開始捉蟑螂，吳哥忙著在門窗上加裝只有他自己
知道的保全設備，我心裡只希望他不要把門鎖弄得太複雜。
: j, [/ x6 q% I  {  t
- {# o) Q1 q8 x/ L　　茵茵手中拿著幾張打滿文字的紙，跚跚走到馬叔與我桌子之間。
# n, c! i# K7 L% E2 z: |
# C3 X; N7 ~9 H- R6 C4 n# T) B　　「昨天吳哥弄回來的資料很有用，至少我們知道了對方大約的來路。」
$ P8 f' ~: ^9 ]) l' ~7 g, d
. H" ~8 e, ^) l8 w* C7 s) H5 ]) d　　我的精神一振，吳哥也放下手中工作靠過來，想要聽個明白。

　　「還是我們女諸葛厲害！幾下子就弄清楚誰在暗算我們。」吳哥說著白了馬
4 c1 I1 ?+ Q$ P叔一眼，顯然是對馬叔昨晚欲言又止的態度表示不滿。

　　馬叔也不解釋，聳聳肩說：「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茵茵妳就說吧。」

+ v5 B8 k, A0 P' m) v　　小劉忽然在工作的角落伸出手阻止，他微紅著臉說：「等我一下，只要兩分
" C2 `, q0 r4 f0 K7 H; a鐘。」

4 k' b& Z" z0 D8 r. E" P　　在大家注視中，他彎腰在牆沿拿出一個小老鼠，手指撥弄一下，走到我們之
間說：「現在沒事了。」

# J, l, w6 i8 }5 W1 _. V　　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原來阿香還留下這麼一手。

　　小劉的臉上紅成一片，訕訕地說：「還是我自己前天改裝的，應該是昨天下
* H7 O4 W- I! l, Q6 h午被裝設，訊號在大樓裡可以傳送五十公尺。」他指指隔壁保全公司：「接收的
* m- Q$ g& P* ~$ X2 D/ z; u1 j, f" B地點應該是隔壁公司，或者十樓、八樓，再隔一層收訊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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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小型竊聽器的傳送功率有限，鋼骨水泥大樓能夠阻擋大部份電波，所以
可以確定接收的人就在九樓上下二個樓層內。

　　吳哥抓著頭皮說：「樓上是建設公司，人員出入頻繁，樓下的期貨公司倒是
" C+ m# }7 K( a9 v+ U; x/ q) s有可能，隔成一間間小辦公室，每個人都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整天人關在屋裡
做什麼。」

0 E+ Z: X' G% X8 C* a2 e3 A7 i2 f　　茵茵揚著手中紙張笑說：「不用猜了，是隔壁保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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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6 V6 _; u+ I2 O　　「昨晚的人確定有部份來自保全公司，已經證實身份的有馮海、林明亮二個
+ {8 B) A% T+ b9 ?* B( }) d) \% g人，都是最近從香港金星酒店那裡保安部調回台北，從信用卡消費記錄和名片看
; ^& a/ W: ^" e9 U# a2 |& D1 v來，其中馮海有黑道背景。」

　　她把影印的二人照片都讓我們看過，馮海是昨晚右邊的拳手，林明亮是那個
. p3 d. b) `6 x9 z/ w  s" ~5 n$ h$ ?8 I3 u魯莽的高個子。
0 j1 K$ o. F0 H$ m* a! }
6 Y# H9 p( F5 P* v7 H+ e6 R　　「他們上班的地點在後面巷子裡的保全公司勤務中心，所以不用擔心被我們
認出，我判斷他們的行動得到公司高層同意，所以即使被我們認出來，也拿他們
: ?  _6 s5 }# \; g$ C$ V- g9 O8 L沒辦法。」

0 a% ]) A; e( w8 |　　她翻閱另一張紙：「小劉列給我手機中所有的通話時間、號碼，其中有幾通
號碼來自十五樓。」
* @" G+ A. Z9 r8 z" y
　　茵茵指指樓上，十五樓是金星企業集團的事業總管理處，空氣在一瞬間凝結
起來。
3 w5 X  W' m; Z' O3 {
* ~5 N0 A/ E7 G　　小劉張口結舌的說：「妳是說對付我們的是自己同公司的人？……何老總一
+ x, ?0 F7 a' {) x# s2 `直在偵察我們自己母公司？」

" N( W2 [6 z# F　　過去我們也曾接受自己關係企業委託的商業案件，但從沒有想到過要偵察自
己母公司。

　　茵茵的眼光掃視過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馬叔臉上：「我想馬叔會給我們一
個答案，我早就知道一些，因為老總的資料還是有部份要由我來完成嘛。」
5 }/ K2 P# ], b& `$ B1 s. E& K
$ B) ^5 B' H. f. U5 \5 K  A　　茵茵掩著嘴嬌俏的笑了起來，一時讓屋內的男人們都看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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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X$ t% V! D2 b; h　　好一陣子後，馬叔乾咳一聲後說：「呃……老何與我…有絕對正當的理由這
8 ~9 R7 v& K  v+ r; |. r# P麼做…我們開的是徵信社，有客戶委託，我們就要追查下去，你們可以自由選擇
參加或退出這件事。」

　　我猜想到一些端倪，一直以來公司傳言，何老總與馬叔跟總部上層某人有特
殊交情，因此才會讓我們這不賺錢的事業留在企業集團內，因此何老總的偵察行
: }2 T/ v. z0 j6 t動可能牽涉集團中高層間鬥爭。

　　吳哥攤攤手，一付無所謂的樣子。
* }8 f" K( v* }* D
) c" j0 \5 D2 o7 c　　小劉從驚愕中回復過來，苦笑說：「反正我整天捉姦也煩了∼根本拿我的設
備大材小用，換個商業案件也很新鮮，我參加。」
2 C5 O3 u' |' t8 V
6 V! I* t9 ?3 ]- ~6 L　　我斜睨著茵茵，逗趣地說：「你們都參加了，我還有什麼選擇？茵茵參加我
) z2 C  O9 j/ @+ X  C& D就參加。」

　　茵茵紅著臉啐我一聲，大家都笑了，幾天以來的陰霾被笑容化解，我們又回
# l  J1 |' M8 B復成過去那個不懼怕任何困難的戰鬥團隊。

　　「什麼好事笑得那麼高興？我也參加。」
. o: X* @$ @( L9 l" W( u) B
% @& t* n& i( e# E( \0 D　　在眾人驚慌失措間，一陣香風襲來，身後秋雅不知在何時進入到公司。

　　她穿著一身淡藍色襯衫，配上剪裁合身的長褲，領口下鬆鬆打開二個釦子，
露出誘人的大半乳峰，就在乳峰間斜掛著剛摘下來的墨鏡，手中挽著件長外衣，
風情萬種地走近我們身邊。

2 m/ E. S" `7 n! S( P$ @　　「季如雲……」

: \  C$ ]" x, l" N　　小劉是一付驚嚇過度的樣子，名歌星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我真怕他會做出要
求簽名的這一類蠢事。

　　「你好。」秋雅落落大方地向小劉微笑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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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他魂魄歸竅，又轉向其他人說：「馬叔您好！好些年沒見，各位好！
各位叫我秋雅就行了。」
7 ]& D' U5 p) L4 @
　　馬叔冷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不是結案了嗎？妳還來這幹什麼。」

/ x& O$ z( Q1 O4 f8 E2 [' s0 D　　秋雅好像忘記早上的不愉快，親暱的拍拍我肩膀回答：「多虧鐵揚幫忙，我
$ i* I1 j" Y' u6 M; g8 d* l# {1 L老公剛才同意離婚。」

7 K- A" O% g* P/ q; Q　　她打量四周環境興奮地說：「我打算辦好離婚手續後就來這兒上班，我聽鐵
揚說得這行業好刺激，我從小就想要當偵探，讓我先來當小妹見習也行。」
8 U/ l/ X7 U- z5 F* w' a: t
　　吳哥抱住頭呻吟一聲，嘴裡苦笑說：「正好我們缺小妹。」

　　我也大感頭痛，且不論我與秋雅昨天發生過那件事，在這徵信社存亡未卜的
時候，還加上秋雅來搗亂，我簡直無法想像這位養尊處優的美女萬一真的好奇地
; B/ ~4 v( J& G1 ~7 M( Z: r9 p想要來”玩一玩”，過一下”偵探”工作的癮，會製造出多少是非。
6 E  [$ F  \9 Z' f- c
　　秋雅像是全無芥蒂笑著問我：「為什麼看到我都不說話？你今天早上在電話
* z. h" @! g, p4 F4 G! S* q裡不是挺會說的嗎。」

" ~3 K* z6 {$ m+ ?　　背後隱隱覺得茵茵的眼光，像針芒般刺在我背上，我知道辛苦恢復與茵茵的
蜜月期關係又要結束了。

　　馬叔沒好氣地說：「這小子正在煩惱，工作都快要保不住了。何老總星期一
回公司來，上班的事妳自己找他談。」

　　秋雅完全不在意馬叔的冷言冷語，笑得像個天真小女孩一樣，雀躍的說：「
好啊，我下星期一就來，何叔一定會同意，那我先回去了。」

+ F3 e" ]1 p8 F1 B8 z  l4 q7 @　　又是一陣香風旋起，「拜拜！」她在門口還興奮的向我們揮手道別，屋內五
' U) F. {- _; K. L) H3 `個人之中，只有小劉熱情揮手回應。

' I: g% `3 [  Q& H5 J7 R4 i
　　秋雅離開公司後，茵茵就沉著臉，不發一語地收食東西提前下班，說是要給
何老總報告進度，吳哥也要跟去，留給我們一人一付新鑰匙，解釋了開門的方法
6 J0 c* ]4 x/ p" j; }$ E後，二人就像一陣風般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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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叔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輕拍我肩膀說：「這種事馬叔也幫不了你，下星
/ g* h; n# ]; k; b期一……唉！看你怎麼擺平這兩個女人吧！」
+ s: Q/ k# D3 C0 h4 ^' p0 L8 S8 r
5 V& {# }; D  w9 D+ u/ O* c; t　　我失聲問：「什麼？何老總真的會同意讓季美人來上班？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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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叔把眼睛一瞪：「你憑什麼認為老何不會？」

　　小劉在一旁喜得直搓手，眼中滿是憧憬，看來早已忘記阿香，他語無倫次地
說：「太好了！那就太好了！是季如雲唉……是季如雲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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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J7 H- L3 `; n0 S3 Z　　我的心猛然沉下去，整個身子就像掉入萬丈深淵般冰涼一片，一句話也說不
出來。

9 T: D" P0 l( e- d  ]/ A4 U. I　　馬叔全不當回事般拉著我說：「明天星期六不上班，你還有二天休假時間，
% x3 Y- S" K; C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兩個女人中該對誰好一點，現在先研究今晚去教拳的事。」　　
9 ?6 ?- n$ f) @! i! i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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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 h* r) j6 w4 e' D! U9 L% m　　走到金星大樓後巷，保全公司勤務中心門口時，我猶豫地先觀察週遭環境。
0 Q) S% r7 V# h$ ~9 r/ c
' K; [4 {. f& `5 }7 T- f1 O. s　　除了行政職員要在九樓管理遍及亞洲各地的分部外，大部份台北市的外勤人
員都在這裡上班。
" e5 w/ K5 B* t
' ?. t- k; `: N0 V' G" I　　三間店面寬的空間被打通成為車庫，七、八輛漆成藍白色的勤務車就停在這
裡，後進大房間燈火通明，二樓只有值班室還亮著燈，一切都很正常。
  N+ J$ i$ r! f9 V( P
+ w7 k, P, n0 f0 \　　如果不是茵茵提出充分證據，我很難相信保全公司的人會與我們為敵，馬叔
過去一直是這裡客座武術教練，去年起由我接任。

- n7 }9 ?' B+ D9 A1 |　　一向以來，我與這裡的人維持良好關係，有幾個曾經稱呼馬叔師父的年輕朋
  ?2 y/ f( [8 j3 U2 t& i友，起初也喊我做師父，在我客氣推拒後，於是稱我鐵揚哥，較親近的喊師兄，
% R/ ]' f& R( }4 V反正馬叔也算教過我幾手功夫，我也就隨他們稱呼。

2 e" j2 G" Q, t2 [* y　　武術社是少數外勤員工自行成立的社團，每週五晚上藉用康樂室練拳，幾十
: j  I9 b: a4 B4 a6 W個保全人員中倒也是臥虎藏龍，還真有些個好手，跆拳、空手道、柔道…都有人
% Q3 e/ L3 `  H+ U& Q8 A會幾下子，我並不是每次都參加練習，事實上大夥聚在這裡切磋、閒聊的時候居
0 z2 v, _3 q$ p1 j" w多，我的一套”雙推手”就教了一年還沒教完。

　　今晚主要是為了要澄清一些馬叔與我的心中疑問。

* J8 [4 H" }: G0 }0 M　　照理說，保全公司的人上上下下即使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馬叔與我，如果
要對付我們，不會只派出八個人，其中只有二、三個稱得上好手。可是茵茵手中
的證據又分明指向保全公司，在即將與敵手挑明了對幹之前，有必要先瞭解對方
! ^1 h: H" N! K+ o的陣營。

! H9 \. p3 \, G& ?2 A6 X) R& W　　康樂室由窗外看出人影僮僮，卻不像平日那麼喧鬧。

8 D$ f; N2 l9 ~% a3 r3 f　　走進門內，只見到一圈二、三十個人，鴉雀無聲的看著場中二個人交手，乒
乓球檯、桌、椅、沙發都已經被搬到一旁，空出大約七公尺見方的空地，二個人
拳來腳往打得正熱鬧。
' R5 Q$ D8 k0 j) X1 P
" a3 A3 y0 m$ u　　人群中小吳眼尖看到了我，迅速擠到我身邊，用興奮的語氣低聲說：「師兄
- {' o# r9 m" A* M0 y來得剛好，已經真的打起來了。」

　　我只認識其中一個，小孫的腰力好，是柔道初段，又向馬叔學了一些日子的
拳，這時候正發揮下盤穩固的優勢，矮身跨步進逼，二手從容格擋，不時取側勢
! p4 |* s* w- T* p出拳，看來已經佔了上風。

　　我指著與小孫動手的男子問：「那是誰？」

　　那個男子身材中等，出招狠辣，臉上被打出幾記紅腫痕跡，仍然攻勢不懈，
& a+ W2 ^; R) n近身時拳、膝、肘、腳都用上了，應該是打泰拳的底子。

　　小吳嘴一撇，恨恨的說：「誰知道？上個月新來的總經理招進來七、八個新
人，又從香港調回來幾個，這幫人成天不做事，剛才由那個叫李剛的帶頭，進來
就要找人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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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眼順著小吳手指望去，正是昨晚帶頭的矮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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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集團遍佈各地的工廠、公司、五星級酒店…，全部由自己的保全公司承
包保安工作，如果把各地的保全人員統合起來，將是一股很大的力量，更換總經
6 N# ^) Q  t' ?- ?/ F9 J2 p理想必也是集團高層刻意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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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大家同事都是嘻嘻哈哈動手玩玩，這小子出手打真的，已經打傷二個
0 O2 l  s  ~+ _6 e8 s, }同事，背後的李剛說話又難聽，小孫看不過去，就出手了，嘿！下一場如果他們
+ ]/ V8 S3 K6 ^- O, C$ v還要打就換我上，師兄幫我罩住場。」

2 y; B' H6 `! a9 h0 ^' X　　話說到這裡時，場中那練泰拳的的男子因為急於發揮近身搏擊的長處，反而
4 _+ \& y3 e% X# J1 Q1 l! {被小孫抓實衣領，一個後坐仰身背摔，加上兩足上送，重重拋了開去，跌在地上
/ @' s( k. A* k  n! K  K一時爬不起來。

- H4 O" m& p# d$ _. R　　小孫也知道剛才迫於情勢出手太重，轉身急忙就要去扶起那人，誰知道那人
一揮拳打在小孫臉上，打得小孫倒退二步，摸著流血的嘴角發愣。
4 i8 p% T6 M% ]. }9 b/ O# v, T
! S7 [% s2 D5 ?$ U　　一時間這邊十幾二十個人都鬨起來，群情激憤，剛才已經憋了一肚子氣，又
都是些好鬥的年輕人，幾個特別激動的就跳進場中叫罵，對面也站出來幾個，眼
5 f8 J6 b- M. F* U. L! \! V看著就要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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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李剛大喝一聲：「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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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矮壯的身體站出來別有一番威勢，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圈後說：「想打架？
* s5 e2 p* I3 Q0 w也不打聽一下誰是誰！夠種的出來跟我單挑，幹你娘！想打架！你爸一通電話就
. s. }$ l* D. S/ j$ P( W可以叫一卡車人來打扁你們這些豎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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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豎喇，閩南語沒種、膽小的意思。）

　　一時間一群人都被他陰惻惻的態度和類似黑道威嚇的話語鎮住，身旁的小吳
身子一挺，就要出去，被我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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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剛眼神一轉，見到人群背後的我，殺氣騰騰的眼光就凝定在我身上。
" S5 B) i  J# E+ r8 A
: R9 a4 J2 z* C; H3 |( T% q　　我緩步撥開身前的人走出來，人群中傳出紛紛議論聲，幾個站在場中的也退
6 E% _3 }8 j+ j1 r了回來，小孫走到我身邊說：「鐵揚哥，對不起！實在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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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g( K9 v! n$ m* P. X　　我輕拍小孫的肩頭，走入場中，苦笑著說：「這裡只是一些同事練拳玩笑的
地方，李剛兄何必帶一群人來發這麼大脾氣？昨天還有馮海、林明亮幾位怎麼沒
: n3 |2 u. I& Y( y2 `) \( C看到人？」

　　李剛對我叫出他的名字微微一愣，額頭上青筋暴現，雙手握得骨節「格格」
/ t: O4 U" B# |& M( P1 g作響，看著我一字一吐的說：「又是你？來吧！」

　　說著右腿前伸，左腿後弓，二手上舉如抱圓月，緩緩拉開馬步。

$ C1 n5 E, b* ~; O( L4 v8 T　　我仍然不急不徐地問：「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說嗎？」

2 ?; L5 ?# b) U+ U5 H　　「沒什麼好說的！」李剛暴烈的回答，兩眼仍然凝定在我的肩頭，目光一瞬
也不瞬。

　　我的心中一凜，即使昨天已經知道李剛是武術高手，而且還必定練過氣功，
但是面對他時，那股濃烈的殺氣與戰意卻出乎我意料之外，我雖然不懼怕和任何
0 E' m# t2 i; i+ V人交手，但從小到大還沒有過與人性命相搏的經驗。
7 ]* L9 o" V& n; ]/ ]; i0 {) M
5 F5 Q" v  }' c0 @) U　　心情一慌亂，李剛已經欺步切入我身前，雙拳一陣疾風狂雨式的急攻，我在
* g% G/ R! j/ j3 ~5 d措手不及間封架，胸部挨了一拳，後退二、三步後，一記”牽緣手”迴掌護身，
纔封住他這一波攻勢。
1 @& i- o( a% `) T; E) m
8 q4 Z8 N7 P, v: }. h+ v　　李剛迅速後退至原地，仍然不轉眼的瞪著我，背後他帶來的人中傳出一陣喝
2 ~6 Q0 e' D; k5 ^3 }% m采叫好聲。
: ]7 H1 X4 V2 @& y3 l
% M7 F' `2 ?. M5 P# M( r8 A　　我撫著胸口，深呼吸幾下，心裡的鬥志昂然而生，今天如果不讓這李剛得到
教訓，以後還不知道會添加多少麻煩。
& `, m3 B  [- T$ d5 o+ [2 g
: w8 [, u1 b  p  x$ m. F　　我試探性的肩頭一聳，李剛立刻後退半步，我的心中就有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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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5 N0 o) S8 @5 [* f　　大抵學習過內家功夫的人，對敵時以對方眼光為注視標的，心定神清，意動
( S- y; A% ^9 ^則身動。近代擊技名家有北派專心觀察對方手尖；西南各省專門注觀對手肩窩，
還有觀察胸膛起伏的。

: T" P. f$ e1 ]/ c. V, L: ^　　我的國術根底很雜，啟蒙於文醒之老師所授岳武穆公流傳下來的雙推手，長
0 M8 U% T' `9 p. E; _% k# Q推手攻擊力道足，短推手最能防身。十四歲以後，又向台北的李玉丰老師學習腿
1 T) g$ H7 ^2 o. Y$ j  u' A法，於是彈腿成為我最擅長的攻擊方式，只是一向很少使出來。
. {) m& o6 U% f9 C* _6 R
' s- L& U7 _3 O  Q6 n; L3 I: Y, E　　文醒之老師教導我最重要的心法，其中之一就是”察敵”。

# i/ t  G. j3 u　　習慣上我與人較技時，在不明白對手實力前會注觀對手眼神；如果對方擅長
出拳，我會觀察胸膛，洞察對方出手力道虛實輕重；如果對方擅長用腿攻擊，那
8 P: \6 z9 F$ M* v2 V! c麼則注觀對手肩窩，因為中外武術，凡起腿必抬肩，往往可由對方肩頭一動間，
. G9 _3 [) a4 E9 M* W判斷意圖，制人機先。

　　李剛的馬步功架紮實，揮拳力道雖重，但並沒有得到名家傳授，每一牶都配
. @$ k5 N% h  D* P- Z' I/ L3 D, y合腰力扭身擊出，完全沒有留餘勁，是西洋拳的打法，下盤步法雖然靈活，但出
長拳時胸腋下空門大開，他觀注我的肩膀應該是怕我出腿。
  T; V) o$ m3 |1 }
+ W" O+ {( e, t" V- A: w　　我不再猶疑，雙手亮出分龍手，掌緣向外翻，掌心相應，立下子午樁，擺出
個攻擊頭面的架勢，大喝一聲，眼光一亮，全神貫注吸引住他眼神，肩頭不動，
藉腳尖的力量平平滑移過去，這一步滑步身法是李玉丰老師獨家傳授，最能夠攻
敵不備。
4 E! ^; L0 H) E" s5 |- Y- C5 O
8 W: }1 n+ S3 u7 P+ v1 H  l　　將近他身前時，兩記挑手撥開他的匆促出拳，蹲下來切入他右側右拳不及的
角度，順勢虎尾腳踢在他腿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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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跌退一步，舉手護住頭面時，我已經旋身迴腿，左右各一記側踢，分別
, F3 i7 K- d+ M) a( i重踢在他脅下胸骨處。

6 q4 F# w- f. H2 I; a　　李剛就像一株樹般，直挺挺仰天倒在水泥地上。
; j; r1 B( [4 V& |. I8 F
8 e; `4 p% d* E6 \  h　　我心中暗自感謝文醒之老師在我幼年時期的教導，如果不是觀察出李剛的弱
1 O2 L8 g1 {6 g2 R$ j8 [4 z點，伺機發動攻擊，那麼我與李剛的比鬥仍然是勝負未定。
- a! |+ u- G' E, N
　　總算是出了多日來被暗算的一口悶氣。

* D6 z& {. E7 i　　我轉身對目瞪口呆的那一群人，很客氣地說：「麻煩各位把他抬回去養傷，
  m3 h5 m$ i% F, y5 s! x還有，拜託不要再在公司裡面興風作浪好嗎？」

' `2 \3 `: n4 T" g9 D9 m- r" G　　李剛是位在現代社會中難得的好手，只可惜他遇上了我。
. F9 f! |$ R)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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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情與本來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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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F! {; z2 u( _. O" B$ O) U6 l　　星期六清晨，我依固定的方式練功，十幾年來已經成為生活中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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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與李鋼的對戰給了我很大的啟示，許多過去沒有領悟，知其然而不知其
所以然的的武學道理在我心頭電光火石般閃過，原來過去幾位師父不經意間說出
9 [! L# d5 Y- S3 E的話，都是無數經驗的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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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1 m  F, I. e# Y　　沒想到鬥志與經驗能夠在對戰時造成這麼大的差別，我過去只把練武切磋當
作是遊戲，僥倖由於我自小學武，又得過明師指點，一向沒有人傷得了我，直到
9 j7 e: g3 p. I3 J% ~; W昨晚胸口中拳時，我纔警覺到自己也有受傷倒地的可能。
6 \& w% E$ Z! x1 a( Y& x
　　一年多以來與保全公司同事的切磋研討，也給我很大的助益。小孫的柔道，
; o# F1 a; F) u8 @6 |, a; S2 l* w小吳的正宗八卦掌與詠春拳，軍中退休老林的跆拳道…等，都讓我增長不少見識
經驗，從而能夠在昨晚迅速做出判斷擊倒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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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位在香港當電影武行的師兄張志明就曾經對我說過：「不能挨打，就不
要跟人打架。」，「打架時，經驗與拼命的狠勁決定勝敗。」

  V( s- P; V, X# A2 F$ X' t7 q0 E　　自小苦練的中國武術就只為了打架嗎？我心中泛起另一個疑惑。

  R& x, F, n3 y- H8 H5 y　　母親從來就反對我練武，「又不能當成職業，找工作也沒有幫助，考學校也
( O" X( r3 F0 D9 q不能加分，還不如用那些時間多背幾個英文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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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統武術就淪落到這樣程度嗎？
; C: n8 F! S' S
　　文老師在台中開餃子館，每天早上到台中公園教學生，九點以後就騎上破腳
' O, p% h4 [# m7 F0 u  T踏車上市場買菜，然後一整天就用那雙精於『岳家十八式散手』的大手揉麵、包
水餃，幾十年來一直過這樣的日子，那可是幾近失傳的武學呀！
# `4 e' t  k. i5 G9 I& W
　　李玉丰老師在去年病故時家徒四壁，還是我們這些徒弟共同為他辦的喪事，
- n9 u+ r* [$ @8 c/ C一眾弟子聚在一起，互相問起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用心學全李老師一身絕學，總
; N9 u2 I7 d- u是因為功課、學業、工作牽累，沒有人能夠長久跟在老師身邊，於是許多古傳武
學就隨李老師一起寂寞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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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師兄弟們大半都從事各行各業，只有二個人靠武術吃飯，當電影武行的
6 V% O( @( e+ E; L( o: s9 b: V張志明師兄，常常窮得三餐不繼；另一個趙師兄承襲家裡的國術館，靠推拿、治
- D# {+ p- ?* E跌打損傷在嘉南一帶還有點小名氣。
  r5 ]$ S$ {+ K& s$ B$ Q
8 G6 s& b0 u; N" N9 F6 x- }% x　　現在還不知道是否有人像李剛一樣淪入黑道，或者替人當打手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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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學武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自己也迷惑起來。
. [8 @3 F5 N& }/ e( m, x, i2 z
3 |2 L: e* a6 p# J2 }3 f　　古時候多末單純啊！一句『強身救國』或是『行俠仗義』就足夠使人熱血沸
騰，可是現代呢？只是為了保存香火傳承嗎？還是為了心中那份不甘？


　　有點意興闌珊地作完今天固定功課，回到屋子裡正要沖澡時，家裡電話響起
來，是茵茵。

6 _  H* D  T  R: x/ |" Z　　「聽說你昨晚又跟他們打起來，還受了點傷？」是那種故意裝出來的冷淡口
6 T" w% A/ X! M5 R' X% B* F氣，可還是聽得出來語意背後的關心，一定又是馬叔誇大傳送消息。　　

% |# J) n8 f5 ]1 J　　「謝謝妳，只是一點小傷，已經好了。」突然間我變得笨嘴拙舌，不知道該
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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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一端也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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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以為我是關心你，只是因為老總昨天吩咐，這二天不要惹對方，等
1 _1 C4 @. c5 ^5 I他到公司上班再說，偏偏你就跑去跟人家打架。」

# Q0 O9 U* a4 k; A2 ]　　「我過去找妳好嗎？」

　　又是一段時間沉默。
( D% k8 b% W3 ^! q8 T* v
/ m: O6 z8 L' \3 g1 ?: u$ q; ~　　「我等一下要陪爸媽出門，十點鐘纔會回家。」

　　「我十點半到妳家巷口等妳。」

　　放下電話後，我再度提醒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壓抑住心中邪念，做個正人君
$ n% @7 ], A& A4 j9 e子，或者最多親個嘴，玩玩純純的戀愛，不要得寸進尺，再去侵犯她的身體。
. W" g1 l+ E; z% p! A
　　洗過澡，換上衣服後，看看時間還早，我的心中一動，拿起電話找到一位正
在做賣車業務員的老同學羅星華，閒聊一些近況，我說明想要買車的意圖。

　　羅星華猶豫一下後說：「我手上倒是正好有輛ＮＩＳＳＡＮ　ＣＥＦＩＲＯ
２０００，車牌都辦好了，客戶反悔不收，硬是要拖到明年初交另一輛車，說是
年尾車，將來脫手價錢吃虧，自己同學老實說，如果你看中意，我便宜二萬塊賣
1 [& r7 y% F+ S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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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好在車行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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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u. I3 Z8 x/ G4 @$ z- Y　　墨綠色的新車，各色配備都已經齊全，還有些當初依客戶要求而加裝的額外
& U9 }7 _! x  h) E- A, ~! Q配件。
% C" B2 H2 T+ o& ^5 R
　　一見面就已經喜歡，可是心裡躊躇著如何辦分期付款，羅星華不愧跑了幾年
業務，馬上把原買主的訂購書拿出來。
/ N# H7 |: E/ U: D
) t8 t% Y0 F7 k$ y4 n　　「原本價格是八十五萬，這客戶很能殺價，八十三萬成交，還坳了我一堆有
的沒有的…」

　　他翻閱著手中訂購書，咬牙切齒地，彷彿下定重大決心般說：「算你八十一
萬，另外過戶、領牌、保險，一萬多費用都從我獎金出，你拿出二十一萬，其餘
六十萬辦貸款，趁現在我們有個”３０專案”，三年低利……」

$ ~, F% \- o3 b+ O　　談妥一切細節，又付了一萬元訂金，羅星華拍胸脯保證星期一辦好交車。
0 C! U* v% X. g8 z
　　時間已經將近十點，我忽然意動問：「我想試開一下，順便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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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星華苦笑說：「我原本也有約，朋友在等打麻將，沒辦法等你回來。」他
搔著頭說：「乾脆你就簽字開走，我們算是交車了，我信得過你。」
5 z  C9 `2 }* }) j
. X; w7 P: s0 ~" z　　坐上新車，正要開出車行前，他又過來挨住車窗叮嚀：「刮壞了，罰單都算
4 f; I5 Q1 N: o7 }你自己的。」

& h* G( H' ~: E6 N" K/ X& {& ]　　生平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新車，我小心翼翼地駛向茵茵家，六十萬貸款對我而
言是筆大數字，但是想到三年分期付款又不是那麼緊張了，反正還年輕，未來還
有長久的歲月可以打拼。
; Z! q9 M( k1 ^! l
. m# ^0 E; q8 O: s7 Z　　車內仍有皮飾的香氣，儀表板和配備亮得耀眼，我忍住想要吸煙的衝動，隨
" M; V( S# A/ E3 a手打開車內音響，這纔後悔沒把家裏那些ＣＤ片帶出來，現在播的是車廠附贈試
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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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美的音樂迴盪在我獨有的空間中，似乎象徵我的人生展開新頁。
　
※※※※※※※※※※※※※※※※※※※※※※※※※※※※※※※※※※※
! x0 a- A7 o, U/ `& r* K
（２）

　　茵茵的家住在台北縣永和市寧靜的老社區中，父母親都是中學老師，只有一
個姐姐，已經出嫁，我曾經匆匆見過她的家人，基本上對我的印象應該還算好。

　　遠遠看見茵茵在路口張望，在暖暖的冬陽下，微風將她的秀髮拂起，曼妙的
. s( [* b  w# A/ b4 d# a* v: }身影就亭亭立在一株紅花滿枝的行道樹旁。

% c) e0 U4 h3 p' N. e7 P　　我把車停在她身邊，按下電動車窗，茵茵迅即把頭撇開，想必是以為又是來
找她搭訕的男人。

　　「小姐，有榮幸請妳上車嗎。」
4 D* e4 R5 o) f$ S% H0 V# f
3 q! G6 V' T" ]) m" M) ]8 m, N) c　　茵茵驚喜地轉過頭來，綻開個花朵般的笑靨，隨即意識到我們還在”戰爭”
- u8 A/ f- K+ Z# u狀態中，便又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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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我還要趕回家。」

　　「先上車來再說好嗎？」

　　茵茵嘟著嘴坐上前座，是那種很斯文輕巧的上車方式，先扶著車門，側身坐
: _9 F+ g( A! W0 ?% f下，先後把二腿挪進來，輕輕帶上車門，整理一下裙邊，雙手連著小皮包優雅地
* E9 b9 ?: M; l放在腿上，然後便低下頭靜坐著。

　　那樣纖秀柔美的姿態，看得我心痛起來，我強忍住想要碰觸她臉頰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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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買的新車？」
, x9 m0 h3 |) a4 c2 B3 z* S: K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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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側身面對我，疑惑的神情中還帶有氣憤。

4 @  A3 u; m- S8 b4 G2 C. r% k　　「你瘋了！你那來的錢？你總共只存了一些錢，全部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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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R7 H- [6 }　　「我顧不得那麼多，反正是辦分期以後慢慢付，至少以後下雨天我可以送你
2 L* V9 @. Z! Q9 k, U  m回家。」

　　我開動車子上路，茵茵靠回座位不再說話，車內只有悠揚的音樂聲。
3 E  K8 _9 E. |  ]. E# z0 l' C
! C* I$ ~3 L( E( @, Y+ J　　「買了車以後，就可以接你的美人歌星上下班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妒嫉是女人的天性，即使聰敏如茵茵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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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 F. `( n. O0 [4 @/ Z　　「你要開去那裡？快停車，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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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險險擦過一輛摩托車，我急忙扭轉車頭，直到車子開上高架道路我纔開
始說話。

　　「我想帶妳去淡水海邊看海景，請妳吃頓中飯後，就送妳回家，絕對不侵犯
小姐妳的貞操，妳覺得如何？」

　　經過這二天的經歷後，我發覺自己的想法變了很多，說話也直接起來，或許
也因為即將與我們無法對抗的龐大勢力對抗，使我有種想要攤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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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氣憤的說：「為什麼你總是要說這種話？」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好一陣
子後方才平定下來。

　　「送我回家好嗎？我下午還要趕完一些老總交辦的資料。」我偷眼看去，她
2 ~$ Y& c. m! Y5 i* H. v$ |. ]5 c的臉頰閃過一絲紅彩。

　　她迅快的說：「我爸媽都在家，你今天在我們家吃中飯。」

. @# W" _5 _3 F
) g5 L$ B1 L/ d) L. T　　我第一次進到茵茵家裡，整潔雅致的標準三房二廳式住宅，客廳牆壁上懸著
她父親自己寫的書畫。

3 T: N5 `8 |( P  E( p3 d5 M7 q　　一幅橫屏潑墨山水，頗有些張大千的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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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n* S& |% X: W" n- d  G, `　　二幅直軸分別是柳體直書的『物情無常　無事為歡顏』『世態以善　託故為
巧術』
2 T* g& B- m& P
( |- g* ^. T2 S, I　　茵茵的父親是位氣度沉凝的中年人，兩鬢已經略見斑白，身體仍然很健朗，
母親應該也超過五十歲了，身材有點福態，說話很快，笑起來的時候幾乎與茵茵
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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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老人家都很健談，趁茵茵下廚做菜時把我盤問了個夠，語氣間對茵茵在
# c- `, |% w5 `: ]" y% a3 l徵信社的工作多少有點不滿。

+ @4 a9 c% @* w" q3 s/ i　　「聽茵茵說你還練過武術？」她父親忽然間又閒閒地丟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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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茵茵還說過我些什麼？我只有老老實實地把自小學武的概略情形簡單
敘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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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2 A5 l/ f) Y9 H　　茵茵的父親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一拍大腿，喟嘆的說：「現在已經
沒有年輕人在乎這些舊東西了，我小時後也練過一陣子，後來搬家，又愛上讀書
寫字畫。」他指著牆上書畫苦笑說：「想要找個學生用心學字畫都難，學校的孩
* q# W4 e- z+ O; ^+ N; A- a子上我的國文課多半打瞌睡。」
2 N; p$ m9 K2 b' a
" G6 v7 s9 u) H　　話說得投機起來，直到茵茵和她母親擺出飯菜，她父親還拉著我說：「你們
4 H8 X) S) F8 d2 u7 H兩個趁早另外找個工作，茵茵這孩子脾氣太剛直，你又學過武術，很容易惹出事
" t; z( [7 m9 r; s: C! G來。」
. G( N8 |2 ~6 X& `
* A# ~1 K* j# B. |  s5 ]　　語意中很有點把我當成未來女婿的味道，茵茵的臉直紅到耳根。

* f+ X( s1 }3 }% O% l, U　　茵茵的母親也在一旁幫腔：「是呀！你們都還年輕，換個工作，薪水少點沒
關係。」

# J: o- A) J+ M6 B6 G　　共餐的氣氛很愉快，頗有些家人聚會的感覺，茵茵也不再迴避我的眼光，我
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一次午餐，不過既然她父母親看來對我印象非常好，
7 e% D- F7 N" G5 h, {" p$ |我也就順勢應酬討好他們。
( B! }" ^6 K- q: U
　　是茵茵刻意安排讓父母見我嗎？我已經醉在她柔情似水的笑容裡。

5 n  Z7 c* ?; s; `　　在她清澈的眼光中似乎找到了長久愛戀的答案，像是深情用心，又彷彿一切
3 j* H7 b# ?2 [* m. N都只是偶然不經意發生。冬季的寒風被隔絕在暖暖的屋外，小廳裡滿是溫馨，在
8 i* m* h/ F; O; C" ?+ n. Z3 F& \' ?和諧氣氛中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飯後又陪著閒話了一會兒，等到茵茵從廚房收拾完畢出來時，二老就很識趣
地說是習慣睡午覺，要進房間去了。

. r5 ?" t& I% b! {- ]1 H　　茵茵的父親還特意拉住我手叮嚀：「鐵揚，你我很投緣，以後常常來家裡陪
我坐坐。」
2 a! P3 I( z/ r: }' v" B
　　客廳中只剩我們二人時，我便笑望著茵茵，只是不說話。

- q7 M0 A/ ~' C　　「你笑什麼？還不快告訴我昨晚打架那人叫什麼名字，我好查他的資料。」
7 X, |9 W  e6 T9 Z& D( I* T
# e) m: y2 d( h: t  |% I' ^9 F　　「妳爸媽好像很中意我當你們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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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7 d% @+ ^" l. p# f+ Y　　「你想哦！這二年在外邊不曉得交過多少女朋友，從來沒有正經過，現在又
有個季美人……」

% R. [# j) `6 e5 b　　說到後來竟然眼眶一紅，低下頭來，雙手絞著衣襟，是無限委屈的模樣。

# v! {; t; U* {+ h　　我心中某個角落痛楚起來，說不明白是對茵茵的憐惜，還是對自己沉淪肉慾
的悔恨。每一次都在同樣話題中爭執，然後又不著痕跡地言歸於好，可是這一次
茵茵明白表現出很在意的態度，或許是因為秋雅的風采確實令她也感覺到是有威
脅性的對手。

* |9 p! N& o; @2 D3 N* b4 B　　見到我不說話辨白，茵茵憤憤的丟下一句：「原來那天你真的跟她好過！」
就轉身跑進房間。
$ D$ Z% D* f4 E8 L( C
　　我在客廳遲疑一陣後，終於還是跟隨她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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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的臥室就如同她的個性一樣，整潔的單人床上鋪著淡藍色碎花床單，二
片書架放滿各類書籍和玩飾，沿牆有整排衣櫃。茵茵就背向門坐在窗前書桌前，
電腦螢幕已經亮起，看不出是否還在哭泣。

　　我輕輕帶上房門走到她身旁，茵茵的臉孔平靜得如同大理石像，專心看著電
腦螢幕，只在眼角還有一絲淚痕。

　　「你進來幹什麼？不許亂翻我房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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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語氣中已經回復平日的冷靜自持，可是用力敲打鍵盤的手指仍然洩露了她
的心情，螢幕上是金星企業主系統畫面，她正嘗試用破解人事資料系統的密碼取
得個人資料。

　　我按住她修長靈巧的手指，在她抬頭時我們火熱的視線交灼在一起，在這一
刻，一股又憐又愛的心情使得我的心中絞痛起來。

1 a) ~8 H) {6 l! p# }# X* T1 U　　「茵茵，放棄這些好嗎？我們可以離開走得遠遠的，再也不用管這些大企業
內部鬥爭，妳一直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妳，我不會留在這裡。」

! W& Y, ]0 B( O; N* ]　　想到將要面對的未知勢力，我心裡不禁有點氣餒，我將埋藏心底已久的心事
9 e& w0 G/ l: j5 A4 m6 T1 A第一次對茵茵坦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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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u5 t* g( r0 r4 E　　茵茵望向我的眼光轉為柔和，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慰貼在自己臉上。
3 Q! g! V+ Y- f
　　「太遲了！鐵揚，你和我一樣心裡明白，我們的個性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多年同事，該發生的事就讓它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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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抱住我的腰，將火熱的臉頰乏力地靠在我小腹，從身體的接觸中可以
感覺到她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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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起她柔美的身軀，扶著她肩膀說：「我愛妳。」

6 u6 M6 U4 M7 q2 D　　「許鐵揚，不要再對我說這些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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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以來的第一次，茵茵主動緊緊抱住我，將頭伏在我肩上，柔軟的乳房貼
+ j# d+ \, }; X+ j) B上我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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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累了，喔！鐵揚，我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會是這麼辛苦，尤其是你這
種花心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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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耳旁傳來輕柔的話語及幽香的氣息，我聽著彼此的心跳聲，腦海裡亂成
1 P) V% k! t  {2 x6 Y一團。

2 u# x' o# H9 f. z( l2 A$ O　　「你的脾氣還很大哦，稍微不順你意思，就好多天不理人家。」

  b/ n; r! @- v$ C　　她的臉頰微紅，貼著我的柔軟身軀愈加火熱，眼中的情意彷彿要將我融化。
0 z, p$ ^% h: B$ b2 m3 P" G
" U( h3 O4 Y/ I* _: z　　「我是真的累了，在我想通，或者你想通之前，讓我們就維持這樣好嗎？求
% l9 B# z9 p/ P) O5 z* m4 F1 V求你不要再逼我。」

　　說得我好像是多次”意圖強姦”的色狼，在我出聲抗議之前，她抬起頭，笑
+ q: t! o1 q  e) C盈盈地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按住我的嘴唇，纖細的指尖傳來令我心醉神迷的感覺。
% p8 t! H- S5 z( j9 k
3 t- Q; S' f# s　　「我不會再管你有多少女人，你放心地去和別的女人使壞吧！季美人…或許
還有別人…，讓我們就維持現在這樣，等一切事情過去再說。」

　　在我還沒說出『季美人不是我的女人。』之前，茵茵攬住我脖子，香軟的唇
, E  \6 N3 V5 W1 j  v迎上我的唇，甜美的香舌送進我口中，阻止了我將要說出的話。
2 |8 R. h; p# _7 a) }( r& V
　　天地旋轉起來，小小臥室中滿載我們的濃情愛意。

  X4 {; m8 ]7 i% a　　這也是茵茵第一次主動親吻我。

※※※※※※※※※※※※※※※※※※※※※※※※※※※※※※※※※※※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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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自己沖一杯濃郁的咖啡，我坐在自己小屋中窗前，冬季的台北市，在星期
日的清晨仍然是一片寧靜。

) l8 E0 T% a' }　　未曾真個也銷魂！昨天茵茵那甜蜜的愛意仍然充滿我心胸。
( k) Q  q. F, M, _! c
' W" }. f' D+ T/ {0 u2 P( Z　　唇邊似乎還留著茵茵唇舌的香甜氣息，昨天那一番真情剖白，解開我們長久
以來橫亙心中的情繭，是否情人間都是這樣做繭自縛？讓連綿的情絲將自己越纏
越緊，脫繭而出的那一刻，會是比翼的彩蝶？還是雙雙撲火的燈蛾？
+ [* I! L+ B. |1 b; l$ ?
　　眼前所面對的是不可知的未來。

3 C% f. H& m7 \  G+ }　　昨天下午，我們在金星企業人事檔中，找不到保全公司新上任總經理的任何
1 X. r( {1 `5 {$ P4 E資料，檔案中只有『劉少強，４２歲，台灣桃園縣人』簡單幾行字，還有身分證
字號，其餘就是一片空白，李剛的檔案也是一樣。
: X4 ]( P7 v* o' F. m
3 I  F7 D% U3 B3 A7 W9 U　　我們搜索了近一個月以來企業內新進人員，發現其中有十四個人檔案中沒有
' e/ P# U2 A7 E6 g) {- `背景資料，最高職務是集團總裁身邊的顧問，其餘的人分別在總管理處、建設公
! J3 R; U5 {+ g  E7 p司、投資公司、保全公司，顯然這樣的人事聘任是得到集團最高層的許可。

　　我們所對抗的是近乎怪獸般龐大的財團勢力，在政、商、黑、白各界都有足
  p  {, n" k; [6 R2 W5 A8 j夠的影響力，足以將我們毀滅，更可悲的是，我們屬於這個財團，而且只是企業
3 ]% m& X) I8 e1 j; n$ e) i% b集團中微不足道的小組織。

# L0 G+ U& J1 Z8 i. `9 U! r- ]/ ^　　我並不是個有雄圖大志的人，近日以來，我的最高夢想，不過是能夠娶到茵
, D7 i. K8 K/ W4 K- \7 ^+ d茵，然後安穩渡過一生。

+ S% `) S$ D% C$ W$ V& L3 O+ o: r
$ k; u; p# K/ K, a$ e　　接近八點時，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約茵茵一起去探望何老總，忽然電話
+ f  k& h& x/ Y: q- @& Z響起，居然是秋雅。
# A+ U  a/ u% S# G- J
1 b" l% t5 Q) b# ^% A　　「鐵揚，今早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幫個小忙。」秋雅的聲音很愉快。

　　「說說看，我不一定會答應。」對秋雅在這個時機一再干預徵信社的事情，
我不由得起了戒心
  I- Y* h4 J5 D$ S) J% C
3 E( B0 ~; o, ?4 N7 R/ ?( P3 @( _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後，秋雅很開心地說：「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是何老總親
自交待的。」

　　「我暫時搬出來，住在剛回國的表妹家，應該會長住一段時間，要麻煩你來
一趟，幫我看看有沒有針孔攝影機、錄音機什麼的。」

/ P; {0 i. }& Z8 S( d, O　　她的聲音低沉，又充滿挑逗性：「我剛簽字離婚，正想交新男朋友，我可不
9 F2 T" l- e# S/ t' t願意被錄下什麼精彩畫面，你也捨不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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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頹然掛下電話後，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秋雅那玉脂般的身體和膩人的嬌喘聲，
為了壓抑心中的蠢動，我又老老實實給茵茵打了個電話，報告今天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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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出茵茵有任何不愉快，她笑著說：「今天我想在家分析一些資料，快去
5 s" C) O* ~! j/ e4 A6 B" _吧！我看季美人是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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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F( Z3 [4 G/ e5 Z  R, C$ G! F
　　陽明山上，應該在初春綻放的櫻花，已經悄悄地染紅了仰德大道。

　　我依照地址在仰德大道旁，轉入林蔭掩蔽的別墅區。

　　放眼望去，巨樹高牆內盡是深深庭院，牆外無法探視究竟。每戶大約佔了五
十公尺的正面橫幅，加上冬青爬滿牆沿，寬闊的大門可以容納大型禮車出入，愈
發顯出豪門巨宅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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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戶紅色大門前我按下門鈴，隨即一位穿著整潔的中年男人打開邊門，躬
8 P4 b) j+ b9 E4 e身對我說：「是許先生嗎？」

1 H3 z, o0 A7 e8 D" e( k　　待我點頭確認後，他探頭向外迅速一瞥，便打開大門：「您還開車來，把鑰
& m: p' R0 d) ]匙交給我，我給您停進來。」
0 Q1 M6 B0 n& q0 c5 e* I; H
/ \  U  G; X+ w: H　　他俐落的走近我身邊接過車鑰匙，又指著正迎出的白衣婦人說：「我姓林，
叫我老林就行了，那是我老婆，您客氣的話就叫她林嫂，這裡就只有我們二人打
% V  P) P1 g- }理，您住請進吧，秋雅小姐在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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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0 u5 a) `/ a: w9 `　　走進大門後，我的眼睛一亮，翠綠的草坪前是一棟西班牙式的小別墅，說它
7 f6 S# m$ @/ ^8 `”小”，是因為它紅瓦白牆，屋簷迴廊間又爬滿花藤，將特具風味的白色廊柱也
掩沒在彩綠紛呈中，映著背後蒼翠山林，直顯得精緻纖巧。

　　在莽莽青山烘托下，彷彿是整棟兩層樓建築是天然生就，為大自然添加一分
/ u  ?. A1 \' W# j4 j) p# I點綴，全無格格不入的人工斧鑿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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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建築物旁，還有間門前有片玫瑰園的紅磚小屋子，應該是老林與林嫂的住
處，一隻大丹犬和一隻絨球般的北京狗就由花圃那一端跑向我。
+ K! @5 [6 b/ `" C! d
1 R6 B8 d  R  E　　在林嫂笑著喝止聲中，大丹犬對我嗅了幾下，就不感興趣地走開，可是小北
京狗就直繞著我褲腳撒歡。

  t+ J% B% F- `, Y8 p　　就在我忍不住要把那團絨球抱起逗玩時，就見到了門廊下的秋雅。
( a7 T% ?# p8 p; ^# E0 C1 N- Z
" U  v2 c# W# |" u  ^　　我屏息全神望著秋雅，全然沒有注意到林嫂已經悄悄把我腳邊的小狗抱開，
$ B2 n( G; R! d( W  W草坪與門廊間只有我們相對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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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T1 E6 B6 x( r　　這是近日來我第四次見到秋雅，初見時沮喪傷情的她；送資料時高貴明豔的
她；前天到徵信社時風情萬種的她；都不如今天我所見到的那麼清純明麗，讓我
9 y  A/ K7 J8 Y5 f砰然心動得難以自己。
8 K2 K0 |5 C2 V1 ]4 y
" \$ Y. V* r: \9 J2 L: A9 n9 V. g　　她穿著件寬鬆套頭白色舊毛衣，下身是件洗得發白的藍布工作褲，光著腳，
: W' N4 w, @! a2 Z* Q. K3 J頭上隨意將長髮挽起紮在腦後，手中握住塊抹布，臉上不施脂粉，額頭上微帶汗
水，臉頰上紅豔豔的，眼神及笑容都是那麼全無機心，彷彿是洗盡鉛華，還原出
; \' e' P! \( F6 j本來面貌後也還原本來真性真情。
1 ]( z. ~* h* k0 D" a
7 d2 s: Q4 ]* y8 j% ]　　拋棄了名利結合的婚姻，放下名歌星懾人光環的秋雅，是那麼無憂無慮的找
" ]3 Q2 b# I0 M! S) C回自己，回復天生麗質國色天香面容。

' E& H. k3 i* M+ d0 o" _　　這是真正有靈魂的秋雅，因為她的出現，這一片絢麗轉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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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快上來開工，我一個人收拾房間都忙不過來了。」她隔著草坪像小女
孩般嚷叫。
+ R' E9 ^, g( F* r$ y! \% j: p
  {; }9 u6 |, s6 S  |+ D' C, `　　我欣然把凡俗憂慮拋在腦後，投入那不著世塵的笑靨中。

　　愈走近她，就愈加感染她那喜穫重生般的歡愉，庭園山林也愈發綠意盎然。

" j8 O0 Z: [& n7 a: `+ h　　「我好高興，從今天早上開始，我不是名歌星，也不是為企業家裝扮身份的
0 F, i6 h# M9 x3 Q, x) z4 `貴夫人，我要做回－季－秋－雅，你是第一個分享我心情的男人。」秋雅喜孜孜
地嚷著。

　　「妳該找位有身份的男人來分享的。」我走上藤蔓掩蔽的迴廊，拱門下木欄
+ n4 s+ o# v5 G. A2 Y7 p前的她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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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雅把嘴角一撇：「有身份的男人我見多了。」她扳著可愛的手指說：「一
種是見了我就在肚子裡流口水，還要裝出一付臭了不起樣子的；一種是見了我就
鞠躬哈腰，裝出一付奴才賤狗樣子的…」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不要說這些
了，快進來開工。」

　　「是我姑父的房子，他們最近都在美國養病，房子空了好久沒人住，我表妹
出去了，要到中午纔會回來。」

　　秋雅笑盈盈地拉住我的手進屋子，一面為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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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Z! p3 @9 ]6 \8 P　　屋內的傢俱裝潢已經顯得陳舊，可是擦拭得很清潔，我脫下外套掛上衣架來
適應屋子裡暖氣的溫度。

; c! W- `/ H9 D7 j, e　　樓下是足夠開舞會的客廳與餐廳，還有廚房及一間連接書房的客房，樓上有
: T- @, h& w& ^( |2 d5 N" q+ t2 n4 }$ s四間臥室，帶一間起居室，除了她姑父母那間臥室空著以外，餘下分別由秋雅和
7 {) m' E' S5 _8 D$ B# P# E她表妹住了其中二間。

　　在二樓起居室窗邊，就可以看見大半個別墅區的規模，主屋多被高大樹木遮
9 |8 l9 |# {  M, A3 e$ y; e) ^/ K掩，只能從屋頂看出歐式風格建築居多。意外的發現後院還有個小游泳池，目前
' u" B0 R  `: q; y還沒有放水，藍色磁磚鋪設的水池仍然打掃得很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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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1 V& Z) x2 [+ O" F0 O　　沒住人的那間臥室及主臥室倒還被褥整齊，收拾得一塵不染，兩位小姐的臥
室可就不敢恭維了，書籍、衣物散亂，還有些沒打開的大紙箱。

　　秋雅鼓著腮幫子，叉起手嬌嗔地說：「人家昨天剛搬來，表妹也是前天纔從
國外回來，還沒時間收拾嘛！不許笑人家。」

! C2 {$ A' K- K$ B　　我順手拾起一件黑色內褲，赫然見到腿間有條縫隙，正在研究時，被秋雅紅
著臉劈手奪下，塞入一堆衣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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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B& N: p7 i2 s　　「快認真工作，當心我明天去你心上人茵茵那裡告你一狀。」

　　就這麼嘻嘻哈哈，在秋雅陪伴下一間間房子檢查，我們像是兩個大孩子一般
笑謔打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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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全無煩憂的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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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 u6 e5 ~/ Y: O6 t' ?3 A, Z3 v& e　　有些人你相處了一世也無法瞭解，有些人初見面就恍若認識了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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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我們由相識至今，始終有段時間各逞心機，想要佔對方上風，可是在這
0 R# ~- }% @7 w  Z+ n一瞬間，我們像是自小相識的童年玩伴一樣，感覺彼此間無須防範，不必做作，
可以完全拋開世俗矯情那一套，無拘無束放任自己的童心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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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3 d! X! L$ Y　　時間在愉悅中特別快速，我們檢查到樓下最後一間客房，一陣推擠玩笑後，
我們雙雙笑倒在光潔的柚木地板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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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8 ~5 Y5 w4 t" I0 Q# X) J　　愛情往往發生在世人措手不及間，一切就是那麼自然地開始，不知是誰先吻
了誰，我們在地板上滾動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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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恆久一般漫長的甜蜜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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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t; ?6 R! D" s: _　　「哦！鐵揚，我該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了你。」秋雅離開我的唇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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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捧住我的臉頰說：「我告訴我自己不應該再找你，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為
1 o+ C. \3 M. k% l( Q; S1 T: b) b了怕你不肯理我，我還厚著臉皮打電話給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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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顆晶瑩的淚水由她臉龐流下：「為什麼你不早出生五、六年？我會不顧一
8 c' V! y, T+ k切地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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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俯身將秋雅壓在身下，緊緊擁住她豐腴的身體，吻去她的淚水，望著她萬
* L  }( Q4 W4 g/ m+ R: L; q$ l人欽羨的姣美面容，僅餘的一分理智開始動搖。

　　一次縱情偷歡還可以說明，那時候彼此還談不上感情。第二次，或許就註定
0 D, v. d: ]3 Q( n/ m  L6 \了我們的長久關係，何況現在我們都是未婚的身份。

　　一絲情愫已經深種在心底，不論如何今後我心中將永遠印著秋雅的影子，究
4 g6 F5 J8 j. x9 S/ p竟該讓它成為永恆美好回憶，還是該投入這段烈火般愛戀，任它燒灼我狂熱的心
靈。

: C/ B! j  D# V# |　　秋雅忽然情動起來，她扭動身子，吻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呢語著問：「你也
愛我，對嗎？第二次我們見面時，我就從你眼光中知道，你懂得我的心，你也愛
5 Y) \; o% g/ Y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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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w; q$ q; R& q　　僅餘的一分理智消逝，我在她耳邊輕聲說：「是的，我愛妳，我懂得妳的眼
& J9 U! J- v0 H5 p8 r" |神，還有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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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W! w+ I1 e: S- O# Z4 F　　從初次見到她起，一次又一次，我隨著她的情緒轉變，深刻的認識了這位認
% U1 O& X  p0 I. o+ f' r7 Q真生活的女人，在她選擇放棄扮演所有的角色，做回自己的同時，我也不能克制
地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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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言語已經多餘，我們站起來，在無言凝視中脫去身上衣服，回復到初生
時的裸身。

! [6 [6 R# D' i( ]　　一絲笑容泛上她的嘴角，她伸展手臂，慢慢地旋轉身體，展示她完美的赤裸
# Y  p$ c5 c0 {. v( D- `身軀，尖挺的雙乳，平滑的小腹，修長結實腿間若隱若現黑森林般的一叢，都驕
傲地展現在我眼前。

　　她是上天給予男人完美的恩賜，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無瑕身體就裸裎在我面
前。隨著她舞蹈般的迴動，鐘乳形的乳房；鑲著紅寶石般的乳蕾；光滑連接著股
1 D! k" S- w4 I& K( [5 X間動人脊線的背部；直令人想捏搓一把的肥臀；就漸次在我眼前掠過

  w) }: [9 v; k2 S　　笑容在她嘴角擴大，在我忍不住伸手觸摸她時，她尖笑一聲逃開。

　　於是一場追逐遊戲展開，她裸身穿梭在綠絨窗帘與壁上油彩畫之間尖叫著躲
避，直到我們笑擁在矮几邊，密密地吻成一團。

( Q4 ^# {2 [) m- y" C( i5 @: U　　我們笑著捏弄把玩彼此身上的器官，像是伊甸園中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直
0 z: E7 ^% i. V. W到我的肉棒腫脹得無法再大，她的乳尖突起，蜜穴也濕成一片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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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癢，不要舔人家脖子，人家滿身是汗。」她格格笑著在我懷中閃躲。

7 p1 v, @+ B1 T　　我移首在她髮間，嗅吸她芳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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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Z' [( e% T6 G' ?　　「你上次好兇，弄得人家好痛。」她玩弄著我比常人略為粗大的肉棒甜甜地
$ X2 ^" X" J9 F: j) l' y, D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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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5 S$ K1 n" n! z　　「我總覺得上次是妳誘惑我。」她飽滿的乳房始終是我手中的最愛。

　　「我現在還要誘惑你……以後每一次都要誘惑你。」她吐氣如蘭地膩在我唇
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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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秋雅靜靜地躺下來，眼神中發出無言的邀請，我彎下身，像是多年情侶
以往做過無數次般，緩緩將肉棒送入蜜穴。

& G9 X. y: L; o1 q" W( X. W　　秋雅的臉上始終盪漾著笑意，眼神中清晰傳遞出滿足的愛意，像是對我開放
9 V- a& @. f- L. _  V# {容許進入她身體的同時，也開放了她的內心世界，容許我進入她的心靈深處。

& t/ @1 b; h9 _+ ~4 D　　屋子裡一片寧靜，心跳聲及肉棒進出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我們就在雕花矮几
  n0 |0 I: ~% N2 f! d與歐式銅床邊的柚木地板上輕柔的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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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就如同相知相許多年的戀人重逢，或是遺失的那一半
再度接合，我們盡情迎合彼此，讓身體與心靈一起融化，再也分不清妳我。

　　秋雅的口中發出醉人的嬌吟聲，身子在地板上猛烈挺動，讓肉棒更快速的出
* ?3 s& C- H( C0 c8 c6 o入蜜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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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好嗎？我不想再保持身材……我不想再當季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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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肉棒快速抽動，秋雅眼中的神采逐漸迷濛。她發出有些像囈語的聲音，
雙臂摟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胸間。

　　「我想像平常女人一樣生孩子，哦…鐵揚…我從前好愚蠢。」

　　愉悅的浪潮逐漸蔓延至兩個連結的軀體，粗大的肉棒在她窄緊的蜜穴中抽動
著，秋雅兩腿高高舉起分張，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背部，使得肉棒在每一次進入時
都深深地插入花蕊最深處，發出「噗叱」的聲音。

　　兩個身體劇烈拍打撞擊，在我身下婉轉嬌吟的，不再是那明星海報上的夢幻
* t- ]2 G0 q; e# l  W歌后，她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她是有血有肉有愛有慾的真實女人。

　　秋雅迷夢般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她伸手捧住我的頭，乞求似的說：「讓我
' o8 @3 m/ W, h- L& c- Q成為你的情人，鐵揚，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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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有多少人能夠得到真愛，或許在高寒處的懾懾巨星最缺乏的就是愛吧！
% G1 C  C8 b/ p9 x5 j! o: F擁有真心愛她的男人，生個孩子，應該是她長久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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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自內心的說：「是的，我愛妳。」我用力送進肉棒，讓龜頭在花蕊深處
' K( p. l6 a+ T& g, q; p翻攪。

0 |8 u+ P' @$ B! S7 C6 Y7 {　　穴壁頑皮地蠕動著，秋雅的臉龐綻開甜美地笑容，身軀更熱烈地扭動。

; h# [3 u  Y& I4 S$ x) m% ~　　忽然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兩腿抽搐著緊緊夾住我的屁股，溫暖潮濕的蜜穴顫
/ t% r1 a2 |6 ]" ~, c& L: i抖抖地吸緊我的肉棒，一股熱燙淫液沖擊上我的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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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J2 J$ Z" f$ I  B　　「鐵揚……我要來了……哦……」

　　隨著她高潮來臨，秋雅的發出一連串黏膩綿柔的嬌喚聲，配合著身子的蠕動
，她的臉上也迅速變幻出不同神情，急切、哀怨、歡愉、甜美、淫浪、最令我心
跳加速的是她那彷彿不堪韃伐，痛楚中帶有渴望的神態，驅使我更加激烈地把粗
大肉棒送入悸動中的蜜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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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揚，你弄得我快要死掉了…喔…又來了……」

　　秋雅的黏膩喚聲愈加響亮，似乎是一波連著一波的高潮，肉壁將我的肉棒夾
8 w6 D4 ^* A! O得更緊，終於在一陣猛烈衝刺後，我也將濃熱精液射進她子宮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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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後的我們都無力動彈，就讓性具連接著，躺在地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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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許久以後，秋雅無力地伸展身體，長長喘口氣說：「抱我到床上好嗎？
我的屁股快要凍僵了。」

& ~$ N% s& r4 D1 T" @& q　　我們相擁在鬆軟的大床上，扯過一床毛毯裹住身體，親暱地擠壓作一團。

- W" L( p+ O' O5 }/ h  k% |　　秋雅像小貓般偎在我懷裡，白玉指尖點著我鼻頭說：「你這害人精，以後沒
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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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她鼻尖笑說：「那就只有永遠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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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I' {' K/ E0 U$ r! c　　秋雅唧一聲笑出來，拉扯我的耳朵說：「還敢說呢！我跟著你，那你的大美
7 o; i3 H+ h1 x/ e人茵茵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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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猛的一涼，全身如同墮入冰窖，是呀！我竟然忘了茵茵，難道我真的
如茵茵所說的是個花心男人？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刻有過這麼兩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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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我的神色，秋雅用她白嫩手指輕輕舒撫我緊蹙的眉頭，笑說：「傻瓜！
人家早就知道了，那像你們男人，想要的時候就要，做完又後悔。」

9 }+ Q7 j' a( G. c9 j1 ^　　「我不是後悔……」

: o" y7 s3 `5 h. K3 g　　秋雅的唇輕印在我嘴唇：「不用解釋，我瞭解你，我不會妨礙你們之間的事
, ^+ }) a% n3 F8 ]+ a，只要記得你說過愛我，我要永遠當你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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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J  p+ r- n2 f　　在她呢聲軟語中，我熱烈地吻住她，就在我慾燄高漲，正想要再來一次的時
候，房門「砰」一聲被打開，一個穿著紅毛衣的女孩站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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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1 W# Q9 R) B6 q- _　　「二位好了沒有？該出來吃飯了。」

　　赫然是那天我在醫院探視何老總時見過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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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尷尬的餐桌上，秋雅紅著臉為我介紹：「這是我表妹王夏雨，就叫她小
" p3 G* G: _/ N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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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已經把眼睛一瞪，向我凶巴巴的說：「你笑什麼？是夏天的『夏』，雨
$ a5 ]+ A- p& S天的『雨』，我知道你叫許鐵揚，哼！」她還示威似的把鼻子一揚，氣呼呼的看
+ H2 p2 P9 o1 \7 k# P著我。

　　我只能對她們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我的無辜，秋雅回給我歉意的一笑。

/ ]5 i+ S: @8 d6 v% g　　小雨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剛由美國大學畢業回來，如果不是那令人難以親
' Q7 I7 l( Z1 P( V. k; h近的個性，相信比起當年的秋雅絕對毫不遜色。

　　午餐間，閒話一陣子後，我發現小雨其實是個沒有心機，帶點莽撞個性的女
, }( |( p9 m: K! p2 c孩，說話很直很衝，但內心本質還算善良。比我小四歲，可是也跟著秋雅滿口喊
我做「鐵揚」，故意要裝出一付大人樣子。

　　上次在醫院驚鴻一瞥後，今天近在同一張餐桌仔細端詳她，更發現她有一種
獨特氣質。不是秋雅那麼樣世情練達，善解人意；也不若茵茵那末靈秀出眾；小
& F0 M' s5 ]1 m- ^5 |  R雨是與生俱來的嬌憨霸氣，彷彿由於自小出生於豪富之家，週圍的人無不讓她三
; E( j0 |* F# V) c3 Y) j分，於是養成我行我素的習慣。

　　誰當她的男朋友肯定夠受的！我暗中下定決心，今後務必要與這位富家小姐
! g) f3 Y0 Z& J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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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午餐，也吃了林嫂送上的水果後，我起身告辭。

' e8 q) a6 [1 Z0 K1 y/ b　　秋雅似乎還要挽留我，可是欲言又止，沒有說出口，我們一起走到庭院，我
的新車就停在車庫內一輛白色賓士及紅色寶馬旁，老林正熟練地將我的車駛出車
庫，忽然懷中電話震動起來，是馬叔。

　　「鐵揚，你現在是不是跟秋雅、小雨在一起？」
: Y& D. v; X6 `. [" F
8 Q4 P; t. ^( n　　馬叔的聲音很急，而且還是少見的慌張：「你馬上帶她們到老何家，茵茵也
9 C) m. W2 s% x# W會過去，陪何太太與孩子，然後你到台大醫院跟我會合…」
8 g: d' W$ b3 j8 n; M$ |0 ~
5 S# o9 y* e; `+ L　　馬叔猶豫一下後沉重的說：「老何車禍重傷，應該…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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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6058

好好看的小說